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茄小说 > 都市言情 > 世子爷的白月光太彪了 > 第102章 你能治?!
    “七姑娘,这种老头子你给他几两银子打发了就是,何必好吃好喝的供着,一个走江湖的郎中,今儿在城里,明儿也不知道会跑去哪里,没心没肺的!”

    陈笙帮忙收拾着碗筷,嘴里唠唠叨叨不停。

    “你别急,”她话语温吞,“他留在山摧看起来有数日了,城中刚经过战乱,西北又不断有流民进出,保不准会有什么时疫或者突发病况,你以为他真的来骗吃骗喝呀?”

    陈笙一愣,难道温杳注意到什么了?

    “照你这么说,这郎中还是专程赶来帮老百姓的。”说的也是,有点儿身家的都巴不得外迁躲避战乱。

    “如今这世道,悬壶济世不多,能在城里留两天是两天,也算给大家伙有个照应。”

    老头子并没有走远,他思忖着站在拐角,似乎也听到了温杳的话。

    晃了晃酒葫芦,仰头一口饮下,转身这才出了都统府。

    只是陈笙没料到的是,老头子非但没离开山摧,还整日往府里来窜门。

    他打听了个周旋,才知道怪老头姓黎。

    “整天来混吃混喝,进出都统府也不把自己弄的干净些!”陈笙依旧看不惯。

    邋里邋遢的,这几天连裤管草鞋上都满是烂泥。

    一坐一起,原本干干净净的正堂也遭了殃。

    温杳倒是不介意,只觉得这几日睡的安稳了不少。

    她偷偷看过香炉,里头被添加了新的药料,丁香、佩兰、侧柏叶,静心凝神。

    是黎老头做的。

    她总算觉得这个碎嘴巴又神气活现的老者没那么酸臭怪脾气。

    今日,陈笙给温杳传了最新的军报。

    在傅辞渊离开山摧城大半个月后,西北局势发生了巨大变化,颖宁、炊平纷纷被破,剩余三城缴械投降,大军长驱*直入、锐不可当。

    温杳吊了数日的心这才安顿下来。

    傅辞渊一定也快平安归来了。

    她从未这么思念期待一个人回到身边。

    下意识的,温杳垂眸看向自己依然动不了的腿脚,减少了麻沸散的使用后,痛觉渐渐发自骨髓,只要她想摒足力道施压膝盖,就猝然发颤,浑身酸痛。

    她深吸口气,提起裙角。

    脚踝上露出那枚细银镯,并不怎么显眼,似还密密麻麻的雕琢着蟒纹山河,温杳没能仔细的瞧过,这般巧夺天工定也是傅辞渊请人花费了精力打造。

    她忍不住捏紧桌角,想试着依靠支撑稍许站起来分毫。

    温杳咬紧牙关,脚底触碰不到地面,她无法感知自己能够下力的角度和劲道,额头已经因为酸累冒出了细汗。

    她下定决心般松开支撑的手臂时,膝盖狠狠一阵刺痛。

    温杳惊呼,整个人摔跌下去。

    那瞬,门口掠进的人影一把抱住了她的腰身。

    “不是让陈笙好好看着你,总爱自作主张,万一再摔伤了怎么办!”愠意夹杂着千里外的风沙和血腥。

    大氅一揽就将小姑娘抱坐在椅上。

    温杳怔愣,心头惊喜瞬间涌上,几乎盖过了身体的疼痛和失望。

    “你回来了?!”

    “嗯。”

    男人眉目间还带着荒野夜凉的气息,衣衫未换,兵刃未卸,单单急着要来见她,谁晓得一进屋就瞧见温杳在自作孽。

    抱着她腰身的手忍不住轻轻捏了下:“腿还没好又想摔折了吗!”

    温杳知道他生气了,连忙蹙眉哀嚎:“疼疼疼……”

    傅辞渊忙松开手,覆在她膝上:“是这儿疼?”

    疼是疼,又带着莫名欢喜。

    她本来想给他点“惊喜”,没想到成了“惊吓”。

    “没那么严重,你刚回来,要不要……先去换身衣裳洗把脸?”

    这入五月的天气本是微风暖熏,但北地风大干燥,夜寂荒凉总像被风霜日夜侵袭。

    男人脸颊鬓角还有着淡漠的血痕,蜿蜒入颈,眼底疲累布满,叫温杳很是心疼。

    “不必,”傅辞渊揽着她,将下巴搁靠在她肩头,到底是小姑娘,身娇体软,思念已久,“让我抱一会儿就好。”

    外头正要跨进门的方湛连忙收住了脚。

    回城的大军还在百里外,小世子一人星月兼程、马不停蹄的赶回来见温杳。

    他有些安心又有些失落。

    安心,是傅辞渊并没有因为七姑娘的重伤弃之不顾;失落,则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的立场站在温杳身边。

    他正要悄悄退出房门,就看到一旁醉醺醺溜达来的黎老头子大摇大摆地。

    方湛来不及阻止,他已经堂而皇之的踹开了门。

    呯地。

    就看到屋内抱在一起卿卿我我的两人。

    哎呀呀,七姑娘有着小情人?!

    他既不惊奇也不讶然,反而悻悻哼笑了声:“老头儿瞧着,小姑娘的腿脚怕是一辈子也别想好了。”

    整日里担惊受怕防着摔、防着碰,怎么能康复。

    他话音刚落,傅辞渊神色骤黯,他没有动,但是凤眸直勾勾盯着这个不修边幅的老者。

    醉的是一塌糊涂!

    温杳忙拽了拽他衣袖:“他是城里走方的郎中,近来帮了不少忙。”

    黎老头心里“哎哟”了声,凤眉修目的年轻人矜贵凉薄一副好皮相,衣襟染血,绣氅沾风,满堂屋都带着冉冉腥味,恐怕——是领军回城掀起西北腥风血雨的少年郎。

    倒不知京城何时出了这么位天骄小将军。

    “疯老头!疯老头!你赶紧出来!”方湛在后头一个劲的小声逼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傅辞渊可是刚从杀人如麻的战场上下来,绝对不介意再多条人命。

    老头子置若罔闻,反而歪歪扭扭爬到桌上,抓起今日快马刚送到的新鲜枇杷就往嘴里塞。

    “这两条腿不是已经叫山摧城里的大夫瞧过了,夹板固定摸骨复位,都是老生常谈,怎么着,能下地了吗,不能呀,”黎老头适时的开口,“即便能站起来,这愈合畸形骨不连也是常有的状况。”

    枇杷果肉细腻,酸甜可口,叫人忍不住吸溜嘴。

    “就算你们请来了京城的太医,老头儿也是这句话。”

    傅辞渊似听出了言下之意。

    “你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