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是调出来了。
但那会店里挤的人太多，展柜完全被挡住了，经理来回看了几遍，也没有发现是谁的手去拿的。
“我看......”
经理组织着说辞，“今天已经很晚了，不如都先回吧，监控我会交给警方，让他们专业人士分析看看，有结果了通知大家。”
韩菲菲轻蔑一笑，“话不能这么说，这款吊坠价位都超过两万了，报案的话足以立案，这摆明就是偷窃行为啊，今天没有结果，我回去睡觉都不安生。”
这话说的，一下子得罪了两个人。
意思是经理不负责任想草草了事，而且，监控看不到，事实还不清楚呢，直接就给粉丝定罪了。
“听着韩小姐的意思，认定是我粉丝干的了？”陶瑜神色微凛。
“总不会是你我偷的吧？”韩菲菲耸耸肩，态度中带着挑衅。
气氛剑张拔弩。
这时，一直站在后面的文锦走上前，指着监控屏，语气严谨，“你们看当时展柜边放着几个包，会不会是谁收拾东西时，不小心拿错了呢？”
这倒是个不错的思路，经理刚要说话。
韩菲菲却炸了，瞪着文锦，“你什么意思？难道是我们偷得？”她生气是有原因的，这几个包中就有她的。
况且。
别以为她没看出来，文锦还记恨着上次的事，这次，处处与她作对，难保，不会在这个时候诬陷自己。
“韩小姐，你认真听的话，会发现我刚刚说的是可能拿错了，事实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您一口一个偷的，过于武断了吧？”文锦不卑不亢道。
经理暗暗点头。
是啊。
上次的事情发生后，他就很反感韩菲菲这个人，心眼太多，脑子却不够使，刚有点火的苗头，就迫不及待在圈子里树了这么多敌人，也是够蠢的。
“不就是检查包吗？”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那个女团主唱，很干脆利落地打开包，“我稍后还有通告，实在没时间耗在这里，里面就这些东西，你们看吧。”
说着，她将包朝下，倒空。
里面尽是些补妆的工具，其他，就没了。
陶瑜也很爽快，他是一个小型斜挎包，里面只装了保温杯和手机。
剩下的......
就只剩韩菲菲了。
她翻了个白眼，走到柜台前将包拿起，恶劣地笑着，“经理，你可看清了......”
物品一件件往出掉。
最后。
啪嗒，清脆的一声，刻着太阳花的吊坠落了下来。
众人，“......”
韩菲菲神色大变，几乎是立刻看向文锦，颤抖着伸出手，“是你干的，你故意陷害我。”
经理表情一沉。
他寒声道，“韩小姐，文锦是哪里招惹你了，你就这么看不惯她？上次你自己不小心磕到了眼睛，却引导粉丝攻击文锦，逼得她不得不退网，这次又想赖她，真当我们森卓不是大品牌，可以随意欺负？”
“......”
韩菲菲急忙摇头，“经理，我没有那个意思。”
她又看向陶瑜，“刚刚我就站在你边上，你可以帮我证明的对不对？吊坠真不是我拿的。”
虽然。
她最近的日子是不好过。
以前大手大脚惯了，跟前就没存下钱，现在被王锡停了好几个通告，她还有房贷要还，生活过得紧巴巴，可即便这样，她也没想过去偷。
“抱歉。”
陶瑜的态度不冷不热，“我一直在和粉丝互动，并没有注意韩小姐的动向，也无法证明。”
其实。
他不在这会落井下石，已经算得上大度了，竟然还试图拉他下水，哪来的脸？
这会的功夫。
经理已经掏出手机，当场给王锡打了电话，把现场的情况说明后，淡淡一笑，“王总监，发生这样的事，我实在很为难，你看怎么解决？”
王锡千算万算，没想到韩菲菲来了这么一出。
东西是没丢，但是这种顺手牵羊的行为属于偷窃了，如果森卓要追究，那韩菲菲免不了被拘留，可那样的话，毁的不只是她。
还要云艺的名声。
“经理，我替菲菲向你道歉，这次的通告费就不用结了，算是对她的惩罚，你看怎么样？”王锡话说得委婉，试探对方的口风。
真是老奸巨猾。
森卓这次给每个站台艺人的费用是十万，不多不少的数目，即便扣了，也难出这口恶气啊。
可经理也有自己的打算，为了一个韩菲菲把王锡得罪了，不值当，就说，“行，那就按照王总监的意思来办吧。”
“谢谢，这份情我记下了。”王锡挂断电话。
“......”韩菲菲脸色苍白。
她就是要靠这笔通告费扭转拮据的局面，现在，不仅到嘴边的鸭子飞了，还惹怒了王锡，她以后该怎么办？
所以说。
做人不能太恶毒。
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文锦从后门悄悄退出，看了看四下无人，拿出手机拨过去，“烟姐。”
“嗯。”
“按照你说的，已经办妥了。”
“爽了吗？”楚烟的声音透过听筒，有些低哑，带能听出带着笑意。
文锦也笑了起来，语气有些羞涩，“不管是上次还是这次，都多亏你的指点，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陷在那样的情绪里了，很难会走出来。”
当时，她被韩菲菲的粉丝追着骂，家庭地址也被人肉出来，差点遭到人身威胁，那些污言秽语一度让她要抑郁了，说是杀了她都不为过。
有次，文锦在江边发呆，楚烟开车路过，以为她要轻生，将人拉了上来，从那次之后，两人一直保持着联系，关系也处的不错。
楚烟说话总是言简意赅，“是你自己有毅力，在审美上也有天分。”
“......”文锦心花怒放。
她被铁柱大仙夸了，人生赢家也不过如此吧？
“烟姐，全都被你猜对了，但我还是觉得把韩菲菲送进去更解气，你是没有看到她嚣张跋扈的样子，一直咬着陶瑜不放，还想拉他下水。”文锦恨恨道。
“不急。”
楚烟轻描淡写道，“人到绝境时，才会暴露出真正的恶，你已经报了上次的仇，只当和这个人之间再无瓜葛，剩下的，由着她自生自灭吧。”
“好，我明白了。”
文锦放下手机，没来由，打了个寒战。
她想，烟姐心思太缜密了，和这样的人成为朋友，是极有安全感的，适当的还能得到提点，若是为敌，只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