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走到周海面前，一把抓起周海的头发，不能再阴冷的眼眸直视着周海，随后发出一声尖锐的冷笑问：“见了杂家，不该叫一声干爹吗？”
“干爹。”周海虽然害怕，但是仍是扯出微笑，掩饰内心的惊呼。
李芳松开周海，用帕子擦了擦手，阴狠笑道：“有什么委屈就跟干爹说，兴许干爹能帮你，干爹的手段你也是知道的，大家是自己人，我不想看你这样委屈。人终究是一死，如果你让干爹完成了差事，干爹答应你，让你死的痛快些。”
“干爹，儿子是冤枉的，儿子没有罪啊，求干爹帮帮儿子，在皇上面前求个情。”周海哭着求着，头仍不敢乱动，因为只要动，就扯着痛。
“能救你的不是干爹，也不是皇上，而是你自己，只要你如实说，皇上那里还是顾着你们平日的忠心。”李芳趴到桌前劝道。
周海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李芳叹息一声，凶狠的眼睛直盯着眼前的猎物，尖声说道：“上刀夹。”
周海听到这么一喊，身体不停地哆嗦，等再要反悔，已经来不及。
李芳咬牙切齿说道：“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怪干爹。”
只见审讯的太监抬过来一个三面柜子，柜子宽度只够一个人，另外两名太监将周海绑在一个长凳子上，用绳索将周海的腰部和手固定住，塞到柜子中。这个柜子三面都是锋利的刀片，只要动一下，身上就会被刀划破，但是却不会刺穿。
李芳手里拿着一把更为锋利的刀子，站在周海的面前，坐在板凳的一侧，一把抓住周海的一条腿，一刀子直接戳进大腿，没有一点迟疑。只听周海一声凄厉嘶喊，头左右摇摆两下，正巧滑到夹住身子两边的刀子，又是一阵小声呻吟，还未等这一声叫声结束，李芳又是一刀下去，切在了另一条腿上，李芳咬着牙，手上用力旋转搅动，硬是从周海的腿上剜下一块肉来，周海又是一阵厉声呼喊，身子一阵地扭曲，又滑到了两边锋利的刀片，瞬间皮开肉绽。
这等同于凌迟，用刀子划破你的皮，挖去你的肉，却不让你死，只让你感到痛苦。
“换把小点的刀。”李芳轻松说着。
李芳这么大的动作，自己身上竟没有沾上一丝鲜血，两只手更是干净。
“干爹，别换了。”周海咬着牙，面上已经全是冷汗，他不敢想象李芳下面还有什么样的酷刑，他不想体会了，他气若游丝说道：“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两边的太监将柜子撤去，一人从身后顶住周海，李芳又擦了擦手说：“你也别怪干爹，早点说也不用伤了我们的父子感情。”李芳直接将手中的帕子扔到一边，厉声命令说：“准备笔录。”
“蓝道行其实是个大骗子，他根本不会什么扶乩，也没有通仙的本事，每次都是儿子焚烧皇上旨意时，偷偷地先告诉蓝道长。”周海说着，不禁冷笑。
他其实并没有其他的想法，也不是故意欺君，只是为求生，每次蓝道行说出的话不合皇上的心意，皇上必定会怪罪太监污秽，在周海之前已经死去几个太监，所以周海只能这样做，才能活着。
“那李灼华和蓝道行是什么关系？是不是也和你一样，偷偷为蓝道行传递消息？或者说不只是传递给蓝道行，还有蓝道行后面的人。”李芳焦急问着，迫切希望在周海还有理智之前，得到想要的答案。
周海想到灼华平日去朝天观，从不进观里，除非皇上要求她跟去，她才会看上一眼。
周海冷笑说：“姑娘与蓝道行并不相识，姑娘从未进观里，蓝道长要过给姑娘占卜吉凶，但是姑娘每次都是被拒，只是占卜过兄长的吉凶，这些朝天观的宫人都是知道的。”
蓝道行是个聪明人，也知道朝天观中都是嘉靖的眼线，他每次为李研占卜，都是当着宫女和太监的面。李研关系着边关战局，蓝道行每次的占卜自然都是大捷，再加上李研这两年多赢胜仗，所以宫人对于蓝道行也深信不疑。只有灼华从未信任过，在她眼里，蓝道行只是阶的一颗棋子，一个聪明的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