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道中人!”
喻温文和杨天铭默契地握手。
两个都不会做饭的人,是没有资格踏入厨房,唯一能做的只有乖乖地等着投喂。
“木炭还没有弄好吗?”喻温文蹲在负责点燃木炭的服务生身边,看着黑黑的木炭,发现跟她上次去镇州吃海边烧烤的不一样,“这种不容易点燃吗?”
“这种木炭更廉价。”
林深夏站在她的身旁,低头朝她笑,“你没事过来洗菜折菜。”
“我不想去,你去吧!”
喻温文起身,推了推他,立马溜走。
林深夏摇了摇头,撇了下嘴。
喻懒猪!又懒又笨!
“夏宝,看到温文了吗?”
杨天铭一手拿着肉串,一手拿着各种调味料,兴冲冲地要亲自动手烧烤。
“刚叫她干活,她人就跑了,”林深夏耸了耸肩,脸上写满了“无奈”,调侃似的补充道,“这会儿不知道跑哪里偷懒去了。”
“那你就把她那份干了呗!”
杨天铭撞了下他的胳膊,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一本正经”地瞎说,“她不是你闺女吗?爸爸宠女儿是理所当然的,你就认了,OK?”
林深夏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借口,他说的也是个道理,自己的“闺女”要自己宠着,更何况还是女朋友,跪着也要认了。
“哎,当爸爸真不容易。”
“当爷爷也不容易,还得调节家庭矛盾。”
杨天铭瞬间神气了不少,按照这辈分,喻温文成他“孙女”了,白捡的不要钱。
“铭宝,你是找抽了!”
林深夏握着拳头就要和他打起来。
杨天铭一个漂移躲开了,灵巧地拉开距离,得意地来了一句,“烧烤去了。”
跑去偷懒的喻温文,发现了秋千,正坐在秋千上,哼着小曲儿,玩起了手机,享受着来之不易的悠闲。
“林深夏,你会炒菜吗?”
程静满脸的质疑,瞧着林深夏这副生疏的模样,笃定了不要当他的试毒小白鼠。
林深夏单手拿着锅盖,站的远远的,任凭锅里的油发出“呲呲呲”的声音,挪近一小步,倒下洗干净的菜后,拔腿就跑。
“会一点点。”
林深夏尴尬而又无措。
班长听到动静,叹了口气。
“还是我来吧!”
“行。”
林深夏赶紧退位让贤。
杨天铭正开心的涮着肉串,手法娴熟,用料精准,俨然一副顶尖大厨的模样和姿态。
“夏宝,尝尝,我亲自烤的。”
“能吃吗?”
林深夏口是心非地接过。
他咬了一口,孜然和肉的香味在他的口腔里交汇,触发奇妙而又不可言传的滋味。
杨天铭擦了擦鼻子,得瑟写满了他的整张脸,不费功夫地吹嘘着,“怎么样?我的技术不错吧!”
“还可以。”
林深夏给他点了个赞。
他学着他的模样,也烤起了各种食物。
还没到午饭时间,被邀请的老师们陆陆续续地来了,身体力行地加入他们做饭的大军。
“啪!”
喻温文一巴掌打死咬她的蚊子。
她的手心里沾染上血迹,被咬到的手臂和小腿很快出现小红点,痒痒的。
“温文,来,吃烧烤,新鲜出炉的!”
杨天铭热情地招呼着她,期待收获她的一波赞扬。
林深夏倒是注意了她的不自在。
“怎么了?受伤了吗?”
“没,被蚊子咬了,很痒。”
喻温文挠着手臂上的小红点。
林深夏握住她的手,制止她,“别挠。”
喻温文吹了吹手臂上的小脓包,刚刚的小红点,被她挠了几下,便发展成了又疼又痒的小脓包。
“可是,挺难受的。”
“你不要在意,它自己会好的。”
“是啊!来,吃烧烤,忘记疼痛。”
杨天铭说着,递给她烤好的肉串。
林深夏给她搬来小凳子,拿来解辣的饮料。
“嗯,很好吃,还好辣。”
喻温文憋回眼眶里的泪水,一口咬掉。
林深夏贴心地递给她纸巾,拧开饮料。
“我觉得不辣,真的!”
“她不吃辣,你又不是不知道。”
林深夏撞了一下他的胳膊,给了他一个白眼,不满写在了脸上。
“护犊子!”
