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潭奇侠之红颜劫》 第1章 奇侠龙潭寻奇果 不错,就是这了! 白如冰环顾四周,这便是传说中的神秘地带,吞噬过无数生命的死亡之地! 白如冰突然觉得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一双冷冷的眼睛。 他的直觉不会错! 他告诉自己,不要回头,回头将是致命的! 蜿蜒数百里的崇山峻岭,多样化的植被,大型食肉动物,毒蛇猛禽遍地! 总之,地球上有的这里全有,这里是动物的天堂,也是奇珍异果的故乡。 正是初春季节,也是冬眠的动物们苏醒骚动的季节! 他听到了对方移动身体摩擦落叶的声音,他的第一反应是一条蛇,一条毒蛇! 菜蛇遇到人会躲,不会主动攻击,因为它们没有毒液保护自己。 他慢慢转头,用余光扫了一下身后。 五步龙!足有手腕那么粗! 直立着半个身子,差不多有小一人高,昂着头,吐着信子,距离自己也就三尺那么远! 现在是中午,是它最活跃得时候! 这东西怕冷,太阳最强的时候出来觅食,晒太阳。 白如冰闯入了它的领地! 白花黑纹,不会错,最毒的毒蛇之一,眼镜王蛇都要屈居它之后!被它攻击五步便倒,再好的解药都来不及用! 白如冰想,得用多大的酒坛子才装的下这么大一条蛇,据说五步龙泡酒是珍品中的珍品! 白如冰这是修了多少年的缘分,上来就碰到了它。 并且看到它第一想法竟然是泡酒! 还是先结果了它再说,别酒没泡到,自己反成了它嘴里的食物。 他握紧手里的短刃,猛地转身,就在蛇信子要贴到他的脸时,扭头闪身,一刀割破蛇的喉管,只见一股黑色的液体擦着他的脸喷出,他大惊,暗叫不好,毒液!仰身倒地,毒液喷洒到对面树上,瞬间树皮像被火烧了一样,萎缩发黑,散发出一股恶臭味! 白如冰吓出一身冷汗,这要喷在脸上,还不和树皮一样,瞬间就腐烂的面目全非?还毒蛇泡酒?说不定自己变成毒物了。 再看五步龙,被他一刀割破喉咙,头耷拉在一边,身体还在扭动着,一幅不舍得离开世间的样子。 白如冰收起短刀,没理会死不瞑目的毒蛇,朝不远处一年久失修的民房走去,他得先找个栖身的地方。 奉命离京那一幕仿佛就在眼前,前几天,皇上下旨让他去江南寻找长生不老仙果,他领旨受命,只身来到这块神秘之地。 数百年前的江南深山,一场瘟疫夺去了成千上万人的生命,尚存一口气的人,便四处逃逸,又引起另一轮的爆发。 数百里内,白骨成堆,鬼哭狼嚎,一片凄凉。 如今,堆堆白骨早已被泥石覆盖,鸟语蝉鸣,野猴花豹在丛林中跳跃。 半山腰云雾缭绕,好一幅静怡祥和的江南秀丽景象。 青年剑客白如冰,中原人氏,皇帝身边正三品带刀侍卫,今奉帝命,为皇帝寻找传说中的长寿仙果,是一种叫作紫杉的树木,几年才结一次果子,且挂果极少。 须是生长在江南八百米海拔以上的山上独有的千年以上老树,且是背阴面,终年没见过阳光。 采摘后太阳暴晒七七四十九天,再用溶洞深潭中的泉水寖泡九九八十一日,才会有此奇效。 此物能使人寿过百年以上,虽不能永生,却也能延年益寿,老当益壮! 不过此树存世太少,就算寻到老树,也不一定当年结果。 就算正好结果,也不一定找到溶洞和泉水。多少年来,曾经多少奇人异士、身怀绝技之人历尽千难万险都不曾求得,竟也白白丢掉了无数侠客的性命。 皇帝曾派几批人马在江南便地搜寻,大部分有去无回,能回来复命的也是缺胳膊少腿,能捡条命就不错了。 至于仙果,却无一人见到过。 这次白如冰领命,走过千山万水,寻到此处,拿出长老给他绘的图本,左右前后对照,大致就是这一带。 他点燃篝火,把旧屋内破损无用的东西烧掉,寻一些茅草铺了个简单的床铺,暂当自己的栖身处。 天渐渐黑了下来,远山深处的动物的嘶鸣声打破了黑夜的寂静。随着刷刷的风动声,一个黑影像是飞一样飘落在白如冰下榻的破屋窗前,一双乌黑眼睛盯着侧榻而卧的少年。 白如冰已是熟睡的状态,月光透过窗棂照在他的脸上,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着实令人心疼,似乎就是邻家大男孩。 只见黑衣人手持一个竹管顺着窗子吹进一缕白烟。 约过了小半个时辰,黑衣人看着少年鼻息越来越弱,起身推开要散架的破门,剑指白如冰咽喉。 黑衣人发力,如闪电刺向白如冰,就在剑离喉咙一寸有余时,白如冰似是无意间翻了个身,侧卧在另一边。 黑衣人慌忙收剑,后退至屋外,白如冰并无动静,仍在熟睡。 黑衣人不敢妄动,悄悄退至门外,往树林深处走去。 黑衣人并没有走远,在一颗大树下停下,黑衣人看到并没有人追来,摘掉头套,一袭长发如瀑布落下。 借着月光,竟是一俏丽女子,如果不是夜行打扮,倒也不输大家闺秀气势,只是如此装扮,便透了几分杀气! 少女舒月,关外人氏,受关外最大的黑帮天煞帮总舵主韦彪之命刺杀皇帝使臣白如冰,阻止皇帝得宝,意在筹划推翻朝廷大计。 舒月自认出手万无一失,谁知算计不差分毫的一剑,竟被白如冰轻易躲过。 看似无意的翻身,实则已经破解了她的蜜要。 当时如果中了她的蜜要,别说翻身,怕是连眼皮都不会动一下,怎么可能翻身侧塌那么大动作? 所以舒月迅速退出,好在她不曾与他过招,也没留下破绽,只能全身而退,再做打算。 舒月出师不利,神情有些沮丧。 舒月也算是总舵主一手培养的精英,舵主手下九煞之首。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这次出征,也是过五关斩六将,层层闯关,层层拼杀拿得头筹,成了这次任务的不二人选。 早在白如冰找到此地前,舒月就已经潜伏于此,就等鱼儿上钩,谁知出师不利,第一回合就被鱼儿把鱼绳给咬断了。 舒月再展轻功,似猿猴般攀爬到树上,数丈高处有一树杈,早已被舒月做成了能藏身的小床,躺在上面,树下丝毫看不出异样,她却能监视下面的风吹草动。 白如冰是什么人,会让刺客轻易得手? 舒月不知道的是,他的闭气功已经练到如火纯青的地步,如果闭气功也有段位,他至少也应在九级。 所以一个小小的蜜要对他来说就像是刮了一点微风,丝毫不会扰他半分。 白如冰在舒月退出后没有起身,他知道她今天不会再来,当然也不会就此离开,就当给他做个保镖了,不如安稳的睡个好觉,一切等明天再说! 今天晚上注定不是一个平凡夜,不远处的山上,还有一个身着夜行衣的人手持弓箭盯着这里。 只是他没有任何动作,他默默的盯着黑衣人闯入,动手再到离开,他都一动没动。 让他感到惊讶的是,黑衣人并没有成功。他举目望去,白如冰仍好好的睡在那里。 他看着黑衣人走远,如蝙蝠般贴地接近白如冰住处,竟看到白如冰一幅世界和平的样子婴儿般的睡着。 他大吃一惊,迅速退出,贴地迅速回到了刚才的隐蔽处。 太诡异了,他看到黑衣人动了手,虽不是厮杀,总要一片狼藉才对,可是眼前,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他拍拍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夜行人李虎,江南本地人氏,本地最大的药材商人后裔,因祖上在外经商,躲过那场瘟疫。 他自幼习武,并没有子承父业管理药材商铺,而是练就一身好武艺。 这次出山,也是为了寻求奇果,这味药本是他家独有的镇店之宝。 只是太稀缺了,战乱和瘟疫使得上百年断了来源,他们家也只是徒有虚名,有名无实。 这次出山,他志在必得, 他不想伤人,但也不想被别人抢了宝贝。 残白的月光静静照射着大地,透过茂密的大树枝叶零星地洒落在舒月的身上。 熟睡的舒月嘴角上挑,梦里的舒月和一英俊少年在树林里追逐。 少年在前,舒月奔跑着去拉少年的手,就差那么一点点,怎么也够不到。她想喊,却出不了声,腿却如灌了铅迈不开步。 眼看着少年远去,终于把自己急醒了,猛地睁开了眼睛。 舒月坐起来,努力地回忆这奇怪的梦。 脸竟是热热的,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从小就被拳脚打骂长大的孩子,梦中全是被人追打和惩罚,那里有过这么奇怪的场景?并且醒了心会突突跳? 在她的人生信条里,没有这一页。 舒月长大了。 第2章 我一定要干掉你 也就是霎那间,舒月有了那么一丝儿女情长。也仅仅就是这一瞬间,她打了个激灵,猛然就回到了现实。树下茅屋里睡着自己的敌人,自己的生命就像一根游丝,风一吹都会断掉,怎么会有这么不合时宜的梦?她拍拍自己的脸,苦笑着摇了摇头。像她这种人,只是别人手里的一颗棋子,是不可以也不配有感情这种东西的。她只是一个行走的杀手,一个执行命令的机器。唯一属于她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任务,甚至牺牲生命! 她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更不知道姓什名谁。她懂事起就只知道谁是老大,谁是指挥自己行动的人。就连名字都是派发的,只是自己排到了这个名字。这里没有什么理由,男的一组名字,女的一组名字,就像一二三四一样,排到谁是谁。 夜已经深了,舒月却没了睡意,她闭着眼睛回忆自己的过往经历,一幕幕像过电影一样。 关外天寒,天寒地冻也不能成为不去练功的理由。就算是大雪封山封门封路也照练不误。 自己是女生,注定要比男生付出的要多数倍。可是,没有人会因为你是女生就可以得到照顾,这里没有性别,没有男女,唯一属于自己权利就是自由呼吸,拼命活着。 夜似乎凝固了,没有了鸟叫蝉鸣,只有星星透过树叶间隙眨着冷冷的光。 一滴冰冷的水滴滴在舒月的额头,她第一反应是下雨了,转眼一想不可能啊,晴空万里,皎洁的月光。怎么可能会下雨?她伸手摸了摸额头,粘粘的,不像是水滴,她抬头向上方望去,在离她不到丈余的树杈上,一双蓝幽幽眼睛望着她,宽阔的嘴茬子口水还在往下滴,一幅盯着猎物的馋相。 没错,一只金钱花豹正做出俯冲的动作盯着她。这副谗相,估计得半个多月没吃到肉了。 舒月没有动,她知道躲开是最不明智的举动,对方没判断明白是不是猎物的标准是你是不是活着,你不动,它便不会妄动。 舒月用微眯的双眼看着它,屏住呼吸,等着豹子的下一步行动。 许是豹子实在是饿极了,它忍受不了饥肠挂肚的折磨,一个俯冲,就扑向了舒月。 舒月一个侧身,豹子扑了一个空,转身再去寻舒月,却见舒月已在树下,抬头望着它。豹子气急,到手的猎物竟然轻易脱逃,它嘶吼一声,翻身冲到树下。 舒月早已不见踪影,豹子四处张望,愤怒的用右后腿使劲登着脚下,一时间尘土乱石腾空而起,它咆哮着往树林深处蹿去,像疯了一样狂奔。 它不认为舒月能逃过它的利爪,还没有猎物能在它眼皮底下躲过三招,或者说三扑。其实连一扑都没有,都是一扑致命!舒月却躲过了它两扑,这大大激发了它的兽性,也挑起了它必胜的决心,不吃掉这个猎物,誓不为豹! 舒月当然没有跑远,只是豹子冲出去的速度太快了,竟然冲到舒月前面,它就这样从舒月身旁蹿过去了。就在他从舒月身边经过的那一霎那,它发现了舒月,怎奈刹不住车,就这么眼睁睁冲过去了,冲过去了! 三扑了! 豹子彻底怒了,怒的地动山摇! 它掉头矗立在舒月对面,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怒火冲天的瞪着舒月,舒月双手相抱在胸前,看不到什么表情,冷冷的看着豹子。 豹子没有马上第四扑,它对自己猛扑的准确性产生了怀疑,它动摇了,它想知道对面这个看似单薄的猎物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轻易破解了它的三次致命攻击。 舒月可不能等着它思考豹生,等它思考明白体力就恢复了。她必须要迅速消耗掉它的精力才能获胜。轮蛮力,她可不是它的对手,只能智取,不能硬碰。 舒月向左侧闪去,豹子怎肯放过,一声长啸扑过去,只见影子一晃,舒月已经出现在右边,豹子转身,舒月早已到了它的身后,还用手拍了豹子屁股一下! 豹子再次转身,舒月退到不远处在向它招手,它这次没有再扑,而是迈着四方步走向舒月。没错,绝对是四平八稳那种。舒月也没躲它,安静地站在那里等它过来。 豹子走到距离舒月丈余的时候却停了下来,它实在弄不明白舒月这次为什么没闪,让它不能准确判断舒月不动的意图,它需要舒月动作,才能出击,对手不动了,它竟然不知所措,没办法下手了,或者说下爪了。 舒月没等它下爪,猛然跑向它,在它头顶上一跃而过,就在与它交汇时,转身一拳袭向它的后脖,重重一击,花豹没料到这一招,一个咧跌趴在了地上。就是刚才那个不可一世的金钱豹,被一个瘦弱的跟它不成比例的敌人打趴下了。 豹子毕竟是豹子,它不会因这一击就此倒下,它翻身蹲起,一个跃步近到舒月身前,两个前臂就要抱住舒月,只见舒月一个下蹲,躲过豹子的前爪,豹子扑了个空,再次趴下了。 舒月上前踢了豹子一脚,她现在不能让它休息,必须让它起来,继续激怒它的让它消耗掉体力乃至斗志。 舒月跳到豹子的后方,等着它起身,豹子明显没有了刚才灵活,就像一下子老了几十岁一样慢慢站了起来,并用复杂的目光看着她。 舒月围着豹子转圈,不停的变换身形在豹子周围打转,豹子似乎被钉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地盯着着舒月。 晕头转向的豹子彻底傻眼了,这到底是个什么对手啊,是猴子派过来逗自己玩的吗。明明是和猴子完全不一个类型的生物,为什么比猴子还灵活狡猾? 几个回合下来,豹子没有了刚才的勇猛,体力明显不支了,它张大嘴巴喘着粗气,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张牙舞爪,像是拼尽了所有的力气,站立着扑向了舒月! 这的确是它所有的气力,因为它竟真的扑到了舒月身上。 这一次,舒月没有躲开! 第4章 舒月初探龙潭遇袭 李虎看了半夜的热闹,先是黑衣人偷袭白如冰,后是黑衣人大战金钱豹。当然了,他看到了黑衣人改变了装束,长发飘飘,是个女子无疑,看身手,还是一个妙龄女子。 他没想到的是,黑衣人竟是这般厉害,轻易就拿下了豹子,心里颤了颤,这女子,以后如果交手要费些心思了。 再后来,就有点惊悚了,白如冰那场,他没想到白如冰会去击伤蝙蝠,他深知这种蝙蝠的恐怖,今天没让白如冰丧命,算是万幸了。 李虎是本地人不假,只是祖上在外经商多年,侥幸躲过那场瘟疫,才让他们这一支脉得以延续,至于这里土着居民,几乎都绝迹了。 后来朝廷陆陆续续从沿江移民过来,但是地广人稀,够条件移民的人数本来就不多,这里又是崇山峻岭,生存条件太差,所以这里就变成了世外之地,被遗忘的角落。 李虎家族这一支,再也没有回归,就是有人回来采药,也是临时住在附近高山上的洞穴,不但方便,也十分安全,还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提炼药材。 李虎回洞穴休息暂且不提,单说舒月一觉醒来已是小晌午,她换上农家女生衣裳,包上头巾,拿上一个小篮子,一幅农家小妹模样。 她没有直接到白如冰的住处,她知道这个时间他不会闲着,一定是去山上寻宝,她没有理会他,反正一时半会儿他也跑不了,只有再找机会了。 舒月顺着一条野兽踩出来的小路攀爬到山顶,虽然路上也有些丛生荆棘,好在是白天,她七绕八拐也爬了上来,前几天她曾来过这里,知道这附近有一股泉水流下,探一探是否有溶洞。 当然,她错过了白如冰险遇蝙蝠那一幕,如果见了,或许就不爬这么高了。 高处有一处垭口,垭口处突出一块似龙头的巨石,泉水便是从巨石下喷薄而出,泉水落差有三丈余,冲积在一块五六丈见方的大石上,日积月累,大石被砸出了大坑,形成了一个潭。舒月脑子里一闪,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龙潭?她早就听说过这里有一个关于龙潭的传说,她一路寻来,没想到竟这么容易找到了。 她攀爬到龙头的上方,却没有发现她想像中的溶洞,那股水从石缝里喷出,没有发现多余的空间。 她抓住一根山顶高处垂下来的藤子,准备往下走,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别看舒月爬墙上树轻巧灵活,在这怪石嶙峋的地方,却无用武之地,她只能借助藤子使身子腾空,慢慢滑下来。 就在她要落地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自己的斜上方有一个黑影一闪,觉得像一个人奔自己这个方向过来,她下意识的往下一蹲,一只脚没踩稳,忙用手抓住一棵小树,刚要抬头就感觉一阵风袭来,那个人影已经现在了她的对面。 没等她站起来,对面的人一剑刺向她,她似是害怕一样露出惊恐的表情,大叫一声:“你要干什么?” 对方是个蒙面男人,看不到任何表情,他用低沉的声音说:“要你的命!” 舒月说:“我只不过是一个采药的村妇,又没招若你,为何要取我性命?” 蒙面人冷笑道:“好一个采药村妇,我问你,方圆百里都没人烟,别说你是一个女子,就是结伴的男人也未必敢踏足这里,你是何人还要我明说吗?” 舒月见骗不过对方,只好扔掉篮筐,顺手从中拿出短刀,用力抓住刚想撒手的 长藤,腾空而起,双腿踏向蒙面人,蒙面人抽剑躲开,向后跳去,舒月踩住一颗大树,收回身体,回到原处。她手持单刀,突然发力,近身蒙面人,蒙面人使的是长剑,在这里施展不开,只能再次向后退去。舒月再次近身,却觉得身后又来了一个身影,她下意识的一偏头,一道寒光擦着她的耳边闪过。又一个蒙面人用长剑挡住了她的步伐,一前一后两个蒙面人把她夹在了中间。 舒月:“两个男人打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有种一个一个来!” 后来的一个说:“只要要你的命,还讲究什么一个男人两个男人。” “你们是什么人?就算死,也要死个明白吧!” “你到阴曹地府去问吧,有人要你死,没必要知道那么多。”来人仍不紧不慢的说。 两个蒙面人相互点了一下头,突然夹击而来,舒月一个鹞子翻身退到一丈开外,知道硬拼肯定吃亏,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谁知两个蒙面人没有给她脱逃的机会,两人并肩再次袭向舒月。 舒月无处可躲,手持短刀刺向先头那个蒙面人,那人一闪,舒月刺空,只觉得左肩一阵刺骨疼痛,肩头一热,知道中剑了。她不敢回头,再举刀追出,那人腹部中刀,舒月没给他躲开的机会,忍住钻心的疼痛,用力一翻手腕,那人应声倒地,没再爬起来。也就是一瞬间,又一道寒光冲着她的头鼻袭来,她挥刀挡住长剑,刀光剑影之间,她一个扫堂腿袭向蒙面人,蒙面人没料到这一招,慌忙收剑,舒月踢向他裆部,那人吃疼,弯腰蹲下,舒月持刀近前,举刀就要刺向他的背部,只见那人突然就地一滚,竟从旁边一山坡滚了下去,舒月一刀落空,差点趴下。她左手抓住一根树枝撑住身体使自己站稳,那人早已滚远了。她转身走向刚才吃她一刀的蒙面人,看看左右没人,用刀挑开了他的面巾,面生的很,她摇摇头,想想自己一个关外来的,到这里也不过几天时间,怎么就有仇人要她的性命。 那人已经没了气息,看年纪不过三十,脸上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她伸手去拿他手里的长剑,他死死地攥着,手背处有一刺青,一个梅花的图案,她的心一紧,莫非是梅帮?可据她知道的情况,梅帮是女帮主,怎么会有两个男杀手袭击她?就算是男杀手合理,自己怎么会招若梅帮? 难道是老大跟他们有什么恩怨? 疼痛再一次袭来,她突觉一阵眩晕,刚才光顾拼杀了,肩背处的血还在流,她赶紧从上衣衣摆处撕下布条,扎住伤处,忍住剧痛,顺原路回到住处,却没办法爬树了。 第3章 白少探险遇飞禽 只是,它已没有力气张开嘴巴撕咬近在咫尺的猎物,,,竟然像是一个乖宝宝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庞大的身躯已经没有了支撑力,就这样瘫在了舒月的怀里。 舒月这次到是真的被它扑中了,她没有躲,豹子巨大的冲力扑面而来,她没撑住,跟它一起倒在了地上,它实在是太重了。 舒月把它从身上挪开,让它独自趴在地上,自己起身,往树林深处走去。 豹子抬起沉重的头看向舒月,终究还是无力地垂下,一幅无奈流水花落去的样子。 过去没有野外生存这个词,因为,在古代,没有交通,没有通讯设施,没有那么密集的城镇,没有现代化的生活方式,野外生存,是人类最基本的生存手段,而不是一项特殊技能。 所以,舒月也是先储备了自己的口粮和生活必须,要不,事情还没做,就先饿死在这里了。 她的口粮和豹子一样,也是活蹦乱跳的。 当然还有瓜果野菜,这些豹子不吃。 她去捣了一个兔子窝,擒拿了几只兔子,用细藤栓结实,丢到喘着粗气的豹子跟前,再次攀爬到树上,回到自己住处,往下看了一眼,看到豹子把兔子们往自己身边拢了拢,竟没力气吃,只是跟舒月对望了一眼,低吼一声,眼神里竟没有了仇恨。 舒月不再管它,重新整理了自己的小窝,此时也就二更时分,离天亮还有一会儿,她要趁机休息,养好精神准备明天的事情。 天还没有亮,森林深处没有因这个插曲发生丝毫变化,还是那样肃杀寂静。地面上升起了层层瘴气,慢慢的把整个山整个森林笼罩。 白如冰倒是真的睡了个安稳觉,多日来的奔波劳碌也的确让人困乏,虽然经历了那险些封喉的一剑,不过这点事对于一个武士来说,那真的算不了什么,顶多也就是路上被荆棘划了一下或被顽石碰了一下,不足挂齿。 倒是刺他的那个人他有些感兴趣,自己前脚来,刺客就掐算明白了你的落脚点,人到剑到,有点意思。 朝廷这么私密的行动,也被人摸得这么清楚,看来城墙铁门及八百禁卫军也不过是摆设,殿前鞠躬匍匐众臣也不全是忠心耿耿。 他起身,推门,才发觉这个本已破烂不堪的门早已散了架,推门的手收回来,苦笑一声,拾起几个大一点木板,归到屋外墙边,整理了一下衣袍,手持长剑,向树林深处走去。 外面被雾气包裹着,他只能靠记忆穿梭在大树和荆棘间,几十年不曾有人烟的地方,早已是杂草丛生树林疯长的世界,没有路,也不知道深浅,每走一步前面都可能是万丈深渊。 他用手里的长剑当做柴刀披荆斩棘,清理出一条路来,他必须要翻过这道山梁,到山后面,寻找阴面的紫杉树。 突然,一只飞禽掠过他的脸颊,几乎贴到到了他的鼻尖,由于雾气太重,他竟没分辨出是什么禽类,只觉得有一股巨大的气流冲向他的脸,使他下意识的躲了一下。 接着,又来了一只,听着后面扑棱扑棱的声音,后面还有一群飞过来,他迅速地躲到树后,伸手从裤缝处摸出暗器,待到整群飞禽飞过头顶时,他发出暗器,只听嘭的一声,一只飞禽应声落地。 飞在前面的飞禽似乎是知道有同伴掉队,领头的带着队伍呼啸着掉头盘旋而来,白如冰慌忙匍匐在地上,把头埋下去,屏住呼吸,任禽群擦着他的头顶飞过,不敢有半点动作。 禽群好像闻到了白如冰的气息,围着他盘旋着不肯离去,白如冰趴在地上,大气不敢喘,慢慢从怀中掏出弹弓,瞅准树林的缝隙,用力向远处射去。 一颗弹丸射向极远处的树干,禽群感知到弹丸射出的呼声随着响声飞向远处。 他没有急着起身,等着都飞远了,久久没有了声息,才移步到刚才射落飞禽的地方,用剑一点点探着,搜寻被他射中的猎物。 他探到了一个有些柔软的物体,白如冰觉得就是它了,他掏出火石,点燃了随身带着的小火把,俯下身一探究竟。 飞禽尚有一丝气息,喉咙还有微弱的声音发出,白如冰用长剑抵住它的身体,慢慢地接近它。 这是一只蝙蝠。 一只足有尺把长的蝙蝠,光是一侧翼展就足有三尺。 白如冰第一次看到这么巨大的蝙蝠,其实他也没见过几个蝙蝠,蝙蝠昼伏夜出,能看到它本就不易,况且是这么大的。 白如冰后背阵阵发凉,他没看到过几只蝙蝠,但眼前这只却也让他胆颤,这无疑是那种传说中的吸血蝙蝠,刚才有任何一只碰到他,就把小命扔在这了。 虽然他是大内高手,还是高手中的翘楚,但在这个家伙面前,他会瞬间变成牺牲品。 得失都是相对的,差点丢了性命,却发现了这里有蝙蝠,还有这么大一群,足以证明这附近肯定有山洞,极有可能是溶洞或者是山洞加溶洞,没有相当大的空间,不会这么大这么多一群,可能还不止这一群,蝙蝠是群居动物,成千上万也有可能。一想到这么多这个东东,白如冰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这东西,太令人不爽了。不过,再不爽,他还得感谢它们,是它们让他感觉离他找寻的溶洞不远了,而溶洞,便是他要找寻的另一个重要目标! 蝙蝠已经没有了气息,身体也慢慢变得僵硬,白如冰找些枝条树叶盖住它的身体,他在刚才躲藏的树干上做了标记,还用箭头指向了蝙蝠飞来的方向。 雾气没有消散的意思,白如冰原路返回,回到住处,盘腿坐在用茅草铺的床铺上,闭着眼睛习练吐纳之功。 第5章 梅帮主再请小舒月 舒月躲到树下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撒上随身携带的金疮药,重新包扎好,还好没伤到骨头,只是刀口深,疼得厉害。 从小到大,伤对于她来说就是家常便饭,打伤,摔伤,练功误伤不计其数,负伤处理自救也是必备的技能。 今天这点伤不大,却是剑伤,虽小却深,用现在的话讲很容易感染成败血症。 古代没有现代医学这些消毒药品,更没有抗生素,一旦感染,必死无疑。 好在舒月有上等的金疮药,可以瞬间封住伤口不被感染,怕就怕剑上就有病菌,已经渗透血液,那再好的金疮药都无能为力了。 当然,舒月不知道这些,她只能按常规处理,止血,撒金疮药,包扎,至于会不会感染,那只能听天由命。 她看到过太多同门兄弟姐妹因为受伤不治身亡,也经历过自己因伤高烧不退。可又能怎样呢,命都不是自己的,只能生死由命,死了那是命里该绝,活着还不是照样提着脑袋?活着就该为总舵总舵主卖命,死了就一了百了。唯一属于自己的,就是完成总舵主交给你的任务,没完成,就自生自灭,回去也是一个死。 这就是杀手的宿命。 活着的行走的机器,没有灵魂受人摆布的机器。 舒月动了动一下手臂,关节活动尚没妨碍,就是动一动就疼得呲牙咧嘴。 她仰望着高处树杈上自己的小窝,很想上去,怎奈这只手用不上力,单手不能攀爬,只能望树兴叹。 她打量了一下自己,浑身上下除了泥巴就是血迹,那还有中午出去时那身小清新打扮?看着这一身血衣,她无奈的摇摇头。换衣服是不现实了,在哪睡觉到不用愁,能藏身就行。只是这肚子此时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叫起来,这才想起有小一天没吃东西了,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 她起身走向一处小溪,用泉水先处理了手上粘的血迹,用手撩着水胡拉了几下脸,用干净的那只袖子擦了擦,在水的倒影里看看自己,把散乱的头发归置了一下,这才起身去找吃的。 她爬到一个低坡上,用一只手够了些野果,忙不迭的送入口中,酸的甜的都没辨别出来,早已下肚。 等她吃完手中的果子准备再去摘时,一张渔网从她头顶落下,没等她拿出短刀,几个短打扮的人拿着麻绳围了上来,死死地把她捆住,其中一个高大的,过来扛上她就走。 出手速度之快,竟然都没容她叫喊和挣扎。 她被蒙上了眼睛还堵住了嘴巴,可惜最后一口果子刚放到嘴里,就生生的吞咽下去,差点没把她憋过去。 她猜到一定是梅帮的人,也就不再挣扎,该来的总会来,福兮祸兮,随他吧。 不过她有些好奇,到真想拜会一下梅帮主,自己初出江湖,就昨晚行刺了白如冰,结果还没有成功,怎么过了一夜就有人要她性命?想想也不对,今天龙潭那两个人刺杀自己,肯定是有预谋的,和昨晚的事情没有关联。她想不明白,究竟自己犯了多大的过错,如此兴师动众,非取她性命不可?她真想找梅帮主问个明白,没等找到机会,他们又找来了。见是肯定能见到了,只是不能被称作拜会了,充其量算是缉拿归案。 这就有点尴尬了。 一路的爬高走低,觉得是在翻山越岭且路途遥远。 几个人只管行进没发出半点声息,约莫走了小一个时辰,扛她的人气不喘手不颤地放下了她。 跟随的几个人过来给她松开捆在身上的绳索,撤下渔网,倒背捆住她的双手,堵嘴的破布也拿了下来,眼罩却没摘,一个人拽着她胳膊就要往前走,她都给捆麻了,那里还迈得开腿,一软就坐到了地上。 那个扛她的人只好再次把她扛在肩上,她也懒得挣扎,其实也挣扎不了,腿麻手麻加上肩伤,使她动弹不得,只能任人摆布。 走了没多一会儿,大个子就放下她,她挣扎着没有倒下,硬撑着站在原地。 大个子顺手拽掉眼罩,眼前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 她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看到这里原来是一个硕大的山洞,足有十几个松油火盆熊熊燃烧,把整个山洞照的灯火通明。 山洞的正中央是个天井,透过天井可以看到天上的星星。 竟然天都黑了。 正前方高处挂着一幅丈余的字画,一颗傲立山顶开放的梅花和一个粗体大字,不出所料,那个字正是梅花的“梅”字。 字画的下方摆着一把太师椅,坐着的人不用猜就是梅帮主了。一幅浓妆遮住了她本来面目,倒是身形瘦俏,显出几分女性姿色。 帮主左右站着两个小丫鬟,不紧不慢的摇着蒲扇,下方两排几十个人分男左女右站立,全是短衣打扮,不管男的女的都是双手交叉抱胸,横眉冷对看着舒月。 梅帮主怒目看向舒月,舒月一幅懵懂的眼神看着帮主。 那意思是说,你为什么要我死? 梅帮主:“你可知罪?” 舒月暗叫,俺地个妈呀,你总算开口了。 “小女不知!” 梅帮主:“你是不是天煞帮的人?” 舒月点点头,仍是不解的看向梅帮主。 “这就对了,天煞帮的人都得死,你正好撞上了,那就先拿你开刀!” 原来结在这里啊,“小女不解,我初出茅庐,不曾跟任何人结怨,就算刚才伤到你的兄弟,也是出于无奈,怎么就得死?” 梅帮主:“他没打过你,那是他该死,与你无关!” 舒月:“那我凭什么该死?就因为我是天煞帮?” 梅帮主突然站起身,指着舒月呵道:“你个小丫头敢跟我犟嘴?兰心荷花,给我过来掌她嘴!” 右边为首的两个女子应声过来,左右开弓,直打得舒月晕头转向! 舒月倔强的抬起头,大声说:“我就是死,也要死个明白!” “天煞帮的人就得死,还要我说多明白?” 舒月无语,闭上眼睛,心说,跟你这种不讲理的妖婆说多了也没用,要杀要剐随你吧。 梅帮主:“怎么?不说话了?好,兰心荷花,把她给我捆到一边柱子上,待我们酒足饭饱,送她上路!” 第6章 舒月梅帮捉迷藏 洞内又加了几盏松油灯盆,摆上桌子,抱来酒坛,端来热气腾腾卤肉酒菜,一时间,猜拳行令,热闹非凡。 这边可就苦了舒月了,一天没吃东西,好不容易摘几个野果没吃几口就被绑到了这里。不想看还好说,闭着眼就可以。可阵阵香气硬是往鼻子里钻啊,她就是想捏着鼻子也没办法捏,只能眼睁睁的看他们胡吃海塞。 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比杀了她还难受。最不争气的是肚子,咕噜咕噜叫的更欢了。 这边离她近的一桌好像是故意的一样,几个人举着猪棒骨冲她做鬼脸,把她给气的,狠不想撕了他们才解气! 这时那两个打她耳光的女人过来,前后左右看了个遍,其中一个还恶狠狠的用手抬起她的下巴,嘴里的酒气臭气熏天,把她熏的的够呛,她厌恶的扭过头,那个女人强硬的又给搬过来,舒月气的闭上眼睛不再看她。 那个女的恶狠狠的说:“小姑娘,你最好放乖一点,老娘动手的时候给你一个全尸!” 舒月头一甩甩掉了她的手,她正要扬手要打舒月,正巧过来一个男的,看样子像个头目,嬉皮笑脸的冲着舒月说:“小姑娘,你求求爷,爷给你说说情,把你放了,让帮主把你许给我做老婆!” 舒月怒目:“放你娘的狗屁,你也不照照镜子,老子还是死了算了,不用你求情,老子也不会求你!” 那个头目讨了个没趣,骂骂咧咧走了,两个女的相视一笑,其中一个说:“没想到小丫头骨头挺硬啊,就是不知道一会儿坐过山车的时候会不会扛得住!” 舒月想这过山车一定是他们的刑具,估计是挺厉害的一种,自己可不想尝试。 她闭着眼睛不理她们,她俩接着又查了一遍捆着的绳子才放心走了。 一帮人喝得东倒西歪,吆吆喝喝走出洞外,还有不少馋酒的围着桌子往死里灌,舒月看了几圈都没发现梅帮主,自从她发令开席后就不见了身影,留下一帮手下在这里。 她小心的解开了手上绳索,假装站累了蹲下来解腿上的。这点事情难不住她。天煞帮有专门的逃生训练,解绳索只是小儿科。只是现在还没到时机,她不敢妄动。她把绳子两头拿在手里,还是捆着的样子。本来她以为梅帮主会跟他们一起吃喝,那样她想跑就多了几分难度,谁知她竟不在这里,这倒是个天赐的良机。 她看向洞口,几个站岗得喽啰早就按耐不住馋的直跺脚,这边换岗的却赖在酒桌上不动窝,还是一个头目过来一人踹一脚,骂了一顿几个人才不情愿的往洞口走。 换过去的几个人极不情愿的站到门口,有一个人从怀里掏出酒壶,你一口我一口接着喝。 过了一会儿,门口这几个东倒西歪的站不成队形,舒月知道他们醉了至少八分,该动手了。 洞口有两盏松油灯,洞口太大,两盏灯下仍有不少盲区。 许是他们觉得舒月的手脚全绑住了,所以没有人在意她,喝酒的喝酒,打瞌睡的打瞌睡。 喧闹的山洞终于安静了下来,这也许是黎明前的黑暗,梅帮主说来就来,等她来了,再在她眼皮底下脱逃就难了。 她觉得应该行动,她松开攥在手里的绳子,慢慢的错身离开柱子,好在绑她的地方离洞口不远,她迅速地钻入盲区,贴近洞口,从一个醉酒的喽啰身边擦身跑出,遁入黑暗中。 她躲进洞口对面的树林中,辨别了一下方位,这里是一座大山半山腰,梅帮不可能就这一个山洞,附近肯定还有居住地,所以她不敢妄动,别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洞里不知谁喊了一声,天煞帮不见了!里面顿时炸了锅,乱哄哄的往洞口涌,这时梅帮主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大喊一声,“都给我安静!”一下子就给镇住了,所有的人都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几个管事的手下迅速的聚集过来,来到梅帮主身边,梅帮主指手画脚的说了一通,众喽啰迅速分成几帮站好,由管事的带他们兵分几路散开。 还别说,别看刚才喝得东倒西歪,动作起来还挺麻利。 他们四处去搜寻,唯独没有一路到洞口正面来,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 舒月当然不能等他们反应过来,她摸到一个队伍的后方,打晕落伍的一个喽啰,把他拖到一个僻静处,迅速换上他的衣服,有点肥大,穿上晃荡晃荡的,来不及了,凑合着穿吧。 她大摇大摆的跟上一支队伍,不是不想跑,她还没找到方位,先适应一下再说。 还别说,这支队伍还就真的搜寻到她刚才藏身的地方,不得不佩服梅帮主对手下训练有素。 各路人马地毯式的搜索,就是柴火棍估计都不能逃脱。 舒月这个大活人就混在他们的队伍里,愣是没被发现。 她可不能一直跟着他们绕圈圈了,她趁着各路人马陆续回来复命,趁着夜色往山下跑去。 估计这会儿梅帮得炸锅了,不知又有几个手下受罚。 舒月可管不了那么多,赶紧逃离才是上策! 路上没怎么受阻,很快就摸到了一条大路,她站住找了一下方位,往龙潭方向走。 她一直想不明白一个事情,这里不是了无人烟吗?怎么冒出来这么多人? 看来这里一派天下太平的样子不过是个假象。 还有就是,梅帮主一定和韦舵主相识,还有仇! 一男一女,能是什么仇?世仇?还是情仇?一南一北几千里,完全不相干的两个世界,怎么就结了仇?舒月想不明白了,她的脑袋还没那么复杂,世间事,她还有九分不明白。 想不明白归想不明白,现在梅帮主想要她的命是真的,她眼下最重要的是躲过她的追杀,然后才是刺杀白如冰。 大树上的窝是不能回了,她得另寻住处。 好在龙潭地方大,山多树多,前几天在一座山的半山腰寻到一处洞穴,不大,容纳几个人没问题,就留了心,没想到这就派上了用场。 第7章 白少年初探蝙蝠洞 雾气早已散去,此时艳阳高照,森林里又是鸟叫蝉鸣。白如冰练完最后一式,把真气收回丹田,深深的一吐一纳,睁开了双眼。 他草草的吃了一些干粮,整理好装备,想去探探蝙蝠洞。 白如冰很容易找到了昨晚遭遇蝙蝠的地方,顺着大树上标记的方向,他透过茂密的树林,隐约看到不远处的峭壁。 再往前走却是怪石林立,足有两三人高的石林和参天大树交错,密实的挡住了去路。 他看着这景观发呆。 倒是十分壮观。 放到现代,一定是一个着名景点。 可惜白如冰经历的这个时代兵荒马乱、瘟疫蔓延、民不聊生,能苟延残喘就实属不易,哪有游山玩水之雅兴? 朝廷上下只顾自己笙歌燕舞,荒诞无度,哪里有治理国家的心思?就为这个破屁的仙果,兴师动众,一众武士白白送死,皇帝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自己也只不过是皇帝眼中的众多草民中的一员,轻如鸿毛。 白如冰摇摇头,苦笑着看看手里的长剑,空有一腔热血、一身本领,不能为国家昌盛效力,却为了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拼命! 突然,有一只飞镖从自己鼻尖飞过,钉在右手边的树干上。 飞镖的尖上有个纸条,白如冰看看飞镖来的方向,一个人一闪没了踪影,他看出对方没有伤他的意思,转手拔出飞镖,纸条上就几个小字:要想活命,离开此地! 白如冰把纸条扔掉,把飞镖拿在手里把玩,这飞镖跟自己用的倒有几分相似,非一般小作坊锻造,看来这人也有些来头。 白如冰有些理解前面的人为什么无功而返或无功无返了。这还毫无头绪,就已经险象丛生。这要是找到紫杉,还不得八方厮杀,你死我活? 白如冰没去追究飞镖的来历,既然对方暂时不伤他,回头再做计较。 他继续研究去往山洞的路。 如果石林后面真有溶洞,那就一定有办法进去,他左右搜寻,在右侧不远处有一条似是动物出没的小路,他拨开杂草,果然往上有些似台阶的碎石,可以拾级而上。 越过几处夹缝,脚下有一块丈余见方的空地,对面峭壁前有一颗两人合抱的大樟树,几乎被大樟树的树干遮住了的洞口出现在眼前。 果然如此! 白如冰止步,有了昨晚大蝙蝠的教训,他没敢贸然向前,他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碎石,扔向洞口。 山洞里面似乎是个下坡,他听到石头滚动的声音越来越小,然后是“咕咚”一声落水声! “有水!” 白如冰一阵兴奋,没想到幸运来得这么突然。 还没等他好好回味一下喜悦之情,突然从树后伸出一条有碗口粗的巨蟒,蜿蜒着就奔他而来! 他身后是石林,没有退路!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有去无回了。 在这等着呢! 往上攀爬同样被巨蟒缠绕,他干脆扔掉长剑,拿出一把尖刀迎战。 巨蟒离他的头一尺有余时不再向前,吐着信子盯着他。 白如冰手握尖刀,一刻也不敢怠慢。 巨蟒不再向前,左右找着可以伸进白如冰身后的缝隙。白如冰身后比较平整,他贴紧石壁,使巨蟒没办法去缠绕他。 蟒蛇攻击猎物必须具备两个条件,咬住要害然后缠绕,越收越紧使猎物致死,然后才去吞食。白如冰身后没有缝隙,缺一个条件,使得巨蟒停止了攻击! 就这样僵持着! 白如冰屏住呼吸,手中的尖刀突然发力,照着蟒蛇的脖子就是一刀,谁知蟒蛇皮硬滑无比,一刀下去竟被弹了回来。 蟒蛇不干了,头一歪张着大嘴冲着白如冰袭来!白如冰刺向蟒蛇时为自己留了后路,他已经抽身移开了蟒蛇的正前方,蟒蛇一头咬向了石壁,扑了个空。 但是白如冰身体却有了空隙,巨蟒顺势缠绕住了他。 本来咬住要害缠绕身体一气呵成,白如冰躲过了撕咬,身体却暴露给了蟒蛇。 巨蟒不愧是巨蟒,似有千钧之力缠绕住他,使他动弹不得,蟒蛇的头再次袭向他! 蟒蛇吐着的信子几乎贴到了他的脸上,他用仅有的一点力气突然转身,顺势手握尖刀刺向蟒蛇的喉咙!就觉得手上一热,一股黑血热流喷薄而出,就在白如冰觉得蟒蛇要咬住他的手的时候,突然泄了力,身体仍然在不停的扭动,头却歪在地上,没了气息。 白如冰盯着自己的一手污血,看着刚才还张牙舞爪如今瘫软如泥的巨蟒,可惜了这一大锅好肉,却没办法带出去。 他不敢在这久留,蟒蛇可是群居动物,一条都如此凶猛,一会儿再出来几条,小命就留在这里了,蟒蛇的肉没吃上,反到变成它们嘴里的肉了。 他眼巴巴的望着近在咫尺的溶洞,近在咫尺的泉水,只能恋恋不舍的离去。 白如冰没敢直接回小屋,他找到一处泉水处把衣服都脱了下来,钻进水里洗了个澡,只留下贴身衣服,把这身血衣一把火点燃了,他可不想把蟒蛇的气味带回去,否则他还没到家,无数蟒蛇早就在门口等着他了。 今天凌晨李虎回到自己居住的洞穴,倒是睡了个好觉。他这个住处在半山腰光溜溜的峭壁上,除了飞禽能在这落脚,就算是是虎豹也不曾光顾。他不愧是采药世家的后生,天生就有攀岩爬壁的天赋,上下也就半袋烟的功夫。 在陡峭的山石之上隐蔽着一处只能容纳两三个人的洞穴。洞口的上下左右都是陡峭的山崖,从下往上看只能看到一块石头微微凸起,凸起的上方就是洞口处,不仔细看就是一面整块峭壁,除非飞禽飞越上空才可以看到。 难得的是,这里竟有白如冰梦寐以求的熔岩泉水! 这也是李氏家族独霸秘方上百年的秘密。 千年紫杉并不难找,果实也不稀缺,当然,就这里的特殊地貌,溶洞也不是一处,但是,有水的溶洞几乎都被吸血蝙蝠和巨蟒霸占,纵有天大本领,也难靠近。 这倒是绝配,蝙蝠值夜班,巨蟒守白天。 李虎不知道的是,就在刚才,白如冰用自己的身躯深深的领教过了。 第8章 世间自有真情在 舒月在那个洞穴里睡的极不舒服,加上肩伤,一夜迷迷糊糊的过来,还做了好几个稀奇古怪的梦。 她又梦到了那个少年。 少年换了衣衫,也不是那天的模样,但她确定这个少年还是那天那个英俊小生。 少年站在一个山坡上,披着霞光,手持横笛,吹奏着一曲她非常熟悉的乐曲,似高山流水,沁入她的心田。 她多想偎依在少年身旁,头靠着他的肩膀,迎着朝霞,任乌云肆意掠过,任狂风刮的地动山摇,她都和他不分离,就这样直到永远,直到地老天荒! 可她得腿像灌了铅一样,一步都挪不开,只能在远处眼巴巴看着他。 最后是口干舌燥把她折磨醒了,她摸了一下额头,烫的吓人,她知道一定是伤口的问题,怪不得昨晚那么疼痛。 还好这是隐蔽的山洞,梅帮不容易发现她,要是现在再落网,必死无疑! 还有一个梦,不是关于少年的,好像是妈妈,也好像是爸爸,看不清脸。现实中她的确不知道爸妈的模样。 爸爸或者妈妈抚摸她,拥抱着她,用温暖的脸颊贴着她的脸,好温暖。 她从没有被人拥抱过,不知道被人拥抱是什么滋味。只是现在,她觉得如此的美好和幸福,当然,她也不知道什么叫幸福,她只是现在觉得,被人爱和拥抱竟是这么美好,当然这也是幸福! 她醒来后还能感觉到他们的余温,久久没有散去。 此时她多想爸妈在身边啊,她从没有过这种温暖,从知事起,爸爸妈妈只是一个名词,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名词。 她跑到外边找了点水喝,感觉喉咙好了一点,还是头晕的厉害,她扶着石壁摸到所谓的铺位上,又昏昏沉沉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这次不是被渴醒的,是被轻轻的拍醒的。 她朦胧的感觉还是妈妈在身边。 真是烧迷糊了。 她使劲的睁开眼,伸出手去摸,真的就摸到了一只温暖的手,一只毛茸茸的手臂。 她睁大了眼睛,一个庞然大物窝在她身边。 正是那天遭遇的金钱豹。 它温顺的俯卧在她身边,慈祥的看着她。 它的身边有一束阔叶的草,舒月认得,那是板蓝根,退烧的草药,还有几个野果子,散落在地上。 舒月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昨晚也一定是它陪着自己,所以才觉得那么温暖。它一定知道自己病了,发热了,跑出去采药回来,还不忘记她没吃东西,给她带回了野果。 她翻身抱着它,淌着泪水,放声的哭了。 豹子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怔怔的看着她,不停的用毛绒绒的爪子抚摸她。 她含着泪水,拿起一把板蓝根的叶子,使劲的嚼着,用手摸着豹子的头,伸开五指梳理着它的毛发。 豹子没再出去,一直温顺的趴在她铺位边上陪着她,她的手和腿都搭在它的身上,身上的寒冷也少了几分。 白如冰回到小屋,摸出飞镖在手里端详,出京前,他准备了不少功课,也基本掌握这里各方势力的基本情况。虽然说这里原居民稀少,方圆百里少见人烟,可是地下黑势力也正是看上了这一点,圈山划地,占山为王。 不过,就这个飞镖来看,它不属于他掌握的任何组织! 这些势力对朝廷没有威胁,他们争夺的是利益,是财富,对权利没有兴趣。 对他寻找的仙药也不感兴趣。 那么,谁才会是他的敌人呢? 仇视朝廷的人,不满当朝皇帝的人! 昨天晚上那一剑,便是这样的势力,但他明显不是当地人,也不属于当地的任何势力。 不能不说白如冰准确的判断力,不过, 他只判断对一半。他没能判断出对方是个女的。 他继续端详着飞镖,飞镖手柄上刻有一个特殊符号,特别像现代五线谱的一个音符,四分休止符。竖看像一条眼镜蛇横眉冷对,横看就像一只燕子在展翅飞翔。 “大正天朝”?白如冰脑子一闪,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在大内密室看到过收缴的大正天朝的旗帜,上面就有这个标志! 大正天朝是当下朝廷最大的一股敌对势力,从举旗造反的那几个人,迅速扩张为几十万大军,大都是社会底层的农民和工匠,连年灾荒,朝廷无能,反正大家都吃不上饭穿不暖衣,不如揭竿而起,兴许还能混个饱肚子。只过去短短几个月,南方有好几个省就已被他们控制。他们的首领叫石大正,自封大正天朝大王,旨在推翻朝廷,统治天下! 如果是真的,说明他已经卷入了这场政治漩涡。 只是,使飞镖的人,到不一定是大正的人,否则不会那么客气! 一定是用这种方式告诉他,大正天朝的人就在他身边。 那么,这个人又是谁呢? 还回到悬崖峭壁上的山洞里,李虎把晾晒的前几天采摘的紫杉果从洞口收回来。这是今年第一批采摘下来的果子,从这一批开始,可以有一个月的采摘期。如果不及时采摘,会熟透掉落,淹没在草丛里,那样就没有利用价值了。紫杉树几年才结一次果,一期就一个月,所以,称它是弥足珍贵也不为过。 晾晒干了才可以拿到熔岩泉水里泡,如果没晒干,果子还有水分,就泡烂了。 泡过七七四十九天,就可以入药了。 入药也有讲究,一次只能吃七颗,少了无效,多了致命!紫杉果毒性很强,恰到好处才可以延年益寿。 所以,得到果子也没用,不能直接入口,有毒!只有懂得泡制才能毒药变良药。紫杉果成熟时红的鲜艳剔透,煞是诱人,曾有人误食不治身亡!是药三分毒,它至少八分! 李家得此单方上百年,独霸至今。就在去年,皇帝抓了他的老父亲,重刑之下,老父亲交出单方,才有了一批又一批的大内高手过来采摘,怎奈果子没采到,白白丢了性命! 李虎恨朝廷夺了他家单方,但胳膊拧不过大腿,他只能赶在他们找到紫杉树之前尽量多的把它们收集回来。 今年是个丰收年,也注定不是个平凡的年。 第9章 白如冰领命担重任 凌晨,一只鸽子扑棱棱飞到白如冰窗子上,正是前几天白如冰放的那只信鸽,它来,肯定有朝廷的密令给他。 果然,信鸽的腿上绑着一个密封的油纸卷。 撕开密封的油纸,一张纸片上密密麻麻写着满满的蝇头小字:皇帝诏曰:举国连年灾荒,土匪猖獗,大正、天煞、以及各路匪患,扰我子民不得安宁。为平定匪患,还我子民安康,任命正三品带刀侍卫白如冰为江南东道大将军,负责全面清剿之使命!三千先遣精兵随后在你处集结,当全力以赴剿灭敌匪,后续余部陆续到达,其他事项,暂且搁置。钦此! 白如冰跪地领命,写好复命书信封入油纸放走鸽子。暂且搁置,这么说皇帝终于想到朝政,顾及国家安宁了。连年灾荒、多地颗粒无收,不光是大正,还有数股灾民揭竿而起造皇帝的反。眼看这皇帝得位子摇摇欲坠,皇帝也知道要先顾当下,再顾其他。他长叹一声,自己的一腔热血,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龙潭四面环山,有几十处遗弃的旧宅,稍加修缮就可以当做营房。 进可攻,有一条秘密通道直通山下,退可守,可敌千军万马之攻击! 这里倒是屯兵驻守的好去处。 这里几十户原住民,大都是躲避战乱迁居于此,却因一场瘟疫空无人烟。 白如冰起身沿着早已杂草丛生的步道走了一遍,有一部分房屋尚可,还有一部分坍塌了。就算是没倒的,也破旧的不成样子了。 白如冰感叹,人间烟火,没有了人,没有了烟火,便没有了生机。再过几十年上百年或者更久,连这些也会归于尘埃,恢复大自然本来的样子。 舒月睁开眼,豹子已经不在身边,他觉得好多了,起来找了点水喝,头也不怎么晕了。地上有好多能吃的东西,有野果,还有板栗、榛子,松果。五花八门,很是热闹,豹子真是用心了。更加让舒月想不到的是,它竟然给她从树上叼来了行李。这豹子真成了精了,会治病,还能猜到你的心思,知道舒月爬不上树,叼来了她的生活必须,她真庆幸当初没下狠手打死它。 她知道,它一定没有走远,在不远的地方守护者她。 她有两天没活动筋骨,加上山洞阴冷潮湿,她得出去活动活动。 舒月一袭粉色衣裳,腰间飘着长长的飘带,似是仙女下凡来到人间,加之大病初愈,一幅弱不禁风的样子,更加像了几分。 不过一点都不应景,和这凄凉荒芜的场景一点不搭。 这里鲜有人家,哪来的大家闺秀?还只身游荡,连个丫头家丁都不带? 白衣少年站在高坡上吹奏着抒情的曲子。粉衣少女款款走来,迎着悠扬的笛声。 少年忘我的吹奏,少女痴情的凝望,只是,她不能再向前,因为,那是她的敌人! 少年还是警觉的发现了她,发现了这个不速之客! 少年不语,停下手中的长笛,看向她。荒山野地,一个略施粉黛的大家闺秀出现,赏花?赏景?还是迷了路? 显然都不是。 舒月看自己已经暴露,转身往回走,她可不想让他识破她就是那天晚上行刺的人。 白如冰显然不想放过她,大敌当前,重任在身,任何一个人出现都有重大嫌疑,何况是在这样的环境出现的人。 他双脚轻轻点地,极速走到舒月前面,挡住了去路。 “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这里?” 舒月头一歪:“这是你家啊?我怎么就不能出现在这里?” 白如冰:“这不是我家,但是你必须回答我!” 得,又来一个不讲理的,舒月想。 舒月觉得不如一装到底,“我说我是狐狸精你信吗?专门来找你这样的白面书生的,嘻嘻!” 白如冰:“请严肃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谁?从哪里来?” “我要是不说呢?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白如冰:“没有为什么,你必须回答,否则我就不客气了,先抓起来再说!” 舒月一幅害怕的样子“凭什么抓我啊,我好害怕!”说着带了哭腔。 白如冰一个箭步上去就要抓舒月的脖领子,舒月反到往他面前站“你抓我啊?正好我跟你走,我爹早就想把我嫁出去了,正愁着找不到好人家呢。” 白如冰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招,乱了阵脚,退后一步,拉开架势就要出拳。 舒月看他要动武,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就势倒在了他的怀里,闭着眼睛,晕了过去。 舒月刚刚大病一场,气色还没恢复,这有点残白的脸着实有点吓人! 白如冰接不接都不是,干脆一手托起她,想让她站起来,怎奈舒月像面条一样,没有一点筋骨,赖在他身上了。 白如冰慢慢把她放到草地上,用手试了一下鼻息,还好有呼吸,只是怎么也叫不醒。男女授受不亲,在那个年代,男女忌讳更多,他无计可施。 白如冰站在旁边,留也不是走也不是。他干脆走到一旁坐下,继续吹他的笛子。 舒月本来就是假晕,更懒得睁开眼了,闭着眼睛享受他的乐曲。 后来竟然睡着了。 白如冰军务在身,他需要马上下山一趟,三千兵马说到就到,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他又看了她一眼,完全是一幅睡熟的样子,苦笑着摇摇头,无奈转身离去。 这个女子的身份一定要弄清楚! 听口音,关外人氏,其实舒月已经刻意纠正自己的发音了,但还是被白如冰听了出来。 其实口音不代表什么,这里是移民地区,哪种口音都合情合理。 只是白如冰看谁都像反党,他能从口音里寻找蜘蛛马迹。关外口音,他会把所有的关外黑帮土匪排列出来,再分析你这口音属于哪个地区,对号入座。这脑子,赶上现代的电脑了。 天煞帮!? 白如冰也吓一跳,就这弱不禁风的样子,好似跟什么帮不沾边,可是,荒芜人烟的地方出来个妙龄女子,怎么解释?除非真是狐仙,只是,谁信呢? 第10章 舒月再战梅帮女 舒月这一觉睡了近一个时辰,睁眼看哪还有白如冰?赶紧起身回到自己的山洞,换下那身招摇的衣衫,换回粗布村姑装扮,把头发盘起来用头巾包好,带上短刀,准备再去刺探白如冰的行踪。 干掉白如冰,抢走他的大内腰牌。15天,这是天煞帮给她的期限,期限一到,不管完成完不成任务,都得回来复命! 时间已经过了近三分之一,她还没有得手。不但没有得手,自己还差点让梅帮给收拾了。想想就憋气,兴师动众的抓她,竟是个那么破屁的理由,真他*的荒唐! 舒月这次可不敢大摇大摆的走了,她用头巾把半个脸遮住,衣服肥大,看上去有点臃肿,挎个篮子,纯粹一个农村妇人,一点也没有了刚才的仙气儿。 远远望去,白如冰的住处没有任何动静,已修好的门子敞开着,能看到里面空无一人。突然,上方有一个尖利的声音传来:“这么快又见面了!”舒月抬头,心说不好,怕什么来什么,是梅帮的兰心荷花!站在她对面的高坡上。两人好似双胞胎,形影不离。 舒月从树后出来,冲着她俩做鬼脸道:“见面又怎么样,姑奶奶还不是照样在你们眼皮底下跑了?没少受罚吧?” 舒月的话说的她俩心一颤,仿佛那天的各二十大板又一次打在了屁股上。 “跑了又怎样?你有本事继续跑,跑几次抓你几次!抓一次断你一条腿,看你有几条腿跑!” 舒月抱着胳膊望着她们,“别废话了,又憋什么阴招,有本事放马过来!” “对付你有姑奶奶足够,你不配我们使招数!”兰心荷花对望了一下,飞奔而来! 两人手持大刀,照舒月头上就砍!舒月跳出圈外,用手里的小石子掷向兰心腰间,兰心身子一歪,差点把刀掉到地上。荷花一看,调转身子披头砍来。 刚才的石子本来是路上捡来往白如冰处投石问路的,没有上,用在这了。 可惜就捡了一个,她迅速的从身上抽出短刀,哐当就遭遇上了。 她挡了她一刀,荷花抽身再次轮起,舒月没等她发力,一个扫堂腿把她放倒在地,这边兰心也挥刀上来。 舒月往树后一闪,兰心一刀砍到树上,竟有一两寸深,大树都摇了三摇,看的人触目惊心! 兰心用力抽出大刀,趁兰心分神,舒月一拳打在她鼻子上,新仇旧恨一起爆发,报了自己被打嘴巴之仇! 兰心瞬间就被打了了满脸花,蒙头转向的转了几圈才站住。 荷花从地上爬起来,趁舒月不注意,一把抱住她,舒月挣脱了几下没挣开,一个后肘直捣她的心窝,荷花吃疼,哎呀一声坐在地上,就见兰心张牙舞爪的冲来。 满脸是血的兰心的确有点吓人,她丢掉了砍刀,像个泼妇一样扑向舒月。舒月等她过来时往下一蹲,扛起她来把她狠狠的扔到了地上。那边荷花还在那里哼哼的捂着心口,这边兰心又一个屁股蹲倒在她旁边。 舒月走过去,又补了兰心荷花一人一脚,狠狠的瞪着她们:“刚才那个狂妄劲儿呢?不是要卸姑奶奶的腿吗?来啊,给姑奶奶起来,卸哪条?我候着!” 俩人呲牙咧嘴疼得直哼哼,哪有开口搭腔的份儿,能捡条命就不错了。 一阵阵掌声由远而近传来,白如冰边走边拍着巴掌,走到三人跟前,定定的看着舒月。 白如冰:“怎么,睡醒了?” 舒月双颊一阵绯红,不置可否。 白如冰:“这两位侠女好兴致啊,这里好玩吗?” 兰心荷花知道白如冰朝廷的人,她们帮规里有一条,不惹官府!所以她们很规矩的小声说:“回小爷,不好玩!” 白如冰:“不好玩还来玩?报上你们的名号,小爷高兴了,可以放你们走!” 两个人爬起身,依次小声说:“梅帮兰心。”“梅帮荷花。” 白如冰:“你们可以滚了,回去告诉你们帮主,做事规矩点!再有人到这里挑衅,收了你们梅帮!” 两人唯唯诺诺退下,连滚带爬跑了。 舒月看着白如冰做事行云流水,到没看出来一个看似文弱的白面书生,做派里竟然充满了威严! 撇开敌我不谈,她真的暗暗佩服他! 轮到舒月了,白如冰看着眼前这个像做错了事的大孩子,说:“说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是谁指派你来的?”白如冰更加认定她是某个帮派得人,就她的身手,如果没受过专门训练,很难轻易把两个武林高手打的落花流水! 白如冰定定的看着她,大有问不出来誓不罢休得架势。 这次她不能再装大家闺秀,扮演林黛玉的戏份了,不能晕倒也不能装睡,可是,也不能暴露身份! “我是关外人氏。”她知道,地区不能说假话,要编也得编的真一点。 “听说这里有一种神药,过来寻找。”她想,这个理由或许能站住脚。毕竟,他也是来找仙果的。 “我是问你谁指派你来的?或者说,你属于哪个帮派?” 天煞帮是反朝廷的,一直在关外蠢蠢欲动。官府不但多次围剿未果,还使他们更加壮大了。天煞帮是关外最大的非法武装。规模虽然和大正天朝没法比,可论武装力量,战斗能力,要比大正强大的多。天煞帮组织严密,纪律严明,加之武功高强,万众一心,是大正无法比拟的。大正毕竟是一帮揭竿而起的乌合之众,靠人海战术占了先机,真的要他们成为稳定的组织,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还得看朝廷给不给他们足够的时间让他们把路走下去。 舒月脑子急速地转着,如果她报出天煞帮,必死无疑! “我没有帮派,刚才她们说她们是梅帮,可是我不属于任何帮派,我属于我自己。” “我再问你,她们为什么要追杀你?你怎么会招若到梅帮?” 舒月脑子有点短路了,真不愧是大内高手,相当于美利坚的联邦调查局了吧?条理清晰,步步紧逼!根本不给你思考的间隙!顺着他的思路回答,自己会把自己的话堵死! “我怎么知道她们为什么要杀我?你刚才不问她们?” “你放心!我会问的。” 舒月心里说,我能放心吗?一问一个准儿。但她煮熟的鸭子嘴不能软啊,“你赶紧问,我也正想知道呢。” 白如冰:“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它是怎么回事?”说完指向一颗大树上。 舒月抬头望去,花豹正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 舒月招招手,豹子温顺的跳下来,乖乖的来到她身边,用头蹭着她的手。 “这个嘛,保密!” 舒月给了他一个调皮的眼神,带着豹子走了。 白如冰对她兴趣大增,真是一个谜一样的女子,我定是要查你个水落石出! 第11章 梅帮聚义堂商大事 梅帮聚义厅,也就是那天绑舒月的那个山洞,还是那天那个阵势,不同的是,正中跪着却是从龙潭跑回来狼狈不堪的兰心荷花。 梅帮主:“说说吧,怎么回事?” 兰心:“在下二人这几天一直在龙潭追查天煞帮那个贱人的下落,” 梅帮主打断她“不要跟我提这几个字!” 兰心知道帮主忌讳天煞帮,忙改口说:“是,不提,小的该掌嘴。”她接着说,“今天我们终于找到了这个小贱人,我们二人合力攻击她,试图将她捉拿她归案,怎奈属下无能,未能实现。” 兰心说完低头不再言语。 梅帮主:“你们跟她过了几招?我不信她一个人能敌你们两个?” “属下无能,也没过几招,这女子太狡猾了,她没怎么出手,是属下求胜心切,被她算计了。”荷花接着说道。 梅帮主一拍太师椅,横眉冷对:“你们两个废物,竟让一个小丫头戏弄,枉费了为师的精心栽培!如果我梅帮兄弟都像你们一样,连一个刚出道的小丫头都打不过,我帮还怎么在武林立足?面对武林前辈,怎么还敢报上我梅帮的字号?说出来岂不是被天下人耻笑?你们两个真乃我帮奇耻大辱,不罚不足以服众!” 兰心荷花慌忙磕头,齐声道:“属下该死,帮主要打要罚,绝无怨言。” 梅帮主:“你俩追随在多年,我在你们身上花的功夫最多,也对你们抱有更大的期望,今日之事,你俩也是求胜心切,并无懈怠。但是,功是功,过是过,再大的功劳也代替不了犯错给予的惩罚,为师决定,你们两个职降一级,再有过错,贬为丫头!” 兰心荷花慌忙磕头,再一次齐声道:“谢帮主宽宏之心!属下会谨记今天之事的教训,勤奋练功,为梅帮雪耻!”说完低头等帮主训示。 梅帮主挥挥手:“你们先下去吧。” 她俩一听如同皇帝大赦,慌忙起身,小心翼翼的退下,虽然降了一级,逃过这顿打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其实她俩被舒月虐的已经禁不住二十大板了。 处理完兰心荷花,梅帮主挥挥手让大家都下去, 把二帮主张豹,三帮主李二蛋子,师爷刘秀才留下,其他人都散了。 梅帮主:“各位兄弟都坐下吧。” 几个人落座。 梅帮主:“最近大正天朝活动猖獗,已经影响到我帮,我帮运出的木材货物连连受阻,眼看一座座城池被他们攻克,官道驿站都变成了他们的天下,朝廷却迟迟没有动作,任由他们胡作非为。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各位兄弟,我们得赶紧想办法,帮里几百个兄弟姐妹要吃饭穿衣,这样下去就得饿死在这里了。” 梅帮主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二帮主三帮主都看向刘师爷,他俩是个粗人,打打杀杀还可以,让他们出主意想办法就没招了。 刘师爷捋了一把山羊胡,慢悠悠的说:“以老夫看,大正日益强大,如果朝廷不出兵围剿,靠我帮几百号人,无力与他们抗争。我帮几百余众要吃饭穿衣,只能暂时另开僻径,避其锋芒,待时局稳定,再开商路不迟。” 梅帮主:“为师倒不是惧怕暂时停歇运输外埠货物,怕的是战火烧到山脚下,打又打不得,躲又躲不开,这才是最大的麻烦!” 刘师爷:“帮主说的对,我帮有帮训,不参与政权,不招若朝廷!所以我帮此时只能暂停所有商事,静观事态变化。” 二帮主大声说:“你这叫什么主意?坐吃等死?” 三帮主也摩拳擦掌,显然不同意师爷的观点。 梅帮主摆手示意二人不要激动,她说:“师爷说的很有道理,但我们也要寻求夹缝中生存,总有别的办法使我们渡过难关。” 众人点头附和,却没有好主意。 刘师爷说:“就我们目前的状况,所囤积的粮食等生活用品还能维持两三个月,如果配以瓜果野菜,可以维持更久一些。我帮周围原居民素有种茶制茶的传统,虽已荒芜数年,茶树也疯长无序,但正是这疯长的茶叶口感更好,若我帮一众兄弟姐妹改采茶叶,粗制成茶一套,一则可以储存,再则可以绕开大正霸占之地,另开西域商路,或许能险中求胜!” 梅帮主略有思索,说实话,她鲜有外出,对外部环境不是特别清楚。 二帮主三帮主干脆摸不到头脑,怎么混着混着变成茶农了? 梅帮主:“师爷这个主意不错,到不妨试试,早就听说西域人有煮茶喝奶茶的习惯,不知此地的茶品能否达到西域人的要求?” 刘师爷:“这个帮主放心,我祖上世代种茶制茶,我也略懂一二,到时候再在茶区聘用一两个高师,定能产出上品。” 梅帮主:“这个事情就全权交给师爷办理,二帮主三帮主鼎力配合,帮里的生死存亡就全仰仗给位了!” 梅帮主起身抱拳,给大家使礼! 众人起身还礼,各自散去。 方圆百里荒山野岭,的确有大片荒芜茶园。 只是荒芜多年,茶树和灌木连成了一片,不仔细分辨,很难看出哪是茶树,哪是灌木了。 也难怪梅帮主没印象,她就是见了也未必。 西域需要大量的茶,气候的原因,茶树无法生长,只能从南方运过来。路途遥远,制成茶砖包装成箱,便于运输。 过去的马帮,一趟下来要几个月,茶砖在马背上经历南方的潮湿天气,再到北方的干燥气候,茶砖在马背上经历一次华丽转身,由青绿转化为红润,口感也变得温和甘甜。 龙井、毛峰等等名茶,采摘清明前后的牙尖,汤色通透碧绿、香气袭人,为世人喜爱。此类茶叶却有致命缺点,味道淡,保质期短,不易储藏。茶砖用料采摘就需要稍老一些的叶子,茶味浓厚,经泡,能够用锅煮制,才是西域能用的茶。 刘师爷要做的,就是这种茶砖。 第12章 舒月初识采药少年 李虎好几天没下山了,今天没多少事做,他从悬崖处下来,发现世界似乎改变了模样。 不大的龙潭谷底,到处都是全副武装的士兵! 同样的,舒月也差点惊掉了下巴! 不是吧,就为几颗仙果,来了几千个精兵?这皇帝也太荒唐了吧? 舒月当然不知道,这个世界,眼看就要变天,要不荒诞无度的皇帝也不会改变主意,不再求什么使长寿不老的仙果,给予白如冰重任,清剿大正匪帮! 白如冰换上了将军服,正在做战前训示! 舒月躲在她以前住过的那个树杈子上,正对着被当做临时大校场的一片较平整的谷地。 黑压压的一大片啊,一队队排列整齐,鸦雀无声,只有一个声音在上空回荡。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当兵就为打仗!宁在阵前亡,不做逃兵生,等等这般。一时间群情激昂,山呼口号,气壮山河! 舒月被这种激情感染,没想到白如冰看起来文文静静的白面书生,戎装下这么威武霸气,真当刮目相看! 亏得那天没行刺没成功,否则就看不到这精彩的一幕了。从刚才的动员令里,她隐约听明白了,原来不是为了破屁的仙果,而是反贼大正天朝日益强大,犯上作乱,大有推翻朝廷、改朝换代的气势!再不动作,就要兵临城下,桃代李僵了。朝廷忍无可忍,只得派兵,白如冰临时受命,统帅大军清剿! 有几千大军在身边,自己的任务更加难以完成了。如果十五天期限到了完不成,她知道意味着什么。不成功便成仁,在他们帮里得到了最完美的诠释。完不成任务唯一的结果就是打入水牢永远不得出来。水牢里一个个直不起腰的小黑屋,没有地板,只能踩在一尺间隔的圆木上,屋顶只有半人高,人在里面直不起身子,余生的每一刻都是弯着腰待在里面,水牢里没有床,半中间就只有两根棍子,睡觉就只有双手架在棍子上,一松手就会掉进水里。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会陪伴你到咽下最后一口气,咽气了就解脱了。 天煞帮帮规之残酷,跟朝廷刑部大牢有一拼! 之所以拼死也要完成任务,就是不想得到这样的下场! 如果完不成任务亡命天涯,天煞帮爪牙遍布全国各地,跑到任何角落都会将你捉拿归案! 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刑部酷刑针对的是罪犯或者是所谓的反贼,而天煞帮,惩罚的却都是自己的兄弟,这才是让人胆寒之处。 舒月的余生可不想再水牢里度过,不管遇到多少险阻,都要刺杀白如冰! 这时,她看到了站在另外一个树杈子上的李虎。 李虎也看了她,他俩对视了一眼。 当然,李虎认识她,她不认识李虎。 所以李虎看到她并不惊讶,只是看了她一眼,继续盯着操场看。 舒月倒是疑惑了,他认识自己?怎么看到她跟没看到一样?莫非他也跟踪自己? 梅帮的人?不像,穿衣打扮相差太多,完全一幅农民的打扮,身上背的不是刀枪,而是一把打柴的柴刀。如果在别的地方出现,完全不用怀疑就是当地农民,可这里没有人烟,田地也早已荒芜,哪来的村民农户? 这倒勾起了她的好奇心,他是谁?为什么在这里出现?是帮派还是别的什么组织? 她突然觉得她也变成白如冰了,那么多为什么。 她一定要弄清楚,要不多一个敌人,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迅速的从树上下来,奔李虎这里来。李虎并没有躲开,他没必要躲。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在对付白如冰上,他俩是一条战线的。 舒月感到他不会伤她,所以直奔到他的身边,她踩到另一个树杈上。李虎也不躲,定定的看着她。 李虎也就二十来岁,只是风餐露宿,人多了些沧桑。 舒月想,这小伙子长得倒还算帅气。 舒月:“你认识我?” 李虎:“也算不上认识,无意中看到过你。” “看到过我?在哪?” “有一天晚上,我看到过你和豹子打斗,不过你打败了豹子,要不我会帮一把的,弓都拉了好久,后来你把它制服了,也就没有了我表现的机会。”李虎憨憨的笑了笑,不过李虎还是有所隐瞒,他其实还看到了她行刺白如冰。 舒月一抱拳:“多谢了,不过那天真是紧张,哪里跟那么大动物过过招。我叫舒月,很高兴认识你!” “我叫李虎,说来我倒真是本地人,祖上在外地经商,躲过了那场瘟疫。只是我本门的其他人家,就没有这么幸运,家乡一个亲人也没有了。我家在外地经营一些我们当地的土特产,我也是经常回来采摘收集。” 英雄不问出处,所以他俩点到为止,互相报过姓名了,就算认识了。 “哦,那倒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舒月说。 “是啊,那场瘟疫的确太可怕了。”李虎感叹道。 李虎接着说:“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不是万不得已,尽量不要往大山的树林深处跑,多年无人居住,这里野兽猖獗。你那天是碰到了一只,如果是碰到了一群,就麻烦了,不光是豹子,狼更是成群出动,虽然不多,碰到了就不那么幸运了。我就住在对面山上,你如果有需要的地方,我可以帮你,不过杀人的事情我不做。生意人只为求财,不伤及生命。” 舒月说:“谢谢大哥!我不怎么乱跑,那天也是心血来潮,谁知几天碰到了它,哎,你不知道,我虽然差点杀了它,它后来却救了我的命,要不是它,你今天可能就看不到我了。” 李虎来了兴趣,忙问道:“你都差点打死它,它不记恨你也就罢了,怎么还会救你?” 舒月笑着说:“你知道,动物不是饿极了,是不会伤人的,它攻击我,一定是饿了很久了。我制服了它,又去帮它找了些食物,它可能感激我没要它的命,至于找来食物,可能就是感恩了,所谓报恩,可能就是在这里。” 李虎道:“这就对了,其实动物比人单纯,它们没有那么多心机,没有勾心斗角,爱就是爱,恨就是恨,爱憎分明!” 舒月感叹道:“是啊,想想还是人更可怕。” 两人又聊了几句,那边士兵早已分散去安顿休整的地方。他俩避而不谈眼前的一切,都知道朝廷官兵之事,不是他俩交谈的范围。 莫谈国是! 第13章 舒月再会白如冰 舒月觉得李虎还算诚实,虽然他表明他不会帮她做伤害人的事情,不过在野外求生,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不便,求人的地方多。至少,还算是一个朋友,一个伙伴,多认识一个人,多一条路。 只是刺杀白如冰的步伐要加快了。 白如冰现在手握兵权,身边少不了辅佐的将士护卫,下手不太容易。 舒月是谁啊,这点事儿能难住她? 她向还在树上的李虎抱拳道:“李兄,我去会会白如冰!” 李虎也抱拳道:“舒月小姐行事多加小心!” 舒月施展轻功,三下两下跳跃到地上,奔军营而去。 现在想要见白如冰可不是那么容易了,这不,刚到操场边上就被两个士兵拦下,两个人手持长矛交叉着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现在开始后悔那天自己的失手,如果结果了他,哪有这么多麻烦! 士兵甲:“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姑奶奶是刺杀白如冰的人,也算是个要犯了,怎么就变成了闲杂人等?也太看不起姑奶奶了吧? 舒月往前一站,反到让士兵后退了一步。士兵甲用长矛挡着她道:“你干什么?请往后退!” 舒月不理会,大声说道:“姑奶奶跟白如冰是熟人,怎么就不能进了?你去说一声,就说我要找他,让他速来见我!” 士兵甲心里说年龄不大口气不小,还让将军来见她,痴心妄想吧,义正言辞的说道:“你是何人,胆大包天!敢直呼将军名讳!” 这才知道,白如冰原来是大将军了,失敬失敬。 舒月:“你别管我是何人,你就说我来了,他保证让我进!” 士兵甲:“你姓氏名谁?无名无姓,怎么通报?”士兵甲吃不准,万一真是将军的什么亲戚或朋友,岂不犯了大错。 反过来说假如她真是将军的朋友或亲戚,将军也真够倒霉的了,就这脾气,就这作派,谁遇到也够喝一壶的了。 得,白如冰都没问出她的姓名,在这里不说不行了。 “我叫舒月,你进去通报就是了。” 士兵甲示意了一下士兵乙,士兵乙拿枪挡住舒月,士兵甲飞奔去通报。 舒月后退几步,悠闲的在那里赏花观景。 没一袋烟的功夫,士兵甲气喘吁吁的跑来,冲舒月说:“舒月小姐,我们大将军有请!” 舒月神清气定的看看他俩,慢悠悠的跟着士兵甲往里走。 大帐外还有两个士兵把守,士兵甲上前对其中一个耳语了几句,守门士兵示意他们进去。 好大的一顶帐篷,足足有两间普通房子大小。正中间放着一张大案子,白如冰就坐在案子后面。 士兵甲把人带来报告了一声,白如冰示意他退下,士兵甲应声后退着走出帐篷。 舒月暗道,倒真有几分大将军的威严。 一身戎装,威武霸气! 舒月想,他不是我行刺的对象该多好! 可是,如果不是对手,又怎么能认识呢? 白如冰忙着手头的工作,案子上放着许多卷宗。头都没抬起来问道:“找我有什么事?” 舒月吊儿郎当的说:“他们说你是大将军,一定很厉害!我没饭吃了,想找你讨口饭吃。” 白如冰抬起头来:“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凭什么答应你?” “我不是报过姓名了,我叫舒月,关外人氏。来这里寻找仙果。” 白如冰摇摇头,“你说你是寻找药材的我就信啊?现在局势复杂,对不明身份之人,在没彻底弄清楚之前,就可能是疑犯要犯,没抓起来就是好的,还敢讨口饭吃?” 舒月心里说,自己还真能对上这一条。 舒月不以为然,一脸的不削:“没想到你这么小气,还大将军呢,我看就是个大草包,连个弱女子都怕。” 白如冰并没有因为她说自己是草包而被激怒,不动声色的说:“你如果真是个弱女子我当然就不怕了,问题是你不是,你不但打败了两个武林高手,连林中猛兽都对你附耳称臣。我认识的女子中你若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怎么到我这里成弱女子了?” “你真的误会我了,我承认我身子比较灵活,只是躲过了她们的追杀,你看到我跟她们过招了?我是踢了她们一脚,那也是她俩倒下了才踢的。”舒月一脸的委屈。 白如冰:“你我习武之人,别给我在这转移话题,躲过了?没有功夫的人,你给我躲躲看?她们的刀法快如闪电,就是个机灵的猴子都躲不过去,何况是你这个自称弱女子的人。” 舒月不服的小声说:“就是她们太笨了嘛。” 白如冰:“那你说说豹子的事儿?” 舒月:“豹子嘛,是这么回事,我不是打了两只野兔准备烤嘛,豹子过来跟我抢食,我看它实在太饿了,就分给它一只,它感激我,一来二去就熟了。”她说的坦然,反正里面也有点事实,不全是假话。 白如冰:“你的故事虽然老套,我却信了几分。但是这不是我信任你的理由,我这里倒是真需要人,需要大量的人来从军,齐心协力铲除匪患,还国家安宁。你如果真心为国家效力,我欢迎你敬重你!只是你必须证明你的真实身份,这是唯一的条件,也是必须的条件!” 舒月:“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还要我怎么证明呢?” 白如冰:“证明的方法很多,比如家人,比如熟人,当然这个人也得是清白的。如果有人肯为你证明,我肯定会留下你!” 舒月:“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你让我到哪里去找一个家人熟人?你不如直接说不行不就得了!” 白如冰:“未必吧?一个熟人没有?梅帮那两个人为什么要追杀你?” 舒月心里想,自己这张嘴就够可以的了,没想到遇到更加强大的白如冰,竟有点无言以对了。 舒月不能应对也得硬着头皮应对,绝不能败下阵来,如果露出破绽,不成了自投罗网? 舒月:“我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梅帮,值得她们舍命追杀我,但我的确不认识她们,不但不认识她们,我连梅帮这个名字都是你告诉我的,你叫我怎么回答你?再说,我也不能找追杀我的人来给我证明吧?再说我们也不是熟悉的人。” 舒月说的是真心话,她至今不明白梅帮为什么一定要让她死,虽然隐约觉得跟自己的帮派有关,但不能确定。 白如冰:“这样吧,我留下你也可以,但你只能去供给部,也就是管粮草伙食的地方,不能接触武器兵刃,也不能去战场。对你的调查继续进行,如果查出问题依法查办!” 舒月心里说,只要能留下就行,去哪到无所谓。留下了完成任务的机率就大大增加了。至于他追查她,听天由命吧,走一步看一步。 舒月点头同意,随后白如冰叫来门口的士兵,带她去办从军手续。 白如冰看她转身,脸上竟有了一丝微笑,这么一个重大嫌疑的人,留在身边比放虎归山好的多,他正想找她呢,没想到她自投罗网了。 两个各怀心思的人,在这里相遇了。 第14章 舒月的军营生活 她被带到了管服装装备的部门,一看,哎呀妈呀!一群大妈,年龄都可以做自己妈妈了。也难怪,古时没有缝纫机,没有洗衣机等设备,所有的缝补浆洗都靠手工完成。显然,这些工作女人更擅长。 只是,她们穿的都是粗布工衣,并不是军装,她以为会给她配一身戎装,英姿飒爽!精精神神的一个花木兰!谁知道到这里衣服都不用换,还是自己这身粗布打扮。因为军队里的工装还不如她这一身,还不一定和身,看上去也差不多。干脆不换了,这里要求不严格,除了过来缝补衣服的士兵,来人看到的都是女人,没有人会顾及你穿了什么衣服。 管事的叫张婆子,一个嘴里碎碎叨叨的女人。拉着个长脸,带她来的士兵把她交给张婆子,张婆子转身就指着地上的一大堆衣服说,你,刚来的丫头,去把衣服抱去洗了,那个边上有木盆搓衣板。 舒月刚来,也不问个青红皂白,就被指使去洗衣服。连和名号也不让报,直接就:你,刚来的丫头。舒月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估计到这来还得受这老婆子的气。她们都是随军队一起来的,唯独自己是一个人从这里来。再说她这辈子最不愿意干的就是洗衣服,自己的衣服也是拖了又拖才洗,她真不愿意干这婆婆妈妈的活,还不如出点力气,哪怕打打杀杀也行。可白如冰说了,不许她接触武器,更不能打打杀杀。 估计他是故意的。 故意把你放到这么个部门,让众多女人看着你,看你有什么花招可以施。 这个白如冰,有点意思。 就是自己实在不喜欢这里的活,也不喜欢这一帮女人。 不喜欢归不喜欢,自己选择的就是不情愿也得做下去。 她先把那一堆衣服跑了几趟抱到小溪边,然后才过来拿木盆和洗衣棒搓衣板。 河边还有一个女人在洗被单,她就靠她右边找了个位置洗。 那人看了看他,问:“新来的?” 舒月点点头,没做声,算是默认了。 那人接着说:“看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也被充军了?家里没别人了?” 舒月不明白充军是什么意思,只好含糊的点头。 那人倒是健谈:“我叫梅花,中原人氏,家中男人身体不好,让我顶替来的。你呢?替谁来的?” 舒月有点明白了,估计是每家都得出兵丁,她家男人有病,她替他当兵的。 舒月说:“我没替谁,我自己来的。” 梅花张大了嘴巴,好像看到了什么怪物,弄的舒月都不好意思了。 梅花:“人家躲都躲不及,你倒好,自己送上门来。好玩啊?” 舒月:“说实话,是觉得好玩,只是以为穿军装打仗呢,结果到这来了。” 舒月说完看着这一堆衣服发愁。 梅花看出来她洗衣服发怵,就说:“那边有晒衣的绳子,你去帮我把洗好的被单拿去凉开,我帮你洗,你负责跑腿晒就可以了。” 这真是瞌睡了就有枕头,她怎么知道自己不喜欢干这活啊,脸上写着? 她忙去端她的木盆,把洗好的被单拿去凉晒。 她一边帮梅花收拾要洗的衣服,一边跑上跑下的去晾晒,这倒符合她的性格,跑跑跳跳才是她的本性。 如果放到现在,舒月这个年龄还在大学里读书呢,怎么说都是未出暖窝的宝儿,怎么会跑到古时兵营受这份苦。 梅花不知道的是,她从小也没在暖窝里待过,受苦倒是正常,在暖窝里待着怕是受不了。那天,豹子陪着她就让自己哭了半天。亲人的温暖还不把她暖化了?她习惯了没有温暖的世界,有温暖的滋味根本就不会去奢望了。 梅花没怎么问她的家事,她自己的事情倒是没少说。 梅花年龄并不大,今年也才刚过三十,只是生活苦,硬是把她摧残的像四五十的妇人。十几岁时嫁了个男人,添了个女孩,一家子日子还好,虽不富裕,也还其乐融融。谁知后来男人染了肺痨,也再没有添一男半女。梅花靠单薄的身子支撑着这个家,家里却常常吃了上顿没有下顿。也没钱给男人买药,男人的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这次清剿大正匪帮,朝廷发榜一家必出一人,不出人就拿三十两银子。她家既没人也没钱,只好把女儿丈夫丢给年迈的公婆,替夫当兵。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舒月想,原以为自己就够苦的了,没想到还有比自己更苦的人,她自己的苦一个人扛着就行了,梅花的苦的却是一家子。 梅花说,她也想开了,等从兵营出去,自己就去找个零活干,把孩子拉扯大,等女儿嫁人,日子就轻松点了。 是啊,人都得有个希望,有个盼头,有了盼头再苦也不觉得苦。 可是,自己的希望是什么?盼头又是什么?她很茫然,她有过自己的希望吗? 家,是所有人的归宿,可是她没有。以后会有吗?有一个未来的归宿也未尝不是新的希望,新的盼头。可是,她却从没敢想过。家,不管是过去的,还是未来的,都和她无缘。 所以,她没有归宿,没有去处。人生,对于她来说,没有来处,只有归途,一个没有目标的归途。 梅花看她发呆,知道她有心事。到这里来的人,哪个没有心事呢?哪个不是一身的痛? 舒月从遐思中惊醒,不好意思的冲梅花歉意的笑笑,赶紧去抱已经洗好的那一盆衣服,跑去晾晒。 一时间,一大片草场到处飘扬着她们洗好的被单衣服。看着她们的劳动成果,她满足的笑了。如果日子就这般过,也蛮好的。不再去厮杀,不再去听命于某个人,某个团体,去干那些自己不喜欢的杀人害命的事,多好! 如果是那样,她甘愿一辈子都帮梅花跑上跑下,帮她打下手。 可是,她的企望也只是企望,世界还是会按它自己的思路行走。苦痛还会继续,厮杀的戏码还会上演。多年以后,我们看到的只是厚厚的一本本历史书,至于苦痛和厮杀都会湮灭在历史的长河里。 第17章 梅帮主再探小舒月 先按下舒月在军营不表,我们说说梅帮主和梅帮。 这几天梅帮上下,一片大生产的模样。 所有的人脖子里挂着篮筐,上山采茶。 刘师爷真的从南方茶区请来了两个师傅,再加上几个年轻力壮的,负责建厂房仓库,准备加工茶砖。 刘师爷则上山把关,按标准采摘芽头,从源头保证茶叶的品质。 兰心荷花呢,虽被贬了一级,但毕竟是帮里有份量的人物,权威还是有的。这次采摘任务,仍由她俩带队,毕竟女人心细,做这些工作得心应手。二帮主三帮主则负责组织队伍。各司其职,井井有条。 庞大一个梅帮,变成了一个茶叶制作工场。 梅帮主在聚义堂里喊从山上回来的二帮主三帮主过来问话。 梅帮主让他们坐下,问了一些采摘和加工的情况,接着问:“你们一会儿去一趟龙潭,接着打探舒月的行踪。再就是白如冰的动向,虽然我们不过问朝政,但是大正天朝的兵马越来越近,白如冰身为朝廷要员,不可能无动于衷。探究清楚他的态度,对我们下一步行动尤其重要!” 二位帮主领命后抱拳离开,回去带上兵器,奔龙潭而去。 一个小小的舒月,搞得梅帮主千分万分的头痛! 梅帮主本姓梅,梅帮就是因她的名字而起。巧的是,她也是关外人氏。父辈跟关内商铺做生意,经常关内关外跑。有一年跟着父亲的伙计一个人跑回来,说老爷在关内让人扣了。让他回来报信儿,让家里人速去解决。伙计报完信儿就回了自己的房间,等家里安排妥当寻伙计时却没了他的踪影,问其他下人也没人知道。 梅帮主在家行大,下面两个妹妹,没有男丁。母亲身体不好,只能她去关内营救父亲。本来想寻报信儿的伙计带路,看到的人说他回屋了一下,没过一会儿匆匆忙忙带着小包袱走了。 梅家觉得这个伙计有那里不对,但救老爷心切,顾不上想其他。 梅帮主(当时是梅小姐)等不及寻到他,只能带两个伙计前往。 到了地方才知道,父亲根本就没出意外,也没被扣。父亲与伙计二人做完生意安然离开,没有任何异样。梅小姐这才回忆起伙计这次回来的种种疑点,匆忙报信离开,等寻他时没有了踪影,所有迹象表明,是伙计做了手脚,一多半父亲已经遇害了。父亲这次出去带的货物多,是一笔不小的货款。伙计见财起意。杀害了父亲私吞了银两。回府估计只是为了收拾细软,(这几年跟父亲外出没少捞外快)赶紧跑路。 这个伙计,便是天煞帮帮主韦彪! 韦彪得了父亲的银票财产,拉了一帮队伍,占山为王。后来日益壮大,梅家却是家道中落,母亲没有几年随父亲走了,几个妹妹胡乱嫁了人,一个梅家就这样散了。 后来梅小姐变卖了家产,跑到江南谋生,怎奈她实在是没有谋生技能,处处碰壁,这才有了今天的梅帮。 靠着众兄弟姐妹的辅佐,今天梅帮主也算是家大业大,虽不能称雄江南,但也不是当年那个闯荡江湖的梅小姐。 她时刻想做的,就是寻天煞帮为父亲报仇,为梅家雪耻!她发过誓,凡是在天底下的地方,梅帮的人只要遇到天煞帮的任何人,先斩后奏,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凑巧舒月追杀白如冰撞到了她的枪口下,让她动了开杀戒的心,不遗余力置舒月与死地!舒月可是她立誓报仇雪恨后,遇到的第一人,她更应该全力以赴,不给舒月任何活着的机会! 家仇世仇,刻骨铭心,报仇雪恨,是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希望! 舒月撞到枪口上,怨只怨她投错了主子,没抓住韦彪,只能当替死鬼了。 这时二帮主三帮主回来禀报,他们找到了舒月后来栖身的山洞,还去了她过去住过的树杈子,并没有她的踪影。从最后栖身的山洞看,还有她的一应器具衣物,看样子她并没有走远,也没有离开这里。 还有一个重大发现是,龙潭驻扎了几千精兵,白如冰已经换头改面,摇身变成了大将军! 梅帮主拍案,好!朝廷这是要打大正了,真是天大的好事! 她命令二帮主三帮主这几天不要参与茶叶的事,继续去龙潭观察动向,及时向她汇报。 二帮主三帮主应声而去。 这个头令人头痛的舒月,跑哪里去了? 龙潭住了大军,吓跑了? 不能啊,这古怪精灵,不会因为有驻军就吓跑的。藏起来了?龙潭藏个人倒是非常容易,想想也没必要,她要刺杀白如冰,藏起来怎么完成任务?唯一的可能是,她混进了军营! 梅帮主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梅帮主又摇摇头,也不大可能,古时的军队可不像现在,有文职,过去任何部门,有一个师爷就全包了。军队可容不下女人。就算花木兰不也是女扮男装才混进去的吗? 这次梅帮主倒是孤陋寡闻了,她没进过军队,她不了解,古时军队也不乏女生,只是少有冲锋陷阵,抛头露面。 印象里打仗是男人的事,女人远离战争。 梅帮主自幼专攻女红,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古训,少读诗书罢了。 其实,有的历史记载,冲锋陷阵的也有女兵! (《墨子》:守法,五十步,丈夫十人,丁女二十人,老小十人。诸男、女有守于城上者,什六弩、四兵。) 这便是历史记载,在战国时期就有女人从军打仗!梅帮主孤陋寡闻,没读过史书,如果当时读了,就不会这么想了。 梅帮主不明白这些,所以就无法想象一个女人怎么会混到军队里去。如果她顺着当时的思路梳理,就知道舒月的下落了。 可惜梅帮主思维短路,给卡在中间了。 就这样跟舒月失之交臂,等再看到她时,一切都变了模样。 这是后话,眼下的梅帮主却是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 还是想想怎么能帮到白如冰,赶紧赶走大正的事当紧,关系到整个帮的生死存亡! 第15章 舒月教训恶婆子 舒月和梅花姐洗好了衣服被单,坐在大树下面聊天。梅花讲了好多关于她家乡的趣事,舒月听的津津有味,她惊讶的发现,那么苦的生活,竟也有这么多乐趣。! 舒月在她面前好像一个乖乖的宝宝,静静的听她讲。 突然有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好啊你们,我们都忙死了,你俩在这里偷懒!”舒月扭头看,是张婆子,气势汹涌的冲她们喊,手里还拿着个枣木棒子。 舒月心里说你瞎啊,一片晒衣架子上全是衣服被单,你给洗的晒的啊? 舒月刚想争辩,梅花用手拉了她一下,示意她别做声。 张婆子仍不依不饶:“你俩一看就是懒婆娘,还有你,”她指着舒月,“年纪不大到是滑头滑脑的,不学好的东西,是不是想吃我棒子了?” 舒月给气的,这他*的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哪来的狗东西,张嘴就咬人。 舒月站起来,吓得梅花赶紧拉住她,看样子没少受她欺负,给吓破胆了。 其实舒月不想在白如冰面前显得太过张扬,她有自己的重要的事要做,不要让鸡毛蒜皮的给搅黄了。所以她虽然站了起来,但没有发作,只是冷眼看着张婆子。 张婆子看她俩谁都不做声,以为新来的这个小丫头片子也怕她,就张牙舞爪的举着棒子冲着她就过来了。 梅花刚才说过,这里的姐妹们都挺善良的,大家互帮互助,关系都挺好的。毕竟都是充军来的,命运都好不到那里去,在这里大家都还有个照应。只是这个张婆子,以前是个街市里开赌场混世的,得罪了人,花钱托人躲到军营来,自认为高人一等,天天拿这些穷苦姐妹出气。 舒月本对她印象就不好,心说你不惹我就算了,反正我就是混进来找机会的,也没想在这里怎么样。吃点苦就吃点苦,别骑在我头上拉屎就行。谁知这张婆子蹬鼻子上脸,还拿棒子干上了。要知道这枣木棒子打到头上,轻则出血,重则脑震荡,还不给干晕了! 舒月没等她棒子落下,头都没抬,一把抓住,用力往回一拉,张婆子全身的力都在上半身,重心前倾,这一拉,人就蹭的飞奔到她俩前面,弄了个狗吃屎,嘴啃泥! 远处有几个女工捂着嘴不敢笑出声,平时没少受恶婆子的气,今天看到她这么狼狈,从心里头开心! 张婆子被彻底激怒了,她哪里受过这样侮辱?在这里她就是一霸!就是上面的人都让她三分。今天她本来是想给舒月立立威,也给几个不服气的敲敲警钟!没想到这威没立成不说,还丢了这么大的丑,连操场上的士兵都在那里哄笑! 张婆子那里肯善罢甘休,她爬起来丢掉手里的棍子,浑身的土都没顾上拍就扑了过来,完全就是街市里老娘们打架的风范。 舒月在她就要近身时迅速闪到三尺开外,她可不想跟这种下三滥的人过招。跟她厮打,跟泼妇有什么区别? 她一闪,张婆子扑了个空。她手举着没着落,继续追着舒月。舒月拿出对付花豹的招数跟她捉迷藏。张婆子跟花豹比那可是千壤之别,舒月对付她用一分力就够了。就这样舒月在前面跑跳,张婆子在后面似疯狗一样追逐,嘴里还声嘶力竭的叫喊,招来了许多闲散士兵看热闹。 张婆子追了几圈,感觉到这样下去沾不到光,突然看到呆立在旁边的梅花,气急败坏的给了梅花一个大嘴巴! 舒月没料到她这么无赖,跑过去伸手把梅花拉到身边,抬起右腿,一脚就把张婆子踢到丈余外! 张婆子捂着胸口,半天没起来,还是几个女工怕出事,过来把她半拖半抬弄回了屋。 梅花给吓坏了,拉着舒月的手不敢松,还一直抖,舒月摸着她被打的半边脸,安慰她说:“她是干活的你也干活的,凭什么就应该怕她,她能把你吃了?” 梅花有点颤抖的说:“她上面有人,再说,她使了钱,那些当官的都向着她!” 舒月轻轻的揉着她颤抖吧手:“不怕,她一个充军的老婆子,再有能耐还能翻了天?有我呢,人是我打的,要责罚也是找我,跟你没关系。” 梅花:“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我刚认下你这个朋友就出了这个事,你有事还不等于我有事。” 舒月:“相信我,没事的,你安心干活,我能摆平。” 她不敢跟她说她是通过大将军进来的,她怕吓到她。 她俩继续干她们的活,把先洗的已经晒干的衣服被单往回收,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突然过来两个士兵,冲她俩喊:“谁是刚来的?我们百夫长找你!” 舒月想,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二话没说就跟着两个士兵往里走,还不忘回头跟梅花说:“姐姐多辛苦,我去去就回!” 梅花应着,心里直打鼓,哪里有这等好事,去去就回,怕是凶多吉少! 舒月没事人似的跟在后面,走到洗衣房跟前还跟站在门口的两个女工打了招呼,吓的两个人直躲,舒月笑笑,也不理会。 这个百夫长是管后勤的总管,所有的供给勤杂都归他管,是个肥缺。 舒月被带进百夫长的房间,是一个旧房子整修的,很大,估计是人家的堂屋。 百夫长这么个肥缺,却没把他养肥,人精瘦精瘦的,尖嘴猴腮,一身军装都撑不起来。翘着二郎腿坐在八仙桌旁边,嘴里叼着个烟袋,看到舒月进来,眯着眼说:“小丫头,叫什么名字?” 舒月想,这个到还上路,知道先问姓名。 “舒月。” 百夫长:“知道为什么找你吗。” 舒月:“不知道,小女正在收衣服,两个哥哥喊我来,我就来了。” 百夫长:“你不知道?那是我吃饱撑得喊你啊?我问你,你们管事的张婆子是怎么回事?” 舒月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是说张管事啊,她教我们怎么干活,我们笨,她就多说了几句,发生了点小误会。” “小误会?我怎么听人说你把她打了?” 舒月:“我怎么敢打管事?是她过来打我,我挡了一下,挡劲儿大了。” 百夫长:“就这么简单?” 舒月:“是啊,还要怎么复杂?我今天刚来,什么都不会,她来教我也正常,就是闹了点误会。” 千夫长:“不是吧,是你一脚把她踢了丈余,怎么到你嘴里变成误会了?” 舒月知道他断章取义,前因后果不说,抓住这一脚不放。 舒月:“你可以去打听一下,到底是谁打了谁,我一直在躲她,没还手。那一脚,是我踢的,但也事出有因!” 千夫长:“早说是你踢的不就得了,来人,给我关起来,先饿她三天,小小年纪,以下犯上,没王法了!” 说着手一拍桌子,桌子上瞬时起了一层尘土。 来了来了两个士兵,拉着她就往外走。 第16章 天生的表情帝 舒月站在那里不动,两个士兵也不敢硬来。 舒月:“你不能把我关起来!” 百夫长:“这倒奇怪了,你是头还是我是头?我说话不好使了?” 舒月:“你是头不假,可是你不能关我,你如果真想关,先去问问大将军!” 百夫长:“反了你了,一个洗衣服的小丫头,敢在我面前提大将军!” 舒月:“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你官级不够,那你上报吧,找官级够的去问。我没吓唬你的意思,最好还是去问一下,他要是同意,别说关我,就是杀我都没意见!” 百夫长这个气啊,一个军营里最下级的士兵,(其实连士兵都不算)敢跟他叫板,拿最高统帅压他,别说他不敢去禀报,就算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也未必敢去找白大将军对证这个事儿。 百夫长是一百个不信,怎么可能,一个洗衣服的黄毛丫头,张嘴就搬出来统帅千军万马的大将军做挡箭牌,这还有没有天理?这也不符合逻辑啊。 就算他相信她说的,可他一个小小的百夫长,借他一百个胆也不敢去问,那就不是以下犯上这么简单了,弄不好会革去官职贬为庶民。 如今好歹是个下级军官,一个月还能拿几两官饷,他这个粮草的百夫长含金量,可比其他百夫长强了不止百倍,不用上战场不说,其中猫腻只有自己清楚。 所以他可不敢拿自己的官职赌,被贬了就只能喝西北风了。不用说他得过张婆子得好处,张婆子的职位也是他安排的。 那又怎么样?在大将军和张婆子的天平上,哪头轻哪头重不言而喻。 他是宁可信其有,不敢信其无。既然敢把将军搬出来,就不会无中生有,至少沾点边。 百夫长此时的表情快赶上当今的表情包了,哭笑不得,骑虎难下!就如同屁股底下痔疮发作,在椅子上拧来拧去! 这时进来个士兵,跟百夫长耳语了几句。 舒月听了几个词,大致在说上午她去找白如冰的事。百夫长瞪大着眼睛听他说完,表情帝症状重新发作,脸是青一块紫一块,还捎带着一抽一抽的。 舒月不动声色的看着他,没有任何表情,十分的淡定。 百夫长真的是佩服这个小丫头,年龄不大,粗衣打扮,看样子也就是个涉世未深的村姑,却完全不为所动、波澜不惊,好像眼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如果换个女人,还不在这尿了裤子,或者跪地求他? 百夫长定定的看着她,实则是调整自己的情绪,让三魂六魄归位。这戏码也太重了,让他这个表情帝严重力不从心。 百夫长:“小丫头,哦,不,是舒月小姐。是这样,张管事做事的确有点过头,你呢,也年轻气盛,不,不,是主持正义,主持正义!多亏你及时制止了她的行为,才没酿成大祸。否则我这个主管吃不了得兜着走了,本主管非常欣赏你的侠女豪情,佩服佩服!这样,你先回去歇息,我一定把你的事迹整理上报,为你嘉奖!” 舒月惊讶的看着他,刚才还要饿她三天,这会儿却是嘉奖了,真他妈的变脸比翻书还快! 舒月说:“真不用去小黑屋了?你还是去问问白将军,免得担责任。” 千夫长:“本百夫长向来主持公道,赏罚分明。你放心,我敢担这个责任,来人,陪舒月小姐回去!” 舒月真的是佩服,你们大人的世界真是复杂啊,刚才还是押送,现在变成陪了。人这张嘴真的厉害,一句话说死,一句话说活。罢了罢了,还是不要长大比较好,多累啊! 舒月坦然的一笑:“百夫长,以后在您手下,希望您多照应了。”说完一抱拳!光你会演啊,姑奶奶演技也不差。 百夫长:“一定一定,我这就安排你个轻松点的差事,不能让你跟一群婆子在一起洗衣服。” 舒月:“那倒不必了,洗衣服挺好,千万别给我调。” 百夫长:“那好吧,有事情直接找我。” 舒月再次抱抱拳,然后冲着刚才押自己的两个士兵说:“不劳两个哥哥大驾,我自己回去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犯人呢。” 千夫长:“也好也好,舒月小姐回去歇息。” 舒月晃晃悠悠回来,进屋往凳子一坐,看也没看在铺上哼哼的张婆子。倒是把其他人吓一跳,怎么就和她说的一样,这一小会儿就回来了? 梅花看她回来了,心里高兴。可她心里惧怕张婆子,不敢明目张胆的跑过来找舒月。只能掩饰着内心的喜悦,冲她挤眉弄眼。舒月看到她的表情想笑,忍住了。 舒月:“梅花姐,衣服收完了吗?咱俩去收衣服。”说完给她使了个眼色。 梅花:“还没呢,走,这就去收。” 她俩也不顾别人疑惑的目光,舒月过来挎上梅花的胳膊,俩人说笑着出去了。 这边张婆子哼哼声更大了,这次可不光是胯骨轴子疼,连心窝都疼了。 屋里其他人听着烦心,纷纷跑出去,找各种由头离开她,丢她一个人在铺上**。 平时都是被她欺负惯了的,看她被收拾,高兴还来不及呢。这个婆子太恶毒了,把监狱里当牢头狱霸的那一套使在这里了。 其实她也有两个心腹,本来是要留下来陪她的,看大家一边倒的躲着张婆子,怕引起众怒,也尾随着大家往外走。 张婆子看房里没人了,哼哼声也小了许多,她偷眼看看,房里空无一人,这个气啊!真是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老娘这还没咋地呢,就他*的都跑了! 她搞不懂了,一个小丫头片子,什么来头?打了自己不说,还一蹦三跳的回来,自己的钱白使了? 可是,就是有来头,也不至于安排到洗衣房里来,怎么也得安排个舒适的职位吧? 得,张婆子又添了一疼痛,脑仁子疼。 舒月和梅花有说有笑的去收衣服,被单单薄,晒干了被梅花收好了,就剩下衣服还没收。 这时过来几个姐妹帮她们一起收。 也有亲近舒月的意思。 舒月巴不得,都变成自己的人,行事就方便多了。 第18章 白如冰首战大正反军 将军大帐内,左右副将紧张的围在白将军身旁,察看着铺在案子上的作战图。 刚才前方飞书来报,有一股四五千人的反军正一路烧杀奔江南而来,已经不足百里! 以龙潭为中心方圆百里荒芜人烟,如果攻到这里驻守下来,会变成他们的理想大本营! 绵延数百里的险峻大山,崎岖的道路,会变成他们的铜墙铁壁,易守难攻,再攻打打他们就难了! 反军都是农民出身,腿脚利索,行军速度快,百里山路对他们来说也就不足一天多的行程。 所以军帐里白如冰、左右副将神情凝重! 白如冰命令,前锋派一千精兵在前方三十里处谷口设埋伏,由左将带队,等待反军到来。右将带一千五百精兵超小路迂回到反军后方包抄,尾随敌军往前锋埋伏的谷口赶,利用谷地两侧天然屏障形成包围圈,在峡谷包饺子。 自己摔余部殿后,做为第二道放线,以备围剿小股漏网敌军。 包抄的部队绕的是小路,时间长,会移动到反军的后方出现,这时调转方向,保持几里的距离,跟随在反军身后一起往前锋潜伏的谷口走。 白如冰要求,快马加鞭,力求全歼来敌!首战告捷! 众将士整装待发,白将军快步迈出军营,一时间军营上下山呼口号,军情振奋! 白将军发出号令,各路人马鱼贯而出! 反军前进的步伐同样很快! 他们已经接近无人区,接到探子来报,再有**十里,就到了朝廷军队所在地,龙潭! 探子接着报,龙潭守军日常操练,没有出征的迹象。 反军头目吴达,是个四十几岁的汉子。他听到来报,欣喜若狂,拿下江南,大正许下他镇守一方。那时,他就是这里的大王,想想都十分美好! 他们探过龙潭,四面环山,也是易守难攻之地。到时只要把入口处守死,像口袋一样一扎,就是个兔子也跑不出来,然后断绝一切粮草,把里面的人困死! 这的确是一步好棋,以他们跟朝廷军队打仗的经验,朝廷军队软弱不堪。只要枪炮一响,保证投降,所以他们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这也是吴达想想就开心的根本理由。 所以他们只派出四千余人出战,出其不意包抄朝廷军队。 吴达做着他的大王梦,极速行军,不到一天功夫,已经行至大半。前方探子再报,前方十几里处有一大峡谷,距离龙潭三十余里,是前往龙潭的必经之路,前方部队询问今晚是否通过峡谷? 前方有峡谷一定要快速冲过去,如果有敌方埋伏很容易被包了饺子。 吴达杀猪出身,什么用兵打仗一概不懂,他哪知道这些?他的作战方法就是死缠烂打,这一路下来打得朝廷军队屁滚尿流,一败涂地。 他让胜利冲昏了头脑,想也没想就说道,命令所有部队,赶往峡谷宽敞处休整,明天早上再急行军包抄龙潭守军! 他真是怕白如冰布阵时间不够,包抄他们有困难,干脆带着队伍在谷地睡大觉等他们来! 他骨子里就没想过,他的前方早已布下八卦阵,就等着他钻口袋! 左将赵龙早已完成了伏击埋伏,白如冰也在后十里处设好第二道防线。 右将张文广还在急行军,由于山路崎岖险峻,他们还有一半的路程要赶。 天将黑时,反军四千大军黑压压的来到了峡谷腹地一宽敞出,吴达让部队就地扎营。 吴达到也不是一点戒备没有,要不也混不到这个职位。 他再派出探子十里加急去探,看看有没有埋伏。探子快马加鞭,纵深到谷口外一路打探,没有任何阻拦,一路畅通! 探子回来禀报说没看到任何可疑之处。吴达这才放心,命令所有的人休整,天亮前出发。 其实左将赵龙早就防着他这一招,故意放探子过去,上千将士全部埋伏在谷口的山坡上,没露出任何蜘丝马迹。 在吴达的部队进入梦乡的时候,右将张文广已经在他的部队后方十里峡谷入口处安营扎寨,等待战号吹响! 第二天天没亮,反军的号角响彻整个峡谷! 峡谷内声息传的远,两头都能听到。 所以,三路人马都准备投入战斗! 不得不说,虽然这些反军没有经过正轨军事训练,但体力精力都相当的好,昨天一天的急行军,完全没有累垮他们,凌晨的军号一响,迅速集结,向谷外出发! 只是他们没有福气跟随一个明智的头目,在他们还在梦乡的时候,一张大网早已罩在了他们头顶。 峡谷峡谷,一定是被神仙用刀劈出来的。一座大山从中间劈了两半,陡峭的直上直下的峭壁,像两块夹板一样立在两侧。总说铜墙铁壁,这峡谷的石壁,也足以让人望壁兴叹! 白如冰跟大正的第一战,在庸将吴达的指挥下,在峡谷遭遇! 吴达这边的号角一响,左右两路部队也进入了战斗状态! 峡谷出口大概有三四丈宽,左将的军队用一些三四百斤的石头摆了一地,纵深至少有十多丈。大部分士兵埋伏在石阵后面的山坡上,手持弓箭,严阵以待! 石头虽然不高,但是想要通过也不那么容易,速度就打了大折扣。 还有一部分士兵在出口外设防,阻击跑出谷口来敌。 不大功夫,吴达得先头部队已经抵达石头阵。 领头的一看不对呀,昨天探子报告说畅通无阻,这石头明显是后摆的,一定是中了埋伏! 他命令部队停止前进!火速去报告吴达! 都说了吴达一路打来所向披靡,哪经过这个阵势,一时也没了主意。他的部队他一人说了算,也没有一个军师替他出招。眼看他就要当上江南大王了,这一仗一定要打赢!他硬着头皮命令小股队伍强行通过石头阵,大部队观察后再做决定。 他命令后路军队做好后撤准备,一旦遇到埋伏,赶紧向后方撤退! 先头部队大概三百余人艰难通过石头阵,虽然慢,但没有遇到阻拦。 吴达看到先头部队顺利通过,也没多想,命令大部队跟上,快速通过! 有点脑子也想的明白这就是去送死,可是吴达他没脑子啊,不知道这是为他摆的阵法,还以为有人恶作剧呢。 第19章 生擒天朝主官 吴达的队伍陆陆续续的翻越石头走出谷口,先头的队伍也进入了谷外的包围圈,左将赵龙一声令下:“打!” 一时间,万箭齐发! 一支支利箭似闪电射穿反军身体,瞬间鬼哭狼嚎,哭叫声一片! 后面的部队来还在往前涌,利箭像倾盆大雨泼向赶来的队伍,先头出去的小股队伍一看不好不敢回头,使劲儿往外冲,谁知外围还有无数士兵早已把他们团团围住,手举弓箭射向他们,纷纷被乱箭射中。没中箭的只能抱头鼠窜,哪有招架之力。 吴达一看,一小袋烟功夫队伍死伤了近千,再这样下去不要一会儿就会全军覆没。 自己就先别做大王梦了,保命要紧,跑吧。 他下令停止进攻,迅速退出埋伏圈,赶紧撤退! 他命令队伍迅速撤退,山上的乱箭也渐渐停息,没有恋战。 吴达顾不上几百具兄弟的尸体和数百伤员,仓皇后撤! 当他们精疲力竭的跑到入口时,所有的人都傻了眼,他们看到的是同样的情景! 入口处的十余丈也摆满了石头!都说历史会重演,这重演来的也太快了吧?一早上来了两回! 不用说,朝廷军队肯定埋伏在出口两侧的山坡上,就等着他们再爬一次石头阵! 他本来是去龙潭包白如冰饺子的,没想到先被人家给包了,还包的这么彻底! 他以前遭遇过的朝廷军队都是山寨的吗?怎么那么不堪一击?这支呢,怎么解释? 这时可容不得他三思,当务之急是冲出包围圈,离开峡谷! 刚才他还自作聪明的派小股部队去试探一下,现在,就是傻子也明白,跟那边一模一样,还用拿兄弟们的性命试探吗? 这时有一个副将前来说:“主官,硬拼肯定不行,这谷口太小,又有这么多石头,要不我们投降吧。” 吴达可不想投降,当兵的投降还能保个性命,他手上有太多血债,抓住了就是个死。还不如用弟兄们的命赌一赌呢,说不定趁乱还能逃出去。 可是,目前的局势,自己的命令不一定好使了。 打胜仗时最听话,因为胜仗有战利品,有被占领地的女人,有金银财宝可以搜刮。那时一声令下,一呼百应。现在呢?上去就是个死,刚才那一幕大家亲眼所见!谁还敢试? 这边队伍乱作成了一锅粥,谷口山上却突然战鼓擂动,似乎在催促他们赶紧冲锋! 另一边,在谷口出口处,白如冰也赶过来跟左将汇合,整装待发,准备接应右将。 白如冰命令留几百人守住出口,他亲帅余部一千余人向峡谷腹部推进,收紧包围圈! 白如冰的队伍在昨晚吴达队伍扎营的地方停止前进,让部队进入战斗准备! 这里是峡谷最大的空间,在这里作战,能拉开架子。就是不知道吴达的队伍还有没有战斗力。 这边僵持了一会儿,吴达下不了决心硬拼冲出石头阵,说实话他现在没有底气命令士兵再去石头阵送死。 他突然想到昨晚露营的地方宽敞,让部队后撤到这里稍作休整,等敌人来犯也可以抵挡一阵子,自己也好趁乱逃跑。 他打定主意,命令队伍掉头后撤,往峡谷腹地走。 右将看他们中了圈套,命令打鼓的继续敲打,自己带部队迅速下山,随着吴达的队伍往腹地推进,配合白将军收紧包围圈。 吴达的队伍听着鼓声乱哄哄的往腹地跑,那里顾得上看后面有没有追兵,就这样被围了个严严实实! 当他们距离腹地还有上百丈的时候,猛然看到前方黑压压一大片官兵,严阵以待,显然是等待他们前来! 一时间阵营大乱! 等他们反过味来准备后撤时,发现他们身后也是黑压压得一片,前后把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好像是天兵天将,天降神兵!突然就出现在眼前! 吴达这次彻底傻眼,他本以为造反就是一窝蜂的打打杀杀,人越多越好,那想到战争真不是自己能玩的。 从一大早到现在,自己就像一个提线木偶,被人扯来扯去,最后不由自主的就进了人家的包围圈。 两边是峭壁,前后是人墙,几千人马,就这样束手就擒! 前后两支队伍各派前面一排士兵出列,后面几排士兵原地不动。 白如冰站在队伍前面,静静看着出列的士兵有条不紊的收缴武器,让缴完武器的俘虏在一侧集结。 俘虏的士兵并没有多少沮丧,反而有一种轻松。 其实他们也是穷苦百姓,当兵或出于无奈,或被人蛊惑,只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 他们没受过专门训练,充其量也只是凑了个人数,充当个炮灰。真打仗,上来就会白白丢了性命。当俘虏,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所以我们看到最多的,竟然是轻松的神情。 可能在暗暗庆幸,捡了一条命。 他们这支队伍没有军装,仅从手里的武器分辨他们的身份。 收缴的大部分是长矛,这是最下等士兵的武器,另外还有大刀和手刃。 而吴达,手里没有武器,他手里拿的,是马鞭。 他的马早已不知去处,这马鞭却还在手里。 所以,一个士兵走向他,直接把他带到了白将军面前。 因为几千人的队伍,就他一人没有武器,拿个马鞭! 他的马鞭已被收缴,捆了双手带到了将军这里。 白如冰看看他,示意士兵给他松绑,然后说:“我是白如冰,没猜错的话,你是去找我的吧?” 吴达吃惊的望着他,好似看一个怪物,怎么,这个白如冰,会算卦? 吴达:“小的是吴达,败兵的主官,愿意接受处罚!” 从士兵准确的把他送到白如冰这里来看,隐瞒是没用的。几千俘虏缴了武器都束手占到一旁,唯独把他绑了,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所以,还是学乖一点,说不定会保住性命。 白如冰点点头,转身对左将赵龙说:“赵将军,你负责送吴主官进京,其他士兵有愿意跟我当兵的留下,不想留的发点盘缠,回家好好种地,别再出来学人家打杀,这碗饭不好吃!” 转身又对右将说:“张将军,你负责妥善处置那些死去的兄弟,尽量用棺木埋葬,还有负伤的,全部带回龙潭救治!”说完带着侍卫走出队伍,骑上坐骑,扬尘而去。 俘虏的士兵里,有一多半愿意留下,一少部分被这次战斗吓破了胆,不敢再当兵了。 他们接了发给他们的路费,结伴往家赶。 第20章 张婆子再次挑衅小舒月 舒月晚上跟梅花一起睡的,挤在梅花的铺上。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跟别人睡在一起,当然,那次豹子陪她例外。 梅花性格温顺,是个做了妈妈的女人。母爱是女人的天性,她整夜都把舒月揽在怀里,享受着舒月偎依在她怀里的温暖。 舒月呢,好像回到了婴儿,真正尝到了母爱带给自己的幸福。 早上她被阵阵军号声惊醒,等她出来看时,部队早开拔了,剩下一个空空的操练场和寂静的山谷。 仿佛又回到了以前。 舒月突然觉得有点失落,她努力的寻找自己为什么会失落的原因,却怎么也找不到。 是因为白如冰不在军营失落吗? 不可能啊,他是自己的敌人,是刺杀的对象。应该伺机干掉他才对,怎么会失落呢? 那自己为什么像丢掉什么似的,心里空落落的? 唉,算了,不想这些了,想不明白,还是想想自己的任务吧。今天是第八天,时间已经过半,任务却没眉目,不能再拖了,说什么也要赶紧行动。 大家都还没起床,她趁着这个时间回了林子一趟。她去了树上还有山洞,发现山洞的东西有翻动的痕迹。她知道,一定是梅帮的人找过来了。看来,他们并没有放松对自己追杀。 也难怪,她先杀了他们一个,又打伤了兰心荷花,还从梅帮主的眼皮底下跑过一次,不恨死她才怪。 怎么可能放过她。 她找了两件换洗的贴身衣服,转到豹子经常出没的地方,看能不能寻到它,几天不见它,有点想了。 没有豹子的踪影,豹子昼伏夜出,估计这会儿是去找地方睡觉了。 没找到豹子,失落感又增加了一分。 自己怎么变得这么多愁善感起来! 她的人生字典里,只有训练和行动,从来和七情六欲不沾边。怎么现在,多了这么多陌生的字眼。失落,牵挂,温暖,还有隐约的思念! 这些让人难过惆怅的字眼,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怎么突然都找到了自己? 她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 舒月回到洗衣房,张婆子今天起来的很早,没有再拿横眉冷对的眼神对她。也没有再躺在在铺上装受伤,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该干嘛干嘛。 舒月知道她不会轻易认输,不过,她没把她放在眼里,随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等她出招。 张婆子一早起来就指挥大家各个房间收集换洗的衣物忙的不亦乐乎。 舒月找到梅花,有说有笑的跑去抱衣服。 古时的衣物大都粗布的,又厚又重,几件摞在一起就是一大抱,所以只能上手抱,不能单手拎。 每件衣服上都缝有编号,这也是士兵的身份证明,所以不会错。 河边上围了几个人,吵吵闹闹的,声音很大! 她和梅花跑过去,看到有一个女人在责骂另一个女人。开口骂的,就是跟张婆子走得比较近的那个。 那个女人姓周,舒月有点印象。那天张婆子找她麻烦就是她一直在帮张婆子打气,就差没上手了。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姓周的女人出这个头。 舒月觉得有点奇怪。 被骂的那个女人只知道哭,一句嘴都不还。那个姓周的女人骂的兴起,竟上手打了那个女人一巴掌!女人用手捂着脸,哭的更凶了。 舒月仍不动声色,到底看她们唱的哪一出。 张婆子就站在旁边,她既不呵斥任何一方,也不出面制止,只是像是无意的一样,用眼角余光瞟向她。 她突然明白了,这是张婆子的激将法,她知道自己爱打抱不平,想让她出头为那个女人出气,然后再寻机找她的麻烦。 真他*的艹蛋,是狗就改不了吃屎,那天还是没收拾舒服她,在这憋坏呢。趁今天大军都出动了,竟然用这么下作的手段给她挖坑。 那我就如你的愿,看你能把我怎样? 她示意了一下梅花,让她躲开点,把抱着的衣服扔到地上,上去却没理会姓周的那个女人,拉起蹲在地上哭的女人就走。 姓周的女人看舒月过来了,以为她上了钩,给旁边几个女人使了个眼色,准备在舒月袭击她的时候一哄而上,打舒月个措手不及。谁知舒月根本就没靠近她,直接拉女人走了。 完全一副若不起我还躲不起的架势。 其实舒月不是怕跟她们过招,只是这个女人蹲在地上,打起来,会伤及无辜。 她把女人拉到一边,交给梅花,示意她们站远点,自己又回到了河边。 