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吃过早饭，蓝星辰和程羡正要去大南国赴约，佟采君突然打来电话，问蓝星辰能不能去陪陪她。
电话里佟采君哭的很惨，蓝星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说。
“好了，你别哭，我马上过去陪你，你等着我。”
挂了电话，蓝星辰忧心忡忡，“你自己去找顾大哥吧，我得去看看采君，也不知道她发生什么事了，我怕她会想不开。”
女孩家的事程羡也不好去跟着，就道：“那你开车小心点，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嗯，你也小心点，那我先走了。”
“去吧。”
程羡掌住蓝星辰的双肩在她额上印上一吻，看着蓝星辰出了门。
随后程羡也出了门，刚好蓝星辰开车出来，他笑着对着她挥了挥手，蓝星辰也按了下喇叭，隔着车窗两人相视而笑，甜蜜绵长。
直到蓝星辰的车出了大门，程羡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拿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她去找佟采君了，看着她们别做出格的事。”
对面响起男人略显畏惧的声音：“好，我知道了。”
程羡到大南国的时候顾长生已经到了，他看了看时间，距离九点还有十五分钟。
“顾大哥，你来的挺早。”
他以为自己会先到，没想到顾长生比他来的还早。
“昨天小丫头给我那么多钱，我激动的一宿都没睡着觉，所以早早就来了。”
顾长生一边啃苹果一边说，桌子上的烟灰缸里还有一个刚吃完的苹果核，可见他来了有一会儿了。
程羡笑了笑，在他对面坐了下来，“顾大哥不像是喜欢钱财的人。”
“钱谁不喜欢，有钱就能享受生活，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你一天挣的钱顶我跑一年出租车的。”
顾长生摇摇头，还自怨自艾地叹了一口气。
程羡但笑不语，他知道顾长生没说实话，人家不想说，他也不会揭穿人家刨根问底。
“顾大哥，你为什么不在龙国生活，要跑到华国来当出租车司机？”
“那个地方太无聊了，哪有外面的花花世界好，为了偷渡出来，我差点淹死在太平洋里，幸亏我命大。”
顾长生又将吃剩下的苹果核扔进烟灰缸里，抓了一把瓜子嗑。
程羡扫了眼自己脚边的垃圾桶，踢到了顾长生那一边，刚好接住顾长生要投篮的瓜子皮。
“……啧，你这孩子真不可爱。”顾长生瞥着他啧了声，还是将之后嗑的瓜子皮投进了垃圾桶里。
“偷渡出来，你怎么会偷渡出来？”
“我一个小老百姓不偷渡出来怎么出来，出入龙国的通行证只有那几个家族才有。”
“你不是？”
“当然不是了，我投胎没投好，我爹是个杀猪的。”
程羡：“……”
“那你是怎么看出来我前世的灵魂穿到我身上的？”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师祖是袁天罡，传到了我这辈虽然没有师祖的神通广大，但也学会了一点皮毛，相个面啥的还是小意思。”
顾长生的话半真半假，程羡也是半信半疑，他知道顾长生要是不想说实话，他再怎么追问也没用。
“既然你知道龙魂是巫族的圣物，也应该知道龙魂价值连城，可你就这么轻易把它给我了，顾大哥，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觉得和你有缘呗，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百年修得同船渡，呃……”
在程羡沉沉的目光注视下，顾长生终于还是把想要插科打诨的话，讪讪的憋了回去。
“因为他是个魔鬼！”顾长生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程羡一怔，深邃的目光询问顾长生，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那天晚上，我亲眼看见他在医院将那几个绑匪打的只剩一口气，然后在他们身上淋上汽油想要杀死他们，他甚至都没有考虑会让整个医院的人都会跟着葬身火海。”
“所以你阻止了他？”
“没错，但是他当时并不认识我，我们俩打的那是一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满城风雪……”
程羡从来不知道顾长生还是话痨，大晚上的当然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了，而且那两天临城下大雪，自然也是风雪满城，净说没用的点缀词。
不过碍于自己是有求于人，程羡也没打断他，听着他一半真实一半吹嘘的滔滔不绝。
“你知道吗，我试探他好几次后，他不仅不知道自己地下黄金成决斗大野狼，还不知道我也去矿场救丫头了，我当时就怀疑他是不是人格分裂了。
我拿出龙魂对他那么一晃，他脸色大变，惊慌之下想要跳窗而逃，可推开窗户一看……这是十八楼！乖乖，这要是跳下去还不得摔成肉饼吗，所以他又关上窗户打算从门口逃走……”
程羡面无表情地听着顾长生一边讲说，一边还带动作的夸张表演，内心无语凝噎。
他是在逃跑，看到十八楼不敢跳倒是合情合理，然后他还能再把窗户关上再跑？
呵，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在危急时刻还这么有素质！
“你身高腿长的跑的是真快，我这老胳膊老腿愣是没追上你，知道你的前世为什么让丫头跟我划清界限吗？”
“因为看见你们关系好，吃醋了？”程羡配合着反问。
他了解自己，这一世他是克制了，若是由着自己的脾气，他也想杜绝一切异性跟蓝星辰来往。
顾长生摇了摇头：“这是一方面，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因为他知道我发现了他是你前世的灵魂，他害怕我会告诉丫头。”
程羡却道：“他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和星辰在一起，星辰就算知道是他，也不会排斥他，所以他怕的应该是，我会知道他的存在，怕我会不惜一切阻止他再来到这个世界。”
“嘶，你这么说好像也挺有道理。”顾长生很是赞同地点点头。
“这么说第二天顾大哥是故意出现在我和星辰面前，就是为了证实那天晚上你的猜测是不是真的。”
“没错，我就是为了试探你……”
顾长生脱口而出，话说到一半反应了过来什么，讪讪地笑了下。
伸出手指隔空点了点程羡，“你这小子不地道，居然拐弯抹角地取笑我。”
程羡不置可否，拿起酒瓶在两只酒杯里倒了酒，嘴角牵着浅淡的笑，将一杯酒递给顾长生。
“你的演技也不错，我们都相信了。”
“嗨！我确实不是袁天罡的嫡系徒孙，那我也是旁支的，道行也有那么一点的。”
“嗯，那我敬袁天罡的旁支徒孙顾大哥一杯。”
程羡举起杯，顾长生也将酒杯举了起来，和程羡的酒杯轻轻相碰。
“你这个小孩我挺喜欢，那你说，你的前世怎么就那么凶恶呢？”
两人对饮，一饮而尽，程羡的眉宇间染上一层沉甸甸的郁气。
“可能是因为前世没有得到过温暖吧。”
“那他是怎么从前世来到今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