神仙都免不了八卦的俗，更别说是女仙。
一听到“凄美”“上古传说”这样的字眼，即便茈碧平日再沉稳，此时都不禁眼睛发亮地看向云尧。之前的几个景致她倒是从一些书简上有所涉猎，唯有这焚炼山，明明巍峨磅礴气势如虹她却从未听说过。
想不到其中还有故事。
灵泽、诗悦和粉桃也敏感地停止了向下观看，有志一同地将视线转了过来。
就连当“搬运工”的赤鸾，都不禁放慢了飞行速度，好让自己能清晰地听师兄讲故事。
白风和青桦：“……”
云尧：“……”
这开场白是不是有点——成功过头了？
好在云尧也不是纠结的人，见她们这么感兴趣也跟着兴奋起来，连腰杆都挺直了些。
直到确认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他才神秘兮兮地开口道：“传说啊，此处是千万年前，混沌初始的第一位尊神走火入魔之后的产物呢！”
不明真相的几个仙子：“呃……”
这哪里是凄美？明明是恐怖好不好！
一个普通的神仙走火入魔就很可怕了，上界尊神走火入魔会岂不是要毁天灭地？！
不过，元始天尊之前当真还有神的存在？
“哎呀，你们那都是什么表情？都说了是上古传说，那便是有待考证的呀！不可能舔着脸去向元始天尊求证吧？”
“……”
好吧，借仙界之人十个胆也没人敢去。
见众人神色稍缓，云尧才接着讲了下去，众人这才了解了这个所谓的凄美传说。
话说远古，世间尚无三界，更无超脱三界的神界存在。整个混沌空间中，拥有完成灵智的只有神力浩瀚的第一尊神。
第一尊神独自游弋于混沌空间千万年，不知春秋不懂孤寂。
直到有一天，心血来潮之下，他将常年供他暂歇倚靠的一块顽石点石成女，并赐予其神力与他并肩。从那以后，混沌世间便有了和他相伴之人，他也不知不觉中尝到了某种异样的感受。
然而那时的他并不知那种感受代表着什么。
直到神女在助他开三界、育生灵的过程中意外羽化。
在神女化作万千星光而无力挽回的那一瞬，心底突如其来的无边愤怒骤然模糊了他的意识。
于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之下，他便放纵了神力的任意释放。
他走火入魔了。
混沌空间顿时哀鸿遍野，山河失色。
索性在他近乎堕魔之际，神女那尚未散尽的灵气，像有意识般纷纷冲入他的元神之中。熟悉的气息，像是速效药般，神奇地阻止了他的行动。
他恢复了清明。
可那些倾注了神女一生心血的初生小世界，却已被毁去一大半。
虽然只要一挥手就可以重新开辟新世界，可他连自己都不明白，为何却做了看起来简直愚蠢至极的事情。
他不仅耗费神力将那些小世界完全修复，还重新制造了更多的小世界。
然后重分三界，育生灵。
然而在神女的愿景终于实现之时，他却选择了随神女而去。
而直到元神消散身归混沌，他也终究没能明白，那份心底的牵念究竟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