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这几个人还没吃饭。
舒小秋抿唇笑说：“刚好，果果新研制的点心，几位来的正好，帮忙品评一下。”
田保亮惊喜：“怎么又有新品？”
舒小秋微笑：“果果人聪明，心思也巧。”
杜果果装了点心过来，听到她夸，小脸儿涨的通红，轻声说：“还不是姐姐教的那些？我只是做些口味的变化，可不会把不能吃的东西变的能吃。”不习惯和这些“大人物”周旋，跑开去干活儿。
孟子林顾不上吃点心，刚刚坐下就立刻问：“说是有上百张羊皮？”
“嗯，将近二百张，上好的羔皮。”舒小秋点头。
“能不能先看看？”孟子林问。
当然！
田保亮却说：“小秋身子不方便，让舒诚带我们去吧！”
从几个人进来，舒诚只是打个招呼，再没说话，听到他说，局促的看看舒小秋。
舒小秋笑说：“我还不至于不能动，只是养猪场我只去过一回，还是得我大哥带路。”
好在现在羊肉都已经处理好，只要看着锅，牛山山和杜果果两人足够，就叫上舒诚一起去养猪场。
田保亮看看兄妹两个，暗暗点头。
虽然说，舒小秋的提议多半是为了舒杨考虑，可是她的话说的也没错。
杜果果年纪太小，舒诚不止面软，还话少，不是个能独挡一面的，舒小秋一走，这里确实还需要一个人。
县养猪场建在城郊，占地不少，养的猪却不多，统共也就只有几十头。
供应站借了最角落的一块地方，另外砌了围墙，除去原有的一个猪圈里用来关羊，就是一个宰杀区。
现在，院墙上绷满了羊皮，已经干好的羊皮整整齐齐码在一个通风的棚子里。
孟厂长见羊圈里关的都是不到一年的羔羊，把羊皮挑着翻几回，也都是羔皮，而且不止剥的完整，连剥面也很平整，惊讶的问舒诚：“都是你剥的皮？”
舒诚老实回答：“有时候，本家一个兄弟会来帮忙，大多时候是我。”
孟子林连连点头，感叹说：“手艺不错！”
这里宰羊，是为了吃肉，如果剥羊皮的人手艺不好，又不在意羊皮，很容易造成羊皮的破损，那样品质就打了折扣。
陆利明问：“这位是小秋的哥哥？”
刚才虽然介绍过，可是哥哥有很多种，有近有远。
田保亮明白他问什么，点头说：“对，是她亲大哥。”
陆利明感叹：“兄妹两个，还都是一样的巧手。”
舒小秋见孟子林把每一捆的羊皮翻完，含笑说：“这些羊皮，是按半年羊和一年羊分开的，品质应该会有些差异。”
孟子林翻的时候已经注意到，感叹的说：“不止手巧，想的也周到！”向院子打量一圈问，“哪里能坐，我们谈谈合作？”
舒诚涨红了脸，局促的说：“只……只有我住的地方可以……可以坐，只是……只是……”
“那就去坐坐吧！”孟子林没管他的“只是”。
舒诚连耳根子都红了，可是又不能拒绝，只好带着几人进了羊圈旁边的小屋。
小屋很小，小到搭了一张辅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地方，辅上的行李也是非常简单，甚至只有被褥，连枕头都没有，只用一捆干草代替。
这几个“大人物”进来，舒诚只觉得小屋太过局促寒酸，说不出的不安。
孟子林却只是扫一眼，并不在意，往辅上一坐，向舒小秋说：“这些羊皮都不错，只是目前我们国家的情况，你也知道。”
听到这句话，舒小秋眉心微不可见的一皱。
怎么这位孟厂长，也和之前那位夏厂长说的一样？
连田保亮也忍不住向陆利明瞥了一眼。
之前发生的事，他可是特意说过的，怎么这位孟厂长也说这样的话。
哪知道孟子林只是一顿，又接下去：“只是穷归穷，没有资源，又哪里生财去？所以，你的羊皮，我是想都要，只是想问问，你要什么价钱，我们能不能承担。”
还好，是个说人话的！
舒小秋松一口气，微笑说：“孟厂长大老远的来，足见诚意，我也不指着这些羊皮发财，孟厂长就给个实价就好。”
田保亮忍不住说：“小秋是痛快人，孟厂长不用试探，这些羊，也是她花了钱收来的，咱总不能让老百姓吃亏。”
陆利明笑起来：“听听，田站长可都是向着小秋说话呢。”
孟利明也笑起来，沉吟一下说：“虽然都是上好的羔皮，可是还没有拾缀，你看……十块钱一张怎么样？”
舒小秋微笑说：“拾缀过的多少钱一张？或者，我先找人拾缀了，再给孟厂长？”
孟子林一愣，跟着哈哈大笑，点头说：“这小秋姑娘是个有趣的！”想一想，一拍大腿说，“成，半年的给你十五，一年的给你十三块，怎么样？”
“什么十三块？”舒小秋还没说话，就听到门外有人喊，大声说，“这些羊皮，县里要了，多少钱都拿不走！”
“什么人？”屋子里的几个人一怔。
舒诚立刻挑帘子出去，见门外进来七八个人，有几个人已经去搬羊皮，忙冲上去去拦，大声说：“你们要干什么？”
“没听到吗？”站在中间的人冷哼，“这些羊皮，县里要了！”
舒诚张手挡在羊皮前边，急切的说：“你们……你们凭什么……”
“凭你们投机倒把，这是不允许的，这些羊皮充公了！”那个人大声吼，一挥手，“搬！”
田站长皱眉，低声说：“像是夏厂长！”说完，转身就要出去。
舒小秋一伸手挡住，含笑说：“你们先等等，看会儿戏！”说完，一掀帘子出去。
陆利明见她迅速把帘子放下，像是怕外边的人看到里边是什么人，忍不住闷笑。
这小姑娘有点意思。
夏军也看到舒小秋很快把帘子放下，冷哼说：“怎么屋里的人不出来？私自售买是不合规矩的，不知道吗？”
舒小秋走到他面前，一伸手说：“夏厂长，即使东西要充公，也该有个手续，手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