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莫离身子就是一个颤抖，险些栽倒，脸色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
躲在门口的林语柒大惊失色。
她用力捂住了嘴唇，才让自己不至于发出声音，最后踉跄而逃，仓皇地躲进了副行长的办公室。
副行长的秘书接待了她，给她端上一杯茶。
林语柒摸了摸杯壁，很烫。
“你们有冷饮吗？麻烦给我来一份。”
寒冬腊月里，她却需要冷冰冰的水来镇静自己！
女秘书从冰箱里拿出矿泉水，“这个可以吗？”
“谢谢。”
林语柒拧开瓶盖，冰水猛灌下肚，才让她怦咚怦咚的心跳，变得不那么激烈。
随后，副行长接完电话回来了。
尽管她很努力争取这笔抵押贷款，副行长给了她一个最终的结论。
她的抵押贷款未通过。
林语柒早做好了失败的准备，所以她客气跟副行长告别，然后离开。
当她走出银行，便看到了靠在车边抽烟的柯锡山。
她手心顿时攥紧，朝着柯锡山走过去！
柯锡山见她走过来，掐灭了手里的香烟。
而下一刻——
林语柒直接一个巴掌甩到了他脸上！
她愤怒瞪向他，“无耻！拿到两个亿很爽是吗？枉费苏岑雪那么信任你，你却出卖了她的隐私，换了两个亿！”
她用劲极狠，没一点留情的余地。
柯锡山唇角渗出血来，他用指肚抹去，“这笔钱，我不会独吞，听说你正需要钱，我可以直接把这两个亿汇进你的户头。”
林语柒冷笑，“我是很需要钱，但我知道，哪些钱该拿，哪些钱不该拿！这笔钱跟你和莫离都有关，我一个子儿都不会碰！”
“你跟莫离都深深伤害着阿雪，你比莫离好不了多少，我亲耳听到你对你们关系的定位，你们同样让人恶心！”
说罢，她转身就要走掉。
柯锡山追上来，拧住她的胳膊，“苏岑雪一向夸你聪明，你这会儿怎么聪明不起来了，我怎么可能说真话！我就是故意刺激莫离，让他明白，他到底欠了苏岑雪多少！纯粹出于我不想让他好过！”
林语柒脚步顿住。
他松开了她的手臂，继续补充，“况且，再退一步，我早早就发现你在门口偷听，如果我想使坏，尽管可以编排你想听的给你听。”
“实际上，我和苏岑雪是互惠互利关系，她是一个好的打手，我也想跟她发展感情，可她的心根本不在我身上。”
“以上，我说得都是事实，你尽管可以找苏岑雪求问。”
林语柒整张脸都沉了下去。
原来她的偷听，早就被柯锡山识破。
那莫离该不会也……
她心底“咯噔”一下，深吸一口气，强令自己镇静下来，眸子笔直瞪向他，“我问你，你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要的是事实！不是遮遮掩掩！”
柯锡山墨眸深了深，最终选择对她说出一部分真相。
林语柒听完，心思越来越沉重。
她声音哽着，“你们表面是谈男女朋友，实际上是交易，你让阿雪帮你搞定那些难缠的客户，分给她抽佣？”
不用明说，她都能猜出来，那是一些怎么样的难缠客户。
一定是男的，还是喜欢揩油那种。
她从不知道，苏岑雪一直在咬牙负重前行，背负着那样的过去，在柯锡山身边出卖色相讨生活。
柯锡山又给自己点了烟，“我和她都是同一种人，出身不好，只能靠努力来弥补，最起码我们各自发挥了自己的优势，就像我大哥说的那样，我这种私生子，就像是阴沟里的蛆虫，只能干蛆虫干的事，一直以来，我韬光养晦，在卑微中求生存，想要拿到生意，只能通过更加非常规的手段，付出更多的代价。”
“岑雪小时候过得太穷，她迫切需要钱，只有钱才能给她安全感，她有姣好的外表和蛊惑男人的声线，这就是她的优势，我和她的利益密不可分，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你住口吧！”一抹红色的身影冲出来，挡在两人中间！
林语柒看着突然出现的苏岑雪，心口一跳。
“阿雪，你怎么来了。”
苏岑雪拉住她的手，“听甜甜说你来银行了，我心想过来瞅瞅，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阿柒，里头情况怎么样？”
她说着，已经警告地瞪了柯锡山一眼。
林语柒声音平淡，“已经没希望了，意料之中的失败，倒也在我接受范围内。”
她特意看了一眼柯锡山，对苏岑雪说，“阿雪，我觉得你可以考虑跟这个人分开，以后的路，我陪着你走，用不着他。”
“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我们不是两个穷丫头了，我有办法让我们越过越好，只要我们相互帮助，未来肯定会好的。”
“不要。”苏岑雪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她的提议，“我想要的未来，就是攒钱傍身，在他身边能快速积累财富，我还撑得住，我跟他明码标价，互不相欠，这样已经很好了。”
林语柒惋惜的看着她，“可是你不会快乐，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快乐，如果换一种生活方式……”
“林小姐，我并不觉得，岑雪有更好的选择。”柯锡山上来打断她的话，“在我看来，两个人在一起明码标价更好，不像你和厉夜霆那样一团乱，到头来理不清楚，到最后搞成冤冤相报，谁也没法谅解对方。”
苏岑雪少见的发火，“柯锡山，你乱说什么！住嘴！”
林语柒心底一紧，深吸一口气，“有什么话，你可以明说。”
柯锡山抽了一口香烟，透过烟雾缭绕看向银行，“比如你贷款不成功的原因，实际上是因为厉夜霆，还要我说下去吗？”
林语柒勒紧掌心，双眸一片赤红的抬起，美眸里掠过笃定，“要！”
她的心呯呯乱跳，等着那个宣判给她的答案。
一定很残忍。
但总好过让她蒙在鼓里。
苏岑雪俨然意识到不妙，怒瞪柯锡山，“你住嘴行不行！”
柯锡山笑着掐了香烟，手攥住苏岑雪的腕子，把她扭送到自己身后。
意思很明显，是不想让她搅和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