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程说的头头是道，但是多尔衮和济尔哈朗的眉头确是没有任何变化，这两个人精明白，范文程的这些话，忽悠忽悠不懂业务的小孩还行。
想要护佑朱慈烺把价格降下来，实在是不容易。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慢慢谈了。
之后，多尔衮和范文程，有说了些细节性问题，随后，范文程大概又写了一封信。
信中怒斥了朱慈烺的奸商本色，并且言明，想要做生意就要老老实实的，不可以搞歪门邪道，不然的话，就不要做了。
……
锦州。
孙可望向着朱慈烺一五一十的将事情汇报了一遍。
当听到整个营帐只有两个人，并且还派出士兵将营帐围住的时候，朱慈烺便断定，至少多尔衮他们还没有想让范文程知道的一起。
而不想让范文程知道，那就说明多尔衮还在犹豫，应不应该将范文程交出去。
对于范文程，朱慈烺自然是想要将他千刀万剐，掘坟抛尸。
但是现如今这个情况，如果强行将范文程要过来，肯定要付出相当的代价。
即，必须舍弃很多俘虏，或者用很多粮食才能打动多尔衮，让他将范文程交出。
朱慈烺在营帐之中来回渡步，似乎在紧张的思索着什么。
这时孙可望开口说道：“殿下，您是在想什么？他们的底线吗？”
朱慈烺摇头道：“不，我在想，到底是子民重要，还是范文程的脑袋重要。”
这时徐尚真也听出了朱慈烺的意思，他略微思索了一下上前道：“殿下，以民为本，这范文程固然可恶，但是如果能多换取一些俘虏，那对于来说，也是可以接受的。”
徐胜年同样上前道：“殿下，在下看来，范文程虽然诡计多端，但是和几万人口相比，还是不值的，而且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要我们对建奴严防死守，同时，全力遏制，我想着范文程，应该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看着眼前这三人，朱慈烺停住了脚步，他挑起眉头开口道：“我又岂不知民更加重要，我只是在想，这多尔衮的底线在哪里，如何才能将范文程交出来。”
“如果不交出来，他又能够有多大的让不，如何我们的利益才能最大化。”
朱慈烺一番话，让徐胜年和徐尚真沉默了，二人一个是冲锋陷阵的将军，一个是经营辽东的文官，对于逃跑测试底线的事情，实在是不太熟悉。
这时，孙可望开口道：“殿下，我认为，想要让多尔衮交出范文程，至少要用多铎的脑袋来换，如此一来，想要更换的俘虏，也就要少十万以上，甚至更多。”
“你怎么知道？”朱慈烺问道。
“殿下，经验。”说到这里，孙可望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腼腆的笑容：“也不怕您笑话，当初跟着张大帅的时候，我就经常被派去和官员们谈判，给他们银子让他们放开道路。”
“一般官员们的一些小表情，我都能看出来，每次我提起价格之后，他们如果觉得差不多，就会看向师爷，师爷再说两句，想要加加码，到时候我就故作强硬一些，他们也就同意了。”
“所以，末将对看出他们底线颇有些造诣。”
听到这话，朱慈烺忍不住笑了出来，他万没想到，孙可望竟然还有这本事，他真不知道是应该夸奖他还是如何？
“那你看着，如果不要范文程，咱们得俘虏人数还能再提高一些吗？”
“不能。”孙可望回答的很干脆。
“为什么？”朱慈烺皱眉，在他心中，要么就要将范文程要回来，要么就要多要上几十万俘虏，不然将多铎和豪格二人放虎归山，他心中实在意难平。
虽说这两个人都是没了牙的老虎，但是老虎就是老虎，没了牙，依旧凶狠残暴，将这两个家伙放回去，保不齐会给自己带来隐患。
能够将范文程换回来，是最好的，如果不能也要多换回来几十万俘虏，不然的话，朱慈烺心中这关绝对过意不去。
所以，朱慈烺紧紧的盯着孙可望，等待着他的下文。
后者思索片刻之后，解释道：“殿下，这建奴手中俘虏最多也就二十多万了，目前，辽东富庶地区，基本上都在我军手中，平定这些地方的时候，我们俘虏解放了不少，还有那年大战，也有数十万俘虏被解放了出来，再想要多要些俘虏，他们怕是也交不出来。”
听到这话，朱慈烺目光有些失望。
现在金州和镇江以及盖州三地，最缺的便是人口。
只有有了人口，周围的良田才能开发，城防才能坚固，兵源才能自动补充，完全实现自给自足。
只不过，对方手中要是没了人口，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朱慈烺目光微垂有些失望，他在思考应该如何从多尔衮手中敲诈出更多的东西来。
这时，孙可望说道：“殿下，虽说俘虏已经到了上限，但是咱们还可以找多尔衮要些别的东西。”
“比如军马，比如……银两。”
军马是朱慈烺本来就要的东西，但是银两就不在其中了，在朱慈烺看来，这多尔衮手中，应该没有太多的银两才对，毕竟目前后金还处于产业真龙地带，啥产业链也没有，完全就是靠劫掠明朝。
这种坐吃山空的情况下，他们应该也掏不出来太多的银子。
于是朱慈烺对孙可望问道：“军马应该没问题，但是银子想来他们手中，应该也不是太多，而且目前我们虽然缺少银子，但是未来应该不会缺。”
“所以，咱们的侧重点还是军马上面吧，这东西才是重中之重。”
银子好赚，军马则需要花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就实用性来说，还是军马好用。
朱慈烺略微思索了一会，随后对着徐胜年说道：“写封信，措辞强硬一些，就说想要多铎和豪格的脑袋，非范文程的脑袋不行。”
“不然的话，这场生意也就别做了，而且二十万俘虏也一个不能少。”
“同时，如果你们女真有意乞和，我倒是可以做主给你们一些赏赐，不过，你们也需要拿出一些乞和的态度，奉上一些军马。”
“至于赏赐有多少，就要看军马有多少了。”
就在这时，孙可望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得突然开口道：“对了殿下，还有件事，需要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