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平米的卧室里空气仿佛都变得有些黏稠，每一次呼吸都要比平时费力许多。
殷雨瑶说完话后，两个女人都没有再开口，就那样静静地盯着彼此。
俄顷，程玉珏长舒了一口气，瞬间变回了原来那副天真灿烂的笑脸，眯着眼睛道：
“嘛，时间太久了，我有些记不清了”，说着她从身后的衣柜里拿出一套黑色的睡衣递向了殷雨瑶：
“如果真见过的话，那我估计是在大使馆临时搭建的作战指挥中心咯~”
“不，是在前线”，殷雨瑶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衣物，轻轻皱了下眉。
布料很轻，一看就是那种非常性感诱惑的款式，配上对方那狡黠的笑意，明显就是故意的。
“我可不擅长战斗，打打杀杀的事情是那帮以‘战争承包商’介入的大头兵的事”，程玉珏不以为意道：
“我的工作是负责情报搜集。”
听到对方直接承认，殷雨瑶泛起了一丝疑惑：
“当时派遣到黎巴嫩的谍报专员都是直属于中央参谋部的，被召回以后不可能离开京城半步，你...”
“我是比较叛逆的那一小撮嘛，因为一点小原因...被流放咯~”程玉珏用手指点着下巴，似乎在斟酌着用词：
“总之我不是什么坏人就是了，话说你...”
殷雨瑶似乎知道对方想问什么，习惯性地敬了个军礼开口道：
“CCUA（国家特殊事件应急处理机构）特勤组，殷雨瑶。”
“哟，职务还不低嘛，少校？”程玉珏嘻笑地坐在了床上。
“中尉”，有些严肃的气氛被打破，殷雨瑶也不好搬着个脸一边脱着被雨水打湿的衣服一边道：
“灾难到来以后，所有退役人员都响应了紧急应招协议，目前军方的临时作战指挥中心安置在阳岛，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
“我的档案都被清除了，回去了自讨苦吃？”程玉珏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
谍报人员虽然听上去挺高大上的，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电影里的特工之类的，但实际上这两者有着天差地别的区别。
对于战斗之类的事情，程玉珏更是一窍不通，所以就算真的有条件跟着殷雨瑶回去，也不见得比在聂青云身边安全，更何况自己好不容易才和聂青云建立了初步的信任，肯定会在其帮助下成为所谓的“进化者”，这个时候怎么可能离开。
所以她直接转移了话题道：
“话说你怎么会和聂青云在一起？”
“我和队员在执行护送任务的时候遇到了尸潮围攻走散了，之后被他救下了”，殷雨瑶将与聂青云相遇的过程大概说了一遍，随即有些好奇地询问道：
“你和聂青云什么关系？他是做什么的？”
“我和你差不多咯~至于他嘛...应该是销售员吧，大概？”
“销售员？销售员会CQC（近身格斗术）以及军事作战手势？”殷雨瑶回忆着之前在学校里一起展开破袭的过程，要说聂青云只是一个普通销售员，她死得都不信。
而程玉珏则是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就在这时，卧室的房门被打开，秦合欢拉着比自己矮了半个身子的秦香茗走了进来，看到已经换了一身性感睡裙的殷雨瑶不禁愣了一下。
殷雨瑶转身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带着镂空雕花的睡裙与她的身体严丝合缝，完美地将傲人的身材体现得淋漓尽致，就好像是在等待着甘露的少妇。
她脸色不由地红了一下，只能中断了与程玉珏的对话。
......
第二天一早，聂青云直接带着三个女人离开了房间，秦香茗因为年纪和身体的原因，暂时被留在了房间。
几人没有回一楼的仓库，走的是民居房的单元门，这样走会离印象里那家物流公司近一点。
如果说在末世有什么交通工具最靠谱，那么除了那些比较罕见可认证的载具以外，就要数重型货车了。
它们不仅有坚固的外皮和强劲的动力，还可以适应恶劣的地形，维护得当也没有轿车和越野那么娇气，是非常适合末世的车。
物流公司的装货广场很安静，似乎所有人都在骚乱最初就跑光了，所以没有外面血肉横飞的情形，这让几个女生心里的紧张得到了一丝舒缓。
广场上数辆装载到一半货物的货车被停靠成一排，周围还有不少散落的货物。
聂青云在周围巡视了一圈，在门卫室、宿舍发现了七八个普通丧尸，他没有自己解决，反而把三个女人叫了过来。
“你，让我杀？”
秦合欢头使劲摇，脸色发青，显然是害怕极了。
聂青云没有继续追问，他看了其他两女一眼：“你们呢？”
“我去！”
先说话的竟然是程玉珏。
“不管我愿不愿意，以后我终究要面对这东西，对吧？”
这句话让聂青云对这女人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个做主播的少女竟然想得这么透彻。
“是的，如果连这种初级的丧尸都面对不了，以后遇到更加强大和恐怖的怪物之时，只能成为他们的食物。”
程玉珏听到聂青云这么说，一把端起用厨具改装成的长枪就朝着门房里的两个丧尸走去。
击杀过程是危险的，有几次丧尸差一点就抓住了程玉珏，关键时候聂青云出手，砍掉了丧尸的四肢，最后一击交给了程玉珏。
当这位皮肤雪白光滑，平时被很多牲口誉为第一女神少女满脸血污杀死了两只丧尸之后，她得到了聂青云赞许的眼神。
聂青云不是什么慈善家，他不会平白无故的为这几个女人提供保护，他需要的是能够帮助他变强的帮手。
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程玉珏的表现虽然不算特别突出，但聂青云看得出，她确实是在尽自己最大努力在发挥着自己的作用。
所以她也相应地会获得聂青云的一丝尊重，而并非单纯的保护对象。
每个人在面对危机的时候表现都是不同的，有的人畏惧瘫软，瞬间死亡。有的人奋起反抗，寻找生路。
后者，哪怕是再弱小，他们的勇气也是值得人敬佩的，因为在他们身上有一种动人心魄的东西，叫希望。
而希望，是人类在末世活下去的唯一精神动力。
“你呢？”聂青云将经过强化的棒球棍递到了殷雨瑶的手里：“别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