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羽拿过手机，里面是一个长长的文档和一堆视频。
文档里面有黑龙记录杀过的人，以及一些类似新闻的图片，图片上面写的都是一些挑战传统三观且骇人听闻的事件。
诸如儿子为了争夺房子拆迁补偿，将年迈的父亲以及兄弟一家杀害，又比如某酒鬼为了酒钱，骗自己女儿出去卖。
视频则是黑龙会人手杀人的视频，被杀的人，都与新闻当事人相对应。
黑龙带着哭腔说道：“大哥，我真不是乱杀人啊，我杀的那些，都是活该杀的。”
陈羽笑了，“这么说，你还是在替天行道？”
黑龙缩了下脖子：“算也不算吧，他们跟我借了钱，又还不上，我看这些人钱肯定是要不回来了，又这么畜牲，就干脆点直接让下面人做掉了。”
说着，他小心地看了陈羽一眼：“所以，大哥你想弄死我，我没意见，但你说我是祸害，我不承认...”
“放这么高利息的高利贷，还敢说你不是祸害？”
黑龙闻言心头紧了一下，但相比刚才而言，却是松了口气。
因为他能明显感觉到，陈羽眼中的杀机，淡了很多！
“大哥，这跟我可就真的没什么关系了，都是这些王八蛋想捞外快搞的！”他指着旁边的雷哥大声说道。
身为老大，黑龙对下面人都干了些什么，自然一清二楚。
之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来是兄弟们小赚点钱不算什么大事，二来则是没出大事。
但今天这事，真的是意外。
按往常来说，手底下人去收账，除正常的三十个点利息外，顶多再要个一两个点的管理费，也就完事了。
管理费属于可要可不要的东西，要到了血赚，没要到也不亏，只要本金跟一定的利息能拿回来就行。
必要的时候，甚至可能连利息都不要，因为欠债人八成连本金都还不上，还要个屁的利息？
现在黑龙哪怕用屁股想，都知道姓雷的小子干了什么事。
于盈盈的账，本来是打算只收本金回来就行了，少点拿回八成也行。
结果陈羽出现，雷哥意识到来了个大款，所以就想办法坑，结果就出事了。
“雷兵！你特娘给老子滚过来！”
雷哥战战兢兢爬起来，低眉顺眼走到黑龙身后，“龙哥...我...我错了。”
啪！
黑龙一巴掌甩他脑袋上，“跟我道个屁的歉，跟陈先生道歉！”
“陈先生，我错了！”
陈羽摇头叹了口气，把手机丢了回去：“滚吧。”
他也不是一定要杀人的主，既然黑龙也没坏到想像中那种地步，麻烦解决了，自然让他们有多远滚多远。
黑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让你们滚，再听不清，我就动手了。”
“好，我们滚，马上滚！”
黑龙喜出望外，连忙拜谢：“多谢陈先生，以后有什么事你支会一声，我黑龙能帮得上的，一定帮！”
“兄弟们，走吧！”
黑压压一群人站起来，围着黑龙忙不迭跑下楼去，顺带还拖走了三个被打死的，除了血迹，这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陈羽环视一圈，周围那么多人都看到了刚才的场景，看来还是得麻烦一下才行了。
心念一动，陈羽食指送进嘴里磕破一个缺口，用渗出的血在左手掌心涂画起来。
草蛇灰线般寥寥几下，一个复杂晦涩的血色图案在掌心生成，陈羽闭上眼：“天之大道，始于无极，无极之道，归于帝尊，今朕法旨，破碎乾坤！”
嗡！
掌心符印陡然大亮，化作无数烟尘弥漫至方圆数百米处，将所有旁观者全部笼罩其中。
然后啵地一声脆响，围观人脑海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一般。
须臾之后，他们茫然地站在原地，有同伴的面面相觑，没同伴的一脸古怪。
“哎？我刚刚干嘛来着？”
“我们不是要去万达么？怎么还在这？”
“年纪大了，记性好差，刚想好的事，转头就忘了，算了，先去吃个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