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没错。”柳雯雯回了这么一句。
慕容九拿着折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和柳雯雯一起从存善堂里出来。
只有一辆马车，柳雯雯看愣了，她肯定不能和他同坐一辆。
慕容九的身体刚好，还是他坐进马车里比较适合，她骑马或者在外面驾车都可以。
“阿九，你先上车吧。”柳雯雯开口道。
“不用了，我坐在外面，给你当车夫，没什么区别，刚好我们可以详细谈谈你发现的一些问题。
若是让你骑马，或者让你来驾车，那我可能明天就在这北漠城里待不下去了。”
慕容九看似是开玩笑的话，却说的一点儿毛病都没有。
柳雯雯寒王府的身份，现在众所周知，她到底身份尊贵，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
眼神一对视交流，不用慕容九说太多，柳雯雯心中已经明了，她没有再坚持，而是在牧贤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驾。”慕容九一声，马车开始在路上摇摇晃晃往前走。
接着，柳雯雯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他听到：“我没有查出任何的外伤，人更像是单纯的脑死亡。”
柳雯雯再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了，说的再通俗一点儿，就是这个人放弃了往下活的想法，很简单的命令自己去死。
“这种形容，我倒是第一次听说，新奇的很。”慕容九温润的声音，回答着柳雯雯。
“临时想到了这么一个词，除了这样形容，我真的找不到一个更贴切的了。” 柳雯雯说着。
继续将自己的发现，一一说给了对方听，这一路上两个人都在探讨，怎么样才能让一个人，平白无故的单靠意念放弃，就死亡。
日薄西山的时候，他们才到了城郊，顺利的见到了尸体。
这具女子的尸体，倒是和之前的不一样。
尸体被放置在一口棺材里，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柳雯雯直接开始检查她的头部，轻轻的拨开了她的头发，很仔细的找着伤口，这个过程足足用了一刻钟的时间。
果不其然，和王府里的那具尸体一模一样，头顶上有细微的伤口，还是很轻狠下，从伤口可以看得出来，动手的人很小心。
“从这个伤口可以看得出来，动手的人是想要将这一部分的头皮掀开，至于掀开后想干什么，我们不知道。” 慕容九也凑过来，仔细的看着。
“掀开人的头皮，而不是掀开人的头盖骨，就我知道的，北国至今只有一个案子，还是十多年前的，是一个女富商看上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的脸，想要用换脸术，但是没有成功。”
柳雯雯忽然想到。
这件事情当年在京中闹的沸沸扬扬，当时她还吵嚷着让父亲带她去看看，但是父亲怎么都不肯。
“阿雯你知道的真多，一点儿也不像是一个常年生活在闺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慕容九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声。
柳雯雯手上的所有动作停顿下来，一双清澈的眸子看向了身边的人。
但是他真的好像就只是随口说说，此时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这尸体上，甚至都没察觉到她正在看他。
“但从这些尸体上，什么都看不出来，牧贤，你们是从哪里发现这尸体的？”慕容九问了一声。
“有村民报案。”牧贤简单的回答着。
“看这样子，尸体也不像是被丢弃过来的，我们出去走走吧。”柳雯雯说着，便迈开了步子。
牧贤和慕容九都跟在她身后，她看了一眼周遭，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这座小房子，显然不是这女子的，她兴许只是走到这里来，看见门敞开着，想着进去坐着休息会儿，就这样安详的死了过去。
柳雯雯已经将自己所想到的，在大脑里过了一遍。
“怎么会 有人，平白无故单纯因为不想活了，说死就死了呢？这不应该啊。”柳雯雯在嘴里念叨着。
“这确实很不正常，但是现在，我们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释来，我建议还是解剖尸体，从头部解剖，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又折了回来，慕容九建议着。
牧贤停下脚步，两个人齐刷刷的看向了柳雯雯。
“好吧。”柳雯雯在内心做了一番挣扎，点头答应着。
三个人重新回到了屋子里，慕容九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递到了她的手上。
“我不会解剖， 我也就只会配药。”他解释着。
按理来说，这种事情不应该是女孩子做的。
早知道是这样，来的时候就应该带一个仵作，多省事儿啊。
柳雯雯看了一眼快落山的太阳，觉得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去找个仵作，一来一去花费的时间，她自己上手都解决好了。
她拔出了刀子，小心翼翼的附身，夕阳的光辉就洒在她的脸上，笼罩着她小小的身影，她认真仔细的动刀子，沿着那伤口重新割开。
整个过程，连同旁边站着的两个人，大气都不敢出，就好像他们面前的，是轻如鸿毛的东西，只要稍微锤一口气，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会这样？”当这头顶最中间的一块头皮掀开时，柳雯雯大惊失色的问出了口。
慕容九凑过去，看的清楚，这女子的头盖骨被人割开了，像盖西瓜皮一样重新盖了回去，柳雯雯看到是已经楞了。
慕容九伸出手，将这块头盖骨拿了下来，颇费了一番力气。
这是他们三个，第一次看见人脑袋掀开后是什么样子，里面就像是被打碎了似的，几乎就是一团浆糊。
柳雯雯只看了一眼，胃里就翻滚了起来，赶紧扔下了手里的东西，从屋子里跑了出去，蹲在草堆旁边，实在是没忍住，脑海里面全部都是刚才看到的画面。
她胃里所有的东西，全部都倒了出来。
牧贤就要走近，她听到脚步声，赶紧抬起一只手，冲着身后的人挥了挥，示意他不要走过来。
“你没事儿吧王妃？”牧贤担忧的问着，现在可没有地方去给她弄水喝，再难受她也只能忍着了。
“没事儿。”过了好一会儿，柳雯雯才转过身来，早已经用帕子擦干净了自己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