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事。
第二天,迷迷糊糊的王俊逸醒来,就发现李清扬正在慢悠悠地练习着剑法,看他脚下被踩出来一排整整齐齐的脚印,怕是已经练了有段时间。
王俊逸不禁瞠目结舌,自个发小自从进入千峰派起就没有一刻松懈,每天除了休息吃饭就是练剑。这倒可以理解,毕竟每天都在被赶出门派处徘徊。
但是现在已经是内门弟子了,好歹也要放松一阵子。
比如换身行头去泡一下师姐,最好还是哪位长老的私生女。
或者当着穷小子的面抢掉他的青梅竹马,看着他悲愤欲绝地说出莫欺少年穷。
最好再闲来无事,叫上一批人马去隔壁天心派论论道,说不定还能收获几个红颜知己。
于是他出声道:“老李,不用这么拼把,你都是内门弟子了。你想干嘛,当内门弟子的大师兄吗?”
李清扬瞥了自己的发小一眼,啧,没志气。
区区千峰派的大师兄就满足了?
自己元神空间里的六个老妖怪随便拉一个出来都能成宗做主,自己的修为不赶紧提上去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更何况,初尝力量甜头的李清扬可不会放缓前进的脚步。
身为剑客一但松懈,剑的速度就会迟缓,心性就会软弱。
这是个恶性循环,自己说不定会畏惧雷劫,连结丹这一步都不敢迈出。
很多人修到最后,不敢突破修为,只是在原地踏步,用各种天材地宝延续着自己寿命苟活,全然忘却了当时刚踏入修行路时,想逆天而行的心性,只能说是败给了自己。
于是他不加理会,继续练着太上忘情剑,
他可有些日子没有这么快活了,能够自由安排时间,把全部精力沉浸在剑法之中。
只是,自己明明奇经八脉都已经完全打通,暗里来说应该水到渠成,开辟丹田成为筑基境。
但却不知道为何,
每当先天一炁汇集到丹田之时,就仿佛有无数的刀剑齐齐插进自己的腹部疯狂搅动,将进入的先天一炁重新赶回奇经八脉,不得寸近。
李清扬不禁陷入了沉思,莫非自己不但筋脉是堵塞的,连丹田也是堵的?
没道理啊,丹田是气汇集后,一点灵光尚存,气与意形成的一个气流漩涡,处于非有非无的状态,不像奇经八脉那般是存在于体内,先天就带有的经络。
......
傍晚,天色将暗。
李清扬与王俊逸商量了下,他跟于烨带着几个年轻力壮的青年,在祠堂附近展开巡逻。而自己则是在天空中,观察并保护一些居住偏僻的村民安全。
这厮还在众人面前秀了一把御剑飞行。
风骚无比的飞行轨迹把于家村的人都看傻眼了。
李清扬乘着飞剑,从上而下看着整个于家村。
不知为什么,这于家村的房屋建筑构造,似乎是两个木字的轨迹而建成的。
对于如何找到陵墓,依旧没有什么头绪,反倒现在又多了一个难题。
李清扬叹了口气,太久没回去,自己的便宜师父会不会也跟着跑下山?
于是问道:“令狐霏,你有什么发现吗?”
“信物。”
“?”李清扬一脸迷茫,你都死了还有信物?
“我推测他们后人身上,应该留有我的信物。如果能找到信物,用我便能使其认主,那就是开启陵墓的钥匙。”令狐霏解释道:“毕竟当年我也留了后手。”
“但是信物在谁那里?”李清扬继续问道。
“村长,或者于烨。你再试探试探,代代相传的秘密,肯定会有人知道。”
李清扬思索着,该去问谁比较合适。
他的心里已经有了许些打算,前提是今晚能够平安渡过。
深夜,
又是一声尖叫,
在上空巡逻的李清扬驾驭着飞剑,立刻来到叫声发出的地方。
只见一个妇人手中拽着李清扬给的辟邪符,抱着襁褓中的孩子痛哭。
“怎么了?”
李清扬连忙环顾四周,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只见妇人颤抖着指了一下李清扬的身后。
李清扬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连忙回首。
只见身后是一片死寂死寂的池塘。
上面覆盖着许多青色的莲叶,几只癞蛤蟆在上头咕咕直叫,捕食着飞过的蚊虫。
李清扬怔了一会,随后发现池塘上不断冒着气泡,仿佛有什么东西浮起来一般。
他往后退了几步,橫剑于胸前,将妇人挡在身后。
苍白的月光下,水底的东西终于露出了样貌。
他瞳孔一缩,出现在眼前的一具苍白浮肿的,缠绕着水草的脸。
妇人又是一阵撕心裂肺地哭喊,
众人全部举着火把和武器迅速赶到,发现了池塘里的尸首,连忙将他打捞上来。
只见池塘底的,正是妇人的丈夫。
一阵安慰之后,恢复许些理智的妇人哭着给众人讲述了经过。
她半夜给孩子喂奶,发现丈夫不见了,还发现自家的房门开着。
原本粘在门上的符咒还被撕了一半,心中大惊,连忙拿着辟邪符,起身寻找丈夫的踪迹。
本打算去祠堂寻求众人的帮助,没想到在旁边的池塘里发现了丈夫的尸首。
李清扬拽紧了拳头,他用望气术看了看。
这个人,也是被吸取了三魂七魄。
同样的作案手法,是同一个凶手。
李清扬问道:“辟邪符是怎么被撕掉的?”
妇人一边哭泣着,一边说:“我也不知道,道长给我们的符箓贴得好好的,我们夫妻两都不敢开门的。”
“除非,除非是熟人敲门,不然我们不可能开门的。”
众人一惊,
立刻用疑神疑鬼的目光看着自己旁边的人,仿佛谁都有可能是凶手一般。
眼看众人开始互相怀疑起来,李清扬沉声说道:“都别吵了。”
这下难办了,人心散了,这个人的手段真是高明。李清扬眉头直皱。
随后深吸一口气,开启了望气术,看了一下全村人的气数,都很正常,没有掩埋说谎的迹象。
可恶,这个凶手,到底是怎么将自己藏匿在人群中的。
李清扬咬着自己的手指,陷入了难色。
想了想,还是得从以前发生的那件事开始调查。
“村长,我有话问你。十几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村长叹了口气,“道长跟我来吧。”
于是村长支开了众人,再次嘱咐夜晚的时候千万不能将自己的房门打开,将门窗关紧,贴好辟邪符,不管听到什么声音也别开门。
随后邀请李清扬到自己的屋子内。
村长烧了壶热水,给两人倒了杯热茶,随后坐下开始说起那些他打算烂在肚子里的往事。
“原本于家村,叫做林家村。”
“有一个秘密,只有历任的村长才知道。”
“我们世世代代是守墓人。”
“那件事,发生在十八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