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茄小说 > 都市言情 > 愤怒的铁锤 > 第84章 龟息功
    跟霍先生打的那个赌,纯属我一时兴起,本着“恶心他一下算一下”的目的进行的,其实我心里根本没底儿,要在两个小时的时间里完整流畅地打上一遍十五分钟就能完成的拳架,基本上是不可能完成的事儿。叶寒虽然有点门道,但也仅限于他的身体素质比较强悍而已,至于太极,我认为他懂得并不比我多。

    听到他这么问我,我笑道:“怎地,难不成你还真有什么绝招?”

    叶寒道:“听没听说过龟息功?”

    我说:“小说里好像见过,是不是练龟息功的那老头儿还有一个绝技叫龟派气功?”

    叶寒狠狠地“呸”了一下,道:“那他妈是七龙珠里的龟仙人,我说的这个,是一种道家内功,可以通过模仿龟的呼吸方式来让自己遁入一种静止缓慢的状态,也叫龟息真定功。”

    我说:“噢,就是学乌龟啊。那不也白扯么?你说的那个功夫是要在静止状态下完成的,我这拳架是要有连贯动作都,一丝一毫都不能停,停就输了。”

    叶寒道:“你这种人最可恨,越是不懂吧,越是一副啥都明白的样子……你别废话,我就问你想不想赢吧?”

    我说:“那当然,要是能跟霍先生拜了把子,我到哪不都得横着走?”

    叶寒一拍手道:“那不就行了?从明天起,哥教你一个功法,只要你勤加苦练,是有机会能做到的!”

    有办法就比瞎折腾强,我闻言连声致谢:“要不说呢,还是兄弟香啊,那死老头子天天的忽悠我,以前我想跟他拜师的时候,他嫌弃我太菜,不爱收我,后来得知我在无意之中打开任督二脉,就非要我入他门下,这么美的事儿,我能都让给他?”

    叶寒打断我道:“之前你走火入魔的时候,我才知道你这任督二脉已经开了,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我便将前一阵那次中了黑曼陀十几种剧毒之后发生的改变都告诉了他,叶寒听了之后大为惊奇,在我手腕之上弹了几下,道:“果然如此啊,你的奇经八脉竟然如此畅通,但是有一点我搞不明白,你任督二脉都已经开了,怎么还是这么菜呢?连爬墙都不会。”

    我羞涩道:“可能是人的性格使然吧,毕竟我是那么低调谦逊内敛的一个人,在做爬墙这种龌龊下贱事情的时候不是很舒展。”

    叶寒道:“你快闭嘴吧,菜就是菜,别扯那些没边的。就算是条狗,开了任督二脉也比你现在强。”

    我有点郁闷道:“我真的有这么菜?”

    叶寒点点头:“就我这么描述,已经算很委婉了,要是按照我内心独白来讲,你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垃圾,社会的蛀虫,下水道里的死老鼠,裤裆里的黑肛毛!”

    我说:“过瘾不?”

    叶寒道:“过瘾。”

    我说:“嘴瘾我让你过完了,你他妈要是教不会我,我就把你裤裆里的毛都给薅干净,一根不剩!”

    叶寒裤裆一紧,打了个冷战,然后一把将我拉到身边道:“来来来,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开始吧。”

    在随后的时间里,叶寒先给我讲了如何在打坐状态下进入龟息状态。龟之所以能够长寿,就是因为其呼吸细长、纳气久闭,人要是想延年益寿,就要像那些小龟龟学习,这也是道家修炼内功的一种功法。由潜心、潜息、真定、出定四部分组成。

    叶寒说,这四个步骤,要一个一个慢慢练,当我能达到真定出定的境界时,他就会再教给我如何将静转化为动,将龟息的功夫凝入到打拳的动作之中,从而达到一种浑若自然的缓与慢,在那种情况下,才能真正的将气息和动作都同步起来,进入到一种“如静似止,心神合一”的状态。

    到最后,我问叶寒要想达到真定出定的状态,通常需要多久?

