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瞳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总感觉有些受宠若惊。
上了车之后很久，她还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只用余光悄悄地看他。
陆寒时自然感觉到了她的目光，淡淡地问：“你们说了什么？”
苏瞳绞了绞手，觉得服务员说的那些话，无论她怎么复述都会显得尴尬，索性只字不提，“没说什么。”
陆寒时唇角一挑，明显不信，却也没纠缠这个问题，随手开了音乐。
是很一首柔和的钢琴曲。
《天空之城》。
苏瞳愣愣地听着，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冒出一句：“你喜欢听纯音乐？”
陆寒时“嗯”了一声。
苏瞳看着他清俊绝伦的侧脸出了神。
再听音乐，接下来的《卡农》、《雨的印记》，都是偏向感性风格的那一类，很难想象他一个矜贵孤傲的大总裁，居然喜欢听这种煽情的钢琴曲。
……
回到公寓。
苏瞳径直走进房间。
因为搬到这边没几天，大部分衣服和日用品都还放在搬家箱里，所以，她把箱子里的东西一股脑拿了出来。
陆寒时站在客厅，就这么看着她收拾衣物。
水杯、汗巾、衣裤……甚至还有一些不起眼的小玩具，她一件一件地收拾着，很认真，也很仔细。
他不自觉地迈步，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视线恰好扫过放在旁边的水彩画。
画纸上大雨滂沱，一个女人抱着孩子走在漫天风雨中。
他们没有打伞，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紧密相依，女人用大衣为孩子遮风挡雨，撑起一片晴空。
陆寒时皱了皱眉，“这是你儿子画的？”
苏瞳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点点头。
“是我儿子画的，怎么了？”
“没怎么，画得很漂亮。”他顿了顿，又说：“三岁的小朋友，大多数只会画花草树木，你儿子倒是与众不同，会画这么有深意的画。”
苏瞳没想到陆寒时会这样说，短暂的恍惚过后，又有些难受。
“与众不同？可能吧，加加一直跟着我颠沛流离，别人家的孩子都是众星捧月般宠着、疼爱着，他却只有一个不尽职的妈妈。”
她说着说着，自己都叹气了，“有一次，加加发高烧，浑身上下都疼，当时我们住的地方很难打车，我就抱着他往医院跑。”
“结果，半路上突然下雨了，雨伞被风吹飞，四下里又没有可以避雨的地方，那一个瞬间，真觉得这世上只有我们母子俩相依为命了……后来，加加就画了这幅画。”
“一个三岁的小朋友，哪来的深意啊，真实写照罢了。”
她的语气淡淡的，仿佛在说一件不痛不痒的往事。
可她眉目间一闪而过的难过与酸楚，陆寒时注意到了，以至于下意识地问：“楚漠呢，作为孩子的父亲，他完全不管自己的孩子么？”
苏瞳沉了口气，“加加不是他的孩子，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陆寒时怔了怔，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狠狠划过心头。
“加加，不是楚漠的孩子？他们没有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