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建军搂住妻子,“我终于等来这一天了,我做梦都想着你肯好好跟我过日子。”

    听到这话,她也紧紧的回抱住他,一时有些哽咽。

    忽然,她身子腾空了,然后整个人被压在了床上……

    情事过后。

    魏建军抚摸着她的脸颊,疼爱的问:“疼吗……”

    孟竹影想着刚才那激烈的场面,又羞又甜蜜,她娇嗔的推了他一下,“不懂怜香惜玉……”

    魏建军抱紧了她,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她吃吃笑了。

    她软软的依偎在他怀里,刚刚要睡去的时候,忽然,他又哑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趁着孩子今晚不在……”

    孟竹影叫苦:这男人不能招惹啊……

    第二天早上,孟竹影搂着男人的脖子抱怨:“我恨死你了,我浑身上下像被车轮子撵过一样疼……”

    魏建军嘿嘿笑着说:“那媳妇你继续睡,我做饭去。”

    孟竹影可是发誓再不让男人伺候她的,于是她忍着疼呼地起身,撅着嘴说:“哼,我才不让你抢我的活干呢,我说了以后不许你做饭就不许你做饭。”

    魏建军拦不住她,只好跟着坐起来,宠溺的说:“好好好,你做饭你做饭,我帮你烧火总行了吧。”

    小两口就一同起床,用温水洗漱了,就各自忙活。孟竹影扫院子,喂鸡,然后做饭,魏建军淘草喂牲口,牲口吃着草,他就跑厨房帮着媳妇烧火。

    “竹影。”王美凤又出现在厨房门口。

    孟竹影眼里一闪心下会意。当着丈夫的面,她不好搞得太难堪。就问:“美凤,有事吗?”

    王美凤呵呵一笑说:“没事,我想做双棉靴,来借你个鞋样子。”

    孟竹影就让丈夫看着锅,她跟王美凤出了厨房。

    王美凤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到院子角落,小声说:“昨天夜里白光耀来找我了,问你咋不出门见他,你们不是说好了昨天晚上见面嘛。”

    孟竹影冷冷的说:“美凤,你一个寡妇操的心不少啊。”

    王美凤听了脸唰地红了,她咬牙切齿的说:“孟竹影,我可没招你惹你,我好心好意瞒着你男人把这事偷偷给你说,你别不识好歹。”

    孟竹影想了想,这事是得有个了断,她应该跟白光耀见一面跟他当面说清,省得拖泥带水节外生枝。

    她就又缓和了口气,说:“美凤,你别生气,我只是下决心要跟他断绝关系了,听到他的名字就反感,不是冲你的。对了,他昨天晚上找你,你怎么跟他说的。”

    王美凤脸也不那么阴了,她说:“我能说什么呢,他问我知道你为啥昨晚不见他,还有建军咋没走?我说我也不知道,跟他说明天我问问你,他今天晚上还来听信儿。”

    孟竹影就决定:“那好,等晚上来了你告诉我,我跟他当面说清。”

    王美凤眼珠子一转,佯装亲昵的一摸她的肩膀,哑声说:“好嘞,我绝对不让你男人知道。”

    孟竹影鼻子一哼,说了句“谢谢”。

    王美凤走了,孟竹影又回厨房。魏建军是个粗枝大叶的人,并不操心女人之间的事,所以问都没问。

    倒是孟竹影,看着灶前烧火的丈夫问:“你看美凤这人咋样?”

    丈夫粗声说:“她能咋样,人样呗。”

    孟竹影捂嘴一笑,说:“当然是人样了,我是问你看她这个人品咋样,你跟她娘家村子挨着村子,小时候还是同学嘛,对她该了解呀。”

    魏建军往灶膛里填一把玉蜀黍杆,嘟囔:“谁知道她人品咋样,我了解她干啥。”

    完了完了,这男人没救了。人家可是对你一片痴情呀,真是一片痴情喂了狗。

    孟竹影幸灾乐祸的吃吃笑起来。

    魏建军不知道她笑什么,痴迷的看媳妇那张俏脸一眼,起身说:“我去看看俩闺女起了没,嘿嘿,一夜没见她们了。”

    孟竹影无语。

    一家人吃过早饭,孟竹影正在刷锅,听见对门喜云嫂子家一阵嘈杂声,她心里一格噔,丢下锅铲就跑了出来,只看见喜云嫂子跟金山大哥赶着骡车飞驰而去。

    邻居们一阵唏嘘。

    听说是他们的小女儿患了急性痢疾,快不行了,不得已去乡医院治疗。

    孟竹影心里一格噔:上一世的今天,因为没钱打针,他们的三女儿可是夭折了。

    她当即朝丈夫喊:“建军,快拿上咱家的钱,去医院看看孩子。”

    魏建军本来就热心慷慨,对邻居当然没的说,所以对媳妇的话欣然应允。

    两个女儿看见爸爸套骡车,都抢着往车上爬,他只好拉着她们一起去镇医院了。

    到了镇医院,问明了护士后就急匆匆的往病房走。没走到病房就听到喜云跟金山的争吵声:“你去借,我没处借了!”

    “你跟你娘借,你知道你娘有钱!”

    “我娘的钱是她自己的,你说要就给你呀!”

    “孩子是你魏家的根呀,她当奶奶的不该出吗,更何况是救命钱!”

    “我不去!”

    “不去?那就回家吧,让三妮子等死吧呜呜呜……”

    孟竹影一步跨了进去,看到了病房里揪心的一幕:跟她家小宝宝同岁的老三紧紧闭着两眼,小脸惨白如纸,躺在病床上薄薄的身子显得越发瘦小,猛一看好像已经没了生命特征的尸体。

    金山抱着头蹲在床头,喜云坐在病床前抱着女儿的头呜呜痛哭着。

    “嫂子,孩子怎么样了,还没打针呀?”孟竹影惊慌的问。

    两口子听到这一声同时抬头病房门口,瞬间红了眼眶:这时候,能来看他们的都是贵人呐。

    “建军兄弟,你们怎么来了?”金山问。

    “建军兄弟,你有钱吗?”喜云张口就问。

    她只想着借钱给闺女治病,见了人本能的就这一句。

    “你个傻娘们你想钱想疯了你,见人就问钱。”金山呵斥媳妇。

    喜云又羞又痛的呜咽:“这不实在缺钱吗,医生这不说了嘛,今天不交钱不给打吊针,孩子再不打针就不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