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他的嫌弃，玉灵珊随便的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在靠窗口的座位上一屁股做了下来。
秦少棠刚想说给她擦擦椅子，好吧，既然她都坐下了，那就算了。
幸好秦少棠有随身携带湿纸巾的习惯，他抽出湿纸巾在对面的椅子上反复地擦，又在桌面上反复地擦。
椅子和桌子都要被他蹭掉了一块皮，周围人也时有时无地对他投来异样的目光。
小饭店里只有一个服务员，服务员在给别的桌点完菜后就过来这桌，直接就把菜谱放在桌上，然后等着记菜单。
被恭维伺候惯了的秦少爷哪里受过这种待遇，一气之下就想把这家小饭店收购，然后把这个没有礼貌的服务员开除。
幸亏他还有一丝理智存在，还会问问自己：然后呢，我收购这小破饭店干啥用？谁会来这种垃圾地方吃饭，别人还得笑话我。
“你点吧。”秦少棠把点菜这么丢脸的事交给了玉灵珊，反正他也没打算吃。
玉灵珊看也没看菜谱就道：“来两锅铁锅炖大鹅，一锅贴花卷，一锅贴南瓜面饼，谢谢。”
服务员记菜单的手没动，一脸懵逼地看着玉灵珊，那模样显然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本来就心里不舒服的秦少棠，这会儿更感觉丢脸了。
程羡这个童养媳到底是个什么物种？
就算他没吃过铁锅炖大鹅也知道那一锅肯定三个人都吃不完，他们两个她居然要两锅？
不对，他也没打算吃，他不算个人！
那她就一个人吃两锅，她和猪有什么区别？
“你怎么还不去啊？”玉灵珊奇怪地看着木讷的服务员，突然明白了，“我还没点毛菜是不是，那就随便来一盘肉丝拉皮，一盘油焖大虾，一盘糖醋里脊，一盘手撕肘子，一盘口水鸡，一盘糖拌西红柿，嗯……暂时先要这些吧，不够吃了我们再点。”
服务员的嘴巴都张开了。
秦少棠也是一脸的目瞪口呆。
抱歉，之前他以为她是猪真是侮辱猪了，重新来，这分明就是一头北极熊。
玉灵珊看服务员还在等着她点菜，她很为难地看向秦少棠。
“我们是不是吃的太少了，他们不想做我们生意，其实我们点的是不多，我还不是想给你省点钱啊。”
秦少棠咽了一口唾沫，正要说人家那是吓的，吓的！
再说了，谁要你省钱了，老子一顿饭钱出得起，九牛一毛都毛不上！
不等秦少棠想好怎么委婉地提醒她一下。
就听玉灵珊又道：“那就再来一份红烧肉炖土豆，一份家常炖海杂鱼，一盘凉拌莴笋，一盘皮蛋豆腐。”
然后她抬起手挡住自己的嘴，悄悄对服务员说：“真的不能再多了，他非要请客，我总不能让人家下个月吃馒头睡大马路吧。”
耳力惊人的秦少棠：“…………”
他扶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另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金卡放到桌子上。
“刷卡，再来两盒果汁，哦不，来五盒吧。”
服务员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应了声然后把金卡拿了起来。
临走时还同情地看了秦少棠一眼，找这么一个败家女朋友，何愁不啃馒头不睡大街啊！
玉灵珊暗中地勾了勾唇，既然有人请她吃饭，她当然要把自己想吃的都吃个遍了。
只是可惜了，她之前来踩点的时候，只看了菜单的三分之一。
不过没关系，下次没准还能碰上这个冤大头呢。
很快两大锅炖鹅就烧起来了，服务员在铁锅边上贴上花卷和玉米面饼。
点的菜也陆陆续续上来，摆了满满的两大桌子，看的周围吃饭的人下巴都惊掉了。
那些人的眼睛看着他们的目光，活像是在看着两只饭桶。
秦少棠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对面的玉灵珊已经开始大快朵颐了，好在她吃的是快，但是吃相还算优雅，没有吃的满嘴流油。
要不然他就真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只能是出师未捷身先死，落荒而逃。
拼命压下全身神经的不适，勉强维持着自己风流潇洒的人设，秦少棠嘴角弯起看着有些别扭的微笑。
“玉小姐，我很好奇，你和程羡真的那么小就结婚了吗？”
玉灵珊抬头看了他一眼，一本正经道：“我爹爹说食不言，寝不语。”
秦少棠：“……”
食不言？
那他不是白请她喝奶茶，白请她吃这一大桌子菜了？
那他不是白白跟着她一起丢脸了？
“咳，我们华国有句话叫入乡随俗，在我们华国吃饭的时候是可以说话的，而且说话的气氛越热闹就越是有好运气。”
秦少棠吊儿郎当地胡说八道。
玉灵珊眨巴眨巴眼睛：“真的吗？我读的书少，你可别骗我。”
“我和程羡是好朋友，你是程羡的女朋友，四舍五入的话我们也算是亲戚了，我怎么会骗你呢。”
玉灵珊皱起眉似乎是在捋这个关系，然后笑了笑，应该算是接受这个说法了。
秦少棠憋住笑，轻咳一声掩饰了过去。
这女人看着就不太聪明的样子，果然是很傻很天真。
“那既然入乡随俗，我们就随便聊聊吧，你也别拘谨。”
玉灵珊点了下头：“嗯，好。”
“那你可以回答我你和程羡是真的结婚了吗？十年前你们还都是小孩子吧，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玉灵珊一边吃，一边说道：“这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在我们那里这很平常啊，我们家的兄弟姐妹结婚都很早，我妹妹六岁就和佟家结亲了呢。”
秦少棠嘴角都要抽到天际去了，六岁？
他想到了他五岁的弟弟。
那么一个小玩意有时候还憋不住尿裤子呢，他懂什么是结婚吗？
“我冒昧地问一下，你们那里是什么地方，怎么就成了法律的漏网之鱼了？”
“什么漏网之鱼，你不要想的那么龌龊，虽然我们族不限制结婚年纪，但也只是限制于结婚仪式，还是各在各家生活，等到了二十岁才能搬到一起组织新的家庭。”
秦少棠眼睛一亮：“这么说你和程羡虽然结婚了，但是你们还没有过肌肤之亲？”
玉灵珊横了他一眼：“我说了你别把我们想的那么龌龊，要不是看在你请我吃饭的份上，我都不想理你。”
获得一个重大信息，秦少棠心情很好，被鄙视了也没生气，反而整个人都像发着光一样。
“那你喜欢程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