杨天铭冷哼一声,满脸的不屑。
喻温文笑出了声,他们两个好搞笑,有个词叫做“欢喜冤家”来着,正适合他俩。
烤肉和孜然的香味,伴随着玩笑的话语。
午饭是大家共同完成的,大家围成一桌,举杯共饮,庆祝三年高中生活的结束,也一扫离别的悲伤,欢乐的气氛洋溢着。
下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杨天铭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副五子棋,摆上桌子,和林深夏对弈,不相上下。
林深夏皱起眉头,指尖捏着颗白色的棋子,棋盘的局势对他很不利,杨天铭已经有两排四个黑色棋子成型,不管他堵住那边,都是输。
“夏宝,别挣扎了!乖乖认输吧!”
杨天铭摇起了花手,胜利在望。
林深夏苦恼地挠了挠头发,无奈地落下白色棋子。
杨天铭立刻放下黑色棋子,连成五子。
他端起一满杯的饮料,送到他面前。
“你输了,快喝!”
林深夏一口闷掉,起身让位。
刚还在他身边的喻温文,又不见了。
“你看到温文了吗?”
“她好像去湖那边了。”
“哦,谢了。”
林深夏撑着伞,往湖边走。
雨点落在荷叶上,汇聚成一汪清泉。
湖面上的涟漪此起彼伏,如同在演奏乐曲。
湖边小木屋中,少女蓝色的裙摆随风飘起,轻柔的嗓音从雨幕中传来,惹得他莫名的心动。
“温文。”
他轻声呼唤她的名字。
喻温文回眸一笑,维持着钓鱼的动作。
林深夏的眼色深了深,缓步走向她。
“你真不乖,都不跟我说一声。”
“嘘!别把鱼吓跑了。”
喻温文的食指放在唇上,盯着鱼漂的动静。
林深夏嘴角微微上扬,在一旁坐下,看着她认真地钓鱼。
“啊切!”
喻温文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鱼漂没有半点的动静,她搬过椅子,揉着站酸的小腿肚,撑着脑袋,对着湖面发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深夏拍了拍她的脑袋,“要回去,看样子是钓不到了。”
“这鱼怎么不上钩呢?”
喻温文拉起鱼线,上面的饵料还在。
林深夏接了一句,“可能是嘴挑。”
“应该吧,我去退鱼竿,你等我一会儿。”
喻温文收好鱼线,提起空空的小桶子。
林深夏留在小木屋,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十几分钟后,喻温文回来了。
她站在木屋外,跟林深夏招了招手。
“夏宝,走吧!”
“我们晚上是去KTV吗?”
林深夏接过她手中的雨伞,她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迈过地上坑坑洼洼的泥坑。
“嗯,吃完晚饭就去。”
林深夏伸手拉住她的胳膊,低眸瞥到了她脖子后面的小红点,仔细一看,她的胳膊上长了几个小脓包。
“这里的蚊子很喜欢你。”
“我也没办法,一不注意就被咬了。”
喻温文心疼地看着胳膊上灰白的脓包。
这里的蚊子是那种很小的,有条纹的,特别毒,只有被咬后才会发觉到疼和痒,而且一挠就会肿起来。
林深夏想去摸摸肿起来的地方,喻温文下意识地避开,手肘撞了下他的腹部。
“滴滴滴……”
蓦然间,一辆电动车朝喻温文过来。
喻温文低头揉着手上的包,丝毫没有注意。
林深夏反应迅速地将她拉入怀里,和她互换了位置,车子快速驶过溅起水坑里的泥泞。
“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
喻温文从他的怀里探出头来。
“没事就好。”
林深夏松了一口气,后背发凉,明显感到后背的衣服湿掉了,小腿肚也感到湿答答的,估计是泥水溅到身上了。
“我来撑伞。”喻温文拿过雨伞,让林深夏转了个身子,陈述道,“裤子和衣服都溅到了泥水。”
“你回去换衣服,晚饭我给你带。”
“你和我一起回去擦点药?”
