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茄小说 > 都市言情 > 世子爷的白月光太彪了 > 第109章 这什么怨什么仇
    小姑娘心慌意乱,急的眼角绯红。

    越是紧张,越是叫人想要欺负下去。

    她呜咽着声:“这儿是城楼……”

    人来人往的。

    “那就让他们看。”傅小世子一点儿也不避讳。

    温杳真是想狠狠咬他一口。

    夜风拂过她裙摆,如燎原开出一朵盛花,落下银铃叮当。

    小姑娘回过神:“沈靖说这是……”

    “我母妃的遗物。”

    傅辞渊不隐瞒。

    “……你这么擅作主张,圣上不会降罪吗?”温杳并不是质疑傅辞渊的真心真意,而是她心里清楚,像肃王世子这般身份的人,婚姻大事恐怕不能一厢情愿的做主。

    若惹怒了真龙天子,谁也保不住傅辞渊。

    她更担心他的处境。

    傅辞渊挑眉,好似察觉了温杳的小心思:“怎么,你这会儿愿意委曲求全了?”

    男人突然很想笑,小姑娘可是口口声声说着温家的姑娘不做外室。

    温杳抿着嘴角哼声:“休想!”

    情真意切,哪怕做个贩夫走卒的妻子,也是三书六礼,明媒正娶。

    傅辞渊俯首,亲吻落在她额上:“我可舍不得杳杳受委屈。”

    京城里的风云,他能一手遮挡。

    ……

    黎老头不愧是太医院那群老东西的“师祖”,数日下来,温杳就能搀着桌椅缓步行走,虽容易发酸发疼,但这进步已经叫人喜出望外。

    黎不旬整天还摆着那副油盐不进的脸来府上蹭吃蹭喝。

    就算对上沈靖也是一句:“沈家的小侄子。”

    沈靖气的牙痒痒,还得毕恭毕敬的唤他“黎老先生。”

    只是,黎不旬从不和傅辞渊正面打交道,偶尔他会侧目看着小世子鲜衣怒马,踏城而过陷入沉思。

    “想知道糟老头和肃王府的过节吗?”沈靖嘿嘿一笑,“宫闱内幕,两叠小点买不到吃亏,买不到上当。”

    温杳将今儿个刚做好的茯苓夹饼推到他跟前。

    洗耳恭听。

    毕竟,人类的本质是八卦。

    “黎不旬膝下两个儿子,一个随军出征做军医的时候死在战场了,所以,老头子最不喜欢打打杀杀的人,二来嘛,他的小儿子……”

    “也是战场上……”

    “不是,”沈靖啧声,“肃王妃年轻的时候可是宛宁第一美人,本与黎不旬的小儿有着娃娃亲,后来被肃王截胡,那姑娘在成亲前私奔了,肃王带着她天南地北跑了两年才肯回京。”

    温杳听的是一愣愣。

    等等,意思是……傅辞渊的母亲,原本应该是黎不旬的儿媳妇?!

    成亲前夜私奔?

    这、这的确是下了大脸面啊。

    “那……后来呢?”

    “黎不旬的小儿子是个痴情种,得知自己的青梅竹马从未爱过自己且心属他人,就一时想不开……”

    “自尽了?”温杳惊呼。

    沈靖“哎呀”了声:“没那么严重,想不开遁入空门,去了南方当和尚,再也不肯见黎老头,你说这什么怨什么仇。”

    大儿子战死,小儿子的老婆又被肃王抢了。

    生下了这俊美无俦的傅辞渊。

    小世子又跑来找黎不旬救温杳——

    旧人旧物涌上心头,换了谁都该是一句“呸”!

    “他呀,一时气结,看不惯肃王也看不惯皇亲国戚。”

    只是老头子清明的眼眸看着傅辞渊时,究竟有没有想念着当年那同样意气风发的小儿呢?

    温杳微微有些怔愣:“难怪黎不旬认得这镯子。”

    傅辞渊母亲不离身的遗物。

    小姑娘只觉得那被套住的脚踝都在发烫。

    沈靖正想在温杳面前嚯嚯两句,就看到外头的一串仆从收拾好了大小箱子,鱼贯而过。

    “这是怎么回事?”

    洵武恭恭敬敬:“大箱子是主子给沈大人的。”

    “啊?”

    沈靖有点懵。

    “主子交代,吃穿住行都收拾妥帖了,立马送您去炊平。”说好来善后,结果天天跟温七黏在一起。

    管他们叽叽歪歪什么,先送走再说。

    沈靖的脸都垮了,招谁惹谁?

    他只想在都统府混吃等死。

    温杳在一边偷笑:“那小箱子呢?”

    “是给七姑娘的。”

    “啊!”

    轮到温杳傻眼了。

    沈靖在一边锤桌,不信抬头看,世子饶过谁。

    “这段日子潜逃的乱军余孽耐不住露了头,主子忙着命人追剿,怕是不能回都统府了,所以特别交代亲卫军陪同七姑娘,准备几日就可以启程回彭城。”

    温杳呆愣了半晌。

    是啊,西北战事了结,她的腿伤虽没有完全康复可也不需要依靠轮椅就能站立挪步,傅辞渊很快就要南下探查水务盐运,自然——自然是不能陪着她回彭城的。

    温杳知道自己应该听话,就是忍不住心头失落。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三五天,一直没有见到傅辞渊的身影,听说追剿余孽早就出了城。

    温杳看着已经整装收拾好的亲卫小队,终是爬上了马车。

    软枕绣毯,吃喝俱全。

    沈靖也不得不在今天赶往炊平。

    瞧这两辆去往不同方向的马车。

    沈少卿掀开帘幕,对着那头的温杳感慨:“七姑娘,你看咱们两像不像被傅辞渊活生生拆散的小鸳鸯。”

    温杳眼角一抽:“呸!”

    快走快走,她都恨不得催促起来。

    山摧城的一切都在暖煦阳光下按部就班运作。

    温杳对于离开这座令她有哭有笑,流血流泪的城池生出些许不舍之情。

    南街的糕饼,西市的瓜,东门还敞着柳营帐。

    临别前,她在城门口找到了黎不旬。

    老头子翘着二郎腿正打盹,听说昨夜营里有人闹了病,他一宿没睡。

    身边的亲卫想要上去叫醒他。

    “别!”温杳阻止,看了他半晌,将马车后头带来的几坛醇酒搬去了他的帐中。

    虽然黎不旬脾气怪,说话还刻薄,但,是她温杳的恩人。

    她记着这份恩情。

    马车轻驾,一行人出了山摧大门,转道山路。

    鸟鸣溪涧。

    江岸沿着山势蜿蜒,山上夏花盛开,美不胜收,温杳忍不住掀帘顾盼。

    林间树影后,落出一双清冷凤眸,追着从马车里探出头的少女,目光多少带了些煦阳炽热。

    小姑娘看起来挺开怀的。

    怎么?他没去送别,她就一点儿也不失落?

    没心没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