现在是初春,虽然是江南,但河水还是十分的凉,早晚还离不开棉衣。 舒月走过去,定定的看向她们几个人,加上姓周的女人,一共四个,估计这几个人没少帮张婆子祸害人! 姓周的女人被看毛了,说话都不利索:“你,你要干什么?” 舒月也不搭腔,直接走到她对面,一拳打到她鼻梁上,顿时血流如注,仰头就倒向身后的河里。 其实也就是一条小溪,刚没过脚腕。 但河水刺骨啊,加上鼻血在往外涌,一时间也有血流成河的效果! 其他几个女人顾不上跟她对峙了,赶紧下河捞人。 舒月抱着肘冷眼看着她们,这时张婆子不能再装了,走到前面来,指着舒月说:“你怎么打人?” 舒月都没正眼看她,懒散的说:“你哪只眼看到我打人了?” 张婆子气急:“你没打人周嫂怎么下河了?鼻子还流血?” 舒月:“说的好!原来你不是瞎子啊?你既然看到她鼻子流血,那刚才她又打又骂的你眼睛里长驴毛护住了?” 张婆子语塞,还想争辩什么,舒月没给她机会,上去就把她提了起来,和提小鸡一样,把她提到水边,一耸,给姓周的女人做伴去了。 姓周的女人刚被人拉的站起来,这边舒月提着张婆子又把她砸躺下了,两个人还躺在了一起! 那几个女人忙又七手八脚拽张婆子,好不容易才把两个人弄上来。 几个人狼狈的爬上岸,舒月指着她们说:“你们几个,有一个算一个,憋什么坏赶紧使出来,姑奶奶可没功夫陪你们玩!” 几个人低着头说:“不敢了,不敢了。” 看舒月不拦她们,赶紧回屋换衣服去了。 水冷啊,这一泡,还不得伤了风寒! 第21章 百夫长深夜升大堂 1 二帮主三帮主在暗处目送白如冰帅部出征,赶紧回来给帮主报信。 梅帮主听到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非常高兴,让管家准备十头猪,二十只羊,再加上百只鸡鸭鹅,等大军凯旋归来,犒赏他们! 真是太给力了,她相信不相信朝廷不重要,她看好白如冰,白将军一定有能力扭转局势,扫平大正匪帮! 今天得到白将军出征的消息,更是印证了她的判断,此战定会旗开得胜! 所以她根本不用等消息,即可让管事的把准备杀的牲畜赶到一处。只要白将军班师回营,立刻开杀,送去犒劳众将士! 这边准备杀猪宰羊不提,军营这头张婆子几个落水狗却又起波澜。 她们几个回去换衣服,顺便开了个会。 张婆子指手画脚,几个心腹低头围坐在她身旁。她说,今晚大军确定不得回营,晚上是下手的大好时机。今天晚上如是这般一阵策划,几个人摩拳擦掌,准备晚上大干一场! 临出门张婆子还叮嘱她们,顺道把梅花也给做了,不留后患。 作者一直不相信这个世上有真恶,也就是原罪。作者以为犯罪都有起因。比如梅帮主追杀舒月,是家仇。(虽然是舒月投错了主子却也有关联)舒月刺杀白如冰,是任务。(性命在人家手里,不得不为之)。不管结果如何,都不是他们的原始发心。 而张婆子之流,无中生事,草菅人命之徒,便是原罪,是人类的天敌,这便是真恶。 一天无话,大家忙碌了一天,早早睡下。 风高夜黑,远处山上几只羚羊声嘶力竭的叫唤着,一声接一声。 几个黑影贴着墙根接近舒月梅花睡的房间,慢慢摸到房内,悄悄的接近她俩床铺。 几个人拿着麻袋,猛的扑到铺位上,两人摁住麻袋,使劲卡住头部不让其透气。 里面的人扭动身体直哼哼,两人又加了力道,后来哼哼声慢慢就小了,再后来听不到了。 这时后面两人一人一只枣木棒子,劈头盖脸打下去! 就这力道,别说是人,就是根木头,也被她们打折了,打烂了。 打得两人的手都酸了,被窝里再没有动静,几个人估计打得差不多了,把麻袋收起来,盖好被子,被子里悄无声息,估计是死透了。 几个人不敢迟疑,赶紧回去复命! 张婆子是她们的管事,自然是自己睡一个房间,白天她们协商,今晚子时行动,行动结束回来向她报告。 门开着,张婆子的房间却空无一人! 几个人四处找了一遍,没有踪影。 怎么会呢?白天计划得天衣无缝,怎么会出差错?莫非被打死的人不是舒月梅花? 她俩分明就睡在那个铺上,入夜时姓周的女人还专门查了铺。她俩在被窝里说悄悄话。 周性女人还特意到她俩铺前看了看,为的就是最后确认一下。 几个人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找来火把,点燃着去往梅花房间。 刚才盖好的被子没动,还捂在那里。姓周的女人斗胆掀开被子,里面反绑着一个女人,侧躺在铺上。 是一个不是两个,因为这个侧躺着的人体型大,和舒月梅花两个小巧玲珑的比,两个不顶她一个,所以捂她的那两个人并没觉出异样。 她们有了不详的感觉。 周姓女人和另外一个女人战战兢兢的把那个人翻过来,一下子都傻了! 被她们乱棒打死的,是张婆子! 张婆子被堵着嘴巴,瞪着双眼,浑身血肉模糊! 上午还如是这般的策划除掉舒月,捎带着梅花。 此时,她已经去往了另一个世界! 这时又来了几个举火把的人,是百夫长带着留守值班士兵来到了门口。 几个人面面相觑,两腿像筛糠一样,还有两个当场尿了裤子。 百夫长进屋看看她们几个,又用火把照了照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张婆子,对那几个士兵说:“把她们几个关起来,等会我一一问话。再留两个人把张婆子找地方埋了。” 士兵们应下,把那几个几乎站立都费劲的女人拖走,剩下两个处理张婆子的尸体。 有一间大房子被用做临时关押犯人的牢房。窗子用木棍定死,门子也加了一道防护。 四个女人卷曲在房子一角,平时仗着老大张婆子罩着,个个威风八面,如今却荡然无存! 一个个蓬头垢面,面如死灰! 那两个尿了裤子的只能忍着透湿的裤裆,尿骚味弥漫着整个房间,几个人现在哪里还有味蕾,什么都闻不到,只是苦了看守的士兵,给熏的够呛。 牢房旁边就是百夫长的房间。 也就是找舒月问话的那间房。 先提审的是姓周的女人,她算是张婆子的心腹,跟张婆子走得最近。 她跟梅花不一样,不是替谁从军,是从女监里拉出来凑数的。 她不守妇道,和同村一个二流子勾搭成奸。后来嫌丈夫碍眼,和奸夫密谋,合伙杀害就丈夫。后来事发,抓捕二人入狱。奸夫被判了斩立决,她是从犯,判了十年。再有两年就到期了。 因为军队缺员,被拉来充数。其他几个是她的狱友,跟她情况差不多,也都不是什么好鸟。 几个人一到这里就臭味相投的走到了一起,抱了张婆子大腿,专门欺负那些为家庭所迫从军的妇女姐妹。 直到遇到了舒月。 于是她们走到了尽头。 周姓女人是老油条,所以她进来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百夫长也不是善茬,虽然他没斗过舒月,但对付她们几个还是戳戳有余。 百夫长:“说说吧,为什么杀张婆子?” 周姓女人:“我没什么说的,要杀要剐由你!” 百夫长:“你说不说我都可以治你的罪,你态度好倒可以减轻点罪责。” 周:“无所谓,反正都是一死。” 她觉得,自己算是主犯,加上前罪,必死无疑。所以她不想配合。再说,今晚这事,肯定是舒月做了手脚。 但是,她们自己做的事见不得光,提到舒月,就得从头到尾说,说了只能罪上加罪。 百夫长知道问不出什么来,就先让她回去,换一个进来。他跟提犯人的士兵耳语了几句,让他提一个胆子相对小的的女人进来。 第23章 舒月领命扮书童 晌午时分,白如冰带着先头部队回来,大队人马也陆续回营。 梅帮的人敲锣打鼓在龙潭入口处迎接,抬着整猪整羊,推着满载鸡鸭鹅的推车,好不热闹! 舒月和梅花也挤在人群里看热闹,她混在一帮妇女群里,根本就不显眼。所以也没人注意到她。 白如冰骑着红鬃烈马,昂头挺胸走在队伍最前面,向欢呼的人群示意! 首战告捷!这一仗打的虽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但鼓舞士气足够了。 没过一会儿,白如冰差人过来喊舒月过来问话。 舒月想,这两天洗衣房发生的事情他知道了?要过问?想想不应该啊,一个日理万机的将军,怎么会顾及下面这些鸡毛蒜皮的事。 想想也不会,一定是有重要的事,要不也不会跑到洗衣房找一个女工。 梅花倒是给吓坏了,站在那里直筛糠。她哪里跟官府打过交道啊,没来军营之前,她见过最大的官就是里长,类似村长的官。大将军多大的官她不知道,就看这威风,跟她比天上地下了。 大将军离她的世界实在太遥远,舒月好像无所谓一样,跟上那个人就走了。 如果舒月跟她说那天晚上她差点一剑要了大将军的命,估计梅花也得尿了裤子。 舒月这几天替天行道,铲除了洗衣房里的害人精,姐妹们舒坦多了,干活也有劲儿,脸上也敢荡漾笑容了。 百夫长因为审案有功,估计得得到重用,当然,他看风使舵的本事也帮了他大忙。卷宗里没有舒月的半个字。 完全是张婆子周姓女子一伙祸害姐妹,他主持正义,铲除恶霸! 朝廷正是用人之时,百夫长官升三级,官至五品审判官,权倾一方。当然,也为民主持公道,做了不少事,这是后话。 先说当前,白如冰找舒月过来,一定有不寻常的事。 舒月来到白将军帐前,卫兵看到舒月过来赶忙进去通报。 卫兵通报后跑出来迎接舒月进帐。舒月抻了抻衣服的下摆,从容的跟着卫兵走进大帐。 还是前几天舒月找他时那样的布局,案子上仍摆着不少卷宗,铺着地图。不同的是,白如冰坐在一旁,并不像那天一样坐在案前。 他示意她进来,坐在她旁边。 舒月不坐,等他吩咐! 白如冰摆摆手,卫兵退出帐篷。白如冰再次示意舒月坐下。 白如冰:“这次跟大正打了一仗,胜的太容易了,心里反到没了底。” 舒月想,这人好莫名其妙,我又不是你的军师,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我想乔装去一趟大正所在的青城,探下虚实,好做接下来的剿匪计划。想来想去,我带你去最合适。 舒月吓一跳,两个人,一男一女,一对仇敌,怕是路上没被大正识破,咱俩就干上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心真大! 我知道你会武功,还是高手,并且你是女生,目标小,跟我左右比较合适。 真会自言自语,你不怕我杀了你。 白如冰接着说,在龙潭这荒芜人烟的地方突然出现一个武林高手,还是在我前后脚,你什么打算,我猜到了几分。但是,现在国家内忧外患,大敌当前,我们之间不管有多大仇恨,先放放再说。等打败了大正,朝廷子民安居乐业,我们再谈私仇也不迟,你说呢? 白如冰的话不卑不亢,既没点明事实,也说到了点上。其实他很清楚舒月就是来杀他的,就是不说破。还深明大义,国家为重!让舒月哑口无言! 至于是谁派她来杀他的,他不能确定,能确定的是,他和舒月即无世仇也无家恨,他俩之间没有私仇! 至于是谁派她来的,总会水落石出。他深信舒月深明大义,在黎民百姓疾苦和帮派争斗的天平上,她知道哪头轻哪头重! 这是白如冰三思后才决定用舒月一起前行的直觉理由! 他观察了她许久,善良,正直,坚持正义,嫉恶如仇! 从第一天整治张婆子,到昨夜设计除掉藏在军营的恶势力,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一个女孩能做到这样,让许多男人汗颜!他真心为她喝彩!叫好! 所以,他才相信,她不会伤害他,至少,现在不会。 舒月当然不知道他这一会儿功夫脑子里想了这么多,舒月只知道这个人呆头呆脑的,话说一半就不说了,莫名其妙! 白如冰回过神来,接着说:“敌军大部分武装力量都在青城,目前是大正的根据地。这次龙潭战斗他们吃了败仗,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咱俩去的目的,就是打探大正匪帮的下一步部署,还有就是摸摸他们的底细。” 这时从外面进来两个士兵,带来一个裁缝模样的女人,脖子上挂着一条量衣服的皮带子,手里拿着一套衣服,过来给舒月比划。 舒月看了看衣服,竟然是书童的打扮! 她还以为让自己扮个情侣什么的,原来是个书童。当然了,肯定是个男书童! 弄了半天,是个跟班的啊。 这个白如冰,找他某个差事吧,给发配到洗衣房了。好不容易在洗衣服想做点事吧,谁知道这里却是水浅王八多,她好不容易冒着生命危险给整明白了。这不,算是上级欣赏你,提拔你,给你换个岗位,以为这次能穿上军装,弄个好职位了,结果变成了个小跟班。唉,遇上个白如冰,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小跟班就小跟班吧,谁让自己一心想杀他呢,这样机会不就多了,还十分的多。 怕谁来谁,这边裁缝为舒月在白如冰的卧房里刚把服装换好出来,门口就通报梅帮主来访!白如冰呢,想也没想就说有请,根本没考虑她的存在! 躲是躲不过去了,她忙低眉顺目的站在一旁,一幅书童伺候主人的模样。 白如冰满意的点点头,还冲她竖大拇指。 舒月这个气啊,别的不说,梅帮追杀她,你总该知道吧? 这是故意要告诉梅帮主,你小舒月在我这里,想要就领走。 说话间梅帮主已经进了大帐。 第24章 舒月深夜再遇袭 梅帮主进来抱拳道:“给白大将军道贺!出师告捷!” 白如冰:“梅帮主过奖了,还要谢谢梅帮主的犒赏,这里物资缺乏,将士们很少吃到油荤,梅帮主真的是有心了!”说完一抱拳,向梅帮主还礼。 白如冰示意梅帮主落座:“梅帮主,坐下说话。”把梅帮主让到书桌对面,喊舒月:“看茶!” 舒月一愣,这是叫自己为梅帮主斟茶呢,可怜自己刚上岗几分钟,就得快速进入角色。只是她不知道他的茶具器皿都在哪里,一时手忙脚乱,还是门口的护卫进来帮忙才搞定。 梅帮主皱皱眉,刚要张嘴,白如冰道:“书童刚来的,手脚笨拙,让梅帮主见笑了。” 见白将军这么说了,梅帮主不好再开口,只是又多看了一眼。心里想,这书童好面熟啊,在哪里见过? 梅帮主:“你这书童看上去非常机灵,熟悉了就好了。” 突然,话锋一转,盯着舒月道:“这个小兄弟有点面善,只是记不起在哪见过。” 舒月心里一紧,倒完茶赶紧低头退了一步,小心的站在一旁。 白如冰:“梅帮主一定是记错了,这个小兄弟是我京城远房亲戚,刚刚才来到我这里,以前没出过家门。” 梅帮主笑笑,歉意的说道:“那一定是我记错了。” 舒月心里说,你倒是没记错,是白如冰接的快,还滴水不漏! 梅帮主又恭维了白如冰几句,大意是仰仗白如冰指挥有方,大军神勇!保一方平安,救百姓于水火!让百姓安居乐业等等。这才抱拳告辞,临出门还不忘再盯了舒月一眼,那一眼,充满疑惑。 她此时一定在努力的打开她大脑的内存库,一个人一人比对。只是她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性别识别系统出了问题,导致她的比对没有成功。 曾在梅帮主眼皮底下溜掉,杀死梅帮主的手下,打伤梅帮主的心腹。这烙印,深深地刻在梅帮主心里,看到她,不面熟才怪! 舒月低头恭送梅帮主离开,一副下人的模样。 白如冰送走梅帮主,回头跟她说:“你从现在就不要回洗衣房了,让护卫在我帐篷旁边给你安排个房间,我们明天一早出发。” 舒月应声退下,跟随护卫去自己住的房子。 住在白如冰旁边,还变成了他贴身书童,这么好的机会,不抓住可惜了。 可是她却犯了难,正如梅帮主说的,白如冰剿匪是救百姓于水火!大正匪帮,的确祸国殃民,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自己如果执意刺杀白如冰,虽然可能会完成了任务,免掉本帮的处罚,但是却变成了天下黎民百姓的公敌。 为了一己之利,让千万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这个罪名或者是骂名,绝不是自己这一条小命能够担待起的。 陪他去敌营回来再做计较了。 她傍晚的时候溜到洗衣房跟梅花见了一面,要不她会担心死的。 夜已经很深了,舒月辗转反侧许久才睡着。 一丝轻微的响动惊醒了熟睡中的舒月。 深山里,大大小小的响动多了去了,禽类的叫声,大型动物的跑跳声,山老鼠的撕咬声,舒月都习以为常。 唯独这轻微伤响动,舒月一下子几天能感觉到异样。 她借着微弱的亮光,看向屋门,看到门栓一点点被撬动,眼看就撬开了。 她翻身下床,迅速躲到门旁。 门开了,闯入一个黑影,摸摸索索到她的铺位前,一个恶狼扑食,扑了上去。 舒月闪身跑到屋外,从窗子往里看,那个黑影葱床铺起来,转身在房子里搜索。 舒月从腰里解下一根平时防身用的绳索,悄悄等在门口。 黑影搜完迈出房门时,舒月用绳索往黑影脖子上一套,一个倒背,黑影弹蹬几下泄了力气,舒月把她拖回了房间。 她把他放到地上,绑了手脚,点着松油灯,房间顿时亮了不少。 她还是白天那身书童打扮,那个像极了舒月的小书童。 她担心白天被梅帮主识破,派人来刺杀她,趁那人没苏醒,忙换上书童衣服,一身书童装扮。 那人慢慢苏醒过来,懵懵的看着舒月。 舒月:“说吧,来干什么?”(用的假声,她怀疑白天在梅帮主那里露了马脚,晚上派人找过来了。) 那人闭着眼睛,不说话。 舒月也不着急,拿着几根缝衣服的针,像是无意的一样,撒到那人脸上,由于被绑了手脚,针在那人脸上待了一小会儿,滑到地上。 舒月跑过去蹲下,捡起一根,冲着他的眼睛扎下去。 那人吃疼,嘴里发出忍疼的声音。 舒月又用点力:“还不说话?” 那人忍着,咬紧牙关,不吭声。 舒月:“我可没耐心陪你玩,再不说,交给军法处处理!” 说着,站起来,伸手把他提了起来。 那人一听急了:“我说,千万别送我到军法处。我是大正天朝的死士,”他顿了顿,“反正说不说都是个死。” 他接着说:“可是你说送到我军法处,我就会生不如死,还不如在你这招了,但是,你得答应我个事。” 舒月听他顺是大正的人,就没在用假声:“说不说由你,我知不知道无所谓。你竟还敢跟我提条件?” 那人说:“也不全是什么条件,我们做死士的,完不成任务必须死。你把我送到军法处,在那里死就不容易了,但活罪难受!我只想跟你说了,让我速死就行。” 舒月想,我还以为天帮没有人性,原来大正也没好到哪里去,处置手下如出一辙,真想问问大正和韦舵主是不是同父异母的哥俩! 舒月说:“我要是不想你死呢?” 那人:“那我还是不说了,反正结果都一样。” 舒月:“好吧,我答应你,谁让我好说话呢,说完准你一死!” 那人松了一口气,才说:“这次来,就是想把白将军身边的人抓一个,当做人质,跟你们谈判!” “白天观察到你瘦瘦小小,好下手,结果还是栽了。” 感情是姑奶奶好欺负啊!她真想一脚踢死他! 这个人说完突然头低下去咬领子,舒月防着他,一掌将他打晕,从他衣领取出一包药粉,拿纸抱住,小心的收好,也许以后会用的到。 舒月出去喊护卫,过来把那人拖走,交给军法处。 第25章 乔装打扮探敌营 1 主仆二人并没有书生书童的打扮出去。 这里荒芜人烟,哪来的富家少爷进京赶考? 所以白如冰却是生意人打扮,舒月没换装,还是昨天书童那一身,做为老板的随从,也还般配。 白如冰骑了一匹白马,换下那匹红鬃烈马。一个生意人,骑那么惹眼的坐骑太扎眼。 舒月就惨了,一头小毛驴,走着走着就得加鞭赶一通,要不就看不到白如冰的影了。 一路快马加鞭不提,赶到青城时已经天将要黑了。 一路几乎没有停歇,白如冰的马还好,她的驴累的快趴下了。 也就不到二百里的路程,主仆二人走了整整一天,古代的交通工具的确差劲不少。 青城城门天黑就关,他们如果再迟一步,就被关在外边了。 其实,往外走的人多,进城的没几个人。 大正在这里横征暴敛,民不聊生,能跑的的早都跑了。 白如冰和舒月牵着各自的坐骑往城里走,大街上大都关门闭户,想找个借宿的客栈还真不容易。 这时过来一队扛着长矛的队伍,有二三十人,领头的一看像饿狼见了猎物,两眼放光,忙喊队伍站住,领头的拿枪指着白如冰道:“哪来的?” 白如冰一抱拳,陪着笑脚说:“回兵爷,我们二人是做草药生意的,来青城收点药材。” 领头的左看右看,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做草药生意的?我看你面带杀气,怕是个舞刀弄枪的吧?” 三品带刀侍卫,拉出的架子,的确跟生意人有不小的差距。就这,白如冰还是拿捏了好几分呢。 白如冰:“兵爷,您这玩笑开大了,小的自幼跟家父摆弄药材,肩扛手提,可能有点力气,跟舞刀弄枪可是挨不上边。” 领头的:“他*的你还狡辩,小的们,给我搜!搜出武器来送到我天朝府领赏!” 几个喽啰听他一说拿枪逼了上来,其实他们早已按耐不住,好多天都没抢到东西,这荷包里空的比脸还干净,今天碰到一条大鱼,还不抓住机会搜刮一番! 白如冰一看这架势,这就是一群饿狼啊。很想收拾他们,可是靠他俩,在敌人的心脏,就是身怀绝世武功,也不能施展,只能示弱。 那头舒月早已按耐不住想动手,怎奈白如冰直给她使眼色。她急得抓耳挠腮,干瞪眼没办法。 舒月挡在前头不让那群喽啰接近白如冰,领头的过来一把把她拉到一边,骂道:“不想活了?敢档爷公干?” 白如冰一看这要真搜,他俩身上还真有武器,一搜可就坏菜了,忙说:“兵爷息怒!小的不懂事,请不要见怪!” 说着赶紧从衣袖里拿出一张银票塞到领头的手里:“小的初来咋到,还请兵爷照顾!” 领头的伸手接过银票,瞬间喜笑颜开,手一挥,制止住那帮近身的喽啰,语气来了个大转弯:“真是收药材的?我就说嘛,和气买卖赚人钱,一看你就是个生意人。我跟你说,我还真认识一两个草药贩子,你明天到左路兵营找我张二蛋子,我带你们认识认识!” 其实他就是想诈白如冰的银子,才说白如冰舞刀弄枪。至于药贩子,他们吃拿卡要,这城里的生意人哪个没被他们搜刮过,能不认识吗? 目的还是想再扒白如冰一层皮。 白如冰倒是诚心要跟他交朋友:“我还等明天干什么,今天就有求于你,能不能帮我二人找个住的地方?” 张二蛋子巴不得挂上这个有钱人,大正天朝旗号打得大,可毕竟是一帮造反派,除了搜刮来的金银,内部却没有任何家底。 搜刮来的也都上交了,他们的收入,全靠自力更生。明抢暗夺,只是苦了百姓,抢走粮食财物,只能忍饥挨饿,饥寒交迫! 如今百姓手里已无存粮,也身无半纹,抢都没东西可抢了。 现在碰到个骑白马带随从的富商,岂能放过? 张二蛋子赶紧说:“住宿啊,好说好说,跟我来。” 说着丢开队伍,让他们继续巡逻,他带他们去找客栈。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此话不假! 刚才专横跋扈,银子一使,立马成了勤务兵,倒陪着笑脸,一路献殷勤。 白如冰抱拳:“兵爷,小的来青城就仰仗大人了!” 张二蛋子:“一句话,我张二蛋子在左路兵营,虽不是主官,但也是一个人物,你放心,拿人钱财与人挡灾!你找我张二蛋子就算找对人了。” 没有了那一队人,张二蛋子说话也肆无忌惮起来。 果然张二蛋子好使,不一会儿他就砸开了一家客栈的门。 只是人家关门歇业,说什么也不收他俩。 开门不如关门,如果上面知道你今天做了生意,明天拿出几倍的银子都打发不走他们,还不如歇业。 什么叫关门大吉,完美诠释! 又是被大正的兵送来的,更不敢收了。 类似今天碰瓷儿的,讹也得讹死你! 白如冰哪知道这里面有这个道道啊,还有上门不做生意的。 张二蛋子知道啊,他给白如冰使了个眼色,故意大声说:“不做算了啊,爷还不管了,走了!” 说完真走了。 白如冰这头傻眼了,好不容易买通个兵爷,还不好使,愣是上门的钱不知道挣,往外赶。 结果张二蛋子就真还不管了,还冲他直挤眼,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正在白如冰愣神时,老板娘跑到胡同口张望了一会儿,看到张二蛋子的确走了,这才回来说:“让两位客官见笑了,快进来吧!” 刚说不知道张二蛋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老板娘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笑脸相迎让他们进来借宿。 这又是卖的什么药,白如冰如此聪明的一个人,彻底懵了! 这倒真的感谢张二蛋子,他这银子没白使,不但帮他找到了客栈,还识时务的离开,让他们得以入住。 如果这一宿张二蛋子帮他们把全青城所有的客栈门敲开,也不会有一家敢让他们留宿的。 大正,注定不是一个治军的将,也不是一个治国的才! 他拉起的这支队伍,意在改变穷苦人命运,却给更多的穷苦人带来了祸秧! 白如冰带着一肚子的疑问来到客栈,倒是舒月开口,问明了先拒后收的原由。 原来,这大正占据青城,给青城百姓带来了如此大的灾难! 白如冰沉默不语,朝廷昏庸,自己却无能为力。为此他整日郁郁寡欢,空有一腔热血无处抛洒。今有大正祸国殃民,定当全力以赴剿灭干净! 不为哪个王朝,只为黎民百姓! 第26章 乔装打扮探敌营 2 第二天天一亮,白如冰和舒月漫不经心的顺着客栈下面的一条大街散步。 青城,是个有几百年历史的古城,青石铺路,青砖灰瓦的店铺林立,这里曾经是全国茶叶和草药的集散地,各地往来的商贾云集,一派繁荣昌盛的景象。 可惜,这都已经变成了过去。 大正进城,不是扶持商贾促进贸易,而是横征暴敛,烧杀掠夺。 一时间能躲的躲,能跑的的跑,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投亲无门的人。 如今的青城,几近一座空城。 白如冰看的直摇头,舒月虽不明就里,但也能感觉到这里的凄凉。 满街看不到一两个人,西风扬起沙尘打得脸生疼,刮起的落叶肆意飞扬。 一派肃杀的景象。 这还是大白天,竟如鬼城一般! 虽然他们粗布打扮,但在今天的青城,走在大街上还是挺扎眼的。 所有的店铺大门紧闭,街上最多的是大正的兵马,突然来两个肩扛钱搭子的人,是有点格格不入。 他俩也不在意街上那几个路人的窃窃私语,只顾自己走马观花。 不觉就来到了张二蛋子说的左路兵营。 兵营门口有两个士兵站岗,白如冰说明来意,两个人不但不为所动,爱搭不理,还有驱赶的意思。 白如冰一看,这又得使钱,别说张二蛋子,李二狗子也没用啊,不给钱谁都不好使。 果然,两把碎银子,两人喜笑颜开,竟不用通报,直接给放进去了。 白如冰会意的看了舒月一眼,这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这还没怎么着呢,竟然这么容易就进了兵营。 说是兵营,其实就是一个大户的宅子,估计是赶跑了大户,强行征用了。 一共是四进院,张二蛋子在第二进。 张二蛋子是兵长,住在第一间,进去一排房子里面全是大通铺,横七竖八,躺着仰着,来回走动的,全是大正的兵。 朝廷其他军队的兵是不是也这样舒月不知道,她刚从白如冰的军队来,那里军纪严明,整齐划一。论条件跟这里比可就差远了,也没见哪个队列敢这样自由散漫。 眼前这帮人,能称做是军队吗? 一帮乌合之众! 乌合之众归乌合之众,可破坏力不容小觑,就像成群结队的蝗虫,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张二蛋子正在吃早饭,一个勤务兵站在一旁伺候他。 官不大谱不小!舒月心里说。 张二蛋子一看到白如冰来,喜笑颜开!饭也不吃了,让勤务兵收下去,赶紧让座。 白如冰开门见山:“昨天走的匆忙,也没顾上自报家门,失礼了!”说完一抱拳。 接着说:“我叫林博涵,中原人士,在家做药草生意,一直想到青城采购些上品草药,怎奈路途遥远,月余才赶到这里,正赶上贵军驻扎,多有打扰。”说完再次抱拳! 张二蛋子那见过这么大礼节,赶紧抱拳还礼! 舒月觉得好笑,林博涵,还路途遥远,真能编,她忍住没笑。 白如冰看到她吐舌头,装作没看见,继续跟张二蛋子寒暄。 张二蛋子:“好说好说,一会儿我带你们去见药草掌柜,只是你们这身行头太打眼,出去多有不便,我让手下给你们找两身衣服,换上我们再走。” 这张二蛋子倒是心细,的确,这兵荒马乱的,他俩这身装扮太吸引眼球,会引起大正方面的注意。 舒月想,这个张二蛋子是不是白如冰派的卧底啊,怎么帮我们想的这么周到。 真是服了! 舒月跟白如冰使了个眼色,自己是女生,总不能当着他俩的面换衣服吧? 白如冰会意,把张二蛋子拉到屋外,说:“兄弟,借一步说话。” 出得门外,白如冰又拿出一张银票,塞到张二蛋子手里,抱拳道:“兄弟,我的事情真的仰仗你了,从中原来到青城,路途遥远,这次要不是遇到张兄弟,恐怕是空跑了!” 张二蛋子脸上乐开了花,忙说:“兄弟非常荣幸认识林先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愿意为您效犬马之劳!” 得,一会儿功夫变犬马了。 说话间舒月换好衣服出来,虽不是正规军装,却和大正兵士穿着一样,这样出去就不会引起注意了。 白如冰进屋也换了衣服,三人这才出门。 路上,白如冰好像无意的一样,问张二蛋子:“看着咱们大正这么多兵士驻守青城,不会是所有的人都在这里吧?” 张二蛋子:“怎么可能,城东还有一万五千人没有进城,城里也就不到两万人。” 白如冰装作没什么兴趣一样,半天没搭话,又走了一段,问张二蛋子:“前天我们经过江南受阻,估计也是我们大正天朝在打仗吧?” 张二蛋子:“别提了,让人家朝廷军队给包饺子了。吴达那小子就是个草包,以前是个杀猪宰羊的。仗着跟大正是老表,想抢个头功当江南大王,没想到白白损失了几千人。” 他接着又说:“龙潭是天朝进京的必经之路,大王正调兵遣将,准备复仇呢。” 舒月这次是真的佩服白如冰了,银子都使的恰到好处,这不,全秃噜出来了。 这大正肯定没有保密制度,军事秘密也随便说。 白如冰好不经心的有一句没一句应付着,完全对他说的这些不感兴趣。 张二蛋子有点急了,强调说:“我说的都是真的!” 白如冰:“我一个生意人,和气发财,对打啊杀的不感兴趣!” 张二蛋子讨了个没趣,不再提这个话题。 舒月紧走两步,指着远处给白如冰看。 远处一队队士兵正在行进,两队往里走,两队往外走。 张二蛋子好像印证自己的话一样跑到白如冰跟前:“看到了没有,城里的士兵和城外的换防呢,说是用城里的兵去打龙潭的朝廷兵!”说完还不忘记左右看看,怕别人听到。 白如冰:“那你们怎么不动呢?” 张二蛋子:“我们是守城的,不归他们管。” 白如冰感叹道:“打仗多不好啊,还是安安稳稳做生意好!” 张二蛋子:“不打仗,我们哪有现在的好吃喝?还是打仗好。” 白如冰:“丢了命可就不好玩了!” 张二蛋子:“说的也是,我们一起出来的五个乡亲,就剩下我自己了。”说完竟有一丝伤感。 说话间,到了药材商的家。 第27章 乔装打扮探敌营 3 张二蛋子上去敲门:“冯掌柜,开开门!” 敲了半天,里面开了一条门缝,一看是大正的兵,还不是一个,赶紧又关上。 张二蛋子:“你开不开?不开我砸门了?” 白如冰拉住他,示意他别鲁莽,上前轻轻敲门:“冯掌柜,我是中原来的,想在您这里寻点稀缺的草药,刚才这位兵爷鲁莽了,请不要见怪!” 门缝又开了一点,露出一个戴瓜皮帽的头,左右看看,有点不信的问:“真是中原来的?那这位兵爷?” 白如冰:“冯掌柜是吧,我是林博涵。这位是我新认的兄弟,你放心,他不会伤害你的!” 冯掌柜将信将疑的开开门,让他们进来。 舒月进来后吐了吐舌头,这青城果真是富甲一方的宝地啊,一个普通药材商人,竟有这么豪华的宅子!主房的横梁上描龙画凤,庭院里数棵合抱的大樟树,花园里小桥流水,拱桥护栏汉白玉镶嵌,脚底下大理石铺地。舒月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院落。 白如冰心里想,这得给大正使了多少银子才保住了这个家?左路兵营霸占的也一定是富甲一方的商人,却落个背井离乡的结局。 冯府中没有一丝战乱的痕迹,虽然不能开门做生意,保个家业周全,也不易了! 白如冰再次拱手,冯掌柜把他们三人让进堂屋。 白如冰歉意的笑笑:“多亏张兄弟给我二人换了衣服,要不在大街上真不太方便,让冯掌柜误会了!” 冯掌柜这才释然,三个人都穿大正服装,跑到这敲门,怎么可能是做生意的。 冯掌柜拱手让座,几个人分主次坐好,白如冰问了冯掌柜几味药,都是现存极少,比较稀缺的。 冯掌柜面露难色:“林掌柜问的这几味药,要是放在平常,也还能找到,可是,”他看了看张二蛋子,顿了一下,“现在可不好找了。” 白如冰:“有多难找?” 冯掌柜:“市面上基本没有,如果有也是在药农家里,现在,现在……”他说不下去了,大家其实都明白他说不下去的原因,就没再问。 白如冰又不是真的药材商,挑了几味稀缺的问,既没漏马脚,也做不成生意。 白如冰起身抱拳:“那既然是这样,我们今天就告辞了,等过些日子林某再来叨扰!” 冯掌柜还礼:“林掌柜客气了,还仰仗林掌柜多多关照!” 二人再次抱拳,三人退出冯府。 张二蛋子哪懂药材,没帮白如冰做成生意挺遗憾的。 白如冰看出来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张大哥,我也是想出来走走才到这里,寻这稀缺物也是缘分,寻不到也没什么,下次再寻就是了。” 张二蛋子:“要不我们再找一家?” 白如冰:“真不用了,冯掌柜没有别人家也不一定有,还是算了,你陪我们主仆二人到处看看,我这小兄弟没出过门,看那都好奇。” 停了一下,接着说:“张大哥有公事就算了,我们自己随便走走。” 张二蛋子:“我有个屁的公事啊,我那里还不是我说了算,我带你们走走,回去就在我兵营吃中饭!” 白如冰笑笑:“那就辛苦哥哥了!” 舒月这一趟下来,服了一次又一次,还再一次庆幸自己那次没刺杀成功,要不怎么会在他身边看他收放自如的表演! 说自己是药材商人,张二蛋子信以为真,诚心诚意带他去见草药行,她真为他捏把汗,总不能背一堆中药回去吧?谁知,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轻易化解了,还化解的天衣无缝。是你没货,不能怪我不买。 这不,又大摇大摆的查人家的城防,还让城防的头目给带路! 张二蛋子要是知道这个称兄道弟的是白如冰,还不得舍命辑拿到大正那里去领赏?白如冰是大正的头号天敌,拿了他,还不得赏整个青城给你! 左右两路兵营都得归你张二蛋子管! 可惜张二蛋子只以为认识了一个有钱的商人,仗义的金主。打死也想不到自己带着白如冰满街视察呢! 正如某小宝小品的台词:“你说搞笑不搞笑!” 当然,他们那个时代还没有小品。就是相声,都是几百年以后的事。 言归正传,白如冰好像忘记了采购药材的事,一改来时的爱理不理,看什么都新鲜,把所有的建筑都问了个遍。 舒月更是显出好奇,一副没出过门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得到了白如冰和舒月的认同,张二蛋子的自豪感油然而生,卖力的给他俩讲解,恨不得多长两张嘴,把知道的全说出来。 在一个高大门楼前,白如冰驻足,门口两侧站的是双岗,一边两个人,四个哨兵! 张二蛋子这次反而不介绍了,拉着他俩就走。 白如冰:“张大哥!别拉啊,怎么了?” 张二蛋子也不搭话,一直拉到没人处,才紧张的说:“你以为你俩是真的大正士兵啊,不要命了?” “这是大王府,再往前走,就要说口令,口令一天一换,我今天出来的早,没拿到口令,到时候我们都不知道口令,呼啦会跑出来上百卫兵,个个箭在弦上,到时候我们有一百条命都得扔在这。” 这个白如冰真没想到,这大正治军没个章法,对自己的保护到挺到位。还天天换口令,这一招挺绝的,也算个厉害的主! 白如冰假装很害怕的样子,说:“这就是大王府啊?哎,大王长什么样?威风的很吧?” 张二蛋子很神圣的望着大王府,眼睛放着光:“那是,大王威武霸气,神勇无敌!” 白如冰也装出一副崇拜的样子,说:“不知这辈子能不能见一眼大王的真容!” 舒月:装!再装!真没见过如此能装之人! 如果放到现代,还有影帝们什么事! 就算是古代,这副表情,至少把舒月给迷住了,一脸的崇拜! 她到是觉得他是真的林掌柜就好了。 是林掌柜怎么就好了?她又说不清楚。 反正不能是白如冰,是白如冰,她就永远是刺客! 刺杀白如冰,是她的使命! 想多了,眼下的任务是陪白如冰探访敌情,不容自己胡思乱想。 第28章 乔装打扮探敌营 4 转眼就到了中午,他们不觉从城西跑到城东。 白如冰:“大哥,中午了,我们找地方吃饭吧!” 张二蛋子:“不是说好了回兵营吃吗?” 白如冰:“这都快过饭点了,我们走回去,还不得饿晕了,你看我这小兄弟,都走不动了。”说着看向舒月。 舒月的确有点饿了,不过不至于走不动。 张二蛋子看着舒月单薄的身子,这是典型的营养不良啊,是得找个地方吃饭了。 张二蛋子:“我知道一个地方,做的还不错,就是贵点。” 白如冰说:“有的吃就行,贵点没事儿。” 大正的军服其实就是普通服装统一化,严格讲就是便装。不过所有的人都穿成一样的,就默认成军装了。 白如冰和舒月穿着大正的服装跟着张二蛋子在街上晃荡,竟也没有违和感,不像早上那会儿被人指指点点了。 不过添了一个新问题,当地的百姓一见到他们就躲! 可见大正的军队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让人如此厌恶! 他们七扭八拐来到一个小胡同,尽里头还真开着一家饭店。 只是生意火爆,竟然没有空位。 真应了那句话,酒香不怕巷子深。 现在是,饭香不怕胡同长! 其实大家都明白,哪里是什么酒香不怕巷子深,整个青城,没几家饭店,就是做的不好吃,也没得选,饿了就得找吃的。 看到没座位,张二蛋子**病又犯了,上去就要赶人走。 白如冰一把没拦住,他就冲到了一桌吃饭的人跟前,上去就提溜起一个,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吃好了赶紧滚,没看到爷来了?” 白如冰赶紧过去攥住他的手,张二蛋子吃疼,叫唤:“疼,疼,你干嘛?” 白如冰现在穿着大正的衣服,不能太过文明,否则就演砸了。 忙说:“大哥,这屋里太挤,我在屋里吃饭透不过气,咱让伙计在院子里支一桌,在外边吃。” 说完就拉张二蛋子往外走。 张二蛋子不情愿的喊伙计在外边支桌子。 这家饭店是有些背景的,要不也不敢开。 整个青城没几家饭店营业,能开的,不是使了钱,就是有背景。 这家属于后者,所以就算大正的兵来吃饭,也不敢吃霸王餐。 是大正的一个什么亲戚,随大正到青城,接了一家转让的饭店,所以这背景不是一般的深。 也有的说是赶跑了原主人,霸占的。 别人不敢开,他开就没事,你还不敢吃霸王餐!饭店的东西还不便宜! 不吃就得饿着,饥饿是人的生理需求,一种最原始的不能忍受的生理需求。 饥饿,还能摧毁人的意志! 俗话说,饿你三天试试? 大多数人,会在饥饿面前妥协。 你可能跟我抬杠,辟谷的人半个多月不吃饭呢,我不是说了吗?大多数人妥协,辟谷的就属于少数人那一伙了。 这时店小二帮他们在外边支了临时桌子,白如冰要了几个菜,打了些酒。 舒月推脱说不会喝,他俩一人一大碗,一人一口的喝。 舒月点了饭,两个人也没有太贪杯,又添一碗,喝完也开始吃饭。 古时的酒类似现在的葡萄酒,还有百姓家吃的酒酿,靠发酵而成,度数低,一人喝个几碗也没什么。 吃好付了饭钱几个人出来,张二蛋子倒是带了点酒劲儿。 表现欲更加高涨,带着白如冰,把剩下的半个城也转了! 白如冰和舒月到兵营里面拿了衣服,却并没换上,在门口和张二蛋子告辞,当然,辛苦费是要给的。 张二蛋子恋恋不舍的和白如冰挥手告别,期待下次早日见面! 舒月心里说,下次,怕是兵刃相见了! 回到客栈,老板娘看他们穿大正的衣服吓一大跳,还以为他们也归顺了大正。 白如冰慌忙解释,不过是为了方便,今夜再借宿一宿,明天一早出城。 从青城到龙潭近二百里,一多半无人区,现在走,无处借宿。 其实,白如冰另有打算! 客栈二楼尽头有一处露台,摆着茶具,倒是一个喝茶赏月的好地方。 今夜无月,白如冰坐在那里喝茶,喊舒月过来。 白如冰示意舒月坐对面,他俩早已换回了自己的衣服,看着顺眼多了。 舒月第一次面对面跟白如冰坐在一起,虽然是傍晚,看不清表情,仍是有点不习惯。 老板娘住在一楼,听不到他们这边的动静。 白如冰:“那天晚上那一剑,是你刺的?” 舒月吓一跳,有这么跟女孩子说话的吗?这么直接! 舒月明白,他既然这么问,就是确定知道了,辩解与否都没有意义。 舒月不语,算是默认了。 白如冰不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在黑暗中待着。 天空中星星不停的在点亮,瞬间漫天星斗。 空气有点凝固了。 也不知道待了多久,白如冰起身,对她说:“下次下手,不能犹豫,会送命!” 舒月再次被吓了一跳,这是个什么人啊?教人怎么杀自己! 因为,杀他,是舒月唯一的任务! 舒月还是无法回答,怎么?答应他,好的,一定不会再手软,一剑刺喉? 也许,他只是在教自己,拖泥带水,不是一个合格的刺客,会送了自己的命! 杀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准,要狠! 子夜时分,舒月听到隔壁有轻微的响动,舒月知道,白如冰出去了。 既然没叫自己,一定是怕两个人行动不方便,她也不敢贸然跟去。 白如冰要夜探大王府! 大王府何等森严,连房顶,都有顶级高手埋伏。 以白如冰的身手,杀几个屋顶高手不是难事,只是他不能那么做,处理不干净,会打草惊蛇。 要神不知鬼不觉摸到大王的住处。 他白天大概知道了高手埋伏的位置,两个高手中间大概有六丈的距离,如果成功的把一个高手引到另一个高手身边,那样就有十二丈,富富有余了。 他捡路边随处被风刮落的大正标语,稍微揉了一下,用弹弓射向其中一个高手的位置,纸团在空中散开,白乎乎的不知道什么物件。 左右两侧两个高手迅速向中间汇聚,速度之快令人惊讶! 白如冰更快,闪身翻到屋顶,轻轻落到地上。 几个高手看到只是飘落的标语,又快速回到岗位。 第29章 白如冰再商剿匪大计 别看大王府外围戒备森严,此时里面却静悄悄的,无一人走动。 可能认为围墙屋顶固若金汤,那就万无一失。 白如冰往院子正中最高的那套房子移动。 大厅内灯火通明,白如冰用手沾湿捅开一点窗纸,里面的情景,着实把自己吓了一跳! 大厅中央一个几丈见方的大舞池,正中一块软榻上半卧着一个赤身**的男人,二三十个身着透明纱裙的女子,翩翩起舞。 不时会有一两个女子脱掉纱裙依偎在**男子身边,做着亲昵的动作。 男子端着酒杯,喝一口,剩下的倒在女子光滑的酮体上,哈哈大笑! 不用说,这就是所谓大正天朝的老大,大正! 好一个狗大王! 当朝皇帝虽然昏庸,在他面前都有过而不及! 荒淫无度堪比商纣王! 白如冰不忍再看,抽身离开。 他悄悄接近刚才落地处,刚才那一招不能再使了。 他轻轻一跃来到屋顶,直接上去把高手打晕,施展轻功如狸猫般轻轻落地,扬长而去。其他潜伏高手只觉得眼前什么物件一闪就不见了。 没有任何波澜,只是被打晕得那位,像打瞌睡一样,迷糊了一下。 白如冰和舒月第二天回到龙潭,又是一整天的路程。 见天色已晚,他让舒月回屋休息,然后召集左右副将过来商议战事。 大正不会善罢甘休,也许就在近日,他要组织兵力反扑。 抓住的大正死士也交待,大正意欲反扑! 他必须要攻克龙潭,龙潭是通往江北的咽喉,也是他皇帝梦想中很重要的一环! 白如冰部署,用小股部队迂回到青城东侧,就是大正刚换防的那支队伍,趁着他们刚换防还没稳定这个间隙,烧了他的粮草库,放跑他的马匹。 断了他的供给,再断他的腿脚。 给予他重创,再寻机会歼之。 西侧是龙潭方向,移动到东侧会让他们认为腹背受敌,增加大正军队的压力! 两个副将点头赞成,摩拳擦掌都要求带兵打这一仗,白如冰让他们两个各自拿出作战方案,他再斟酌让谁带兵出征。 白如冰通过斟酌两位副将的方案,最后决定采取组合拳,改变单独袭击西侧驻军的初衷,由左将带三百精兵连夜出发,昼伏夜出,取道廉江,康城方向迂回到青城东侧。 于明天子夜前完成战斗准备。 由右将带一千精兵接应,在明天子夜前完成青城西门部署,等待东城行动。 东侧三百精兵主要目标是驻军的马匹粮草,摧毁他的粮食供给和作战马匹,运输工具。西侧负责摇旗呐喊,摆出一幅攻城的阵势,配合东侧行动。 各路兵马在夜色中出发,奔赴各自的战场! 舒月距离复命的时间只有四天了! 也就是说,不管她完不完成任务,时间到了都得回去复命! 当然同是复命,命运却天壤之别。 她想跟白如冰摊牌! 部队都已开拔,白如冰在大帐里仍伏案在作战图上勾画。 舒月走进大账,没惊动他,独自坐到茶台矮凳子上。 白如冰没抬头,知道她进了屋。 她也不说话,手里拿着茶台上一个青蛙小茶宠,无意的摆愣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如冰抬起头来,冲她说:“睡不着?” 舒月:“嗯。” 白如冰:“小小年纪,就学大人们有心事了?” 舒月:“离给我的期限,就四天了。” 白如冰:“谁?” 舒月:“天煞帮韦彪。” 白如冰若有所思,接着问:“你怎么打算的?” 舒月:“我完不成任务。” 白如冰:“那又怎样?” 舒月:“会下地牢。” 白如冰:“不回去呢?” 舒月:“会变成新刺客的目标,铲除叛徒!” 白如冰:“我明白了。” 舒月想,你明白啥了?理清头绪就完事了?我是找你出主意的。 关系到你的命和我的命! 其实白如冰的内心并没有表面那么轻松,他到不是为了自己被当做刺杀目标紧张,而是为了舒月的退出带来的祸端,自己重任在身却不能分身而着急。 天煞帮蠢蠢欲动,早已是朝廷剿灭对象,只是大正风头盖过了天煞帮,才下令先铲除大正,再与天煞帮计较。 没想到他们却先人一步,派刺客行刺朝廷命官,简直罪不可赦! 如今剿灭大正匪帮刚刚有点眉目,正是关键,舒月的行动期限又迫在眉睫,的确力不从心。 可是舒月把曾经坚守的秘密告诉自己,得需要多大勇气!这意味着背叛,被追杀,被投入死牢! 我白如冰绝不会坐视不管!可是,怎么管?把舒月藏起来?改头换面?显然都太小儿科。 既然是冲我来的,他们还会派N多个刺客接力,我也藏起来?也易容?跟她亡命天涯?靠躲肯定不是最好的办法。 舒月和白如冰认识这么久了,又加上这几天的朝夕相处,她还是第一次看他如此纠结,陷入沉思。 显然,她的事情的确棘手,要不她也不会鼓足勇气向他坦白。 她也是觉得他不会把她当成刺客抓起来,才下决心找他的,否则,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因为最简单的解决办法,就是把她抓起来,送京查办! 这才是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他至少可以短时间内专心对付大正匪帮。 可是,他不能这么做。 也是这两天的相处,他对她改变了许多。 他知道她是潜伏在他身边的杀手刺客,当初留下她,只是单纯为了把她放在眼皮底下怕她捣乱。但是后来,舒月的种种彻底改变了他对她的看法。 进兵营后的嫉恶如仇,以及和恶势力斗智斗勇让他对他刮目相看。 当然他也见识过拼杀时她的身手和应变能力,以及和豹子为伍的超凡野外生存本领。 才有了让她随自己刺探大正军营的打算。 这两天的朝夕相处,发现她是一个心底单纯善良的女子,至于怎么就做了天煞帮的杀手,想必另有隐情,绝不是她的本意。 昨天夜里在客栈,他告诉她他知道她的意图,她并没有太大震惊,他就知道,其实,她没有了杀机,或者背叛了她的组织! 果然,她来了,向他敞开了心扉! 舒月当然不知道白如冰此时的心理活动,他长时间的不语让她摸不到头脑,她在等他的答复,等待着他拿出破解的方法。 白如冰看着舒月看向他的眼神,跟她说:“你让我考虑一下,不是还有几天吗?总会有办法的。” 舒月想,也只能如此,自己有办法早想出来了,也不会在这打仗的紧要关头来打扰他。急也没用,还是让将军先处理军务吧。 她起身告辞,回自己房间。 第30章 火烧敌营粮草库 是夜,左将带三百精兵进入战斗阵地,他拿出白将军给他手绘的敌军宿营图,看向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军营,计算着粮草仓库和马匹装备所在的位置。和两个手下小声商议着进攻的路线。 这多亏了张二蛋子,他那天下午趁着酒劲儿跟白如冰透露了许多城东的驻军布防情况,白如冰根据他东一句西一句的闲扯,绘制了这个地图。别说,还真派上了用场。除了方位有些许差异,其他都差不多。 很容易就找到了粮草库,并且,的确和马场相隔不远。 根据计划,左将这边子时行动,右将等仓库点燃,择机发起攻势! 左将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示意几个个精兵摸向哨兵。 只见几个黑影迅速接近哨兵,几乎同时,几个哨兵吭都没坑应声倒地。 左将见状命令手下几个头目各带一路人马悄悄地分别奔向不同目标,余下的精兵担任警戒。 奔向粮草的一小队精兵到达目标后,分开数个地点点燃仓库,瞬间整个仓库火光冲天! 负责马匹的那一队人趁着火光,打开圈马的围栏,尽数把马赶出去,一时间群马嘶鸣,成千只战马像无头苍蝇一样向远处飞奔。 大正军队真会偷懒,把粮食和喂马的干草堆在一个仓库里。就因为有大批的喂马的干草,才那么容易就燃起熊熊大火,瞬间大火直冲云天!几十万担粮食被大火吞噬。 大火和马鸣声终于惊醒了熟睡的大正士兵,眼看一队队士兵往这里跑来。 左将一看火候差不多了,一声令下,所有人迅速离开兵营,往城西跟右将汇合。 等大批人员汇集到出事地点,,这里早已是一片灰烬。 再看向马场,只剩下空旷的马圈,哪里还有一匹马的影子。 城西右将带着一千精兵埋伏城下,,看到城东火光冲天,城楼上的守军开始骚动,知道左将得手了,他一声令下,战鼓震天,万箭齐发!呐喊声震耳欲聋,一幅大兵压阵的气势! 大正的兵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刚才得到通报西城驻军兵营起火了,都跑出哨位看究竟。 整个城楼都是些下级士兵,所有有点级别的军官都在城里,不是找情妇就是在花天酒地。 这里群龙无首,乱成一窝蜂。 左将率领三百精兵顺着护城河赶到西城和右将汇合,城墙上的士兵光顾乱了,那里顾上看城下运动的敌军。 守城的军官直到这时才陆续回到了岗位,赶忙组织乱哄哄士兵们进入战斗阵地。 左右两将又带领大家一阵放箭,然后命令部队分批撤退,等大正军队彻底清醒,准备应战时,他们哪里还能看到攻城军队的影子。 城下悄无声息。 大正今晚的笙歌燕舞算是给搅黄了。 东城来报,粮草被烧马匹跑散! 大正左拥右抱正沉浸在温柔乡中,听到门外大声来报大发雷霆!谁这么大胆来坏他的好事!他破口大骂,门外不理会,一直不停的重复报告的内容,直到这时他才觉得有些事情不妙。 他慌忙穿上袍子,赶走众女人。 详细询问了情况,才明白的确出大事了。 大正觉得不可思议,龙潭守军明明在西北边,怎么会在东边出现?从天上飞过去的?要知道从龙潭到青城的东城唯一的一条路就是从城里穿过去。 青城四周全是陡峭高山,四周的峭壁,除了雄鹰,连一只鸟都飞不过去。 几百精兵出现在粮草库,没有一个人看到,怎么可能? 他哪里知道,这支部队,绕道廉江、康城,多走了一百多里山路,迂回到大正军后方,赶赴东城的。 要的就是让他的粮草供给彻底断供。 大正率他的军队从南方一路杀来,朝廷的武装被他摧毁,军事体系已经土崩瓦解。 所以东城出现这支队伍,怎么也解释不清楚。 今晚的行动,只能是龙潭白如冰!难道他在南方新派了军队? 这个白如冰,前几天刚刚连锅端了自己四千先头部队。 这一次,他没有草率派兵报复,派死士打探龙潭军情,并要求他活捉一个俘虏回来,结果人派出去却了无音讯。 等来的却是白如冰的釜底抽薪的行动! 他本来是要等到刺探情报回来准备反扑计划,现在看来,攻打龙潭要从长计议了,至少要等些时日才行。 几十万担粮食,是他贮备的打到京城的食物供给。 没有了这批粮食,他几万军队马上就吃不上饭! 也是为了防龙潭守军,才把粮草马匹从城西搬到了城东,还派重兵把守,谁知,被神不知鬼不觉的毁掉了。 毁的寸草不留! 这是老天要灭我天朝? 大正招来他的四大部将,连夜研究眼前局势。大敌当前,再笙歌燕舞,估计这大正天朝伟业早泡汤了。 左前锋石玉龙先开腔:“大王,当务之急不是讨论如何出兵。我军之所以受阻,主要是因为我们没有太多作战经验,还有就是太轻敌。我认为只要现在开始操练军队,研究用兵,必定回在战斗中发挥作用!” 右前锋张青接着说道:“粮草被毁,我认为当务之急是筹措粮草,以解燃眉之急!” 守备刘强说:“说的是,没有粮草,寸步难行!” 副统领王达成也附和大家的意见,认为现在一边防御龙潭守军再次来袭,当务之急是筹措粮草。 大正看着大家,他眼下又何尝不是焦急这个粮草问题。如果闹起饥荒,几万大军,瞬间土崩瓦解! 他命令副统领王达成,从东城守军选出五千兵力,去南方征集粮食,务必在一个月内征集到所燃烧的一半给养。 左前锋石玉龙,带五千士兵驻守在青城西部外围,驻起工事,担任青城的警戒任务。 右前锋张清带五千士兵驻守东城,接应左前锋。 守备刘强则加强青城防御,余下兵力,随时待命支援。 接着,他又下令召来四个死士,拿上密令,奔赴关外,去联络天煞帮总舵主韦彪,寻求支援! 韦彪早年随梅帮主父亲跑关内的时候认识大正,偷偷结拜异性兄弟,这次起事早有沟通,只是一直没有合作过。如今受阻,如能和天煞帮联合,定能如虎添翼,马到成功! 各位部将领命退下,四个死士连夜出发,奔关外而去。 第31章 天煞帮蠢蠢欲动 天煞帮。 总舵主韦彪坐在铺着老虎皮的大椅上,看着左右两排十八罗汉,不怒自威! 韦彪:“探子来报,大正天朝军队在江南龙潭遭遇伏击,被朝廷几千人马给包了饺子。朝廷军队的就统帅就是我派舒月去刺杀的白如冰!”他顿了一下,再次审视了十八罗汉一遍。 “大正是我兄弟,他起事受阻,恐怕会派人来向我天煞帮求援,今天招你们来,一是派人去江南龙潭寻舒月。白如冰今天重权在握,舒月执行任务困难重重。再派人手去协助她尽快拿下白如冰!朝廷军队**不堪,没有什么作战能力,唯独这个白如冰不可小觑!转告舒月,由于事发突然,情况有变,原计划十五天期限作废,不再追究!再延长三十天!不惜一切代价拿下白如冰!” “再就是挑选一千兄弟,加紧训练,以备支援大正天朝!” “老三,你带一个机灵点弟兄去找舒月。老五老六,你俩负责训练一千兄弟,择机出征!” 他有一次看向众罗汉:“余下的给我听好了,大正起事,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帮众兄弟一定拿出百倍的精神来,协助大正推翻这个狗皇帝!你们还是按原来计划,隔三差五去骚扰一下朝廷驻军,碰到小股出来行动的,一个不留给他包了饺子,记住,一定要弄疼他们,配合大正兄弟,让他们顾头顾不了尾!” 大正起事后,天煞帮最近总是在朝廷军营找薄弱环节弄点动静。朝廷考虑到江南是大患,主要精力剿灭大正匪帮,对天煞,能按住就按住,先不开战。 再说,天煞帮进可攻退可守,一般都在暗处,目前没有能力全歼他,所以就一忍再忍,没有动他。 韦帮主像是在刷存在感,一直动静不断。 韦舵主倒是能治军打仗,怎奈关外人烟稀少,一直没有发展壮大,区区几千人的队伍想推翻朝廷,比登天还难! 大正无业游民出身,没扛过枪打过仗,甚至连土匪都没当过,趁着连年灾荒,民不聊生,率先举起反旗,这给韦彪看到了曙光! 这是千载难逢给自己出头的大好机会! 大正毫无带兵经历,几万起义军怎样的状态可想而知,他知道,大正早晚会有求于他! 龙潭军营。 左右副将载誉而归,这次白如冰没有高调行事,让所有将士回去休息,他则让左右副将留下议事。 左将把这次迂回青城城东火烧粮草库和放跑马匹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接着说:“正如大将军了解的那样,大正军队人心涣散,经不起硬仗。他们仗着人多势众,采取人海战术,我朝廷军队吃了不少亏。我们目前兵员数量不足以和他主力抗衡,后期与其作战,还是分散其主力,各个击破,以战术致胜!” 右将:“大正跟我们有了两次遭遇,估计他们也会改变策论,或是重新部署防御,或是寻找外援,对此我们都要密切关注,了解他们的新动向!” 白如冰点点头:“两位爱将说的非常好,在两次战役中,大正都吃了不小的亏,一是因为他们军心涣散,再就是它们太轻敌。这些,如果他们认识到,都是可以纠正的,后面的战斗中,不排除他训练军队和寻求外援等等,所以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必须严阵以待应对!” “还有,最近北方关外天煞帮也蠢蠢欲动,已经对关外驻守军队多次袭击和暗杀,似是借大正乱匪犯我朝廷分得一杯羹。虽然目前还不掌握大正和天煞有无军事联络,我们不能坐视不管。现在你们一方面抓紧训练投诚过来的两千多大正军,把他们分散到各个作战小队扩大我们的兵员数量。另一方面,你们两路,各挑选三十个优秀士兵,分派南北两个入口,时刻掌握南北往来人员,不管是谁,必须查清来路,摸清去处,不能放过一个可疑分子!”随后他又交待了一些细节上面的注意事项,让两人回去休息。 他叫护卫喊来了舒月。 舒月已经是一身戎装,是这几天裁缝帮她赶制出来的,特别合身,人虽单薄,但也是英姿飒爽,增添了好几分颜值。 这次梅帮主要再辨认她,得费点劲了。 白如冰沏了茶,示意她坐对面。 还是那天在青城客栈的二楼平台上,他俩对坐喝茶聊天。也是那天,他说破了她的企图,只是,那是黑夜,看不太清楚对方表情。 今天不同,大帐里灯火通明,细微的动作都逃不过对方的眼睛。 白如冰:“从军还习惯吧?” 舒月点点头,心想,你有闲工夫聊天? 白如冰:“习惯就好,如果没有这场战争,估计你我只能兵刃相见,不可能阴差阳错的坐在一起聊天喝茶。” 舒月想想也是,如果不是这场战争,自己就会一心一意的寻找机会刺杀他,而他当然不会坐以待毙,那时,谁是刀下鬼还不能定论。 十五天期限已到,不但有白如冰这个刺杀对象,梅帮也不会放过她,就算没有这些驻军,安静的龙潭也会腥风血雨! 明天就是第十五天了,估计天煞帮的人很快就会到来。 舒月:“明天期限就到了。” 白如冰:“我就是为这个事情想问问,关于天煞帮的一些情况。” 白如冰接着说:“天煞帮最近似乎是配合大正,频频袭击朝廷驻军。朝廷本身在关外军事力量就薄弱,这么多年来,因为大家互不侵犯,倒也相安无事。如果真打起来,朝廷军队不是天煞帮的对手。” 他顿了一下,“但是,天煞帮没有大的行动,似乎还是有些顾忌,如果他的风头盖过大正,那么他就变成了围剿的对象,所以,他现在的举动,更像是和大正呼应,分散朝廷的精力。” 舒月:“天煞帮手下有十八罗汉,分别带着二三百成员。还有像我这样的一众杀手,大概有五六十人。他的所有手下都训练有素,虽然天煞帮兵力没有大正多,但是战斗力是大正的许多倍。他们纪律严明,奖罚分明。战术技巧上也很注重,这些都是大正所欠缺的。如果天煞帮参与大正起事,我们的压力就大了。” 白如冰:“是的,找你来,就是想深入了解天煞帮底细,他确有来犯意图,并且,你没完成任务,还会有另外的人来追杀我和缉拿你,所以,最近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随时防备天煞来犯。” 他俩又唠了一会天煞帮的事,舒月才回屋。 第22章 百夫长深夜升大堂2 第二个进来的,就是其中一个尿裤子的女人。 女人两腿夹着湿答答的裤裆,不敢迈大步,小心翼翼的进来,站在那里等问话。 双腿还在不停的抖。 百夫长:“叫什么名字?” 女人小声的:“刘兰云。” 百夫长:“大点声!” 女人又重复了一遍。 百夫长:“你们什么情况我大致也都知道了,问你话就是看看你是什么态度,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有多少责任,关系到你的量刑。所以,你说与不说,说多少都没有关系。至于你交待多少,对你后面是不是判死罪,还是留条活命起大作用。想好了怎么说再说,我不强求你。” 刘兰云想,前面都进来一个了,她如果已经交待,自己肯定跑不了,说了还可能留条活路。 刘兰云:“我说,我都说!” 于是,她把从早上设计算计舒月开始,直到回房间密谋干掉舒月梅花,再到发现打错了人,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个底朝天。总怕遗留了什么让自己罪加一等。 百夫长等她说完,从在旁记录的士兵手里拿过供述笔录,看了一遍,挺详细的。过程也比较合理,又问她又没有漏掉的,她断断续续的回忆了一些遗漏的细节。记录的士兵都记录在案。他看差不多了,停止了询问。让士兵从头到尾给她念了一遍,问她还有什么补充,她想了想说没有了。于是签字画押,被带了回去。 第三个女人一看就比较精明,她上来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放声大哭,直呼自己冤枉!让百夫长大老爷替她做主,还她公道。百夫长制止住她的表演,问她:“你说你冤枉,讲讲是怎么冤枉的?” 女人:“小女子是被她们胁迫的,如果不听她们的话,就出去弄死我全家,小女子害怕,就只能随她们,我可没有起杀心啊,求百夫长大老爷明鉴!” 她把自己推了个干干净净,如何被她们哄骗,如何上她们的当等等,反正都是他们的错,自己就是个上当受骗的人。 百夫长容她说完,然后不动声色的问她:“你们四个都有分工,你是按头的还是轮棒子的。” 女人:“轮棒子的。” 百夫长点点头:“好了,不用问了,你可以回牢房了,” 女人一看,不问了让她回去,这肯定不是好事,还在争辩:“我的确是被骗的。” 百夫长:“你是被骗的,我暂且相信你,那是谁骗的你?” 女人:“姓周的。” 百夫长:“好,再把姓周的提过来,你俩当堂对证,究竟是她骗了你还是你自愿的!” 女人当场面露难色,先胆怯了几分:“还是不要吧,我说不过她。” 百夫一拍桌子:“你当我是傻子吗?你们四个,全是主犯,想逃脱责任,也得想个好点的理由。主动交待可能还可以减轻点处罚,如果逃避责任,罪加一等!” 那个女人扑通跪在地上:“我认罪,我认罪!是张婆子许下如果我死心塌地跟着她,仗打完保我出狱,我被她蛊惑,心让猪油给蒙了。”说完哇哇大哭。 接着就竹筒倒豆子,噼里啪啦把整个过程全说了。 倒也和前面那个没多大出入,签字画押,把她送回了牢房。 百夫长没提最后那个,而是再次提了姓周的女人。 姓周的女人还是一幅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样子。 百夫长也不着急问她,伏在案前看笔录,边看还不时的瞄她一眼。 姓周的女人心里没底,就这一厚摞子笔录,还不把她们密谋的事情记录个底朝天? 百夫长还是没问话,继续往下看。 也不知过了多久,百夫长才抬起头来:“你说,你们去打舒月,怎么打死的是张婆子?” 周姓女人恨恨的说:“肯定是舒月动了手脚,绑了张主管,害我们误伤了她。” 百夫长:“你们行动周密,她怎么会未卜先知,先你一步偷梁换柱,换了张婆子?据我所知,晚上可是你查的夜,舒月梅花在没在铺上?” 周:“在,小的亲眼所见。” 百夫长:“那你跟我解释一下,舒月是怎么换的张婆子?是不是你们中间有人出了内奸,做了手脚?” 说完眼睛直视周姓女人! 周姓女人汗都下来了,如果解释不通,自己又多了一条罪状,栽赃诬陷! 周:“小的的确不知,只是猜测!” 百夫长:“你可知道诬陷他人罪加一等?你不知道的事情不要妄加猜测!本百夫长自然会弄明白,你只交待自己做过的事情!” 周姓女人只得老老实实把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百夫长看了她们几个笔录出入不大,剩下的一个也不审了,把笔录收好,让士兵们退下,自己也回屋歇息。 舒月在一大早把张婆子几个教训一顿,知道她们不肯善罢甘休。正琢磨她们会出什么坏招时,早上被打的那个女子找到她,说看到了姓周的铺下面有麻袋和棒子,是另两个女子鬼鬼祟祟拿进来的,这里边肯定有事。 后来姓周的女子以查夜为名刻意到她铺位前逗留,更加印证了她们今晚肯定有所动作。 人在睡觉的时候是最弱的,只要熟睡,就没有抵抗能力,任人宰割! 舒月是谁?是睡觉都会挣一只眼的人,岂能让她们诡计得逞? 她等到她们查完房都回去睡觉了,她和梅花悄悄摸到张婆子房间,给她吹了点**,这次张婆子哼都没没哼一声,就昏睡过去,怎么摆布都没醒。不像上次失了手,给白如冰吹的没起一点作用。 她俩把她绑了,抬着弄到到梅花的铺位上。蒙住头装扮成熟睡的样子,然后她俩跑到出征男兵的房间躲起来,等着她们几个人行动。 子时,这几个女人果然鬼鬼祟祟提着麻袋跑到她们房间,心狠手辣的把认为是她俩的张婆子棒杀。她让梅花跑去告诉站岗的士兵,让他报告留守的百夫长,说这边杀人了,这才有就刚才那一幕。 做了一世女强人的张婆子,曾经也是走路带风,前呼后拥,八面威风的黑老大!却不明不白的死在猪队友棒下。 多行不义必自毙! 房间是没法回了,舒月和梅花就在男兵宿舍里凑合了一宿,明天再想办法收拾一个睡觉的地方。 第32章 白如冰携舒月拜访梅帮主 左右两将各派三十个精兵在龙潭前后十里处设卡盘查。 江南山脉因地势险峻,可通过的路并不多。 官道是唯一的通行道路,除非是当地茶农或药农,在丛林里绕过山梁,其他人只能走官道。 这也是大正匪帮几万大军被滞留在青城的原因。 原本他以为,江南因瘟疫荒芜了近百年,方圆几百里没有人烟,从这里过江万无一失,才没走人烟相对稠密的西江,挑选了这一条险峻之路。 没想到白如冰军队闪电般进驻,卡住了这条路的咽喉。并且没给他任何机会,接连打击了他两次,眼看皇帝梦就要做完! 青城是这十万大山的中心,大正盘踞于此,那真是固若磐石,如今却犹如瓮中之鳖,动弹不得。 大正当然不会坐以待毙,所以白如冰明里派兵设卡盘查,暗地派人混入青城,择机拿下这座被大正毁了的城池! 还数十万子民以太平。 这天,白如冰带着舒月乔装视察两个要塞的关卡。他俩寻常百姓打扮,白如冰骑着那天进青城的白马,而舒月则换了一匹灰色的蒙古马。 龙潭先去往南十里的哨卡,就在梅帮的山脚下! 这是他们赶到这里后,舒月仔细辨认了半天才看出来的。在路边茂密的丛林里,有一条通往山里的小路,这是梅帮的北入口。而他们的货物出行,则是由南面一条大道下山。 那天舒月逃出梅帮,便是从这条小路下来的。 仿佛过去了好久的事情,如今想起来仍然触目惊心! 白如冰看她左右端详,问她:“怎么,这个地方你来过?” 舒月道:“这是通往梅帮的一条小路,那天我被他们绑了,就是在这逃出去的。” 白如冰:“哦,梅帮真有眼光,这么隐蔽,倒是一个用兵打仗的好地方!” 他说完看向舒月:“我们上去看看?” 舒月麻利的回答说:“好啊,您是主子,这事不用跟舒月商量。” 白如冰:“对了,对外你不能叫舒月了,明显就是个女孩子的名字,你一身男人打扮,叫舒月,怪怪的。” 舒月想想也是,舒月和这个名字,是天煞帮铲除自己的对象,也是梅帮寻仇的目标,不叫也罢。 白如冰:“即是我的远房亲戚,那自然姓白比较好,这样容易让人相信。我看你就叫白剑锋吧,一个带钢性的男孩子。” 舒月想,这倒好,剑锋,让人无法联想到一个叫舒月女孩。 她点头应下,把马栓到丛林深处的树上,随白如冰去往梅帮。 那天是夜里,又是慌不择路,舒月对小路的印象并不深。 舒月和白如冰顺着七扭八拐的小路,走了大概半个时辰才走到梅帮的聚义堂附近,被两个守门的拦住。 白如冰通报了姓名,其中一个慌忙去禀报。 要知道,如今提到白如冰这个名字,那真是如雷贯耳,是梅帮主推崇的对象,哪有怠慢之理。 梅帮主闻言慌忙出来迎接,就差黄土垫道,红毯相迎了。 舒月想,我来你这里可是给绑来的,这架势,天上地下之别啊! 梅帮主吧他们主仆二人请进聚义堂,遣散了正在议事的众兄弟,只留下兰心荷花帮着端茶送水伺候。 因为梅帮主见过白如冰这个随从,所以没有感到有什么异样。 倒是兰心荷花差点惊掉了下巴,白将军这个小跟班,怎么和她们的死敌舒月那么像?个头,胖瘦,眉宇间,还有那挺挺的小鼻梁,简直就是一个人! 白如冰看出她们惊讶得表情,那天舒月制服她俩还是他解的围,放她俩回的梅帮。 白如冰:“这个小孩子是我从京城带来的,我的本家,他叫白剑锋,初出家门,还望各位多多指教!”说完一抱拳。 舒月也冲他们点点头,完全是一副陌生的样子。 梅帮主示意兰心荷花倒水,光顾惊讶了,忘了客人。 梅帮主那天只是觉得舒月面熟,今天兰心荷花得表情让她突然明白了,白将军这个小跟班,原来是和他们追杀的舒月长得像,怪不得一见到那么惊讶。 哪有这么巧的事,白将军和舒月同在龙潭,舒月莫名失踪,白将军身边多了个一模一样的人,任谁,也会起疑心! 梅帮主落座后跟白如冰抱拳道:“白将军日理万机,怎么有空来到这荒山野岭,让本帮蓬荜生辉!” 白如冰:“梅帮主过誉了,本将也就是处理一些日常军务,谈不上日理万机,蓬荜生辉更不敢当。是我二人巡视周边布防,看到有一条通往山上的小路,白某好奇上来,很巧是你梅帮的地盘,打扰了!” 梅帮主:“哪里哪里,您白大将军,我想请都不好开口,今天亲自造访,哪有打扰之理?” 说完告诉兰心:“你去厨房通知他们备些酒菜,留白将军和白小弟吃个便饭。” 白如冰:“天色尚早,吃饭就不必了,我们既然又见面了,正好我想就当前我们龙潭地区的情况,还有下一步的计划,跟帮主商讨一二。” 梅帮主拱拱手,表示赞同。 白如冰:“我部接连跟大正匪帮交了两次手,大正都没讨到什么便宜。这在眼下是好事,至少让他安静一阵子。特别是烧了他的粮草库,更是让他雪上加霜。但是,这只是一时的成败。他不会收手,就此放下武器,投降朝廷。他很可能会吸取教训,改变部署,甚至会勾结其他邪恶帮派,这些目前都有苗头。今天走到你这里,感觉在你山脚下部署一些军队比较合适,一来可以防御南方大正匪帮来袭,二来可以缓冲龙潭主力出兵的压力。” 梅帮主:“白将军的计划当然最好不过了,我帮求之不得,大军住在我周边,也给梅某一个支援军队的机会,用得着梅帮的地方尽量吩咐,定当全力以赴!” 白如冰:“我军有纪律,不会叨扰当地百姓。梅帮主有意助我,我当然双手欢迎,如果有用到梅帮主帮忙的事,白某一定会开口!” 他们又说了一会儿话才离开。 他俩离开后,兰心荷花急忙回到梅帮主身边,兰心说:“白将军身边这个跟班,就是舒月,要不哪有这么巧的事?” 荷花也点头附和。 梅帮主:“你们两个听好了,我们和舒月,是因为她是天煞帮的人,才有了后来的争斗。这个白剑锋,不管他是不是舒月,都跟我们没关系。因为我们的仇在天煞,他跟着白将军,就是白将军的人,那就和天煞没有了关联。除非她回到天煞,他一天和白将军在一起,我们就一天不会动她!” 二人点头称是退下。 第33章 白如冰舒月路遇天煞帮 白如冰和舒月往山下走,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其实下山对于有武功的人来说,反而更快,许是道路熟了,几下就来到了山脚下。 他俩来到关卡处,正好左将也在,一起观察了明哨暗哨的部署情况,还询问了一些来往人员的情况。 带队的是一个百夫长,他介绍说:“过往的人不多,基本上是青城难民往江北逃荒的,往南走基本都被大正军队控制,只有往北方走,现在这个季节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往北走物资更加匮乏,日子也不好过。” 白如冰:“刚才我去梅帮,了解到他们正在采野茶自救。左副将,你带一个兄弟去一下山上的梅帮寨子,跟梅帮主商量一下,能不能安排一些难民,加入到她的采茶队伍。这样用劳动换些饭吃或银两,也不至于背井离乡。以后战争结束了,回家再去建设家园也近一些。” 左将应声带一个兄弟去往山上,白如冰则带着舒月去往北口的哨所。 白如冰骑在马上,看着天空一声长叹:“天灾**,民不聊生!何时才能让天下平民安居乐业,远离战乱饥饿!” 舒月不语,默默的跟在他的那后面。她看不到他的表情,那声发自肺腑的呐喊,让她震撼! 虽然有些话她不是特别能理解,但是,她能感受到他那一腔忧国忧民的真情,使她久久不能平静! 龙潭往北十里,是右将派人守的关卡。 他俩赶到时,正好是中午,开饭的时间,士兵们正在换班吃饭。 白如冰和舒月也在这里吃了点饭,和士兵们聊了一些哨所的情况,然后骑马往江岸方向走去。 蜿蜒的大江贯穿整个华夏大地,它安静的时候,就像一条温顺的巨龙,静静的流淌,滋润着大江两岸的千万百姓。 一旦发威,万千亩良田瞬间变海洋,平民流离失所,妻离子散。 国力有限,治理能力低下,每次修河护堤都治标不治本。 于是,三年一小灾,十年一大灾,沿岸灾民常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站在岸边,这次白如冰没有长叹,只是眉头紧锁。 这时,江边停靠过来一条小船,是一条沿江边捕鱼的船。 船上有一个渔民,还有两个似是赶路的人,一身行脚的打扮,从船上下来,给了渔家一些碎银子,顺着堤坡的台阶往上走。 堤坡并不高,所以看的很清楚。 来人一看就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不是本地人打扮,也不像生意人。 虽然都没拿武器,但是身形走路完全一副武架子,一看就是某些帮派或团体的人。 走镖的吧,又没有压着货。 再说,大正在这搞得乌烟瘴气。哪还有镖往这走。 两个人低着头,匆匆忙忙从白如冰身边走过。舒月站在白如冰后边,离他俩远一点。 其实在他俩上岸时,她就有直觉,是天煞帮的人。 让她不能确认的是,天煞帮行动基本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很少会有两个人一起行动,因为目标太大。再说,也没有过就这样在白天大摇大摆的走。 直到他俩经过白如冰身边时,她才确认,的确是天煞帮的人!是和她一样的属于那个组织,有六十人的特别行动组的人。 终于来了,是来寻她的还是执行新任务? 这两个人一个是王二,一个是三罗汉张三。 他俩一同进的天煞,比自己晚。应该称她为师兄!天煞帮都是以兄弟相称,没有性别区分。 王二张三走远了,舒月才说:“天煞帮的人,一个王二,一个三罗汉张三,负责特别行动组的,我们也是师兄弟。” 舒月:“估计是你挡着我,或是我变了装扮,他们似乎没认出我。” 白如冰:“哦,肯定和你没完成使命有关,要不不会这么巧出现。” 舒月:“我在龙潭入口处设有一个特殊记号,如果真是寻我的,他们会在那里给我留下指令,到时就知道了。” 他俩确认那两个人走没影了,才起身往回走。 白如冰:“我们不能这样大摇大摆走了,万一他们埋伏在哪里,我们目标太大,容易被认出来,这样,我们骑一匹马,把另一匹马放了让它自己回去。他们不认识我,你在我身后,我用身体挡住你的头会好些。”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可是男女有别,我一个小女生,坐在你后面,还得抱着你,把头埋在你身后,这样好吗? 况且,你又是那么帅气漂亮的男生! 她犹豫的看着他,而他却向她骑的那匹马屁股上给了一鞭子,那匹马受惊,飞也似的跑了。 白如冰翻身上马,勒着缰绳,站在原地等她。 白如冰伸出左手,要拉她上来。 舒月没办法,只能拉着他的手一跃上马,坐在他身后,抓紧他,白如冰一扬鞭,白马仰头飞奔! 舒月第一次抱一个男人,一个让她仰视的男人,一个曾差一点被她刺死的男人!一个被她称作任务目标的男人! 那个入梦的吹笛少年又映入脑海,她的春心突然又荡漾了一下! 怎么在这个时候想到自己奇怪的梦? 舒月的脸一定很烫,只是不知白如冰隔着衣服能不能感觉到。 舒月想自己就不配是一个杀手,这是她入天煞帮的第一个任务,天煞帮训练她十几年的成果,给了她一次检验的机会,结果让她演绎成这样。 人没杀不说,还这么亲热的骑马兜风! 她脸再一次红了,怎么会想到亲热这个词,哪里亲热了?不抱紧,会掉下去的,这不叫亲热,是规定动作。 因为,亲热是两人的事,白如冰明显没有任何表示,正常的策马扬鞭。 即使是这样,如果让韦帮主看到此景,估计会吐血! 苦心栽培了十几年,这才几天功夫,就前功尽弃! 他们经过哨所时没有停歇,扬鞭催马快速通过。他们不能确定那两个人在什么地方,赶在他们到达龙潭之前回到营地。 他们没在路上碰到那两个人,估计是藏起来了。 白如冰放慢了马速,以他们的速度,估计那两人已经落在后面了。他们不用那么赶,匀速走就好。 舒月也不好抱得那么紧,把脸也挪开了点缝隙。 他俩到了舒月说的那个特殊记号处,是一棵大树的树杈子。 她翻身下马,迅速攀爬上去,身手敏捷,哪里有女生的影子? 上面空空如也,显然还没有人来过。 舒月从树上下来,白如冰说:“我们先回营,等晚些时候再来,看他们究竟要干什么。” 他确定他俩是奔着舒月和自己来的。 如果是帮大正,至少也得几百上千人。 不会只派特别行动组的区区一两个人。 第34章 舒月得到新指令 深夜,舒月换上夜行衣,悄悄地来到那棵树下,攀爬上去取回一个油纸小包。迅速跃下,消失在夜色中。 远处,两双眼睛盯着她,没有上前,看着她远去。 王二张三,就埋伏在附近,等舒月出现。 因为不知道舒月此时的状况,他俩不敢贸然向前。 只有等舒月回复了总舵主的指令,才能做出下一步的动作。 白如冰坐在大帐里,等舒月回来。 舒月:“拿到了,既然有我书信,定是奔我来的。” 白如冰点点头,嘱咐手下加强警戒,防止王二张三窥视军营,有所动作。 舒月走到白如冰跟前,把油纸小包交给他。 白如冰打开包了几层的纸包,展开一封只有数行的书信,白如冰念道:“舒月兄弟,估计行动受阻,今派王二张三两位弟兄助你行动,期限再延三十天,务必完成,等你凯旋!总舵主韦彪书。” 白如冰看向舒月,只见舒月眉头紧锁,面色凝重。 舒月:“我当是追杀我的,如是那般,我倒轻松了。跟他们打就是,没想到韦舵主改了规矩。” 白如冰:“我看他不但改了规矩,还有更大的企图。” 舒月不解的看着他,白如冰接着说:“是他看中了大正的反旗,他一直窥视朝廷。早有反心,只是自己势单力薄,没有机会。如今大正举旗造反,让他看到了希望。” 白如冰顿了顿接着说:“他在下一盘大棋,一盘蛇欲吞象的大棋。” 舒月更加不明白了,白如冰是怎么从这几个平常的字里看出这些的。 白如冰:“你想想看,韦彪什么时候网开一面,这么仁慈的改了规矩,不但不惩罚你,还给你派了援兵,一定要拿下我?按规矩,你没完成任务,只能除掉你然后派新人接替。他没这么做,唯一的解释是,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开杀戒,为了稳定军心!” 看舒月还不明白,又接着说:“他稳定军心的目的,就是准备一次大的行动!目前能够值得他做的大行动,就是协助大正,推翻朝廷!” 舒月豁然领悟其中缘由,再次佩服白如冰看问题看得这么明白。韦舵主此举,就是为了举起反旗,借助大正,问鼎皇上宝座! 到时候,大正可能都是他的炮灰! 白如冰:“我们得先设计某拿下王二张三,除掉设在眼皮子底下的障碍。” 舒月点头称是,这两个人在身边,的确是个麻烦。 白如冰:“约他们会面!” 舒月点头,只见白如冰在一个纸片上写了几个字,还用那个油纸包好,交给舒月。 白如冰:“让他们明天晚上,在你遭豹子袭击的地方碰面。” 舒月拿好纸包,遁入夜色中。 她这几次出去都没有从军营直奔接头地点,而是绕到她曾经住过的山洞那里过来,顺道还把山洞收拾一番,看似居住的样子,免得被他们识破。 她知道他们就在不远处,也不点破,径直爬到树上,放好纸包,扬长而去。 舒月回到帐前,看白如冰还没休息,进来复命,白如冰:“天不早了,赶紧回去休息,明天还有硬仗要打。” 舒月答应一声,转身离开。 所谓硬仗,便是天煞帮的人,比大正甚至梅帮的人,都难对付多了。 第二天深夜,舒月孤身前往约定的地点。 她短衣打扮,带一把尖刀,等在她曾经住过的那棵大树下。 她仰望这棵足有两人合抱的大树,回忆在这里发生的一幕幕,感慨万千。 白如冰,豹子,梅帮的人,而今,又要会她曾经的兄弟,今天的敌人。 两个黑影如约而至。 王二张三拿掉遮脸的布条,上前施礼:“师兄弟王二,张三见过师兄!” 舒月抱拳还礼,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行刺失利的事情。 王二说:“总舵主知道你这里情况有变,特意派我们两兄弟前来,协助师兄拿下白如冰!” 舒月点头:“我几次去军营都不能近前,将军帐前更是机关重重,都怪我没有抓住战机,如今接近他很难。” 王二:“是的,还需从长计议!” 舒月还简单的介绍了这里发生的一些变故,包括被梅帮主追杀! 正说着,几个黑影突然出现,围住了他们三人:“什么人?” 王二一愣,俗话说龙潭虎穴,果然到处都是危机! 他率先抽出短刀,小声招呼他俩说:“兄弟们,动手!如果走散,原地汇合” 二人点头,各自抽出武器,三鼎站立,准备应战! 包抄他们的人,正是白如冰军营里的高手。 舒月假装应战,率先和其中一个展开搏斗! 王二也不示弱,迅速跳出圈子,以一对二,短兵相接! 张三腹背受敌,左右开弓,也投入了战斗! 舒月边打边跳出圈子,大喊:“此地不可久留,兄弟们后会有期!” 边说边往外撤,王二见状也想撤,怎奈围剿他的两人刀法密不透风,使他动弹不得,只有招架之力,没有反扑之功! 张三那里也好不到那里去,白如冰派来的都是大内高手。都是他原来的手下,专门跟随他左右参与特别行动。今天对付天煞帮的人,自然拿出十二分本领! 王二拿出看家本事,突然发力左侧那人,一刀刺向他的腋下,那人一躲,他趁机从二人间隙里逃出,消失在黑夜里。 两位高手顺着他逃的方向追去。 张三就不妙了,他几个回合下来明显占了下风,被其中一人一刀砍到左臂。他吃疼“啊呀”一声身子一闪,被另一个人补上一刀,扑身倒地。 二人把他绑了,带了回去。 舒月也被生擒,大声喊王二:“总舵的事情拜托兄弟了!” 王二躲在远处,自身难保,不敢近前。 舒月和张三被带到将军账内。 白如冰看着他俩,舒月低头不语,张三刀伤处仍流着血,咬牙撑着。 白如冰吩咐手下:“把受伤的先去处理伤口,这个留下!” 张三被带下,白如冰示意卫兵赶紧给舒月松绑,歉意的说:“让你受苦了!” 舒月说:“我到没什么,为了能够帮到平民百姓,吃点苦,值!” 白如冰点头:“让王二会回去禀报韦彪,你和张三被擒,看他下一步动作!” 第35章 韦舵主点将出征 这头王二一看舒月张三被擒,自己势单力薄,龙潭驻军肯定会加强防备,并且会加大搜寻力度,使他插翅难逃! 这个突然的变故让他措手不及,本来以为舒月在这里熟门熟路,加上他俩协助,定会锦上添花,旗开得胜!谁知还没动手就让人打了埋伏,还折进去两个。 这让他一下子没了方向,只有赶紧回去禀报总舵主再做主张。 他逃出龙潭,绕过北出口岗哨,连夜过江,奔关外而去。 江北到关外,各地都有天煞帮的联络点,是韦彪早就布下的网络,为推翻朝廷做的准备。 王二用特殊的联络方式找到这个组织,于是,各组织拿出最好的马匹,八百里接力,连夜把王二送回关外天煞帮。 两天后,天煞帮内。 大正派过来的四个死士已经赶到,死士禀报,大正军队粮草被烧,四千兄弟被包了饺子,目前状况十万火急!急需韦总舵主出兵援助!等等这般,把韦彪听得直瞪眼! 朝廷**,军队形同虚设,他打心里没把朝廷军队放在眼里。 所以他蠢蠢欲动,一直存有推翻朝廷的狼子野心!做皇帝是他的终极梦想!其根源,就是因为朝廷的无能与军队的不堪。 如今听闻大正被白如冰修理的如此的凄惨,真是颠覆了他的三观! 他打死也不敢相信朝廷军队有如此做为,除非天兵天将还差不多。 在关外,他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朝廷军队不管有多少人,都是象征性的比划两下,掉头就跑。从来没有真正交过手。今天得到这样的反馈,怎么能相信朝廷里还有这样的将军,这样的军队! 这倒是自己太过自信了,既然大正遇到重挫,等他过江再与他汇合的计划得改了。看来,必须去接应他才行。 看来必须得重新制定作战方案。 轻视敌人便是毁掉自己! 他非常后悔当初决定,错误选派舒月去对付白如冰。如果选派他人,或几个高手一同前往,在白如冰未做大将军前除掉他,就没有现在的局面,自己的皇帝梦有可能轻易实现。 目前,只有借助大正起兵造反的势力,推他把战火烧大,才有机会问鼎皇帝的宝座! 这时传令兵来报,派往江南龙潭的王二回来复命。 韦彪又是一惊,这么快就回来了,去了两个回来却一个,凶多吉少! 果然,王二带来的又是一颗惊雷! 韦彪:“你见到舒月时,她住在哪?为什么她一直无事,你们一去就盯上了?是不是她已投诚,诱你们上钩?” 别说,韦彪的直觉很厉害! 王二:“她现在住在半山腰一个山洞里,为此我和三哥上去打探了,的确如此。因为朝廷大军进驻,她也是好久不敢行动了。” “那天,我们约定见面,她还特意嘱咐我们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还有,她说,龙潭附近有一个姓梅的女人,派手下一直追杀她。还有一次被他们抓到山上,差点就被他们给砍了。后来她趁他们喝酒聚会的空挡侥幸脱逃。事后,姓梅的派人在龙潭布下眼线,所以她在那里寸步难行。” 韦彪一惊:“姓梅的女人,是不是关外人,舒月她有没有告诉你?” 王二回忆了一下:“好像说过,是关外口音,舒月说她一直搞不明白,姓梅的为什么死死盯着她不放,姓梅的还当面恶狠狠跟她说,天煞帮的人都得死!她怀疑这事是不是和天煞帮有关?她还说让我转告总舵主,让帮派里的人远离这个女人。” 韦彪:”姓梅的,那就是关外梅家的大女儿无疑。她也在江南?还拉了队伍?如果真是这样,到真有点棘手,冤家路窄啊!” 王二等一众手下不明就里,韦彪也没解释,接着说:“王二,你不要耽搁,马上带一个机灵点的兄弟,赶紧回到江南。先不要去理会龙潭的白如冰,你去龙潭附近打探姓梅的情况,有多少人马,有没有和白如冰勾结,越快越好!你打探好后把信息交给江北的联络点。然后火速去一趟大正军营,把我们掌握的情况跟他汇报,让他赶紧派人过来到江北跟我商议一起用兵之事。” 王二领命,火速带一兄弟离开天煞帮,再次奔江南而去。 韦彪招来众罗汉,问道:“张三和舒月兄弟被困江南龙潭,大正军队在江南受阻,并且在跟白如冰的交战中接连遭挫,还被白如冰烧了粮草库。这眼看大正几万大军就要被白如冰区区几千人马给吃掉。我们再不出兵,可能就会丢掉这个推翻狗皇帝的大好时机。所以我问各位兄弟,如果现在就让你们带兵南征,你们有没有困难?” 众手下齐声道:“没有困难!” 韦彪拍手称赞:“好样的,不亏是我韦彪的兄弟!” 韦彪:“你们十八罗汉中,现在缺了张三兄弟,他带的特别行动组暂时由第十八罗汉苏大强负责,你从里面抽掉十个精神点兄弟与我同行,我亲自带队出征!” 苏大强点头抱拳领命。 韦彪:“这是我天煞帮成立以来的第一次远征,也是向朝廷宣布,我韦彪反了!你们有没有反悔的,我韦彪不强求,只要现在提出来,立马放你回家!如果一心跟随我的,事成之后,一律官升三级!跟我享荣华富贵!” 众手下无一人站出来反对,一言不发等韦总舵主训示。 韦彪:“好样的,都是我韦彪的亲兄弟!这次出征,必定旗开得胜!” 他接着说:“老大老二在家留守,其余的兄弟把队伍化整为零,化妆成脚力或做苦工的,三五个两三个分开行动,保持距离向关内运动。记住,每一天换一次口令。老五老六负责总指挥,计划好半路集中地点。各领队负责清点人数,每晚亥时向我报告队伍行军情况!” “老五老六,你俩中饭前把出征细节报给我。各带兵罗汉听令!吃过中饭出发,记住,出关后以夜行为主,化整为零,分散前进,八百里急行军,各部时刻保持联系,争取五日后在江北岸汇合!整装待命!” 众罗汉齐抱拳:“得令!” 韦彪调集三千兵力,向江南出发! 第36章 大正出兵搜粮 王二假扮茶商 大正派出去的搜粮队,一路南下,几天下来也没抢到几粒粮食。 灾荒加上闹匪乱,百姓家早已断炊多日,抢无可抢。 他们穷凶极恶,所到之处,烧杀掠抢,百姓被迫到处躲藏,无家可归,流离失所! 咱们说说大正是怎么起的事,造的反! 大正这个人虽然也是穷苦出身,却从没有种过一亩田,收过一粒米。 他从小游手好闲,吃喝嫖赌样样俱全。 掘绝户坟,趴寡妇门,敲诈勒索一门不缺,真正是十恶不赦,坏事做尽! 这几年连年灾荒,这群地痞流氓抢无可抢,敲无可敲。 眼看自己的好日子就到了头,他们不甘挨饿受穷。 既然百姓家无银两可抢,官府贪污**,肯定赃款赃物不会少,于是他们盯上了府衙。 他们抢了几次县衙州府,果真是这些狗官贪腐,抢了不少银两宝贝,还拉走不少粮食。 他们有了银子,胆子大起来,拉起队伍,一路盗抢,专门跟官府对着干。 后来队伍壮大,他起了反心,扯起反旗,做起了皇帝梦。 也许是他太得意了,以为所有的朝廷军队官府衙门都像豆腐渣一样,一捅就碎。 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白如冰,毁了他的大好前程! 或许,他离成功就差那么一小步! 也就是这一小步,可能让他付出所有! 今天搜粮队派人回来禀报,把大正气够呛,大骂手下无能! 再抢不到粮食,马上就要断粮。青城驻守的这几万大军,饿上三天,战斗力折半,饿上六日,就手无缚鸡之力,不战而败! 大正能不急吗? 越发对白如冰恨之入骨! 这时,又有人来报,军师张文正来见大王。 大正赶紧传令让军师进来说话。 军师张文正原来是一县衙的师爷,看大正转眼几万军队,眼看就发达了。他似乎觉得朝廷气数将尽,转投到大正帐下做起了军师。万一大正造反成事,到时候做个国师也说不定。 张文正迈着四方步来到大王面前,深深施上一礼:“小的给大王请安!” 大正:“我不安!非常不安!” 张军师:“大王稍安勿躁,小的知道您为粮草的事着急上火,特过来为您谋划一二。” 大正:“军师有话快说,我这都急死了!” 张军师不紧不慢的说:“这样一路搜寻百姓家粮食肯定收获不大,您忘了咱们是在哪起的事?官府啊,大王只要重新调整兵力,重点攻打南方各官府,解决咱们需要的这点粮食没有问题。” 张军师是衙门里出来的,当然知道里面内情。 大正一拍脑门,是啊,自己光顾着急了,怎么没想到这一步啊。这次虽然派出去的人不少,可都是分散成数股小分队行动,一盘散沙,没有攻打官府的能力。如果把军队集中起来,围攻拿下一个州府衙门,绰绰有余! 他连连冲军师点头称赞,忙喊传令兵,招来左右大将,重新制定抢粮计划。 左右大将应声而来,上前施礼,听候吩咐。 大正,:“你们把下去征集粮食的兄弟们都招呼回来,重新编组,你们两个各带三千兄弟,专门攻打州府衙门,把他们的存粮全部没收!” 两位大将领命,火速传令各个搜粮小队,迅速集结,奔江南偏远府衙。 俗话说狗头军师,果然名不虚传,这个损招一出,马上就见了成效。他们找没有出过兵的偏远府衙,大兵一围,立马有****尽数把粮草贡献出来,几天下来,收获颇丰! 这边,王二带一个兄弟重新回到龙潭。不过他们没去白如冰军营,化妆成茶叶贩子去往梅帮。 他们先是潜伏观察到梅帮在压制茶砖,决定从茶叶下手,打探梅帮情况。 这里有颇大量的荒芜茶园,一段时间下来,已经采摘加工不少成品茶砖。 王二扮作茶商,声称要采购一批茶叶,梅帮当然求之不得。 正愁茶叶卖不出去。 王二对茶叶略懂一二,到也看不出破绽。 梅帮主吩咐手下带王二兄弟俩参观了加工车间和仓库,王二非常满意。当场就定下来两千块茶砖,还付了一部分定金,这把梅帮主高兴坏了,专门设宴招待他俩。 吃饭间,王二面露难色,跟梅帮主说:“我们一路走来,这里都有重兵驻守,恐怕过这些关卡有些麻烦!” 梅帮主:“王掌柜多虑了,我们向来不惹官府,但是关系还是有的,王老板尽管放心,这一路关节自然有我梅帮打点,你只管到家接货就行,路上所有损失算我梅帮的。” 王二:“梅帮主这么说小的就放心了,江北还好,这一过江就五里一查十里一卡,着实让人胆战心惊!” 梅帮主:“江南闹匪患,朝廷派兵驻守,也是为百姓安危着想,王掌柜不必担心。” 王二:“梅帮主这么说我更加放心了,小的常年住在口外,哪里见过这种阵丈,一看到兵就怕。” 王二心里说,梅帮主说这样的话,肯定是投靠了白如冰,要不也不会这么大口气,大包大揽的保证一路安全送货给他。 王二:“既然这样,这批货就仰仗梅帮主了,只要您的货到,我保证货钱两清,绝不食言!” 说完,他要来笔墨纸砚,煞有介事的写了一个口外的地址,交给梅帮主,至于有没有这个地方,只有鬼知道了。 王二二人吃好起身告辞,下山后他如此这般的嘱咐一起来的兄弟,马上过江去向联络站,等候前来的韦彪汇报打探的梅帮情况,他自己则赶往青城,去见大正。 王二在天煞帮号称飞毛腿,他的过人之处就是走路生风。 别人一个时辰紧赶慢赶也就小二十里,王二至少要走三十多里。 如果加劲,四十里也不在话下。 龙潭离青城近二百里,王二不到五个时辰就赶到了,这速度,赶上骑快马了。 他不敢停留,赶到大王府,拿出韦舵主的手喻,让守卫通报! 大正一听韦舵主的人到来,一下子觉得来了救星,赶紧起身迎接,把王二引到了密室。 王二把一路看到的白如冰驻守的情况向大正做了汇报,还把韦舵主已经出兵的信息告诉了他。 这把大正给高兴的,只要韦舵主出兵,他就看到了希望,说实话,让他带兵打仗,的确没有招数,靠的就是运气,所谓兵法,一窍不通! 当晚,大正为了犒赏他,给他安排了数个美女作陪,鸳鸯戏水,笙歌燕舞,让王二经历一次天上人间。 第37章 白如冰遇袭中暗器 白如冰军营,左右副将被白将军招来,共同分析军情。 左将:“最近官道上来往的可疑人员逐渐增多,我们遵着将军的命令,只做登记,没有扣留,任他们自由通行。” 白将军:“来往的人员都有什么特征?” 左将:“前期都是逃荒避难的,现在大都是青壮年居多,不像是居家过日子的人,倒像是扛枪打仗的。” 白如冰:“哦,看来大正在求外援了。” 右将:“刚才有两个人去了梅帮,待了小一个时辰,下山后两人分道离开,一个往北过江,一个去了青城方向。他们走后我带人上去打探,说是口外的茶叶贩子,还放了定金和留了地址。” 白如冰:“这倒有点意思,梅帮在深山里做茶叶,怎么会有遥远的口外茶叶贩子找来,这明显有问题。” 右将:“梅帮主也是卖茶心切,当时并没有疑心,后来我们找去,才觉得蹊跷。她回忆他们的口音,虽然那两个人拿了腔调,竟也能听出他们的关外乡音,梅帮主觉得,他们很有可能是天煞帮韦彪的人,买茶叶是假,摸情况是真。” 白如冰:“你俩让各哨所加强戒备,过往的人还是只做登记,不做扣留。密切关注敌人的新动向。还有,如果韦彪有动作,会在江北集结,配合大正偷袭我龙潭驻地。你们速派人去江北码头侦查,一有情况马上回来报告!” 白如冰接着说:“大正归顺过来的士兵怎么样了?有没有战斗力?” 左将:“按您的命令,所有大正士兵都分散安置在各个小队,基本达到了作战要求,个别老弱病残的安排在后勤供给部,做些力所能及的杂活,也都适应了我军队的约束和纪律。” 白如冰点头:“那就好,朝廷补充的兵员迟迟未到,有这些大正归顺士兵补进来,正好可以缓解我部兵员不足的状况。” 两位副将领命各自离开。 白如冰叫来舒月,舒月还是那身家丁打扮,白如冰:“你这身打扮正好,跟我去一趟江北码头。” 舒月:“要不要带武器?” 白如冰:“防身暗器就行。” 舒月点头,白如冰去寝室换了出行的衣服,卫兵已经把二人的马牵过来等候了。白如冰叮嘱随从士兵,到了江岸,让他们在岸边待命,自己和舒月过江。 正是中午时分,昨夜下了一晚上的雨。今天虽是个大晴天,路上还是有不少积水。 两匹马伴着贱起的水花疾驰! 江北码头。 这里是一个叫金坝的大镇,是江南江北水路码头,也是南北客商的必经之路。 白如冰和舒月从摆渡船上下来,混迹在人群中往街上走。 大正的兵暂时没有渡江,朝廷也没有大兵压境。虽然江南白如冰和大正拔刀相向,箭在弦上。可有这条大江隔着,丝毫没有影响到这里。 依然是人声鼎沸,熙熙攘攘! 舒月突然发现了什么,用肘碰了一下白如冰。白如冰会意,顺着她眼睛的方向看过去,有两个不像本地打扮的人低着头匆匆赶路,往码头方向走。 舒月抬头在他耳边说:“天煞!” 白如冰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前走,还不时指指点点看路边架子上挂着的各色货物。 他俩走到僻静处,白如冰问舒月:“你看清楚了?是韦彪的人?” 舒月:“没有错,他们走路都有特征,是韦舵主用一种特殊的方式训练的。” 白如冰:“我们再找找看,看是来了几个人还是调集大部队过来了。下次看到用手碰我一下就行,不用说话。” 舒月:“好!” 二人重新汇入人流,倒还真有新发现,不时有三三两两韦彪的兵往码头方向走。 都是差不多的姿势,只低着头走路,不左右而其他。 白如冰小声说:“我们撤!” 他俩依然像没事人一样往摆渡船那里走, 摆渡船上没几个人,往江南走,没有特别要紧的事,估计没人愿意去。 白如冰和舒月站在船尾,前面有几个挑担子的人,估计是挑货物去江北卖的。中间坐着两个人,戴着斗笠,看不到模样。 就这么几个人。 船至江心,中间坐着的那两个人突然站起来,其中一个站在背后拍了拍舒月的肩膀。 轻声说:“舒月,别来无恙?” 舒月没有回头,自己打扮成这样都能被认出来,非天煞帮莫属! 另一个则抽出短刃直逼白如冰! 白如冰双手背在背后,一动不动。等那人近来,突然出手,抓住手握短刃的那只手腕,发力,那人丢了短刃,一挣扎,挣脱白如冰,站在船舷处。 舒月肩膀上的手并没挪开,另一只手却刀已出鞘,冲舒月腰间扎来! 显然,来人已经识破舒月,要动杀机! 一个被朝廷军队生擒的要犯,会如此轻松的逛街游玩? 只有一个解释,舒月背叛了组织! 他俩是天煞帮韦彪的亲信,只执行特殊任务,刺杀反叛的本帮叛徒! 舒月没等他的刀近到身上,往地上一趴。那人由于全力在右手刀上,拍肩膀的手并没用力。舒月趴下,他扑了空,踉跄几步跨过舒月的身体,差点栽倒! 舒月趁他没有站稳,躬身起来,直奔他而去。那人还没站直,舒月飞起一脚,让他彻底栽倒,手里的刀深深的扎在了甲板上。 这边这个,看同伙被舒月踢翻,过来就要跟舒月交手,白如冰也上前一脚,把他也踢到那人跟前。这时正好一个浪打来,船一个晃悠,那人不稳,摔倒砸到那人身上。 船上另外几个人看呆了,躲在角落里不敢动。 白如冰走到他俩跟前,捡起两个短刃丢给舒月一把,抓起上面那个人,把他的头往手里另一把短刃上一送,刺穿了他的喉管,用力一甩,把那人扔到江里,一个漩涡就不见了人影。 手法快到,那人的血都没来得及流出来,就到河里喂鱼去了。 另一个挣扎着起来,和白如冰对峙。他顺手从裤缝里摸出剧毒暗器,舒月刚喊一声小心!话音没落,白如冰胳膊已经被一只暗器击中,还有一只,擦着舒月的身体飞了过去,落到甲板上。 舒月快步向前,短刃刺向那人胸口,奋力把他推到江里,那人翻身落水,一声没哼,就去追随同伴了。 舒月催促船家赶快划船过江,自己则咬牙拔下暗器,用短刃割开他的衣服,看着发乌的伤口,用嘴吸上去! 白如冰连忙躲开,大叫:“不可!” 第38章 舒月舍命救将军 舒月一口下去,吸掉白如冰肩头的毒液,吐出去,问船家要了一碗水赶紧漱掉,嘴唇已经黑紫,眼睛微闭,双腿抖动的厉害,几乎站立不稳,眼看就支撑不住了。 白如冰一把把她揽在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让船家快点划向南岸。 舒月无力的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包,递给白如冰,示意他喂给自己。 她有一种随身携带的药,可以暂时止住毒性不再攻心。 白如冰把药喂给她,舒月已经无法站立,白如冰双手抱起她,没等摆渡船在码头靠稳,跳下船,三步并做两步往岸上跑去,岸上已经有士兵牵着马等候,把他俩个扶上马,白如冰抱紧她,奔龙潭疾驰。 士兵骑着舒月那匹马,先他们一步去通知医官待命! 舒月鼻息微弱,已经不能说话,眼睛仍然微闭。 白如冰心急如焚,这个以前刺杀自己的刺客,在他这个曾经的敌人遇到危险时奋不顾身,毫不犹豫吸掉毒液。 若不是她如此果断把毒液吸出,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自己! 天煞帮以使用剧毒闻名,暗杀与行刺是他们帮拿手的伎俩。那天舒月行刺白如冰,剑上照样有毒,只要碰上,必死无疑。 多亏舒月了解本帮的毒药,赶紧吐掉后又漱了口,还吃了药止住不再蔓延,才能够挺到现在没有送命。 他们赶到龙潭时,医官已经准备好一切解毒的药丸和汤剂,见到将军前来,赶紧出来把将军怀里的舒月接了过来,送入医房抢救! 舒月鼻息已经很弱,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士兵拦住没让将军进去,解毒需要洗胃和催吐,里面不易将军近前。医官特别嘱咐手下不让将军进来。 白如冰只好站在医房帐外,紧张地在门前渡步。 一个运筹帷幄的大将军,两军对垒也没如此紧张和不安! 他察觉到关外天煞帮会有些动作,所以派人去了江北打探情况。 虽然派了人,自己仍然有点不放心,因为天煞帮也是百姓打扮,不易辨认,所以决定亲自带舒月去侦查一下,以辨认有没有天煞帮的人在江北集结。 目的倒是达到了,也找出了天煞帮,却也被天煞帮认出,有了摆渡船那惊险的一幕。 是他考虑不周造成的。 过了好大一会儿,医官才走出来,看到白如冰焦急的样子,走到他跟前说:“将军,天煞帮的这种毒非常厉害,最大的特点就是渗透快。您被扎的时候非常浅,只伤了表皮,被舒小姐吸出后,却通过她的嘴巴渗进去。虽然当时吐掉和漱了口,仍然有不少走了内脏!” 白如冰倒吸了一口气:“现在怎么样了?” 医官:“当时您帮她服了天煞帮的解药,虽然不能完全解掉,也止住了部分毒液继续侵害身体。我用了清洗肠胃的汤药催吐,反复冲洗了几次,后来还服了解毒的药丸。目前虽然还不清醒,倒还不至于危及生命。至于能不能复原,还是不敢说。” 白如冰:“先保住命就好,左将在不在?” 其实左将就在他身边,他是急火攻心,身边有谁都看不见。 左将:“末将在!” 白如冰:“哦,你拿上我的手喻,抽调两个精兵,八百里加急,陪你一道赶往京城去禀报朝廷,寻最好的解药到龙潭!” 左将:“末将领命!” 白如冰赶紧回到大帐内,手书一封交与左将,左将带人快马而去不提。 白如冰送走左将询问医官:“可不可以进去?” 医官说:“将军还是先回房稍作歇息,您的伤口也需要赶紧处理,我去您大帐里帮您消毒包扎就行。现在医房内还在收拾清理物件,处理好后马上叫将军进来。” 白如冰光顾着舒月了,他的伤还没处理,衣袖依然破损着,不说都忘了。 他虽然焦急,也只能如此。 他虽然伤到表皮,毕竟见了血,也要解毒处理。 只是舒月那一口用了十二分力,将军肩膀上就是一点刺伤,没有半点中毒迹象。 白如冰越发感到内疚! 这时右将来报:“将军,在您前面去到金坝的探子回来禀报,天煞帮至少上千人已在距离北岸十里处集结,将军看到的可能是他们的前锋,寻找合适的过江位置,不排除对我部进行偷袭!” 白如冰手臂已经包扎完毕,需要进屋内帐换衣服,他说:“估计后面还会有人员过来,这样,通知左将副手过来,我们一同商议。” 白如冰换了衣服出来,右将和左将副手已经站立在案前。 白如冰指着左将副手:“你暂时接替左将,带一千兵士守住上次伏击大正的峡谷出口,严防大正士兵和天煞帮里应外合!剩下的兵士由右将全部管辖,集合所有战斗人员,随时待命!” 二位领命离开。 这时医官来报,称医房收拾完毕,可以进去,白如冰慌忙起身赶往医房。 病床上,舒月嘴唇的青紫已退去不少,只是仍然脸色苍白,眼睛微闭,显然还没从剧毒中解脱出来! 白如冰看向医官,医官有点无奈的摇摇头,意思是说我已经尽力了。 白如冰示意他先出去,移身坐到她床前,抓着她冰凉的略显粗糙的手,心里在默念着:你一定要挺过来!想想你一个人徒手和豹子搏斗;和梅帮主的人周璇!那么单薄的身体却爆发出巨大的能量,这点毒在你身上算得了什么呢?剧毒一定会不战而败,让你把它打得落荒而逃!你一定能做到的,我相信你会做到! 舒月没有任何反应,任由他紧抓着她的手,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他就这么坐着待了好久,才起身往外走。 这时门外站着右将,在等他出来。 右将:“军队已集结完毕,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白如冰:“再派人打探,看他们有什么新动向,从现在开始,加大官道和各个能攀爬通行的山路,加强警戒,不许任何人通过!” 白如冰接着说:“梅帮驻守的山头,也有一条通往南方的大道,进出山的路口也要封住。上次去了两个探子,不用说已经知道了梅帮进出山的路,你去通知梅帮主,也要让她组织人员,做好战斗准备!” 这时有护卫来报,梅帮主来了。 白如冰:“来的正好,快快请进来!” 梅帮主应声进来,冲白如冰一抱拳:“将军别来无恙!” 白如冰:“快给梅帮主看坐,正说要找您,您就到了。” 第39章 梅帮主军营请战 梅帮主听白将军这样说,赶紧应道:“将军,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白如冰:“据我方多路打探,天煞帮大批人员已经陆续赶到了江北码头金坝。他来的目的很明确,宣布造反,协助大正推翻我朝廷!” 梅帮主一下子站了起来:“您是说韦彪?” 白如冰:“是的,我们已经确定是天煞帮过来要和大正匪帮同流合污,一起起事造反!” 梅帮主:“将军,您明示,需要我怎么做?” 白如冰:“帮主手下能抽调出多少手下?” 梅帮主:“大约有五六百人。” 白如冰:“好!你的人目前不用参加军队的伏击,只是加强兵力把守好你们的入口和出口,再派一些武艺高强的兄弟守在一些可能通过的险峻山路,做到不让天煞帮的人,有一个越过我们的防线,跑到大正那边去。” 白如冰接着说:“我知道你和韦彪有世仇,可是眼下,还是要大局为重,不要以一己之仇影响大局。先阻断他南下和大正汇合,我们再各个击破,把他们收拾干净。依你现有的兵力,和天煞帮抗衡还是有些距离,不如我们齐心打破他们的阴谋。至于报仇,有的是机会!” 因为白如冰看出来,他一说出天煞帮这几个字,梅帮主过于激动,他怕她报仇心切,以卵击石,破坏大局。 梅帮主重新坐下,不好意思冲白如冰点点头:“白将军见笑了,刚才梅某有些激动。” 她接着说:“听到这个人名字,我恨不得马上去扒了他的皮!还好让您看出来了,我们一定以大局为重,我一切听白将军安排!” 梅帮主又说:“其实今天,我是为那天两个自称茶商的人到我那里去,感觉不对劲才来见您的。想提醒您一下,既然都能找到我那里了,您也要提防。没想到您都知道的这么详细了,还是梅某想的不够周到。真的从内心佩服!我梅帮一定时刻听您调遣,我这就回去安排派帮内弟兄警戒的事,请将军放心!”说完起身准备告辞。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白将军,容梅某再问一句,您身边那个小伙子呢?怎么没见在跟前?” 白如冰不想再隐瞒她,既然舒月已经背叛了韦彪,就不是梅帮主的敌人,让她知道了真相也无妨。 他相信梅帮主爱憎分明,不会再加害舒月。 有些事,早说明白了,反而会减少很多误会和麻烦。 白如冰:“实不相瞒,其实我身边的所谓随从,就是你们要寻找的舒月。” 梅帮主哦了一声,并没有太大惊讶,说明她也猜到了几分。 白如冰:“只所以一直隐瞒,并非有意欺骗梅帮主,实则你们有过几次交手,也伤了人,闹了一些误会。其实,她是韦彪派来刺杀我的,也几次来到我身边行刺,有一次还险些成功,只是被我侥幸躲过。后来军队进驻,为她完成任务设置了障碍,她为了接近我,竟然冒险到我军队应征。我详装不认识她,就把她安排到了身边,实则是为了控制她。她到我这里后,大义凛然,还为我的队伍里揪出了一伙恶势力,还我军队正气!后来,我准备去一趟青城,为了摸清大正匪帮的军事力量。想来想去她最合适,就让她陪我去了一趟青州城。”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她全力配合我,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情况下,从没寻找过任何机会再行刺与我。有一天晚上,我俩在露台上聊天,我向她说出了实情,询问她为什么要刺杀我,她这次没有隐瞒,告诉了我她是韦彪派来的,离帮派给她的最后期限只有几天了。” 白如冰:“韦彪对待没完成任务的人是要被追杀和压入水牢的!她虽然完成任务心切,也想刺杀我以不被追杀和在水牢内渡过余生。但是,就是这次随我刺探青州城,看到太多大正匪帮的暴行。觉得为了自己一己私利冒天下之大不韪,实在是有背良心!于是冒着被追杀的危险,决定放弃刺杀我的行动,帮我一起剿灭大正匪帮。” 白如冰接着说:“今天,我布置了人手去江北打探韦彪的情况,怕韦彪的人混入百姓里面不好辨认,随起意让舒月和我一起,亲自去一趟江北码头。她毕竟熟悉天煞帮的人,辨认起来没有难度,却忽略了天煞帮的人照样也熟悉她。在我们打探清楚准备撤离时,被韦彪的人认出,舒月没有屈服,与之奋力搏斗。在交手中,我中了毒镖,她为了救我,用嘴巴吸出了毒液,我只是受了点轻伤,而她,却中了剧毒,还在昏迷中!” 白如冰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梅帮主极其认真的听他说完,表情也随着他的描述一会儿紧张,一会儿舒展,说到摆渡船那一段,更是紧张的攥起了拳头。 梅帮主听他说完,忙说:“不介意的话,能让我去看看她吗?” 白如冰:“她情况非常不好,怕惊了梅帮主。” 梅帮主:“一个小小的姑娘都知道,为了剿灭大正匪帮舍弃自己的性命!我只是去看看她,能惊到我什么呢?如果方便,允许我去看看她吧。” 白如冰看她如此说,没办法再拒绝,只好陪她一起去到医房。 和刚才差不多,舒月的情况并没好转。 梅帮主上前看了舒月,小声询问了医官一些情况,走上前去,帮舒月掖了掖被子,把她露在外面的手盖好,又站了一会儿,示意白如冰可以了,俩人先后从医房里出来。 梅帮主:“梅某识毒很浅,对舒月小姐爱莫能助,心里甚是不安!” 白如冰:“梅帮主不用自责,白某已经在求助朝廷,寻找解药了。” 白如冰:“如果自责,白某更应该感到不安才是。当下的形势不允许我们自责,眼下最重要的是齐心协力抵御外敌,我想这才是舒月的本意。我相信舒月的强大,一定会排掉余毒,挺过这一关!” 梅帮主双手合十,附和道:“一定会的!” 梅帮主再次抱拳:“白将军,我赶紧回去布置兵力,您也要休息一下,大小事情都靠您来指引方向,一定要保重身体,不要太过操劳!” 白如冰:“梅帮主言重了,白某也只是尽自己微薄之力而已。” 梅帮主出门接过手下递过来的马鞭,翻身上马,带随从赶回梅帮大营。 白如冰看着梅帮主的背影,感慨万千! 想想梅帮主曾经也是大家闺秀,如果不出意外,嫁个大户人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相夫教子,日子也会过的祥和平静。 就因为韦彪,生生的把一个家庭逼到了悬崖边缘。把一个大家闺秀逼到了落草为寇的地步。 虽然梅帮主的帮派以生意为主,但少不了的打打杀杀,终归走的不是一条阳光大道。 舒月就差点死在她梅帮的刀下! 第40章 韦彪设计袭官兵 送走梅帮主,白如冰传右将过来议事。 刚才派往江北的侦探来报,江北码头人群显着增多,显然是天煞帮的人还在增加。 白如冰:“右将,你们现在出发,先派一半兵力埋伏江岸通我龙潭入口处,是为第一道防线,,剩余一半兵力由我带队守在龙潭入口,做第二道放线。 切记,韦彪深耕天煞二十年,手下个个武艺高强,不似大正一帮乌合之众。不要跟他们一对一硬拼,集中力量阻挡他们前进,打他个消耗战!” 韦彪的天煞帮从几千里的关外来,没有根基,没有足够的后勤保障,他们在这耗不起,适合速战速决。 韦彪如果配合大正打龙潭守军,必须要跨过大江天险。 就算顺利登岸,还要通过两侧崇山峻岭而且狭窄的官道。只有打败白如冰,才能和大正会合,难度非常大。 白如冰的军队守而不打,把口子扎紧,韦彪不但消耗不起。如果京城调集过来军队围剿,他就会腹背受敌,不战而败! 或许,是他过于想造反起事,早日实现自己的皇帝梦,才接了大正这块烫手的山芋,扔不掉,还没办法张嘴吃。 白如冰让左将交给皇帝的书信里,已经要求朝廷援军赶到江北码头,围剿韦彪天煞帮。 当日下午,韦彪天煞帮江北临时指挥部。 韦彪已经到达江北金坝,他招呼已经赶到的众罗汉,在征用的一间民房里议事。 韦彪:“各位兄弟,我们已经全部到达预订地点,下一步,由六罗汉兄弟组织一个二三十人的小分队,先过江试试白如冰的底线,记住,不要恋战,见好就收!其他的罗汉兄弟,带好你们的队伍,分别驻扎,多找几个村子,分散的越散越好,我们行动,狼烟为信,一股狼烟,平安无事;两股狼烟,准备集合;三股狼烟,快速赶到金坝码头!” 韦彪:“这几天大家赶路都辛苦了,各自带队去找住的地方,有巡逻兵会随时跟你们保持联络。” 六罗汉领命回到队伍里,,挑选了二十几个得力手下,去金坝渡口,奔江南而去。 天色渐黑,右将率队已经进入埋伏的地点,紧张的注视着江岸方向的动向。 如果守在江岸,沿江太多地方可以靠岸登陆,那样战线就过长,无法控制局面。只有守在狭窄的隘口,敌人的腿脚施展不开,守军可进可退,掌握主动权。 这时,有几个黑影擦着道路两旁的杂草迅速前行,两三个,三四个,五六个,结队而行,速度非常快,一会儿功夫纵深阵地近百丈。 右将示意传令兵,赶紧通知排在后面的士兵准备战斗,其余全部待命。右将则密切注视着江岸方向,是否还有后续队伍跟进。 那些黑影大约跑了近二百丈,从山坡上下来近百名士兵,手持短刀冲了下来。 顿时开始了近身搏斗。 虽有百余名士兵,可那些黑影非常灵活,一个人招架住三四个人的围攻。 黑灯瞎火的,士兵们人多,怕大动作伤了自家兄弟,武器都在手上有所保留,这倒给了那些人机会。 他们如鱼得水,一会儿功夫放倒了好几个兵士。 左将密切注视着江岸方向,始终没有后续队伍前来,又不敢放松警惕,怕这是敌军使诈,任由这百十人与之厮杀。 那些人并未恋战,边战边往岸边退。趁着夜色,竟然在打斗中一个个溜走,等参战士兵反应过来,早已跑的一个未留。 六罗汉带着二十几个兄弟跑到摆渡船那里,连忙上船,催促船家赶快划到北岸去。 船至江心,并未看到官兵追来。六罗汉清点人数,没有掉队的。再验伤,除一两个兄弟受了轻微刀伤,其他并无大碍。 韦彪听了六罗汉的汇报,没有再召集队伍,让六罗汉带兄弟们回去休息,明日再做计议。 白如冰这里得到消息,这次短兵相接,韦彪前只是派来区区二十几个人前来,显然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大有挑衅摸底嫌疑! 白如冰坐在大帐里,眉头紧锁,心里说,这个韦彪果然不简单,看来后面的仗有的打了。 北有韦彪,南有大正,如果朝廷不派兵,他这区区几千兵力就如同困兽,反被他们围困,变主动为被动了。 不行,一定要改变这个局面! 他派人通知右将回营,商讨对策。 他起身去往医房,舒月没见明显好转,令人稍稍心安的是,她脸色红润,鼻息匀称,表情安详,一副熟睡的样子。 医官说,她的余毒损伤了神经系统,如果不及时解毒,恐怕会永久沉睡。 白如冰在这站了好大一会儿,有士兵来报,右将回营了,这才转身离开。 右将已在帐前等他。 白如冰招呼他进帐,右将:“将军,韦彪的人的确可以做到以一当十。他们派来二十几个人,我一百多兵力都不在他们话下。交战中干净利落,伤了我们不少兵士,而他们毫发无损。在我们眼皮底下撤退,身手敏捷,我们普通兵士很难应对。” 白如冰:“叫你回来,就是我们商量一个应急对策,我们以前的判断有些武断轻敌。认为韦彪到达后一定会强行闯关去和大正会合,目前看来,反到是他想拖垮我们。” 右将:“是的,就昨天来的那些人看,他们没有急于去往青城的意思。据我派出去的探子来报,韦彪把兵力分散到许多村落,没有大部队集结。就算有我朝廷军队围剿,由于战线太长,他们也很容易脱身。” 白如冰:“是的,他们是一帮土匪,不是正规军队,和他们按常规打法肯定要吃亏。” 白如冰接着说:“守两端隘口的兵力不变,你从龙潭留守的人员中抽调三百兵力,绕道陵阳过江,在凌晨从西侧摸他的分散队伍,速战速决,摸一个村就赶紧撤回到对岸。不要留痕迹,给他以朝廷派小股部队偷袭他的假象。三百兵士撤回南岸后就地留守陵阳渡口,以备敌人从此地过江!” 陵阳在龙潭西侧约二三十里,那里因水流喘急,船只渡江危险性大,一般都不会选择在那里过江。但也不排除韦彪放弃龙潭,迂回到陵阳,偷偷登陆,那样局面就会更加被动。 右将领命,连夜带队出发。 