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仙师》 第一章 初遇 天地初始,世界一片混沌,适合万物生灵生长的地方不过上下百米,四方千米,这个混沌时期被后人称为蛮荒时代。 整个蛮荒时代虽说灵气异常充沛、物种稀少,先天条件优越,无奈生存环境有限,若是没有足够强大的保护,普通生物别说修成人形,就连修得灵识都是天方夜谭,是以整个蛮荒时代都笼罩在一种杀戮的氛围下。 自此,强者为尊、适者生存成了往后整个星榆界的默认法则,在归墟神尊开天辟地十万年后这股戾气才渐渐淡去,从那以后几乎每个修仙者都被一层和善的光环笼罩着,人人都变得和善起来,若不是为了大义不再轻易杀生。 但无论如何变化,强者为尊、适者生存这条渗入到血液里的法则都不曾发生过任何改变。 归墟在以全部修为为生灵争取到了足够广阔的生存空间后,又以自身**幻化成养分,使得万物生灵有合适的能源进化、成长。毫不夸张的说,若是没有归墟,星榆界就没有数十万年后这幅欣欣向荣的景象,归墟毫无疑问的成为星榆界的父神,可惜归墟自开辟天地后莫说肉身,就连一丝神识都未曾在星榆界留下,是以修仙界的人只得将那份感激及尊敬转移到归墟神尊的妹妹扶摇身上。在这里不得不提的是,若后辈以为扶摇仅仅是依靠她的兄长才得到整个星榆界修仙者的尊重,肯定会被那些年长者嘲笑,原因无他。 扶摇与她的兄长乃同一块奇石所化,归墟生来为上神,扶摇为近神之身,虽说自身天赋、实力本就变态,但归墟仙逝之时扶摇尚且年幼,与归墟一同甚至更早诞生的一些仙灵便将目光转向孤苦伶仃的扶摇,试图掠夺归墟神尊遗留下的法宝。 无奈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年幼的扶摇凭着一己之力打得整个星榆界的生灵哪怕没有灵识,只要听到“扶摇”二字都会下意识抖上一抖,更是在短短两万年跨入神尊行列,因此扶摇和她的兄长一样,都是整个星榆界的神话,毫不夸张的说,扶摇就是现在星榆界修仙之人的目标,天下修仙之人莫不以能够见到扶摇神尊的真容而感到自豪,毕竟那是可以在五界吹嘘上一辈子的事情,虽说修仙之人的一辈子有多长那还得自己掂量掂量,奈何自星榆界进入和平期后扶摇神尊便隐居浮云山,见过她的人寥寥无几。 咳咳,似乎扯得远了点。 九月九这天是白瑞上神的十万大寿,扶摇素来与白瑞交好,这次十万大寿白瑞特地邀请扶摇前去,扶摇自诩白瑞的长辈,今日特意起了一个大早,打算悠悠的从自己府邸晃荡过去,如今正晃荡到离白瑞府邸约莫一千里远的白池山,此刻正在一个人瞎逛。当然,作为星榆界数一数二的人物扶摇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又一千零五百次在白池山迷路了! 正当扶摇抬头望天无语凝噎时,前方传来的骚动声成功引起了她的好奇心,当即随手捏了一个隐身诀向声源处走去,以此来满足自己那无上的求知欲,俗称好奇心。 还未等走近,隔着一段距离无尽的谩骂声如滚雷一般涌入耳中,震得人耳生疼,其中还夹杂着一些拳脚声。听到这些声音扶摇当即挑了挑眉,据自己多年来的经验总结,这是二十多人围殴弱势群体,不禁在心底默默感慨现在的小辈果然好动得很,就是素质偏低了些,听听这些骂人的话,都快把那人全家八辈问候了一遍,啧啧,真得好好教育一番了! “你这个小杂种,有人生没人养的杂碎!我们好心让你与我们一同行走,你倒好,偷了雅风仙子的玉佩不算还死不承认!你可知那玉佩是她母亲送她的千岁生辰礼物!?如今倒是让你个杂种偷了去!” 嗯,雅风这名字倒是不俗~扶摇略带欣赏的摸着下巴暗道。 “辰华哥哥,你快让青晔哥哥他们住手吧,别再打四公子了,不然耽误了我们去白瑞大帝那的时间就不好了,玉佩丢了就丢了吧……”说着说着,叫雅风的这个小丫头隐隐带上了哭腔。 这时,扶摇正好看清了那边的情景,在少女和少年说话间,他俩那些个小伙伴并没有闲着,拳脚似不费劲的向地上的灰衣少年落下,隐隐还能听到拳头带起的风声。 再次令扶摇挑眉的是躺在地上的灰衣少年,少年并没有因为挨打而呻吟或者求饶,而是一脸平静的看着粉衣少女,约莫着少女就是雅风。虽然少年的面部早已被打的看不出原貌,但他眼中的平静甫一开始还是令扶摇惊讶了一个呼吸,拍了拍胸脯,暗自嘀咕:“怎么现在的小辈眼神都变得如此恐怖了?”如深渊中的死水一般平静,但平静下是无尽的寒冷,只需一眼便能让人心底一寒。 “呀哈!你个小杂种,居然敢用这么恶心的眼神看雅风妹妹!”一黄衣少年在看到灰衣少年的眼神后怒呵一声,随即献出自己的法宝,径直向灰衣少年的额头招呼过去。 白池山不知被哪位大能下过禁制,能力在上神之下的人无法使用仙法,但这禁止并不能削弱法宝的能力,因此黄衣少年虽没有用仙法增幅攻击力,但光这法宝的威力绝不是地上这个灰衣少年能够承受得了的。 眼看那法宝就要落到少年头上,而周围所有人都只是冷漠的注视着这一切,这一法宝下去,这少年绝对变成肉饼,情急之下,扶摇随手捏了一个法诀挥落那柄长剑,并除去隐身咒径直向辰华走去。 或许是猜到来者不善,辰华眉头微皱,道:“敢问仙友何以阻拦我等?难不成仙友与这小偷是一路的?” 虽说辰华没有对自己恶语相向,但这是扶摇出生以来第一次有人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且语气中还有不屑的成分在,多年来谁见了她不都是毕恭毕敬的,因此内心多少有些不快,但念在他们都是自己的小辈上,皱了皱眉头还是温声道:“我是你祖宗。” 听了这话,辰华那原本还称得上温润的脸色立马沉了下去,面色不善的看着扶摇,最后沉默着向雅风走去。 望着脸色如此难看的辰华,扶摇不禁在心底感叹,眼前的少年像极了御马阁的那匹黑马,脸色又黑又长,着实可惜了那副好看的皮囊。 第二章 英雄救美 见黑马少年下意识的将雅风护在身后,扶摇瞬间明白了这小子的心思。 ‘不就是怕我对小这姑娘不利吗,也不想想我要真有那个意思在场谁能阻止得了?’暗戳戳的在心底吐槽后扶摇还是向几人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得体的微笑。 见这些小辈面色怪异的看着辰华,一副想笑却不敢笑的模样,扶摇无心多想他们是否因为自己的回答而憋笑,看了一眼不知何时靠在树旁闭目养神的灰衣少年,清了清嗓子向雅风询问:“为何你们要一群人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 听了这话几人对视一眼,随后雅风微微一笑,向扶摇行了一礼柔声道:“回尊者的话,今日我和辰华哥哥一行奉家父之命前往白瑞上神府中向上神道贺,恰巧在路上遇到了战神府中的四公子,见他只身一人唯恐遭遇危险便邀请四公子与我们同行,四公子婉言谢绝我们的邀请后便自行离去,起初我等并未在意,只当是四公子不愿与外人相处……” 说到这,少女略带迟疑的皱了皱眉头,似乎不知要不要继续说下去,见此,扶摇挑了挑眉,雅风才继续道:“可当雅风不经意摸向腰间时发现自小佩戴的玉佩不见了,那玉佩是母亲赠与雅风的生辰礼物,陪伴了雅风一万两千多年,自是丢不得的,几位兄长了解此事后便猜测可能是雅风不小心掉落在路上恰巧被后面的四公子不小心捡了去,遂追上四公子向他询问,不想四公子听完后二话不说就向我等袭来,无奈之下我等才向四公子出手的,雅风句句属实还请尊者明鉴。”说完再次盈盈一拜。 听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自认上了年纪的扶摇只觉自己脑袋嗡嗡作响,好似千百只知了在耳边聒噪,略微不雅的打了一个哈欠,以长辈的口吻对她道:“雅风呀,你们能有这样的热情邀请落单儿童一道前行,身为长辈的我自是万分高兴,但打人终归是不对的,尤其是这四公子不过千岁年龄,与你们一比实是小了些,希望下次你们都能够冷静些。” 听她柔柔应了一声以及辰华的冷哼,扶摇想了想问道:“你们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雅风听到扶摇这么问,下意识看向辰华,见他点了点头才玉指一伸,指向右方道:“回尊者,我们是从东方来的。” 顺着雅风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扶摇瞬间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无他,只因她终于知道自己现在在哪个方位了。 轻咳了一声,掩去自己的尴尬,扶摇道:“与你们相反,我从左边来,在路上见到了一块玉佩,见它图形可喜,又泛有仙泽便捡了起来,打算到了白瑞那再寻失主,恰巧你今日丢了玉佩,而辰华他们也认得那玉佩,那便一同看看吧。” 说完,从储物戒中取出差点被自己踩碎的小玉佩递给了雅风,令扶摇奇怪的是雅风看到这玉佩那迷人的小脸就像自家仓融做包子用的面粉一样白,满脸不安的看了辰华一眼,拿着玉佩的小手一直抖个不停,随后向扶摇行了一礼,声音断断续续的道:“多,多谢尊者,这正是雅风丢失的玉佩,雅风实在是太,太激动了……”说完欲向扶摇跪下,却被扶摇挥袖制止了。 看着她那惨白的小脸扶摇自觉有些心疼美女落泪,叹气道:“雅风小友不必如此多礼,不就是被你称做是灰衣小友偷去的玉佩被我在另外一个方向捡到了吗?现在玉佩已经找到了,你们的误会也已解开,小友们还是早些赶路的好。” 见雅风还是呆呆的站着,没有任何反应,一直沉默着的辰华面色不善的看了雅风一眼,或许是意识到自己被当作棋子在前辈面前失了颜面,脸色更加难看的站了出来向扶摇行了一礼,道:“辰华在此代雅风谢过尊者,但今日之事还望尊者能够守口如瓶,不然的话哪怕尊者本事通天,但天辰宗还是能够给您制造不小的麻烦。” ‘呃,自己这是被威胁了?何时一些宗族也敢给自己下绊子了?’尽管内心十分诧异,但扶摇还是不断告诫自己必须有长辈的风范,最终还是一脸淡笑的向辰华点了点头。 见此,辰华二十多人纷纷向扶摇行了一礼,随后便启程离去。 望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去,扶摇不禁摸着自己的下巴啧啧了两声,暗自感叹现在的小辈心机都如此深沉了,简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还好自己实力尚可,不然今天就没有机会出演英雄救美这一幕了。 望着一群人浩浩荡荡远去,各色法宝在天边留下炫酷奢华的光影后,沉迷于自己见义勇为实属长者风范的扶摇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若是自己跟随他们去的路途中再次迷路了该如何是好。 就在不知道自己又要花几年才能走出白池山,为今天可能会错过白瑞生辰而感到烦恼的时候,一道冰冷的视线唤回了扶摇的思绪,默默使了一个缩地术去到少年身边,伸手欲揉一揉他头顶的枯毛,却不料被对方挥手拍开,伴随清脆巴掌声的是他几不可闻且毫无情感起伏的语气:“别碰我。” 话刚落下,少年的眼神几不可见的闪了闪,随后将头转向一边,也不知究竟是为自己方才的行为感到不好意思还是担心自己被身边的人恶心到。此时浑身散发长者慈爱的扶摇猜测绝对是前者,后来知道真相的扶摇不禁眼泪掉下来,为自己当年遭遇的不公平对待愤懑不已。 “刚才随手给你解了禁制。” 没有错过少年开口时眼底一闪而过的不解,扶摇好心的向他解释现在可以出声的原因。 雅风一行年纪虽小但那心眼却不小,打人也不忘记向被打的人下禁言咒,原本自己用来恶搞别人而研发的法术倒是被他们用在了杀人这条路上。 啧啧啧!一个好好的法术竟然也能变成杀人的手段,果然只要留心观察、学习,人生处处都是学问呢~想到这,扶摇暗戳戳的在心底感慨起来。 第三章 路痴无下限 少年听了扶摇的话并没有说什么,静默了片刻开始闭目养神。见他如此不上道,自诩年长的扶摇在内心扭捏了下还是道:“小友不打算动身前往白瑞府邸吗?” “不去。”难得的,这次少年没有继续保持沉默,而是淡淡出声回答了这个问题。 这次轮到扶摇惊讶了,从少年刚才的表现来看这小子绝不是一个喜欢搭理人的主,这次出乎意料的回答了自己且这个答案更是出乎了自己的意料,难不成这丫有受虐倾向,专门跑来白池山挨打?脑补一番过后,扶摇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轻呼:“啊?那你来这风水宝地送死?!” 白池山的禁制,仙级低于归仙的人无法使用任何法术,遇到危险只能靠自身的法宝保命,而且还不一定能成功。再次看了少年一眼,确定他身上没有任何储物戒之类的藏着法宝,身上穿的也只是人间相较而言比较华贵的衣服,没有一丝法力,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保命的能力后,扶摇再次困惑了,这小辈不会是神志不清,看着白池山风水极佳,特地跑来墓地吧? 过了许久也没有听到少年的回答,料想他是不愿意理睬自己后,扶摇只好腆着一张老脸追问:“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可否请小友帮我带个路,我不认识去白瑞那的路。” 听了这话,少年终于将视线转向扶摇,但那表情仿佛在说‘智障年年有,今年特别多’,随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淡淡一笑道:“举手之劳罢了。”说完从地上站了起来,率先向右方走去,纵观少年,哪里还有刚才的半分影子。 望着自己眼前那一瘸一拐的少年,扶摇独自在后撇了撇嘴,心底默默吐槽道:如今这些小辈真的是越来越狂,越来越不可爱了!要不是自己得端着长者的风范,早将这些人打得哭爷爷告奶奶了! 在心底将当代的恶臭少年狠狠骂了一遍过后,扶摇笑盈盈的开口道:“不知小友如何称呼?” 没办法,整个星榆界都以为扶摇神尊是那冰山雪岭的雪莲,高贵却又孤傲不喜与他人交谈,但只有熟知她的人才知道那不过是她在人多时装出来的模样,在人少的时候这人简直比唐老鸭还能嗑叨。现下就是她无法忍受一路的静默,没话找话试图打发无聊。 “景止。” “咦~你父亲给你起的这名字不错呢!” “母亲。” 呃……听了这略带暖意且有一定嘲讽语气的回答,饶是厚脸如扶摇也一时尬住,脑中飞速思考要如何回答才能不显得那么尴尬。 “嘿嘿~无论谁起都无法改变这名字极好的事实,其中蕴含的大道无量啊~”最后这话倒不是信口胡诌,修仙之人的运道与自身的名字还是有一定关系的。 “嗯。” “……”现在的小辈都是如此高冷吗? “对了,小景,你身上的伤需要治一治吗?”看着前面那个步伐缓慢的身影,扶摇突然想起这个严肃的话题。 “不用了。”听到扶摇的询问,少年不知为何步伐先是顿了顿,随后才干巴巴的回道。 臭小子,不领老娘的情,还这么和老娘说话,痛死算了!吐槽完毕,扶摇再次笑嘻嘻的开口:“小景,你给我指路,我带你俯视白池山的风景如何?”走了快一个时辰了,怎么还不见任何熟悉的风景?自己都几千年没认真走过这么久的路了,再不御剑而行自己今天怕不是要交代在这了。 “不敢劳烦尊者。”少年头也不回的答道。 “小景,遇到你们之前我已经在白池山晃悠两个时辰了,再按照这个方式和速度走下去哪怕我没有累死今天也赶不到白瑞府邸的,到时候白瑞上神发怒你我怕是承受不起。”就不信你不怕那厮发怒。 “在下比不得尊者您们这些修炼之人,不曾有过御剑飞行的经验,且胆小,唯恐冲撞了尊者。”这次少年终于回了头,语中虽没有一开始见面时的寒意,但双目之中还是夹杂了一丝讽意,很快,但还是被扶摇捕捉到了。 “什么叫我们修仙之人,难道小景你不是吗?” “……” 谁能告诉他这女人脑子有坑吗,关注点不应该是自己骂了她吗?现在她却问自己难道不是修仙之人?现在害得自己都没有办法继续嘲讽她了。理解不了对方的脑回路,景止打算保持自己一贯的沉默风格,但对方显然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他。 “算了,我对你的事情并不感兴趣,回答我,我刚才的提议你是应还是不应?”见他迟迟不作回答,扶摇的耐性渐渐地被磨没了,言语间夹杂了些威胁的意味。 走了这么久的路,无论性子再好的人都会生气,更何况眼前这小子对自己的态度一点也不友好,扶摇自身的脾气极差,若不是念在少年比自己小了几万岁,估计那火山似的脾气早就爆发了,现在理智虽在但却已经忍无可忍了,瞬间惊人的威压向那瘦弱的少年席卷而去,虽然将威压降到筑基后期,虽然仅仅动用了威压,但景止的能力也就比凡人稍微好上一点,恐怕连引气后期都没有达到,现在扶摇一上来就是筑基期的威压,可见此刻是下了狠手甚至带上了一丝杀意。 “呵,既然尊者那么想御剑那尊者御剑就是了,何必大动干戈,反正浪费的又不是我的法力。”强行将涌到喉间的腥血压下去,景止勾了勾嘴角,又道:“沿着这个方向直走二十里,然后左拐五十里就能够看到白瑞大帝的仙府,到时自有人在门口等候以便接待你们这些大人物。”说完转身想要往回走,虽然步伐依旧稳定,但细看之下还是能够发现少年的步伐较之刚才僵硬了许多。 看着少年那副倔强的模样,扶摇不禁反应过来,自己面前的这个小辈不让自己御剑的原因大约是担心自己在禁制的约束下法力不足从而遭到反嗜。 可真是一个外冷内热的小辈呢~不过这小小的禁制对自己是毫无影响,想破它更是易如反掌,只不过在别人地盘上搞破坏一直不是自己的风格罢了,说到底还是怪自己太过寒酸,这白池山的禁制就只针对修士,若是自己有一个坐骑骑起来就跑,也不会让旁人产生自己需要被保护的错觉,啧啧啧! 想罢,扶摇一把抓住少年的手,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把他拉到了自己身边搂过对方精细的腰,同时献出“斩尘”,带少年御剑而行。 第四章 那是星榆界未来的花朵啊 察觉到自己的衣袖猛地被人抓紧,扶摇坏心眼的勾起了嘴角,心念一动,斩尘瞬间快上了不止一倍,若是眼力好的看到只会见一个几不可见的光点瞬间消失在自己眼前。 “控制好自己,掉下去了我可不负责~”看着少年身子一晃差点掉落,扶摇好心提点了一下。 见扶摇戏谑的看着自己,景止抿了抿嘴将头转向一边,决定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看了眼被少年紧紧揪着的衣袖,瞅了瞅少年的怒颜,扶摇本着不欺负小孩子的原则将他的头用法术掰了过来,在少年错愕的表情中对他回以一笑,当然是略带挑衅的微笑,同时示意少年看向自己被他拽住的衣袖。 千万别和扶摇这厮说什么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整个修真界,和她一样老的屈指可数,比她小的比比皆是,在扶摇的理念中小不是他们软弱的借口,想当年自己混迹洪荒的时候也是小屁孩,若不是凭借一身狠劲,只怕早已尸骨无存。