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的丫鬟听见她跟卢氏的话,心中不平衡,则上前道:“三姑娘,这卢氏串掇王爷抢走王妃的管家职责,经常苛待咱们家王妃,您怎么还说要给她爹说情?您莫不能糊涂了啊?”

    怀恩看向碧湖,问:“大姐过得不好吗?”

    提及这个,碧湖便有一肚子的委屈。

    “王妃从世子生病了之后,一直足不出户,那卢氏见王妃只顾着孩子,就爬上了王爷的床,之后生下儿子,之后不将王妃放在眼里了,本来世子爷是住在主院的,可是他们说世子爷晦气,就挪到了这里。”

    “我大姐是什么意思?”

    “王妃一颗心都在世子爷身上,无暇顾及其它。”

    想想也是,大姐这些年从未往家里告状,一来是不想,二来是无暇。

    “放心吧,你们世子爷会没事的,你们家王妃也不会一直这样。”

    碧湖怕三姑娘真的被那女人蒙骗,回去替卢氏爹要升职,助长了她的得意,她跪下求道:“求三姑娘,您就算是与王妃不亲厚,也千万不能跟王妃作对啊。”

    这会儿李怀淑从房间内出来,她在里面听见了碧湖的求情,并不当一回事。

    “碧湖,去将隔壁的房间收拾出来,让三姑娘在府上住几日。”

    “王妃,刚才三姑娘她想......”

    李怀淑平常不大理会这些事,但是她也明白,小妹终究是自己的小妹。

    “碧湖,下去准备吧。”

    碧湖毕竟是奴婢,不敢忤逆。

    碧湖下去后,李怀淑则安慰道:“不必在意那些没有必要在意的人,我过得很好,不觉得自己委屈。”

    怀恩看着李怀淑,则道:“大姐,您不觉得委屈,可是我觉得委屈,我们李家所有人,都觉得委屈,不过,大姐,你放心,我来了,便不会再让你委屈。”

    李怀淑征然,随后笑了。

    “小妹,你若是想嫁入皇家,别乱来。”

    “大姐放心,我不会乱来的。”我会整齐着来。

    宫中

    皇上今日收到不少御史台弹劾的折子,大多都是对待张家的。

    就连镇国公李庆都跪在乾清宫前,请皇上下旨,让张白芨入军,他愿意亲自带张白芨且培养他成为下一任大将军。

    那张白芨有没有能力,皇上心如明镜。

    他不会下这种没有结果的旨意。

    “镇国公,昨个西太后喝了点酒,说得醉话,你如何计较?”

    “皇上,酒后吐真言,西太后心中认定那张白芨有将士之才,那么臣恳求皇上给张白芨机会,也给臣一个机会。”

    “......”

    最终皇上以头疼为由,打发了镇国公。

    等人走后,皇上问李卫道:“李怀恩呢?”

    “啊?”

    “李家三姑娘。”

    “皇上,李姑娘奉命去宣王府了。还没回来呢,听人说,李姑娘要在宣王府住几日,宣王世子不好,宣王妃应该很伤心的,她留下来陪着,理所应当。”

    皇上闭了闭眼,问:“什么时候能回来?”

    “啊?这...”

    “罢了,让她多陪陪宣王妃吧。”

    东太后自小养育皇上,自然不会看着皇上为难的,所以她知晓后,便将镇国公召进宫来了。

    但是镇国公的态度很强硬。

    “娘娘,人家都欺负到家门口了,臣怎么坐以待毙?”

    “怎么样你才能满意?”

    东太后也是没法子,这手心手背的,都是事啊。

    “你家女儿若是嫁给皇上,你便是皇上的岳丈,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了。”

    “这不还不是吗?”镇国公对此很不满,自家女儿的心思他心里清楚,非皇上不嫁,但是皇上左右摇摆,心思不定,他为女儿不值。

    所以这是一次机会,他必须要对皇上施压。

    “最近宫里面的事情你也听说了,哀家觉得,这后位非怀恩莫属,不过早晚的事情,我明白皇上的心思,年级长了,想自己做主了,这一点,哀家愿意成全他。”

    “可最后他若是不立怀恩为后呢?听说他中意的是他那表妹。”

    “哼,一个不干不净的女子,怎可为后?我非死人。”

    “哼,要我说,既然那女子不能,就该早就决断,何须拖着,让人看笑话。”

    话是这么说,可是君心难测啊。

    她虽然养着皇上今年,但皇上自小便有主意的。

    当年,张家二房有一个人,强抢民女,那时候朝堂上还未曾有人敢谈论此事,但是皇上知晓后,亲自下旨,将那人斩首示众。

    杀鸡儆猴,他直接劈向了自己外家,自此朝堂再也无人敢在皇上面前耍心眼。

    “我知晓你心里不痛快,哀家亦然,可是皇上终归是皇上,你我心中都清楚,皇上是皇上,但不是我李家的皇上。”

    镇国公李泽心中微叹,皇上不是他亲外甥,所以他不能如张老头那般,来乾清宫内与皇上谈亲情,这是他最看不起张老头的地方。

    皇上有意抬高张家,他们身为臣子,心中既然不愿,也不能说一个不与。

    “等怀恩成为皇后,你就是大清国丈了,日后在张家面前,便不必顾忌了。”

    镇国公最终松了口道:“张白芨可以不入军,但是张家必须要拿人来换。”

    “知道了,你且回去吧,这件事,我会亲自处理的。”

    镇国公走后,晴嬷嬷给太后斟了杯茶,见太后神游,则道:“镇国公还是第一次反驳您。”

    “他心里存着气呢。”

    “咱们皇上也是,怎么就不为太后您着想呢,一门心思为张家,是您一手教导他,为他筹谋,才能......”

    太后眼神凉了半分,晴嬷嬷住口,道:“娘娘,奴婢说错话了。”

    “嗯,日后皇上的事情,绝不可议论半分。”

    “是。”

    之后张家来西宫找西太后,西太后见兄长如此愤怒的质问她是否是张家人,她才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可是话已经说出,如何能收回?

    户部尚书张泰如今是气得不行,可又无可奈何,最后准备丰厚的礼品去拜见了东太后。

    东太后早早就等着了。

    收下礼物,不着痕迹地给她出了主意。

    “如今京城都在传说张家瞧不起李家,说李家即便是有军功傍身,被人白白欺负了,也绝不敢反击。”

    “是...不是,西太后并非那个意思的,我张家上下对镇国公心存敬畏,绝无不服。请东太后明鉴。”

    东太后笑着道:“这一点,我是清楚的,我那张妹妹,哎,我们相处几十年,她什么性格,我自认比你清楚,有口无心,可我知晓别人不知晓啊,所以这不就误会了吗?”

    “是是,是误会,求东太后替我给我镇国公求个情啊。”

    “哀家那位弟弟,爱面子,这样子吧,张白芨这孩子也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哀家是不能让其去边疆吃苦,这样子吧,你们张家不是还有别的孩子吗?父母之为子,计谋深远,朝堂宗亲贵族,家中有不成器的孩子,管教不得的,皆送去军中历练几年,不求争取军功,磨磨性子也是好的,尚书大人您说呢?”

    “这话......有理。”

    皇上听说张泰答应了,轻哼一声,暗骂了句: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