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事就好。”容清文松了口气。
容止歌一撩长发,看着逐渐靠近的容梨一行人,轻声道:“哥哥,你觉得这个时候祖母病了,谁获利最大呢?”
“你的意思是容梨动了什么手脚?”
容清文不是什么愚笨的,自然明白容止歌的意思。
此时此刻,老夫人无法起来,那一直被逼婚的容梨得到了喘息的机会,能够继续拖延婚事。
也亏得容梨还能装出一副好好孙女的样子,跑到老夫人的榻前虚情假意。
要是祖母知道自己生病是因为容梨,她还会不会对二房像以前那样好呢,容止歌轻笑了一声,带着点嘲弄,却一点也没有为老夫人担忧的样子。
“二哥,你不觉得奇怪吗?”容止歌看向一旁的容梨,“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把手伸进锦绣堂的?”
容清文的神色凝重起来,“他们竟然敢这样大胆……”
容止歌拍了拍容清文的手,冲他轻轻一笑,“二哥,别担心。我有办法解决这件事情。”
“看来你心里已经有主意了。”
容清文瞧容止歌这胸有成竹的笑容,就知道她是有办法了,最近她做的事情招招打中二房的七寸,让那些雌伏的毒蛇也忍不住露出了破绽。
“差不多吧。”
容止歌抚了抚脸颊,笑容温和地道:“二哥,有兴趣和我一起过去打个招呼吗?”
“当然。”容清文轻笑道。
“那走?”
容清文优雅地牵住了容止歌的手,一同走向了刚出来的容梨三人。
容慕见到两兄妹走过来,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不由把容梨挡在了身后,露出自己以往的笑容道:“歌儿和容二哥怎么过来了?”
容止歌笑着道:“看到堂姐就想过来说说话。”
“你要和我说什么?”容梨不禁抓住了容慕的袖摆,她现在看到容止歌这张倾国倾城的脸,都会下意识感到一丝畏惧。
容止歌注意到容梨这瑟缩的动作,忍不住觉得天道好轮回,现在也终于轮到她觉得害怕了吗?
她敛下嘲笑,轻柔地道:“祖母病了,堂姐的婚事怕是一时半会定不下来了。我刚刚和二哥提了一嘴,二哥想来问问堂姐的意愿,是否还要继续让人上门呢?”
容梨脸黑了,她不敢直接说话,到时候话传进了祖母耳中她又没好果子吃。
这个时候陈氏是最适合站出来的,“毕竟是人生大事,不能草率地决定了,还是等老夫人病好了后再谈吧。”
容止歌点了点头,很认同地道:“我想也是呢,”返头看向身旁的容清文,“二哥,你觉得呢?”
“那就这样吧。”容清文应下。
这场闹剧本来就可以停止了,容止歌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差不多把容梨逼疯了,让她走投无路地选择对祖母下手,不宜再继续下去。
容梨一愣,没想到容清文和容止歌居然这么轻松地就答应了,还以为要借此发挥呢。
“既然这样,也没什么好聊的了,我先告辞了。”容止歌拉住容清文往外走,在路过容慕的时候,却停下了脚步。
容慕皱眉,不明容止歌停下的意思。
容止歌冲容慕轻笑,十分诚恳地祝愿道:“快春闺了,希望堂哥能博一个好功名。”
明明少女在笑,可他却一点没感觉到她眼中的笑意,死寂沉沉的。
“谢谢。”
容慕有点不适地吐出这两个字。
容止歌仿佛没注意到容慕的神色,看向一旁的容清文,“二哥,我们走吧。”
“好。”
容清文温柔地点了点头。
兄妹俩离开,容慕冷冰冰地盯着他们的背影,那种无名的违和感始终在心头挥之不去。
“哥哥,你这么盯着他们,是有什么不对吗?”容梨注意到容慕的神情。
“容止歌以前是这样的人吗?”容慕问道。
容梨一愣,说道:“她以前嚣张跋扈,府里的人都不喜欢她,但最近她在府里的风评好了太多,现在连祖母都对她赞不绝口。”
“太奇怪了。”
“怎么?”
容慕道:“一个人,怎么会突然之间改变那么多呢?”
从容止歌短短的话语里,容慕分明能感觉到这才不过及笄的少女像是一把插在鞘中的寒剑,等待着出鞘的时候一击必杀。
“会不会是容清文说了什么?自从灵隐寺回来后,就变得太多了。”容梨沉思了一会,说道。
容慕摇了摇头,“那也不可能只凭几句话就让她性情大变。”
明明容止歌还是那个容止歌,可感觉却完全不一样了,她这样的美貌,这天下也找不到一个能假扮的,而且一个假人怎么会骗得过容清文呢?
容慕实在有点搞不懂在容止歌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除非……”
容慕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容梨急忙问道:“除非什么?”
“容止歌这么多年都是装的,而如今她已经不需要装了,所以才显露了本性。”容慕脸色凝重地道,“说到底,容止歌在外多年养病,谁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容止歌骗了我们这么久!”容梨和陈氏大惊失色。
容慕点了点头,沉思道:“看来我们有必要查查容止歌在外养病的日子里,究竟是去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