这个世界只讲究弱肉强食,谁有实力谁说了算,像自己这种老祖级别又和蔼可亲的还真不多了,更何况自己一向恶趣味惯了。 “尊者你飞过头了。”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某人的自我陶醉,被打断的人银牙一咬,暗戳戳的嘀咕道:“白瑞这丫的未免太小家子气了,府邸修得如同芝麻粒一般小,让自己几个呼吸就飞过头了!”说完便找了一个不显眼的地方落定。 景止看了眼占据了百里的宫殿,嘴角几不可见的抽了抽,这样的府邸还算小? “小景,跟我一道进去?”落地后,扶摇礼貌性地问了一句。 让扶摇感到惊讶的是,就在她以为景止这小子会一口回绝的时候,不料他抿了抿唇,低声问道:“和你一起能够见到战神吗?” “若是他出席的话自然能够见到。”想了想扶摇保守性回道,随后冲站在门口忙得不亦乐乎的灼云喊道:“灼云,这次战神来吗?” 灼云是白瑞府邸的大管家,问他自然能够轻易知道今天来了哪些客人,比自己盲目猜测要好上许多。 “哎哟喂!我的姑奶奶啊!您可终于来了!“在门口忙得晕头转向的灼云见到站在不远处的那抹淡蓝色身影,瞬间腰也不酸腿也不疼了,眼神仿佛看到他失散多年的老母亲一样闪过一道诡异的光芒,立刻抛弃了他以往那高贵的大管家形象,表情极度献媚地冲扶摇飞奔过去。 扶摇虽经常厚颜无耻的自认自己是一个平易近人的好神,但见了对方那极度浮夸而又十分狗腿献媚的样子还是十分嫌弃的向他踹了一脚,谁知那货最近几千年只顾着玩乐,法力止步不前,虽然下意识的做出了防御,却仍然被扶摇轻轻一脚踹出了好远。 扶摇:……嗯……我真的以为他会躲过的…… 周围众人:…… “姑奶奶好脚力!今日多谢众位仙友的到场,东荒府内随处都有接待的仙童,灼云现在有了些私事,请恕灼云失陪,望众位仙友玩得尽兴。”再次开口,灼云已经恢复了他东荒大管家的气势。 转变如此之快,倒是令扶摇大开眼界。 众人见东荒大管家如此一说纷纷表示理解,随后带着家眷自行游玩去了,毕竟东荒府周围的风景是五界出了名的秀美,平日里可没有这样的机会前来参观。 “灼云,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看到静静站在自己身后的景止,扶摇出声提醒灼云,语气略微带上了一丝危险的意味。 “战神今天携了家眷前来,现在只怕在前院休息,姑奶奶你问这个做什么?” 听了灼云的回答,扶摇下意识向景止望去,他是万俟烺的四子,过得却比普通修士还要落魄,且万俟烺没有带他一同前来,他却执意要见万俟烺,只怕这两人的关系极为紧张,见他面色和刚才无异,扶摇才继续向灼云解释。 “哦,这个小辈想知道,所以我问一下。” 听了这话,灼云先是打量了眼站在扶摇身后的少年,随后脸笑心不笑的奚落道:“啧,姑奶奶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多管闲事啊~” “景止见过灼云尊者。”仿佛没有听到灼云的嘲讽,景止笑得一脸温顺,礼数周全的向灼云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后生礼。 看着这样的景止,扶摇连忙将视线转向一边,心中狂喊:哎哟喂!瞧瞧这笑容!老夫的少女心啊,啧啧啧~ 相反的,灼云冲他不冷不热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继而对扶摇道:“姑奶奶,您先进去吧,神尊已经恭候您多时了,我在前厅还有事情要做,就不能陪您了,至于这位小友一会我会安排一个小丫头带路的,您就放心吧。” “好,灼云记得别把今天前来的那些道友带迷路了~”记得第一次来白池山就是这丫的把自己带迷路了,出于好意在他临走前扶摇还是善意的提醒了他。 “不会的。”姑奶奶,您确定那次不是您走在前面还有带路,我全程跟着您,提醒您走错了您也不听才会迷路的吗?这些话灼云也只能在心底吐槽一下,若是说出来恐怕接下来的时间自己都不用下床了。 灼云向扶摇打完招呼后冲景止点了点就向人群走去,见时辰差不多后,扶摇理了理衣摆,确认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后,便抬步向白瑞住的方向走去,只是当跨出第二步时,背后传来的几不可察的拉力成功止住了扶摇的步伐。 前者略微诧异的转过头,只见到自己腰间的少年对自己露出了方才那种人畜无害的笑容,瞧着那月牙似的眉眼,浅浅的小酒窝以及白闪闪的小虎牙,全然没有了初见时的冷漠,扶摇只觉自己的心仿佛漏了一拍,少年脸上的伤痕非但没有影响到他的神仙俊颜反而增加了几分羸弱的美感,若不是理智在线,扶摇只觉自己恐怕早已把持不住自己! 扶摇你要冷静,你现在是长辈,不可以向懵懂的少年伸出罪恶的爪子! 自我催眠一番后,扶摇逐渐按耐住了那调戏少年的想法,星榆界的花朵暂时是安全了。 第五章 大概最终还是被美色迷了脑 在心中默念了无数遍清心经压下揉搓少年脸蛋的那股冲动后,扶摇面不改色的冲站在眼前显得异常温润无害的景止露出了长辈特有的和煦微笑,对他道:“小景还有何事?” 看着眼前异常温柔的前辈,景止略显羞涩的垂下了睫毛,似是经过了很长的思想斗争,最后还是弱弱的开口道:“不知漂亮姐姐可不可以带阿止出席白瑞上神的宴席?” 啧啧啧~在这四海八荒内,喊自己“姐姐”的这小子还是第一个,就凭他这一声甜甜的姐姐,身为老祖的扶摇简直开心到快要原地起飞了! 尽管内心欢喜,可面上扶摇还是沉下了脸色,毕竟自己不喜欢有人近身这事是五界皆知的,念他不知者无罪就稍稍对他施加了些许的威压,当然这威压被控制在景止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扶摇猜想这样应该能让对方松手,不料,哪怕在这威压下少年嘴角渗出了大量鲜血,却依旧笑盈盈的望着扶摇。 扶摇这人最怕在自己正经的时候对方却不正经,和自己揣着明白装糊涂,故而有心想要给景止长个记性,挥袖将对方甩出五丈之外,谁知对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就继续踉跄着向扶摇走去,脸上依旧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暖暖的。 这里的动静不大,奈何位置显眼,不一会儿就引来了许多看热闹的人,见此扶摇便停下了手。 并非扶摇有意使景止难堪,而是灼云刚才就说会找人带他去找万俟烺,且不说自己不愿插手他人恩怨,单是想起自己见白瑞迟了那厮就能原地爆炸的性格扶摇就觉得自己头已经开始隐隐作痛,偏偏景止还在耽误着自己宝贵的苟活时间,扶摇岂能不发怒? 这时刚走不远的灼云听见动静立刻向扶摇走了过来,询问缘由,正在气头上的扶摇自然没有理会他,而是凉凉的盯着景止,同时对周围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修士施加了威压,会在这里看热闹的人修为普遍都不会太高,修为高的自持身份不会过来,于是瞬间倒下了一群,当然这威压在面对景止时收敛了不少,原想他会像其他人一样瘫倒在地,却不料他只是向前倾了下,吐出一口乌血后很快就稳住了身形,踉跄着向扶摇继续走去,最终站在离对方三步的距离静默不语,只是微笑。 “你倒是说说本尊为何要帮你?若是能够打动本尊,没准本尊日行一善就答应你了。”语气中略带嘲讽。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小矮子在重伤之下还在露出这种人畜无害的笑容,扶摇就觉得堵得慌,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一样的爱逞强! “因为这里阿止只认识漂亮姐姐。” 见扶摇危险的眯了眯眼,他斟酌了一番,最终向扶摇行了一个大礼,神色认真的道:“我信且只信尊者。” 听了他的话,扶摇笑了笑,这小子一看就不是会感情用事的人,如今却说出了这样的话,罢了罢了,刚才的怒气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不就是带他进去嘛,到时候找个小丫头就行,多大个事,就当日行一善好了。如此一想扶摇便收了威压,对那些瞎凑热闹现在却在地上连哀嚎都做不到的修士道:“这次暂且饶了尔等,若尔等还是如此恶趣味,喜欢凑热闹,本尊不介意亲自解决了尔等!” 见这些人中有一小撮人虽面露惧意,眼中却闪过不屑,扶摇轻笑了一声,不在意的补充道:“若有不服者,本尊在浮云山等着尔等蝼蚁!” 听到“浮云山”三字,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就连景止都诧异的看了扶摇一眼。 将这些人的反应尽收眼底,扶摇不禁心里感叹道:啧啧啧,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住的地方都比我的名字有威慑性了,看来我日后得多走动走动了,不然要震慑对方还得自己动手,自己老骨头老腿的受不了。 心里如此想着,手上也没闲着,捏了个诀除去景止的污秽后,见他还是一脸和煦的微笑,已经调整好心态的扶摇暗地里吞了吞口水,内心狂呼:丫的!让这小子长大了还得了!蓝颜祸水啊!! 尽管内心已是滔天巨浪,面上还是装得一脸平静,只听扶摇淡淡的对景止道:“跟上。”随后抬步走往白瑞府邸。 “多谢尊者不杀之恩!” 就在威压解除的一瞬间,身后传来了惊天的呼喊,着实将扶摇吓了一跳,要不是早些年在乱世中积累了那么一点点胆识,估计扶摇早让这些小辈吓得歇菜了去。 “难道她就是浮云山的那位?” “不知道啊,从来没有见过那位长什么样。” “几万年来见到那位的屈指可数,想必在你我之中没有哪位曾经见过她吧。” “话说尊者是不是用什么法术遮住了自己的容颜,为什么我感觉自己看她总是朦朦胧胧的,无法看清?” “我也没有看清,话说有人看清了吗?” “我也没有。” “没有……” “唉!你们纠结这些干嘛?且不说我们有没有机会看清尊者的模样,就刚才的威压已让我等狼狈不堪,若这位尊者真是那位杀神,我们现在就应该庆幸她没有杀了我等,现在纠结这些有的没的干嘛!?”人群之中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颇有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初若道友言之有理啊~” 听了老者的话,所有人回过神后恍然大悟,自己方才可是看了那位的一场好戏,现在还能好好活着已是那位宽宏大量,若是自己一直纠结这个问题惹恼了那位,没准那位一怒之下自己就再也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啧啧啧,依我看尊者的神力和浮云山那位很相似啊!当年我有幸远观了那位尊者一眼,现在回想眼前这位尊者一定就是那位!”一人冲所有人大声道。 听闻此言,所有人不禁默默庆幸。 寒风呼啸而过,年轻一代的修士们弹了弹衣袖,渐渐四散离去,独留两滩湿意在府邸前。 第六章 堂堂仙尊依旧逃不过狗吃屎 扶摇这人向来知道自己名声大,却不想在这些小辈心中竟变得如此恐怖,能将他们吓得瑟瑟发抖。咳咳,自己方才似乎看见左边有两个小仙童,约莫着两千来岁,他俩所站的地面似乎有些湿气,连下衫都粘在了腿部,全然没有了仙人的风采,唉~ “今日之事,多谢扶摇尊者出手相助。” 正在扶摇惊叹当今小辈没血性的时候,背后传来的声音唤回了扶摇的思绪,转过身,只见那小子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向自己行了一个叩首礼。 见他如此诚恳,扶摇暗自点了点头,心想这小子与外面的小辈相比素质还是可以,长的让人犯罪不说又机智聪慧,只可惜一千三百多岁还只是引气后期,若不是打娘胎出来有点仙力恐怕还不能达到这水平,可惜了这与天俱来的天赋,说到底还是菜鸡一枚。 “嗯,起来吧。”心安理得的受了景止的礼。当然,这并不意味着自己欺负弱小或者其他,修仙界讲究因果循环,今日自己若不受他的礼,没准哪天老天就将这果以另外一种方式安排到他身上,以他现在的修为还自己的因不知能不能安然无恙,况且,在这个修仙界好像没有人能够行自己受不起的礼。 景止再次向扶摇叩了一礼才起身道:“多谢尊者。” 点了点头,见景止站在原地没有随自己同行的迹象,略带好奇的问道:“小景不随我一路?”不是应该自己先甩掉他吗? 似乎是没有料到对方会这样问自己,景止微微呆愣了一会儿才微笑着摇了摇头,温顺的回道:“尊者前去寻找白瑞上神,景止不便相跟,所以就此与尊者拜别。” 听闻此言,扶摇点了点头,示意早已等候在一旁的小仙娥给小菜鸡带路,不再管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毕竟自己本性凉薄,救对方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 确定小菜鸡跟随小仙娥走后,扶摇略带好奇的看着依旧站在原地的另一名小仙娥,白瑞不会轻易收人进入他的府邸,这丫头倒是面生得紧。 “你是白瑞府上的丫头?为何我见着你有些面生?” 上次自己来串门的时候还没有见到过这个小仙娥,这才没多久白瑞那厮就找了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啧啧! 听到扶摇如此问她,这小仙娥面上没有一丝惧意,反而调皮一笑,回道:“回扶摇尊者,小仙名唤川行,是白瑞上神救了小仙,小仙无以为报只能做婢女报答上神的救命之恩,上神知晓扶摇尊者您以往常在府邸经常迷路,便派小仙在此为尊者引路。” 经过小仙娥一番详细的解说后扶摇表示明白了,并暗暗吐槽也不知道白瑞走了什么运,随便救一个人对方的灵识都如此纯粹。心中虽如此感叹,嘴上也不忘和川行道:“如此就有劳仙子带路了。” 听闻此言,川行冲扶摇调皮一笑,张口欲对对方说些什么,却被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 “哎呦,我的姑奶奶,您怎么还在这?!上神因您迟迟不到现在正在屋里大发雷霆呢!”并转头对川行道:“你看看哪里缺人手就自己过去帮忙,机灵着些。”语毕,灼云抓起扶摇的手就带她飞奔起来。 看着周围不断倒退的景色,扶摇皱了皱眉头,一个巧劲挣开了对方的手,凉凉的看着他道:“这好像不是去友悦阁的路吧?” 友悦阁是这次宴会的举办地,虽然自己偶尔有那么一点点路痴,但还是识得友悦阁周围的样子,可灼云现在带自己去的地方哪里有友悦阁的半分影子?莫不是灼云这小子在这种生死存亡时刻拿自己寻开心? 想到这,扶摇的脸色又冷下了三分。 “哎哟!我的姑奶奶您可千万别恼,难道我还会害了您不成?”说完灼云坏坏一笑接着道:“莫不是堂堂扶摇神尊竟是怕了不成?” “笑话,本尊怎么可能害怕?”扶摇这人一向受不得熟人刺激,听了灼云这话狠狠的踹了他一脚,看到对方龇牙咧嘴的模样后愉快勾了勾唇角,道:“还不赶紧带路!” 灼云还在猛吸凉气试图减缓这钝痛,听闻此言只得捂脚打趣:“我的好姑奶奶,您这一脚下去我的腿都折了,还怎么给您带路呀!?” 见扶摇瞪了他一眼,他立刻狗腿的笑了起来,“姑奶奶,打个商量呗~下次您要打我下手轻点顺便告知我一声,让我心里有个准备~不然您看我这细胳膊细……哎哟!” 没等他把“腿”字说完,被他逗得开心的扶摇忍笑再次踹了他一脚后便不再看他那滑稽的模样,踏步向前走去,免得被他逗得忍不住笑出了声,使得自己尴尬。 “姑奶奶!错了错了!现在要往右走才是!” 扶摇:“……” “啧啧啧,您来上神的府上少说也上万回了,怎么还是一直迷路呢?”这时灼云恢复了正经,追上扶摇后满脸不可思议的询问道。 “呵,谁让你们上神那厮经常扩建府邸的?都是怪他本尊才会找不到正确的路!”暗暗咬牙找着跛脚的借口。 听闻这等不要脸的话后,灼云冷笑了一声,道:“上神他已经几千年没有动过府里了。” 说完不看扶摇那咬牙切齿的表情,灼云继续上前带路,见此扶摇只得“大肚”的跟了上去。 因着缩地术的原因,几息之间两人就到了紫祥居门前。 望着瞬间恭恭敬敬的灼云,扶摇满脸鄙夷的‘切’了他一声,心中嗤笑他居然在家都能带错路,把自己带到了白瑞的起居室。 正在心中将白瑞、灼云两人骂得痛快时,突然间一道流光向扶摇袭来,感受到其中熟悉的气息,扶摇暗自吞了吞口水,一个挥手将那法术挥向另一边,见着被流光扫过的树木瞬间灰飞烟灭,扶摇再次吞了吞口水,随后在门口站定。 自己面前的这扇门仿佛一道屏障,将自己的不屑都给浇熄了,若是刚才自己被那流光击中此刻怕是要稍微疼上那么一回了,无法想象里面那人此刻有多么生气。反复举了几次手想要敲门都以失败告终,这门似乎有一股诡异的气流阻挡着自己,使自己无法将手落下从而敲响这门,当然扶摇心知这所谓的气流只不过是因为自己怂了不敢敲门罢了。 试了五次后,正当扶摇毅然决然的准备转身潇洒离去时,背后猛然传来一股推力,不待扶摇有所反应,这门便“吱——”的一声打开了,毫无疑问,扶摇堂堂一届神尊极其自然且毫无形象的以标准的狗吃屎姿势摔倒在地,来了个后世所说的脸刹,白皙的面庞好死不死贴在那双雪白的登云靴上。 灼云你个瓜爪子的混蛋!!居然在背后阴老娘!!! 不待扶摇冲灼云破口大骂,自头顶传来的低沉声音成功阻止了扶摇所有的言语和行动…… 第七章 好基友间的日常 “啧啧啧~虽说今日是我的生辰,但扶摇你也没必要刚一见面就对我行这么大的礼吧?”瞅了眼以极为不雅的姿势匍匐在自己脚前的扶摇,白瑞举止、语气都极其夸张的叫喊。 灼云在细细分析眼前的局势后,友好的冲着极其骚包的白瑞点了点头,两人眼神交汇一番后,灼云麻溜地退出了小院,只留下一浅蓝色的衣角拂过门脚。 “白瑞你丫的扶我起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扶摇发誓自己用的是最凶狠的眼光瞪向他,如果眼光能够杀人那么眼前这人一定已经去见自己的兄长了! “扶摇你脑子没摔坏吧?我扶你起来就意味着要被你打死,既然如此我犯不着自寻死路吧?而且还要沾染上那么多灰尘!” 白瑞满嘴嫌弃的说完后还是蹲下来细瞅了眼扶摇的脸,似乎想要确认那白净的面庞有没有染上灰尘,在没有看到灰尘后略显失望的撇了撇嘴,伸手拉了扶摇一把。 考虑到白瑞虽然一开始对自己略有不敬可现在亲自扶自己的份上,扶摇决定大肚的不与他计较先前的无礼,伸出手去拉住白瑞那友善的手掌。 “你说你堂堂一届神尊,怎么会被灼云那仙王的修为暗算成功?”见对方不回话,白瑞勾了勾嘴角,薄唇轻掀,缓缓道:“丢~人~” 听了这话,扶摇原本已经直了一半的腰身就硬挺挺的僵在那。 扶摇:“……”白瑞你不等我完全起身就问我这种极其令人尴尬的问题就算了,居然还用那种极其嘲讽的语气说我丢人!!??现在还妄想用定身术让我保持这种屈辱的半跪姿势! “哎呀!扶摇你看我!一不小心就给你施了一个定身术,真是抱歉呢~不过想来以你我的关系你定然是不会在意的,你说对吧?” 