    叶寒告诉我,快则一夜,慢则一辈子。

    以他看我的眼神来估测,我很有可能属于一辈子那种。

    甭管怎么着,总算是有希望了。有枣没枣,先他妈的打一杆子再说。按照叶寒的理论,练这龟息功,最好要从寅时开始,因为那时阳气开始生发,也是一个人身体状态开始蓬勃发展的时候。从那时起,一直到上午11时,都是阳气比较旺的时候,自11时起,阳气开始衰落。所以修道之人,都是凌晨3-5点起床修炼。

    但是在那个时间段里起床的,更多的是为生活奔波忙碌的人,比如早餐从业者、环卫工,相比于修道的苦难,生活的艰辛才往往更令人动容。

    不过这个龟息功显然没有那么容易练习,一连几天,我都是订好凌晨三点的闹钟,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就坐在床上开始练功,经过了几天的练习,我得出了一个重要的结论:起得早,会犯困。又坚持数日,我又感悟到了一个重要的人生哲理:回笼觉是真的香。

    在这过程中,我的那只夜月狼——阿月,最近对我意见很大,每次我起床撒尿,它都会低声嗷呜几句,以示对我影响它睡眠质量的行为表示强烈的不满。要是以前,我肯定就训它几句,让它消停儿的趴那得了,但现在我知道人家是狼不是狗了,而且还是狼中悍将——夜月狼,我必须对它的崇高地位表现出应有的尊重。

    所以,我也趴在它旁边,让我的脑袋跟它的脑袋保持平等的地位,以示我的尊重。不过我这举动显然把阿月吓了一跳,它瞪大眼睛瞅了我半天,随后对我撅着屁股冲天花板的猥琐动作表现出来一脸嫌弃的神情。我想跟它商议怎么做才能一举两得,不过阿月对我的种种建议并不感冒,只是换了个方向选择继续睡觉。

    不过我是个懂得变通的聪明人,知道不能一条路走到死,一个办法不好使的时候,就要换另一种思路。我沉思半晌,产生了一个念头:是不是要让阿月戴上耳机听一些有助于睡眠的曲子,这样即便是在我醒来的时候,耳机中的音乐也会让它不受外界所惊扰。

    年轻人,说干就干——我开始在阿月的耳朵里塞上耳机,给它放一些轻柔的古典音乐听。刚开始的时候,阿月非常惊恐,四只爪子不住地乱踢,嘴里也嗷呜嗷呜地叫着。我寻思阿月是不是不喜欢这种风格的曲子,便又给它换了一些情歌来听,此时,跟我一样聪明的阿月就明白我的意思了,它没有闪躲,试探性地听了几句后,嘴里还是发出了厌恶的叫声。

    最后,经过我不懈的尝试,终于找到了一首阿月听到就会倾情投入的歌曲——《最炫民族风》。自从听了这个曲,阿月会从晚上九点一直摇头晃脑地嗨到凌晨两点,最后累到不行了就会沉沉入睡。等我三点再次醒来打坐的时候,就是拿脱鞋打它的脸,它眉毛都不会皱一下,睡得跟死猪没两样。

    如此闭关修炼了半个月,已经到了腊月二十八,马上春节了。这一天,叶寒一脚踹开我的门,大声质问我为什么不回电话,不回信息。我指了指屁股底下的床垫,告诉他我最近一直在闭关练功,没有功夫去跟他瞎扯淡。

    叶寒怔怔地看了我半天,说道:“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想要快速练成龟息功,要在室外找一处依山傍水、天地灵气饱满的地方练……你这满屋子烟味臭脚丫味的能练成龟息功才怪,充其量能练一下肺活量。”

    “那你他妈不早说,这都半个多月下去了!我一点感觉都还没有,每次坐着坐着就睡着了,不但没提升,反倒是开始咳嗽了,原来是环境太差,周围的天地灵气不够!”

    “不好意思,我给忘了,不过现在还来得及,明天你赶紧去找个好地方去修炼,我不说了吗,快则一夜。”

    “那你还说慢则一辈子呢。”

    “是啊,要么一辈子,要么一夜嘛,所以,从现在起的每一夜,都有可能成为你突破瓶颈的紧要关头!”

