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顿时看向容慕,狼狈地抓着他的袖摆,“慕儿,你这么聪明难道也没有办法了吗?你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娘去送死吗?”
容慕一顿,慢慢地蹲下了自己的身体,他也不嫌弃此时陈氏身上的脏污,而是轻轻地道:“那娘难道就要眼睁睁地看着我和爹的仕途被断送吗?”
“我……我……”
陈氏看既不想让容慕说的发生,但也不想去死。
她看着容慕那漆黑的眼睛,嘴里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陈氏害怕地躲开了容慕的视线,恐惧的泪水不受控自己的控制不停地流了下来,一边用黑黢黢的手去擦自己的眼泪,一边缩成了一团。
“为什么我就要遇到这样的事情?”
“难道我就不能活着吗?”
容慕盯着已经疯魔的陈氏,悠悠地叹了口气,“走吧。”
容梨一愣,“就这样走吗?”
“娘现在都快疯了,你还要继续待在这里吗?还是说你能受得了柴房这臭气熏天的环境?”容慕看了容梨一眼,指了指这柴房那腌臜的环境。
容梨看了看这阴森的样子,顿时摇了摇头,“走吧。”
容慕点了点头,推开门跟容梨一起走了出去,突然又嘱咐了一句,“等会儿你回到临春阁,叫几个婢女过来替娘沐浴梳妆吧,总不能让娘连走都走得不体面。”
这是一个合理的提议,容梨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两人离开了柴房,却不知道他们在柴房里的那些对话,已经尽数被转述给了揽月阁里喝茶休息的容止歌。
“也真是好笑,陈氏为了他们兢兢业业谋划了这么久,结果一到没有利用的价值,他们就这样毫不留情地舍弃。”容梨忍不住轻笑道。
一旁的玲珑道:“那是因为他们这一家子的人都是这样的自私自利。”
容止歌倚着下巴,想了想说道:“那既然是这样的话,我还不想让他们如愿了。”
……
没有多久,老夫人和容航就一起从宫里回来了。
所有就都聚集在了锦绣堂里,容止歌是去的最晚的,就连容清河都在,她一个人进入锦绣堂的时候,都能感觉到二房的几个人眼睛都恨不得变成刀子杀了她。
容止歌脸色丝毫不变,她慢悠悠地走到了容清文和容清河的身边。
“祖母,既然人都到齐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容清文将容止歌护在身后,对于最为明显盯着容止歌的容梨,一个眼神扫过去,容梨顿时被吓得收了目光,不敢再看。
老夫人巡视一周,二房的几个人站在一旁,容航的脸色是最差的,他刚刚在宫里经历的可是圣上的盘问,就算老夫人进宫也没能救得了他,该有的斥责一样没少,甚至话里的威胁也让人背脊发凉。
陈氏,是绝对留不得了。
“进宫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陛下虽然明面上是相信了我的说辞,但是我们在这件事情要是处理不好的话,会关系到我们容家的未来。”
堂内脸色各异。
不过容清文这边的兄妹三人却是一脸的讽刺。
关系到的只有二房,可和他们大房没有关系,二房根本就算不上是容家人。
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打算秘密处死陈氏,然后过一段时间对外宣称病死。”
“祖母,我不同意。”
从容清文的背后,少女探出了头,她义正词严地看着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