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吾峰上。
练完剑的李清扬盘腿打坐休息,吐纳着天地灵气。
他犹豫再三,还是没按捺住内心的痒痒,还是拆开了孙文杰给自己的信。
都藏了半年了,还是先看看吧。
看完了再决定去不去。
如此安慰自己的李清扬拆开了信封,
上面竟是一堆抓心挠肝体。
俨然是孙文杰写出来的字。
“清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你应该已经结丹了。我故友曾预测,她的徒儿陈四娘在怀胎十月的时候将有一场大劫。”
“给你写这封信的时候,她已怀胎三月。”
“想你筑基只用了一个月,结丹也只需三个月吧?”
“正好,等你结丹期,拆开这封信的时候,还剩下四个月的时间。我正处于突破元婴的关键阶段,无瑕分心,就由你去保护她,以免节生变故。”
“孙文杰致上。”
看完信后,
李清扬算了一下时间,
然后当场脸就绿了。
卧槽孙文杰你个大傻逼,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信任我啊。
谁跟你说我结丹只需三个月,恁娘了个腿。
现在只剩一个月了啊啊啊啊啊。
这天底下这么大,我找都找不到啊。
你妈的,幸好我拆得早。
要是等到我结丹,
指不定她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啊不对,
是劫难早就来了,一尸两命。
在心底暗骂了孙文杰不靠谱。
等到内心恢复平稳之后。
李清扬想了想,随后眼前一亮,用还算熟练的梅花卜卦之术,测算了一下方位。
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三枚铜钱,
在心中默念着陈四娘。
随后注入先天一炁,
只见三枚铜钱不断翻滚着。
总共六次,
除了错卦是坤卦以外,其他几个卦象都是乾卦。
“西北方?楚地?”
这可不是个好地方。
民风彪悍。
不过不考虑那么多了。
碍于时间紧迫。
而且李清扬自持是筑基巅峰外加草木皆剑,
另有金光咒护体。
实在不行还有元神空间作为底牌,
打算收拾一下东西,即刻出发。
于是,他来到了正观摩着剑谱的段明远旁边,拽了拽他的山羊胡。
把他从定境中叫了回来。
别打搅的段明远十分不爽,瞪了自己的徒孙一眼。
“没大没小的,什么事?”
随后李清扬面无表情地朝着段明远伸出了手,
“我要下山,给我点灵石。”
“......没有。”
段明远被气得吹胡子瞪眼。
.....
最终,
李清扬还是从自己的师爷那边,
讹了百来块灵石,还有几十张珍贵的符箓。
毕竟,我身为一个剑仙。
打架用符箓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吧。
李清扬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走了老头,你记得给我师父送饭。”
“要是她饿瘦了,等我回来把你胡子拔光。”
段明远翻了翻白眼。
说什么隔代亲,
都是骗人的。
这兔崽子就亲他师父。
.....
只见李清扬一路御剑飞行,
一路用着梅花六爻测算着陈四娘的方位,
终于,
来到了一个傍河而建的山村。
现在正是夏季,
就算是常年冰雪的楚地,也难得暖和了一些。
只见李清扬为了避免麻烦,就换上了一身寻常的服装,然后打开了望气术,
然后叫住了一个看着气数友好的老大爷。
“大爷,你知道陈四娘在哪?”
只见老大爷把手放在耳朵旁边,一脸迷糊的模样。
“后生,你问啥?”
贴着老大爷的耳朵缓慢又详细地询问了好几遍,
这才让他听明白了,李清扬所问的话。
只见他哆哆嗦嗦地举起了手,指着一间茅草屋。
“陈大仙啊,正在给我孙媳妇接生呢。”
卧槽,
问对人了。
梅花六爻牛逼。
李清扬连忙跑到茅草屋旁,
碍于男女性别差异,外加亲疏远近,他也不好意思直接就这么敲门进去。
他就守在了茅草屋旁。
里面除了妇女忍受分娩时候的痛哭声,还有产婆在一旁鼓舞,以及几个焦急地在一旁踱步的脚步声,应该是这户人家的父子。
当然,还有一道宛若黄莺般清脆又冷静的声音,在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他们接生这个难产的妇人。
李清扬在外头,静静地听着里头的声响,打算发现有什么势头不对就随时出动。
随着一阵惨烈的哭喊,
茅草屋内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
随后,只见一位干净利落的女性,把安全分娩的小男孩递给了产婆,自己用一旁的无根水洗了洗手,松了一口气。
“好了,母子平安。”
只见她随意地将头发扎起来,脸上神情温柔婉约。
宽大的道袍穿在她身上,却十分有韵味。
“多谢大仙保佑,多谢大仙保佑。”
眼见这个道姑要出门,他家的两个庄稼汉立马从母子平安的喜悦中回过神来,直接五体投地地对着这位道姑不断叩拜。
只见她一脸无奈,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只能扳起脸来,强制让两位庄稼汉不准在行礼。
然后走到屋外头,伸了下懒腰,打算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随后发现了一脸好奇的李清扬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顿时双眼放光,将其一把揽入自己宽大的怀中。
用很有料的某个部位将他使劲蹭了蹭,差点没把小剑仙埋窒息。
“好可爱的弟弟啊。”
李清扬:“......”
随后眼尖的她看到了李清扬腰间不经意间露出来的符箓,更加惊奇地说道:
“呀,还是个小道士。”
陈四娘如同看到新奇的玩具一般,两只手在李清扬的脸上乱捏。
李清扬含怒拍开了她的手。
抱着占我便宜就算了,还想捏我脸。
这时候陈四娘也发觉自己唐突了,尴尬地笑了笑。
不知为何,
这个少年身上的气息十分地让人想亲近。
仿佛是最为纯粹的天地灵气一般,令人上瘾。
她不知道。
李清扬是以剑入道,先天一炁灌体。
浑身上下散发着道的气息,举手投足无不是先天一炁。
对于天资聪颖,容易入道的人而言。
他就像是一块磁石。
能把身边的人牢牢吸附住。
而对于虚伪,做作,随时造业的人而言。
他就烫得像一块火炉,令小人无比生厌。
因为他心怀坦荡,霸气十足。
小人善于伪装,心机深沉。
跟他在一块,他们会感觉浑身不自在。
话说回来,
李清扬这么吸引这位道姑的原因还有一个。
她,正怀着孕,
本身婴儿就是天地间最纯净的东西。
乃是先天一炁与后天之精血所化,自然会牵动着母体去靠近先天一炁的本源。
李清扬上下打量了这位道姑一下,把她跟自己见过的几个女人相比较了一下。
容貌逊色于令狐霏,身段却比林薇薇更加高挑。
而且身上有种空谷幽兰的气质,一眼过去就让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李清扬清了清嗓子,随后问道:
“你是陈四娘?”
道姑点了点头,随后伸出手摸了摸李清扬的头。
“没错,小道士,你又是何门何派的?”
李清扬抓住了陈四娘的手腕,拦着她不让她搞乱自己的发型,虚着眼对她说:
“我是孙文杰的师侄,叫李清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