第41章 右将桃李相报袭韦彪 右将带三百精兵沿着大江南岸一路向西,在子夜时分赶到江对岸,马不停蹄往金坝方向赶。 韦彪的人马大都分为百十人一个单位,分别住在沿江不同的村落。 沿江都是大江洪水泛滥区,十年九涝,村落非常稀少,村落和村落之间距离很长。 水淹后会遗留很多水泊,所以,村落之间还有不少的水塘相隔。 分散驻扎好处是战线拉的很长,朝廷军队进攻时可以四处逃脱。 但是,如果遇到小股力量偷袭,就缺少了相互接应,势单力薄,容易被包了饺子。 韦彪为了不被围剿,只能分散驻扎。这样还可以解决吃住的问题。 韦彪的队伍到这里后,强行征用民房,抢走粮食,霸占房屋,村民无处安身,不是挤在窄小的柴房,就是不敢回家,流离失所。 韦彪匪帮所为,与大正无异。 在距离金坝码头约十里处的一个村里,前锋来报有土匪居住。 右将清点人马分成四队,三路入村包抄,留一路在西口接应,等完成任务后掩护三路人马撤离。 正是子夜时分,韦彪的人马连夜赶路,早已疲惫不堪,连村口守夜的岗哨都在岗位上打盹。 右将示意手下上前摸了岗哨,第一路人马迅速消失在巷子里。 接着,第二路,第三路次第往村庄内前进。 许是他们没遇到过对手,在关外横行霸道惯了,村里驻扎的韦彪手下,大都夜不闭户,大门敞开着酣睡。 第一路士兵顺利的摸了两户人家,解决了十七八个土匪,土匪们没发出一点声响,在睡梦中就归了西。 其他几路情况都差不多,就有一个土匪估计是水土不服出来拉肚子的,提着裤子大喊大叫,被一刀结果了性命。 速战速决,右将看时间差不多了,给所有动手的士兵发了个信号,各路士兵迅速在大路集结,向村西口撤退,奔陵阳码头。 渡江后,右将带一助手回龙潭汇报,其余兵士驻守陵阳渡口,防止天煞帮在此渡江登陆。 凌晨,天煞帮临时指挥部,韦彪在房间里暴跳如雷,完全没有了昨日六罗汉凯旋归来的成就感! 刚刚来报,来路不明人员血洗天煞帮驻扎地,所到之处,一个未留,全部毙命。 目前清点有十一户,八十七人! 百十人的队伍,被人集体摸了脖子,竟然毫无察觉! 这样下去,不用打仗,几天时间就被消灭在这了。 这和昨晚那场战斗比,六罗汉带人与白如冰守军那场,简直就是小儿科,就像是小孩子跑到人家家里,给人家大人挠了挠痒痒! 敢于肯定的是,夜里的这次行动,只能是朝廷军队干的,至于是哪股军队,不能判断。 如果是白如冰的军队还好说,就那么几千人,还担负着着防御大正和守龙潭要塞的双重任务。除了偷袭,不可能派大部队来围剿他们。 要是朝廷增援军队已到,那就有点麻烦。前有大江天险,白如冰守军,后有朝廷援兵,他天煞帮的好日子就过到头了。 各大罗汉陆续赶到指挥部,韦彪的火气已经下去了不少,但仍是立眉横眼! 想想,百十人的队伍,几乎全军覆没。放到谁头上,都会痛心不已! 罗汉们已经知道了消息,谁都不敢吭气。 由于住的分散,山高皇帝远,他们大都喝酒吃肉折腾到很晚,个个烂醉如泥。昨天晚上他们幸运,没被偷袭,要不站在这里的,就是别人。 心里都有鬼,谁敢吭气。 韦彪知道这帮人,在关外横行惯了,没有人敢惹,没有吃过亏。 潜意识里到哪里都可以胡作非为,没有人敢动他们。没想到一到内地就给了个好大的下马威! 不过,这次虽然吃了大亏,也算是敲了警钟,及时纠正改变,也算是亡羊补牢! 韦彪:“根据目前情况,在没有计划出战江南前,你们各个小队,晚上必须保证有一半人值班,一半人睡觉。随时保持战斗状态,如果不拿出十二分精神来打这个仗,什么后果你们清楚!” 众罗汉抱拳,齐声回答:“属下明白!” 韦彪:“你们各个小队,各派出三五个人,以金坝码头为中心,分别去左右五十里内寻找可过江的码头。遇到码头,不管大小,都要过江登岸打探,把详细情况记录下来,晚上到这里汇总。好了,赶紧下去行动吧!” 众罗汉领命离开,各自派人行动。 龙潭军营。 右将回来复命。 虽然天还没大亮,白如冰早已坐在大帐内,等候右将归来。 右将进来施礼:“将军,遵照您的指示,我部兵士分三路摸了他们十多户居住地,所到之处,片甲未留!村内驻军,消灭十之**。末将没敢做太多停留,速战速决,带队伍撤回到南岸陵阳。” 白如冰:“干得好!下来我们分析一下,他下一步,估计会有什么动作?” 右将:“以末将看,他很可能暂时放弃金坝码头渡江,会搜寻金坝左右沿江的合适过江地点。” 白如冰点点头:“是的,目前,他不会傻到自动钻到我们的口袋里来,下一步,我们要加大过江打探人员的数量,一定要及时摸清他们的新动向。” 白如冰:“你安排好抓紧时间休息,我们晌午的时候再碰面,还有,左将今天也该回来了,到时一起商讨。” 右将应声退下,安排打探江北人员不提。 白如冰收拾了一下案子上的作战图和文件,信步走出大帐,去往医房看望舒月。 这都两天了,舒月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他没有惊动医官,独自在舒月床边坐下,握着她的手,感知着来自她身体里的温度。 许是她生命力的顽强,两天多颗粒米未进,只是靠着些汤水维持,却没有显出体弱的现象,小手仍然是温温的,不似久病之人那样冰凉。 这也是给于白如冰唯一的安慰。 舒月安详的睡在那里,眉宇间透着英气和娇美。 以前,他从没这么详细的端详过她,甚至,他从没这样端详过任何女生。 这一次,在这里,在只有两个人的空间,他,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坐在一个酣睡的妙龄少女面前,那么细致的把她刻在了心里。 这一次,轮到白如冰心里的那根弦被弹动了一下。就那么一下,他的心颤动了,握她的手也不自然起来,他慌忙撒开。 一个在人前威严的将军,竟然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脸色绯红,心跳加速! 怎么会?一个曾经刺杀过自己的刺客,一个不是生活在同一世界的陌路人,就像两条永不会相交的平行线,生生世世,都不可能相遇相知。 偏偏,不同世界的两个人,看似永不会相交的两条线,在这里,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不但相识了,相交了,还发生了这么多惊心动魄的事。 白如冰不敢想下去了,赶紧起身,走出房外,终究是不忍心那么急着出去,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轻轻的关上房门。 第42章 采药少年李虎来访 白如冰回到大帐,门口卫兵告诉他,有一个陌生男子求见,因没有将军同意,被挡在营外。 白如冰略略迟疑了一下,还是吩咐卫兵,让那人进来。 白如冰回到账内,坐到案前,思索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来找他? 大正或韦彪的信使?不太可能。当然,也不会是朝廷派来的信差,因为他已经让左将代表自己去面圣,不会再派信使来。 那么,来的这个人又是谁呢? 思索间那人已到了帐前。 卫兵来报,客人到了。 白如冰在里面回到,进来吧! 白如冰站起身,算是迎接这个陌生的客人。 来的是采药少年李虎,我们的老朋友,那天和舒月一别,消失了好久。 其实他仍在自己居住的山洞,采药制药,并未走远。 白如冰:“你是?” 李虎一抱拳:“我是李虎,本地人,很冒昧来打扰将军!” 白如冰仍是不解,这里上百年都无人居住,怎么就来了个本地人? 李虎看出他的疑惑,接着说:“朝廷前年抓了一个家里藏有仙果秘方的人,将军一定有印象吧?” 白如冰:“知道此事。” 李虎:“被抓的那个人是家父,我们家世代以草药为生,我也不例外。这里本是我们的故乡,因百年前就在外经营草药,才躲过了那场瘟疫。今年,是仙果的大年,也就是丰收年,我和你前后脚来到了龙潭。” 白如冰有些明白了,示意他说下去。 李虎:“龙潭当时就我们三个人,你我还有舒月,我认识你们两个,你却没看到过我。后来发生了很多变故,我都在场,包括舒月要找你从军这件事,我也知道。” 他顿了顿:“我是商人,本不想参与这些争斗,也不想接近军队。可是,和舒月有了一面之缘,她一个女孩子从了军,心里总是放不下,时时想来打探一下她的近况,却因心里矛盾,始终没能前来。如今我看到军队进进出出,估计战事吃紧,内心又提了起来,鼓足勇气前来询问舒月的情况。” 白如冰:“舒月在我这里,一直都很尽力,帮我做了许多事,还几次陪我打探敌营,现在想想,这都是十分危险的事。” 白如冰:“你和她只是一面之缘就对她如此关心。可是我,却抱歉的很,不但没能保护她,却让她为了我中了剧毒,至今昏迷不醒!”说完抱歉的冲李虎抱拳还礼! 李虎:“啊!她中了剧毒?是什么毒?” 白如冰:“她是天煞帮想必你也知道吧?” 李虎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白如冰:“她到军营后放弃了刺杀我的计划,没想到却被本帮的人识破。他们为了清理门户,对她痛下杀手。我和她在联手对付敌人时,我中了天煞帮的毒镖,她为了救我,用嘴巴吸出毒液,中了剧毒!” 他长话短说,把基本情况告诉了他。 李虎:“我是和药材打交道的,对毒药也略懂一二,不介意的话,我想去看看。” 白如冰正想回答,卫兵来报,左将回来了! 白如冰抱歉的冲李虎说:“李大哥得稍微等一下,我要处理一下军务,等处理好了我们再前去探望。” 李虎抱拳,随卫兵下去稍作歇息。 左将风尘仆仆前来向白将军复命! 左将:“朝廷对将军特别关心,也在积极招兵买马,只是组成成熟的军队开拔到江南还有些时日。朝廷还是主张我们主动扩充兵员,以解燃眉之急。” 白如冰早就料到朝廷无兵可发,听了也没起波澜。他关心的是,有无解药! 白如冰:“朝廷有没有解药给你?” 左将:“皇上说他这里补药营养药倒是不少,只是这方面的不多,所以末将这次空手而归。”说完很无奈的冲白如冰再次施礼。 白如冰一下子血冲头顶,牙咬的嘎嘎响! 白如冰把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尽量不在部下面前显现。 白如冰:“好的,我知道了,你赶紧回去休息一下,我们中午在这里开会。” 左将施礼退下,白如冰赶紧喊卫兵去叫李虎。 李虎来到帐前,随白如冰一起去医房。 这是今天白如冰第二次来,上次进来时还是心静如水,这次不同,总觉得脸有点发烫。 他和李虎来到舒月床前,李虎上前看了她的眼睑,还看了牙齿和嘴唇,指甲等等,没有吭声,示意白如冰和医官出来说话。 走出医房,李虎说:“还好她中的毒血液里并不多,没伤到内脏,只是损伤了脑筋,如果加以调制,或许可以恢复。” 医官点点头:“李先生说的极是,该请先生出个药方。” 李虎:“有几味药偏毒性,不太好找,过去青城几个大药铺里有,现在这个局面,就不知道有没有了,能不能开门都未知。” 白如冰:“李大哥但开无妨,我派人尽力去找,只要天下有,就一定能找到!” 白如冰:“医官照顾好舒月,请李大哥到我账里再叙。” 李虎随将军回到军账里。 李虎要来笔墨,在一张上写下几味药,最后一味,竟然是龙潭的仙果! 要知道,白如冰几次差点送命都没寻到仙果的影子,李虎却写在了纸上刚才自己把话说大了,这味药,除了李虎,估计整个天下还真不会寻到。 李虎看他看着药方出神,知道是这味药让他不解,于是解释说:“其实,紫杉果也有毒性,这是大家都不知道的,都看到了它能使人减少疾病,延年益寿,却不知道它是一味带有微弱毒性的药,驱赶舒月身体里的毒,就是利用了紫杉果的弱毒,让身体吸收,以毒攻毒!” 白如冰恍然大悟,原来毒也都不全是坏事,有些病,还得靠以毒攻毒来解决。 李虎:“其他几味,都是与紫杉果配伍的,以释放紫杉果的弱毒,起到以毒攻毒的效果。” 白如冰拿来药方,看上面一共也就四味,除去紫杉果,只剩三味。 他喊来两名得力手下,如此这般嘱咐了好久,还写了一封书信,和药方一起交给他们,让他们火速赶往青城。 他让他们去找上次和舒月一起如果的那个药材商人。 李虎:“白将军先忙公事,我去取紫杉果。” 第43章 李虎献宝救舒月 李虎没多一会儿再次前来,拿着一个陶瓷容器,送到白如冰面前。 不用说,这就是他曾经舍命苦寻不到的紫杉仙果。 白如冰没有想到,皇帝要找的长生不老药,竟然还有毒性! 也许,这就是生物的相生相克。 毒,用的好,便是良药,用不好,便会送命! 舒月中了毒,寻到朝廷都没得到解药。 世间万物,有阴就有阳,有生就有死。毒也是这样,既然是毒,一定就会有解。只是还没有寻到而已。 白如冰没想到,李虎用的方法,是以毒攻毒! 换句话说,所有的药本身,就具备毒性,要不怎么能称之为药。 俗话说,是药三分毒,便是注解。 我们伟大的祖先,利用各生物的毒性,或为伍,或分开,让它们相生相克,变换出治疗不同症状的方剂,造福人类! 李虎打开陶瓷罐子,里面是暗红干燥的小果子,用特殊方法泡制晾晒干了的成品。 白如冰拿了几颗放在手心,端详着这神奇的果子。 或许,它就能唤醒舒月。不,不是或许,是一定。 李虎:“将军,我需要医官帮助我准备一些器皿,等另外几味药材拿来,就可以泡制了。” 白如冰点头同意,喊卫兵带李虎去医官那里。 白如冰:“有劳李大哥,拜托了!” 李虎:“举手之劳,将军客气!” 说完拿着陶瓷罐子起身出去。 这时左右副将结伴赶来大帐,向将军施礼! 白如冰:“两位将军辛苦了,实在是战事紧迫,牺牲了你们的休息时间。” 右将:“将军不要这样说,为将军分忧,末将理当如此!” 白如冰:“好,现在我们来研究下一步的作战计划。左将刚回来,不太了解情况,右将可以先谈谈自己的看法。” 右将:“大正方面虽无动静,但他北上的决心不会动摇。目前他只是在等待时机,一方面他要筹集大量的粮草军需,另一方面在等韦彪的援军。” 右将接着说:“韦彪到江北后,对我部进行了一次试探性冲关,在交锋中,我部战斗力明显低于对方,如果短兵相接,我部必定吃亏!” 白如冰:“是的,天煞帮不同于大正匪帮,在战略战术上要区别对待。” 右将:“末将以为,大正方面暂时先不动他,有我们一千兵士把住青城方向的关口就行,现在集中力量剿灭韦彪,使他不要渡江,或堵截在江岸!” 白如冰:“好!这个想法跟我大致相同,现在缺少的就是具体作战计划。” 左将:“我过江时没有从金坝过来,因为考虑到韦彪有兵力把守,我取道东三十里的安山渡口,在那里,我仍然遇到了不明人员。大约有三四个,关外口音,天煞帮无疑。” 白如冰:“这倒是个新情况,你说说看安山渡口的地形地势,适不适合大部队登陆,登陆后的交通等情况。” 左将:“安山是一个比较大的渡口,大江南北两岸的地势都比较平坦,适合大部队集结,因为金坝过江有龙潭官道相连,所以大部分人都选择金坝过江。但是,如果韦彪选择安山,过江后虽然道路崎岖难走,如果能避开我们主力阻击,也还是能绕到青城,与大正匪帮会合!” 白如冰:“左将说的非常重要,既然在安山渡口看到了韦彪的人员,说明他们也在寻找新的路径过江和大正会合,我们必须马上拿出对策,严防敌军从其他渡口过江!” 朝廷不增派军队,就目前这点兵力,在沿江各渡口部署兵力,兵员严重缺乏! 白如冰:“这样,南部防御大正的一千兵力不动,从龙潭先抽调一部分人马,迅速赶往安山码头及沿线有可能上岸的码头,布下部分兵力,各个埋伏点人员三四百人,保持联络,做到能够相互支援,尽量使用弓箭等射程远的武器,避免遭遇战,把登陆匪徒歼灭在江岸下,阻止他们上岸!” 白如冰:“左将,你去通知梅帮主过来议事。现在有必要让她的部分手下参与沿江及龙潭官道的防御。” 左将领命离开,白如冰:“右将,你现在调集两千兵士撤出阵地待命,随时支援有可能登陆的码头。剩余的仍然埋伏在官道入口处!” 右将抱拳领命离开。 白如冰起身出账,前往医房,心里惦记着李虎泡制药物的事,他过来看看安排得怎么样了。 医官在他自己配药的房间给李虎腾了个地方,放置他所需的盆盆罐罐,还拿来了几个药锅和炭炉。 熬制药物必须用砂锅和木柴。 一棵大树,经历数年的光合作用,受太阳照射,吸大地精华,本身就已经是灵性之物。 用它产生的热量烧制土陶砂锅,让药物再一次吸收陶土里的矿物精华,跟同是大自然馈赠的药物结合,使之完美升华! 这便是我华夏民族文明智慧之瑰宝! 白如冰看着李虎认真的摆弄着盆盆罐罐,满是敬佩之情! 他又去了一趟医房,陪舒月待了一会儿,才回到大帐内。 梅帮主已经在等候了。 白如冰:“不好意思,让梅帮主久等了。” 梅帮主:“没什么,我也是刚刚到。” 白如冰把梅帮主让到账内:“梅帮主快请坐。” 两人落座,白如冰开门见山地说:“我部昨夜偷袭了他一个小队,估计韦彪不会就此罢休。大概率韦彪不会从金坝过江,但是龙潭官道也不能放松。我部准备抽调两千兵力部署在沿江各码头,这就需要梅帮主抽调部分兵力补充到龙潭官道入口处,配合我留守驻军一起抵御正面来犯敌军。” 梅帮主:“将军部署兵力我定全力配合,我这就回去通知手下,交与将军调遣!” 梅帮主离开大帐,回去调集队伍赶往龙潭隘口官道。 这时有江北侦探的兵士来报,韦彪的人马有往安山码头运动迹象。 果然不出所料,韦彪在做放弃金坝码头的打算,迂回到安山渡江。 后面陆续有侦探来报,西边陵阳方向也有韦彪的兵马出现,找木料,扎筏子,有渡江打算。 看来韦彪不想把鸡蛋放到一个篮子里,是想分散风险,提高渡江的成功率。 白如冰把左右副将都找来,开紧急会议。 白如冰:“从目前迹象看,韦彪有可能放弃金坝码头,左右移动,从安山及陵阳渡江的可能性在增大。但是,并不排除他在制造假象,移动的目的是想我军队兵力分散,然后集中力量打我龙潭!” 左右副将点头,将军高瞻远瞩,一语中的,韦彪大白天调兵遣将,明显就是做给朝廷军队看的,如果他真想从这些码头渡江,不会这么高调。 白如冰:“梅帮主的弟兄们到位没有?” 左将:“将军,梅帮主共调来六百余人,都是手持弓箭,已经到位!” 白如冰:“好!让打探兵士继续过江打探,有情况及时回来报告!” 白如冰:“在江岸入口处设临时指挥部,我随你们行动!” 左右副将领命,转身离开。 第44章 韦彪安山遭重创 白如冰由左右副将陪同,骑着他的红鬃烈马,沿江岸往安山渡口方向疾驰,一路向东,勘察沿江地形。 江南岸大都依山,地势较高,历年洪水泛滥,都没破过大堤,几乎没有被水灾侵扰过。 江北就不同了,大都是平原或沼泽,地势不但低,大堤也年久失修,十年九涝,常年颗粒无收。 江南却因地势高且植被茂密,土壤肥沃,物种繁多,富饶而物产丰富。 虽然只是一江之隔,却是两个世界。 早年间,多有江北人逃荒到江南定居,开荒种地或种植茶叶。 后来赶上瘟疫,遭到重创,多年来已经无人敢过来,就算遇到水灾,逃荒要饭,也是躲过这里,去并不太富裕的北方乞讨。 大正在南方起事造反,北上进京必须要渡过大江。 大江自西向东蜿蜒穿行我华夏数千里,大都在崇山峻岭中,落差大水流急,大都不易通行。唯有龙潭金坝地区,江宽水缓,过江后又是一马平川,适合南北通衢,是江南江北的重要连接纽带。 龙潭已百十年荒芜无人烟,大正选择这条官道,本以为会没有阻挡,长驱直入,水到渠成,却没想到燃起了熊熊烈火,大有燎原之势! 三十里堤坡道路,不是太难走,又是良马,不大功夫就到了。 正如左将今天禀报的那样,这里上岸有一条通往青州的小路,虽然崎岖难行,如果没有阻拦,多走些时日,也能到达青州。 现在沿江百余里,有条件大部队渡江的,就是金坝,安山,和陵阳。陵阳过江后也得从龙潭通过才能到达青州,唯独安山有一条山路可以通行。 三人下马,拿出地图,蹲在地上,白如冰捡了一截细木棍,在地图上比划着。 白如冰:“右将速速回营,调集一千兵力到安山来,这里地势平坦,虽然可以借助大堤把守,但是要严防死守,不能让敌军突破到堤上来,一旦冲过大堤,就会失去抵御能力。” 通过实地勘察,白如冰觉得这里是值得韦彪匪帮冲关的地方,必须严防死守,不能掉以轻心。 右将快马返回,白如冰和左将又往纵深处走了一段,才调转方向往回走。 太阳还有两竹竿高,离天黑还有一个多时辰。韦彪如果选择从这里渡江,不可能大张旗鼓,会选择子夜或凌晨。龙潭两千兵士早已在大堤上待命,右将此去调兵,完全来得及。 韦彪天煞帮临时指挥部。 韦彪这次只召集了四五个心腹,围着桌子密谋。 韦彪:“我们这次南下一方面是为了和大正兄弟汇合,另一个方面要清除朝廷在这里布下的这块障碍,障碍不除,就算是跟大正汇合了意义也不大。所以,当务之急,我们得现有一个安身立命的场所,然后跟他打持久战!大家也看到了,金坝方圆数百里都是一马平川,除了圩田就是就是水道,根本无藏身之地。反而过江,群山峻岭,进可攻,退可守,是屯兵蓄锐得理想之地。根据今天派出去的兄弟打探的消息汇总,目前周边有三个较大的渡口可以过江,白如冰方面,肯定都会派兵把守。由于他们居高临下,我们强攻,肯定会损失惨重!” 他看了看几位心腹,接着说:“今天找你们来,就是我们商议一个稳妥点办法,把损失压到最小,又能强行渡江的办法。” 几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主意。 韦彪看没有人答腔,说:“古语称兵不厌诈,我们今天先佯攻一下安山,做做样子,然后再去相对薄弱的,又是他认为我们最不可能选择的渡口,作出大兵压境的气势,让他增派兵力!” 韦彪:“根据三个渡口的情况,正面,金坝渡口,过去就是龙潭官道,但道路狭窄,两侧山高险峻,又有朝廷大部队驻守,此地首先放弃。左右两个,最理想的是安山,过江就有小路可退。但是,白如冰肯定也会在这里布置兵力,我们能想到的事情他也一定会想到。虽然我们会侧重选择从这里过江,但是要给他假象,让他们觉得我们不考虑这里。剩下的就只有陵阳了,陵阳南岸,只有一条路通往龙潭,往西是悬崖,无法通过,过江后还是要取道龙潭,跟从金坝过江没有实质区别。也正因为此,白如冰不会派重兵把守!” 韦彪:“据侦探,那里只有区区几百兵力,这几日,我们把大部分兵力集中到陵阳渡口,广泛征集木材,打造过江得木筏,给他一假象,我们准备在这里过江!” 众心腹额首,老大就是老大,把军情分析的头头是道。 韦彪:“白如冰不会轻易相信,所以,我们今天夜里佯攻安山,让他深信我们的意图,决意从这里过江。结果我们兵败才放弃转而其他。” 韦彪:“过江后让兄弟们留一部分人看管木筏不要飘走,剩余的弟兄雷声大雨点小,佯装进攻,低档一阵子就赶忙回到木筏撤退。” 韦彪:“不过,戏要做足,不要太敷衍,所有弟兄都要身着盔甲,以防箭伤!” 几位心腹领命下去布置,韦彪跟着走出房间,看到日已西下,金坝码头上少了行人,一派肃杀的景象。 子时,潜伏在安山的天煞帮四五百成员,悄悄登上木筏,向江南岸划去。 南岸,右将带领一千余守军埋伏在大堤临时掩体内,盯着江面上的所有动向。 江面上有几十个木筏向这里驶来,右将小声的通知大家,不要妄动,等他们开始爬堤时再开弓放箭! 埋伏的士兵依次把命令往下传,等待着敌人上岸。 敌军从筏子上下来后稍作停留,结队开始往大堤上攀爬。 右将等待他们所有的人都在坡上了,一声令下,万箭齐发!瞬时间一大片敌军滚落堤下。 没中箭的也没敢继续冲锋,跟着滚落的弟兄一起下到河滩。 他们没有放弃,把负伤的几个弄到筏子上,剩余的继续进攻! 右将没有急于发布命令,等他们尽量靠近才喊打,不同的是,这次没有放箭,却是滚下无数个足有百十斤的大石头。 同样是滚下堤坝,这次就惨了,一时间鬼哭狼嚎,死伤无数! 剩余的不敢恋战,能跑的能动的赶紧爬上筏子,丢下几十具尸体和一大片半死不活的兄弟,仓惶撤退! 右将指挥士兵下去捉拿俘虏,清理尸体,等处理完毕,天已大亮了。 右将留下一部分人把守渡口,剩余大部分兵士撤回龙潭待命。 第45章 见证奇迹 舒月吃下仙果 右将回来复命,初战告捷,军队士气大震!白如冰又去各埋伏阵地视察,给大家鼓劲。 这次算是真正意义的第一仗,那一次只能算偷袭,不能算作战斗。韦彪想佯攻唱一出声东击西的好戏,结果戏一开场就损兵折将,吃了大亏。 这时有兵士来报,派往青城买药的人回来了。白如冰慌忙问:“有没有说找没找到药材?” 士兵说:“回将军,小的没问,不知道有没有找到。” 白如冰把阵地上的事情又嘱咐了几句,这才翻身上马,往龙潭军营赶。 他没回自己的大帐,直接策马飞奔到医房。 医房内,李虎正在摆愣着几个纸包,从中拿出一些东西,放在手心里,用另一只手扒拉着,还不时的闻一下。 看到白将军进来,他说:“将军来的正好,两位弟兄不辞辛劳连夜赶回,还把我开的几味药都找到了,我鉴别一下真伪就可以熬制,今天中午就可以让舒月小姐吃了。” 白如冰大喜过望,高兴的说:“太好了!太好了!真是天随我愿,舒月有救了!” 李虎感到有些意外,为了一个曾经刺杀他的敌人,白将军的表现是不是有点过了? 白如冰看李虎忙上忙下,不好在这里添乱,就转身去了舒月的房间。 舒月的气色还在好转,脸色红润,眼睛微闭。比起前几天好了太多。 只是仍然沉睡不醒。 不过白如冰看到了希望,就不再那么焦虑。 他坐在她床前,轻轻的说:“今天我们打了胜仗,你知道了一定很高兴,所以我过来告诉你。虽然我们遇到了困难,兵力不足,战线又太长,还有,你还不在我身边,但我觉得,最黑暗的时候已经过去了。韦彪几次都在我们这里吃了亏,没讨到便宜,我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随他千变万化,我都有信心彻底剿灭他!” 舒月静静听着他讲话,没有表情,他不理会,依旧这样不紧不慢的说。 在外边,他是威严的大将军,只有在她身边,他才是那个真实的白如冰。 这时李虎过来给舒月号脉,白如冰才不情愿的关掉了话匣子,起身站在一边。 李虎号完脉站起身来跟白如冰说:“将军,舒月小姐的脉象非常平稳,体质也恢复的很好。等到晌午把药吃下,我们再看效果。” 白如冰:“好!我们静待佳音!” 转身随李虎往外走,门口有卫兵报,梅帮主来访。 梅帮主等在大帐外,手里拿着一个东西。 看到将军来到,忙把手里得一个布包递给白如冰,说:“将军,这是我父亲早年做生意到西域求得的天山雪莲,还有我在这里寻到的千年古树上的灵芝。据说对身体恢复有所帮助,您让医官看看,如能帮到舒月小姐,也算我尽了一点微薄之力。” 白如冰:“梅帮主用心了!正好我这里有一位用药高手,一会儿拿给他看,说不定真有用处。” 梅帮主:“听手下说夜里的伏击打得很漂亮,真的很佩服将军,用兵如神!” 白如冰:“梅帮主过奖了,对付韦彪这样的悍匪,要打一次是一次,给他长记性,不能手软。当然,也是我的部下指挥得力,将士们一心杀敌,是他们功不可没!” 梅帮主:“将军真的太谦虚了,如果天下多几个白将军,就太平了。” 她不敢妄议朝廷,她想说的是,朝廷几十万大军,还不是让一帮乌合之众打得落花流水?没有好的带头人,再好的兵也是一般散沙。 白如冰:“正好,我们去到医房,拿着您的宝贝,给李大哥看看,能不能用上。” 梅帮主:“好!” 他俩结伴往医房走。 还没走到,就闻到一股浓浓药味飘过来,他俩走到屋前,看到李虎还在忙碌,只好站在门口等候,不忍心打断他。 这时白如冰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女工躲在角落抹眼泪,就问医房的卫兵怎么回事?卫兵说,是舒月小姐的在洗衣房的姐妹,不知道从哪知道的消息,非要进来,被拦着不让进,就躲在那里一直哭。 白如冰:“叫她过来吧,” 卫兵去喊女工,女工看到站在门前的将军,不敢近前。 卫兵:“是将军喊你过来的,赶紧过去。” 女工战战兢兢的站在将军跟前。 白如冰:“你叫什么名字?” 女工小声的说:“梅花。” 白如冰听舒月说到过这个名字,还是他们从青城回来的时候路上说的,向他讲述怎么除掉张婆子那一段故事。 白如冰点点头,说:“你是不是想去看看舒月?你让医官带你进去吧。” 梅花一听慌忙给将军鞠了个躬,边擦眼泪边跟着医官往医房里走。 这时李虎忙好出来,向将军和梅帮主施礼。 白如冰向他二位引见:“这位是梅帮主,李虎李大哥。” 二位各抱拳施礼,梅帮主:“听将军说李先生是用药高手,舒月小姐就拜托了!这是我收藏的两味药,拿过来给李先生看一下,是否有所帮助。”说着把手里的小布包递给李虎。 李虎双手接过拿到屋内,在台子上打开,一根乌黑透红的灵芝,还有一个纸包里的雪白晶莹的雪莲花。 看得李虎眼睛都直了!如此珍贵的宝物,梅帮主竟然眼睛都不眨送给舒月!要知道,几天前,她们还斗得死去活来! 这都哪和哪啊,李虎彻底糊涂了! 舒月伤了她的人,梅帮主设计把她抓到山洞砍头,却被她侥幸脱逃。接着舒月把她的两个手下收拾得体无完肤。这些过往,任何一条,都够舒月死一回了。可如今,梅帮主不但不计前嫌,还送来了珍藏的天山雪莲和珍贵灵芝,简直不可思议!李虎想,这其中,自己一定漏掉了好多个片段,一定发生了不少事,要不怎么也接不起来。 先不说这两样宝贝对舒月中毒起不起作用,单是这份心,就够让人感动了。 李虎出来,冲梅帮主抱拳道:“梅帮主,您拿来的宝贝对舒月小姐的身体恢复很有帮助,我替舒月小姐先谢过了!” 梅帮主:“再好的宝贝,放在那里也是摆设,不如起到它应有的作用,只要有用,我就心满意足了。” 李虎:“汤药已经熬制的差不多了,您二位有事先忙,我去准备,先让舒月小姐喝第一道,晚上再喝一道。” 李虎抱拳回房,白如冰和梅帮主觉得在这里倒是碍事,就先回大帐。 李虎这边弄好过滤的药布,把熬制好的汤药过滤到瓦罐里,放温热,再倒到一个碗里,拿去给舒月喂食。 第46章 韦彪设计插钉子 舒月喝下汤药,仍然沉睡中,跟没喝时没什么两样。 白如冰和梅帮主过来,在床前待了一会儿,看到梅花还在,忙前忙后帮舒月收拾。 白如冰对李虎说:“让梅花在这也好,有个女生在身边,方便些,” 李虎点头同意,跟白如冰和梅帮主说:“两位不必太着急,我配伍的这个药物因为有毒性,所以剂量都不大,又是互相制约,比较温和,见效慢,一时半会儿 可能看不到效果。” 二位点头,也是,药性慢是好事,来的慢,药性会持久。 他俩转身出去,梅帮主抱拳道:“打扰将军太久,我先告辞,如需本帮的地方,尽管吩咐!” 白如冰:“目前要紧的是制定下一步作战方案,到时再跟帮主商议。” 梅帮主:“将军指挥千军万马,区区韦彪自然不在话下。他自不量力,祸害关外不说,跑到江南来捣乱。灭他韦彪,只是时间问题!我相信将军,定会彻底剿灭大正和天煞帮!”说完转身上马离开。 白如冰回到帐内,伏案研究龙潭方圆百里的地形图。 分析韦彪有可能登陆的地点,以及登陆后会不会还有什么通道,可以到达青州城。就像上次右将偷袭大正粮草库一样,就是绕道迂回过去的。 尽可能的把所有的可能发生的事情扼杀在萌芽。 不许出现任何漏洞。 另外,连续两次让他死伤这么多人,他下一步会又出什么鬼点子报复! 韦彪临时指挥部。 还是昨日那几个心腹,这次不同的是,几个人都很小心,低着头,眼睛不敢跟韦彪对视。 不似昨天士气那么高涨。 一场佯攻,本是做戏,没想到假戏真做,折了自己一百多人,加上上次的八十七,足足两百多。 这样下去,不出几日,手下的兵就屈指可数,不剩几个了。 韦彪:“这个白如冰,真是狗皇帝豢养的一只狼,一个另类,是我们低估了他,太轻敌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韦彪:“必须要改变战略战术,大家都动动脑子,白如冰和他的军队最怕什么?” 几个人交头接耳,其中一个说:“第一次龙潭冲关,我们只去了二十几个人,他们近百人,却吃了亏。我看,他们虽然人多,但不擅长短兵相接,论武功,他们是弱项。” 韦彪:“说的好,这是他们最大弱项,这只是一项,还有没有其他?” 又一个说:“他虽然在人数上多我们几倍,但是他要防御的地方更多,南有大正的队伍要防,北有长达近五六十里的江岸要守,这样分配下来,人数就不够多了。” 韦彪:“据探子回来报告,姓梅的带她手下也进入了防御阵地,这样可以帮他分担不少压力。这对于对我们来说不是好事,她组织梅帮多年,里面不乏武林高手,短兵相接肯定比朝廷军队厉害。对我天煞还有世仇,打斗起来势必舍命相向!还有,这次我们伤亡的重要原因是被石头砸伤,江南石头遍布,最不缺的就是石头。据说,他们跟大正的那场战役,大正军队就是吃了石头的亏。这个白如冰偏爱利用石头,杀伤力爆棚!而他们的阵地,大都居高临下,我们进攻,只有吃亏的份。” 韦彪:“所以,如果想要渡江或者给予白如冰重创,只有偷袭,别无他法!” 几个心腹点头称是,他们自幼习武,适合一对一或小范围打斗,真的布兵排阵,就施展不开,英雄无用武之地。 韦彪:“打铁要趁热,这样,我们今天夜里仍然派兵去安山,顺江往下漂流,碰到合适的地点再上岸,迂回到他们埋伏的地点,他们刚打了胜仗,知道我们不会在这里渡江,兵力会集中到龙潭陵阳,正好我们趁虚而入!” 他吩咐一个心腹:“你挑选四五十个武功好一点的,组成夜袭队。记住,遭遇了再打,没被发现就不要打,你们从渡口对面的小路直接上山,找地方潜伏,等我后续队伍过来汇合。这样,你们就变成了埋在江南的钉子!” 韦彪:“尽量多带点吃的,过去后多坚持几天,趁机找他薄弱的地方偷袭!” 手下:“韦总舵放心,我一定会戳到他痛处,给我部渡江创造机会。 韦彪:“你们其余几个,各自带上自己的队伍,马上赶到陵阳渡口,在那里扎木筏,集合人马在渡口待命,声势越大越好,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韦彪:“马上行动吧!” 龙潭总部。 有青城方面的侦探来报,大正这些时日抢劫南方诸多官府,征集过来不少粮食,估计渡过眼下饥荒足够了。这次没放在城东粮草库,而是找了个深山藏了起来。 还有,韦彪派过去几个武术教头,每天操练士兵,战斗力和纪律性大幅提高。 白如冰等他说完,召集左右副将过来议事。 白如冰:“目前大正没有什么新动向,一则他要筹集粮食,二是等待韦彪渡江汇合。所以,现在重中之重是防御韦彪的正面进攻和偷袭。最近他连续遭受我部打击,估计不会安生。我们一方面注意他的新动作,另一方面要想出对策牵制他,要他受制于我们,牵着他鼻子走。” 这时有卫兵来报,说陵阳派人过来报告军情。 白如冰:“来的正好,让他赶紧进来。” 进来的士兵报告说,陵阳江北大量韦彪的队伍集结,还有征用了不少民工在扎筏子。 白如冰示意士兵退下,跟左右副将说:“你们分析一下,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左将:“陵阳地区渡江后唯一的通道是我龙潭官道,除非他们又另外寻到了一条路。” 右将:“也不排除,他做样子给我们看,想掩盖什么。” 白如冰:“他要掩盖什么呢?安山刚刚死伤了那么多人,而安山又是除了龙潭以外唯一可以到达青城的通道。难道,他没放弃安山,只是佯攻陵阳,混淆视听?” 左右副将点头,同意将军观点。 白如冰:“如果真是这样,倒是给我们出了难题。你们想,他大军压境,我们挡不挡?如果挡,多少人可以挡住?龙潭、安山要不守?怎么布兵?” 白如冰:“他下了一步好棋,大兵压境,势必会削弱另外两个渡口的力量,使我们顾此失彼,留下漏洞,他再趁虚而入!” 白如冰:“他打陵阳,不是真的为了过江,而是想拖住我们!至于,他最有可能在哪里偷袭,你们两个设想一下,如果是你们,会怎么计划?” 右将:“目前,他无论在哪个渡口过江,最终目的都是与我部交战和接应大正。但是,我部凭借地势天险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他不会选择正面进攻,所以,龙潭官道这条线可以排除。那么,就剩下了安山和陵阳,陵阳因为只有一侧可以通行,并且最终会合并到龙潭官道,他攻打这里没有实际意义。他在陵阳只能是佯攻,不会像安山一样登堤,我认为最大的可能,是派了小股部队偷袭安山!” 白如冰:“右将说的有道理,我们进一步分析一下他会派多少人来,当然,也不排除他会同时也派兵到龙潭!” 第47章 韦彪设计渡江白如冰严阵以待 右将:“是的,既然他打得是遍地开花的战术,那就极有可能三个渡口都派兵,只要有一路过来,对他们来说都是胜利!” 白如冰:“他们中大都是高手,哪怕是进来小股力量,对我们都是威胁!” 左将:“我认为,增加一部分兵力在陵阳渡口,其他两个渡口仍然重兵把守!” 白如冰:“以我们目前的兵员状况,也只能这样部署,还有,让梅帮主的兄弟分别到安山和龙潭前沿,他们擅长短兵相接,以备小股部队来偷袭。” 白如冰,:“你们两个抓紧部署,他的正面来敌不可怕,主要是预防他的小股力量渗透。抽调武功好一点的士兵和梅帮主的兄弟组成第一防御力量,放在龙潭和安山渡口!” 左右副将领命走出大帐,部署兵力。 白如冰带随从也前往龙潭隘口阵地查看部署情况。 金坝天煞帮临时指挥部。 四十多个天煞帮高手列队在院子里听韦彪训示。 韦彪:“弟兄们,你们都是我天煞帮的精英,是我帮的灵魂人物。你们这次担任的任务重大,关系到我帮的生死存亡!你们过去后,迅速组成几个小组分头行动,相互照应,听从统一指挥!登岸后绕开朝廷埋伏的军队,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正面冲突,先找可以藏身的场所,等候下一步行动命令!” 说白了,他这就是派过去了一批先遣特务! 所以白如冰说不怕他正面的军队,怕的是小股渗透,说的就是这个。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白如冰登上金坝码头南岸的高处,虽然此时天已经暗了下来,仍能隐约看到对面人影攒动,一派繁忙的景象。据侦探说,这里也排了不少木筏,数量不比陵阳少。奇怪的是,安山渡口一个人都没派,也没有木筏,静悄悄的无声息。 按理说,他们昨天在这里损兵折将,不会再选择在此渡江,也合乎常情,只是,这静的有点诡异,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因为最该热闹的地方是安山,只有这里才有可能深入到江南大山深处,并且除了岸边别处并没有重重朝廷军队把守,只要能够突破防线就可以长驱直入到达青城,是渡江的理想之地。换作任何人,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发起进攻。 可是,韦彪却没有,而另两个不可能突破的渡口,却大兵压境! 能不诡异吗? 白如冰感到非常不好,觉得安山方向一定会出事! 白如冰跟赶来的左右副将说:“我觉得安山渡口有问题,他把这两个渡口弄得这么热闹,而安山渡口连个样子都不做,肯定在耍什么花招!” 左将:“是的,虽然昨天吃了败仗,但就算是为了分散我军兵力,也要弄点动静出来吧。” 右将:“最大的可能他会在这里派遣小股力量,因为人数少,所以就算要渡江,也显不出山水。” 白如冰:“是的,几十个人过来一两个筏子就够了,其他地方大张旗鼓,就是为了掩护他们在安山渡江,所谓的声东击西!右将,你再挑选四五十个人,马上赶到安山渡口,原来岸边埋伏的人不动,你带的人往东纵深,巡视可疑人员,见者必诛,不让一个活人留在江南!” 右将领命,带人直奔安山。 夜已降临,陵阳和龙潭渡口灯火通明,口号声呐喊声一片,大有千军万马齐奔腾的气势,只是,两个渡口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没看见一个筏子过江。 白如冰冷冷的看着对岸,现在韦彪的起心动念已经非常明显,就是为了让朝廷守军困在这两个渡口。不敢动,还打不了,你还不敢撤军,撤了我就真打过来。 这一招,也太他*恶毒了! 白如冰把临时指挥部设在金坝码头南岸,这里左右都能兼顾。他到底要看看韦彪到底耍什么花招! 有近一天没去看舒月,不知道她服药后有没有好转,有没有醒来。他有些焦急,恨不得分身回去去到床前探望,哪怕陪一会儿也好。 可是,惦记归惦记,白如冰知道,舒月那里有李虎照看,还有梅花服侍,他倒也放心。 今夜不比寻常,韦彪已到金坝数日,一直阻在江北不能过来,还损失了不少人马。所以,这一仗,不管哪一方失利,都关系到这场战争的走向。 韦彪动用了所有手下参与今夜这场战斗。而白如冰照样不敢懈怠,甚至把梅帮主的弟兄们都派到了前沿! 右将带领三十多个挑选出来的军中高手,加上梅帮主的十几个武术高强的兄弟组成的巡逻队,沿着安山渡口南岸大堤向东巡视,查看可疑迹象。 江面上风平浪静,虽是初夏天气,仍有凉意。整个大江两岸,黑黝黝的,没有一点生机。 这时,在江对岸的一处僻静处,几十个人分别登上两个木筏,他们没有往对岸划,而是顺着水流,向东漂去。 宽阔的江面漂流着这两只小小的木筏,并没有起多大波澜,悄无声息的向东顺流而下。 对岸,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任由这两只木筏消失在远方。 陵阳和金坝这边依然热闹非凡,篝火把整个渡口照的通明,在对岸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白如冰有些郁闷,本来是要牵制着韦彪鼻子走的,却反被他牵了鼻子。 这一仗,如果这也算是打仗的话,打得有点窝囊! 他宁肯带兵去厮杀,也不愿这样被一个土匪算计,困在这里动弹不得。 他知道今夜只要自己不撤兵,韦彪不会过来,也知道,韦彪在安山一定有行动,只是,他不知道,安山的行动轨迹和行动方法,用什么方式,从哪里过来。 这才是最头痛的! 韦彪派出去带领安山行动的心腹叫狗蛋,一个和舒月一样,没爹没娘的弃儿,是韦彪从小收他进帮,抚养成人。 所以和舒月一样,只有名,没有姓。 狗蛋武功高强,人灵活脑子也好使,常被韦彪派去执行特殊任务。他从未有过闪失,不像舒月,第一个任务就沦陷了。 狗蛋带着四十个人在木筏上大约漂了二三十里,到达了白天侦查的预订地点,这里江宽水缓,适合木筏靠岸,他站在前头大手一挥,手下们拿出木桨奋力划水,一时间木筏调转方向,向对岸快速靠近。 第48章 韦彪计谋得逞插入江南尖刀 狗蛋等两个木筏靠近浅滩,命令所人员下来,然后把木筏推到深水处,让筏子顺水漂走。 他带来的人,目的地只有一个,深入敌营,给敌军心脏插一把尖刀。 他命令众人动手推动木筏,任其漂走,就是为了让所有的兄弟死心,他们此次行动,只有来路,没有归途! 只有誓死完成任务,才是唯一可能活命的条件。 狗蛋让所有的人在滩涂集合,每十人一队,分成四队,各委派一个组长,上堤后各自带着小队见机行事! 他们在一处杂草丛生处爬上堤坡,大堤上没有没有任何动静,也没发现守军,他示意小队分批次向岸边大山移动。待所有的兄弟都消失在丛林的时候,狗蛋学了一声鸟叫,江对岸有一个黑影,听到隐约的鸟叫,骑上快马,奔金坝而去! 龙潭临时指挥部。 天已大亮,各个渡口陆续回来复命,没有发现敌人渡江,也没发现偷袭的小股力量。 白如冰一夜没合眼,两眼熬的通红,他似乎想到了这个结果。唯一有疑问的是,安山方面也没发现任何异动!那么,韦彪这一夜的折腾,只是为了好玩? 不可能!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安山,一定是安山!昨天一夜最安静的就是安山,最可能出问题的也是安山! 白如冰:“右将,现在安山方面怎么部署的?” 右将:“那条小路左右百余丈已有重兵把守,纵深几里也有士兵巡逻,到目前没发现任何异样。” 白如冰:“我总觉得安山出了问题。至于究竟是哪方面,想不明白。你们觉得安山有哪里不对吗?” 左将:“就是觉得太正常了,所以觉得非常不正常。” 白如冰:“是的,那里**静了。” 右将:“我们昨夜在安山南岸沿江往东纵深了二三十里,严密监视,没发现任何异样。” 白如冰:“除非不是在安山登岸,过江后潜伏在深山某处,伺机而动!” 大家心头一紧,如果是这样,形势一下子就严峻了! 潜伏在深山,我明敌暗,威胁可想而知! 白如冰:“大家都辛苦了,通知所有将士和梅帮主的弟兄,抓紧时间休息,到后晌咱们再一起商讨对策。还有,守卫安山的兵士们要辛苦一下,不能全部休息,轮流值班,一定严防他们向龙潭方向渗透!”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耗下去没有任何意义,不如先停下来,冷静一下,再想对策。 白如冰安排好这里的事情,策马回龙潭大本营。 他仍旧没有先回大帐,直奔医房,查看舒月的情况。 医房内,梅花扶着舒月半躺着,正在给她喂药。令人惊喜的是,舒月已经知道在梅花的呼唤下张嘴吞咽,只是眼睛仍然没有睁开,也没有表情。 白如冰在窗外观看,并没有进来,他怕惊到她俩。 李虎看到了白如冰过来,走到近前,跟白如冰打招呼:“将军,舒月小姐的症状已有些好转,在呼唤中有了些意识,不过离完全恢复,还有些时日,将军不要太着急。” 白如冰:“已经很不错了,有意识证明就好转了。我一直在想有没有效果呢,看来是我想多了。” 李虎:“将军担心也是对的,这种毒性的确比较棘手,一般的毒都是伤了脾胃,而这个却伤到头脑。在下参考了很多先辈良方,丝毫没有这些方面的借鉴,真有些力不从心。好在舒月小姐已有些意识,加上梅花姐姐的陪伴,会转危为安,恢复如初!” 白如冰:“李大哥医者仁心,定会感动上苍,把舒月小姐还给我们。” 说话间梅花已经喂好药收拾妥当,站在门口等白将军进来。 白如冰和李虎走到床前,李虎示意梅花不要进来,自己也退了出去。 只剩下白如冰和舒月两个人。 白如冰坐到床前,握住她的手,手倒是是温热的。这些天她就靠着一些流食维持体征,人更显得瘦小了。 白如冰把这两天发生的事跟她说了,当然,那个最坏的消息他没说,他怕让她担忧,会加重病情。 他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困意向他袭来,他竟伏在他床前睡着了。 在前沿阵地一夜没合眼,已经熬的不行了。 睡梦里,他和舒月骑着马,在遥远的西域草原上疾驰,他骑的是红鬃烈马,舒月的还是那匹雪白的良驹。两人一前一后在无垠的草原驰骋,蓝天白云下,一个英俊少年,一个英姿飒爽的少女。天空是属于他俩的天空,大地是属于他俩的大地。天地之间,只剩下属于他俩的世界!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白如冰感觉有人在拉他的手,他下意识的动了一下,醒了。 他真实的感觉到有人拉了他一下手,睁眼看房里仍然就他两个人,他的手还握着舒月的手,除非,是舒月拉了他一下。 可是,他握着的这只手却并没有动。莫非是幻觉?不像啊,非常真实的感觉,怎么会错?要不就是舒月也跟他一起做同样的梦,努力的追他,追近了,去拉他的手。 舒月依旧安详的闭着眼,没有丝毫反应。 可是分明,他被人拉了一下。 他端详着舒月,刚刚的确是她有了知觉,想告诉他什么。 他知道她想告诉他什么,她离开他太久了,想回来,想睁开眼,想跟他一起去战场。 他帮她掖好被子,把她的手放回被子里。 站起身,不舍的回头再靠她一眼,回到自己的大帐,还有许多军务要处理。 还有,安山到底过来了多少韦彪的人还没头绪。 敌人没给他太多陪舒月的时间。 这时左右副将已经等在门口了,白如冰:“不是让你们去睡觉的吗?” 左将:“我们休息了一会儿,实在睡不着,就过来了。” 白如冰:“那正好,我们继续商量对策,不能让敌人渗透到我龙潭范围,否则对整盘棋都有威胁!” 他们几个进帐,摊开地图,正准备看,门外一匹快马飞驰到帐前,有守卫大声报告,安山守军来报! 白如冰:“赶紧进来!” 一个短衣打扮的士兵进来施礼:“将军,在安山附近山上搜索中发现有人活动的痕迹,杂草被压到,还有一些吃食废物,以及排泄物,估计至少十多人在那里休息过。” 白如冰:“果然是过来了,不过,肯定不止这区区十多个,右将,你对安山熟悉,你抽调陵阳和龙潭一千兵士还有梅帮主五百兄弟,从安山行成扇面向东搜索,不放过一草一木,是根针也要把它找出来!” 右将领命,跟报信的士兵一起回营。 第49章 白如冰出兵金坝 韦彪佯装渡江 白如冰:“左将,龙潭和陵阳的守备需要格外用心,韦彪改变策略,如果都以这种小股队伍渗透,我部将防不胜防!你速去龙潭官道入口和陵阳重新部署,严防韦彪从我们疏漏的地方进来。” 左将:“是!”应声离开。 日头已经过午,白如冰叫上两个随从,奔梅帮大本营。 因为战事,梅帮的茶叶生产基本处于停滞,只有几个留守的人在打包往仓库里搬运。 白如冰来到上次跟梅帮主会面的聚义堂前。 梅帮主没在堂内,守卫慌忙去后面通报。 没多一会儿,梅帮主过来,抱拳道:“将军大驾,小的没有迎接,失礼失礼!” 白如冰:“贸然来访,打扰了!” 梅帮主:“将军快请进去说话。” 白如冰梅帮主坐定,白如冰说:“昨夜我们所有守军还有梅帮兄弟严阵以待,没有丝毫松懈,结果还是被韦彪钻了空子。一小股敌军,估计在防御的三个渡口外登陆,已经埋伏在安山附近的大山里。现在形势非常严峻!后期防御更为重要,如果他们里应外合,我守备军队的压力巨大,安全将无法保障。” 梅帮主:“是的,我也有想到他会出这一招,江南山势险峻,地形复杂。方圆百里的大山,藏几十上百人太容易了。将军还是要想一些办法把这些人歼灭。” 白如冰:“是的,我们不光是要在江南围追堵截,还要主动出击,去搅一下他的大本营,让他顾此失彼!” 梅帮主:“将军!此举正和吾意,要不是为了大局,我早就派人去刺杀他了。如今将军要去捣他老窝,我梅帮扑汤蹈火,在所不辞!要人要马,变卖家底也要和他干到底!” 说心里话,梅帮主的人生唯一目标,就是寻韦彪报仇!也因为此,舒月差点成了她的刀下鬼。 白如冰:“帮主有此信心我就放心了,您傍晚挑选三十个人到我大帐报到,我自有安排。” 说完白如冰抱拳告辞,带着随从回了大营。 韦彪天煞帮临时指挥部。 韦彪和几个心腹在一起议事。 韦彪:“派遣过去的兄弟,已经顺利的选好藏身之处。他们的过江,奠定了我帮南下的基础,下一步,我们全力配合江南四十个弟兄,为他们在江南捣毁白如冰老窝助力,我们不能等着看热闹,在他正面搞点事情,让他不能分心,才会给我过江的四十个兄弟机会。” 有心腹说道:“请总舵主明示,要我们怎么做?” 韦彪:“今天晚上,我们所有的木筏顺江都漂到金坝来,子时,让兄弟们上筏,能上多少算多少,拿出渡江的样子,跟他们捣捣乱。” 说完奸笑一声:“我就不服你白如冰是铁打的,耗也要把你耗死!” 众心腹答应,分头去陵阳,金坝码头布阵。 傍晚时分,金坝南岸临时指挥所。 白如冰,左将,还有梅帮主都在案前围坐。 白如冰拿一根烧成碳的木棍,在江北金坝韦彪行营处画了一个圆圈,指着圆圈说:“今天晚上,韦彪肯定有所行动,我部和梅帮主各抽调三十个人,趁机混到他行动的队伍中,制造混乱,趁机在韦彪行营里点一把火,再趁乱伤他几个人,当然,能伤到韦彪或活捉他更好,不过不强求,只为给他制造混乱,越乱越好。” 白如冰:“左将,这支队伍就由你带队,梅帮主那里指定一个得力的兄弟配合左将行动。记住,见好就收,趁乱从敌人空虚处过江归队。” 左将:“是!” 梅帮主也抱拳,出去集合队伍。 转眼,六十个精干的武士集合在指挥所门口。 左将示意他们围在他周围,压低声音把将军的计划跟大家说了一遍。 然后开始编队,分工,指派领队。这一切做完,分十人一排站好,等将军过来指示。 白如冰看他们都交待好了,快步走出大帐,跟他们说:“韦彪的天煞帮在我江北已经有些时日了,他一天不撤兵,就说明一天没放弃要进犯我江南。所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今天晚上的行动就是要给他一点颜色,我朝廷军队也不是吃素的,你们梅帮也不是吃干饭的!我在这里等着你们凯旋!” 众将士立正抱拳,齐声说:“请将军放心!韦彪必败!” 白如冰示意大家放下手,让左将先带他们下去待命,择机出发! 这是右将快马来到帐前,翻身下马,向白如冰施礼! 白如冰:“右将回来的正好,赶紧回帐,说说安山的情况。” 转身看向梅帮主:“帮主也一起过来听听。” 三人回到大帐,右将说:“将军,末将奉命带兵沿江搜寻韦彪匪帮的登岸处,在安山往东近二十里处发现有人登陆的杂乱脚印和部分丢弃物。看来他们是从这里渡江并趁我东部相对空虚进犯的。从脚印看,估计有四五十人,大都为高手,因为他们踩在江滩上的脚印很轻,如果是成年人,说明这些人轻功了得。” 白如冰点头,示意他继续。 右将:“山里的几路搜寻队伍,都有不同发现,看来他们登陆的人员是分散隐藏,没有统一行动。” 右将:“这对我们搜寻带来更大困难,不过我部士兵没有丝毫懈怠,各路人马顺着发现有人活动的轨迹在向纵深前进。” 右将:“即使看不到活人,也要把他们尽量往远处赶,无处立足,保证大部队及将军不受威胁!” 白如冰:“右将这个做法很好,虽然他们过江了,让他们和我们拉来距离,这样他们的活动范围就打了折扣。不过,赶也只是解决一时问题,还是加大力度增兵围剿,以解后患!” 白如冰:“今晚的行动右将就不要参加了,你仍然回到安山,组织兵力严防死守,不让一个敌人跨过安山防线!明日继续加大力度清剿,让他们不得有喘息的机会!” 右将领命离开。 江岸对面人声鼎沸,韦彪的队伍集结在渡口江滩上,一排排木筏子沿江排了足有一里多长。 白如冰站在大堤上看着他们在那里排兵布阵,心里好笑,这不是给我创造机会吗? 随命令手下通知左将队伍马上行动! 第50章 天煞帮排阵渡江左将渡江放火 金坝码头。 上千天煞帮人马全副武装,登上百十个木筏,韦彪一声令下,齐刷刷的向对岸划去。 别看他们声势浩大的要渡江,那是为了给朝廷军队施压,并不是真要过江,吓唬白如冰而已。所以他们还没到江心速度明显就慢了下来。这一慢,阵脚顿时大乱! 江面本来就有许多暗流,一百多个木筏,黑压压一大片,突然慢下来,前后左右都有碰撞打横的,场面一度失控,呼叫声,提醒声,甚至谩骂声不绝于耳。 这时,从上游方向,他们队伍边缘处,悄悄加入了几个木筏,趁乱挤进了他们的木筏阵里。 他们故意左右摆动,撞到了好几个木筏子上,有好几个y站立不稳,失足落到江里,一时间救命声呼喊声震天,有几个被救起,还有的几个沉入漩涡不见了人影! 这几个筏子上的人也不吭声,只管闷声划水。 那个时代还没有电力,没有灯光亮化,也没有探照灯之类,深夜里江面上黑黝黝的,根本认不出谁和谁。 左将带着他这几个筏子穿插在天煞帮的筏子阵中,天煞帮的人竟然没有察觉。 他们大约在江心漂了小一个时辰,领头的估计时间差不多了,让手下调转方向往回划。 左将对手下发了暗号,他们几个筏子划到了筏阵的前端,率先登岸。 后面呼啦啦的上来好多人,左将做了一个动作,他们的人直奔韦彪的指挥部。 他们的人上前结果了几个护卫,直奔韦彪卧房。 另一队人绕到厨房,找来一大缸食用油,粘上数个火把,剩余的倒了一地。 先进去到指挥部一队人遍地搜寻没看到韦彪人影,左将示意大家撤出,混到从江边回来的大部队中,反方向向江边撤退。 这时,另一队人点燃火把,全数投向了韦彪的卧房和指挥所。接着又引燃厨房的食用油,一时间火光冲天。 回撤的大队人马瞬间乱了阵脚,一齐涌向指挥所和厨房,像一窝乱了营的马蜂,手忙脚乱,东跑西窜! 放火的那一队人此时也混到队伍里,趁乱手起刀落,结果了几个匪兵。他们不敢恋战,迅速去江边和左将汇合。 赶到码头,所有人马解开缆绳,把这一百多筏子头尾链在一起,左将带人登上前面几个筏子,向江心划去。 后面的百十个筏子紧随其后,一路看去,蔚为壮观! 行至稍远,趁江宽水缓,左将命人砍断缆绳,除了他们乘坐的筏子,其他尽数顺着滚滚大江水,向东漂去。 可惜了天煞帮花费的心血,苦心扎了那么多木筏,瞬间就顺着大江东去,消失得无踪无影。 左将命令兄弟们奋力向江南岸划去。 江南,白如冰临时指挥部。 大帐里,白如冰端坐在案后,右将带着两个士兵压着一个韦彪的手下。 那人被反绑着双手,头高昂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白如冰看着他,并不问话。 他从舒月那里了解了好多天煞帮的情况,他们不会屈服于任何人,要么跑要么死,跑不了不会说一个字。 当时舒月被梅帮抓住,被她脱逃,否则她也不会开口说一句话。 所以,抓住韦彪的人,只有捆住手脚,投入大牢,否则不会在他们嘴里诈出一个字来。 白如冰:“把他交给梅帮,由梅帮主处置!” 那人一听要交给梅帮,头竟低了下来,张口想说话,白如冰示意士兵把他嘴里塞的布拿掉。 土匪:“我不去梅帮!” 梅帮跟韦彪有世仇,送过去死罪好受,活罪难逃! 白如冰:“你觉得你可以选择吗?” 土匪:“我如果告诉你们点有价值的东西呢?” 白如冰:“有没有价值你说了不算,要看我认为你说的值不值。” 那人不说话了,白如冰说:“堵上嘴巴,送走!” 那人连忙说:“我说,我说,我们这次来了四十个人,领头的叫狗蛋。一共分了四组,他自己带一组,其余三组都分散隐藏,不过距离都不远。” 他顿了一下赶紧说:“我们互相联络暗号是一声北方特有的鸟叫,听到根据声音的长短判断是集合还是有情况。你们今天抓我,就是有人看到了发出有情况的信号,他们才逃出来了包围圈的。” “还有,我们这次过来的唯一任务就是刺杀白将军,狗蛋已经安排了第一批刺客做准备,最晚明天就会行动。” 白如冰:“好了,就说到这里吧,右将,先把他押回龙潭,天亮再审!” 右将应声命士兵把俘虏押出大帐。 这时左将回来复命,把他们渡江的过程如是这般讲述了一遍。 白如冰听完拍案:“好!漂走了他的筏子,就等于没有了腿,我们要尽快计划围剿他,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白如冰:“你安排好军务,赶紧回去休息,明天晌午在我龙潭大帐里议事。” 送走左将,白如冰没有在临时指挥部休息,带随从回了龙潭。 他又有一天多没看到舒月,心里惦记,说话舒月已经躺了好几天,好好的一个人,躺久了,也不好。 到龙潭已是东方发白,军营大部分兵力都已到前线,只有一些护卫在操场操练,虽然人少,杀声震天! 白如冰来到舒月窗前,梅花已经起来,藏舒月总热布擦拭脸和双手。 看到将军站在窗前,梅花慌忙站起来,冲着白如冰说:“将军早安,您可以进来的。” 白如冰走进来,梅花向将军施礼,端起铜盆走了出去。 白如冰坐到舒月床前,握住舒月的手,舒月竟能感觉到,用微弱的力量抬了一下。 白如冰万分惊喜,又用了些力,握紧了她,她竟皱了一下眉! 白如冰:“舒月,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知道这些天我有多担心?你醒了就好了,如今大敌当前,有你在我身边,我就踏实多了!” 舒月嘴角动了动,似乎是在回应他。 白如冰用手划着她有些瘦俏的脸,说道:“你快些好起来,有好多事情等着你去做呢。说实话,自从你来到我身边,我却有了从没感受过的依赖感。舒月,你说,我是不是变懦弱了?” 舒月似乎是拼尽了全力,微微的摇了摇头。 这把白如冰惊的,张大了嘴巴,舒月,真的好了! 第51章 龙潭大营遇刺客将军飞镖制顽敌 舒月的眼睛仍然微闭,脸上也看不出表情。 但这已足够使白如冰惊喜万分,说心里话,当医官说她的毒伤到了头脑,他已经万念俱灰,看不到一丝希望。 也许是舒月命不该绝,在鬼门关被小鬼拒之门外,冥冥中出现贵人,让李虎来到她身边。 这一定是天意,人世间的一切一切,都是天意! 只是,你一定要在向善的路上,天意才会跟随你! 他又跟他说了一会儿话,直到梅花过来要喂药,他才恋恋不舍的站起身,回到他的大帐。 当他掀开门帘的一霎那,他觉得有点不对,果然,一个黑影寒光一闪,一把剑直逼过来! 白如冰身子一闪,退出大帐,两个卫兵赶来,挡在前面。 白如冰抽出长剑,喝令护卫闪开,白如冰剑如闪电,刺向冲出大帐的刺客! 那人躲闪不及,一剑刺中左肩,手一松,差点扔掉手中武器。 刺客也不是吃素的,只是手臂软了那么一下下,重新握紧剑柄,回刺过来! 白如冰已经跳到大帐外的空地上,与刺客过招! 刺客用的是流星莲花剑法,快如风火轮,整个人都罩在剑式下,白如冰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 白如冰号称大内绝顶高手,在一个刺客面前竟然有点手足无措,可见这刺客不是一般的高手! 白如冰趁着接招的空挡,大喊一声,快派人去保护医房! 他已经确认这是韦彪的人,既然来肯定不是一个,所以要保护好舒月,却不能明说,只能含糊其词。 舒月同样也是他们的敌人。 一队守卫军营的士兵迅速赶往医房,把医房团团围住。 白如冰不敢怠慢,持剑刺向刺客的头面,刺客挥手一档,,只听当啷一声,两把剑同时落地。 只见刺客顺手掏出暗器,一道黑光就冲白如冰袭来! 白如冰一闪身,躲过暗器,迅速掏出飞镖向刺客掷去! 和舒月刺探江北时曾和天煞帮杀手有过遭遇,他知道他们的手法,武器脱手下一步肯定是暗器。看到刺客丢了长剑,他就有了防备,当暗器发出时,他早已侧过身子,右手快速掷出飞镖! 刺客就不同了,他是第一次和白如冰交手,一个是韦彪的高级杀手。而另一个,却是大内顶级高手!几个回合还行,时间一长就有了破绽。 白如冰使飞镖还有一个特点,他不是一个一个掷,而是一拿出来就是三个,会迅速依次掷出三个,每一个出去都会根据对手移动位置有所调整,只要发出,至少有一个会击中目标! 刺客先头受了伤,再去从裤袋里拿暗器就慢了半拍。还没等他的伸进裤袋,飞镖已经发出。他不亏是韦彪的精英,左右躲闪避开了两支镖,却没想到还有第三支,这一支,不偏不斜钉在了他的左眼眶上! 只见一股污血喷薄而出,足有半丈远! 刺客啊呀一声,捂着眼睛蹲在了地上。 几个护卫向前捆住了他,疼得他直在地上打滚。 白如冰命令手下,通知医官过来处理伤口,完事送入牢房听候处置。 他带随从快步赶往医房,这才知道这里刚才也来了杀手,只是护卫人多势众,没等他到跟前就被乱箭射死。 多亏他那一嗓子,让护卫赶去保护舒月,要不后果不堪设想! 正好左右副将赶到,他们就在医房里开了紧急会议。 因为韦彪的这四十个人主要目标就是龙潭大营,于是白如冰决定,安山方面兵力不变。从陵阳和龙潭隘口的兵力中抽调一千人回来加强龙潭大营的防御。马上突审抓住的韦彪这两个俘虏,制定计划,围剿狗蛋行动组! 左将飞马去调集军队回营,将军和右将赶往牢房提审俘虏。 昨夜抓到了那个俘虏还在睡觉,这家伙倒是心大,呼噜打得山响。 另外一个眼睛被刺穿,古时又没有麻药,在另一间房里疼得直叫唤。 白如冰觉得现在提审他意义不大,估计连话都说不了。 右将命令守卫去叫醒打呼噜的俘虏。 那人揉着惺忪的眼睛进来,手脚没有像凌晨那样捆死,留了一点活动范围。 白如冰:“你们天煞帮怎么对待俘虏的想必你很清楚,我就不跟你重复了。我想你还是认清形势,只有留在我的军队里才能活命。”那人低着头不说话。 白如冰:“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既然你不想再回到天煞帮,就想明白怎么协助我们把狗蛋带过来的人解决掉,只有彻底打败了韦彪和天煞帮,你的命才更有保障,想想看,现在想要你命的人不是我们,恰恰是韦彪!” 那人还是低头听着,不言语。 白如冰继续说:“你带我们的人伪装成你们的人,换上你们的装束,今天晚上想办法跟他们某一个小队取得联系,剿灭他们!” 那人未置可否,白如冰留下右将跟他商量细节,自己带随从离开。 江北金坝,韦彪的指挥所被烧,木筏漂走,气的韦彪恨不得长翅膀飞过来亲手杀了白如冰! 他在废墟前面搭了一个帐篷做自己的临时指挥部,召集所有罗汉过来议事。 青城大正的人过来送信,说他们已经准备好了要进攻龙潭,让天煞帮配合他渡江支援,里应外合歼灭朝廷军队,为北上造反扫清障碍。 韦彪听后却傻了眼,过江?这么多人,到哪里去弄那么多木筏子?漂走的这一百多个,还是拆了不少房子,抢了人家的檩才凑够的。再扎,就得到更远的地方找木头,等找到了运过来,估计得小一个月。就算大正能等得了,白如冰会安安静静的让你在江北过这种悠闲的日子? 他*的,老子在关外叱咤风云,没想到在这里却折了翼! 唯一让他感觉到欣慰的,是他安插到江南的这四十个杀手,个个武艺高强,又有深山做掩护,白如冰想要把他们清剿干净,不太容易。 韦彪命令所有的人都出去找木料,扎筏子,在尽量短的时间内打造足够的木筏,配合大正攻打龙潭守军。 这时探子过来禀报,根据江南发出的信号,他们已派人遣入龙潭,伺机动手。 韦彪大叫一声好,命令探子继续观察,并给江南发出信号,江北大军时刻准备过江接应他们! 韦彪说的自己都没底气,至少目前,他没办法过江!要不这是多好的机会,大正军队压境,白如冰一定全力以赴。江岸空虚,他正好趁虚而入! 其实韦彪还是高估了自己,他在关外,搞个暗杀,给朝廷军队弄点动静还行,像这种规模战争,他的火候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排兵布阵,可不是他这种耍小聪明就能糊弄过去。 兵法,是老祖宗几千年智慧的结晶。战争,不是他和大正这些人靠运气,靠人多,就能玩的转,所以处处被白如冰牵制! 第52章 大正酒色委将军右将大山猎匪帮 青城,大正行营内,大正正在款待四个韦彪派来的武师,他已经分别任命他们为东南西北四个军的首领,以前所有的军队管事,全部降为他们的副手。 虽然他们仍然烧杀抢掠,但行为端止,更像一个军人了。 不过,再像一个军人的土匪,也还是土匪。 大正:“各位将军,我大正的事业也是韦总舵主和各位的事业,有韦总舵主和四位将军相助,我大正天朝如虎添翼,剿灭白如冰的区区几千人马指日可待,到时我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天下女人都是我们的!” 他似乎有了些醉意,继续画饼:“只要起事成功,韦总舵主跟我轮流做皇帝,你们几个封地为王,统管一方!” 四个将军赶紧抱拳齐呼:“谢主隆恩!” 大正示意大家免礼,接着说:“下来你们调配军队,计划攻打龙潭,先扫除我最大的障碍。” 四个将军继续陪大正吃喝,席间乐声响起,一群舞女翩翩起舞,大正大手一挥,给每位将军配了一名舞女,大正则是走拥右抱,几位喝酒行令,好不快活! 安山码头南岸。 夜已降临,右将挑选了三十多个武艺高强的精兵,全部换上和韦彪派遣过来的匪兵差不多的服装,由昨天捉拿的俘虏带路,向大山深处进发。 穿过几座大山,走过崎岖充满荆棘的小路,他们来到了一个山坳处。那人模仿一种古怪的鸟叫,等了一会儿,远处回了一声。 右将,你告诉他们,你这里有情况,让他们过来帮忙处理。 那人用两长一短连呼了三遍,对方应了两声。 那人说,他们知道了,正在往这里赶。 右将也是服了,这种叫声,他跟本就没听到过,不是他们自己人,叫了也不明白。 右将命令手下马上埋伏在指定位置,听他指令行动! 那人隔一会儿就叫一声,让对方知道他的方位。 过了一会儿,一个黑影靠近那人,他俩小声的嘀咕了几句,然后刚来的那人用另一种声音叫了两声。 随后,十来个黑影接踵而至,围在那人身边听他讲着什么。 右将看差不多了,发出一种低沉的咕噜咕噜的声音,他手下的三十个士兵迅速向人群靠拢,收紧了包围圈。 出发前右将就指示过他们,只要死的不要活口,所以,他们配置的全部是短刃,一刀足以致命! 带路的韦彪手下当然知道这个暗号,他看到有黑影靠近突然往地下一趴,其他人不明就里,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瞬间做了刀下鬼。 右将:“兄弟们,每个补一刀,别留活口!” 士兵们应声,把那人给吓得,差点就尿了裤子,如果不是自己第一个被俘,估计都是这个命运! 做完这些,右将喊过来还在发抖的俘虏,示意他继续赶往下一站。 能不发抖吗?好歹都是是自己朝夕相处的兄弟,还是自己亲自给呼唤过来的,瞬间就没了命。 他无声的带着队伍往回走,去下一个潜伏点,下一个地点在山那边,要从来路往回走一段再绕过去。 夜行队个个都是高手,攀岩过坎如履平地,不一会儿就到了俘虏说的地点。 这一次却没有那么顺利,俘虏换不同方向叫了许多声,都没用回应。 右将:“不急,再搜索一下,是不是方位有错?” 那人说:“不会,这个时间,除非有行动,雷打不动,都得待在原地待命。” 右将:“莫非有行动?你说,他们会去哪里呢?还是去龙潭军营?” 那人说:“不会,今天行动失败,你们肯定有了防备,最有可能是南口守军,那里远离江岸战场,守备可能松懈。” 右将:“有道理,可是,我们鞭长莫及,现在回去也来不及了,奔下一个目标吧。” 他们正准备转身,突然远处一群飞鸟扑棱棱的飞过,似乎是被惊到了。 右将:“大家蹲下别动,有情况!” 远处,似乎有人声。 他示意那人学鸟叫联络。 终于有了回应,他继续用有情况的音调呼叫他们过来。 那边回了两声,俘虏说,来了。 右将小声通知大家埋伏好,等着他们过来。 那群人骂骂咧咧的走过来,深山老林,以为这里就是他们的天下,走路说话毫无顾忌,那里想到死神正在这里等着自己。 右将嘱咐过他,那边过来后先问问情况再动手,好知道他们现在是什么状况。 也是先过来一个人,问那人出了什么事,俘虏说,今天去刺杀白如冰,没有成功,回来联系老大,没找到,还迷了路,就到这里求救。 来的那人说,我们本来说是要去梅帮的,可是龙潭周围全是兵,梅帮也戒备森严,就返了回来。老大带一帮人奔南口了。 俘虏问,还有两队呢? 那人说,另外两队没动,睡大觉呢。 俘虏说的还有两队,就包括刚才干掉的那队。 右将看问的差不多了,发了信号,于是手起刀落,这帮人也归了西。 右将命令大家迅速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这次到没什么麻烦,很顺利的联系上这个小队,行动组动作麻利,手起刀落,刀刀致命。 右将带领大家收拾完战场,快速往龙潭赶! 剩余的小队,便是狗蛋带的那队,除了今天早上一死一伤,至少还有八个人。 而身边这个俘虏,则是他们最后刺杀的这一小组的人,因为昨天行动走失,被安山守军俘虏。 他们赶到龙潭时,天已经有些亮了。 白如冰大帐里,仍然亮着灯,将军又是一夜未睡。 右将赶忙进去报告。 他把在大山执行任务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也说了狗蛋小组的事情。 白如冰:“昨晚他们的确袭击了南口守军,有两个守卫被他们刺杀,还有几个兵士受伤。后来被我守军围堵,死了两个,伤了三个,还有三个脱逃了。据初审,很可能是领头的那个狗蛋带两个人逃了。” 右将:“虽然只有三个,也是极危险人物。他们人少反而行动更便利,所以要加倍提防!” 白如冰:“是的,我已经通知左将及梅帮主,把最精干的人抽调出来,放到关键位置,严防他们偷袭!” 白如冰:“你抓紧时间睡觉,后面还有很多硬仗要打,先养足精神再说。” 右将:“将军也抓紧休息一会儿。” 白如冰:“我就是在等你回来,我这就休息。” 第53章 大正行营议事密谋攻打龙潭 大正那边着急进攻龙潭,韦彪却因为无法渡江迟迟没有回消息。 可是大正不知道啊,在大正眼里,韦彪出马,还不是所向披靡,势不可挡?怎么会被一个小小的白如冰黑挡住? 韦彪久久不回信,大正以为韦彪一定是在攻打龙潭,抽不开身。他并没有想到韦彪此时被白如冰收拾的如鲠在喉。攻无可攻,退无可退,卡在金坝动不了。 好不容易派过去四十个人的先遣小组,想搞些些暗杀活动,还没得手就让白如冰手下给连锅端了,剩下三在那里死撑。 估计现在不光是大正不明白,就连韦彪都不明白了,**不堪的朝廷,豆腐渣一样的朝廷武装,怎么会出现白如冰这样的人物?怎么会有龙潭守军这样的军队? 大正的四千兵马被白如冰在峡谷包了饺子。还被他的左右副将带兵烧了粮草库。使他元气大伤,在他通向皇帝的梦想里踹了狠狠的一脚。这一脚使他清醒了许多,所以向韦彪求救,让他派人练兵,整顿军队。如今觉得他的兵也练的差不多了,就想把兵拉出去练练,在战争中锻炼他们,在战争中成长提高。 还有,他也想试试韦彪派过来的四个武师,他新任命的新将军有没有军事才能。 大正让人把师爷喊过来议事。 他把自己的想法跟师爷说了,也说了韦彪迟迟没有回复的事,估计是因什么重要的事情耽搁,一时半会儿过不来。 师爷说:“现在倒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天煞帮在江北压境,江岸线那么长,估计沿岸派兵不会少。再说我们刚被烧了粮草库,元气大伤,估计白如冰现在根本就不会考虑我们出兵袭扰他,不如现在跟他捣捣乱,让他分分心。” 大正一想对啊,这时候捅他一下,事半功倍! 于是他通知四位新将军到堂前,商量用兵之事。 四位将军听后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都想立个头功,为韦彪争光! 当然他们不知道大江两岸最近发生的事,如果知道了,或许就不这么想了。 大正:“你们有什么好主意,怎么排兵布阵,说说看。” 东将军姓李,他先开口:“叫我说,他前面派人烧的我们粮草库,就是绕路迂回过去的,我们可以以牙还牙,也绕路迂回,打他个出其不意。” 大正:“说的好!上次我四千兵力,就是因为走的官道被他全歼。走官道这条路肯定行不通。” 南将军张广接着说:“迂回是没问题,可山路大都狭窄,不适合大部队行进,除非先在龙潭附近预定的地方集结,等大部队到齐再出击。” 大正点点头,看向西将军刘二。 西将军说:“龙潭易守难攻,我认为夜袭比较稳妥,还有要声东击西,分散兵力,如果集中一个地方打,很难把兵力铺开,行成战斗力!” 北将军王耀接着说:“你们谈了进攻,我来说说撤退,万一久攻不下,撤退的路径要想好。龙潭北边是大江屏障,往北撤退几乎是不可能。所以,退路只能在官道和山径里选择。我们在来的时候可以等候集结,退却时没有时间也没有地点让你集结。总不能一窝蜂涌到狭窄的山路上,那样就算敌人不打你,自己的人也会把自己人踩死。所以我认为,这次不要大规模用兵,用精干的小规模的兵力,去偷袭他薄弱的地方,让他防不胜防!” 这一点,倒像是韦彪的战略。 可是他忘了,大正的兵员大都是平民百姓,或是些街头混混,根本不适合小股部队作战。 南将军张广却不同意王耀的观点,认为他胆小鬼怕事,还没出兵就让白如冰给吓到了。 师爷说:“北将军说的很有道理,通往龙潭的路非常狭窄,两侧都是陡峭的大山,行进和撤退都不易。我听了四位将军的高见,都很有道理。我到有个不成熟的建议,大王和四位将军参考一下。” 他看了一下大正和四位将军,接着说:“龙潭大营似铜墙铁壁,易守难攻,不适合大部队进攻。我们可以先避开它,到离我们近的龙潭南头峡谷入口处埋伏,用小股队伍佯攻然后撤回到埋伏点,像当时他打我们一样,居高临下,打他个措手不及。这样出其不意的捅他一下,可进可退,起到的效果是一样的。” 大正点头称是,龙潭守军在大山里面,攻打龙潭比攻打青城难上万倍。在没有远程武器的古代,靠手上的长枪弓箭,再多的人,也是送死。 几个将军生活在关外平原,对山区作战缺乏认识,大正四千大军就在不久前被白如冰包了饺子,切肤之痛啊。 大正:“那就这样,攻打龙潭南口守军,就从青城通往龙潭的官道正面进攻,派人守住出口,我们不为拿下南口,就为捅他一下子,捅完就走。如果有条件,我们在峡谷出口处屯兵,与他长期对峙,也算我大正天朝往前推了一步。” 别说,大正还是站的高,他这一招到是个高招。 官道山势险峻,谁占了谁就有了优势,过去大正手下兵不是兵,将不是将,只适合一窝蜂的攻打个城池,不敢独挡一面。今天不同了,有韦彪的四个将军,给他长了胆,他也可以讲究讲究用兵布阵了。 大正:“这次由东将军带兵袭扰他南口驻军,南将军殿后,带两千人马,即可出发!” 大正:“西将军和北将军继续操练军队,加强青城戒备,防止朝廷军队偷袭。” 几位将军施礼退下,各自回营抽调兵力不提。 大正就是大正,议完攻打龙潭的事,等众人退下,他匆忙赶往卧房,几个刚刚从南方选来的嫔妃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这几个是派兵下去抢粮,手下在官府里给他搜来的,有几个是官府的小姐,还有一个是知府的六姨太。这个六姨太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原是梨园名伶,被知府看上,好不容易才搞到手,还没捂热乎就被大正土匪抢了去。 这可是个尤物,大正喜欢的不得了,日日欢歌,夜夜笙箫。其他几个虽没有那么风情万种,但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子,落落大方,长相可人,大正照样宠爱有加。 可怜她们生在深院,大门未出二门未迈,就被土匪抢了来,献给大王,变成大正的玩物。 迫于淫威,她们只能强作欢颜。 有野史记载,大正成立大正天朝几年间,仅他的后宫的绝色佳人就达三百以上。掳尽人间美色为他所用。而手下,分等级匹配女人,将军可以一房六妾。副将一房三妾。中级军官一房一妾。而下级军官或普通士兵,则不能触碰女人,违者问斩! 想要拥有女人,除了偷偷摸摸,找个暗娼解决一下。唯一的出路就只能拼命往上爬,才有资格拥有自己的女人。 这边笙歌燕舞,那头东西两位将军带领两千士兵向龙潭方向进发。 四位将军也不亏,封了将,分了宅邸,配了夫人小妾丫鬟。一下子从天煞帮的喽啰,摇身一变成了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将军,这身价,不是上了一个台阶,上了数十个! 第54章 舒月醒了 龙潭军营。 白如冰,左右副将还有梅帮主在大帐内议事。 白如冰:“大正匪帮练兵有些时日了,我估计他最近会有些动作配合韦彪渡江,所以我部得有些防备,防止他偷袭南口守军,突破官道防线,跟韦彪里应外合!” 白如冰:“还有韦彪那里,不能等到他准备好了我们再来防御他,还是提早想出对策把他扼杀在江北,让他断了渡江的念头。” 右将:“这次他的小股部队渗透江南,对我部造成很大的压力,虽然我们消灭了他大部,毕竟没有赶尽杀绝,还是留有后患,是悬在我们头上的一把利剑!” 白如冰:“是的,还有,这次几乎全歼他的行动小组,他不会甘心,可能近期还会派遣,我们要严阵以待,严防死守,不让一个可疑人员过江!” 梅帮主:“在下有个请求,我想派几个得力的人过去刺杀韦彪!” 白如冰:“梅帮主,韦彪死有余辜,刺杀他是肯定的。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他现在还有一千多人马,你就算杀了一个韦彪,他还有十八罗汉,你总不能把他所有的心腹都杀了吧,所以死一个韦彪,对大局影响不大,等到他的队伍瓦解的时候再收拾他不迟。梅帮主和韦彪有深仇大恨可以理解,不过大敌当前,还是以大局为重,望帮主理解!” 梅帮主:“将军说的对,也不全是为报仇,以为杀了他可以乱了军心,不战而败。将军这么一说,在下心里明白了。一切听将军的安排。” 左将:“他们现在居住地相对集中,防备也比以前紧了不少,不过仍有漏洞。 我们可以以牙还牙,组织几百兵力主要对标江北,寻机会偷袭他,让他腹背受敌。” 白如冰:“左将这个建议很好,这个事情马上办,你现在就去着手调配兵力,由你带队实施。” 白如冰:“右将,你赶往南口守军,把他们所有兵力南移到青城方向峡谷入口处,修工事,筑堡垒,严防大正匪帮来犯。” 右将领命快马去往南口。 这时有护卫进来报告,李虎李先生有请将军去往医房。 白如冰和梅帮主同时紧张的站起来,肯定是因为舒月,他俩慌忙往医房赶。 医房和大帐有点距离,白如冰脚步如飞,梅帮主都有些赶不上了。 医房门口,李虎站在门外,医官站在旁边。 白如冰:“李大哥,怎么了?” 李虎微微有些激动:“舒月醒了!” 白如冰:“真的!我们能进去吗?” 李虎:“可以,不过,她刚醒,还不能一下子说太多话,有些事情她可能有些断续,一时记不起来。将军不要跟她说太多,也不要待太久。” 白如冰和梅帮主点点头,一前一后进到房间。 梅花陪在舒月旁边,看到将军过来,忙站到一旁。 舒月看到白如冰,嘴角微张轻轻的说:“将军。” 这时梅帮主也走了过来,亲切的看着她。 舒月有点惊异,但还是问候了一声:“梅帮主!” 梅帮主上前握了握她的手,没说话。 白如冰:“你醒了就好,梅帮主几次过来看你。你的事情她都知道了,放心吧,现在我们都是一家人。” 舒月微微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白如冰:“你要多吃东西,赶快把身体养好,还有好多事情等着你去做呢。还有,梅花以后就安排在你身边,给你做伴。” 舒月嘴角一动,笑了,高兴的看着梅花,梅花眼睛里闪着泪花,慌忙给将军鞠了一躬。 白如冰:“你中毒后,我们束手无措,多亏李虎李大哥献出他家祖传秘方,你才得以醒来。” 白如冰:“李大哥说你还是需要静养,我们不能待太久。”说完就有转身离开的意思。 舒月嘴角动了一下,终究没发出声音,她虽然醒了,却非常虚弱,说话还是有点费劲。看得出,她有许多不舍,只是碍于梅帮主,没有太多流露。 梅帮主看出了门道,示意梅花,拉着梅花的手说:“梅花,姐姐有事问你,你跟我出来一下。” 梅花识趣的跟着梅帮主出去,还不忘回头看舒月一样,舒月眼睛眨了眨,算作回应。 舒月没醒的时候,白如冰每次来都会握着她的手说话。现在,舒月醒了,白如冰竟没了勇气。剩下他俩,他尴尬的站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 舒月左手轻轻的抬了抬,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 她拿手去寻他的手,白如冰这才脸红心跳的握紧了她。 舒月:“你说的,我知道。” 她说的很轻,但他却听清了每一个字。 他心跳加速到心脏要蹦了出来,他此刻真想抱着她,把她揽在怀里,跟她说:“我喜欢你,爱上了你!” 可是,此时此刻,他没办法抱她,也不能说出那几个字。她那么虚弱,现在,还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 他不敢把情感表露在脸上,只是握她的手用了些力,算是回应。 舒月:“你说的,我都能听到,就像是在梦里,想醒,就是睁不开眼睛。” 白如冰看她说话费力的样子,不忍再让她说下去,轻轻的抚摸着她的手心,跟她说:“你再睡会儿,我回头就过来看你,外面一切都在我们掌控中,你安心休息就好,等你好起来我们再一起出任务。” 舒月点点头,仍是不舍。 白如冰也是不舍,只是他不能不走,说好的少说几句,这都说了太多了。 他站起身,再在她脸上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快步走出了房间,没敢回头。 梅帮主,李虎还有梅花他们都站在门口稍远处,看到将军出来,他们走过来。白如冰询问李虎后面还有什么措施。 李虎:“她躺了好几天,身体倒无大碍,就是元气消耗太大,现在需要的,就是营养跟上,让她尽快恢复体力。” 白如冰:“有什么好办法吗?” 梅帮主叶投向李虎焦急的眼神。 李虎:“特别好的办法倒是不需要,我会调配一些补元气的汤剂给她喝。梅帮主的雪莲和灵芝就是现在用的最好单方。还有就是保证充足的睡眠后,让梅花扶她起来,试着下地活动身体,慢慢适应性的活动活动。这样有利于她身体复原。” 白如冰:“哦,那就辛苦二位了” 梅花赶紧说:“将军放心,梅花会做好。” 李虎也说:“将军,舒月小姐已无大碍,现在重要的就是需要小幅度的活动,这样才有利于体能恢复,将军放心就是了。” 白如冰和梅帮主又待了一会儿,这时有护卫过来传话,说青城方面有情报,这才匆匆赶往大帐。 第55章 峡谷入口起狼烟 将军利剑战匪首 大帐前有派往青城的侦探回来,白如冰和梅帮主回到帐里,侦探禀报:“青城方向有大约两千余人向我官道峡谷入口处移动。” 白如冰::“果然,你回来的时候我们的兵马到位没有?” 侦探:“已经陆续赶到,右将也知道了情报,正组织人在外围警戒。” 白如冰:“来的好,想配合韦彪里应外合,我看他是想多了!” 白如冰跟侦探说:“你辛苦了,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继续返回青城。”侦探听后,深深施了一礼退出大帐。 东南两位将军带兵匆忙赶到峡谷入口处,可惜他们还是来晚了,右将的兵已经先他们一步埋伏在了山坡上。 此时已是傍晚,天色有些发暗,东将军他们通知队伍一部分上山埋伏,留一队去龙潭南口偷袭。这不刚分好工,没等他们走几步,还没进峡谷入口呢 ,山上已经开始放箭,一时间万箭齐发,山下顿时鬼哭狼嚎,死伤一片! 大正的军队本来就没什么战斗力,那见过这种阵势,掉头就往回跑。东南两位将军拿刀堵着都没人听,跑的那叫一个欢。 自打韦彪派这四个兄弟过来,这些时日四位武士没日没夜的训练他们,本指望打仗时有个长进,结果只是皮毛,一到战场,就露了原型! 东南两位将军只得跟他们一起后撤,在距离入口处很远的地方才停止了奔跑。东将军整顿队伍,上去把他们这一顿臭骂,士兵们倒是听话,怎么骂都没人吭气。 东南两位将军聚在一起商议对策,他们派兵几次侦探这里都没有驻军,所以才决定占领入口处。 没想到还没到预定地点就遭到了伏击。他们分析,他们也就是先他们一步赶到这里,兵力估计不会太强。 龙潭守军一共也就几千人马,前面有韦彪江北牵制着,大批兵力一定布防在沿江一线,这里不会有太多兵力把守。所以,他们决定,趁他们还没增兵,迅速把这里拿下,越拖难度系数越大。 东将军说,今夜必须把这里的守军解决掉,抢占高地! 南将军面露难色,刚才这些草包们的表现,他一点底气都没有。 没底气归没底气,封将后第一次带兵打仗,总要打一场漂亮仗回去交差。打得溃不成军回去,怎么有脸见大王?怎么对得起一处大宅,一妻六妾? 东将军跟南将军说:“等天完全黑下来,我带五百兵力顺着山脚下往里走,你带队伍在后面佯攻,掩护我们迂回到他们右侧,然后我们分两侧进攻,让他们顾头不顾尾。山上树木繁多,可以挡住敌人弓箭,又是黑夜,更容易接近阵地与他们近身搏斗。” 你别说,这东将军出的这个主意非常好。这里已是近百年无人居住,山上的树木没遭到砍伐,几人合抱的大树比比皆是,一旦他们上山,弓箭就失去了了威力。又是黑夜,很容易就被钻了空子。到时候谁胜谁败就成了未知数。 南将军同意他的方案,趁着天还没有黑透,他俩命令士兵们先吃随身带的干粮,吃好后原地休息,等候命令。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东将军调了五百兵力,趁着夜色,潜伏在山脚下准备赶往峡谷深处。南将军这边带领剩余队伍再次发起进攻掩护他。 右将看到了他们黑压压的往这边移动。这次命令士兵别急着放箭,等他们都进来了再打。 东将军带的五百人马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就迂回到刚才被伏击的右侧。奇怪的是,南将军那边虽然发起了进攻,山上却没有阻拦他们这支先进来的五百人,任他们长驱直入。 东南二位将军原来只是韦彪手下的武高等级武士,打打杀杀还行,运兵打仗真是难为了他们。他们求胜心切,哪知道打仗跟下棋一样,有棋谱。打仗也是,要讲战略战术。这些,他们哪里知道。 虽然刚才两人商议的招数自认为很高明,怎奈他们的对手比他们更胜一筹。 这次任他们通过入口没有反击,他们以为朝廷军队人数不多,被他们的几千人马给吓住了。 看着南将军带的兵开始往山坡上攀爬进攻,右将军把对付韦彪登陆安山南岸堤坡的戏码又演了一遍。 一时间满山遍野的乱石开始往下滚落,可怜那些士兵手脚并用的在爬山,哪有招架之力,连滚带爬就被乱石冲了下来。 这那是打仗,简直就是千里迢迢来送命! 结果又留下不少尸体。 东将军虽然听到后面声音不妙,可他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硬着头皮命令手下往山上爬。 他的如意算盘再次打错,这里没有可爬的坡地,也没有想像的大树,走近了才知道,全是悬崖峭壁,齐刷刷的,像刀劈的一样! 倒是没有朝廷军队埋伏,因为根本就用不着埋伏。 那边南将军队伍早已逃窜的无踪无影,他这里没了接应,退不是进不是,只能再往前走,看看有没有可以攀登的地方。 右将的手下可不能容他们在这里游山玩水,等他们走到一处山势稍缓,可以攀爬的地方,东将军命令手下往上爬,只是没等他们开始攀登,就听山上一声令下,戏码再一次上演,顿时几百兵马屁滚尿流,一箭没放就败下阵来! 一众败兵抱头鼠窜,早已没了章法,转眼就跑了个精光。山脚下,就剩下了拿着战刀的东将军。 这时,一匹红鬃烈马带着嘶吼冲到了东将军面前。 马上的人翻身下马,手持长剑站在东将军对面。 早有几十个士兵举着火把把这里照了了个通亮。 白如冰来了。 东将军没见过白如冰,却早已知道他的威名。 从派舒月刺杀,到韦彪南下,唯一的目的就是拿下白如冰。 此时,这个大正的煞星,天煞帮的头号敌人就站在他面前。 还是单枪匹马与他对峙。 东将军那管得了那么多,拼死也要与白如冰一搏。 能派到大正那里操练军队的高手,当然不是一般的高手。 他手持大刀,没等白如冰出招,举刀就砍了过去。 白如冰已经几次跟韦彪的人交手,知道点他们的招数,下手狠下手快,一般的武林高手,不出三招就会把他们拿下。 白如冰没急得应战,而是抽身一跃,跳出了圈外。 东将军扑了个空,转身又一刀劈来。 白如冰又是一跃,再次跳出圈外。 东将军眼睛都红了,什么狗屁白如冰,原来也不过如此,跳来跳去也叫过招? 其实白如冰之所以不接招,就是为了逼急他。急血攻心,才能让他头脑发热,乱了阵脚。 等他再次举刀,白如冰没有再躲,迎着他的刀突然出剑,直逼他的鼻梁! 东将军刀举到半空,一把利剑冲着他的脑门袭来,不由头往后仰,举刀的手也失了准头,慌忙收式,胡乱用刀拨开了白如冰的剑。 白如冰没容他再次举刀,反手一剑刺中了他的左胸。 只听一声金属的撞击声,一剑刺到了护胸盔甲上。 东将军还是被这一击冲击到,踉跄着退了好几步。 高手就是高手,他迅速站稳脚跟,再次举刀上来。 第56章 东将军遭KO 左将火烧木料场 白如冰单手持剑,冷冷的看着他。 东将军大喝一声,再次挥刀砍向白如冰。 白如冰闪身躲过他的锋芒,反手持剑刺向他咽喉处! 东将军收住刀锋挡住即将封喉的利剑,近身持刀逼近白如冰。白如冰甩掉长剑,一个黑虎掏心,一拳捣入东将军的心窝处,只见东将军腰一弓,吃疼的后退几步,刀也丢了。 东将军干脆也赤手空拳,与白如冰近身战。 东将军被白如冰黑虎掏心,似是受了内伤,每做一个动作都皱皱眉,出拳明显迟缓。 再看白如冰,拳如流星,出拳速度令东将军眼花缭乱,根本就无法招架。白如冰左右挥拳直击他的双侧脸颊,头盔也被打掉,挥惯大刀的手竟无招架之力,直接被白如冰KO!一拳打在门面上,仰面朝天,轰然倒地! 士兵们高呼,将军必胜!匪徒必败! 东将军双腿交替着弹动了几下,无力的放下,没了声息。 将军命令手下把东将军拖下去收监,嘱咐了右将几句,翻身上马回营。 南将军带着他们的残兵败将一路向南逃窜,生怕右将带人追上来。 那头大正摆好酒宴等着他们凯旋呢,谁知又是一场空。 东南西北四位新封的将军,第一仗就失去了个东将军,大正知道了会怎么想,怪东将军无能,怪自己的兵无用,还是怪白如冰的军队太强悍? 左将带人在陵阳扎营,派过去数人刺探韦彪军情,伺机行动! 子时时分,有情报回来,天煞帮负责征集筏子木料的小队驻扎的比较偏远,劳作的大都是征用的当地民工。每日收工都回家歇息,到夜晚木料场就剩下韦彪的兵,人数不算多,只有十几个人值守。 左将一听有门,袭击他一个小队,还可以毁了他的木料,一举两得! 此地驻兵较少,不需要大部队行动,左将亲自带队,选了三十个精干的手下分乘两个木筏过江。 刚才回来的侦探带路,很容易就找到储存木料的工场。 这是一所空置得场院,收稻谷用的,农闲的时候就闲在那里。 被韦彪的人霸占用作储存木料仓库。 场院旁边一条水道,直通大江北岸,可以用船把木料运到江岸码头,再由人搬运到江边制作筏子。 天煞帮这几天强拆了不少民房,储存的木料足够他过江用了。 场院没有围墙,空旷的场院中央堆着和山一样的木料。 左将命人过去摸了岗哨,三十几个人分成三路,两路过去包抄值守的土匪,一路拿着着燃料点燃木料。 场院不远处一处低矮的房子,有两小间,十几个人挤在一起睡觉。 左将一个手势,几十个手下排好位置,每人一把短刀,悄悄进屋,一刀一个,抹了脖子,连一声哼哼的都没有就归了西。 另一小组已经点燃了木料,多个起火点同时引燃,顿时火光冲天! 左将看看火势,示意所有手下迅速撤出现场,顺着水道赶往陵阳码头。 就这火势,就算现在有人赶到,都无法扑灭,等到明天发现,就是一片灰烬。 只是苦了百姓,毁了房屋,居无定所。可是,土匪不除,纵然有这些木料也得不到安宁! 远处有呐喊声传来,估计是其他驻扎地的匪帮看到了火光,奔火场来了,左将催促手下加劲撑杆,快速驶向码头。 陵阳码头不似金坝,金坝由于连接龙潭官道,是多年兴盛起来的商埠。码头上有一个宽阔的广场,早上会有南来北往的客商在这交易。所以,金坝说是码头,其实更像一座城池。陵阳码头就不同了,沿岸都是砂石浅滩,一条人们走路踩出来的小路通到江边,水上支了几块板子,水边拴着两条破船,就是周边渔民为了靠岸方便搭建的临时停靠点。 不是因为战事,很少有人从这里过江。 有了那次从陵阳过来朝廷军队摸了韦彪的驻扎地事件,韦彪也在这里安了流动岗哨。 左将过来时,没有从陵阳对岸正面登陆,而是在上游几里地的地方靠岸,把筏子隐藏在一处江湾,离那几块木板搭的码头有点距离。 赶到江湾处,左将觉得有点不对劲,他们木筏跟前,有几个人正在解他们的筏子。 韦彪的巡逻队发现了他们! 人数不是太多,十几个的样子。 左将示意大家全体卧倒,匍匐前进,移动到他们跟前。 这些人在江边,隔着大堤,估计是看不到木料场火光冲天。 在这里发现筏子,以为是渔民藏的,想解开漂到陵阳码头集中起来,没想到是对岸过来偷袭的。 他们没一点防备,只顾低头解缆绳,找撑筏子的槁。 左将带人爬到他们跟前都没发现。左将一挥手,三十个精兵一跃而起,迅速把他们包围,几乎是两人一个,手持短刃,手起刀落,解决了他们。 有几个没死利索的,又补了一刀,左将招呼大家赶紧上筏,奋力划向江南。 这一仗,打得漂亮! 过江后左将命令手下赶紧休息,嘱咐守备码头的士兵加强警戒,自己则赶回龙潭营房复命。 天煞帮这边,昨夜,对韦彪来说,又是一个无眠的夜晚。子时,他刚刚睡下,木料场的火光就彻底赶走了他的睡意。他命令所有的手下赶往木料场救火,拼死也要保住这堆木料,要知道,没了这些扎筏子的原料,渡江的可能性几乎就是零了! 他们把方圆近百里的房子都拆了,江北人生活苦,房子的木料也差,大都不能用,能用的都拉来才这么多,如果毁了,再找,比登天还难! 可惜,木料场距离所有的驻扎地都有点远,等他们赶到,大火已经引燃了所有木料。就是扑灭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再说,那里去找合适的救火工具?堆木料时根本就没有防火意识,随意的堆在那里,正好方便敌人点燃。 气的韦彪在现场大骂,把负责押运木料的管事当场给砍了!吓得其他手下站在那里两腿直哆嗦。 敢拿自己人如此残忍下手的头领,古今中外不多。据说异国有一个,韦彪算是开了个先河,都可以可以青史留名了! 第57章 白如冰医房探望 舒月细说梦境 左将赶到龙潭大营时,天已经有点亮了。 白将军早已坐在大帐内,处理军务。 左将进来复命! 白将军:“左将回来的正好,怎么样?想必打了一场漂亮仗,从你脸上看出来了!” 说的左将有点不好意思,用手挠了挠头,说:“烧了他的木料场,估计这次他想渡江得有点难度了。还收拾了他十几个守卫。回来还遇到一队巡逻的,他们发现了我们藏在江湾处的筏子,正准备解绳子要弄走,顺道也给他收拾了。” 白如冰:“干得好!大正那头也得找机会收拾收拾他,练了几天兵就想翘尾巴,得给他点颜色看看。回头右将回来我们合计一下。” 左将点头同意,白如冰继续说:“韦彪不会就此罢休,我们也要想出措施继续牵制他,不要让他轻举妄动!” 左将:“是的,韦彪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不就是想消灭我们嘛,几次受挫,肯定不会罢休。” 白如冰:“还有,他这里跑掉的三个人,至今没有什么动静,要严防他们伺机行动。你吩咐一个人去往梅帮,通知梅帮主过来,我们一起议事。你赶紧回去休息会儿,到晌午过来就行。” 左将应声去找人通知梅帮主,然后回房休息。 白如冰站起身,走出大帐,外边的天已大亮。他信步走到医房,看看舒月恢复的怎么样了。还没有到门口,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像是教小孩子走路,慢点,好,再往前走。很好,来,到我这里来。 白如冰好奇,在外边咳嗽了一声,里面传来梅花的在说,将军来了,小姐你站稳,我去跟将军打招呼。 舒月小声的说,好。 梅花掀开门帘,招呼将军道:“将军,舒月小姐在练习走路,将军可以进来。” 白如冰进来,舒月冲他笑笑,有些腼腆。 白如冰:“你们俩继续,不要耽误正事。” 梅花:“将军,已经练了好久了,李先生说,一天半个时辰就行,到时间了,我去准备早饭,将军一会儿也在这里吃吧。” 白如冰:“也好,我跟你们一起吃。舒月,舒月你往床那里走,我看着你。” 舒月脸色微红,像是一个刚牙牙学语的小宝宝。 她慢慢的迈着小步,往床那里走,虽然走的不快,却很稳。 梅花看她走到床边坐下了,才转身出去准备饭。 白如冰上前拉住她的手,舒月的脸又红了,白如冰说:“你累不累?要不要躺下?” 舒月:“我躺了这么久,都躺怕了,还是陪你坐一会儿吧。” 白如冰:“也好,我们坐着说会儿话。” 舒月定定的看着他,看得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白如冰:“……” 舒月:“刺杀你的那天晚上,回到树上的小窝,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是我成人以来第一次做这样的梦。梦到我与一个少年在森林追逐,我使劲拉他的手,却总也够不着。” 她柔声细语的说着,哪里还有刺杀他以及和豹子搏斗模样? 舒月:“在这次昏迷中,这个梦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再现,再后来,有些意识了,才知道原来是你坐在我身边才会出现这个景象。你说,” 她停了下来,端详着白如冰:“那个少年是你吗?” 白如冰:“如果不是我又是谁呢?” 白如冰带点调皮的回她。 舒月:“可是,明明是我去刺杀你,你是我的敌人,我恨你才对,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梦?” 白如冰:“不奇怪,我们素不相识,是你为了完成使命才来刺杀我,你刺杀的目标是你原舵主的敌人。你见到的我是你重新认识的我,也正是这个我,在冥冥之中,我们两个人的灵魂碰撞到了一起,才有了你梦中的火花!” 好绕,把舒月给说迷糊了。 白如冰:“人和人,是有灵犀的,或许,你和我在上辈子就是一家人,命运让我们在这里,以这种方式相遇了。” 舒月懵懵懂懂的点点头:“我也觉得,第一次在月光下看到你,手中的剑已经刺到了你的咽喉,还是收了回来。虽然你没动,我却再也下不去手。我知道动起手来我一定不是你的对手,你醒着,却没有起身伤我。这也许就是你说的冥冥之中吧。后来,我到军营从军,就已经想到要放弃行刺了,只是还不知道怎么和韦彪交差,所以一直纠结。” 白如冰:“现在好了,和梅帮主的疙瘩也解开了,我们一心一意对付韦彪就好。” 舒月:“是的,虽然和梅帮主曾经杀的死去活来,可我从没恨过她,我能猜到是因为世仇,我能理解。” 白如冰:“是的,韦彪给梅帮主一家带来的伤害,是任何人都不能原谅的,因为曾经是韦彪的人,他那样对你,可以理解。” 正说着,梅花端来饭菜,摆到屋中间方桌上。 梅花:“将军,小姐,吃饭吧。” 白如冰拽舒月起来,扶着她坐到桌前坐下。 早饭挺丰富,舒月白如冰都是北方人,按他们的口味做的,馒头包子,还有米粥,咸菜。 这不是白如冰和舒月第一次在一起吃饭,但是,这一次,却有在家吃饭的感觉。 白如冰拿起筷子递给舒月,示意她吃饭。 舒月乖乖的点点头,也用眼神让他也吃。 白如冰会意,拿起馒头送到嘴里,然后端起饭碗,大口的喝着稀饭。 舒月则细嚼慢咽的看着他吃的香甜。 还是家的感觉。 饭桌上,两人谁都没有讲话。 俗话说,吃不言睡不语,这是我们文明古国的古训! 舒月虽没有接受过家庭教育,只是在集体生活中,要求更加残酷苛刻! 吃好饭,白如冰又陪她在房间里来回走了一会儿,外面有随从过来传话,说是有侦探回来禀报前方军情,白如冰才把舒月交给梅花,又交待了几句,才离开。 有安山方面的侦探来报,在安山附近深山发现了狗蛋踪迹,只是又让他逃脱了。只看到他一人,另外两个并没有发现。 白如冰问了一些安山对岸的动向,侦探说,安山码头很安静,基本看不到人影。 白如冰说知道了,让他回去通报安山的主官,加强搜索安山附近的深山,不让匪徒有可乘之机。密切注视对岸敌情,防止敌人突袭! 侦探施礼退出,直奔安山营地。 第58章 白将军布局困大正 韦彪渡江使计谋 晌午,左右副将,梅帮主先后来到大帐。 白如冰开门见山:“前天右将伏击了大正的来犯之敌。昨夜左将烧了韦彪的木料场,这对于我们都是好消息。但是,我们面临的形势依然严峻!在韦彪压境,大正屯兵的当下,我们并没有伤到他们的筋骨。所以,我们要有些大动作,触及到到他们的心脏,至少也要动到他们的肋骨!左右副将都是战斗在一线的带头人,也有丰富的对敌作战经验。你们两个谁先说说,有没有好的计策。” 右将军:“大正方面觉得有韦彪牵制,又有新任的几位将军撑腰,蠢蠢欲动想试试深浅。这次虽然他们吃了败仗,但一定不会死心,还会想别的计策寻找突破口!所以我想,如果有一个办法牵制住他,使他动弹不得,至少在韦彪压境这段时间,我们不用分心,改变腹背受敌的局面。” 左将:“是的,我们原有得兵力加上俘虏的那几千人,虽然听起来人马也不少,可是江岸战线太长,又要防御南面的大正,兵员严重不足。好在有梅帮的几百兄弟协助我们,但仍然是促襟见肘,调兵布防有些吃力。” 左将说的是实话。这些兵力,做防御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是,他们的使命不是屯兵固守龙潭,最终目的是消灭大正,赶走韦彪,不可能只做防御性工作。等敌人来了再打,那样一旦敌人日益壮大,他们就失去了消灭敌人的机会。 还有,如果大正对龙潭久攻不下,改变了北上路径,那就更加得不偿失。 所以,当务之急是先牵制住大正,让他动弹不得。 梅帮主听他们分析战事,搭不上话,这些的确不是她所擅长,如果需要她帮忙,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白如冰:“兵员不足,人马再紧,也要抽调一支队伍迂回到他身边,建立新的军事基地,堵住他向南向东的出口,困住他的手脚。” 白如冰:“韦彪虽然强悍,他无法过江仍是困龙一条,起不了波浪,兵力布防可以先金坝后安山再陵阳,陵阳可以放一少部分兵力就可以,安山虽然重要,但堤坝陡峭,易守难攻,放一些精兵就可以抵挡。这样按比例从这三个地方抽调两千人马,由右将军带队,按你们上次烧粮草库的路径,去往青城南面建立新的根据地,牵制大正武装。” 白如冰:“抵御韦彪,镇守大江沿岸,由左将军统一指挥。官道峡谷入口处仍然要派驻一部分兵力,由右将军的助手带兵镇守就可以。龙潭大本营和梅帮,就由梅帮主的兄弟们代劳,由梅帮主挂帅。” 三人听命抱拳施礼。 白如冰:“这样布局后,除梅帮主和官道担任防御外,左右将军要择机出动,歼灭他可歼灭之敌,变被动为主动!特别是大正方面,尽可能把他在青城外布防的兵力消灭或把他们都赶到青城里,这样就可以管控的行动。你们守住他的几个城门出口就可以了,露头就打!” 左右副将和梅帮主点头称是,他们兵马再多,困在城里也施展不开拳脚。 这时帐外有探子来报,白如冰让他进来说话。 探子进来说,韦彪把所有的手下都编成三十来人的小队,有化整为零,小股部队过江的意图。 白如冰让探子回去继续侦查,掌握他确切行动动向。 韦彪穷凶极恶,不过江誓不罢休。所以,几次毁了他的筏子不会阻挡他过江的脚步。目前来看,他放弃了大举进攻的初衷,利用现有的几支木筏,小股力量渗透。 那么说,这几天狗蛋的几个人没什么动静,也可能是在为韦彪的兵力渡江做准备。 白如冰:“左将,你肩膀上的担子又重了,一定要扼杀他小股队伍渗透的意图。如果韦彪渗透计划成功,就算他的人马不全部过来,那怕过来一小部分,那就是放虎归山,我们再掌控就难了。” 左将:“将军说的是,我们要想出计策破坏他的渗透计划。” 白如冰:“梅帮主,现在可以派几个贵帮的高手,刺杀韦彪!” 白如冰的意图很明显,让他分心,使计划搁浅。 梅帮主站起身:“将军,就等着您这句话,我这就去安排,把人带过来,让将军过目。” 白如冰:“好,你们现在就去调遣各自的队伍,天黑前完成新的布防。” 几人各自施礼离开。 白如冰伏在案前,查看青城地区地图。 青城往南几十里,就是江东府管辖的舒缓的丘陵。如果大正放弃从龙潭官道过江,势必会从青城往南取道江东府,那里路宽山缓,再去堵截就困难了。 右将带兵过去,抢占有利地形卡住他南下的要道,把他死死的困在青城之中,寻机会彻底消灭他! 至于韦彪,倒是得费点脑子,韦彪不同于大正,别看韦彪也是土匪,可他吃喝嫖赌样样不沾,唯一的嗜好就是习武,所以他手下不乏顶尖高手。就连舒月这个女娃娃,在与梅帮争斗的那几次,都没落下风,更别提和花豹的那场,更是打得漂亮。 虽然韦彪和大正各怀鬼胎走到了一起,完全是两条路上的人。 他俩如果说有共同点,就是天下土匪共有的特性:烧杀掠抢! 大正靠造反起家,靠的是运气。南方官府**无能,让他钻了空子。他以为天下官府都不过如此,所以狂妄自大。以为皇帝的位子非他莫属,所以早早的给自己封了年号,规格待遇也向皇帝看齐。 其他的地方看没看齐不知道,三宫六院倒是配的富富有余。 韦彪不同,他有严格的条文约束手下。他的天煞帮,等级森严,惩戒苛刻,如有冒犯,绝不手软! 他的手下做什么事,只会往前冲,不会往后退,因为退了也是个死。 虽然江北韦彪只有区区上千个兵,跟大正的几万人不成比例,但是,他们却个个都是精英,个个以一当十,不容小觑! 这也是白如冰为什么不派兵过去大规模剿灭他的原因。 一旦没有完全剿灭,就等于埋下了复仇的种子,处处小心,时刻都得防备暗处刺杀的身影。这会给清剿大正带来无休止的麻烦! 所以,怎么对付韦彪,反而更费心思。 第59章 韦彪排兵布阵 江北金坝韦彪大帐。 韦彪把所有的主官以上的人都召集来,紧急商议对付白如冰的事。 所有主官加上罗汉,共有三十八个人。全部列队站在大帐里。 韦彪:“入关以来,我们没有讨到一丝一毫便宜,接连受挫,再这样下去,你我明天能不能见面都不好说。你们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吗?当然不愿意。都说我韦彪心狠手辣,可是你们看看朝廷这些鹰犬,手软吗?来江北这么几天,我们多少兄弟丢了性命?” 手下全都低着头不言语。 韦彪接着说:“今天把你们全招来,就是为了化整为零的事情,昨天我们已经划分了罗汉兄弟的小队,今天我想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所有弟兄都以小队为单位,由各位主官带队。给他来个遍地开花,让他防不胜防!” 说心里话,分成三十八个小队,韦彪也是无奈之举,他现在能征集到的筏子,也就五六支,还都破烂不堪,根本就不适合大部队渡江,只能几十个人分批过去,还得躲开三个码头的守军。 上一次把筏子漂走,着一次把全部木料焚烧,把他的人马困死在了这里。 他忍痛把兵马分散,也就成了一盘散沙。他这是下了一把大的赌注,把棋子压在了庄家所有牌上,有一张牌能压对,对他来说都是胜利。只是赌本有点大,可能输掉其他所有的棋子。 他苦心经营了几十年的天煞帮,因为他的一念之差,面临土崩瓦解的危险。 韦彪面对大伙下达的全部化整为零的决定,是何等无奈,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 可是,就算化整为零,分批过江,谈何容易。江南岸守军把江岸守护的像铜墙铁壁,就是一只麻雀飞过去都困难,何况是几十个人。上次他派去的小分队,是绕了几十里才偷渡上岸,结果几乎被连锅端。一次可以,历史不可能重演,再次选择在原地上岸。等待的,只有挨打!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手下带大正的兵攻打峡谷守军又吃了败仗。这一仗一打,白如冰重新部署了兵力,结果还让白如冰的队伍加强了防备,提高了警戒等级。这无疑是雪上加霜,使他下一步行动困难重重! 他现在更加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为什么要盲目信任大正,而使自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大正这个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自己起兵不成,还把自己拖下水。 怪只怪自己起了私心,想利用大正起义的契机,成就自己一番事业。没成想,事业未成,毁于一旦倒有几分! 可惜了他上千训练有素得武士,竟无用武之地。 三十八个主官和罗汉看着总舵主皱眉,谁也不说话。 韦彪:“别都低着头不说话,你们都哑巴了?队伍分好了,怎么渡江,渡江后怎么执行任务,各小队之间怎么联络,怎么协调,你们有谱没有?” 看没有人说话,韦彪指着第一排左边第一人说:“从这头开始,每个人都得说,说不好没关系,我不怪罪你们。” 大家这才开口说。 主官甲:“他们过江偷袭我们,大都选择子夜以后,这时候人最困乏,也是人比较薄弱的时候。他们也是人,在这个时候照样也会困乏,小的认为,我们可以选择这个时候寻机会过江。” 其他人七嘴八舌说了许多,但大都大同小异,没什么新鲜玩意。 韦彪:“我最近不让狗蛋动作,就是为了不让他暴露,在那边熟悉地形,寻找适合我们落脚的地点,以便我们渡江后的安置。你们先头队伍过去后,一定要先和他取得联系,迅速在江南建立一个稳固的营地,为后续小队过去做准备。” 韦彪:“过去后不要急于和他们正面冲突,等我们稳定后在做打算。” 韦彪毕竟是韦彪,虽然都是土匪出身,他的策略不知要高大正多少倍。 韦彪:“三罗汉兄弟,你留下五十个人,随我一起行动。其余的弟兄,你们回去组成各自的小队,在最近两天把计划做出来,然后我们再聚在一起制定最终行动方案。” 众人抱拳施礼退下,韦彪留下了三罗汉,二人商议当下的应急对策。 木筏先后两次被白如冰的人破坏,一次冲走,一次被焚,让他的初次出征几乎梦碎,他实在是想不清楚,同是朝廷的军队,跟白如冰带的兵竟有天壤之别。 一边是软弱无能,一打即败。另一边却是铮铮铁骨,运兵如神! 如果不是亲身领教了白如冰的厉害,韦彪打死也不会相信**不堪的朝廷,竟还有这样的军队,这样的将军! 所以,对付这样的军队,这样的将军,必须小心又小心,谨慎又谨慎! 韦彪:“三罗汉兄弟,把你留下,就是看中你在我帮众兄弟当中有较高的谋略,你跟我这么多年,我一直非常信任你。你帮舵主出出主意,咱们怎么才能拿下白如冰,吃掉他的龙潭守军。” 韦彪:“你刚才开会的时候欲言又止,我知道你一定有话说,又不愿当着众兄弟面说。” 韦彪猜对了,三罗汉的确有话要说,只是事关重大,现场的人太多,说了反而不好,所以才欲言又止。 韦彪:“你是有什么建议还是具体有措施?说实话,我组建天煞帮这么多年,打打杀杀一路走过来,从没到今天这样的困境。这一次,我的确不知道怎么往下走了。可是,我是一帮之主,你们上千双眼睛盯着我,等着我拿主意。接连的失利,弟兄们一批又一批的送死,逼得我必须得想出一个能够与白如冰抗衡的招数,挽回这个局面。” 三罗汉看着他,有点不认识眼前这个人。韦彪向来以残暴无情着称,从他害死梅帮主的父亲开始,到在道上横行霸道,那一桩不是沾满善良百姓的鲜血?谁能想到也会有如此软弱的一面。 三罗汉:“总舵主,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今天您在布阵,我不能在堂上说的意见,是因为我跟您的想法有些不一样。您把兵力打散这个想法不错,可是,先不要都过去,我们以退为进,我们退后几十里,甚至上百里,给敌人一个假象,一个让他们感觉到我们要放弃过江的假象。至少让他们认为我们暂时不会过江。留下一部分潜伏,伺机过江和狗蛋会合。等我们过去站稳脚跟,时机成熟,大部分再大举过江。” 他接着说:“跟您想法不太一样,所以不宜大庭广众说。供总舵主参考。” 韦彪不语,揣摩三罗汉说的话。 第60章 梅帮过江寻仇 寡不敌众撤江南 韦彪:“三罗汉兄弟,我没看错你,你果然点醒了我,我被这几天的事冲昏了头脑,一心一意想过江剿灭白如冰。其实,我们现在根本不具备过江的条件。你说得好,我们以退为进,也给他摆一道,让他费点心思破我们的阵。” 韦彪:“这样,你先去后方选址,我带队伍后撤。等我率部进驻后,你再悄悄的潜伏回来伺机过江与狗蛋会合。” 三罗汉:“韦帮主英明,我这就带兄弟们打探可以宿营的地方,小的认为,江北岸大片平原和沼泽,都不太适合屯兵。再往北稍远一点的曹州,有方圆几十里的大山,虽不如龙潭险峻,但道路崎岖,易守难攻。可以用作藏身,休养生机,让弟兄们集中精力为渡江做准备。” 韦彪:“好!就按你说的执行,你着手去办吧。” 三罗汉应声下去,韦彪则重新召集各主官过来下达暂停编组过江的指示。 韦彪:“各位罗汉,各位主官兄弟,刚才我经过慎重考虑,我们帮派所有弟兄,后撤几十里地,先离开这个让我们损兵折将的金坝。休养生机,寻找渡江的时机。至于去哪里,什么时候出发,我会提前告诉大家,现在你们就着手做准备,等候命令令行动。” 众主官再次抱拳施礼走出大帐。 梅帮,梅帮主召集三个个心腹在聚义堂商议过江刺杀韦彪的事。 梅帮主:“我们的探子过江打探到的消息,他们队伍这几天都没什么大动作,也看不出要过江的样子,据说分成了若干小队,可能是借鉴前面渡江的那个行动组的模式,想分批过江。我们遵照将军的部署,派员去韦彪的大营,能刺杀他本人最好,实在不行可以杀他几个手下,总之,不要扑空回来!” 梅帮主:“召集你们三个来,各带五六个弟兄,过江后你们再设计怎么行动,总之,要快,要狠,还要稳!” 三个人摩拳擦掌,早就按耐不住过江去找韦彪寻仇! 要不是为了顾全大局,梅帮主不知道派了多少组杀手去行刺韦彪了。 三个心腹各自下去物色得力的人,换上夜行衣,赶赴金坝南岸渡口。 白如冰军队这边派了两个小队三十余人撑三个筏子配合他们过江,在江北岸隐蔽处登陆,在那里等候接应他们。 一切准备就绪,趁着夜色,三个筏子急速驶向江北。 江北的韦彪手下住的分散,沿岸也没有匪兵把守。 三个小组十几个人陆续登上大堤,半弯着腰,脚底生风,迅速接近韦彪居住的大帐。上次左将袭击他的指挥所,他们有几个参与了,所以熟门熟路,很快就找到了在废墟旁边的大帐。 三个带头的点头会意了一下,一个小组守门,其余的人划破帐篷,鱼贯而入。 大帐内悄无声息,在帐篷的后部,有一个帐中帐,里面传来轻微的呼噜声。 有两个人掀开里帐,各持一把尖刀刺向卧榻处。 只听噗噗两声,被子里没有了声息,两人示意一下,退出里帐。 大帐里的人看他俩行刺成功,快速退出大帐。 出的门来,门口几位发出平安的手势,一行十几个黑影迅速集结,准备下一个目标。 然而,几十个人举着只火把把他们们团团围住。 为首的正是白天为韦彪出主意的三罗汉。 火把把大帐门前空地照的通亮。 三罗汉:“你们果然来了,小爷在这里等你们很久了!想要总舵主的人头,你们太小瞧我天煞帮了!” 三个首领互相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说:“分组突围,筏子处汇合!” 十几个人分三面呈三足鼎立状,分别扑向举火把的匪兵。 三罗汉大喊一声,兄弟们给我上,打死一个一百两纹银,抓活的二百两! 几十个人留下十来个举火把的,剩下的扔掉火把,一拥而上。 这是三罗汉挑出来准备渡江的武士,个个都是顶尖高手,在韦彪没撤退前,担任韦彪的护卫。 韦彪根本就没在大帐里睡,睡觉的是他的随从。 