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茄小说 > 武侠修真 > 武侠:我在江湖 > 第61章 不嫁
    张白一错愕地看着灼华,灼华笑着走到裕王的书案前,拿起桌上的纸条,数落说:“第一个,据我了解,妻亡三年,第二个,虽未娶妻,但是已经有三房小妾,第三个,最爱去狎妓,第四个,家中老母凶狠…”

    灼华一个个念着,像是讲笑话一样,轻松极了。完全不以为这是为她选夫婿。

    “灼华,你不能进宫,那样不是我们所愿的。”徐睿急道。

    灼华越是这样嬉笑,他看着越是心疼。他可以放手,将对灼华的爱放在心底,但是不代表他不爱。

    灼华笑着将纸扔在桌子上,走到徐睿面前,抬头看着徐睿笑问:“你所愿的是什么?”

    灼华的笑让徐睿看的刺眼,曾经清澈的眼眸,全是伤痕,眼里的寂寞和无助,是他最为陌生的。该死的,他怎么当初就放手了呢?他怎么能坦然的答应她只做他的兄长,做他的朋友呢?况且,现在的这个男人,并不是灼华可以依靠一生的人。

    “你始终不变的笑靥。”徐睿说道,没有丝毫的迟疑。

    她的笑靥?他应该还不知道,从他令娶他人时,她的笑靥就没有了。

    “灼华,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你的婚约,还要瞒得过皇上,并不是儿戏。”周扬劝道。

    “你们这样随便帮我找个夫君,就不是儿戏吗?”灼华眨了眨大大的眼睛,仍是嬉笑着。

    “灼华,不许胡闹,现在你必须嫁一个,无乱是谁,都要嫁。”张白一狠心说道,他不怕得罪灼华。

    “嫁人?我嫁给谁呢?”

    灼华失神地看着张白一,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喃喃自语。

    屋内的男人,都静默了。

    灼华缓过神来,走到张白一面前,嘲讽笑道:“嫁给你吗?你不是说一生只娶一个妻?”

    张白一看着灼华,轻拉灼华的衣袖,满脸无奈地唤道:“灼华?”

    灼华摇着头,走到周扬面前说:“还是嫁给你,等待着你始乱终弃,然后再给严知语逼死,做一个孤魂野鬼?”

    灼华始终,都没有忘记歌的死。

    “灼华,你不能这样说周扬。”徐睿看着灼华胡言乱语,又看着周扬脸上的悔恨与忧伤。

    灼华更是笑着,转身看着毫无负担的徐睿。

    “那就是嫁给你做妾,等待芳华逝去,看你的色衰爱弛?再次等待你做个负心郎?”

    多么讽刺,这些男人,在这个时候,都做了好男人。他们都重情重义,只是为了对朋友的信义,要赔上她一生的幸福。如果是因为爱她来娶她,才是她想要的幸福,但是这群男人,都不知道。或许他们都不爱,只是假装不知道。

    “王爷,臣告退。”周扬保持最后的风度作揖,退出门外,逃离这种羞辱。

    裕王忽地站起来,说道:“嫁给我,我来娶你。”

    他考虑很久,如果说不要她保护不了她,那么他要她,拼尽生命来保护她。

    “你?”灼华转过身,看着裕王许久,直到眼泪模糊了双眼,灼华大声喊道:“我最不想嫁的就是给你!”

    灼华说完,拔足跑出屋外,留下满脸心伤和错愕的众人。灼华的命运,被屋里的人,改变着,操弄着,屋里人有着再多的恨意和悲伤,再也生不起气来。

    灼华哭着奔回了院中,从早上接到圣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有着胆怯,有着忧伤,更多的是无能无力,她将自己关了一天,不敢见任何人。等她终于想通,鼓足勇气想找裕王商量该怎么办时,他们想到的办法竟然是把她嫁掉。现在的灼华,就和当时的宁安和李矾一样,即使裕王视若珍宝,裕王也不会救。当他说出那句娶灼华时,灼华再也忍受不了眼泪,早一天,她都会毫不犹豫地点头。只是这一天,她才知道,他从来没有爱过她。

    灼华哭着走到琴前,粗鲁的拉开盖在琴上的丝绸,坐下,边哭着边弹奏着,灼华本就弹得不好,再加上已经乱了心性,曲子越弹越乱,以至于后来弹得杂乱无章,一塌糊涂。球球似乎也感觉到灼华的悲伤,哼唧了两声,卧在灼华的身侧,乖顺地陪伴着。

    她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吗?她不想进宫,还是以犯人的名义进宫。她好后悔,她当时应该听张聪的话,跟着张聪离开。或者更早,她不应该回到京城,再或者更早,她答应徐睿做她的妾,也比现在的命运会好些。但是,她似乎已经改变不了了。

    屋里错愕的三人,瞬间都没有了主张,张白一最先回过神来,跟上灼华的脚步。书房里只剩下裕王和徐睿二人,徐睿走到窗边,手托着下巴。裕王躺在椅子上,手放在额头。

    “王爷?你照顾不好灼华?”

    对于徐睿的这句指控,裕王无力辩驳,过了许久,裕王才开口说道:“她是父皇的犯人。”

    “灼华?”张白一走到门外,敲着灼华的门,轻声呼唤。

    听到熟悉的声音,灼华用力地拍着面前的琴,趴在琴上,呜呜地大声哭了起来:“我对不起歌姐姐,姐姐把琴留给了我,我却弹不出一首像样的曲子。”

    球球伏在灼华的身边,看着哭泣的灼华,乖顺地伏在灼华的脚边,好似能体会灼华的心思。

    “灼华,你不要哭,你一哭,我们的心都乱了。”张白一急着劝着,哄人,不是他擅长的。

    没有停止的,仍是屋里呜呜的哭声。

    张白一仍是焦急地拍着门,忽然身后一双大手拍在张白一肩上,张白一回首,作揖,悄悄地离开,敲门声静了下来,只留下屋里哭泣声。

    等了许久许久,月儿上了柳梢头。

    灼华停止了哭泣,只剩下哽咽,最后连哽咽都化为乌有。灼华擦干眼泪,将一切收拾干净,慢慢地拉开门。

    “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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