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小秋说：“只是靠近河岸的几十米不行，挨着块根粉厂的方向还是可以的。”
“纵向几十米，可是那一道河岸，我们圈进来的可足足四里多，两岸加起来，怕有九里呢。”屈自豪摇头。
舒大春坐在树荫下写字，听到这话抬起头来，惊讶的问：“怎么这么大的地方不能盖房子？”
舒小秋点头说：“那里是道斜坡，就算筑了堤坝回填，可是土质疏松，盖了房子怕也会下沉。”
舒大春问：“你刚才不是说种树？”
舒小秋点头说：“堤岸上种树，一来美化环境，二来是为了保持水土，可是保持水土，总要树根扎下去才有效果，短期不行。”
屈自豪说：“那里几十米，也种不了那么多树。”
舒大春想一想问：“种树赶不及，怎么不种菜？强过空着。”
凌轩写好通知从里边出来，听到她的话笑说：“姐姐，城里人自家种一小片菜地是有的，那么大一片，怕没有人种。”
舒大春喃喃的说：“可惜了，如果能种，学校那么多孩子，就有得吃了。”
对啊！
舒小秋眼睛一亮，点头说：“对啊，那片地方，和块根粉厂紧挨着，学校过去方便，又有河水可用，如果我们自己种，学校食堂倒是省一笔费用。”取张纸过来，开始画那片地方的地形。
屈自豪提醒说：“可是种菜也怕暴雨冲。”
舒大春说：“暴雨只有夏天有，眼瞅着就过去了，如果现在种一些短熟的菜，再有两三个月就能吃到。”
“什么短熟的菜？”程涵忆不懂。
舒大春说：“我们吃到大叶子的菜，大多数短熟，好多都是一两个月长成的。”跟着掰着指头数。
舒小秋笑说：“我就说，地里的活儿，我不如姐姐。”
程涵忆咋舌说：“要不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我们都不知道这些。”
舒大春红了脸，抿唇说：“老师和师母是什么人，懂这些干什么？我们村里都是粗人，成天跟泥土里滚，自然清楚。”
舒小秋笑起来：“刚就说我不如你，我也是泥里滚出来的，我就不知道。”
几个人说笑一会儿，都觉得舒大春的主意可行，舒小秋抱着她的胳膊，撒娇说：“姐姐，有空跟我去那里走走，看看那里的泥土适合种什么，我真的不懂。”
舒大春点头说：“我也懂不了很多，只是看过了，大伙儿商量。”
凌轩笑说：“既然要去，趁这几天清闲，过几天孩子们考试，又腾不出身。”
程涵忆说：“你们下午去吧，然然我看着！”
几个人说定，舒小秋又和凌轩说了晚上郑前过来的事，姐妹两个进厨房去做午饭。
舒大春第一次来学校，看着一排排崭新整齐的教室，新奇又羡慕，轻声说：“这些孩子有福，遇到屈老师，又遇到你，不然，又哪里有书读？”
舒小秋点头说：“没有屈老师，我也做不了什么。”带着她穿过两排教室，进了临时的大办公室。
自从块根粉厂开建，梁书航选了这里做临时办公室，屈书豪也不在校长室呆着，也搬来这里。
再后来商业学院放假，范文杰、康晓宇七个男生也过来帮忙，也在这里办公，很大的一间教室，瞬间变的热闹。
从那天吃过饭，男生们和舒大春已经很熟悉，见到她进来，说不出的热情，让座的让座，倒水的倒水，听说要去看河岸，都抢着要去。
舒小秋绕圈瞪一眼说：“看河岸，也不用这么多人，我怀疑你们为了偷懒。”
范文杰好笑说：“这几天事情少，还真没什么懒好偷。”
舒小秋笑说：“闲着就去工地搬砖，哪就能没事？”不理他，叫上康晓宇和孙大壮一起出门，穿过块根粉厂，往河岸走。
这两个人也是农村出来的，说不定有别的主意。
隔这么几天，河边那片破房子已经大多数都拆掉，危房里的居民暂时挑了别处没拆掉的房子住着，可用的材料大多数拉走，废料残渣堆满地，只留出平车能走的路来。
康晓宇和孙大壮陪着姐妹两个一路过来，指着对岸说：“那边河滩的房子也已经拆掉了，看进度和我们这边差不多。”
吴大海正带着人清理河岸，见四个人过来，忙爬上来，擦着汗问：“舒老师，有什么事？”
舒小秋摇头说：“只是带我姐姐来瞧瞧，没别的事。”沿着河岸纵目望过去，见每隔一段都有人在干活，河对岸也是一样，感叹的说，“要不是你们帮忙，这么大的工程，恐怕要拖两三年才能完成。”
吴大海摇头说：“我们都是在为自个儿干活，早一天筑了堤，架了桥，我们早一天受益。”
舒大春始终在农村，思想固守，见这河岸上下大批光着膀子干活儿的男人，有些不自在，可也没见过这么大的劳动场面，躲在舒小秋身后往河岸下看，轻声说：“岸上的土，当真是冲了好多在河里。”
河床里不是黄澄澄的河沙，却混杂了泥土。
舒小秋叹口气说：“如果这里的河沙可用，我们就又能省一笔材料钱，可惜了。”
舒大春摇头：“土比沙子要轻，往下一些就没有了。”
对啊！
吴大海眼睛一亮，立刻点头说：“对，现在水位已经往下走，近岸的河床露出来，我们挖挖看，这里有河沙，比别处买还方便。”
舒大春说：“就是有土也不要紧，用水可以冲掉。”
康晓宇点头说：“难怪我听工人说什么洗沙。”
吴大海立刻点头说：“这件事我们去问，能省一笔是一笔。”
他见过屈自豪和梁书航计算资金，知道省一笔钱，不管是房子还是堤坝，都能早一天建起来。
舒小秋看看舒大春，笑说：“早知道，该早一点带姐姐过来。”
吴大海听到她的称呼，看看舒大春，虽然见她身材比舒小秋娇小很多，可是眉眼倒有四五分相似，友好的笑笑说：“舒老师的姐姐，自然和舒老师一样聪明。”
听到拿她和舒小秋比，舒大春摇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