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明军和这些海盗的战斗已经完全进入了白热化,明军犹如一个个死神一般收割着对方脆弱的生命。
如果德雷克此时下令撤退,所有人都会同一时间跳船逃跑,然后明军肯定会进行追击,到时候,怕是谁也跑不了。
于是,在这混乱之中,他直接跳到了水里,随后一个猛子扎到了海里便不见了人影。
和在马六甲城一样,他丢下了无数的替死鬼之后,逃之夭夭了。
而此时,阿尔托莉雅则挥舞着自己的断钢圣剑沐浴在血雨之中。
明军虽然防御力无可比拟,但是要论攻击力,还是阿尔托莉雅最为强悍。
他手中的断钢圣剑所过之处,那些海盗们根本没有一合之将。
锋利的剑刃会将对方的兵器连同身体一起斩断,阿尔托莉雅此时全身上下,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
一滴滴鲜血流淌到甲班上,让她的战靴滑腻不堪。
然而,她却犹如午夜的血之精灵一般,在月光下翩翩起舞,每一次寒光闪过,都会伴随着一声惨叫。
也不知道究竟杀了多久,当最后一个敌军被阿尔托莉雅砍掉脑袋之后,船只和船只之间的战斗也结束了。
失去了指挥的那些海盗,就算是对德雷克再忠诚,也难以逃脱崩溃的下场,
最终,除了那个被阿尔托莉雅直接撞毁的一条船,和另外被炮火引燃的另外两条船只之外,剩下的船只,全都落到了明军手中。
看着船上的那些金银玉器,阿尔托莉雅下令道:“将船舱封死,任何人不得进出船舱,将这些船只全都拖回四海城的港口之中。”
“另外,想办法通知一下郑成功将军,就说敌军舰队已经被全歼,他们可以收了水雷回港口进行休整了。”
此时的阿尔托莉雅还不知道,她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完成了对德雷克的复仇。
双方在正面作战的情况下,阿尔托莉雅完胜了德雷克。
当然,除了阿尔托莉雅的指挥得力之外,也离不开明军的骁勇善战,
这二者缺一不可。
很快,阿尔托莉雅的船只便回到了四海城。
而收到消息的郑成功,也迅速的将水雷全部收了起来,随后他们从马六甲海峡回到了四海城。
另外,冯天毅和梁聘也回来了,他们从马六甲海峡的外海追击了一阵德雷克之后,被德雷克发现,这老狐狸自然是跑到了马六甲海峡的内侧进行逃窜。
冯天毅带着梁聘又在陆地上追了一阵以后,最终失去了德雷克的踪影。
这也算是给这场战争,留下了不太和谐的一笔吧。
经过一天一夜的激战,明军们的体力和精力全都使用到了极限。
回到四海城之后,朱慈烺已经派人给他们安置好了临时帐篷和早餐,这些人看到帐篷和早餐之后,自然是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便全部倒头就睡。
这些人实在是太累了,一般情况下,无论是经过多长时间的战斗,朱慈烺都会安排一部分人镇守营房,防止对方偷袭或者卷土重来。
然而,这次朱慈烺确是让所有人全都直接休息了。
毕竟这种战斗和常规战斗不同。
常规战斗往往都是国家和国家之间的战斗,有国家当后盾,对方随时可能会有援军支援过来。
而这些人是海盗为主体的军队,指着他们有后备力量,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经过这一场乱战之后,那个叫德雷克的家伙,逃跑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回来呢?
所以,朱慈烺让所有人都休息了。
这一觉,他们都睡得十分舒服,一直到下午的时候,他们才被香味叫醒。
自从马六甲海峡中的大火燃烧起来的时候,朱慈烺就明白胜局已定,接下来只是扩大战果了,不可能再出现其他的变故。
所以,他便让人从三沙那边运送了大量的酒肉过来,用来犒赏三军。
参与这场战斗的人并没有太多。
只有俞家军的一万人,和郑成功的不到一万人。
两万人露天挤在这已经变成废墟的城池之中,也并没有太过拥挤。
看着这些浴血奋战的将士们,朱慈烺举起了酒杯。
“诸位,今日咱们大获全胜,这第一杯酒,我敬你们,咱们会喝的不会喝的全都给我喝了!”
说罢,朱慈烺一饮而尽。
下方的将士们见状齐声叫道:“好!”
说罢,所有人都一饮而尽,随后,众人又将酒碗满上。
而朱慈烺的大碗也被人重新倒满。
朱慈烺再次举起了大碗说道:“这第二杯酒,咱们敬在这次战斗中死去的将士们。”
说罢,朱慈烺将碗中的酒全都倒到了地上。
那些士兵们也有样学样的开始倒酒。
旁边火头营们的几个老头子看着是心疼坏了。
“这么多酒都倒了,太可惜了。”
……
酒杯再次满上,这次朱慈烺扫清了脸上的阴霾说道:“好了,这滴三杯酒,便是让大家痛痛快快的吃喝。”
“接下来,还有很多的硬仗恶仗要打,你们都要好好的活下来,都他娘的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一群将士们齐声回答道。
明明这声音已经震动山河,然而,朱慈烺却还是十分挑剔的说道:“都他娘的怎么了?跟蚊子哼哼似得,给我大点声,最好将这大海都震的翻过来。”
“听——清——楚——啦!”
这次,所有的将士们全都用尽了自己的全身力气,一个字像是从他们的体内活生生扣出来的一样。
巨大的声音震得周围的树木都开始颤抖,大海的波浪,似乎也在这一刻停滞了下来。
海风吹过,朱慈烺将手中的瓷碗高高的举了起来,随后啪嗒一声摔到了地上。
“哈哈哈……仰天长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三杯酒下肚,那些士兵们都打开了话匣子,有的人再说自己开炮打死了几个人,几条船,有的人在说自己亲手干掉几个人。
还有的人说,自己开船的时候,如何处变不惊。
更有人说,自己释放火船时候的惊险刺激,撤退时候的从容不迫。
当然,也少不了在这场战争中失去挚友的痛哭失声。
朱慈烺从厨房里偷了一些酒菜来到了一个小山坡上面,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些哭着笑着的人们,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了些许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