俗话说狡兔三窟,诡计多端的韦彪,怎么可能乖乖的睡在大帐。 好在韦彪的兵力住的分散,金坝这里就他们这五十来个匪兵驻守。 但也不能恋战,一旦惊动了其他匪帮,就不容易脱身了。 梅帮的弟兄也不是吃素的,趁匪兵扔掉火把冲过来的时候已经结果他三四个。可是,终究是敌众我寡,十几个弟兄拼死搏杀,包围圈扔在缩小。 梅帮一个首领小声的跟大家说,不要把面铺太大,你们向江岸方向突围,我小组殿后! 大家迅速变换队形,十来个梅帮兄弟一起找到一个相对薄弱的缺口,厮杀出去。 留下的五个弟兄边杀边退,阻挡追上来的匪兵。 可是,敌我悬殊太大了,留下来的几个人渐渐与前面拉开了距离,匪兵不再追逐前面的人,专注对付他们。 眼看这几个人体力不支,有几次差点被匪兵砍倒! 在筏子处接应他们的白如冰的人,看到只回来这几个,知道出事了,简单问了几句,带队的安排他们先行过江,自己带队接应。 这时,已有两个梅帮的兄弟被匪兵砍伤,剩下的三个把那两个护在中间,扔在拼杀! 朝廷军队及时赶到,接连砍倒几个,掩护梅帮的人撤退。 韦彪的人点起狼烟,通知其他村庄的人过来。 朝廷军队不敢恋战,边杀边退,退至江边筏子处,分别登上筏子,离岸撤退。 有几个跟得紧的,也跳上筏子,被赶下了水,后面的不敢再上,向筏子上投掷暗器。 有几个躲闪不及,中了几个飞镖。 好在士兵们都身着盔甲,虽然中了,却没伤到皮肉。 筏子迅速离岸,向江南岸划去。 负伤的两个兄弟忍着剧痛,愣是咬着牙,没发出一点声音。 岸上韦彪的匪徒急得直跺脚,到手的肥肉,就这么跑掉了。 别说抓活的,死的也没留下一个。 第61章 韦彪带队后撤 白如冰料事如神 这次行动,明显就是梅帮冲着韦彪来的。 当年韦彪杀了梅帮主的父亲,抢了他身上的货款,才得以招兵买马,上山做起了山大王。梅帮主家失了顶梁柱,家道中落,几年之间就落败了。母死妹嫁人,她遣散了家丁丫鬟,低价变卖了房产,好好的一个大家庭,就这样眼睁睁的散了。 梅帮主拿着变卖家产的那点银子,只身去到南方,可心中的仇恨,却一点也没敢忘记。 如今,韦彪就在眼皮底下,她怎能放弃报仇的机会?这真是山不转水转,转来转去让两个仇人转到了一起。 韦彪当然知道梅家大小姐就在江南,就在他的对面,只是他没把他放在眼里,一个女流之辈,能起多大风浪。 可是他忘了,梅帮可能不容易撼动他,白如冰却不那么好惹。俗话说强将手下无弱兵,他的三千精兵,个个都是武林高手! 虽然这次刺杀没有结果,还被三罗汉带人团团围住,韦彪的人也没能把梅帮的人怎么样,不但没砍死一个,还被梅帮杀了他的随从,如果当时睡在帐篷里的是他,还不是照样归了西。 这个梅家大丫头,真的不容小觑! 韦彪跟赶来的三罗汉说,白如冰方面这几天可能会陆续过来捣乱,我们今天就后撤,给他以我们放弃渡江的假象。 三罗汉:“曹州那边已安排妥当,总舵主和帮里的弟兄随时可以过去,金坝这里有我,总舵主放心就是了。” 韦彪:“白如冰虽然年轻,却善于用兵,还心狠手辣,三罗汉兄弟小心为是。” 三罗汉答应,趁天还没亮透,下去张罗后撤的事。 刚才的狼烟,把帮里所有的弟兄都惊动了,早已在金坝外集结,等候作战命令,正好趁这个机会,带领队伍向北撤退。 白如冰大帐。 从江北回来的行动组头领来报告晚上行动的情况。白如冰听后并未惊讶,没能刺杀韦彪,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一个天煞帮总舵主,怎么就能轻易的被杀掉。只是,该去还是要去,就是为了不让他安宁。时刻警惕着江南的守军和梅帮会随时过来拿他的性命! 这时侦探飞马来报,韦彪的人马正在向北方撤退,粮草等后勤保障物品也一并装车运走。人马车辆排了老长的队伍。 这么巧,这头刚偷袭他,他就撤了?想想也不可能,韦彪这时候走,绝对是计划好了的,了不起昨夜的行动,提前了他撤退的时间。 阴谋! 几千里奔赴江北,不就是为了过江与大正会合,怎么可能还没真正开战就不辞而别,这一定藏有巨大的阴谋。 绕路?从金坝往西,是蜿蜒几百里的大愚山,比龙潭青城这区区百里的大山不知要大几倍,往西几乎不可能。下游一路到入海口,因连年水灾,不是水塘就是沼泽,根本不适合大部队行军扎营。中下游,唯一理想的地方就是金坝左右这几十里的江岸。不走金坝,除非绕过大愚山脉,走大江中路。可是,那样绕过去,没有几个月的功夫是完成不了。 所以,韦彪后撤,只能是假象! 他想干什么? 或者说,他最想干什么? 当然是过江。 那为什么他后撤? 告诉我他怕了,不打了,走人。 这些理由一般人会信,白如冰不信。 白如冰摇摇头,无声的笑了。 韦彪还是低估了白如冰。 白如冰放到现代,绝对是一个高级军事家,孙武第二! 可惜,他生在一个昏庸的朝代,有多么强大的智慧,多么强大的才能,也只能是朝廷的工具,维护封建王朝的爪牙。 当然,白如冰不能选择时代,他只能在这昏庸的皇帝手下做刚直不阿的爪牙。 愚忠的爪牙。 白如冰走出大帐,太阳已经升的老高。江南的春天,难得有这么艳阳高照的大晴天,娇艳的阳光很是刺眼。 白如冰舒展了几下筋骨,往医房方向走。 还有段距离呢,却碰到了舒月和梅花。 舒月已经和常人无疑,虽然不是健步如飞,却也轻盈,和梅花有说有笑迎面走来。 白如冰站住,微笑着看着他她,等她过来。 军营内,当然不能有些许亲昵的动作。 舒月也看到了将军,快走了几步,冲白如冰打招呼:“将军。” 白如冰仍然微笑着,看着她不说话。 舒月:“你看,我已经恢复如初了,快给我派任务吧,我都闲了太久了。” 白如冰:“任务可多的很,还怕没有你的?只是你大病初愈,不太适合剧烈活动,还是适应一段时间,有更艰巨的任务等着你。” 白如冰到真的没说谎,他计划等舒月恢复几天,他们再去一趟青城,掌握一些大正的动向,配合布防在青城南面的右将,狠狠的打他一下。 舒月:“那你要快点安排行动,我可等不及了。” 白如冰:“放心,很快,你想不去都不行!” 舒月:“好,我加劲练功,不会让你失望。”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直到过来报信,梅帮主和左将在大帐等他,才与舒月告别,匆匆赶回大帐。 梅帮主和左将在大帐前站着等他。 他招呼二人进屋坐定,把自己刚才分析的韦彪动向讲给他俩听。 左将:“将军分析的非常有道理,他虽然在金坝对我部久攻不下,但也没到非撤不可的地步,他撤,必定有妖!” 梅帮主也点头称是。 白如冰:“是的,你们看大江江岸地图,金坝往西,过了陵阳北岸就是连绵不断的大愚山脉,所以他不会愚蠢到去翻越大愚山脉。往东,是湖泊和沼泽,不适合屯兵作战,更不适合渡江,别说码头,就光是渡船和筏子就没办法解决。虽然下游水缓,江面却十分宽阔,很容易暴露在敌方的视线之下,在江面就被当成了靶子,所以也不现实。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以退为进,分散我们的注意力,小股部队过江。” 他接着说:“你们看,江北虽然大部分地区地势平坦或有低矮的丘陵,曹州却有方圆几十里的山地,这里植被虽没有江南丰富,却也有几座险要的山峰成为屏障,藏个千把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白如冰:“唯一的可能,是他藏在了这里!” 白如冰指着沙盘地图几座比较高的山说。 第62章 白将军舒月帐前论剑 两人盯着沙盘,点头称是。 白如冰:“我们没必要去追他,那样的话我们反而会遭他的埋伏。我们要做的,是加强沿岸的警戒,继续搜寻狗蛋和剩余的土匪。左将派人去和右将联系,看他布防的情况,我们再计划下一步行动方案。” 左将答应出去安排人去往右将处,白如冰跟梅帮主说:“梅帮主,这次你们过江虽没有成功刺杀韦彪,却也促使他提前后撤。这让我们的军队有了一个喘息的机会,这是好事。我们好趁此机会让队伍换防休息一下,为下一步的战斗养足精神。” 梅帮主:“是的,将军高瞻远瞩,我等配合就是,望将军只管分派梅帮任务,我们定以大局为重,彻底消灭大正和韦彪匪帮!” 白如冰:“梅帮主深明大义,本将军非常佩服!俗话说,邪不压正,胡作非为终究是要灭亡。” 梅帮主:“希望将军能在最后把活捉韦彪的机会留给梅帮,我要亲手掏出他的心肝,祭奠我父亲在天之灵,为我们全家和他害死的人报仇!” 白如冰:“这个机会一定留给你,韦彪匪帮为非作歹,罪不可恕,让他死一万次都抵不住他所犯的罪行。希望到时候梅帮主下手狠一点,为所有的无辜百姓报仇雪恨!” 梅帮主抱拳:“梅帮竭尽全力也要活捉韦彪,我要亲手扒他的皮,掏他的心!” 说话间,义愤之情跃然布在脸上。 白如冰:“你回去招呼换防下来的弟兄,抓紧时间休息,这只是暴风雨来前的暂时安宁,后面有更大的风暴在等着我们。你也要休息好,才有精力投入战斗。” 梅帮主再次抱拳,回梅帮传达将军的指示。 舒月和梅花回到房内,她前几天让梅花到洗衣房找来一块洗衣服用的石头。就是那种锤布用的,把衣服湿了,用木棒在石头上砸,起到清洁衣服的作用。 梅花费了好大的劲才搬过来,舒月高兴极了,天天搬着石头练臂力,每次出一身大汗,衣服都湿透。 梅花看着她这么做,心疼的受不了,做几下就让她放下,她不听,气的梅花撅着嘴不理她。 反过来还要舒月过来哄她,好姐姐好姐姐的叫个不停,才露出笑脸。梅花推着她进澡房,把她的衣服扒下来,催她洗澡。等她洗好出来换上干净的衣服,她抱着湿衣服去河边洗。 这个叫着姐姐的梅花,在舒月心里,早就是妈妈的角色了。 只是梅花岁数没有那么大,没办法改口,如果再大点,她真想叫妈妈了。 舒月练了一身汗,洗完澡舒服多了,她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已经不需要服药,没必要再住在这。李虎也回到了他的山洞,继续泡制紫杉果。他走时还留了一些泡制好的紫杉果给她,放在一个罐子里,以备不时之需。 当时舒月还跟他开玩笑,怎么,还盼着我再昏迷一次啊? 李虎笑着说,可不敢盼你再昏迷了,不好玩。 舒月笑着跟他再见,虽然昏迷不好玩,但她却收获了这么多真情,李虎的无私,梅花的呵护,梅帮主的爱憎分明,当然还有白如冰的自言自语- ??(?????)。 梅花洗衣服回来,她已经把自己的小包袱收拾好了,梅花背在肩上,一起去医官那里到了别,回到自己原来的房间。 在前一天梅花已经把房子收拾出来,还有衣服被褥,该洗的洗,该晒的晒,收拾的规规整整,井井有条。舒月回来吓一大跳,以为走错了屋,差点点认不出来。 前面说过她不善于这些,所以所有的物件都很随意,横的竖的,床上的,凳子上的,哪都满满当当,乱七八糟。反正也没人进她的屋,怎么方便怎么来。 梅花还在屋角处搭了个床,把自己的铺盖搬了来,给自己睡的。舒月看到说什么也不干,非要她拆了床跟自己一起睡。 梅花说,不在上面睡,那也没必要拆啊,就放衣服什么的吧,省的你乱扔的时候没地方,说完两人又一起笑。 这时外边有人通报,说将军请舒月到大帐有事情商议。 两人止住了笑,舒月赶忙整装跟来人去往大帐。 其实将军的大帐就跟舒月的房子隔着一间房,许是她俩的笑声太大,让将军听到她回来了,才让她过来。 白如冰看她进来示意她坐下,开门见山的说:“我想带你再去一趟青城,还扮作草药贩子,只是这次我们不能从龙潭方向去了,得绕到东门进城,路途遥远,你的身体吃得消吗?” 舒月:“我这几天都在练身体,我自己觉得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将军放心好了。” 白如冰从靠边的地方拿出一把剑,冷不防扔给舒月,舒月没有一点点的违和,顺手就接了过来,反手剑已出鞘,握在手里。 白如冰点点头,又拿出一把,跟舒月说:“咱俩出去过几招。” 说着提着剑往外走。 舒月刚出帐篷,白如冰的剑已经刺了过来,舒月剑一横,挑开了刺向她鼻梁的利剑,一个鹞子翻身,拿剑向他的心窝处扎去! 这一剑,叫黑虎掏心!白如冰闪身躲开她的剑,竟把自己的剑当砍刀,披头就向舒月砍去! 舒月慌忙收回刺向白如冰的剑,抬手一档,把头上的剑挡在了头顶上。 白如冰收回剑,连声叫好,笑着说:“这几天白躺了,剑法一点没退步,还长进了。” 舒月抱拳道:“将军承让,将军的剑法凌厉,变化无穷,再打,我就招架不住了。” 在旁边站着的梅花早就吓坏了,看他俩真刀实枪的打,都急得要哭了,好在他们只比划了几下,她这颗心才放下来。 只是她不知道,战场,远比他们比划这两下残酷的多,舒月经历过的,更是比战场还残酷! 单是梅帮主几次追杀她,哪次不是她死里逃生? 走出去,每时每刻,都是在刀尖上添血,提着脑袋渡日月! 人生,就是游戏里的角色,不停的加血提升自己力量,购买装备武装自己使自己强大,然后奔赴战场,与敌人厮杀! 第63章 无关风月 将军舒月再出征 白如冰招呼舒月回帐,舒月则让站在旁边的梅花回房等她,她随将军进到大帐。 白如冰说:“现在敌情更加复杂,我们附近还潜伏着三个韦彪的杀手,是一个叫狗蛋的带队来的。现在韦彪后撤,估计还是为了分散我们的注意力,想小股力量渗透。你知道,可以过江的江岸线有几十里,防御起来的确有些吃力,任何一个环节出问题都有可能把他们放进来。这里的山区植被茂密,地形复杂,一旦进来,清剿十分困难。我们最近一直想变换格局,变被动防御为主动进攻,却一直没找到突破口。” 白如冰:“趁着韦彪后撤,暂时还不会有大动作,我们去一趟青城,摸摸大正的情况,看看能不能在青城里面找到机会,里应外合敲击一下大正,能收编他一些武装就更好!” 大正的兵大都是苦出身,盲目跟随的多,不像韦彪的手下,大都是死心塌地跟着他的顽匪。所以,在交战时的待遇上完全不同。抓获大正的兵,能收编的教育收编,不能收编的发饷回家。韦彪的手下就不同了,交手时,能不留活口的一个不留,实在死不了的抓回去收监,绝不会考虑教育收编! 这是原则。 所以在韦彪眼里白如冰变成了杀人如麻的魔鬼! 实在是无奈之举! 至少白如冰不是杀人恶魔,没有嗜杀如命的恶习。实则是你留下他,他反手会杀了你。与其说一个不留,不如说是为了自保! 农夫与蛇的故事,白如冰当然知道。 他是带兵打仗的将军,是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不为自己,也要为手下的安全着想。 舒月定定的看着他,白如冰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白如冰:“你回去准备一下吧,今晚早点休息,我们明天天不亮就要出发,否则赶不上进城。” 舒月站起身,答应他往外走。 这时的白如冰和舒月,是将军和士兵,无关风月。 舒月自然理解,那个追赶着去牵手的小哥哥,至少现在,还在梦里。 现实是,到处是充满杀机的血腥战场。 她首先是个战士,是个随时需要厮杀的斗士,然后才是追逐爱情的少女。 问题是,什么时候才是然后?大正四五万大军屯兵青城,韦彪一千多杀手刺客江北压境。朝廷不派兵增援,白如冰这里区区几千人却要分散成若干区域严防死守。再抽出战斗部队剿匪,这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这个然后,遥遥无尽期! 什么叫腹背受敌,这里就是典型的案例。 战争如同围棋,黑白子不停排兵布阵,占据有利地形,最后被围困成死子那个,便是败将。 白如冰的军队被前后夹击,眼看也是被围住成了死子。他派右将去大正驻军的南部出口布置守军,等于又在他外边布了一个棋子,反把大正围在了中间。 第二天天没亮,舒月和白如冰就策马奔青城而去。 这次他们不能再直接走龙潭官道去青城,因为战事,这个方向已经没有了客商往来。再说,从西门进城的路已经被大正的兵堵死,只能绕道廉江康城迂回到东门进城。 要多走近百里的山路。 白如冰和舒月赶到青城东门时已经天有暗色,再晚一会城门就关了。 东门防御并不严,没问几句话就放了进去。 他俩熟门熟路,又去上次住过的客栈,敲开了老板娘的门,他俩以前住过的房间空着,分别住下。 舒月还是随从打扮,一个清秀的小个子的伙计。 老板娘的生意清淡,一天到头也没两个人住,他俩一来,乐的脸上笑开了花。 他俩安顿好,让老板娘做了点吃的,让舒月先吃,他去兵营找张二蛋子。 再晚就宵禁了,外出不方便。 没想到刚出门没多远,就碰到张二蛋子带着队伍巡逻。 看来还是兵头将尾,没有长进。 倒是张二蛋子先看到他,从队伍后面窜出来,主动跟他打招呼:“林先生,好久不见了,这是刚来青州?”白如冰化名林博涵。 白如冰抱拳道:“张长官,这正要去寻您呢,在这碰到了,这不我刚到青州。” 说着掏出一张银票塞到张二蛋子怀里。 张二蛋子心领神会,一把攥住,笑着说:“林先生还是为药材的事?我们找地方说话。” 离宵禁还有一会儿,街上有几个门店开着门。 张二蛋子把巡逻队交给副兵长,拉着白如冰走到旁边一茶楼,进门就喊:“给这位爷找个雅间!” 店小二慌忙跑过来,把他俩让到了二楼雅间。 白如冰知道张二蛋子喂透了,不再像以前说话有所遮掩,他东一句西一句的套他的话。 白如冰:“早就该来看望张长官了,就是路途都不通,有大军把守着,过不来啊。要不是我去南方寻药回来路过这里,不知道又要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张:“是啊,以前光是朝廷军队驻守,还能从北方过来几个做生意的,自从江北来了韦舵主,就不通商了。” 白如冰发愁的说道:“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们药房都断了好多味药。” 张:“是啊,我们也急啊,上次朝廷军队烧了我们的粮草库,差点就断了这几万大军的口粮,到现在我们还扣着粮食吃呢,每顿就那么一口饭,不给吃饱。朝廷军队和天煞帮都不是善茬,他们抗着,在江岸那里较劲,我们堵在这里动弹不了。” 白如冰:“你们非得在这等啊,不会往别的地方?” 张二蛋子突然伸过头凑到白如冰耳边小声说:“别的地方以前能去,现在也去不了,朝廷军队在南边设卡子了,这不大王召集将军们商议了一天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结果。” 白如冰想,来的还真是时候,看来大正是想打右将的卡子,想扫除这个障碍。 白如冰:“有这事儿?这朝廷军队也太操蛋了吧,把手伸到这里来了?” 张二蛋子仍然小声的说:“这可不是一般的朝廷军队,将军是白如冰,厉害的很,我们吃了几次败仗了。他们一南一北把我们一困,我们就死在这里了。” 白如冰:“不能吧?我们今天也是走的南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啊?” 张:“他们不动百姓的,我们过去你试试,到那里就没命了。” 第64章 白如冰舒月青城探敌情 白如冰:“这朝廷军队这么厉害,要知道可不敢从那里走了。” 张二蛋子:“你这次来不单是来看我吧,要不要找点草药?” 白如冰:“兄弟说对了,草药随缘,找到就找,找不到就算,来看兄弟才是真的。” 这把张二蛋子乐的,嘴角都咧到耳根子上了。 这么大一个财神,大老远的专门来看自己。 白如冰:“你们的兵都住到青城了?那你这守城的是不是就轻松了?” 张:“才不是呢,这些回城的爷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别看打白如冰总吃败仗,回城里可横了,弄的我们这些兵都快没饭吃了。” 白如冰知道他说的是抢百姓家的事,没点破他。 是啊,几万人挤在一个不大的城池里,僧多肉少,有吃的才怪。 白如冰:“我回家就不能从南边走了,越走越远,西门能走吗?我想走官道。” 张二蛋子:“现在西门比较敏感,一般不允许进出。不过有我张二蛋子呢,明天的时候我给你介绍守西门的兵长认识,那是我一个村子的乡亲,我俩一块长大的兄弟。” 白如冰抱拳道:“那就有劳张长官了。” 说着起身,再次抱拳道:“我先回客栈,明天我在客栈等你,还是上次那家。” 二人茶楼门口告别,白如冰回到客栈。 舒月还在饭桌前等他,一口没吃。 白如冰:“你是不是傻?这都赶了一天的路了,你不饿啊?” 舒月:“你不是也饿吗?你不来我不吃。” 白如冰:“你呀,怎么这么犟,好吧,赶紧吃吧,我这不是来了。” 两人坐下吃饭,老板娘又送过来热汤,把放凉了的端了下去。 两人的确饿了,这都一大天没正经吃东西,加上在马上的颠簸,肚子早就抗议,咕噜咕噜的叫。 舒月强忍着不敢大口吃东西,怕让白如冰看到她狼吞虎咽的窘态。 白如冰可不管那么多,呼噜呼噜的三下五除二就吃好了。 白如冰一擦嘴,喊老板娘上茶。 哪里还有大将军的姿态,完全就是一丈夫的样子。 一家之主。 舒月恍惚间觉得就是他俩平淡的家庭生活,平常的一顿晚餐,夫唱妇随。 没有了刀光剑影,没有了流血厮杀,也没有了腹背受敌和大军压境。 现实是,他俩在敌人的心脏,一个是大正的头号敌人,一个是韦彪的死敌,刺杀的对象,两个把命腋在腰带上的人。 离油灯相伴,男耕女织,儿孙绕膝还太遥远! 一夜无话,直到太阳升的老高才听到张二蛋子进来。 白如冰慌忙下楼,招呼舒月一起去西门找守西门的兵长。 街上比上一次来热闹了一些,百姓许是习惯了这种兵荒马乱的局面,生活还得继续。 夹缝里讨口饭吃,总比到处去躲强一点。 有些小本生意人在街上支了摊位,也能听到一些吆喝声。 他们这次也没换大正的衣服,街上的人多了,他们并不怎么显眼。 在路上白如冰又塞给张二蛋子一张银票,张二蛋子也没客气,伸手接过放到了自己的荷包里。 跟张二蛋子一样,西门兵长也有一个自己的房间,这样说话就方便多了。 张二蛋子很识趣,把白如冰引见给西门兵长后,自己借故去小解,给白如冰和兵长单独说话的机会,他知道白如冰也一定有银票给他,免得尴尬。 果然,白如冰没说话先送银票。 兵长跟张二蛋子一个姓,是同族兄弟。 张兵长也没客气,接了银票,问白如冰有何相求与他。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白如冰说也没什么,常常跑这条路,就是想结交一下他这个大门神,路过的时候行个方便。 张兵长说一句话,别说是白天,你就是晚上来,大门照样给你开。 白如冰心里说,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白如冰说:“不是特别急得事,哪里敢劳驾您为我夜里开城门,上面知道了还不怪罪您!” 张兵长:“我手下都是我从老家带来的兵,我平时也没少贴补他们,我让他们做事,还是有把握的,谅他们也不敢卖我。” 白如冰又拿出一张银票,说:“你知道,我们有时候会走一些紧缺的药品,白天走太扎眼,被查到了挺麻烦,可能真的会从夜里走,到时候我真的会有求于您。” 有了张二蛋子的引荐,张兵长对白如冰的身份深信不疑,当场拍板答应。 白如冰:“这样,今天我出城一趟,去廉江取些银两,在青城一批药材,这两天由我这个小兄弟跟兵长联络走货的事情。” 说完告辞出来,舒月在后面又小声跟兵长说了具体怎么联系的细节。 白如冰和舒月回客栈,再次谢过了张二蛋子,白如冰牵过白马,策马奔廉江城。 舒月则住在客栈等待白如冰消息。 白如冰那里会去廉江,他是想从右将那里抽调几个精兵,趁机潜伏在青城,如果能混入张兵长的队伍,就更加完美。 他让舒月留下,就是让她有意接近张兵长,看有没有机会安插一两个人进来。 刚才舒月跟张兵长说了,晚上提些酒肉跟他聊天。 将军走后,舒月在客栈待到后晌才下楼,几乎找遍全城,才找了些卤肉,买了几坛子酒。她让酒肆的老板先把酒送到西门,自己提了卤肉,叫了个人力车,往西门赶。 几大坛子酒早到了,舒月的坐的车到兵营门口,就有几个士兵迎着她,帮她拿着东西让进了兵长的房间。 她从卤菜包里分出来了大部分给兵长的手下,让他们拿去吃喝,留着一包放到兵长房里的小方桌上,吩咐人抱一坛子酒来。 好像她才是这里的主人。 兵长从西门回来时她已经把酒菜都摆好了。 兵长支走门口站着的几个士兵,把门关上,这才坐下来跟舒月推杯换盏。 舒月虽是个女生,关外长大的孩子,哪个不是在酒里泡大的?一对一的喝,张兵长也不一定是对手。 不过她今天有任务,不敢喝太猛,也不敢灌醉张兵长,万一兵长先醉倒,事情没落实,那不就前功尽弃了。 第65章 白如冰青城插钉子 酒过三巡,张兵长已略显醉意,跟舒月早已称兄道弟,不分你我了。 舒月:“张大哥,我们药材铺在廉江还有个分号,最近有点开不下去了,想必大哥也知道什么原因。分号里有几个伙计没地方打发,掌柜的临走时交待我,让我问问大哥,你这里还能安排两个人进来吗?混口饭吃,等太平了再让他们回去。” 张兵长:“兄弟这是什么话,我这里的主你还做不了啊,直接来就行,别说两个,十个八个都行。不用跟我商量,军队还怕人多啊,越多越好。” 说着打了个酒隔,又端起一大碗,还逼着舒月也端,舒月怕他喝多,到时说话不算数,连忙从他手里夺过来,不让他喝:“大哥,今天就到这,等那两个小伙计到了,我再陪你喝个痛快。小弟的确不胜酒力,陪不下来了。” 舒月又陪着他东唠西扯说了会话,约定掌柜的回来明天一早带人来见他,这才回客栈歇息。 右将驻扎地离青城也就一个多时辰的路程,舒月回来时白如冰已到了客栈,房间门开着,亮着灯,显然是在等她。 白如冰:“辛苦你了,喝多了吧,快进来喝点水。” 舒月:“我没多喝,也没敢把张兵长喝多,怕误了事。兵长那里说好了,人你带来了吧?” 白如冰带来了四个人,昨天跟张二蛋子讲好,在他那里安排两个,西门两个,已经安排房间休息。既然舒月这里也说好了,明天他俩分别送他们过去。 从右将那里挑了四个年龄小个头不太高的,这样不显眼。 白如冰给她到了一杯热水,自己先试了试,不太烫,递给她,舒月脸红了一下,接过来。喝了一肚子酒,卤菜又咸,还真渴了。 舒月看看他,不好意思大口喝,小口抿着,实在不解气,只好扭过头豪饮,不给他看。 在他面前,舒月是那个娇羞的小女子。 如果刚才让他看到她和张兵长称兄道弟,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不知道会不会惊掉下巴。 不过一个时辰的事情,这角色反差,连奥斯卡影后都望尘莫及! 并且,都是本色出演,自然流露,绝不是装的。 白如冰干脆也扭过头不看她,让她喝饱,后来他感觉她直接拿壶喝,咕咚咕咚的,真是渴坏了。 好不容易告一段落,舒月不好意思的坐在对面看着白如冰,还用手擦了擦嘴上的水珠。 白如冰回过头来,笑咪咪的看着她,那眼神,有些复杂。 舒月紧张了:“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白如冰站起身,走到门口轻轻的关住门,走到舒月跟前,拉着她的手让她站起来,揽在了怀里。 舒月脸更红了,小声的说:“旁边还有士兵呢,你干嘛啊?” 白如冰不说话,抱得紧紧的,不容她挣脱。 舒月何尝不想就这样依偎在他的怀里,做一个乖乖的小女生,她可不奢望白如冰会步入青云,官越做越大,只希望做一个平常的生意人,哪怕是回家种地也好。 这样刀尖上添血的日子,她过够了。 白如冰低着头,用自己脸去贴她的脸颊,舒月心都要跳出来了,这人,怎么能够这样? 她想挣脱,可她娇小的身躯,被他揽的死死的,那里动弹得了。 任由他用脸轻轻爱抚自己。 那时候有没有流氓这种词?古代怎么形容这种暧昧? 可是,她喜欢他这样流氓,或者说暧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如冰松开她,轻声的在她耳边说,不早了,明天还有好多事呢,睡吧。 舒月抱紧了他,不想动。 倒是白如冰为难了,火是他点的,点着了,想吹灭,火却不想灭了。 他轻轻的拍拍她的背,又这样抱了一会儿,舒月不情愿的回房睡觉。 第二天一早白如冰带人去张二蛋子那里,舒月带两个士兵去西门。两个人有点瘦小,和舒月一起走到没有违和感。 舒月知道,他俩不光机灵,绝对是高手。 瘦小的身形,也是为了更像一个小学徒,药行的伙计。 出发前白如冰交待了给他们的任务,长期潜伏,打成一片,等候指令,择机行事。 张兵长看到舒月带人来了高兴的不得了,主要还不是因为这两个兵,搭上林掌柜这条线,以后还愁银子少了? 舒月送过去,又交待了几句,什么小孩子不懂事多管教之类的客套话。张兵长拍胸脯保证,保证不会让林掌柜的人受委屈等等。 舒月回来,白如冰已经备好两人的马匹,白如冰见她过来,把缰绳交给她,说:“我们往回赶。” 舒月说好,跟老板娘道过别,策马奔西门而去。 有了张二蛋子和张兵长这两条线,青城就变得透明多了。 两人直接走西门,也没有人盘问,扬长而去。 谁不知道这是兵长的人,盘问是不是自找倒霉。 倒是兵长拉着他们说了一会儿话,白如冰趁机又给了他一张银票。 走官道就没那么赶,路还好走,两人到龙潭天还没有黒透。 白如冰急忙召来左将和梅帮主过来商议下一步的行动。 二人进来坐定,白如冰问了一些江北韦彪的情况和搜寻狗蛋的进展。 左将汇报说,韦彪确定已经藏在曹州深山,金坝及江岸沿线相对安静,有些渔民也陆续回来捕鱼,明面上一片祥和。 狗蛋还没有抓到,不过也没有什么活动,好像失踪了一样。 白如冰:“越是这样,越不正常,抽调一些兵力潜伏江北,发现韦彪小股力量,发信号通知南岸。” 然后他把这次和舒月探访青城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还有安插在西门和巡逻队里的几个钉子。他俩听后非常振奋,别小看就这么几个人打进敌人内部,起到的作用可不能小觑,俗话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四连拨千斤。有这几个人在敌营,说句大话,大正天朝的根基就开始松动了。 白将军接着说:“本来我想和右将联手给他来个前后夹击,后来我觉得给他打击 一下子,意义并不大,不能从根本上撼动他,不如派人打入他内部,伺机行事。做一盘大棋。” 梅帮主:“将军这一招够狠,在他心脏插刀子,还不是插了一把,大正的好日子看到头了。” 白如冰:“现在定论还尚早,不过我们有了眼睛,青城的动向就清晰的多。” 白如冰:“梅帮主,左将派人过江你们梅帮也抽调一些人过去,由左将这边统一指挥,发现有新动向扼杀在江北,过江后再清剿的难度太大。也得不偿失。不过,你们过江队伍一定要做好藏身隐蔽,不给敌人可乘之机!” 第66章 梅帮主大帐认妹妹 韦彪做渡江梦 白如冰又指示左将让守岸士兵加强安山方面的防御和搜寻,尽量快速把狗蛋等残匪捉拿归案! 左将施礼离开,梅帮主站起来说,我想看看舒月,这丫头跟我有缘,有都是关外人,几天不见就有点想她。 白如冰:“你不用过去,我让人喊她来。” 他吩咐门口护卫去后面叫舒月过来。 舒月回来后沐浴更衣,换上了平时衣服,恢复了女儿装。学江南女子,扎一头长发,一幅小女子模样,随护卫来到大帐。 舒月进来抱拳:“将军,梅帮主!” 梅帮主站起来,拉着她的手,笑着说:“以后不许叫我梅帮主了,我俩是关外老乡,大是大了几岁,叫姨倒是把我叫老了,就叫姐吧。” 舒月不好意思的说:“那怎么行,我一个小小的士兵,可不敢乱叫。” 白如冰:“谁说你是小小的士兵,你的能力,做我的副将都绰绰有余,梅帮主让你那么叫,你就叫,本将军准了。” 得,这个还有命令的,舒月不吭气,算是默认了,把梅帮主高兴的,拿手又是给她梳头又是摸脸,弄得舒月小脸通红,关键是将军还在跟前呢。 白如冰:“你俩坐吧,看把你俩亲的,好像亲生姊妹。” 梅帮主听了眼睛一红,估计这句话勾起她的伤心事了。 白如冰赶忙打住,又说起了这次青城探访的事。 梅帮主被一个韦彪害的家破人亡,父母亡去,妹妹草率嫁人,好端端的一家人,就像一座大厦,瞬间就轰然倒塌。这刻骨铭心的仇恨,撕心裂肺的分离,怎能不让她时刻沉浸在痛苦之中! 舒月攥着梅帮主的手,把头埋了她怀里。 她能感受到她的苦痛。 梅帮主掩饰住自己的失态,仔细听将军讲青城的事。 他直夸舒月独自搞定西门兵长,顺利安插两个内线到兵营里。 舒月抬起头来说:“快别夸我,还不是将军都打点好了,我就是顺水推舟说了几句话。” 白如冰:“那可不是,没有你和他推杯换盏,推心置腹的交谈,他就是买了我这个人情,也会起疑,我怎么放心把人放在那里。” “昨天出城,还直夸你这个小兄弟仗义呢,让你过来再跟你喝。” 舒月:“兵长也好酒量,不过他不一定喝得过我。”说完自己都笑了。 白如冰:“刚夸两句,还抖上了。” 几个人一起大笑。 谁能想到,一个月前还冰刃相见,拼杀的你死我活的三个人,竟然在一起其乐融融,开怀大笑! 世事多变,真乃此一时,彼一时也。 天色已晚,梅帮主告辞回寨,白如冰舒月一天的路途奔波,也着实累了,三个人拱手再见! 曹州深山。 韦彪大帐里。 韦彪进山也有两三天了,一直按兵不动。他倒是想动,可江南那边始终没发回信号,不敢妄动。 狗蛋过去几乎全军覆没,没有十足把握他不敢再拿兄弟们的性命去送死。再送下去,就轮到自己了。 三罗汉这几天天天派人在指定地点蹲着,就等江南有讯息过来,可是对面静悄悄的,如同消失了一般。 只有一个解释,那边的防御,无懈可击。 上次让他们钻了空子,白如冰又不是白痴,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恐怕再钻空子就不容易了。 所以三罗汉始终没找到机会渡江登岸。 当初他出主意让天煞帮后撤,自己带队过江潜伏。结果,后撤完成了,他却一筹莫展,想不出个招数来。 他去曹州大山找总舵主,跟总舵主合计合计,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途径。 韦彪正好在大帐里跟几个心腹谈用兵的事,看到三罗汉回来了,忙招呼他过来,大家一起商议。 三罗汉:“我们在江北岸等了两天,江南始终没动静,不知道对面发生了什么状况。他们三人是分开埋伏的,彼此也是靠信号联络,联络时没有回应不会露面,不可能全被抓。最大的可能是江岸布防的太严密了。无缝插针,没有渡江的通道。” 韦彪:“即使是这样,发回个信号还是可以的吧,为什么连平安信号也没有?” 他停了一下,说:“要不就是白如冰派兵清剿,把他们赶到更远的地方了,没办法发信号。” 几个人点头,也只有这个可能了,守军往里推进,他们只能往山里面躲,信号只能在江岸边发,到山里就没办法发了,发了也看不见。 三罗汉:“总舵主,得想个招数,总不能耗在这里吧,一千多人,别说去讨伐白如冰,恐怕我们自己的生存都难以为继。” 韦彪:“是啊,想不到我韦彪在关外也算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不能说威震四方,也还有一些威名,跑到这个鬼地方,被一条江挡着不说,还接连被一个毛头小子耍弄,我这口恶气不出,肺都要憋炸了!” 三罗汉:“总舵主,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原计划一支队伍三五十人偷渡,我们改变一下,分三个码头同时佯攻,声势大一点,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然后第四支队伍从他们防御的空缺处渡江。还有,我们以前总盯着安山方向,因为我们的人从那里成功登陆过。但是现在不同了,他们加强了防御,优势变成了劣势。虽然对岸有狗蛋接应,但是他们目前恐怕也自身难保,我想放弃安山,另寻突破口过江。” 韦彪:“好,就按这个思路找突破口,尽快组织力量行动。” 三罗汉站起身跑到帐外找来几个拳头大的石头,摆在地上。 三罗汉:“大家看,着三个地方分别是陵阳,金坝和安山,我们刚才排除了安山,金坝我们也不考虑。那么剩下的,就只有陵阳了。陵阳的守军最少,因为江边全是峭壁,就算过了江也没办法进山,是天然屏障。敌方没有放太多兵力把守,我们从这里渡江的胜算最大。” 三罗汉继续说:“我们挑十来个攀岩高手,由佯攻的弟兄们掩护,在他们认为我们最不可能过去的地方登岸。” 韦彪:“不亏是我三兄弟,也就是你能想出这么高的招数,不错,还是交给你来办,别说过去十来个,现在过去一个都是我们的胜利。你现在就去物色攀岩高手,让六罗汉七罗汉组织佯攻的队伍,由你统一指挥。” 第67章 江岸再起战火左将又立新功 韦彪这边紧锣密鼓的排兵布阵,左将已经带了百十人的精兵和杀手化妆成当地老百姓分散潜伏在金坝周围。 这更像一盘围棋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有一个子放错位置,全盘皆输。 一开始,就黑白两个棋子,分别摆在青城和龙潭。后来执黑子的想把子再在龙潭附近放一个,结果让执白子的给吃掉了。黑子又借了一个子放到了江北,对龙潭白子形成夹攻之势。白子也不示弱,在青城南面再布一子,反夹攻青城。不但如此,还在青城黑子旁边放了两个肉眼看不到的小白子,以求千里大堤毁于蚁穴的奇效。当然,还有黑子遗留下来的几个潜伏的仍漏网小棋子还在江南深山,对白子形成威胁。现在,江北黑子意欲也布几个隐子去江南,而白子也不示弱,已经把子延伸到江北。一盘棋,黑白双方互不想让,你唱罢来我登场,不停的占位撂子,眼看就下成了一盘大棋。哈哈,热不热闹? 这场大戏,唱到这里,才正式拉开帷幕。 三罗汉在江北上窜下跳,左将他们全看在眼里,而左将这一百多个潜伏者,韦彪和三罗汉却浑然不知。 在黄昏时,三个码头方向均来报有筏子编队停放。左将分析,肯定是韦彪有所行动。他命令手下释放信鸽给对岸指挥部,通知他们加强警戒,严防韦彪匪兵登岸。 左将把手下这一百多个兵分成三拨,分别去往三个渡口。严密监视天煞帮的动向,一旦他们渡江见机行事。 半夜时分,天煞帮三个小队在三个渡口就位,准备渡江,每队大约四五十人。每人穿着盔甲,手拿弓箭,并且还手举火把,非常高调。 左将看出了门道,偷渡,还能这么大张旗鼓,这里面肯定有妖。 明火执仗的,好像在掩饰什么。 掩饰什么呢?难道还有第四队? 还有没拿火把的一队?如果有,那一队才是真正渡江的队伍吧? 如果真有这一队,会在哪呢? 最有可能的是在安山码头附近,他们有过在此偷渡的成功的案例。 最不可能的是金坝,因为是龙潭官道方向,有重兵把守,过江后防御力量最强,可以排除。 剩下的两个,虽然安山有过成功案例,那不过趁是着对岸布防的漏洞,让他们钻了空子,而不是安山自身有这个条件。现在加强了戒备,所以过江登陆的胜算也不大。 那么,陵阳呢? 陵阳因为山险路窄,敌方一般不会选择这里强攻。一直是防御最松懈的地方,所以兵力相对较少。随着布防地点增加,每次都从这里抽调兵力到其他地方,现在这里实际兵员已不足两百。 这点兵力也仅仅能够担任个一般防御,如果遇到敌军正面进攻也就勉强应付,更别说敌军有计划的在正面掩护的情况下,多路渡江,让他顾此失彼,很容易被敌方的另一股力量钻了空子。 左将惊出了一身冷汗。 韦彪肯定是在打陵阳的注意。 陵阳渡口虽然是悬崖峭壁,但也不是绝对无孔不入。只要有人掩护,给他门足够的时间,几个人攀岩越过峭壁遣入深山还是有可能的。 那么,韦彪这么大声势,掩护那么几个人越过守军屏障,进入江南大山,与狗蛋会合,才是其真正目的! 还是低估了韦彪和他的手下。 左将急忙带人往陵阳赶,现在还有十来里的距离,快的话能够赶上他们渡江。 左将带手下赶到陵阳渡口,加上已经赶到的二十几个人,大约手下有四十来个兵力。 其中有梅帮十来个人。 左将:“弟兄们,想不想杀敌立功?” 手下:“跟将军当兵不就是为了杀敌立功吗?” 左将:“好,今天陵阳的情况有些复杂,我现在把你们分散,沿江滩寻找,先不管那些举火把的,只要在江岸遇到人影,见一个杀一个,提着人头过来,论功行赏!” 这些精兵,个个都是武林高手,包括梅帮的手下,那个不喜欢痛快的,当然愿意一刀一个解决了好,不留后患。 左将考虑,现在那些真正要渡江去江南的,一定还潜伏在这周围,等码头大张旗鼓的声势起来,他们才会动。所以左将命令手下不要管这些举火把的,搜寻埋伏等待时机的那些才是主要的。 手下都是夜行衣,听命迅速散开,搜寻目标。 江里已有三四个筏子载着四五十个土匪向南岸划去。他们举着火把,生怕对面看不到。 当然对面箭已在手,等着他们上岸。 已经来不及告诉对岸敌人的阴谋,左将只能在江北就把他们扼杀在摇篮里。 陆续有士兵提着人头过来,果然不出所料。 左将命令继续搜寻,任由那几个筏子往对岸划去。 等到那几个筏子的人过江开始进攻,这里已经拿到了他们十个人头,缴获筏子一支。估计差不多也就这么多人了,全是是精干的货色,要不是左将人多势众,三四个人围堵一个人,估计武功不相上下,单打独斗不一定占上风。 左将命令所有人集合,迅速赶往渡口,等待那些人佯攻结束,回来靠岸。 这些人本来就是佯攻,估计给那些人留够时间了就迅速撤退,爬上筏子就往回划,生怕朝廷军队追来。 没想到的是,江对岸的守军倒没把他们咋地,回来却遇到了左将。 也活该他们倒霉,就没想到北岸已经有了守军,早已排下天罗地网,等君入瓮。 四十多个朝廷军队和梅帮弟兄,逞半圆包围码头,静待回来的匪兵登岸。 到江北他们早已放松了警惕,漫不经心的跳下筏子,懒洋洋的往岸上走。 等他们有一半人上岸,还有一半人在筏子上的时候,左将一声令下,万箭齐发,专打下三路,顿时躺着的趴着的鬼哭狼嚎。没上岸的有的直接掉在了水里,还有的直接趴在筏子上,不敢上来。 左将命令手下不要停歇,打到没有箭为止,打到他们一人不留,打不死也要打残废。 韦彪的人也跟朝廷军队交过手,这次不同,就是奔着要命来的,没有留活口的意思。 可惜。三罗汉的聪明才智,搜肠刮肚的想的主意,却被左副将轻易破解了,还给他的军队带来了重创! 一袋烟功夫,全部消灭陵阳渡江小队。 第68章 将军巡视遇顽敌 韦彪其他两个小队大同小异,他们的任务是佯攻,完成任务返回时都放松了警惕,懒懒散散的在筏子上等着上岸。 这时的他们根本就形不成战斗力,左将的两个分队早就埋伏在了岸边,没等天煞帮的匪兵靠岸,早已弓箭在手,万箭齐发,匪兵纷纷落水,顷刻间全歼渡江之敌。 聪明一世的三罗汉,没有在单打独斗中施展武艺,却被这样乱箭射死。 还有给他配合的六罗汉七罗汉,也这么稀里糊涂的送了命。 韦彪能不心疼吗?精心策划的一次行动,就这样轻易的被破解,一个不剩的解决掉,还是在自己的地盘。 左将命令手下点燃烟火,释放渡江的信号,全部回江南大营。 这三处的烂摊子留给韦彪来收拾。 左将过江后赶往龙潭向将军报告,昨晚一战,歼灭敌匪一百六十多人,全部毙命,没留活口。 将军非常兴奋,这一战,让韦彪减员一百多,对他这支只有千把人的队伍,打击不是一般的大。 将军命令左将赶紧回房歇息,看到天已微亮,将军带随从赶往江岸,视察沿江军情。 一夜的战斗,守岸士兵大都在休息补觉,将军告诉执勤的士兵不让惊动他们。他和两个随从策马向陵阳渡口方向驰去。 他对陵阳了解不多,听了左将的汇报,他想去看看韦彪为什么会选择这里渡江,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机可乘。 沿江岸向西,大约二十多里路,便到了陵阳码头。 陵阳,其实是指的江对面,为了区别这几个码头,也把这里叫做陵阳。这里什么建筑都没有,就是有一条窄窄的路,还有陡峭的大山,根本就没法派驻大批的兵员驻守。 大堤和峭壁相连,过江后能容身都十分困难,别说藏身或攀爬峭壁登上大山。 韦彪选择这里渡江,也真是难为他了。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被左将准确判断出他们是在这里上岸,有佯攻的掩护,也不是不可能会有几个身怀绝技的匪兵从这里攀岩潜入深山。多了不说,哪怕进来个三五个,就会对守军造成很大的威胁!还好被左将识破并全歼了他们,粉碎了他们又一次的渡江阴谋。 估计现在,暴跳如雷的是韦彪! 白如冰下马,和随从步行往里走,路太窄,已经不适合马匹行走。 同样这里只有值勤的,其他人都在休息。 将军示意执勤的不要惊动主官和士兵,自己走到江岸尽头才止步。 前面的大堤连着山峰,全是陡峭的石壁,跟刀劈的一样。 将军让执勤的士兵转告主官,加强警戒,特别是有一段堤坡上的山峰不是特别陡峭,派驻一个分队守卫,不要让敌人有可乘之机。 将军带随从赶往安山。 安山南岸跟陵阳正好相反,过江后有大片的开阔地和舒缓的丘陵,很适合大部队在此过江集结。如果突破防线,后果不堪设想。 另外,匪徒一旦越过丘陵进入大山,清剿起来十分困难。 狗蛋和几个漏网土匪,虽已经派出大量军队地毯式搜寻,仍没找到蜘蛛马迹。 白如冰骑着他的红鬃烈马,走在前头,两个随从快马加鞭紧随其后。 从龙潭顺着大堤往安山走,路过一大片杉树林。 两个随从策马紧跟,护卫左右。 一根长绳横在他们马前,三人同时被长绳阻挡,两个随从摔下马。白如冰也被长绳拦住,他一把抓住绳子,腾龙而起,脱离烈马,一个直挺站在地上。 他迅速站稳,环顾四周,两个身影已接近他身前。 拔剑已经来不及了,他从腰间松开佩剑,抽出短刀,准备迎敌。 第一反应是,狗蛋的人。 来的正好!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片杉树林紧靠大山,能进能退,一直是搜寻的难点,狗蛋的人藏在这里一点也不意外。 两个随从已从地上爬起来,手持短刀与将军呈三角形站立,等敌人靠近。 这时狗蛋缓缓从两人身后走出,也向将军逼近。 三对三,将军向两个随从示意了一下,两个随从点头,一人一个,分别扑向先过来的两个人。 将军迎着狗蛋走过来。 狗蛋也不示弱,一个箭步冲到将军面前,举刀就砍。 将军一个闪身躲过砍刀,手持断刃继续逼近他身体,斜刺过去。 狗蛋赶忙躲过,反手又抡起大刀,劈头砍来。 将军已近到到他前,一个扫堂腿过去,狗蛋站立不住,仰身倒地。 狗蛋不愧是武林高手,就在他倒地的一霎那,挺身站起,重又举刀砍来。 白如冰没等他大刀落下,一刀刺向他心窝,只见狗蛋一口污血吐出,举刀的手一松,掉在了地上,狗蛋用手捂着肚子,身体扭动着,痛苦万分。 白如冰捡起狗蛋的刀,扭头看向两个随从,他们也正打得难解难分,只是,韦彪的兵略胜一筹,两个随从有些力不从心。 白如冰大喝一声:“看刀!” 成功的分散了两个土匪的注意力。 白如冰举刀砍向离自己近的一个土匪,两个随从迅速调整状态,逼近另一个。 那边狗蛋已经奄奄一息,没办法行走,瞪着眼看着两个手下。 白如冰用刀也非常得心应手,几个回合下来,匪兵已经有些招架不住,渐渐落了下风。 白如冰步步紧逼,刀刀致命,土匪连忙后退,想往山上跑,白如冰哪里会给他机会,趁他跑出两步,掏出暗器,把他定格在一个大树旁,趴在树干上,不再动弹。 随从这边二打一,也接近收尾,土匪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功,白如冰奔向前,一刀下去,当场毙命! 白如冰提刀看向奄奄一息的狗蛋,狗蛋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着一颗小树,眼看已经无力支撑。 将军不再理他,转身走向战马,翻身上马,两个随从走到狗蛋跟前,一人一刀,放倒狗蛋,骑马随将军向安山码头疾驰。 三个漏网之鱼,潜心埋伏数天,一直在等待今天这个机会,将军只带着随从出现,千载难逢的机会,本想在这结果了将军,立个大功。却也是命运不济,白白丢了性命。 第69章 舒月再探青城 白如冰和两个随从刚到安山,左将也骑马赶来,他虽听命回房歇息,却放不下将军只带两个随从去往前沿,稍作休息急忙赶来,结果还就是出了事情。 好在将军已经结果了他们。 将军:“你来的正好,韦彪昨天折了一百多兵力,今天我们又把潜伏在江南的狗蛋给歼灭了。估计最近两天会狗急跳墙,疯狂反扑。你组织一支队伍今晚仍然过江,密切注意他的动向。他胆敢来渡江,你就派人去曹州大山捣毁他的老窝,让他无处栖身!” 将军:“我认为,他仍然不会放弃陵阳。据我今天观察,陵阳南岸虽然地势险峻,到也不是无机可乘,一旦上岸,还是有可能攀爬到山上,那样我们就被动了。” 左将:“是的,陵阳南岸没有地方可以屯兵,给我们防守带来了难度。我认为守岸兵士仍然要以弓箭和石头为主,远距离击伤他们,不给他们上岸机会。” 将军:“是的,你通知沿线所有守岸士兵,多备石头,备足弓箭,不得让他们靠近我阵地!” 左将领命下去,白将军带随从回龙潭大本营。 还没到大帐,就看到舒月站在门口等他。 舒月过去迎他下马:“早上看到左将军急忙出去,一问才知道你天没亮就去了阵地。” 将军知道她担心了,笑了笑:“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韦彪漏网的那三个人,已经解决了。” 舒月:“到底还是遭遇了。您是不是有意的把自己暴露给他们?” 她流露出满满的担心。 白如冰:“也不全是,现在的军情瞬息万变,我需要了解当前最新的前沿阵地的情况。遇到狗蛋,也是巧合。” 他接着说:“还好遇到了,为我守岸部队清除了隐患。”他说的很轻松,好似一次平淡的偶遇。 “你来的正好,我正说回来找你。” 他让舒月进帐,跟她说:“你辛苦一趟,跑一趟青城,去西门和我们的人见一面,了解一下青城最新动态。这边韦彪不会善罢甘休,青城方面更不会让我们安生。这次我就不去了,派两个随从跟着你,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舒月:“随从就不必了,我自己去自如一些。” 舒月当时独自潜伏龙潭刺杀白如冰,大战梅帮,智斗金钱豹,那些难度比这个可大多了。再说去青城都是官道,路上还有官兵把守,人多了行动反而不便。 将军:“也好,你自己多加小心吧。” 舒月抱拳离开,回房换上男装,护卫早已把马匹备好,舒月接过缰绳,抱拳跟站在帐外送行的将军告别,奔青城而去。 舒月今天出发的晚,快马加鞭赶到西门已经擦黑,城门关之前总算赶到了。 她熟门熟路,先去卤肉店买了些酒菜,又订了几坛子好酒,这才去往西门兵营。 张兵长看到舒月笑开了花,这个张兵长就好这口,看到酒肉就走不动。可是他这个兵长穷啊,家里老老小小十来口,就等着他这点饷银过生活。除了搜刮点散碎银子小咪几口过过瘾,平时只能忍着。 还是舒月了解他,这不,才走几天,就想着回来找他喝几口。 舒月进来跟兵长打了招呼,把卤肉交给后厨,回来跟兵长说话。 舒月:“我们那两个伙计还听话吧,掌柜的怕给你惹麻烦,特意让我过来看看,如果不听话掌柜的说让我带他们回去。” 张兵长急忙说:“林掌柜多虑了,这两个兄弟听话的很,做事为人也规矩,不愧是掌柜的**的好,我这里还怕他们不干呢,怎么会舍得让他们走。” 舒月:“那就好,不过明天我得带走一个小兄弟,我带了点货出城,怕路上不安全,让他送我回去一趟。你放心,把我送到廉江,马上让他回来。” 张兵长:“我都说了,在这里你做主,别说一个兄弟,你就是让我的人都跟你出城,我都没二话。” 舒月拱拱手:“那倒不至于,我也是怕掌柜的货有闪失,可不敢有劳兵长的众弟兄。” 说话间酒肉都摆了上来,张兵长招呼手下让林掌柜的那两个人也过来,舒月连忙制止,说万万不可,上下有别,别乱了规矩。 舒月今天仍然没有多喝,一个劲的灌张兵长,张兵长来者不拒,一让就喝,一会儿功夫就醉眼迷离,话也多了。 舒月:“你们最近也不说打龙潭了,我们就盼着你们赶紧打过江去,我们也好做生意。” 张兵长:“谁说我们不打龙潭?这几天大王召集将军们开会,就是为了过江的事。本来指望着天煞帮呢,这踏马的韦彪也是个败絮其内的货色,牛皮吹的山响,一个兵都没过来。把大王给气坏了,天天在大堂上骂人!” 舒月:“你们的将军也不行啊,最近一次还不是让人家给撵回来了。” 张兵长压低声音小声说:“这次不同了,谁再出征就把他们的家眷都压在大王后宫,打败仗回来,一律问斩,看谁还敢打败仗。” 舒月倒吸一口凉气,心说这大正跟韦彪真是有的一比。 不愧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出招都这么损。 舒月接着问他:“没定日子吧,盼着你们快点把朝廷军队打跑,我们就有好日子过了。” 张兵长:“也就这几天,说是先打南面的守军,再派人从另外的路接应韦彪,不从龙潭过江。” 这倒是个新情况,如果另外选择过江路线,绕过龙潭安山和陵阳,那龙潭守军将处于非常被动的局面。 别小看韦彪区区千把人的队伍,个个武林高手,过江后就可以一一当十,威力不可小觑。 舒月对周边地形不太了解,所以没办法判断大正会在什么地方接应韦彪,她需要马上把情报告诉将军,还有大正准备围剿右将的事,也十分紧急! 她又劝了张兵长几杯,推说累了,喊来士兵把张兵长扶进卧房,她出来找两个安插的弟兄聊了几句,告别去往客栈。 刚才两个士兵也证实了张兵长说的情况,虽然他们没有张兵长知道的多,看到白天有大量的军队在调集,也能看出来几分。 情况十分紧急,她嘱咐其中一个士兵,明天早上随她一起出城。 他们一起来的四个人的战马都寄放在附近山里一户人家里,她让士兵明天出城后赶紧去往右将那里报告情况,自己则赶往龙潭汇报给将军。 第70章 左将渡江堵韦彪 将军去青城布阵 舒月起了个大早,赶往西门叫上其中一个兄弟,一起出城门,她先送他到寄放战马的农户家里,嘱咐他送完情报赶紧回来,然后自己快马加鞭赶往龙潭。 舒月一下都不敢耽搁,到龙潭天还大亮。 将军得知消息后赶紧召集左将过来,然后让随从去梅帮通知梅帮主。 将军没让舒月回屋,在大帐等梅帮主过来一起议事。 等人都到齐,将军先让舒月讲了一下在青城了解的情况,然后大家一起分析,商议怎么应对。 白将军先问梅帮主,因为她在这里待的时间长,对周边了解肯定比他们多。 梅帮主说,这里的确还有一条路可以过江,不过江北岸都是沼泽,几十里的大堤也溃塌,遇到大水,似汪洋大海,旱年则是一望无际的沼泽地。沼泽地中心有一条小路可以通行。知道的人很少,需要特别熟悉地形的人带路才能通过。不认识路就等于送死,没有人敢贸然前行。 这也是大正为什么说派人接应的原因。 从金坝往东近百里的地方叫锦城,就是梅帮主说的可以渡江地方。江岸是连绵几十里的沼泽地。过江后,有一条崎岖的山路通往青城。 也就是说,只要走出这片沼泽,就能到达青城。 白如冰:“梅帮主,从我们这里去锦城有多远?” 梅帮主:“倒不是远近的问题,是我们根本就接近不了目标。从江南岸往东几十里便是闻名的虎狼峡,连绵几十里悬崖峭壁,高不可攀,我们无法越过,根本到不了跟前。除非我们渡江北上,和他们一样也从江北岸过来。” 白如冰心一下子提上来,这倒是没想到的情况。韦彪自从南下金坝被堵,一直用尽手段不得过江,还损兵折将损失惨重,怎么会甘心?大正搬来韦彪,也是为了和他一起讨伐自己和朝廷军队。在万般无奈下,铤而走险,走这一条异常难走的路也是可以理解的事。 只是,给他们防御带来了前所未有的难度。 白如冰站在沙盘前,拿着小木棍来回比划着。 舒月从没看到过他这种状态,他认识白如冰至今,都是意气风发,阳光向上的形象。第一次看到他眉头紧皱,一筹莫展的样子。 左将:“将军,趁他们还没行动,我要不包抄他的营地,把他们歼灭在曹州!” 白如冰:“这个方案不是不可,是代价太大了,曹州大山有些类似我龙潭隘口,他们驻扎在隘口腹地,同样易守难攻,我们去剿灭他,代价太大,得不偿失。” 梅帮主:“是的,如果抽调大部队过去,势必造成龙潭守军空虚,更容易让敌人钻空子。” 白如冰点点头,抽调了一部分兵力去青城南部,江南岸战线又那么长,兵力已经严重不足,万一韦彪只是声东击西,那就中了他们的奸计,得不偿失。 虽说这种可能性不大,也不能不考虑。 不管什么时候,军营空虚,都是大忌! 将军双手伏在案上,紧盯着沙盘。 将军:“左将军,你带一支三百人左右的队伍,赶在他们前面到达沼泽地,他们虽有计划,但不一定马上实施,所以有时间侦查清楚沼泽地那条小路的具体位置,你们到达后侦查地形,或守在岸边,或想办法过江堵截,记住,一定要先占领有利地形,掩护好队伍,打他个措手不及!” 舒月总算松了一口气,这个部署,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案,即做到了防御,也没有掏空大本营的守军。 左将领命前去抽调军队,将军的眉头也稍稍舒展,示意梅帮主和舒月坐下,原来,大家紧张,都围着将军站在案前。 梅帮主也轻松了不少,拉过舒月,坐到茶台前,舒月感觉到,梅帮主的手心,都是汗。 谁都清楚,韦彪过江意味着什么,如果韦彪和大正联手,韦彪的一千手下融入到大正的军队里去,大正的军队就会一改过去的颓废,如虎添翼,提高十个血的战斗力! 就目前朝廷军队这点兵力,面对有了战斗力的几万大军,后果不堪设想! 将军:“左将去前沿迎敌,我们也要动起来,梅帮主,这几天您辛苦一点,我派两个千户长配合您,把江岸守护好,我和舒月去一趟右将那里,和右将一起,刹刹大正的威风!” 梅帮主:“感谢将军信任在下,您放心,我一定殚精竭虑,尽心尽责守好江岸!” 将军吩咐随从,抽调护卫队三十个精兵,随他俩连夜赶往青城。 这三十个精兵全是百姓打扮,白如冰和舒月都是生意人行头,乔装打扮,在明天城门开的时候混进青城城内。 一夜的急行军,舒月本来就赶了一天的路,还未歇息就又往回赶,一路下来精疲力尽,有那么一会儿差点困的掉下马。 她强打精神跟着将军的战马疾驰。 士兵们的马匹仍然存在乡下,他俩骑着马先进城,士兵们三三两两的跟着来往人群往里走。 舒月先来,站在城门口跟守门的聊天,反正她在西门熟的很,张兵长的朋友,没人敢惹。 她等所有的士兵都进来了才打着哈哈往里走。 将军早就在驿站安排好了房间,站在街上使眼色让他们分散走过来,别成群结队走。 由于都是百姓打扮,走在街上也没几个人注意。 将军让老板娘给他们做了些饭菜,他命令士兵赶紧吃饭然后休息,等待命令。 他又喊舒月也赶紧休息,一天一夜打了个来回,早累坏了。 他自己则出门去了趟张二蛋子那里。 他要去看看安插的两个士兵,他俩的任务是瓦解张二蛋子的手下,不知道有没有进展。 张二蛋子才刚刚吃过饭,正准备带兵出去呢,看到白如冰进来,慌忙迎接,让副兵长带队出去,自己则陪着白如冰喝茶。 白如冰说:“你留下我一个小伙计,我跟他聊几句。” 张二蛋子二话不说,把两个都留下了。 白如冰留下张二蛋子在房间等他,跟两个手下到他们房间里说话。 到了房间,其中一个弟兄说:“将军,我们两个最近和他们的士兵走的挺近,旁敲侧击的透了透他们的底,没有几个愿意跟着大正混的,都说没有前途,只要有机会,全部能带走。” 白如冰:“很好,他们的兵大都有裙带关系,不是亲戚就是同族,还有老乡。多跟他们套关系,把他们的关系网理好,到时候一走就是一帮。” 两点手下点头,白如冰不好单独跟他们待太久,嘱咐了几句出来找张二蛋子。 第71章 将军青城摸城楼 韦彪重拾渡江梦 白如冰过来跟张二蛋子打招呼,,说实话他的确也很累了,东扯西扯了一会儿,丢了一张银票,跟张二蛋子告辞,还带了一个兄弟出来,他出了营房跟他耳语了几句,让士兵去驿站牵了马,奔城外去到右将处通报他的计划。 白如冰也赶紧回房睡觉。 人不是铁打的,再刚强的人,都得休息。 是夜,右将带几百士兵埋伏在东门外,等候城里发出信号。 将军带三十个精兵换上大正的服装,伪装成巡逻队,去往东门。 白天的时候他已经在张二蛋子那里套出来了口令,很容易就接近了东门。 守门的共有四个大正的士兵,对称两个木头小房子,一边两个人。 对过口令后,将军咳了一声,手下分两路包围了岗哨,上去下了他们的武器,塞住嘴巴,捆了起来。 将军留下几个守住城门,自己带人登上城楼。 由于好久没有战事,守城士兵早已放松了警惕,岗位上的士兵东倒西歪的在睡觉,城楼里面更是鼾声一片。 白如冰大概数了数,城门楼子分成三间,一间里面有五六十人,加起来有小二百人。将军命令手下先下了他们的弓箭,全部松开他们腰带。这些做完,都没一个醒的,顶多嘴里咕噜几声,翻个身继续睡。 做好这些,将军命令手下给城外发信号,让他们进城。 这时已有士兵打开了城门,右将见状,带人鱼贯而入。 将军这才让手下喊醒熟睡的大正士兵,这些人睡梦中惊醒,倒是不忘记拿武器,一起身裤子掉了,慌忙提提裤子,再找弓箭,哪里还有影子。 一时间叫骂声一片,围困他们的精兵也不说话,看着他们闹。 等他们彻底清醒,才知道当了俘虏。 应该说,白如冰对待大正的士兵,要比对待韦彪的人天壤之别。韦彪的人从不留活口,而大正的手下,他命令手下能不杀就不杀。大正的兵大都是穷苦出身,本质不坏,俘虏后有愿意留下来的,可以放到军队里补充兵员,不愿意留的,发些银子让其回家,从不为难他们。大正的兵,只要知道是白将军的军队,也不强烈抵抗,乖乖投降就好,反而能保住命。 将军留下精兵看着他们,顺便做思想工作。 按照计划,今晚的目标是袭击青城四个城门,东西两个城门人群来往比较频繁,南北两个大门基本不开,却是屯兵的地方。 进城后,右将吩咐两对士兵分别去往南北城门,摸岗哨开城门,不惊动大部队。 他自己则带一小队去西门。 西门昨夜早被舒月用酒肉给喂饱了,右将带人过来时全部在昏睡中,没费什么力全部俘虏,醉的最狠的张兵长,则是让马给驮走的,当然,捆了手脚。右将命令手下带他们先回营,剩余的人迅速赶往南门跟大部队汇合。 不到一个时辰,南北两个大门也已结束战斗,各自俘虏几百人,对方听说是朝廷的军队,一个敢大声呼救的都没有,乖乖的跟着往外走。 将军还在东门等着他们,这时舒月也赶到这里,看着右将的手下带着一队队俘虏从东门往外走,东门城楼上的俘虏也押了下来,汇入到出城的人流里。 将军跟右将交流了几句,跟右将告别,和舒月一起回客栈。 闹了这么大动静,他俩也得迅速离开青城。 这一仗,双方都没有伤亡,俘虏敌方近千人! 四个城门洞开,这得让大正暴跳好多下了。 白如冰可管不了他跳不跳,他得赶紧回去接应左将,阻挡韦彪过江是一场硬仗,打不好,棋就输了一招。 打过牌的都知道,牌再顺,出错一张牌,后面就会接连失利,再打下去就很艰难,弄不好接连输牌,不容易起死回生了。 所以,他布局每一步,都异常谨慎,不能出一点差错。 韦彪刚到金坝时,就是太没把白如冰的军队放在眼里了,随意就出了一张牌,想显示一下自己的威风,结果一局都没赢,到现在还没走出困局。 他和舒月回到客栈,牵了马匹,跟老板娘结了帐,连夜出城。 城门洞开,近千士兵失踪,还都是守城门的。这还了得,睡着觉被抹了脖子都不知道,神不知鬼不觉就送了命。大正明天发现四个城楼都被端了,不知作何感想。反正明天戒严是肯定的,现在不走,再出去就难上加难。 剩下的就是没跟张二蛋子打招呼,他的老乡加同族也被端了据点,不知道他会不会怀疑到白如冰(林掌柜)身上。 白如冰到不担心这点,该给张二蛋子的钱一点没少给,随他怎么怀疑,反正他不敢出卖白如冰(林掌柜),出卖了白如冰(林掌柜)等于把自己的命送给了大正。再说,他可没有那么大的脑洞,把这几件事联系在一起。要是会联系,那次烧粮草库他的功劳就不小,就够剐一百次的了。 那是几万人的军粮,在他的热心帮助下,让白如冰派人给烧了! 所以,就算张二蛋子怀疑,他也不敢去想,更不敢去报,谁跟银子有仇啊。这几次下来,银票有一摞了。够置房子置地,当个小地主了。 白如冰可不想他这么快就当地主,还有好多事情需要他帮忙呢。 白如冰和舒月趁着夜色,消失在城外官道上。 韦彪大帐。 大正派过来两个向导,也就在白如冰他们在青城动手时,赶到了曹州深山里的韦彪军营里,向韦彪递交了大正让他取道锦城的书信。 韦彪瞬间赶走了睡意,赶紧叫来心腹们过来议事,上次渡江折兵损将,眼看心腹的数量也在急剧减少。 有了前几次的教训,韦彪在用兵上畏首畏足,不敢贸然决定。由于自己的武断而接连失败,他都有点怀疑人生了。 等几位心腹和罗汉都到齐了,他让大正的两个人说了一下大正的意图和锦城的情况。 在之前,韦彪也考虑过锦城,因为大片的沼泽地而放弃,那里不光是沼泽,还有一望无际的芦苇。中间只有一条险路可走,有一点闪失,都会全军覆没。甚至都不用费一弓一箭,困也能把人困死在沼泽地里。 第72章 左将锦城遇敌情 韦彪等大正的使者介绍完了,先跟大家说自己的意见。 失去了三罗汉,他感觉好像塌了半壁江山,总觉得力不从心。遇到军机大事也没人出主意,真就成了孤家寡人。 韦彪:“弟兄们,你们知道,最近三罗汉和弟兄们这次渡江,姓白的一个活口没给我留。对面狗蛋这么长时间没有音讯,估计也凶多吉少。我们被困在这大山里,进退都不是,曹州没有我们的根基,不可能长期驻扎在这里。所以想办法过江才是硬道理。今天大正兄弟派人来带我们过江,这条路,也是我们目前唯一可以能走的一条路。我的意见是,要走就快走,别等对岸发觉了再走就来不及了。” “还有,据我们以前的探子侦查,从龙潭过安山沿江去往锦城没有路,这也是老天给我们留的一条生路。你们都拿拿意见,看我们是不是要走这条路,怎么走,全部走还是一部分走,大家敞开了说,说透了我们再做决定。” 大家七嘴八舌,说要走的人多,还有说走一半留一半的,甚至还有说回关外的,总之说什么的都有,没个准主意。 韦彪等大家声音小了,才说话:“兄弟们的意见都挺好,我也跟你们说的一样,走和留矛盾的很。我看这样吧,我尊重大家的意见,派一支三百号的队伍过去,这样如果成功了,接应留守队伍全部过江,不成功还有个退路,你们看我的办法行不行?” 这哪里是关外悍匪韦彪啊,简直就是一只病猫! 只能说白如冰太厉害,生生把一只关外虎给驯化成病猫了! 至于是不是一只乖猫就不好说了。 这不,又想着复辟重整虎威呢。 大正的使者说,大正在江南埋伏了上百士兵,几十只木筏,就等他们到达锦城,过来接应。 韦彪一听两眼放光,要知道,他都快让筏子给整疯了,几百只筏子,被白如冰几次破坏,一只都不剩了。 这大正还真想的周到,连筏子都准备了。 他命令八罗汉带队,组织三百弟兄,明天出发去往锦城。 这边韦彪策划渡江的事,那边左将已经找到了锦城沼泽地的路,先他一步赶到了大江岸边。 这条路不难找,路也不难走,只是非常窄,不适合大部队和车马行动,一旦落到旁边泥淖里,必死无疑。 方圆几百里的沼泽地其实是低洼地常年洪涝造成的,连年洪灾,大水不退,就形成了一片说湖不是湖,说田不是田的水淹地。长年累月,地下的淤泥就变成了沼泽地。 沼泽地也不是寸草不生,大片的芦苇郁郁葱葱,五颜六色的荷花争相开放。此景放到今天,治理过后,绝对是一处风景秀丽的景观。 可惜,如今的景象,对于百姓,甚至对于韦彪来说,就是一场灾难。 左将赶到江岸时已经天黑,他命令士兵寻找稍干燥一点地方休息,明天再做打算。 第二天天还没亮,哨兵过来向左将报告,看到对岸有烟火,还有,好似对岸有木筏停留。 左将命令士兵谁也不要暴露目标,不要随意走动,一定要在有遮挡地方活动。 他随哨兵弯腰到最前面观察。 东方已经发白,能看到对岸的情况。 很显然,大正的接应部队就在对岸。 这倒是一个新情况,本以为就几个向导过来,找几条船接应一下,没想到这么大动静。 看到对岸影影绰绰的,估计人不少。 本来想在这里修筑工事伏击韦彪的,看来得改变计划。 趁韦彪没来想想办法,看有没有招术骗对方过来。让他们误认为自己是韦彪的手下。 他让哨兵也放点烟火试探一下。 果然,对面有反应,也点了一堆火。 这边犯了难,不知道后面还怎么对。 左将命令士兵直接双手摆动,跟他们打招呼。 对方也摆手,好像是说知道他们来了。 这边哨兵摆手示意他们撑筏子过来。 那边好像犹豫,过了好半天,才有一只筏子往这边撑,一前一后两个人,许是过来打探情况的。 左将仍命令所有的人不要动,只让哨兵一个人跟他们打手语。 那两个人慢腾腾的往这撑,好像不敢过来似的。 哨兵装成一幅着急的样子,催促他们快点过来,这两个人看到没什么动作,似乎是放心了,速度加快了不少。 那两个人把筏子停在岸边,左将和哨兵赶过去找他俩。 其中有一个人问道:“你们哪一部分的?” 哨兵::“关外天煞帮的,请问你们是大正天朝的人吗?” 那人赶忙说:“是啊是啊,因为看不到我们派过去的人打暗语,我们不敢过来。”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们瞻前顾后,慢吞吞的。 那人说:“我们的人呢?” 哨兵:“别急啊,在后面呢,我们两个走得急,先到了。” 那两个人也不怀疑,等他俩过来。 左将和哨兵走上前亮出匕首,一人抵住他们一人的腰,告诉他们我们是朝廷白如冰的人,不要动,动就弄死他们。 在大正的军队里,白如冰这个人绝对是神一样的存在,只要听到这三个字,骨头先软了。 赶忙说:“兵爷饶命,我们就是当差的,谁给钱就替谁卖命。” 左将:“那好,你给对方发信号,让所有的筏子都过来,你就告诉他们韦彪的兵全到了。” 对方知道不杀他们了,赶紧给对岸发信息,让所有的筏子都过来。 这边左将也示意大家都现在都站出来,准备上船。 对岸得到了信号,几十只筏子依次向这边划来。 左将改了主意,不能在北岸伏击韦彪的兵,这里地势低,还没地方筑工事。干脆过江先拿下大正的人,再做打算。 一只筏子上两个人,左将大概算了一下,约有百十个人。 他示意手下先过江,过江再动手。 左将的人都是便装打扮,大正的人也没起疑,再说还有先来的两个人在,靠岸后管事的就催促左将他们上筏。 左将的人三五成群上了筏子,也不多话,倒是大正的人很热情,一路问东问西,左将的兵任由他们七嘴八舌,笑而不答。 这些人纳闷,天煞帮的兄弟都这么训练有素?不是说他们是土匪吗?土匪都这么纪律严明了? 第73章 将军火烧芦苇荡 锦城伏击韦彪兵 过江后,左将在滩涂集合队伍,大正的兵栓好筏子也开始往这边走,左将一声令下,所有士兵手持弓箭对准了大正的人。 这时候他们方才明白,接错人了。 怪不得一路上觉得不对劲呢,土匪哪有这么规矩的,不拘言笑,还不乱说乱动。原来是遇到了白如冰的军队! 投降吧,白如冰的军队不杀大正的降兵,这是规矩,大家都门清。所以左将一报白如冰的名号,这帮人马上跪地投降。左将也没为难他们,只是下了武器,也没绑人,把他们带到大堤上,交给几个人看管,自己则带人把筏子归置好,在大堤上修了工事,埋伏在大堤隐蔽处,等候韦彪的兵过来。 龙潭江岸指挥部,后晌。 将军和舒月已经连夜赶回,没有回大营,直接到了江岸渡口。这时有江北的侦探过来禀报,说韦彪有一支三百人左右的队伍刚刚通过金坝去往锦城方向,大约已经走了一个多时辰。 将军拿过地图放到案子上,眉头紧锁。左将肯定已经提前赶到,只是两军对垒,三百对三百的比例恐怕左将不一定能顶得住。加上大正再派点兵过来接应,更是雪上加霜。 他当机决定,派一百人骑快马追赶韦彪的队伍,争取在他们渡江之前追上他们。 白如冰亲自带队去。 舒月欲言又止,将军看出她的心思,说:“又是百余里的路,你一路奔波,太累了,我去就行,你休息吧。” 舒月:“剿灭韦彪,这点累不算什么,我和你一起,还能有个照应。” 白如冰见拗不过她,只好答应一起走。 现在追赶他们,大约有四十里的距离,快马追步行,能在他们走到沼泽地前赶上他们。 一百个精兵配一百匹战马,分乘两艘渡船过江。 金坝渡口没有了韦彪驻扎,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人来人往,一片祥和。 白如冰带着一百铁骑,没有从街道上走,顺着大堤,快马加鞭往锦城方向疾驰。绕过金坝,再走官道,百姓刚过几天安生日子,他不想大队人马从大街上这么一走,引来猜测,扰乱民心! 一行人不敢耽搁,极速前进! 赶到沼泽边缘时已经天黑,马是不能骑了,将军留下几个人看管好马匹,和舒月一起带人顺着小路往江岸走。 由于前后有两队人经过,小路上的荒草已被踩平,他们再经过就非常容易,不用再去探路。 从这里到江岸大约五六里的样子,将军嘱咐大家尽量不要出声,免得打草惊蛇。 走了约莫两三里,能听到前面有人声,将军示意大家停下,派人前去打探。 有两个士兵打探回来报告称,前面正是韦彪的兵,正在吃饭。 将军看了一下地形,前面有一条小河,正好把茂密的芦苇荡一分为二。他感觉了一下风向,正是往南面刮的,他示意大家后撤,然后派几个人在小河南边点着芦苇,打乱他们的阵脚,逼他们往岸边跑。 他命令士兵后撤一里待命,等待时机出击。 几个士兵拿着沾满桐油的火把点燃,放到芦苇茂密处,一时间熊熊烈火冲天而起,浓烟滚滚,大火借着风势向南蔓延,一时间听到那边大乱,韦彪的兵紧急集合,向岸边奔跑。 大火可比他们跑的快,一时间摔倒的,掉水里的,被烟呛晕的,乱作一团。跑的快的赶到了码头,跑的慢的或被烧或被沼泽吞噬,等跑到岸边,已经溃不成军。 大火起来时,左将就猜到是将军到了,用大火抄了他们的后路,他让士兵们待命,等待时机。 韦彪的兵过来后在江边拼命向江南发信号求救,左将这边按兵不动,他是在等待火势熄灭,将军援军接近江岸时再过江,前后夹击韦彪的残兵。 左将盯着北岸大堤,直到看到对岸发来他熟悉的信号。 将军带人已经到了大堤上。 左将命令所有士兵登上筏子,向江北划去。 韦彪的兵一看对面筏子过来了,像是看到了救星,在那里欢呼跳跃。只要登上筏子,就算得救了,要不追兵过来,没有葬身火海,就得命丢江边。 左将的筏子快靠岸时,白如冰一声令下,万箭齐发,韦彪的兵光顾等着筏子过江了,完全没想到后面乱箭射来,一时乱了阵脚,慌忙拿武器抵抗,还不忘招呼筏子赶紧靠岸。 左将也不敢怠慢,命令士兵张弓支箭向目标射击。 这次韦彪的兵彻底傻了眼,还有人不死心,大声的喊误会,我们是天煞帮的。 对面也不回话,箭如暴雨般向他们倾泻。 韦彪的兵是晕头转向,到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后面追兵还好说,前面是大正的接应啊,怎么这么快就叛变了? 前后夹击射了小半个时辰,基本上没有站着的了,左将率众登岸,将军也带人冲下大堤,手下点着火把,韦彪的兵已经全部击毙,共清点二百零六具尸体,据侦探禀报的三百余人,估计已有百余人死在沼泽里了。 将军命令这里留守三百士兵,由一位千户长带队,守住这个渡口,防止韦彪或大正再打这里的主意。剩余的人带上大正的一百多个俘虏回营。 这一仗,还好有将军带人赶来,要不还真不好打。 穿过芦苇荡,仍有没有熄灭的地方在冒烟,烟雾中还夹杂着烧焦的尸体味道,弥漫在空气里,特别刺鼻。 舒月一直用袖子捂着口鼻,不让气味钻进来。 路很窄,有火把照着,只能单排行进,队伍走得很慢。 白如冰和舒月一前一后,将军走在前面,不好走的地方,伸过手来扶她,舒月就势拉住她的手,不肯松开。 韦彪又损了三百弟兄,估计又要几夜睡不着了。 走出沼泽地,将军所有人原地休息,天亮后回营。 连日的奔波,士兵们都累坏了。 将军和左将,舒月到士兵为他们用玉米秸秆搭建的几个临时窝棚里休息,其他士兵席地而坐,很快就有了鼾声。 第74章 朝廷嘉奖白如冰 殿前面圣再赏赐 舒月睡在柔软的秸秆上,也很快进入了梦乡。 只是,那个白衣少年又来到她的身边,这次,他没有跑,上前拉住她的手,两个人奔向百花盛开的山坡上。 上次是一个跑一个追,总追不上,这次却是两个人拉着手一起奔跑。 刚才在沼泽地舒月拉着将军的手余温还在,或许,这个梦,就是刚才的延续,是刚才的延伸。 哪个少女不思春? 舒月,犹如含苞欲放的花蕾,刚刚沐浴过春雨。 这一觉,就睡到了全体整装待发才醒。 舒月慌忙起来随队伍回营。 在马上,舒月还在回味梦里的情景,嘴角带着幸福的笑容。 金坝码头,几个朝廷使臣站在岸边等待渡江。 已是日上三杆,将军和舒月他们正好也赶到码头。 朝廷使臣当然认得白将军,将军看到他们也连忙下马施礼。 其中一个从军务袋里取出圣旨,当场宣旨。 白如冰一众看到圣旨,慌忙跪下。舒月不明就里,还站在那里发愣,白如冰连忙拉她裤脚,她才跟着跪地。 那个使臣拉着长音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三品带刀侍卫白如冰,战功显赫,治军有方,为我天下太平立下汗马功劳!特升为御前二品大将军,赏纹银三万两,锦帛二十匹,调拨三千精兵南下补充兵力。接旨即日到京殿前面圣,另有赏赐!钦此!” 将军跪地接旨,起身交待左将带队伍过江,他随使臣回京面圣。 还有补充的三千精兵,都交给左将交接。 在使臣和这么多手下面前,白如冰也不好跟舒月单独道别,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上马,奔京城而去。 殊不知,这一别,上朝面圣,另有赏赐,却让两人的关系起了波澜。 舒月随左将一起回营,在南岸遇到了坐镇的梅帮主。 这些天都是梅帮主守在前沿,和两个千户长一起带兵守护着这几十里的大堤。 梅帮主看到舒月一身疲惫,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心疼的一把拉过她,把她拥在怀里。 舒月把头埋在梅帮主的胸前,泪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梅帮主不知道的是,这泪,是因为白如冰的离开流的。 梅帮主没看到将军回来,忙问左将,左将把码头上的事情说了一遍,梅帮主听到异常兴奋,别的奖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增援了三千精兵,这也太及时了。有了这三千兵力,围困韦彪就不在话下了。 只是她不明白,奖赏还不一次完成,为什么还需要到殿前,还另有赏赐?是什么重要的赏赐需要当面才给? 大敌当前,局面如此紧张,这得多么大的赏赐才能压住目前的局势,需要面圣才行! 梅帮主一介草民,实在想不明白。 她倒是想明白了舒月为什么流泪,原来是将军只身离开,让她感受别离的痛苦。 她轻轻的拍着舒月的后背,安抚她不要太难过。 舒月抬起头,不好意思先红了脸,梅帮主又轻轻的拍拍她,跟她说:“我们两个回龙潭,这里有左将军,我们可以安心的回去睡个好觉了。” 说着拉着她上马回营。 梅花有好几天没看到舒月了,正在晾晒被子的梅花看到舒月和帮主骑马回来,高兴的跑着就迎了过来,拉着舒月的手左看右看,好像舒月少了块肉似的。 舒月被她看得都不好意思了,红着脸说:“你不认识我啦?我才走几天,你就成这样了。” 梅花:“下次再出去求求将军也把我带上,离开你这么久我心里难受。” 梅帮主笑着看着她俩,不说话。 舒月:“那可不行,你打又不会打,跑又跑不动,带着你还不把你给弄丢了。” 梅花:“我现在就开始练功,学拉弓射箭,我就不信学不会,” 舒月反到安抚她:“好了好了,你在家陪着我就好,以后我也不出去了,我们都在家。” 梅花这才松开她,向梅帮主问了安。 梅帮主又说了几句话,让梅花赶紧安排舒月休息,这才上马离开。 舒月的确困急了,也顾不上床铺没铺好,倒头就睡。 青城,大正行宫内。 几个将军和副将排成两排,听大正在训示。 昨天四个城门洞开,守城士兵全部掳走,城内几万驻军竟然毫无察觉,大正气的接连绑了好几个守城部队的高官,不日就要问斩。 铜墙铁壁一样的青城,竟然让人家如履平地一样为所欲为,好在他们只是袭击了城楼,如果是围剿大军驻守的营房,还不是一样被打得七零八落? 想想就不寒而栗! 还有,彻查内奸,如果没有内奸,怎么会不费一枪一弹就进了城?难不成是城门也怕白如冰?看到他的人走到城下自动打开了? 大正在龙椅上大发雷霆,下面的人低头不语。这件事的确太诡异了,不声不响的端掉了四个城楼,不留痕迹,没有伤亡,还掳走了他上千的兄弟。如果说没有内奸,说下老天来都没人信。 这才是最可怕的,就像苹果,最怕从里面坏,外表看着好好的,芯坏了,这个苹果再大,再鲜艳,都不中用了。 如今,青城就是这个大苹果,无声无息的被人从芯里面剜了一刀。 大正:“城防官!” 城防官战战兢兢走向前抱拳施礼:“参见大王,小的在。” 大正:“我限你三天,彻查内奸,城内全天禁止所有活动,挨家挨户查找可疑人员,挖地三尺也要把这个事给我弄明白!查不出来就拿脑袋来见我。” 城防官两个腿像筛糠,就差尿裤子了。昨天查了一天,一点蜘蛛马迹都没有,就算有内奸,可能早跟朝廷军队跑了,到哪去查?这不明摆着要送命吗? 城防官再怕也得应着啊,谁都知道城防官是个肥缺,不用打仗还有油水。当时挤破脑袋往里钻,谁知道是个大坑啊,不止是大坑,简直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大正:“去接应韦彪兄弟的队伍有没有消息?” 下面有人搭腔:“禀报大王,还没有。” 大正:“派人去渡口打探,有消息马上来报!” 大正:“这几天都精神着点,防止朝廷军队趁热打铁。还有,韦彪兄弟的兵一到,我们他娘的也打他一次狠的,让他们长长记性,真以为老子好欺负了!” 下面的人齐呼大王英明,大正又发了一会儿威才散去。 第75章 皇上殿前行赏 韦彪深夜设计渡江 京城,皇宫大殿,早朝。 皇帝一上朝就大夸特夸白如冰如何神勇善战,如何打得大正落花流水,等等。把白如冰夸的都有点挂不住了。殿前文武百官战功显赫的老将军比比皆是,拿他一个小毛头开涮,有意思吗? 让那些老功臣情何以堪? 白如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只能低着头谢恩。 皇帝:“宣你上殿,一是因你有功,要重赏,二是念你年轻有为,浩然正气!国家就是需要你这样的栋梁支撑基业。为此,赐你婚事一桩,六王爷小女,年方二八,为皇做主,赐婚与你,待你剿灭大正韦彪,择吉日完婚!” 白如冰跪在地上叫苦不迭,皇上赏赐什么不好,非要赐婚,这不是添乱吗?除了那三千精兵,其他的不要都可以,您老人家不能乱点鸳鸯谱啊。 我跟舒月虽没有表白,可是彼此的心里已经有了对方,这样贸然冒出个公主,又不能不领旨,让为臣如何面对舒月? 就算抗旨,可舒月天煞帮的身份见不得光,万万不能在皇上面前暴露出来。 白如冰:“为臣,为臣,” 为臣了半天没说下去,皇上以为他激动的说不出来了,连忙说:“谢恩就免了,赶紧回去杀敌立功,争取早日凯旋归来。寡人给你接风洗尘,亲自为你主婚!” 白如冰无奈,皇命不敢违,谢恩又说不出,只好含含糊糊的拜了一拜,皇帝摆了摆手,太监尖细的声音传来:“退朝!” 白如冰随大臣们退出,一出门,道喜声不断,白如冰这个苦哇,只好抱拳应付着,一个头几个大。 先不说六王爷权势有多大,就他家的公主有多专横跋扈白如冰早有耳闻,粘上她,自己这是倒了几辈子的血霉,粘上就揭不下来。 高官里有几个跟他关系不错的,稍稍告诉他,是公主先看上他的,闹着让六王爷跟皇上说,让皇上做主提亲。皇上一看这是好事啊,这么一个有为青年,国家的栋梁之才,肥水不流外人田,理应纳入到我皇室。这才有了面圣,殿前另有赏赐的圣旨。 我滴个妈啊!要了血命了。 回去怎么跟舒月交代啊! 反正离剿灭大正还有些时日,再想办法吧,不过,自己是铁了心不会娶公主,给个宰相都不干! 早朝出来,白如冰不敢停歇,带着随从马不停蹄往龙潭赶,前线战事紧迫,他可不敢在这耽搁。 只是心里打鼓,该怎么跟舒月说这个事。 快马加鞭,赶到龙潭时已经是第二天子时。 左将和梅帮主在大帐里等候,互相行了礼,白如冰没有提殿前的事,两个人也不便问,将军询问了这两天的情况,吩咐他俩先去休息,明天再议。 舒月也在等白如冰,只是远远的看到他们一行回营,将军进了大帐,才回房休息。将军两天没回,一定有许多军务要处理,她不便打扰。 只是这心总是突突的跳,感觉有什么事压着,心神不宁。 她笑自己过于多虑了,以将军的身手,安全没有问题,那她担的哪门子心呢? 好像又不光是安全的事,慌慌的想不清楚。 回房还是睡不着,睁着眼到天亮。 梅花看着她在铺上烙饼,她是过来人,知道舒月的心思,可这事儿只有两个当事人能说,自己不好说破,小妮子的心里装着将军呢。 舒月一晚上没睡,白如冰也没睡好。 他是因为实在找不到一个理由跟舒月说这次面圣的事情,直说怕伤了舒月,不说又觉得对她不公平,实在是为难。 还有一个人也没有入睡,那就是在曹州大山里的韦彪。 韦彪更是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逃不出白如冰的魔掌了?好像白如冰会掐算一样,自己的每一步行动,都被他算计的死死的。无论在哪出现,保证有白如冰的军队在那里等着,真踏玛见了鬼了! 有内奸? 不可能,这次行动从大正派过来接应的人一到这里就决定出兵,中间没有任何间隔,是临时决定的。说完就出发,就算是有人报信顶多是有追兵,怎么可能跑到他们前头? 还先拿下了大正的兵,再在那里伏击等待他们,这剧情,就是几百年后的神剧都不敢这么编,可偏偏在自己身上真真切切地发生了。 这是什么神操作?上天真的要灭我韦彪,连带着让大正也一起灭亡? 想来想去只有这一个理由能解释得通,实在是想不出第二个好的解释了。 韦彪这一辈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上天要惩罚他也的确说的过去。只是,韦彪不信这个。又确实找不出任何理由来解释到金坝后的这一切一切。只能有这一种解释,那就是,白如冰是神的化身,他能预知未来,左右世上的一切。 韦彪觉的,这个解释过于牵强。肯定是自己哪里有漏洞被白如冰抓住,才能使他对付自己得心应手,屡战屡胜。 这个漏洞在哪呢?卧底?内奸?好像都不可能。 一定得把牌重新洗一下,让主动权回到自己手里。 他苦思冥想,想弄出一个能致使白如冰有切肤之痛,让他军心大乱的招数。使他顾头不顾尾,然后让自己的弟兄打入龙潭内部,搅他个天翻地覆。 这步棋,他不想和任何人商量,让所有人都不知道,看还能不能让白如冰未卜先知。如果再有,我韦彪就跪倒在白如冰面前,彻底放弃,这土匪是当到头了。 可他是谁啊,响彻关外的韦彪,能跟一个毛头小子认输?砍头不过碗口的疤,横行江湖几十年,还怕了你了? 这次韦彪打算派三五个人过去,携带信鸽,时刻把对岸的信息发回来,及时掌握对岸的动向,配合他们吸引白如冰的注意力,吸取上次狗蛋过江失败的教训。 韦彪想好了人选,由浪里白条刘江带队,挑选几个水性好的,丢弃木筏,找一处江宽水缓处,泅渡过江,带足干粮,长期潜伏。 韦彪觉得这场仗不能操之过急,慢慢跟他磨,慢慢跟他斗,才有可能有胜算。 韦彪想好这些,长舒了一口气,这才觉得有点困意,回卧房歇息。 第76章 张百户行营见右将 廉江右将行营。 右将大帐。 有一个大正降兵头目在大帐外吵着要见右将。 护卫进来通报,有一个自称是西门兵长的降兵要见右将军。 右将同意让他进来。 那天俘虏过来的约一千大正士兵,基本上都归顺了朝廷军队,只有几个人不再想当兵,发了银两放回了家。 这个兵长,就是跟舒月喝酒的张兵长,这次战役能打胜,张兵长的作用非常大。 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不过他察觉出来点什么,所以一早过来吵着要见右将军。 他进到大帐,跟右将行了礼,右将客气的让他坐下。 张兵长现在的新职务是百户长,还管他手下的兵。 右将:“张百户,找我有事?” 张百户重又站起来,说:“我想问问,我认识一个做药材生意的林先生,右将是不是认识?” 右将:“张百户怎么突然想起来要问这个,我们是军队,和生意人没什么来往。”然后示意张兵长坐下说话。现在张百户也是军队上的人,又是降兵改编的,刻意隐瞒反而不好,让他们感觉到不信任。 张百户:“是这样的,林先生有一个跟班的,跟小的挺说的来,我想,将军如果认识,希望转告他,我到了新军队。” 右将:“是这样啊,张百户在我这好好干,如果我有幸遇到这位林先生,一定转告。你安心回去带兵,以后还有更重要的岗位等着你。” 右将听将军说过这个原来的兵长的事,想重用他,为以后劝降更多的大正的兵做准备。 张百户:“右将军放心,小的一定会尽心尽力效劳朝廷,只是,小的就一个改不掉的毛病,有时候贪杯酒,会误事,以后小的尽量改。” 右将:“贪两杯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坏毛病,注意就是了,我们晚饭都会有点南方的米酒,这个多喝几杯也没什么,就不要喝烈性酒了。” 张百户点头称是。 右将:“这次你们一共过来九百六十个人,我会把你们编入到我们三个千户里,你多学一些我们军队的章程,你也知道,白将军带兵章程多,规矩多,多学,多教育下属改掉在大正那里学的坏毛病。这样,才能跟上新队伍的步伐。” 张百户:“在青城的时候,关于白将军治军的事情我们就知道不少,放心,我一定照办。右将军需要我做的事情,我一定努力去办。” 右将:“这次归顺过来的军队里,你还有关系特别好的人吗?” 张百户:“南门过来的士兵大都是我们县里的,算是老乡,走得比较近,他们的兵长和我关系不错。东门和北门来往不多,不太熟悉。” 右将:“很好,没事你们多聊聊,把我今天跟你说的话跟他们说说,争取早日完成整编,形成战斗力。” 张百户:“右将军放心,我一定谨记将军的教诲,争取早日变成一个合格的白将军的兵!” 右将从大帐案下摸出一小坛子酒,递给张百户,说:“张百户拿回营房,跟弟兄们在训练间隙喝两口,不过要记住,不能多喝。以后没酒了可以过来跟我要。” 张百户双手接住酒坛,连忙鞠躬行礼退出。 张百户提着酒坛美滋滋的往回走,一路有士兵来来去去的,大正来的降兵更是羡慕的看着他,嘴上不说,心里说,这个孙子,在哪都有人给他送酒喝。 张百户能从右将的口气里感觉到,这个林先生一定和右将认识,也一定和朝廷军队有关系。 想到这里,刚才还乐呵呵的他,一下子紧绷了脸,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有关系,那他不是变成这次行动的帮凶了? 那张二蛋子不就是内奸了? 这一联系他的腿都软了,他一下子联系到前些日子的火烧粮草库,是不是都和这个林先生有关系? 我滴个妈呀,如果和林先生有关,那这个小兄弟是不是也是有目的的接近他,从他这里打开缺口,让朝廷军队长驱直入,端了大正四个城楼? 那他,就是这次行动的罪魁祸首! 他把酒坛放到地上,自己也蹲在那里。 好几个认识的士兵跟他打招呼,他都视而不见。 这也太可怕了,怎么稀里糊涂就成了大正的死敌。 他喊一个自己的兵把酒提回去,他蹲在那里想心事。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自己再没有回头路了,只有一心一意跟着白将军走。 只是这个林先生到底是什么人呢?也和右将一样?在白如冰军队里是个管事的? 不像啊,文文弱弱的,说是哪家的公子还差不多。 要不就是军队的军师?嗯,这到有点像。 不管怎么说,这次行动,自己脱不了干系,这是板上钉钉的了,自己成了白如冰的帮凶,大正那里,也就没了想头。 都成这个局面了,张百户想也没用,索性不去想了,随他去吧。 只要卖命,在哪都能往上爬。何况是朝廷军队,至少军饷能保证,不像在大正,收入全靠抢。 右将索性又叫了几个新任的百户长过来谈心,询问他们到新军队有没有困难,老兵有没有歧视他们等等。 谈完话,不偏不倚,一人一坛酒。 大正军队纪律涣散,靠一下子板不过来,要先笼络住人心。 几个百户长都是原来的兵长,右将叫他们过来有意考察一遍,能提拔的提拔一些人,不能用的心里也有个数。 几个人谈下来,还就是第一个过来的张百户长有潜力,人也显得仗义有肚量,右将倒是偏向他。 只是现在还不能见分晓,等集训结束,再找机会考察一下。 这次俘虏的最高长官是一个兵营长,只是这小子一身匪气,估计在家的时候就是个二流子,吃喝嫖赌的货色。一直不配合训练,天天在房里睡大觉,还让右将给他配副官伺候他。被右将把他拿下了,给了他一间空屋,有一个右将的手下跟着他,算是软禁了。 军队扩编,新增一个千户长,按职位,这个千户长职位是留给他的,可这么一个玩意儿,给了也得把兵带坏,右将正愁着怎么处置这个人呢。 所以,右将觉得还是慎重一点好。 第77章 韦彪点将再过江 右将的军队选址和龙潭有点像,也是山里的村庄。不同的是,这个村只是两面环山,两头都有路,是青城通往南方的唯一通道。 如果大正想改道去往其他地方,必须从这里出去。 守住这里,就等于卡住了大正的咽喉,让他动弹不得。 此刻,大正已经知道了接应韦彪失败,正在王宫里摔东西呢。 搜刮来的花瓶瓷器倒了霉,一个接一个的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大正还不解气,又找来前几天抓的守城犯官,在大厅里摆成临时法堂,升堂开审! 这几个都是兵营长,就是前文说到的右将军队那个吃喝嫖赌的货是一个级别的,都是以前街上的混子,看大正举反旗想在他这里混水摸鱼,结果引火上身,把自己给折在这里了。 一共四个守城的兵营长,绑了三个,还有一个给右将俘虏了去,想想坏事变好事,捡了条命。 三个人五花大绑,跪倒在堂前。 他们这个级别,是没有资格登上这个大堂的。这里是大王夜夜笙箫,莺歌燕舞的欢乐场,他们也只是有耳闻,流流口水而已。没想到,今天,却以这种资格来到了曾经无比向往的地方。 口水是没心思流了,流的也只有眼泪。 大正坐在旁边看着司法官升堂。 司法官列出犯官罪状十六条,条条都能要人命。 三个昔日的兵营长,听到第三条就瘫在了那里,本指望大王念在一路跟随他造反起事的份上,做做样子留一条命给他们的,现在看来,是他们想多了。 四个城门洞开,他们四个主官除了一个在岗当了俘虏外,三个全部在妓院,还踏马的都有包房,当家一样,长期住在妓院里。 被俘的那个,当然也有包房,不知那夜鬼事神差的没去妓院过夜,稀里糊涂当了俘虏。 这老几位,躲过了被俘,却没躲过一死。 福兮祸兮,就是这样轮回着。 当俘虏虽不是什么光彩事,现在看来可比绑在这里等待被砍头好上一万倍。 不知道此时躺在右将大营里哼小曲的降兵兵营长,知道他的同僚们如此的下场,作何感想呢? 司法官终于念完了犯官十六条罪状,大正早已怒不可喝,大喊,给我杀,杀! 别看他昏庸,奢靡,无恶不作,荒诞无度,可他自己不觉得。今天看到自己的部下竟然如此多的罪状,无比震惊,这样的主官,这样军队,能打胜仗才怪。让白如冰连锅端了他们,一点也不奇怪了。 他没想想,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主官,这样的军队。 还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我上梁正不正我看不见,你下梁歪了我就要治你死罪,杀一儆百! 大正命令驻城军队所有士兵在大校场集合,司法官宣判后把他们押向万人校场,砍头示众! 一时间,几万人的大校场,一片肃杀,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得到,青天白日下,甚是诡异可怕。 大正又开杀戒,还是拿自己人开刀。 青州韦彪大营。 韦彪找来浪里白条刘江,没跟他说自己的计划,只是让他去找五六个水性好的。 关外虽不是江南水乡,可是有几条着名的大江,生活在江边上的人,水性也极好。泅渡过江目标小,机动性强,不容易被发现。 再说,韦彪只是说让他找水性好的,并没有说要做什么。 他倒是要看看,白如冰这个活神仙能不能掐算到他的这次计划。 浪里白条找来了五个人,加上他六个。 带到韦彪大帐给他看,韦彪挺满意这几个人,个个精瘦健硕,在水里也一定游刃有余,正是他需要的那种。 他吩咐刘江,多准备些装备物资,准备好后再来报到。 另外,他吩咐手下准备六只信鸽,用一个能涉水的笼子装好,带足信鸽的口粮,到时和他们几个一起行动。 韦彪让他们退下准备,自己则拿出地图,盘算他们在哪里渡江,过江后在哪里潜伏。 以金坝为轴心,左右各有三十里可以过江。 上次狗蛋从安山登岸,虽然登岸成功,败在目标过大,还有就是太着急投入战斗,急于求成,稀里糊涂的就全军覆没。 这次,过去几个人以潜伏侦查为主,主要是传递情报。 安山是个备选地点,还有陵阳,也可以找出可以潜伏的地点,龙潭官道方向排除。 安山因为上次狗蛋的事情,戒备一定很严,所以只能当做备选,还是要在陵阳找突破口。 陵阳大堤因为山势陡峭,驻兵最少,不适合大队伍作战,是一个最佳登录地。 挑选的这几个人,既然游泳高手,身体灵活,爬山攀岩也绝对没问题。 想好这些,韦彪长舒了一口气,吩咐手下通知刘江,备上夜行衣和攀岩设备。不用带长剑和弓箭,带上短刃及暗器即可。 不一刻,几个人重又回来,韦彪检查了一下他们的设备,该带的都带了,还有六只信鸽,也被装到一只分成六个小格子笼子里,外边准备了一只比笼子稍大的皮囊,准备到江里用。 韦彪吩咐几个人到跟随他一起出发去陵阳渡口。 这一次,他要亲眼看到他们渡江上岸。 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从这里到陵阳有五六十里山路,估计到了差不多后半夜正好是行动的时间。 韦彪带了几个随从跟他们一起骑着快马赶往陵阳。 陵阳跟金坝比就差了好多,只是一个渔民打鱼的渡口,别说是晚上,就是白天也看不到几个人。 他们一行人赶到时已经子时,白天的时候已经派人摇来了一只乌篷船,还找来了一个常年在江里打鱼的老渔民。他熟悉这里的水情,他把他们送过江心。到水势较缓的地方再让他们下水。渔船靠岸目标太大,很容易被守军发现。 韦彪看着他们几个背着背包上船,挥手示意,小声的嘱咐他们多加小心。船向江对岸划去,随着江水东流,船是斜着偏东方向划向对岸的。 一叶小舟渐渐消失在远方,韦彪才带人回营,回去等待他们的消息。 第78章 浪里白条过江 将军表白舒月 刘江和手下们趁着夜色从江面水缓处下船入水,拉着漂浮在水面上的物资和信鸽,泅渡过江。 上岸后几个人找了个僻静处,把带过来的东西都清点了一下,从皮囊里把信鸽笼子拿出来,怕它们出声,嘴巴都是绑着的。 几个人处理好丢弃物,刘江派一个人爬上大堤,查看敌情。 那个人三下两下爬上三丈多高的大堤,左右看了看,没发现朝廷军队,冲下摆摆手,几个人提着物资,往上攀登。 先上去的那个站在堤上接应,把手里的东西接过来放到边上的树丛里。 几个人匍匐在大堤上,确认的确没有情况,才弯着腰一个接一个的往山上走。 迎面是陡峭的山峰,一个灵活的拿着登山用具爬到一豁口处,把绳子放下来,往上提东西。 所有的东西上来,那人把绳子在一颗树上系紧,其他人抓着绳子爬上来。 所谓天险,是对无法越过的人才称之谓天险,在有些人眼里,只是费些力气罢了。 刘江断后,等所有人都上去他最后一个上来。刘江查看了一下地形,带大家往更高的地方攀爬。 几个人往深山里面走,约走了小一个时辰,找到一处栖息处,一个半山腰的小山洞。他们安顿好,刘江找出纸张写了几行字,报了平安,还大致说了登陆的情况,地形,攀登路线等,为后面渡江提供帮助。写完用油纸包好,绑在信鸽腿上,放信鸽飞走。不出意外,天亮韦彪就会看到这封信。 他们成功过江并找到栖息处,这为后续过江的队伍带来了很大的动力,所谓大江天险,严防死守,也不是攻不可破。 这次他们的任务主要是潜伏侦查,为后续过江队伍提供信息,而不是像狗蛋一样组织暗杀。 刘江给他们几个分了组,自己带两个人一组,剩余的三个一组,明天分头行动,自己的一组主要针对龙潭总部和梅帮,另一组侦查大江沿岸布防,查找薄弱的地方,为天煞帮总部提供准确方位。 分好组布置完任务,刘江招呼他们赶紧休息,天亮后择机行动。 龙潭大营,将军大帐。 将军喊来左将梅帮主和舒月,还有新增的三千精兵的两个副将,召开作战会议。 三千精兵已经过江,在龙潭本部集结训练,今天就是协商这三千精兵的部署。 现在,前后共俘虏大正士兵约五千人,加上原有的三千精兵和这次补充的三千,已经有一万一千人的战斗力。还有梅帮的几百弟兄,目前,兵员问题不再那么尖锐了。 右将那里本来有两千人,加上近千的大正兵,拢共也只有三千兵力。面对的却是几万大正军队,战斗力相对薄弱,需要增派一部分兵员。 沿江守备不太均衡,东多西少,由左将重新部署,特别是陵阳方向,因为江堤险峻,一直兵力最少,这很容易给韦彪钻空子,需要加强陵阳的警戒。 左将提议,陵阳江堤险峻,不容易屯兵驻守,可以在滩涂扎营,在夜里分成数队巡逻,辐射到所有没有值守的江岸,消灭死角,让韦彪无机可乘。 将军:“左将这个建议很好,不过,我们面对的是韦彪的高手,一旦韦彪偷袭,我巡逻士兵不是他们的对手,伤亡会很大。如果采取滩涂驻守的方案,一定要挑选一些武功好的士兵,并且要有周密的安排。所有的巡逻小组间隔不要太远,发现敌情能够联合行动,并及时通知江岸驻守队伍支援。” 将军跟这次新派的一个副将说:“张副将,你带一千兵马去廉江右将处,配合右将守卫南大门,李副将带一千人由左将部署江岸守备。剩余的一千人暂时留在龙潭本部,作为机动部队听候调遣。梅帮主的兄弟还是归左将指挥,守住龙潭官道。” 所有将领领命下去,梅帮主也起身告辞。 舒月没动地方。 将军从京城回来,他俩还没单独见过。 将军知道舒月惦记着他进京的事,虽然没问,能从她脸上看出焦急。 白如冰从案前站起来,走到舒月跟前,拉住她的手,轻轻的说:“舒月。” 舒月也站起来,仰头望着他。 白如冰:“京城回来军务太忙,一直找不到时间跟你单独在一起。我想跟你说,嫁给我好吗?” 舒月吃惊的望着他,感觉几天不见,见面就说这么直接的话,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连个前奏都没有。 白如冰也感觉到自己的唐突,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舒月仍是不解的望着他,等着他合理的说辞。 白如冰:“你是我唯一的女人,我不允许任何人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舒月更加莫名其妙,这个人,一趟京城,脑子给弄坏了?还是受了什么刺激? 白如冰实在不知道怎么切入主题,他想好了,今生今世,舒月才是他唯一合法夫人,什么公主大小姐,通通都不要,爱咋地咋地。 大不了贬为庶民,那他们就可以在这深山老林里搭一间茅草屋,打猎砍柴,男耕女织,牵手到老! 所以,他必须跟她表白,生怕表白慢了舒月就不答应了似的。 问题是,舒月不知道他的这个大脑活动轨迹,这么突兀的表白,使她一下子转不过来,思维僵在那里。 舒月松开他的手,仍然等他解释,大有不告诉我理由我就不回答你的架势。 白如冰本来想的挺简单,跟她表白,你嫁给我吧,然后她说,好,我同意。就可以了,谁知道,自己表白的太直白了,竟然把她给吓住了。 白如冰没办法,只好拉着舒月坐下来,从头说起。 白如冰:“你也不问我去京城面圣领了什么旨意?” 舒月:“你不说,我不会问的。”舒月隐约觉得,将军这次京城面圣,或多或少,跟自己有点关联。 白如冰仍然不知道怎么跟她详细说明这件事,或者说从哪开头说,略微犹豫,还是下决心全盘说出来,既然真心相爱,就要坦诚对待。 第79章 细说皇上赐婚 韦彪再布兵渡江 白如冰:“皇上宣我上殿,实则为我赐婚,是六王爷的公主。在殿上不容辩解,我会找机会跟皇上毁约,我不可能答应,我如果有要结婚的念头,也只能是你,不会有第二个人。” 舒月心里一颤,心说,你白如冰皇命也敢违? 舒月:“将军,你对我的感情我知道,只是,大敌当前,还不到卿卿我我的时候,如果打败大正,剿灭韦彪,我们可以不去管他什么公主大小姐,现在你让我答应你,你也不能在军营里娶我是吧?我们这样不是挺好,你我同心协力,把兵带好,把敌人都消灭掉,等到凯旋的那一天,我一定答应你。” 舒月一口气说完,心却如刀割般的疼。 她又何尝不想此时答应他,今生今世,永远永远,我舒月只属于你! 可是,将军身为朝廷命官,公开违抗皇命,那就不是贬为庶民那么简单,这可是欺君砍头之罪,她舒月既然爱一个人,不能自私到因为爱,就可以不顾一切,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私欲,就置将军于死地。 白如冰起身抱紧她,舒月这次没有挣脱,偎依在他怀里,感受他身体传递给她的温度。 她不想让他松开,这一刻,便是永远。 战争,朝廷,皇帝,公主,统统与他们无关,这个世界,只有你和我。 这时帐外有护卫通报,有右将派来的信使见将军。 由于和右将驻守的廉江距离远,联络不方便,每隔一天都会有信使传递信函。 将军松开舒月,重又坐到案前,让信使进来。舒月坐到旁边茶几前,煮水泡茶。 信使进来施礼,把一叠书信递给将军。 将军草草看了几眼,先让信使退下,才仔细开始阅读。 读到其中一封,他喊舒月过来。 说:“这封信提到你。” 舒月好奇,怎么会提到自己。 她走到将军跟前,听将军念书信。 舒月认得几个字,认不全。 信中说,原青城西门张兵长打听过舒月,还提到了将军。 当然,张兵长不知道这个林先生就是白如冰,还以为就是和朝廷军队有关系的人。 舒月释然,怪不得呢,这个张兵长还真是有心人,看出了里面的蹊跷。不过,这次青城之战,多亏了张兵长,要不那有这么顺利。 信中说到,张兵长表现不错,右将请示将军,有意提拔他做千户长。 将军:“你跟张兵长还算熟悉,右将准备提拔他做千户长,你的看法呢?这个人能不能用?” 舒月:“张兵长这个人就是喜欢贪几杯,做人没问题,带兵也能服众,我觉得可以。” 将军:“是啊,从大正的旧部里提拔主官,会稳定军心,也能体现朝廷军队对他们的尊重。但要非常慎重,毕竟他们曾经是造反出身,有很多人过去只是街头混混。身上许多坏毛病,把这样的人提上来,会带坏军队的风气。” 舒月点头,虽然大正士兵都是苦出身,那些当官的就不一定了。她出入青城几次,目睹了他们太多恶劣行径。如果真是用这样的主官带兵,打败仗不说,手下也都得变成地痞流氓。 张兵长虽然和张二蛋子是乡亲,还是同门兄弟,两人却有本质的不同,几次打交道,除了好喝几口,到真没看出来有什么坏毛病。 将军听完舒月的分析,埋头给右将写回信。 还有,增派到右将处的一千兵力,也在这一两日到达。 曹州大山,韦彪大帐内。 韦彪已经收到了刘江的飞鸽传书,得知他们顺利渡江并且妥善安置非常兴奋,似乎看到了莫大的希望。化整为零,虽然自己在派三罗汉过江时就提出了这个策略,现在看来还是化的不够零,目标太大,还有就是被白如冰占了先机,屡次都以失败告终。 这条路可行,只要刘江过去小心谨慎,不急于动手,把基础打牢固,为接应后续队伍做准备。 他在考虑第二梯队的人选。 这次人数可以稍作增加,十到十五个人,让刘江接应,几批过去,等到人数增加到一定规模,再做打算。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韦彪这次仍然和上次一样没有声张。他在心里头把手下过了一遍,觉得八罗汉手下有一个叫狗剩子的特别合适,他喊随从去把狗剩子叫到自己的大帐。 他特别嘱咐随从,直接找狗剩子,不要惊动任何人,连八罗汉也不要讲。 他一改过去有事大家商议的规矩,自己一手安排,实在是让白如冰给整怕了。 狗剩子没一会儿就跟随从进到大帐见韦总舵主。 平时,狗剩子这个级别可没机会单独见舵主。 心里诚惶诚恐,不知道总舵主找自己来做什么。 韦彪:“你下去物色十多个人,身手好的,身子灵活的,还有,得会游泳,找好了过来见我。” 临出门,韦彪又叮嘱他不许走漏消息,天黑前来见他。 狗剩子领命退下,跟上次一样,他没有告诉他找这些人做什么,执行什么样的任务。 虽然他不能确定他的身边到底有没有内奸卧底,小心行事总没有错。 天快黑的时候,狗剩子果然找来了十个合适的人来到韦彪大帐。 韦彪一个个的审视了一遍,还挑出来两个试了试身手,还不错,这才告诉他们,今晚子时泅渡过江。过江后和刘江会和,由刘江统一指挥。而狗剩子,则把他们送到后泅渡回来,组织下一次的行动。 韦彪拿出刘江画的登陆及翻越高山的地形图,标注的非常清楚,从那里上岸,从那里开始攀爬,越过几个山峰,目的地在哪等,一目了然。 还有,刘江会派人在岸边接应。 一应物资已经准备妥当,大家各自挑好自己的装备,外面已经备好战马,仍然是韦彪带队,向陵阳渡口出发。 熟门熟路,仍然是那条乌篷船,载着他们十来个人,向江心划去。 还是在上次水势稍缓处下水,几个人依次跳入江中,这次虽然没有信鸽笼子,却带了弓箭,过江的装备比上次一点不少。 不同的是,乌篷船停在他们下水处,等狗剩子回来。 第80章 韦彪渡江再得逞 大正再续皇帝梦 狗剩子带着人泅渡到岸边,刘江的人早已在隐蔽处等待,等他们过来,小声招呼他们在那里整理装备。狗剩子和刘江的人交代了几句,那人又把刘江他们几个的具体情况告诉狗剩子,最后约好下一次的联络方式,狗剩子赶紧入水,游回小船回北岸。 这边几个跟着那个人如法炮制,翻越高山,遁入黑夜中。 狗剩子回到岸边,韦彪在等他,狗剩子把刚才的情况跟韦彪说了,一切顺利。再次行动地点听从刘江发回准确位置,总在一个地方容易被敌方识破,变主动为被动。 韦彪安排狗剩子住在他旁边,秘密组织下一批过江人员。 韦彪坐在大帐里长舒了一口气,第二批人员成功过江,意味着他距离全部兄弟过江又近了一步。 也意味着距离和大正会师有近了一步。 韦彪不让狗剩子回营房,也是为了保密,这次行动计划,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到最后上船,谁都不知道是什么行动,目的地是哪。 这条教训,是韦彪拿几百个兄弟的命换来的。 虽然事实证明,根本不存在泄密,也没有什么内奸,可是屡次的失败和失误,使他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自己。 这边韦彪忙着他的渡江大计,那边大正也没忘记他的宏伟大业,抱着美女做着美梦,哈喇子都流了一枕头。 次日日上三竿,大正才从他的温柔乡爬起来,揉着惺忪的眼睛,宣军师到堂上来。 军师就在门外候着呢,听到大王宣他,一路小跑进来施礼。 大王说:“免礼吧,刚才本王做了一个梦,梦到一只凤凰冲天而起,我坐在凤凰身上,也被带到了天上,你赶紧给本王破破,这是个好梦坏梦?” 怪不得大正光着身子披个斗篷就出来了,原来是梦闹得。 军师装模作样的在那里念念有词,摇头晃脑,过了好一会儿,才抬头说道:“恭喜大王贺喜大王,此梦是大吉之像,凤凰乃吉祥之鸟,冲天大王要登上九五之尊位。我天朝距离成事不远了!” 大正两眼放光,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忙说:“真的?” 军师:“当然是真的,不过,既然是凤凰带你飞上天的,这里面还有一个说道,凤凰凤凰,一凤一凰也,你身边要有一对童男童女伴随左右才行,这样才能圆了大王的梦。” 大王赶紧招呼手下,全城寻找童男童女,一旦发现,立即选拔进宫。 手下慌忙去传令部队组织搜寻,军师又给大王出了不少馊主意,这才下去,当然,少不了领赏。 大正又找来几个将军,商议偷袭廉江朝廷驻军的事。 上次四个城门被端,就是朝廷南口驻军干的,还俘虏了他近千人,把我大正当什么了?我几万大军驻守的青城,你们想来就来,想打就打,太不把我天朝当回事了。 还有,接应韦彪军队过江,这么万无一失的计划,也被白如冰给破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不反击他一下子,还真把我大正当成软柿子了。 朝廷军队驻守在青城通往廉江的山口,是通往廉江的唯一通道,两山之间,道路狭窄,两侧山峰高耸,易守难攻,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之势。 这也是大正一直下不了决心攻打的原因。 就为攻打廉江山口,他召集将军们不知开了多少次会议,始终没有一个好的方案,今天有了凤凰飞天的好梦,他觉得天要助他,所以又来了勇气,确定要攻打山口。 大正喜欢用人海战术,几次跟白如冰交手都没沾到便宜。这次他把将军们召来,想跟他们建议,改变战术。跟白如冰学学,用小股部队偷袭,打一下就跑,扰乱他们的军心。不求胜败,只为捣乱。 什么叫战斗中成长,大正这也算是成长了,至少长了记性。 几个将军点头称是,别说,大正的建议还真是有理有据。 大正:“既然你们都同意,各自回部队选拔几个能打会跑动作麻利的,晚上到我这里集合,也给他来个子夜行动。” 还别说,连行动时间都照搬。 是夜,四大将军(上次被白如冰KO被俘的东将军已经补充)各自挑了二十个武功好的灵活的士兵前来报到。 大正站在队伍前审视这些人,有的还上手捏了捏胳膊腿儿,满意的点点头,跟四个将军说:“具体怎么打你们商量,定好计划由一个将军带队执行就行,另外剩余的三个将军各带三百兵力埋伏在半山腰接应,声势浩大的袭击,敲一下,你们就赶紧撤离,让追兵把你们追到我们的隐蔽阵地,交给其他几位将军打他们。 这次战斗后,你们这八十个人单独训练,作为我的御用军,留在我身边。” 四个将军商议作战计划,由新任的东将军带队偷袭,其他几个将军各自带队伍负责接应。 根据大正派出去的探子白天侦查的情况,朝廷军队大都驻扎在距离百姓较远的半山坡上,两侧山上都有,兵力比较充足,如果强攻肯定会损失惨重,不能硬碰硬。 比较薄弱的是靠百姓人家比较近的岗哨,大概只有百八十兵力,距离驻守的队伍大约有一里来路,如果只是偷袭,不强攻,打了就跑,,等大部队赶来支援他们就跑远了。 如果他们追来,另外三个将军带的兵在出口的山两侧埋伏,居高临下打他个措手不及,这手也是跟白如冰学的,这叫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让他们也尝尝被伏击的滋味。 这套作战计划出台,可见大正的军队成长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完全是正规军打法。 子时,大正下令出兵,从青城出发,赶到廉江山口约半个时辰,此时正是困乏的时候,人也最没战斗力。 先头的八十个人换上夜行衣在东将军带领下,走在队伍前头。 另外的三支队伍紧随其后。 赶到距离守军岗哨约三里多路的时候队伍站下,三路人马开始上山埋伏,先头的八十个人摸向守军岗哨。 这里距离青城也就三四里路,一旦失利,城里的增援部队能快速赶来。 第81章 大正派兵偷袭 右将下令不追 这八十个人由东将军带队,迅速摸到南口守军的前哨,也赶巧,哨兵正在换岗,所以所谓此时正是困乏的时候的说法不成立,不但不困乏,还特别精神,哨兵很快就发现了他们。 哨兵:“口令!” 他们哪里知道什么口令,只能支支吾吾的说了几句什么,那头也不说话,直接射了几支冒着火星的飞箭,带着哨音,呼啸着飞向主力部队处。 值守在这里的所有人员,像是等着他们一样,迅速的占领有利地形,半跪着着拉起弓箭,准备射击! 别看他们这八十个人是几个将军精挑细选的精英,可他们毕竟是大正的兵,不是韦彪训练有素的手下。他们哪见过这种阵势?看到天上带火星子的利箭乱飞,先呆住了,又看到呼啦啦的瞬间冒出的百十个准备射击的士兵,竟忘了自己的使命,一下子乱了阵脚,不知道怎么打了。 东将军一看,打什么打,这明显就是在叫人,惊动了大部队,分分秒秒就会过来就要了他们的命。还等什么,赶紧跑吧,好在出口处还埋伏着近千人马,至少自己带的这些人能安全跑出去。 他一声呼哨,这八十个人才反过味来,掉头往回跑,有几个跑的慢的,被箭射中,倒在地上,东将军那还顾得上这几个人,带人一溜烟跑了。 果然,他们跑了没多远,就看到后面举着火把的朝廷军队追来。 如果是慢了一步,就这区区八十人,都不用打,光是马踩都不够踩的。 他们拼命往前跑,想引着追兵进他们的包围圈。 可是,火把阵却没有继续,一大片火把映红了半边天。 右将驻守这里时,跟所有士兵交待过,由于敌我兵力悬殊太大,只要不是我们主动出击的战斗,遇到敌人偷袭,只做防御,不要追击。黑夜里,你不知道他们会埋伏多少人,只要保证能够不让他们进攻就行,区区几十个人就敢偷袭我哨所,这里面一定有诈,再追下去可能会有埋伏。居高临下,肯定会吃亏。 他命令所有手下原地待命,不予追击。 这头几个将军守了半宿,就是不见追兵赶来,只好悻悻的帅兵回营。 那么好的计划,要打一场翻身仗的,结果放了哑炮,看来真的要和白如冰的军队叫板,他们还欠了不少火候。 这边右将把所有的千户长还有刚来的张副将叫在一起,召开紧急会议。被箭射中的几个已被救治,右将让人押过来一个伤势轻的,让他交代是怎么回事。 那人不打自招,把今晚的行动计划全盘托出。 谁都知道白将军的军队不虐待俘虏,说了还能得到优待。 右将命手下把几个伤员送回大营,跟几个主官商量对策。 原来的张兵长已经提拔做了千户长,此时也在这里和他们一起。 正如右将分析的,大正果然埋伏了军队,在半路山坡上准备伏击他们。 这一招到学的挺快,可惜没用上。 右将:“虽然这次大正没有得逞,我们也不要心存侥幸,他可能还会变换花样改变战术,所以我们也要改变我们的部署。这次他们偷袭,也暴露了我们的不足。