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平坐在最后一排，极为显目，一来他是帝君，二来，他是职业女子学院唯一的男人。
就连这里的老师，还有祭酒，也就是学院的院长，都是女人。
她们口中虽然不会说，但多少有些看不起姜平，一个男人干起了女人的活。
估计是学了回去给女帝缝衣服。
毕竟，站在她们的阶层，是看不到姜平作为的，只会以为把他和贵妃联系在一起。
然而，贵妃受人尊重，男人身处这个位置，那就不一样了。
同样因为阶层不同。
姜平也不会在乎她们的目光，专心的学习缝纫技术，除了缝纫，他还要学花边。
一套完整的服装制作技术！
他正专注的时候，岳灵走了过来，行了一个女子礼。
“民女见过帝君！”
“嗯，平身。”姜平淡淡道，并未抬起头来，专心做着一个蕾丝边。
岳灵看了一眼，忍不住提醒道：“帝君，午时已过，您还未用膳。”
姜平这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窗外，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就下午了。
这让他想起了上一世考研的日子。
“帝君，我在食堂给您带了一点吃的，您要不嫌弃，我就放这里了。”
岳灵继续说道，并放了一个饭盒在桌子上。
这一幕被其他的同学看到，纷纷心中怒骂，真是不知廉耻！
姜平除了有一个‘贵妃’的身份，还有一个名声在外，那就是荒淫无度！
真不知道女帝怎么能忍受他的，而且一直没有招君。
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岳灵已经嫁人了，当了别人的小妾，现在还来勾引帝君姜平。
难道不是不知廉耻吗？
最为重要的是，岳灵是整个学院，最漂亮的女人，而且也是学习成绩最好的。
这更加让人想入非非。
“谢谢！”姜平对食物向来不挑剔，不要求山珍海味，只要有味道就行了。
端起饭盒就开始造。
“帝君，您这是学习做女子长裙的那种裙边吗？”岳灵也没在乎那些异样眼光，继续向姜平搭话。
懂点制衣技术的人都看的出来，这就是制作裙边，不过，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怎么了？”姜平问道，想知道她有什么指教。
岳灵也不含糊，不怕冲撞了帝君，直言道：“帝君，您选择的材料是缕空蕾丝，想必是为了求轻，能够飘起来。”
姜平点头，没错，他就是要有那种仙气飘飘的感觉，不然怎么配的上仙子。
“你继续。”
岳灵便继续说道：“既然要飘起来，那裙边就不能折叠收线，这样会让裙边的重量太大，飘不起来。”
姜平一愣，拿起自己的作品，吹了一口气，发现她说真没毛病。
裙边折叠过，重量集中在了边缘，根本飘不起来，若是穿在身上。
说不定还会拉成一条直线。
姜平脑子里都有那个画面了，赶紧摇头，这样的衣服，怎么敢去拿给仙子穿。
便虚心问道：“那应该怎么做？”
岳灵从随身携带的荷包里，拿出了针线，没用多余的绳线，直接用边上的线来收紧。
这样就没有增加重量，便有了飘飞的感觉。
“看来缝纫机也不是万能的。”姜平感叹道，岳灵的意思他明白了。
想要减轻重点，飘飞起来，就必须要手工一点点的缝制，机器是无法制作的。
除非有现代可以编程的计算机，配上现代机床。
等于是做梦！
“缝纫机让服装制作变的更简单，节约不少成本，百姓才能买更好的衣服。”
“但这些衣服，都是一个样式，日常穿着足够，可要穿上心仪的衣服。”
“还是要费一番心思。”
岳灵这话说出了工业实质，工业生产的东西，和手工比起来，少的是细节。
因此两者会出现较大的差异性。
不过，对于绝大数的人来说，衣服就是用来穿的，得体就行，不需要太多的细节。
廉价实惠是首选，工业便不可或缺。
追求细节，那就需要更高的价格，人们习惯工业后，传统手艺那就成了艺术品。
或者说是奢侈品！
姜平三两口把饭扒光，便问道：“岳姑娘，还是叫你岳夫人？”
