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下去看看吗？”卡洛斯问道。
“当然可以，这是赋予你的权利。”威廉回答道。
然后他大手一挥，人群中很快钻出一个带着眼镜的身着西装的年轻人。
“这位是这里的技术顾问，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他。”
卡洛斯看了一眼眼前的年轻人，他个子很高，意气风发的模样跟他年轻的时候很像，但是这个年轻人很明显多了一股工科学生的那么一种略显呆萌的气质。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卡洛斯问道。
“长官，请恕我暂时无法告诉你我的名字，很抱歉这是机密。”年轻人回答道，他那带着歉意的神情让人完全讨厌不起来。
“我可以在这个庞大的工厂里到处游走，打听各种各样的技术细节却不能知道你的名字？”
“是的长官，我想就是这样。”
听完年轻人的这句话后，卡洛斯轻笑一声，然后他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后对年轻人说：“那我就直接喊你伙计吧，你总得有个代号嘛不是。”
“好的长官！”年轻人朝他敬了一个略显生涩的军礼。
随后卡洛斯便跟着这位伙计来到了下一层的机库内。
“这三架飞机跟F35比起来做了哪些改进？”
“您请看，我们在机翼上做了改进，装上了新研发的前掠翼。”
卡洛斯这才发现这架飞机的整体看着有点不协调，原来是机翼做了大变动。
“这样的更改会让它更符合空气动力学吗？”
“是的。”
“我记得这好像是上世纪末的一个被废弃了的项目，没想到如今的技术和材料能够让它拥有战斗力了？”卡洛斯似乎回想起了什么东西，只因为此时眼前这个前掠翼好像以前听说过。
“我的老师曾经就参与了那次技术革新，他们制造出了两架原型机，并且在不到十年的时间内试飞了六百多次，但令人遗憾的是即便是当时最先进的复合材料也未能攻克空气动力学造成的偏差。”
说到这里年轻人叹了一口气，似乎是为恩师那付诸东流的努力感到遗憾。
“那在这个项目被撤销之后他去做什么了？”卡洛斯追问。
“他辗转了两家技术公司，但是工作都不是很顺利，后来就辞职了，回到了老家一所高中当了一名普通的物理老师。”
“伙计。”卡洛斯看向年轻人说道：“你应该是他最得意的那个学生吧？”
年轻人笑了笑回答道：“他这个人脾气有些古怪，他不像那些人们想象中的怀才不遇的天才一样在遇到了一个可以继承他的意志的年轻人后对其极尽培养，相反他总是吓唬我说一旦选错了研究方向就很可能像他一样一生的心血全打了水漂。”
“可是你没有被吓倒不是吗？”
“我只是因为觉得这项技术实在太有魅力了，说实话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飞行员。”年轻人说到这里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
卡洛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但是我真的很怕高，我努力说服自己克服这种恐惧，但是我做不到，后来这个梦想也就被忘却了，也许我专心于改良飞机的技术更加合适一些。”
卡洛斯这会儿觉得上帝收走了他的飞行员梦也许是对的，感谢他的那个恐高症吧……
二人继续往前走，有不少工作人员发现了卡洛斯之后都不自觉地放下了手上的活，然后仔细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又全身心埋进工作中。
年轻人对卡洛斯是有问必答，从发动机聊到超音速巡航，从载弹量聊到隐身性能，基本上从年轻人所解析的信息来看，这三架最新的战机就是他所需要的，不，准确的来说是他女儿所需要的战斗机。
“这些飞机进行过试飞试验吗？”卡洛斯突然问道。
“当然做过了，实验中出现的问题还是蛮多的，但是那种与其他战机的模拟对抗暂时还没有试过。”
“什么时候可以实验？我是说最近的一次。”
“一个星期以后。”
“什么时候可以服役？”
“如果各项数据正常的话一个月之后就行。”
这个消息无疑是令卡洛斯感到十分满意的，之前因为夜煞的出现他的航空兵部队吃尽了苦头，甚至连女儿凯瑟琳也差点把命搭进去。
卡洛斯虽然表面上十分平静，但是内心怎么可能不为部下的遭遇而感到痛心，他在内心里许诺要送一架更好的飞机给女儿凯瑟琳，而现在，他身旁的这个年轻人终日在这个地洞里所捣鼓的一切给了他实现的机会。
“伙计，我真的非常感谢你。”卡洛斯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其实站在了年轻人的前面，因此后者只能看到他的背影看不到他说话时候的表情。
“没什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还有将军，其实我的工作远没有您想像的那么枯燥，在完成了日常工作之后，我们还可以去喝咖啡打台球看电影，算不上辛苦。”年轻人笑着解释道。
“这也是他们应该做的，毕竟尊重科学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尊重人才。”
“只不过一年到头出去旅行的机会很少，长假一般都是在项目彻底完成之后才放的。”
听到这里卡洛斯笑着转过头说道：“那你现在这个长假应该不远了吧？”
“是啊，已经很接近了，说实话这个假期我想去一趟夏威夷。”年轻人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中明显闪烁着亮光。
“夏威夷现在可不比以往了，为了对付泰坦，我不得不在沙滩上清出空地然后盖起高高的炮塔堡垒，而且还不能修得太漂亮，说实话远远看去那些带着上个世纪粗放的重工业外形的炮塔跟度假胜地夏威夷真的很不搭。”
卡洛斯很是摇了摇头叹息着自嘲了一把自己的堡垒。
“它们不可能永远是那个样子的，总有一天技术跟艺术会完美结合，然后向所有人呈现出一种独特的美。”
卡洛斯再次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位说话很有哲学感的年轻人。
“你真的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真的不能，抱歉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