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跑了将近一百里地，冯天毅的体力本来就消耗严重，全都是凭借着一股意志力撑着。
现在又确定无法度过长江了，所以他的心也就松懈了下来。
再加上，他也完全没有想到杜芳
这厮居然说动手就动手，完全没有预料，一时间被一记老拳打了个正着。
杜芳怒火中烧，所以下手极重，所以打的是对方的面门。
后来朱慈烺质问杜芳的时候，这家伙曾经说道：“我以为他能躲开的，谁知道这家伙杵在哪不动弹。”
中了杜芳一记老拳，冯天毅直接摔倒在地，从鼻孔中蹿出血来。
冯天毅一抹嘴角看到血之后，也怒了。
“他奶奶的，你别仗着你是太子殿下的嫡系欺人太甚。”
说话间冯天毅也是一拳砸了过去。
杜芳看到对方鼻孔窜血以后也懵逼了，他也站着没动让冯天毅轰了一拳。
随后，杜芳也觉得人中一凉，用手一抹，只见鲜红的鲜血也是喷涌而出。
“你大爷的竟敢打我！”杜芳随即挥动拳头和冯天毅战在了一处。
二人拳脚相对，挥舞的虎虎生风。
然而，冯天毅是正儿八经的武学世家出身，其老爷俞大猷当年曾经横扫少林，他这个当外孙的自然也是不差。
而杜芳就不行了，他是半路出家，学的是军中的拳法，简单粗暴，和冯天毅对了几下之后，被后者直接摔翻在地。
见到自己的将领被对方的将领痛殴，那些戚家军们不干了，他们纷纷拿起兵器上前对上了冯天毅。
而冯天毅麾下的俞家军们已然也不干了，说好的单挑，你们吃了亏就一起上，欺负我们没人不成。
于是俞家军也一拥而上，一群人剑拔弩张，势要分个高下。
此时，谁也不会想到，就在不久前，他们双方还并肩作战，互相对敌呢，然而现在确是刀兵向向。
就在这时，正骑在杜芳身上施展拳脚的冯天毅突然反应过来，他看看周围意识到自己差点闯了大祸。
如果这两支部队因为他们两个打了起来，到时候，官职保不住不说，人头说不定还要挪挪窝。
他连忙站起身来对那些俞家军的士兵们说道：“干什么？手里的家伙事是对付敌人的，怎么能对付自己人呢？都放下武器！”
然而，那些俞家军们却满脸警戒的看着对面的戚家军道：“将军，他们刚才要杀了你。”
这时杜芳也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抓了一把土糊在鼻孔处，算是止了血，随后他看向身后的戚家军骂道。
“都他娘的干什么？”
“将军，你被打了，我们帮你出气。”一个小兵说道。
“放你娘的狗臭屁，我那是战略性示弱，你们要是不掺和，我马上就能把他废了！都把兵器给老子放下，不然一个个全都废了你们。”
冯天毅见状也是看向了他身后的士兵们，那些人一个个地下了脑袋。
随后，双方同时放下兵器。
就在这时，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
“呵，打完了？”
杜芳把手一挥说道：“没呢，现在情况紧急，下次再和这小子算账。”
然而，旁边的冯天毅确是已经躬身施礼了。
“尚书大人。”
听到冯天毅的声音，杜芳才回头看去，只见张煌言此时正骑在马上饶有兴趣的看着二人。
“呃，尚书大人，您怎么来了？”终究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拥有绝对的血脉压制，杜芳纵然有些无法无天，但是面对张煌言，他还是老老实实的施礼道。
张煌言冷声说道：“就在你摔倒的时候，我就来了，在这看你挨揍，看了半天了。”
“哎呀，您怎么这么快啊，我们也才刚到。”杜芳连忙讪笑，似乎是想要蒙混过关。
然而，张煌言确是收了收缰绳说道：“我要是不来，你们两个是不是要游过去啊？”
听到这话，杜芳继续讪笑道：“怎么会呢，长江水流湍急，老杜我两个月前还是旱鸭子呢，游是游不过去的，我这不正在和冯天毅小将军找船呢嘛。”
说罢，杜芳用手捅了捅冯天毅的腚眼，意思是让他一起撒谎。
然而冯天毅确是个实在人，他把屁股一扭说道:“你干嘛？有病不是？打架就打架嘛，捅我哪里干嘛？”
杜芳闻言脸色一红，他急道：“你小子，怎么这么傻，说句谎话能死啊！”
“不要废话了，放着俘虏不抓，放着船只不找，在这里当着自己属下的面打架，你们眼中还有没有军法？”
“没人打三十军棍，今天晚上巡夜不得休息。”
听到这话，冯天毅低头认错，然而杜芳确是梗着脖子，显然十分不爽。
张煌言见状勾起嘴角说道：“杜芳，你不服？”
杜芳点头：“对，我不服，不知大人用何等军规打我？”
“不听军令，孤军深入，士兵面前带头打架，差点引得两军械斗，这还不够吗？”张煌言冷声质问道。
然而，杜芳确是撇着头指着旁边的冯天毅说道：“打架是他先动手的，我是正当防卫，按着军规，防卫者不许处罚，他应该打六十军棍。”
听到这话，冯天毅额头青筋暴起，刚才明明是杜芳先动的手，现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撒谎，实在是有些无耻。
“杜芳，你不要睁着眼说瞎话，刚才明明是你先骂人，打我的。”
旁边的俞家军也纷纷上前给冯天毅作证。
“对，就是他先动的手，他一拳把我们冯天毅将军打的鼻血横流。”
“是，我们都看到了，是杜芳将军先动的手。”
“杜芳，你身为总兵，怎么能如此无耻。”
俗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有什么样的将军，就有什么样的士兵。
冯天毅正儿八经的三好学生，军纪军令严明，自己也是以身作则，同时成绩（军事实力）也贼好，属于坐在第一排的班长的那种人。
然而，杜芳就不行了，这家伙老兵油子出身，当时就为了碎银几两，险些坏了朱慈烺的大事，后来虽然改邪归正，但是本质变了手段没变，他经常扯谎耍流氓。
如果放到学校里的去吧，他就属于坐在最后一排的不良学生。
除了一些选择性问题，他也经常护犊子，偷奸耍滑，在他的带领下，戚家军的兄弟们，自然也是有些护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