这时,白瑞那张雌雄莫辨的俊脸凑到了扶摇跟前,用毫不诚恳的语气说着毫无悔过的话语。 “白瑞你个混球,以为凭你那点法力就可以困住我?”看着眼前那人欠扁的笑容,扶摇开口讥讽道。想自己堂堂神尊,这五界中能够令自己吃亏的除了那人与白瑞其他都死了,白瑞虽是自己的老友,但并不意味着他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自己。 在转念之中破除白瑞的定身术后扶摇挥指向他攻去。或许是没有料到扶摇会和自己动手,白瑞先是微微一愣,随后才抬掌想要接下扶摇的招式。高手过招胜负往往就在一瞬间,他这一愣神的功夫无疑就注定了他要败在扶摇手中,更何况在实力上扶摇是完全碾压白瑞的。 “白瑞,若你下次还敢戏弄于我,我定将你引以为豪的面庞打得如癞蛤蟆那般帅气!” 看着倒在地上的白瑞,扶摇心下略微舒坦了几分,知晓那一掌不会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故而故作凶狠的威胁他。 “如果我白瑞真的被你打成了啦蛤蟆,到时不知道又有多少女修士要来找你麻烦了,到时候你可别怨我呀~” 白瑞说这段话的时候端的是云淡风轻,可这话语中的威胁气息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忽视的。 “呵~你觉得她们有那个胆子或者说她们有那个能力?”扶摇极其不屑的冲他翻了个白眼。 似是明白了对方在想什么,白瑞并没有接下这话,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扶摇,直到把扶摇这个自诩厚颜无耻的美少女看得不好意思后才听他道:“是啊,谁敢惹你这个姑奶奶呢,除非是不想活了,不过嘛~”说到这,他先是看了扶摇一眼,见她成功的被自己掉起了好奇心,才接着道:“扶摇怕是不知,流言蜚语也可伤人~”对于他的说辞,扶摇自是极为不屑的哼了一声。 难得的是这次白瑞并没有继续深究这个话题,起身拍了拍灰尘便向内室走去,后者极为自觉的跟上了他的步伐。 白瑞边走边咬牙,期待身后那人能够识趣的停下来,可等了又等,那人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只得停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扶摇奇怪的问道,若是像白瑞这般磨洋工下去,估计得让外面那群人白等了,最重要的是会耽搁到计划,到时候可就不妙了。 “扶摇,你就不能回避一下吗?”难得的,白瑞这厮转过身一脸严肃的看着扶摇道,声音隐隐压抑着怒火。 见他这般严肃,扶摇觉得自己有必要配合他一下,于是也板起了脸,反问:“怎么了,为何要回避?” “换衣服!”说完这三个字,白瑞略微不自在的轻咳了声。 “哦~”听他这么说,扶摇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问道:“然后呢?” 难道白瑞这厮察觉到自己垂涎他的身材很久了,今天终于不再像以前那般要死要活的拒绝,而是要正大光明的让自己进他内阁参观?咳咳咳,想不到这厮开窍以后居然变得如此孟浪,那自己是委婉的半推半就还是直接露出自己激动的心情呢?话说回来,想不到白瑞现在长大了居然有这种癖好,想到这,扶摇看向白瑞的目光渐渐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或许是扶摇的眼神太过露骨,让白瑞察觉到了那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某种信息,帅气的面庞一僵,没好气道:“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让你出去,免得我的身体被你的眼睛给玷污了。” 玷污……玷污…… 原谅扶摇一直都是一个暴脾气,听了他这话立马一巴掌向他呼了过去,谁知对方一个闪身就拐进了内室,并毫不留情的将门反锁上。 一掌落空,扶摇在原地呆了呆,心中暗道这小子一定是生气了,这么果断的关上了门,寻思着一会儿要不要向他道歉。想到要道歉,扶摇颇为烦躁的啧了一声,转身向门口走去。 这时的扶摇哪里会知道有一种情绪叫做“羞涩”,更不会知道白瑞走进内室后就一直在憋着笑,笑得一代上神差点就此陨落。 第八章 神尊也有一颗八卦的心 出门后扶摇抬头看了看天空,觉得莫名有些烦躁,便对屋内那人道:“我出去走走。” 屋内隐约传来白瑞的应答声,想来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交代,于是扶摇顺着记忆向花园走去。 “扶摇你这个混蛋!”许是许久不曾听到门外那人的回答,白瑞披了件红色衣服就急匆匆跑了出来,看着空无一人的院落咬牙咒骂,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扶摇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 “啊欠!”正在感慨一棵青柏长得异常繁茂,不出百年应该就可以修得人身的扶摇突然打了个震天响的喷嚏,这着实吓了她一跳,当下连忙看向四周,见周围除了自己就没有他人后暗暗松了口气,毕竟自己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这幅狼狈模样让外人看了去影响着实不太好。 阿西吧!究竟是哪个在想本座!?害本座差点丢了颜面! 骂归骂,但渐渐地便察觉到了不对劲。白瑞府上的花园在星榆界是出了名的,每日想到这里参观的人数不胜数,可白瑞为人高傲,一年能让三个人进来游玩已是不得了,今日是他的大寿,哪怕来的人再多,他都会让云兮派人将人拦在外院,断不会让人来到内院,为何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却会出现两个人,还是贼眉鼠眼的那种。 想到这,扶摇的第六感告诉她事情并不简单,体内的好动因素再次躁动了起来,隐身到两人附近,就见两人在唇齿厮磨,渐入佳境。 扶摇:难怪都没有听到我的喷嚏声,原来是正直**呢,啧啧啧,现在的小年轻呀~ “呀!你们俩怎么还在这呢!?“见两人成功停了下来,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来人重重咳了一声,接着道:”府里的那个小孽畜要和尊上断绝父子关系,夫人要今日来到这儿的所有人的府里人必须在场,见证那个小孽畜的下场,如果不去你们也是知道总管大人那手段的,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这对偷情的野鸳鸯~”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扶摇的兴致,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绿色罗裙的女仙娥站在不远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兴奋,原本正在亲热的两人先是被绿衣仙娥吓了一跳,却也立刻回过神来,先是挥手穿上了衣服,另外一个女仙娥对绿衣仙娥道:“哦?此话当真?啧啧啧,看来那个小杂种今日必死无疑呢~” “呵,死了也好,看看他在府里的生活,如果换做是我,我到宁愿死了干净!”此时那男的也穿好了衣服,对两个小仙娥不紧不慢道。 “唉!不说这些了,我们快些走吧,不然待会大总管怪罪下来可不是你我能够承担的!”绿衣仙娥说完,率先走了出去。 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扶摇暗自沉思了会儿,犹豫着要不要把在花园里看到的这幕活色生香的场景告诉白瑞,脑中幻想着白瑞知晓有人在他宝贝花园做出这档子事儿后的反应,扶摇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心里想着时间还早,不如去凑个热闹,而自己不认识路,倒不如跟着眼前这三人,于是扶摇不疾不徐的跟在三人身后,片刻就到了门口。 望着眼前的人山人海,起初扶摇亦是惊了一下,心中知晓断绝父子关系这件事在五界不是一件小事,却不想竟会引来这么多人,看这架势,恐怕今天来到白瑞府上的修士至少到了个七七八八。 其实这也是难免的,自古以来脱离父子关系必然要遭受天谴,四十九道天雷堪比飞升仙班所要遭受的雷劫,但飞升雷劫是有好处的,挨过了就位列仙班,可这天谴哪怕自己挨过去了也会修为尽失,挨不过就落得个形神俱灭的下场,且对身体伤害极大,十万年来也只有三个人尝试过,仅仅有一个挨了下来,且那三个皆是踏神修为,且不要小看了踏神修为,自归墟创世以来二十多万年,位列上神的仅有五个,位列上仙的不过千个,说了这么多,扶摇只想说脱离有危险,行前需谨慎,执意把命送,天道喜乐见。 正在扶摇沉思今天要遭天谴的那人远远看去似乎有些眼熟,细想之下确认自己并不认识他,何来熟悉之感的时候,身边传来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绪。 ”啧!这小子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放着战神府里优越的生活不过,何必来此找死呢?道友,你说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隐情?” 扶摇看了眼四周,确认周围除了一个老者并无其他人后,知晓眼前这个摇头晃脑啧啧称奇的老者是在和自己讲话,可她一向不知要怎样回答这类问题,此刻见他满脸希翼的望着自己,着实感到了莫大的压力 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梼杌曾对说过的话,于是扶摇先是友好的冲他一笑,点头应道:“嗯。” 梼杌是与兄长归墟同一时期的修士,与兄长互为好兄弟、好哥们,当年在自己游历八荒时,因没有回答一个熊精的问题,那熊精便对自己大打出手,最后的结果就是自己拖着被熊精打剩的半条命含泪吃了三大碗那熊精身上最为鲜美的肉。 事后也不知梼杌那厮从哪得到扶摇被一个熊精海扁一顿的”谣言“,颇为“好心”的查看了扶摇的伤,然后”不分青红皂白“的将扶摇训斥了一顿,才询问起事情起因,待扶摇将起因告诉他后,接着将扶摇好一顿臭骂,才教扶摇应对之策。至今扶摇仍然记得他用那副欠扁的嘴脸苦口婆心的对自己道:以后不论小揺你有没有听清他人的问题或者是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人问题时,你都只管笑着应一声‘嗯’便是。 自此之后,扶摇每每遇到类似的情况都将梼杌所传授的那套法诀贯彻落实到底,还真的没有再次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哦?这么说道友你还真的知道一些内幕了?”略带兴奋的声音再次唤回了扶摇的思绪。 第九章 遭天谴 看着眼冒绿光的老者,扶摇面带微笑继而神秘的摇了摇头。原谅自己真的不知道有啥内幕啊! 见此,老者颇为失望的撇了撇嘴角,正在扶摇暗自庆幸他放了自己一马时,忽然听他扯着自己的衣袖大喊道:“快看!快看!这第一道天雷就快要落下了了!”或许是他的声音太大,在这除了雷声几近寂静的空地太过突兀,原本密切注视着少年的所有人“刷——”的冲两人所在的地方看了过来。 好招摇! 哪怕是自己年轻气盛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招摇过! 顶着山大压力的扶摇尽管内心将老者搓打了上百次,仍不忘密切注视着那个独立于天地之间的灰衣少年。 只见那少年盘膝静坐在一片空地之上,周围的一切事物仿佛都与他失去了联系,此刻的他独自存在于一个世界,那个世界仅有他一人,再没有任何人能够进入那片小天地打扰到他。白玉般剔透修长的手指飞速翻飞不知演算着什么,丝毫不受任何外界的干扰。这不禁令扶摇对他高看了一眼,当年成功抗住天谴的那人都没有眼前这小子的那股淡然劲,或许就是所谓的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在扶摇思考问题的期间,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明明是午时,可现在却黑得像午夜时分。 黑夜似乎有着一种神奇的力量,能够将人心底的恐惧无限放大,在这种情况下,修士对天谴的恐惧更是比普通人加深了几分,整个空气似乎已经停止了流动,空中满是令人窒息的焦灼,胆小些的修士甚至已经开始后悔自己来凑了这热闹。 突然!天空毫无征兆出现了一个极其耀眼的白点,它的出现使得整个天空都明亮上了几分,同时照亮了白点周围的云层,那灰紫色的云突兀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不待众人反应过来,那白点瞬间分裂成成千上万条支线,仿若上万年的树根出其不意的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并缓缓四散开来。其中一根主线狠狠划破整片天空,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又迅速消失在所有人的视野之中,如同来自深渊的恶鬼伸手想要撕破牢笼,靠近它梦寐以求的自由那般。一时间,人们都下意识的放慢了呼吸,唯恐因自己过快的呼吸引来那闪电的注意,但细细听来,呼吸虽然放慢了,可那声音却比之前浑厚了许多。 “唉,可惜了景止这孩子,从小命苦,希望他能顺利渡过这次天谴吧~“”刚才还满脸八卦的老者在扶摇身旁状似不经意的幽幽叹息,看向少年的眼神满是疼惜。 景止?这TM不是今天带自己找路的那个少年吗?难怪觉得那人看上去有点熟悉,还那么秀美呢……咳咳,都怪白瑞那个混蛋特意气自己,所以才一时没有认出这只小菜鸡的!似乎觉得这个说法合情合理,扶摇愉快的勾起了一边嘴角,圆圆的梨涡若隐若现。 看着老者那满脸的疼惜不似作假,扶摇决定巧妙的转移话题。 “这位道友如此关心那位小友,莫不是那小友的真实身份是道友你的私生子?”似乎是觉得这个解释合乎情理,扶摇喃喃道:“这倒是解释得清楚为啥那小子如此不遭万俟烺待见了……” “咔擦!!轰——!!”与扶摇的声音一同落下的是第一道天雷,望着那如同婴儿手臂般的紫色雷柱垂直向少年落下,在场许多人瞬间惨白了脸,原因无他,那天雷蕴含了太多的威压与能量。 就在雷柱离景止约莫只有三尺的时候,景止站了起来,脚下不知踏着什么步伐,令他整个人变得虚幻起来,蕴含滔天能量的天雷落在他身上也只令他的步伐略微停止了一会儿,令无数人谈之色变的天谴似乎一粒小石子投入湖中,溅起一片不痛不痒的波澜后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期间景止的步伐踏得越来越快,隐约可以分辨他走的应该是一个古老的法阵。 虽不知他用的是什么法阵,但这个法阵的威力应该不俗,应该能够撑过天谴的大部分攻击,见此扶摇稍稍松了一口气。 “扶摇,你留我独自一人在屋中就是为了看这无趣至极的天谴?”不知何时到扶摇身后的白瑞对着她就是一通质问,语气中是十万怨灵都不及的怨怼,活像一个深闺怨妇抱怨她的小冤家冷落了她一样,成功令扶摇的汗毛“噌噌噌——”地立了起来。 “我方才出来的时候已经告知你了,而你也已应了我。”说道这,扶摇颇为不平,转过身准备冲他怒目而视,并好好教训他一顿。 然,当扶摇转过身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惊呆了。 作为白瑞的好基友,扶摇一向是知道白瑞极为俊美,也数次被他惊艳到。就如这次他一袭红衣眉目含笑,眸光流转间似嗔似怨,漆黑如墨的长发徒留一缕发丝垂在胸前,其余用紫玉飞鹤冠一丝不苟的束在发顶,看着白瑞的风骚模样,扶摇暗暗吞了口口水,瞧瞧那小脸,瞧瞧那小腰,啧啧啧! “啧!擦擦你的口水!”这时扶摇身边的老者出言提醒,语气中满是恨铁不成钢,仿佛抓到了扶摇出轨了样子。听了他的话,知晓对方是在骗自己,心下也不恼,只是好脾气的冲老者笑了笑。自己是长辈,长辈就要有长辈该有的样子,嗯! 焉的,腰间传来的疼痛令扶摇一怔,低头一看,莫名觉得这只白嫩的小手有些眼熟,这时玉手的主人出其不意的加大了手中的力道,这令扶摇的面孔一阵扭曲,别问她为什么能知道自己的脸扭曲了,因为她一疼就想皱脸。 知晓白瑞是为了发泄心中的不满,扶摇难得的没有开口,而是手中蓄力,猛地拍向腰间的猪蹄。 “啪——” 一掌落下,意料之中的,白瑞的手背瞬间红肿了起来。呃,貌似打重了,那么好看的手,可惜了…… 然,刚刚冒头的那份罪恶感很快就被白瑞的下一句话分散得无影无踪。 “啧,没想到啊,这小屁孩年纪轻轻,修为更是少的可怜,居然坚持到了现在。”许是景止那边动静太大,白瑞没有继续同扶摇嬉闹,而是饶有兴致的看向景止所在的方向。 顺着白瑞的视线看过去,只见空中的紫色闪电比之前所见的又深上了几分,所有人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一言不发的看向景止。 眼见天谴蓄势越来越凶猛,却迟迟不肯落下,扶摇也收起了方才的玩闹之心,皱眉与白瑞一同注视着那浑身残破不堪的少年。 第十章 死谁都不可能死男主 这时,人群中不知谁谁大喊道:“天呐!只剩下两道天雷了!这小子是要逆天吗!?” 听了这话,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随后与身旁的人小声议论起来。 “切!以为天谴是过家家?随便一个人都可以过?”对此,扶摇在一旁悄声嘀咕道。 景止的步伐在诡异之中蕴含着无尽的天地大道,但自星榆界诞生以来拥有奇功异法的人多如鸿毛,上次那三人身上更是不缺奇珍异宝,但最后仅有一人活下来。那身步伐确实精妙,可它对使用者的要求也是极高的,换而言之就是绘制者的能力越强,功法所发挥的作用就越大。 景止每一次落脚看似毫不费力,实则每一步都需要极其浑厚的灵力作为支撑,且不说这天雷每落下一次就会吸收被惩戒者的灵力,单就他自身的灵力就十分孱弱,也就比引气中期好上那么一点点,撑到现在恐怕体内灵力早已透支,而剩下的两道天雷往往才是最为关键的。 被雷劈过的景止现在一团漆黑,身上没有一块皮肤是完好的,浑身隐隐冒着青烟,扶摇无法看出他的脸色,但他现在整个人脚步虚浮,仿佛随便一块碎石都能将他绊倒,虽然还踏着诡异的步伐,但只能堪堪躲过余雷,眼神也没有了起初的清明,对此扶摇啧了一声,直觉他绝对躲不过接下来的那道天雷。 “啧啧~扶摇,很少见你这么认真的观察一个人呢,而且还是这种蝼蚁~”顿了顿,白瑞神秘兮兮的凑到扶摇耳边,继续道:“怎么,莫不是看上那个小奶娃娃,准备救回去做童养夫?那我倒是极为支持的~” 扶摇对他点了点头,道:“嗯,的确看上了。”看上了他,准备把他养大,留给你做夫人。 当然,后面这些话被扶摇牢牢锁在了口中,聪明如自己,怎么可能说将后面那些话说出来呢?若是说出来了就无法看见白瑞现在那张吓得不轻的脸了。然,白瑞这尊大神的行动往往会出乎扶摇的意料。 只见白瑞在调复好自己的心情后,猛地大吸一口气,随后整个白池山都回荡着他那惊天地泣鬼神的魔音。 “扶摇!你居然真的对那臭小子有意思!!!我的唔唔唔……” 起先,扶摇被他的大嗓门吓得停滞了两个呼吸,待反应过来后立马捂住了白瑞的嘴,奈何还是慢了片刻。 原本如同死水般的场地因白瑞的话瞬间沸腾了起来,除了滚滚雷鸣整个场地呈现着一种诡异的状态。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扶摇:我该如何才能挽回我的颜面? 或许是白瑞用了灵力传声的缘故,方才还在专心致志攻克难关的景止也往这边轻飘飘的看了一眼,还是那张带笑的脸,但扶摇怎么看怎么觉得那笑容似乎因为太过惊讶而凝固在了他的脸上,是以整个人都莫名心虚起来。 转念一想小菜鸡在这么危险的时刻仍然不忘看自己一眼,扶摇不由得挑了挑眉,心中暗想景止如此心不在焉也不拍落得个尸骨无存的境地。 然,内心的吐槽还没有结束,只见方才还在蓄力的天雷猛地一声炸响,伴着毁天灭地的能量带着无数条紫色电龙冲景止呼啸而去,那气势惊山河,动山海,似乎是天道因前面那四十七道雷还没能拿下一个弱鸡而感到恼羞成怒。 周围的所有人看到那落雷,都顾不上扶摇和白瑞的闹剧,忙以手结印,以防遭受无妄之灾。 见此,扶摇不禁挑了挑眉,这小子除了要与他父亲断绝父子关系究竟还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这天雷的威力都要赶上飞升踏神的威力了,也难怪这些人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只见景止不再单纯的以步伐和灵力与天谴对抗,而是从怀中取出一支玉簪。 玉簪彼岸花形状,通身暗红,其中蕴含的力量不是修士所修炼的灵力,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死亡的气息,拿出来的时候就连扶摇都略微感到一丝,更别提其他人了。 甫一看到玉簪,扶摇下意识的眯了眯眼,这玉簪所蕴含的能力确实罕见,可天雷一向是诛邪之物,那玉簪本是邪物,虽说蕴含的能量恐怖,但一次过后定会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而那最后一道天雷也会因玉簪的影响变得更加威力无穷。 “咔——轰!!!” 随着扶摇心中的想法刚刚结束,只见原本迟迟不肯落下的天雷像是突然找到了目标一样,瞬间落了下来,此时的雷柱远远看去已经和成年海龙一般大小,尧是扶摇要完好无损的接下那落雷恐怕也得用上两成功力,想现在在五界之内能逼扶摇用五成功力的也只有那几个上神,能够逼扶摇用九部功力的除了那些寥寥无几的上古大能,恐怕再也没有。 接下来的画面和扶摇想象的基本一致,只见景止以法咒催动玉簪后,便将体内的法力调动到极致,步伐更是快上了几倍,但在雷劫之下还是猛地一震,随即一口鲜血喷口而出,七窍也渗出了许许多多的血液,整个人仿佛血池中捞出,最终无力的跪倒在了地上。 出乎意料的是玉簪并没有粉碎,而是失去了通身光泽,被景止紧紧握在手中,细细看去,景止身上有的地方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白骨中沾着些肌肉,因为雷霆的原因,那些肌肉已经开始变得焦糊,一开始那张美到令人窒息的脸现在看上去无比的瘆人。 或许是一击不成,雷鸣越来越大,天空又黑了几分,几近纯黑,接连不断的电龙无时无刻不在照亮大地,惨白的光照在一切物体上都给予了那些物体几分恐怖。 这时,身边的白瑞侧身问道:“扶摇不打算出手?” “嗯。”自己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无缘无故去招雷劈。 “啧啧,还有这最后一道,在我看来,这小子受的伤可不轻啊。“说完,白瑞抬头看了一眼再次蓄势的天雷,不经意的眯了眯眼,俯身对扶摇道:”这最后一道落下来他必死无疑!扶摇你觉得呢?“ 听了这话,扶摇并没有回应,而是对着天空中那白色光电的方向随意瞟了一眼,随后再次将目光转向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少年身上。 第十一章 最后一道天雷 未曾得到回应的白瑞看了眼天空,暗暗思筹。这最后一道天雷就连自己都能察觉到一丝压抑,再看看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扶摇那个变态以外,谁不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虽然众修士都知道这天谴不会波及其他人,但这落雷还没落下,隔着几十公里都能感受到那令人窒息的威压,这天谴的苗头又是近在眼前的少年,这些修士哪敢大意,保险一些的已经开始亮出自己的保命法宝。 围观之人尚且如此,那少年所受的威压又岂是场外的人所能想象的。这小子给人一种朦胧的神秘觉,似有似无,让人忍不住想要探寻,若是让他在此陨落有些可惜,但自己和扶摇不找他搞砸了这场生辰的麻烦已是万幸,又岂会出手相救。倒是可惜了他以那微弱的灵力那苦苦挣扎到现在,可惜啊可惜,这苟活的好运到此也就终结了。 想罢,白瑞撩了撩额前那一缕长发,下意识的打着圈圈。 看着倒在地上,徒留一丝清明的少年,扶摇轻轻呼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其实在她的潜意识当中也觉得景止没有生还的可能。救下他,仅在自己的一念之间,可救了他对自己来说却没有任何好处,甚至会破坏星榆界几十万年来默认不干预天谴的潜规则,对于一个仅短短相处了几刻钟的人扶摇自觉还没有这么多的精力与好奇心去管,若是他能够侥幸活了下来,那就说明他命不该绝,若是没有挺过来,啧!但愿他能够活下来吧…… 如此一想,扶摇不再将视线留在残破不堪的景止身上,而是默默打量起了周围众人。 许是被天惩所慑,一些修为低的人已走得差不多,剩下的都是修为能够自保且充满了八卦之心的。 忽然,扶摇的眼神停留在了某一处,并下意识的眯了眯眼,仔细想来,远处的那群人竟是在白池山遇到的辰华一行。一行人中,除了辰华面露复杂之色,其余人皆是幸灾乐祸的表情,叫雅风的小姑娘更是望着不知是死是活的景止愉快的勾了勾嘴角,眼神却仿佛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般的厌恶,不知她悄声对身旁伙伴说了什么,引得周围人看向那小子的眼神中多了丝厌恶与鄙夷之色。 “也不知这小鬼头做了什么人神共愤之事,扶摇你看万俟烺一家那恨不得小鬼头死的模样。” 身旁嘲讽的语气唤回了扶摇的思绪。循声望去,果然,或许是没料到景止能够撑这么久,见他到现在还没有死去,那一家子脸色黑得连浮云山那口烧了十多万年的锅底都选择甘拜下风。 就在两人交谈间,蓄势已久的天雷最终还是落了下来。 原本黑沉沉的天空骤亮,隐隐夹杂着一丝血红,让人眼中除了那片白光什么也不剩,待回过神来只见天空就像被谁硬生生撕裂成了两半,仿佛末日降临那般,雷声混合着尖叫声充斥了四周,令人既期待又恐惧的最后一道天雷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这最后一道天雷不似先前那般粗壮,范围也不似先前那般广阔无垠,只有一根主干,周围偶尔四散着一些闪电,劈啪作响。这根主干准确来说,比起前面那四十八道天雷来说甚至显得有些纤细,似女子的手臂不盈一握,但其中所蕴含的能量却不似它外表那般,那力量绝对能够瞬间解决一个上仙。对此,扶摇颇为不忍的偏了偏眼神。 然而,下一瞬,谁也意料不到的画面出现了! 只见原本倒在血泊中的那人身上渐渐泛出一层淡淡的暗红光影,随着雷柱的接近,那红色就越来越深,越来越亮,两股力量在半空中终于交汇,犹如百万雄师厮杀,舍命相搏,最终,整个天地间就被暗红色光芒和雷光的惨白色所笼罩。 约摸着一炷香后所有的光芒开始慢慢淡下去,待半个时辰后两种光才散得差不多,一直笼罩在众人头顶的云层也开始慢慢散去,午时黑夜所带来的黑暗随同云层慢慢淡去,最终阳光再次笼罩了大地,而原本景止所在的地方整个已经凹了下去,一个直径一公里多的深坑赫然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中。 所有人都放柔了呼吸静静等待了一盏茶的功夫也没有任何动静传来,整个地面被一股死气笼罩着,见此,扶摇连着眨了三次眼睛我,似乎在确认着什么,随后缓缓呼出了一口气,心中无悲也无喜,出奇的平静。 “咳咳,景止这小子此次可是受了不少苦,望扶摇尊者往后能够照拂一二。”这时,消失了有一段时间的白发老者突然出现在了扶摇的面前,面色复杂的对扶摇说道,说完也不等对方答复就凭空消失在扶摇面前。 望着老者消失的地方,扶摇沉思了起来。星榆界何时出现了这样的大能,居然连自己都不能察觉到那老者是何时出现何时消失的,看了眼身旁的白瑞,见他也是一脸凝重的看着老者消失的地方,不知怎么的心中有些莫名的情绪,扶摇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能在整个大陆横行了,却突然发现这只是自己的臆想后,隐隐开始兴奋起来,这个世界果然比自己所知道的要有趣的多。 话说两头,迟迟不见坑内有任何响动传来,一时间,整个场地安静得令人有些压抑…… “天谴之雷,形神俱灭。”良久,似感慨似屈服的声音传入了所有人耳中,其中有的人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穷尽一生追求的道究竟是什么,会不会有一天自己也会因为触犯规则而被星榆界抹杀。 旁人的想法扶摇没有去理会,望着余烟袅袅的深坑,虽知是徒劳的,但还是下意识的用神识向景止一开始站的地方看去,只一眼,扶摇便轻笑了一声。 瞧,小家伙被劈得人形都没有了,显出了原形静静躺在地上,若不是还能看到胸腔若有似无的起伏,那巴掌大的小东西看上去已与死了无异。 第十二章 老畜牲与小畜牲 景止的原形与猫咪神似,只不过嘴巴更为尖长,类似犬类,尾巴蓬松,尾尖呈现暗红色,全身黑不溜秋的,一半以上的毛被天雷灼烧,冒着丝丝青烟,一动不动的躺在坑内,周身隐隐有紫色符文一闪而过,快得扶摇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挑了挑眉,看来这小菜鸡最终还是挺过去了。 正要收回精神力时,只见小东西的前脚动了动,紧接着一声猫叫声虽弱但清晰的传入了扶摇的耳中。 显然,听到这声叫唤的不止扶摇一人,现下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灵力低到尘埃里的少年成功活了下来,做到了一些人终其一生都无法做到的事情,议论声渐渐响起。 “啧啧啧,居然能够活下来~”白瑞的声音中多了一丝好奇。 没有理会白瑞,扶摇此刻莫名想知道景止的生父对于景止还活着有什么看法,不由向万俟烺望去,想看看能不能在他脸上看到类似喜悦的表情。 毫无疑问的,结果令扶摇失望了。只见万俟烺脸色阴沉的看了景止一眼,转身欲走。这时,他身旁的美貌女子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袖,不知附耳对他说了些什么,待万俟烺再次看向景止时,那丝厌恶也没有了,眼神中有的只是无尽的杀意,见此,扶摇不由眉头一跳。 果不其然,下一刻,万俟烺便祭出手中银枪,向那黑色身影阔步走去。 “孽畜!当初本尊就不该让那个贱人生下你,或者在你出生那一刻本尊就该亲手杀了你!现在整个战神府的颜面都被你们母子丢尽,本尊再留你不得!!” 似是感受到了危险正在迫近,那早已陷入昏迷的小不点幽幽睁开双眼,霎时间一双血瞳毫无征兆地暴露在了空气中,双眸中是不加修饰的滔天恨意。 只见猫咪颤悠悠地站了起来,黑色毛发根根倒竖,望着不断逼近自己的那人做出了攻击的姿态,口中发出阵阵低吼,似愤怒,又似悲鸣,虽气息不足,但其中的感情仿佛穿越了时空,跨越了万载,只在这一刻迸发。 在场的人听了那声音,无不摇头叹息,心生恻隐之情,有的人张了张口欲劝说些什么,但在看见万俟烺手中的银枪后,只得化做一声无奈的叹息,恹恹的息了声。 这战神在六界是出了名的狠辣,虽说眼下他摆明了要杀了他的亲生儿子,但碍于实力差距过大,并不会有修士因心底那不值一提的恻隐之情而得罪了战神。于是场面再次诡异的静了下来,所有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上那两人,以图知晓后续发展。 这时,扶摇悄悄向白瑞问道:“啧,这什么战神也忒神气了些,在你的生辰上如此大闹,你不打算灭灭他的威风?”谁知听了这话,白瑞只是不屑睨了扶摇一眼,道:“与我何干?倒是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如此拙劣的激将法都能说出口。” 扶摇不屑的对白瑞‘切’了一声,不再理会他,将目光转向了景止,谁知景止也恰巧将目光转向了扶摇,于是两人的目光成功的在空中交汇。虽然一瞬过后景止就将目光挪开,两人的目光交汇似乎只是凑巧,但对方的眼神却在扶摇的脑中定格了下来,挥之不去,至今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神,它比死寂还要令人压抑,仿佛深渊,在你不经意间就拉着你共赴深渊,永无出来之日…… 待扶摇从那个眼神中回过神来,景止那残破的原形已经再次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而万俟烺已举着破魂枪向他虚空一挥。 糟糕! 来不及深思,扶摇两指一挥便捏了个诀向万俟烺的杀招袭去,却不料那杀招却有些柔弱,只见扶摇那抹红光成功将破魂枪的光柱打散后便向另一侧飞去。顿时,看热闹的人群炸开了锅,掏法宝的掏法宝,捏诀的捏诀,瞬间,整个天空仿佛被彩虹染了色,十分炫彩夺目。万幸,红光在与光柱相撞间已经削去了大半力道,扶摇在出手时又有意控制着力道惯,站在前面观看的大多还是有些实力,所以整个场面除了前几排修士倒地吐血外倒也有惊无险。 整个场面从开始到结束连一息时间都没有。现在的扶摇几乎要被所有回过神来的修士愤怒的眼神杀死,万俟烺见此,轻蔑的冲扶摇笑了笑,随后迈着沉稳的步伐向扶摇走来。 勾了勾唇,原地等待。 约莫是顾忌着扶摇身边的白瑞,万俟烺并没有立刻就向扶摇出手,而是满脸正义地对扶摇道:“不知仙友这是何意?”说完他还若有似无的看了看满地的苍夷。 对此,扶摇好脾气的笑了笑,道:“那位小友既然已经承受住了天谴,说明这是天意,老天都向着他,认为他与你断绝父子关系并没有做错,实乃大道所归,你现在却在步步紧逼,要将这位小友斩杀,不知是何意思,莫不是要违背天意,逆天而为?” “不知这位道友可知那小孽畜的本体乃是上古凶兽九灵,想当年九灵一族闹得六界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最终落得一族全灭的下场,这说明了九灵一族乃天地不容,我今日的所作所为不过是顺应天意,为民除害罢了!”说完,万俟烺看向扶摇的眼神杀意渐升。 “切,那孩子连天谴都能承受,若你还执意认为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是顺从天意的话,那请你也受上一波天谴,若是过了本尊便无话可说!”在这,扶摇故意顿了顿,随后面带挑衅的接着道:“再者,你张口闭口都是小孽畜,那作为他父亲的你岂不是老孽畜,老畜牲了?” 这一话刚一落下,白瑞便很给面子的大笑起来,有了他的领头,其他修士也陆续笑出声来,起先还略有收敛,到了最后却是再也控制不住,整个场地都充满了笑声,胆小一些的小辈也捂着嘴偷偷乐呵了起来。 这些笑声毫无疑问的激怒了万俟烺,只见他狠狠瞪了偷笑的得最欢的人群,见笑声逐渐收敛下来后,万俟烺大喝一声便向扶摇攻去,后者不在意的笑了笑祭出斩尘随手挥了挥。 第十三章 嘴强王者 当斩尘挥出的气流与破魂枪相撞的一刹那,整个空气为之一颤。 “你!”看着手中不断悲鸣的天乾斩,万俟烺吃惊的看向扶摇,后者回以他一个挑衅的微笑。 “万俟烺,今日本尊还有要事,暂且放过你,若是下次在本尊面前还这般猖狂,莫怪本尊将你这把破魂枪折了,若有何不满,浮云山扶摇随时恭候!”说完将斩尘一收,好整以暇的看着万俟烺。 “道友是浮云山的那位老祖宗!?“似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万俟烺双目撑大了几分,语带惊诧的喊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你只要知道本尊要你死不过是挥挥衣袖的问题罢了!” “呵,仙尊莫不是要仗着自己是我等的前辈就要包庇这个小……”似乎是想起了刚才的对话,在这里万俟烺顿了顿,才道:“这个不孝子?” “呵,笑话,本尊庇护一个小辈还需要占着前辈这个身份?难道你竟以为若本尊年轻个十几二十万岁便不敢插手这件事了吗?本尊横行数十万年靠的从来都是武力,再说不孝子这一说法从何而来?战神莫不是魔怔了,生养之恩天谴已还何来不孝之谈?亏你还有战神之称,依本尊看不过也是徒有其表罢了,凭白的辱没了战神二字!” 想必是平日里被人阿谀奉承惯了,听了这番话后万俟烺怒气难当,伸指冲扶摇大喊了一个“你”字,不待他说完,扶摇打断他,继续嘲讽,笑话,想自己为“非作歹数”二十多万年,除了武力当然还靠这张嘴。 “呵!战神这是恼羞成怒了?想六界成神之人不过区区五人,想其他四人哪个不曾拥有海纳百川的博爱情怀,原以为战神也定当是这类人,却是本尊奢求了,以战神这修为和为人是万不该站在今日这位置上的,但本尊观你面相实属难得一见的俊俏,莫不是做了天道的干儿子,天道给你开了这么一个后门?” 扶摇这话刚一落下,天上就毫无征兆的闪过一道闪电,不偏不倚的落在了距扶摇几步之遥的空地上,随后炸起了一声响雷,似乎在不满什么。 “给本尊消停一会!”见一向待自己不薄的老天如此折自己颜面,扶摇抬眸怒瞪天空一眼,见紫色闪电隐隐在云层间流转,随后消失后,扶摇冷笑一声,道:“呵!战神倒是自己看看,连这天道都不愿与你沾染关系呢~” 不必去看万俟烺的脸色,扶摇也能猜想到此刻对方的脸色一定好看不到哪里去。 