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啊,陛下!”
声音还没落下,朱元璋便瞧见,一名东宫侍候的小太监,跌跌撞撞奔了进来,整个人面无血色,狼狈至极。
想到之前太医的话,朱元璋心中咯噔一下,只觉得好像被重重打了一拳。
他也顾不得理会蓝玉,直接上前,一把将准备行礼的小太监揪住。
“到底出什么事了?莫非太子出了什么闪失?”
小太监哪里受得了朱元璋的威慑,他本就着急,再被这么一吓唬,显得是更加慌乱。
“殿下、殿下他昏了,太医眼下正在诊治。”
听到这话,朱元璋也顾不得追问,直接一把将小太监推在了地上,而后迈步便朝东宫赶去。
蓝玉见状,心乱如麻、急切不已。
朱标的妻子,乃是常遇春之女。
常遇春和蓝玉一样,有着赫赫战功;奈何天不假年,洪武二年时,他便撒手人寰。
作为常遇春的妻弟,蓝玉旋即,便将自家姐姐和常遇春子女,都留在了自己身边,以方便照顾。
因而无论是在朱标眼中,还是在蓝玉心里,双方关系,都和翁婿一般无二。
他方才想来请罪,便是不愿意牵连朱标。
可如今听到朱标有事,他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只是短暂的犹豫,他便也顾不得自己的来意和礼数,赶紧起来,也追了过去。
很快,蓝玉便追上了朱元璋的御驾。
在路上,两人匆匆聊了几句,朱元璋也总算弄清楚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想到定然是蓝玉的事,刺激到了朱标,朱元璋心中恼怒,可许多话,又不好说破。
而蓝玉,更是心中惴惴,唯恐太子朱标有什么闪失。
片刻后,东宫。
当朱元璋赶到太子寝殿时,一众太医,已经开始轮流诊脉。
瞧见朱元璋进来,太医们赶忙便要行礼。
朱元璋见状,一摆手,道:“当务之急乃是救太子,咱就在这里瞧着,若你们救不了太子,那咱就要你们殉葬!”
这话一出,太医们更加慌乱。
一阵忙活过后,朱标总算是清醒了过来。
瞧见朱元璋也在,朱标下意识地,便想挣扎着起来行礼。
朱元璋见状,心中越发不忍。
他虽是帝王,可也有人性,为人父母,都希望自家子女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如今瞧见朱标这幅模样,朱元璋的又气又心疼。
他伸手将朱标按住,正要开口安抚几句,可朱标却抢先一步。
“父皇,都是儿臣的错,之前是儿臣迂腐,触怒了您;
如今又私下请了永昌侯入东宫、更累您亲自前来。
还请父皇治罪,也好警示天下臣民!”
朱元璋听到这番话,心中原本的怨气,瞬间消解。
他盯着朱标,道:“标儿,咱的确生气,可咱是气你的眼界不够。
至于蓝玉的事,他已经说清了,是他自作主张,咱自然不会怪你!”
朱标闻言,只当朱元璋是在安慰自己,赶忙继续争辩,防止事后朱元璋再去惩办蓝玉。
“父皇,儿臣知道,禁足期间,绝不该见任何大臣,您要——”
听到禁足一词,朱元璋先是一愣,紧接着便意识到了问题。
在毛骧也曾禀报过相关的流言,只是当时朱元璋不以为然,而且觉得,借此也阔以看清楚,谁才是忠于太子的,所以才没加以解释。
只是朱元璋着实没想到,朱标竟然也信了这种鬼话,觉得自己是在禁足他。
瞧了眼朱标,朱元璋道:“咱几时禁足你了?咱是看你身子不好,要你养病;
你瞧瞧,如今才几天,不就出了问题!咱看,你今后的确应当闭门休养,拒不见客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