林深夏挽起溅湿的裤腿,看不到后背衣服的惨状,反倒是心疼起喻温文的胳膊。
喻温文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了。
下雨天的路不好走,林深夏也不敢骑得太快,喻温文在后面给他撑伞,冷风划到她的胳膊上,让疼痛减轻了些。
林深夏把电动车停到了地下车库,带着喻温文坐电梯上去。
“医药箱在那个柜子里,你自己拿,我去换衣服。”
林深夏开了空调,指了指茶几下的柜子,回头补充道:“你要是饿了,冰箱里有吃的。”
“好。”
喻温文往茶几处走,翻开柜子。
“叮咚!”
她刚拿出医药箱,翻找药物,杨天铭就给她发来了几天信息。
杨天铭:温文,吃完饭了!快回来!
杨天铭:林深夏跟你在一块吗?我这边没看到他
喻温文:他回家换衣服了。
喻温文:我有点事就不过吃晚饭了,你们吃得开心点,咱们晚上KTV见
杨天铭:生日蛋糕呢?你去拿?还是我去?
喻温文:你去吧!我这边走不开
杨天铭:[OK.JPG]
她实在不敢跟杨天铭坦白,她和林深夏在一块,而今天也是林深夏的生日,想给他一个惊喜。
清凉的药膏涂在小脓包上,疼痛减轻了不少,她放下裙摆,遮住伤口,摸着肚子去厨房找吃的。
她大概看了一眼,取出面包和牛奶。
电视打了开来,她脱了鞋子坐在沙发上,完全不把自己当作外人,啃着面包,喝着牛奶。
“夏宝,你好了没有?”
见林深夏半天没动静,喻温文叫了一声。
结果,也还是没有反应,估计是没听到。
喻温文做累了,躺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抱枕,脑袋靠在枕头上,打着哈欠,昏昏欲睡。
林深夏吹干了头发,取出洗好的衣服,路过客厅去阳台上晒,余光瞥到趴着睡着的喻温文。
“估计是玩累了。”
林深夏摇了摇头,端着衣服晒在阳台上。
他看了下时间,蹲在沙发前,指腹揉着她的紧闭的双眼,她睡着的模样好乖。
他的手指握住她的指头,在她的手心中挠了挠,逗趣着她,她的眼皮颤抖着,似乎要醒过来了。
“喻温文。”
他动情地呼唤她的名字。
他的十八岁生日礼物想要眼前的女孩。
喻温文有了点动静,眉头一皱,眼皮缓慢地睁开,手指握了握,打着哈欠。
“夏宝,你好了?”
“我睡了很久吗?”
她半趴在沙发上,睡眼惺忪。
林深夏顺势坐在沙发上,温柔地看着她,指尖捋着她散落的发丝。
“没,你困的话,再睡一会儿。”
“不困。”
喻温文伸出舌头舔了舔微干的唇瓣。
甜甜的,残留着面包的味道。
林深夏的喉结上下移动着,大手滑到她的脸颊,指腹摩挲着她的唇角,身子靠近她,眼里全是她的模样。
“夏宝?”
喻温文的身子被压在了沙发上。
林深夏的额头贴着她的额头,眼色晦明晦暗,声音低沉,热气扑在她的唇上,“乖乖,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嗯。”
“生日快乐!”
喻温文带着甜甜的笑容,曲臂搂住他的脖子,努了努嘴,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还不够。”
“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喻温文松开双臂,推了推他的胸膛。
林深夏没有起来,反而脱掉拖鞋,将她压在身下,鼻翼是她身上的香味。
“夏宝,不要,不可以。”
“乖乖,别怕。”
林深夏的脸蛋贴着她的脸蛋,呼出的气息落在她的耳廓,惹得她的耳根发红,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
“乖乖,我想和你接吻。”
“我……我……”
林深夏的目光与她相对。
她的小嘴一张一合,如同在引诱着他去探索,**涌上心头,凭借本能去行动。
她的唇瓣很软,像布丁,让他舔了舔。
喻温文乖巧地闭上眼,只觉得唇瓣湿湿的,紧闭的牙关被他攻略,她的舌头被缠住,逃脱不开。
她的脸蛋通红,喘不上气来。
林深夏离开她的唇瓣,吻上她的额头。
“笨蛋,你憋气干嘛?”
“我也不知道。”
喻温文双手捂住发烫的脸蛋,一团浆糊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她的初吻没了。
“温文,我喜欢你。”
林深夏取下她的手,紧紧地握着,看着她迷茫的双眼,露出两个醉人的酒窝,眼里闪着光芒,“做我女朋友,等大学毕业后,我们结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