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轻从包里拿出早已准备的方案打开，指出方案上面的不足之处：“合作，首先得了解对方的需求，邵菲菲连对方的基本需求都没有了解过，怎么策划出好的方案？”
邵菲菲脸色一白，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收紧。
“另外，市场大数据她也没有调研过，就这么贸然地给出了这样一份方案，太不严谨了，这么low的失误是会成为业界笑话的。”顾轻轻严谨又沉稳地指出方案的不足，掷地有声。
邵菲菲眉宇上浮现一抹藏不住的难堪，拳头握紧。
这个丑八怪挑理真是一套一套的！
厉泽衍薄唇缓缓启动：“方案不合适可以调整，项目进度不能耽误！”
顾轻轻眸光坚定：“这段时间我虽然没来公司，但我之前跟黄教授沟通过，已经确定了初步方案。可有人自以为是，拿过去另外一套方案，还试图说自己那套方案说服黄教授，黄教授才会生气。”
邵菲菲强红着眼圈可怜兮兮地看向厉泽衍：“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已经定好方案了。”
厉泽衍冷冽地眸光闪了闪：“这件事，是我事先没有提醒邵小姐。”
他这是，在给她开脱？
顾轻轻心情瞬间烦躁起来：“黄教授说了，这个项目只能由我负责。”
“那也得你负的起这个责？”厉泽衍冷冷地看着她：“你确定你有时间？”
“我确定。”顾轻轻咬牙：“我今天就回公司。”
她不想再看到邵菲菲掺和进这个项目中，一分钟也不想。
她现在恨不得立刻撕了这个伤害了师父的女人。
但是在确保师父万无一失之前，她还不能着急动手。
厉泽衍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那长生呢？不管了？”
他还好意思提？
非要收购的是他，说放弃收购的也是他。
顾轻轻眼珠一转，忽然笑了起来：“不管了！我当然要先回厉氏，顾好老公的公司和项目。毕竟，这可是老公交给我的第一个项目呢！”
长生将来是谁的还不一定，当下她是不会跟杜家那些外行人合作，为他们打工的。
她故意朝厉泽衍抛了个媚眼。
邵菲菲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面上却故作震惊和惋惜：“小师妹，那可是你父母留给你的股份。”
“不用你提醒！”
顾轻轻眯眸冷冷地看着她：“回去告诉他们，早晚他们还会把长生双手奉上，求着我收下呢！”
邵菲菲指甲抠进掌心，刺痛入骨，才强忍住撕碎顾轻轻的冲动。
她一脸无辜地看着厉泽衍，求助：“厉总，我下次会注意的，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厉泽衍眸光淡淡落在她脸上，开口：“邵小姐，抱歉，黄教授只认顾轻轻。”
所以，这是同意她退出这个项目了？
宋伟立刻说道：“邵小姐，我现在就带你去办理交接。”
邵菲菲隐忍着内心的狂风暴雨，只能灰溜溜道：“好，多谢。”
厉泽衍看着她的背影，唇角微微上扬。
邵菲菲的价值不在项目上，而在于能否激发顾轻轻的工作热情。
如今，邵菲菲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了，的确可以退出了。
……
总裁办。
“邵小姐，这次的事，抱歉了。这是长生集团的股权转让协议，就当是给你的补偿。”厉泽衍将之前的收购文件推给她：“救命之恩我不会忘的，你可以再另提一个要求，我会尽力满足你的。”
邵菲菲苦涩地摇摇头：“我没有什么要求，只是我为了来这里，拒绝了之前的offer，现在就这么离开，怕是要成为业界笑话了。”
厉泽衍眸色暗了暗：“你想去哪个公司，我可以替你引荐。”
“不用。”邵菲菲拿起桌上的协议，努力扬起笑意：“我已经想好了，我就去长生集团。姑父姑母年纪大了，我会帮他们把公司做起来。只是同行相忌，以后如果在商场上见面，还希望厉总能手下留情。”
厉泽衍想了想：“好，之前的不算，以后我会再帮你三次。”
“好，那我就先谢谢厉总。”邵菲菲甜甜地笑起来。
这三个机会，她一定会好好把握的。
砰——
办公室的门被人大力推开，宋伟旋风似地冲了进来：“三少，不好了，我们和黄教授合作的项目内容被泄露了。”
他话音落，才发现邵菲菲也在，下意识噤声。
邵菲菲诧异地瞪大眼睛，满脸诧异。
厉泽衍微微颔首，宋伟才继续道：“就是三少奶奶之前和黄教授谈的那个方案，整个方案被人公布在网上……”
他话没说完，电话又响起来。
宋伟焦急地接起来，应了两声，无奈地看向厉泽衍：“黄教授很生气，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厉泽衍俊眉拧了拧。
邵菲菲见状，主动道：“毕竟我之前也参与过这个项目，在事情查清楚之前，我还是先留下吧！”
厉泽衍点点头，朝宋伟吩咐道：“联系三少奶奶，让她马上过来。”
宋伟忙不迭应声：“属下已经给三少奶奶打过电话，她正在赶来；网络技术部那边，属下也联系过，他们正在全力追查曝光源头。”
……
会议室。
黄克寒步履匆匆地进门，一看到厉泽衍，他立刻沉声质问道：“厉总，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抱歉，黄教授，具体情况我们也还在查。无论如何，我们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厉泽衍从容起身，请他入座：“方案曝光，对厉氏没有任何好处。在这个问题上，我们的态度是一致的。”
“我明白。但是这次合作是我看在金银子神医的面子上，力排众议给你们的。医药方面你们并不擅长也就算了，怎么连保密这种细节都会出问题？”
黄教授神情懊恼，从业几十年，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合作内容一旦曝光，对手就会用想发设法用更快的速度抢占市场。如果他们想要追赶进度，要么投入更高昂的人力物力成本，要么就只能捡别人剩下的市场。
不管是从项目本身的意义还是获取的利益，都大打折扣，得不偿失。
从商多年，这个道理厉泽衍比任何人都明白。
砰——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