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可还记得此人？”
她将青鸾的脸抬起来，强迫她看着高高在上的上官葚君 。
“有些记忆，这不是北漠柳家的陪嫁丫鬟吗？怎的成了这副模样？”
这张脸他记得很清楚，当初还特意派人去北漠查了一番，确定此人身份之后才放心将她留在宫中。
“正是，此人是死去柳家沐沐的陪嫁丫鬟，自从妹妹病逝后，她便被分去了九王妃的住处，可是此人趁王爷喝醉，竟勾丶引王爷。”
她语气极其冰冷，恶狠狠的看着那人，像是要把此人生吞下去。
“竟有此事？这勾丶引皇子可是大罪啊陛下！”
武丞相附和到，这青鸾是柳沐沐的贴身丫鬟，换言之，也是寒王带进来的人，柳莹莹闹这一出，目的已经很明确了。
“父皇，儿臣觉的此事并不简单，一个小小的婢女，怎能有如此大的胆子，敢勾丶引当今皇子，于是我便将人抓起来，亲自审问。”
她的傲气充斥着整个大殿，跪在地上的青鸾只是瑟瑟发抖，全程都未吐出一个字来。
“你可有发现什么？”
他威严是开口，整个人都冰冷了许多，眼睛从未离开她过她的身上。
“是……是寒王殿下，指使我藏在羽安殿，凭着这张脸寻机会跟九皇子发生关系。”
跪在地上的她缓缓开口，整个人像一俱没有灵魂的躯体。
此话一出，大殿内一片安静，众人秉着一口气听她继续讲。
“我一直都有把宫里的动向传给寒王殿下，以此来助他夺得东宫之位！”
接下来的话她说的很小心，也很慢，仿佛有人掐着她的喉咙一般。
“这……陛下！”
武憾权啪的一下跪在地上。
“陛下！怪不得九皇子之前去南境身中剧毒，但寒王却能顺利归来，原来是有人透露了消息出去啊！”
其余官员也都纷纷下跪，一片哀嚎。
“陛下，还请陛下明鉴！”
见状，她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来。
“陛下，还请陛下严查寒王府！”
老官员更是过分，见他不以为然之后，竟提出这等无理的要求来。
“请陛下明鉴！”
眼看局面一阵混乱，李铮仔细打量着跪在殿上瑟瑟发抖的人，眸子也生出不屑来。
大殿外，听闻柳莹莹带着青鸾面见圣上，怕他误事急忙赶来的上官九跟寒王正面相遇。
“九皇子，寒王到~”
殿外的声音打乱了整齐的启奏。
“王爷！你来了？”
她立刻上前挽着他的胳膊，一脸的崇拜。
“既然寒王殿下也到了，那此施，还需寒王解释一番。”
武丞相指了指跪着的青鸾，证据都摆在这里了，他倒是想要看看，他能做出何等的解释来。
“武丞相要何解释？本王自当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他不温不火的看着他，声音却是格外的冷，他不需要做出任何举动，指使往人群中一站，所有的威严便顷刻间迸发了出来。
“关于这丫头所说之事！”
他也毫不畏惧，眼神与他对视，只一瞬，他便移开了视线。
“丫头不禁打，如此残忍的酷刑，只怕是让她承认杀人 ，她也不敢不从吧！”
转身盯着躲在上官九怀中的柳莹莹，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还当真是让人恶心。
“十三弟是说，本王的侧妃冤枉了你不成？”
他自当笃定了他的所作所为，如今朝廷大半官员都是站在他这一边，单单只是一个李铮，又能耐他何？
“王兄莫恼，且听王弟细细道来！”
他忍了许久，如今，他倒是不愿在忍了。
“这青鸾是柳家的陪嫁丫头，底细你们也是翻的很清楚，如今听这一面之词便应了这罪证，难免有些滑稽。”
与世不争的语气听起来很是舒服，上官葚君也只是静静的听着。
“寒王若是拿出证据来，尔等自然也是不会多说，种种迹象都指明此事与寒王有关，我们也只好眼见为实了。”
武丞相冷哼道。
“雯儿！”
他温柔的呼唤，牵着她的手用了用力，示意她上前查看青鸾的身体，见状后她便起身，靠近她，肉眼可见的伤痕触目惊心。
她眼神空洞，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失去灵魂一般，嘴里重复着“寒王的指使”，她的脉象极其紊乱，毒素在内脏间流动。
“回禀陛下，她所中的是一种迷香，此香会在一定程度下控制人的心智，若是长久使用，便会让人如同傀儡一般！”
她体内的毒很深，迷香之毒已经侵入体内，大量被蛊虫所吸收，但同时也就加快了她的死亡。
“你胡说！这人是你们带来的，你自然会想法子开脱！”
她怒目圆睁的看着她，那眼神就要将她给千刀万剐。
“我所说皆是事实，你若不信，大可以喧太医来查，这香本不易察觉，但用的多了，便会深入脾脏，自然也是能查出来。”
她多一句话都不愿同她多讲，这一次，新仇旧恨加起来，也足够她死千百遍。
“喧太医。”
为了服众，他只好将御医给请来。
“陛下，不必请御医前来，璃儿都查清楚了，这迷香是我在外面发现的，便找人瞧了瞧。”
上官玥璃的声音传来，不等通报，她便自己跑到了殿上 。
闻言，柳莹莹的手紧紧握着，几日前有人谎称以她的名义查看青鸾情况，如今上官玥璃突然出现，难不成……
“这是我跟踪柳侧妃时，在宫外发现的，当时这香，就燃在青鸾的屋里。”
她挑衅的看了一眼她。
“之前我答应过柳沐沐，要替她照顾这个亲如姐妹的陪嫁丫鬟，于是我便跟着，不曾发现了这些，这香，就是我当时在屋内折断的。”
她命人将迷香呈了上去，那香的味道极其诱人，闻起来让人飘飘欲仙。
此时大殿内一片寂静，只有柳沐沐的声音不绝于耳。
柳莹莹双目通红，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人。
此番，她若不胜，必定会输的很惨，未曾想到，这上官玥璃也是上官言的眼线，可见她还是轻敌了。
“你们信口雌黄，这人勾丶引王爷，自当处死，她这张脸，也定是你们有意为之，你们此番回京，定然是要闹的这京中人仰马翻。”
她突然发疯，大颗大颗的眼泪砸下来，睁开了上官九的束缚。
她算尽一切，终将还是输的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