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高瞻远瞩，臣等自愧不如！”
张居正等人起身叹服道。
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凡是敢亲自入京的土司，至少心里坦荡，并且信任朝廷。
不管改土归流的事情成与不成，至少他们问心无愧。
那些只敢拍个代表前来，大多都是在自己领地做了不少残害汉民，欺压当地官府的事情。
之所以只敢派个代表来，一是怕朝廷将他们一网打尽。
二来，如果朝廷宣布十么对他们不利的消息，那些代表也可以借口山高皇帝远，自己做不了主推脱。
其实这个浅显的道理一般人都能明白，张居正等人之所以没有想到，完全是关心则乱。
驻扎在京师的大明武装部门虽然战斗力强悍，但是毕竟数量少，而且还有一部分在晋国作战。
如果这些土司集体作乱的话，恐怕会顾此失彼。
……
京师外围的驿站之内，聚集在这里的各路土司和一些代表也在议论为什么大明皇帝会把他们叫到这里。
“诸位土司头人，你们知道大明天子为什么叫咱们到这里吗？”
位于滇省南部的大古剌土司问道。
“管他什么呢？反正一路好吃喝好招待，比我在寨子里可是强多了。”位于黔省的小古剌土司一边吃着鲜果一边说道。
虽说大小古剌土司分属滇黔二省，但是其实他们都是从原本的古剌土司分化出来的。
习俗、语言非常相似。
两个土司的首领关系也非常好。
“是啊！这大明内陆实在是太繁华了！这一路上我眼睛都看不过来了。”
“以前我还以为我们土司是滇黔两个省最繁华的土司，如今进了大明一看，还不如内陆的一个小县城！”
“哈哈哈是啊！我以前去昆明拜见黔国公他老人家的时候，就被昆明吓了一跳。我还以为昆明就是全天下最繁华的地方了。没想到这一路走来，比昆明要繁华的城市还有很多啊！”
“汉人不是有一个词儿叫‘夜郎自大’吗？我就觉得咱们和那夜郎也差不多。”
“……”
滇黔两个省的土司纷纷开口说道。
这些土司的地盘大多位于滇黔二省不靠近吐蕃的地方，也就是后世热带和亚热带地区。
为人开朗，热情淳朴。
在他们看来大明比他们那里繁华太多了，如果能让他们在大明当一个小官儿，那自己这个土司都宁可不干。
“咳！你们都想什么呢？你以为大明天子钱多的没地方花了，请你们过来参观吗？”八桂的镇安土司说道。
“那大明天子要干什么？”小古剌土司问道。
“当然是改土归流了！”
位于三湘的永顺土司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大明皇帝这次叫咱们过来。就是要废掉咱们这些土官，改用汉人流官。你们懂不懂啊？”
听到永顺土司的话，整个驿站都沉默了。
虽然他们大多居住在深山老林，但是这几年也听到了朝廷有改土归流的风声。
这可是关系到自己和子孙后代的大事，由不得他们不关心。
“我想大皇帝陛下不至于这么翻脸不认账吧。一句话就把咱们打发了？要知道我们大古剌可是一向效忠朝廷的。
黔国公他老人家历次征兵攻打流寇，我们大古剌可都是积极出兵出粮的啊。”
大古剌土司说道。
“是啊！我觉得朝廷也不可能做这种缺德事吧？用完咱们就扔？那咱们不就成了尿壶了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黔国公他老人家一言九鼎，怎么会欺骗我们呢！”
“对啊！我可是被石柱土司给叫过来的。石柱土司本身就是巴蜀最大的土司，她肯定不会胳膊肘往外拐的。”
“就是！当初朝廷要求咱们出兵堵住流寇西贼的退路时，咱们可没含糊。朝廷不可能就这么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吧。”
“……”
驿站内的所有土司顿时吵翻了天。
这些土司绝大多数都是忠于大明，心向朝廷的。
朝廷历次征召他们属下的狼土兵外出作战，这些土司都没有含糊过。
所以大家难以相信大日月朝廷和皇帝陛下会这么快翻脸不认账。
这不是寒了全天下土司的心吗？
“哼！汉人狡诈，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借用咱们的狼土兵，不过是乘机削弱咱们的实力罢了！”
“就是！你们就别说什么黔国公和石柱土司了。黔国公本来就是大明的大官儿！和咱们土司没有关系。至于石柱土司，我看她早就成了大明皇帝的一条狗了！”
说话的两个是位于川藏交界的大小金川的两个头人。
和滇黔、湘桂、巴蜀等地土司大多是苗人、傣人和壮人不同，这些紧挨着吐蕃的土司都是从雪域高原下来的吐蕃人。
从相貌、习俗、宗教和饮食都和其他土司格格不入。
况且其他地方的土司门，不管赞不赞成改土归流，都是土司本人亲自前来以示诚意和对大明皇帝的尊重。
唯独这些吐蕃土司借口自己适应不了内陆气候，全都是派自己属下的头人作为代表前来拜见大明皇帝陛下。
其他地方的土司一来看不惯，二来不愿自降身份，所以极少和他们打交道。
不过现在这两个大小金川的头人说的话却有一定的道理，所有人不由自主思考他们两个话里的意思。
“算了！我不想了！想的我脑子疼。反正都已经到了这里了。走也走不了，就听听大明大明皇帝陛下要怎么说。”
大古剌土司听得心烦意乱，干脆继续吃喝起来。
其他土司也觉得在讨论下去没什么意思，叹了一口气各干各的。
只有一众代表吐蕃土司的头人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
“快！快跑！明军杀过来了！”
“呜呜呜……我怕！我怕！呜呜呜……我怕！”
“啊啊啊啊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
甲贺忍者村方圆三十里，已经成为了一片人间炼狱。
大明诛灵军已经将这里团团包围，里面的人插翅难飞。
今天，他们将面临一场残酷无比的围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