果不其然,只见他嫣地伸出食指,对着扶摇恶狠狠道:“小神灵力低微,自然不如仙尊那般出挑,枉小神一直对仙尊敬慕有加,却不想仙尊竟是这般出言不逊、胡搅难缠,既然仙尊不听小神的劝告,那小神就祈祷仙尊日后不会为今日的所作所为后悔!” 说完,万俟烺甩袖欲走,脚步却猛然一滞,捂着右臂狠狠的瞪向出手那人。 只见扶摇冷笑一声,道:“本尊生平最为厌恶用手指着我的人,今日就折了你一只手权当给你一个教训,若再有下次,战神可得拿出全力与本尊对战,不然若是保不住自己的命可别到鬼界向鬼王哭诉。“ 见万俟烺满脸通红,将前去搀扶的美人一把推开,扶摇勾了勾嘴角,继续道:“哦~对了,那把战神视若珍宝的破魂枪本尊建议战神也换上一换,再有下次它怕是不能再接斩尘一击了,别等毁了你的法宝你再向本尊撒泼,到时本尊是不会赔你一把好的法器的~” 说完,扶摇举步向深坑走去,望着昏迷不醒的黑团,挥袍蹲下,捻了捻被雷劈得糊臭不堪的黑毛,切了一声便将那巴掌大的小东西拎在手中,随后面色和蔼的对周围的人笑道:“这小东西今日过后便是浮云山的人了,若再有人刻意与他为难还请多掂量掂量~“ 看了一眼满脸震惊与不甘的万俟烺夫妇,议论纷纷的人群后,扶摇冲站在一旁笑得满脸深意的白瑞点了点头,随后消失在众人眼前。 这小东西的情况若是再不救治,恐怕就难以见到今日的夕阳了…… ?????????分割线呀????????? “尊上!不好了!尊上!” 听到这撕心裂肺般的叫喊,扶摇颇为不耐的皱了皱眉头,翻过身打算继续补眠,昨晚出了白瑞府后自己便赶着回浮云山,忘记向白瑞将灼云讨来带路,结果在白池山瞎晃荡了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好不容易才找到回来的路。不要问她为什么不原路返回找白瑞,因为在扶摇看来哪条都像来时的路,若是扶摇能够分辨得出来也不会迷路那么久。 待回到府中将景止的伤势处理好已是第二天早晨,睡眠习惯超好的她随后便不管不顾的睡了起来,直到现在被吵醒。 “咚咚咚!咚咚咚!咚……”一声赛过一声的拍门声成功将床上那人吵醒,对此扶摇颇为烦躁的搓了搓头发,翻身坐定后随手将门挥开。 “怎么了,是哪个不要命的来我这里闹吗!?”语气中充满了杀人泄恨的味道。 或许是扶摇刚睡醒的样子过于凶猛,仓融十万火急的表情卡在了脸上,整张包子脸怔了怔,然后似是突然反应过来般,猛地冲过来抓住扶摇的肩膀狂揺,道:“尊上不好了!你昨晚带回来那只猫咪快不行了!” ”猫咪?“脑袋空了几息,扶摇想了想,略带怀疑地问道:“黑色那只?” 不外乎扶摇有此疑问,虽然景止的原形确实像猫,但第二眼就不会误将他认成猫了,试问哪家的猫长那样,嘴类似狐狸?此刻扶摇深深怀疑仓融这小子眼瞎了! “对!就是昨晚那只!尊上快别想了,赶快跟我去看看!”不待后者反应过来,仓融瞬间带扶摇飞奔了起来,似乎是忘记自己会缩地术,无奈之下扶摇只得叹息一声,将仓融瞬间带到景止的房间内。 望着眼前的景色瞬间变了,仓融似乎有点懵,挠了挠头对扶摇笑了声,道:“嘿嘿,尊上,我忘记自己已经学会缩地术了~” 瞧着仓融这蠢萌蠢萌的包子脸,扶摇深深吸了两口气,暗暗告诫自己这货是自己捡来做脏活累活的,若是自己一掌将他劈死了,那么自己就得做这些琐事,最终扶摇的懒惰和理智战胜了她的冲动,不再理会杵在一边的仓融踏步向内屋走去。 第十四章 拆穿医仙风仙道骨的表象 看着蜷缩在床上那黑漆漆的一坨,扶摇颇为嫌弃的撇了撇嘴,不大情愿的走过去瞟了一眼,只是一眼便让她心里咯噔一下,快步走过去缓慢的给他注入灵力。 “还好还好,总算是赶上了,差点这小菜鸡就死了!”望着胸腔逐渐有了起伏的小东西,扶摇现在想想这心还是砰砰砰的,若是没有赶上,这家伙前期努力活下来的功夫不就白费了?受了那么多委屈却因为自己一时疏忽大意而功亏一篑。 大约一炷香后,见景止呼吸逐渐平缓后,扶摇呼了口气,对傻站在一旁的仓融道:“去,把我的那颗六阶清心丹拿来。” “可清心丹用在这里会不会不对?”仓融弱弱的说出自己的疑惑,显然是怕扶摇听了这话恼羞成怒,但显然他多虑了,扶摇自诩不是那般小气的神仙,当下撇了个白眼。 “虽然是有些不对,但总比没有好,这小东西体内有雷毒,清心丹一定程度上可以减轻毒素发作,待他服下,我再给他梳理一遍筋脉,然后把重久拉来,保证用不了多久这小东西就能活蹦乱跳!“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堂堂一个神尊居然没有其他丹药……”这时,仓融在一旁嘀咕了一句,说完不等扶摇反应过来就急匆匆的去拿丹药去了。 扶摇:…… 还真就是没有其他丹药,咋滴?自己一向不受伤,就算受伤也是皮外伤,只需几刻钟就能恢复,对于药理更是一窍不通。仓融自修炼起便一直待在自己身边不用去外面打打杀杀,严格说起来浮云山能有一颗六阶丹药实属难得,若是今天是和自己要武器倒是一摸一大把,无论啥品级的,哼,所以浮云山一点也不穷! “尊上尊上!药来了!” 正当扶摇思来想去暗自神伤,觉得自己有必要去重久那顺一些丹药回来的时候,仓融的声音隔了老远唤回了扶摇的神志。 “将药给他服下吧。” 片刻后,见景止的情况逐渐稳定下来,扶摇对一旁松了口气的仓融道:“你时刻守着他,我去把重久找来。” 听到这话,仓融这家伙呼吸一顿,立马转过头红着眼睛对扶摇道:“嗯嗯!尊上记得赶紧回来!仓融怕出现意外情况!” 对此,扶摇极其不屑的翻了个白眼,搞得好像自己在这就应付得了突发情况一样,切! 心知不能再耽搁下去,扶摇再次确认了一眼床上那坨焦肉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便使了个瞬移术向东莙山的方向赶去。 四息过后。 看着眼前这熟悉的竹屋,扶摇不得不感慨自己建造府邸的时候有超前的先见之明,懂得和神医成为邻居的重要性,将住址选在离东莙山不过一百多公里的浮云山,不过眨眼时间就到了这个小院落,为救命的病情节约了大把时间,更令人意外的是这次居然没有迷路,看来自己正经起来还是有救的! “重久!在吗?快点出来,十万火急啊!!” “不在!”扶摇的话刚一落下,屋内就传出了一道中气十足的吼声,若是光听这个声音绝对无法让人想到对方竟是一个身材矮小,白发苍苍,头顶一个小葫芦的闷骚老头。 “切~口是心非的家伙。“悄悄嘀咕了一句,拾阶向屋内走去。 “哎!出去出去!上次你来就将老头子的药房弄得一团糟,现在你再这么冒冒失失的闯进来,老头子我非得削了你入药!“正当扶摇马上就要踏入屋内时,只见重久顶着重重的黑眼圈,胡子邋遢的从炼药房里冲了出来,二话不说拽住扶摇就往院子里拖。 见他这个样子,扶摇撇了撇嘴,自动坐到了院中的石椅上,为自己倒了一杯冷茶。 “啧啧啧,老头子我可是听人说你老人家昨日冲冠一怒为蓝颜啊!怎么,人老了,想寻求刺激?”见扶摇老实后,这个老头就开始一脸坏笑的打趣。 “呸!老不羞!”扶摇鄙夷了重久一番,接着道:“那孩子着实可怜,恰巧我瞧那战神一家子的作风太过恶心,才出手罢了。” “切,什么时候见你这么有正义感了?别人不知我这个老头子还会不知?无利不起早的主儿,万俟烺那人之所以被封为战神自是战力不俗,府中门客上千,雄兵百万,你一向怕麻烦,又怎会接住这个烫手的山芋?“重久显然是一个合格的邻居,将对方的性格摸得一清二楚,开口就拆穿了对方的谎言。 “得,什么都瞒不过你,我就是莫名觉得那个小东西做饭会好吃,而且他人又长得不错,所以就出手了,再说万俟烺实力不俗难道我就菜鸡?”说到这,扶摇不满的斜眨了眨眼。 “得得得,说不过你,总之你做什么都是对的就是了。”冲扶摇翻了翻白眼,重久接着道:“说吧,今日来找我是不是有关那位四公子的事情?” 听到重久如此直白,扶摇乐呵了一下,道:“嘿,老头你今天神了嘛,居然猜中了我的意图,既然如此我就不废话了,快随我去看看那小东西!” 说完,扶摇抓起重久的衣袖就要开跑,却被他一个闪身躲了过去,只听他不急不缓道:“先别急,难得你有求于我,要我救那四公子可以,不过我也是有要求的。”说完,一脸胜券在握的冲扶摇笑了笑。 就知道这个老头不会轻易开口,但那小东西命在旦夕,因此扶摇好脾气道:“嗯嗯嗯,只要你让那小子恢复如初,什么条件随你说。” “好!那还等什么,快带我走!”见我答应下来,重久哪里还有刚才的糟蹋样,瞬间从头到脚换了个模样,整一个风仙道骨的神医,细长的眼中精光乍现,一反常态的催促扶摇。勾了勾嘴角,扶摇坏心眼的一把扯过重久的衣袖,一个瞬移回到了景止所在的小院,随后抱手好整以暇的看着重久歪坐在地上开始干呕,哪里还有半分风仙道骨欺骗无知幼童的模样。 “呵呵……”让你装…… 第十五章 自古有钱能使鬼推磨 约摸着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后,重久还站在原地干咳。就在扶摇觉得他内脏都要被呕出来时,重久终于转过身来颤巍巍的指着罪魁祸首,痛心疾首道:“扶摇,你个杀千刀的!!老夫今天差点就要交代在这了!” “这不是没死吗,废什么话,赶紧进去看看那个小辈。”对于重久的控诉,扶摇充耳不闻,特意甜甜一笑,十分温柔的对他道。 “哎呀!尊上你怎么又拿重久尊者寻开心!?”似乎是听到了声音,仓融咋咋呼呼的跑出来一面将重久扶起来,一面替他打抱不平。 “唉,还是仓融好,不像某些人呐,恩将仇报!”说完,重久瞪了假装望天的某人一眼,借由仓融的搀扶转身向屋内走去,特意将扶摇甩在身后半步。 “切!”翻了翻白眼,扶摇抬脚准备跟上前面那两人,还没进门就听到屋内重久那能掀破屋顶的惊叫声,生生吓得扶摇将已经踏出了半步的脚收了回来,吸了口冷气令自己冷静下来后才继续跨步。 “天哪!仓融你告诉我,扶摇是不是一开始就给这小子调理经脉和内息了?” “是……是的……“仓融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出来,隐隐带了一丝哭腔。 随后只听‘碰——’的一声,重久气急败坏的将房门猛的拉开,气呼呼的对扶摇道:”你这丫头是存心想要这小子死吧,该治的地方不治,不该治的地方乱治,这小子能活到现在真是不知道做了多少好事,才能够走上这种大运!“ “呃,怎么了?”见一向对自己还算温柔的重久这么生气,扶摇就意识到这次情况不妙,而这情况还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原本嚣张的气势也弱下来了几分,弱弱询问。 “那小子的筋脉经过雷劫本就变得脆弱不堪,受不得一丝丝冲击,你修复他经脉的那股神力虽然被你控制得及其精妙,但对那破碎不堪的经脉来说还是太过强横,乍看上去经脉已经被你修复的差不多,但实则伤上加伤,现下别说别人再给他渡灵力,就是他自己修炼都成了一种奢望,每吸收一点灵力都要遭受一边经脉寸断的痛苦,若是由你将那股神力引导出来恐怕也只比那强行修炼要好上一点,若是成功就变成一个再也无法修炼的废人,但将神力引导出来十有**就是当场死亡!” 说到这,重久望了眼低眉不语的扶摇一眼,神色变得古怪了起来,见对方不打算接话,才继续道:“话说我一直知道你的功法古怪,想不到竟如此霸道。“说完,重久将扶摇上下打量了一番。 “咳咳,功法自有它的玄妙,不然怎么可能让我在星榆界横行几十万年呢?不过话说回来,我已经将力量控制得很柔和了,为什么还会出现你说的这种情况?” 见扶摇求知态度良好,重久伸手捋了捋胡须,道:“呵,天谴过后就是聂枭神尊都会虚弱,更何况是这样一个天生体弱的奶娃娃?” 说完,重久就将扶摇和仓融赶了出去,恶狠狠道:“一个两个都不中用,老的不行更别说小的了,出去出去,别再老夫面前碍手碍脚的!”说着,眼神看向扶摇,坚定而缓慢的吐出两个字。 说完再次将门‘砰——’的一声摔上,见此扶摇和仓融都下意识的抖了抖。扶摇甚至还在心里暗戳戳的想:重久这小老头,年纪还没我大,脾气却是比我还要暴躁,难怪如此显老!居然还说自己是庸医!虽然自己也确实是一个庸医! 若是被重久知道扶摇这样想,估计又得大喊不公平,因为自己是人修,年老后才达到归仙的境界,而模样永驻的修为恰巧在归仙这一境界,因此自己才会是一副老年模样,若是按自己实际年龄来算,自己五六万的年纪除了外貌老了些,年龄上还正值青年呢! 将重久在心底骂了个狗血淋头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画面,扶摇莫名笑出了声,见仓融满脸怪异的打量着自己,掩唇轻咳了一声,道:“下去休息吧,有事再唤你。” 眨巴眨巴眼睛,仓融乖巧的应了一声后,转身走出了院落。 看着紧闭的房门,想了想这原本就是因为自己强行逞能才导致那小子雪上加霜,越想越觉得实在过意不去,扶摇干脆走到石桌前坐了下来,打算在门口守着,第一时间得知对方的情况,谁知这一坐就是四天…… ?????????分割线????????? 这一日风和日丽,万里无云,不知名的鸟儿在树尖吟唱着动听的旋律,偶有几只调皮的小鸟从这枝树头跳到那枝树梢,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舒服得直让人犯困。 就在扶摇将要与石面来个亲密接触的时候,一声开门声唤回了她的意识。 四天未曾合过眼的重久好不容易呼吸到一口门外的新鲜空气,举起一半的手就被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盛世美颜吓得卡在了那,随后腰部传来的不适让他下意识的将那快贴到自己脸上的头推开。 “那小子性命和筋脉已经保住了,暂时还醒不过来,若是你想可以进去看望了。” 听到这话,扶摇眼睛弯了弯,毫不吝啬的夸奖对方:“就知道你一定有办法!”说道这,随手一抓,将不知道在哪忙碌的仓融抓到自己身前,道:“将重久带到客房好生安顿下来,毕竟我们可是要一直麻烦他呢~” 原本还在蒙圈中的仓融听到这话,眼中迅速闪过一道精光,嬉笑着搀住在一旁呆呆揉腰的重久,甜甜道:“嘿嘿,上仙之前夸赞许久的乌啼院已被我收整出来,上仙请随我来。” 听到终于能去自己眼馋了好久的乌啼院常住,重久瞬间觉得腰酸背痛、照顾小孩那都是些不足挂齿的小事儿。 且不说那乌啼院独占一山,整座小院以万年铁木构建,每一寸铁木都绘有符文,能够全面提升修士的修为,院外翠竹环绕,环境异常幽美,实乃当代老年修士终极的养老追求。再看那乌啼院有一池灵泉,常年温热,若是修士能够在那院落里待上一晚修为必定突飞猛进,又因有灵泉的滋润,自己苦苦寻求的多种稀世药材在那山中数不胜数,扶摇让自己常住的意思不就是那些天藏地宝任随自己处置了?却之不恭,却之不恭啊! 想罢,对于扶摇让自己留在浮云山照顾小孩一事重久毫无怨怼,反而坏心眼的想要是那小孩迟些恢复自己就能在乌啼院多待一整子,但想到事情暴露后的场面,重久只能呵呵尬笑,将不切实际的想法打消。 第十六章 醒来就面临着被杀 扶摇原以为自己进了屋内就能看见那个达到自己腰间的少年坐在床上弱不禁风的冲自己微笑,哪知到了屋内若不是自己走近床边,就会忽略团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小布团儿。 只见小九灵浑身被重久缠满绷带,原本巴掌大的身体足足胀了一倍,此刻正静静的团在床上。 坐在床边静看了一会便觉得有些无趣,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扶摇翻身便滚到床上,因担心压坏小九灵隧将它拎到枕前,望着丝毫没有清醒迹象的小东西扶摇颇为不耐的啧了声,最终抵不过睡意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直到入睡鼻尖还充斥着一股苦涩却又略带香气的药味。 …… 扶摇是被唇间的苦味弄醒的,甫一睁开眼便挥指向床前袭去,但指尖气流在看到对方手里端着的碗时生生拐了个弯,只见一抹红光绕着对方转了一圈后回到扶摇指尖,随后淡去。 若是细心观察不难发现先前居高临下站在床边的重久,手中端着的药碗微微摇晃,不怀好意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舔了舔残余在唇间的药汁,扶摇抬眸向重久问道:“你不知道这是我的房间?看到我在睡觉居然还这样捉弄我?果然就是小孩脾性!” 从白池山回来后,本着便于照顾的原则,扶摇第一时间就将景止提回了自己的房间,随后便懒得给他挪窝。 重久:得,现在倒是承认我是小孩了!难怪让仓融来送药死活不肯来,想来他一定是知道扶摇的这个坏毛病! 越想越气,自己这叫醒徒弟的法子到了扶摇这差点害自己丢了一条小命,重久冷哼了一声便将药碗往扶摇手里一塞,待回到安全距离后才道:“这是九转回魂汤,每日酉时给他服下,连着两日这小家伙便能醒过来,还有以后别指望我会再来给你送药!”甩了甩袖,重久转身向门口走去,不断告诫自己气场不能输。 听到“碰——”的一声关门声后,扶摇低头看着手里的汤药为难的皱了皱眉毛,随后看了枕边一眼,用法术将药降了降温,待差不多后伸手将小九灵扯到自己身前,拇指与食指稍一用力便将嘴卡开,随后将整碗药灌了下去。 原来喂药比想象中的要简单许多,但下次喂药自己或许可以将它分开几次,若是控制不好反而会呛到对方…… 这一日仓融与重久在为一道菜肴的做法争得面红耳赤,扶摇在躺椅上百无聊赖的翻看着手中的书页,三人在扶摇的院落里各自忙活着,场面一派温馨。 看着手中的故事书,扶摇的思绪渐渐飘远,漫不经心的开口道:“重久,你说两天过后那小东西就该清醒了,怎么这都第三天了它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 “啧,我看那小九灵恢复得挺不错的,想必今日下午就能苏醒。”说到这,将双手叉腰努力踮起脚后跟与自己据理力争的仓融向下一按,重久继续道:“话说扶摇你这次对那小子倒是格外上心啊?” 听到这话,扶摇翻书的手指一顿,望着书面上的文字沉思了三秒后才道:“呵,我不过是想要确认一件事罢了~” 谁知重久听了这回答不屑的切了一声,嘀咕道:“谁信?”不想却被他身前的仓融听了去,两人又是一番辩论。 无意识的摩擦着自己的手指,扶摇不由想起了那天的场景,九灵?魅惑?啧! 恰在这时,屋内传来的声响令三人的动作齐齐一顿,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后,扶摇率先向屋内走去。 卧室。 昏昏沉沉的睁开了双眼,望着陌生的装饰,还不待回想什么,身上传来的剧痛不禁令景止叮咛出声,但在出声后景止就僵在了那。 入耳的不再是自己熟悉的声音,而是类似于猫咪的叫唤,似乎是意识到什么后,景止开始尝试扭动自己的身体,虽然都以失败告终但景止却清楚的知道自己可能在天谴中灵力尽失,不得已变回了原形——九灵。 正在为自己的处境感到困扰的景止耳朵动了动,费力的将视线转向门口。 因逆着光未能将来人看清,但从对方的身形来看确是女子无疑。 “看吧,我就说这小子今天就能醒,你老人家还非不信!”