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虽然聊的比较尴尬，但是这顿饭凯瑟琳吃的还是很开心的。临走的时候她还收下了罗根送她的那个水晶球。
“我已经预想到了未来可能出现的新的纪念品，想象一下在商店铺上摆放着一排等比例缩小的战斗机驾驶舱的水晶球，然后里面不再是海豚或者其他什么小动物，而是我凯瑟琳卡洛斯的人偶。”
这是凯瑟琳在离开前留给罗根的最后一段话，话中带有一点俏皮的幽默。
但是在回到住所之后，凯瑟琳立刻拨通了跟父亲的视频电话。
差不多一分钟过去后，屏幕上出现了那张熟悉的严肃的脸。
“女儿，你有什么事吗？”卡洛斯问话的语气相当平和，就像平时在生活中关心凯瑟琳一样。
“父亲，跟我说一说你的顾虑吧。”凯瑟琳同样也是用平静的语气回答道。
“顾虑？凯瑟琳我有些不明白你的意思。”
卡洛斯疑惑的表情非常真实，看上去就像是没听讲的学生被叫起来回答问题一样。
“父亲，用现在宙斯组织中流行的一种说法就是您是个胜利主义思想不坚定的人，或者说的直接一点您甚至可能是是潜在的失败主义者。”
凯瑟琳还是鼓起了一种一股勇气说出这句话的，她感觉有些冒犯到父亲，但是这个话题确实不怎么好谈论。
“胜利主义思想，失败主义思想，这好像已经是一个很老套的话题了，我是说在我服役的那个时代。”屏幕中的卡洛斯摇了摇头说道。
凯瑟琳接着说：“父亲。难道你没有听察觉到联合防御部队中胜利主义思想传播的速度如此之快吗？现在普遍都认为我们已经看到胜利的曙光了。”
卡洛斯紧接着回答。：“这我倒是听说过，我觉得这是非常正常的，一支军队如果对胜利没有坚定的信念，那么这支军队也就没有继续战斗的意义了。”
父亲的这个回答让凯瑟琳感到非常意外，她原本以为父亲会批判这种盲目自大的思想的。
“父亲，我不太明白您对胜利主义思想的态度，您并不是很反对思想？”
“我为什么要反对？我说了，这是非常正确且必要的思想。”
“那失败主义思想呢？”凯瑟琳接着问道。
“我的女儿觉得我是失败主义者吗？”卡洛斯反问道。
听到父亲这么说之后，凯瑟琳赶紧给父亲道歉：“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觉得父亲您对战争的胜利好像并没有持有一种特别乐观的态度。”
“你觉得什么样算是乐观的态度？”卡洛斯同样没有立刻回答凯瑟琳的问题，而是这么又反问了她一句。
“我……我不知道。”
“女儿，我希望你有一点要明确。对胜利没有表现出过分的狂热，并不代表不相信生命。同样对胜利表现出狂热，也不也不代表他相信胜利。因为疯狂的态度本来就是盲目的，而盲目的思维是没有参考价值的。”
听完父亲的回答，凯瑟琳感到有一些羞愧。
“父亲，您的教诲我记住了。”
屏幕里的卡洛斯随即沉思了一会儿后说的道：“不过既然你今天问起这个问题了，我觉得也是时候也该好好谈一谈了。”
“凯瑟琳，你一直是个骄傲的人对吧？”
“是的，因为从小我就非常好胜。我希望在自己涉及的所有领域都做到最好，也正是基于这个信念，我才一路拼搏直到成为最强的飞行员。”
凯瑟琳说话的眼神很坚定，这个眼神卡洛斯自凯瑟琳记事起已经见过无数次了。因为这是凯瑟琳在无数次面对考试比赛以及考核中所练就出来的对胜利充满渴望的眼神。
而且玄学的是，她还真就没怎么失败过。
卡洛斯深知女儿内心的那股傲气，他很清楚骄傲会迷失人的判断。
当初跟夜煞一番战险些被击落的那一幕，如今卡洛斯回想起来依旧心惊肉跳。那是他一生中最恐惧的一刻，他从未想过女儿有一天会距离死神那么那么的近。
他看着透露出坚定眼神的凯瑟琳一会儿后问道：“那你能接受未来出现一个实力远超于你，但是却处于敌对阵营的飞行员吗？”
“父亲，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我们现在不是跟泰坦作战吗？”
“我们就假设现在的敌人不是泰坦，而是一支极端恐怖组织。这个组织的力量非常强大，他们也拥有跟我们同样规模的空军部队，海军部队以及陆军装甲部队。”
凯瑟琳思考了几秒钟后回答。：“我不能接受，所以我会尽全力将他消灭掉。 ”
“这个回答不成立，因为我说的是实力远超于你，你应该知道绝对实力是什么意思吧。”
凯瑟琳愣了一下，卡洛斯这个回答明显就是要来挫伤她的自信的。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处于敌对势力的绝对实力的飞行员，即便如此总不能向他投降吧。
“所以情况就是如果你知道有这么一个对手，那么在战场上就应该尽量避开跟他交火。因为在没有针对性的围剿计划的情况下与他交火就是无谓的牺牲。”卡洛斯回答道。
“但是父亲…………”凯瑟琳还想据理论争什么来着，但是随即又被卡洛斯打断。
“比这更可怕的是，你完全不知道对方拥有这样的飞行员，而且很有可能这样的飞行员还不止一个，甚至更糟糕的情况是这些飞行员不仅驾驶技术高超，他们的装备也要碾压你们。”
“当你们被盲目的胜利主义冲昏头脑之后，不经过思考的将所有力量一次性投入到战场中，妄想着彻底将对方歼灭。实际上这恰恰可能中了对方的圈套，因此你们满怀信心打的最后一战不是你们的终局之战，而是他们的。”
最后卡洛斯语气非常平缓地说了他心中最大的担忧：“我们对泰坦的了解还仅仅只是一些皮毛，因此有谁能保证拥有的绝对力量的泰坦是不存在的呢？有谁能保证这只超级泰坦此时是不是正在某个地方悄悄地等候着，准备给整个人类世界致命一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