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吃些东西吧!你都两天没有吃过东西了?”
羽安殿内,柳莹莹趴在上官九门前敲打着禁闭的门,用祈求的语气央求道。
“滚!”
里面传来大声的呵斥,吓的她倒退了几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王爷,您别吓我好不好?你出来啊!”
好像已经没有力气再敲下去了,她无力的趴在门框上,头低着门框,双手还在不停的敲打,可不管怎么敲,那门始终都没有打开。
“夫人,您还是别敲了,王爷肯定是还没有冷静下来,等王爷冷静下来了您再来吧!”
阿浓上前扶着她,将她拉了起来,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即将要离开时,回头看了一眼那紧闭着的门,两天了,他从未踏出过这里一步。
“喂!我说你怎么整天都跨着一张脸?搞的谁欠你银子似的。”
柳沐沐嘴里叼着一块糕点,手里端着茶杯对着正在发呆的青鸾说到。
最近上官九被关禁闭,柳莹莹也在想办法怎么救他出来,没有人来找她的麻烦,她倒是希望他永远都不要出来,这样就能平安的在这宫里活下去。
“这汤药你这么不喝?当真是不想活了?”
不经意间瞥到了那碗已经变凉的汤药,就转头询问她。
“太苦了。”
青鸾嘴里挤出这三个字来,眼睛从来都没有离开过窗外的风景。
“苦?这药能有多苦?”
她没好气的说道,不理解她为什么现在变的如此矫情,饭菜吃不下去多少,竟连汤药也不打算喝了。
青鸾的眼睛半闭着,闻言转头看着她,神色有些暗淡,脸色也从刚开始的泛黄变得煞白,向来喜欢穿青色衣衫的她,在此时此刻,竟跟这颜色极为不搭。
“很苦。”
很苦,药太苦了她可以选择不喝,生活太苦也能选择不过,可是人生太苦,却不是她能控制的。
她这简短的一生,也尝够了酸甜苦辣,如果这所有的一切都能被预见,她一定不会做当初的决定。
“也罢,反正都凉了。”
有些听不懂她的话,只觉得她是最近心情不好,也没有在意,自顾自的端着那碗药离开。
如果她有一天知道她所经历过的苦,大概也会为她心疼吧?
看着逐渐落下去的日暮,又一天结束了,她的生命又缩短了一天,她想过很多自己即将要离开人世的场景,但像如今这般安静的等待生命的终止,却是她从来都没有设想过的。
“王爷,我们打底还是低估了寒王,没想到他竟有如此本事。”
武丞相摇着头,叹了一口气对着上官九说着。
“哼,一个瘸子罢了,就算有天大的本事,难不成还能博的父皇的欢喜不成?”
他冷哼一声,将手里的纸条放在蜡烛上,一瞬便成了灰烬。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上官言竟然将手伸到了南境,此番没有扳倒李铮当真是可惜,不过后面还有大把的机会。
“话虽如此,但是王爷也不能掉以轻心,如今我们损失一员大将,已是相当的不值,万不可在出什么乱子。”
他苍老的声音传入耳朵,那么明显的忠告,在他听来就是极大的侮辱。
“那是他该死,若不是他身上有利用价值,我又怎会许他荣华富贵,还想拉我下水,落的这般下场,也是他命当如此。”
穆睖的事情时刻在提醒着他,他竟然输给了一个瘸子,一个被扔在北漠多年不曾受宠的废物。
“这也是我们不曾料到的,但是王爷,老臣听闻寒王妃医术高明,她的针灸术可是救活了很多濒死之人,如此说的话,不知寒王的腿能否被她治好?”
老奸巨猾的他突然想到如此厉害的一个人,又是寒王妃,那么治好寒王的腿,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早就试过了,那腿依旧是双废腿,多年来想尽一切办法都不曾治好过,即使她医术精湛也丝毫没有法子。”
当时他用了极大的力气,那双腿确实没有任何反应,捏上去就如同是一摊水一般,感觉不到任何的弹性。
“当真如此的话,我们便也可以放心,即使他能力再强,也定然不会对王爷造成什么威胁,既然如此,我们何不把他拉过来,有他的实力,这宫里,恐怕是再也没有人能阻挡王爷的路了。”
提议道,一张满是胡子的大嘴咧着笑。
看着他异想天开,上官九蔑视他一眼,想来他是不了解他的这位王弟。
“丞相有所不知,我的这个王弟脾气倔的很,整个人就是一大冰块,每天干着自己的事,从不与人为伍,想要让他入我麾下,是断然不可能的。”
再者,他的底细也是得要好好查查了,他倒是很想知道,一个常年身处北漠的人,怎的对南境之事如此上心,还有时间去管南境的事,想来他的本事也是大的很。
“王爷说的是,只是现在的情况对我们非常不利,看来我们还是先按兵不动的好,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们在做其他的打算。”
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点点头,示意同意他的意见,毕竟这次给父皇留下了不好的映象,还是等过了风头再做打算。
另一边柳雯雯看着桌子上的红鱼发呆,看着它欢快的在瓷器里游来游去,就不由的想起她掉下水的情形。
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这也……完全不能怪她不是?
“雯儿?”
见她衣着单薄的坐在一旁发呆,他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被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这一反应也是让他有些不解,她向来成熟稳重,最近怎么老是咋咋呼呼的,好像也在刻意的避免与他碰面。
“嗯?阿,阿言,你唤我何事?”
想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无奈舌头打结,半天了也没有喊出他的名字来。
见状,他向她靠近,眉头紧促着,三步便从榻上来到她面前,躬着身子将连凑近她,逼着她与他对视,她的心砰砰直跳,想要找个借口躲开。
“你最近好像在刻意躲我。”
还未开口,她便被他的大手钳制住,动弹不得。
“没有,怎么会呢?我只是看阿言太忙,不忍心打扰罢了,你怎会有如此想法呢?”
睁着眼睛说瞎话她最在行了,可是语音未落,他便将她拦腰抱起,惊的她一声尖叫。
“我都没有较劲,你在纠结什么?”
他从容的开口道,这让她更是尴尬,将头埋进他怀里,这是她做过最蠢的事情,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