前哨距离主力太远,应急行动时间会受到影响。这次正好赶上哨兵换岗,如果不是这个时间,他们偷袭成功,可能我们就不能这么快发现并及时通知主力,我们就有可能会吃亏,甚至吃大亏!” 右将的分析的确不是骇人听闻,今天的确是讨了个巧。大正也活该不该打胜仗,这么周密的计划让哨兵给破了。 哪怕错一点时间,都有可能不是这个结果。 右将:“从明天晚上开始,五百兵力为一组,轮流驻守前哨阵地,三天一换防,其余的兵力仍然驻守在山上,以防大正派大部队偷袭”。 右将:“还有,白天加强盘查力度,防止大正的探子装扮成百姓鱼目混珠,打探我军布防。” 众主官附和,右将又布署了值守的兵力,剩余的安排回去休息。 大正的还在行宫等待好消息呢,谁知道四个将军回来,如是这般一说,大正立马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没了精神。这么周密的计划方案,竟然没得逞。人家压根就没动地方,不动声色的就破了他们的局。 大正这次到没发火,主意是他出的,兵也是他点的,万无一失的一步棋,头三步走得都挺好,关键一步棋还没落地,就输了。 他破例没有怪罪下属,而是心平气和的跟他们分析原因,这让几个将军很不适应。 大正:“我们还是草率了,让哨兵产生了警觉,如果我们再沉得住气,别那么急得暴露,或许还有机会。再有,我们的士兵还要加强训练,着重训练他们的应变能力。东将军,这个任务交给你。你再从所有军队里挑出八十人,和现有的八十一起训练,每天一对一对打,直到彻底打败一个,剩下的那个留下。” 大正:“我就不信我们打造不出一支铁军。” 这的确有点残酷,二比一,有点像现代的魔鬼训练模式,没想到几百年前就有了。 发明人还是这个昏庸奢靡的非军事人员大正! 几个将军点头称是,虽然残酷,却很实用。能够快速训练士兵的综合能力,为特殊任务培养专门人员。 大正:“如果此法可行,我们可以把这支铁军扩大到几百人上千人,到那时,我们就可以攻打白如冰的龙潭总部,配合韦彪兄弟渡江并肩作战!” 东将军:“大王此法甚好,有大王为我们指挥方向,我天朝推翻朝廷,指日可待!” 大正被东将军吹得晕头转向,高兴的找不到北了。 他这招二选一的练兵法,还真能选拔出有本事的士兵,反正他军队的人多,打死打伤个几百上千人,也不见少多少。 大正没有再说下去,天都要亮了,他吩咐大家先回去休息,明日再接着议。 几个将军施礼离开,就大正这招,让他们几个后脊梁直冒冷汗。 第82章 铁军选拔赛 死伤由命 第二天,在张二蛋子那里卧底的两个白如冰的兵张虎和李兵同时选入了铁军训练队。 这倒没有什么巧合,主要是他俩身体条件太过出众,选不上倒是奇怪了。 铁军队制定的唯一纪律就是适者生存,优胜略汰!哪个打趴下了哪个可以走人,当然,前提是没被打死。 先来的八十人已经在操场列队,后选的这八十人依次排过去,一对一面对面站好,双目相对的这个人就和你一组,是队友也是对手。 张虎的对手是个长满洛须胡子的大汉,过去不是屠夫就是土匪。李兵这个也不弱,满脸横肉,拳头攥的嘎嘎响,冲着有点单薄的李兵瞪眼。 其他的也都不是什么善茬,几万人里面挑个百八十硬汉不是一件太难的事。 大正很满意,让东将军发令开打。 这八十组又分成十组一批,在操场中间圈了一块场地,东将军手持一面小红旗,高高举起,随着他一声令下,红旗放下,开打。 张虎分在第二批,李兵在第一批。 张虎给李兵使了个眼色,让他多加小心。 李兵会意,故意给对手使了个破绽,让对手放松警惕,一个弯腰,似乎是腰劲不足,闪了一下。 对方一看大喜,就这么个身板还跟我比?想死了吧,我就成全你,说着就挥拳上来,劈头盖脸就打。 李兵不紧不慢躲闪着他的出拳,并不还击,也不让对方的拳落到自己身上。 那个人几拳落空,心里有些着急,出拳速度加快,有几拳失了准星,差点把自己摔倒。 李兵瞅准机会,趁他趔趄,一个扫堂腿把他放倒,没等他起身,再起一脚踢向他的腰部。对方也不示弱,就在李兵的脚要接触他的身体时,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反手就是一拳,李兵躲闪不及,打在左肩上。一阵剧痛袭来,果然力大无比,这一拳打在普通人身上,不死也得残疾。 那人再接再厉,继续出拳,李兵不再惯着他,挥拳迎合,双方顿时打得不可开交。你来我往,各有收获。 这时一声令下,东将军宣布第一回合休战,小息片刻换作武器对战。第一回合已经有三四个人淘汰,退出战斗。 成单的士兵等待下一轮配对成功再战。 出局的可就惨了,不是伤胳膊就是伤腿,更惨的要了性命。 第二轮是大刀,这是他们的标配,使用起来也得心应手。 李兵这次没再让他,一改上一轮躲闪避让,主动出击,刀如流星,让对方慌乱应对。看来,对方蛮力有余,刀法不足,大刀肯定不是他的强项。 李兵步步紧逼,打得他只有招架之力,节节败退,李兵瞅准机会,一刀向他的头部砍去! 只见他把刀举过头顶,奋力阻挡,哪知这是李兵使诈,刀并没落下,而是抽刀扫向他的腰间,瞬间顺着刀锋一股鲜血喷薄而出,那人应声倒下,手脚乱弹,不大一会儿就再无声息。 东将军命令两个士兵把那人拖下,让李兵到成单的那一队待命。 刚才已经宣布过,一组两轮较量,死伤由命,淘汰出局。 第二轮剩余的几组还在拼命,都想保住自己的性命。 既然是比赛,总得分出胜负,这几组人陆续有人倒下,被人抬走,死伤不明。 除了有一组两败俱伤,都被抬下去,他们这十组胜出九个人。 张虎的对手果然是个屠夫,出招便见分晓,出手凌厉快速,单靠力气,张虎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张虎仗着身体灵活,左右躲闪着他的拳头。出其不意的捣他一下后腰,把他的节奏打乱,让他空出蛮力找不到目标。 那人急得团团转,怎奈他身体笨拙,近不了张虎的身,到让张虎时不时的找点便宜。 那人气急,干脆不动,等着张虎来打。 张虎看他不动,自己也不动,抱着肘看着他。 他被惹怒了,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挥拳打来。 张虎不急不躁,等他拳头打来,就在要近身时,一个黑虎掏心,直捣他的心口。那人没防张虎这一招,吃疼的弯下腰,倒退了好几步。张虎快步向前,飞起一脚,将他踢翻外地。 那么大块头,倒了就不像刚才李兵那个对手那么灵活,吭哧半天才起来。 不是张虎不接着再打,是上半场时间到。 两个人怒目相对,都憋着一股气,等着下半场干掉对方! 稍作休息,十组人拿起大刀,一声令下,厮杀声重又响起。 张虎没等对手出招,举刀便砍,他和李兵的遭遇有些相同,都是敌强我弱的格局。所以他主动近身,逼对方出招。 那人也不示弱,提刀在手,左挡右拦,两刀在空中碰撞,火花四溅。张虎几招下来,没沾到便宜,跳出圈外。 俗话说身大力不亏,拳头才是硬道理,那是指格斗。兵器就不同了,技巧占很大的比例,并且,使用兵器,越是近身反而让对手施展不开,越躲越容易被击伤。 张虎再次举刀逼近,那人连忙迎战,仗着身材高大,手臂长,胡乱的挥刀,竟也不能让张虎近得身来。 张虎再次跳出圈外,重新调整自己的套路,对付这个人,硬拼肯定不行,这样耗下去,顶多打个平手,或者两败俱伤,都被淘汰出局。 他不能要这个结果,他俩都要在铁军里立足。要知道,大正组建铁军,肯定会布置重要任务,如果他俩在铁军有一席之地,那就是在大正的心脏插了颗钉子。他俩在,等于成了了大正最高等级的军事武装的一分子,其重要性不容小觑。 张虎身材要比对手矮不少,举刀空中厮杀张虎占不了上风,他这次虚晃一刀,直逼他的下三路,那人慌忙用刀挡住,张虎跳起,来不及抽刀,用刀柄直桶他的鼻梁,那人后仰,刀柄戳向了下巴。 只听咔的一声,下巴被击碎,那人丢刀,蹲在地上。双手捂住下巴,疼得哭爹喊娘。 游戏规定,第二轮,丢掉武器就算输,张虎不再追杀,收起大刀,走到李兵那个队伍里去。 第83章 大正组建铁军 李兵担任兵长 大正在太师椅上看士兵们厮杀,看到精彩处鼓掌叫好,他还从后宫里叫人搬来了许多点心,奖赏获胜者。 大概两个时辰,十组比赛才结束,差不多有十组人两败俱伤,同时淘汰,选拔出七十个获胜者,组成第一支铁军分队。 大正非常尽兴,让东将军继续选拔,尽快组成一支五六百人战斗队伍。东将军送走大正,把获胜的七十个士兵集合到一起,开始编组,根据他实地观察,他认为第一组选拔的李兵各方面比较优秀,推举他做临时兵长,暂时管理这支队伍,等选拔完成,再统一指定各级主官。 李兵和张虎安置好这里后回了一趟张二蛋子那里,拿了一些生活用品,跟张二蛋子告别。 这么多天来,张兵长对他俩非常照顾,得知他俩被选去铁军,还替他俩担心呢,怕出点什么意外不好跟林先生交代。谁知他俩好好的回来了,李兵更是提拔做了兵长,虽然是个临时的也足以让张二蛋子吃惊了。平时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一个人,怎么就能把一个粗壮大汉打死,还做了兵长。这人真是不可貌相啊! 他俩拿了东西跟张兵长道别,还让张兵长见到林先生时转告他一声。 张二蛋子满口答应,倒是有一阵子没见过林先生了,那天城门出事后林先生就没来过,不知道是不是怕盘查的紧还是什么原因。 林先生不来,他的腰包就瘪下去了。最近看上一个小寡妇,花销大了,口袋里有点吃紧。 所以,他非常想念林先生。 他算计着,现在城里也比较平稳,店家商铺都已开门,林先生估计也该来进药了。 张虎和李兵告辞张兵长,回到为他们专门准备的铁军营房,在大正行宫旁边,一个硕大的四进院落,大约有百间房,驻扎个几百上千人没问题。 看来,大正真的要下决心组建一支过硬的精兵队伍。不但放在他的行宫旁边,规格也是如此的高。 按照东将军的规划,他们先期要选拔出六个临时兵长,每个兵长带七八十人。等六个小队组建完毕,六个兵长还要来一次比武,胜者当选兵营长,担任铁军的最高指挥。 这几天,各个兵营陆续推举铁军人选,淘汰失败者,胜者入住新兵营。 后晌这一场人多,分了一百二十组,李兵也被叫去做东将军助手,协助东将军工作。 大正下午没来,东将军做总裁判,李兵还有一个候选兵长担任副指挥,一人站一头,防止有人作弊。一百二十组还是分十组一批,先徒手后兵器。每一批都有负伤的,倒是没有死人,一天下来,也就是李兵砍死了对手。其他的,最重的也就是伤个胳膊腿,没有大碍。 选拔结束后,东将军让李兵和另一个副指挥带队回营,安置他们食宿,自己则去行宫找大王汇报。 估计明天一天,铁军的人选就差不多了。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晚饭的时候,张兵长派人带信来,说林先生来了,在客栈等着他们。 张二蛋子跟林先生也算是心有灵犀了,想着林先生,林先生就来了。 李兵升了职,也算有了点权利,出入军营方便。 他和张虎去往客栈找将军。 将军还是和舒月一起来,仍然是药材商人打扮。 张虎和李兵跟将军施礼,还跟舒月打了招呼。 将军招呼他俩进房说话。 将军:“基本情况我从张二蛋子那里了解了差不多,看来大正也从人海战术向战略战术转移了,你俩积极配合他们组建铁军,取得他们的信任。当然,掌握兵权就更好了,我们就会更主动。” 张虎和李兵点头,随后李兵向将军汇报了前天晚上大正派兵偷袭右将的事,据说没有得逞。 将军:“我知道这些情况了,你们赶紧回去,毕竟刚到新地方,大家都还不熟悉,时间长了有闲话。” 二人告辞,将军送他们出门,又嘱咐了几句。 大正训练铁军,估计最近不会有什么大的行动,这样他得琢磨抽点兵力对付韦彪。相对于大正,虽然韦彪兵力不多,目前只有区区几百人,但是,他们在江北盘踞,始终对龙潭守军是莫大的威胁。 韦彪的存在,就是压在将军肩上的一块巨石,时刻都觉得是在负重前行。 他总觉得江北有一双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天色还不是太晚,将军和舒月信步走在街上,虽然没有了全天戒严,天黑下来,街上的行人并不多。 刚才是舒月到张二蛋子那里找的张虎和李兵,没找到,才委托张二蛋子传的话。既然张二蛋子知道他们来了,不见个面说不过去。 他俩走到张兵长营房门口,站岗的都认识他们,没阻拦就放行了。 张二蛋子正准备带兵出去巡逻,看到他俩来了,喊副兵长带队,他把他俩让进屋。 舒月没进,知道将军会给他点贿赂,给他俩点私人空间。 舒月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才进来。 张二蛋子客气的给舒月倒茶,让舒月坐下。 舒月跟张二蛋子抱抱拳,谢过了。 白如冰:“上次来遇到朝廷军队攻城,药材没买就匆忙走了,这不,药行断货了,我们主仆二人才匆忙赶来。每次来都要麻烦张兵长,真是不好意思。” 张二蛋子:“林掌柜千万不要这样说,一点都不麻烦。来找我是看得起我,为林掌柜效劳是我张二蛋子的荣幸!” 张二蛋子心里说,你得经常麻烦我啊,要不我那点军饷,哪里够花。 白如冰:“张兵长,听说西门的兵长也被朝廷军队抓走了,是真的吗?” 张二蛋子:“是啊,一起抓走的还有一个兵营长,要说啊,亏得抓走了,如果留下来,兵营长砍头,兵长免职。抓走了,好歹还留条命。” 白如冰:“这样啊,只是再进城就看不到兵长了。” 张二蛋子:“是啊,我也少了一个兄弟,不过不要紧,新任的西门兵长跟我关系不错,虽然不是本家,也算是乡亲,明天我带你们认识认识。” 白如冰起身:“好,明天方便的话帮我们引见一下,毕竟跟城门攀攀关系有用。” 说完告辞出来。 第八十四章 将军初识新兵长 韦彪部署新防务 第二天吃过早饭,张二蛋子的手下过来喊白如冰和舒月,让他们去西门,张二蛋子在那里等他们。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张二蛋子推起磨来就很卖力。 白如冰和舒月匆匆赶到西门,张二蛋子跟西门新兵长正聊的火热,看来他们很熟悉。 白如冰示意舒月把礼盒递给西门兵长,自己抱拳施礼。 新兵长姓王,以前在其他兵营做副兵长,这次补充过来的。 王兵长赶紧还礼,才从舒月手里接过礼盒。王兵长:“林先生请里面坐!” 守西门的兵营本来就在胡同内,比较隐蔽,要不他们一帮人在街上站着挺扎眼的。 还是过去张兵长在这的布局,还是张兵长那个屋,一点没变,变的是换了主人。 张二蛋子没有跟进来,跟白如冰告辞回营房。 那次攻城的事件还是对他们有些影响,没有以前那么为所欲为,收剑了不少,行动举止都有所顾忌。 白如冰跟王兵长唠了一会家常,没有常待,和舒月一起告辞出城,奔龙潭而去。 曹州大山,韦彪大帐。 昨夜,狗剩子又送过去两船二十个人,加上先前送过去的,有三十多个了。 韦彪指示先停几天,看看对岸的动静,再做下一步打算。 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白如冰防备那么严密,他顺利的偷渡过去那么多人,没被发现,已实属不易。 韦彪让狗剩子今天晚上带一两个人去江边侦查,寻找下一个登陆目的地,现在这个不能再用了。 狗剩子下去物色人,韦彪把另外几个罗汉喊来,一起商议眼下怎么个打法。 他只字没提已经派过去的三十多个人的情况。 几个罗汉也知道狗剩子每天来来回回的找人到大帐来,总舵主没说过这些人找来是干嘛的,他们也不敢问。 知道的多了不是什么好事。 韦彪:“据可靠情报,朝廷又给白如冰增加了三千兵力,这样一来,他不会不考虑围剿我帮,大家要有这个心里准备,别到时候打的措手不及。” 几个罗汉点头,锦城一战,三百兄弟死无葬身之地。加上前面屡次死伤的兄弟,当前,守在曹州大山里的兵力已经损失了快一半了。 虽有天险可守,毕竟人数有限,如果大兵压境,兵力上悬殊太大。 白如冰的军队可不是大正的兵,一盘散沙,没有战略战术。如果同样是攻占山头,大正的兵让白如冰给包了饺子,而白如冰的军队绝对不会让此事发生自己身上! 他们不会傻到找到这里挨打。 他们一定是智取,不会强攻! 这次拿掉大正四个城楼就是明证,不伤亡一人抓走大正一千人,还上了四个城楼。这如果不是大智慧,怎么可能无声无息的就结束了战斗? 这个白如冰,不是一般的对手。 大正和自己遇到他,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所以,他现在每一步,都非常谨慎。 韦彪继续说:“现在龙潭方面的兵力足有一万多人,别说是我们这区区几百人,就是大正天朝,他也可以为之抗衡。他肯定不会等着大正过来讨伐他们,也不会放任我们在他眼皮底下待着。这仗,肯定得打,具体他先打谁?几位帮我分析分析。” 几个罗汉交头接耳,不敢发话。 以前总是三罗汉出主意,结果把自己的命给弄丢了,他们本来就是没主意的主,现在这个局面更不知道说什么了。 几个人不说话,韦彪也不等他们,接着说:“我认为打我们的可能性大,他前几天刚打了一次城门,大获全胜。大正作为报复,反击了一次,虽然没讨到便宜,但我觉得白如冰短时间不会再去动大正。因为双方都提高了警惕,现在打谁都占不了便宜。” 几个人点头,总舵主分析的对,他们躲在这里**逸了,白如冰不会让他们这么舒坦。 这里虽然也是山区,却没有江南的山势险峻,也不是太高,如果事先有一股队伍先潜伏进来,里应外合很容易打进来。 韦彪能想到这一点,白如冰也一定会想到。 这次偷袭青城成功,绝对是里应外合,如果不是提前安排人进来,朝廷军队又不是天兵天将,还能飞过去不成? 所以,韦彪现在就要做打算,怎么防御朝廷军队的偷袭。 他吩咐道:“现有的弟兄,分成两个部分,在夜里至少保证有一半人值守,一半人睡眠。你们八个人也分成两队,四人带一队,跟兄弟们一起值守。想保命就得吃些苦头,白如冰对我韦彪的兄弟可不像对他大正的兵,缴枪不杀。他对我的兄弟是不留活口,所以兄弟们,你们遇到白如冰的人,只有两种结果,你死我活!记住了没有?回去告诉手下,没有人会对我们仁慈,别乞求会有机会活命,想活命只有把对方杀死!” 他接着又重复了一遍:“听明白了吗?” 八个罗汉其声道:“明白了!” 韦彪:“好!明白了执行吧!” 八个罗汉应声下去布置编队的事,这头狗剩子也把人找好过来了。 狗剩子:“启禀总舵主,我找了两个兄弟过来。” 韦彪:“好,叫他们进来。” 两个精瘦精瘦的手下小心翼翼进来给总舵主施礼。 韦彪很满意,担任侦查,就得找这样的,瘦小零活,长相普通,装扮成普通百姓不容易辨认。 没想到狗剩子能力不错,办事也漂亮,等任务完成后给他提拔上来,放到自己身边。 韦彪:“你们几个打扮成打鱼的,现在就出发,征用一只渔船,偏江南走一遍,看看有没有可以备选的登陆地点,还有就是江南岸的动向。原来的那个登陆点先不用了,免得夜长梦多。” 狗剩子带那两个人骑快马赶去江边,韦彪则吩咐几个随从跟他们一起,在岸边担任警戒。 一切安排妥当,韦彪坐下来查看沿江地图,根据这几天信鸽带回来的侦查到的白如冰布防情况,在地图上做下标记。 这时,有一个卫兵急匆匆的抱着信鸽跑进来,报告大王,有信鸽从江南飞回。 今天不是回信的日子,突然飞过来,一定是有急事禀报。 第85章 韦彪渡江留破绽 韦彪接过信鸽,从腿上拿出蜡封的密件,抽出里面一个纸片,纸片上只有两行小字,登陆暂停,发现登录点有大批士兵停留。 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一定是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别说是发现有什么遗留物资,就光凭那么多脚印,就能判断出情况来。 被发现是迟早的事。 还好自己已改变主意,寻找下一个突破口,如果还接着干,今天肯定连锅端。 端了就把过江的事坐实,刘江他们的日子就更不好过。 还好及时刹了车。 韦彪把来信收起来,感到有些困乏,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养神。 最近这些天没睡过一次安稳觉,确实困乏了。 江南,白如冰和舒月骑着快马赶回了龙潭。 左将手里拿着一些零碎东西站在将军大帐前等他。 白如冰老远就看到左将一幅焦急的样子,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将军翻身下马,跟左将说:“有事到大帐说,舒月,你也进来吧。” 将军和左将舒月一起进帐。 左将拿着手里的东西给将军看,说是在陵阳南岸附近看到的。 是几个油纸包碎片,显然是在水里包裹东西用的,后晌左将派大批士兵地毯式搜索,只在这一处发现了这些碎片和上岸踩踏的大量脚印,其他地方没有发现可疑物品和人行走的痕迹。 从大堤攀爬的脚印看,至少有三五十人登陆上岸。 问题是,我守岸部队没有发现竟然没有任何发现。 什么时间过来的,过来了多少人,一无所知。 左将自责的低下头,等待将军责罚。 白如冰:“这不是哪个个人的责任,再说现在也不是问责的时候。你赶紧搜寻这些人上岸后的去向,这些人上岸后却没动作,说明他们还想继续利用这种方式登陆,不想过早暴露。你们加强江面上的警戒,不得再出纰漏!” 左将得令走出大帐,将军眉头紧锁,伏安查看陵阳周边的地形图。 已是傍晚时分,晚饭已经摆在小桌上,白如冰让舒月先吃,舒月看他焦急的样子,知道他吃不下,也没让他,自己一声不吭的划拉了两口,吃完悄悄的退出大帐,没敢惊动他。 韦彪的那么多人偷渡成功,这比大正派几千人来冲关都严重。关键是,守岸部队竟然没有发现任何蜘蛛马迹,还是增派的江滩巡逻队发现的。 最不可能登岸的地方,最不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白如冰走到沙盘前,苦思冥想,看来这帮人不是一起过来的,分成若干小组,分次分批过来。只有缩小目标,才更不容易被发现。 我们的主观认为,韦彪的人会用渡船或木筏过来,盯着他的大目标。没想到会用泅渡过江的方式以夜色作掩护,巧妙的从守军的空隙里攀登上山,隐藏在深山里。 天然屏障是双刃剑,谁占了先机,谁就是屏障的主人。 目前,陵阳渡口反倒变成了在他们监视之下。 啪地一声,白如冰摔掉手中的棍子,双手紧握拳头,怒目而立! 随从在帐外听到声响,急忙掀开大帐,看到将军站在大帐中央,呆在帐口不知进退。 白如冰:“备马,去渡口!” 随从赶紧出去备马,白如冰压住心头的怒火,整了整衣服,出账跟随从一起奔渡口。 赶到渡口,白如冰下马走进大帐,正好梅帮主也在这里。 白如冰:“正好梅帮主在,我们得商量一下对策。” 左将见将军进来,赶紧离开主位把白如冰让过去。 白如冰坐定,接着说:“先不管他进来了多少人,既然这些人不动,就让他们多留几天,我们得尽快抓他们个舌头,摸一摸韦彪的底细,看他意欲何为。” 左将和梅帮主点头,白如冰说:“今天晚上派几个人去曹州韦彪大营,抓几个活的回来。梅帮主找两个高手配合一起行动。” 左将和梅帮主赶紧下去找人,白如冰在大帐度步等他们。 不一会儿,梅帮主从守军里挑出来她派在这的两个武功好的兄弟,左将也带了两个人过来。 看身段,这几个都不是一般的武将,必定是身怀绝技的人。 白如冰满意的点点头,嘱咐了他们几句注意事项,让左将给他们配最好的战马一起过江。 把人派走,白如冰询问沿江的情况。 左将:“今天江面上比较安静,会有一些运沙船通过,可疑的是有一只比较小的渔船,看不到在江里撒网,倒是有几个年轻力壮的人在上面东张西望,怀疑是韦彪的人在做侦查。” 白如冰:“有没有惊动他们?” 左将:“没有,我们这边没显出异常,有几个士兵始终盯着他们动向,伺机行动。结果没看到他们有进一步动作,就没有行动。” 白如冰:“很好,不要惊动他们,让他们狐狸尾巴露出来,才好张弓!” 梅帮主:“潜入深山的土匪,估计得出来活动或找吃的,我帮中有几个善于攀爬的兄弟,可以让他们进山找他们。” 白如冰:“你先组织人待命,我们先摸摸他这帮人的意图。现在看来不像上一帮人,有目的的组织暗杀,这帮人一直没动,我估计他们就是为了侦查我们部署,还有接应后续队伍过江,这样我们就可以在布防上面给他们挖坑,让他们自投罗网。” 两个人不解,白如冰也不解释,笑笑,说:“先不理他们,看今天这四个兄弟能不能抓一两个有用的来,问出点情报来,再打就容易些。” 两个人点头称是,将军用兵如神,一切由将军指挥安排就是,他们只管执行就行。 这时又有人来报,有士兵射死一只在江边饮水的鸽子。因为此地大都是野鸽子,个头小,这一只明显是驯化过的,怀疑是韦彪的人放飞的信鸽,射死后捡起来看,果然是信鸽,腿上还绑着东西,士兵没拆,直接拿到大帐来了。 白如冰心说正好,可以从鸽子身上找突破口。 第86章 韦彪过江心不死 狗剩子被俘 将军接过左将从鸽子腿上解下的油纸包,打开里面的一小张纸,只见上面写着:“江岸增兵,江滩巡逻,大营有调兵迹象,疑似过江讨伐。” 后晌龙潭大营的确把留守的兵力调出来支援沿江,没想到他们已经掌握了。 看来,他们的触角已经伸到了龙潭。 将军把纸条拿给左将和梅帮主看,想听听他们的意见。 两人看完后交给将军,将军顺手在油灯处给烧了。 左将:“眼皮底下有人盯着,看来我们做事要小心了。” 梅帮主:“是的,看来正如将军说的,他们这批人,不是来搞暗杀,而是侦查情报的。” 白如冰:“我们迟迟没能发现他们,就是因为我们错误地认为他们就算过来也会急不可耐的动手,没想到他们改变了策略。” 白如冰:“陵阳大山地形复杂,我们很难一下子全面清剿,左将,你组织人员守住所有可能下山的通道,梅帮主,你派几个身手好的弟兄进山搜索,见到一个杀一个,不留活口。在布阵方面,我们也反其道而行之,给他做个局。” 白如冰:“这下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说要给韦彪挖坑了吧?” 看两人仍是不解,他接着说:“他们既然想看,我们何不演戏给他们呢?空城计,调虎离山,四面埋伏,都是大戏,看他们喜欢哪一出了。” 梅帮主这才醒悟,连忙竖大拇指点赞。 左将似乎也明白点了,也点头附和。 将军吩咐左将在这里给他安排一个铺位,也让梅帮主和左将赶紧找地方休息,等待过江的弟兄们回来。 左将安排人帮将军睡觉的地方弄好,梅帮主在这里本来有一个帐篷,跟将军告辞,回帐去等四个过江兄弟归来。 将军赶了一天的路,着实累了,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陵阳大山深处,刘江把所有的人拢在一起,跟大家交代事情。 这两天接连放飞了两只信鸽,都是是通知对岸不要妄动的,估计短时间总舵主不会派兵来。他们就不用在岸边警戒接应,要把重心向勘察地形和侦查朝廷军队的布防上转移。 不到万不得已,他们先不出山。 既然已经暴露,势必会有朝廷军队搜山和防御,他们不能轻举妄动。 他们并不知道有一只信鸽已经被打死,这第二封信的内容被白如冰截获。虽然韦彪知道这边有所防御,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仍在派狗剩子化妆成渔民侦查。 江岸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除了有流动士兵巡逻,一切都很平静。 韦彪听着狗剩子的汇报,吃完碗里的最后一块红烧肉,嘬着牙花子跟狗剩子说,你得设法过去一趟,给他们送些装备,还有,再送几个鸽子,这玩意儿不错,又安全又快,你过去后在那边多待几天,多搜罗点情报再回来。 韦彪又说:“你最多带一人去,人越少越好。” 狗剩子答应,下去筹措东西,安排随从。 是夜,狗剩子在江心从那只小船上下来,拖着物资泅渡过江,还是在原来的地方上岸。 奇怪的是,今夜却没有接应。 狗剩子心里一惊,出事了? 过都过来了,再回去也来不及,硬着头皮也得上去。 带的东西有点多,本指望这里有接应的可以搭把手,结果就他俩,只好一点点的往岸边搬运,都搬到山脚下再做打算。 这时,有四个黑影迅速接近了他们,悄声的走到他们身后,其中两人上前捂住他们口鼻,两人瞬时没了声息。 这四人,本打算过江抓舌头的,没想到还没过江就碰到送上门的。 为首的命令先把这两个人绑了,派一人去通知守军,带上缴获的东西,到龙潭官道指挥部复命。 狗剩子是被米要迷晕的,没一会儿醒转过来,才知道稀里糊涂做了俘虏。 白如冰,左将,梅帮主得到消息,坐在灯火通明的大帐内等他们过来。 几个人赶到,两个俘虏,一应物资,六只信鸽。不用问,是给对岸送给养的。 截了他们的信,没有收到最新的信息,才让他们又懵着头跑过来。 白如冰示意拿掉俘虏嘴里的东西,也不问话,瞪着眼看他们。 狗剩子心里说,你看也没用,老子是一个字也不会说的。他还转头盯了旁边这位一眼,示意他不能招。 那人会意,冲狗剩子使眼色。 白如冰看到,从他们笑笑,让手下先把狗剩子押下去。 狗剩子临出门,又狠狠地瞪了那小子一眼。 这边这位一看狗剩子走了,本来心里就打鼓,这下就剩下筛糠了。 他是新兵,来江南前才落草的,没有经过严酷的训练和忠心教育,在素质方面,跟他们这些铁杆土匪差得远。 狗剩子就是不放心这点,才瞪了他一眼又一眼。 找他来,是因为他水性好,力气大。就是为了找个搬运工,没想让他当俘虏。 这头狗剩子一走,那人就扑通跪下,连忙说,别杀我,我说。 他知道朝廷军队的政策,对韦彪的人一个不留,还不如主动招,说不定还有点希望。 其实白如冰早就看出来这是个突破口,故意支走狗剩子,留下他。 白如冰:“准你不死容易,不过要看你自己的诚意。不想死就不要耍滑头。” 那人说:“不会,不会,我一定照实说。” 于是,他从刘江过江开始说,到狗剩子几次送人,以及只言片语听到的韦彪意图,还有这次他们过来的目的,说了个一清二楚。 白如冰又问了一些曹州大山布防和防御情况,没问出什么来,知道他在里面是个微不足道的角色,也就不再问他,安排手下把他先收监,让人把狗剩子押进来。 其实狗剩子清楚的很,自己说不说都一样,前面的狗日的什么都招了。 白如冰:“狗剩子是吧?都说我白如冰对你们韦彪的人心狠手辣,那是你们没想让对手活命,对你们仁慈,就是对自己狠辣,这笔账谁都能算清楚。但是,真心认清形势,弃暗投明,我白如冰到也不会是非不分,一视同仁,该网开一面还是会网开一面。” 这话把狗剩子说了个晕头转向,上来不审不问,披头说了这么一大通,什么意思啊? 他想了半天才想明白。 第84章 将军初识新兵长 韦彪部署新防务 第二天吃过早饭,张二蛋子的手下过来喊白如冰和舒月,让他们去西门,张二蛋子在那里等他们。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张二蛋子推起磨来就很卖力。 白如冰和舒月匆匆赶到西门,张二蛋子跟西门新兵长正聊的火热,看来他们很熟悉。 白如冰示意舒月把礼盒递给西门兵长,自己抱拳施礼。 新兵长姓王,以前在其他兵营做副兵长,这次补充过来的。 王兵长赶紧还礼,才从舒月手里接过礼盒。王兵长:“林先生请里面坐!” 守西门的兵营本来就在胡同内,比较隐蔽,要不他们一帮人在街上站着挺扎眼的。 还是过去张兵长在这的布局,还是张兵长那个屋,一点没变,变的是换了主人。 张二蛋子没有跟进来,跟白如冰告辞回营房。 那次攻城的事件还是对他们有些影响,没有以前那么为所欲为,收剑了不少,行动举止都有所顾忌。 白如冰跟王兵长唠了一会家常,没有常待,和舒月一起告辞出城,奔龙潭而去。 曹州大山,韦彪大帐。 昨夜,狗剩子又送过去两船二十个人,加上先前送过去的,有三十多个了。 韦彪指示先停几天,看看对岸的动静,再做下一步打算。 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白如冰防备那么严密,他顺利的偷渡过去那么多人,没被发现,已实属不易。 韦彪让狗剩子今天晚上带一两个人去江边侦查,寻找下一个登陆目的地,现在这个不能再用了。 狗剩子下去物色人,韦彪把另外几个罗汉喊来,一起商议眼下怎么个打法。 他只字没提已经派过去的三十多个人的情况。 几个罗汉也知道狗剩子每天来来回回的找人到大帐来,总舵主没说过这些人找来是干嘛的,他们也不敢问。 知道的多了不是什么好事。 韦彪:“据可靠情报,朝廷又给白如冰增加了三千兵力,这样一来,他不会不考虑围剿我帮,大家要有这个心里准备,别到时候打的措手不及。” 几个罗汉点头,锦城一战,三百兄弟死无葬身之地。加上前面屡次死伤的兄弟,当前,守在曹州大山里的兵力已经损失了快一半了。 虽有天险可守,毕竟人数有限,如果大兵压境,兵力上悬殊太大。 白如冰的军队可不是大正的兵,一盘散沙,没有战略战术。如果同样是攻占山头,大正的兵让白如冰给包了饺子,而白如冰的军队绝对不会让此事发生自己身上! 他们不会傻到找到这里挨打。 他们一定是智取,不会强攻! 这次拿掉大正四个城楼就是明证,不伤亡一人抓走大正一千人,还上了四个城楼。这如果不是大智慧,怎么可能无声无息的就结束了战斗? 这个白如冰,不是一般的对手。 大正和自己遇到他,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所以,他现在每一步,都非常谨慎。 韦彪继续说:“现在龙潭方面的兵力足有一万多人,别说是我们这区区几百人,就是大正天朝,他也可以为之抗衡。他肯定不会等着大正过来讨伐他们,也不会放任我们在他眼皮底下待着。这仗,肯定得打,具体他先打谁?几位帮我分析分析。” 几个罗汉交头接耳,不敢发话。 以前总是三罗汉出主意,结果把自己的命给弄丢了,他们本来就是没主意的主,现在这个局面更不知道说什么了。 几个人不说话,韦彪也不等他们,接着说:“我认为打我们的可能性大,他前几天刚打了一次城门,大获全胜。大正作为报复,反击了一次,虽然没讨到便宜,但我觉得白如冰短时间不会再去动大正。因为双方都提高了警惕,现在打谁都占不了便宜。” 几个人点头,总舵主分析的对,他们躲在这里**逸了,白如冰不会让他们这么舒坦。 这里虽然也是山区,却没有江南的山势险峻,也不是太高,如果事先有一股队伍先潜伏进来,里应外合很容易打进来。 韦彪能想到这一点,白如冰也一定会想到。 这次偷袭青城成功,绝对是里应外合,如果不是提前安排人进来,朝廷军队又不是天兵天将,还能飞过去不成? 所以,韦彪现在就要做打算,怎么防御朝廷军队的偷袭。 他吩咐道:“现有的弟兄,分成两个部分,在夜里至少保证有一半人值守,一半人睡眠。你们八个人也分成两队,四人带一队,跟兄弟们一起值守。想保命就得吃些苦头,白如冰对我韦彪的兄弟可不像对他大正的兵,缴枪不杀。他对我的兄弟是不留活口,所以兄弟们,你们遇到白如冰的人,只有两种结果,你死我活!记住了没有?回去告诉手下,没有人会对我们仁慈,别乞求会有机会活命,想活命只有把对方杀死!” 他接着又重复了一遍:“听明白了吗?” 八个罗汉其声道:“明白了!” 韦彪:“好!明白了执行吧!” 八个罗汉应声下去布置编队的事,这头狗剩子也把人找好过来了。 狗剩子:“启禀总舵主,我找了两个兄弟过来。” 韦彪:“好,叫他们进来。” 两个精瘦精瘦的手下小心翼翼进来给总舵主施礼。 韦彪很满意,担任侦查,就得找这样的,瘦小零活,长相普通,装扮成普通百姓不容易辨认。 没想到狗剩子能力不错,办事也漂亮,等任务完成后给他提拔上来,放到自己身边。 韦彪:“你们几个打扮成打鱼的,现在就出发,征用一只渔船,偏江南走一遍,看看有没有可以备选的登陆地点,还有就是江南岸的动向。原来的那个登陆点先不用了,免得夜长梦多。” 狗剩子带那两个人骑快马赶去江边,韦彪则吩咐几个随从跟他们一起,在岸边担任警戒。 一切安排妥当,韦彪坐下来查看沿江地图,根据这几天信鸽带回来的侦查到的白如冰布防情况,在地图上做下标记。 这时,有一个卫兵急匆匆的抱着信鸽跑进来,报告大王,有信鸽从江南飞回。 今天不是回信的日子,突然飞过来,一定是有急事禀报。 第87章 白如冰部署空城计 白如冰仍定定的看着他,直到把狗剩子都看毛了。 说实话,韦彪虽然以残暴闻名,在土匪界也算是个人物。可是,做为响彻大江南北的白如冰大将军,绝对不能和韦彪这类货色能相提并论。狗剩子落在白如冰手里,先怯了七八分。 白如冰:“你们的事情我已经知道的七七八八了,你说与不说都无关紧要。你既然知道我对韦彪的手下那么狠,就应该明白继续与朝廷为敌的下场。如果你真心想活命,弃暗投明,我到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不通人情。” 言下之意,我可以对你狗剩子网开一面。 狗剩子:“你要我怎么做?” 白如冰:“也不是需要你要什么大动作,现在以你的口气,给韦彪回一封报平安的信,让信鸽带回去。” 狗剩子想,就这啊,倒是容易,点头同意。 卫兵给他松绑,白如冰示意他到案前写信。 顺利到达,已进山。 未提见没见到刘江。 白如冰点头,让狗剩子按他们自己的方法封好信件,绑到鸽子腿上,放飞信鸽。 白如冰让卫兵把狗剩子押下去,给他俩个俘虏分别关押,弄些吃的用的,特别是狗剩子,要严加看护。 狗剩子虽然配合了,但他毕竟是老牌土匪,屈于活命,委曲求全,一旦有机会就会原形毕露。 白如冰对左将和梅帮主说:“本来我还想去曹州大山去会会韦彪的,抓到狗剩子,我改变主意了,我们正好趁这个机会给韦彪做个局。” 白如冰:“在这几个信鸽身上做做文章。狗剩子虽然配合了我们行动,但他骨子里不会那么臣服,左将你继续给他施压,让他全力配合,这场仗打不打得赢,狗剩子很关键。还有,梅帮主手下有关外的弟兄吧?找一个身手好机灵的,化妆成韦彪的人,跟另一个俘虏带上部分韦彪的物资,现在就去找刘江。找到后,告诫刘江江岸防守加强,这几天按兵不动,不要跟韦彪联系。” 梅帮主:“好的,我这就去安排。” 白如冰:“左将,明天一早,把安山方面的兵力调入到陵阳江滩上一部分,给他一个在加强陵阳防守,在安山给他空城的假象,让他在安山偷袭我们,这样我们就可以在安山打他。” 左将这才彻底明白将军说的唱戏给韦彪看的真正意图。现在有了狗剩子配合,这戏更好演了。 白如冰又让卫兵把先前那个俘虏提了过来。 那人也是心大,就这功夫,已经睡了一觉。 揉着惺忪的眼就过来了。 白如冰:“李甲兄弟,(刚才自己报的姓名)你跟刘江那帮人熟不熟?” 李甲:“不熟,就是前天送了趟货见过两个人,也只是黑夜里打了个照面。” 白如冰:“那就好,你带我们一个兄弟,带上一部分物资,现在就出发,去找刘江,问起这个兄弟,就说是和你一起投奔到天煞帮的老乡,你转告他们这几天沿江守备加强,不要让他们妄动,然后你们说要回去复命,再和这个兄弟潜回大营。你觉得有困难吗?” 李甲:“将军分配兄弟任务就是,我定会效劳,不用考虑兄弟的困难。” 李甲心里说怪不得白将军少年英雄,威震四方,不是白给的,就冲这体恤下属胸怀,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韦彪派你出去,你只管拼命就是了,死活跟他有什么关系。 白如冰说:“既然李甲兄弟没什么问题,那就辛苦一趟,快去快回。” 这时正好梅帮主找的人也到了,白如冰又嘱咐那人几句,让他们在路上再磨合一下,免得到了露破绽。 李甲在狗剩子那里看到过刘江用信鸽发过来的地图,知道个大概位置,也知道暗号,他俩快马加鞭,带着物资很快就来到山脚下。 已是黎明时分,东方已有些发白。李甲在距刘江不远的地方给他暗号,不一会儿,有个人过来,李甲说:“在江岸没碰到你们,我们把物资带过来了。总舵主还要我们赶紧回去交差。” 那人说:“不是告诉你们不要过来了吗?” 李甲:“我们白天侦查的时候没有看到江岸有什么异样,总舵主说趁着他们部署还没到位,赶紧过来一趟,给你们补充给养,让你们这几天不要妄动。等我们再次过来再开始活动。” 那人答应,喊来几个人把物资接过来,李甲他们告辞,往山外走。 李甲回来复命,白如冰留下梅帮主的兄弟,询问了一些接头的事,让他下去跟李甲吃住在一起,方便下次行动。 左将和梅帮主都在,舒月也一早就赶了过来,一夜的休息,精神了不少。她倒是看着将军有些憔悴,露出心疼,当着这么多人,又不好说什么。 将军:“左将,开始行动吧!” 左将领命奔安山,将军让梅帮主带领她的兄弟守住陵阳大山的各个出口,谨防刘江的人下山窥视。 临近中午,大堤上到处都是行进的军队,赶往陵阳方向。 陵阳大堤不能大规模驻军,大部分队伍就在江滩上设营,挖战壕,搬石头垒筑工事,一时间旌旗招展,热闹非凡。 这边白如冰看布置的差不多了,喊来狗剩子,递给他一张纸条,让他照上面的字抄一遍。 只见上面写着:“安山大部派往陵阳,陵阳布下重兵,安山空虚,我已派人继续侦查,随时跟总舵主汇报。” 然后如法炮制,把信鸽放飞。 韦彪潜伏在江边的人早已看到了对岸部署的情况,已经快马回去报告,正好,信鸽带着这封信也到了。 韦彪大喜过望,老天终于睁眼了,踏马的白如冰也有今天,你以为老子就认准了陵阳?老子就给你打个声东击西,出其不意一下子。 他忘了跟白如冰斗法屡次失败的教训了。 不过这次他可一下子募集不到那么多筏子,好在有刘江狗剩子泅渡的经验,他 又多了一条途径,仍然派小股部队泅渡过江。 现在就等对岸的消息了,只要那边准备接应,他就发兵。 第88章 韦彪派人过江 将军改变战术 舒月等着将军都把这些安排妥当,大帐里只留下他们两个人,这才上前:“将军,你趁着这会儿空挡,休息一下吧。” 白如冰:“舒月,我是想休息一会儿,可是,韦彪他不让我休啊,不声不响的偷渡过来这么多人,你说我能睡的下吗?” 舒月走近他,攥住他的手:“我知道,可是,你不休息好,会影响整个军队,那样不是更得不偿失?听话,我就在旁边看着你,你稍微睡一会儿,有事我叫你。” 白如冰:“那好,我就睡半个时辰,一会儿要让狗剩子写信放信鸽。这是大事,不能误。” 舒月:“放心吧,不会的。” 白如冰这才松开舒月的手,倒在旁边的便塌上,很快沉入梦乡。 他真的累极了。 舒月守住大帐口,不让人进来打扰他。 古时是以沙漏计时,一个计时漏斗有九十六个刻度,八个刻度为一时辰,流完正好一昼夜。按现在计时一昼夜为二十四小时,一刻为十五分钟,一天十二个时辰,一个时辰两个小时。 那半个时辰就是一个小时。 时间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越怕它快,它就非常快的到了。 舒月不敢不叫他,误了战机可不是闹着玩的。 将军翻身起来,就是这一小会儿的睡眠,也使他恢复了不少。 将军喊卫兵去通知狗剩子过来。 就算信鸽不停歇的飞到曹州大山,几十里的路径,至少得小一个时辰,他要给韦彪留够时间。 信里写到,刘江和狗剩子率领所有过江弟兄赶到安山岸边潜伏,接应韦彪过江。 口袋已打开袋口,就等着韦彪来钻。 做好这些,将军吩咐随从备马,和舒月一起赶往安山。 既然要让对方把这里当成空城,一定要做的像。 韦彪大营。 韦彪组织了一支一百人的队伍,等刘江或狗剩子的消息到了,再做定夺。 他的确是让白如冰打怕了,不敢贸然派很多人行动,一旦失败,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这区区几百人,在没有和大正会合前,不能再有大的损失,否则,他的天煞帮能不能存在,就不好说了。 只要能和大正会合,他可以从大正那里补充手下,虽然不能短时达到他的标准,至少可以虚张声势。 这时有手下拿着鸽子进来,韦彪赶紧拿出信来,果然是对岸接应的消息,并说安山只留下几百守军,且没在岸边,岸边大堤只有少数岗哨值守。 果然如此。 韦彪命令手下往安山进发。 他命令这一百人过去后仍然是随刘江潜伏,不要暴露目标给守军。 他现在不跟白如冰抗衡,是留下力量跟大正会合。 这批人过去后,他要他们分批移动到青城,投奔大正。 他要到大正那里养兵蓄锐,和大正捆到一起再与之较量。 不得不说,和白如冰的数次较量,让他收剑了许多,也知道了避其锋芒。 这个少年太令人可怕,有智有谋,还心狠手辣!连自己的心腹铁杆都被收入髦下!舒月如此,后面去的也如此。 韦彪最忌讳的就是属下背叛自己,他的所有最严戒律都是针对背叛,也正因为这些戒律,一大批杀手为之丧命。但是,人不是机器,他有思维有感情,有自己的人生哲学,总会有一些人能想明白为什么而活,我为什么要为你这个什么狗屁的土匪头子而舍弃生命? 韦彪的这一百人在天黑时赶到安山,果然看到对岸灯火稀疏,领头的暗喜,命令队伍就地休息,等待送他们过江的渡船过来。 按计划,三条摆渡船大约子时会从金坝过来,到时把他们送过江中心水缓处,他们再涉水过江。 子时,三条摆渡船按时到岸,领头的招呼所有人上船,自己上了头船,命令开船,其他两条紧随其后。 一切似乎都很顺利,一直到他们爬到岸上,大堤上都没任何动静,为首的不让大家乱动,等他观察清楚再行动。 过了大约一刻钟,他小声的传达所有人分散行动,拉长队形往大堤上走。 有过在大堤上被石头全歼的教训,他们爬堤时胆战心惊,生怕上面一声令下就滚下来无数巨石,瞬间就变成了肉酱。 一直到爬到大堤顶上,都没有任何阻拦,只见狗剩子带着几个人在不远处的大树下面喊领头的过来。 领头的认识狗剩子,赶忙跑过去,狗剩子跟他说,哨兵都已经被他们几个搞定了,现在让所有的人跟随他排成两队绕过守军营房,再进山潜伏。 领头没有怀疑有诈,赶快命令手下集合排队,跟在狗剩子几个人身后,很快遁入夜色中。 对岸观察的韦彪手下没看到对岸有打斗厮杀的迹象,这才赶紧回曹州复命。 韦彪一直没睡,等待着过江的消息。 回来复命的手下几乎和信鸽同时到达,得到的消息却是相同的,顺利渡江。 信鸽多出来的信息是,已妥善安置,等待消息,有合适时机另行通告。 韦彪兴奋的直拍大腿,直后悔派人派少了。 再说狗剩子带着队伍到达上次白如冰遭遇狗蛋几个残匪的树林处。 狗剩子命令大家站下,集中起来。领头的问他为什么不走了,遇到阻击就麻烦了。 狗剩子说不会的,大家都往一块拢拢,你们就地休息一下。然后跟带头的说,你跟我过来,我们商量一下后面的计划。 那人也没多想,跟着他往前走。 走了大概二三十步,离那群人稍远点了,狗剩子说,就这吧,不走了。 这时后面上来两个黑影,一左一右控制住那个人,小声说,想活命别吭声! 那人知道中计,想拔刀,狗剩子早把他的刀抽了出来,他知道狗剩子已投诚,那人无计可施,只得配合。 两人把人绑了,推着往前走。 这时白如冰从黑影里出来,轻声发出指令:“收网!” 于是,从四面八方过来无数士兵迅速包围树林里的土匪。 由于他们站在一起没什么空间,当发现被包围时根本就没办法反击,前后左右都是自己人,武器根本就没用。包围圈越收越紧,只得乖乖投降。 第89章 大正铁军擂台决胜负 这帮人这才明白,今天晚上的顺利,的确需要买单。 白如冰看着手下押着匪兵回营,让狗剩子跟自己一起回大帐,要给韦彪报个平安。 韦彪做梦也没想到,白如冰换了套路,放长线钓大鱼,硬生生的不费一枪一弹,连根汗毛都没伤,就给拿下了。 回到大帐,舒月还在,看着狗剩子把信写好绑在信鸽腿上,她觉得好玩,接过信鸽亲手去放飞。 白如冰:“狗剩子,你要觉得我们这个队伍值得你留下,我就不再关着你了,和士兵们一起吃住,如果不想留,就得委屈你几天,等赶跑了韦彪再放你走。” 狗剩子:“将军,我都这样了,你以为韦彪会放过我?韦彪怎么对付叛徒您一定有耳闻,就算没完成任务都要进死牢,这事儿舒月小姐比我更清楚。我还是跟着将军干吧,至少活的像个人。” 白如冰:“那好,只要你真心跟我干,我会不计前嫌,一视同仁。左将,你把狗剩子安排在你那里,后面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左将应声带狗剩子下去,舒月放飞回来,赶紧说:“将军快快歇息,你不用管我,我不回龙潭,我去跟梅帮主挤。” 白如冰:“好,那你赶紧过去吧,我这就睡觉。” 至少今夜,不会再有变故,韦彪得到假情报,要有时间去鉴别才会知道真相,今夜,是战争的间隙,难得的平安夜。 这一夜,大正那里可不平安。 今天是选拔铁军最后一天,也是选出兵营长的关键一天,今天结束,铁军营正式成立,配置一个兵营长,六个兵长。 只是,这里所有官职,哪怕是兵长下面的班头,都得比武获得,不会直接任命。 兵营长选出后,空出来一个兵长,这个兵长由兵营长指定,如果有人不服,提出挑战,胜者上,败者下。 六个兵长抽签分组,仍然两人一组,第一轮淘汰两个,挑一个被打的点数少的待定。第二轮,待定的挑战其中一个胜者,胜者进入下一轮。最后一轮是车轮战,最后取胜的胜出! 这绝对是消耗战,拼的就是技巧和耐力,至于武功,无足轻重。 和选铁军不同,一对一决胜负,比的是技巧和爆发力,武功是首位。而六争一,车**战,再好的武功也没力气展示,谁有本事不被对手打倒,还有口气站在那里,就是胜利! 这六个兵长,个个都是人中翘楚,哪有随随便便就被打趴下之理?这更增加了比拼的难度,打到最后剩下的两位,已经打了两个多时辰,从后晌,打到了深夜。 这两个人中,其中一个就是李兵。 李兵海选时就打死过对手,大家就算未见过也有耳闻。和他分成一组,还是有些顾及。刚才第一组,对手愣是故意留下破绽,让李兵获胜,连给自己争取个待定的机会都没留。 现在这个对手可不是等闲之辈,看身段看出拳,都在李兵之上。 至少是武术世家,科班出身。 绝对不是花拳绣腿的假把式。 李兵打起十二分精神,一招一式沉着应付。 他并不急着至于对手死地,想让对方露出破绽,点到为止。 对方打得也很稳,从不拖泥带水,拳拳指向李兵要害处,周围人看来,李兵只有招架之力,没有反击之功。 只有对手知道,李兵是在养兵蓄锐,搏击待发! 示弱,是为了更好的出击! 好多人不懂得示弱,不懂得让步回拳,到头来被打得头破血流。 每一战时间是一刻钟,间隔 休息一刻钟。时间到,听到裁判官的叫声,两人分别站到圈外,由勤务兵上来擦血擦汗,漱口喝水,坐到身后的凳子上,歇息片刻。 也只有决战这一场,才有这个规矩,前面都是直接决胜负。 大正当然出席了这一战。 他要宣布任命,给胜利者亲授兵营长勋带,亲手披挂在肩上。 时间到,两人重新上场,决战不能带兵器,赤手空拳,类似现代的散打,只是没有现代的这些规矩,直接打死都不违规。 这一场,对手明显失去了耐心,出拳更加凌厉,逼得李兵几次差点出圈。出圈了直接淘汰,就没得打了。 李兵已经跟他磨了两场了,这场是第三场。 对方拳速加快,李兵知道火候快到了,他就等着他先乱了心智,才好破他的招数。 靠硬拼,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或者,顶多是个平手。 可是,今天要决的是胜负,是一个人胜出,就是打到天亮,也得有一个被打趴下,放弃和投降都不算数。 李兵也不再只是应对,冷不丁的也给对方一拳。 对手不防他会出拳,一拳被打中鼻梁,鲜血直流。 这一拳,就是为了让他先崩溃。 打在鼻梁上,血喷涌而出,会让人急血攻心,怒火冲冠! 果然,对手拳如暴雨,密集打来! 李兵左躲右闪,看准机会,一个黑虎掏心,直捣他的心窝。 这个人比李虎矮了有小半头,个头小,胳膊也就短了一截。 所以他的拳近不了李兵的身,李兵却可以打到他身上。 那人吃疼,脚一软,差点摔倒。 李兵乘胜追击,双拳左右开弓,如雨点般落在对手身上。 对手被打在地上,没再起来。 因为决战规定点到为止,李兵没再近身,站在一旁等裁判裁决。 裁判躲在那人旁边,看他没有起来的迹象,过来宣布,李兵胜! 李兵听到裁决,转身先给坐在正席上的大正施礼,再给所有的人鞠躬,这才站到授勋台上,等大正过来宣布兵营长任命。 过去大正任命将军也没有这个排场。 大正身后跟着两个将军,迈步走向授勋台,先宣布李兵当选铁军兵营长,总指挥,再披挂绶带,很是威风! 接着做了动员,完事后由两位将军陪着下去,李兵宣布一个新兵长。 他推荐了一个,然后询问有没有不服的,这时下面马上有一个声音喊到,他要挑战。 允许有两轮挑战,第三轮决胜负。 挑战这个光是嗓门洪亮了,几个回合下来就败下阵来,灰溜溜的下去了。 这时张虎站起来,说,我也要挑战! 第90章 张虎擂台再争霸 李兵跟张虎私下约定过,如果李兵兵营长之争胜出,李兵指定一个兵长,然后张虎择机挑战,设法拿下兵长职位,这样,他们在铁军营内就会有更多话语权,以后行动也会更加得心应手。 李兵仍然站在授勋台上,看着张虎挑战新兵长。 既然是白如冰派到大正军营的卧底,武功身手一定出类拔萃,只是他们神藏不露,甚至还会故意示弱,一幅受人欺负的样子,避免让人怀疑。 李兵选上来的这个,也不是善茬。李兵主意他很久了,武功好,身边的弟兄多,整天吆五喝六,很有些大哥风范,不把他拿下,以后肯定是个刺,横竖不好摆愣。 所以,他不如把他提起来,提得高一点,你要有本事吃这碗饭就真给你吃,给你个官当。如果没本事吃,对不起,给我老实的盘着,别给我闹事。 这也是张虎第二轮才挑战他的原因,一来让他耍耍威风,二来可以在过招中先摸摸他的路数。 前面那个只打了五六个会合就草草收兵,抱拳下去,就类似给擂台热场了。 李兵环顾四周,用询问的眼睛巡视操场,这时张虎快步跳上擂台,高喊,我来了! 生怕被人抢了。 那人刚兴奋几分钟,就把笑意凝固在那里,死死地盯着张虎。心说,还真有不知死的,为了这个破兵长,不要命了? 张虎拿出一幅初生牛犊的神情,也打量着那人。 这人叫三德子,可能是在家排行老三,不知道姓什么,整天带着一群人呼呼哈哈的乱窜,在军营也算个人物。 刚才跟前面那个过了几招,三德子正好筋骨舒展开了,这会儿很在状态,一幅志在必得的样子。 张虎不理会他,在场子里四处走动,蹦跳,活动筋骨。 裁判一声令下,两人停止各自的动作,四目相对,进入状态。 裁判再喊一声开始,两人迅速缠在了一起。赤膊战距离很重要,越近越施展不开,谁躲谁吃亏。 显然两人都知道这个道理,都想近身占个主动。这样就变成了摔跤一样,都想抓住对方要害。 这样的打法众人还第一次看到,下面纷纷起哄,出什么主意的都有,还有指挥抓命根子的。 那玩意儿能抓吗?用了这招,就不是缺武德了,是缺了大德。 他俩不为所动,还是以自己的方式纠缠。 三德子抓住张虎一个破绽,突然一个转身,鞭腿横扫过去,张虎一个咧跌,差点倒地。 下面叫好声一片,纷纷叫喊加油! 张虎跳出圈外,架着双拳等着三德子出招。 三德子得势,一幅得意洋洋,快步冲到张虎面前,挥拳劈头打来! 张虎不紧不慢,偏头躲过正面的拳头,绕到三德子侧面,冲着他后脖子就是一击! 三德子本来是向前冲的,被这一击加速了冲出去的力度,失速向圈外奔去,就在一只脚快要踩住白线时才站住。 要知道,踩到白线就算输! 三德子一惊,这小子深藏不露啊,刚才那一招肯定故意的。我可不管你故意不故意,老子不会放过你! 他转身站定,看张虎并没追过来,心里说,这小子还行,没有趁人之危,如果刚才他过来补一脚,比武就结束了。 第一回合时间到,一拳一脚,两人打了个平手。 李兵仍然站在授勋台上,不动声色的看着擂台。 这里是个全新的战队,所有士兵是从四万多大正士兵里面选拔出来的,而李兵和张虎,是唯一一对从城防营来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俩的关系。 在别人眼里,他俩就是陌生人。人前从没有过多的对话和接触。 时间到,两人重新上场。 两人一改第一回合的纠缠,而是你来我往,发挥长拳。 这两人,以后可以组合成表演搭档,配合默契,挥拳自如! 台下就是在看一场精彩的武术表演,完全不像你死我活的战斗! 两人就这样完美的结束了第二回合。 大正给李兵宣布完任命就撤了,这里的最高统帅是李兵。 李兵站在最高处,俯视着这场战争。 是白如冰和大正的战争! 此时的大正,躺在白花花的女人堆里,发出**叫声的同时,知道现在白如冰的人正指挥着他的精锐部队,在他的眼皮底下光明正大的发号施令吗?并且,这个权利,还是他在刚才,亲自授予的! 如果知道,还会发出这酥了骨的叫声吗? 世界就是如此奇妙,真实发生的故事永远比舞台上的戏剧更精彩! 大正铁军组建终于完成,他似乎看到了这支队伍叱咤在战场上的威风,看到了白如冰溃不成军的场景,高兴的他在女人们身上更加卖力,让众女人尖叫连连。 操场上的战斗仍在进行。 第三回合双方不再胶着,各自拿出看家本领,互不相让,十分精彩。 三德子善于用腿,几次用扫堂腿袭向张虎,张虎精于用拳。当三德子的腿扫来时,张虎抬拳就只捣他心窝。三德子只好收腿每次都被张虎破解掉,很是让三德子丧气。 三德子只好改变套路,也用拳头跟他过招。既然是高手,拳脚自然都会不错,只是脚法擅长,用的多些。 三德子拳法也不错,张虎一时也没占上先机。 他俩之间,不存在消耗体力的问题,都是刚上场,消耗到天亮也分不出胜负。 所以,只能靠功夫和战术取胜。 张虎明显出拳加快,似乎告诉对手,他着急了,想尽快结束战斗。 三德子也不示弱,也加快了了节凑,左右勾拳都用上了。 张虎左躲右闪,三德子步步紧逼,张虎身体往后一退,就势给了三德子一个扫堂腿! 三德子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用了一晚上的腿脚都没的手,让张虎这个一直在破他招的人,一下子就给放倒了。 张虎一晚上一直在用长短拳,根本没有腿什么事,让他错误的认为,只要防住他的上三路就可以了,没想到,他出其不意的捣了他的下三路! 三德子不但倒了地,还摔在了圈外,就是说,就算他起来能打,都已经失败了。 张虎走过去拉他,抱拳道:“承让!” 三德子虽然败了,但败得心服口服,也抱拳道:“小的再加油习练,有机会再讨教!” 他输的心服口服,冲大家施礼下场。 这时李兵走上擂台,宣布六个兵长全部选出,任期三个月,三个月后接受挑战者打擂,胜者继任! 他又重申了铁军的规章制度,比作战部队苦和累,训练强度大,接受任务重,并且还危险重重等。他说完问大家有没有打退堂鼓的,最后的机会,如果现在不说,今晚一过,再离开就是逃兵,抓住乱棍打死! 台下一片肃静,没一个人说话。 李兵接着说,所有兄弟都不说话,我就默认你们同意了,过了子时,军规生效,别怪本兵营长铁面无情! 谁不知道兵营长擂台打死对手,他的话,份量绝对够! 第91章 刘江下山找粮食 铁军,是大正苦心积虑组建的部队,是精锐里的精锐,核心里的核心! 这一夜,被女人折腾的弹尽粮绝的大正,睡得格外香,梦到登上金銮殿,坐上龙椅,朝堂之上,一呼百应,山呼万岁! 这场面,把大正在睡梦中给乐醒了。 他闭着眼睛沉醉在其中,刚才的一幕太过真实,他不想醒来。 有两排侍女捧着洗漱用具等在左右。看大正梦里呓语,只得把头埋的低低的,等大王起来。 端水盆子的中途水温变凉会有其他侍女过来换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正才光着身子起来让侍女们伺候。 大小解,刷牙漱口,洗脸梳头更衣都有专人伺候,大正不用动一个指头。 想想,这大正离皇帝的位子还差得远呢,可是这谱摆的估计连皇帝都得流口水。以大正的标准,皇帝还得继续努力。 朝廷有朝纲法纪约束,皇帝虽然昏庸荒诞,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大正不用啊,他大正天朝就是王法,大正就是为了放纵自己才造反的,好不容易上了规模,还不尽情享乐一番。 这边大正沐浴更衣,曹州大山韦彪兵营却一片繁忙。 前天顺利登岸,(他自己认为)给他带来了极大的鼓舞,这是他自奔江南以来最大的一次胜利。前几次虽然有过过江袭击或者潜伏的案例,无论从规模还是策划上,都没有这次完美。 所以他今天把所有的手下都召集在大帐外的平地上,让懂游泳泅渡的人讲解渡江泅渡的注意事项和要领,还有一部分不会水的,找了个大水塘现教现学。 韦彪饶有兴致看着手下刻苦操练,好似看到了曙光。 不日就可以全军出动,只要我这条蛟龙过了江,江南恐怕就不会这么风平浪静,那才是真正的腥风血雨! 韦彪这样想着,得意之情荡漾在脸上! 话说刘江这几天困在山上一直没敢动弹,各个出口都有重兵把守,好在那天总舵主派人送了些给养,要不这几天就得啃野果子了。 送过来的那点干粮也是有数的几小袋子白米,也就百十斤,好歹有十几口子人呢,还都是能吃的年轻力壮的,再怎么节省,也坚持不了几天。 刘江召集几个组长过来出主意。 现在指望对岸送粮食几乎不可能,方圆几十里又没有老百姓,抢粮食只能找军队,抢军队的粮食就得掂量掂量了,抢不好,怕是有命抢,没命吃。 所以他自己没招数,只能喊两个组长来商议。 两个组长能有什么招啊,可是眼看着就没得吃,饿坏了就没办法行动,只能坐以待毙。 所以,没有招也得硬想。 后来大家一直认为绕过大堤守军和龙潭大营,去梅帮找点吃的,也顺便探探路子,为南下投奔大正做准备。 不得不说,这倒是一步险中求胜的好棋。 刘江找了一个功夫好的,和他一起下山,先过去趟趟路子,又派了几个人跟随他们,在山口接应。 此时已近黄昏,刘江带着手下往梅帮方向走。 这几天虽然没有下山,可山上的路已经非常熟了。 两个人都是夜行衣打扮,手里也只是短刃,两人趁天没有黑下来匆忙赶路,后面几个紧随其后。 此时的梅帮,是一处空寨子,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岸边大堤,守在家的,是一些年龄大了的和一些做后勤的妇女。 刘江他俩没费什么周折就摸到了梅帮的聚义堂。 刘江嘱咐手下尽量不要动这里的任何东西,免得露出破绽。 两人转悠了好几个山洞,都没被发现,问题是,他们也没找到能吃的东西。倒是找到了一个仓库,里面全是茶叶,这玩意儿也不能当粮食啊。只好关上门原路退回。 他就不信会没有一丁点吃的,好歹也是几百人的大帮,没有粮食怎么生存。 他俩刚退出来,就有一个人打着灯笼过来,往门那里照了照,看没什么异样,就自言自语的离开了。 刘江跟手下摆了一下手,示意跟着他,看他往哪走,能不能寻点蜘蛛马迹。 那人走到一排矮房子处,把灯笼熄灭,钻到屋子里,估计是去睡觉。 刘江和手下分两头接近矮房子,趴在墙上听屋里的动静。 刘江判断,这可能是下人们的宿舍,估计附近会有食堂。 屋里亮着灯,传来几个人的说话声,后来声音小了,吹熄灯火,没了声息。 刘江示意手下起来,他俩往这排房子的另一头摸去。 这边没有灯光,黑咕隆咚,刘江摸到门栓,竟没有锁,一推就开了。 还真就是食堂,只是里面空空如也,没有摸到可食用的大米面粉或者肉食。 刘江有些失望,在梅帮如果找不到吃的,别的地方别说找,连进都进不去。 他俩继续往前摸,也不敢用火把,又害怕碰到桌子板凳什么的,小心翼翼。 是不是有点京戏《三岔口》的味道? 锅台,案子,还有放置货物的架子都摸了一遍,一无所获。 刘江拍脑袋想,人都不在这里,肯定停伙好多天了,这里怎么会有食材?一定会有仓房什么的存放粮食。 刘江轻轻的咳了一声,示意手下往外走。 他俩出来,重新确认了一下这几间房的布局,决定往中间一间,刚才怕惊动刚睡下的人,就尽量往这头来。 中间一间倒是上了锁,只是难不倒刘江,三两下就给拨开了。 里面全是粮食。 一麻袋一麻袋码在那里,满满当当,顶住了房顶。刘江用手扣了一下,全是碾好的大米,不是带壳的。 不用多,有两包就够他们十几个人吃一阵子了。 刘江后悔没带人来,自己两个人没办法把整包的大米带出去,还不能随意弄点出去。 刘江拍拍手下,小声的跟他说去把接应的那几个人叫过来,他在这里等。 手下应声出去,轻轻的帮他关上房门,小心的原路返回。 刘江也没闲着,把整个仓库摸了个遍,还找了几个空麻袋,小心的把整包的大米打开,兑到空麻袋里,这样一会儿一个人背半袋子就可以,两个人搬不方便。 第92章 舒月突发奇想 将军再布新局 古时的麻袋没有现在的大,细长,弄成半袋子能背能抗,这倒是方便了刘江他们往外偷运。 半袋子差不多有五六十斤,掺点野菜,够他们十几个人三四天的口粮,这次他带过来六个人,加上他们俩,能背走八袋子。 吃省点,够吃一个月的了。 山里不缺野菜,也不缺水,更不缺烧柴,只是他们白天不敢动火,烟雾会暴露目标。他们都是夜里才敢煮饭,预备好第二天一整天的吃食。 几个人匆忙赶来,刘江示意他们分开走,间隔一会儿才放走一个人,这样如果被人发现好分散躲藏。 最后刘江把仓库摸索着收拾了一遍,尽量不留什么痕迹,这才出门把门栓好,背上半袋子粮食去追赶他们。 出师大捷,他们在东方发白时回到居住的山洞,把粮食放好,刘江吩咐弟兄们各自歇息不表。 龙潭大营,将军大帐内。 白如冰早已起床,坐在案前翻看这几天各地守军送来的敌情报告。 青城的消息最鼓舞人心,李兵和张虎分别夺得兵营长和兵长职位,并且是铁军里的职位,一个最高指挥官,一个分支主官。 这是右将派人送来的。 这无疑是扎在大正心口的一把利剑,而不是先前的刀子了,刀子虽然也可以致命,但力度小,很容易被敌人挣脱,利剑却可以牢牢钉在那里,想逃都逃不了。 白如冰喊来随从,让人带信给右将,转告李兵,长期潜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有任何行动,等待总部指令! 这时梅花提着饭篮子进来,是舒月吩咐给将军煮的莲子大枣粥。还有一些北方的吃食酱菜,粥还冒着热气。 将军赶忙让随从接过来,让梅花告诉舒月一起来吃。 梅花说:“小姐也有一份,这个是将军的。” 白如冰:“她那一份你替她吃了,这里的我一人也吃不下。” 梅花明白将军的意思,赶忙下去喊舒月。 随从见状知趣的退到大帐外面去,一会儿舒月来了他可不想当电灯泡。 舒月一蹦三跳的走进大账,看到将军已经摆好了吃食,坐在桌前等她。 还有食堂里给他炖的燕窝海参汤,等舒月来了他才打开坛子,让舒月过来趁热吃。 舒月生在关外,东北沿海就盛产海参,海参的珍贵自然晓得,过去只是见过,没有吃过。 她为白如冰盛了一碗,自己也盛了些,瞪着眼看白如冰怎么吃,这才张口。白如冰看着她呆萌的样子,给她挤了挤眼,示意她快吃。 梅花本身就是北方人,做出的饭菜很合胃口,他俩吃了个精光。 吃完饭他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说着就说到了韦彪那里,白如冰说你估计下一步韦彪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 舒月说:“他有什么行动我猜不出,肯定是想过来呗。不过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让狗剩子回去。” 白如冰到不惊讶:“说说理由?” 舒月:“为了让韦彪确信他那一百士兵过江成功,让狗剩子回去,再策划一次过江行动,让他派一部分人渡江,我们在这边照单全收,再次削弱天煞帮的力量。” 白如冰点点头,这主意是不错,关键在于狗剩子单独回去,有几分把握按我们的意图行事。如果放虎归山,那就整盘计划大乱!变主动为被动。 白如冰:“这个狗剩子倒是表现不错,不过这是在我们身边,如果回到天煞帮呢?回到韦彪身边,会有什么变数,我有点吃不准。” 舒月:“那天我在江岸跟他说过几句话,因为以前在关外见过几次面,也算是个熟人。我跟他聊了几句他现在的想法。” 白如冰:“哦,他怎么说?” 舒月:“狗剩子人有些滑头,可是骨子里不坏,小时候是因为家里穷,养不起,在街上流浪。是被韦彪的人给抓了去练童子功的,但凡有口饭吃他也不会进天煞帮。” 天煞帮之所以被定性也土匪窝,是因为带头人韦彪杀人劫舍,其实他里面大部分人不是上山投奔他的,而是用各种手段抓来的。无家可归的流浪者,无处送人的孤儿,甚至从人贩子那里买来的,五花八门,什么样子的人都有。 洗脑,军事化管理,强度训练,把人都训练成了魔鬼,成为他卖命的工具。 韦彪管人最狠的一招就是用人管人,用人制约人,每个人都被另外的人约束,就像扯不断理还乱的绳索,把所有的人拴在一起,一个人的行为必须得让另外两个人一清二楚。就是说,一个人必须有两个监管的,而你可能也是其他人的监管。每个人都是责任人,也是监管人。是不是很乱,想想都头疼。 并且,韦彪规定,检举一次被监管人的违纪行为,如果属实,奖励10两纹银。如果被检举一次属实,押入水牢。 至今,还没有人领到过这十两银子,因为没人敢违纪。 舒月跟狗剩子说的,就是这些他们成长时的过往。说到痛心处,狗剩子竟哭了,哭得很伤心。 他说同样是统帅,将军带兵跟韦彪天壤之别,他觉得,将军是在用心对待下属甚至像他这样的俘虏。而韦彪,是用自己的残暴面对他们这些所谓的兄弟。 那天,将军说他甚至可以回去,让他彻底打消了对白如冰的顾虑,因为韦彪一直在灌输白如冰不会留天煞帮人的命,以前也知道犯在朝廷军队手里的没有几个活的。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些亡命徒使出的都是必死的招数,只有击毙,才能保住自己的命。其实只要是放下武器,真心归顺朝廷,将军从没杀过一个俘虏。 舒月跟他谈完,突然有了想法,如果让他回去,再给韦彪做个局,韦彪在兴头上再来一批人,再去包抄曹州大山就容易多了。 那么,离梅帮主报仇雪恨就不远了。 白如冰听完她说的这些,心里有了底,说:“我们去营房找他,再摸摸他的底,说不定还真能行。” 狗剩子跟着左将在江岸,将军吩咐随从备马,他俩各自拿了兵器,翻身上马,奔江岸而去。 第93章 狗剩子回营找韦彪 白如冰和舒月赶到江岸左将大帐。 白如冰一边让人去找狗剩子过来,一边询问昨夜江岸的防御情况。 左将说,沿岸总体是好的,陵阳大山潜伏的那几个韦彪手下也没见动静,今天他准备派李甲带一个人进山,寻找刘江的踪迹。 白如冰:“正好我也有让狗剩子回去的打算,打铁要趁热,不要等他们察觉了就被动了。” 说话间狗剩子过来,舒月把他叫到一边,低头细语的跟他交代回曹州大山的事情。 狗剩子面露难色,不过很快就表示,只要将军需要,再危险,也要跑一趟。 他怕的是,自己已经暴露,那么回去就是送死。 虽然目前看来没有迹象显示前天的事情已经识破,但是毕竟江南还有刘江一支,如果他汇报说这里还是他原来的人马,没看到狗剩子和后续队伍,那就死定了。 舒月:“如果你觉得有困难我们再想别的计策。” 狗剩子:“不用考虑我的安危,主要是能不能让他上钩,如果能成,再大的困难,再大的危险都没关系。” 这时白如冰和左将走过来,白如冰说:“今天早上我们得到情报,韦彪正在组织部下习练游泅渡,看来他没有察觉这边的事情。” 狗剩子:“那就好,我什么时候过去?” 白如冰:“你即刻过江化装成渔民,给你配一匹快马,我派两个人随你一起行动,进山前把快马交给他俩,你进山后可以跟韦彪说昨晚过的江,碾转赶回来。” 狗剩子:“好,我这就去准备。” 说话间两个梅帮的兄弟已经在外面牵着马等候,狗剩子换好渔民的服装紧跟着他们往码头走。 他俩一是负责护送狗剩子进山,再就是正好去侦查韦彪老巢的路径。 一行人赶到曹州大山脚下,已近晌午,狗剩子让随他来的两个人停下,他把马匹交给他们,自己徒步赶往营地。 再往前走就有岗哨了。 狗剩子大摇大摆通过岗哨,岗哨并没有多疑就放他到大营里面。狗剩子也没通报,直接找到韦彪午休的房间,跟守门的说,告诉总舵主,狗剩子回来了。 守门的认识狗剩子,知道他带队去了江南,看他回来不敢怠慢,赶紧进屋通报。 韦彪睡梦中听到狗剩子回来,一激灵坐起来,瞌睡跑了大半,赶紧起身叫他进来。 狗剩子上前施礼,跟他汇报说,前面过江所有人已经妥善安置,自己冒险回来是怕夜长梦多,趁热打铁把人带过去,这样可以组织队伍投奔大正。 韦彪正愁着江南没有音讯,没办法安排下一步行动呢,狗剩子就回来了,正好可以计划继续渡江的事。 狗剩子说,目前朝廷军队只是加强了陵阳方面的防御,江滩上都派驻了士兵,并且对先前过去的刘江那批人防守很严,所以后面过去的这一百人都在安山大山里,没有去到刘江那里,这样可以从安山直接去往青州,而绕开龙潭官道。 狗剩子这样说是怕刘江有信鸽回来漏了破绽,这样就算刘江说没在江南看到他和这批人都没关系,可以糊弄一阵子。 韦彪很是高兴,从陵阳过江是下策,没办法的办法,从安山过江上山才是正道。上次派过去的五十人因为行动失败暴露,这次过去只潜伏不行动,就会安全的多。 韦彪:“你有什么计划?说说看。” 狗剩子:“总舵主,上次安山泅渡行动很成功,守军这几天也没有增兵的迹象,岗哨也没什么变化,所以我想不如趁热打铁,再组织一次行动,免得夜长梦多。” 韦彪:“我也是这样计划的,这几天所有的兄弟都在抓紧练兵,适应水里行动,你看这次能带多少人过去?” 狗剩子:“太多恐怕目标太大,还是一百人就好。” 韦彪:“好!你这就去挑选过江人员,需要带的粮食供给也一并准备。” 狗剩子应声退下,去往兵营做准备。 一切都在往预想的方向发展。 守在山外的梅帮的两个人也没闲着,他俩把马藏好,徒步攀爬到离入口不远的山上,观察韦彪的藏身处。 曹州的大山都不太陡峭,很容易攀登上去,只是植被没有江南丰富,所以得时刻主意隐蔽,容易暴露目标。 韦彪的大营坐落在山下的山坳里,类似龙潭,只是没有龙潭大,而且两面都有出口,不似龙潭是一个盆地。 如果围剿韦彪,必须山上和两个出口都得布下重兵才行,由于山势不太陡峭,任何一个地方都可能突围出去。 他俩在地上用棍子画着山坳的地形和布防图,反复修改推敲,直到满意为止。 他俩又反复的看了几遍,认为都刻在脑子里了,才用脚踢着毁了它。 这时山下在集结队伍,看来狗剩子已经把计划通过了。 山坳里紧张的忙碌着,备马匹,装行囊,不一会儿就看到队伍往山外出发。 已是傍晚,到安山码头有五六十里,到了就接近子时了。 他俩慢慢下山,等大部队过去,拉开了点距离才策马跟上。 一切都非常顺利,朝着预想的方向发展。 天慢慢黑下来,正值月十五,天上挂着皎洁的月亮,把道路照的雪亮。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样的感觉,儿时的记忆里月光非常亮,有时如同白昼。只是现在,我们都忘记这个世界上有月光的存在了。就算偶尔看到月亮,再也没有记忆中的明亮了。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他俩的背后突然一匹快马由远而近驰来,瞬间超过他俩。 看装束,是韦彪的人。 这么急,一定出了什么变故。 他俩几乎同时,快马加鞭,追上那人,其中一人甩出绳索,一下子套住那人的身子,从马上拉了下来。 那人滚落在地,竟然没有了声息。 两人赶忙下马上前,把他半抱起来,用手按他的人中,那人慢悠悠的醒过来,懵懵的看着他俩。 显然是给摔傻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问:“你们是谁?” 其中一人说:“你不认得我们,我们是帮里的弟兄啊,刚才小解,没跟上队伍,这不正赶呢。” 那人这才放心,说:“快去告诉队伍,总舵主让所有人赶紧回去,过江的事再商议。” 第94章 韦彪受重挫 选兵再渡江 两人一想坏了,肯定是对岸刘江跟韦彪接上了头,韦彪察觉出了什么。 其中一人使了个眼色,对方会意,左右开弓,一人一刀,结果了这人性命,把他拉到路旁的水沟里,两人策马去追赶狗剩子。 一切都因为刘江那里飞回了信鸽。 刘江因为不知道狗剩子已经叛变,也不知道狗剩子后来的一个系列操作,所以,他在信里只字没提狗剩子,也没提狗剩子最后这一百人的事情。照理说,就算这一百人没跟刘江汇合,至少这个事情他应该知道才对,可是刘江的信里只是说他们这十几人的事,潜伏啊,找粮食什么的,狗剩子和一百人过江这一段,就像不存在一样,空白的。 这让韦彪起了疑心,狗剩子的行为举止倒是很正常,就是因为太正常了,让人觉得是刻意装出来的。 肯定是哪里不对! 他至少现在还没怀疑到狗剩子在为白如冰卖命,他直觉觉得狗剩子可能想自己拉队伍,想趁着乱世,到江南找个山头占山为王。 所以他赶紧派快马把他们追回来,主要还是不想冒这个险,万一中了埋伏,就是雪上加霜。 至于狗剩子,回来了再审问他不迟。 对他自己的手下,他还是有把握的,最自信的就是他的手下不会有叛徒。 梅帮的两人很快追上队伍,怕有人怀疑,他俩其中一人前去找狗剩子,另一人尾随其后。 俗话说好黑夜赶不上赖白天,月光再亮,也是晚上,细节还是看不太清楚,所以疾驰的队伍里多两个人他们都没在意。 梅帮的人很快在前面的队伍里找到狗剩子,他跟狗剩子使了个眼色,狗剩子明白,一定出变故了,按约定,他俩全程是不露面的,如果碰面,就一定是出了事。 目前判断,接他们过江的摆渡船十有**接到了不过江的通知,他们就是赶到江边也不可能过江。 现在他们要做的是,让狗剩子脱身,然后他们三个再想办法过去。 这边暂时不会接着派人过来,只管把这些人带到岸边再做打算。 离安山码头大约还有半个时辰,狗剩子催促队伍加快速度,自己则一鞭子让马飞奔出去。 梅帮的人紧随其后,后面那个见状也快马加鞭,超越队伍追赶上他俩。 其他人不明就理,也死命的催打战马,一时间鞭声喊声一片。 狗剩子他们要的就是这乱哄哄的效果,他们三个很快跟后面拉开了距离。 跑了大概十多里,后面的声音小了许多,估计落下了有小一里的距离,三人下马,在路边找了两棵树,左右栓上绳索,几个人试了试绳子的高度和松紧度,赶紧上马,往岸边飞奔。 后面的人那知有诈,只当是他们的马跑的快,一路狂奔追赶,跑到绳索处,不高不低正好栏在马腿膝盖处,一时间人仰马翻,一个不剩全部堆在了一起。 可以想象一下这个场面有多惨烈,飞速狂奔的百多匹战马,前面的翻倒了,后面的前赴后继冲了过来,瞬间就堆成了山。 死伤大半。 没死的估计也废了。 狗剩子他们可管不了那么多,听到后面人仰马翻的动静,估计也没有打扫战场的必要,一刻也不敢停留,继续往码头疾驰。 他们三个找到早先隐藏在这里小筏子,战马只能留在岸边,赶紧往对岸划去。 对岸,白如冰看到他们三个匆忙回来,就知道出了岔子。 庆幸的是,他们三个全身而退,并且还毁了他百多人马。 白如冰让他们三个赶紧回营歇息,自己也带人回营不表。 韦彪这头,他等了大半夜没等到队伍撤回的消息,感觉有点不对劲,再派人去探,直到天亮,那人带回来十来个伤势较轻的人和几匹一瘸一拐的马,现场还有几个重伤的和一片断了气的人马。 韦彪气血攻心,竟半天没喘上气来。 这也踏马太狠了,竟然把关外第一狠人韦彪给踩在脚下,使劲的蹂躏!他不觉后脊梁一阵阵发麻,寒气直冲后脑勺! 韦彪可以想到战场的场景,百多人马堆积如山是怎样的惨烈,让他不寒而栗。 他打起精神,让人安置这些伤兵,自己则被卫兵搀扶着回到卧房,倒在铺上,长吁短叹,卫兵不敢打扰,悄悄退出。 他再笨的脑袋此时也能算出来,前面那一百手下,也落到了白如冰的手中。 现在唯一给他安慰的,是刘江那十几个人暂时还能在江南活动。 但是,白如冰既然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存在,刘江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得赶紧想办法摆脱这种困境,再这样被动下去,别说跟大正会合造反,能不能活着见到大正都是未知数。 目前自己手里已经不足五百人,真正能出去打的也就三百多人,这三百几十人无论如何不能再有什么闪失,再损兵折将,就会输的底朝天。 怪就怪自己太轻信狗剩子,过江心切,把二百手下交给他,就这样轻易消失的无影无踪。 还得设法派过去一个人,赶紧通知刘江,让他快速更换潜伏地点,他们原来的地方百分百暴露了。 让谁去江南却犯了愁,狗剩子事件对他打击太大,到目前为止,这是第一个他明确知道公开背叛他的手下。当然舒月也算,只是舒月情况特殊,他总认为是舒月动了凡心,看上了白如冰,跟狗剩子有根本的区别。 他现在不知道谁还靠得住,能够单独去往敌营而不背叛。在他眼皮底下他能控制,如果落在白如冰手里就没有把握。 他手里还有三个罗汉可以支配,可是他不想动他们,后面打仗还需要他们指挥,其他的心腹死的死伤的伤,实在想不起来谁能胜任。 韦彪觉得非常悲哀,自己从关外带来的一千多高手,竟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被折腾的溃不成军不说,连一场漂亮的仗都没打,真的是太窝囊了。 想来想去有一个人到能托付,只是不知道他水性怎么样,现在靠摆渡过去百分百被发现,只能在江心泅渡过去目标才小,容易过去。 第95章 将军布阵陵阳剿匪 他想到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是他自己的远方侄子,这是自己的家人,想必能靠得住吧。 要说他自己的侄子都不知道他水性好不好,是因为他侄子从小在乡下长大,最近几年才投奔的他,给了个后勤管事的差事,并没有让他参与过什么行动,所以他知道他武功一般,水性怎么样就不知道了。 他喊人去找他侄子韦青,让他到到大帐来。 不一会儿韦青来到里帐,韦青先问候了一声,自己家侄子,韦彪也没有那么多规矩,没起身,就侧卧在铺上跟韦青说话。 他示意韦青坐到他跟前,问他会不会游泳? 韦青知道他问的肯定和渡江有关,就说在水塘里没问题,就是不知道江里面会怎样。 韦彪说,江里塘里都差不多,再说身上会绑上皮浮子,就是不会水都不至于淹死,只要知道往哪划就行。 韦彪这才给他交代任务,并给了他一张图,过江按图示去找刘江。 龙潭大营,将军大帐。 白如冰跟左将商议怎么处置陵阳山上的土匪。 这时梅帮主匆忙赶来,说帮里的粮仓被盗,丢了几袋子大米。 丢几袋子米事小,是什么人来跑到梅帮事大。 不用猜,一定是韦彪的人来过。 并且不光是来偷米那么简单,肯定把周边也都侦查过了。 白如冰听后眉头紧皱,这几天光顾着对付韦彪了,忽视了山上的土匪,看来得抓紧采取行动了。 白如冰让人去吧李甲喊过来,还有上次陪他去的梅帮兄弟,让他俩带路,派一支队伍进去搜山。 目前韦彪送给养的人过不来,他们就得自己想办法解决吃饭的问题,倒是挺会找地方,找到变成空寨子的梅帮。 可是,他们的存在就是在白如冰眼皮子里揉了一粒沙子,东西不大,还让人难受。 昨晚要不是梅帮的兄弟反应快,被报信的人追上队伍,不多,就一嗓子,总舵主让我们回返,立马就炸了锅,首先捉拿的就是狗剩子,再后面剧情怎么发展就不好说了。 好在他们联手干掉对方他们,也算是功德圆满,损失了他近百人,并且,这次事件对韦彪的打击,绝不亚于被狗剩子裹挟过江。瞬间让他百多人马死伤,那种打击,恐怕是身心具伤! 估计最近韦彪会一蹶不振,默默的窝藏在山坳里疗伤,所以白如冰趁这个机会把陵阳山上的土匪清剿干净,让韦彪这只眼睛闭上。 白如冰:“左将今夜你带队,梅帮主派人配合行动,一会儿李甲过来你们再在一起商议一下具体路线和埋伏地点,争取把包围圈做扎实,不要有漏网之鱼。我还是那样的方针,这种行动,力求干净利落,不留后患。跑掉一个都非常麻烦,都会给我们的安危带来隐患。” 左将和梅帮主下去组织人员,这时舒月提着吃食篮子进来,白如冰赶忙过去接过来,光顾着忙,都到吃午饭的时间了。 白如冰举着篮子看里面的饭菜,全是他爱吃的北方吃食,别说吃,光是闻味道,就胃口大开。 白如冰:“最近很少练功,再这样吃下去,怕是都快走不动路了。” 舒月:“军务繁忙,虽然您没时间练功,可是奔破劳累体力消耗更大,吃的再跟不上,怕是身体吃不消,生了病不是更耽误事。” 白如冰:“说的也是,那就没顾虑了,开吃!” 舒月把篮子里的东西在桌子上摆好,跑到水盆里洗了一块手帕,拿过来给将军擦手。 随从从食堂里打过来的饭菜也到了,舒月接过一并摆好,白如冰让舒月坐对面,说:“先吃饭,吃好了我跟你说个事儿。” 舒月直性子,哪会等到他吃过饭再说,那这顿饭该怎么吃,催着他先说。 白如冰后悔自己嘴太快了,等她吃完了说多好。 可话已出口,收也收不回来,只好临时改个话题,他估计刚才的话真说了,这顿饭还是吃不好。 他只好说:“这次狗剩子他们不是过去三个人吗?狗剩子进曹州韦彪大营,另外两个侦查地形,回来给我画了一张图,我觉得如果包抄韦彪,我们有几分胜算,我们吃好饭去找一下这两个人,再详细研究一下,如果时机成熟,端掉韦彪,以绝后患!” 舒月:“就这事儿啊?刚才看你的表情,以为多神秘的事呢,这有什么饭前饭后的,一会儿我们一起去就是。” 白如冰心说唉吆我滴妈呀,亏得没说,说了这顿饭估计真吃不成了。 不过这事儿迫在眉睫,就算今天不说,这两天也得找机会说,不说就来不及了。 饭吃好收拾完,李甲和梅帮的那个兄弟过来了。 将军叫人喊来左将和梅帮主,让他们一起研究晚上的行动,自己则和舒月去江边找狗剩子他们。 梅帮那两个兄弟回来后靠记忆画了一张韦彪大营的地图,后来狗剩子又修改并且把各驻扎点做了标注,现在他们过来一起再研究一下细节。 白如冰进到大帐找出那张图,舒月去营房喊狗剩子和梅帮的弟兄。 白如冰把图摆到地上,又在旁边摆了一些石头啥的,以备一会儿能用上。 四个人进来,看将军蹲在地图旁,也围过来蹲下。 其中一个兄弟拿了两块石块分别摆到地图上,以示这里是大山两头出口,两山之间是山坳大营。 进口这里好说,直接把兵布在这里就可以,难的是出口和对面大山,如果对面没有兵力,就是攻进来也没用,有多少跑多少。 要围就得团团围住。 按照他俩的描述和询问狗剩子的情况,至少也得两千兵力才能完成包围圈,问题是,两千人往里运动,不被发现几乎不可能。 被发现了就前功尽弃。并且敌人会加强防范,再找机会就更难。 如果想要敌人不发现,就是从后面再找一条路上山,分成两路,约定好时间,同时完成包围。 将军:“狗剩子兄弟,山坳出口是通哪的你知道吗?” 狗剩子:“我们在这里没往那边走过,据说是通往石溪镇的,”顺着拿起一块石头,放到不远处,“就是这里。” 第96章 王爷欲前线慰问 公主报名随行 白如冰:“如果是这里就好办了,我们直接到石溪镇,再迂回到出口山上,这样就避免了从一头布局的风险。这样吧,梅帮的两个弟兄辛苦一趟,按我们今天的方案你们走一趟石溪到山坳的路线,回来再详细制定攻打的计划。” 白如冰:“狗剩子兄弟这次就不要去了,好好歇息几天,等到那天去包围韦彪,还需要你来带队前行。” 狗剩子:“我想我对那里熟悉些,去了可以少走弯路。” 白如冰:“他们两个也算是熟门熟路了,相信他们会把任务完成好。你已经在韦彪那里暴露,还是尽量不要在他周围露面,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三个人应声出去,白如冰又在地图上看了许久,还在一些地方做了标记,舒月看不懂,就站起来活动筋骨。 舒月:“将军,刚才你跟我说有话要说,我想不是打韦彪的事吧,到底什么事要告诉我?” 白如冰心里暗暗叫苦,没想到自己耍了个小把戏,给识破了。看来,不说出来,这一关是过不了。也好,反正要说,早说比晚说好。 白如冰站起身,走到舒月跟前,看着他说:“还记得我去殿前领赏的事吗?” 舒月点点头,这才几天的事,怎么能忘掉。 白如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以为只要我不去理会,这件事会不了了之,谁知这个时候过来添乱。” 舒月一脸懵,这都哪和哪啊? 白如冰:“上次跟你说了皇帝赐婚的事,我本以为这件事离我们很遥远,因为大敌当前,离打败大正消灭韦彪还有些时日,所以没往心里去,找个合适的理由找皇帝让他收回成命,谁知,昨天飞鸽传书,六王爷要带一众人马慰问军队,随行的人员名单里,竟然有公主!” 白如冰:“且不说他们来的是不是时候,光是大江两岸的局势,就不能过来这么多人添乱,如果这些达官贵人一旦有个什么闪失,让敌人偷袭,再劫持几个人质,我们的战争优势马上就失去了。” 白如冰气愤的说:“简直就是胡闹!我马上回复他们千万不要来,如果实在阻挡不住,只有派重兵过江,把他们挡在一百以外,不要过江到战场。” 白如冰攥着舒月的手,无奈的说:“我能做的,只有这些。” 舒月也是无助的看着他,把头埋在他的胸口。 白如冰:“反正现在又不是逼着大婚,也没什么,怕的是公主死缠烂打,又生出什么幺蛾子来。” 舒月:“朝廷的事我不懂,我听你的,只要不让我离开你,我有没有名分都不重要。” 白如冰:“说什么那,不给你名分,我这算什么?放心,我来处理这件事,再棘手,也要还你一个公道。” 舒月再次把头深深的埋在他的胸膛上,眼泪簌簌淌下。 白如冰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用另一只手托起她的脸,舒月闭着眼,白如冰俯下身,吻了上去。 就像是一股电流,从头一下子就通到了脚底,舒月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原来,爱,可以这么奇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如冰才放开舒月,舒月紧紧的抱着他,沉浸在刚才的幸福中。 这时有人进来报告,两人迅速分开,将军坐到椅子上,这才让人进来。 是青城方向来报,大正加紧练兵,有再次来犯龙潭官道迹象。 这次大正有了铁军,再次攻打官道隘口就不会象过去那样一窝蜂式的打法,肯定会打组合拳,这倒是不得不防。 就算李兵是铁军主官,奔着放长线钓大鱼的方针,也不能为一次小的战斗暴露身份,那将前功尽弃。白如冰让侦探回去告诉李兵,见机行事,不得暴露身份,必要时可以让我部做些牺牲让步,让他在大正那里站稳脚跟。 来人领命,抱拳施礼退出大帐。 白如冰:“舒月,你来。”他招呼舒月到地图旁。 白如冰:“你看,如果大正还和以前一样出西门从正面袭击我隘口守军,假定他会派小股部队进行偷袭,然后派大部队配合推进,你说,这样的打法我们怎么应对?” 舒月:“官道南口易守难攻,大正几次攻打都没讨到便宜,这次十有**不会强攻,我觉得,他们不一定派大部队行动,倒是有可能派铁军组织暗杀,破坏守军的防守阵地。” 她接着说:“因为峡谷狭长,他们就算拿下入口,进到腹地仍有被包围的可能,所以,派大部队进来意义不大。不如派小股部队进来跟你捣乱,一则扰乱军心,二来可以练练兵。” 白如冰:“说的好,大正练兵只是假象,让我们以为他们要大举进攻我阵地,其实真正的目的就是让铁军在暗处捅刀子。” 白如冰冲舒月竖起大拇指啊:“舒月,你进步了!” 舒月被他说得不好意思:“哪里,还不是天天跟着你学的,也不过是一点皮毛。” 白如冰:“何止是皮毛,你的这些主张,可以率兵打仗了。” 舒月头摇的像拨浪鼓:“算了吧,我跟着你就挺好,我可带不了兵!” 白如冰:“你就是能带我也不会让你带,我白如冰一个男子大丈夫,连怜香惜玉都不懂得,你敢把终身托福给我吗?” 舒月:“如果需要,我可以为将军扑汤蹈火,我们之间,不分丈夫娘子,你就是我的,我就是你的!只要需要,披挂上阵也未尝不可!” 白如冰起身重新把她揽在怀里,今生今世,得到这样一位女子,是几世的修行造化才得来的。 今生有你,足矣! 过了许久白如冰才放开舒月,重新坐到案前,奋笔疾书,写好又拿起看了一遍,感觉可以了,这才喊来随从,把刚才写的给朝廷和六王爷的书信派人火速送走,这里战事正紧,哪有时间接待这些皇亲国戚,再说,就一个安全都保证不了。更不用说条件简陋,那些达官贵人根本就没地方安置。 第97章 韦青自投罗网 是夜,韦青在江里喝了无数口水后被冲到了岸边沙滩上。 韦彪说水塘和江里差不多,虽然他半信半疑,可是总舵主命令那敢违抗,那怕他是你的叔父也不行。韦青只得硬着头皮下了水。进去没多远就卷进了漩涡,越挣扎越出不来,再后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不知道在水里冲了多远,反正这里不是朝廷军队把守的南岸,这里一片寂静,连个鸟叫声都没有。 韦青分辨不出这是哪里,岸边又不宜久留,他挣扎着站起身,卸掉身上的皮囊,拿上干粮袋子,踉跄着往大堤上爬。 爬上大堤韦青还是傻眼,这里还是比较陌生,跟他白天观察的对岸不一样,那么,这里究竟是哪里?莫非大水把自己冲到了另一个世界? 大堤不是久留之地,不管这是哪里,先找个地方藏身才行,好在出来背了一些吃的,要不在这荒芜人烟的地方,没被敌人打死,就得饿死。 他越过大堤往山里走,得先找个藏身的地方,等天亮辩辩方位再做打算。 要说这韦彪也是心大,虽说韦青是他侄子,也算是他的心腹子弟,可是他却忽略了,韦青在他那里就是一个后勤主管,要武功没武功,要本事没本事,会点水还是个二把刀,把他派到江南来,这不是来送死的么。 可是,偏偏韦青就命大,不但没死,还挣扎着上了岸,钻进了大山。 麻烦的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更不要说去找刘江了。 原来计划,他过江后寻机会爬上对面大山,找到刘江,让他转移潜伏点,或者直接投奔大正,不要在陵阳停留。 挺简单点事,韦青也没觉得有多复杂,谁知进水里就迷糊了,好似穿越了一样,睁开眼却不知道到了哪里。 他找了个隐蔽处,又累又困,干脆先睡下,睡醒了再说。 这韦青睡觉有个毛病,说梦话,自言自语的好不热闹,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吵架。 这一说梦话不要紧,就引起了别人的注意,谁呀?当然是朝廷军队的巡逻兵,顺着声音就找到了他。 不是刚才还说韦青上岸都没有遇到阻挡吗?怎么就出现了朝廷的兵,其实很简单,韦青被水冲到了安山下游,这里江窄水急,任何船只在这里都无法横渡,也就没有渡口,对岸也没有对这里布防。 韦青却沾了水急的光,给冲到岸边了。 韦青上岸后稀里糊涂的走到了白如冰的防区,还找地方睡觉,这不,就给发现了。 他那会儿早知道上岸就是安全区,打死也不会多跑一段路找到敌人营地里去自投罗网。 十几个士兵围住他时,他还在自己跟自己聊天。 为首的哭笑不得,只得命令手下把他弄醒。 韦青也是困极了,打了半天才醒。 醒后想了半天才想起,自己到江南来了,第一反应是遇到刘江了,竟一骨碌爬起来,跟他们说:“是刘江兄弟吗?我是来送信的。” 他要不说话他们还真摸不准他是韦彪的人,这一说不要紧,上去一个人就把他掀翻在地,另一个人拿出随身的绳索,给他捆了个结实。 韦青还想争辩,上来一个人拿东西给他把嘴堵上,不让他说话。为首的一挥手,其他几人在周围搜索,看看还有没有同伙。 为首让三个人带俘虏送去将军大帐,剩余的人在这里继续警戒,等待总部派人过来扩大搜索。 要说这韦青也真够倒霉的,做着梦就当了俘虏。 昨夜左将带人去清剿刘江的人,将军就一直在江岸大帐等候,没有回龙潭大营。舒月也是,和梅帮主住在一起。 将军一早起来,没等到左将,倒等来了几个士兵抓来的韦青。 正好舒月揉着惺忪的眼睛进了大帐。 这个家伙不是韦彪的侄子吗?怎么,真的没人派了,派了自己的家人来。 韦青也认出了舒月,只是看了一眼赶紧低下头,这个狼狈相,还是装不认识的好。 舒月倒没再追着他看,走过去坐到将军旁边的椅子上。 白如冰:“说说吧,怎么跑到那里去睡觉了?” 要说这个韦青,严格意义上说他并不算一个土匪。为什么这么说呢,他叔叔是土匪头子不假,他去天煞帮,纯粹是去寻差事的,打打杀杀根本就不沾边。 事实上,他也没参与过韦彪那些行动,做后勤,油水足,这倒是真的。 还不是因为狗剩子的背叛,刺激到韦彪,谁都不相信,找一个自己的亲信过江报信,没想到稀里糊涂就当了俘虏。 韦青可不懂天煞帮里面的条条框框,再说那些也不会约束他,所以,在他这里没有那些誓死忠于舵主的观念。这不,白如冰根本就没有给他任何压力,两个腿早就支持不住了,在那里筛糠。 他在天煞帮虽然没人约束,可他听说过白如冰对天煞帮的人那可是一刀毙命,现在五花大绑站在白如冰面前,还能活命? 不筛糠才怪。 狗剩子听说江北又过来了一个给抓住了,也跑过来看是不是真的。 他进屋一看,竟是韦青!要说帮派里的人有可能认不全,可是,没有人会不认得韦青,一是他身份特殊,总舵主侄子,再一个他管总务后勤,所有的人都跟他打交道。 他在帮里的位置,仅次于几个罗汉。但论权利,比罗汉都大。 看来韦彪是真没人了,把韦青都搬出来了。 韦青看到狗剩子,仿佛绝望中看到了曙光,用乞求的眼光看着他,希望他能给他添几句好话。 狗剩子还真就走到将军跟前,跟将军耳语了几句,说完坐到了舒月后面。 将军听完后有了底,也不问他为什么在那里睡觉的事了,直接跟他说:“你既然跑过来,就是我们的敌人,当然,敌人也不代表就得杀了,你回去好好想想,能不能找个你不被杀的理由,想好了再过来告诉我,说不定能免你一死。” 说完也不等他回话,就让手下给松了身上的绳子,只留下手上的。让他们先把他押下去,回头再审。 第98章 围剿刘江失利 匪兵突围成功 左将带着李甲及一众弟兄在天黑后悄悄埋伏到刘江他们栖身的洞穴附近。 他们一点点接近目标,缩小包围圈。 近到可以看到他们进进出出,点火烧饭,甚至说话声。 左将示意所有人停止前进,就地埋伏。 这时,有一个土匪可能是出来小解,哼着小曲儿,一步三摇的往有人埋伏的地方走。 走到近处,解开裤子就尿,尿到一半,他抬头往对面山坡上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发现对面树下好像有什么动物趴在那里,黑乎乎的,他吓得大叫一声,提着裤子往山洞里跑。 其实他没想到是被包围了,以为遇到了野生动物。 他这一叫不要紧,惊动了所有的土匪,刘江让所有的人都带上武器,冲出洞口,背对背站成一圈,动作之快令人刮目! 这时跑回来的那个哆哆嗦嗦用手指着刚才的方向,说:“有一个黑乎乎的的东西趴在那里!” 刘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基本明白了怎么回事,百分百他们已经被包围,现在当务之急不是硬拼,是找突破口突围。他小声的跟同伙说,我身边两个人留下,其他人往我身后方向突围,记住,往梅帮方向跑,现在那里山大人少,跑出去后先找地方躲起来,联络暗号不变,等汇合后再做打算,如果我们突围不出去,剩下的弟兄投奔大正。 不得不说,韦彪的手下还是有两下子,应对紧急情况临危不乱,沉着冷静。 说话间另外十几个人分散从刘江身后向外飞奔,刘江和另外两个土匪分三鼎站立,持刀拉开架势迎敌。 左将看到敌人已经逃窜,命令士兵进入战斗! 一时间刀光剑影,喊杀声一片。 左将带梅帮两个弟兄杀入刘江三人跟前, 二话没说,举刀就砍! 刘江也不示弱,横刀一挡,只听哐当一声刘江的大刀被拦腰砍断,刘江丢掉手里的半截刀柄,赤手空拳迎了过来。 另外两对也打得难解难分,碰撞的武器不时火花四溅。 刘江欺身靠前,左将的大刀用不上力,索性也丢掉武器,与他肉搏。 刘江不是韦彪手下里的顶级高手,也就中水平。左将既然是将军的左膀右臂,武功肯定没得说,几招下来,刘江渐渐落了下风,出拳明显有了躲闪之意,左将瞅准机会,迂回到自己丢弃大刀处,趁刘江躲闪的机会,捡起大刀,一刀砍在刘江脖子上,刘江一个后仰,却没躲过,倒在地上喘粗气,血从脖子里喷涌而出。 左将不再管他,赶紧看四下围歼土匪的手下,有没有让土匪突围出去。 这时有士兵过来报告,发现有五六个土匪冲出包围圈,往山下逃窜。 左将把这里交给梅帮的弟兄,带着剩余的人去追赶漏网的残匪。 按照士兵的描述,刚才他们投入战斗时,有几个土匪拼死阻挡住正面官兵,让这五六个土匪冲出包围圈,我方士兵不能分身,眼睁睁看着他们消失在黑暗中。 其实这五六个人狡猾的很,他们冲出包围圈并没跑远,而是在先前侦查到的一个隐蔽处藏身,看着官兵往山外方向追去。 左将这一追就是一宿,当然没有任何收货,眼看天已大亮,再追下去已无任何意义,带领手下回营,自己赶到江岸大帐跟将军复命。 梅帮参战的弟兄和李甲已经回来,共歼敌九人,跑掉六人。 左将:“将军,属下无能,放跑了敌匪。” 将军:“这次战斗从部署上没什么问题,问题出在细节上,还有就是太轻敌,你下去写一份详细的报告,找出问题原因。至于责任,我会在了解情况后再做判断。” 左将应声退下,白如冰留下梅帮主:“梅帮主,你抽调一部分兄弟回去,加强警戒,严防土匪把您的寨子当突破口。” 梅帮主领命退下。 这时派往江北的两个梅帮弟兄赶了回来,进到大帐禀报。 白如冰赶紧让他们进来,听他们汇报侦探情况。 他俩一路向北,赶往石溪镇,再从石溪镇顺小路奔向韦彪老巢,距离大约十五六里,急行军半个时辰就能到。加上从南口到石溪的距离,要多走一个时辰。 就是说,留出一个时辰,就能同时完成包围。 白如冰点点头,接着问他们,有没有发现韦彪有什么动作? 两人其中一个说:“将军,我登上山后,看下面没什么动静,悄悄的摸到了韦彪大帐,发现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并没有在大帐住,估计是在另外的地方,因为怕暴露,我们没敢停留,大致记住了他们宿营的布局,就回来了。” 那人接着又说:“对了,他们是五五值守,就是一半人值班,以防有人偷袭。在韦彪大帐能看到一排排的队伍在巡逻。” 白如冰:“哦,这倒是我们没想到的。” 看来韦彪真的是被打怕了,草木皆兵。 这样也好,士兵长时间得不到很好的休整,按现代的话说,就是生物钟紊乱,打起仗来哪来的精神。 白如冰让他俩回去休息,自己则拿过他俩这次绘制的迂回路线和布防图,铺到案子上,仔细推敲。舒月进来,看将军伏案认真的样子没有打扰,安静的站在一旁看他拿着个木棍左右比划着。 韦彪的营地虽然东西不太宽,但是南北狭长,如果堵住进出口就得推进到峡谷腹地。他既然有一半的士兵在值守,推进的过程很容易暴露。 除非用一招,吸引他们的兵力往一个地方跑,然后从背后包抄他们。原来计划的同时完成包围只能算是完成了一半,因为南北方向距离太大,形不成打击能力。 从石溪方向过来的士兵,一部分上山,另一部分在北口待命,让南口先发起进攻,成功吸引敌人后,北口士兵迅速往里推进,投入战斗。 两侧山上的士兵不做出击,只是负责突围的土匪,力求全歼盘踞在此的韦彪顽敌! 白如冰放下小棍儿,才发现站在旁边的舒月。 白如冰:“看我,你都来半天了吧?光顾着走神,你来了都不知道。” 舒月:“军政大事重要,我一天不知来多少趟,哪有那么多礼节。” 舒月:“忙完了让人把早饭送进来吧,随从都端来几次了,总是看你在忙。” 白如冰:“好,还真有点饿了。” 第99章 李兵升职任副将 统领军队上前沿 白如冰看着舒月摆上饭菜,两人围坐在小桌上吃早饭。 在这里没有梅花开小灶,只能吃食堂里的饭菜。 倒也可口,舒月看着将军吃得津津有味,自己也赶紧吃几口,跟着他的节凑。 青城铁军兵营。 李兵召集几个兵长在一起研究袭击龙潭官道隘口的计划。 大正派了一个心腹列席。 这个心腹的官职位居将军,是天朝的参军,类似军委参谋或参谋长之类官职。论职称,比他这个兵营长高,算是李兵的上级。 参军不插话,看他们几个讨论。 兵长大都武夫出身,有勇无谋,出的主意也五花八门,李兵也是只听不说话,任由他们发挥。 轮到张虎,张虎说,隘口易守难攻,我们军队几次都吃了败仗,想要讨到便宜,只能打一下就跑,就算占领了阵地也不好守,除非把南北两个口都拿下来。 李兵点点头,示意张虎继续说。 张虎:“我认为,派百十人的小队,偷袭哨所,破坏阵地,然后派大军在隘口南侧长期驻守,使我们的阵地北移。” 参军露出赞赏的目光,要知道,天朝军队被困青州城,一直不能北上半步,如果把军队北移到官道隘口,等于战场往北推动了四五十里,只要军事设施完善,同样可以抵御朝廷军队来犯。 在峡谷内可以借助天险,出了峡谷大家都一样了,可能拚的就是人数。 在人数上大正的军队远远超过朝廷军队。 大军驻扎在距离隘口适当位置,然后让铁军前去袭扰,一旦他们出山,就可以把他们引到自己的阵地来打,变被动为主动。 好棋! 李兵点点头:“张兵长这个点子很好,只是涉及到和大部队协同作战,这个要和大王商议。不过张兵长这个思路非常好,大家看看还有什么补充或者有更好的建议,各抒己见,畅所欲言!” 后来又有几个补充的,大同小异,没有什么新鲜点子。 李兵看差不多了,和参军一起拿着他们商议的方案去见大正。 大正对这个方案非常感兴趣,堵在青州城后光挨打了,还没打过一场像样的胜仗。李兵提议派驻军北移,正和他意。以前只顾硬闯,结果吃了亏。这次我屯兵在那里,你总不能给我连锅端了吧?问题是你得端得动。 你打我,我就后撤,反正有青州城可以退。你不打,我就待在这里恶心你,让你时刻绷紧了弦防着我。 大正问李兵:“派多少人过去驻守?” 李兵:“至少不能低于五千人,我铁军可以派两个分队配合。太多意义不大,因为官道道路狭窄,不适合太多兵力驻扎,施展不开,会造成兵员浪费。” 大正:“非常好!我给你六千人,这六千兵力和铁军都归你指挥,何参军随军配合你,还有,升你为副将军,赐神龙宝刀,行使先斩后凑的权利!” 李兵慌忙施礼:“谢大王隆恩!” 这时有侍卫拿来神龙宝刀交给大正,大正赐予李兵,李兵再次施礼。 参军姓何,是大正的表哥。 何参军是大正正儿八经的亲信,只是他没有带过兵打过仗。李兵虽然提了副将,统领全军,那只是个指挥权,真正的兵权在何参军手里。在级别上,仍然受制于参军。 大正用人,还是留了一手。 其实这样也好,还有人替你挡挡责任。 出来后李兵告辞参军,叫上张虎还有其他几个兵长,策马北上,去官道查看地形。 大正几次组织人马攻打朝廷军队,都止步于峡谷,最惨的一次被包了饺子,几千人马一个没剩。 上一次东将军新官上任,官还没捂热乎就被打了个落花流水,进犯大军仓皇逃回青州。 大正皇帝梦想能不能实现,关键是要看龙潭这条路能不能走通,这条路通不了,别说做皇帝,恐怕连性命都不一定能保住。 所以,打通龙潭官道,是当前重中之重! 一众人马来到距离隘口四五里的地方停下来,这里山势平坦,交通便利,适合军队驻扎。 他们选出一片较平坦的地方,准备搭建营房,再往前面修筑工事,设置路卡。 这样布局后,就算朝廷军队来犯,可以及时通知所有驻军进入阵地。 李兵边说边让让手下手绘布防草图,等回去后再详细绘制。 几个人又策马前行,一直走到影影绰绰能看到朝廷军队的岗哨的地方才停下。 李兵和张虎自不必说,就是朝廷军队的人,坦然下马。其他几个就不自在了,毕竟是敌军阵地,有点紧张。 李兵:“怎么?还没让你们偷袭呢,怕了?” 几个人胸脯一挺,其中一个道:“怎么可能,只是第一次面对面朝廷军队照面,有点紧张。” 他说的是实话,白如冰打仗如神,听到名字都闻风丧胆,何况近到能看到人影。 李兵:“不怕就好,你们几个主官先怕了,我们后面的仗就没办法打了。” 他们几个上马,又往前走了一段,让大家都熟悉了这里的地形才离开。 回到青州,李兵带着草图去跟何参军商议,然后又来到大正那里。 大正听完李兵的汇报,先肯定了李兵计划,然后问他这六千兵力从哪个军队选,有没有想法。 李兵:“这正是我来大王这里要说的,天朝的军队大都是以村寨部落征用的,各个营里裙带关系复杂,我的建议不从一个部队选拔。可以参照铁军的方法,当然省去比武打擂的环节,分散抽取人员组成新的队伍。这样麻烦是麻烦了点,可是为了形成更大的战斗力和凝聚力,我认为是必要的。” 大正:“好,就按你说的办,我现在就召集所有军队主官,挑选调遣合格兵员,你和何参军把关,争取这两天就进驻到新营地。” 别看大正荒诞无度,在用兵打仗上,却也不含糊,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他这样处心积虑的排兵布阵,只不过又落入了白如冰的手心里。当然,他也不是全傻子,至少还知道把何参军放在队伍里,制约李兵。 第100章 李兵布阵官道隘口 张虎秘报白如冰 这边李兵忙着调兵遣将,那头张虎早把写好的布兵计划交给留在青州的侦探,火速赶到龙潭汇报白如冰。 再说陵阳大山漏网的几个土匪,不敢在原地藏身,其他地方也戒备森严,找不到藏身之处。他们决定听刘江最后跟他们说的,去青州,投奔大正。 可是,到处都是官兵,他们不敢走大路,绕过峡谷守军,顺着山脚,东躲西藏才来到城下。 到达西门,一个个破衣烂衫,哪里还有韦彪土匪的雄风,就是一帮叫花子。 还好他们报了韦彪的名号,被巡逻队带到营房,身份确认后洗了澡换了衣服,这才人模狗样的出来,被人带到大王那里。 大王也是很久没有了韦彪的消息,他们过来才知道,号称雄霸关外的天煞帮,如今落魄到人员不足几百,战斗力几乎殆尽的地步! 大正长叹一声,没想到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带着区区三千人,牵制住他四万多大军不说,还把韦彪打得落花流水,真是天道不公,天道不公啊! 大正又问了一些白如冰在江岸布防的情况,得知江岸布防的跟铜山铁壁一般,他不禁为韦彪兄弟叫苦,他们区区千八的队伍,朝廷军队竟然在几十里布防,还设了指挥部,可见韦彪过江会是多么艰难。 这次跑过来的这六个人,是二百多个弟兄的生命换来的。如果那天不是有人先发现,刘江反应及时,估计他们几个也一样被横尸野外。 大正安排厨房酒肉招待他们,特批几个丫鬟侍女陪酒。死里逃生的几位,没想到因祸得福,想想刚刚死去的那些兄弟,脊梁骨直发麻。 换作是自己,估计还在黄泉路上奔跑呢。 他们几个进来时,正好李兵谈完事出来,跟这几个走了个碰头,他拦住护送他们来的士兵,士兵说,江北过来的。 李兵心里一惊,江岸固若金汤,能一下子过来这么多人,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不好问太多,回去后跟张虎商量,等这几个人安顿好了,寻机干掉他们。 留下他们的人越多,对朝廷军队越不利。 韦彪的手下个个身手不凡,心狠手辣,留下他们,就等于留下火种,随时可能燃爆全场。 张虎也觉得事关重大,有必要回龙潭大营亲自汇报。 他俩商议半天,拿不准怎么去,刚派走青州侦探回去汇报城外布防,已经没人可以调遣。 李兵:“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派你带几个人到前沿筹备布防的事,然后你想办法去龙潭一趟,不光是这几个土匪的事,更重要的是让隘口驻军配合我们演一场戏,准确的说是演一场我们大获全胜的戏,获得大正的信任。” 张虎:“好,我这就去准备。” 张虎带了几个人和一些装备,前往官道隘口。 他们在距离隘口五六里处下了马,张虎命令手下尽量往山上走,大约翻过了一座山,才在隐蔽处搭设帐篷,又去寻了一些干柴,以备夜里烤火烧些吃的。 在这里扎营,朝廷军队一时半会儿不会察觉。 一切安排妥当,天色已晚,他让士兵回帐歇息,自己则说要去敌营侦查,独自牵马出来。他到官道后,策马飞奔,直奔龙潭大营。 四十多里的山路,他用了一个时辰就到了。 他顾不上将军已经歇息,让卫兵把将军喊了起来。 将军一看是张虎到了,全无睡意,赶忙起来问话。 张虎先把隘口部署说了一遍,这个情况已经让侦探汇报过了,他接着把后面的计划跟将军说了。 他们计划偷袭官道隘口,希望守军配合他们演好这场戏。 将军:“没问题,你们准备派多少人上来?” 张虎:“我们想组织百十人,以偷袭的形式袭击,然后迅速撤离。” 白如冰:“好,我在隘口守军那里给你安排一个联络人,一会儿你回去直接跟他接上头,你准备好以后设法通知他,让他通知军队配合你们行动。” 张虎:“还有一个事,今天跑过去六个韦彪土匪,投奔大正,估计大正得委以重任。” 白如冰:“哦,果然是跑到那里去了。是这样,他们前段时间靠泅渡过来十几个人,从陵阳过来,过江后一直潜伏在大山,计划陆续用这种方法扩大过江人数。被我们识破后,我们组织围剿,剿灭大半,的确有六个趁着夜色突破重围跑掉,结果跑到大正那里了。” 张虎:“原来是这样,李兵感觉到事关重大,让我来通报一声,既然将军已经识破他们,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那边几个人,我和李兵密切注意他们的动向,有合适的机会干掉他们。” 白如冰:“是的,他们决不能留,不过你们尽量不要亲自动手,只要注意他们的动向就可以,到时候让右将派人过去处理。记住,不到最后关头,你们都不要暴露。你俩的职责,是为最后清剿大正做准备。必要的时候,我军可以做出牺牲,以换取大正的信任,争取接近他的最高指挥中心。当然,在交锋中,我们也会做些假象给他看,把牺牲减少到最低。” 张虎:“是,属下明白了!” 白如冰:“你即刻回营,路过隘口驻军的时候,你去联系李千户长,让他安排你们的联络人及联络暗号。” 他伏案写了几个字交给张虎:“这是我的手喻,你拿给李千户长就可以了。” 张虎领命,马不停蹄赶往官道隘口。 他赶到隘口,已是丑时了。 他对过口令,让哨兵通报李千户长。 张虎看到李千户长过来,把将军手喻交给他,李千户长不敢怠慢,连忙找来一个传令兵,让传令兵负责跟张虎联络。张虎把传令兵叫到一边,他俩熟悉了几遍了暗号,又把不同情况的暗语设定了一下,两人再次演练了几遍,烂熟于心了,张虎才策马回到他们的宿营地。 几个士兵扔在酣睡,他轻手轻脚回到自己的帐篷,和衣躺下,趁着天还没亮,赶紧睡一会儿。 第101章 李兵选拔新军 第二天一亮,派往京城的信使赶了回来,没敢耽搁,直接奔将军大帐复命。 他带回来朝廷一封密信。 他让信使回去歇息,打开看这封信。 是一张白纸,上面什么都没有。 白如冰拿出来一个小钵子,里面盛的特殊的液体,用毛笔沾了沾,轻轻的涂抹在纸上,瞬间显出皇帝的字迹:“六王爷率领一千人马已经出发。不日到达你处,正值战时,一切从简,普通招待即可。” 没有前缀没有落款,但的确是皇上亲笔。 白如冰一时头比斗大,怕什么来什么,原来他以安全和条件简陋做理由,现在看来都不成立,皇帝都说了一切从简。至于安全,一千人护卫,安全似乎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别看白如冰遇到什么困难和顽敌好似都没怕过,这一次,却一筹莫展,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时,舒月拿着饭菜进来,招呼他吃早饭。 白如冰摆摆手,示意自己不饿,让她自己吃。 舒月感觉不对,一直胃口极佳的将军,怎么会突然不吃饭了,肯定有什么问题。 舒月不理会他,摆好两人的碗筷,然后走到他身边,轻声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吗?” 白如冰:“你先去吃,我有点吃不下。” 舒月:“你还没回答我呢。” 白如冰只好说:“我派去的人没挡住王爷,他们已经出发了,估计明后天就能到。” 舒月:“来就来呗,看你紧张的,至于连饭都不吃了?你不吃我也不吃,到时候有军情谁也没力气处置。” 舒月假装生气气把身子转到背对着饭桌。 白如冰看舒月生气了,赶紧过来,拿起筷子递给她:“好了,好了,别生气,我吃还不行吗?” 舒月这才转过来,笑着说:“这还差不多,八字还没一撇呢,有什么好紧张的,没入洞房都不算,走到哪一步说哪一步,他们来你好生招待就是,没什么大不了。” 白如冰想想也是,这才哪到哪,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听天由命吧。 白如冰吃好起身,跟舒月说:“我们去一趟官道隘口,过几天给大正唱一场大戏,我们先去帮他们排练一下。” 舒月简单收拾了一下碗筷,叫了随从收走,然后回房换衣服。 舒月一身短打扮,随从已经给他俩准备好马匹,二人侧身上马,奔隘口而去。 昨晚张虎回来白如冰让他跟千户长打了招呼,今天他来,是实地看一下这场戏究竟怎么演才像。 既不能有伤亡还得让大正相信打了胜仗,这有点难度。 他俩策马飞奔,不一会儿就到了隘口守军大营。 千户长向将军汇报了他和张虎初步制定的计划,他们将大部分守军撤出去,由张虎带人进来,佯装抵抗,边打边退,让张虎带人占领阵地。 白如冰马上表态,这样肯定不行,太假,演戏的成分太重。 虽然是假的,要像真的一样才行。 千户长点头会意,他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自己没主意啊,得请教将军。 白如冰:“我在路上有一些想法,跟你探讨一下,你看这样行不行?” 千户长:“将军的想法一定行的,您指示,我们照办就是。” 白如冰摆摆手,示意他先听,不要妄下结论。 千户长只得过来的近一点,舒月也站在旁边,想听听将军有何妙招。 白如冰跟他俩一五一十的讲述自己的计划,两人听着不停的点头,舒月更是竖起来了大拇指,为将军点赞! 白如冰:“千户张,你觉得呢?” 千户长连忙点头,表示赞同。 白如冰:“如果没意见,这几天你就找人布置,如果有什么困难总部那边全力支持,总之,这一仗一定打漂亮,当然,是让李兵打漂亮,造成我们损失惨重的假象。” 千户长抱拳施礼,答到:“属下保证完成任务!请将军放心!” 