中气十足的声音传入了景止耳中。 “闭嘴。”许是忍无可忍,走在前面的女子开了口。 听到这声音,景止的猫眼瞪大了几分,略显期待的望向来人。 果然,自己现在还活着……果然,自己赌对了…… 视力极佳的扶摇看清了在自己开口后,床上那小东西的尾巴灵活的摆动了一下,随即弱弱的类似猫叫的声音软软的传入了自己的耳中。 显然,看到这一点的不止扶摇一人。 只听走在最后的仓融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诧异的道:“原来洪荒前期的凶兽不止外形酷似猫,连声音都酷似猫呢!” 扶摇、重久:…… 最终还是重久率先打破了这种尴尬的局面,只见他在床前站定,默不作声的观察了一会儿后冲时候身后的两人挑了挑眉,道:“成功了,这小家伙可是古往今来第一个在父子天谴中活下来的啊~” 说完心情愉悦的将景止抱到床边,不顾对方的反抗将缠绕在景止身上的绷带细心拆除,随后好心的用除尘诀清理了下对方的毛发,见伤势已经痊愈,毛发也从卷糊变得稍微柔顺了些,满意的捋了捋胡子。 “仓融走吧,随老夫去抓些药,开始第二疗程的医治。” “可……可我还想再看看……”弱弱的反抗。 “啧!以后有的是机会!”说完这句话后重久就推着仓融退出了房门,还贴心的将门给拉上。 见无关人员都走开了,扶摇侧身在床边坐了下来,不带情绪的看着床上略显不安的小九灵。 或许是想要安抚对方的情绪又或者是其他,扶摇伸手开始顺着对方背上长出的新毛,只是越顺掌心的东西就越动,最终似乎是认输了,小九灵不再动弹,耳朵厌厌的耸立着,弱弱的叫唤了一声。 手掌一顿,扶摇眼底凉了凉,良久开口道:“果然是魅惑,说吧,那天为何要这么做?” 这一刻,景止丝毫不怀疑不久前才将自己救下的人下一刻便会杀了自己…… 第十七章 出发仙止林 僵持了大约一炷香后,最终还是景止率先认了输。 只见巴掌大的小九灵起身走到扶摇身旁,弱弱的叫唤了一声,见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依旧冰冷,稍稍退后了两步,随后似乎是做了个深呼吸,用自己的脸去蹭了蹭对方的手背,随即喵呜的叫唤了一声。 似乎是认命般的叹息了一声,睇视着在自己身边卖惨的小东西,扶摇勾了勾唇,漫不经心道:“既然无法开口的话,我问你什么你只管点头或者摇头就行了,这次可别再妄想欺骗我了,懂?” 后者听了这话,立马乖巧的端坐好,喵呜的一声点了点头。 “战神府四公子?” 点头。 “当日有意在白池山拦我?” 摇头。 “利用我进入白瑞府邸见万俟烺?” 点头。 “当日我之所以会救下你是因为九灵一族与生俱来的魅惑?” 点头。 “你知道九灵有魅惑的能力?” 点头。 “若是没有成功就放弃挣扎了?” 对方迟疑了一会点了点头,随即似乎受了极大的委屈叫唤了一声,尾音拖得老长老长,对此扶摇不屑的切了一声,见对方的耳朵软趴趴的耸着,道:“出息!” 见对方除了扫了扫尾巴不再有其他动作后,起身将他拎到怀里向门口走去,口中还道:“都睡了七八天了,身体真弱,再不出去看看怕是得长银虫了。” 这话换回的自然是对方不满的喵呜一声,脚步一顿,睇了一眼在自己怀中作威作福的小东西,扶摇不屑,“切,出息!” 去往乌啼院的路上,扶摇见趴在自己臂中的小家伙不停的摇晃着自己的尾巴,当事人却似乎没有察觉到一般,颇为愉悦的放慢了步伐。 与此同时扶摇暗暗思筹莫不是因为变回了本体的缘故,现在的少年哪里还有初见时的半分冷傲阴寒?无论生活再如何残酷终究只是一个一千多岁的小孩罢了,见到对自己好的人还不是立马放下了自己的伪装。 ?????????分割线????????? 还没有踏进院落,远远的就听到重久气急败坏的声音。 “哎哎哎,我说那个谁,都教了你几天了怎么九转还魂草和九转归冥草还是分不清?我是医仙!若是你这一个不注意我就要了病人的命,我怕是得改名为鬼医?还是贬义的那种!” “上仙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都怨我不细心才会将它们混淆了!上仙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知道是自己不小心就好!”吼了一声后,重久的声音微微弱了下来,道:“还有你眼睛别这么红了!若是被你家神尊看到了指不定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 “切,我家仙尊才不会呢~”似乎是被对方的样子逗笑了,仓融的语气中带上了丝笑意。 门外的扶摇向天斜了斜眼,暗筹仓融的意思是自己不会为他打抱不平还是自己不会那么是非不分,这两个意思可是天差地别了去,果然和聪明的人待上几万年再缺脑子的人都会变得聪明,自己这该死的影响力啊~ 见自己臂弯里的小东西不知何时睡了过去,扶摇盯着对方淡粉的小巧鼻子看了会儿,一阵风吹过,树影摇曳,明暗的光线在两人身上不断闪换,扶摇将景止向上一抛,随即揪住对方的后颈,直视对方惊慌的眼睛道:“我这个轿夫不知小公子可曾满意?” 四肢随意的伸在空中,红色的眼睛一眯,一声喵呜脱口而出。 “啧!一个两个的!”两个小东西都是滑脱怪! 将景止再次抱入怀中,扶摇踏入了乌啼院。 “唉~不是我说啊,那个谁你家神尊她何苦插手这件事呢?万一那个四公子又向上次那个白眼狼一般,她这不是又惹一身骚?好好的隐居生活不自在吗?” “仓融!”气鼓鼓的提醒重久自己的名字后,仓融的声音也弱了下来,却还是道:“哼!尊上这么做自由她的安排,再说了上仙你不要将每个人都想得那么阴暗!” “切~说得好像我把对方想得光明他就是个好人一样~”说道这,重久转身睇了仓融一眼,面露嫌弃的道:“你说你家尊上怎么都喜欢捡些奇怪的人回来?一开始那个家伙,然后是你这个缺根筋的,现在又捡回一个废柴,你说她图啥?人老了喜欢颐享天年看儿孙承欢膝下?” 对方眼睛不停的直抽抽,好心道:“啧,果然是缺根筋,眼睛抽筋了又不是嘴抽筋,不是知道说一声?”说完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瓶,扔给仓融,示意将药水倒出来抹在眼皮上就好了。 “哦?我竟是不知原来二十万岁就会被称为老人了?”笑了笑接着道:“归仙到上仙每一个境界增加阳寿一万年,自仙王到下神每上升一个层次增加寿命十万年,上神增加二十万年阳寿,而神尊增加五十万年阳寿,这些是每个修士都知道的,自兄长开天辟地以来三十万年不到,想我二十万的年纪怎么也算不得老人吧?” “咳咳咳,我这不是为您老人家担心嘛~”说完狠狠瞪向仓融,暗恨这小子不给自己提个醒,显然是忘记了刚才某人的“眼抽”。 “哦?老人家?” “尊上你什么时候到的呀~”接收到重久杀人的目光,仓融先是瑟缩了一下,随后弱弱的向扶摇提问。 “呵~自然是你一开始眼抽的时候。”似笑非笑的看着重久,如愿以偿的看到对方嘴角一抽。 “咳咳咳,咳咳咳……”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行了,我来这可不是看你演戏的。”嫌弃的看了看演技拙劣的两人,扶摇继续道:“既然不能给这小子输入灵力,说吧,有什么法子让他回复人形,不然每次和他对话都要读心烦得很。” 处于看戏状态的景止一直摇晃的尾巴无节奏的摇晃了一下,随即恢复了正常。 听了这话,重久收起了浮夸的表情,示意几人到桌前坐下。 落座后,给每人倒了一杯凉茶,重久望着扶摇道:“要让这小子恢复人形倒也不难,只是要劳烦扶摇跑一趟仙迷林一趟。” “嗯,仓融你记得把寻踪和吃的送到我的房间。”毫不犹豫的应下后,对着重久道:“记得把要采的药做一份图鉴给我。” 说完将重久特制的凉茶一饮而尽,将趴在桌上的景止再次抱入怀中就踏出了乌啼院,仓融紧跟在后。 “啧啧啧,这次倒是答应得干脆。”徒留啧啧称奇的重久在院子里感叹。 第十八章 少年的过往 望着眼前遮天蔽日的森林,扶摇不禁在心底感慨自己这七尺身高在这着实显得有些渺小,遂对怀中包得严严实实的景止道:“你说如果我把自己身高变得和这些树木一般高大还能不能看见重久让我找的药材?”后者喵呜了一声,摇了摇脑袋。 “想来也是,而且变得那么高大岂不有损我倾国倾城的容貌~”说完,露出了嘴角浅浅的梨涡,清秀可爱的脸上是一派自我迷迷醉。 “重久说用来医治你的血研果最是难找,那我们就先将他趁机打劫的药材给他找齐算了。”说完,将照着景止外形制作的小袍子上的帽子一扯,确定彻底将对方包严实后拿出重久给自己的寻药法宝,照着它指示的方向虚跨而去,转瞬消失在森林边缘。 那袍子是以极其难寻的血蚕丝制成,通身火红,水火不侵,可以抵住仙王的全力一击,但有个缺点,若不是对方下死手它不会主动保护主人,优点就是可以根据对方的外形随意改变,若是想要更精美只需稍稍用灵力注入,脑中想着要制作的模样就可以了。对于不会裁衣的三人来说,这是给景止防身的最好的衣物。 原本重久是坚决不同意扶摇将伤患带出来折腾,仓融也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但最终被扶摇那句“谁不让我带那小子,谁就和我去”成功堵住了嘴,开玩笑,那仙迷林若是好进好出里面的宝物也不会让重久眼红了。更何况伤患本人极其乐意与扶摇一起去,最终两人想到了这个绝妙的法子。 前期采药的过程在扶摇强大的武力值下显得异常轻松,但在采迷幻果的时候还是出现了意料之外的状况,哪怕做好了准备,景止还是被困在了幻境里。 望着怀中因不安而不断扭动的景止,扶摇挥手设下了一个结界,随即进入了对方的幻境中。 刚一进入,扶摇就感觉到了一阵刺骨的寒意,对于这多年未有的感觉,扶摇挑了挑眉,向蹲坐在破旧门前的小小身影走了过去。 “母亲,昨日止儿有认真完成孔先生布置的课业,今日在课堂上还受到了先生的表扬,可三位兄长听了先生的话出言反驳,将先生气得晕倒在了课堂上,母亲,止儿好希望先生无事呀,毕竟他是自你走后第一个对我如此好的人……”小人向手掌呵了呵气,待暖和后望着满天飞舞的雪花再次开口。 “母亲你知道吗?今日止儿有些高兴,虽说今日先生因止儿的事情气得晕倒在课堂上,止儿万不该开心,可……”这里小人似乎下了什么决心,“因为今日止儿见到了父亲,这是止儿第一次在生辰见到父亲,虽说他是因为先生的事盛怒之下才见止儿的,可止儿还是好开心,五百年来这是止儿第一次离父亲这么近,虽然他让人打了止儿板子,还令止儿跪在了庭院门口,可止儿真的还是好开心,毕竟他还愿意管止儿呀。”说完,孩童满足的笑了笑,刹那,扶摇觉得这纷飞的雪花似乎被人染上了颜色,情不自禁的跟着孩童笑了笑。 这一刻,扶摇决定不急着带景止出去,而是选择继续看下去。 画面一转,出现在扶摇眼前的是残破的房屋,耳边充斥着孩子的啼哭和各种谩骂声,皱了皱眉,扶摇径直向屋内走去,刚一进门,扶摇的瞳孔就猛地一缩。 只见万俟烺站在门口,冷眼看着小景止去求那些仆人让他们不要砸自己母亲的牌位,为了让那些仆人答应自己,小景止甚至给他们跪下磕着头,额前不知何时受了伤,整张脸血肉模糊,可是没有一个人停下,停下来看着这个可怜的小孩。 正在磕着头的小人动作一顿,似乎是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也在这个屋子里,跪着走到万俟烺身前,想要伸手抓住对方的衣服,却被对方挥手甩飞了出去,隐隐有骨头断裂的声音传入扶摇耳中。 “父亲,求您了……快让他们住手吧……”每说完一句话,就有一口鲜血涌出。 凉凉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小孩,万俟烺开了口,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寒冷,扶摇听了那话只觉一开始的寒意不及万俟烺话语的十分之一。 “呵,我可不知自己生下了一个野种。”望着孩童的身影几不可见的瑟缩了一下,万俟烺冷笑继续道:“还真是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孩子,贱妇当年冲撞当家主母今日她的孽子也冲撞当家主母,想当初自己确实不该心慈手软留下你这个孽畜!” 小孩眼里似乎有什么破碎了,只见他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的父亲,喃喃开口道:“可是,夫人她要将孩儿送人啊,送给那些喜好男风的修士啊……” “呵,如此你该高兴,她也是为你着想,那些修士保你一生无忧,你不心存感激也就罢了,居然还冲撞她!” “可是,母亲说过……” “不要和我提那个贱人!”不待孩童说完,万俟烺就到了他身边,狠狠踹了对方一脚,小孩的肋骨再次断裂。 冷冷睨了眼不断挣扎的人,见灵堂已经拆得差不多后,万俟烺甩了甩衣袖走到门口,走时不忘道:“呵,我倒要看看你能硬气到几时!”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那些仆人连忙跟上,有些胆大的甚至特意踩着地上的小人走出这座令他们厌恶不已的残破小院。 “母亲,这次止儿又一次近距离看到他了,他这也算管教了止儿吧,可是止儿真的不愿听从夫人的安排,因为您曾今说过不能愧对您啊……” 不知过了多久,扶摇才再次听到少年开口,“母亲,止儿这次似乎没有了上次的雀跃,若是可以的话止儿真不想有第一次的雀跃,这样就不会觉得现在每呼吸一下都那么困难了……嗯,也许是因为伤到了肺吧……”随后就再也没有了声音,这个小孩最终还是昏迷了过去。 画面一帧一帧的在扶摇面前重现,有万俟烺断绝小孩物资后小孩与狗争食;受尽白眼却始终对仆人笑脸相迎,只为得到他们的施舍;有孔先生离世后小孩躲在被子里无声哭泣了一晚上,最终还是没能看到出殡;有孩童终于长成少年褪去了稚气,换上了一副与世无争的淡泊…… 每一个画面过去,换来的都是扶摇的沉默,似乎这些画面未曾在她的心中留下印迹。 第十九章 现成的便宜不占是蠢才 眼见怀中的小家伙挣扎得越来越厉害,扶摇心知不能再继续耽误下去,伸手向虚空轻轻一握,只听咔擦一声,似有玉石破裂的声音传来,随后一阵飓风凭空而起,吹得扶摇衣袖呼呼作响。 眼前的画面犹如薄冰破碎般纷纷掉落,只听一声轻呵,哪里还有幻境的半分影子。 “喵~呜~”怀中的小九灵颤巍巍的抬起头,软软的叫唤了声,血红的眼眸中还带有一丝茫然。 “呵,出息!” 听到这声音方才还眼露迷茫的小九灵眼中迷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睛一眯,甩了甩尾巴似撒娇般的喵呜一声,只不过声音中略带沙哑。 随手将怀中小东西扔到地上,见他一个空翻稳稳落地后,扶摇用下巴示意小东西将不远处的迷幻果采摘过来。只见巴掌大的小九灵分别抬起自己的爪子看了会儿,随后灵动的摇晃着蓬松的尾巴几个跳跃间就到了灌木旁,张口将橙红色的迷幻果叼入了口中,随后再次转身向扶摇奔去,就在快要到达扶摇身边时,只见小东西身形一僵,径直掉落在地上。 “哦~忘记对你说了,这迷幻果的香味有致幻作用,而这果实有极强的麻痹作用,啧啧啧,你看看你,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说完走到迷幻木旁,拿出冰玉盒满满的摘了一盒子的迷幻果。 路过景止身边时脚步一顿,俯身将僵在地上的小家伙抱入怀中,随后走到不知何时出现的桌椅旁安然落座。 “唔,小景你看看,若不是你中了药我们何苦这么耽误时间呢?”说完将景止往桌上一放,扶摇便开始吃喝了起来。 一个时辰后,景止动了动僵硬的四肢,起身望了眼熟睡的扶摇,将对方留在桌上的吃食和药消灭过后,懒懒的舔了舔爪子,随后身姿轻盈的跳下桌面,望了眼森林远处的响动,确认扶摇暂时没有清醒的迹象后闪身向那处奔去。 躲在树上的景止看到眼前的景象血红色的眼眸眯了眯,眼中似有寒芒闪过,随后蓄势待发的望着地上相争的两只妖兽。 只见一只长得与老鼠类似却长着十只翅膀,翅尖布满青色的鳞片的暗红色怪鸟不时向地上的飞速移动的东西发动猛烈的进攻,口中吐出的火束烧毁了许多植物。 地上那妖兽移动速度极快,若是想要看清它的模样得费上好大的功夫。只见地上飞速移动的妖兽形状与白唇竹叶青相似,不过背上长有鱼鳍,腹部有着粗壮却短小的四肢,细看才能看清它之所以能够移动得那么快靠的是飞速移动的四肢,而不是滑行。 地上的妖兽名为祝蛇,五趾和嘴部呈暗青色,身怀剧毒,其外皮俨然在重久让扶摇采集的名单中;追杀祝蛇的名唤耗,景止虽不知道它的作用,但血液中却隐隐传来令自己兴奋的感觉告诉自己不能就这么放走两只妖兽。 但眼前的场景令景止冷静了下来,两只妖兽都是四阶,这时自己贸然冲出去必然只有死路一条,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坐收渔翁之利。 半个时辰后,两只妖兽的打斗逐渐消停了下来,最终以祝蛇险胜作为结局。浑身戒备的景止见祝蛇将耗缠死后朝天怪叫两声,叫声宛如孩童啼哭,随后绿色的豆子眼紧紧盯着自己的方向,景止浑身的毛发瞬间倒竖,低声发出呼噜呼噜的威胁声,但显然对方并没有将这威胁放在眼里。 只见对方歪了歪头,似乎在考虑什么,随后再次怪叫一声冲景止躲藏的树枝闪现过去。祝蛇的速度在妖兽界能够排在第五,一道残影闪过只见景止方才躲藏的树枝俨然多了一人粗的树洞,一击落空的祝蛇眨了眨眼睛,似乎在奇怪自己明明已经瞄准了对方,在攻击的时候却没有击中对方的感觉。 正在祝蛇发愣的一瞬间,祝蛇只觉自己的趾尖一阵刺痛,却没有当回事,只是挥舞着粗壮的爪子试图将对方甩开。 见对方成功被自己狠狠甩向地面滚了三滚,随后一动不动后,祝蛇再次发出了类似小孩啼哭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显然是亢奋极了,并且挥动着前肢,做出鼓掌的动作,但那声音却突然像被人掐住了喉咙般戛然而止,停滞空中的蛇身垂直掉落了下来,砸起了一个一人多长的深坑,从景止落地到深坑砸成不过两息时间。 冷眼看着祝蛇自趾间向全身慢慢化成白骨,景止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灰尘,随后跛着右肢跳到了早已死去的耗身边。 巴掌大的小景止绕着成年水牛般大小的耗走了一圈,烦躁的甩着身后的尾巴,似乎在困扰该如何将这个庞然大物带回去。甩着甩着,翘上天的尾巴突然打了个转折,随后使劲摇了摇脑袋,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铃铛赫然出现在景止的颈前。 小铃铛是出门的时候扶摇戴在景止身上的一个储存法器,空间有五十立方,无论死物还是活物都能够完好的保存下来。只要脑中想着要存入或者取出便能使用,最方便的是能够自由调控大小。铃铛全身金色,表面浮雕包裹,绘有山川湖海,飞禽走兽,声音清脆悠远,乃八阶宝器,六界之中已是难得。 