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是老爷子最看重的儿子！
舒小秋看看凌星辰，微微点头。
凌雪庭着急的说：“可我们什么都不做，又拿什么一击即中？”
池灵芝也微微皱眉，看看凌平原。
舒小秋也向凌平原看一眼，这才慢慢的说：“只有我们大多数人表面什么都不做，爸才能暗中做调查。”
凌雪庭立刻转头看着凌平原。
如果凌平原本来就是这个意思，大可以不用等舒小秋回来。
凌平原看着舒小秋的目光满是赞赏，点头说：“不错，我也想到，现在我们不能轻举妄动，要暗中调查，只是，我还没有找到突破点，小秋倒是给了我思路。”
凌蓓抿一抿唇，轻声说：“可是，爸已经想到是董家，查那些人，不过是为了抓证据，不是吗？”
凌平原点头，接着又摇头说：“小秋说的对，一个车厢，有七十三个人，死亡七人，除去你三婶，还有六个，这里谁是目标，谁是误伤，还要查个清楚。”
京城里，和人有恩怨的可不止凌家。
“可是，二哥最先认定是董家。”凌雪庭说。
凌平原点头：“因为，在医院里，我看到董家的人，所以认定是董家，现在想，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舒小秋说：“容易，我们只要查一下，董家有没有人生病住院就可以。”
凌平原点头：“这个我会查。”向大家逐步看过去，问，“大家知道怎么做了？”
凌星辰点头，看看两个女儿说：“你们记着，虽然事情要做，但宁肯问不出什么，也不能让人起疑心。”
凌玟、凌瑜都郑重的点头。
凌蓓看看凌平原，抿一抿唇，也轻轻点头。
听到堂屋里的谈话告一段落，屈逸飞从厨房过来，说：“今天刚进医院，事情多，一会儿我带饭过去吧。”
舒小秋立刻说：“我和你一起过去。”
凌蓓也忙说：“我也去！”
“你不用！”舒小秋摇头，“那里有我们三个足够，你们商量明天谁带饭过去。”
凌平原点头说：“小秋先去看看，你们都听她安排吧。”向池灵芝说，“这几天你在这里，帮忙带着几个孩子。”
池灵芝点头。
凌蓓忍不住问：“爸，你呢？”
凌平原眸色微深，低声说：“我……去上班！”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处理。
这一会儿，屈逸飞把饭菜摆上来，舒小秋先吃了，又准备两个人的饭和一些衣服被褥，和他一起赶去医院。
京城第一人民医院里，从急症科到消化科都是一团混乱，所有的病房爆满，每间病房又临时增加了床位，连楼道里也摆满了病床。
屈逸飞和舒小秋从杂乱的病床间穿过去，进了凌行舟所在的病房，见凌轩在最里的一张病床边坐着，他身边的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中年男人。
想来这就是凌行舟了！
舒小秋想，向他打量几眼。
凌行舟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鼻子上戴着氧气，手上挂着液体，整个人衰败而苍白。
“三叔怎么样？”舒小秋问。
凌轩轻声说：“中间醒来一回，只是头晕，又睡过去，应该问题不大。”
舒小秋问：“有没有说什么话？”
凌轩眸色微沉，轻轻点头，却没有细说，只是说：“医生说，幸好他身体很好，应该明天就能清醒。”
舒小秋看看整间病房，见本来四张床的房间，现在挤了八张床，不方便多问，只是说：“你先吃些东西吧。”看看凌行舟，也不像能吃饭的样子。
凌轩明白，点头说：“三叔还不能吃。”
舒小秋点头，把其中一个饭桶给他，见旁边病床上躺着一个中年男人，旁边一个女孩子坐着抹眼泪，再没有别的人，就把饭桶给她，轻声说：“小妹妹，我带了两份饭，病人没有办法吃，给你吃了吧。”
女孩子抬头看看她，又看看病床上的男人，愣愣的摇头。
舒小秋劝说：“你要照顾病人呢，不吃饭怎么行？”
女孩子咬唇看看她，又瞅一眼凌轩。
凌轩已经把饭桶打开，里边饭菜的香气逸出来，闻着说不出的诱人，同病房的几个人已经向这里看好几回。
女孩子犹豫一会儿，这才接过饭桶，轻声说：“谢谢姐姐。”
舒小秋微笑摇头，看着她打开饭桶，倒汤出来一口一口的喝着，又替她把菜拿出来，这才问：“病人是你的父亲？”
女孩子点头，向病人看一眼，红了眼圈儿。
舒小秋安慰说：“洗过胃，又催过吐，睡一觉就会醒，不用担心。”
女孩子点头，手里的汤却已经喝不下去，哽声说：“他说要回来了，我……我盼好几个月，可是……可是……”
“好几个月？”舒小秋问。
女孩子点头，低声说：“前几年他去了农场，年初的时候说要回来了，我……我一直盼着。”
这个年纪去了农场？
舒小秋眉心微动，轻声问：“是冀城吗？”
女孩子摇头：“他是在济州，上车前，还打了一个电话，我……我……”说到这里，又说不下去。
她开开心心的跑去车站接人，哪知道到了那里，看到东倒西歪躺了一地的人。
对面病床边一个老人听着也抹眼泪，摇头说：“原本那节车厢是客车，哪知道中间换了货车车厢，要不然，也不会出这样的事。”
货车车厢？
闷葫芦？
舒小秋吃了一惊，忙问：“大娘，你说这节车厢是临时换的？”
普通绿皮车箱，窗户可以打开，可是货车车厢却是死的，毒气进去，里边的人只能被活活闷死。
大娘点头：“原本我也在那节车厢上，到了冀城，说是要换货车车厢，我儿子怕我辛苦，给我补了钱，坐在前边车厢里，他自己坐了货车车厢，哪想到就出事了。”说着又抹眼泪。
如果是为了运货，加挂一节货车车厢就好，为什么要把原来的客车车厢换掉？
舒小秋问：“大娘，那节车厢，是在车尾吗？”
大娘摇头：“是五车厢，中间。”
换货车车厢，不是换最前一节，也不是最后一节，却是换中间一节，不止选的奇怪，实际操作也要多费很多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