白如冰又询问了一些布防情况,嘱咐千户长这几天时刻和张虎联络沟通,务必打好这一仗。 说完这些,将军这才和舒月策马回营。 李兵那里也没闲着,六千士兵,要从四个将军手下选拔,涉及到分支,一个小队最多只能选四五个人,一个兵营不得超过百人。 要说几万人里选六千人不是难事,可是细化到从上千个小队选,就麻烦多了。 麻烦也得选,李兵亲自坐镇,几乎每个士兵都要过目。兵油子兵痞子一概不要,军纪不整吊儿郎当的更是拒之门外。 大正给了两天时间,实际操作起来,两天挑出来的人才刚刚过半。 别看大正号称四万大军,合格的士兵太少了。 李兵第三天改变了策略,让军队自己先选好他们要的人数,都送到他们操场上来,然后排好队,他带人坐在前面点将台,让下面的人五个小队一组,围着操场跑圈圈,跑完五圈站在点将台前再做选择。 这样就好办多了,五圈下来,体力不支歪二咧三的立见分晓。 再就是军容风纪,大强度下还能保持军人姿态,这个士兵就算合格。 由于已经通告军队在选拔时的要求标准,军队送过来的时已经进行了初选,所以几组下来,淘汰率并不高。 一个时辰,已经确定了上千人。 这个速度,大半天就能把剩余的三千人选出来。 这时,跑圈队伍里有些骚动,李兵抬眼望去,似乎是有个人倒地,一群人围着。 李兵赶忙招呼几个监考官下台过去看个究竟。 几个兵长现在队伍前面维持秩序,李兵带着几个大正派过来的主官赶到出事的地方。 有一个士兵跑着跑着突然倒地不起,口吐白沫,四肢抽搐,一起跑步的士兵都停了下来,站在那里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李兵示意大家不要慌,让赶过来的一个兵长带领大家继续跑完剩余的圈数,自己则俯下身来,用手指点了那人几个穴位,那人止住了抽搐,眼睛仍然闭着,牙关紧咬! 李兵命人抬来担架,送去医馆救治。 看来死是死不了,只是这里没办法留他,估计是在家就有这毛病,没遇到这么大强度运动,大家没见过他犯病。正好遇到这次改了章程,用跑圈选拔,就吃不消,出了问题。 李兵庆幸自己改了方法,如果光凭目测,看不出来体质有没有问题。 直到过了晌午,选拔全部结束,六千士兵分成六个大队设兵营长,若干小队设兵长,张虎提拔为铁军兵营长,李兵担任新军总指挥,何参军任新军监事。 一切就绪,新军进行封闭训练三日,铁军作为先遣部队前去隘口阵地设营扎寨,等待新军第四日全部到位。 第102章 王爷江北遇险 李兵这边加紧练兵,六王爷带着浩浩荡荡的千人大军向江南进发。 不知道这六王爷的脑袋是不是给驴踢了还是怎么的,一次兵都没带过,主观的认为有这么多兵在他身边就安然无恙。于是,一家人坐在带轿子的马车上,一路游山玩水,尽情潇洒享受。这可害苦了沿途百姓和州府官员。黄土垫道,净水泼街,经过之处百姓不得窥视围观,地方官员盛情款待,赠物捐款。 其实就六王爷本人,本不想傻到跑到战场去,经不住女儿软磨硬泡,说是要亲自去战场为夫君加油打气,六王爷被缠的没办法,跑到皇帝那里说是去战场慰问,昏庸皇帝竟然准了,真是奇葩一家人。 一行千人千骑就这样走走停停,几百里的路程,走了三天才到了曹州府衙门。 往前再有几十里,就到金坝码头了。 六王爷决定夜宿曹州府,明天一早赶往金坝。让白如冰亲自过江来迎接他们。 这边刚一落脚,六王爷就派快马飞奔龙潭去报信,让白如冰明天晌午准备恭迎六王爷及县主一行。 这么大动静,惊动了藏在深山里的韦彪! 韦彪过江屡次受挫,正愁着没招时,皇帝给他送来了一块大肥肉,六王爷加县主,如果拿下,这价值就大了,不但可以牵着白如冰鼻子走,还可以彻底扭转被动的局面。 真是天助我也! 瞌睡了送枕头,饿了送包子,想都想不到会有这等好事。 为什么韦彪这么自信?韦彪跟朝廷斗了这么多年,除了在白如冰这里,他就从没吃过败仗。他太了解朝廷军队了,刀光一闪一个敢动的没有,在他们眼皮底下拿个人,跟闹着玩儿似的。 他的探子跟他说,六王爷和家眷到衙门歇息去了,其他的人都在衙门外边,团团围着曹州府衙门,就地警戒,生怕出差错。 韦彪仔细盘算,一千兵力围着一个衙门,那也是里三层外三层了,就算不还手,越过去也不是特别容易,偷袭衙门不太容易成功。 那么就早上,他们离开曹州府衙,出城走到靠近他们的地界,有一大片低洼处,植被茂盛,容易藏身,埋伏在那里一支队伍,在朝廷的人马经过时一对人直奔马车,另外两队负责前后的护卫,把马车赶走最好,赶不走直接进轿抢人。 对,就这么干。 白如冰得到信报,六王爷一行夜宿曹州,白如冰心里一惊,曹州可是有韦彪盘踞,从曹州城到金坝还有几十里的路程,这一段路,安全得不到保障。 他紧急召集兵马,连夜过江,过江后队伍分成两队,从金坝到曹州城下无缝隙排查,发现可疑人员就地正法。 一切安排妥当,他自己也赶往江岸前线指挥部,准备天亮过江迎接六王爷。 再说韦彪这里,探子又来报,说发现江南派兵巡逻,韦彪问了人说,探子说,总共两队人马,差不多有三五百人。 韦彪挠了挠头,六王爷带多少人他都可以不放在眼里。可是白如冰出兵,就得掂量掂量了,白如冰跟他这么多次交锋,他没有一次沾到便宜,还都是血本无归。 看来,得改变计划,不能明天在路上下手。只能今晚派杀手前往。 他让心腹找来十个身手好的弟兄,跟他们布置前往衙门捉拿王爷的计划。 本来打算在半路连车带人一块劫的,现在看来只能抓一个算一个。 曹州衙门韦彪已经派人打探过许多次,本来准备去抢东西的,还绘制了地图,一直没行动,结果在这用上了。 韦彪把地图给了他们几个的首领,让他们协商怎么怎么行动。 几个人在一起七嘴八舌,总算统一了意见,韦彪看时间差不多了,让他们出发。 营地到曹州城内也就十来里路,几个人骑快马也就不到两袋烟的功夫。 此时已是后夜,正是人困乏的时候,这十个人翻过城墙赶到衙门跟前,竟没有一个人发现他们。 衙门外的士兵守了大半夜,早已熟睡,他们几个从他们身边走过,动都没动一下,就有一个说梦话的,让他们愣了一下,结果那人说了几句又打起了呼噜。 几个人很顺利的就摸到了墙下,他们没再使用带钩的绳索,搭着人梯攀爬上去,最后一个纵身一跃,落在围墙顶上,一个大雁展翅,轻轻落在地上。 现代人常说的飞檐走壁,估计就是这种功夫。 他们早已把地图烂熟于心,没费什么力气就摸到了王爷的卧榻处。 其实也不用刻意找,门口有四个卫兵把守,不用说就是王爷他们的住处,一般官员睡觉没这么草木皆兵,也没有这么大排场。 只是这几个卫兵没什么用,几个人上去,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去了那边。 解决了卫兵,剩下的事情就简单多了,领头的让两人在门口警戒,他带人进入房内。 进门是一个客厅,客厅左右两个房间,领头的附耳听了一下,认定左边一间是王爷,一挥手,上来两个人,用刀拨开房门,几个人轻手轻脚进入卧室。 估计夫人去陪女儿了,王爷一人睡在大床上。 睡得正香,呼噜打得山响。 领头的示意两人上去搬着他让他坐起来,另一个人顺手拿起一条毛巾塞住他的嘴不让他出声,搬起他的两个人顺势拦腰捆住他的手,把他袈到床下。 直到这时王爷才清醒。 可是已经晚了,他们为他找了件睡衣裹住他,一个力气大的扛上他就走。 旁边房间没有发觉这边的动静,他们几个扛着王爷来到后门,解决掉两个守门的,打开小门,匆忙消失在夜色中。 门外倒是不少士兵,就地睡在那里,一动不动。 王爷倒是挺配合,全程都没有反抗,可能是怕反抗丢了性命。 出城遇到了点麻烦,带着王爷翻城墙不太现实,领头的干脆说走城门,让六个兄弟过去解决守城门的士兵。 谁知还没走到跟前就被岗哨发现,大呼小叫,引来十几个人,领头只好留下自己看守王爷,其余的都去支援,才摆平大门守军。他们打开城门,骑上快马,赶回大营复命。 要说韦彪打仗不行,绑票却是本业,轻车熟路,手到擒来,这不,六王爷在京城享福享的不耐烦了,跑到这里来做了韦彪的肉票。 要知道,白如冰这几天正在筹划攻打韦彪营地的事,还没来得及部署呢,六王爷就及时添了个乱。 第103章 韦彪掳走六王爷将军设计营救 白如冰还是大意了,他以为城内有上千士兵护卫,不会出什么事情,就把巡逻队安排在沿途,谁知韦彪冒险到城内,不顾及千人的士兵警戒,长驱直入,拿了六王爷。 等城内发现不见了六王爷,守门士兵毙命,已经是清晨了。 夫人一早起床回王爷房间,突然看到房门洞开,房内一片凌乱,疯了一样喊人,没有动静。跑出屋外,大厅房门也敞开着,门口横卧着四具尸体,吓得嗷一声背过气去。 县主和几个丫鬟听到叫声起来看,发现客厅里母亲仰卧在地上,门口的士兵都死了,把县主吓得直哆嗦,声音都发不出,急得直跺脚。 丫鬟们赶紧把县主扶到房间,另外一个慌忙出去喊人。 等到衙门内的人得知消息赶过来,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这才派人出城去禀报将军。 其实白如冰已经过江,往曹州城赶。 他说好过江来恭迎王爷和县主,一早就过了江,询问了巡逻的情况,巡逻队报告说没发现什么可疑,这才放下心来,带着一队人马前往曹州城。 快到城门下,有一匹快马飞奔过来,白如冰有一种不详的感觉,忙命人拦住快马,快马上的士兵看到是将军坐骑,赶忙下马,禀报将军。 最不想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将军带人赶紧进城,并命令士兵加强警戒,封锁城门,盘查可疑人员。 赶到曹州府衙,士兵的尸体已被清理,王妃也已经醒来,呆呆的坐在床上,县主坐在旁边抽抽搭搭,眼泪不停的流下。 白如冰施礼见过王妃,问了坐在客厅里的知府一些情况,已经判定是韦彪干的无疑,只是韦彪还没有提出什么条件,王爷目前不会有危险。 县主看到白如冰,哭得梨花带雨,也不顾什么大小姐形象,披头散发的跑过来,抱着白如冰大哭。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没想到却是这种独特的形式。 白如冰没有反手抱她,而是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让丫鬟把她拉走,然后跟知府交代,王妃县主暂时还是住在他那里,把自己带来的兵留一部分担任警戒,自己赶回龙潭总部,计划营救的事。 县主追出来要跟白如冰回一起营房,白如冰没有理会,径直往外走去。 要不是这个闹腾的县主,怎么会有这么一出。 白如冰想好了,就算营救出王爷,他们也只能止步于此,不得再往前走半步。 这里至少有衙门可以住,到龙潭,给你住帐篷,吃粗粮,恐怕就蔫了。 白如冰赶往江岸指挥部,左将,梅帮主和舒月已经在这里了,他匆忙坐到案前,招呼大家围坐过来,拿起炭笔,在曹州大山韦彪营地出重重的画了一个圈。 白如冰:“左将军,梅帮主,现在形式非常严峻,六王爷被掳,生死未卜。就算没有生死之忧,韦彪也会在这上面大作文章。我们必须先发制人,抓住他的软肋,才有资本跟他谈条件。” 梅帮主:“韦彪心狠手辣,就怕他让六王爷吃苦头,逼他让我们妥协让步。” 白如冰:“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舒月:“他的侄子在我们手里,如果有必要,可以作为条件交换。” 白如冰:“这倒是一个条件,只是不知道韦彪肯不肯为他侄子买单。” 白如冰:“这样,我们把计划提前,把他团团围住,然后再跟他提条件。” 左将:“是的,先把他围住,让他没有出路,如果不同意我们再收紧包围圈。” 白如冰:“估计一个韦青份量太轻,他现在对狗剩子恨之入骨,估计得要狗剩子回去。我们得想个招让狗剩子消失。” 左将点点头:“这好办,我们可以当着韦青的面设计一个狗剩子背叛的假象,然后处决他,不就可以了。” 白如冰:“这个方法到可以,不过弄得要像。得有一个可信的理由。” 左将:“狗剩子立了功,给我们要条件,我们不答应,所以背叛我们。” 白如冰:“好,这个理由不错,你先去找狗剩子。” 左将应声下去。 不一会儿左将跟狗剩子进来,白如冰招呼他过来说话。 白如冰:“狗剩子兄弟,左将军跟你说了韦彪那边的情况吧?我们要跟韦彪谈判,怕他以你为条件换王爷。你如果回去那是什么滋味一定很清楚。所以我们想给他施一计,你去韦青房间,跟他说,你在我这里立了这么大功劳,到头来连个头目都混不上,还到处受监视,不信任,你不想干了,想跑出去,问他跟不跟随。如果他跟,你就带他跑,然后被我们抓住。如果他不跟,你自己跑,我们抓住你后演戏给韦青看,把你处理了,韦彪就没办法让你回去了。” 狗剩子听后抱拳施礼,感激的弯腰鞠躬。 左将:“好了,现在就去吧,事不迟疑。” 狗剩子再次施礼,这才出去。 狗剩子在外边跑了一圈才到韦青的帐篷,由于无事可做,他躺在铺上睡大觉。 韦青看狗剩子进来,吓一大跳,忙问:“大哥,出什么事了吗?” 韦青就怕白如冰会处理他,可是这好几天了都对他不理不睬,门口总有人盯着,又不能乱说乱动,心里没底。 狗剩子:“事到没出,就是老子不想干了,在这里干不出名堂,老子给他们卖命,连个名分都没有,更别说给点银两。我想跑出去,去投奔我一个远方亲戚,在南方做大官,你要不要一起走?” 韦青一听头像拨浪鼓,连忙说:“我可不敢跑,我连一招一式都招架不了。在这里还能留个活命,跑出去抓到命都没了。” 狗剩子:“我可是问过你了,趁他们现在对我们管的松,我可跑了。” 韦青:“你跑吧,我不跑。” 狗剩子:“好,那我告辞!” 说要狗剩子走出大帐,然后又绕到很远的地方才回到将军大帐。 他回来把情况说了一遍。 白如冰:“好,等一会儿把韦青叫过来问话。狗剩子兄弟,你跟左将军去准备一下,然后等对韦青问话的时候,再让人把你押进来,让他看到我们抓住了你。” 第104章 白如冰派兵围韦彪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将军让卫兵去把韦青找来。 韦青一听将军找他,就知道没什么好事,一定是狗剩子的事发了。 果然,白如冰进来就问他:“狗剩子是不是刚才到过你的帐篷?” 韦青战战兢兢的说:“是。” 白如冰:“他跟你说了什么?” 韦青:“他让我跟他一起跑,我不跟他走,他说完就走了。” 白如冰:“就这些,没说别的?” 韦青:“说是说了不少,都是发牢骚的,嫌不给官做。” 这时外面有人报告,说狗剩子抓到了,要不要带进来。 白如冰命令把人带进来。 这时五花大绑的狗剩子被几个人押着带进帐篷,头仰着,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还不忘鄙视的看韦青一眼,吓得韦青赶紧低下了头。 只见狗剩子满脸血污,衣服也被刀划得一条条的,看来是一场拼死厮杀。 韦青心里说,还好没跟他跑,要不现在站在这的就是两个人。 白如冰:“狗剩子,本将军本想提拔重用你的,也就是考验你一下,结果你真的是笨狗扶不上墙。也好,阳关大道你不走,羊肠小道你偏行。路都是你自己选择的,怪不得别人。本将军宣判,把狗剩子即刻推出去问斩!狗剩子,你还有什么话说?” 狗剩子啐了一口血水,大骂:“老子好歹也是一条好汉,要你考验我,你不配,要杀要剐由你们,来个痛快的,不要跟我啰嗦!” 白如冰气的一拍桌子:“拉下去,砍了!” 白如冰话音刚落,狗剩子昂首阔步的出去了,韦青却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白如冰:“把韦青也带下去,看管好了。” 说着上来两个卫兵,架起 胳膊把瘫软的韦青拖了出去。 舒月和梅帮主在旁边长舒了一口气,这戏也演的太像了,还满脸血污,连嘴里都有。 白如冰笑着看着她俩,嘱咐手下,让狗剩子回龙潭大本营躲一躲,别让韦青看到。然后才跟她俩说:“等左将进来,我们商量一下包围韦彪的事。” 左将这时正好进来,也跟将军说,扮的太像了,我都怀疑狗剩子唱过戏。 左将说,刚才去食堂,正好今天杀了猪,猪血用上了。 将军:“难怪,连嘴巴里都有。” 白如冰:“左将,你和梅帮主一起,赶紧调集三千左右兵力,按原来计划,包围曹州大营!” 左将领命,和梅帮主一起去集合队伍。 大帐里只剩下白如冰和舒月。 舒月看向他,由于着急和焦虑,白如冰似乎一下子消瘦了很多。 他心疼的看着他,不说话。 此时的白如冰,心情也不平静,他不知道怎么跟舒月开口说。 这都是什么事啊,莫名其妙打着慰问官兵的旗号跑到前线来,惹了这么**烦,好玩吗? 可是,这是几百年前的封建王朝,皇命大于一切。再有怨气也是白搭,这口气只能闷在肚子里,没地方撒。 白如冰知道舒月在看他,无奈的冲舒月苦笑,舒月会意,给他坚定的眼神。 这时左将和梅帮主进来,说军队已全部集结完毕。白如冰走出大帐,给士兵们做了动员,然后跟左将说:“派几个人把韦青带上,绑结实了。” 左将忙招呼人去带韦青。 天已近晌午,大军渡江,再完成包围圈,怎么也得两个时辰。还好现在是夏日,天长夜短,能在后晌布置完毕。 韦彪大营。 韦彪斜靠在太师椅上,眯着眼睛打量着绑在对面椅子上的六王爷,只见六王爷穿披着睡袍,露着个肚子,披头散发的耷拉着脑袋,一副狼狈相。 那还有一丁点帝王家的风范。 韦彪:“我再跟你说一遍,如果到今晚子时,再没有跟我谈,那你就看不到明天的日头了。” 六王爷抬起头:“你放心,我女婿不会坐视不管,不过不会跟你谈什么条件,一定是来收拾你的。” 韦彪:“你堂堂的六王爷绑在我这里,不谈条件谈什么?他瞪着眼让你死?” 六王爷:“他让我死不死我不知道,他一定会让你去死!” 韦彪:“你这老东西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死到临头还嘴硬,告诉你,过不了几天我就去京城问候你的皇帝哥哥,让他挪挪窝,该轮到我们兄弟坐天下了。” 六王爷:“你狗屁,连一个大江都过不去,让白如冰打得落花流水,还想到京城做皇帝,做梦去吧你!” 韦彪就怕有人说他渡江的事,这是心中的一块痛,一块疤,一揭就痛到骨子里。 他气急败坏的扬起手中的马鞭,趴的一声抽在王爷身上,王爷一声尖叫背过气去。 这时手下端来一盆冷水,浇在王爷头上,王爷一激灵,醒了过来,接着继续骂。 韦彪不再理他,任由他在那里叫唤。 韦彪问手下:“现在什么时间了?” 手下跑出大帐,出去看了一下说:“日头还有三竹竿高。” 韦彪:“送信的也该回来了吧,这都什么时候了。” 说话间,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个人,正是信使,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总舵主,小的回来的路上,碰到白如冰了,他拦住小的,交给我一封信,是给总舵主的。” 说要从怀里拿出一封信。 韦彪撕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只见上面写道:韦彪,你看到这封信时,我们已经完全把你包围,看到信后,马上把王爷送到我们手中,今天的事一笔勾销,我们即刻撤退。以后战事再开炉灶另唱戏。如果不从,我们每半个时辰收紧一次包围圈,你算一下,从山顶到你那里需要几个时辰。白如冰 韦彪把信拿给王爷:“你看,这就是你的宝贝女婿,还指望他来救你,他只是找这个理由来开战的。” 六王爷:“那是,如果我能亲眼看到你们灭亡,那我也算是为朝廷剿灭你们做了贡献,这条命值了。” 韦彪:“你倒是值了,我可不想跟你同归于尽。你在这里谅他也不敢就这么打进来,吓唬人罢了。” 他招呼手下:“去把王爷关一个隐蔽的地方,我跟白如冰过过招。” 第105章 白如冰围山救王爷 韦彪看着手下把六王爷押走,拿出纸笔,给白如冰写了封回信:让我们把王爷白白送出来这不可能,必须答应我们的条件,否则你不怕王爷死我更不怕,了不起鱼死网破。 我们的条件很简单,把在押的俘虏作为交换,不能少于六个人,这六个人里必须有狗剩子和韦青。 信写好交给信使,坐在大帐里等消息。 他算准白如冰不会贸然收紧包围圈,他至少不敢让王爷死。 营救王爷不利,那可是要砍头的。 本来抓来王爷他是想把他当成人质,利用他过江的,没想到白如冰竟然把他团团围住,让他再一次感觉到白如冰的厉害。 不一会儿信使就回来了,带回一封信:本来我部还有韦青和狗剩子,狗剩子今天趁乱逃跑,被抓住砍了头,有韦青作证。其他的早已阵亡,如果韦青够条件换人我们马上派人去江南带他过来,不够条件回去马上砍头。 韦青毕竟是他本家侄子,他再杀人如麻,血缘关系总还是割舍不断,他能救回来当然得救回来,要不到了黄泉都无法跟祖宗交代。 让狗剩子回来是为了审判他,杀鸡给猴看,看看叛徒的下场。既然韦青都看到他被问斩,也算出了一口恶气,罪有应得。 要知道他这里地势虽不是那么险要,可是包围圈却不容易形成,必须前后夹击才能完成,白如冰做到了。很可能他们早就计划好了这个计划,要不不会这么快这么顺利。 韦彪想想就后怕,如果不是六王爷的事,恐怕说不定哪一天夜里就给包了饺子。 就他们这战术,越收越紧,越收人越密集,就算前面人不打,后面涌上来的也会把你踩死,再高的武功都是白费。 可是,怕归怕,就换一个人他又不甘心,怎么说也是绑了一个王爷,就换了个远房侄子,这以后还怎么在绑票界里混。 想了半天没有什么条件可以加进来谈,毕竟他们大军压境,如果真是鱼死网破,恐怕他的天煞帮今天就变成了忌日,彻底灭亡! 小不忍则乱大谋,先保住力量再说,为了个狗屁的王爷把自己的所有兄弟搭上不值。 外边卫兵报告:“朝廷军队向里移动了近一百步。” 就是说,站在大帐外,已经看到了黑压压的士兵。 韦彪心里说,这个白如冰,真不按套路出牌,怎么还真就半个时辰收紧一次?按着这个速度,不用几个时辰,再收紧两次,就脸对脸了。 他喊来信使,又提笔写到:换韦青可以,你们先退回到原来位置,别还没等韦青来到,你们就进门了。 由于近了不少,这封信更快,信使马上就回来了。 信使说,在韦青到之前他们不再前进,可是也不后退,等听到他们喊开始的口令,然后双方各派一个人带着人质往中间走,走碰头交换人质,两个押送的人不动,等到各自人质回到自己队伍里两个人才分别往回走,然后朝廷军队从后山开始撤兵,半个时辰后正面开始撤,然后今天的事情结束。 韦彪听完骂了一句:“真踏马的啰嗦!” 不过想想,啰嗦归啰嗦,倒是还算公平。 那边约定,如果同意,让他们冲天上放一只响箭,那边听到后等人质到了开始换人。 其实人质就在身边,白如冰这样做是为了让韦彪知道,这个条件是临时加的,本来是要来硬的,就是要全面围剿他。 这样韦彪才会乖乖就范。 韦彪命令手下去外边放响箭。 这边放了,那边也回了一个,算是合约成立。 又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对面一个大嗓门喊话:“开始了!” 他那边一喊,这边也应了一声:“听到!” 韦彪让人带王爷,那边也看到有人往山下走。 直到山上两人行至山脚下,这边才押着六王爷往中间走。 四人行至碰面,互相辨认了一下,交换人质,给人质松了绑,让人质各自往自己人方向走,两个押送人员站在中间不动,等他们自己走过去。 王爷走到山脚下早已有人抬着躺椅过来,让王爷上去,两人抬着他奔出口,中间的这两个人才分别回到自己一方。等都归位后,白如冰的后排队伍开始撤退。 白如冰已经在出口等候,看到王爷,先过去施礼,然后随从拿来早已准备好的衣服,让几个士兵帮王爷换上。 王爷用手理了理凌乱的头发,稍微能看了,白如冰这才让人把王爷扶上马,自己亲自带人护送王爷回曹州府衙。 王爷刚才受了不少虐待,马一颠簸,疼的呲牙咧嘴,白如冰只得放慢速度,不让马跑起来。 十多里的路,走了近一个时辰,比步行还慢。 赶到府衙已近黄昏,王妃和县主早已得到了消息,跟知府一起在衙门口迎候,门口警戒的是白如冰的军队,齐刷刷的站立两队,迎接王爷和将军到来。 王妃老远看到王爷就开始掉泪,心疼的看着王爷,王爷再怎么掩饰,还是能看出受了不少皮肉之苦。 王妃慌忙跑到马前,伸手去接王爷下马。 县主也跟着母亲,去接父亲。 知府跑过去先跟王爷施礼,然后又拱手将军,道一声辛苦。 这一场劫难,他这个知府弄不好会摊上个护卫不利,乌纱帽能不能保住就说不准了。 所以现在白如冰是关键,他要在上面说几句为他开脱的话,罪过就轻多了。 王爷被一众下人送到卧房休息,将军跟进去跟王爷打招呼,让他们一行暂且在府衙歇息几日,最好不要再往前走,前面敌情复杂,且条件艰苦,实在没有王爷王妃及县主卧榻之地。 王爷经历了这场磨难,哪还有闲逛之心,别看他在韦彪那里义正言辞,下来后想想还是后怕。韦彪可是关外第一悍匪,杀他个王爷还不跟闹着玩一样。可不能再去冒险,给战事添乱。 王爷说:“你安心去对付敌军,我这里歇息几日就回京,不再往前走了。” 白如冰再次施礼,出来跟王妃县主告别,县主见白如冰要走,眼中恋恋不舍,白如冰装作看不见,匆忙转身离开。 第106章 韦彪决定深山扎营 当初抓到韦青,舒月和狗剩子都认出了他,白如冰当时就有打算,必要的时候利用韦青的身份,跟韦彪谈条件。所以他知道后没再审问,直接软禁起来。谁知这么快就用上了,还化解了这么大一场危机。 等朝廷大军都撤退了,韦彪把韦青喊过来,询问江南的情况。 他先问狗剩子是不是真的逃跑被砍了。 韦青:“早上他得知我们抓了王爷,趁慌乱想带我跑出去,我没去,他自己跑的。” 韦彪:“他为什么要跑?” 韦青:“他说白如冰像防贼一样防着他,还不给他待遇官职,他不想干了。也不敢回到天煞帮,怕您惩罚他,听外边有人说总舵主绑了六王爷,军队乱哄哄的在集合队伍,说不如趁乱逃跑。我说要跑你自己跑,他看我不动,他就慌慌张张走了。结果没多一会儿就给抓了回来,还打得皮开肉绽,我当时就站在旁边。” 韦彪:“活该,这就是叛徒的下场!”他接着问:“你在那里没受苦吧,他们有没说要杀你?” 韦青:“狗剩子和舒月认出了我,跟白如冰说了,白如冰到没为难我,就是不让出门,门外边有人看守。” 韦彪:“既然这样,外边的事情你也知道不了多少。” 韦青:“是的,就是去哪里都是蒙了眼睛,根本不让看外边。” 韦彪:“好了,你还回你原来的岗位,好好歇两天,有事我再找你。” 韦彪心里说有事也不能找这个傻侄子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也只能放在帮里养着。 韦彪叫来几个罗汉,跟他们商量下一步的事情,虽然这次事件看似没有什么收获,其实破掉了一次被围剿的局。想想看,如果他们不是提前侦查部署,他们怎么可能一个时辰就完成了全面包围,要知道,从后山包抄上来,如果不提前侦查,根本就不可能。 既然朝廷军队知道这样可以剿灭他们,他们就不能继续在这里坐以待毙,要尽快想办法改变这个局面。 切断后山道路,加强前面警戒。 可是,如果这样做了,还是避免不了腹背受敌,那样的话,灭掉天煞帮就是分分秒秒的事。 那么只有换地方,或者想一个办法渡江去投奔大正。 改道大青山,一路向西,走三百里山路,过江,取到赣水,迂回到青州,还有近八百里路,这样可以到达青州。只是,至少得走一个月,这还不算天气不好,现在马上要进入雨季,行军将更加艰难。 为了这区区二百里路,要绕一千多里,半路还不知有多少变数。 据说,白如冰在青城南部也部署了兵力,派右将在那里把守。如果迂回过去绕不开这个关卡,这一千多里路就白走了。 不行,绕道的方案也行不通。 剩下的就只能换地方,还有就是强攻过江。 强攻的可能性也不大,沿途五六十里都有重兵把守,剩下的地方不是高山就是沼泽,根本就不具备过江条件。 只有一种选择,放弃曹州大山营地,另寻可以容身之地。 俗话说狡兔三窟,其实他早就在寻找新的驻扎地,只是未到万不得已,不想动窝。 在此营地往西百里的地方,有一个类似龙潭的小盆地,在大青山脉边缘,人烟稀少,道路崎岖。并且这个盆地在山顶上,爬上四五百米的大山,才能到达这里。 这里背靠大青山脉,几乎不存在包抄包围,光是几百里的大山就不可逾越。盆地里面没有人家,只有一座千年寺庙,住着几个老尼姑,因为山高路险,没有香火,打探的人说,这几个尼姑自己在山顶开垦了点地,种些粮食蔬菜,勉强度日。 据说这里原是和尚庙,好多年没有僧人住持,是这几个尼姑找到这里,整理修缮,变成了尼姑庵。 韦彪打算,如果这里合适,就留在这里,做长期驻守的打算。 他只要稳定了,招兵买马,不日就是一支壮大的队伍。 看来,是真的要下决心走这一步棋,才能彻底改变困境。 自己是土匪,得发挥土匪的强项,打家劫舍,烧杀掠抢才是土匪的正业,学大正造反,倒是有点不务正业了。 说干就干,他号令所有的头目,迅速到他这里集合,他要宣布新的计划部署。 新的部署就是,搬营,撤退! 让白如冰白算计一场。 还有,可以等白如冰对江岸放松警惕,在上游顺流而下,找机会过江。或者配合大正正面进攻,他在江北牵制。总之,我都不在这里了,你总不会再布几千兵力守在江岸吧? 等我在深山养肥了,再出来跟你玩。 这时所有的大小头目二十个来人来到大帐,韦彪说:“兄弟们,我们今天的事情你们都看到了,几千人马就能把我们围得动弹不得,我们区区几百人,到时候让我们去见阎王还不是眨眼的功夫?所以我觉定,我们所有人马上离开这里,让白如冰的算盘落空,等我们养精蓄锐,时机成熟再回来收拾他!都听明白了吗?” 手下齐声喊到:“听明白了!” 韦彪:“好!你们回去负责各自的人马,马上拆除帐篷,装好马车,以小队为单位,向大青山方向出发,到时候会有传令兵跟你们联络,告诉你们沿途路线。”韦彪可谓小心到骨子里了,连去哪,都不跟手下说,怕走漏风声。 众人应声下去,一时间数十个帐篷应声拆除,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不到半个时辰,车马排成一排,全体人员排队等候出发命令。 韦彪:“路上大家都安静点,跟着各自的主官走,前面自有人为你们引路,没到地点以前,任何人都不能打听目的地,听明白了吗?” 所有又喊一遍:“听明白了!” 韦彪:“听明白就好!出发!”韦彪看着队伍北出口往石溪方向进发。 从石溪一路向西,进大青山脉,没有官道,全是崎岖山路。 虽然都骑着马,再往里走,就得下马步行了。 韦彪长叹一声,从关外跑到关内,本想洗白身份,做得一方诸侯。没想到一条大江,一个白如冰,就让自己损兵折将,一败涂地。到头来还是落个流寇的下场! 第107章 张虎带人偷袭隘口守军 韦彪带着他那几百人马跑进大青山继续开始落草为寇的生活,这边大正却意气风发,怀揣必胜的决心要和白如冰一决雌雄! 一方面,他有了铁军和新军,再有韦彪的人马不断加入,为他的军队带来了活力。就拿最近这六个人,一人委任了一个兵营长,这六个兵营迅速就有了起色,有了朝气。一改过去涣散的军纪,把部队训练的像部队的样子了。 韦彪做梦也没想到,让土匪训练军队,竟然把像土匪窝的散兵游勇改造成了像军队的队伍。 如今韦彪自己都不敢说会带兵打仗了,他的手下却混的顺风顺水。 这到哪说理去。 李兵组织的六千新军和铁军已经驻扎在官道隘口附近,他在大帐里叫来张虎商量袭击隘口驻军的事。 张虎跟李兵说朝廷守军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我们随时可以行动。 李兵:“这样,抽调两个兵长也参与战斗,这样更真实,最好先在入口有一场遭遇战,打得越热闹越好。让张千户长把打的那一场,尽量安排我们大内的那些兄弟。这样火候可以掌握,打到实处,还避免伤亡。趁乱的时候,安排第二小队的人趁虚而入,直接赶到营房大帐,让他们行刺大帐里的士兵,你看杀的差不多了叫他们赶紧撤退。” 张虎:“好,我这就设法跟传令兵联络,最好跟张千户长面谈。” 李兵:“好,你行动吧。” 张虎出去,没有走大路,而是顺着山脚下接近隘口哨所,发出鸟叫声。 不一会儿,对面传过一声回声。 张虎发出要见张千户长的叫声,对方回答可以。他往山上爬,直接到他们经常碰面的地方等候。 不一会儿,张千户长赶了过来。 两人施了礼,张虎把李兵的意思说给他听,千户长当即说没有问题,他这里人手不够可以问将军要。 张虎:“还有,最好伤那么几个,可以假装负伤退出战斗,让他们感觉有成就感,这样更加相信。” 千户长:“好,没问题。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行动?” 张虎:“今天夜里怎么样?” 千户长:“好,那就今天夜里。暗号不变,我们绝对配合好你们。” 张虎起身告辞,顺着山坡回到大营李兵帐篷。 张虎:“都说好了,今夜子时行动。我现在去组织队伍。” 李兵:“好!” 深夜,张虎带领百十人的偷袭队伍准备出发。他把他们分成两队,分别交给两个铁军兵长带领。到达入口处,一队铁军分两侧在山边埋伏,另一队铁军直接往里闯,掩护后面的五十铁军择机进入到峡谷里面,然后再直扑他们的营房。 张虎说:“我们驻扎的这么近,他们肯定增加了兵力,大家打起精神,拿出我们铁军的气势来,李将军说了,打了胜仗,李将军到大王那里为我们请功!” 张虎:“还有,不要恋战,见好就收,我们这次主要是练兵,保护好自己,我要求你们都活蹦乱跳回来。不过你们不要理解错了,让你们不要恋战,不是不让你们尽力,打一定打在实处,给敌人一记重拳!大家明白吗?” 下面大声说:“明白!” 张虎:“我听不见,再说三遍!” “明白!明白!明白!” 张虎:“好!一小队由孙兵长带领,负责进攻入口。二小队王兵长带领,趁乱潜入营房,十个人为一组,一组进一个帐篷,记住,一个铺位只许扎一刀,不管死活,立即离开,听我口令撤退!听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明白!” 学的到挺快。 “出发!” 两队人马都是夜行衣打扮,虽然这次是铁军成立后第一次实战,由于平时训练强度大,综合能力大幅提高。所以他们行动起来非常老练,完全不像第一次参加战斗。 行至入口近处,王兵长小声传令,他的队伍迅速分成两排隐藏在山脚下。孙兵长带领他的手下直接奔入口而去! 只听得里面哨兵大喊站住,瞬间从山体两侧冲出数十人拦住了他们的去处。 王兵长不禁惊讶,这速度,就像专门等他们一样,真不亏是白如冰的手下。 他还猜的挺准!的确是在等他们。 一时间刀光剑影,身影交错,一招一式尽显杀机! 这边打是打,谁都不发出任何声音,出发前张虎要求了,打斗中谁都不要发出任何声音,一个顶级高手,一定要把敌人在无声中干掉。我们打造的,就是这样的级别。 说来也怪,对方也没有声音,双方就这样厮杀,只是不时传来兵刃撞击声。 另一小队,还是兵分两路,顺着山根,往营房方向奔跑。 入口到营房大约三四百步,这边根本听不见入口的打斗声, 张虎跟随这个小队一起进来,他看着他们迅速进入五个帐篷,估计时间差不多了,他吹了一声口哨,所有士兵迅速出来,顺着原路往入口处飞奔。 按原计划,他们去接应入口的兄弟,边打边退,退到入口外,守军里面有人喊了一声营房出事了,守军不再恋战,任由铁军撤退,他们派一部分人守在入口,另一部分人赶往营房。 张虎命令所有人赶紧回营,向李副将复命。 李兵还在大帐里等他们。听到他们回来,赶紧出来迎接。 回来的铁军迅速在李副将面前列成两队,除了两个负伤的被人送去医所包扎,其余人毫无伤亡。 此战大捷! 张虎报告说,进入营房大帐五顶,预计至少有三十多个朝廷士兵毙命。 他问过进去的士兵,几乎所有人都报告没有落空,就算七成死亡,也有三十五人。 李兵问大家:“今天之前,你们有多少没杀过人的?” 队伍里有近九成举了手,看来都没有真正上过战场。 李兵:“好,今天,你们就成为了真正的士兵,合格的士兵!明天我就上报大王,嘉奖你们所有人!现在,你们的任务是歇息,明天我为你们请功!” 张虎:“各小队带队回营。” 队伍回到营房,张虎随李兵来到大帐。 李兵:“还好吧?有没有破绽?” 张虎:“基本没有,我们那边的兄弟们配合的非常好,火候拿捏的很到位,几乎零伤亡。要不是我先跟张千户长说好了,他们的人高举轻放,如果真打,我最多带一半人回来。”说完大笑。 第108章 张虎凯旋齐领赏 将军得知韦彪逃跑 李兵:“有没有人怀疑营房内有假?” 张虎:“你都问过他们杀过人没有,都是没有杀过人,紧张还来不及呢,哪还顾得上真假。再说进去前我跟他们说了,一个铺位只允许扎一刀,扎完赶紧离开,就更不会怀疑。” 李兵:“也是,估计今晚有好多睡不着觉的。” 张虎笑笑,抱拳道:“如果没什么事先歇息吧,明天还要去见大正。” 李兵:“好,我们都早点歇息。” 他俩暗地里不愿称呼对方的官职,毕竟这个官职是假冒的,还是假冒敌人的。 在朝廷军队,他俩原是白如冰手下高手,形同手足,这次来潜伏卧底,也是白如冰亲自挑选的。 两在私下,张虎是李兵的大哥。在铁军,李兵却是张虎的上司,这种关系,十分奇妙。 张虎和李兵把握的很好,在人前,张虎是毕恭毕敬的手下。只有他俩人时,张虎反而对李兵爱护有加,一幅大哥哥的样子。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李兵带着张虎和两个参战的兵长赶往青州大正堂前。 和参军早已在大门口等着他们。看到几个人喜气洋洋,打了胜仗无疑。 何参军也就是在新军铁军挂个名,他有家眷妻妾,不可能跟着他们去荒郊野外受苦。 不管怎么说,铁军出师大捷,他脸上也光彩。 大正端坐在大堂中间的太师椅上,看到他们几个前来,竟着急的站起来迎接他们。 李兵:“禀报大王!昨夜我部派一百铁军袭击隘口守军,初战告捷,敌军死伤不下五十人,我军除两个皮外伤,无一死亡!” 大正:“好!你们铁军为天朝军队带了个好头。自从遭遇白如冰,我部所有的战事都是损兵折将,损失惨重!今天,你们终于为我出了一口恶气!为此,本大王要重重赏赐你们!” 大正接着说:“李兵,升任将军,统帅新军和铁军,不再担任铁军兵营长,赏银万两,侍女两个!张虎,升任兵营长,接替李兵专职铁军,赏银千两!孙兵长王兵长,升任铁军副兵营长,兼任原兵长,各赏银一百两!参战所有士兵,赏银十两,加赏一月俸禄!” 李兵等人谢过大王,李兵再次施礼:“大王赏赐,感恩戴德!只是末将在外征战,带着侍女多有不便,请大王收回成命,如果执意要赏,就先请大王收留在身边,算是替末将照顾大王左右,待到凯旋,没有战事,大王再还我不迟。” 一番话,不俾不亢,婉拒了大王的盛情。 大王的惯用手段,动不动就赏女人。 韦彪的手下可以,我们可不行,军纪不允许。 大正看李兵执意不要女人,也不好坚持。哪有不喜欢女人的男人?一定是李兵清高,不给他面子。 不过李兵带兵打仗厉害,他还是要重用。 大正的一丝不悦很快消失,继续夸赞铁军英勇,李兵等人齐声施礼谢恩。 何参军也被赐予两个小妾,高兴的何参军合不拢嘴。 一行人满载而归,何参军跟他们一道到前沿宣布新的任命,带着半车银两慰劳士兵。 这场战斗,完美结局。 只有李兵和张虎知道,所谓的死伤四五十人,只不过是张千户长他们扎的稻草人型,穿上士兵衣服,盖着被子,伪装成熟睡的样子。张虎让刺客扎一刀就收手出来,就是怕连续刺杀露出破绽。 张千户长要求手下把稻草人扎瓷实,一刀下去,手感差不多,如果连续扎,稻草破了手感就差很多。 他们也是先做了不少实验,才定的型,先告诉过张虎,最好只扎一刀,最好是刺进去,不要用刀砍。 为此,张虎让挑出来行刺的那一队士兵专门练习了一下午行刺手法,做到万无一失。 这才有了这一场完美的袭击朝廷守军成功。 是不是有点拍电视剧的味道? 龙潭大营,将军大帐内。 张千户长回来复命。 将军:“看你的表情,配合的不错吧?” 张千户长:“是的,关键是张虎把他的手下**的好,连刺杀手法都是按规定来的,一人一刀,刺完就走。” 白如冰:“这么听话,看来张虎回来我要提拔他了,很会带兵嘛。” 张千户长:“是的,李兵也像模像样,很有带兵才能。” 白如冰:“他俩跟我多年,很有天赋,是国家栋梁之才。” 白如冰:“你后面的任务主要是配合李兵他们演好这场戏,必要的时候我们可以制造点危机,后退至入口处,把大正的兵引到峡谷驻扎,让他彻底放松对我们的警惕,为以后全面剿灭他做准备。” 张千户长:“好的,我一定随时和他们保持联络,保证演好这场大戏。” 张千户长告辞,正好迎面进来江北方向的侦探,他匆忙给张千户长施礼,然后急匆匆的进来。 侦探:“将军!韦彪跑了!” 白如冰有些吃惊:“跑了?” 侦探:“是的,我们昨天撤退后没多久他们就跑了。是沿途百姓说的。往大青山方向。” 白如冰:“哦。” 这倒是他没想到的,他都在筹划再次包围剿灭他的事,结果这小子可能在这次的包抄中嗅到了什么,感觉不妙,毅然撤离曹州。 可能他已经感觉到,朝廷军队神不知鬼不觉的全面包围他,一定是提前做了功课,这次因为绑架王爷加速了朝廷军队的行动,如果不是王爷的事,说不定这几天白如冰就已经采取行动,派大军围剿剿灭他。 他感觉到了危机,不如趁早化解掉。 如果他跑进大青山脉,再抓捕他,就更加困难,并且,他到了暗处,不像以前两军对垒,可以增加兵力来防御抵挡他。如今,他躲得无踪无影,却要时刻防止警惕他偷袭,却是防不胜防。 白如冰感觉到了头疼。他这一跑,躲在山里得以喘息,就可以招兵买马,壮大他的队伍。等到把自己养肥了再出山,局面会怎样就是未知数了。 白如冰白如冰站起身,掀开大帐帘子,走出帐外。 已是盛夏,刚刚一场透雨把外边冲刷的非常干净,空气中弥漫着潮湿闷热的的空气,犹如白如冰此时的心情,郁闷带着略微的烦躁。 第109章 将军出行巧遇刘一手 舒月正好出来,看到郁郁寡欢的白如冰,走到跟前,问他:“将军,怎么了?” 可能是很少看到将军这个样子,舒月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异样。 白如冰:“韦彪带着队伍进了大青山。” 舒月:“啊!昨天才围着他来的,转眼就跑了?” 白如冰:“就是因为围着他,让他觉得不安全。还有,去大青山不是他贸然行动,怕是早就勘察好了。” 舒月:“是的,他跑了并不是好事对吧?” 白如冰:“从明处躲到了暗处,的确对我们不利。” 舒月:“是的,他可以修养生机,我们却得时刻提防着他。” 舒月:“我们走走吧,哎,对了,今天你要去王爷那里吗?他们虽然脱险,但毕竟还没走,你该去问候还是要去问候。” 白如冰:“是的,不过因为官道昨天夜里有一战,我刚才跟张千户长见过了,安排好了他那边的事情,现在倒是可以去曹州看望六王爷。” 白如冰:“说实话,真不想看到县主。” 舒月:“想不想看都得去,毕竟他们是打着慰问你和军队的旗号来的。” 白如冰:“是的,我这就去。” 舒月笑道:“这才对嘛。” 白如冰苦笑,回大帐换衣服,喊随从备马。 舒月是个好姑娘,知情达理还有大局观。 自己号称率领万人兵马的大将军,竟然还没有她的胸怀宽广。 白如冰脸上火辣辣的,在舒月面前,自己竟像一个没成熟的孩子,还得要她来告诉自己怎么为人处事。 也就是舒月了,整个军中,谁敢跟他这样说话? 白如冰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往江北赶,天气热,马喘着粗气,白如冰不舍得扬鞭,那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跑着,两个随从看将军不扬鞭,他们也就勒着缰绳,不让马加速。 由于韦彪早就不在金坝,码头上人多了起来。白如冰过江后没有上马,和两个随从牵着马往大街那头走。随从着急,这人来人往的,他们三个虽然没着军装,走在街上,还是很显眼。如果有韦彪留下的人在此,碰到将军,免不了又是一场厮杀。 将军毫不理会,仍是东看看西瞅瞅,不紧不慢的走。 这时,从一家门店里传出异样的声音,白如冰走在前头,站住向里张望,正好一只茶壶从里面飞出来,擦着将军的鼻尖飞了过去。亏得将军站住了,要不正好打在头上。 两个随从赶紧向前,护住将军。白如冰推开他们,把马缰绳递给其中一个,自己信步走进店里看个究竟,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量,光天化日之下,在店堂耍威风。 其中一个随从见状也把缰绳给另一个随从,赶紧跟在将军身后。 这是一家茶楼,里面站着三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正在和一个精瘦的中年人对峙。 刚才那把壶就是其中一个大汉抢过了中年人的壶给扔了出去。 因为进去的时候,那个汉子手里还有一个壶盖。 白如冰进去,三个汉子一起看向白如冰,以为是中年人的帮手。 因为所有的人都在往外跑,这两个不认识的人往里走,那一定就是对方的人了。 拿壶盖的那个说:“呵呵,怎么,号称江湖第一的刘一手,怎么,怕了?” 中年人抱抱拳冲白如冰说:“好汉,这里没你们的事,还请离开这里,我们有点私事需要处理。” 然后冲着那三个人说:“这两个人我不认识,有种过来打就是,不要扯那些没用的。” 白如冰听到刘一手的名字一怔,以前听闻过江湖有这么个人,行侠仗义,杀富济贫。所劫财物尽数分给贫穷百姓,自己却四海为家过着苦行僧式的生活。他早就想结识一下这个侠士,没想到在这遇到了。 一定是得罪了这三个人的东家,给堵在了这里。 白如冰:“这位大侠就是刘一手刘先生?” 刘一手:“不敢当,在下刘一手,不知您是?” 白如冰:“在下姓林,非常仰慕刘先生行侠仗义的威名,希望先生赏光到寒舍一叙。” 那几个人气的要炸了,他们这里就差要动手,你俩倒好,在这拉起家常。 拿壶盖的那个抡起胳膊就要打向白如冰。 白如冰没有躲闪,手里的扇子轻轻一点,打在他的手腕上,他尖叫一声,手似乎断了,另一只手慌忙攥住,疼的直跺脚,蹲在地上卷做一团。另外两个人见他同伙受伤,也顾不上刘一手了,两人拿着砍刀就冲了上来。随从见状也抽出短刀,一个箭步冲上去,举刀就刺。 白如冰看到另外一个已经近身,并没有抽刀,还是那把扇子,冲着那人的脸左右开弓,打得他眼花缭乱,竟然始终没有出手的机会。 刘一手始终冷眼看着他们打斗,并没有出手相助的打算。 好像忘了这三个人是追杀他的。白如冰这是好心帮忙,结果他到拿起架子来,不出手。 还不如叫留一手好些。 其实不是刘一手不出手,是他看出来根本就不用他出手,刚才白如冰轻轻一点那个人的手腕,他就看出来了,这个人,不是一般的高手,收拾这几个财主家看家护院的打手绰绰有余。 昨天他劫了一个财主,刚把得来的银两分给乡亲们,想在茶楼里喝一口茶,水还没喝几口就被财主家护院找了过来。 这个财主,他盯他很久了,财主欺男霸女无恶不作。霸占穷人家妻女,强占土地,总之,抢他一百次都不冤! 随从那边早已把大汉放倒,白如冰也不再跟他逗着玩,瞅准他的心窝,用扇子柄戳了过去,只见那人腰一弓,倒退了好几步,蹲坐在地上。 三个大汉在那里疼的扭来扭去,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威风。 白如冰让随从拿出些银两给茶楼掌柜的,算作赔偿,然后跟刘一手一抱拳说:“赏光的话,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刘一手看完他们的打斗,对白如冰有了初步印象,这个书生出手不凡,绝对不是一般人。这倒勾起他的兴趣,认识一下倒也无妨。 他也一抱拳道:“林先生盛情,在下就不客气了。” 白如冰:“刘先生请!” 刘一手临走对倒在地上的三个狗腿子说:“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少干点坏事,如果不改,咱们过几天还会见面!” 第110章 将军盛情相约刘侠士欣然前往 刘一手随着白如冰往街的北头走,走到另一家茶楼,白如冰一指,说:“就在这里说话吧。” 刘一手也不问,跟着走进了里面。 随从进来帮他们订了个雅间,把他俩让进去。 两个人坐定,小二上了一壶茶,两份点心。 白如冰抱拳道:“刚才跟您说到寒舍,实不相瞒,我家不是这里的,只好委屈您在这里一叙。” 刘一手:“那么,先生也不姓林吧?” 白如冰笑道:“刘先生说的对,我的确不姓林,我姓白,在下白如冰。” 刘一手:“哦?你就是威震四方的大将军白如冰?这么年轻?” 显然不相信。 打得关外霸王韦彪跑掉的将军竟然是个清秀的白面书生。如果不是看到白如冰刚才的身手,他打死也不相信。 刘一手赶忙站起来再次施礼:“将军,刚才多有冒犯,容小的赔罪!” 白如冰赶忙制止他:“哪里哪里,是在下仰慕先生威名,想结交一下,要赔礼也是该赔礼,先生客气了。” 刘一手:“那我就不再客套,将军这是?” 白如冰:“我去曹州办点事,就换了便装,来到金坝,看到街上恢复如初,想走走看看。” 刘一手:“将军体恤民情,难得难得。” 白如冰:“前些时日韦彪霸占金坝,烧杀掠抢,使得此地民不聊生,我军作战不利,一直未能剿灭这股土匪,本将军心急如焚。如今虽未能全部剿灭,但是土匪远离,就想看看百姓生活是否恢复如初。” 刘一手:“是啊,韦彪占据此地,上千人的粮食供给都要搜刮百姓,这里人烟稀少,本就不太富裕,他这一抢,生活就更加困难了。” 白如冰:“不知先生后面有何打算?” 刘一手:“我四海为家,走到哪算哪,也没什么长远打算。” 白如冰:“刘先生行侠仗义,百姓拥戴,自然到哪里都会有一个容身之地,只是我觉得,像刘先生这样雄心虎胆之人,应该有一个大一点的舞台,如果刘先生有兴趣,愿不愿意到我那里一起为剿灭大正韦彪做点事,也不违背您杀富济贫的宗旨。” 刘一手:“将军肯为我留一席之地小的万分感激,只是我自由散漫惯了,怕是过不了军队生活。” 白如冰:“先生到我那里当然不会跟士兵一起操练,也没有跟士兵一样的约束,只是在一起谋些关键的事就足够了。” 刘一手:“既然将军这样说,我也就不再客套,不过我先说好,我们试一些时日,如果我真适应不了,还望将军把我放回民间。” 白如冰:“放心,只要哪天先生说走,我一定放行,哪天想回来,照样留有您的位置。” 白如冰喊来随从,让他陪刘先生过江,告诉左将好生招待。自己则跟另一个随从赶往曹州府衙。 六王爷已近恢复如初,白如冰赶到时,正跟知府在葡萄架底下喝茶呢。 白如冰见过王爷,知府慌忙站起来走出茶台跟白如冰施礼。 白如冰官居正二品,虽然年轻,官职却大了知府好几级。俗称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大着好几级。 白如冰倒没有官架子,略微点了点头,进客厅见过了王妃。 县主听到白如冰进来,慌忙从自己房间跑出来,高兴的就要往白如冰身上扑,被母亲咳了一声,这才止步。 白如冰客气的跟县主施礼,深鞠一躬:见过县主! 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县主在朝也是正二品,又是六王爷的女儿,白如冰当属要施礼。 把县主急得直跺脚,白如冰你什么意思啊,我可是你没过门的老婆啊,你怎么这么客气? 王妃满意的看着白如冰,这个女婿知书达礼,人品相貌一流,还有那么好的带兵才能。看来皇兄没有看错人,是合格满意的好女婿。 白如冰见过了王妃和县主,过来和六王爷知府一起喝茶。 六王爷:“战事紧张就不用往这里跑了,我们再在这里叨扰知府一两天,就返回。” 白如冰:“王爷那么老远慰问前线将士,我们军队上下,感恩不尽,我过来看您和王妃娘娘是天经地义的。前线战事的确紧张,属下照顾不周,还需王爷赎罪。” 六王爷:“打仗剿灭大正才是正事,将军何罪之有?我身体已经复原,这几日就回朝跟皇帝复命,你多杀敌立功,也不枉皇兄厚望!” 白如冰站起身:“那是自然,不剿灭大正匪患,白如冰誓不为人!” 白如冰:“天色将晚,军队事务繁多,我就不打扰了,望王爷王妃娘娘早点歇息,白如冰告辞!” 说完施礼告辞出来。在门口又嘱咐了自己派来的警备几句,才带着随从策马飞奔回江南。 县主听到白如冰要回,跑出来想再看一眼,哪里还有白如冰的影子,她以为白如冰只是去父亲那里客套一下,然后回来找个理由跟她花前月下,谁知出来屁股没坐热就跑了。人家跑这么远不就是想跟你单独相会吗?这算什么?听母亲说这两天就走,父亲又说不让他再来,这一趟算是白白折腾,一点意义都没有。不行,你们爱走不走,我就不走,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她撅着嘴走进屋,母亲看她不高兴,问她:“怎么了?” 县主:“还不是白如冰,在外边屁股没坐热,说走就走了。母亲,他是不是不喜欢我,嫌弃我?” 王妃训斥道:“你是皇家县主,怎么一点不知道矜持,成什么样子?白如冰军务在身,又是将军身份。龙潭到曹州,来回两百多里路,能每天都过来看我们实属不易,你还要怎样?你以为你们都是平民百姓,可以私下幽会,花前月下?做梦吧你!婚期之前,你是你他是他,休想接近半步!” 县主听完母亲的话,气得一跺脚,气哼哼的进了自己的屋,几个丫鬟侍女赶紧跟了进去。 跑到房内还不解气,大声的叫唤:“我就见,就不当什么狗屁的县主!” 王妃无奈的摇头,这个孩子,都是被她二人给惯坏的。 自己种的果实要自己来吞下去。 第111章 白如冰谋划刺探大青山 白如冰回到江岸大帐,已是亥时三刻,早过了晚饭时间。 他在金坝和刘一手分别时说晚上陪他吃饭,自己紧赶慢赶,还是有点晚了。 走进大帐,只见左将、舒月、梅帮主、还有刘先生都在等他,饭桌上凉菜果蔬已经摆好,就等他回来开席。 白如冰赶忙说:“这么晚了还等着我,饿坏了吧?” 刘一手忙站起身:“将军辛苦了,哪里会饿,跟左将军和梅帮主还有舒月谈的火热,我们都忘记时辰了。” 白如冰:“那赶紧吃饭,我可是饿了。” 他招呼大家入席:“不用我介绍了吧?大家肯定都认识了。” 刘一手:“是的,对他们几个我 久闻大名,今天有幸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几个人忙拱手,白如冰:“好了,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就不要弄那些虚的了,先吃饭,吃好我们再接着谈,刘先生加入我们军队,我有些新的想法。” 接着热菜上来,白如冰忙着让大家不要停下筷子,赶紧趁热吃。 吃过饭后,舒月把茶台摆好,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喝茶。 白如冰:“刘先生行侠仗义,杀富济贫,在江湖上有天下第一的美誉,今日肯和我们并肩,真乃我朝廷军队之大幸!” 刘一手再次抱拳:“徒有虚名而已,将军羞煞小的了。” 白如冰:“江湖上的传闻暂且不说,您做过的那些事大家是知道的,没几个人能做到先生的胸怀。天下之人谁不爱财,而先生把到手的钱财分给劳苦大众,这些是事实吧。” “不管您在江湖上武功是第几,就这胸怀,您说您是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众人皆伸出大拇指赞叹,这胸怀,在当下,的确找不出第二人。当然,并不是没有人心存此念,可是,身手与胆量,都是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纵有天大抱负,没有其中任何一项,也跨越不过去。 白如冰:“赞美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总之,偶遇刘大侠,并与之结交,是我个人的幸事,也是我军中的幸事!如果刘大侠肯出手助我一臂之力,就更加感激不尽!” 刘一手:“我刘某活在世上,就是为了铲除这些恶霸土匪,我没有那么高的境界。只要是跟穷苦百姓作对的,我刘一手一定出手,也不枉江湖给我的天下第一的虚名!” 白如冰:“好!有大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有个想法,韦彪钻入大青山脉,我们现有的这些人都不熟悉地形,刘大侠行走江湖,去过的地方多,想必对大青山熟悉些,想劳驾大侠带上我们几个兄弟,一起去探探大青山的路子摸摸韦彪的底细。” 刘一手:“将军,这次你真找对人了,前些年,我被仇家追杀,曾在大青山躲藏,对那里的每一条路都熟悉。如果我没猜错,韦彪一定是藏在了一个山顶上的盆地,那里和龙潭一样,只是更高更险,不是易守难攻,是根本就不可能攻上去。那上面有一座寺庙,有几个尼姑住在那里。如果他去大青山,这里是唯一的去处。” 他接着说:“那里虽不像龙潭地区没有人烟,但是人烟稀少,韦彪到那里粮食补给将是最大的问题。韦彪那么多人没吃的,那里的百姓就糟了秧。就算你们不发兵打他,我也会去捅这个马蜂窝!” 刘一手接着说:“那里不缺水,缺的是粮食蔬菜。倒是可以在这上面做做文章。” 白如冰:“哦?” 刘一手:“盆地附近十几里有一个镇子,他们肯定会去那里买粮食,先去找到是哪家,可以从粮食上入手,打打他的地盘。” 不愧是刘一手,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白如冰:“好,相关事宜刘大侠准备就行,需要人手跟左将军要。” 梅帮主:“还是派我的人去吧,我把最好的手下给刘大侠。” 白如冰:“好!那就让梅帮的弟兄去。” 刘一手:“不用人多,去一两个就行,人多目标大,容易暴露。” 白如冰:“大侠说的对,人少机动性好,目标也小。” 白如冰:“不早了,大家快去歇息,左将军,刘先生的住处安排了吧?” 左将军:“将军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 白如冰:“好,那就赶快歇息,明天一早我们计划行动的事。” 大家抱拳告辞,舒月仍然跟梅帮主一起回她的帐篷,白如冰望着舒月的背影,想起刚才县主那一幕,心中又生出一丝惆怅。 县主白天动作表情白如冰看得一清二楚,一副吃定他的样子,看来,这桩婚事有些棘手。 先不说违不违抗皇命,就县主这一关,都很难过去。 怎么办呢? 他坐在案前一筹莫展。 以前吧,没见过面,他还能一厢情愿的认为这只不过是一场政治联姻,皇帝是为了笼络他,让他好好带兵,消灭大正反贼。 现在看来,事情的起因就在县主一个人身上,跟笼络人心一点关系没有。反而是县主一厢情愿看上他,求皇上赐婚。用皇命不可违制约他,来了个铁板钉钉,让他推不掉,还不敢推掉! 好一个有心机的小丫头。 这道题,真的没有解,至少现在,以白如冰的智商,找不到一个解题的途径。 难道这也得求高人指点? 如果有这个高人,他一定克服再大的困难也要找到他。 既然暂时还没有解,那就不去想了,又不是今天明天,走一步看一步,车到山前,必有路! 而此时,还有一个人翻来覆去睡不着,我不用说大家也猜到了,你们猜是谁,县主还是舒月? 舒月心里坦荡,有白如冰爱她就足够,她才不去想那些明媒正娶法定夫妻的事,白如冰在这一筹莫展的时候,她早睡着了。 所以,唯一还藏着心事的,当然是县主。 县主想尽一切办法才促成此行,本想跟白如冰来一场风花雪月呢,结果还没到地方就让土匪把王爷给抓走了,这好不容易给救回来了吧,父母却不敢去前线,窝在府衙不走了。 生生把县主的如意算盘给打乱了。 不行,不能就这么回去,一定得想办法到白如冰身边。 就这么回去,她一百个心不甘! 县主辗转反侧到天亮,终于想到一条妙计。 对,就这么办。 第112章 刘一手辞别将军 白如冰筹划打李兵 第二天一早,白如冰就召集大家来到大帐,继续商讨去大青山的事。 梅帮主找来了两个兄弟,都是她关外的远方亲戚,跟随她多年,绝对是可靠的手下。 刘一手说两个都带上好了,我们最好在那里做一个联络站,弄点生意,这样可以密切注意他的动向。 白如冰不得不佩服刘一手,看事情看得远。 白如冰:“好,就按你说的办,拿些银两去,最好开一个铺子。” 刘一手:“也好,这样利于掩护身份。” 白如冰转身去拿了些银票交给刘一手,跟他说:“你尽管花,别弄得太小气。” 刘一手也不客气,接过银票,放在内衣口袋里。跟白如冰抱拳道:“那我们就先行告辞,等我们的好消息。” 白如冰:“好!刘大侠辛苦,天气炎热别太急着赶路。” 刘一手:“将军放心!我在外奔波惯了,在您这里还有马骑,谈不上辛苦,那我们告辞了。”说完带领两个兄弟转身出去,马匹行囊早已给他们准备妥当,三人上马远去。 白如冰送走他们,和左将梅帮主舒月回到大帐内。 白如冰:“这几天我一直在纠结韦彪的事情,没想到偶遇刘大侠,这么简单就把事情化解了。如果不是刘大侠及时出现,等我们想到这一步棋的时候,韦彪的翅膀恐怕已经硬了。趁他还没站住脚,我们就布下眼线,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是不是他又回到了我们的视线中?” 左将和梅帮主点点头,舒月则是直接伸出了大拇指! 这个架势有点像电影《地道战》里的汤司令的口头禅:高!实在是高! 当然舒月不可能知道汤司令是谁,更不知道几百年后的新世界婚姻自由,早就废除了封建王朝那一套。 扯远了,还是回到舒月白如冰的年代,此时的他们仍被封建王朝禁锢,他们的命运仍然掌握在帝王手里。 白如冰:“韦彪那边的事情落实了,现在咱们得腾出点精力对付一下李兵。” 几个人露出惊讶的表情,李兵不是我们的人吗?怎么,叛变了? 白如冰笑笑:“不好意思,我没说清楚。” 白如冰:“李兵现在已经是大正的将军,张虎也升了兵营长。” 几个人更加惊讶,这才几天,这么大的变化。 白如冰:“大正组织铁军,在此基础是又成立了新军,大约有近七千人,铁军大家都知道是苛刻的条件选拔出来的,是大正的优秀武装。新军虽然没有那么严格的条件,但也是各个军队选送的优秀人员。所以,李兵这支队伍,绝对是大正军队里的核心里的核心,是大正走向胜利的希望!” “这支队伍成立后,他们选择在我官道隘口处屯兵,距离我峡谷南口守军仅仅四五里路。前天晚上,我们配合张虎演了一场他们袭击我守军的戏,让他们胜了,杀死我部四五十人,李兵张虎以及所有参战士兵都获得嘉奖,李兵升任将军,张虎兵营长。据说还给李兵配了两个侍女,李兵回绝了。”几个人大笑,没想到李兵混的这么风生水起,都有侍女伺候了。 白如冰:“来而不往非礼也,张虎打了我们,我们一定要打回去才像,否则大正会起疑。所以我决定我部也做一次偷袭,给他们点教训,当然,还是让他们占上风,让大正真正觉得李兵的部队坚不可摧,才能把更重的担子压在李兵肩上。” 左将这才听明白:“将军,担子越重,我们的胜算也就越大,大正做梦也没想到,他的所谓新军铁军,其实朝廷军队。只不过现在还在他的视线内,其实骨子里根本就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大家一起笑,这仗打得,越来越有意思。 用韦彪的人给他当将军还可以理解,用白如冰的人给他当将军,还是他的铁军和新军,这操作,是不是可以载入史册,名垂千古? 大家不知道死伤四五十人的事,是怎么回事,难不成配合李兵张虎,真的牺牲这么多弟兄? 舒月:“不会是因为配合他们,我们死伤了那么多兄弟?” 白如冰:“张兵长扎了五个帐篷的稻草人,穿上衣服,盖上被子,伪装成士兵睡觉的样子。张虎要求他们扎一刀就跑,不管死活不许扎第二刀,这样他们基本没找到刀感就出来了,所以也没怀疑。这四五十人就是这么来的。” 几人恍然大悟,舒月又竖起大拇指,继续做汤司令的动作。 白如冰:“今天晚上,我们派兵袭击他的铁军,铁军就驻扎在靠我们最近的位置,我们就拿他们开刀,打他个你死我活。” “江岸沿线目前暂时安全,韦彪刚到大青山,还没精力骚扰我部,左将通知各部主官,加强戒备。然后我们今天都去官道隘口,部署袭击铁军的事。” 左将应声出去,派两匹快马分头传达将军命令。 安排妥当,几个人在一起吃过早饭,随从早已为他们备好战马,他们没有耽搁,一起去官道隘口。 白如冰让一匹快马先行,让他告诉张千户长通知张虎,看是否能到阵地一趟,那样一起商议更好。 虽是盛夏,龙潭大山里却很凉爽,特别是早上,竟有一丝丝凉意,有些初秋的味道。 不像江北平原,酷暑难当。 江南植被茂盛,野兽虫鸟多,他们骑马前行,不时会有山鸡从路上飞过,也有一两只觅食的野猪听着马蹄声在路边发呆,等马走近才躲开。 野兽大都昼伏夜出,特别是猫科,像花豹之类,只有夜里才出没。 此时,舒月就想起了陪过她的花豹,有好久没看到过它了,这次回去,一定寻机会回她原来的山洞看看,它是否去那里找过她。 还有,最近也没有李虎的消息,那次用祖传秘方救了她,辞别后也没了音讯,是不是回了他的药行,还是躲在他的山洞里炼药。回来也一并去寻他,病好以后,还没当面致谢,自己的心也太大,有点薄情。 舒月就这样胡思乱想的前行,梅帮主在旁边看着她,还以为她为县主在曹州烦恼呢。 也是,身边有这么一个刁蛮县主,能不闹心吗。 她哪里知道,心大如舒月,才不为县主操心呢。 第113章 将军反击铁军 团团包围新军营 一行人赶到隘口处,张千户长早已在那里迎接他们,并对将军说,张虎已经在他们常接头的地方等候。 几个人顺着一条小路,来到了山上一平坦处,看到张虎站在那里,联络官正在跟他说着什么。 看到将军过来,张虎赶紧过来行礼。 白如冰还礼,笑着说:“张虎厉害嘛,都升兵营长了。” 张虎:“将军取笑属下,我到哪还不是您的兵。” 左将梅帮主和舒月都跟张虎打了招呼,几个就站在那里说话。 白如冰:“你这里有多少铁军驻扎?” 张虎:“目前铁军全部驻扎在营地,靠近隘口这头三百左右,后面还有三百。相距有一里多地,中间是六千新军。” 白如冰:“如果全部都抵抗,还是有点麻烦,那我们就改变策略,派大军围住铁军,然后派个三四百人的小队袭击铁军,见好就收,打完迅速退出,这时候你也派所有的军队与我对峙,你安排军队严阵以待,我军作出寡不敌众的姿态,仓皇撤军。你跟手下说敌军是诱敌深入,恐怕有诈,不做追击。” 张虎:“好!我明白了。” 白如冰:“好的,那就这样,我们定在子时进攻,你们正常作息就行。” 张虎:“好,我回去跟李兵汇报。” 张虎说完告辞,消失在草丛中。 白如冰几个人回到守军大帐,左将则回龙潭大营去调兵。 白如冰:“梅帮主,舒月,我们几个近前去看看李兵的军队。” 两个人应声,牵着马跟在白如冰身后。 张千户长要派人跟随,将军说:“我们就远远的看看,不要紧的。再说我们几人都没着军服,算是来往的客商,他们也不会阻拦。” 来往的客商,只要查不出破绽,不能无礼阻拦,这是不成文的规矩,龙潭守军如此,大正青州城也如此。 所以才有白如冰和舒月以及侦探几次出入自由,他们都有合法商人的身份。过去没有科技手段,所谓的合法不合法,不过是靠看、猜、诈来判断。 诈不出来就算是合法。 李兵的军队并没有驻扎在官道上,在官道旁边的一个山洼处,靠着官道。他们在官道也有一个卡子,盘查可疑人员,防止朝廷军队渗透。 他们三人上马,边走边看,往大正新军驻扎处走。 老远就能看到他们红旗招展,一排帐篷扎在山脚下,山脚下的洼地被上修了操场练兵场,像模像样,猛一看,有点白如冰军营的味道,一看,这里是李兵的手笔。 李兵张虎还真把大正军队给弄的像那么回事。 他们一直走到卡子跟前才站住。 哨兵把他们拦住,盘问他们是干什么的? 白如冰:“到青城去,购买些药材。” 青城有江南最大的交易市场,去买药材没毛病。 哨兵又问他们好多,总觉得他们可疑,就是不放行。 白如冰:“这位军爷,我们每个月都要去青州城几趟,青州城门也没有像军爷这样,我们每次都放行。” 哨兵说:“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说不行就不行!” 白如冰:“如果真不行我们也没办法,那我们原路返回,这总行了吧?” 哨兵:“你们去哪我不管,反正我这里你们过不去。” 其实白如冰看出来他想敲诈点钱财,白如冰他们本就没想过去。就是过来试探他们,所以就不让他得逞。碎银子都没有,就是在这里耗功夫。 眼看天色已晚,日头已经下山,他们故意牢骚满腹的往回转,哨兵一毛都没捞到,气的在那里骂娘。 白如冰也不理他,招呼梅帮主舒月往回走。 吵吵的功夫,梅帮主舒月已经把营区内的部署看得一清二楚。 回到隘口营房,左将已经带来一千人马赶到,加上北出口增援的人,有两千多人,左将又从里面挑出二百多个身手好的打前锋袭击他们,剩余的在营外包围。 白如冰让所有士兵先吃晚饭,然后原地休息,等待出发命令。 左将则是把挑选出的精兵带到一旁,布置晚上行动计划。 主要是看他们,行动要快,还要稳准狠! 那边除了李兵张虎,其他都是大正的人,就不用演戏,厮杀中可以放开手脚,不用顾忌。 虽然是演戏,可以假戏真做,这样更加逼真。 一切安排妥当,张千户长安排将军和梅帮主舒月到大帐歇息,这里有左将和自己在这里就可以。 舒月:“我也想参战,好久没动过手,都生疏了。” 白如冰:“好!让舒月算一个,随左将行动。记住,不能恋战,见好就回。” 张千户长:“那舒月小姐先跟梅帮主去大帐歇息,快到时间我过来喊你。” 舒月:“我不休息,我要和你们一起训练配合。”说着去往左将那里报到。 白如冰跟她说:“行动的时候注意保护好自己,点到为止,别太贪。” 白如冰知道她出剑风格,凌厉多变,快如闪电。就张虎那些手下,真打起来,她自己就能放倒一大片。所以她嘱咐她别真的给捅死几个,虽然是大正士兵,我们的敌人,可毕竟在李兵张虎的手里,以后都有可能变成朝廷的人。下手还是要留几分,点到为止。 舒月:“明白了,我保证不让他们伤到我就行,只要他们不是刻意置我死地,我就手下留情。” 言下之意,他们要我的命,那对不起,你就活到头了。 白如冰点点头:“你过去吧,多加小心。” 白如冰招呼梅帮主:“梅帮主,跑了一天,累了吧,先去歇息一会儿,这里有他俩就可以。” 梅帮主应声,一个随从引梅帮主去帐篷里歇息,白如冰则去了张千户长的帐篷,由士兵安排他睡下。 虽然是盛夏,大山里的夜晚还是有些凉意,山谷里风硬,在外边待久了还是有点冷。 子时三刻,左将带偷袭的队伍出发,张千户长带大队人马随后紧跟,两刻的功夫,他们就到了指定地点。 左将命令所有人员蹲下,然后带着偷袭队伍迅速接近哨所,没等哨所士兵反应过来,几个黑影上去,一个人一个,从背面保住哨兵,一个反手拧断了脖子。刹那间,两个哨兵全部归了西。 第114章 左将张千户长袭击铁军 左将挥手示意士兵按晚上模拟好的军营位置,分成若干小组迅速接近目标,不一会儿,打斗声响成一片。 要说张虎的铁军的确训练有素,当他们接近帐篷的那一刻,里面士兵没有任何迟滞,瞬间起身迎敌,其他帐篷的铁军士兵听到声响齐刷刷的冲出大帐,投入战斗。 这哪里还有以前大正军队一打就跑,逮住就投降的影子? 非常对得起铁军这个称号! 左将甚至有个错觉,感觉到就是我们自己的士兵在对打演练,刀法招数都非常接近,功力也不容小觑。 舒月如鱼得水,好久没真刀实枪的动过手,如今挥起剑来仍是收放自如,游刃有余。要不是将军先跟她说的点到为止,她估计早就放倒好几个了。 左将觉得时间已经差不多,招呼士兵往外撤退,不要恋战。士兵们边打边退,追出来的铁军看着不远处黑压压的朝廷军队团团把他们围住,有点惊慌,迟疑的收住脚步,这时张虎在后面喊:全体卧倒! 话音刚落,对面雨点般的的箭支倾泻而来,压的铁军士兵抬不头来。这时李兵带着新军和另一部分铁军赶来,李兵弯腰走到张虎跟前,张虎低头跟李兵耳语,然后李兵跟传令兵说:传下去,小心敌人有诈,不许妄动!新军所有人员后退二百步! 这时朝廷军队也在后退,有一个副兵营长过来请战,希望让自己带人去追赶朝廷军队。 李兵:“敌军情况不明,他们偷袭我部,并未拿出十分力来拼杀,并且迅速撤离,我怀疑他们有诈,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我们新军后撤待命,静观其变。” 李兵知道这个副兵营长立功心切,想表现自己,得到重用。 李兵怎么能让他鲁莽出兵,坏了整个计划。 这本就是一场戏,一场敌我参与的实战演习,怎么可能让搅局者得逞。 朝廷军队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李兵派人侦查,探子回来禀报,朝廷军队已经撤回隘口,峡谷外没有兵力部署。 李兵命令哨卡留守五百新军,加强戒备,防止朝廷军队二次偷袭,其余回营待命。 此战两除两哨兵毙命,还有铁军十几人负伤,其他无伤亡,张虎已经安排医官给伤员包扎处理。 李兵召集兵长以上主官在大帐议事。 李兵:“从朝廷军队这次行动看,他们并没有准备围剿我们,我认为只是试探一下,试试我新军铁军实力。就今晚我军表现看,我们还有很多方面亟待提高。反应速度不但要快,还要迅速进入状态。这方面各位主官加强训练,提高我们的应变和战斗力!” 李兵:“铁军还要加强训练,提高功力,以应付更强大的来犯之敌。” 李兵没有多说,让大家回帐歇息。 舒月第一次参与这种设计好了的战斗,觉得挺好玩,她穿梭在铁军阵营里,左右开弓,东一剑西一剑,弄的那帮人只看到一个黑影乱窜,就是逮不住。 好在铁军都是盔甲上身,舒月倒是伤不到他们。不过击到胸口还是怪疼的。 出发前左将命令所有士兵只允许打一刻钟,到时间边打边退,退至我军队外围包围圈,然后让前排士兵放箭,压制住敌军,分批次撤退。 舒月随第一批人马撤退回来,进大帐将军和梅帮主都在帐内等候,舒月看到将军高兴的说:“虽然不让杀人,不过也挺过瘾,我击倒了好几个。” 白如冰:“以后李兵他们需要配合还让你来。” 舒月:“好啊,李兵的手下呆头呆脑的,真好玩。” 梅帮主笑着说:“只有你这个古怪丫头觉得打仗好玩。” 舒月:“好久没摸剑,手都生疏了,正好练练手。” 白如冰:“我也是,自从开战以来,就光顾着忙,功夫退步不少。看来是要多找机会练练手。” 这是左将和张千户长回来向将军汇报。 左将:“将军,刚才一战,基本按照我们计划完成,我军零伤亡,敌军大约轻伤二三十个,除了两个哨兵,铁军无死亡。” 白如冰:“好!张千户长,你密切和张虎保持联系,配合好互动,也可以故意制造点事端,给他们找点麻烦,这样可以彻底打消大正的疑虑,提升李兵在大正军队的信任,让李兵在大正军队拥有更大的兵权。这样就为最后剿灭大正有更多的胜算几率。” 白如冰:“时间不早了,都回帐歇息吧。” 且说刘一手带着梅帮两个兄弟,骑马过江赶往大青山,一路风餐露宿,从早上走到半夜才赶到刘一手说的那个集镇。 这是距离山顶盆地最近的一个较大的商业集散地,也是方圆几十里唯一的一个大集镇。 虽比不上山外集镇那么繁华,但生活所需物资,都还算充足。 他们砸了好几家客栈的门才有一家给开了,韦彪上山,多少给这里带来了影响,深夜没有几家敢贸然开门,怕遇上土匪抢劫。 掌柜的开了一条小缝,确认了他们是歇脚的生意人才让他们进来。进来后又盘问了许久,才给他们安排了房间。 梅帮两 兄弟一间,刘大侠单独一间。 梅帮兄弟都姓梅,是梅帮主的本家,梅帮主在江南站住脚后,从关外老家投奔过来的。 来的时候这两个小兄弟才十五六岁,转眼过了十多年,也都是二十五六的大小伙子了。 刘大侠安排他俩睡下,自己跑到掌柜的那里问街上的生意状况。 掌柜的说,这里虽然人烟稀少,但物资匮乏,这个集镇是唯一的商业中心,所以生意还算好做。 就是最近韦彪过来,才弄的人心惶惶,甚至有好几个字号都挂出来转让的牌子,想把店盘出去,找太平地方去找生意做。 刘大侠一听好事啊,正愁着找不到店铺,就有不想干的,这不正好。 刘大侠又问是什么行业的想转让,掌柜的说,主要是卖粮食的。来这么多人,粮食是最大的需求,可他们是土匪,能跟你正常交易吗?抢一次就倾家荡产。 所以,卖粮食的生意风险最大。 利润没几个,抢了就连本带利都没有了。 刘大侠有聊了几句,感觉了解了个差不多,心里也有了数,明天一早上街再了解具体情况。 第115章 刘大侠改行开粮铺 第二天一早,刘大侠没喊两个梅帮兄弟,自己一人来到街上。 倒不是刻意不喊他们,人多目标大,一个人来去方便,不显山露水。 的确如掌柜的说的那样,几乎所有的粮食门店都挂着旺铺转让。 刘一手找了一家最大的,进去打听为什么要转让。 伙计说不上来,账房上下打量着他,然后才到后院去喊掌柜的。 掌柜的是个精瘦的老头,出来招呼刘一手到茶桌上坐。 刘一手:“敢问掌柜的怎么称呼?” 掌柜:“鄙人姓王,在这经营粮食大半辈子,我这里市口好,乡亲们也捧我的场,小的也赚了几个钱,现在的确是家里有急事才着急转让。” 刘一手:“我看几家粮行都写着转让,不会那么巧都有急事吧。” 王掌柜:“别人家我不知道,我这里的确是有急事,小的也上了几岁年纪,赶上有事,不如提前盘了生意,回乡养老。” 刘一手:“我且信你,不过其他几家我也了解过,倒不是像王掌柜说的这样。” 王掌柜:“哦?您说说看?” 刘一手:“怕是因为土匪的原因多些。” 王掌柜:“可不敢乱说,我这里可是韦总舵主定点粮行,每次都是付钱的。” 刘一手:“这我就明白了,所以你就更不敢在这待了。这样吧,我不再追问你什么原因。你诚心转让,跟我说个公道价,合适的话,我们今天就盘货。” 王掌柜:“我这总共还有三百多担大米,杂粮二十担,面粉十五担。加上铺子,如果客官诚心诚意要,我也不打诳语,至少得一千八百两足银,如果您认可我这个价码,咱们找里长做保签字画押,你做你的掌柜,我回我的乡下,一拍两散。” 刘一手:“王掌柜果然是个爽快人,只是伙计和账房也跟着您回乡吗?如果方便能不能留下来?我就算接手,也得需要懂行的人,猛一下子接过来,摸不到头绪。” 王掌柜:“我给你问问吧,我不能硬做主,看他们自己的意思。” 王掌柜出去让账房拟了两份契约,然后叫过两个伙计,跟他们交待了一下粮行转让的事,还有就是他们的去留。 两个伙计不大想在这干了,他俩年轻力壮,这里疯传韦彪抓人上山当土匪,他俩怕留在这里给抓了去。 王掌柜想想也是,自己都不想待了,留下他们也不负责任。 账房有五十多岁,就算韦彪真的抓人也不会抓他,再说这个年纪找个事做也不容易,账房愿意留下来继续做事。 王掌柜去跟刘一手说,刘一手一听很高兴,说实话,伙计有他带过来的梅帮兄弟就可以,没有账房倒是个麻烦事。 他当时拍板给账房加两成月俸,账房自是高兴,两个伙计倒是有点后悔,可是人家新掌柜也没坚持让他们两个留下来,想必新掌柜自有安排。 他俩只好去账房那里支了工钱,去后院卷铺盖。 刘一手追过去,一人手里给了十两银票,不管怎么说,是他这一来让他俩失了业,算是给了点补偿。 王掌柜感激的给他施礼,刘一手说:“你去找里长,我去客栈把行李还有我的两个小兄弟喊过来。” 王掌柜应声出去找里长,刘大侠去客栈找梅帮兄弟收拾东西到粮行来。 这家粮行在街中心,又是最大的一个,韦彪的人找粮食,肯定先到这里来。 王掌柜嘴上说韦彪一手交钱一手拿粮,对方毕竟是土匪,就算每次交易都付款,他仍然心里没底,与其这样提心吊胆,不如趁早盘出去拿钱得个心安。 刘一手他们从客栈过来,里长早已等候在这里,王掌柜看他们到了忙拿出契约,双方签字画押,里长也盖了印章。刘大侠拿出一千八百两的银票交给王掌柜,王掌柜接过来,和刘大侠去隔壁银号验了真伪,这才招呼家眷收拾行李,套上马车回乡下去。 刘一手叫住往外走的里长,递给他一百两银票,以后在人家地面上混,免不了要麻烦他。 里长倒也没推辞,收了银票,跟刘一手寒暄了几句告辞。刘一手让梅帮兄弟去后院收拾几个人住的房间,还给了他们几十两银票,添置一些铺盖用品。自己则叫上账房盘点库存,清点资产。 几个人一直忙到晌午,才停下来歇息。 平时都是王掌柜家眷烧饭,现在得找个人来打理这一摊子,刘一手问账房有没有认识的人,帮着找一个料理家务的妇人。 账房跟着王掌柜在这待了几十年,自然是认识不少人,就介绍了几个,刘一手让他带一个梅帮兄弟去看看,找一个机灵点的,顺便在外边买点吃的回来。 总算落地,粮食库存有六七分,他询问过账房进货渠道,大都是山外曹州那边的货源,需要自己去预订,那边派人给送过来。 他等安顿好后,派一个梅帮兄弟再去订一批大米,让库存在九分以上,再进一些杂粮,这样就差不多了。 粮食利小,主要是靠数量,本钱够的话还是多囤货,遇到灾年,就可以看的利润高些。 临出来时将军给了刘一手五千两银票,还给了几百两零钞,盘店进货有三千两足够,剩余的也够他应付一阵子,再说,卖出粮食,也能回来一部分。 账房带回来一个妇人,姓林,三十多岁年纪,干净利索,细眉顺眼的,模样倒是讨巧,刘一手挺满意。问了一些家庭情况,本街上的人,有家有室,孩子大了不用照看,出来找点事做。 这时梅帮兄弟也带着吃食回来,林姓妇人忙接过来,手脚麻利的解开纸包,摆在台子上,招呼大家吃饭。她自己则去厨房收拾一应用具,记下要采买物品,刷锅洗碗,一一安排妥当,这样晚上就可以开伙,就不用出去买了。 刘一手和几个人坐下来吃饭,的确,忙了大半天,还真有点饿了。 吃着饭,刘一手给大家做了分工,安排一个梅帮兄弟去一趟曹州,找原先订粮食的商行订一些米和杂粮,留下的兄弟跟他看店,这粮食行就算是开张了。 第116章 县主密谋去江南 曹州府衙。 白如冰这两天都没来过,王爷王妃倒没说什么,县主这里犯了嘀咕。 白如冰一定是故意推脱不来看她,不行,得想办法到他的大营,当面问他个明白! 他这几天跟将军派来的守卫混熟了,问了好些关于白如冰的情况。你想,白如冰的手下说起将军那还不是如数家珍,把白如冰如何神通广大,武功盖世,三下青城,拿下大正数千官兵,烧掉粮草库,屡次破解韦彪渡江计划,如此等等。把县主给说的五迷三道,两眼放光,就想现代的追星族看到心中的男神一样。 县主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到战场上亲眼看一看白如冰的英姿! 怎么去呢?就这样提出来父亲大人肯定会第一个反对,他刚刚经历了一场磨难,怎么可能让女儿去前线冒险。母亲就更不用说了,她唯王爷的命是从,哪敢违他半分。 那只有一个办法,偷着过去。 她悄悄的收买了两个他们带过来的士兵,让他俩带他们去江南找白如冰。 本来她想收买白如冰派过来的人,可是人家不吃那一套,给你讲点英雄事迹还行,说到带她去江南,打死都不答应。 县主只好退而求其次,找了两个跟随他们的卫兵,许了好多好处,才答应陪他们一起去。 说的简单,两个人都没去过江南,就算现在土匪跑了,而周边并不太平。县主不会一个人去,还得带两个丫鬟侍女。这两个大老爷们带几个女孩子出行,明显的不伦不类,招人眼目。 两个人虽然答应了,却不知道怎么出行,前面还有一条大江挡着,像他们这些北方平原过来的人,平时见个水坑都难,别说是滔滔江水了。 再说,王爷和王妃看得她这么紧,怎么才能从眼皮子底下溜出来才是最重要的。 县主许下他俩每人两百两白银,事成之后可以偷偷返乡去娶妻生子,剩下的钱还可以买几亩薄田,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俩就是因为家里穷娶不起媳妇才出来当兵,眼下就是让他们咸鱼翻身的机会,并且还没什么大风险。除了大江他俩没什么把握外,其他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还是县主有主意,她说韦彪都可以凌晨劫走王爷,我们不能趁那个时间处去吗? 他们之所以没惊动太多人,说明那个时间人最困乏,成功的可能也最大。 县主往侍女带上银票,不管这个事情成不成,都给他们钱让他们走。 想想,这给抓回来,还不是死罪。 定个胁迫县主罪名,不死才怪。 他俩想想成不成都有两百两可以拿,干嘛不去冒着一趟险。 大不了送她到了地方赶紧脚底下抹油,开溜。 县主跟这两个士兵约好了时间,让他们明天凌晨牵上马,在大门外等她们。县主跑到王爷房间偷了腰牌,一切准备妥当,她跟母亲推说身体不舒服,让侍女陪她回房歇息。 六王爷生了三个儿子,就这么一个老生闺女,无疑是掌上明珠,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从小到大娇生惯养,倒是生了一副骄人的模样,就是任性跋扈,要天上的月亮就不能摘星星,要水中的蛟龙就得下海去抓。 就因为这一个宝贝闺女,老两口没少吃苦头。三个儿子倒没有她这么刚烈,三个人加起来也没她一个脾气大。 六王爷和王妃听女儿说身体不适没起什么疑心,母亲还说要进来陪她,县主不让,母亲也没再坚持,就让两个侍女好生照顾,又让侍女过来拿了些参膏补品,让她们给她冲水喝。 眼看天色暗淡下来,老两口也回房歇息,并没觉得异样。 县主可不是真的歇息,她看隔壁房间没了动静,赶紧让侍女准备明天见白如冰穿的衣服,试了一套又一套,感觉那一套都不合适,还让两个侍女提意见,两个侍女看着哪套都好看,一味奉承。县主就是觉得不满意,忙的两个侍女像走马灯一样跑着给她找衣服,直到折腾到一个多时辰,才好不容易满意了一套,几个人收拾好行囊,迷糊着躺了一小会儿。 时辰一到,几个人赶忙起身,忙着给县主换衣服,她们现在可不能穿女装,只能装扮成土兵才能出城。 她们从京城出来的时候都量身定做了一套军服,就是怕路上不太平,让她们备用,没想到在这里派上用场。 几个人虽然身体单薄,但从远处看倒是没什么破绽。 两个士兵早已牵着马等在后门处,几个人出来上马直奔西门。 由于天已有些微亮,城门已经打开放行,他们又是带着腰牌,没费什么周折就混了出去。 两个士兵暗喜,出了城门,这银子就算有一半到手,再送她们过江,二百两就是自己的了。 几个人出城快马加鞭,一路向南,天大亮时赶到了金坝码头。 几个人朝廷士兵打扮,自然是一路绿灯,船家毕恭毕敬的把他们送上船,两个士兵连忙把所有的马匹拢到一起,让县主她们三人坐到角落里,以免让人起疑。 三个人靠坐在矮凳子上,扭脸看向江水,并不跟船上的人交流。 摆渡船靠岸,两个士兵先让她们几个上岸,然后才牵着马匹跟上。 登上大堤,县主让其中一个侍女交给他俩银票,嘱咐他们说,你们是奉六王爷之命前来送她们,送到了要赶紧回去复命,那样你们就可以堂而皇之的离开。 至于你们去哪,她就不管了。 大堤上就有白如冰军队的岗哨,县主还穿着军服,不敢说自己是县主,只能说是曹州府衙派他们来找将军的,要亲见将军,有重要的军情禀报。 士兵不敢怠慢,这几个人有朝廷的腰牌,自然不是小人物,赶紧去江岸大帐禀报。 白如冰此时并没在这里,不是昨夜跟李兵演练,将军宿营在峡谷营房,连龙潭都没回。 这里只有一个副将,就是后来带兵过来的其中一位,今天他在这里值守。 副将听说是找将军的,还带着腰牌,估计是王爷那边的人,就赶紧出来迎接。 第117章 县主龙潭遇舒月 县主看着来了个副将,副将说将军不在这里,县主就学着别人抱拳施礼,说,我们找将军有要事,还望副将军通报引见! 副将:“敢问这位兄弟这么急着要见将军,是不是王爷有急事?” 县主:“是的,十万火急,还请副将军速速带我们去见。” 副将也拿不定主意,有腰牌却没有公文,去吧,怕是有诈,不去吧,又怕真给耽误了王爷的要事。 副将:“我问一下,是否有王爷的书信或公文在身?如果几位实在要见我派人通知将军,你们几位在这里歇息一下。” 县主今天就够能忍的了,看副将磨磨唧唧的推脱,火一下子上来,冲着副将喊:“我不要歇息,你赶紧陪我去见将军,如有耽搁,拿下你这个副将,贬为士兵!” 副将一听这口气,这个小个子士兵至少也是王爷身边的人,要不怎么敢跟他这样说话。不敢怠慢,赶紧让人备马,陪他们去见将军。 县主:“你带我们三个就行,王爷说了,过了江见到大营的人,他们两个就可以回去复命。” 副将:“好,两个兄弟辛苦了,我带他们去找将军,两位可以回去复命了。” 两位士兵一听如释负重,慌忙给副将施礼开溜,先过江再说。 副将让她们三个上马,直奔龙潭大本营。 估计这会儿将军也在往回赶。 曹州府衙里乱作一团,夫人惦记昨夜说不舒服的县主,天一亮就跑过去敲女儿的门,谁知门一碰上去竟自己开了。 王妃吓一大跳,房间里乱哄哄的,王妃第一印象是县主被土匪抓走了。 因为景象跟那天王爷那天被抓留下来的一模一样。 王爷这时也起来了,看到外面乱作一团,忙命卫兵去门外查看,看外面守卫有没有察觉。 上次自己被韦彪掳走,门外守卫全都毙命。 卫兵回来说,外面一切正常,没见到有人进来或外出。 王爷命他再查,几个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了,怎么会没有一点蜘蛛马迹。 王爷似乎感到一丝不妙,自己这个女儿古怪精灵,早就闹着去前线找白如冰,莫不是偷着跑去了吧。 想想也不大可能,几个女孩子,纵使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贸然跑几十里,还要渡江去往龙潭营地。 这是卫兵回来再报,守卫队失踪了两个士兵,昨夜就不见了踪迹。 王爷赶紧回屋翻找腰牌,果然不见了。 王爷到女儿房间冲王妃喊,别哭丧了,一定是跑到龙潭大营去找白如冰! 王妃一听哭的更厉害,要知道那里是战场,一路兵荒马乱,岂不是更加凶多吉少! 王爷赶忙派人去往龙潭,自己则一屁股坐在客厅的太师椅上生闷气。 这死丫头,究竟闹到哪一步才肯罢休! 怪只怪两人太娇惯太放任她了。 且说副将带县主一行赶到龙潭大营时,将军和左将舒月梅帮主也刚刚到,下马还没进帐呢,就看到他们几个过来。 就算是县主穿了军服,白如冰还是一眼认出了她,心里说,这姑奶奶,到底还是来了! 白如冰无奈,虽然一百个不想见到她,还是迎上前,给县主施礼! 众人一看将军施礼,知道此人来头不小,也跟着上前施礼。 副将心头一紧,还好自己没过分为难她,否则还真是官帽不保。连将军这二品大员见她都毕恭毕敬,自己这小小的副将,恐怕给人家提鞋都够不上资格。 白如冰把县主一行让到大帐,让她们在里面换衣服,将军让副将回江岸营地。 将军跟大家说,县主大人来访。 左将和梅帮主吃了一惊,舒月早就看出来端倪,自己经常女扮男装,她一眼就猜出来是县主到了。 好在自己那身男生便服,书童装扮,县主到没在意。 不一刻几个人花枝招展的出来,将军几人重新施了礼,左将和梅帮主推说有事离开,舒月也跟将军抱拳回了自己的房间。 县主死死的盯着舒月,感觉这个小跟班哪里不对。 白如冰忙跟她说:“县主一路劳顿,我这就安排帐篷,先歇息一会儿,我让伙房准备些饭菜,我们一起用早餐。” 县主:“我不要去别的地方,我就在你的大帐,我要你陪我说话。” 白如冰:“县主大人,这里是军营,我的大帐要处理军务,多有不便。” 县主:“我不管,你处理你的,我不妨碍你。” 然后对两个侍女说:“你俩跟侍卫去大帐放置东西,我就在将军这里,有事叫你们。” 两个侍女拿着行囊跟侍卫下去,县主反宾为主叫白如冰:“回帐啊,不是有军务处置吗?在外边待着干嘛?” 白如冰:“县主,男女有别,还是请县主回帐歇息,我让侍卫安排早餐。” 县主:“我就要在你大帐,你来不来?那我先进去了。” 白如冰无奈,只好跟她进来。 县主:“你这里还有女将啊?怎么没听说过?朝廷军队哪里征过女人?” 白如冰一愣,以为是说舒月,怔了一下才反应她是说梅帮主,忙说:“是义军领袖,帮助我们打韦彪的。” 县主:“哦,那还差不多,她义军有没有年轻女人?” 白如冰:“县主说笑了,这里是行军打仗,哪来的年轻女人。” 县主:“那可说不准,她一个女人带兵,手下肯定有女生,刚才她身边那个粗布打扮的就像个女人。” 白如冰真是服了,女人果然都有特异功能! 况且是这么个古怪精灵的女人! 白如冰:“你出来只带两个侍女,怕是王爷不知道偷跑出来的吧?” 县主:“说话这么难听,什么叫偷跑,是没打招呼而已。” 白如冰:“那还不把王爷王妃急死?” 他赶忙喊来随从,让人快马通知王爷,县主平安到达龙潭,让王爷放心,他尽快把县主送回去。 县主:“我就不走,我要陪你打仗!” 白如冰:“你以为打仗是闹着玩的?一会儿吃过早饭就送县主回府。” 白如冰这一转移话题,县主把舒月男扮女装的茬给忘了。 白如冰:“你不走也可以,我去接王爷过来,让王爷带你回去。” 第118章 县主白如冰初交手 县主:“别拿父王吓唬我,我怕他就不会自己跑过来。” 白如冰:“县主,不是不让你待,这里土匪猖獗,又惯用毒药,遇到刺客,不死也得扒层皮,前几日土匪把王爷掳了去,你又不是没看到。” 县主:“我不管,你在哪我在哪,有你保护我,我就不怕。” 白如冰没招了,这个宝贝软硬不吃,汤水不进。总不能真给她用点药,让她昏迷不醒,给送回去吧? 这招倒是管用,可是谁敢呢? 县主可是皇亲国戚,那可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白如冰只有束手投降的份。 白如冰喊来侍卫,安排早饭。 这时有侍卫过来报告,六王爷派人过来询问县主消息。 果然是偷偷跑过来的。 估计曹州府衙又乱套了。 白如冰让六王爷的人进来,来人看到县主,先吃了个定心丸,知道没有什么意外,心安了下来。 来人跟县主请安,跟将军施礼。 白如冰问了六王爷那边的情况,果然如他所料,六王爷和王妃在府衙急得团团转,就差自己亲自来找了。 白如冰跟来人说:“你回去告诉王爷,这里一切安好,我亲自送县主回曹州府,请王爷放心!” 送走六王爷的人,白如冰跟撅着嘴的县主说:“赶紧吃饭吧,吃好我们回去。” 县主:“要回去你回去,我就在你这里待着,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白如冰:“他们能把你怎么样,不就是着急呗。不回去也可以,明天换上军服,跟我进山剿匪!” 县主:“好啊好啊!我跟你去,让茹萍和小青也一起去,她俩可能打了。” 茹萍和小青是她的两个侍女。 白如冰再一次被她雷到,叱咤风云的大将军,彻底败下阵来! 本想拿剿匪吓吓她的,谁知道正中下怀,她正求之不得呢。 白如冰彻底无语,只好埋头吃饭。 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不请自来的大神想送走更是难上加难! 白如冰只好先不说让她走,稳住她再想办法。 这时县主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喊只顾吃饭的白如冰:“你还没告诉我呢,刚才义军旁边那个士兵是不是女的,你让她进来,我有话要问她。” 白如冰:“她到真是个女生,不过不是朝廷军队的人,是敌方投诚过来的。” 县主:“我就说嘛,她待在你身边眼神都不对,是不是喜欢你才投诚的?” 白如冰:“这都哪跟哪?她投诚是因为她不想跟原来的主子卖命,看到我军正义之师是真心赶走匪患,还百姓一片安宁。怎么到你嘴里就变了味道?” 县主:“那我不管,她不能在你身边,我不放心。” 白如冰:“你以为打仗就是上战场拼杀?这里面有许多事情需要做,就你说的这个女生,几次化妆深入敌营,赢得了几次战役的胜利,这是很多男人都不一定完成的任务,更别说我安插在敌军里的各个角色,甚至混到了大将军。战争,是一场庞大的带血腥的活动,需要各色人物出场,完成不同的使命,你以为我这里是儿戏啊,是你们这些闺中小姐游山玩水的地方?” 县主有些词拙,不再出声,她在家骄横惯了,哪里有人敢这样跟她说过话,白如冰这样说她,表情严肃,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白如冰:“卫兵!” 这时门外有一个卫兵进来,白如冰:“备马!” 卫兵应声出去,白如冰也不理她,只顾去帐壁上摘下佩剑,冲着县主说:“吃好了我们回府!” 说实话,如果不是县主这么骄横跋扈,什么事都管,他倒是不急着撵她走,她这么不讲理,他没办法留她,只得来硬的。 县主撅着嘴,低着头不说话。 白如冰心里想你也就这点本事啊?刚才那不可一世的劲头哪去了? 不是县主不想发飙,是她真的是喜欢白如冰,她不想在他面前太过骄横,让白如冰讨厌她,所以留了几分矜持,只有不情愿的听任他摆布。 可她不死心,跟白如冰说:“让我走可以,我想见见你那个女兵,她那么申通广大,我想认识一下。” 白如冰想县主这是吃定舒月了,看来不弄个明白不罢休,都说女人有第六感,看来县主的第六感更是准到爆。 白如冰倒是为难了,就这样叫舒月进来算什么?让一个所谓的赐婚对象审问自己的女友? 这本身就不公平。可是县主提出来的也不过分,是自己刚才说舒月机智勇敢好本领,县主认识一下也在情在理。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白如冰出去喊来舒月梅帮主,一起去曹州府衙,送县主回府。 让女生一起护送县主,路上照顾也方便些。 有这一路陪伴,你怎么认识都可以。 白如冰相信,以舒月的智慧,对付这么一个骄横有余聪慧不足的大小姐,还是有富余的。 白如冰告诉舒月,就换回女儿装,县主爱怎么想怎么想,随她。 县主不情愿的走出大帐,茹萍和小青早已牵着马等着她,梅帮主左将还有县主说的那个像女生的士兵也在。 不过这次不是像,而是一个足足比自己高出半个头,落落大方的漂亮女生! 洛施粉黛,一身粉红色打扮,一眼望去,就是一个标准的古代仕女! 瘦俏的脸庞,披在肩上的长发,腰际间束着一条长长的飘带,更显得飘逸,娇柔! 有那么一刻,县主竟看呆了。 有这么一个绝色女人在白如冰身边,不出事才怪! 县主转头看向白如冰,白如冰并无丝毫异样,从侍卫手里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儿仰头前行。 两个侍女赶紧让县主戴上斗笠,用纱巾遮住脸庞,扶她上马。舒月也一跃坐在马背上,跟梅帮主并肩而行。 县主一打马鞭,追上白如冰。 左将带着一百铁骑跟在后面。 白如冰扭头看看县主,心里说,你不是要了解舒月吗?怎么不说话了?看到舒月这样出场,怯了? 第119章 县主舒月再交锋 说实话,舒月的气场的确是把县主给镇住了。 她自以为在这个世上,她的容貌,她的气质,她的衣着打扮,没有几个能把她比下去,就算是在宫里,上到皇帝家的公主,下到他们这些王公大臣家的女儿,站在一起,她也是靠前那几位。 没想到,今天让一个乡野村姑给比下去了。 县主不吭声并不代表她不想报复舒月,是她还没想好招。你想,县主是谁啊?她怕过谁?会甘心屈服于一个野丫头? 这不,没走几步就要出幺蛾子。 她故意落后白如冰,跟两个侍女使眼色,让两个侍女治治舒月。 这两个侍女可不是专攻女红的普通女子,她俩能安排在县主身边,自然不是平常人。 她俩受过专门训练,放到今天,就是女特工,女杀手! 县主示意,她俩马上明白,旁边这个略施粉黛的美貌女子惹到主子了。 两匹马向舒月靠拢,放慢速度,让舒月的马举步维艰,不得前行。 县主加鞭追上将军,舒月看出端倪,故意勒马,落在后面。 梅帮主装作不知,她知道舒月的功力,别说两个女子,当初她派几批人都没讨到便宜,败下阵来。 所以她任由她们折腾。 茹萍小青看到舒月马慢了下来,心中暗喜,越发放肆,干脆让马打横,挡住舒月的去路。 左将在后面看到几个女生都慢下来,也不好问,将军和县主在前面只顾前行不说话,他不敢怠慢,紧随着将军前行。 慢慢她们三人就和队伍拉开了距离。 三人并未下马,茹萍看队伍走远了,突然扬鞭甩向舒月。 茹萍的马鞭是特制的,比普通马鞭要长好多,她把鞭梢收在手里,平时可以打马,出手就是武器。 舒月看到茹萍出手,冷笑一声,从长裙里抽出一把短剑,挥手就把抽到眼前的长鞭斩成两段。 茹萍落空,气急败坏,突然腾空离开战马,蜻蜓点水落在舒月马上。 小青也不示弱,策马奔向舒月。 茹萍踩在舒月马背的一霎那,舒月两腿一夹,马吃疼猛地窜出去,茹萍双脚没站稳,扑空掉在地上。 茹萍轻功了得,她落地只是一个咧贴,并未摔倒,稳稳的站在地上。 小青看茹萍扑空,也一扬鞭,抽向舒月后背。 舒月赶忙弯腰伏在马背上,仍是被鞭子扫到衣服头发,马却受了惊,一个打挺,差点把舒月给扔下来。 茹萍翻身上马,也追了过来,两人一前一后夹击舒月。舒月骑在马上,顾前不能顾后,只好一鞭子抽外小青的马屁股上,小青的吃疼,一溜烟的跑出去,小青紧勒缰绳都无济于事,一下子就跟她俩拉开距离。 剩下一个舒月就好办了,舒月也学茹萍,蜻蜓点水就坐到了茹萍的马背上。 茹萍可没来得及两腿夹马,倒是舒月帮她勒住缰绳,和她一起翻身下马。 舒月丢掉短剑,不管怎么说她俩是县主的人,比划几下就好,可不能真伤到。 舒月没等她落地,一脚踢过去,茹萍瞬间飞起来,身体落到一棵大树上。 茹萍挣扎了几下才站稳,踉跄着走向自己的马。 舒月没再出手,翻身上马,去追队伍。 茹萍艰难的上马,也紧随其后。 县主认为派她俩去教训这么一个像花瓶一样的女子绰绰有余,等着好消息呢,结果等来的却是小青一溜烟的冲过来,到她跟前都差点刹不住车。而茹萍却是东倒西歪的半趴在马背上过来。 舒月也不吭声,还和刚才一样默默的跟在他们身后。 白如冰刚才跟县主介绍舒月时忘了说,舒月虽不能算是武功盖世,也算是武林顶尖高手。对付个两三个武功高强的人,绰绰有余。 县主看到这情景什么都明白了,身边这两个女特工女杀手,让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给收拾了。 白如冰仍是不紧不慢的骑着马,表情严肃,外界的一切都仿佛与他无关。 县主也赶紧收了表情,若无其事的跟在白如冰身边,只是有意无意的看向舒月两眼。 舒月两眼直视,面无表情,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梅帮主最清楚,县主这两个手下,肯定都没沾到什么便宜。 县主这个气啊,第二场交锋,又败下阵来。 她哪里会轻易认输,等着的,待姑奶奶再想办法治你! 今天有点风大,大江的浪涛拍打着渡船晃荡着让人站不稳。左将率一百精兵及马匹在后面几艘渡船上,将军带县主和舒月梅帮主侍女随从单独乘一艘。 县主站在将军身边,只要船一晃荡,县主就往将军身上扑,弄得将军扶也不是不扶也不好,只得喊来两个侍女过来搀县主。 县主不干,甩开两个侍女,就要站在白如冰身边,就要白如冰扶着她。 白如冰无奈,只好抓着她一只胳膊,另一只手抓着柱子,跟她保持着距离,用手支着她不要她往身边靠。 舒月目不斜视,目光盯着江面。 梅帮主看在眼里,替舒月着急,有这么个胡闹的县主横在他俩面前,看来这对金童玉女的日子不好过了。 她真替舒月捏把汗。 她看向舒月,只见舒月波澜不惊,心如止水,身边的一切和她毫无关联。 她真的佩服这个小丫头,小小年纪,却沉稳干练,明事明理,在大是大非面前保持一颗理性的心。 难得的女子,天下也只有白如冰能配的起,再无他人! 突然一个巨浪打来,渡船虽然宽大,也已倾斜,所有的人都没站稳,瞬间倒向一侧,白如冰由于抓着柱子,站在那里没动,另一只手里的县主却脱了手,一下子就扑向了站在另一边的舒月。舒月虽没有抓着柱子,却靠在高高的船舷,船倾斜时,她也只是微微的往后靠了靠,没受影响。梅帮主赶紧抓住旁边的柱子,也没动地方。茹萍和小青就惨了,她俩站在县主旁边,浪一来,没抓没挠,一下子被摔倒在地上, 县主更是像被弹出去一样飞到了舒月怀里! 第120章 县主领教舒月臂力 将军赶往福集 就在县主接近舒月身体的一刹那,舒月一个闪身,县主冲向船舷,吓得县主花容失色尖叫一声,我的妈呀! 趴在地上的两个侍女更是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主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俩的命也别想要了! 舒月当然不会让县主真的摔到船舷上,就在县主要碰到船舷时,舒月出手,一把抓住县主的衣服,生生的把她提了起来,双脚离地,县主惊魂未定,手脚乱舞,想挣脱下来,可是舒月死死的抓着她,使她只有弹蹬的份儿。 这时白如冰走到近前,示意舒月松开她,这时两个侍女赶紧扶着县主,让她到旁边木凳上坐下。 县主这时也不管凳子上有没有水了,一屁股坐在上面。 舒月又恢复了刚才的样子,面无表情的看着远方。 县主定定的看着舒月,刚才她那一抓,让她感觉到了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的爆发力,绝不是外表能看出来。她现在能理解刚才茹萍和小青的表现,遇到这么一个表里不一的女魔头,她的两个侍女是有点鸡蛋碰石头的味道。 县主惊魂未定的看着舒月,心里想,要战胜白如冰身边的这条美女蛇,得费点心思琢磨琢磨。 船靠江岸码头,船家过来放好踏板,白如冰过去拉了县主一把,扶着她走下船。这时左将他们早已把马匹牵过来,梅帮主和舒月她们也依次下船,寻找自己马。 两个侍女帮助县主上马,经过刚才那一场,县主的傲气下去不少,默不作声的上马,乖乖的跟在白如冰身后往曹州府衙赶。 他们赶到城下的时候,六王爷和王妃等在城门,看到他们过来,恨不得当着众人就要把县主拉下马来一顿打。 这孩子太能惹祸了。 两个侍女当时就被士兵拿了去,估计一顿皮鞭是跑不了了。 县主知道这次是真惹怒了父母,自然不敢吭声,又看到侍女被士兵拿下,更是不敢说情,任由他们带她们下去。 事情由她而起,倒霉的却是下人。 六王爷全程都拉着脸,王妃则是又心疼又气愤,想跟县主亲近亲近,看到王爷的表情,又不敢前去。 白如冰把县主交给王爷,就在城门处辞别,带着众人赶回龙潭大营。 县主幽幽的看着白如冰远去,特别是看到舒月跟随左右,更是生出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怎么看都觉得白如冰和舒月有点不对劲。 她虽贵为县主,又有皇上赐婚在身,可她却对舒月没有办法,也没有任何理由让舒月离开。没有哪条法律规定女人不能上战场,也没有法律规定将军不能有女兵。 她只能用自己的手段来行动,虽然初次交手就败下阵来,这并不能说明以后就没有机会拿下她。 等着吧,姑奶奶不会让你得意太久! 当然这只是县主一厢情愿的誓言,眼下她只能乖乖的跟着王爷回去接受教育。 白如冰跟舒月和梅帮主说:“现在天色尚早,我们去一趟刘大侠那里,看他准备的怎么样了。” 梅帮主和舒月应声,将军让左将带队伍回去,舒月则是让梅帮主陪着她,到一个僻静处换了随身带的便服,出来上马,跟将军一起去往那个叫作福集的山中集镇。 往西走了大约三十多里,路就不怎么平了,两边多是起伏的丘陵,虽然难走,却能骑马。又走了约十多里,山势逐渐高起来,和龙潭的山不同,这里的山都是巨石,光秃秃的,只有在山缝隙里才有几颗植物,远远望去,都是大青石。可能大青山脉的名字跟这地貌有关,山如其名。 路越发难走,虽然有车辙,却是凹凸不平,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行。 白如冰更加理解那个地方为什么叫福集,交通都这么不便,深山之处有这么一个集镇,是不是周边百姓的福气。 几个人艰难前行,虽然现在是盛夏,在山里,却也阵阵凉风,似是秋风吹来。 倒是把刚才在路上的满身汗水给吹干了。 越往里走,山路越陡,他们只好下马,牵着马走。 白如冰弄不明白山里的货物是怎么运进去的,马车根本不可能通过。就算路能走,这么陡的山坡,几匹马都拉不上来,况且还没有车道,到这里只有台阶和碎石路了。 直到他们赶上一队马帮才明白,自己光纠结马车了,这里运输根本不用马车,而是用马背,还是那种小个子蒙古马,驮着两搭子货物,攀登着崎岖的山路。 白如冰他们跟在马帮后面,有一个人吆喝着赶着马群,白如冰跟赶马人搭讪,问他马帮运的什么货物。 那人说,是粮食,从曹州过来的,是福集一个粮行订的。 白如冰又问他还有多远,那人说,翻过这道山梁就到了。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此话一点不假,特别是驮着粮食的马匹,下山就更加难。 重物在身上,又是这么陡峭的山路,下山格外危险,一个站不稳,可能连马带货就滚下山去。 所以别看上山吃力,吆喝加上响鞭就可以解决。下山就不一样了,要压住速度,一步一步的踩住实处才能下去。 爬到山顶,马帮在一处稍平缓的地方歇息,马帮的人让他们先走,跟在后面到天黑也走不到福集。 白如冰他们是轻载,牵着马很轻松的就下来了。下了山,远远的就看到了一大片房子,想必这就是福集了。 这里有一大块开阔地,地势平缓,在这崇山峻岭里,有这么的平地,实在太难得了。 白如冰再一次加深了福字的理解,这不就是一块福地,一块宝地嘛。 马帮被他们甩在了后面,他们几个重新骑上马,顺着大路去往有房子的地方。 刘一手走后没有消息传回,白如冰并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比较有把握的是,刘一手做事小心谨慎,绝对不会出差错! 山里天黑早,他们赶到集镇时,日头已经落到山那边了。 街上行人也不多,他们干脆先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再说。 巧的是,他们住的也是刘大侠住的那家。 第121章 福集突遇土匪 三人拼力制顽敌 掌柜的把他们迎进来,安排好住处,把马匹牵到马棚拴好。 白如冰跟掌柜的打听刘一手的下落,掌柜的感觉白如冰问的这个人一定是前几日借宿在他这里的那三个人,告诉白如冰,年岁大的那个,在这里盘下了这里最大的粮行,都开张了。 白如冰一听大喜,这肯定是刘大侠的手笔,只有盘下粮行,才最容易接近韦彪,况且是最大的一家。 交通条件如此恶劣,又没有可耕种的土地,这里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粮食! 刘大侠控制了粮食,就是控制了韦彪大半条命! 这时梅帮主和舒月从房间里出来,白如冰招呼她们上街,按照掌柜说的大致方位,去寻找刘大侠。 天已经彻底黑下来,街上的店铺大都打了佯,进过几家粮食铺子,门关的死死的,还挂着个大大的旺铺转让的大牌子。 白如冰摇摇头,这无疑是韦彪给他们带来的恐慌,让他们不敢经营下去。 走到街中间,有一家铺子灯火通明,他们在半山腰遇到的马帮正在卸粮食。 不会这么巧吧,莫非这就是刘大侠盘下的店? 倒是梅帮主眼尖,一眼就看到跑进跑出的梅帮兄弟。 他两个粗布打扮,完全就是一个标准的店铺伙计。 梅帮主喊住其中一个,梅帮兄弟一愣,以为听错了,怎么是帮主的声音?仔细一看才看清,原来真的是帮主到了,还有将军和舒月。 梅帮兄弟赶紧告诉刘大侠,刘大侠在里面招呼入库呢,听说将军来了,赶忙出来迎接。 将军和舒月梅帮主抱拳,刘大侠顾不上还礼,赶紧拉着他们进屋说话。 刘大侠:“这几天韦彪的人晚上下来骚扰,在外面站着目标太大,我们还是到里面好些。” 白如冰心说怪不得天刚黑大街上就关门闭户,原来是天煞帮在作怪。 白如冰:“他们抢人还是抢粮食?” 刘大侠:“什么都不抢,就是一队队的在街上转悠,这比抢还吓人,弄的人人自危,提心吊胆的不敢睡觉。” 白如冰:“这土匪太可恶了,看来我们要加快速度剿灭他们,还百姓一方净土。” 刘大侠:“是啊,土匪不按套路出牌,他们晚上在镇子上出没,又不出手,就是打得心理战,让百姓屈服他们,为他们所用。” 白如冰:“集镇上还有多少人?” 刘一手:“这里是方圆百里的大镇,足足有五百多户人家,加上一百多家商铺,大概有两千多人。除了妇女和老年人,青壮年有近千人。他们刚来时有一部分人逃了出去,韦彪可能有所察觉,最近这几天派下来这几队人,我猜是怕人再跑,在这监视的。” 刘一手:“他们放出话来说是招兵买马,青壮年都跑了就没得招了。山里不比平原,村子稀少,别说招人,就是抢都没地方抢,所以他们就盯上了福集街上这些人。前段时间在金坝和曹州大山,韦彪被将军剿灭了不少人,他想东山再起,首要任务是补充兵员。” 白如冰:“刘大侠,粮食行生意有没有影响?韦彪的粮食供给也在这?” 刘大侠:“是的,他们隔一天取一次粮食,一次二十石左右,不用送,他们自己来人弄走。前面那个掌柜的就是怕跟韦彪打交道才把店兑给我们,带着家眷伙计离开了。” 白如冰:“今天马帮送过来多少粮食?” 刘一手:“今天有三百石,够应付一阵子。” 白如冰:“可以在他的粮食队伍入手,寻找打入敌军的契机。” 刘一手:“是的,下山买粮的叫韦青,听梅帮兄弟说,前些日子被将军俘虏过。” 白如冰:“哦,还是个熟人,这个韦青胆小怕事,没什么立场,倒是个可以利用的对象。” 刘一手:“是的,不过他身上倒没有什么匪气,每次交易都很规矩。” 白如冰:“可以给他个人一点好处,让他得到甜头,后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哦,对了,他们什么时候下山取粮食?” 刘一手:“今天刚来过,要等到后天才来。” 白如冰心想,万一在这里碰到这个老熟人,刘一手这里的计划就泡汤了。 白如冰:“那好,我们明天一早离开这里,剩下的事情就靠刘先生费心了。人手够不够?我给你派一个联络的人,平时住在客栈,你们在客栈联系,他不参与粮行的事务。” 刘一手:“知道了。” 这时厨房准备好饭菜,刘大侠让大家去吃晚饭。 几个人吃好跟刘大侠告辞,既然晚上有土匪下山,还是趁早离开这里,以免在这撞上土匪给粮行惹麻烦。 他们几个走在黑漆漆的街上,所有人家都关门闭户,一片肃杀景象。 他们三个并排走在街上,白如冰觉得自己的左手边有人尾随,他回过头,后面一片漆黑,看不到人的踪影。 白如冰确定旁边有人,也不理会,只是用手碰了碰右手边的舒月,舒月会意,也用右手碰了碰梅帮主。 舒月侧耳听了一下,路边有细微的沙沙声,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比风声都轻。 他们走到客栈,白如冰没停下脚步,径直往前走,舒月和梅帮主紧随着将军继续前行。 过了客栈走了两三百步,已经到了集镇的边缘,再往前走,就出了村子,都是荒草丛了。白如冰站住,舒月和梅帮主迅速和将军呈三角形站定,两人抽出短刀,拿在手上。 这时,从墙角处走出五六个黑影将他们团团围住。 看来,他们在粮行出来,肯定这几个人看到了,起了疑心,跟着他们过来。 粮行新开张,本来就让人起疑,多疑的韦彪派人监视也说不定。 白如冰轻咳一声,决定先发制人,不等他们出手。 他轻声的说,不留! 两人会意,瞬间冲向各自的目标,对方没想到他们会先出手,等到反应过来,已有三人倒地。 剩下的三个有了防备,分别扑向三人。 白如冰一个鞭腿扫向来敌,被那人闪身躲开,白如冰步步紧逼,把他挤在墙根处,用左手肘顶住他的脖子,右手握着短刀刺向他的腹部。 谁知这人腹部竟有盔甲,一刀下去,哐当一声,刀滑向别处,那人顺势挣脱将军的手肘,侧身移到一边。 第122章 粮行突遭土匪搜查 大侠还原真相 那人闪身躲开将军,趁将军喘息机会,提起大刀冲了过来。 这时白如冰已经适应了如黑幕般罩住了的环境,虽然看不清对方面目,但身形移动还是分辨的一清二楚。 将军看到那人提着大刀轮过头顶,没等他落下,白如冰的短刀已经出手,不偏不倚,正好刺中他的手腕,那人啊呀一声刀落了地,疼得跳着脚乱叫。 白如冰没让他叫太久,从地上捡起他的大刀,手起刀落,送他归了西。 白如冰提着刀看向舒月和梅帮主,舒月还好,明显感到对方占了下风,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功。将军没去管她,直接奔向梅帮主这里。 梅帮主恰恰相反,正让土匪逼得节节败退,眼看就要招架不住。 白如冰赶过去,那人打得正盛,不防背后有人,只见白如冰手起刀落,那人身子和头就分了家。 梅帮主已经打得气喘吁吁,白如冰让她站在原地别动,自己奔向舒月那里。 舒月这里早已把敌人打得落花流水,就差最后一刀。 白如冰走上前去,一刀顶住那人心窝,那人退到墙角。 舒月赶过来一刀刺向他的喉咙,那人头一歪,结束了一生。 他们几个上前,把几个人又查了一遍,确认没了鼻息,他们把这几个人的尸体拉到一个水沟里,又扯了好多茅草掩盖,这才撤离现场,绕路回到客栈。 也是老天相助,他们刚回到客栈,一场暴雨来临,足足下了一个时辰,想必地上的血迹被冲刷的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痕迹,估计尸体也被这突来的大水冲走了。 正可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连老天爷也看不惯韦彪的行径,助白如冰一臂之力! 一夜无话,经历了晚上暴雨的洗礼,早上的天空瓦蓝瓦蓝的,他们没等没等日头升起,就牵着马离开客栈,返回龙潭营地。 刘一手也早早卸下店铺门板,开门做生意。 其他几家粮行早已不进粮食,都是些剩余库存,米的品相就不那么好看。本地百姓不愿去照顾他们的生意,谁也不愿意吃带着霉味的剩米,就都涌到刘一手这里。 刘一手就算这么早开门,外边也排了不少人等候。 刘一手赶紧招呼梅帮兄弟帮乡亲们装米,账房先生则称重结账。 山里的米要比山外贵两成的价钱,主要贵在脚力上。一匹马就能驮六石米,三百石米要顾五十匹马运过来,马帮还要跟五六个人,这费用,加两成就算公道的了。 