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的冷淡，让温思雅一呆，跟着笑起来，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点头说：“对，我们不是小孩子了，以后我叫你凌轩，你叫我思雅就行。”一只手抓住他的车座，侧头笑问，“你骑车？不住校吗？住在哪里，不请我去坐坐？”
凌轩摇头说：“很远，也不方便。”出了校门，低头看看她的手说，“我要走了！”
温思雅只得放手，咬唇看着他骑车走远，这才恨恨的一跺脚，转头往回冲，刚一进校门，几乎一头撞在一个男生身上，没等看清人，立刻气急的吼：“你怎么走路的，不长眼睛吗？”
男生见她一个趔趄，伸出手要扶，听她说话难听，皱皱眉，倒也没发脾气，只是说：“对不起，我没看到你冲过来。”
温思雅瞪他一眼，看到他的脸稍稍一怔，被凌轩惹起的怒气倒消了一半，抿了抿嘴，转头就走了。
这个男生长的可真好看，如果是今天之前看到，或者她会趁机多说几句话，可惜啊，和凌轩比起来，太壮，太黑，眼睛太过锐利，也少了他清冷的气质。
差远了！
这件事，凌轩很快抛之脑后，一进院门就闻到扑鼻的饭菜香。
打好车，先探头往厨房里看，见舒小秋一个人在忙，旁边灶台上摆着几盘等着下锅的菜，锅里溢出肉香，笑说：“今天什么好日子，做这么多好菜？”
舒小秋过来，接了他的书包陪他往里走，笑说：“你考试伤脑子，多补补。”
凌轩摇头：“考试而已，伤什么脑子？”进了堂屋，隔着后门看到后院里凌悠然正抓着程涵忆摇摇的站起来，又惊又喜，“呀”的一声，忙把声音收住，怕吓到女儿，轻声说，“然然会站了。”
舒小秋喜悦的点头，也小声说：“今天中午呢，我们吃着饭，她就突然站起来。”替他放了书包，自己去后厨房看点心。
凌轩换好衣服出来，嘴里和程涵忆打招呼，已经在女儿面前蹲下，笑着喊：“然然，爸爸回来了！”
凌悠然看到他，立刻咧起小嘴笑，身体摇了几下，居然往前迈了一步，跟着清清楚楚的吐出两个叠音：“爸……爸……”
凌轩惊喜交集，又不敢大声喊，颤抖着说：“师……师母，你……你有没有听到？”
程涵忆也是说不出的惊喜，一手扶住凌悠然，连声说：“然然，你刚才说什么？你在喊谁？”又指凌轩问，“他是谁？”
凌悠然“咯咯”笑两声，小手一伸抓住凌轩，却没有再喊。
凌轩一把抱住，又试着问：“然然，我是谁？”
凌悠然搂住他脖子，小脚已经夹他身上。
这是让抱。
凌轩无奈，只得抱起来，还不甘心的说：“小家伙，刚才明明在说话。”
程涵忆也不满意，追着说：“然然，你叫声奶奶！叫奶奶好不好？”
凌悠然笑笑的扭过身子。
舒小秋看过烘焙炉里的点心，出来听两人说的热闹，笑问：“怎么了？”
凌轩回身看着她，眼睛亮亮的说：“小秋，刚才然然在喊我，喊我爸爸。”
“怎么可能？”舒小秋睁大眼睛，“小孩子开口，不是都叫妈妈？”
程涵忆笑说：“小秋吃醋了？”
还别说，真的有……
舒小秋想想，也觉得好笑，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和凌轩争风吃醋。
摇摇头，笑说：“你们玩，等老师回来就能开饭了！”说着要穿过堂屋回前院去。
哪知道还没迈进门，就听到凌悠然清灵灵的声音说：“妈妈！”
“什么？”舒小秋霍的一下转过身来，惊喜的看着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刚才她说什么？是她说的对不对？凌轩你别耍我！”
这一声，凌轩听的清清楚楚，立刻湿了眼眶，连连点头说：“不是我，是然然，她……她在叫你……”
程涵忆也连连点头：“真的！真的是然然，她会说话了……”
爸爸和妈妈，竟然是同一天学会。
舒小秋几步冲回来，把凌悠然接过来抱在怀里，连声说：“然然，你刚才是在叫妈妈？再叫一声，再叫一声……”
凌悠然却不叫了，只是笑两声，小手抓住她的手往嘴里送。
舒小秋好笑说：“怎么，知道妈妈的手是可以做好吃的？”激动过去，见她再不叫，也不再催，亲亲她的小脸，还给凌轩，笑说，“为了庆祝，我再去加两个菜！”说完，兴冲冲的出去。
屈自豪回来的时候，感觉到了大家欢快的气氛，不自觉就受到感染，笑问：“怎么了？有什么好事？”
程涵忆笑说：“然然会说话了，只是小家伙有自己的想法，怎么都不肯叫第二声。”
屈自豪也是又惊又喜，开心的说：“太好了，她会说话，我们就可以教她读书了！”
大家：“……”
她还没满周岁呢。
没满周岁怎么了？
屈自豪摸摸凌悠然的小脑袋，笑说：“这么聪明的孩子，启蒙要早，养成好习惯，以后你们都不用操心。”
程涵忆笑说：“你呀，就是教书有瘾，我还是喜欢孩子有点孩子的样子，淘气一点，开心就好。”
屈自豪笑说：“淘气和读书又不矛盾。”
这一点舒小秋同意，连连点头说：“嗯，我也希望以后对然然是快乐教学，她玩着就能把知识都学了，不用苦大仇深的去死记硬背什么东西。”
这是说谁？
凌轩忍不住闷笑出声。
舒小秋立刻知道他想的是什么，瞪他一眼，也撑不住笑起来：“我是没有办法，底子差，还又想学东西，只能用那撑死人的办法。我们然然有的是时间，不用学我。”
如果不是她用了那玩命的办法学习，又哪有现在的成绩？
凌轩笑笑，想起她那一年多的努力，心底多少还是有些唏嘘。
舒小秋摆了饭，一家人说笑着刚刚坐下，就听到院门被拍的山响。
舒小秋举筷子的手一停，诧异的说：“什么人？”
院门上装了铃铛，就算不是熟人也看得到，怎么还有人砸门，而且听这声音，又像是带着极大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