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营虽然与文官走的近，但在对鞑子立场上与陛下是一致，暂时可拉拢。”
秦羽赞同道：“蒋爱卿说的不错，不知东锦军有多少士兵悄悄到底京城？”
“不多，一万二千人，但这些都是边军精锐，后面陆续还有八千人到来。”蒋桓缓缓说道。
那就是两万精锐！
秦羽眼前一亮，道：“蒋爱卿对五城兵马司有兴趣吗？”
蒋桓沉吟片刻，道：“在东鞑子围城时，微臣可暂令五城兵马司指挥使。”
蒋桓意思很明显，东鞑子一退，还是要回驻地。
秦羽也不生气，蒋桓在驻地效果更大，至少能牵制东鞑王吴桂山。
良久。
秦羽才不甘心问道：“吴桂山是真的挡不住东鞑子大军吗？”
蒋桓苦涩摇摇头道：“陛下，先不说吴桂山与东鞑子努尔哈赤勾结之深，单凭实力光靠吴桂山一人确实不是鞑子对手。
东鞑王表面上有二十万大军，但除了亲军和关宁铁骑外，其他没有几分战力，哪怕守城也不行。”
秦羽诧异道：“东鞑子军队这么强？”
东鞑子不强？
若是不强也不会成为大周心腹大患了。
蒋桓提醒到：“努尔哈赤此人阴险狡诈却又睿智果断，低调却又野心勃勃。
论实力，东荒可居四大异族之首，却让铁帖儿可汗率先称帝，心机城府可见一斑。”
原来如此。
秦羽心底一沉，实力强还狡诈的敌人不好对付啊。
接下来，两人无声喝着奶茶，秦羽却觉得索然无味。
最后，秦羽才道：“蒋爱卿，五城兵马司最近就交给你了，你的军队也该亮亮相了。”
“明白。”蒋桓起身去安排。
……
首辅府邸。
周淮儒看着王辛云发来的信号，一阵头疼。
在他看来，最近求稳为主，待东鞑子到京城就可破局。
毕竟文官再如何势大，没有军队支持底气不足啊。
京营左摇右摆，五城兵马司那种老爷军，欺负百姓还行，真上战场，不堪一用。
但偏偏又发生这等事，马志豪独子把红巾军士卒打成重伤。
还死了人。
皇帝剑指五城兵马司，咄咄逼人啊。
周淮儒心中暗叹。
好一会儿。
周淮儒才下定决心，对管家吩咐道：“去请神机营指挥使司徒雅龙过来。”
神机营。
京营三大营之一，满编有七万余人，但由于吃空饷和文官剥削，现存四万余人。
再除去老弱病残，神机营真正能战的不过一万五千人。
司徒雅龙就是第一个投靠文官的高级将领，以周淮儒门生自称。
司徒雅龙虽然是神机营指挥使，大权在握，但真正能调用的精锐不过万人。
还有五千被定国公心腹掌握了。
一刻钟后。
司徒雅龙匆匆而来，茶都没喝，就问道：“恩师唤学生前来所为何事？”
周淮儒温和道：“知道你在军营走不开，能赶来有心了。”
司徒雅龙急忙道：“恩师这说哪里话，没有您就没有我今天。
恩师可是为五城兵马司一事？”
五城兵马司闹到这么大，全城早已知道。
各方势力都在观望。
周淮儒点头，问道：“伯文，你怎么看。”
伯文是司徒雅龙的字。
司徒雅龙沉吟片刻，道：“学生不建议与陛下发生明面冲突。
在各方态度不明，一旦落入下风，那些人随时可能倒戈投降。
再者，东鞑子不日到来，只要把小皇帝擒获，万事无忧，何必冒这个险。”
周淮儒欣慰点点头，赞叹道：“老夫的学生，就你成才了。”
司徒雅龙淡淡道：“恩师过誉了。”
周淮儒缓缓摇头，又道：“此事没那么简单，按王辛云的话，皇帝已经等不及了。
这次固然是为手下出气的原因，但也有夺取五城兵马司的主要。”
“怎，怎么可能？”司徒雅龙满脸惊骇道：“皇帝那来那么多兵马，就凭两万新军和那点禁军，守卫皇宫都捉襟见肘吧？”
周淮儒也看不懂，道：“谁知道呢？皇帝自苏醒后，仿佛变了一个人。
做事布局天马行空，毫无形迹可寻。
但屠刀已经架到脖子上，不可能引颈受戮吧？”
司徒雅龙沉默片刻，道：“恩师，学生明白了。”
周淮儒叹息一声，道：“除了这，还要要给王辛云大义支持。”
师徒两又细细商谈，司徒雅龙匆忙离去。
……
京营。
自古以来守卫京城，按理说已是周皇手中最锋利的刀。
但自皇权衰弱后，京营众将领就贪腐横行，各种山头林立。
哪怕定国公也不敢说完全掌握京营。
这样一来，京营谈何忠于皇帝。
故秦羽穿越后，就对京营毫无信任，不仅没有拉拢，反而想着如何打压。
故，京营上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对皇帝是有怨气的。
你赚了那么多钱粮，不仅不发给我们，反而去训练新兵，换谁能不气？
但话说回来，在秦羽看来，不听话的军营，朕为何给你们钱粮？
养虎遗患吗？
这是双方无解的结，存在信任问题。
这种现象，在司徒雅龙控制的神机营中尤为明显。
若非司徒雅龙压制，神机营上下可能早就去皇宫闹了。
神机营。
司徒雅龙一身银色盔甲，手持利剑，看着下面士卒。
到这个地步，已不用多言。
司徒雅龙挥舞长剑，吼道：“消灭判军，出发！”
是的，你没看错。
司徒雅龙称红巾军为叛军。
从文官角度上来说，是成立的。
因为秦羽创立红巾军没有得到内阁承认，红巾军也没有得到兵部一粒粮食。
虽然红巾军是秦羽亲军，谁都知道，但文官不承认，从法理来说没错。
司徒雅龙想法很好，给红巾军说成判军，只要将其击溃，皇帝也无话可说。
至于神机营会不会败，司徒雅龙压根不考虑这个问题。
面对一群新兵蛋子，神机营军队会打不赢？
开什么玩笑！
故，神机营一万人浩浩荡荡冲往五城兵马司。
只为与红巾军一战！
但刚走了一半，司徒雅龙就看见前面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