    “你快滚蛋吧,我一瞅见你,就觉得这辈子是没戏了。”

    叶寒也不气恼,笑嘻嘻地坐在我床上,掏出一支烟来点上:“阿飞,马上过年了,回哪过春节啊?”

    过年这个词,看似熟悉,却又很遥远,自从秦楚死去,我再也没回老家过春节,好在我爹妈对我也不是非常依恋,接近三年的时间,只给我打过两次电话,第一次是村里在外人员登记,我妈问我多大了,学名叫什么。第二次是打错电话了。

    “春节,重要的是春,不是节,”我也点上一支烟,“只要心中有春天,到哪都是节。”

    叶寒道:“大哥,咱这破地方环境太差,你还不趁着过年回老家待几天?正好在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练练这龟息功,没准十天以后就练成了,回来就跟霍先生拜把子呢!”

    经叶寒那么一提,我突然觉得也对,反正现在铜鱼那条线索暂且断了,大灯一直也没出现,我已经等了近三年,也不差这两天了,不如回家看看我那两位并不是很喜欢享受天伦之乐的爹妈。也借机去我们村后山上吸收一下天地灵气,修炼一下龟息功,看看能不能玩一把逆袭。

    我对叶寒说:“你这么一提吧,我确实也该回去逛逛了,主要我担心我妈都忘记她还有个儿子了,我隔个三五年的就得回去提醒一下。”

    叶寒道:“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清心寡欲的父母?高人呐!”

    我说:“我妈忘性比较大,大到什么程度呢,我小时候跟我妈去赶集,把我放到羊肉汤摊前喝汤,她就去逛了,然后就把我忘在那了。”

    “阿姨这境界,一般人达不到啊,她走了之后又回来找的?”

    “没有,她是到了下一个大集的时候发现我还在那里坐着喝汤,过来踢了我一脚,骂我馋鬼,说我上周都已经喝了一回了,这周还喝。”

    叶寒高高竖起大拇指说:“那你就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了,不过就算捡条狗,让它吃屎也要管饱吧,你这待遇也忒差了点。”

    我说:“别说我了,你去哪过年?”

    叶寒道:“我当然要回老家了,这两年出来创业,没挣到什么钱,不过俗话说得好,有钱没钱,回家过年,今年我决定还是要回去一趟,看看家人和亲戚,顺便看看村里的姑娘们发育得怎么样了,有没有需要帮扶一把的。”

    我感觉叶寒最后那句话才是他唯一的目的,因为自打我们相识以来,我就没听他提起过自己的家人。我们两人瞎聊到中午的时候,阿月也睡醒了,它睡眼惺忪地看看我,打了几个哈哈,也不想起,仍旧懒洋洋的缩在软垫上。

    叶寒一看阿月,吓了一跳:“卧槽,阿月怎么变样子了?”

    我看了又看,道:“没有吧,变什么样子了,这不还是我们威武霸气的月哥么?”

    叶寒指着阿月的眼睛道:“你瞅瞅它这黑眼圈,真是越长越像哈士奇了,怎么造成这副德行的?”

    我这也才意识到,阿月最近的黑眼圈的确重了不少,就对叶寒说道:“没事儿,它就是最近熬夜过多,有点虚。”

    “我靠,一只狗,不对,一只狼,怎么会熬夜?”

    “阿月最近痴迷于《最炫民族风》,经常嗨到夜里两点,来了兴致还会摇个通宵。”

    叶寒此时也看到了阿月耳朵里的耳机,还有阿月泛着血丝的眼睛,他呆立半天,道:“卧槽,阿飞,你是真他妈会玩啊,人家堂堂西北狼,都让你给造成啥样了?”

    我望望阿月,阿月也望望我,它那迷离的眼神让我感受到了一丝罪恶。

    “如此看来,我真的错了,”我羞愧的点点头,“今晚我给它换成《爱情买卖》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