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太替我分忧了。”
云景珩嗤笑一声道。
容止歌若有所思地看了云景珩一眼,她能听出来他是生气了,毕竟他可能不喜欢自己的太子妃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选出来的。
便道:“殿下若是不想这个时候成亲的话,就编几个借口到时候推迟选妃的事情。”
“我不是因为这个……”云景珩蹙眉道。
“那是因为什么?”
容止歌微微睁大眼睛,看向云景珩,她十分好奇他的答案,因为怎么想好像都没有别的答案了。
而云景珩望着这样的她,深吸了一口气,别开了目光。
“算了。”
他扭过身,“没因为什么,这选妃的事情,我是不会让它成功的。”
“我知道了。”容止歌点头,“那殿下需要我的帮忙吗?”
云景珩摆了摆手,“不必,你在容府呆着就行。”
容止歌只好应下,“那好吧。”
两人话不投机,云景珩也根本没有和容止歌聊下去的意思,直言道:“事情就聊到这里吧,我让白二送你回去。”
“好。”
容止歌看了云景珩一眼,“那我先回去了,若是有事随时可以找我。”
云景珩没再看容止歌,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容止歌知道云景珩这是还在气头上,但一想自己刚刚的话,似乎也找不到什么不对劲的。
少女怀揣着满腹的疑虑离开了。
剩下云景珩一人,他十分不耐烦地摩挲着茶杯,不禁低喃道:“她倒是有心思筛选名单,怎么没想过自己也是……”
只是这一句话,让云景珩意识到了什么不对。
他把茶杯搁到了一旁。
屋中顿时静了。
……
回到了容府,白二还未走,容止歌叫住他,“你帮我转交一样东西给殿下。”
“什么东西?”白二好奇。
容止歌没回答,而是独自进了屋,翻找了一会就出来了,一张书写好的纸,被她折叠好塞到了白二的手中。
白二看着容止歌,眼中是询问。
容止歌嘱咐道:“这名单你给殿下后,再帮我转告一句话,这名单殿下若是觉得有用就留着,要是没用的话,那随意处理了也无所谓。”
名单?
什么东西的名单?
白二微微蹙眉,心中不禁腹诽。
不过他也收起了这疑问,然后道:“大小姐放心,东西和话我都会带到。”
“谢谢。”
容止歌一笑。
白二转身离开,留下容止歌耸了耸肩,说道:“希望殿下看到我这么认真的份上,莫要再生气了。”
名单和话,白二是原封不动地带到了,但……
云景珩的脸色显然是不怎么好看的,他看着手中的这薄薄的纸,迟迟没有打开,而是说道:“她就跟你说了这些,没有别的了吗?”
“没……没有。”白二揣摩着云景珩的想法,低声道。
殿下这是希望大小姐还有什么说的吗?
“是吗?”云景珩目光一暗。
他将手里的纸舒展开,看了看上面这字迹凤舞的名单,心情是说不出来的复杂。
这名单可太贴心了,不仅写清楚了各位贵女的生平详细,连背后的家族势力都分析得一清二楚,优缺点都写的明明白白,恐怕他手下的探子都没有她这样归纳总结的实力。
容止歌又一次让他刮目相看了。
可是他却一点没觉得高兴的。
名单做的这么用心,她明明是在替自己考虑一切,但是这种莫名其妙的不爽又是从哪里来呢?
云景珩微微一笑,“她可真是太尽责了。”
白二抬头看着自家殿下,“殿下?”
“从今日开始,容止歌要是来太子府,你就把她堵回去。”
“什么?”
白二大吃一惊。
云景珩声音微沉,“听不懂我的话吗?”
白二忙道:“听、听懂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殿下突然生什么气,那名单有什么不对吗?
大小姐这是何等的能耐,竟然能让殿下发这么大的火,他可是头次看到殿下这副模样……
太子府发生的事情,容止歌是一点也不知道,因为揽月阁很快就迎来了新的人。
容清文来了。
“歌儿,你刚刚出去过了?”容清文看着容止歌这一身出门的外衣,疑惑地问道。
容止歌闻言,不动声色地道:“正打算出门逛一逛,最近在屋里闲的有些发慌。不过,二哥你突然来,说有什么事情?”
果然,容清文的注意力就被转移走了,他拿出自己手写的名单来,说道:“这是照你的意思,挑选出来的人,拿来让你确认一下。”
“这么快?”
容止歌有些惊讶,接过了容清文手里的名单,仔细看了后,说道:“二哥办事果然让人放心,不过……二哥你做事还是稍微仁慈了点。”
“有哪里不对吗?”容清文一愣。
容止歌指了指名单说道:“这个长得不错,就算了,要选也得选几个其貌不扬的,哦对了,还有这个也不行,他文笔才华不错,就不要放进来了。”
这名单上的人,有几个名字她还有所耳闻,日后也是能在朝廷上出人头地的,容止歌可不打算让容梨去接触他们,到时候替云明轩牵桥搭线。
她还没这么好心。
容清文闻言,挑了挑眉说道:“你倒是挺清楚这些人的。”
“这不是哥哥在国子监,所以我就对里头的人有点印象。”容止歌笑着说道。
容清文狐疑,突然如遭雷击般道:“真的?你没有和国子监的人……”
容止歌一下子打断,“当然是真的,二哥,你看我平日里都在容家也不怎么出门,我也没机会接触外难,还不是听外头说得那些闲言碎语,了解了一二。”
她撒谎得娴熟,脸不红心不跳。
容清文看了人容止歌一眼,这才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再挑挑,然后把名单给祖母。”
“好,那一切就拜托二哥你了。”容止歌笑着道。
容清文的事情说完后,嘱咐了容止歌几句也就走了,并没有在揽月阁多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