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撒索，能不能把我放出来？”姜娆趴在一个生锈的笼子里，委屈巴巴地在黑暗里找他的影子。
无人回答她的话，周边只有一片黑暗，和偶尔游过去的灯笼鱼。
姜娆不是很喜欢这种环境，觉得全身都不太舒服，特别是那条带状的鱼偶尔蜿蜒着划过她的手臂。
“撒索？我......我饿了。”姜娆挤出几滴眼泪，撅着小嘴缓缓顺着笼子坐下来。
几颗雪蓝色的珍珠漂浮在空中，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就在以为依旧不会有回应的时候，黑暗里伸出一只手攥住了那几颗珍珠。
撒索垂眼看着手心里闪着微光的珍珠，指节捏起搓了搓。
而后，他缓缓偏过头，像是看见了什么好玩的玩具一般直直盯紧姜娆。
姜娆见到他的眼眸，撒娇道：“撒索......饿了。”
撒索缓缓勾起一个笑容，指甲蓦然增长随意杀死了一条路过的鱼，开膛破肚一下丢入了姜娆所在的笼子内。
血腥味伴着鱼腥味一下窜入她的鼻腔，让她忍不住犯恶心。
撒索见她似乎特别嫌弃，黑色的鱼尾摆动一下，贴着笼子看她。
“吃了。”
姜娆瞥眼看一眼那生鱼，她真没有吃生肉的习惯啊！
试探地望了一眼男人的眼睛，却发现那里面满是燥怒和不耐，她缓缓伸出手抓住那条死鱼。
果然看到撒索的眼眸露出一抹愉悦，似乎以欺负她为乐。
姜娆张了张嘴，却对手中的鱼实在下不去口。
撒索修长的指尖打开笼锁，动作极其优雅地游了进去。
他抓住她的手腕，将鱼抢了过来，而后钳住她的下巴，捏住她的脸，迫使她的嘴张开。
“我喂你。”
姜娆见他要硬塞，吓得连连摇头，一种委屈莫名漫上心底，大颗大颗的晶莹泪珠顺着脸颊的弧度落下，藏进头发里。
暗绿色的发丝蕴着光，小巧的脸旁美的不似凡物。
姜娆的手颤抖着握住他抓住自己下巴的手，脱开他的束缚，像是信徒对自己的神明的祈祷一般，虔诚又可怜地在他虎口处落下一吻。
“撒索，我不想吃鱼。”
撒索的手便掐上了她的脖子，缓缓将她拉近，“可以，那就哭。”
“哭了，我就给你吃的。”
姜娆一愣，脑内不自主地骂他变态，面上还要一副凄惨可怜的柔弱样。
她眨了眨眼，“哭不出来。”
怎么哭，假装他死了，自己不幸英年丧夫？
撒索漆黑的瞳眸荡着一片光亮，深邃的五官在黑暗里显得有些阴郁和冷。
“哭不出来？”
他垂下头，狠狠咬在她的唇瓣上，尖利的牙齿一下咬破她的唇角，丝丝血迹晕染在水中，隐在暗处的肉食动物纷纷露出了真身。
撒索黑眸微转，仅是一撇，那些动物便再一次隐去了身影，不敢出来。
姜娆本不想哭，但唇上的痛感太过强烈，让她眼眶不自觉的湿润起来。
他只知道，这是一种品尝甜点的方法，所以肆无忌惮地吮吸着自己的储备粮，没有丝毫内疚的意思。
姜娆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这个男人不可以教他太多。
她眼角落下一滴眼泪，便被男人伸手接住，手指尖还挂着女孩柔软的发丝。
那枚珍珠是罕见的雪蓝色，在这般黑暗的情况下却依旧如此耀眼。
撒索很喜欢。
就像灯笼鱼的诱饵，只是拆下来却发现，那东西失去了光亮。
他偏过头去，薄唇擦过她的雪颊，狠狠咬了上去。
“接着哭。”
姜娆简直为这个男人的变态惊了，咬嘴就算了，咬脸又是什么臭毛病？
但不得不说那效果十分的管用，姜娆的眼泪立马止不住了，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大颗一大颗砸在他手心，软软的光让男人愉悦地眯起了眼。
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女孩的眼角，“我喜欢你哭。”
他心满意足地收集到了珍珠，心想以后如果要去捕猎，一定要多折磨他们，让他们掉下这种东西。
撒索从笼中游出来，又给笼子落了锁攥着那些珠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姜娆抓着笼子，朝着他的背影狠狠出声：“拔x无情！渣男！”
就在她饿的难以忍受的时候，姜娆瞥见暗处有一点荧光出现在黑暗之中。
原以为是一条灯笼鱼，却见那移动的速度极快。
不一会，撒索出现在她的视线，朝她扔了一兜什么东西，噼里啪啦落了满地。
姜娆先是看了一眼他挂在胸前的珍珠，又看了一眼微光下他的臭脸。
也不做她想，翻手一抹摸到一枚果子，那味道很香甜，不知道是不是海里长的。
但她饿得很，根本不想多去参考果子的老家在哪，抓起一个就往嘴里塞去。
香甜的汁水充斥着她的口腔，让她心满意足地笑弯了眼睛，幸福地落下一颗眼泪。
珍珠缓缓落在地上，照亮了地上的一小片土灰。
撒索垂眸盯着那枚珍珠，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去水城顺路抓的那只雄人鱼，怎么欺负都只会是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