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一道腿鞭抽向赵磊，直接将他重重踹飞撞上文件柜，铁柜子一倒，差点没将他压的吐血。
“......杨芸姐？！”
迷迷糊糊顶着满头血，赵磊听见小倩颤抖的声音。
“杨芸......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样！”赵磊艰难地一点点往外爬，下意识为自己开脱。
伸出的手被一只脚用力踩着碾压，赵磊张嘴还没惨叫出声，杨芸就眼疾手快的抓过文件袋死死按住他的口鼻。
赵磊疼得满头大汗，满眼都是惊恐，再也不敢动弹说话，生怕杨芸一个不开心直接扭断他的脖子。
小倩吓得脸都白了：“杨芸姐......”
“别挣扎了，你们刚才说的一切，她都听见了。”
姜盼倚在门框边，慵懒而冰冷的视线扫过小倩的脸，直接杜绝了他们挣扎辩解的念头。
杨芸双眼充血，死死盯着赵磊：“念念，在哪？”
“都是她，都是她要缠着我，念念当时想推小倩，没想到被小倩一把推开脑袋撞上桌角，跟我没关系！”
听到赵磊毫不犹豫卖了自己，小倩脸色发白。
“磊哥，杨念当时还有救，明明是你把她关进了仓库！”
心一狠，面对杨芸那杀人般的眼神，小倩果断甩锅。
就算是死，她也不能一个人遭殃！
“贱人，你胡说八道什么？！”赵磊气得直接吐血，恨不得从文件柜底下爬出来掐死小倩。
“仓库在哪？”杨芸声音平静地吓人。
见状，赵磊不敢再有隐瞒：“顺、顺着警局出去右转，一直走到尽头的山边，那家马氏便利店！”
话音刚落，只听办公室里咔嚓一声，赵磊的脑袋扭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姿势，脸上的表情还处于惊慌状态。
小倩两眼一翻差点没昏过去，她没想到，杨芸真的敢杀人。
杀得还是自己多年的男友！
“别、别杀我，我真的只是不小心推了你妹妹一把，那个老太婆，她私底下没少打骂杨念，而且她另外那个哑巴儿子，还想要侵犯杨念，他们做的更过分，你去杀他们，放过我好不好？！”
一句又一句，小倩吓得涕泗横流，狼狈地跪下举出别人的罪状，试图让杨芸放过自己。
杨芸一步步朝她走来。
小倩哭喊着：“杨芸姐，我真的错了，你不要杀我！”
动静之大，惊得楼上传来匆忙的脚步声。
“是念念把你捡回来的，你忘了吗？”杨芸没头没尾说了这么一句，声音晦涩不明。
小倩浑身一震，低下头看着插入胸口的利刃，杨芸握着匕首加大力道往进去扎了几分，亲眼看着小倩咽气，在俩人脑袋上补了两刀。
念念......
她要去找她的念念......
杨芸心上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喘不过气朝外走去，迎面撞上赶来的妇人，身上的血腥味顿时让妇人后退两步。
“杨芸，大晚上的你这又是做了什么？！”
“我杀了你儿子。”杨芸淡淡道。
妇人瞳孔猛地骤缩，看向办公室的目光从呆滞变得怨愤，她挥掌打向杨芸，手腕却被牢牢扼住。
“杨芸，我儿子要跟谁好那是他的事，你竟然因为这样就杀了我儿子，贱人，你这个贱人，我要你偿命！”
听这话，妇人分明是清楚赵磊和小倩的苟且。
杨芸笑了，匕首毫不留情按着妇人脑袋狠扎进去。
脑袋一侧避开迎面喷出的鲜血，杨芸只觉得心情相当平静。
这就是她同行的人。
虐待她妹妹，欺负她妹妹，甚至杀害她妹妹。
念念，姐姐这就为你报仇！
剩下的男人跑得飞快，满眼惊骇生怕自己死在杨芸手中。
从头到尾看戏的姜盼打开走廊的窗户，指尖跳跃的白光凝聚成电球，挥手间形成一道电光追上男人。
连惨叫声也没有，脑袋一片焦黑轰然倒地。
月色朦朦胧胧，像是蒙上了一层仙气袅袅的薄纱。
骆星禾看得感慨：“还真是可怜......”
杨芸这晚上受的打击不可谓不大，但下手报复的干脆利落，也让骆星禾对杨芸多了几分欣赏。
姜盼看着步伐沉重却坚定远去的杨芸，转身回到办公室翻找地图。
地上的两具尸体，姜盼如今已然可以用平常心应对，见惯了死亡和惊险刺激的场面，这种事根本影响不了她。
“我找到了！”
拿着手电筒翻翻找找一阵，姜盼总算从倒下的文件柜里找出地图。
“有了这个，一定能顺利转移出那批枪支。”
“明天天一亮我们就行动！”骆星禾也高兴了，转念一想到还没回来的杨芸，突然心情有些沉闷。
在末世里失去亲友太正常不过，但真要落在自己身上，该崩溃还是得崩溃。
天蒙蒙亮的时候，杨芸抱着一截染血的天蓝色棉服袖子走回来，脸上表情似笑似哭。
楼梯被水泥堵上的情况下，只能从电梯通道进入。
姜盼三人刚强拆下电梯门，就听到杨芸啜泣又欣喜的声音。
“杨芸？”骆星禾诧异，看眼杨芸抱着的血衣袖子，更加疑惑了。
这一趟出去是收尸，为什么回来还满脸笑容？
杨芸该不会是疯了吧？
“我妹妹没死......她没死！”
杨芸抬眼，红肿的双眼在那张笑脸上看着格外让人心疼。
姜盼停下动作，和骆星禾相视一眼快步走过去。
“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袖子是我妹妹失踪当天穿的衣服，仓库里有些血迹和打斗痕迹，还有很高的一扇窗户是打开的，我妹妹一定是想办法逃出去了，袖子明显是被抓破的，她很可能还活着！”
杨芸捧着血衣袖子不肯放手，坚定地认为自己妹妹还活着。
骆星禾张了张嘴没说话。
就算是当时逃出去还活着，可这几天的时间，杨念也没有返回警局。
姐姐是唯一的强化者，其他都是普通人，杨念根本没必要怕。
除非，她有其他没办法回来的理由。
这话不适合对现在的杨芸说，她也不愿相信。
“你想找到你妹妹，拿到枪后去找人会更安全些。”姜盼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杨芸点点头，一颗心渐渐冷静下来，朝着电梯间望去一眼：“你们打算从那儿下去？”
骆星禾苦笑：“这是唯一的路，但目前看来就算是用绳梯下去，危险性也很大！”
警局的安全性防御性极高，易守难攻的地形在末世前应对不法分子格外占据优势。
可如今，却成为了他们最难攻克的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