正忙着,进来几个韦彪的人,一进来就往里闯,梅帮兄弟拦住他问什么事,带头的一个骂了一句,问什么问,不想活了? 梅帮兄弟不再说话,任由他们进到后院。 刘一手正好从仓库里出来,跟这几个人走了个迎面。 刘一手满脸堆笑:“几位爷,到小店有事吗?” 领头的说:“没事,就看看!把所有的门都给我打开,爷要检查!” 刘一手陪着笑脸把仓库门和卧房门都打开,让他们进去看。 他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但他能感觉到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土匪除了过来买粮,白天不会公开到街上来,今天反常,肯定是出了问题,这问题跟自己还有点关系。 这帮人陆续出来,跟领头的嘀咕了几句,这时头领过来问:“掌柜的,昨天你这里有外人出入吗?” 刘一手:“我这里昨天来了三百石粮食,有五六个山外来的马帮的人,卸完粮食他们就走了。别人谁还来过没有看到,爷是找什么人吗?” 头领:“不是马帮的人,是客商或是陌生人。” 刘一手:“昨天光顾忙了,真没看到爷说的人。” 头领不再理刘一手,继续让手下搜索,大有不找出蜘蛛马迹不罢休的劲头。 刘一手无奈,任由他们去折腾。 这帮人里里外外翻腾了个遍,没有找出可疑的证物,只好骂骂咧咧的往外走。 临到出门,也没说出理由为什么突然跑到这里搜查。 刘一手猜个大概,估计是昨晚白如冰他们从这里出来遇到土匪,可能没留活口,而这些土匪,一定是盯着他的。 看来,以后行事要格外小心,既然韦彪派人来盯着他,就说明韦彪对他这个不速之客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欲打入他的内部,首先要打消韦彪的疑虑。 刘一手出去跟排队的乡亲打了招呼,刚才这帮土匪横冲直撞,百姓们心理上肯定受影响,刘一手陪着笑脸跟乡亲们赔不是。 他看着两个兄弟和账房忙得过来,就悄悄的来到街上,有意无意的听街坊们说话。 他断断续续的听到街上在穿,昨天夜里有六个土匪失踪了,山上派人下来找,不光是他的粮行,还有几家大点商铺也进去过,都没找出有用的线索。 昨天夜里也没有人家被抢,也没听到打斗声,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找不到人了。 刘一手确定是将军和舒月梅帮主干的,这几个人从粮行尾随他们,把他们引到僻静处给做掉,又经历一场暴雨,没留下任何痕迹。 山里的暴雨下下来,瞬间沟满路平,别说是人,就是几人合抱的大树也能冲走。如果把人拉倒沟里,就像一片树叶一样冲的无影无踪。 刘一手顺着将军昨天走的路线往客栈方向走,走到客栈不停下,继续往街的尽头走。 如果察觉到有人跟踪,他们肯定会把他们往僻静的地方走,离人家越远越好。 街道是石条铺成的,不管大雨怎么冲刷,都会有血迹留在石缝里,只是不明显罢了。 刘一手基本还原了昨晚的事,将军发现有人跟踪,就把他们往外边带,然后解决了他们。刘一手知道街道外有一条壕沟,将军他们把这几个土匪弄到沟里去,然后被大水冲走。土匪肯定没找到尸体,如果找到,就不会跑到店铺里去搜,而是直接抓人了。 找不到尸体,他们就不能确定这几个人是跑了还是被人俘虏,没办法定性,就不能随意抓人。 第123章 刺探韦彪匪窝 刘一手没有在这里久留,随着来往的人群往回走。他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韦青带着几个人采购蔬菜。 几个人跳着箩筐,挨个摊位往里装青菜。 他们要的的多,也不挑,装满筐为止。 买菜的知道他们是山上的土匪,个个战战兢兢的接过碎银子,一幅小心翼翼的样子。 刘一手过去拍了一下韦青的肩膀,韦青回头,看到是刘掌柜,忙笑着打招呼。 韦青:“刘掌柜怎么得闲,这个时候在街上散心?” 刘一手:“我哪里得闲,是去街东头找个物件,正好过来看到韦大人。一会儿韦大人空下来到粮行坐坐,我有点私事请教韦大人。” 韦青:“好,还有两筐就装够了,我让他们在街西头等我,我就过来说话。” 刘一手拱手:“那韦大人先忙,小人先行告辞。” 刘一手作别韦青,回到自己的粮行。 粮行忙过那一阵,人不是太多,有两三个人边称粮食边说闲话。 刘一手跟街坊打过招呼,跟账房说韦大人过来让他到后院找他,然后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过了大约两刻钟,账房引着韦青进来,刘一手赶紧招呼他进屋,账房退下去忙自己的了。 刘一手:“韦大人,承蒙您关照小店的生意,小的感激不尽,也没什么能报答韦大人的,这里有点散碎银子,给韦大人买些酒喝。我知道韦大人掌管着韦总舵主的家业,是见过大钱的人,只能是略表心意,不成敬意!” 说着拿出准备好的二百两银票塞到韦青手里。 刘一手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不拿反而不好,他接过银票,抱拳道:“刘掌柜这样说,在下就先收着,以后粮行需要钱救急,跟我说一声,别的不敢说,给你周转一下还是可以能够做到。” 刘一手:“韦大人,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的事也是你的事,我这里断了粮,队伍上就得挨饿,我会尽心尽力保证山上的供给,如果真有哪一天周转不开,一定跟韦大人开口。” 我们早就说过,韦青不算是彻头彻尾的土匪,只不过是靠着韦彪挣些银两,帮韦彪管管家业,要说打打杀杀,他倒是一次都没参与过。 这也是在白如冰大营没受到皮肉之苦的原因。 他俩又说了一会儿闲话,刘一手只字未提刚才土匪来的事情,也不打听山上的情况,只是东一句西一句的扯着闲话。 韦青不敢耽搁太久,说了几句就赶紧告辞,去街西头找那几个手下,一起回山上。 刘一手送走韦青,粮行里没有了买粮的街坊,刘一手让梅帮兄弟后院说话,吩咐账房在前面看着点。 他跟他俩说,一会儿你俩装作上山打猎的,顺着进山的路摸一趟,把脸化的颜色深一些,免得让人认出来。 两人应声,回屋去换衣服装扮自己,他吩咐他们弄好了走后门,连账房都不让他知道。 他跑到前面,跟账房说,今天得闲,让两个小兄弟进山下几个弓子,看看晚上能不能打到一头野猪,好久没吃到野味,有些馋了。 他让账房辛苦一下,忙不过来去后面喊他。 账房摆摆手,让掌柜回房歇息,前面有他就行。 以前跟着老掌柜,生意没现在好,他基本不管前面的事情,现在不行,每天都有一阵子忙,他要拿着算盘盯着结账。 如果赶上韦青过来要粮,就更忙。 他们不光是要大米,关外人吃面食,还要称白面和杂粮,几十石粮食,要分好几种称。 且说梅帮两兄弟换上猎户服装,拿上套野猪的套子,临出门还不忘到灶房摸了一把锅底灰,胡乱的擦在脸上,加上一身猎户行头,一点也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出了镇子,往西走有一条崎岖的山路,大都是上坡路,一直蜿蜒到韦彪盘踞的山脚下,大概有七八里路。 路虽不远,但异常难走,窄小的碎石路,是雨季山上的雨水冲刷而来的,根本就不能算是一条路,只是一条自上而下的水道罢了。 像韦青下来采购粮食蔬菜,大都是要人肩抗人背,连马匹都无法行走。 他们带来的马匹,都寄养在福集旁边一个小村子里,派了十几个土匪看管喂养。 不能不说,韦彪选的这个地方,虽然难走且供给困难,同样,围剿他却几乎不可能。光是进来到山脚下就是个难题,更别说爬到山顶,那就只能是束手待毙。多少人上来都没用,根本就没办法形成战斗力。 想拿下韦彪,只能智取,不能强攻。 他俩进山没多久,就追上了韦青带的那帮人。足有七八个,每人背着一筐菜,手里拿着棍子,吃力的移动着脚步。 梅帮兄弟没再靠前,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他们走远。 靠的太近容易被发现,反正就这么一条路,也不怕走错。 他俩估摸着那些人走出一大截了,才再顺着小路往前走。 道路越来越难走,有一段就是从这块石头跨到那块石头上,脚力差的,根本就上不来。还有的地方有好多落叶,昨夜下了雨,树叶湿漉漉的,踩上去直打滑。 再走,山势突然平坦下来,穿过一片树林,就来到一座巍峨的大山脚下。 他们不再向前,前面是一片开阔地,再走就完全暴露在山顶的视线里。 举目望去,从山脚到山顶至少一百丈,垂直的像一面墙壁。 从山顶上垂下两条绳索,显然是刚才把蔬菜拉上去还没顾上收。 肯定还有人攀登的路,上百丈的悬崖峭壁,靠攀登有些吃力,也不现实,不说别人,韦青就上不去,他几乎每天都下山,这样直上直下的峭壁,不可能也和粮食物资一样拉上去。 他俩往树林的另一头走,看看山背面有没有可攀登的地方。 果然,绕过如墙壁一样的悬崖峭壁,山那边虽然也陡峭,却有很多乱石,犬牙交错间可以攀登,只是担子却没办法挑了,只能放下担子,单人爬上来。 第124章 刘一手街头遇土匪 两个人没有走出树林,从山下看不到山上的情况,从山上往下看,却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俩在树林里又往山后走了一段路,大都和刚才看到的差不多,乱石丛生,攀爬上去虽有些难度,比起正面来,不知好多少倍。 看得差不多了,两人往回赶。 两人毕竟是练武之人,下山就容易多了,没多会儿就回到了福集,还从后门进了粮行。 刘一手正在等他们,他俩把看到的情况跟大侠说了一遍,刘一手边听边点头,听他们说完了,跟他俩说,看来我们有必要上去一趟,这样才能真正了了解他们的真实情况。 刘一手:“你俩赶紧换衣服,时间长了让人起疑,我们夜里跑一趟山上。” 两人应声下去,回屋换衣服去。 粮行也就早上忙那么一阵,白天一整天几乎没有什么事情做。 今天也不是韦青来买粮的日子,就显得更加清闲。 刘一手出去走访了另外几家粮行,也就一两家算是开着门,其他几家门门面里空空如也,灰尘都老厚的了,显然是好久没开张。 门虽然开着,里面却看不到人,门上那块旺铺转让的牌子却很醒目。 刘一手摇摇头,土匪盘踞在这里,时间拖久了,这个集镇早晚会毁在韦彪手里。 得加紧打掉他们,一方面是为彻底消灭大正清除障碍,另一方面,也为还百姓一方净土。 他还看了卖布匹绸缎的商行,虽没写着转让的牌子,柜台上的布料却不多,摆的花色很少,一副萧条没有生意的景象。 刘一手想,其实布料行倒不是真的萧条,怕是掌柜的怕张扬,故意弄出来的样子。 一排十多家布料行,家家如此。 福集自东往西有一条大街,足有二百多丈长,全都是商铺。前后各有三排住家,中间竖着一条街商铺倒不是很多,大都是打铁,篾匠铺,搓麻绳,木器家具这些手工业。一应家具用具应有尽有。 放到今天,也算是一个不小的集镇。 刘一手在人流里把这些看了个遍,比起横街的萧条景象,加工业这边到没什么影响,手工活不起眼,不容易被土匪盯上。 最红火的是几家铁匠铺,叮当之声不绝于耳,刘一手有近了看,基本都是大刀短刃,看来是韦彪下了不少订单。 这时,有一个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刘一手愣了一下,这里没有他认识的人,有谁会无辜拍他一下? 他扭头一看,是早上带人搜查他的那个土匪头子,刘一手四下看,没看到其他人。 刘一手抱拳:“兵爷!我们又见面了。” 土匪:“掌柜的好雅兴,不守着店,在街上闲逛?” 刘一手:“小店没生意,待在里面闷得慌,出来透透气。” 土匪:“不是吧,看掌柜的东张西望,不像闲逛那么简单。还有,这里的粮行商铺大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就算不是,也是附近乡下的,可是刘掌柜你,突然在我部刚刚驻扎,就盘下福集最大的店,并且还是个来路不明的外地人。大家都无心打理生意,你却逆流而上,还把生意做得挺大,你是明白人,你跟我说说,这里面是不是有猫腻?” 刘一手:“兵爷真是抬举我了,我是一个做生意的,当然为求利,别人为什么不做我管不着,放着你们这么大生意不做那才叫傻瓜。至于我的来历,我的家乡也不算远,江南青州人士,因为青州造反军进驻,生意做不下去,才出来在这里盘下了这个粮行。” 土匪:“那我就更不明白了,青州闹造反军你害怕,不敢待,我们在这里你就不怕了,这说不过去吧?” 刘一手:“我生意人总要吃饭,怕有什么办法,好在你们公平交易,我也是战战兢兢行事,走一步看一步了。” 土匪趁他不注意,猛地一掌打在他的左前胸上,刘一手一下子后退了好几步,捂着被打的地方吃疼的站定,看着土匪道:“兵爷这是?” 土匪:“我暂且先信了你,不过没完,只要爷查出来你有嫌疑,那就好看了。”说完进了一间铁匠铺,不再理会刘一手。 可能他这一掌起了作用,打上去刘一手毫无招架之力,不像是习武之人。 至少不是武林高手。 如果是朝廷军队派来的至少也得是个武功差不多的,不会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过来。 但是这个粮行疑点太多,这个掌柜的也来路不明。 听他说青州城人士,听起来倒是合情合理,可是,你怕大正就不怕韦彪? 说不过去。 土匪姓高,在韦彪那里算是个中层,给他配了了十多个手下,专门负责铲除异己,类似毛人凤的角色。 是个狠人!被他盯上,不死也得扒层皮! 刘一手也不是等闲之辈,土匪一掌过来,刘一手先卸了力气,实打实的吃了他一掌。不是打不过他,敌情不明,他一动手,粮行就彻底暴露了。 他的使命不是杀死几个土匪,而是要彻底剿灭韦彪匪帮,在此之前,他只是一个粮食贩子,一个只为求利的商人。 刘一手回到铺子里,刚才的一幕仍留在脑海里,看来,韦彪的人真的盯上这里了。 只是,他们也只是怀疑,否则还敢在这里要供给?就不怕他给他们下点药? 关键是,别人家也供不起他们这么多粮食,一天十多担,一个月就是三四百石,不说别的,光是本钱就把一般的粮行难住了,更何况是给土匪供粮。 刘一手把两个梅帮兄弟叫到后院,跟他们交代,如果有人到店里来闹事,或是试探他们的武功,宁肯吃点皮肉之苦,躲闪抱头都可以,千万不能还手,不能露出一点会武功的痕迹。 交代完这些,他让他们去准备夜行衣,今晚他们要一起去闯闯山顶韦彪大营。 白天可以软弱无能,到了夜里,可就不必再去刻意伪装,该杀杀,该砍砍,绝不手软。 第125章 大正意欲来犯 将军带兵迎敌 是夜,刘大侠带着梅帮兄弟悄悄出门,三人身着夜行衣,趁着夜色前往韦彪老窝。 白天已经探了一次路径,再走自然就轻车熟路,刘大侠更是身轻如燕。走夜路也好,走山路也罢,对他来说都不在话下,天下第一不是白叫的。 三个人在碎石满地的坡地上,如一只只长臂猿猴,跳跃着往前飞奔。七八里山路,也就花了半个多时辰就到了。 如果换作常人,就得小半天功夫。 来到山脚下,刘一手仰头向上望,整个山黑黝黝的,听不到半点声音,如果不是知道韦彪他们在上面,任谁也猜不到这上面住着好几百人。 那两条从山上垂下来的绳子还在半山腰飘荡。 刘一手用手拉了拉绳子,上面绑的足够结实,他跟其中一个兄弟说,你留在下面接应我们,我俩上去。 说毕,他俩一人一条绳索,如履平地,蹭蹭的就登上山顶。 虽然是漆黑的夜晚,适应了以后也能看出前面大致轮廓。他俩都是第一次来,上来后匍匐在地上看了看四周,上面足有一个足球场大,不是特别平,四周高中间低,似一盆子镶嵌在山顶。 左手边一百丈处有一座不太大的寺庙,正前方的盆地里有数个帐篷支在那里,看不到灯火,黑乎乎的一大片。 他俩确定没有哨兵,这才摸索着往前走。 虽有些坡度,地下倒也平坦,没有乱石,踩上去软绵绵的。 再往前走杂草丛生,高的地方有多半人高,厚厚的,人藏在里面如果不发出声响,很难被发现。 奇怪的是,一路走过来,一个哨兵都没有。 韦彪真把这里当成铜墙铁壁了,竟一点都不设防。 他俩没再向前,距离韦彪帐篷群也就百多丈,他们的目的是侦查,不是暗杀,不能轻易暴露。 刘一手拍拍梅帮兄弟的肩膀,梅帮兄弟会意,两人顺原路返回。 他们先去检查一下绳索,两条都绑在一棵大树上,还是死扣,足够结实。 两人抓着绳索,顺山而下,底下的兄弟上前接了刘一手一把,另外一个兄弟也稳稳的落地。 三人回福集不提。 且说将军一行在福集解决了六个土匪,第二天一早便离开客栈,回到龙潭大营。 看到刘大侠在福集站住脚,将军总算对韦彪这一块有了底,大侠在这里就等于在韦彪的心脏插了一颗钉子,掌握着他的血液流通和跳动。 从晚上跟随他们的土匪来看,韦彪并不信任这个新来的粮行,所以才有了他们被尾随的事情。好在一场暴雨,把痕迹和尸体都处理的干干净净,刘大侠恐怕就更难洗脱嫌疑。 刚到大营,右将那边来人通报,大正有大批军队在东门外集结,似乎有进攻廉江守军迹象。 上次偷袭失败以后,东门一直很安静,基本没有部队活动,最近可能李兵的铁军打了几次漂亮仗,让大正产生了幻觉,以为他的军队瞬间强大了,强大到可以跟朝廷军队一决雌雄的水平。 目前,有刘大侠在福集盯着,江岸暂时不用那么多兵力把守,可以抽调一部分人去增援右将。 将军写了几个字给信使,让他回去交给右将,他看到后自会明白。 将军命令左将抽调三千兵力在龙潭集合,左将留守龙潭,负责江岸和官道的防御防务,他带舒月梅帮主带着三千兵力赶赴廉江右将处。 李兵的铁军占据了峡谷隘口南部的官道,他们就不能明目张胆的头从铁军前面走,只能在峡谷出口处上山,绕过铁军营地,然后再往廉江方向。 难就难在这段绕行的路,李虎都是崇山峻岭,马匹通过就更加困难。 其实在这段时间里,隘口守军主官张千户长带人打通了一条绕过李兵铁军的山路,虽然不是特别好走,马匹通过已不成问题。 大军赶到峡谷隘口时已是夜晚,将军命令在守军大营休息,次日一早再出发。 将军跟张千户长询问最近李兵方面的情况,张千户长说,自上次那一战后,铁军时有小股队伍前来刺探,都被他们发现还击驱赶,一次也没有得逞。当然这些李虎提前打过招呼,他们加强了防备,让铁军无机可乘。 将军点点头,跟他说,也不能总是这样小打小闹的拉锯,你们可以协商来一次大的战斗,把他们打疼,这样才更能得到大正的信任。 张千户长说,是的,这样和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太假,将士们也都渴望打一场真正的仗。 将军:“那好,等我们从廉江回来,接着打一次铁军,把大正彻底打疼,让他知道朝廷军队不是他想打就打的。” 张千户长:“那样最好,也可以借鉴上次峡谷战役,让他们进到峡谷,围剿他!” 将军:“那倒不必,我们把他们打疼了就行,还不到包抄围剿的时候。” 其实白如冰早就有主意,要让李兵张虎掌管更大兵权的时候再包抄他们,这样才更有意义。 就这么个铁军,体量还是太小。 消灭铁军,对大正起不到毁灭性打击。 当然,这只是他的计划,不能公开的说出来。 他们又谈了一些兵力部署的事情,又布置张千户长继续打通山区道路,让山路纵深的更远,为后期包抄青州城做准备。 张千户长给他们准备了晚饭,大家吃饭歇息不提。 第二天凌晨,天刚蒙蒙亮,将军舒月梅帮主带着三千人马从山路往廉江赶。 山路崎岖,好在张千户长带人砍了不少树木,把一些陡峭的地方垫了石头,借助这些临时台阶,马匹四肢也能着力,费些力气还是能过去。 天已经亮了,脚下的路能看到,如果是晚上,就没办法穿过。 将军几个人把马交给了随从,他带着舒月梅帮主徒步走在队伍前面。 路越来越难走,舒月还好,梅帮主毕竟不是行武出身,不谙此道,几次差点滑倒。将军给他她找了一根棍子,让柱着,这样好多了。 第126章 张兵长战前认将军 舒月再约庆功酒 赶到右将大营处,已经是傍晚时分。 右将向将军汇报了目前大正军队部署情况。 东门的旧营在上次火烧粮草库后本已撤回青州城内。自从大正组建铁军部署我军前沿后,旧营时有军队进进出出,数量不大,也就几百上千人,操练或是体能训练,天亮出来,天黑就回城。最近几天,每天有两三千人马出城,训练完却住了下来,至少有三天,上万人驻扎在城外。 城外大营距离西门只有几百丈远,如果我军围剿,城内驻军出来接应,我军兵员不足,胜算不大。 将军说:“你分析一下,大正部署军队的目的是什么,是想往南突围,还是就为了扩大他的地盘?” 右将:“扩大地盘的意思更大些,有了李兵铁军的例子,他可能也想在西门争取一些话语权,毕竟,谁都不想被困在一座城池中。” 白如冰:“城东,我们已经给足了他话语权,在这边不行,必须让他们滚回城里去,这才尤显李兵的军事才能!” 右将:“将军,您说这仗怎么打?” 白如冰:“如果大正单纯是为了屯兵,那就没有打仗的准备,我们可以趁他没有应战能力的时候打他个措手不及。” 白如冰:“今日子时出发,尽量以偷袭的形式,一部分人专门收拾他们的武器,另一部分人包抄俘虏敌军,敌军被俘后迅速押解我大营,如果可能,俘虏他万把人的兵力,就够他闹心一阵子了,那还敢再把军队放在城门外。” 右将:“这个办法好,伤了他的元气还能补充兵员。”然后转身去拿他们绘制的西门布防图,打开给将军看。 西门外原来驻扎着大正两三万兵力,撤走后有大量的房屋建筑闲置。据侦查,这次屯兵,主要是安排在靠外的营房,靠近城门的营房空着,估计是还要继续派军队出来。 白如冰:“营房跟城门有多少距离?” 右将:“最近的地方大约三百丈,现在这些兵力部署在最西头,距离城门远一些,得有五六百丈。” 白如冰:“如果城内敌军发现我部偷袭,他们多长时间能赶到目标?” 右将:“他们要是没有准备,等发现我军后开始集结队伍,再到开城门增援,至少得半个多时辰。” 白如冰:“足够了,我们尽量完全包抄他们,时间不够,再随机应变。” 白如冰:“晚饭后,所有兵力集合,安排布置包抄路线和分布,做到万无一失!” 右将应声下去。 饭菜已经摆好,一大天的急行军,也的确有点饿了。 白如冰招呼舒月梅帮主吃饭,她俩看来也饿得不行了,一屁股坐下,二话没说就开吃。 吃着饭,白如冰突然想到上次攻城被俘的张兵长,后来右将还提到过,有意提拔他,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右将布置好兵力回来,将军问他:“右将军,上次你提到过的张兵长,现在在你这里是什么职务?” 右将:“已经提拔为千户长,统领着千把号人呢,干的不错,人还算实在,没有多少大正军官的匪气。原来俘虏的兵营长,一直不太配合,实在教育不了,给了他盘缠,派了几个人给送回了老家。” 右将:“你们吃好饭,我喊他过来跟将军见一面。” 将军:“好,上次战役,张兵长,哦,张千户长起了很大作用,也是有功之臣,既然到了我们军队,又积极向上跟我们一起同心协力,就是一家人,等会儿我和舒月要一起跟他表一声谢谢!” 右将:“他还专门打听过将军和舒月小姐。” 舒月:“哦,我跟他喝过大酒,他当然记得我。”舒月说完自己都笑了。 右将让卫兵去喊张千户长,几个人正说话呢,张兵长进了大帐,看到将军先是一愣,眼前这不是林先生吗?怎么右将军让卫兵说是将军找他?舒月还是那身打扮,另外一个陌生人是个女人,也不可能是白将军,那么,所谓的林先生,莫非就是将军? 迟疑间,白如冰先抱拳道:“张千户长辛苦了,我是白如冰。这位是梅帮主,这个你们老相识,舒月小姐。以前到青州乔装打扮,还把姓和舒月的性别都换了,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果然,眼前的这位林先生其实就是白如冰将军。还有跟他喝的死去活来的小兄弟,竟然是个女生,怪不得嗓音有些细腻呢。 他赶紧施礼,一一见过梅帮主,舒月。 只是到了舒月这里有些窘态,舒月抱拳,笑着说:“就把我当兄弟好了,不用不好意思。” 张千户长还在那里不停的措手,白如冰拍拍他的肩膀:“都是一家人了,没有那么多讲究,等打完仗,让舒月再跟你喝一场,不醉不休。” 张千户长:“那可不敢,朝廷军队不兴喝酒,我已经忌了。” 白如冰:“规矩都是人定的,打了胜仗,我特批你们喝一场!” 张千户长:“恭敬不如从命,那将军就等我们凯旋,一定跟舒月小姐喝喝痛快!” 白如冰:“好!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转眼就到了出发的时间,共有七个千户队伍参战,各千户分工明确,五个千户人员负责包抄,两个千户押送俘虏,武器装备能带就带,不能带就地销毁。 将军做了战前动员,各个千户长向前宣誓,保证冲锋在前,不怕牺牲,坚决打好这一仗! 这次出征,是整编大正俘虏后的第一场战斗,也是检验右将把大正的士兵融入朝廷军队,是否成功的一次战斗。这次出征的兵员中,有近三分之一的比例是原大正的士兵,让他们调转方向打原来的自己人,是否能在内心里向着朝廷,反对大正,就看这一仗的表现。如果没有真心归顺,只是为了保命混口饭吃,一打仗便能看出来。 当然,大部分人跟大正,就是为了混口饭吃,他们可没那么高的志向和境界,所以也不存在那么忠于原来的主子,归顺朝廷后,吃饱饭穿好衣还不受欺负,什么大正不大正的,当兵就是为了打仗,上面让打谁就打谁。 第127章 右将率兵拿下大正上万兵马 子时三刻,右将带着所有士兵来到指定地点, 一二三队人马向城门方向走,其余两队就地散开,跟一二三队形成包围圈,其余两队原地待命,作为替换队员,先头部队押解俘虏出来,他们迅速赶往营地补充。 五千人马包围住大正的营地,那也非常壮观,虽然大正的军队有一万余人驻扎在这里,其实除了几个哨兵外,都在睡梦中,没有任何战斗力,就是人再多也没有用。 大正是在反攻突围梦,那也是他一厢情愿,他的手下可不是他肚子里的虫子,跟他同生死死共患难。这帮老爷兵在城里舒服惯了,突然让他们到城外来,早已牢骚满腹消极怠工。驻扎倒是驻扎了,各项供给设施都还没有到位,连吃饭,都要城里往城外送。别说准备打仗,就算训练,也是懒洋洋不愿动。 指着这帮人打仗,还不如说就是给白如冰准备的标准俘虏。各个千户分队到达指定位置,按照约定信号,军队迅速冲进各个营房,一小队人先守住他们的武器,另一队人责令睡在铺上的士兵举手投降。 睡得懵懵懂懂的士兵,睁开眼就去摸武器,看到的是一队队严阵以待的朝廷士兵,举着火把,漠然的看着他们。 再迷糊,也知道他们已经被包围,唯一能做的,就是找衣服裹体,举手投降。 不到一个时辰,朝廷军队清空了营房内的所有驻军,而青州城方向,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城门紧闭。 等待押解俘虏的队伍走远,右将命令留下的两队士兵,放火烧营,把大正所有的营房全部烧毁。 一时间,足有两三个足球场大小的大正营房旧部,一片火海。 就算这时青州城内发现火情,也不敢出城增援,谁敢进入到这片火海当中? 果然,城墙上人声鼎沸,就是没看到城门打开。 右将也不理会,带人回到营地。 这次共俘虏大正军队一万人,马三千骑,弓箭大刀万余副。 将军已在大营等候将士们归来。 先看到的是一队队垂头丧气的大正士兵。一万多人的队伍,进大营操场,列队,光是他们的就花费了半个时辰,等他们把队伍列好,日头都升了老高。 参战士兵等俘虏列队完毕,一声令下,各个千户为单位,迅速整整齐齐列好。全部七千余人,发出号令到列队完毕,一刻钟都没用。 把大正俘虏看了个目瞪口呆。 就他们凭什么跟朝廷军队抗衡?单是这步调一致,就够他们练半年的了。 国家和军队,都需要一个良好的纪律和秩序,一盘散沙的组织,失败是必然的,除非遇到更加一盘散沙,更加**不堪的另一支队伍。 朝廷军队左三右四七个千户队伍分两边列队站立,中间黑压压一大片是大正的俘虏。 白如冰站到中间点将台上,下面近两万人鸦雀无声。别看大正军队列队拖拖拉拉,当知道台上站着的是威震八方的白如冰白将军时,一个敢大口喘气的都没有。 白如冰:“大正的将士们!廉江守军的所有将士!今天晚上的行动,大家表现的都非常好!严格来讲,这算不算一场战斗,我们双方没有动一刀,没射一箭,甚至都没动一个拳头。大正的军队到我部,这不是第一次,我相信也不是最后一次。你们现在还是俘虏,但是你们马上就可以选择,是留下继续当兵吃粮,还是解甲归田。继续当兵吃粮,只要守纪守法听从指挥,我部将一视同仁。如果不想再当兵了,我这里发放盘缠,即刻可以离开营地。我要求的只有一点,发了盘缠的兄弟,如果出尔反尔又回到大正那里,再次被俘,你就是我朝廷军队真正的敌人,那我就不会客气,送你做刀下鬼!” 白如冰:“伙房已经给你们准备了饭菜,下来安排大正过来的兄弟们先吃,吃好饭后由你们的兵长统计去留人员名单,统一报到兵营长处,各兵营长汇总交给右将军。晌午前,大正的兄弟们辛苦一下,把这个事情落实好!” 白如冰让朝廷军队两边撤后十丈,大正俘虏左右拉开距离,让伙房推着饭车过来,就在操场开饭。 一人一碗大锅菜,两个馒头,不远处还有大盆装着菜和馒头,不够可以加。 由于人数一下子增加这么多,怕准备的不够,让大正的人先吃,我们的人等会儿再吃。 大正人员就地蹲着吃饭,我部人员标准站姿,一动不动的站在队伍里。 白将军走下台来,和右将一起回到大帐,把几个千户长召来,做战斗总结和俘虏的安置安排。 白如冰计划把带来的三千兵力留两千在右将这里,大正俘虏等会统计上来看有多少留下多少回家的。如果留下的超过八千,就再留两千在这里,剩余的回到龙潭总部,通过集训后,统一安排到各个战斗分队里。 跟大正数次交锋中,这一次是俘虏人数最多的一次,也是编制最完整的一次,从兵长到兵营长,甚至连将军都有。 等会儿统计上来名单就明白了。 果然,这次战斗,俘虏的最高统帅竟然有一个将军,两个参事,十个兵营长,兵长一百个! 还有士兵一万零三百六十六十人。 这尾数的三百六十六人本来是后勤人员,喂马的做饭的,也一并被俘虏过来。 这一万士兵中,有七千八百多人愿意留下,其余两千多人想解甲归田,不再出来当兵。 一百个兵长基本想留下来。 兵营长想面见将军再定。 白如冰让右将通知那位将军和两位参事进来说话。 先进来的是胡子拉碴的一个岁数大的人,想必是大正的将军。后面跟着两人年龄略小,也不是特别年轻。 白如冰赶紧起来让座,然后才询问他们的情况。 年龄大的站起来,有点紧张的说:“报告将军,我叫高二林,是这个队伍领头的。” 白如冰赶紧让他坐下说话。 高将军:“我是跟随大正最早起事的那批人之一,后来兵马多了,就由小的带着,只是小的带兵无方,只是以众取人,实乃不堪一击!今天之战,将军也都看到了。两位部下,也都是大正从家乡带出来的,也是大正照顾我们这些旧部,安个官职,实在无才无能,不值一提。” 白如冰:“高将军自谦了,既然能把军队带出来,就不能说没有才能。我让你们过来,是想先征求一下将军和两位参事的意见,安排好你们的去留,再安排其他下属。” 第128章 将军收编大正军 县主再起波澜 高将军:“将军治军有方,今天亲眼目睹,真是大开眼界!你的军队不打胜仗,天下就没有军队能胜!只是老夫年事已高,不宜再在军队挡着年轻有才能的兄弟的路,我想我还是告老还乡,回家颐养天年去吧。至于两位参事,还是他们自己拿主意,至于说大正那边,你放心,就我的军队所有部下,没有一个想回去的。加上今天看到朝廷军队的作风,谁还敢到大正那里等着送死?” 其中一位参事说:“我们也商量了一下,我们就不在军队里了,虽然我俩还没到告老还乡的年龄,可是我们的确不适合吃军队饭,还请将军行个方便,我们随高将军一起回乡。” 将军也没做过多挽留,说了些客套话,让右将军备些银两,套上马车,派兵送三位回家。 送走他们,又喊来了十位兵营长,这几个人到都差不多大小,最大的也就三十多岁。 白如冰:“我去过青州几次,对你们这个级别的军官倒是了解,我们对过去既往不咎,重新开始。但是你们毕竟不是普通士兵,几个如果想留下,我要经过考核和筛选,合格的,保持原来职位不变,还是带一千人马。不合格的降级或开除,视具体情况定。考核时间一个月,考核两次,一次在月中,一次月尾。你们如果同意就留下,不同意跟大家一样,拿钱走人,我部绝不为难!” 几个人面面相觑,没有人经历过这种玩法,带兵需要考核,考核内容还不知道,这没底啊!走吧,还舍不得,要知道,熬到兵营长是个坎,往上走就是将军级,最起码也能混个参事,也就是这边的副将。让这么拿着盘缠走人,还真有点不划算。 白如冰看他们拿不定主意,就跟他们说:“你们几个人一起商量一下吧,我们去看看别的士兵。一会儿你们商量好了告诉我。” 说着带着众人离开大帐,出去看士兵们的安置。 已经安排留下的朝廷军队两千人和俘虏两千人已经去营房,朝廷军队留下要回龙潭的一千人和准备一起走的大正的六千人还在操场待命。 回家的两千多人也已经离开了营房。 大操场空旷了许多。 白如冰先把几十个兵长召集到前面来,给他们开动员会。 原则上,他们的兵长职务不动,不过也要仿照兵营长的考核模式进行培训考核,时间半个月,培训结束前进行考核。 在他们考核期间,他们和普通士兵一样参加军事训练,由朝廷军队挑出骨干担任代理兵长职务,也就是百户长,等他们考核合格后再恢复原职位。 说完后,白如冰问他们听清楚没有,大家说听清楚了。白如冰说,如果你们对这个方法认可,我们就按这个执行,如果接受不了,虽时可以退出考核选择回家或者降为普通士兵,如果考核合格恢复原职,就得按朝廷军队所有条例执行,没有再选择余地了。 说完他照样让他们先考虑,出发前告诉他结果。 回到大帐,十个兵营长有三个称难承担如此大任,愿意接受朝廷军队抚慰金,回到家乡,永不再出来。其他几位愿意跟随将军建功立业,一起为国家太平出份力。 白如冰让右将接着安排三位兵营长回家的事,他则招呼七位留下的兵营长走出大帐,准备回龙潭大营。 舒月和梅帮主早已备好马等在外边,看将军出来,舒月把将军的马鞭和马缰绳给他。 马儿看到将军,高兴的昂头长啸! 白如冰牵着马走到兵长们跟前,跟他们说:“想好了吗?可以出发了!” 几十个兵长齐声回答:“想好了,一心跟随大将军!” 白如冰:“好,出发!” 这一干人马向南取道廉江,浩浩荡荡,奔龙潭大营而去。 兵长以上的官职配了战马,七个兵营长和六十多个兵长走在前头,中间是六千大正旧部,后面是将军带过来的一千朝廷精兵。 将军带着他们长途跋涉不提,曹州府衙这边,县主又出幺蛾子了。 本来王爷他们一行也来了不少时日,这几日准备回京,县主说什么也不干,还声称要回去王爷王妃回去,她誓死不回! 六王爷动之以情晓之以情,苦口婆心,怎么说都没用。甚至把皇帝搬出来都不动摇,这可怎么办?总不能让皇帝亲自来处理这件事吧?虽然这门亲事是皇上亲口赐予,但人家也不能事事都张口包揽吧,为了自己的儿女私事也不敢惊动皇兄! 六王爷正左右为难呢,王妃过来跟他耳语了几句,王爷边听边点头,然后背着手转身离开女儿的房间。 县主看到母亲跟父亲耳语,本想听听内容,怎知声音极小,根本听不到,两人说完还神秘的走了。 这下县主犯了嘀咕,肯定不是什么好主意,怎么不敢当面说?怎么?你们肯定在搞什么鬼! 她让贴身丫鬟去王爷房里打探打探,看能不能寻出个线索。 丫鬟去了好久才回来,她说她一直帮他们收拾东西,王爷王妃两人东扯西扯拉家常,一点有用的都没有。 县主气的鼻子都歪了,还真是设什么计谋啊!有本事正大光明来,背后搞小动作对付自己的女儿算什么本事? 惹急了,我带着丫鬟再跑一次,我还不往龙潭大营跑了,就找一个民房住下,看你们到哪去找。 这突然蹦出来的主意把她吓了一大跳,这主意好啊,自己也不当什么县主贵族,化妆成平民百姓,租住个民房,种二亩薄田,就在这等着白如冰,死死的看着你,看你能跑出我的手掌心! 还有他身边那个白骨精,我就不让你好过,想借着打仗亲近我的夫君,没门! 她叫来上次跟她去龙潭的两个丫鬟茹萍小青,小声的问她们敢不敢跟她走,这次不同,不去寻白如冰,是找地方住下,过苦日子。 茹萍小青是陪县主一起长大的,情深似海,就是县主让她们死都不带二话,何况只是去过苦日子。 两人点头同意,县主让她俩悄悄准备一些寻常衣物,银两她来想办法,不要露出破绽,等她指令行事。 第129章 县主布局唱大戏 王爷那边不动声色,县主倒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找到父母房间,跟王爷主动认错,说自己任性不懂事,让父母费着急,实属不孝,着实该打,总之,所有错误都是自己的,把王爷王妃感动的痛哭流涕。 王爷心里清楚,这小丫头鬼头鬼脑,突然变好恐怕有诈,可是,她诈什么呢?无非就是刚才王妃跟自己说的悄悄话,想知道父母怎么对付她。 其实王妃也没跟王爷说什么,只不过故弄玄机吓唬县主罢了。 后来丫鬟过来刺探,他俩演着双簧,你一句我一句的把戏演的更像,好像真有什么阴谋一样。 只是王爷王妃不知道,看似县主上当了,却不知县主却在给他们演更大一出戏! 这场戏演的是地动山摇,江山都差点不保,当然,这是后话。 不过王妃倒是真的跟王爷说,不如去吧白将军找来,心病还需心药治。王爷当即同意,已经派人去龙潭找白如冰救急。 只是将军此时还远在廉江,再快,也得第二天天黑才能回来。 其实,如果县主知道去找白如冰了,她还不一定出此下策,再次出逃。 只是没探出口风,又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毕竟还是少男少女时代,又娇生惯养专横跋扈,想出这么个主意来倒也合乎情理。 想不出来才奇了怪了。 她看王爷也只是说说离开曹州府衙,倒没有马上就走的意思,也就不再慌张,跟父母又说了些甜言蜜语,回自己房间去了。 县主一走,王爷慌忙下来看看门外,看她的确回房了,这才关好房门,跟王妃说:“我感觉哪里不对啊,怎么就一下子转了态度?” 王妃:“是啊,刚才还跟王爷针锋相对,不到一刻功夫,就长大了,懂事了?” 王爷:“这里面肯定有事,可是,有什么事呢?我又说不上来。” 王妃:“莫非又要跑?”说完自己都吓一跳,上次那件事,没把她吓死,现在想想都后怕。 王爷:“不能吧,跑过去还得送回来,白折腾,她不会傻到总犯一个错误。” 王妃:“不是就好,千万不要再跑了,非要了我条老命不可!” 王爷:“最大的可能就是套我们的话,看我们怎么对付她。” 王妃:“这倒是像,只要她听话,白如冰早晚还不是要和她完婚。这孩子,就是太任性了。” 王爷:“大了就好了,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一个姑娘家,大了自然越来越懂事。” 王妃:“但愿吧,养大这个孩子不被累死也得给吓死。” 两人又说了许久才打住。 县主这边看王爷暂时没有动身的意思,可以给她足够的时间做准备,她让茹萍明天到成衣铺找些过时的女人衣服、服饰,先寄放到一个地方,不要往衙门里带。 这次一定要做到天衣无缝。 并且,要在白天出发,等到晚上发现她们不见了,就晚了。 第二天天一亮,茹萍就悄悄的来到街上,找县主说的成衣铺子,寻找县主说的旧款式衣物。 别说,七找八找的还真让她找到了,这是一家老字号铺子,里面的衣物也琳琅满目,虽然花色有些陈旧,但衣服却是精工细作,一看就是大裁缝剪裁,老师傅精心缝制而成。 茹萍按照县主的吩咐跳了她们三个几套衣裤,方巾头巾等一应物品,临走又帮县主多跳了两套,让掌柜的包好,付了款项,她让店家给她找个地方放好,她过一两天再来取。 已经原价收了钱,客人只是暂时寄放,掌柜的也说不出什么,就给她放在了不起眼的地方,写了几个字放在包袱里,算是留了存根。 她出去又去了锻造兵器的铁铺,订了一些飞镖,以后便装随在县主身边,不能明目张胆的提着武器,飞镖就必不可少。 放了些定金,依然说这一两天来取,对方答应,这才回府衙跟县主复命。 县主听后自是高兴,距离她们成功又进了一大步。 如果不换衣服,就她们这身打扮,连城都不用出,王爷就知道了。 准备好了行头,那就是出去生活的银两了。虽然准备去过苦日子,那也得有费用,又不是去要饭,拿个碗就可以,必须的生活费用还是要有,况且她们衣食无忧惯了,万一想要解个馋什么的,还不是要用钱解决。 她倒是有些小积蓄,只是数量太小,支应个几日还行,她们三个出去,日子长着呢,如果没有进项,这点钱只能是杯水车薪。 还有一些首饰头饰,倒是能卖钱,不过,这些都是价值连城的上品饰品,在这里由一个村姑拿出去变卖,不被逮到官府才怪! 也不行,金银首饰还是留在这里,不要带在身上的好。 那只有在父母那里淘换点了,多了更好,少了总比没有强。 她说干就干,她跑到父母房间,跟王爷说:“父王,这不说回去就回去了嘛,女儿想在这里买些当地的物件回去,还求父王给女儿些银两,女儿也顺便再逛逛曹州城。” 六王爷一听大悦,女儿这是真的变乖了啊,昨天还担心她突然变懂事有诈呢,看来是我们老两口多虑了。 皇家最不缺的就是钱,既然用钱就可以使女儿更乖,那还有什么说的,当即拿出五百两银票交给县主,县主接过先谢了父王,接着又说:“这么大的票子女儿拿出去太扎眼,父王再给我一些零碎的小票,这样就方便多了。” 王爷一听在理,随即又给她二三百十两二十两的小票,县主这才喜笑颜开的回房了。 有了这七八百两银票,加上自己的有一千多两,费用的事情算是解决了,再说,就算真没钱,不是还有白如冰吗?他能眼看着他老婆给饿死?当然,她没准备用他的钱,她想要的是得到他这个人,她才是他的主宰!她可没想让他当她救世主。 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就连理由都准备充足了,就在刚才她跟父王说,她要去逛街,采买一些当地的好物件。 第130章 县主出走曹州 府衙再起烟云 收拾准备妥当,县主让茹萍小青换上普通下人的衣服,自己也换了一套短衣打扮,脱去绫罗绸缎衣衫,一副平常有钱人家的小姐丫鬟形象。 她们三个换好去父母那里到了别,三人都是空手,王爷也没多想,至于这身打扮,逛街嘛,低调点好。 王爷想让几个卫兵跟着,县主不让,女孩子逛街,带着几个全副武装的大男人多煞风景?有茹萍小青陪着,谁敢欺负她? 王爷知道茹萍小青会功夫,也就放心不少。 主仆三人就这样离开了曹州府衙,三人都空着手,房间的东西也好好的摆在那里没动,王妃还跑到女儿房间看了看,就是出去串门的样子,不说别的,就连手饰耳坠都没戴。 从哪个方面看,都没有离家出走的迹象。 可是,就是因为太像一次普通的逛街了,王爷心里不踏实,几次出门张望,都看不到三人的踪影。 到他真正感觉到不妙时,已经快日落了。 他派出去四队人马各个街道寻找,连个人影都没找到。 王爷这才觉出了女儿昨天的反常,今天的变乖套他的银子,以及不戴首饰,穿普通衣服等等,都是策划好了的。 不用问,还是为了不回去,不离开白如冰,当然,从种种迹象看,她这次不会去龙潭。她如果单纯去龙潭,就不会这么精心准备。 再说,已经有过一次去龙潭被送回来的经历,她还会傻到被送第二次吗? 这才是最要命的。 因为没有方向,猜不到她们去了哪。 昨天通知白如冰,说是王爷一家人准备回京。通报的人没看到将军,军队的人说将军傍晚才能回到到龙潭。就算现在将军知道了王爷昨天找他,赶过来也是很晚了。 他此时只能派快马再去通报白如冰,这次可不是过来商议劝劝县主的事情那么简单,是县主又不见了! 城里肯定是没有,这里到龙潭方向有数十个村落集镇,她们没有骑马,不会走得太快,最有可能去的是集镇上的客栈。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再怎么也不可能风餐露宿。王爷又派了几队人马沿途搜寻,重点盘查饭店客栈,有没人在这里吃饭住宿。 安排好这些,老两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谁都没想到,算计来算计去,到头来,让一个毛孩子给算计了。 上一次还有个方向可以去寻找,这一次走的如此从容淡定,绝不会让他们轻易找到。 果然,一批批一队队搜寻沿路客栈饭庄的士兵回来报告,别说寻到人,就连影子都没人看到过。包括四个城门,所有岗哨都没有她们三个出去的记录。 这下六王爷彻底发了毛,如果一开始他还认为县主又和上次一样是任性为之,现在看来跟任性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从头到尾都是一次冷静理性,有条有理,有计划有步骤的行为! 并且,换了服饰,还不是三人一起出去。甚至,都不一定是一个城门出去。 六王爷想着都吓出了一身冷汗,如果真是这样出去的,这到哪去找? 原来出去寻找的士兵,都是按照他的描述,根据她们出门时的打扮为目标打听询问。根据反馈回来的信息,今天满大街,就没有人看到她们三个人在城里任何一个地方出现! 那只有一个解释,她们躲在某个地方,又换了装,分散出的城。 这都快赶上谍战剧了。 六王爷坐在外面凉亭里,气的就差拿刀砍人了。 知府小心的在旁边陪着,夫人早已坚持不住,由丫鬟侍女扶着回了屋。 眼看天已黑透,出去寻找的各路人马陆续回来报告,都是一个结果,查无踪影! 他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这几个丫头,已经藏在某个地方,某个超出他们想象的地方,轻易不会找到。 这时有士兵来报,白如冰将军到了! 六王爷马上来了精神,仿佛看到了救星,或许,白如冰能分析出县主的思路,知道她出走的方向和落脚处。 白如冰过来跟王爷行了大礼,这才起来询问情况。 从昨天开始到今天的一切细节,问的非常详细。 六王爷从动员她回京城开始,到今天早上她们告辞出来,从哭闹到转变,再到找理由要钱,素衣打扮等等,都说了一遍。 白如冰边听边点头,并不搭腔。 直到王爷说完,白如冰说:“目前看,有茹萍小青陪着,她们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找到她们也不太容易,王爷不如先静下心来,就当她出去游玩一趟,等我们发现线索或她自己出现。现在我们盲目去找,不但无益,还容易惊动她,让她往更远更偏僻的地方跑,岂不是得不偿失?” 六王爷下午急火攻心,找女儿心切,派了大量的人马去全方位寻找,照白如冰的说法,这样子去找,只能让她们往更偏僻更远的地方躲。想想,还真是这样,这样盲目的找肯定徒劳无益。怪不得那么多路人马都无功而返。 王爷无奈的说:“好吧,也只能如此了,没想到,我们这一趟,给你和前线战场带来这么多麻烦。” 白如冰:“王爷千万不要这么说,为您效劳是我和所有将士的荣幸,王爷王妃身体安康,县主安全得到保证,是我们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代表龙潭所有将士向您保证,我等将不余遗力寻找县主下落,交给您和王妃一个安然无恙的女儿!” 六王爷又问了一些战场的情况,当他得知刚刚在廉江又打了一场漂亮仗,活捉大正万余人时,大赞白如冰治军有方,回京定当禀报朝廷,给予嘉奖! 白如冰连忙制止,带兵打仗是职责使然,本分而已,每场战役都嘉奖,受之有愧。 王爷跟白如冰聊的很开心,把县主出走的事也想开了,跟白如冰说的那样,既然她准备的那么详细,安全暂时不会有问题,与其着急的遍地开花,还不如顺其自然,等发现线索再去有方向的寻找。 看到王爷能把事情想开,白如冰放不下龙潭那边的事务,就先行告辞。临走专门嘱咐六王爷,停止一切寻找,等他找到线索再计划下一步行动。 第131章 一路狂奔 县主借宿乡下 此时,把府衙闹得鸡犬不宁的县主一行三人,早已进入了梦乡。当然,伴她们进入梦乡的已经不是绫罗绸缎蚕丝被,此时盖在她们身上的蓝花粗布棉被,枕着的是装着稻草硬邦邦的枕头。 睡的却很香。 白天她们几个走出府衙没多远,躲在一片小竹林里。县主让茹萍去成衣铺子里拿包袱,然后就在里面把衣服换了,从竹林里出来,她们变成了戴着头巾穿着粗布的农村小妇女。然后她们没一起走,说好了碰头地点,三人分开行动,在街道里一个往东一个往西,而县主,则是直奔城门。 所以,任凭搜寻的士兵怎么寻找,都没有任何线索。 她们临出城时买了些吃食,一路也没有进客栈饭店,反正吧,公共场所一概没去,还没怎么走大路,专走小路。她们毫无方向的走,直到天快黑了,才找到一户合适的人家。 为什么说是合适人家呢?因为这家人家只有老两口,又跟村子有几百步的距离,孤零零在一个土坡上。 这也少了好多闲话,先在这里躲几日,等寻到好去处就离开。 茹萍上前跟爷爷搭话,说是家乡闹灾,家里无米下锅,让她们姐妹三人出来讨饭吃,一路走到这里,没成想从北方的黄河古道,走到了大江岸边。 茹萍说到动情处,竟然哭了起来。 她们几个在路上吃了不少沙尘,灰头土脸,爷爷奶奶看看她们,竟然信了。 奶奶也陪着她们哭,边哭边给她们准备吃的,等到都哭的差不多了,饭也摆上了桌。 别说,几个人配合的都挺到位。 她们三个是真饿了,虽是粗茶淡饭,这几个丫头吃得那叫一个香啊,完全就是要饭的标配! 奶奶看着这几个可怜的姑娘,继续抹眼泪。 真是老天造孽啊,这得是多少年不遇的灾荒年啊,舍得让三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出来要饭。 奶奶看着她们吃饭,忙着去收拾住的地方,原本有一间房是给出嫁的姑娘留的,平时奶奶为会去情理打扫,被褥铺盖都是新换的,奶奶又去抱了一床被子过来,都是亲姐妹,有两床被子就够了。 平时也顺手清理打扫,现在就不用刻意收拾。 几个女生吃好饭,茹萍帮着奶奶收拾碗筷,奶奶早就备好了漱口水和脸盆,小青让县主先漱口洗脸。 县主开前嘱咐过她俩,在人前我们三个都是一样的人,不要显出主仆之分,所以县主瞪了她一眼,小青吐吐舌头,表示忘记了。 县主拿起碗来舀水漱了口,自己拿盆子兑了温水洗脸,竟然洗了一盆子泥巴水。 洗完把水倒了,洗干净盆子,又兑了温水,喊小青来洗。 小青惊讶的张大了嘴,让县主给自己倒水洗脸,这得是多大罪过! 她想摆手说不行,县主用眼睛瞪着她,把话给憋回去了。 这时茹萍过来看到这一幕,偷偷的捏了小青屁股一把,疼得小青大叫。 奶奶看着几个姑娘吃了饱饭高兴的样子,开心的跟着她们笑。 几个人也是累极了,看到奶奶给她们铺好床铺双眼放光,茹萍让县主一个人睡里边,她和小青睡在外边。 县主也不推辞,眼皮都睁不开,哪来的劲头推辞。 她第一次和茹萍小青挤着睡,三人到没什么违和感,反正县主是困急了,沾枕头就睡着。 茹萍小青也是,两人说了几句悄悄话,也进入了梦乡。 这个时间,白如冰还在陪着王爷聊天,王妃则还在床上生闷气,而在一个偏僻的小村落,三个出逃的少女,露出天真无邪的笑脸进入了梦乡。 奶奶慈祥的看着睡下的孩子们,嘴里念叨着造孽呀造孽,回到了自己和老伴住的另一间房。 如果他知道这是跑出来的县主和两个丫鬟,不吓到腿软才怪! 第二天天还没亮奶奶就起来烧火做饭,茹萍听到响动,也起来帮奶奶收拾东西。 对外茹萍是三姊妹老大,小青老二,县主最小,这样就算是照顾她也合情合理。 茹萍帮奶奶抱柴,奶奶小声的让她回屋再睡会儿,茹萍说睡不着了,起来跟奶奶说话。 奶奶有两个儿子一个姑娘,两个儿子行大,结婚后都盖新房搬出去住了,在村子另一头,平时过来的不多。姑娘出嫁在隔壁村,偶尔回来住两天,帮母亲做做针线活,帮父亲收拾菜园子。 一年的粮食都是两个儿子贴的,平时闺女贴点生活费。 日子过得虽不宽裕,但还算过得去。 两个老人都是七十一岁,在古代,算是古稀老人了。 茹萍有些惊讶,看不出来,爷爷奶奶竟然都是古稀老人! 不过老两口身子都硬朗,完全看不出来,顶多也就是六十多岁的样子。 过去的人不经老,四十多岁都是老人样子,差不多已经三世同堂,七十岁还不是老祖! 茹萍和奶奶扯着这些,转眼锅里的饭菜做好了。 爷爷也从菜园子回来,正在漱口洗脸。 茹萍慌忙去喊小青和县主,让她俩起来吃饭。 小青倒是起来了,正在收拾衣物。县主窝在被子里不想动。 茹萍伏在县主耳边,小声的哄着她,好歹给糊弄起来了,坐起来还在铺上打哈欠伸懒腰。 小青赶忙给她拿来衣服帮她穿上,茹萍则是爬到床铺上把她抱起来放到床沿,逼着她穿鞋下地。 县主不情愿的让她们摆布着,别看她白天一切正常,这个懒觉却克服不了,得睡到自然醒才行。 住在这里肯定得起来,如果以后有了自己的住处,睡到什么时候都无关了。 茹萍拖着睡眼朦胧的县主出来洗脸,跟奶奶说,小妹被我们惯坏了,早上不爱起来。 奶奶说,不起就让她睡呗,给她留着饭,什么时候起来什么时候吃。 茹萍说,那可不行,出来又不是享受的,可不敢再惯她这个毛病。 县主愣是被茹萍给弄清醒了,乖乖的漱口洗脸,还不忘把头发照着奶奶的铜镜梳了梳。茹萍忙说,头就别梳了,吃好饭姐姐帮你梳。 第132章 龙潭兵营开训 白如冰带着随从回到龙潭,舒月梅帮主都还在大帐等他,显然,县主二次出走让她俩放心不下,等将军的消息。 连她俩都觉得,县主二次出走不会跑到龙潭来,只是没想到,她的这还行动,快赶上电影的桥段了。 将军说完经过,舒月和梅帮主都佩服的竖起来了大拇指! 人小鬼大,连她父母都被蒙的一愣一愣的,竟然没有任何破绽在眼皮底下出逃。 还能在出逃后不留任何痕迹! 没有一个人能说出来她们从哪里走的,去了哪里。 这也太厉害了。 看来,这个县主是不想回京,想长期留在这里与他们为伍。 后面的戏越来越精彩,越来越有看头。 天色已晚,将军让梅帮主和舒月回帐歇息。 他坐到案前看明天的计划安排还有这两天的各部密报。 明天还要进行整编动员,左将已经把详细集训方案和兵长兵营长考核标准送了过来。他翻看了一遍,比较详尽。 还有福集那边通报说,韦彪对粮行产生了疑心,有一个高姓土匪已经找过两次麻烦,刘大侠通报说龙潭这边暂时不要去福集跟他们接头。 还有就是他们三个去过一次山顶盆地韦彪大营,对营地有一些了解。还是先解决掉信任问题,再商议下一步计划。 粮行几乎是在韦彪同时进驻到大青山脉,又那么高调,想不让韦彪怀疑都难。 还有上次他们被跟踪,估计也是韦彪派过去监视的,看他们从粮行里出来,感觉有问题,想一探究竟。 没想到被白如冰识破,才有了那场巷战。虽然没留下蜘蛛马迹,但是人毕竟失踪,粮行的嫌疑最大。 这倒是原先没想到的。 如果当时留了活口,粮行的日子就更难过,被抄了也有可能。 他本来计划派联络官的,这样看来只能先让刘大侠派人回来送信,他这边暂时先别动。 刘大侠说他们已经登上了山顶盆地,看来韦彪大营也不是铜墙铁壁,如果韦彪知道白如冰的人造访过他的大营,不知作何感想。 白如冰整理好文件,把密报用火把点燃,放到旁边炉坑里,看着它们烧完才回里帐歇息。 躺在铺上,白如冰又想起县主的事情,县主出走,却没有直接到他这里,这无疑把简单的事情复杂了数倍!目前,韦彪后撤大青山,蓄势待发!大正蠢蠢欲动,始终在寻求话语权。地方势力也有冒头迹象,观察大正造反成功的胜算有多少,如果胜算几率大,跟随他分一杯羹的大有人在。 县主出逃,如果被人传出,势必会变成各方势力不遗余力要抓住的筹码。任何一方,如果手里有县主,就胜了一多半,他白如冰打多少次胜仗攻多少城池都没有屁用。没有县主一条命重要! 这才是最要命的。 白如冰让王爷停止搜寻,不再大张旗鼓寻找也是这个原因。 一旦外界知道县主失踪,寻找的可就不是曹州府衙和他的朝廷军队,恐怕各方势力像大网一样铺天盖地而来。 一定要不遗余力找到县主,自己亲自把她送到京城! 第二天天亮,舒月拿着梅花做的早餐来到白如冰大帐。白如冰睡眼朦胧的从里帐出来,一看,就是没有睡好。 舒月:“没睡好吧?” 白如冰:“一想到县主的事,就脑袋疼。想半宿也没相出好招。” 白如冰:“她的事情闹出去,会引来多个势力插手,如果县主落到任何一方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舒月还没想到这一步,将军一说,也吓一跳,是啊,县主可是皇上的亲侄女,把她抓在手上,比打多少仗都厉害! 上次王爷被抓,是将军出兵迅速,控制住了局面,化险为夷。县主如果被抓,可就没那么简单,恐怕第一个条件就是让朝廷军队退出龙潭。 到那时,前面的一切努力都归零! 她吓出了一身冷汗! 也难怪将军睡不着觉。 如果昨晚她想到这一步,也照样睡不着。 白如冰已经洗漱完毕,招呼舒月吃饭。 这时左将和梅帮主进来,将军招呼他俩一起吃。 左将吃过了,梅帮主坐在舒月旁边,舒月递了一双筷子给她。 左将手里拿着今天集训计划,坐到大案前翻看。 大正军队将分成四组单独训练,每组一千五百人左右,由一个副将担任总指挥,四个千户长分别担任组长,每一百兵员安排一名教官。原大正军队的兵营长和兵长仍按原职务配合新教官完成训练任务。 整体训练为一个月,中间没有休息,无论刮风下雨下冰雹了都不得停下来。 兵长考核期十五天,兵营长三十天。 考核和训练是两码事,不管考核合不合格,只要留在军营,必须完成一个月训练。训练达标才算一个合格士兵! 他白如冰的军队纪律严明,能打胜仗,跟他的苛刻训练分不开。 一盘散沙的军队如果也能打胜仗,除了对方比他更烂以外,没有第二个理由。 白如冰草草吃好早餐,到案前两人又对了一遍培训大纲,然后也没管她俩女生,和左将一起赶往操场。 所有集训人员已经分成四个方队站在操场上,由一个副将在带领大家练习口令词,看到将军和左将过来,副将带领大家齐声高呼欢迎词,士气高涨,喊声震天! 将军身着将军礼服站在指挥台中央,示意大家停止口号。 他发表了集训前动员令,鼓励所有将士通过训练考核,做一个合格的朝廷军人,为国效力! 左将接着宣布了纪律和各项训练标准,紧接着又宣布,朝廷军队白如冰部,第三期集训开训! 听到命令各方块自动向外移动,各方块间拉开一百丈距离,以方块为单位,各自组织训练。 将军和左将每个方块走了一遍,询问各部有什么困难,还看望了几个兵营长,他曾经在青州城跟他们的兵长兵营长打过交道,知道他们原先毛病很多,到这里参加训练,可能最不能适应的,就是他们。 第133章 将军舒月再探青州城 果然,几个兵营长看到白如冰过来一脸的苦大仇深,好像受了多大虐待一样。 白如冰让随从把四个方阵里的几个兵营长全部叫到一起,跟他们说:“你们从大正军队来,一时间不适应我能理解,可是,你们既然选择留下来,这一关必须过,要不这样,不想训练也可以,谁能跟我过三招,这三招我不要求你胜,只要能打下来就算赢。怎么样?有没有想试试的?” 几个兵营长哪个不知道将军的威名,谁敢拿鸡蛋碰石头?当着几千人的面丢丑? 将军看没人出来:“如果你们连我三招都不敢试,就老老实实训练,等那天可以接我三招了,我特批你结业!” 几个人不敢再叫苦,给将军施了军礼,乖乖的回到了自己方队。 将军又看望了几个兵长,他们倒是没有多大情绪,还能和士兵保持一致,将军鼓励了他们几句,不再打扰他们的训练,跟左将一起回大帐。 舒月和梅帮主在大帐说悄悄话,看到两位将军进来,慌忙站起来。 白如冰招呼她俩过来,一起坐到案前说话。 白如冰待大家坐定,说:“从表面看,我军控制住了江岸,打了大正城外驻军,官道上也有李兵掌握着铁军。这个局面不能不说不好,但是,表面的风平浪静却处处暗藏杀机。刘大侠那里,韦彪始终没放弃监视,甚至交锋。大正这边,自从成立了铁军还有韦彪逃兵的加盟,使他犯我朝廷的野心大增。不排除还有出兵可能,我认为,与其等他出兵,不如主动去青州摸摸他的底,看他还想出什么牌。” 白如冰:“还有县主的事情,我部要抓紧暗地排查,封锁消息,尽量在各方势力知道前找到县主,把她送回京城。这个事情处理不好,会影响整个战局的走向!” 白如冰:“左将仍然加强对江岸的防御,虽然韦彪一时半会儿不会对江岸有所所动作,但不排除其他势力人员浑水摸鱼。加大各个渡口和有可能登岸地的警戒,对来往人员盘查要仔细,对可疑人员迅速控制,一查到底!无法判断的第一时间送到江岸总部彻查,一定做到不能漏掉一个敌人! 梅帮主派帮内兄弟组成若干巡查小组,两三人为一组,扮演成不同角色,艺人,杂耍,甚至要饭的都可以,两三人一组,在江北一方面查找县主奴仆三人。另一方面严防有其他势力插手寻找县主。遇到打听县主去向的人不留活口,就地做掉!巡查小组人员安排要分散,避免扎堆聚集,以减少注意力。 我和舒月动身去一趟青州,等我们回来制定下一步计划。” 左将梅帮主下去,舒月回房收拾衣服物品,白如冰换下将军礼服,换上药行掌柜的衣服,带上短刃飞镖,出帐等舒月过来。 暑期将过,山里已有些许凉意,今年暑期干旱,没有多少雨水下来,倒是可以给长途跋涉带来许多方便。 舒月换上那身跟班打扮,随从牵来他们的马匹,交到将军和舒月手里,舒月接过缰绳,用手摸摸马的鼻子,马护痒,仰头抽着嘴唇,样子极为可爱。 将军翻身上马,舒月见状赶紧也飞身骑在马背上,紧跟将军向官道上疾驰。 已是日上三竿,走得快的话,傍晚可以赶到青州城。 虽然前天才从廉江回来,只是为了包抄东门军队,他带兵绕过了青州城。算来,自从上次成功袭击城门,他和舒月已经好久没来青州了。 到达李兵的铁军营前,已经过了近两个时辰。 除了故意在官道上设置障碍拦截过往行人盘查,一般铁军营门并不截人,栏杆收在路边,哨兵退到营房门口,并不管官道上的行人。 将军和舒月在官道上飞奔,路过李兵辖区,士兵并未阻拦。 将军和舒月也不理会,绝尘而去。 到达东门城下已是斜阳西下,进城的人不多,城门守军换了新面孔,两人被他们查了半天,实在找不出破绽,才放行。 算来有一个多月没到城里来,城里的生意多起来,不似以前那么萧条。 白如冰和舒月直奔原先住过的客栈,把马拴在马棚里添上草料,订了房间,白如冰看天色尚早,就叫上舒月先去街上走走,如果能碰上张二蛋子更好,碰不上,就去兵营找他。 街上到真不像他们前几次来的那时候,兵荒马乱,家家关门闭户。看来大正也明白土匪那一套行不通,把百姓都逼走了,他们住在这座空城里寸步难行。 他们一路走到张二蛋子的兵营大门,也没看到张二蛋子的身影,不但没看到他们,也没看到几个当兵的在街上走动。 兵营大门的哨兵也换了人,说什么也不让他们进,给银子都不好使,就是不收,也不给通报。 看来有钱能使鬼推磨也不是万物皆准的真理。 白如冰没办法,只好站在门外等。 舒月上前继续跟哨兵磨,说了好久,其中一个哨兵有些松动,答应去里面通报一声,等回话,还是不让他们进。 白如冰感慨,这大正的军队,越来越像个军队了。 过了一会儿出来一个张二蛋子手下,招呼他们进来。 张二蛋子升了兵营长,连房间都换了,换到最后一排带客厅的大房子。 又过了一道岗才到张二蛋子的房间。 张二蛋子在门外等候,这官升了,官威到没长,还是老样子。 白如冰见过张兵营长,张二蛋子赶紧把他俩往里让。 白如冰跟张二蛋子说:“现在见一下兵营长可不如以前方便了。” 张二蛋子:“还不是规矩多,现在我们想出去跟以前一样弄点再快可就没那么容易,有铁军在城里的纠察队,抓住就要进进牢房,一下子就都规矩多了。” 白如冰:“怪不得,现在街上这么繁荣。” 张二蛋子:“你那两个小兄弟可是给我挣了脸,一个将军一个兵营长,威风的很!大王也欣赏他俩,还要加官进爵呢。” 白如冰:“两个小伙计,能有什么大出息。还不是你栽培的好。” 张二蛋子:“可不能这么说,是林先生家风好,才能教育出好人才。” 第134章 白如冰偶遇老先生 白如冰:“得到大王的赏识,也是他俩的造化,希望他们能在军队有个建树,为天朝的事业出把力。” 张二蛋子:“你们进城门没有被为难吧?现在城门不比以前,我们城防的过去说话都不好使,现在守城军队归天煞帮那边过来的人管,这帮孙子管人可狠了,违反军纪当场处死,连个说情的机会都没有。我们这些跟着大王过来的兄弟敢怒不敢言,有好多人受不了偷着跑了。” 白如冰:“军队还是严格一点好,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张二蛋子:“是啊,这样的军队才像个军队,有了规矩,反而觉得痛快不少,以前弄得鸡飞狗跳的,其实我们心里也不痛快,可风气如此,靠哪一个人也无能为力。好了不说这些了,林先生这次来还是进药材吗?” 白如冰:“进药材到还其次,主要是好久没见到张兵营长,有些挂念,特此来看望一下。”说着拿出银票递给张二蛋子。 张二蛋子往窗外看了看没人在跟前,才接过来,完全不像以前毫无忌惮。 白如冰拱拱手:“林某就不打扰兵营长了,明天我要进一些药材,如果兵营长有空闲,我们下午去悦来茶楼喝茶。” 说完告辞张二蛋子,和舒月一起回客栈。 出得兵营,外面已经全黑下来,白如冰和舒月找了一间馄饨店,进去找个位置坐下,点了两份馄饨。 陆陆续续进来不少吃馄饨的人,看样子都是街坊,没有外地人,他俩坐在那里挺显眼。 有一个有些年岁的长者坐在白如冰和舒月旁边桌子,冲白如冰笑笑,白如冰也微笑的点点头,长者:“先生是外来的吧?做什么生意?” 白如冰:“在下做点药材生意,小本买卖。” 长者:“药材生意哪有小本买卖,掌柜的谦虚了。” 白如冰:“的确是小本生意,是青州城药材的品质好,就一直在这里拿货。前段时间断了供,到还真是影响了不少生意。” 长者:“是啊,现在好了,各个药材行都恢复了生意,想必掌柜的能找到满意的药材。” 白如冰:“但愿如此,要不又白跑一趟。” 长者:“掌柜的如果看得起小老儿,我有一个侄子做药材生意,我倒是愿意引见一下,如果能找到先生需要的药材,到也算功德一件。” 白如冰:“好啊,我正愁着找不到合适的药行呢,以前打交道的几家,不是关门就是缺药,要是老先生本家的药材齐全,我以后就定在这里了。” 长者:“掌柜的有合适的需要就好,不需要也不用强求,小老儿只是引见,成不成还是你们谈。” 白如冰:“好,吃完馄饨老先生带我们去见个面,如果有我们找的药材最好,没有也没关系,我再在别家找找。” 这时伙计已经给他们端来了馄饨,几个人边吃边聊。 老者很健谈,他是土生土长的青州人,祖辈以药材为生,他年轻的时候常到山里收药材,也算是一个行业内的人。 他膝下无儿无女,年龄大了不再插手家族生意,药行给侄子打理,他乐得拿个瞻养费,种花养鸟图个自在。 几人吃过晚饭,说着话往外走。 老者姓柳,今年七十八岁,在古代,正儿八经的古稀之人。 老人对药材的理解很深,当然,他的理解是药材的成色,药性,品相,对药理,则是一知半解。 这正好和白如冰互补,白如冰熟知药理,把药物的禁忌配伍说的头头是道,把柳老爷子佩服的五体投地。连夸白如冰少年有为,日后定能成为医学大家,为民族医学增光添彩! 如果柳老爷子知道旁边这位就是让大正和他的军队闻风丧胆的白大将军,不知还能不能给白如冰如此高的评价。 说话间柳老爷子带着白如冰和舒月来到一处宅院前,柳老爷子上前扣门,喊他侄子的名字。 不一会儿,有一个中年人开门迎出来,先跟白如冰施了礼,跟柳老爷子请了安,再跟舒月拱手。 白如冰知道这就是柳老爷子的侄子,也回了礼,跟在他们叔侄后面进了院子。 中年人叫柳元申,经营药材生意。 柳掌柜把他们迎进凉亭,拿出上好的龙井,煮水泡茶。 柳掌柜:“不知林先生这次需要些什么药材?” 白如冰:“我这次来,主要是找些 止血收敛的药草,不知贵行主要经营哪类药材?” 柳掌柜:“我这里各类药物倒是比较齐全,林先生说说看都有哪些,说不定我能配得全。” 白如冰:“我的配方在别的地方也配了几味,在这里配余下的几味就可以。” 白如冰拿出一张纸递给柳掌柜,上面有八味药,各一百六十两。 “地菘苗、细辛、旋覆根、葛叶、猪膏、青蒿、麦门冬苗、益母苗。” 柳掌柜:“林先生,问句不该问的话,我们初次见面,您就拿这么完整的药方给我,不怕我抄了去卖钱?” 林先生:“药方本就是救人,懂行的拿去如果是为了救人,换两个钱也没什么。” 白如冰:“其实这个药方也不全,少了一味药,还没有泡制方法,拿去了也未必有用。” 柳掌柜:“也是,医者仁心,药方本就为了治病救人,还是小的庸俗了。” 白如冰:“柳先生谈吐不俗,既然能说出这个药方的重要,就知道柳先生一定也知道这个药方的用途。如果贵行能配的全,以后我就定点在贵行配这几味药,” 柳掌柜:“这些药并不稀缺,我这里倒是能配的齐,明天晌午我配好,您住哪里,我送过去就是。” 白如冰:“那倒不必,我晌午的时候过来取,顺便也把帐结了。” 柳掌柜:“也好,那小的就给您配好包好,等您来拿。” 白如冰起身告辞,和舒月回客栈不提。 送走两位客人,柳老爷子问侄子,你俩互打哑迷,这几味药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柳掌柜:“他的配方里还缺一味生石灰,配好泡制出来就是金创药!” 柳老爷子:“哦,怪不得你俩打哑迷,这么大份量的配方,配出来近一百斤金疮药,可不是小数目。” 柳掌柜:“叔父大人,有些事,知道就行了,不得深究,我们开门做生意,和气买卖赚人钱,知道的多了不一定是好事。” 柳老爷子点头称是,回自己家歇息。 第135章 爱意浓浓 天作证 地做媒 舒月随着白如冰回来,也是一头雾水,是什么药方这么神秘,俩人像对暗号一样只说半句。 白如冰不告诉她,她就不会问。 两人回到客栈,白如冰拉着她的手上楼,白如冰的大手触碰到她的小手的时候,舒月心一颤,好似触电一般。 有好久,他俩没有触碰过对方,哪怕像这样拉手都没有。 舒月都有点遗忘被爱的滋味了。 白如冰拉着她,推开房门,在黑暗中,紧紧的把舒月拥在怀里。 白如冰俯下身子,去寻找她的嘴唇。 舒月踮起脚跟,闭着双眼,送上自己生平第一次热吻。 似一股热流传遍全身,白如冰炽热而又持久的吻让舒月窒息,而舒月即使这样也舍不得松开。这也太美妙了,宁肯被他吻得无法呼吸,也要享受这幸福的每一分每一秒! 只是,白如冰没有真的让她窒息,慢慢的松开她,捧着她的脸,在黑暗中端详着。生怕一松手,就失去了她。 舒月仍然闭着眼睛,任由他端详,爱抚。 也不知过了多久,舒月仰头迎着他的嘴唇,深深的吻了上去。 这一次,更加炽热,更加持久,更加让人窒息。 白如冰抱着她倒退到门口,用脚踢着关住门,抱着她转身把门栓住,轻轻的把她抱起来,把她放到床上,白如冰也侧身倒在床上,两人和衣而卧,相拥而眠。 两行泪,顺着舒月的脸颊流下,虽然今夜,他俩没有越过雷池,可在舒月心里,今夜过了,自己就只能是他白如冰的女人了。 没有月下老人,没有牵线红娘,今夜,这对曾经的仇敌,现在的战友,在经历过无数次腥风血雨生生死死后,拉着手,走在了一起!今夜,有天作证,今夜,有地做媒!今夜,你的心有了归属,而我,有了永久的归宿! 舒月就像一只小鸟,偎依在白如冰的怀里。白如冰就像一只大雁,用丰满的羽毛裹住舒月,生怕她受一点风寒,紧紧的拥抱着她。 今夜注定无眠,今夜便是永恒! 轻微的拨门声还是惊动了两人,白如冰捂住舒月的嘴不让她出声,伸手握住旁边的短刃,在舒月耳边说不要动,轻轻的起身,闪到门后面。 门轻轻的打开,进来一个夜行衣打扮的人,进门后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什么动静,轻手轻脚的摸向床边。 白如冰没等他迈开脚步,向前用肘勒住他的脖子,那人没想到身后有人,费力挣扎,想挣脱白如冰。 白如冰小声说:“别动,动就送你去阎王爷那里报到。” 那人不再动弹,况且还有短刃抵着后腰。 白如冰:“你是什么人?” 那人颤抖的说道:“小的是守城门的士兵,今天看二位进城,像个生意人,悄悄的跟在身后,看你们进了这家客栈,号了房间,想在夜里盗些银两,没成想进来就被客官逮住了。” 白如冰:“城门来往客商众多,想必你没少干这偷鸡摸狗的事吧?” 那人:“不瞒客官,干过几票,也有发现的,大都为了保命不敢出声,小的有恃无恐,贼胆包天,没成想今天栽在客官手里,要打要罚,我无话可说。” 白如冰:“你既然能在白天跟踪我,还能找到我的房间,那就对不起了,你的命我不能留,怪就怪你贼虫子上脑,留下你还要祸害别人,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记住,下辈子做个好人,别整天惦记别人的财物。” 说着手里加了劲,那人弹蹬了几下,一声没吭归了西。 白如冰嘱咐舒月把门关好,插上保险,自己则背着那人,跃上房顶,出了客栈的院子,才把那人丢在地上。自己也跳下来,把尸体扛起来直奔西门,把他丢到营房门口,从怀里拿出一壶老酒,顺着他的嘴灌进去,扒下他的夜行衣,只剩下内衣内裤,摆成一幅喝花酒被人追打致死的样子。 弄好这些,白如冰悄悄离开,找了个堆垃圾的地方丢了那人衣衫,仍从屋顶回到客栈。 舒月听到动静给他开了门,他听了听外边没有什么异常,这才闪身进屋,反插了房门,拥着舒月重新睡下。 经历了这场插曲,两人困意袭来,双双进入梦乡。 梦里的舒月住在一个半山腰的院落里,白如冰去田里干活,自己则带着好几个男娃女娃在院子里嬉戏。鸡鸭被狗子追逐着乱跑,舒月则拿着棍子追打着不听话的黄狗。 这时,县主带着几个凶神恶煞的人闯进来,问舒月要白如冰,舒月上前与县主打了起来,那几个打手帮着县主一起打舒月,舒月寡不敌众,被他们推下了山。 舒月大喊白如冰的名字,希望他能听到来救她。 孩子们哭喊着要妈妈,黄狗也狂叫去撕咬县主,这时白如冰不知从哪里飞奔过来,保住往山下滚的舒月,舒月惊叫一声,醒了! 过了好一会儿,舒月才明白刚才不过是一场梦,没有县主,也没有凶神恶煞,当然,也没有半山腰的房子和那一群可爱的孩子。 她渴望有一个属于她俩的家,属于她俩的孩子,她却不希望,县主阴魂不散的横在他们中间。 白如冰知道她做了噩梦,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背,让她知道,有他在,任谁都不能伤害她。 舒月慢慢平静了自己的心情,重又进入梦乡,只是这次,是她俩花前月下,还是那个白衣少年,给她吹笛伴凑,她翩翩起舞,这个世界,只属于她们两个人。 白如冰看她熟睡,轻轻的放下她,自己也侧身睡下,趁着还没天亮,赶紧睡一会儿,明天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白如冰轻轻的鼾声伴着舒月,舒月在睡梦中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月光从窗棱子里透进来,照在他俩的脸上,寂静的夜里,没有了厮杀,没有了战争,只有这深深的爱意,陪伴着她俩,直到永远永远! 雄鸡的鸣声打破了这寂静的夜晚,天亮了。 第136章 白如冰欲在青州插钉子 白如冰和舒月一早去外边早点铺子吃了早饭,顺着街道走到了西门营房跟前,昨夜那人的尸体已经不见,显然是兵营的人发现做了处理,像这样夜里偷鸡摸狗喝花酒被人打死很平常,没人会追查他夜里到了哪里,找个乱坟岗埋了了事。 既然他能在白天就盯上他们,还暗自记下房间来夜袭,不管他说来偷东西是不是真的,他都不能活命,否则后患无穷。 白如冰和舒月未做停留,继续顺着城墙边上的街道往北门方向走。 走了大半条街,没看到以前那样混乱的景象,也没有看到大正士兵在街上乱窜,街道上的行人也从容不迫,小商小贩叫卖声不绝于耳。不像从前家家关门闭户,街上三两个行人也是神色慌张,来去匆匆。 看来,大正正在大刀阔斧的治军,这对于白如冰来说未必是什么好事。可是对百姓,却能暂时安居乐业,白如冰倒是有些许安慰。 白如冰和舒月从西门走到北门,正好看到张二蛋子的巡逻队走过来,张二蛋子升了兵营长,街头巡逻的差事肯定不会再干,是他原先的副兵长带队,认出了白如冰和舒月。 不用说,也提了一级,自然是转正了。 兵长跟白如冰和舒月打招呼,白如冰给他抱拳施礼,兵长回礼后没有耽搁,和队伍一起往北门方向走。 两人转到昨天夜里拜访过的柳掌柜那里,在柜台里忙活的柳掌柜看到他俩进来,慌忙施礼。 昨天他们进的后门,现在他们进的是正门商铺。 柳掌柜连忙叫伙计烧水,他则拿着上好的龙井招呼主仆二人茶桌前就坐。 白如冰:“我们就是到处走走,正好转到柳掌柜这里,柳掌柜该忙就忙,我们闲逛,不要刻意招待我们耽误了生意。” 柳掌柜:“看您这话说的,您来就是生意啊,怎么会是耽误呢,林先生是贵客,还怕招待不周呢。” 白如冰:“药材配好放在您这里就行,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就过来取,不用送到客栈,还得多翻腾一趟。我这就跟您结一下帐,到时候装上就走,节省点时间。” 柳掌柜:“林先生方便什么时候结就什么时候结,不方便下次来也行,不打紧的。小店虽小,赊这点草药还是赊得起的。” 白如冰:“柳掌柜果然仗义,难怪柳老爷子夸您呢,这次我先结清,如果真有哪天手头不宽裕,还真的就赊了。” 柳掌柜:“恭敬不如从命,那小的就不客气了,我让账房给算一下再来回您。” 白如冰拱拱手,柳掌柜拿着药方到账房去跟账房先生去算账。 不一会儿,柳掌柜拿着账房先生写的账单出来,双手递给白如冰:“林先生您过目,一共是一百四十二两,您如果觉得价钱不合适,我们再商量。” 白如冰从怀里拿出一张二百两的银票,递给柳掌柜:“这银票您先收着,余下的存在您这里,当是我下次进药材的定金,我过几天还会打扰柳掌柜。” 柳掌柜:“那我就记在账上,下次林先生再来一并扣下来。” 白如冰:“那就这样,我们二人先行告辞,柳掌柜先忙。” 二人说着起身告辞走出街外,柳掌柜招呼伙计拿家伙事给林先生准备药材。 金疮药虽然用处广,是家庭必备的良药。但是,一家一户也就备个一盒两盒,一盒差不多有五六钱的样子,合到现在也就二三十克。想想看,近一百斤药草,炮制后得一百五六十斤,这得装多少盒?有谁可以这么大得用量?除非是军队,而这个军队,肯定不是大正。那么,只有一种可能,白如冰的军队。 虽然不能确定这个人就是白如冰,但是此人气宇不凡,也非等闲之辈,弄不好,还真就是白如冰本人。 想到这里,柳掌柜吓一跳,想想也不可能,堂堂的朝廷二品大员,威震八方的大将军,怎么可能亲自采购药材? 除非他另有目的。 可是,有什么目的也不可能是将军本人出马,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朝廷军队群龙无首,不就等于把机会给了大正? 柳掌柜就这样纠结着,伙计已经把这些草药称好放在柜台里面空闲处,柳掌柜知道他们骑了马,就把小袋子药材放到两个大布口袋里,把口扎紧,再用绳子连在一起,等马牵过来,垫个厚袋子,放在马背上就可以。 白如冰和舒月跟张二蛋子约好晌午在悦来茶楼喝茶,时间尚早,他俩先上去要了些茶点,边吃边等。 他俩坐在二楼靠里左手,前边右后都是窗户,街上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过了一会儿,张二蛋子带着个卫兵走进茶楼,卫兵没上来,在一楼找了个位置坐着。 白如冰和舒月站起来抱拳施礼。 舒月从座位出来,让张二蛋子上座,自己则下楼,到楼下找个座位坐下。 白如冰:“约张兵营长出来,也没别的事,您知道现在生意难做,我前期雇的人多,前些日子多亏张兵营长收留李兵和张虎,让他俩在军队有口饭吃,也算有了个好的归宿。近些日子我铺子里又在裁员,有两个小兄弟被裁了不愿意回去,整天在我那里哭哭啼啼的,说是不给薪酬都不想回家,这不,我被闹得实在没办法,就想到了张兵营长,看看您这里还缺不缺人,如果您这里能收留他们最好不过,如果不能,就只能狠心让他们回去了。” 张二蛋子:“林先生又说两家话,您找我办事还用跟我商量,直接交给我就行,上次过来的李兵张虎那么大本事,现在我看到他俩都得行礼致敬,林先生让过来的人肯定错不了,只要拿我当兄弟,就不用跟我客气。” 白如冰:“还不是怕您为难,在青州城还仰仗着张兵营长给罩着,才能在这城里出入平安,否则,我宁肯去远的地方采购,也不敢闯进这青州城。” 张二蛋子:“林先生信任我,我也不会让先生失望,放心,你什么时候方便把人带过来交给我就行,保证不会受委屈。”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张二蛋子回兵营。白如冰和舒月去客栈退房,牵着马去药行提药材。 第137章 茹萍路遇街头混混 县主在奶奶家住了两天,爷爷奶奶天天给她们挑着样子做吃的,虽然都是农村家常菜,她们深居宫中哪里吃过这些,几个人天天惊喜连连,连呼好吃! 在奶奶家住了好几天,虽然人家没说什么,但再住下去,就没理由了。 这天一早,县主就打发茹萍出去,说是金坝那边有一个选房亲戚,前去打听一下,看看能不能找点零工做,总是这样流浪也不是个办法。 奶奶阻拦茹萍不要去,就在这里跟他们老俩口做伴,等到家乡灾难过去再回去。 茹萍说那怎么能行,我们可是三个人,天天住在您这里,还不把您老俩给吃垮了,再说我们三个不老不少的,总闲着不是个事儿。 奶奶拗不过她,由她出去。 这里距离金坝不远,也就十多里路,走着不到一个时辰就能到。 茹萍穿鞋粗布衣服,戴着一块蓝色土布头巾,筷着一个柳条篮子,望过去,就是一个地道的农妇模样。 走在街上,一点都不起眼。 不起眼归不起眼,毕竟是一个单身赶路的女生,碰到地痞无赖,照样是被调戏的目标。 从奶奶家去金坝没有官道,弯弯曲曲的田埂小路,还要经过几个小村庄。 爷爷说是陪她去,茹萍不让,她说她们出门习惯了,没有遇到过事情,不碍事,去了说几句话就回来,用不了多大功夫。 爷爷不放心,跟着她走了几里路,只是年岁大了,跟不上她,跟到看不见人影,才回头。 距离金坝两三里的时候,有一个大村庄,前前后后有五六排房子,几十户人家。 在南方,都是三五户七八户一个小村庄,如果不是集镇,几十户真算上是个大村庄了。 茹萍低着头往前走,街上有几个小年轻的在街上晃悠,看到茹萍,上前搭讪道:“这个小娘们,看样子面生的很,这一大早的,要去哪里啊?” 茹萍不理他们,继续往前走,这几个痞子来了兴趣:“呵呵,挺个性啊,大爷跟你说话呢,去那里?” 茹萍不能说话,她一口京腔,一说话就暴露了身份,传出去就可能露马脚。 搭话的那个可能是他们的头,他使了个眼色,有两个年龄小点的张开手臂,拦住了茹萍。 茹萍低着头,就是不说话。 有一个拿手抵住茹萍的下巴,硬是让她抬起头,为首那个两眼放光:“小娘们长的不错啊,老子今天有福了,把她给我拿下,送到我家里。老子享受完了,就赏你俩尝尝女人的滋味。” 两人一听来了劲头,上去一人抓一个胳膊,茹萍心说不能在这动手,动静太大,等到了他说的家里再收拾他们不迟。 她看了他们几个,个个长的跟麻杆似的,经不起她三招两式,收拾他们,不在话下。 她任由这两个小喽啰抓了胳膊,也没反抗,随他们去头目说的家里。 街上没什么行人,再说谁看到这种事都躲得远远的,没人看热闹。 走了没多久,两人把她带到一处院落里,破破烂烂的,像没人住的样子,中间有一间挂着帘子房间。两人抓着她的胳膊不撒手,等头目来了交给他,头目推搡着让茹萍进房间,这两个人就在院子里站着,等老大好事结束,就轮到他俩也去尝尝鲜了。 茹萍把篮子放在灶台上,示意那人到里屋,这小子高兴坏了,看来这娘们知道逃不了,不如从了他们,免遭皮肉之苦。 茹萍进得屋来,看了看屋里的摆设,屋子挺大,空荡荡的就摆着一张床,别无长物。床上铺着脏兮兮的被褥,看来这里就他自己居住。这下就好办了,解决了他们几个,也不会惊动他人。 茹萍示意头目脱衣服,自己也背过身去,做出脱衣服的样子。 头目猴急的脱掉裤子扔到一边,光着身子跑过来就要扯茹萍的衣裤,茹萍转身一把卡住他的脖子不让他出声,推着他走到他的裤子那里,拿起一条裤腿先塞住他的嘴巴,用腰带捆了他,然后反手一掌击在他后脖子上,只见这小子头一歪昏了过去。 茹萍把他扔到床上,用破被子给他盖严实,然后不慌不忙的出去,比划了一个指头,意思让一个人进来。 两个人心里说老大这也不行啊,一二三就买单?怎么这么快完事了?两人推辞了一下,有一个人先进来了。 茹萍照样让他进里屋,那人迟疑了一下,毕竟老大在,有点不自在。 女的让他进去,只好硬着头皮进来。 茹萍可不惯着他,他刚一脚迈进屋,茹萍就一掌拍在他头上,这个更快,一声不吭倒在地上。茹萍照样抽了他腰带把他捆好,找他们老大做伴去了。 外边还有一个,在那里急得直跺脚,盼着里面快点完事,他好赶紧进屋。 茹萍走出来,把这家伙激动坏了,丝毫不怀疑两人有什么异样,就只知道要轮到自己进屋了。 茹萍没等他走到里屋,就在堂屋里把他打晕在地,这三个家伙都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全部都是一掌到位,连第二掌都不用,直接昏倒。 茹萍如法炮制,让他们三个睡在了一起。 茹萍拿起自己的篮子,整理好头巾衣服,在门外边给他们锁上,这才出院子,仍然是低着头赶路。走出这个村子,就能看到金坝的房子了。 茹萍先去的码头,县主说过,要想看住白如冰,就得离码头近点,这样可以随时过江去龙潭。 她先在码头附近找找看,看有没有闲置的院落。 码头曾经被韦彪占据过,有些房子被韦彪霸占后家主跑的跑逃的逃,空了好多房子,只是没了房主,她不知道问谁能做主。 她想找一套跟房东不住在一起的独立院落,这样才方便他们自由活动。 她问了几家,不是没空房子就是和房东一起住,茹萍也不着急,慢慢寻,反正暂时有奶奶那里住着,等到寻到合适的才离开,再说了,离开的越晚,越安全。 她离开码头,往镇子里面走,她发现,并不是住在码头去江对岸就方便,真要去龙潭,就不在乎这几步路,安全才是第一位。 住在码头,鱼目混杂,安全得不到保障。 第138章 茹萍金坝遇土匪 茹萍没在正街走,正街都是商铺,她们又不做买卖,再说,大街上太扎眼,没等找到白如冰,再把土匪招来。 她得找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只是茹萍没发觉,一个身影从她进入码头,就一直跟着她,两人距离虽然有点远,但茹萍一直在那人的视线内。 茹萍却毫无警觉,只顾自己走。 在一处宅子的门口,茹萍驻足,这家宅子半开着门,里面却好似无人,茹萍觉得这里倒还隐蔽,交通还算便利,能退能守。 她感觉到身后远处有一个黑影一闪,定睛再看,胡同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她相信自己的直觉,自己百分百被跟踪了。 她不再看这家宅子,装作没发现什么继续往前走。 已是中午,胡同里看不到行人,只有她自己好似无心闲逛。 她走到一个拐弯处,紧走几步,拿出一副拜托尾巴的样子,拐过去赶紧藏在墙角,等那人追上来。 后面的人看茹萍加快脚步,不知有诈,生怕跟丢了,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来,那人一拐弯,茹萍伸腿将他绊倒在地,茹萍上前一脚踢到他心窝处,顿时那人抱着肚子疼得鬼哭狼嚎。 茹萍踩住他的右手示意他不要嚎叫,那人忍着疼,不再出声。 茹萍身手掏出匕首,指着他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跟着我?” 那人用手指指前方,茹萍顺着他的手往前看,以为有同伙,放眼望去,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再低头看他,却看到那人吞了东西,早翻了白眼。 茹萍心里骂了一声,把脚拿开,看到旁边有一片小树林,把他拖到里面,扯了些树枝子盖住,赶紧离开这里。 看来这金坝眼线太多,自己一个人走动都有人跟踪,她们三个过来岂不是更危险。 这个人肯定不是官府上的人,也不会是白如冰派来的。鬼鬼祟祟跟踪她,又吞毒自杀,八成是韦彪的人。 茹萍无心再看房子,走到正街上,这里人多,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她故意走走停停,确定没人了才往街外走,顺着来的路回奶奶家。 县主和小青跟奶奶说到村外玩,其实是等茹萍回来,老远的看到茹萍急匆匆的往回赶,赶紧迎上前,问去金坝的情况。 茹萍说,金坝不能去,我还没走几步就被盯上,亏得及时发现,否则住进去就有可能被土匪包围,抓到山上。 县主:“你确定是韦彪的人?” 茹萍:“错不了,我让他说是什么人,谁派来的,他转移我视线,吃了毒药,等我发现,已经死了。除了韦彪有这个规矩,其他组织不会这样处理事情。” 县主:“看来韦彪仍然盯着码头,当然,他一定知道我们出走的事,也在盯着我们。要不不会这么巧被他们盯上。” 茹萍:“看来我们要改变计划,不能在金坝落脚。” 小青:“我到有个主意,以前王爷被韦彪抓走,不是放在曹州大山里吗?那时候韦彪驻扎在那里。后来因为这件事韦彪撤到了大青深山,这个地方就没了土匪,我听说他们营地后面有一个叫石溪的镇子,比较隐蔽,也没有金坝繁华,消息相对闭塞,我们不如去到那里,可能更安全些。” 县主:“对啊,我们光盯着码头了,其实敌人也照样盯着码头,我们不如隐居到山里,先找到容身之地再做下一步打算。” 茹萍:“这样我明天一早去跑一趟,再去打探一下,如果合适,我们后天动身离开这里。” 三个人商量好,装作玩耍的样子,边走边玩,回到奶奶家。 奶奶在家门口等着她们呢,看到三个人一起回来,高兴的不得了,赶紧招呼她们进院子吃甜瓜,爷爷在菜地里种了好多瓜果,每天都摘回不同的果子回来给她们吃。 茹萍光顾赶路了,肚子是空的,看到甜瓜,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叫。 奶奶听到了,问茹萍:“还没吃饭吧,你先去房里,奶奶给你留了饭,吃了饭再出来吃甜瓜,空着肚子吃不好。” 茹萍忍着口水去房里吃饭,县主和小青则一蹦三跳的去吃瓜。 自己家摘的瓜和街市上卖的不同,商品瓜都不会到熟透才去采摘,因为还有运输和摆放的环节,太熟了一搬一运就会坏掉,只能在七八熟的时候摘下来,这样不但不容易坏,还有份量。 所以我们在市场吃的瓜就觉得没有在瓜田里吃的好吃,就是因为这个道理。 爷爷种的瓜又不卖,等到熟透了才摘,拿在手里就能闻到瓜香味,你说饿得饥肠辘辘的茹萍闻到这个味道,能不流口水吗? 吃饭的功夫茹萍跟奶奶说亲戚没在金坝,她明天还要去别的地方打听,可能还要在奶奶家住几天,奶奶一听高兴坏了,连忙说你们不要走,等到了秋天,这一季粮食收了再回去,那时候天灾就过了,回去也有饭吃。 茹萍说我实在找不到亲戚就真的不走,明天我再找找看,找不到就再也不找了。 奶奶连声说好,有我老俩一口吃的,就不会饿到你们。 茹萍边吃边点头,一副乖乖女的模样,把奶奶心疼的不行。 茹萍吃好饭,拿着碗筷到外边小溪里去洗碗,奶奶也不拦着她,这孩子勤快,拦也拦不住。 几个孩子在一起边吃边说笑,奶奶看在眼里,心里荡漾着浓浓的爱意。 第二天一早,茹萍吃了早饭,告辞爷爷奶奶,还是从田埂小路上,奔曹州大山韦彪的原营地。 大约走了一个多时辰,茹萍才走到原韦彪大营的入口。 正如原先掌握的,这个入口狭窄却不是太高,里面有一片平地,北出口稍大,虽然适合屯兵,却不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去处,难怪韦彪放弃了这里。 茹萍顺着山口往里走,山里的平地里还能看出来韦彪扎营的痕迹,还有一个大大的空旷的操场。茹萍围着操场转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可以栖身的地方。 她走到北山脚下,顺着山坡往山顶上爬。 第139章 茹萍再去找去处 茹萍登上山顶,向北能看到石溪镇,群山环抱的石溪像一片树叶,安静的镶嵌在大山之中。 韦彪旧营没办法待,只能到石溪看看,能否找到合适的地方。 石溪不大,正街上有五六个商铺,无非是家常用品,米面粮油,倒是有一家早点铺子,白天摆一些糕点小吃,围着几个小孩子挑选。 这里来往的生人少,茹萍虽然布衣打扮,可能是面生,还是引来路人注意。 像金坝,商贾云集,容易藏身,却是鱼目混杂,时刻得防着身边的可疑人员。 石溪倒是个幽静的地方,只是外来的人少,她们三个女生如果到这里找地方居住,势必会引起居民的关注,那就没什么秘密可言,她们三个完全暴露在别人面前。 她在街上走了一趟,虽然不像在金坝被坏人盯上,但被所有的人侧目,也挺不舒服。 如果此时是她们三个走在街上,估计全镇子的人都得出来围观。 茹萍先否定了这里,相对来讲,如果想住在镇子里,至少得是闹市,这样虽危机四伏,只要做到足够隐蔽和高戒备,就能在混乱的环境里生存,而达到险中求胜的目的。 茹萍扭头往回走,不想再在石溪逗留,这里绝对不能作为她们长期居住的地点,连逗留的地点都不能考虑。 金坝虽然人员复杂,可是至少她们三个能落脚,就不会太引人注意,人杂有人杂的好处,就是有陌生人也不会引起怀疑。 茹萍走出村庄,往金坝方向走。 已近在奶奶家住了四五天,的确不能再住了,于情于理都没办法逗留下去。 不管去哪,都要离开奶奶家。 有句俗话,锣鼓长了无好戏,的确是这个理,在奶奶家住几天可以,时间长了就没有道理。 她取道曹州大山入口,往金坝方向走。 金坝昨天已经去过了,也有惊无险的遇到了追踪,她说实话并不想再去金坝,可是今天看了石溪,她觉得金坝还是要好不少,毕竟是一个渡口集镇,商贾云集,藏一两个人还是容易。 她顺着官道往金坝赶,说是官道,人并不多,她一个女人走在路上还是很显眼。 她没理会这些,只顾自己埋头赶路。 这时有两匹战马奔驰着跑到她前面挡住去路, 其中一人说道:“来人报出姓名!” 茹萍知道这是官府的人,八成是白如冰的人,就胡乱报了个姓名,想敷衍了事。 谁知两个士兵不吃那套非要下马探个究竟。 茹萍知道要坏事,纵身上了其中一匹马,转身就把马上的人踹下来,两腿一夹策马飞奔,踹下来的人和另外一个在马上的晕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茹萍不敢停歇,甩掉官兵,往金坝方向飞奔。 官兵找她们倒在意料之中,县主失踪,不派官兵找倒是不正常,遇到官兵排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茹萍不管目瞪口呆的士兵,快马加鞭,往金坝方向飞奔。 遇到的真是白如冰派出来搜寻的,两三人一组,碰到的这一组,正好不认识县主,更不认识茹萍小青,他们本来以为会遇到三个人,现在遇到一个,就吃不准是不是县主的人,只是觉得可疑,没想到这个丫头反应这么过激,没等他俩反应过来就抢了战马,让他俩目瞪口呆,竟然半天没反应过来。 她不管那么多,使劲用腿夹着马肚子,让它感觉到主人的压力,逼着它爆发出最佳爆发力,使它用最快的速度离开此地。 被抢了马的兄弟站在原地干瞪眼,急忙找有官兵的地方汇报情况,让这里增派兵力捉拿抢战马的流寇。 这里驻守的官兵听到他说的情况也无能为力,因为听到刚才马蹄子过去,早已没了人影,就算现在派兵,也捉拿不到。 自从县主出走,白如冰的人没有停歇在周边寻找,谁知县主她们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踪影。 这一次,等他们反应过来是县主的其中一个的时候,人家抢了他们的马匹一溜烟跑了。 他俩感到事关重大,赶紧去往龙潭向左将汇报。 将军和舒月在青州城还没回来,左将听到在曹州大山附近发现一个可疑女生抢了战马后,第一反应是就是他们苦苦寻找的县主手下。既然在曹州大山附近出现,说明她们居住地并不远。 左将询问这个可疑女人抢了战马后往哪个方向跑了,士兵说,他们是在金坝到曹州大山的官道上碰到这个人的,他们看她可疑,上前盘问,没成想没有回答,却上了他的战马,还把他推了下来,等到他们反应过来,那人往金坝方向跑了。后来他俩找到官道上的驻军,驻军哨所也看到有一匹马飞奔而过,几个哨兵上前阻拦,根本就拦不住,马像疯了一样,跨过障碍,向前疾驰。 左将确认这是县主的人无疑,听他的描述,这个可能就是曾跟舒月交过手的茹萍,跟县主出走的侍女之一。 既然往金坝方向跑,看来她们已经在金坝或想在金坝居住,如果她们就在金坝,事情到好办了,派重病围住就是。但是,茹萍为什么会在曹州大山附近出现呢?照理说,她们躲在一个地方乖乖待着才对,不应该抛头露面,既然被我们的士兵遇到,她们就不一定在金坝居住,很有可能在寻找合适的藏身之地。 曹州大山进去就是韦彪旧部,这里虽然适合屯兵,到却不适合她们几个女生居住,不考虑她们在曹州大山。 那么大山后面的石溪呢?会不会几个人躲在那里,茹萍出来办事,正巧碰到搜寻她们的士兵? 有这个可能,但也不太合理,因为石溪镇子不大,有大山包围,相对闭塞,有几个陌生人住在这里早就被发现了,搜寻小队去过石溪,并没有发现蜘蛛马迹。 左将一边增派兵力对金坝加强搜索,另外派几个人去石溪,打探茹萍有没有到过那里,都干了些什么。 还有就是对金坝附近村庄的排查,她们也有可能并没有在显眼的地方,而是藏身在某一个不起眼的小村落里,这样的话,他们以前的搜寻方向就错了。 第140章 县主茹萍商议去留大计 茹萍赶到金坝,并没有在金坝停留,而是找了个地方丢了战马,徒步穿过金坝闹市区,确认没人跟踪,才绕到田埂路上,往她们居住的奶奶家赶。 刚才那一幕还在眼前,如果不是她反应及时,估计被那两个士兵拿了,她们的努力就会毁于一旦。 茹萍回到她们居住的村子,天已经有些黑了。 害怕有人跟踪,她走走停停,藏到隐蔽处观察有没有尾巴,确认安全了再往前走。 这样耽误了不少时间,回来天就晚了。 县主小青在院子里等她,爷爷奶奶日落而息,早早回屋睡觉去了。 茹萍顾不上吃饭,把她俩见到房里,小声的把今天的事情跟县主说了一遍。特别是在去往金坝的路上差点被白如冰的人抓住,自己险些就成了他们的俘虏。 茹萍说:“石溪不能去,那地方没有生人来,去一个人和看猴一样。还有金坝也暂时不要去,我这一跑,肯定暴露了,他们必然加强警戒,我们就是去金坝,也得等过了这个风头。” 县主:“老这样在这待着也不行啊,我们三个人在这又吃又住,爷爷奶奶也负担不起。再说,我们用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 茹萍:“县主,要不我们这样,就说今天我找到了亲戚,给了我一些银两,咱明天给奶奶点银子,她要不收我们就假意离开,估计奶奶不舍得我们走,就得收下。” 县主:“这倒是个好办法,明天先给奶奶点碎银子,咱们还能住的安心,再想办法出去。这几天茹萍就不要出去,躲过了风声再说。” 小青去厨房给茹萍拿来晚饭,茹萍看到吃的,赶紧抓过来吃,这一天没进水米,要饿坏了。 县主心疼的看着茹萍,一天跑了那么多路,还被官兵追赶,吃了不少苦。 茹萍吃完东西,赶紧出去洗脸漱口,小青收了碗筷,县主先跑到床上,躺在床上发呆。 茹萍小青各自收拾好,也上床睡觉。 第二天一早,三个人还在睡梦中,已经听到爷爷在外边忙碌,奶奶也在厨房忙碌,小青先醒,悄悄的下床去帮奶奶烧火,奶奶忙阻拦她,小青执意坐在灶火前,奶奶拿她没法,只得让她添柴烧火。 茹萍起来,过来跟奶奶说话。 奶奶一天没看到她,问长问短。 茹萍说,我昨天看到亲戚了,亲戚让我们去他那里呢。 奶奶说,你们几个小孩子,又是女生,别去码头,那里乱,还是在这老实待着,奶奶又没有嫌弃你们。 茹萍:“奶奶,我昨天临走亲戚给了点碎银子,亲戚让我给奶奶,是我们这些天叨扰的费用。” 奶奶:“奶奶不要你们的东西,有几两银子留着你们自己用。” 茹萍:“那不行,奶奶如果不要,我们今天就走。” 奶奶:“你们要气死奶奶是不是?再闹奶奶真生气了。” 茹萍:“奶奶,您老人家真心要留下我们,就收下这几两银子,如果不想我们在这,我们真的今天就走。您想,我们三个大活人,待在您二老家里白吃白喝,我们能安心在这住吗?” 奶奶说不过她,扭头不理茹萍。 茹萍回屋,县主也起身梳头,茹萍跟县主商量给奶奶多少银子,县主说怎么也得拿个十两八两的吧。茹萍说,也不能太多,太多了就假了,等咱们走的时候再给奶奶留一点。 县主:“好吧,你看着给,这样我们住的安心点。” 茹萍拿了七八两碎银子出来,进奶奶屋放在奶奶的铺上,出来跟奶奶说,奶奶,不是我们执意要给您银子,我们几个不老不少的,正是能吃的时候,家里突然增加好几个人,您跟爷爷还变着法跟我们做不同吃食,这开销一下子就大了好多。您一年就指着大哥大姐给你们那些粮食花费,您也得计算着花不是?我们真没有别的意思,就算我们入伙,这样我们住得也安心,您二老也没有那么大负担,您就别跟我们拉扯了,奶奶真要是不要,我们就没脸待在这里了。 奶奶听她说完,拿手指头轻轻的戳了一下茹萍的脑袋:“就你鬼道理多,好,奶奶听你的,只要你们不走就行。” 茹萍心里说,不走怎么能行呢,夜长梦多,如果待在这里太久,迟早会走漏风声,说不定哪天就大兵压境,连爷爷奶奶都得受惊吓。 还是得找机会尽快离开这里,是的,是尽快! 爷爷这时候从菜园子里回来,奶奶让小青去叫妹妹出来吃饭,小青进屋去喊 县主,茹萍帮着摆碗筷。 早上是米粥咸菜,还有一份鸡蛋炒米饭。 炒饭用的米饭是昨夜剩下的,放一夜,早上正好炒来吃。 茹萍把炒饭给每个人盛好,又拿了空碗放到每个人的位置上,喝稀饭用的。 县主一幅没睡醒的样子,小青用肘碰碰她,让她精神点。 爷爷招呼大家赶紧吃饭。 茹萍盛了点稀饭让它凉着,先端起炒饭来吃。 奶奶家养着十多只母鸡,家里鸡蛋平时吃不完,他们来了就得等米下锅,奶奶把一天收的鸡蛋都变着法给他们做了吃。 县主爱吃奶奶家的鸡蛋,每天吵着要奶奶给她蒸鸡蛋羹,怎么吃都吃不腻。 奶奶惯着她,要吃多少就做多少,从来没有心疼过。 也只有县主敢这样,奶奶一直以为是县主小,她俩大,让着县主。哪里知道县主的身份,就她俩,借给她俩十个胆也不敢跟县主争吃喝。 她俩暗地里还得把县主服侍好,别看县主年龄小,那可是她俩的主子,在人前装作姐妹,私下还是得把县主伺候好。 奶奶先吃完饭,笑眯眯的看着她们,茹萍使使眼色,示意她们快吃,吃好好让奶奶收拾好去歇息。 小青也赶紧扒拉几口放了碗筷,只是县主,像是数米粒一样慢条斯理的吃,不理会她们。 奶奶跟县主说慢慢吃,不要理会俩姐姐。 茹萍没法,只好去帮奶奶收拾碗筷。 第141章 土匪上门找事 刘大侠沉着应对 这几天粮行门口总是有几个土匪晃悠,晚上也有,只是刘大侠不去理会,该干嘛干嘛,晚上他们在外边守着,就当是给他们站岗放哨了。 韦青还是隔一天过来一次,只是粮食加了五石,估计是这段时间补充了兵力,从粮食数量看,至少得来了两三百人。 刘大侠把这个情况写了密报,让梅帮兄弟出去买粮的时候送到金坝联络站,上报将军。 前几天看到过陆陆续续有些人从门口过,往山里走,从这些人的衣着打扮,不像本地人,北方或关外的。 看来是韦彪从关外招兵过来补充的兵员。 关外是韦彪的家乡,招这里的人补充进来好带,离家还远,人生地不熟的,想有点别的心思都难。 今天是韦青买粮的日子,刘一手让梅帮兄弟早早的开了门,先让买粮的街坊把粮称走,韦青来得晚,他来的时候,店面上就没有什么生意了。 梅帮兄弟一身伙计打扮,经过这么长时间磨练,称米装米熟练的很,完全看不出是个练家子,更看不出身怀绝技。 就是一个普通的粮行跑腿的。 街坊门拿着布口袋,都不称多,十斤八斤,吃完了再买,省得在家存放生虫。 这时进来两个拿刀的土匪,一进来就把买米的街坊瞅了个遍,把街坊瞅得直发毛。 刘一手慌忙抱拳相迎,那两个人看都不看刘一手,其中一个还扒拉开刘一手,嫌刘一手挡了他们的路。 刘一手赶忙躲到一旁,客气的问道:“兵爷,敢问有什么指教?” 其中一个歪着脖子说:“指教个屁,老子就是看你这里不顺眼,进来转一圈。看看有没有妖魔鬼怪!” 刘一手:“兵爷,看您说的,我开门做生意,几个人在这里您都瞧见了,哪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土匪:“那可不一定,这么大的店铺,藏个把人还藏不了?” 刘一手:“兵爷这么说,小的无话可说,兵爷若是不信,您随便搜,还小店一个清白。” 土匪:“老子才没闲工夫在你这磨时间,就是来告诉你,别跟老子耍花招,如果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让老子知道,老子直接给你一把火烧了,是人是鬼都得见阎王!” 土匪说完,扭头往外走,另一个瞪了一眼刘一手,也跟着出去。 走到门口,还不忘又补了一句:“别以为大营在你这里买粮就可以网开一面,这是两码事,最好老实点做生意,别有什么歪心思!” 刘一手在他们身后点头哈腰,总算送走了这两个煞神。 买粮的街坊早已都走了,遇到土匪躲还躲不及,在这里待着能有什么好事。 两个土匪走没多一会儿,韦青带着挑担子的一帮人过来买粮。 今天又加了两石,看来又增加人了。 刘一手:“韦爷这山上山下的跑,真是太辛苦了。” 韦青:“辛苦到真是辛苦,不过也习惯了,以后数量还要多,估计得一天一趟。刘老板这里也得多备点货,别让我们断了顿。” 刘一手:“只要韦爷提前说,我这里加库存就是,不会让大营里缺粮。” 韦青:“那就好,大营的生存可是就指望你了。” 刘一手刚开张的时候,韦青先运走了三十石粮食,这是当时维持六天的库存,然后才隔一天下来一次,现在人多,库存也得相应增加,山上得有五十石左右才能维持五六天的粮食供给。 韦青说他这几天要加一次,把山上的库存加上。 刘一手答应他今天就让伙计出山,把订货量提高,如果大营再增加人,恐怕就不够了。 说着话粮食已经装好袋子,先搬到马匹上,等到进山才把粮食卸下来,肩挑人扛往山上运。 道路崎岖,这些人吃力的往山上爬,这个差事苦,匪兵们是轮流下山来背粮食。估计这些匪兵宁肯在山上训练,都不肯下山来背粮食,这真不是人干的活。 这头刘大侠派一个梅帮兄弟出山去加订单,他也随后出了门,今天被莫名其妙的匪兵骚扰,他想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出个什么理由。 街上行人不多,各个路口都会有几个士兵站着,也有几个在街上东瞅瞅西看看,他们大都手上拿着把刀,显得和街上的人格格不入。 到没听说过他们骚扰行人或扰乱过门市生意,只是街上行走或站着这么多土匪,总是让人觉得有些不自在。 这也是街上行人少的原因。 没事就少出门,免得免得惹上麻烦。 毕竟是土匪,惹上说不定就得赔上人命。 刘一手顺着街道往西走,就是进山的方向。 刚才进来的那两个土匪就站在离粮行不远的路口,看到刘一手出来怔了一下,互相使了个眼色,装作无意,远远的跟在刘一手后面。 刘一手知道他们在后面,也不去理他,只顾自己不紧不慢的往前走。 土匪也不靠前,他走他俩也走,他停他俩也停。 刘一手索性跟一家粮行老板聊天,急得后面其中一个几次想冲过来,都被另一个拦住了。 既然想放长线钓大鱼,就不能着急, 刘一手看出他们的心思,干脆接过老板送过来的马扎,索性坐在粮行门口,再接过老板娘递给他的茶水,两个人谈论粮行的生意经。 刘一手开张,抢了好几家生意。唯独对这家没什么影响,他的铺子虽不大,却是西头唯一的一家,周边邻居不会舍近求远,跑到街里去称粮食。 那两个土匪没招,只好装作没事人一样在那里闲逛,也不敢走远。 他俩下山盯着刘一手,是上次跟刘一手交过手的那个土匪头子派过来的。跟他们交代过,这个粮行老板给他盯紧了,不管他去那里都得跟着,看他跟什么人接触,去过什么地方,适当的时候,可以敲打敲打。 早上跑到粮行就是试探试探刘一手,看他有什么反应。 没想到刘一手不卑不亢,平静面对,正是刘一手的这种表现让他们产生了怀疑。 他们到其他店里,还不把老板吓得哆哆嗦嗦?刘一手沉着冷静,让他们觉得至少这个老板不一般! 第142章 刘大侠与土匪斗智 刘大侠跟粮行老板聊了一会儿,站起身告别。 两个土匪见状装作没事人一样躲到一边,刘大侠径直往回走,从他们身边走过去,视若无物。 两个土匪看刘大侠走过去一段距离,跟着往回走。 刘大侠不理会他们,东逛逛西瞅瞅,就是不往粮行里走。 两个土匪摸不到头脑,搞不清刘一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好离的太近,只好这样陪着他闲逛。 临近中午,又是大晴天,虽然现在是初秋,可中午的日头还是把人晒得难受。 土匪身上背着大刀,还绑着带子带着短刃一应物品,一走叮叮当当的,身上早被汗水湿透了,望过去狼狈异常。 刘大侠就像遛狗一样遛着他俩玩。 刘大侠起身往东街走,就是出山那条街,这条街出去,翻过一座大山,就是通往金坝和曹州的官道。 刘大侠继续没事人一样继续往前走,都走出街口好远了,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两个土匪摸不到头脑,跟吧,怕刘一手有口袋让他俩钻。不跟吧,万一有什么鬼把戏漏掉了没看到,到时候交不了差。 刘大侠往前走,两个土匪硬着头皮跟在后面。 刘大侠走到一个阴凉处,坐在一块石头上乘凉。 山里就是这样,太阳底下晒着热,遮阴的地方就很凉快。 这下可苦了土匪,他能看到刘大侠的地方正好没有遮挡,太阳正晒着,还不敢动窝。 刘大侠看在眼里,冷笑着看着他们,心里说,晒不死你! 他半躺在石头上,打起了瞌睡。 这两个土匪也不敢动窝,瞪着眼看着刘一手在那里睡觉。 刘大侠哪里在睡觉,眯着眼看着他俩的动向。 两个土匪晒得实在受不了,让一个人盯着,另一个到阴凉处待着,过一会儿再换。 刘大侠歇足了,顺着山坡往上走。 两个土匪见状,也顾不得换班了,起身追上去。 刘大侠并不在路上走,专找树丛小径,左拐右拐就把土匪甩在了远处。 土匪看着跟丢了刘一手,急得往山上爬,越爬树林越深,就越找不到方向。 土匪急得团团转,看来刘一手真的是来山上有事儿,要不为什么甩掉他们。 刘大侠看着他们把自己跟丢了,也不理会,找到下山的路,回粮行去了。 让这两个孙子在山上转悠吧。 刘一手回到粮行,到后厨那里找吃的,厨房阿姨给他留了饭菜,就在厨房里给他盛好,他出去洗了把脸,进屋吃饭。 看来韦彪那里对自己的疑心越来越重了,说是韦彪,不如说是上次在街上给他动过手的那个土匪头子,他察觉到了刘一手的身份有问题,所以才几次试探。 现在又派手下挑衅跟踪,试图找出一点蜘蛛马迹。 刘大侠为了大局,还不能过早暴露自己,能做的,只有示弱,或是这种斗智斗勇的办法软对抗。 既不让你发现破绽,也不让你觉得我那么好欺负,再惹我就得掂量掂量。 刘大侠吃好东西,在水房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衣服,回房睡觉。 土匪在山上转了好几圈,怎么都发现刘一手,也没找到可疑的地方,甚至连树干都检查了,怕是有什么记号之类,结果一无所获,什么都没找到。 他俩觉得蹊跷,既然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那他跑到山上来干什么? 接头,没看到人。送信,没找到地方。 那么,他来是为了散心?也没看到他郁闷的迹象。 那他是为了散步?大中午的顶着烈日,他不在于里待着,跑到山上运动? 显然都不是,唯一的可能就是,遛着他俩玩! 他俩反过味来,日头都快落山了。 整整在山上转了一个多时辰。 两个土匪反应过来,赶紧往山下赶,跑到粮行门口,果然看到刘一手在指挥马帮在卸粮食,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两个土匪也很恍惚,觉得刚才顶着烈日找他,就是一场梦。 要找的人根本就不在那里,而他们,像疯子一样转遍了整个山头。 两个人互相看一眼,沮丧的找了个墙根,坐在那里叹气。 这时,他们的头子,也就是高姓土匪过来,踢了靠右手的土匪一脚,他俩一看头子到了,慌忙站起来大立正,高姓土匪往边上一指,示意他俩往那边说话。 两个土匪赶紧跟着头子往墙角处走。 拐过墙角,头子问他俩,跟了大半天,有什么收获? 其中一个说道:“别提了,这小子耍我们,跟着上了山,结果他跟我们兜圈子,我们跟丢了。” 高:“你俩蠢猪,连一个人都跟不上,我要你们是吃干饭的?你们不会分头去跟他?我试过他的武功,连我一招都招架不住,你们两个我部精英,害怕他吃了你不成?” 一个土匪拍拍头:“头领说的对,我们那会儿分头找,他一定不会跑掉!是属下太奔,辜负了头领的栽培,肯请头领责罚!” 高:“责罚就免了,后面把他看紧一点,不要再让他把我们玩的团团转!如果人手不够我给你再派两个人来,一定给我把他看死了,那怕他一天去几趟茅厕,都得给我记好了!” 两个土匪答应,高姓土匪又唠叨了几句,才离开。 不一会儿,又过来两个土匪,小声的跟其中一个土匪耳语了几句,土匪指了指粮行后门,让他们在后门一边守着,两人一组监视着粮行的前后门。 这样一来,只要有人进出,不管前门后门,都逃不出他们的监视。 刘一手用眼睛余光看到他们的行动,眉头皱了一下,但很快就舒缓,任由他们去折腾。 看来土匪已经明白自己是在耍他们,还增了兵,是要与自己死磕到底了。 马帮已经卸完粮食,带着马队离开。 天还没有黑,在天黑前能出山。 刘一手送走他们,开始招呼梅帮兄弟关门,后厨阿姨已经准备好了饭菜,等他们忙好了吃晚饭。 刘一手让账房先生去库房拿了酒,一人倒了一大碗。刘一手端起来,跟大家说:“这几天大家都辛苦了,喝点酒解解乏,我先干为敬!” 第143章 梅帮兄弟出山 土匪紧紧跟随 看着老大一口把碗里的酒干了,两个梅帮兄弟赶紧也把酒喝掉,账房先生没酒量,拿起碗比划了一下,林阿姨则是滴酒不沾,抱着酒坛子给他们倒酒。 古时候酒水度数低,估计和我们现在喝的黄酒度数差不多,一个人喝个几碗也不会怎么样。 刘大侠又带头喝了几碗,账房先生吃好饭先去歇息,刘大侠让林阿姨也回去,他们几个再聊一会儿,碗筷明天再收。 等阿姨也出了门,刘大侠让梅帮兄弟去账房先生房外听了一下,知道老先生睡下了,这才把房门关死,跟两位兄弟说了白天的事情。早上两个土匪来找事他们两个在场,刘大侠就从他出门开始说,一直到下山,再后来姓高的土匪增派两个土匪去后门等等。 姓高的土匪看来是认准他这里有问题了,只是一时半会儿查不出问题在哪,如果查出破绽,估计他们没有耐心跟着他跑那么远,在粮行就动手了。 刘大侠跟两个兄弟交代,在福集,任何情况下都不能跟他们交手。如果在山外,与他们遭遇,在确认万无一失的情况下可以干掉他,把人处理干净,不能留痕迹。 今天在山上刘大侠有机会干掉他们,可是他不能那么做,这两个土匪身后是姓高的,这两个失踪,他的嫌疑就坐实了。 且让他们再多活几天,等到时机成熟,首先把姓高的干掉,再收拾身边这几个喽啰。 他吩咐梅帮兄弟吃好饭赶紧歇息,不用担心外面的土匪,自己则扒拉了几口饭,回房去了。 这一天没有消停,还真有点累,刘大侠简单洗漱了一下,躺在铺上把白天的事情又过了一遍。 目前来看土匪还在屯兵训练,没有渡江的打算。费这么大精力防着他,说明他们还有长期驻守的打算,如果不想长期在这待,他们就不会顾忌周围有没有敌对势力,开拔后当地的敌对势力自然就没有了威胁力。 看来韦彪是想彻底恢复元气,再做打算。 这个情况也要尽快通报给将军,要早做打算,不能等到韦彪羽毛丰满,那样对朝廷军队将产生极大的威胁! 韦彪队伍只要恢复到原来的一千人,危害将数倍于大正武装。 经历过数次打击,韦彪也会吸取教训,不会再去犯以前的错误,让将军零打碎敲的弄掉了他那么多人马。 在以后韦彪可能会改变战略,把以前的小股队伍行动改成大部队进攻,利用人海战术攻破一段防线,就算拿出牺牲一半人的代价,也能突出去几百人,只要进了江南大山,围剿就非常困难。 到最后,哪怕剩下个二三百人到青州,都是胜利。 这恐怕是韦彪不停的招兵买马按兵不动的真正原因。 福集是从山外到营地的唯一通道,是他的咽喉,他得确保这里不能有问题,所以不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对粮行这么戒备也能说的通了。 刘大侠起身把自己刚才的想法写了密信,晾干封在一个蜡封里,明天让梅帮兄弟送走。 这几天屯粮食,几乎天天出山,土匪也跟过几次,跟到曹州都有过,看到的确是去买粮,才放松了跟踪。 出了今天的事,也不排除还会继续跟踪下去。 如果不能去金坝,就把密信毁掉,再找机会。 弄好这些,刘大侠心里也踏实了,脱衣服睡觉。 第二天一早,刘大侠把密信交给梅帮兄弟,让他早早去定货。 过去没有银行转账这些现代化设施,每次进货都是带着银票钱货当面点清,拿钱买货。所以每次去购粮,都要去一趟,买好粮,再去雇马帮把粮食运回去。 梅帮兄弟把密信藏好,牵着马,背上搭子从后门出了门。 门外的土匪看到有人出来,马上警惕的盯着梅帮兄弟看,梅帮兄弟不理他,从容的把门从外面拴好,跨上马往出山的方向走。 其中一个土匪给另一个土匪使了个眼色,跟在梅帮兄弟后面,临出胡同口还不忘给另一对土匪发了个信号,告诉他们有人出门了。 另一对土匪打了个手势,表示知道了。 两个人也骑马跟上梅帮兄弟,和昨天跟刘大侠差不多,不远不近。 只是这次不是步行,而是都骑上了马。 上山下山就不能骑马了,下来牵着马走。 梅帮兄弟不理会他俩,急匆匆的往山外赶。 土匪一路跟到他山外,重又上马,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梅帮兄弟还有密信在身,他们这样跟着根本就没办法把信送到。 