“帝君叫我名字就好。”岳灵笑道。
“那岳灵姑娘，你能教本君针线吗？”姜平直接问道。
岳灵有些不解，别人误以为姜平学了缝纫，是为了讨好女帝，但她这个阶层，应该能想到，女帝不会需要会缝纫的男人。
衣服坏了一点，直接就扔了，皇宫里的女工，会专门为女帝定做四季衣服。
如果连女帝的衣服都保证不了，这些人怕是早就被砍了。
然而，姜平却执意要学会，甚至想要精通，做到最好，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想不通！
岳灵最终点头，“不敢言教，帝君能看得起的民女，是民女的福分。”
姜平摆了摆手，“别说那些谦让的话，浪费时间，有什么说什么，不管你说什么，本君都恕你无罪。”
“谢帝君！”岳灵点头道。
姜平便开始了新的课程，老师来了后，看到他们放着缝纫机不用，玩起了针线。
也只能装聋作哑，谁叫那是帝君姜平呢。
随着钟声敲墙。
太阳西斜，到了放学的时候了。
众人都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还有最后一点，等会。”岳灵坚持把最后一道工序传授给了姜平。
一看外面，还剩一抹余晖。
“糟了！”
“要本君安排人送你回家吗？”姜平问道。
“不用了，他每天都会来接我，帝君，我不能跟你说了，我怕夫君等急了。”
岳灵收拾好东西，匆忙的离开。
姜平微微一笑，真是不敢想象，这个过去坐在花车上的圣女，藐视着人人间帝权。
如今成了小家碧玉，过起了相夫教子的生活。
不过。
她的一些性格还是没变，就比如刚刚教他针线那会，特别专注认真。
甚至有时候急的直接上手，完全不顾男女礼节。
姜平也没多想她，自己继续练习了一会，便也离开了学院，打算回宫。
恰好在宫门口撞见了卫央。
“有进展了？”姜平一猜就知道是黑石会的事。
果不其然。
卫央和姜平来到一边。
“帝君，黑石会现在搞了专售专卖，我们制作假货，反被举报了。”
这些人真是有意思。
售卖这些违法商品，还敢向朝廷官府举报。
姜平早预料到这一幕，也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这就是破绽！
“他们搞专售专卖，我们就顺藤摸瓜，推算出他们大概位置来。”姜平沉声说道。
过去他们胡乱抛售，交易网就像是一团乱麻，根本抓住了一头，也找不到根。
现在专卖专售，那么必定是环环相扣，只要截到中间一缕。
就可以顺着他们的销售线，找到了他们的据点。
“通知官窑厂，那些鼻烟壶不用再做了，已经做好的，全部销毁。”姜平吩咐道，可以开始布网了。
这次绝对不会让他们再跑掉。
不过。
这也证明了黑石会快要跑路了，不然不会冒这种风险，说不定就是在抛售存货。
必须要敢在他们前面，把这个网给封严实。
“诺！”
卫央回了一声，顺便说道：“帝君，臣几天前花了一笔银子，也购买了一些，那些银子都做了不同的记号，如果他们消费这些银子，马上就会被发现。”
这种小事根本不需要向姜平汇报，他说出来，是不想让姜平起疑心。
万一有人挑拨离间，说他卫央官匪勾结，就算姜平不责怪他，那也耽误时间。
姜平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卫央，你说一百万两银子有多重？”
这不是白问吗？
卫央还是老实的回答，“一百万两重，十万斤！”
这个世界和前世的古代不同，他们用的也是十进制，一斤是十两，而不是十六两。
“那么搬走十万斤东西，需要多少人，或者说，需要什么工具？”姜平继续问道。
卫央瞬间明白了，十万斤银子，就算一人背一百斤，那也要一千个人。
黑石会绝对没有一千人，要有这么多人的话，他们根本藏不住。
所以，他们分家之前，要把银子换成方便携带的东西，比如说黄金，珠宝之类。
这是第二个破绽。
可惜，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