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
“什么样的。”
“我和他只是谈生意。”
“贺轻舟，你……”燕之凌瞪大眼睛，贺轻舟竟当面卖他。
楚煜动了动脖子，眼神危险的看向燕之凌，笑道：“和采花大盗谈什么生意？又或者，小舟舟要和天下第一庄合作？”
燕之凌刚想说话，贺轻舟及时打断了他，扯着楚煜的衣袖道：“我想在沧州开一家青楼，燕公子离沧州不远，所以就……”
“所以就和他合作，小舟舟非要和他合作吗？”
“他对这方面很熟悉嘛，就……”
“就，就，就，就什么？”
贺轻舟一抬眸，便对上了楚煜的目光，看到他眼中的笑意，她有些不确定他相不相信她的话。
“楚煜，贺轻舟说的没错，你要是不同意，那……本公子便不和她合作了，告辞。”话音还未落下，燕之凌的身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贺轻舟：“……”
脸上一痛，拉回了贺轻舟的思绪，楚煜咧嘴一笑，道：“小舟舟，半夜和采花大盗共处一室，你想干什么？”
“这真的不关我的事。”
“哦，要是哪天小舟舟看到本世子屋里有女人，也一定要像现在这样这般坦然。”
“我在和他谈赚钱的事情嘛……好吧，下次不会了。”
楚煜嗤笑了一声，捏着她的下巴道：“小舟舟很缺钱吗？”
“其实还好，但是总觉得以后用的到。”
“真的是在沧州？”
“不然呢。”
“哟，小舟舟撒谎真的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呢，燕之凌要是想在沧州开青楼，何必要与你合作。”
贺轻舟沉默了一瞬，随即耸肩道：“好吧，不是在沧州。”
“楚京？”
“……嗯。”恐怕楚煜在听到商谈青楼之事的时候就已经猜的差不多了。
“呵，燕之凌的手真是越伸越长了，小舟舟怎么认识他的？”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其实之前就认识了的，不过你忘了。”
“哦，狩猎场那次，刚才来时的路上无言说过了，那时你们就已经‘相交甚好’了么？”
“不是，瑜城的时候……”
突然注意到楚煜的眼神有些危险，贺轻舟立刻改口道：“啊，也不是相交甚好啦，顶多是相互利用。”
“真的？”
“对啊，楚世子要是不满意，那我和他断绝往来就是了，反正也没什么损失。”
“不用，本世子怎么能妨碍你赚钱呢。”
“真的？”
“嗯，放在眼皮子底下，更好监视一些，对吧？”
“……”
第二日贺轻舟在一家青楼里找到了燕之凌，燕之凌打量了她一会儿，才认出这位突然推门而入的‘男人’是谁。
“你……”身旁还有人，燕之凌暂时忍住了心中的疑惑，挥走了左右的女人后，他才起身问道：“你怎么来了？”
“来问你还要不要合作。”
“哈哈哈，你还敢谈合作的事情，昨晚你可是毫不犹豫的把本公子卖了。”
“此事怪我？是我让你半夜闯我闺房的？而且是你口无遮拦，一见到楚煜，就什么都暴露了。”
“……”燕之凌沉默了，看着贺轻舟没有说话。
“罢了，看来燕公子不想继续了，那我便不打扰了，告辞。”
“等等，楚煜知道多少了？”
“不太多。”
“他真的相信是在沧州？”
“之前燕公子说过，你只想赚钱对吧，若是这样的话，燕公子大可不必担心别的事情。”
“当然。”燕之凌展开了折扇，扇子挡住了他的半张脸，贺轻舟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半响，折扇一合，他下定了决心，笑道：“好，但是楚煜不能插手。”
“放心，他不会。”
“关于此事本公子需要怀疑怀疑。”
“随你，我先走了，燕公子继续。”
“……你就这么走了？”
“哦，对了，具体的事情你和怀苏谈。”说完，贺轻舟给了他一个地址，又道：“燕公子可以挑自己闲暇的时间，不着急。”
“你就这样撒手不管了？”
“我不懂做生意。”
“那本公子和你合作的意义是什么？”
“赚钱啊，燕公子昏头了吗？”
“……当本公子没说。”
“好。”
“出去，本公子突然有些心痛。”
“哦，要不要替燕公子喊个大夫过来？”
“不用，替本公子把门口的几个美人叫进来就行了。”
贺轻舟笑了笑，转身走出了门。
门里捂着心口的燕之凌缓缓的放下了手，再一开折扇，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似讥讽，似自得……
“小姐，八皇子正在屋里等您。”
“八皇子？他何时来的？”
“来了一会儿了。”
“行。”贺轻舟点点头，没再多问抬脚踏进了屋里。
屋内楚月宸看着走进来的陌生人好奇的眨了眨眼睛，好一会儿他才指着她道：“你，贺轻舟，怎么这副打扮？”
“哦，刚才有事儿出门了，打扮成这样比较方便。”
“好吧，哦对了，我是来向你告别的，原本不打算来的，但是想想，还是来了，没有打扰到你吧。”
“没有。”贺轻舟摇了摇头，不过她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告别？八皇子要去哪儿？”
“西北。”
“为什么？”
“西北偶有战事，塞外小国偶尔会骚扰我西北百姓，本皇子要去看看。”
“陛下同意了吗？”
“嗯，已经和父皇请示过了。”
“八皇子为何突然想去西北？”男儿志在四方，她懂，可是楚月宸这个决定太突然了。
楚月宸不在意的笑了笑，道：“啊，就是突然想去了，在楚京待的有些腻了。”
“仅此而已？”
“对啊，本皇子又没什么大志向，此次去西北，就只是想去瞧瞧而已，要是待的不开心，本皇子随时会回来的。”
贺轻舟看了他一眼，阻拦的话没有说出口，最终只是道：“无论何时，八皇子都要小心，以保住性命为主。”
“好，本皇子不是孤身前往，放心，放心。”
“嗯。”贺轻舟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楚月宸一笑，整理整理衣袖，起身道：“好啦，告别也告了，本皇子要走了，贺轻舟……”
话说到一半，楚月宸突然沉默了，贺轻舟眨了眨眼睛疑惑道：“嗯？八皇子想说什么？”
“哦，突然忘了，应该也不是什么要事，等本皇子想到了，再来告诉你，走啦。”
挥了挥手，他潇洒离去。
第二日，楚月宸便离开了楚京，夏侯星站在城楼之上目送着他离开，蓝色的双眸中并无感情，只是楚月宸的身影已消失在视线中许久，她还是一动不动。
“八皇妃？”
夏侯星这才回神，转身道：“回去吧。”
“是。”
“让侍卫给本妃抓一只小狐狸回来，不要伤了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