路已经越来越平坦,梅帮兄弟打马前行,土匪也快马加鞭紧紧跟随。 远远望去,就似一场赛马比赛,一匹马在前面跑,两匹马在后面追。 一时间官道上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梅帮兄弟看看这似狼烟的尘土,心里有了主意。奔跑了十多里,来到通往金坝和曹州岔路口,这条路上会有巡逻的官兵,到时候在官兵身上做做文章。 果然,走没多远,就看到巡逻的官兵跟在他们前面,也往曹州方向走。官兵两匹马,走的并不快。梅帮兄弟快马穿过官兵的旁边,一鞭子抽到官兵的马身上,官兵的马受惊,奋蹄昂首,一下子窜了出去。 另一匹马看到伙伴往前冲,不明就理,也跟着跑。 一匹马就能踏出滚滚尘土,别说是三匹马,整个官道上尘土飞扬,什么都看不见。 这可害苦了土匪,他们在后面什么都看不到,速度就低了不少。 很快就拉开了距离。 梅帮兄弟感觉跟土匪有点距离了,才跟官兵说,我是梅帮的兄弟,我这里有一封密信需要交给将军,因后面有土匪跟踪才出此下策,望两位兄弟谅解。 其中一个官兵说,都是自家兄弟不用客套,你说怎么办?把尾巴做掉还是? 梅帮兄弟:“不用,让他继续跟着我,你们帮我把信交给将军就行。”说着拿出密信交给其中一个官兵,自己则放缓速度,不再和他们一起飞奔。 第144章 将军乔传打扮探匪窝 官兵也放慢速度,看着土匪过去,这才调转马头,往金坝方向走。 远远望见梅帮兄弟的背影,土匪心中暗喜,总算追上了。 梅帮兄弟的这一路狂奔,已经到了曹州城门口。 他下马通过城门,直奔粮行。 今天要运走一百石,还告诉店家,后面数量可能还要增加,让他们早做准备。 曹州这家粮行,是曹州地区最大的粮行,刘一手这里增加个几百石的订货,对粮行来说没有什么压力。 梅帮兄弟交了银两,出去找马帮。 今天量大,一个马帮吃不下,他让他们先去装粮,自己再去联系另一个马帮。 土匪搞不清状况,以为梅帮兄弟在捣鬼,紧紧的跟着。 结果又来到一家马帮行,找了二十匹马,梅帮兄弟结了帐,和马队一起赶到粮行。 装粮的功夫,梅帮兄弟去一个酒馆要了了一碗烧酒,点了酱牛肉,还要了一些吃食,坐在那里边吃边等。 土匪赶了半天的路,也早饿了,可他们不能明目张胆的坐在梅帮兄弟旁边吃喝,只能站在对面墙根处远远的望着,吞口水。 其中一个跑到旁边一个买烧饼的铺子前买了几个烧饼,两人在那里啃。 梅帮兄弟不理会他们,只顾自己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土匪看着梅帮兄弟享受,干瞪眼没办法。 人是最经不起吃的诱惑,这是生理真实的反应,意志再坚强,看到色香味俱全的食物,本能也会起涟漪,压都压不住。 梅帮兄弟吃好喝好,那边马帮也装差不多了,大家起身往山里赶。 已近晌午,快的话天黑前就能赶到。 马帮是个苦差事,在交通十分不发达的山区,马帮是重要的运输手段。 如果没有马帮,山里的东西运不出来,山外的供给运不出去,山里将会是另一番景象,更加落后,生活更加艰难。 运粮马队就没有了刚才的速度,虽然是大队人马,却没有了尘土飞扬。 土匪跟了这一趟,什么收获都没有,还没饭吃,只吃了几个烧饼充饥。 他们跟在后面无精打采,也没兴趣打探梅帮兄弟是否有什么猫腻了。 过晌午的时候将军就拿到了刘大侠的密报,大侠分析的很对,从种种迹象看,韦彪下一步的计划十有**是人海战术,拼上全部家底,冲过大江屏障,跟大正会和。 大江天险虽然难攻,却也有一个致命的缺陷,比如他们从陵阳强攻,陵阳大堤狭窄,遇到洪水期,江滩上也是水,无法屯兵,大部队根本没办法驻守。 他们如果全力强攻,势必会冲破封锁线,进入到陵阳大山,那样,即使能冲上去一半人,再进行围剿就非常困难。 这倒真是一个难题。 不行,得想办法破坏他的计划,让他的屯兵速度或强攻计划慢下来,等过了洪水期,江滩能够屯兵,韦彪的人海战术就失去了意义。 怎样才能做到呢。 攻到大青山他的营地肯定不现实,最好的办法是智取,在他营地附近屯兵,让他派兵下来,切断他上山的路径,再歼灭下山的匪兵。 有没有这么一个合适的地方,离他山顶营地不远,还能能守能攻。 当然不会太大,能容纳一两百人就可以。 韦彪这段时间过得太平,让他得到了喘息,但是,梦不能做太久,做太久就会信以为真。 带信回来的士兵告诉白如冰,有两个土匪跟着梅帮兄弟,梅帮兄弟没办法送信,也不让动他们,动了他们会增加韦彪的疑心。 上一封信刘大侠说过,韦彪的人对粮行严加监视,看来刘大侠所有的行动都暴露在韦彪的眼皮底下,要配合一起行动很困难。 他觉定,自己的这次计划不通知刘一手,让他置身度外,这样有利于刘大侠长期潜伏。为后面的侦查任务做铺垫。 他叫来一个随从,让他通知舒月,他们三个化妆成道人,前去大青山。 游走四方的道人很多,他们这样打扮,也不显眼。过江后,将军从金坝驻守的队伍找了两个士兵跟着他们,等进山时把马匹交给他俩,然后他们几个徒步上山,这样才像游走四方的道人。 这个时代道学兴盛,所以街上出现几个长衣长袍蓄发留胡子的道士很正常,没有人会感到突兀。 只是舒月和随从还是小道童模样,白如冰把自己化的胡须飘飘,手里拿着拂尘,一副道风仙骨的样子。 舒月毕竟是来到韦彪营地,很可能遇到熟人,脸上化的重了一点,有点黑,眉毛也变得粗壮,如果不是知道这个人是她,还能看出点影子,否则根本认不出来。 随从反而是白白净净,一副书生模样。 巧的是,他们又在山顶遇到了歇脚的马帮,还遇到了尾随在梅帮兄弟后面的两个土匪。 说是土匪,也就是平民打扮,因为是跟踪进城,身上没带大刀,也没有披挂,所以,不说,也不能指着他就说是土匪。 白如冰能看出来,是因为这两人距离马帮有点距离,还贼眉鼠眼的不停了望。 不用说,这就是跟着梅帮兄弟的两个瘟神。 白如冰不理会他们,三人从他们身边过去。 土匪眼睛一亮,这三个人可是陌生人,这时候来山里,肯定有事。 他俩仔细打量这几个道士打扮的人,似乎能看出什么不对来。 白如冰从容不迫,旁若无人,根本没拿正眼瞧他们。梅帮兄弟也看到了他们,他先认出了将军,不用说旁边这个是舒月,另一个是随从无疑。 将军这时出现,一定和自己送出的那封信有关。 虽然他认出了将军,却不能在这里搭讪,那不就证明土匪他们是认识的,等于拱手把身份暴露给了土匪。将军经过他身边时,梅帮兄弟微闭着眼,让人觉得这几个人与自己无关。 土匪倒是希望他们认识,这样就能有所收获,可看他们双方的神态,陌生的很。 白如冰他们走过马帮的队伍,径直去往山下福集方向。 土匪顾不上盯着梅帮兄弟,也起身尾随白如冰往山下走。 第145章 将军大青山布阵遇夜袭 土匪是跟着梅帮兄弟的,现在转头又跟着他们,白如冰当然不能由着他们的性子,与马帮隔了一段距离,白如冰停下来,等着土匪过来。 土匪正追的起劲,一路跌跌撞撞跟在他们三个后面,前面突然停下来,他们没有料到,刹不住车,直接就冲到了白如冰他们脚底下。 白如冰扬了一下拂尘,握拳施礼,轻声细语的问道:“道祖慈悲,二位这是?” 土匪那里经过这个阵仗,其中一个也学着白如冰抱拳拱手:“我们赶路,没想到冲撞了师父,实在该死,小的这就下山,师父慢行。” 说着他们二人也顾不上跟踪了,赶紧下山找高姓土匪汇报。 白如冰他们没理会这两个土匪,继续往山下走。 这次他们没去上一次的客栈,而是找了一个靠近往韦彪营地方向的地方,挑了几间房住下。 白如冰故意挑了一间靠路边的房间,从街上,就能把房间的动静看清楚。 他进屋打开窗子通风,伸头往外看了看,天色自由点暗,有些人家已经掌了油灯,他看了看四周,能看到街头的几个土匪在路口处交头接耳,边说边向这里张望。 白如冰关住窗,点亮油灯,仍然站立在窗前,让外面看到他的身影。 这时店家喊他们下去吃晚饭,白如冰没有吹熄油灯,叫上舒月随从一起下去。 白如冰趁着下楼的机会,在楼梯拐角跟他们说了他的计划,二人听后点头称是,然后一起下楼吃饭。 吃过晚饭,在随从房间白如冰让随从化妆成他的样子,回到他的房间坐在窗前打坐,自己和舒月则换上夜行衣,带上暗器短刃,从后门消失在夜色中。 他们走在通往韦彪营地的路上。 刘大侠曾经走过这条路,从他的描述中,白如冰大概知道这里的地形地貌,再说就他俩的功力,这条山路还不是如履平地。 根据刘大侠的描述,去往大山营地必须翻过一座山,而这座山顶上,有一处茂密的林地,白如冰想实地查看一下,是否可以埋伏些兵力,伏击他的下山人员。再敲山震虎,看看他们还能不能多派点兵下来,然后全面围剿,达到让他减员的目的。 他俩很快来到了刘大侠在情报里说的树林。 这里的山跟江南有些不同,植被少,一路过来都是怪石林立,树木却不多,而这片树林却是个意外。 树林处稍微平坦,也有一些乱石,大概有十多亩,藏个二三百人不成问题。出了树林就是陡峭的山坡,是韦彪出山的必经之路,可能是韦彪太大意了,他应该在这里安插一些兵力,否则很容易被敌方占领切断他与山外的联络与供给。 当然这里也不是万无一失,如果韦彪倾巢而出,这里也很难守住,只能做临时阵地,打完了就走。 白如冰把整个树林走了一遍,摸清楚大致情况,两人下山回客栈。 来回用了一个时辰,到客栈差不多半夜了。 白如冰回到房间,招呼随从回他自己房间歇息,他脱下夜行衣,吹熄油灯,躺在铺上过了一遍刚才查看的地形,又在脑子里走了一遍派兵的行进路线,这才睡下。 此时刘大侠还没睡,今天梅帮兄弟告诉他将军来了,刘大侠分析可能是他给将军写的密报让将军赶到了这里。 将军既然没惊动他肯定是为了潜伏的大局,那么他只能装作不知道,不能贸然前去碰面。 他觉得,将军此次前来,多半是为了破坏韦彪渡江计划,不让他在短时间内有渡江打算。 目前还是洪水期,江滩涨水,江岸大堤防御困难,不能屯兵,如果在这个时候渡江,很容易突破防线。 将军可能也意识到这一点,可能是要在韦彪营地做点文章,推迟他的用兵计划。 此时,在外边值守的土匪还在将军窗下转悠,一直在窗前打坐的道士吹息了灯,看来是要入睡,高姓土匪示意两个土匪上去盯住两位小道士,他自己则去会会这位道长。 高姓土匪一跃跳上客栈围墙上,再翻身进到二楼客房走廊。 高姓土匪摸到白如冰房间,两个土匪也已经上来,各自守在舒月和随从的放门口。 高姓土匪看到他们两个已经就位,他一脚踹开了将军的房门,另外两个也破门而入。 将军已经躺下,并没睡着,突然闯进来一个人,他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冲着黑影就是一脚。 高姓土匪是冲进来的,本来想先发制人给道士沉重一击,没想到人还没站稳,就吃了一脚。 这一脚踢在他的心窝处,好在他有护心挡着,要不这一脚就会让他疼晕过去。 将军脚一震,知道踢在在了护甲上,慌忙收腿,没等来人拿刀,他又一个扫堂腿过去,高姓土匪跳起躲过,抽到砍向将军。 将军一脚扫空,赶忙收回,顺手抄起床边的木棍,等待对方出招。果然,呼的一声,大刀轮到他面前,躲闪已经来不及,他一棍子轮到对方腰间,高姓土匪刀已举过头顶,腰里吃了一棍,刀从手里脱落,大头冲下扎在地板上。 将军看对方丢了武器,又一棍打来,这次不是腰,而是他的左肩肩脖颈处。 这个部位是人类最软弱的地方,只要用力击打,几乎没有人可以承受,非死即伤! 这一次高姓土匪没能躲开,一棍子扫到他的大动脉上,顿时眼冒金星,歪倒在地上。 白如冰伸手把他提起,冲着窗户扔了出去。 估计高姓土匪的小命八成呜呼了。 结果了高姓土匪,将军赶往他俩房间,他对面是随从的房间,舒月的房间靠最里面。 随从是他从京城带来的大内高手,对付一两个土匪自然不在话下,将军赶到他这里时,土匪已经被打得精疲力尽,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将军见状不去管他,直奔最里面房间去看舒月。 整个客栈二层已被他们包下,没有其他客人居住。 舒月房间里亮着灯,土匪被舒月打得趴在地上不动窝。 将军:“死了?” 舒月:“估计还有一口气,是我的老熟人,让他多活一会儿。” 将军:“哦,那我不管了,你自己处理。” 第146章 将军三人斩土匪 左将带兵会韦彪 舒月上前把已经没有起身之力的土匪提起来,那人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舒月,嘴角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 舒月把他拖到窗前,推开窗子,往下看了看外边,已经有两个土匪趴在地上,看来就缺这一位了。 舒月用另一只手拍了土匪后背一下,这一掌,五脏俱焚,再无生还可能。 舒月从窗子里把他扔下去,迅速下楼,跟白如冰汇合,去搜寻还滞留在福集街道的土匪。 刚才高姓土匪带来的就是白天跟踪梅帮兄弟那两个,还有两个在刘大侠粮行正门。 白如冰他们三个都是夜行衣,蹲在墙角的两个土匪以为他们老大回来了,并没在意。 土匪看到他们三个过来,想起身相迎,还没等起身,随从快步上前,先踢翻了一个,舒月紧跟着补了另外一个一脚,也将这个踢翻在地。 两个土匪反应过来,原来老大没干掉人家,反被他们干掉了。 他俩也不是吃素的,迅速爬起来,抽出短刃,与他们厮杀。 白如冰没有动手,看着他们四个打在一起,将军则是环顾四周,查看是否还有其他土匪埋伏。 双方都是短刃,近距离缠在一起,一时间不分胜负。 跟舒月较量的土匪认出了舒月,底气先卸了三分,他知道舒月的厉害,当时过五关斩六将,舒月一路厮杀拔得头筹到龙潭刺杀白如冰,谁不知道她的厉害?岂是他一个普通土匪能够打得过的? 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土匪一松劲,舒月一刀刺到他小腹上,顿时血浆喷薄而出,腿一软,跪在地上。 所有从关外来的韦彪旧部,没有不认识舒月的,而舒月不一定认识他们,特别是这些下等土匪,根本就不认识,更别说叫上名字。 舒月结果了这个土匪,随从那里也接近了尾声,舒月不去管他,也去街头查看是否还有别的土匪。 两人分别在东西两头看了一遍,认定没有其他土匪,这才到刘大侠的后门轻轻的敲了几下,刘大侠早就听到了动静,听到敲门声赶紧出来,跟将军相见。 将军:“我们明天要在去往大山的那个树林里布些兵力,跟韦彪拉扯几天,阻止他过江计划,这个事情你全程都不要参与,继续做你的生意,作出与你无关的样子就行。” 刘大侠:“一切听从将军的安排!” 将军:“好,我派随从回去连夜通知左将带队调兵过来,你叫上两个梅帮兄弟,先去处理土匪尸首。” 刘大侠回去叫上两个梅帮兄弟一起去处理土匪的尸首。 朝廷军队前来围攻韦彪营地,顺手在福集清除了障碍,于情于理都与他无关。 从山上下来土匪就得明天头晌午了,这个时间,将军差不多完成了布兵任务。 就是说,明天韦青也不能过来卖粮了。 几个人用一个板车,把土匪尸体送到集镇外那条河里,正是丰水期,几具尸体顺流而下,下去就不见了踪影。 处理好这些,将军让大侠和两个梅帮兄弟回去歇息,他和舒月则回客栈,等待左将带兵前来。 客栈里本身没有几个客人,刚才听到响动知道这里闹土匪谁也不敢出来,他们从街门回去,仍然是静悄悄的。 他俩上楼,把窗子都关好,他那间窗户已坏,只得明天赔些银两。现在他去随从那间歇息,舒月仍回自己房间。 一夜无话,第二天将军拿出银两赔偿店家,店家知道侠士们是为了杀土匪才弄坏的这些设施,说什么也不要任何赔偿,自从来了土匪,这里的生意每况愈下,已经恨透了他们。特别是在街上的这几个土匪,天天贼眉鼠眼的从东家串到西家,让大家人心惶惶不得安生,早就盼着有人宰了他们,今天几个人出手,坏这点东西算什么,就是拆间房子都愿意! 将军遇到这样的百姓,也着实感动,只得先作罢,等打完仗再说。 现在也不用隐瞒身份,他们恢复了原来服装,将军一身平常生意人打扮,而舒月,则是短打扮,又变成了他的小跟班。 女生单薄,怎么打扮,在男生面前都显得小巧,何况是在玉树临风的将军面前。 将军说,我们是朝廷军队的人,相信我们,一定会把土匪消灭掉。只是,由于他们居住地的特殊性,彻底歼灭可能需要时日,但是,绝对不会让他们祸害百姓,扰乱百姓的正常生活。 店家自是感激,盼着早日打跑韦彪,还他们一个安定的生活。 说话间,左将带人已经赶到了这里,一共带来了五百精兵,三百五十人随将军和左将上山,剩余的一百五十人一部分在福集警戒,剩余的在各个路口堵截漏网之鱼。 三百五十精兵都身背两三天的干粮,山上不缺水,到处都是山泉,守几天不成问题。 刚爬到山顶树林,就看到韦青的运粮队在往山上爬。 他们哪里知道会遇到埋伏,这么多天一路畅通,他们甚至都没带武器。武器会增加重量,往上背粮食就会打折扣。 土匪就是土匪,虽然没带武器,但是功力还在,虽然朝廷军队数倍于他们,他们仍然奋力反抗,只是双方悬殊太大,没一会儿就全部当了俘虏。 有一个人没有动手,那就是韦青,他是老熟人了,左将过去跟他打招呼。 左将说:“你可以回去,告诉韦彪,我们在这里屯兵,你们恐怕要挨饿了。” 韦青哪敢不听,赶紧转身准备回去报信。 左将继续说:“你告诉韦彪,朝廷军队还在往这里聚集,等我们把这里团团围定,你们就等着饿死!” 韦青头也不敢回赶紧下山。 这里离福集远,距离韦彪营地近,估计不用半个时辰,韦彪就知道朝廷军队来拜访他了。 运粮的土匪有五十来人,看来今天最少得挑走四五十石粮。 韦彪一方面在增兵,另一方面,是想加大屯粮量,以应不时之需。 像今天这样,被军队围困,如果存粮不多,饿也得把他们饿死。 只是韦彪不会坐以待毙,他一定会竭尽全力迎敌,来和朝廷军队抗衡。就目前来看,反而是韦彪进可攻退可守。朝廷军队占领的这个小山头,只能低档一阵子,不能打持久战。 把他们引下山,损伤他一部分兵力,这才是最重要的目的。 前提是,必须让他下山来反攻他们,才能达到目的。当然,他不可能不出来,不出来他们就被切断了粮食供给,他们拼死也要一博! 第147章 韦彪组织反攻 左将军韦彪遭遇 韦青跌跌撞撞的上山禀报,说白如冰已经带兵驻扎在前面的山顶树林,俘虏了他的运粮队。 韦彪做梦也不会想到白如冰会跑到这里来。他一直以为他驻扎的地方,除了飞翔的雄鹰,再无人问津。他可以在这里休养生息,壮大队伍,做好反扑的准备。 没想到白如冰就要做那只雄鹰,非要试试能不能撼动他营盘的根基。 韦彪问韦青:“他们怎么跟你说的?” 韦青说:“左将军说大部队陆续赶过来,不为上山剿灭,就是为了切断粮食供给,围困住我们。” 韦彪:“我们现在有多少存粮?” 韦青:“这几天天天有粮运上来,如果定量吃,能坚持七八天。” 韦彪:“够了,你现在组织一部分人去坡地找些野菜,掺和到粮食里,从今天起,每人定量从一斤扣到半斤,这样就可以坚持十五天,我们争取在十天内赶跑白如冰,接着要抓紧存粮,以后要保证一个月的粮食在山上。” 韦青答应出去,去喊人到山坡上找能吃的野菜。 山上能吃的野菜很多,掺到饭里面的确能顶饥,只是不多几天可以,时间长了人就顶不住了。 还是他们大意了,没有备太多粮食,只知道这是天险,没想到如果山下切断供给,那就只能坐以待毙! 韦彪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再说他三番五次被白如冰打败,这股火始终无处可撒,正好他找上门来,那就不如趁他们兵力不足先打一场,能打跑他们最好,不能打跑再想别的办法。 上山时他经过山顶树林时留意了一下,该山顶并非天险,有很多地方可以上来,今天韦青他们走的是最近的路,如果知道有埋伏,他们也可以绕过去,不走树林那条路。 就算有兵力部署在这里,也不会完全把他们困死。但是,如果再增兵,就不好说了,目前光是大堤防御他的朝廷军队就有近万人,假如说都派到这里,把他团团围住,那他就必死无疑, 当然,白如冰也不会冒这个险,长时间围困他,大堤就失了守,大正军队钻这个空子,白如冰就会顾此失彼,顾头顾不了尾。 但派个一两千人围他,也够他折腾一阵子的。 所以,只有现在迅速出击,不等朝廷军队集结完毕就得把他们赶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韦彪分析的很对,只是没猜对白如冰派兵的真正意图。 白如冰的意图恰恰是让他快速出兵,越快越好! 他不可能在这里大兵压境,只是给他一个假象而已。 大正在青州磨刀霍霍,随时都有可能派兵挑衅官道驻军,如果大堤没兵把守,一旦大正突破防线,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他不可能派大部队围困韦彪,那是下策,他只是想让他减员,推迟他渡江计划实施。 韦彪不明就里,赶紧组织了三百人的队伍,亲自带队下山。 韦彪虽然带队,却并没有参与进攻,而是在远处监督他们,看他们发起强攻。 土匪并没有从韦青他们的那条路上来,那条路虽是条近路,却很陡,如果是有重兵把守,很难攻上山顶。 绕到后侧就比较缓,并且有大片开阔地,适合大部队行进。 白如冰料到韦彪会派人从这里上来,早已把队伍部署在这里,就等着他们往口袋里钻。 土匪有了几次跟朝廷军队交锋失利的教训,不敢贸然向前,在一片开阔地停留,看朝廷军队什么反应。 过去没有远射程武器,他们停留在弓箭射程之外,白如冰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将军命令士兵分左右两路向开阔地包抄韦彪土匪。 土匪见状,也全力以扑,手持大刀准备战斗。 其实多次跟韦彪的交锋中,大都是智取,真正的一对一对阵,也就是这次。 左将带来的这几百士兵,是白如冰手下的大内高手,个个都是身手不凡的武林精英,所以对阵韦彪土匪,可谓实力不相上下。 既然是近身肉搏,朝廷军队已经放下弓箭,也是手持大刀冲入土匪阵里。 一时间刀光剑影,厮杀声响彻云霄! 白如冰和左将站在阵后,向山下望去,只见韦彪站在一个高坡上,由两个侍卫陪伴左右,白如冰示意左将,决定让他去会会韦彪。 左将会意,白如冰派两个士兵跟随左将,下去控制两个侍卫,保护左将安全。 左将和两个士兵各自把绳索栓在一棵不大不小的树上,把绳索扔到山下,然后一人抓住一条绳索,快速来到山下,远远看去,如履平地,飞一般就来到韦彪眼前。 韦彪看到来人,不慌不张,抱了抱拳,问道:“来着何人,敢不敢报个名号?” 左将:“朝廷命官,前来捉拿反贼韦彪!” 韦彪:“好一个朝廷命官,不知你有没有本事拿我的人头,如果有,我双手奉上,如果没有,就把人头留在这里!” 韦彪果然不是等闲人物,说话都这么硬气。 左将不理会这些,大喊一声:“看剑!” 说着剑已出鞘,直指韦彪咽喉。 两个士兵与韦彪两个侍卫也已经交手,只是让开了韦彪和左将的场子,是左将手下故意把他们引开的。 自从韦彪进关,这是韦彪第一次现身,也是第一次交手。 白如冰站在山上,没管交战中的精兵,专注看左将挑战韦彪。 韦彪不愧是天煞帮总舵主,这个称号绝对不是浪得虚名,只见他面对左将的一剑封喉,没有任何慌乱,就在左将剑到咽喉时,突然出手,牢牢的把剑刃夹在两个手指间! 左将想抽回,竟然纹丝不动! 锋利的剑刃,不但没伤到他,手指就如同被粘住一样使左将出剑的手动弹不得。 韦彪冷笑一声:“连个剑都不会使就敢出来叫板,是回去再练练呢还是把人头撂在这?” 左将不做回答,猛地抽回长剑,挥手再刺! 韦彪并不拿任何兵器,面对左将凌厉的剑法,或转身或歪头,并不反击,倒是左将,讨不到韦彪的便宜。 第148章 将军收兵大青山 大侠再探韦彪营 白如冰看得清楚,左将军和韦彪不是一个层次的武功,如果韦彪还手,左将肯定吃亏,他只好给左将信号,让左将抽身。 左将自己当然也感到力不从心,单从韦彪双指夹住剑锋,就已经注定,韦彪的武功绝不是他能来挑战的了。 白如冰又派十个士兵下山,前来接应左将,韦彪没有任何还击动作,只是用冷眼看着他们,眼神里满是不削一顾。 这边士兵与土匪对打的情形却与左将韦彪相反,朝廷军队明显占了优势,已有数十个土匪被放倒在坡地上,剩余的也边战边退,被朝廷士兵紧追不舍。 韦彪见状,赶紧招呼手下撤退,本来他想速战速决,赶走白如冰这小股武装,结果却事与愿违,要知道,他这三百手下,已经是他的半个身价,如果再被剿灭,他的皇帝梦就永无希望。 白如冰命令军队追到山坡下就停止,防止韦彪派援军埋伏,所有士兵回原位待命。 韦彪带人仓皇逃回山顶大营,他需要改变战略,再出兵与白如冰抗衡。 将军查看刚才作战的情况,除几人轻伤需要包扎外,无一重大伤亡,土匪伤亡五十八人,有十五人重伤不治,其余需缝合处理。 加上先前俘虏的,韦彪减员一百余人,基本可以让他减缓渡江的步伐,继续招兵买马,扩充兵员。将军让左将派人把这十五具尸体送到韦彪大营的山脚下,剩余的俘虏和负伤人员押解回江南。 全部人员撤回江南大本营,这次战斗,只是警告,不跟他打持久战。 这足以让他龟缩在山上数日不敢有所动作,韦彪再聪明,也不会猜到白如冰出兵神速,退兵依然让人摸不到头脑。 再说韦彪前后丢了上百人,气愤不已,好不容易增了近两百多人,还没训练出来呢,就损折了一百多,况且,新来的这两百多还没形成战斗力,损失的,可都是他的旧员。 现在,韦彪有些回过味来,白如冰围剿他是假,让他损兵折将是真。 如果白如冰在这里长期屯兵,这里几乎没有进可攻退可守的阵地,优势仍然在他韦彪手里,朝廷军队不可能派驻大批军队前来。试想,大批军队围在这里,一是没有那么大空间,二是没有天险可依靠,韦彪在暗处,只要韦彪派出小股力量在夜间偷袭,就会让白如冰不胜其烦,有劲使不上。 白如冰才不会那么傻,跟他在这里耗,只要时不时的给他制造点麻烦,就可以让他有苦难言, 无法在这里实现他的梦想。 虽然朝廷军队来去匆匆,可是不管怎么说,也暂时给福集带来了安宁。 趁此机会,将军在这里安插了联络站,这样就不用刘大侠每次以购粮的名义绕道金坝。 下次购粮可以一次性缴纳几次的粮款,在马帮缴纳定金,由曹州粮行联络他们,刘大侠他们在福集等待送货就行。 这样就可以减少韦彪对刘大侠的怀疑。 联络站选择在第一次居住的客栈,这里靠近出山路口,进出方便,还不招人耳目。 一共留下两个人,其中一个公开身份是算命先生,另外一个是算命先生的帮手,算命先生是个盲人,需要一个人全程陪伴。 安置好这些,将军才跟舒月及随从离开福集。 左将带队压着俘虏跟在后面。 走之前,将军让舒月带着二百两银票交给客栈老板,让他修缮门窗物件,对昨晚造成的损失及带来的惊扰再次表示了歉意。 舒月没容他推辞,放到店老板手里转身离开,还不忘回头抱拳道一声后会有期! 店老板只好拿着银票,跟舒月抱拳再见。 舒月在镇东口和将军会合,一起回龙潭大营不提。 临走前将军给刘大侠布置任务,最好今晚再去探一下韦彪大营,查看是否还有另外的捷径上山,如果能找出多条路径登上山顶,对围剿韦彪将多了几分把握。 队伍离开福集已近傍晚,刘大侠跟梅帮兄弟商议,今晚他带一个弟兄就行,另一个就在粮行。 吃过晚饭,刘大侠让梅帮兄弟在房间等他,稍微等一会儿再行动。 现在外边没有盯梢的,出入方便多了。 后期韦彪还会不会增派土匪过来,现在不好说。 刘大侠起身,喊上一个梅帮兄弟,前去韦彪大营。 已经有过一次登顶经历,这次轻车熟路,他俩很快来到韦彪盘踞的山脚下。 已经没有了白日拼杀的战火硝烟,这里是寂静一片。 他们今天没有爬绳索,刚刚经历一场大战,山顶肯定增加了警戒,再去爬绳索,有点自投罗网的味道。 他们要做的,是找一条新的路径,从山的背面寻找,看看有没有可能攀登上去。 也就是说,连旁边这条路也不走,绕到后山去,探寻有没有可能还有第三条甚至第四第五条途径上山。 虽然是深夜,伸手不见五指,不过这对于刘大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在之前,他是专门在深夜潜入富豪家中,制服那些家丁护院,拿下狗财主,没收他们的财物。比起出入财主家宅院,区区一座大山,真的不算什么。 他练就了一双在漆黑的夜里辩识障碍的本领,我们看到的是黑麻麻一片,他却能分出上下高低。依然能如履平地,行走自如。 梅帮兄弟没这个本领,他只管跟着大侠就可以。 他俩一前一后,绕过上次他们看到的那条上山的小路,继续向后山走。 后山和另外一座山相连,不能再向纵深出行进。刘大侠没有犹豫,开始往上攀登。 山虽然陡,有一些树木枝条可以借力,他们很快登上半山腰。 这里上山并不是韦彪大营方向,而是偏向东北的另一座山。 两山只是在山底相连,到半山腰,就分做了两座山。 韦彪大营这座山陡峭光滑,不容易攀登,而另一座山,缺树木茂盛,山势平缓,容易攀爬。 如果想要登上韦彪大营这座山,就得利用器械,爬梯或者攀爬工具,否则几乎爬不上去。 虽然已经在半山处,上到山顶也就不过百十米,可是实在太陡了,像一面墙壁一样直上直下! 第149章 大侠徒手登悬崖 韦彪部署新阵地 当然,对于刘大侠来说,他不借助任何工具都能上去,但他一个人上去没有用,需要的是大批人能迅速登上山顶。 只要没防备,在这里放上几个爬梯,也能迅速登上山顶。 刘大侠示意梅帮兄弟在这里等他,他像猿猴一样攀爬到山顶,梅帮兄弟惊讶地看着大侠,常说飞檐走壁,也只是听说,原来真有此功! 自己也就是上个围墙登个屋顶,眼前却是悬崖峭壁,光溜溜的连下手的地方都没有,刘大侠双手双脚就像有吸盘一样,蹭蹭蹭就上去了。 梅帮兄弟也照大侠的样子试了试,也就刚离地就掉了下来。 看来这差距不是一星半点,是差的远了。 越发对大侠佩服的五体投地。 转眼大侠已经登上山顶,可能是这里韦彪根本就没重视,上面一片荒草,根本就没人来过。 大侠穿过草丛,走了好一段才走到开阔地。 他算了一下,这一大片草丛,藏个三五百人没有问题。 开阔地估计是他们的操场,过了这片开阔地,就能看到韦彪的营房。 大侠估算从草地到开阔地的距离,跑步前进到营地的时间。 如果从后山包围他,首先要解决的是登上山顶的难题,用什么方法上来,只有解决了这些,才能考虑围剿的事情。 大侠原路返回,跟梅帮兄弟说回粮行。 两人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此时的韦彪大营并没有像刘大侠看到的那么寂静。 韦彪大帐里,韦彪和几个罗汉还在检讨今天战斗失利的事情。 今天一战,是他到内地以来,第一次和白如冰正面交锋。 以往数次的大小战斗,只能算是靠投机取巧而为之,为此韦彪虽然十分恼火,却不削一顾,认为白如冰只是靠小把戏打仗的将军,根本无法跟他的队伍一对一抗衡! 韦彪肯定没读过孙子兵法和孙膑兵法,如果读过,他肯定不会得出白如冰不会打仗的结论。 可惜的是,他手下那么多罗汉和管事也大都目不识丁,唯一一个识字的是韦青,他又不喜欢舞枪弄棒,对兵法更是一窍不通。 这就不能怪他们对白如冰一百个不服,他们的确从内心不服。 不服归不服,眼看着他从关外带来的这一千余兵力被白如冰折腾的只有近半,这才不得已躲到了大青深山,本想借助天险修养生机,养精蓄锐,谁料这才安生没几天,就找上门来打了一仗。 虽然白如冰快速撤兵,但是他的驻扎营地却完全暴露,白如冰既然有一次,就会有百次,终归有一天,他彻底摸清了他这里的部署,就会如履平地,将他团团围住! 这不是不可能,别的不说,单是掐断粮食供给,就会让他坐以待毙,更不用说直接上来围剿,更是雪上加霜。 他召集大家深夜开会的目的,就是尽快拿出办法,怎么才能在山顶生存下去。还有,还要找出一条退路,不能这样被逼到死胡同里。 他让人把韦青喊过来,告诉他,从明天起,每天往山上运五十石粮食,连运十天,先存够五百石,作为储备,然后才正常采购日常用粮。 白如冰这次来也给他敲了警钟,必须存足够的粮食,才是坚守的保障。别说他派大部分围剿,就是几百个人过来切断他下山的路,他们就死定了。 天险是个双刃剑,如果挡不住敌人,却把自己困在了里面。 韦青面露难色,如果一下子存五百石,恐怕银两有些紧张。 试想,一个粮行也就才三百石库存,这已经十分客观了,他们却要存五百石,那几乎是两个粮行的量了。 韦彪:“怎么,银子不够?” 韦青:“存三百石没问题,一下子存五百,银子倒是够,只是后面的开销就紧张了。” 韦彪:“只要够就没问题,后面的事情我有办法。” 虽然他是土匪,但他不能在这里抢,在这里他不敢得罪百姓,他躲在深山,本就是惊弓之鸟,得罪了当地人,随便给他使点坏,都可能变成致命一击。 他宁肯派人到远处去抢劫地主老财,也不能在这里胡作非为。 百姓怕他归怕他,他却不让手下去搜刮福集的任何人。 就算是高姓土匪三番五次找刘一手麻烦,也就是吓唬吓唬,没动过一草一木。 这是韦彪的聪明之处,不想在眼皮子底下树敌。 韦彪说的想办法,是让大正支持一笔钱,这个大正绝对能做到,所以他才有底气让韦青放心大胆去购粮。 韦青吃了定心丸,回去计划第二天购粮的事,韦彪让其他人留在这里,商量退路的事情。 白天的这场仗,他有新的主意,在白如冰布兵的那座山上,布置一些兵力,驻扎在那里修筑工事,做山顶大营的前哨用。一旦敌人来犯,用特殊方式给大本营报信,让大营里的兵力有充分的时间做准备,是攻是守,就有了一个缓冲,不会有被围剿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尴尬。 自己的人的确太少了,派下去的人太少没有意义,多派却派不出。看来,还是要去招些兵马来,才是当务之急。 至少达到一千人以上,才能够调度开这些部署,否则光是设立哨卡,就把所有人分散了,哪来的战斗力。 全体都在大营就比较被动,就像今天,人家布置好了自己才知道,瞪着眼往人家口袋里钻,不吃亏才怪。 这几天陆续还有一些新人要过来,只是这些人刚来还没有战斗力,要经过训练才能应付战斗,而这些,都需要时间,但是白如冰不会等着他,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更不会给他足够的时间招兵买马! 他只能跟时间赛跑,不分昼夜训练新兵,让他们尽快能拿起武器独挡一面,实在不行,站岗执勤也行,替下能打的人去正面迎敌。 这是韦彪的如意算盘,他有十二分把握能最终把白如冰打败,推翻朝廷,坐上他垂诞已久的皇帝宝座。 他坚信,这一天一定会来。 第150章 奶奶讲奇案 1 县主她们这几天老实的在奶奶家待着,倒也相安无事。 茹萍小青白天帮奶奶缝缝补补做些针线,县主也无所事事在院子里发呆,几个人和爷爷奶奶在一起倒是其乐融融。 那天茹萍执意留下钱,奶奶拗不过她,只好先收下来,让她们安心住下,等到她们离开的时候再给她们偷偷塞回去。 所以奶奶再不提钱的事,只管和她们一起拉家常,讲过去的故事。 她们几个也就十七八的年纪,又是圈在宫中,哪里会听到乡间的趣事,几个姑娘听得上瘾,天天缠着奶奶讲故事。 奶奶活了七十多岁,有的是自己经历过的,有的是道听途说,反正她们也不会去验证真伪,只要听着过瘾就好。 这天奶奶讲的是关于男女之间的一桩奇案,是奶奶听来的。 早年间,有一户人家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为妻,结婚这天,迎亲送亲队伍坐在马车上由张庄去往李庄。一路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车队经过一处荒凉的地方,新娘在轿子里叫,说内急,要小解,众人面露难色,这荒凉之地,又是新娘,怎么能在这荒郊野外方便? 新娘子不干,说憋的难受,掀开帘子就下了轿子。 奔着不远处一个破砖窑跑去。 众人面面相觑,也不好近前,毕竟是新娘子,脸皮薄,男人们则背过身去,女人们站在不远处等她。 过了一会儿,新娘子披头散发出来,又是哭又是叫,众人以为破砖窑有坏人,慌忙进去看,里面除了一堆破转什么都没有。而新娘这时却又大笑不止,这分明是疯了。 女人们不敢靠前,还是几个男人帮着新郎把她架着放到轿子里,新郎也不骑马了,走着抓着轿子里的新娘,任由她一路哭闹。好在唢呐声盖住了她的声音,勉强把她接到了家里。 许是路上哭累了,到了门口她只剩下了低声**,目光呆滞,也不理会周围的一切,好像这热闹的场面与她无关。 两个伴娘搀着她拜了堂,就匆忙把她送进了洞房。 新郎在外边招呼客人,新娘家几个送嫁的姑娘陪着她,新娘昏睡在床上,几个人不敢动,直到酒席散了,娘家人又嘱咐了新郎几句,看看新娘睡得踏实,才和送亲的人们一起离开。 这婚事办成这样,送走娘家人后男家也无心答谢乡亲,草草收了桌椅,一家人早早关了院门,父母让儿子回房好生服侍新娘,也回房歇息。 一夜没有响动,听听新房也挺安静,父母只当是儿媳只是半路受了惊吓,睡了一夜就没事了。 俩老人做好饭菜等他俩起床吃饭,谁知等到日上三竿新房都没动静,母亲看看房门,房门在里面插着,心里说年轻人夜里没睡好,多睡会儿就多睡会儿,就没敲门。 又过了半个时辰,老两口觉得不对了,哪有新婚第一天就不起床的?就算是新娘身体不舒服,儿子也该起来啊,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母亲看看老头子,老头子叹了口气,说,敲门吧。 母亲上前敲门,敲了半天没动静,母亲越发觉得不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跑到窗子那里撕掉窗户纸,往里面一看,婚床上只有儿子和衣躺在床上,旁边空空,那里有新娘的影子? 母亲大声喊着儿子,她儿子一声不吭,父亲也感到不妙,用力把房门搬下来,老俩闯进屋里,一下子傻了眼。 儿子早已没有了呼吸,既没有打斗的痕迹,身上也没有伤口,也没看到有血迹,就像睡着了一样,只是没了气息。 联想到白天媳妇疯傻,到此时门窗完好,媳妇失踪,儿子没命,老两口彻底绝望了,在封建社会,这种事没有别的解释,只能是妖魔上身,掠走了儿媳,结果了儿子。 想想,一个女子,怎能够让一个男人无任何打斗痕迹的情况下安详的死去?门栓还插着,窗纸都没坏,自己没了踪影? 一个大活人,变成了空气? 一夜之间,喜事变丧事,媳妇还丢了。 老两口瘫坐在地上,任由家人乡亲料理后事,呆呆的坐在地上。 有起疑心的本门兄弟替他们报了官,仵作查验了尸体,除告诉他们男子全身血液已经流干,没有查到那里有明显伤口,只是在脖子处有一处针眼,似乎是被马蜂之类蛰的,再无任何可疑之处。 就是被马蜂蛰的,也得有红肿血迹吧,查验了半天,没有任何痕迹。 查不出什么疑点,官方也没办法下结论,只好让主家先放入棺木掩埋,等查到其他线索再开棺查验。 两个老人本就没有报官的意思,看官老爷这么说,也就不再坚持,草草掩埋了事。 这件事到这里就算是告一段落,但不能说是结束,如果结束了,就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故事了。 当时官家定性这起案件为无头公案,为什么叫无头公案?因为它没头没尾,既没有发案的起因,也没有合理的结尾,无缘无故的丢了一个死了一个,只好挂在那里,等待有能耐的官员破解。 奶奶讲到这里,笑眯眯的看着听得入神的三个人,问她们,如果是你们,你们觉得这个案子有头有尾吗? 就是说有前因后果吗? 新娘子为什么会疯? 新娘子为什么会失踪? 新郎为什么失血而死却没有一滴血? 房门倒插窗户未坏人去了哪里? 就算有人进来杀人抢走新娘,他是怎么出去的? 刚才说了,在封建社会,这种事人们自然会想到是鬼魂附体,妖魔作怪,怪只怪他家哪辈子没积德,得罪了上天,才受此惩罚! 老两口一夜白头,整天以泪洗面,从此烧香拜佛,口中还念念有词,祈求上天赎过自己的罪过。 看着奶奶询问的目光,三个姑娘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连有经验的仵作都查验不出来是怎么死的,她们几个未涉世事的小丫头就更想不出来。 合理的答案肯定有! 第151章 奶奶讲奇案 2 几个姑娘歪着头想了半天,都归结到神话上,连猪八戒孙悟空都用上了。 奶奶说,猪八戒倒沾点边,孙悟空就算了。因为这件事因红颜而起,孙悟空不近女色,跟他没关系。 这么说,这无头公案,还真有解。 县主缠着奶奶说,那么多无法做到的事情,不是神灵就是鬼怪,人怎么能做到? 奶奶说,真是错怪了神灵鬼怪,这件事就是人做的,并且还真和新娘子有关。 茹萍小青也是不解,新娘子不是疯了吗?怎么和她有关? 奶奶说,起因就是因为她先疯了,才会引导人们误入歧途,认为她在破砖窑小解冲撞了神灵中了邪气。 如果没有这个伏笔,就没有了后面一连串的事情发生。 她们三个越听越糊涂,不再吭声,让奶奶把故事讲完。 奶奶说,新娘子在娘家有一个相好的,是一个不良青年,专门偷鸡摸狗,敲寡妇门,挖绝户坟,头上生疮脚底下流脓,是一个地痞无赖的主。不知道为什么俩人就勾搭在了一起。他俩交往很久,家里却并不知情,眼看到了出嫁的年纪,男家来提亲,门户还算相当,就替她应了,挑选了吉日,顺理成章的让男方迎娶进门。 姑娘和不良青年三天两头幽会,结了婚就断了这等好事,不良青年软硬兼施,逼迫姑娘退婚,家里自然不允,姑娘拗不过家里,只能委屈答应。结婚前一日夜里,不良青年潜入她家中,先是行了苟合之事,然后商议,明天白天走到半路一处破砖窑处谎称内急,跑去小解,然后装疯,这样就完成了第一步。 进门后假装昏睡让他们放松戒备,这是第二步。 新郎回房后继续昏睡不醒,待到子时,趁新郎熟睡新娘起来把门打开,让潜伏在院子里的不良青年进来,这是第三步。 不良青年进来先迷昏新郎,然后用一根细针扎他的动脉,用一个足够大的皮囊把血接住,等彻底流干,再用他拿来的布条吸在针眼处,直到再没有血出来才拿开。 新娘本来就是装疯,所以那人干这事时她忙前忙后的帮忙,新郎本就迷昏过去,一声没吭就见了阎王,到死都没明白自己怎么就为娶媳妇丢了命。 第四步完成,还不算天衣无缝,这样两人出去照样是奸夫银妇杀人害命,那么前面的一切就没有了意义。 奶奶又不说了,接着问她们三个,你们说,他俩怎么出去的,因为我们看到的结果是房门反插,窗户完好。 三个人听到这里早已是目瞪口呆,哪里猜得到后面的结局,只好央求奶奶接着说。 奶奶本想再卖个关子,谁知这三个丫头不动脑子,只好接着说。 古时男女都是长发,不良青年在自己头上拔了一根头发拴在门栓头上,他示意女人先出去,自己把门半掩,把头发顺着另一扇门的门栓孔穿过,又在门缝里穿出来,再把门关住,轻轻一拉头发,门栓在里面栓住,他扯断头发,和女人扬长而去,留下一桩无头公案,远走高飞,去过自己的自在日子。 过去的门是两扇木门,木门中间有一根门栓。每扇门都不可能是一块木板,至少有两三块木板拼在一起,木板之间会有缝隙,这就让不良青年有了这个作案方法。 当时人们心急,就算留下点头发也不会产生怀疑,大家都是长发,看到地上有根头发根本不会在意,他最后稍微用力一拉,头发从门栓上脱落,所以仵作虽然也查看了门栓,并未发现端倪。 要说这案子的最后大白天下,不是有能人破了案,而是当事人自己说的。 不良青年带着女人去过自在逍遥的日子,怎奈他不学无术,还不愿意出去做苦工挣钱养家,就只能继续偷鸡摸狗勉强度日。后来女人熬不过苦在租住的房子里做了暗娼,男人倒乐的在家收钱,还时不时的出去帮女人拉皮条找人来嫖。 有一日,来了一个吃霸王餐的,白嫖不算还要把人带走,不良青年一看饭碗要丢,拼命和那人搏斗,那人或许是掏空了身子,竟然被不良青年打翻在地,不良青年不知道这人这么不经打,还死死的掐着他的脖子,竟给掐死了。 打斗声引来了看热闹的人,好事的看这里出了人命,赶紧报了官,这次是铁证如山,当场就上了脚镣,连审都不用审就打入了死牢。 或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知道这次是必死无疑,没等大刑伺候,就找来牢头招了前面的事,这才使前面的无头公案有了结果。两个老人知道后去买了纸钱,告慰无辜死去的儿子,冤有头债有主,儿子终于可以闭眼了。 不良青年招了这事,新娘也脱不了干系,一并捉拿归案,秋后问斩! 这就叫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天道公允,没有哪个人做了恶事可以逃的过! 讲完了这桩公案,几个人心里都很沉重,想知道答案,却不想是这么残酷的答案。 她们心存美好,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竟有这么歹毒的人,害人害己不说,还做出那么多令人作呕的恶心事。 她们看惯了歌舞升平,不知道在某些角落,还有不少肮脏的人,做着肮脏的事。 几个人都不说话,她们被这个故事震到了。 她们的心灵里,一下子装不了这么多负面的事。 奶奶哪里知道,她们来自一个封闭的世界,就如同保温箱里的花朵,移栽到逛风暴雨的室外,一下子就给打趴下了。 还是茹萍打破了寂静,跟奶奶说,我们几个以前出门少,哪里听到过这么复杂的事情。奶奶讲给我们听,让我们知道,这个世界上,不光是有爷爷奶奶叔叔姑姑这样的好人,还有专门害人的坏人。我们明白了,以后出门要更加擦亮眼睛,认清好人坏人。 奶奶爱抚的眼神看着她们,心说你们怎么能看准哪个是好人坏人?只能乞求上天不要让你们遇到。就凭你们几个,碰到坏人,什么后果还真不敢想。 奶奶哪里知道,就这几天,茹萍一个人出去,碰到了多少事,都让她摆平了。如果知道,或许会不用这么担心。 第152章 茹萍金坝遇故人 一连几天,她们三个都没缠着奶奶讲故事,或许这个故事太沉重了,让她们一时还消化不了。 人性的丑,竟然可以到这种地步,如果说,为了爱去杀人已经是人类原罪的极限。那么他所谓爱过的人出卖**他竟还牵线搭桥,这种恶便是使人不耻! 茹萍杀过人,那是因为,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或者危及县主的生命。她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那天在村庄遇到几个地痞,也只不过是教育一顿了事。 自卫和防卫而不得不取人性命,虽然也是杀人,却有情可原。挖空心思害人或无缘无故伤人就是原罪,罪不可恕! 她们这几日的沉默,就是纠结在罪与原罪之间不能自拔,深深的撞击着她们的心灵。 这天一早,茹萍说出去走走,好几天没出去,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县主也想让她出去,虽说给了奶奶银子,但也不是长住奶奶家的理由。再说,一个地方住久了,也不一定是好事。 这次茹萍改变了一下自己的装扮,打扮成一个乳臭未干的男生,把头发盘成男人的样子,穿上从城里带出来的下人服装,像是一个跑腿的店小二。 这样出去,不招人眼目。 她还是直奔金坝,因为想要长期立足,还是得找来往人多的地方,鱼龙混杂,才容易掩盖隐藏。 金坝商贾云集,做生意的多,雇佣的人也自然多,茹萍这身打扮,最普通不过。果然,这次走在街上,她就像空气一样,没人理她。 她左转右转,没遇到合适的地方,却遇到了韦彪的手下! 她怎么知道是韦彪的手下? 韦彪手下也是便装出行,脸上又没刻着字,她怎么会认识? 这就是茹萍的过人之处,一个人从她身边过去,她只要瞄一眼,就能大致看出这人是什么职业,大概多少岁,拿刀的还是拿锄头的。 走过的这几个人既不像拿锄头的,也没拿着刀,倒像是拿暗器的。所以茹萍判定,他虽不拿锄头,也不是朝廷军队的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土匪。 他们三个人,走路吊儿郎当,东张西望,不用猜,肯定是踩点,说不定那家富人要遭殃。 韦彪养着数百人,每一天的吃喝拉撒都需要银子。再说土匪的本职工作就是抢劫,还指望他们经商种地,那他们就得改名叫别的了。 从金坝撤走后安生了一阵子,才使得金坝有了些生机,看样子,又要过来摘桃子。 茹萍跟他们拉开了距离,远远的看他们想干什么。 他们边走边在一些门楼上画着记号,有的是圈,有的是横。茹萍看了几家,画圈的人家看上去要好一点,画横的房子寒酸些。看来,画圈的可能就是他们晚上行动的指标。 晚上他们行动,看不准那家该抢那家不去,就靠这些符号。这就是踩点的意义,一般都比较准。 有钱人家谁住破房子,有多少全体现在房子上面了。 茹萍远远的跟着他们,走了整个一条街,画圈的大概有十五六个,剩下都画了横。 土匪走到街那头牵了马,跨上马一溜烟的跑了。 茹萍看他们跑了,去卖纸张的店里买了纸笔,把纸撕成巴掌大的纸条,写了十几张小心土匪,在留有圈圈的人家,塞到大门缝里,塞完了才离开这里。 茹萍决定留下来,看看土匪晚上是否行动,她想搅了他们的局。 出来的时候她跟县主说了,如果她回去晚了或者没回去都不要为她担心,她把外边的事情搞定再回来。 她又到正街上转了转,找到一家餐馆吃午饭。 这是一家西北人开的饭店,门口有一个炉灶,炉灶上支一口大锅,下面烧的柴火,锅里满满一锅炖熟的羊肉羊骨,冒着羊肉的香气。 茹萍家乡是西北的长安,看到家乡的美食,口水都流下来了。 她点了一碗羊肉汤,要了一块大饼,坐到桌子前泡着吃。 如今的羊肉泡馍都切成一块一块的,在后厨就给泡好,端出来早就泡的发成一大碗,吃起来失去了味道。最早,就是这样撕成随意的块,泡到滚烫的羊肉汤里,吃到嘴里,满嘴流油,鲜香无比! 茹萍让小伙计给她加了汤,接着把手里的饼吃完。 吃好饭跟店里的老板聊了几句,他们都是西北人,天气转凉才来,羊肉属热,夏天就歇了。 听着熟悉的乡音,茹萍有些想家了。 她**岁就被家人送进王爷府里,陪着县主一起长大,算来已经有十多个年头了。 自从离开家就再也没回去过,父母也没看过她,现在她连他们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 依稀能想起来进王府的情景,怯怯的,躲在大人后面,不敢抬眼看任何人。 母亲送的她,交到管事的王婆子手里,抹着泪离开。 这是她记忆中母亲最后的影像,深深的记忆是那个背影,妈妈是什么模样,已经没有印象,连个轮廓都记不清。 越是这样,心里越是难过,思念家乡思念父母的心像被火烧了一样,慌慌的让人心焦。 她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慌忙站起身,给了店家饭钱,告辞出去。 她当然没有说她也是西北人,她只是跟店家多说了几句话,听听他的乡音,找寻儿时的记忆。 她走出餐馆,顺脚拐进餐馆旁边小胡同。 这里的胡同都十分窄,窄到两个人相对走过都要侧身,这还得是中等腰围以下的人,如果碰到个胖子,另一个就只能退到拐角处等待胖子过去,自己再走。 茹萍低头走在狭窄的胡同里,走到快一半的时候,一个戴斗笠的小个子男子拿刀挡住了她的去路。 “茹萍是吧,县主的丫鬟?” 茹萍一怔,知道她名字的人并不多,既然能叫上她的名字,就是熟悉的人。 她第一个想到的是王爷的人,因为王爷府上下都认识她,叫上她的名字也不足为怪。 想想也不可能,如果是王爷的府上,不会这么问她。 茹萍刚才是低着头的,并没有看来人的模样,只是觉得挡住她去路的人和她一样,不太高。 第153章 舒月茹萍再聚首 茹萍抬头看挡着她的人,那人带着斗笠,半遮着脸,只看到嘴巴和下巴。 但是仍能看出个轮廓,这个人和自己一样女扮男装,没错,是白如冰身边的舒月无疑! 茹萍:“姑娘好眼力,我们又见面了。” 舒月:“现在满世界找你们,你胆子也太大了吧,还敢大白天乱跑?” 茹萍:“是满世界找县主吧,我和你一样,也是满世界找她,我们从曹州府衙一出来就走散了,我也急着找她呢。” 舒月:“骗别人可以,骗我你可骗不了,你也找她?那你为什么不去找王爷报告,凭你一个人能找到县主?” 茹萍:“舒月小姐,是你傻还是我傻?我两次随县主逃跑,你说我回王爷那里还有命吗?” 舒月想想也是,就算把县主弄丢了,她也不敢单独回去报信,回去不死也得扒层皮。 她只好苦苦寻找。 舒月:“找到线索了吗?” 茹萍:“哪里有线索?这不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有一次还差点被你们的人抓住,要不是我反应快抢了战马,估计这会儿还在你们大营关着呢。” 舒月:“少罗嗦,现在抓住你也不晚,跟着我去将军那里回话。” 茹萍:“那可不成,我今晚还有事儿呢,咱们商量一下,过了今晚,我自己去将军那里自首,不劳您大驾。” 舒月:“少给我在这打马虎眼,你说找县主我倒是信你几分,你不找县主还说你有别的事就是信口雌黄了,看刀,我不跟你罗嗦!” 说着举刀就架在她脖子上。 茹萍也不躲,心说你还真杀了我?杀了我县主也不干啊,索性把脖子往前伸了伸,说:“我看到刀了,杀也好剐也好随你,反正我今晚真有事。这个呢,也是我管闲事儿,不过既然管了,我就管到底。” 舒月:“如果真有事你就告诉我,只要是真的,我就放你一马,让你办完事情我们再理论。” 茹萍:“那可不成,我的事怎么能告诉你呢,你告诉我一个地方,我明天一早去找你,咱们一起去见将军。” 舒月:“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我就跟着你,你到哪我到哪。” 茹萍:“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说了明天去将军那里你还抓着不放,这样有意思么?” 舒月:“怎么就没意思了?现在到处都是寻找县主的搜索队,就算我不找到你,他们看到了还是一样把你送到龙潭大营。我不能看到你了还把你放跑,这说不过去吧?” 茹萍没办法,也不跟她纠缠,用手拨开她的大刀,继续往胡同里面走。 舒月把刀放回腰间,不远不近的跟着她。 茹萍并不理会,索性把头发舒展开,还她女性面目,也不怕人认出,反正后面有个保镖,别人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舒月追上她:“把头发盘起来,你这样不伦不类的,像什么?” 茹萍:“像我啊,我可不想让人看怪物一样看我,这样多好。”说完嬉皮笑脸的,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舒月真想上前绑了她,把她送到大营,可是没用啊,找不到县主,抓了她反而会适得其反,让县主有了警觉,藏的更严实了,得不偿失。 她才不信她的鬼话,真的是跟县主走散了,这都多少天了,没找到也没看你有多着急。 还顾得上到处闲逛管闲事。 既然找到她了,县主就有了线索,她可不会傻到听她的明天到龙潭找将军自投罗网。 舒月在后面盘算,茹萍也闲着,她得找机会溜掉,甩掉这个尾巴才能在晚上破坏韦彪的计划,她喜欢独来独往,不喜欢别人掺和她要做的事情。 她东瞅西瞅,寻找机会逃脱甩掉舒月。 舒月盯着她,看她表演。 心说,看你能不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茹萍不急,反正离天黑还有不少时间,有舒月陪着,也不怕有人算计她,慢慢溜达着玩呗。 舒月也是不紧不慢的跟着她,论跑,茹萍肯定跑不过她。论打,她根本就不和舒月一个档次。所以,碰到舒月,算是结束了所有旅程,基本可以收工回家了。 茹萍拐弯抹角来到一块闲地,估计以前是一处庄园,拆除后没有重建,就空置在这里。 茹萍找了还留有一小截墙的地方坐下,指了指旁边几块长方石头,说,不坐一会? 舒月不理她,找了个靠里面的地方站着,这里来往的人少,她俩这么奇怪的对峙,到不显得突兀。 茹萍:“我说,你是吃定我了是吗?我都跟你说了我晚上有行动,这个行动跟将军无关,跟县主也无关,是我多管闲事,到时候你如果实在想跟着我,就离我远点,我不想人干涉我做事。” 舒月:“你少在这自言自语,怎么了我就干涉你?你也配!” 舒月是想激怒她,让她胡言乱语,从中可以找出点蜘蛛马迹。 茹萍不上她的当,舒月说的这么难听,她都不生气,也不接她的话茬。 等了一会儿,茹萍说:“你吃没吃午饭啊,如果没吃我带你吃西北风味,我刚吃过羊肉泡馍,香到脚后跟了,你要不要去试试?” 舒月心想,反正是耗时间,不如跟着她去吃点东西,她光顾跟她磕牙了,晌午饭还真没吃。 茹萍把头发重新盘起来,恢复刚才的形象,这才和舒月一起去刚才才吃饭的餐馆。 店老板看到刚才吃了泡馍的小伙子又带一个打扮差不多同样是眉清目秀的男生前来,心生蹊跷,怎么,后面这个还带着武器? 看来,这两个后生有些来历。 茹萍:“给这位小哥上一碗肥中瘦羊肉汤,多加羊肉,再来一张饼。” 店家应声,看她俩如此亲热,一定是一对好兄弟! 那成想俩人刚才还舌枪唇剑互不相让呢。 就差没动了刀子。 严格讲,她们不是敌我,怎么也不可能去动武器。焦点在县主失踪,茹萍又是直接当事人,见到她就等于见到了县主。如果她不配合,适当动点武力也未尝不可。 第154章 舒月茹萍促膝谈心 茹萍说的没错,这家的泡馍确实好吃。 她来过几次金坝,没注意这家店铺,没想到不起眼的小店,做的味道很正,不错。 茹萍不忘跟伙计说给舒月续点汤,泡馍,要汤多才好吃。 舒月低头吃着羊肉泡馍,茹萍坐在里面的凳子上无所事事的东张西望。 她已经打消了甩掉舒月的念头,因为她觉得,根本就甩不掉。 那只好让她跟着,反正晚上的事,她管定了。 舒月吃好,付了银子出来,问茹萍:“咱们现在去哪?” 完全是搭档的感觉。 茹萍已经默认了这个粘上的尾巴,只好说:“闲逛呗,还能去哪?你有地方?我跟着你。” 舒月:“我还真有地方,要不你跟着我走。咱们先说好,你不能偷着跑,否则我不客气。” 茹萍:“你这人怎么这样,说翻脸就翻脸。” 舒月:“少罗嗦,跟我往镇子外边,别在我后面,我们两个并排走。” 茹萍心里说,看来你吃定姑奶奶了,好吧,就跟你并排,两个假小子,在街上是一道别致风景。 舒月跟茹萍一起来到了码头。 前几天茹萍来过码头,还被一个土匪盯上,所以她对码头没什么好感。 她不明白舒月带她来这里干什么。 舒月走到一处被烧毁的房子前,对茹萍说:“当时,韦彪就住在这里,他刚来时野心勃勃,一到这里就派出骨干夜袭江南官道驻军,梦想打过江南,是将军一次次打破了他的美梦,使他败走曹州大山,而后躲进大青深山。” 茹萍:“我跟韦彪的土匪交过手,他的人也算是比较强大。” 舒月:“是的,他治兵很严,不,是很残酷,所以他的手下个顶个都是高手。只是他心术不正,功夫没用在正道上,他的失败,没败在实力,败在道义。俗话说,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他恰恰是寡情薄意之人,所以他也注定会被剿灭干净。” 舒月指着断墙残壁的前方:“这里曾是他的大教场,曾经也是旌旗飘动,号称十八罗汉十八阵,誓与朝廷决高低!他根本就没把当时区区三千朝廷士兵放在眼里,没想到几场战斗下来,千人的队伍只剩下四五百,无奈躲进了深山。再不走,估计就剩下他自己了。” 茹萍:“只知道将军打了胜仗,想象中是在战场上对阵呢,不知道里面还有这么多精彩故事。” 舒月:“虽然韦彪只是损失了几百人,但对于整个战场,意义重大,如果让他的队伍全部过江,那局面就不是你现在看到的样子,恐怕也不敢让王爷来南巡,更不可能让县主和你们这么到处乱跑。” 舒月:“我让你了解这些,就是想让县主知道,这里的局势非常复杂,县主落到敌人手里,那么战争局面就会翻天覆地的改变。如果敌人以此来要挟将军打开大堤缺口让他们过江,一旦他们到了江南,江南地形复杂,山地植被茂盛,藏个几百人就能让朝廷几万军队不得安生,还有可能改变战争的走向,使本来占优势的局面走向失败。” 舒月:“土匪的优势是小股队伍出动,这正好是大正军队的弱项。韦彪过江,就是为了和大正联手。他们汇合在一起,一个大兵压境,一个深入敌后,加上有崇山峻岭可以利用,将军纵然有三头六臂也无法抵挡。县主只知道任性行事,你们又在旁边推波助澜,你知道你们的举动给军队乃至给朝廷带来了多大的危害吗?” 茹萍低下头,小声说:“我们做奴才的,主子就是让我们死,我们也不敢说个不字,是个陷阱是个火坑,主子说让跳也得跳。再说当时只是说出来散心,那里想到这些?舒月小姐今天讲给我听了才明白,日后见到县主,定会讲给她听,乖乖跟着王爷回府。” 舒月:“明白了就好,县主不出事千好万好,出了事,大家遭殃!” 茹萍倒吸了一口气,心说,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自己被抓被杀都不会起什么波澜,换作是县主,他们要挟将军要过江,将军只能答应,别无选择! 她越想后怕,这次出来,险象环生,还好只是她一个人,如果是她们三个,恐怕就真被抓了。 茹萍知道,舒月之所以不把她拿去送龙潭大营,是这里就她自己,真把她抓了,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县主,县主身边没人照顾,处境就更加危险。所以舒月只能给她讲道理,让她们明白,只有乖乖回王爷府里待着,才是唯一的出路。 茹萍既然说了跟县主走散,虽然舒月不信,但已经说出,也收不回去,只好硬着头皮不再改口,等过了今夜,再见机行事。最好不要暴露县主的行踪,县主在奶奶家暂时还安全,就算她几日不回,也无大碍。 反正她都说了跟县主走散了,不管舒月信不信,都算是个退路。 自己万一几日不回,县主千万不要让小青再出来,剩她一人在奶奶家,变数就大了。 舒月又跟她讲了前段时间跟韦彪多次交锋的事,茹萍听得津津有味。心说,怪不得县主那么痴迷将军,就凭带着仅仅三千精兵就把大正和韦彪治的服服帖帖,足见将军有勇有谋,文武双全。在古代,把仗打得这么明白,估计几百年也不会有这么一个人物。 如果换作自己有这个资格,也会喜欢白如冰这样的优秀青年! 倒霉的是大正和韦彪,本来差一步就成了,结果阻挡在这一条大江两岸,想过的过不去,想来的还过不来,隔江相望,急得干瞪眼没办法。两个都算是叱咤风云的人物,被白如冰玩得团团转。 两人从码头往街上走,路上,茹萍跟舒月说了她在街上遇到土匪画圈的事,她跟舒月说估计今晚土匪可能来抢劫,她想破坏他们的行动。 舒月:“你一个人单枪匹马,怎么破坏他们?” 茹萍:“我想让主家组织家丁对抗他们。” 舒月:“他们下来就不会人数太少,家丁对抗可能会被打伤甚至死亡,那样岂不是更加得不偿失?” 第155章 舒月茹萍商讨剿匪计 茹萍听舒月这么说还真傻了眼,是啊,就凭自己一己之力,去跟匪帮抗衡,的确是有点自不量力。 舒月:“这件事我来处理,你如果想参与也行。” 茹萍心里说,这事儿我还真没想那么多,如果来个十几个土匪,光凭哪一家的几个家丁,肯定是送死,自己这点力量又能怎么样呢。 茹萍:“我听你的,你只要让我参加就行。” 舒月:“好!我们去通知对岸过来精兵埋伏在这里,等土匪动手围剿他们。” 茹萍:“好吧,不过你不能顺手把我逮进去。” 舒月:“放心,看不到县主,逮你也没什么用处,我们又不是敌人,只要你明白道理,告诉县主孰轻孰重就可以。” 茹萍:“今天跟着舒月小姐懂了不少道理,我看到县主,定会奉劝县主以朝廷大事为重,联络你们,回到京城。” 舒月:“那就好,我们赶去码头,那里有我们的联络人,让他们通知左将军派兵过来。” 茹萍:“好吧,我跟你一起去。” 舒月和茹萍重回码头,舒月让茹萍等在刚才韦彪的旧大营处等她,自己一人到码头一渡船处,没多一会儿,一条渡船奔江南而去。 舒月回来,跟茹萍一起去茹萍说过的画圈的那条街,看看情况。 穿过了好几条街道,茹萍指着一条几乎都是青砖绿瓦的街道说,就是这里。 舒月抬头看,的确,土匪的眼光还不错,这条街上单从肉眼看,家家户户建筑的气势,非富即贵,在这里兜一圈,就够韦彪几个月的用费。 金坝的生意主要是和码头有关,南北方的物资在这里集中交汇。这里的生意人,绝不是买卖那么简单,一般都是整车整船吞吐货物。厉害的,一次交易都是几十条船的量。 所以,别看这些深宅大院里面,说不定就是江北排名靠前的大佬。 韦彪只要抢成一单,就够他所有人吃喝开销一阵子。 这里的建筑,大都有挡火墙,翻过去并不容易。不过那是指一般毛贼,换作韦彪的人,那就不是个事儿,跳跃一下就可以过去。 舒月和茹萍走在街上,依稀可以看到那些圈圈或者横道,也有的人家可能是看到了茹萍的字条,擦去了圈圈,不过还是能看到痕迹。 舒月查看了一下街道的进出口,士兵埋伏在哪里等等,心里有一个数,她拉着茹萍赶紧撤离这里,万一有土匪也来踩点,发现就被动了。 眼看日已西下,舒月和茹萍重又回到卖泡馍的店铺,两人各要了一大碗羊肉汤,一斤大饼,慢慢的撕开泡了吃。 还没到深秋,不过晚上的天气已经没有那么酷热,羊肉铺子南北通透,穿堂风吹着,还是有些许凉意。 舒月跟联络官说让左将军派五六十人赶在亥时前过来,按现在的时间,就是九点前。太早了招人耳目,太晚了怕来不及,亥时前舒月去码头和他们碰面,茹萍在街口接应。 时间还早,她俩坐在羊肉铺子的一个角落里,慢慢吃着消磨时间。 两个人足足吃了半个时辰,陆陆续续吃饭的人多起来,才赶紧把剩下的那点儿也吃下,起身跟店家结了帐,结伴往外走。 夜已经黒透,两人怕生变故,不再四处溜达,走到她俩晌午待着的那处空地里,找了个僻静处躲起来,等着时间差不多了再行动。 过去看时间比较复杂,白天还好,晴天根据日出就可以看出大概。可是到了夜晚就比较麻烦,满天星星可以根据季节看北斗星的方位确定大概时间,阴雨天就只有大概估计了。 今天天气不好,天上乌云密布,只能靠估计确定时间。 她俩待在角落里都不说话,默默的在心里数时间。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舒月小声说,我们开始行动! 茹萍迅速站起身,把腰间的短刃别了一下,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按照约定,她如果在他们赶来之前看到土匪,首先确定他们在哪一家,守在门外,等待他们到来。 如果土匪还没到,她就躲在僻静处望风。 舒月也赶往码头去和左将军派来的人汇合。 舒月到码头时,六十个精兵已经下船,分散在不同的地方等待舒月。 带队的是左将军本人,左将军说将军特意派他过来配合她行动。 在让联络官报信时,舒月并没有说茹萍在这里,如果说了,将军亲自来也说不定。 县主出走的事情重大,发现了茹萍,将军还不第一时间赶来。 她没有告诉联络官有两层意思,因为茹萍没和县主在一起,在不可解真实情况前,还是不要惊动到她们,万一继续往远处跑就更加危险。 再就是舒月想感化茹萍,让她主动劝县主自己回去,这样两全其美,还避免惊动更多的人。 不管茹萍怎么说她和县主走散,舒月都不相信。特别是这一天的相处,舒月看她不急不躁的样子,怎么也不会相信,县主都跟她失联了,她竟会是一副跟自己无关的样子。 舒月也不说破她,任她把戏演下去。 舒月当然希望她们没有失散,这样最起码县主是安全的,否则也不可能在这里看到茹萍大白天逛街。 舒月跟左将军说,你先集合队伍,我有一件事情,我们边走边说。 左将军发了一个声音,队伍迅速在他面前排了两队,左将看队伍集合好了,说了句,到了地方听从指挥,不得擅自行动!顺着一挥手,他和舒月走在前头,带着队伍奔指定的那条街道而去。 舒月:“左将军,今天这件事,其实是茹萍发现的,后来我们遇到,我带她去龙潭大营,结果她说夜里有任务,等完成任务再跟我走。我一开始假意同意她,想从她嘴里掏出来了点县主的线索,谁知她醉很严,愣是一个字没露出来,就是一口咬定跟县主在曹州府衙出来就走散了。她说她到金坝就是来找县主的,反过来问我们看到县主没有。” 第156章 左将出兵剿匪 左将军:“看来茹萍说了假话,她们始终在一起,没有分开过。” 舒月:“是的,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只是没戳穿她,想把道理给她讲明白,让她去做县主的工作。” 她顿了一下接着说:“毕竟是关乎朝廷,县主再任性,也应该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左将:“你说的对,来硬的不行,就算我们扣下茹萍,县主身边没人在左右,更加危险。” 舒月:“是的,我也是想到这一步,才假装相信她说的话,多给讲些道理,先让她放松下来,接受我们的建议,做通县主的工作,让她乖乖回京城。” 舒月:“县主身份特殊,我们动也动不得,抓也抓不得,只能用软法子。” 说话间已经到了街道口,茹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突然就来到了舒月和左将军面前。 其他士兵都弯腰埋伏在两侧,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舒月问茹萍:“左将军带队来的,配合我们一起围剿土匪。你在这里发现目标了吗?” 茹萍冲左将军抱拳道:“左将军亲自能来太好了,先让土兵们埋伏好,你俩跟我来。” 说着她带他们俩个往街道深处走。 左将和舒月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跟着她探个究竟。 茹萍把他们带到一家大宅前,轻轻的扣了扣门,里面出来一个老者,给他们开了门,像是专门等他们一样开了门。 左将和舒月再次被弄懵,才一会儿功夫,茹萍做了什么?竟然能自由出入人家家里。 这是一家大户,进了三进院才来到主人正室。 主人看他们一行过来,慌忙出来迎接。 茹萍:“左将军,舒月小姐,这是李掌柜,我刚才走到他家门口,正好遇到他往外张望,多说了几句话,感觉韦彪的人多半会先到他家,就出去找你们,让你们听听他跟我说的情况,再做定夺。” 李掌柜拱拱手:“左将军,舒月小姐,你们可得帮帮我,土匪如果来了,不死也得扒层皮。” 左将军:“别急,慢慢说。” 李掌柜:“前几天有土匪看我门没插好,进来好一顿瞅,还跟另一个土匪耳语,那神态眼神,让人看了实在慎得慌。我就寻思,这土匪八成是盯上我家了。今天夜里心里没底,开门想听个动静,结果碰到了茹萍小姐,她看出我慌张的样子,就问我怎么了,是不是看到她白天写的条子。白天我在仓库里,到夜里才回来,茹萍小姐说我才问管家,白天的确有这么张条子,是提醒有土匪的。听说这件事就更加害怕,茹萍小姐说我去帮你找几个人,看他们有没有办法,这才看到了将军和舒月小姐。” 左将军:“估计土匪的确是先盯上你家,这样吧,茹萍在这等着,我和舒月小姐去布置一下兵力,你家里先进来十五个士兵,让他们进来换成家丁的衣服,你们的家人妇孺老小都找地方躲起来,免得土匪来了受到惊吓。” 李掌柜送走左将军和舒月,赶紧安排家人躲到后院大房子的夹墙里,他自己则陪着茹萍等左将派兵过来。 李掌柜是走水路货运的,自己家有二十条大船,在这里数得上排名靠前的大户,土匪盯上他家也情有可原。 左将派十五个士兵进到院里,在街道布置了三十多人,隐藏在各家门楼旁边,到时候看情况行事。 布置好这些,差不多临近子夜,他们在各自的岗位上隐蔽好,严阵以待。 左将和舒月则隐藏在李掌柜家门外,路他们判断,土匪今天多半是冲着李掌柜家来的,在那么多人家画圈,一是打招呼而是混淆视听,分散注意力。 果然,从街口传来脚步声,听声音,至少三四十人才能发出这么大动静。 左将军发出特殊的声音,示意大家准备战斗。 猜的没错,他们直奔李掌柜家,有两个在前面敲门,另外的人则攀爬到屋顶,施展轻功落到地上,然后分散开来,迅速守住各进院门口,有一个跑去开开大门,让剩余的几个进来。 左将军看到土匪已经全部进来,一挥手,身边的这十几个人跟着自己冲进院子,大呵一声:看刀! 一声令下,士兵们挥刀便砍!原先埋伏在院子里的士兵听到命令也迅速加入战斗。 土匪虽然人多,可是他们没想到院子埋伏着朝廷军队,一时间慌了手脚,赶紧抽刀应战。 毕竟他们慢了半拍,还没搞清状况就挨了一刀,好几个已经捂着手臂在那里乱叫,其他的土匪不敢怠慢,赶紧打起精神过招,一时间刀光剑影,杀的不可开交。 茹萍也加入到拼杀队伍,她本来躲在暗处,土匪根本就看不到她,只见她东一刀西一刀杀的过瘾。 有几个看事情不好跑出门外的,结果落到接应的那些士兵手里,出门就吃了一刀,运气不好的当时就做了刀下鬼。 李掌柜家所有人都躲了起来,这样拼杀就没了顾忌。士兵们越杀越勇,几个回合下来,土匪有一半人在旁边叫唤,还有几个直接倒在地上不动弹。 茹萍也不闲着,这里补一刀那里踹一脚,士兵们从刚才的一对一逐渐到二对一,再后来,好些人都摸不到土匪打了,站在边上看着负伤的土匪不让他们动。 舒月也喊住茹萍,剩下的几个交给士兵打,不要再去凑热闹。 茹萍不情愿的收手,还没打过瘾就没得打了,有点遗憾。 最后几个搞定后,左将军命令士兵把死掉的土匪拖出去,伤重的抬走,轻的让士兵押送到码头。 打扫好战场,左将军让茹萍去喊李掌柜出来,重又回到正房客厅。 左将军:“我给你留十个士兵暂时留在你这里,今天出了这么大事,我怕韦彪会打击报复,麻烦李掌柜给他们准备住的地方,吃饭不用刻意准备,家常便饭就行。” 李掌柜赶紧抱拳道:“还是将军考虑周到,我正发愁呢,这下好了,太感谢了!” 第157章 剿匪告捷 茹萍趁着夜色回村 左将:“消灭土匪是我们的责任,希望这次能给韦彪长点记性,不要再随意祸害百姓,胡作非为!” 李掌柜再次抱拳道:“有白将军率领的一心为民的军队,哪有不打胜仗之理?以后只要军队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兄弟定当全力以赴,在所不辞!” 左将留下十个精兵,跟李掌柜再次别过,和舒月茹萍一起走出李家宅院。 出门后,左将跟舒月小声说:“茹萍?” 舒月会意,走到茹萍跟前,故意拉着茹萍落后几步,跟茹萍说:“你是跟我们回去还是继续找县主?” 茹萍:“我可以不跟你们走?” 舒月:“随你,我们不强迫你,你可以继续单独找县主,放你走的责任我来担,我会在将军面前陈述让你离开的理由。现在由你自己选择,自己走还是跟我们一起回龙潭大营?” 茹萍:“说心里话,跟了你这一整天,夜里又经历了这场厮杀,我心理上改变了很多。如果你相信我,就让我自己去找县主,找到她跟她把道理说明白。我觉得这样跟你们出面的效果更好,你知道县主有些小任性,来硬的可能适得其反。” 舒月心里说,就这还叫小任性,都闯这么大乱子了,多大的乱子才叫大任性? 舒月:“好,既然你这样说了,让你离开的责任我来担,也希望你说到做到,早日找到县主规劝她回京城。” 茹萍:“我和县主有约定,如果几天没找到对方会在指定地点碰面,我一定会找到县主,到时说服她赶紧回府。” 舒月:“我就信你一次,不过现在很晚了,你就到码头联络点睡一会儿,天亮再出发不迟。” 茹萍:“我有地方歇息,就不劳舒月小姐费心了,你赶紧去追赶队伍吧,我先走一步。” 说完紧走几步消失在夜色中。 茹萍说是有地方歇息,她是想赶紧离开左将军和舒月,免得夜长梦多,把她带回龙潭大营。她想赶紧回去奶奶家,怕县主在家等着她着急,还怕小青一人保护不了县主,她赶紧回去才是正理。 茹萍趁着夜色走出金坝,确定后面没人后加快脚步,往奶奶的村庄赶去。 漆黑的夜,根本分辨不出方向,茹萍凭记忆寻找到来时的那条小路,找了根棍子拿在手里,毕竟还不是太冷,还有蛇在游走,有根棍子会起些作用。 回到奶奶家已经是凌晨了,东方已经微亮,不过奶奶房间还很安静,茹萍轻手轻脚回到房间,她们两个还在沉睡,茹萍折腾了一宿,也是累极了,合衣睡在小青旁边。 小青许是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嘴里咕哝了一声什么,往里面翻了个身,贴着县主继续睡。 茹萍早已进入了梦乡。 天亮小青揉着惺忪的眼睛,坐起来才发现身边多了个人。 她看到茹萍深睡的样子,不敢惊动她,轻手轻脚的下床,帮茹萍身上盖了薄被,让她继续睡。 县主也醒了,小青赶紧伏在她耳朵跟前小声告诉她茹萍回来了,不要出声,让她睡觉。 县主扭头看了看茹萍,会意的眨了眨眼睛,又闭了眼睛接着睡。 小青出去帮奶奶烧火做早饭。 还告诉奶奶茹萍回来了,在房里睡觉呢。 昨天很晚了还看不到茹萍回来,奶奶急坏了。 奶奶听说茹萍回来了,赶紧去房里看了一眼,这才放心的去灶台上忙活。 吃饭的时候县主跟奶奶说让茹萍接着睡,没去喊她起来。 县主清楚,茹萍在外边一定遇到了什么事才耽搁了,还赶了这么远的路,又累又困,还是让她多睡会儿再吃饭。 茹萍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小青把热好的饭菜端过来,让茹萍赶紧吃饭。 茹萍看了看县主,欲言又止,心想还是先吃饭,等一会儿单独跟她说昨天的事情。 小青感觉茹萍有事要跟县主说,给她摆好饭菜,去找奶奶说话。 茹萍边吃边跟县主说:“县主,我昨天遇到舒月了。” 县主吃了一惊:“只是你看到她了,她没发现你?” 茹萍:“是她先发现的我。” 县主:“哦,这倒奇怪了,发现了你还能回来安稳的睡觉?还不把你抓到牢里关着?” 茹萍:“一开始她是想关我,可我是谁啊,能让她得逞?她又不敢来硬的,我毕竟是县主的人嘛。” 县主:“后来呢?” 茹萍:“我早上到金坝的时候,看到几个土匪在人家门楼边上画记号,我跟舒月说了,舒月就通知了左将,带人埋伏在一家大户家周围,大家齐心协力,没让土匪得逞。战斗结束后,舒月问我继续找你还是跟他们回龙潭大营,我跟她说我自己走,她也没反驳,就让我自己回来了。对了,我一开始跟舒月说我们出城的时候走散了,我正满世界找你们呢。” 县主:“还真有你的,这种理由都想的出来,她就信了你了?” 茹萍:“估计她不信,不过也没戳穿我,我一天跟着她很乖,夜里和左将一起剿灭匪帮也配合的很默契,她或许看出我不会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就由着我了。” 县主:“她没有劝你看到我的时候让我回京城?” 茹萍:“我正想跟您说这个事呢,这次出去,舒月带着我先去看了金坝韦彪旧部,也跟我说了江岸严峻的形势。现在各方势力联合起来想推翻朝廷,而最大的一支就是还被白如冰将军困在青州城的大正,如果让他渡江,或者让韦彪过去,战争的走向也许就会改变,就不是现在我们看到的被将军牢牢抓在手里的结果。” 县主:“怎么会呢?白如冰那么强大,怎么可能让他们得逞?” 茹萍:“是的,目前的状况是这样的,被将军死死的卡在那里让他们动弹不得。但是,县主想过没有,我们几个万一有个闪失,被敌人钻了空子,跟白如冰要条件,让他们过江,白如冰白将军只能答应,只要两股势力合在一起,结果是怎样还真的不好估计。” 第158章 茹萍投奔白如冰1 县主:“这么严重?” 茹萍:“是的,昨天我跟舒月待了一天,她没有指责我们,只是讲了这些道理,我听后感到非常害怕。现在总的局面看似对朝廷有利,但是这种局势不能打破,一旦出什么意外,将军就失去了控制权。那时战争的走向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县主听得有点明白,感觉的确是这样子的,自己只是一时冲动,没有想的这么深远。白如冰虽然加强了搜索警戒,形成一张巨网把金坝曹州地区笼罩住,不放过任何可疑人员。但即使是这样,仍有土匪四处活动,像昨天,茹萍便于土匪遭遇,还碰到了舒月。 县主低头不语,依她的性格,她想做的事情,任何人都不可能左右她,更何况是茹萍她们。 茹萍小青本来就是唯她是命才对,不可能去违抗她,那怕是去死,都不能说个不字。 这次不同,茹萍觉得不说,就有可能危及白如冰的军队,危及朝廷! 她相信县主能明白。 果然,县主抬起头来:“茹萍,你说现在咱们怎么办?回曹州府衙?还是直接去龙潭大营?” 她现在也不能判断王爷和王妃是否已经回到京城,如果回到京城,就不能再去曹州府衙只能去龙潭找白如冰。 可是,县主百分百不情愿就这样收兵。 县主:“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我们就躲在这里,也没有人会想到我们躲到了乡下,等白如冰彻底控制住了局面,我们再出面。” 茹萍:“也不是不行,我看如果县主实在不想回去,我们在保证不被敌人抓住的前提下,可以不用回去。可是,谁能保证这里不会暴露呢?” 县主:“也是,白如冰那么多军队在这里,下大力量找我们就不可能找不到。还有土匪,他们的能力也不可低估,他们如果闻到味道就不好办了。” 茹萍:“是的,土匪不走寻常路,他们突然想来乡下转悠,我们三个人目标大,很容易暴露。” 县主:“这样行不行?你既然说和我走散,就干脆回到白如冰那里,让他们帮助你继续寻找我,寻求他们的帮助。这样我们就分散了,目标小一点。如果想联系可以和小青约一个地方留下信或者见面,就可以做到及时掌握外面的了局势,做到有事先知道,掌握主动。” 茹萍知道县主是真心不想回去,她该说的都说了,县主也明白了其中道理,就是下不了决心掉头回府。 人家是主子,自己明知道县主这样做不好,却不能反驳,只能依从。 也不能不说,县主这个主意还算高明,合情合理还不显山水。 茹萍:“好吧,我这就回到金坝联络他们。” 县主:“辛苦你了,一个人只身在外,要多多照顾好自己。” 茹萍:“到了龙潭,我反而安全了,倒是县主,在这里住着,要吃些苦头,” 县主:“在奶奶这里能有什么苦吃,只是在奶奶家太久,有点不好意思是真的。” 茹萍:“这不是形势所逼嘛,等过了这个事儿,我们加倍奉还就是。” 县主:“那是自然,爷爷奶奶是我们三个人的大恩人。” 茹萍收拾了碗筷,悄悄的跟县主告别,嘱咐她没看到她的消息哪都不能去,平时也不要在村里走动,免得让人看到行踪。她也没跟小青说,她正跟奶奶说话,跟她道别会惊动奶奶。 爷爷在田里干活,她绕过爷爷家那块地,奔金坝而去。 茹萍直奔码头,走到昨天舒月接头的那条船,跟跟船家说,到对岸。 船家也不问她去对岸干什么,拿起船篙撑起船就走。 大江浪涛连天,正是汛期,船到江心就像一片树叶,飘来飘去,船家使出浑身解数才把船头对着江岸,向对岸码头接近。 下了船,茹萍冲船家抱抱拳,给了他船钱,踩着木板上岸,顺着台阶来到大堤。 大堤上有士兵把守,拦住她问话。 茹萍:“通报一声,我找舒月小姐,就说我叫茹萍。” 既然指名道姓找舒月,又是女生,肯定不是陌生人,两个哨兵不敢做主,去禀报他们主官拿主意。 主官听说是要见舒月小姐的,不敢怠慢,过来看看到底是谁要见她。 茹萍站在大堤上,没有一丝一毫着急的模样,也不东瞅西瞧,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主官过来,看了一眼茹萍,有些眼熟,想起来是县主的人,吃了一惊,将军派出重兵寻找她们,没想到自己找上门来了。 他自然不知道昨天的事情,如果知道就不这么想了。 主官让茹萍进来,命令其中一个士兵去马棚牵了两匹马,带着她一起去龙潭大营。 主官和茹萍进了大营,直接带她来到将军大帐。 将军正在案前翻看兵书,听到通报,抬起头来,让主官和茹萍进来。 他已经知道舒月见到了茹萍,还和她一起打了土匪,所以现在看到茹萍并不惊讶。 他还听舒月说茹萍和县主走散了,所以茹萍四处找县主,以至于上次差点被搜索的士兵抓住。 不管她是否真的和县主走散,看到她总归不是坏事,至少能知道县主一些线索,至少,知道县主还安全。 白如冰招呼茹萍坐下,让大堤主官回岗位,还让卫兵去喊舒月过来。 舒月听说茹萍来了,脑子迅速转了几圈,分析茹萍昨夜执意要走,现在又来大营是什么情况。几圈转下来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原来她还十分肯定她和县主走散是她编的瞎话,所以才慌张的趁着夜色离开金坝。既然走了又回来,却解释不通。 目前最需要的是保护县主,如果她和县主在一起,怎么可能只身又回来? 莫非是真的走散了,到这里来寻求帮助? 这个理由倒是合情合理,只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还是等茹萍开口,再判断她的来意比较好。 看她到这里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有她说了自己的目的,才好判断她背后的真实情况。 第159章 茹萍投奔白如冰2 舒月走进大帐,跟茹萍打招呼:“你还是来了。” 茹萍站起身:“舒月小姐,我来找你,希望帮我一起找到县主。” 舒月:“你坐下来,跟我和将军说说你们那天走散的事,我们分析一下她俩有可能在哪。” 茹萍:“那天我先出来,去一家衣服店里拿做好的衣服,然后送到一个树林子里,按约定,她们在那里等我。我过去后,却没看到人,就把衣服放下出去找。我顺着回曹州府衙那条路一直走到府衙跟前,没看到县主和小青的影子,怕是我们没走同一条路。我赶紧回树林,果不其然,包裹已经不见踪影,也没看到她俩等我。我赶紧出了林子,往约定的城门走,一直出了城门,也没看到她们,就这样,我们走散了。” 茹萍一口气说完,低着头,不再说话。 那神态,就像做错事的孩子。 舒月看看将军,将军听她讲那天的经过,静静的听完,没有任何表情,听完了,也不追问。 舒月:“茹萍,如果一直找不到县主,你准备怎么办?” 茹萍:“怎么可能找不到呢?两个大活人,又没有落入敌人手里,早晚还不是要找到?只是,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不知道她们是怎么过来的,肯定吃了不少苦。” 白如冰:“县主任性,吃点苦也是应该的。舒月你去给茹萍安排一下住的地方,饭就随我们一起吃,寻找县主的事情明天再安排。” 将军终于开了口,茹萍心里这块石头才算落了地,刚才自己把失散的过程说给他们听,心里直打鼓,生怕让他们看出破绽。 将军和舒月是多么聪明的人,自己这点小伎俩能不被识破? 不过,他们都没再追问,至少暂时没有什么问题。 舒月带茹萍去安排住宿,路上茹萍跟舒月说,将军好威严,吓得她都不敢说话。 舒月:“你都可以只身在这么复杂的环境里闯荡,还怕一个将军?” 茹萍:“你不知道,他开口了还好,刚才我说话他一句不说,我心里发毛。” 舒月:“只要你心里没鬼,有什么好怕的?” 茹萍心里说,就是因为心里有鬼才怕的嘛。 说话间两人来到舒月房间,舒月喊来梅花,让梅花把她隔壁那间房收拾一下,让茹萍住。 那间房放舒月的衣物用品的,平时梅花收拾的很干净,只是支一张床加上铺盖就可以。 梅花干活麻利,一会儿功夫就弄好了,舒月给茹萍找了几件自己的衣服拿给她,让梅花给她烧水洗澡,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 其实茹萍也就这两天没洗澡换衣服,如果跟她说的一样,一出来就走散了,一直在外边游荡,那身上还不长满了虱子,衣服的汗臭味还能让人近前? 就冲这立立整整的样子,也不像是独自流浪了十来天。 这个慌扯的有点牵强,连茹萍自己都觉得漏洞百出。 只是,将军和舒月都没说什么,依然给她安排住处,答应她继续寻找县主。 或许,他们只是不想惊动县主,前提是,县主足够安全,或许,他们只是想让县主觉悟,自己真心实意想回到京城。就像上次一样,找到她,陪她一起去曹州府衙,不是一样偷着跑了吗?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她真正明白,战场不是她随心所欲的地方,还是乖乖待在王爷府里比较安全。 茹萍边洗澡边想这些,不管怎么说,将军同意她留下,她能有一个安身之处。奶奶那里就她俩,目标就小多了。 至少目前还惊动不到县主,走一步说一步,如果形势有变,大不了带着将军去奶奶家找回去,县主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她这么胡思乱想的洗着,不觉过了小半个时辰,水都凉了。 梅花在外边叫,茹萍小姐,该吃饭了。 茹萍在里面说,你可不能叫我小姐,我和你一样,都是在人家手下做事的,你这么叫,就折煞我了。 梅花说,那我就叫你茹萍妹妹吧,你叫我梅花姐就可以。 茹萍说好,就这么定了,梅花姐。 茹萍说着穿好衣服,都是舒月的,俩人身材高低差不多,穿着正合适。 茹萍出来,梅花慌忙进去把水倒了,带茹萍去将军大帐吃饭。 将军还在案前写写画画,舒月也在饭桌上摆碗筷。 看到茹萍进来,跟她说,快过来吃饭,将军,茹萍来了,可以开饭了。 原来他们都在等她,让她有些感动。 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等着她一个丫鬟侍女吃饭,还不急不火的等。她这辈子只有伺候人的份,什么时候有了这样待遇? 让她诚惶诚恐,慌忙说:“奴婢自己吃一口就行,怎能劳烦将军和舒月小姐等奴婢,万万不可!” 舒月:“这里没有那么多礼节,一起吃就是。” 将军放下手中的东西,到面盆那里用净水洗了手,过来吃饭。 晚饭还比较丰富,除了食堂送来的,还有梅花做的面食,茹萍也是见面食就没命的人,看到这些自是喜欢。 舒月说:“哪天带梅花也去金坝吃一次泡馍,让她看会了回来做给我们吃。” 茹萍小声的回道:“那自然是好,在王爷府里待着,我最想念的家乡味道就是羊肉泡馍。” 将军:“茹萍是西北人?” 茹萍:“古都长安人,家在长安西门。只是家里兄弟姐妹多,父母养不起,我又是老大,就早早托人把我送到京城王爷府里,伺候县主大人。” 将军:“哦,那你跟县主感情自然深厚,以后县主还是需要你多劝劝她,别那么感情用事。” 茹萍:“奴婢是不敢在县主面前多说话的,不过经历过这次的事,以后冒死也要劝她不要再鲁莽行动,请将军放心!” 将军:“这就好,县主虽然身份高贵,但她毕竟还是个孩子,有些想法未免幼稚,你们作为身边人,劝她也是为她好,等事情过了,她也会想明白,会感激你们。” 茹萍:“奴婢记下了,以后一定谨记将军教诲,再不会盲目附和县主,给王爷王妃和朝廷军队找麻烦。” 舒月:“这就对了,赶紧吃饭,吃完饭赶紧歇息,这两天你也吃了不少苦,累坏了。” 第160章 韦彪比武选人才 三人吃过饭,又说了一会儿话,舒月陪茹萍去房间歇息。 临出门跟左将军迎面碰上,左将跟舒月茹萍打过招呼,进来跟将军汇报军情。 从福集方面传来消息,最近韦彪那里又增了大概四五百新兵,眼看又要到千位数了。 还有,他把一部分兵力部署在上次他们带兵和土匪交战的那个山头,设为前哨,以后如果攻打山顶大营,必须要先打前面这座山。那样的话山顶大营就有了准备,或增援或撤退就自如多了。 没想到韦彪学乖学的这么快,这才几天功夫就部署好了。 刘大侠前几日去探过一次韦彪大营,在他的后山上找到一条借助工具能够攀登的路,只是现在看来,韦彪把兵部署在前面山头,再去考虑从后山攀登,基本上就没什么意义了。所以,这条路暂时还用不上。 将军走到大案上的沙盘跟前,找到那两座山,在前面一座山山上摆了些染着红色小竹签,观察周边地势。然后把左将叫过来,跟他说,你派联络官去问刘大侠,他们囤了多少粮食。算一下这些能够维持多少天,不行我们派重兵围住他,让他困在这两座山上不能动弹。逼着他下山跟咱们拼命,争取吧他消灭在大山里,让大正变成孤军,别在梦想跟韦彪合拢! 左将:“好!我这就是安排,将军早点歇息!” 说完施礼离开大帐。 将军回房歇息不提。 韦彪大营。 此时韦彪大营灯火通明,韦彪坐在太师椅上检阅上一批经过严格训练的士兵。 上一批有近二百人参训,除身体条件太差的二十多人被淘汰,有一百六十多个合格士兵参加今天的演练。 每四十人一队,先是两人一组对打,然后一对二对三。每一队十位共四十位胜者进入半决赛。 四十位胜出者再决出十位进入决赛。 决赛中还是车轮战淘汰制,最后胜出者拔得头筹,为新任罗汉,统领这一百六十人的队伍。 第二第三名认命为主官,做罗汉的左右助手。 比赛规定全部是徒手,不使用任何武器。 等这次选拔赛结束,会专门教他们使用暗器,以及各种长短武器。 这次只是武功的比试。 比武已经接近尾声,韦彪跟几个罗汉耳语,让其中一个出来,和八罗汉比试一下。 八罗汉号称天煞帮死神,跟他过手的人,能活命的寥寥无几。 当然,今天死神八罗汉不会真的弄死他,只是测试一下他的武功。 这个是十个人里面身手最为出色的一个,他已经进入了三强,就要争夺擂主的位子。 跟八罗汉打完,如果过关,就可以直接打决赛,不用车轮战。 选上来这个三十来岁年纪,留着一头密实的长发,身着武士短打扮,横眉立眼,一副凶相。 韦彪正是看中他的外在形象,才提出让他跟八罗汉过招,想单独看看他的基本条件,有意重用他。 选拔基层首领,武功诚然重要,更重要的是综合能力,如果是一个毫无才能的莽汉,再高的武功也只能是一介武夫。 八罗汉先跳进圈子,长发武士也抱拳进来。 仍然是徒手,手被还被裹上了一层棉布,怕伤了对方。 点到为止。 八罗汉抱拳回礼,裁判长发令开战! 两人互不相让,瞬间打作一团。 八罗汉使得是长拳,先把长发武士打到圈子边缘,然后一个飞腿踢向长发武士的腰际。 如果被打到圈外,就算输了一局。 谁知长发武士没有躲八罗汉的飞腿,而是借着八罗汉的力量,一个转身让开八罗汉,八罗汉腿已踢出,目标却移动到了他的身侧,退却收不住,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八罗汉扑了一个空,慌忙转身再去击打目标。长发武士却腾空跃起,居高临下挥动双拳,左右开弓,打得八罗汉顿时找不到北。 八罗汉恼羞成怒,他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羞辱过,或杀或剐都没有问题,被人教训,却是第一次。 长发武士打完迅速跳出圈外,抱拳施礼表示歉意。 八罗汉不服,指着长发武士说:“自己跳出去不算,有种再来!” 裁判也示意长发武士进场。 刚才打了八罗汉,长发武士觉得有点难为情,不想再打,主动提出退出比赛。 韦彪在下面看得真切,单论武功,这个新人的武功不在老八之下,只是没看到轻重武器,如果是武器上更胜一筹,那就为韦彪添了一员虎将,那他就赚大发了。 长发武士退出比赛,韦彪没有阻拦,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不管最终有没有胜出,都会把他放到重要的岗位加以重用。 八罗汉没有扳回这一局,脸上有些挂不住,示意长发武士走到近前,他有话要说。 长发武士先开口道:“前辈,承让了!” 八罗汉被抢了话,心里更加不舒服,恶狠狠的说:“承让个屁,如果不是规定不能往死里打,老子早让你你见阎王去了!” 长发武士:“小的多有冒犯,前辈武功高超,令我等仰慕,以后定当多多讨教!” 八罗汉被奉承的说不了话,只好回到韦彪跟前复命。 韦彪让剩余两人上来,挑战长发武士。 二对一。 剩余两人一路打过来,当然也不是简单角色,又是两人,长发武士打得明显吃力。 两人越战越勇,挥拳如流星,封的长发武士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眼看处于下风,众人都为他捏了把汗。 只见长发武士改变套路,不再一味抵挡,而是冲着一人进攻,这样虽然吃了另外一人几拳,却反逼得这边一个不得还手。他一个勾拳先放倒他,让他暂时不与他打斗,全身心对付身边追打他的这个。 由二对一变成一对一就好打多了,长发武士的武功本就在他俩之上,不用几招,那人便败下阵来,也被长发武士打翻在地,不再动弹。 韦彪带头鼓掌,宣布比武结束,接着任命长发武士为新任罗汉,其余两人为主官,共同管理新组建的队伍。 第161章 刘大侠龙潭复命 商议围困韦彪大计 韦彪设比武选人时,刘大侠就在他们不远处隐藏着,今天他没带梅帮兄弟上来,孤身一人来到敌营。 从后山上来没有阻挡,到成了刘大侠的私家通道。 他一直看完长发武士被授予新罗汉才离开,从观阵的队列看,在山顶的人数有五六百人,加上一百多参加比武的新兵,有近八百众。 另一个山头至少有三百人,这样看来,已经过千,如果都训练成能参战的兵员,将会给朝廷军队带来极大的威胁。 看来韦彪退到大青山里,这步棋走对了。让他得以喘息,壮大了队伍,还能静下心来训练新兵。 刘大侠悄悄离开山顶,攀着峭壁返回半山腰。他没走平时走的那条路,因为韦彪派了兵守着,他只能走另一条路,绕过那座山。 这样要多走近一半的路程,不好走,这是一条采药的山路,白天走都费劲,何况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 刘大侠有特殊技能,在他眼里没有白天夜里之分,也没有悬崖峭壁。他就像一只攀缘的猿猴,奔跑跳跃着前行。 天下第一的名号不是随便给的,这他只身闯荡江湖练就的一身本领。也因为这身本领,才能使他完成杀富济贫的使命! 这些天韦青每天都要六十石粮食,刘一手估计韦彪一方面人员多了,另一方面为了囤货,以备被围困时能坚持更多的时间。 将军指示让他摸摸韦彪的底子,有多少人,大概存了多少粮食,如果围困他,算一算他能坚持多长时间。 韦青已经连续十天每天都要买走六十石米面,按一千人的三餐用量,一天能剩下来一半的粮食,加上以前囤的,切断供给,韦彪也就能够维持个半个月,前提是,他不再增加人数,还有就是,得保证在这十五天内,能够突围出去。 现在福集加上他的粮食铺子共有三家,另外两家基本没有库存,就是店面上有那么几袋子陈米,所以可以忽略不计,能够供应韦彪的,就他这一家。 只要将军决定围攻韦彪,他就可以提前断了对土匪大营的供应,以减少韦彪在山上坚持的时日。 刘大侠回到福集,东方已有些发白了。 他赶紧回房脱了夜行衣,趁着离开门营业还有点时间,躺在铺上睡一会儿。 白天韦青照旧要走了六十石粮食,还嘱咐刘一手多备些库存,最近可能还要增加数量。 刘一手满口答应,让韦青放心,保证他们的供应。 韦青走后,他去看了库存,大概还有二百石左右,按现在的数量,能够供应韦青三天,他虽然答应他增加库存,却没有动作,并未派梅帮兄弟去曹州购粮。 倒是他,决定回龙潭一趟,跟将军汇报他看到的韦彪兵力部署,人员数量等,征求将军意见,确定围攻韦彪的时间。 刘一手嘱咐好梅帮兄弟,跟账房先生打了招呼,这才出门,奔山外而去。 自从上次将军来福集结果了那几个土匪,现在街头已经看不到韦彪的人游荡,街面上安静了许多。 这倒省了不少心,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的防着外面。 刘一手骑着快马,没用多少时间就到了金坝,跟联络官打过招呼,安排渡船送大侠过江。 这是将军派刘大侠去福集后第一次回龙潭,事先并没有跟将军说。 将军看到刘大侠赶紧从案后出来,伸出双手迎接他。 左将也在帐中,巧的是,他俩正在研究韦彪的事。 将军:“大侠来的正好,你快说说韦彪当下的情况。” 刘一手:“我就是为这个事情来。” 他接着说:“韦彪最近忙着练兵屯粮食,如果再不打击他,恐怕翅膀硬了我们行动起来就会增加难度。” 白如冰:“是的,打铁要趁热,趁他新兵还没真正具备战斗力,围困住他,再找机会剿灭。” 白如冰:“大侠,你在那里地形熟悉,你估计,需要多少兵力才可以把他包围住?” 刘一手:“韦彪大营两面都是峭壁,后山和其他大山相连,围困的难度在另外两侧,因为和别的山连在一起,很容易让他们从后面逃脱,这样我们就算围在山下,很可能围住了一座空山。” 将军:“这倒是我们没想到的,刚才和左将军一直在纠结派多少兵可以围住他,却没想到这座山却和后山相连,不是一个孤立的山。” 刘大侠:“其实右侧这里可以派兵,只是后山困难大一点,要做的是找到后山的通道,彻底堵住他们后退的道路。” 刘大侠:“我夜里上了山顶,就是从侧面这里上去的,因为峭壁呈直上直下,韦彪没想到这里会上来人,这一侧山顶连个哨兵都没有,我在上面待了一个多时辰,又从这里下去,竟没有人发现。如果从这里上去几百个精兵,先悄悄潜伏在后山某处,再在前面布阵围困,胜算就大多了。” 将军:“这倒不失是个好办法,我们协商好你先回福集,等我先把这几百兵力选拔好,到时候交给你,你来负责这几百兵力的部署,围困的兵力交给左将。” 刘大侠:“好,我回去后再上去一趟,摸到后山看看,找一条通往山外的路。” 将军:“如此甚好,这样就彻底把韦彪所有的通道都堵死了。” 刘大侠:“那我就先回福集,等待将军指令。” 将军:“刘大侠用过饭再走不迟。” 此时晌午已过,大侠一直在赶路,早就饿了。 左将下去安排饭菜,将军又和大侠聊了一会儿福集的情况,看着饭菜摆好,将军让大侠用餐,自己则和左将在案前按照刘大侠的描述,把韦彪大营的地形又重新做了一遍。 先一步潜伏几百兵力到后山,然后切断他的供粮通道,大张旗鼓的扇形包围他。韦彪不会做无畏的牺牲下山迎敌,他一方面死守,另一方面寻找出路突围。只要我方能把后山守住,韦彪就变成了笼中困兽,彻底消灭他指日可待! 第162章 三百精兵进后山 刘大侠回到福集,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他从后门回到房间,账房先生晚饭后会在房间汇总一天的账目,梅帮兄弟则熄了灯两个人在黑暗中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刘一手在他俩窗子跟前咳了一声,其中一个梅帮兄弟说,先生回来了?进来吧,我俩没睡,说话呢。说着披着衣服起来,点着油灯。 大侠推门进来,转身看了看外边,轻轻的关上门,梅帮兄弟拿来凳子,给刘大侠坐,他俩则坐在各自的铺上。 账房先生住在靠近后门的房间,中间隔着刘一手的房间和厨房,距离有点远,他们说话他听不到。 大侠:“我见到了将军,将军计划要收网。” 他顿了一下:“你俩还记得上次我攀爬的峭壁吗?那上面有一片荒草地,韦彪不太重视这个角落。他可能认为这里不会有人打主意。这两天龙潭会派先遣队伍过来,从这里上去,潜伏到后山,堵住韦彪的出口,然后派大部队围住正面和两侧,切断他们的供给,在适当的时候剿灭他。” 梅帮兄弟:“这太好了,消灭了韦彪,就为彻底歼灭大正扫清了障碍,也为帮主报了仇!” 刘大侠:“是的,韦彪为害一方,还举起反旗,罪不可赦,早一天剿灭他,就早一天还百姓一天安宁。” 刘大侠:“你俩抓紧时间先歇息,明天凌晨,你俩和我一起认认路,因为韦彪已经在前面一座山布兵,原来的路已经不能再走,我带你们走一条新路,等队伍过来,我们分批带他们上去。” 两人答应,大侠出来给他们掩好门,回到自己房间。 大侠合衣躺在铺上,靠着被褥半躺着,一天的奔波劳碌,早已经困乏,没多一会儿就进了梦乡。 子夜,刘大侠带着梅帮兄弟一路绕过韦彪正面大山,从另一条路来到上次攀等到山顶的那个地方。 梅帮兄弟第一次走这里,七绕八绕,不是大坡就是断石,不太好走。 严格讲,这不能称作是路,只能算是一条通道,能到目的地,只是太过难走。所以韦彪的人根本就没考虑过这里,只当是这条通道不存在。 刘大侠让梅帮兄弟在拐角处做了特殊的标记,以免带人上来时走错路。 返回时差不多天快亮了,刘大侠招呼他俩开门营业,自己则回房写了一封密信,出门交给在客栈的联络官。 他告诉将军这里一切就绪,随时开始行动。 早一天剿灭韦彪,就早一天对大正采取行动,还百姓一片净土,还天下一个太平。 估计今天韦青要的粮食不会太少,这几天都是,每天一百石的量,一方面是人多了,另一方面是库存粮食。 韦彪也一定感觉到了在山顶的危机,没有粮食,死路一条。 这也是刘大侠担心的,一旦韦彪存了足够的粮食,攻克他就会增加难度,大量的军队在这里,时间上耗不起,大正反应过来,趁机攻打龙潭,将军就会腹背受敌,变主动为别动。 大正军队也不是刚到青州城时的一盘散沙,有了韦彪土匪加入,还有建立铁军,不管从纪律还是战斗力,都有了质的飞跃,已经不能和一路烧杀抢掠时的散兵游勇同日而语,虽然他并不知道铁军其实掌握在朝廷军队手里,但只是在明面上,他大正的军队更像一支正规军了。 刘大侠去看了库存,仓库里只有不到三百石粮食,按现在的供给量,只能维持两天,如果这两天不行动,就得接着出山进货,他这里不能断供,在围攻土匪之前,粮食铺子还得正常供应,否则会让韦彪有所警觉,暴露了就等于告诉韦彪围攻他的意图,使他有所准备,那样也会增加围攻的难度。 果然,韦青今天仍然要走了一百石粮食,并且又嘱咐刘大侠后期每天还是这个数,让他早背货源,千万不能断供。 刘大侠一面答应,一面盘算将军调兵的时间,恐怕这中间还真得进一次货,要不真就续不上了。 完成后山潜伏后,正面才能布兵,这样有了一到两天的空挡,关键时刻,不能露出破绽。 忙完店铺的生意,刘大侠让一个梅帮兄弟跑一趟曹州,再购进三百石粮食。 晌午时分,联络官回到了福集,他带回了将军的手喻,今夜将有三百精兵到福集,由刘大侠安排他们进去后山潜伏。 是夜,三百精兵如期而至,刘大侠让他们分成三队,他和两个梅帮兄弟各带一队,拉开一刻钟的距离,依次绕路去往韦彪盘踞的据点后山。 梅帮两兄弟带两队先行,他殿后。 拉开距离的目的是缩小目标,还有就是一旦被土匪发觉,可以迅速就地隐蔽,不容易被反包抄。 将军派专门挑选的善于攀爬的精兵,第一队到达目标后,有六人先上去固定绳索,然后六人一组开始攀登,最后留守两人等待下一队精兵到来。 梅帮兄弟带着这队人马顺着山边绕到后山,又往山里行走了约一里多路,这才停下,各自找地方歇息。 这时第二队也陆续赶过来,这里有一个山坳,足够容纳他们区区几百人。 梅帮两兄弟安顿好他们,迅速赶回福集,再迟就会影响开门营业,今天只是潜伏后山,还不能断了韦彪的粮食,店铺还是要正常开张。 第三队也赶了过来,梅帮兄弟跟大侠打过招呼,顺着绳索赶往山下。 大侠也没敢耽搁,把他们交给前来接应的精兵,随后也赶回福集。 现在需要将军派兵包围正面大山,回去赶紧得去找住在客栈的联络官,让他通知将军。 三百精兵顺利潜伏后山,韦彪这边没有察觉,也许他觉得这里除了雄鹰,任何生物都不可能上来。 整个左侧,有足球场那么大,连一个哨兵都没有,又是杂草丛生,几百人经过这里,没起一点涟漪。 最后几个人收了绳索,迅速和大部队汇合。 整个后山就一条小路,通到山坳处才分了几个岔路口,只要守住山坳入口,韦彪就无法从后山撤离。 第163章 将军包围韦彪据点 韦青今天仍然要走了一百石粮食,还在街上要了足有两头猪的白条肉,大量的蔬菜,今天山上至少下来百十个百十匹马人来运粮驮菜,光是韦彪的人马就占了半街筒子。 百姓看到这阵仗,都躲得远远的。 韦青前街后街的跑,几个来回才结清帐,带着运粮队伍往回走。 刘一手望着韦青的背影,盘算着将军完成围困布阵时间。当然越早越好,晚一天,就意味着,韦彪在山顶的时间就顺延五天。 一百石粮食,足够山上的土匪五天的伙食,如果加上些野菜,至少能维持七天。 每天一百石粮食,韦青已经采购了五天,就是说,就算从明天开始断供,韦彪至少可以在山上坚持一个月有余。 将军把他团团围住,不打,得准备在这里围他二十天以上,韦彪才会荒神。 当然,将军希望的是打,这样才有机会消灭他。 最坏的结果是在这里打消耗,比耐力,二十天三十天四十天,不管韦彪用什么掺进去充饥,粮食都是必需品,总会有把粮食耗尽的那一天。 问题是,谁最先坚持不住,就败给了对方。 韦彪的死穴是粮食,而朝廷军队,最大的隐患是大正军队,如果大正趁机反扑,朝廷军队将是腹背受敌,守住大江防线就变得尤其重要。 还是晌午时分,联络官拿来将军的密信交给刘大侠,将军信中说,今夜将派出三千名朝廷军队作为先头部队到福集,届时将军也前来参加部署。 六千兵力随后赶来。 近万名士兵将正面及两侧团团围住,同时命令后山士兵严阵以待,把口袋扎紧,扎死! 刘一手喊梅帮兄弟到房中,商议晚上布兵的事。 目前韦彪占着下面那个山头,这样包围圈就会扩大,所占用的兵力数量增加了近三分之一。 刘大侠让梅帮兄弟回房换班歇息,留一人在柜台,自己也合衣躺在铺上,强迫自己睡觉。 今夜又将是一个不眠夜,也是关键的一夜,能不能彻底消灭韦彪,今夜非常重要。 因为,在韦彪反应过来之前完成包围部署,使他无法在第一时间突围,乖乖的待在山顶,才是觉定打胜他的关键。 按照将军的思路,三千士兵到达福集后,先迂回到韦彪占据的主峰,切断主峰与前面守军的通道,使他们无法增援,后续队伍迅速完成全部包围圈,把所有通道封死,使他们无法动弹。 前面山峰守军不会备太多供给,可以在适当的时候拿下,这样就可以把主峰孤立,为下一步扫清障碍。 傍晚时分,将军带领先头队伍赶到福集,刘大侠把将军让到粮铺,商议部署方案。 三千士兵不是小数目,难免会引起前面山上土匪的注意,如何迂回到主峰山脚下而不被发现,必须找出另外一条路,绕过前面山峰。 刘一手:“昨天三百精兵绕道前往后山,倒是能绕过前面山峰,问题是那条路不适合几千人行动,三百精兵我们还是分成三队通过的,今天兵力多了十倍,全部到达指定地点,消耗的时间太长,不可取。还有一条路,可以绕过前面山峰,只是更加难走,好在有一条河道浅滩,可以容纳更多的人同时行进,通过浅滩后,有一段是悬崖峭壁,说更加难走是指的这里,只要翻过这些险峻,就可以绕过前面山峰,神不知,鬼不觉的到达指定地点。” 将军:“看来大侠一定费了不少功夫,才找到这条路,好,那我们马上行动,争取大部队到来前这三千士兵完成部署。” 刘一手:“路途遥远,需早些行动。” 将军:“好,马上出发。” 正如刘大侠说的,这是一条河道,除了喘急的河流,还有宽阔的浅滩,容纳三千士行进兵绰绰有余。大约走了十来里,刘大侠指着连绵不断的山峰说:“从这个垭口上去,前面还有几处峭壁,过去就是韦彪盘踞的主峰。” 将军:“梅帮兄弟熟悉路径的吗?让梅帮兄弟带队上去,你我赶回去组织后续队伍包围前面和左右两翼。” 刘大侠:“我带他们走过这条路,他们带队就行。” 将军:“那好,梅帮兄弟,辛苦了!”说着抱拳示意,梅帮兄弟抱拳回礼,带着队伍向垭口进发。 将军和大侠策马赶回福集。 左将带着后续的六千兵力已经在福集等候,他俩见到左将后没有停歇,带队从正面赶往韦彪据点。 现在已经不怕惊动他们,可以大张旗鼓的率领军队从容不迫的行进。 这条路就是韦青下山采购的那条路,虽然崎岖难走,但比起其他路来,要好走得多,并且近。 前面山峰的哨兵发现了移动的队伍,大声的呼叫已经入睡的匪兵,在山下能听到山顶上乱做一团。 左将:“将军,要不要趁乱端了他们?” 将军:“敌人在高处,我们上去占不到便宜,让他们再蹦哒几天,等断了他们的供给,再收拾他们不晚。” 刘大侠:“是的,等把口袋扎死,这几个土匪还不是死路一条。” 说话间所有士兵都在指定地点部署好,和前面三千士兵的队伍已经合拢,形成了一个大半圆的包围圈。 将军左将和大侠三人赶往韦彪盘踞的山下,梅帮兄弟汇报说,他们赶到没有惊动山上的土匪,两座山峰都没有动静,只是大部队赶来时前面山峰有几个土匪想下山给韦彪报信,被埋伏的士兵捉拿,正在前面押着呢,等候将军发落。 将军:“正好,把他们押过来,问问两边山上的情况。” 不一会儿,有士兵押着几个垂头丧气的土匪过来。 派往前面山峰的大都是后来招过来的新兵,韦彪的精锐都留在主峰上。 这些土匪完全没有原来那些旧部宁死不屈劲头,一听说押着他们见将军,还没走到跟前就先跪下了。 都不用问,把两边的情况全说了。 他们这座山上共有二百人,有一个伙房,每天韦青购来的粮食都留十石在他们这里,目前大概有五六十石粮食,能让他们维持十多天。 对面山上有八百多人,除了刚招进来的二百来人还在受训,尚有六百多人可以使用武器参加战斗。 第164章 韦彪被围 其中一个土匪说,他们已经在这里待了七八天,对面山上目前的情况不是十分清楚。 刚才发现山下有军队移动,头领派他们几个去韦彪据点报信,结果一下山就给抓了。 估计此时韦彪还蒙在鼓里。 将军让几个士兵把俘虏押回福集,然后让信号兵放响箭通知后山潜伏的精兵,正面和两翼已经部署完毕,让他们做好抵御韦彪的准备。 瞬间接连三支响箭升空,呼哨声响彻云霄,这是商定好的信号,后山精兵听到响声,会立即进入战备状态。 将军让山谷里的士兵都退到弓箭射程之外的开阔地,这样即让韦彪发现他们的存在,又没办法左右他们。 安排好这些,就得想办法告诉韦彪,他们来了! 其实,刚才那三支响箭,估计韦彪已经猜到山下有兵,还不是小数,否则不会这么大动静。 天已经泛白,按常规,韦青差不多这时候要带人下山运供给。 果然,山上陆续有黑影下来,看来,韦彪还不知道此时已经是被团团包围,这也未免太大意,太没有警惕性。 也许山里野兽飞禽多,把响箭当成野兽的嘶吼,飞禽的长鸣。 将军示意两队士兵过去拿下他们。 运粮土匪大都是些新招来的,还没多少技能,补充到后勤打杂。 有的连武器都没摸过,更别提怎么使用。 再说他们也没拿武器,顶多是箩筐和扁担。 领头的韦青先看到左右行进的队伍,知道坏菜了,也顾不上喊前面的,掉头就往回溜,前面也有几个发现朝廷军队的,慌忙转身往回走,后面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一个劲的往前走呢,一时间乱作一团,大呼小叫,瞬时乱了套。 韦青趁乱已走到了山脚下,突然一个身影一闪,抓住了他的胳膊,低声跟他说,下来了就别上去了。 韦青听着耳熟,天没亮透,那人戴着斗笠,看不清是谁。 那人手劲大得很,攥着他的胳膊让他动弹不得,只得跟着转身往回走。 下来的土匪眼看着已经被包围,没有人反抗,随着人群往开阔地靠拢,有近了才看到,黑压压的全是兵,一眼望不到边。 这些土匪心里说,亏得没反抗,要不就是八条命也没了。 且说韦青随那人走到队伍前面,只听得将军说:“咱们真是缘分,又见面了。” 这次韦青看清了,说话的是白如冰白将军。 拉他过来的人摘了斗笠,跟韦青说:“韦大人,刚才多有得罪,失礼了!” 韦青抬头看他,着实吃了一惊,拉他过来的不是别人,竟然是天天打交道的刘掌柜! 不是吧,刘掌柜是生意人,怎么也出现在这里,还冲在前面把他擒了来? 刘一手:“韦大人,现在告诉你也无妨,福集粮铺本就是朝廷军队在这里设立的,我呢,当然是朝廷军队的人,你在这里看到我,也就不稀奇了。” 韦青倒吸了一口凉气,怪不得总舵主一直怀疑刘掌柜,监视他试探他都没发现破绽,后来那几个人莫名其妙失踪,总舵主就没再继续追究,结果,还是粮铺有问题。 自己还天天往粮铺里跑,没想到一直在跟朝廷军队打交道。 如果韦彪知道,粮食都是朝廷军队供应的,不气死才怪。 韦青是朝廷军队的熟人,知道这次恐怕再没机会回到土匪营里,就不再争辩什么,跟将军和左将打了招呼,退到被俘虏的那群人里。 左将派一小队士兵把他们押回福集听候处置。 韦青冲着发愣的手下说,走啊,还愣着干嘛?等着开饭啊! 毕竟是他的手下,人是他带出来的,他得有始有终。 左将跟将军和大侠说:“这韦青都觉悟了,看来韦彪想不灭亡都难。” 将军:“韦彪在关外淫威数十年,害了不知多少人多少家庭,远的不说,梅帮主一家被他害的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就在最近,还打劫金坝,多亏被茹萍发觉,破了他的局,要不不知又又几家遭殃。” 刘一手:“是啊,韦彪为害一方,不少人家被他洗劫一空,被迫背井离乡,流落他乡,不灭韦彪,天理不容!” 将军:“左将军,你留在这里,密切关注韦彪的动向,严防他有新的企图!” 接着又跟左将说了一些注意事项,然后和刘大侠一起赶往福集。 左将安排士兵在开阔地搭建帐篷,后勤人员支锅安灶,有一部分士兵去周边寻找烧柴,点火煮饭。 一派安营扎寨的景象。 刚才问韦青,昨晚的响箭有没有听到,韦青说听到了,以为是飞鸟在叫,没有引起注意。 不过现在,又是帐篷又是炊烟,就算韦彪再轻敌,也知道被围了。 果然,山上射来无数箭支,如瀑布般朝着左将他们落下,只是左将和军队没在射程内,箭支纷纷无力的落下,在地上堆了一大片。 左将他们望着山顶,向他们挥手,示意他们加油! 气的山顶上的土匪直跺脚,明明敌人就在眼前,却伤不到人家毫毛,就自己这点兵力,显然不能下山与之抗衡,只能干瞪眼没办法。 左将的士兵们无视土匪的存在,仍然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情,该干嘛干嘛。 韦彪很清楚,就算朝廷军队不进攻,他在上面仍是死路一条,韦青下去肯定被抓,库存的粮食便是他能在这坚持多久的唯一标准。 现在他必须找到能下山不被发现的通道,正面两侧已经被围,前面山峰上的二百余人被困,肯定是指不上了,好在他的精锐队伍还在手上,为他下一步脱困出力。 后山能够出去,这能给他些许安慰,前提是,朝廷军队没有在后山布兵,如果后山也被堵,那就真的死路一条,再无任何出路。 当初选择这里是因为天险,使人无法接近。如今被困恰恰也是因为天险,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天险正是把自己变成了困兽,纵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