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锦很快也咂摸过味来，“他刚才的意思是……刚才的那小女孩是程媛媛跟冯保的女儿？”
谢云锦有些惊讶，同时脑子也有点乱。
冯保死了一年，他女儿就这么大了，看着得有五岁了。
“这种事情家里不是都喜欢瞒着，这老头怎么一点也不忌讳，他就不怕被他女婿知道？”
陆琛笑了笑：“这很好解释。”
“这只能说明，周牧本来就知道这件事，不过他还是娶了程媛媛，你猜他到底是想要进这栋楼，还是因为真的喜欢这个人？”
“这我怎么知道？”
谢云锦蹙了下眉，“这你得问周牧本人，咱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谁能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许两者都有呢！”
“我发现你也挺八卦的，人家怎么样，关你什么事儿？”
谢云锦斜起眉看向陆琛，那眼神好像再说陆琛有点不像男人。
“你这是什么眼神，我哪里八卦了，我这也是在分析案情。”
陆琛替自己辩解：“你想啊，周牧要是为了情，那他对冯保肯定恨之入骨啊，如果冯保还一直纠缠程媛媛，他肯定会动杀心。”
“这叫杀人动机，想要找到案件的真相，首先就要推断出凶手的杀人动机，我才没有闲心八卦。”
“好好好，你没有，我随便说说，怎么还带急眼的？”
谢云锦不想跟陆琛再继续讨论这个问题，再讨论下去，天恐怕就黑了，她今晚还要赶去跟赵虎会面呢。
“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你说去哪就去哪，我听你的。”
“去所里，相信那边也查到了一点线索。”
谢云锦一路上看着陆琛的侧颜，想到在码头时那些大妈追着他聊天的事情就想笑，同时心里又莫名的开心，因为此时的陆琛站在她身边。
对她有呼必应。
说不上来的感觉吧，就是跟陆琛在一起的时候整个人都非常放松，很轻松也很愉悦。
还有发自内心的信任。
两人来到所里，经过昨天的问询，他们也从冯保的父亲那儿得到一些消息。
据冯保的父亲说冯保出事儿之前出过一趟远门，说是跟人做生意，两口子怎么劝都不听。
虽然只相差一年，但那时还未改革，不允许大家做生意，做生意就等于投机倒把，要是被抓到，可是要坐牢的。
第一次出去了一个月左右，确实赚回来一些钱，尝到了甜头之后不肯停手，又一次跟人出去，就再也没回来过。
两口子四处打听，又不敢声张，一直没找到人，也不敢报案，只有左邻右舍跟一些认识的人知道冯保失踪的消息。
陈娟说到这里，还加了一句：“当天晚上我们去查失踪人口的档案，忙活了一宿没合眼，谁知道人家根本就没报案。”
“跟冯保做生意的人我们也查到了，两人都是本市的，一个叫刘青，一个叫王二栓，我们怀疑是分账不均，正在找这两人的下落。”
谢云锦听到王二栓的名字神色一变，王二栓她认识啊，不就是赵虎手底下的那个小弟么，长龅牙的那个？
“你在想什么，你认识他们？”
陆琛注意到谢云锦的神色，就问了一句。
陆琛只见过赵虎等人一面，那天王二栓不在，所以陆琛对王二栓没有什么印象，不知道有这么个人。
“不认识！”
谢云锦忙摇头，赵虎这个人最重义气，自己不能拆人家后台，“我只是在想死者身上为什么会有两处致命伤，你们不觉得很奇怪么？”
“一个人如果要杀人，为什么会使用两种凶器？”
“你这问到点上了！”
陈娟出声：“我们找专家对现场进行再次勘察过，发现面粉厂仓库并不是第一现场，我们在仓库只发现了一处血迹，死者身上有两种致命伤，其中胸口那一刀是在别处被人给捅的。”
“头上击打的凶器，经过专业比对，发现是磅秤的秤砣造成的，就是仓库给面粉称重的那台磅秤的秤砣。”
陆琛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有没有可能凶手就是面粉厂的人？”
“除了面粉厂的工人，外人对面粉厂四周埋有石灰粉的事儿应该不清楚，就算不是面粉厂的员工，也应该是知情人。”
“现在不知道的是凶手的杀人动机。”
陆琛又跟陈娟说了他跟谢云锦在小红楼调查的情况，说出了程媛媛的名字，“等明天我们跟她会面之后，具体的再向你们汇报。”
“你这技术，不当警察真是太可惜了。”
陈娟对陆琛根据人的描述就绘画出人的相貌再次加深了对陆琛能力的理解以及肯定。
“我们所里画像的同志真应该跟你学学。”
陆琛谦虚的笑笑：“陈姐你说笑了。”
陈娟知道陆琛是谦虚，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那我们就分头行动，不过你们两个一定要注意安全，倘或真的遇到凶手可不能再莽撞了，交给我们来处理，功劳还算在你们头上。”
陈娟最后还开了个玩笑，不过前面的语气却说的十分认真，发自内心的担心他们两人的安危。
凶手杀人大部分都是穷凶极恶之徒，陈娟可不想他们两人出事。
“陈姐，你担心是多余的，陆琛跟我，我们的父亲都是当兵的出身，我们也会些拳脚，要真是碰到了，不一定谁倒霉呢。”
陈娟眼神先嗔后宠溺一笑：“淹死的都是会水的，可不能大意。”
“是，你说的对，我们一定照办！”
谢云锦还待要接话，一张口被陆琛给抢了先：“那我们就先走了，明天见。”
陆琛带着谢云锦离开，脑中在想冯保的死到底是仇杀还是情杀，谢云锦见他在想事情就没有打扰，她也在想待会儿人见到赵虎一定让赵虎把王二栓找来问问。
两人离开警局来到岔路口，眼前一条马路，成了谁往左走还是往右走的问题。
“天色不早了，我要回了，今天麻烦你了，那我们明天见。”
谢云锦急着要回去找赵虎，迫不及待的跟陆琛告了别，不等陆琛张口，骑上车就潇洒的离开了。
等陆琛回过神，只看到谢云锦的背影，他站在原地，看着谢云锦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这才回过神，往回走。
在没有进一步的线索之前，一切都还只是个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