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的獒犬和跳崖，让万锦害怕霍长霆和霍雨珊。
她怕他们会用尽方法来折磨她。
一年后的野狼和坠楼，反倒把她心里对霍长霆和霍雨珊的恐惧给冲淡了。
再怕他们又怎么样，她来来去去就这么一条命。
他们充其量也就弄死她。
而她因为霍长霆已经在鬼门关来回好多趟了。
“你这什么态度？”霍长霆强压着某种情绪。
仿佛只要给上一个引子，那压抑的情绪就要山雨欲来。
万锦在手机上打下字，知道霍长霆不会看，她又用了语音播报。
“你让我过来，我就过来，我不觉得我的态度有问题。”
霍长霆心中的不爽更加厉害了，这才过了多久，竟然学会顶嘴了。
“我问你，你跟钟棋瑞的这一天一夜都做了什么？”
霍长霆其实是不想问的，但他又忍不住问，他怕万锦说出的就是他心里想得那档子事。
万锦在手机里输入好后，机械似的女声又开始说道，“被野狼咬，差点坠楼死。”
“啪——”
桌上的咖啡杯直接被霍长霆扫到了地上，“万锦，你觉得我很傻吗，你这样耍着我好玩吗？”
万锦：……
万锦从来都不觉得霍长霆傻，要不是霍长霆足够聪明有能力，他又怎么能够撑得起这么庞大的一片商业帝国。
只是这样聪明厉害的他，从来都没有相信过她。
万锦咬着牙，像是赌气一般，继续用手机语音表达自己的意思，“我就是和钟棋瑞做了这些事，你爱信不信。”
霍长霆一把扯掉领带，这样的万锦让他恨得牙痒痒。
她好像越来越不听话了。
“好，我不管你和钟棋瑞之间的事。雨珊抑郁症发作了，她差点从二楼摔下去。”
万锦抬眉，只是从二楼摔下去吗？
她差点从五十层楼摔下去。
“雨珊会这样都是你害的。你最好能认识到你的错误，然后好好的跟雨珊道歉。”
万锦终于愿意好好的看向霍长霆了。
她以前把霍长霆的位置放得太高，从来没有意识到霍长霆衣冠楚楚的样子竟是这样的讨厌。
“如果你威胁我，你会去。但我没有错。”
或许是语音没办法表达她的情绪，她最后还做了一个很生气的手势。
霍长霆觉得万锦这女人是反了天了，竟然还敢这样说话。
他当然要万锦从心里面主动承认错误，如果让她跟雨珊道歉都要他威胁的话，那她的道歉就失去了意义。
现在的万锦，实在让他看不顺眼。就像是长了刺的刺猬。
不过没关系，他有的是耐心把她身上的刺一根根的拔掉。
只要拔掉了刺，她就会乖了。她也能好好的去跟雨珊道歉了。
办公室里安静了好一会儿，霍长霆看着此刻有些倔强的万锦，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你现在的男朋友是谁？”
什么？
万锦讶异地睁大了眼睛，她哪来的男朋友。
霍长霆看着万锦的反应，眼看着万锦又要在手机上打些什么。他突然就不想知道答案了。
他直接伸手将万锦的手机拿了过来。
你做什么？
万锦瞪大眼睛控诉着霍长霆的罪行。
“一个人犯了错，就要学会认错。不然的话很容易堕入地狱。”
什么意思？
霍长霆的话万锦是越来越听不懂了。
和他霍长霆共舞，不就是身处地狱吗？
霍长霆从椅子上站起，他下意识地就想去拽万锦的头发，结果万锦这刚剃的寸头他根本就抓不起了。
手抓了个空，霍长霆觉得像是少了什么。
“以后别再剪这样的头发了。”
顿了顿又补充了三个字：“不好看。”
其实是不顺手。
万锦没有做声，这个他可管不了。
霍长霆拽不住万锦的头发，就只能来拽万锦的手。
两人掌心相贴，柔|软的触感让霍长霆心口一滞，他们两个好像不适合这样的姿势。
只是万锦把头发剃了，他也只能勉为其难的来拽她的手。
总不能让他来拽她的腰吧。
霍长霆把万锦拽到了一个包厢前停了下来。
不好的预感从万锦的脚底蔓延。
万锦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上次那个包厢她遇到了钟棋瑞，两次死里逃生她才活了下来。
这次这包厢里头又有什么？
霍长霆对万锦的反应很满意，这是他这一整天头一次那么舒爽。
“上次那个是VVIP包厢，里面的人非富即贵。自然人也比较斯文有修养。”
万锦拧眉，霍长霆可能对斯文有修养有什么误解。
“上次那些人即使做什么也不会太过分，所以才会让你这样的肆无忌惮。”
万锦的眉拧得更深了，钟棋瑞那样的叫不过分？
霍长霆指了指面前的那扇门，“这是鼎天最普通的包房，里面的人都是三教九流。有些事情我教不了你，他们会好好教会你做人。”
不要！
万锦退到了墙角。
霍长霆你真的不逼死我不罢休吗？
从万锦的眼中看到恐惧，霍长霆的心里更舒坦了。
只是内心的深处的某处又觉得很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离他越来越远。
霍长霆不愿意细想，这种感觉太让他揪心。
像上次那样，他推开包厢的门，再一次地将万锦推了进去。
只是在门合上的时候，他又猛咳了起来。
心口的绞痛感再次出现。
一群庸医，治不好他的咳嗽也就算了，现在连他的心痛也治不了。
万锦到了包厢后，包厢里刺眼的灯光晃得她眼晕。
在杂乱的光线中，万锦看到了一对对红男绿女抱在一起欢快的笑着唱着。
那些小年轻们，不是染了头发，就是纹了刺身，打了耳洞。
一副街头古惑仔的模样。
一个二十左右的小年轻看到万锦，直接惊呼了出来，“哇，你们看，好酷啊。这个妹子竟然剃了寸头，也太有个性了吧。”
随着这个小年轻话落，其他几个年轻人也都看了过来。
万锦有些吃不准，这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为什么他们看她的眼神带着崇拜？
好像她剃个寸头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可笑的是，这个寸头刚刚还被霍长霆嫌弃得厉害。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响起，万锦往声音来源处看去，就见一个人直接从沙发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