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他们进去了。”
黑老大看见女儿进去后，自己也跟着松了一口气，找到台灯她明显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众人知道黑老大视女如命，在任务面前，其余的都不算是事。
尽管这一次他们的目的是试探许可辰的底细，但很明显他们已经失败了。
“等着，看他们多久出来，事后我会去书房。”黑老大招了招手，示意他们留意，翘起二郎腿等待着他们从房子里出来。
姜娆轻轻关上了门，透过门缝朝外又看了一眼，见到外面确实没有其他人，才敢深深吐出一口气。
“好了，我们时间没有太久，你要找什么东西赶紧找，但是不可以拿走。”
姜娆转过来，打开书桌的抽屉，从里面抱出一叠资料。
许可辰叹一口气，无奈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眼下的两颗泪痣出奇温柔：“这很明显是一个局，你何必这么当真？”
姜娆挥开他的手，翻了一个白眼，“戏都演了，不拿走一点是不是对不起他？”
许可辰沉眸：“可是，那算是你的父亲不是吗？”
姜娆沉默了，是的，那个人对她的女儿很好。
她想要什么，黑老大都会满足她，尽管再危险，也会跑去市区去给她买一块草莓蛋糕。
但是，人的定义怎么会只有好，只有坏呢？
好人也许在一瞬也有过恶念，坏人也有自己的一瞬温柔处，但是唯一不变的是这个世界上有一套法则。
犯了错，不是一句我是个好人，我有苦衷就能够解决的。
在黑老大手下的那些孩子和家庭，也都是无辜的，难倒对他们道一句歉就可以免了黑老大的所有罪刑吗？
不可能的。
她能做的，就是扮演好黑老大的女儿，早一点，让他远离这片脏污的地方。
姜娆咬了咬下唇：“正义兴许不是对任何人都公平，但他一定拯救了太多人。”
这话的意思，许可辰没有什么不懂的，看着面前的女孩子，他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的自己。
也是这样站在一个两难的地境，选择了结束自己父亲错误的一生。
但他太知道，之后她会面临着什么。
许可辰不会让她走向于他同样的路，活的越发痛苦，越发迷惘，只有在生活之中苟活，祈求通过更多的手段让自己变得重要。
他点点头，“我会保护你。”
许可辰的诺言只是简短的几个字，但姜娆却心安地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对他来说，承诺是多么难得的事情。
姜娆从文件之中抽出一张印着几个大字的文档，上面大喇喇地写道：“毒品交易单”。
是个傻子才会信黑老大真这么粗心，把这些东西放在这里。
但是姜娆还是从其中带走了它，然后将整个文件都又重新塞进了抽屉。
许可辰看着她的动作，问道：“台灯在哪？”
姜娆从书架之上拿出一个小兔子台灯，十分可爱的粉色，带着时间的痕迹有一些发黄。
“这是我昨天闲的时候翻出来的，小左说这是黑老大在她十岁的时候给她买的，然后就送到了黑老大这里。”
许可辰看一眼时间，点了点头：“我们该出去了。”
姜娆应一声，而后表情快速地一变。
许可辰忍不住笑一声，然后正了正神色扭动把手走了出去。
黑老大侧过头：“多长时间。”
“三分钟。”
黑老大紧皱的眉头才松了松，“这么长时间，肯定有猫腻。”
他站起身，脱掉外套，“走，我们进去。”
“是！”
姜娆一进入监控范围就开始露出害怕紧张的表情，紧紧跟着许可辰的步子，朝外走。
她手里还攥着从书房拿出来的纸，然后塞在了衣服里。
许可辰瞥眼看一眼她的小动作，到底是什么也没说。
不知道这丫头要干些什么事，但总归不会伤害他。
姜娆扯着他的袖子，正从走廊里出来，突然见整个房子的灯全数亮了，明亮刺眼的厉害。
黑老大正带着几个人站在大厅里，笑意盈盈地看着姜娆：“粥粥，让你害怕了，爸爸已经让他们修好了。”
姜娆演绎这安粥粥的性子，她飞扑过去，直直冲向黑老大的怀里。
黑老大被冲的一个踉跄，向后迈了一步，周围的人要来扶他，却被他制止了。
“害怕了吧，都是我的错，等下爸爸给你买草莓蛋糕赔罪。”
黑老大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看向她怀里的台灯：“你把它找出来了啊。”
黑老大的语气太过虚假，让姜娆的戏份都要演不下去。
她仰起头，睁着圆溜溜的杏眸，“我讨厌黑乎乎的。”
姜娆这样子不像大学生，倒像个小学生，但很明显周围的人都表示习惯。
黑老大大笑一声，然后看向许可辰：“许老师，真是谢谢你，陪着我家粥粥了。”
许可辰沉稳地抵了抵下颚，没有回话，但他眼神之中的烦躁倒是清晰的很。
黑老大心中冷笑一声，这么快就要藏不住他的狐狸尾巴了。
他推开安粥粥，然后将外套递给她，“帮我放一下，我去书房拿个东西。”
他就是看准了现在的时机，他如果拿了东西，是没有机会放回去的。
果然，黑老大眼眸睨过去的时候，便看见许可辰身体一僵。
他心里又是轻笑：一个藏不住心事的毛头小子，还来这么危险的地方找死。
黑老大不给他任何缓冲的机会，快步走向书房。
姜娆转过来，背对着黑老大的几个小弟，对着许可辰眨了眨眼，样子可爱的紧。
许可辰盯着她，而后也扬起一个笑来。
很快，黑老大快速从书房之中冲了出来，出来时，满身带着煞气。
先是问姜娆：“粥粥，你有没有从我书房里那什么东西？”
他本意就不是为了问姜娆，甚至自动忽略姜娆表现的十分夸张的慌张。
“我知道不是你，那这位许老师，你有没有从鄙人的书房里拿走什么东西？”
许可辰听见他一声鄙人，诧异地愣了一下，而后点了点头。
“有。”
黑老大也没想到他能这么快地就招了，“拿走了什么？”
许可辰指了指他身后：“兔子台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