见耗被收入铃铛后,景止再次摇起了尾巴,蹦跳到白骨身边,将孤零零躺在地上的紫色妖丹收入铃铛后抬头望了望天色,估摸着扶摇应该已经醒来后返身向来时的路蹦跶回去,不知是故意的还是忘记了,金色的小铃铛没有被收回衣袍内,明晃晃的挂在前颈,随着身形的起伏不时发出悦耳的铃声。 远远便听到铃声的扶摇理了理略微凌乱的乌发,心情不错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望着黑色的小点像自己奔近。 “呵~我还在想若是你再不回来不如就将你丢在这,反正有结界在这,没有什么旁的东西可以伤害到你。” 听了这话,来不及摇尾巴的小九灵惨兮兮的将自己的前肢举高,方便扶摇看到裸露在空中的白骨与粉色腱子肉。 “倒是机灵起来了,怎么不见初见时的那股傲气了?”俯身将小九灵抱入怀中,扶摇忍不住开口打趣。 对方灵动的晃了晃尾巴,没有出声。 将景止的伤势处理好后,扶摇望着凭空出现在眼前的耗挑了挑眉。 “啧!出去一趟倒是让你捡了个现成回来。” 回应她的是一阵呼噜声。 第二十章 一介神尊秒你八阶妖兽需要技巧吗 待天色黑下来后,见景止的体力恢复得差不多后,扶摇起身理了理衣摆,道:“走吧,出门时煲着的汤估计回去正好喝。” 说完拎着景止的后颈就踏了出去,转眼哪里还有两人曾出现过的影子。 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沼泽,扶摇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何自己来的是一片森林,森林里居然还会有这么大的沼泽。 颇为嫌弃的看了眼怀中的小家伙,道:“你说你但凡强上一点现在也不至于这副模样。” 耳朵动了动,没有回应。 见此扶摇不再耽误时间,这血灵果一株树结两颗果,一雌一雄,一青一红,千年结果,千年成熟,从成熟到掉落不过一个时辰,采摘后只能存放两天时间,整个星榆界不过十棵,这一颗是最早的一颗,若是错过了这颗下一颗得等四百年以后,扶摇坚信若是花上四百年自己一定能教景止再次修得人身,可现成的机会摆在眼前,扶摇又岂会绕弯路? 望着无垠的沼泽扶摇皱了皱眉头,最终还是迈开了步伐。细细看去就能发现扶摇看似踩在沼泽上,事实上却始终不多不少的离着泥地一指宽的距离,每一步落下都有一朵红莲悄然升起,随着脚步的消失红莲又四散开去。 见怀中的小家伙眼中好奇的光芒一闪而过,扶摇勾了勾嘴角,颇为愉悦的开口道:“此步法名为步步生莲,没有什么特别的技能,就是好看了些,不怎么耗费体力,最主要的是可以与自己不想触碰到的东西隔绝开来,用来蹚过这泥沼最是合适不过。” 怀中九灵一抽一抽的晃动着自己的尾巴,没有出声。 感受着脚下的泥沼越来越热,扶摇挑了挑眉,直觉离血灵果不远。果不其然,向前走了一里远的样子,只见不远处的空气已经扭曲起来,半边天空呈诡异的淡橙色,原本矮小的植株变得小腿那么高,枝叶变得细长起来,边缘坠挂着晶莹的水珠,似乎在以自己独特的方式提醒着不要妄想去招惹它。 望着脚前界线分明的一高一矮两种植被,扶摇毫不犹豫的向前踏了一步。 瞬间脚上似乎被拷上了一座巨山不断往下坠,强劲的挤压感自四面八方涌来,饶是扶摇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都忍不住闷哼一声,虽然第一时间调动灵力护住了两人,但怀中景止还是猛地喷出了一口血,好在周身骨骼因为护住得及时没有大碍。 每株血灵果生长的大为不同,哪怕是同一株血灵果在下一次结果时周边环境都会完全改变,没有人能够预测它周围的环境是怎样的。就像是眼前这株,肉眼看上去周边的环境给人的感觉应该是极其炎热的,实则不然。 在踏入界线的那一刻,除了极其诡异的重力压迫外,整个界内异常的寒冷,那种寒冷不只是单纯的从皮肤渗透到骨肉中去,它在渗透的同时还会让人从心底冒出一股诡异的阴冷,让人觉得生活了无生趣,情不自禁的想要放弃抵抗。虽然这些念头在一瞬间就被扶摇洞悉,但她还是忍不住挑了挑眉,自从踏入神尊以来自己几乎不曾感到过这种压迫,这不禁让她隐隐兴奋起来。 见怀中的景止除了刚开始呕出的那口血外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扶摇略微安了心。 “莫不是你们一族对这种精神致幻还有免疫?”这种精神攻击想必聂枭来了也不会比自己好到哪里去,而这小子居然像个没事人一样,丝毫不受影响,难怪九灵一族落得如此下场。 只见怀中小九灵抬头盯了扶摇一会儿,随后似乎心情不错的眯上眼喵呜了一声。 “呵,倒是不怕我将你出卖了。” 说完只见扶摇两指随意的向右侧一划,红光闪过,只见不知沉淀了多少年的沼泥瞬间爆裂开来,十丈多高的沼泥自天上洒落下来,随手捏了个诀避免沾染上恶臭冲天的沼泥,扶摇祭出斩尘冷眼看着渐漏泥面的妖兽。 只见九头九尾四翅长得像蜥蜴的巨型妖兽自泥底钻了出来,浑身长满鳞片,或许是常年生活在沼泽中,让人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令人感到意外的是从泥底钻出的庞然大物居然能够毫无阻碍的飞上空中,只是随着它每挥动一次翅膀,都有大量的泥汁掉落下来,最让扶摇气不过的是它挥动翅膀的方向正好对着自己。 这只八阶鱼龙刚一出来,扶摇怀中的景止浑身毛发瞬间倒竖,发出低低的示威声,想必是知晓敌我实力差距过大,显得有些焦躁。 “呵,出息!” 见在自己怀中的景止还是一副柔弱的姿态,扶摇忍不住怀疑他有没有继承到九灵一族的血脉,九灵一族曾是上古神兽之一,光是靠血脉就能压制多少妖兽,眼前的这只小九灵却在看到一个血统低微的鱼龙都会做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简直辱没了九灵一族的血统。 “瞧仔细了。” 语毕,只见扶摇将斩尘微微一斜,随后如同抬手般自然而然的向冲自己狂吼的鱼龙轻轻一挥,那鱼龙先是向没事一样继续冲扶摇吼了一声,见对方自随意的挥了挥剑后只是冲自己露出一副诡异的微笑,正要向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使出自己的杀手锏,使其成为这血灵果众多果肥中的一员时,只觉自己似乎听到了什么细微的声响,似乎是皮肉裂开的响声,不待反应过来,就见自己眼前突然出现一片血红,随即红色的液体像是泉水般自自己喉间喷涌而出,只开口说了一个“这”字便失去了意识,永久的陷入了黑暗中。 垂眸见鱼龙的血液有一滴居然穿透自己的结界溅到了景止的耳尖上,扶摇眼睛一眯,不再抬头望向鱼龙,而是向一蓝一红两颗果实走去。 女子步伐翩翩,脚下生莲,却在踏出第一步的时候伸手蒙住了怀中九灵的双眼,薄唇轻掀,不疾不徐道:“破——” 只见自十丈高空坠落的无头尸体瞬间在扶摇身后炸裂开来,如毛毛细雨般鲜红的血肉随风飞扬在这片诡异的沼泽中,这头守了血灵果两千多年的八阶妖兽最终像它杀死的生灵般成为了这片泥沼的养料,只不过其他养料最少还剩下了一堆白骨,而它却什么也没有留下。 “何苦呢~”若是乖乖让自己将这血灵果带走又何必搭上自己的性命呢。 放眼望去,一望无际的沼泽哪里还有紫衣少女的身影,只见沼泽偶尔咕嘟咕嘟的冒着泡,将地表的白骨吞入,那棵一人多高在这沼泽中异常显眼的灌木晃了晃,方才看似炎热的沼泽渐渐笼罩了一层薄雾,大约一盏茶过后整片沼泽已是烟雾弥漫,哪里还看得出长着些什么植物。 第二十一章 少年你得抓住对方的胃啊 “想不到啊~想不到啊~扶摇居然还会做吃的!” 刚要踏入客厅的脚步一顿,扶摇只觉自己额前的青筋似乎跳了跳。 “哎呀!上神和上仙您二位就高抬贵手别再擅自先喝这汤了,若是您二位只是尝个鲜仓融还可以骗尊上说这汤是因为熬太久了有些干,可若是按您二位这喝法喝下去仓融怎么可能骗得到尊上啊?”说完还不解气的跺了跺脚。 “嗐~仓融你急啥?你真当我给扶摇药单上的药是那么容易集齐的?且不说我私心想要的,就单是给那小子用的血灵果想必她要拿到手只怕也得花上半天功夫,他们卯时出发,现在不过戌时初,若要集齐那一千种药材她花个两天都是快的!”重久说完端起碗来就要再喝一口,却听一声破空传来,伸手一握,却见出现在眼前的赫然就是自己拿给扶摇让她来放血灵果的宝盒。 “啧!你这是要杀了我吗?!”将宝盒稳稳放在桌上后,重久猛的甩着自己发麻刺痛的手掌,不住的上下蹦跳,试图缓解疼痛。 “咳咳咳!”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白瑞一个激灵,待咳嗽平缓下来后不可置信的看向重久,道:“你不是说她明日才会回来吗!?” 重久长口便要回他,却被一道冷笑打断。 “仓融我竟是不知你也变得圆滑了起来,竟能够想到那种绝妙的方法欺瞒于我~” 原本端正站立在一旁举着托盘的仓融听了这话,下意识将托盘举过头顶,闭着眼睛大喊道:“尊上我错了!” 将三人拙劣的演技收入眼底,扶摇暗自翻了翻白眼,道:“切,演得这么浮夸就没意思了哈!” 果然这话一落下,刚才表现得紧张兮兮的三人立马变回了原样,笑嘻嘻的看着踏入房中的扶摇。 “嘿,不愧是你啊,听说那片森林凶险万分,你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白瑞说完再次喝了口汤。 “你当我是你呢?”说完扶摇还很和善的笑了笑,随即落座。 “对了,重久你给这个小家伙看看他的脚,好像有点严重。”说完将景止往桌上一放,看了看重久。 “嗯?他的外伤不是好得差不多了吗?怎么又恶化了?”不应该啊,自己的诊断不会出问题,若不是那小子身体恢复得差不多自己也不会由着扶摇乱来。 扶摇没有回话,而是用眼神示意重久自己去看了就能知道真相。 “扶摇你能耐啊!老夫好不容易治好的家伙和你出去一趟又折了一只手回来!” 看着被包扎成粽子的景止,重久只觉自己的青筋跳了又跳,自己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人又被扶摇糟蹋了。重久一面将纱布拆开一面暗暗数落扶摇。 说完没好气的捏了把景止没有断的另一只手,道:“扶摇这人做事没心没肺惯了,你怎的也不为自己的身体着想着想?还跟着她胡闹!” “喵呜~” “罢了罢了,跟着那厮打架你能活着回来已是不易,哪里还能顾虑那么多?” 这话刚一落下,重久后脑勺便传来一阵爆痛,哀嚎一声,冲着挑衅看着自己的扶摇道:“难道不是?!” “嘿嘿,扶摇你也别打重久了,他人老了禁不住你的毒打,况且他这不是教育小家伙在你身边如何自保吗?你如此作为不是欲盖弥彰?”这时白瑞懒洋洋的开口劝阻。 “哼,合着坏人都由我来做了,好人都是你们,这么能耐怎么不去取药回来呢?”听了两人的话扶摇丝毫不恼,而是笑着堵了回去。几万年的相处下来扶摇深谙要想嘴上赢过这两人,那说话一定要挑对方的短处说,这不,这话说完两人面色都是一僵。 “能者多劳~能者多劳~”笑着打了个哈哈,白瑞开始正经起来,道:“那仙迷林就真的那么神奇?连你都不能护得他人周全?” 如果只在仙迷林外围扶摇都不能护得他人周全,那这仙迷林果然同传说中那般透漏着古怪,上万年来前去仙迷林的人数不胜数,但能够进入外围的无一不是小有名气的修士,虽说他们最后出来的模样极其狼狈,但收获却令无数修士搀红了眼。 听了白瑞的询问,景止怡然自得摇晃着的尾巴一僵,随后痛苦的叫唤了一声,听这极尽忍耐的声音,四人情不自禁向他投去了眼光。 “是也不是吧,或许深处真的有你一直在寻找的东西也不一定。”模棱两可的回了白瑞,扶摇看着所剩无几的肉汤,顿时失去了兴致。将一枚纳戒放到重久身前,扶摇打了个哈欠,道:“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了,那家伙的伤交给你了,我去休息了,好困……”说完就消失在了几人身前。 “啧啧啧,这一行饶是扶摇想必也遭了不受罪吧,这么疲惫。”保持着注视扶摇的姿势不变,白瑞由衷感慨。 “哼!你可别小瞧了她!”重久不置可否,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上神、上仙您二位忙着,小的想起自己还有些事没有处理,就先不打扰了。”行了一礼,仓融躬身退出了客厅。 见景止举着自己的爪子望着那个显眼的蝴蝶结,白瑞眸光闪了闪,饶有兴致的开始诱惑对方。 “那边那个小子,你想不想获得扶摇的好感?”和重久对视了一眼,随后白瑞颇为自信的挑了挑眉。 眨了眨眼睛,只见巴掌大的九灵先是露出了犬牙,随后一脸平静的望着白瑞,没有做出任何表态。 从对方毛茸茸的脸上白瑞自认看不出对方的想法,但奇怪的是自己却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他的无所谓,白瑞表示自己不信这个邪,又凑近了对方一些,缓缓开了口。 “难道扶摇为你做了这么多事,你就不想讨好讨好她,让她更加心甘情愿的保护你?”声音充满了引诱之气。 眨了眨眼,似乎有了些兴趣。一见有戏,白瑞便对一旁看好戏的重久高傲的挑了挑眉,随后压低了声音,神秘的开了口。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要抓住对方的心首先得抓住对方的胃!” 修士一般都会刻意的约束自己不去吃食物增加自己的负担,有的人到了一定界限甚至会选择辟谷,像扶摇这般重口舌之欲的极其少见,因此修士厨艺不佳已是常识,自己就不信这小东西有如此能耐能够成功抓住扶摇那嘴刁的胃。 第二十二章 少年从此走上了私厨的道路 扶摇是被一阵香味馋醒得到,睡眼朦胧的眨了眨眼睛,迷迷糊糊间听到了屋外的若有似无的说话声,随意的披了件外衣扶摇便向门外走去。 “哟,果然像那小子说的你还真就这个点起来了。”正在与重久对弈的白瑞听到声响气淡神闲的落下一子后回头对扶摇笑道。 捏了个去尘诀洗去一身的疲惫后,扶摇似乎心情不错,道:”方才在睡梦中似乎有一股奇香将我唤醒,说吧你们又去买了什么好吃的?“ 只见正在盯着棋盘苦思冥想的重久听了这话,像是逮到上好的机会,将即将落盘的棋子掉了个头放回棋笥中,调笑道:”嘿,你怎么就觉得我们会为了你破费呢?“ “哎!重久你这小老头还能不能有点棋品了?这不是公然认输吗?”对于重久的行为白瑞表示鄙夷,不满开口,言语之中满是嫌弃。 “难不成我浮云山还能有人能够做出来这种香气醉人的吃食?” “嘿,还别说,你这次还真的捡到宝了。”丝毫不去理会白瑞的抱怨,重久说完冲扶摇向院门方向扬了扬下巴。 顺眼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斗篷的少年端着托盘踏门而入,浮云山之所以叫浮云山是因为它常年被云雾笼罩,今日早晨的雾比往常大上了许多,尤其地面似乎有云朵落下,短暂的休憩。 扶摇乍眼看上去只觉迎面走来的小小少年似乎踏云而来,腰间的金铃铛挂饰泠泠作响,托盘里的汤锅虽然被盖子盖住,但仍有浅浅烟气袅袅升起,为黑衣少年增添了丝朦胧美,虽然不能看见对方秀美的脸庞,但扶摇还是心情更加愉悦了,移步到自己许久不曾用过的餐桌前看了看,只一眼扶摇就觉得自己的嘴角似乎要咧到了耳根。 只见桌上已经摆放好了八道菜,每道菜都摆得极其精致,色彩搭配极为绝妙,光是看着都觉得食指大动。 “景止估算着尊上这个点可能会醒来,前些日子因为景止的事情尊上一直没有好好休息,景止心中愧疚不已,除了厨艺稍微拿得出手些别无他长,听上神说尊上您一向喜欢吃食,故此做了些家常菜,还请尊上莫要嫌弃。”说完向扶摇躬身行了一礼便要将汤放下,刚一转身,不知为何突然吹来一阵怪风,不偏不倚的将景止头上的帽子吹落下来,见了景止此刻的模样,扶摇略显意外的挑了挑眉,随即看向盯着桌上吃食不动的重久。 “你之前不是说景止吃了你配置的药就能恢复吗?怎么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 “哦?我还以为你会喜欢他这个样子。”看了眼刚好将手指收回去的白瑞,重久不禁打趣道。 而一旁的景止在听到扶摇的询问,默默的将帷帽带好,随后在一旁和仓融站定。 没好气的瞥了眼不正经的白瑞二人,扶摇道:“他将自己的脸遮得严严实实自是有他的道理,何苦故意将帷帽吹落只是为了看我的反应?” 景止的尖耳动了动,没有吭声。 听了扶摇这话,白瑞略显尴尬的抹了抹鼻子,随后起身诚恳的向景止道:“对不起,这事是我的不对。”重久也如白瑞这般向景止道歉。 扶摇极少向人讲道理,今天是多年来她以这样的口气说话,两人自知扶摇这是认真了,不敢再厚颜继续玩闹,况且他们也都是敢作敢当的人,这事确实自己做的不对,因此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辈行礼倒也没觉得怎么样。 “两位尊者折煞景止了!”慌忙向两人回了一礼,景止随即对扶摇道:“尊上严重了,两位尊者不过是觉得有趣想要将趣事与您一同分享,尊上万万不能因为景止而破坏了你们之间的感情。” “呵~我倒是不知道当日敢瞪我的少年如今居然会如此唯唯诺诺起来,这事本就是他们不对,又不是没见过人妖形态的修士,在者说如果因为这么点小事就会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那他们也不会有机会进入我浮云山。” “就是~”白瑞插声后被扶摇似笑非笑的神情弄得有几分尴尬,却还是厚颜的回了一个挑衅的微笑。 “你们也别太焦虑了,景止伤势过重,血灵果虽然能够帮助景止恢复人形,但还是需要时间的,青果与红果不能同时服用,以景止目前的修为在服用一颗红果后能恢复成人妖形态已经比我预想的效果要好上许多,等青果服用后就能完全恢复了,而且经脉也能好上许多,修炼灵力不成问题。”见气氛恢复过来后,重久立马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众人。 “两颗血灵果居然就有这种奇效,那若是多服用几颗是不是就能完全修复经脉了?”观望许久的仓融目光闪闪的开口询问。 太好了!终于不用再自己一个人修炼了! “你以为血灵果是糖豆呢?再者若是有,以景止的身体再吃上两颗恐怕会适得其反,最重要的还是慢慢调养,到稳定修复后我会找个机会将他彻底修复,只不过还需要多久他才能恢复到理想状态就是一个未知数了。” 听了这话,仓融颇为失落的咬了咬唇。 “好了,醒来这么久我早饿了,若是你们不吃就一边谈论去,嚷嚷得我头疼!”说完就动手夹了一块肉,刚一入嘴扶摇的眼神就立马亮了起来,只觉自己仿佛下一刻就要原地起飞! 见状,其他两人也立马跟着尝了尝,不知该说什么才能准确的表达自己的满意以及震撼,只得齐齐嗯了一声,这嗯声直到将肉咽了下去才结束。 “景止这菜叫什么?” “回尊上,这菜名叫佛跳墙,是景止当年与寻常百姓学的一道菜。” “果然找好吃的得去俗世啊……‘低喃了一声,见仓融眼巴巴的看向桌面,扶摇心下了然,道:”好了,这里没有什么事了,你们也快点回去用早膳吧。“ “是,景止告退。”中规中矩的行了一礼。 “那仓融先走了,尊上你们慢用!”惊喜的道谢。 望着转身离去的景止,扶摇道:“在浮云山不必如此拘礼。” “……”脚步顿了顿,随即回头笑道:“是~” 第二十三章 令神尊起床的动力 第二日扶摇依旧是被一阵香气给唤醒的。 ”咚咚咚——“ 模糊间听到敲门声传来,闭眼静躺了几个呼吸,只是越呼吸就越觉得那味道越香,起初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这个味道一直在身旁挥之不去且越来越真实,不知为何想到了昨日那桌丰盛的早餐,这下扶摇彻底清醒了,忙道:“快进来!!” 扶摇的话刚落,仓融随后就打开房门走了进来,果不其然,推门而入的仓融手中提着一个食盒,见此扶摇立马翻身下床,眼巴巴的在桌前坐好,看着仓融从食盒中拿出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扶摇正要对一个鸡腿下手时,仓融蠢萌蠢萌的声音极其认真的在她身旁炸了开来。 “对了,景止让仓融对尊上说,想必尊上活了这么多年,饭前洗手想必不用我们特意提醒,为了您能够更好的品尝这些菜肴的美味,请您先用晨露洗漱一番,保持了清醒方能最大程度的品味出这些菜肴的特色。”见扶摇随手便要捏诀,仓融赶紧道:“这些菜若是用出尘诀是不能最大程度的品出其特色的!” 听到这,扶摇只得默默放下抬起了一半的手,道:“仓融,你有所不知,我就是要保持脑中这份朦胧与模糊,才能够最大程度的体验到这些菜给我带来的冲击。”盯着眼前的四个菜一汤,扶摇几不可见的咽了咽口水,接着道:“唉,这些体验是无法用语言跟你们明说的。对了,今日为何不像昨日那般?” 将食盒中最后一碗粥摆放好后,仓融边收拾边笑着道:“上神与上仙他二位今日有点事要去办,今日一大早就走了,景止趁现在还是人妖形态忙着研究菜谱,还特地吩咐我一定要让你在吃饭前先喝一碗粥,这样对你身体会更好。” 扶摇挑了挑眉,以往哪次自己醒来吃的不是仓融做的黑炭?有一次自己实在忍不了做了一次,差点没把自己的老命丢掉,最后只得妥协了要么吃黑炭要么不吃,倒也没见对自己身体有哪些不好,今日还是这二十多万年来第一次吃这么精致的早餐。 看着碗里色香味俱全的粥,扶摇梳洗过后不再理会仓融,举勺稍稍舀了一口放入口中,瞬间就幸福的眯上了双眼,这碗粥简直不要太好喝! 仙米经过长时间的熬煮变得香软滑口,粥里的仙果经过不长不短的熬煮滋养效果达到了最佳,难得的是五六种仙果该脆的还是甜脆,该软的依旧软糯,丝毫没有熬得稀烂的感觉,其中有一味果子名叫蛇香果,是静心养神不可多得的仙果,却不被修仙之人喜爱,原因无二,一是修炼之人大多数可以通过修炼恢复心神,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蛇香果虽然有一个香字,本身却一点香味都没有,果肉也没有丝毫特殊,吃着它如同嚼蜡一般,市面价格又贵,试问有多少人会愿意花那个冤枉钱浪费在这种果子上。 但今天自己居然尝到了不一样的蛇香果!或许是因为和粥一起煮久了,蛇香果中有一股极淡的米香其中还夹杂着其他果子的甜味,虽杂却异常的香甜! “见尊上这副模样想必是对这碗粥极其满意的,如此仓融就先下去了,以免在这里打扰到了尊上用餐。”虽是这么说,但同属吃货的仓融不禁暗想道:嘿嘿嘿,看尊上这幅模样想必是极其好吃的,光是闻着味道自己的口水就要掉下来了,不如自己先溜了,去将景止给自己留的那一份吃了。 想到这,仓融笑得更加开心了。 眼见仓融包子脸上露出的不怀好意的笑容,心知这小子必定有事情瞒着自己,但为了避免他和自己抢吃的,扶摇还是选择看不见不过问,点了点头,继续和剩下的食物抗战到底。 见此,仓融一溜烟就跑没了踪影,扶摇哼了一声继续体验食物的香味在口中一寸寸扩散的快感。 刚刚将厨房收拾妥当,想要打开厨房门的景止突然听到了仓融那兴奋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过来,动作一顿,转而将温在锅里的菜在桌上一一摆好。 “景止景止!!快!我们快吃饭吧!”只见仓融像一阵风似的坐在凳子上,眼冒绿光的盯着正在上菜的景止。 “前辈这么快就回来了?”将最后一道菜放好,景止温婉的笑了笑。 “哈哈哈,尊上一向不喜有人在她身旁,我自然是回来得快了。”闭起眼体验美味在唇齿间弥漫开来,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把景止拉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认真的对景止道:“对了,景止你以后不必唤我前辈,也不必一直以名字自称,浮云山向来只有尊上与我二人,不兴那些门派的繁荣缛节,你直接唤我仓融就好了。”说到这,仓融停下筷子笑嘻嘻的道:“当初若不是我坚持,恐怕尊上要一直让我喊她扶摇呢~说实话这我哪敢呢?整个修仙界敢唤她名字的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 许是没料到仓融会和自己说这些,景止的表情一怔,而后笑着点了点头,道:“昨日也是呢,想来景止何其幸运能够受到神尊的庇护。” 对此仓融呵呵干笑了两声没有接话,看着景止这张秀美得不像话的脸腹诽道:若不是为了这秀色可餐的脸庞,恐怕尊上也不会救你,果然还是太年轻,才能笑得如此纯粹。 想到这,仓融莫名同情起了景止,经历了那么多不幸后在心中留着的那份美好却不过是自己的以为,啊啊啊,简直太悲惨了!!可是自己又不能告诉他真相!!还是得用饭堵住自己的嘴巴! 此时的仓融又哪里会知道自家尊上前不久也委屈了好一阵,明明觉得自己不是光看外表的那种肤浅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人长得好看就多管闲事。更不会知道就因为这个想法,眼前的这个秀美少年还没少遭罪。 若是知道了一定会捂脸替景止感叹命运不公,因为长得好看还要遭受自己尊上的折磨。 第二十四章 那些妖艳贱货无法与你相比 望着被自己洗劫一空的餐具,扶摇心满意足的打了个哈欠,每天醒来就有色香味俱全的早餐等着自己去宠爱的日子简直不要太舒坦,这次自己终于没有看走眼像捡仓融那般捡了一个中看不中用“小花瓶”,不用再每天吃仓融做的那些黑炭或者吃自己唯一会做的香菇童子鸡汤,人生终于有了一丝盼头! 越想越觉得开心,望着眼前的餐具,扶摇觉得自己有必要做些什么,当即衣袖拂向桌面,只见方才还略微有些残渣的餐具瞬间纤尘不染,一摞的摆放在桌上,满意的点了点头,将餐具收入餐盒,起身向厨房的方向走去。 还没有踏进院门扶摇便听到了两人在庭院里的谈话声,扶摇自己也不清楚为何自己会想要停在院外,看看他们究竟要说些什么,想了想觉得大概是自己的好奇心又在作祟的缘故。 “小景,你就一点也不害怕吗?” “仓融指的是?” “还能有什么,当然是断绝父子关系,脱离族谱这件事了!”这里仓融提高了点音量。 “景……“说了一个字后,也不知景止想到了什么,顿了顿才继续开口:”有害怕也有期待吧,因为不知道天劫是什么样的,自己能不能挺过去,但随后想到若是挺不过去就此结束了自己的一生倒是挺好的,设想了下若是能够挺过去就能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因此又多了份期待。” “你可真豁达。” 这里没有听到景止的回答,扶摇想了想以那小子现在的性格没准是对仓融暖暖的笑了笑用作回应,果不其然后面就听到了仓融的声音。 “小景你笑起来的模样真好看!”似乎想起了什么,仓融有问:“之前听上神说过一句话叫家丑不可外扬,想必小景你也听过这句话,既然如此你为何会选择在那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选择做出那样惊人的举动呢?” “唔~很简单啊,因为只有那天我才有机会见到战神,错过了这次机会还不知要等多久呢。”依旧是让人浑身树缠的语气。 “原来如此~话说一开始你有想到尊上她会出手救下你吗?”这次的语气中明显像是见到自己尊敬的人做了一见惊人的事,充斥着满满的八卦味道。 “就像是我没有想到战神会在事后对我出手一样吧。” 依旧是暖暖的语气,却令仓融瞬间红了眼眶,觉得眼前的少年以前的生活太惨了。 而门外的扶摇听了这话暗暗腹诽道:说什么鬼话呢!明明就是向自己使用了魅惑,还说得那么委婉! 默默的在外面又听了会儿,不见声音传出来,扶摇只得踏入院中。 “碗我已经洗好了,放在厨房里就行了?”说完还刻意将手中的餐盒提高了点。 见了来人,景止笑得愈发温柔了,而仓融则是慌张的擦了擦眼角的泪痕。 “尊上快些放着吧,景止来拿就好!” 说完这句话后景止起身就向扶摇走了过来,想要接过餐盒。不曾想才走出了三步便“碰”的一声,变回了小九灵原形。 望着呆呆将自己爪子举到自己眼前的景止,扶摇只觉得有趣极了,当即挑了挑眉,一边的仓融边笑边走到扶摇身边接过餐盒,走时不忘打趣道:“原来一个半时辰这么快就过去啦?嘿嘿~“望着景止呆呆愣愣的模样,仓融笑嘻嘻的进了厨房。 “还是觉得你这幅模样比较顺眼些。”巴掌大一只,毛茸茸的摸着顺手极了。 “对了,以后直接说‘我‘这个字就好了,在我面前不用一直那么见外。”这么多年还是喜欢别人在自己面前称’我‘。 仿佛回过神来一般,小九灵先是歪了歪头喵呜一声,随即摇晃着身后的尾巴。 俯身将小家伙纳入怀中,对厨房忙活的仓融说了一声后扶摇便走出了院落。望着在自己怀中怡然自得的小九灵,扶摇心里默默觉得景止似乎有三面面孔,原形的时候对自己似乎有着不一样的依赖,人妖形态时对自己甚至所有人温和谦逊,人形时却又变得有几分阴暗冷峻,嗯,虽然最后一次人形时对自己也温和谦逊起来……难不成他的性格跟形态有些联系?或者说他的性格与体内两种血液的强弱有关系? 想着想着,又顺手摸了一把景止背上的毛,换来对方懒洋洋的喵呜一声。 “总觉得今日在浮云山有些待不住,不如我带你去重久那看看吧?也不知他在不在家。”说完只见扶摇眼前凭空出现了一把精致的小勺,勺柄转了个方向后发出一道纤细的红光指向一个方向。 见怀中小九灵似乎对自己手中的东西感兴趣,扶摇道:“此物名唤路引,注入灵力后想着自己要去的地方它便能为使用者指路,若是需要的话日后我也送给你一个?” 听闻这话,景止先是将视线转到了扶摇的脸上默默的看了会,随后摇了摇头便团住自己开始睡觉。 扶摇:自己真的是忘记了在白池山还是他给自己带的路…… 郁闷过后扶摇便召出斩尘,御剑追随眼前光线消失在了原地。 景止是被吵醒的。 扶摇原本听闻重久外出了今日不在家后就打算回府的,却在门口遇到了重久外出归来的大弟子,两位赌鬼一个眼神后一拍即合,当下决定来上一把最简单的赌大小,谁知当初说好一把就散的赌大小硬是被两人完了一整天。 扶摇与童起年不愧是千年赌友,赌运差得不相上下,连赌风也极其相似的——差! 就在两人输赢不相上下的时候,童起年望着扶摇开了一半的骰子筒忽然反悔想要重新来过,扶摇又怎么可能同意?当下两人就开始叫嚷起来,一人认为押定离手不可能给对方悔改的机会,一人厚颜无耻祈求对方给自己一次悔改的机会,不然自己就要将近一年的微薄收入都输光,前者表示自己也压力巨大,自己一人要养活一山所有人,光是每年开支都要自己半条命,后者不以为意,认为前者一个大能养全山三个人居然还好意思叫苦,被看不起者自然不服,辩解称自己养不起全山的原因还不是因为有个人的师傅一直到自己府邸打秋风,身为打秋风者的徒弟理应为师傅行为买单,作为又要出一笔巨款的徒弟当然不肯…… 见两人的嘴架嚷得越来越厉害,被吵醒的景止似浑然不觉的叫唤了一声,却不想这一声刚好唤回了扶摇的注意力。 “你看!都怨你喊得这么大声将它吵醒了!” 见对方被自己突如其来的蛮不讲理转移了注意力后,扶摇一个巧劲打开了一直被童起年紧紧按住的骰子筒,乐道:“看!果然是小!给晶币!” 已经被景止成功转移注意力的童起年睨了眼扶摇,不情不愿的将晶币向扶摇一推后立马走到景止身边蹲下,满脸兴味的打量起还没有自己巴掌大的小黑猫。 “这小家伙不会就是神尊你当时冲冠一怒为蓝颜救下的那个小家伙吧?”转头略带好奇的向正在收拾钱袋的扶摇发问。 “……嗯。”扎袋子的手一顿,扶摇内心抓狂:冲冠一怒为蓝颜!? “嗐!原来神尊你喜欢这种萌宠啊?不早说!我那里多得数不胜数,早知道送你几只就好了!神尊你还要不要?”说完伸手想要摸一摸对方的小脑袋。 “这可不是你那些妖兽可以比的,再说这一只都够我操心的了,再来一只我是不行。” “嘶~”猛的被小猫咪咬了一口,望着对自己充满敌意的小家伙童起年再次感叹道:“可惜那天我有事没有去白瑞上神那里,不然就能看到你与那位传说中的战神比试的场景了!”语气中满满的遗憾。 “有什么好看的?”扶摇不在意的将景止抱入怀中安抚道:“没事,这臭小子养的那些妖艳贱货没法和你比的。” “怎么就不好看了!?往日里起年让神尊你教导我几招你都推脱有事,这次好不容易你向他人动手,那人是大名鼎鼎的战神,想必我也能从你们的打斗中顿悟出些什么!” “我与他的打斗根本没怎么动手,不过是秉持着大力出奇迹罢了。”见童起年还是满脸你别骗我的表情,扶摇略感头疼。 重久这大弟子是个人类修士,出生豪门世家,自幼专心修炼,没有学会普通人的那份圆滑。好在天赋异禀,不过二十六的年纪就已经是归仙修为,哪怕一千多年过去了还是保持着在凡间的那份纯真,爱恨分明,唯一令重久与自己感到头疼的是这小子除了喜欢医药外,还是一个武痴,每当看见扶摇想着的都是请教问题,后来好不容易在扶摇的哄骗之下喜欢上了赌博,却依旧没有改变武痴的性格,每次都要埋怨上一通扶摇不肯用心教导自己。 扶摇为此颇感头疼,不是自己不愿意教导他,而是自己修习的功法实在与他不相适应…… 在扶摇那句话说完后,童起年当即嗤笑了一声,难得的只是看着扶摇轻柔的抚摸着景止的手,没有接话。 第二十五章 地图上的奇怪符号 “对了,这次你师傅他老人家又去哪了?”见童起年情绪似乎有些低落,扶摇主动岔开了话题。 重久与自己一样都喜欢宅在家中,有什么事基本都是吩咐自己的两个小徒弟去办,极少亲自外出,想必今日是有什么特殊的情况才会选择外出。 “前段日子舒池吵着说整日待在九重霄没意思,恰巧师傅得知最近尘世有一家大的拍卖行要拍举行一场盛大的拍卖活动,因此他们二人便去了尘世,想着外出散心的同时碰碰运气,说不定会淘到什么稀罕的物品。“舒池是重久收的小徒弟,原身是一株绿萼,对医理有着非同寻常的天赋,为人活泼开朗,极得重久的宠爱,对于舒池的请求重久一向有求必应。 童起年说完重久的去向后便主动将怀中的地图递向扶摇。 “就这么确定我会去那个拍卖行?”连地图都准备好了。 “地图不过是留着备份,若是需要的时候方便寻找师傅他老人家,起年见神尊听闻这个拍卖行后似乎极有兴趣的模样,想着倒不若借花献福在您面前卖个好,兴许您一开心便主动教导起年了呢?”童起年说完便乖巧的笑了笑。 与他耿直的性格不相符合的是童起年的长相外人一眼看去只会觉得他很可爱,虽是二十多岁的外表,但一眼看上去像是十**岁的青春少年,充满了活力,不用刻意微笑都会让人觉得他一直都对着自己甜甜的微笑。 摸着景止的手一顿,扶摇只感觉无论自己怎么转移话题都免不了被对方转移回来,最令难过的是自己无法对着这样一个对修炼充满激情的少年说什么打击他的重话,说到底只怪对方过于可爱,让自己觉得哪怕对方和自己耍无赖都是在向自己撒娇…… “既然尘世今日如此有趣,我倒是来了些兴致,想必你还有事情要忙,那我就先走了。”对于这个死皮赖脸又长得十分可爱的赌友扶摇一向抱着适当远离的态度,玩的时候开心的玩,当他向自己耍无赖的时候自己则是能避则避,免得到时候被赖上。 听闻这话童起年的笑容更灿烂了些,点了点头,道:“如此起年就不多留神尊了,若是师傅他回来起年会告诉他神尊来找过他。” “这么笃定我找不到他?” “神尊说笑了,若是您执意要找师傅定能找到他,但起年看您的神色似乎找师傅不是此行的目的,故此一说,若是说的不对起年向神尊赔个不是。”说完后童起年笑着伸手摸向一直团在扶摇怀中的景止,毫无疑问的被对方咬住了,童起年倒也不生气,好脾气的笑了笑,神情自若的将手指收回。 ”往日也不见你如此喜爱小动物,怎的今日一直主动向这小家伙亲近?”事出反常必有妖,该不会是要将景止拐到他的妖兽家族吧?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想是没有料到对方会这么问,童起年略感诧异的回道:”起年瞧着这小家伙着实可爱的紧,无端的想要与它亲近,难道神尊不这么觉得?“ “没看到我这么宝贝他?” 看了眼语气与往日无二,但用眼神警告自己不要想着将小家伙拐走的扶摇,童起年稍稍向后退了一步,道:“自然看出来了。” “时间不早了,等重久回来记得和他说一声,让他到我那里,有事找他。“留下这句话后扶摇便闪身离开了九重霄,同一时间留下了一道清脆的铃铛声在童起年耳边回响。 起身将扶摇方才用过的茶具收好,童起年笑道:“其实我所有事情都已经忙完了,啧啧~” 说完这句话后,便带着整理好的茶具走出客厅准备好好清洗一番。 ?????????分割线????????? 将童起年方才送给自己的地图打开看了一眼,只见在地图侧面还写了几行小字,扶摇一看当即乐了。 只见这份地图做得十分精细,打开就能见到拍卖行与周边的建筑一清二楚的悬浮在纸面上方,细细望去还能见街道上密密麻麻的人影窜动,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扶摇对着一个地方轻轻一抹,果然地图上那个地方变得更大了些,连那些店铺上的名字都能见得一清二楚,扶摇当即了然的挑了挑眉,刚要将地图关闭,用路引指示线路,却眼尖的发现地图左上角如雪岭孤松般的立着一个“注”字,望着那熟悉的楷书,扶摇当即知道这地图必是童起年那小子自己制作的,点开“注”字一看,只见出现几行文字,简明扼要的写着拍卖行所在那一城有趣的活动以及地点。将注释的文字了解了个大概,再次看向地图果然见有的地方有一个奇怪的符号,橙色的竖线上粗下细,下面还多了一个实心的点,略带好奇的点了一下那个符号,果然又出现一些文字,上面写着那日有哪些活动以及玩法。 停滞在斩尘上的扶摇只觉童起年这个人有趣极了,总会带给别人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见景止趴在自己的箭头也在看着地图,扶摇道:“童起年这小子倒是有心了。” 肩头的景止动了动耳朵,没有啃声。 “你可要抓稳了,若是掉下去了我倒是不会去救你。”随后扶摇满意的看到景止嘴边的胡须微微的上下颤动了会儿,随后自己肩头的衣服成功被他的爪子抓破了,后者似乎也察觉到了这点,将爪子一收,抬起自己血红色的眼眸喵呜了一声。 “没事,一件衣服罢了,继续抓着吧。”倒是这九灵一族确实不凡,自己的修为不俗,不会刻意穿一些法衣,不巧的是今日这身红色的交领襦裙虽说只是一件四阶的法器,但也绝不是一个连筑基都不是的小兽能够刺破的,而身上这只倒是不费吹灰之力就给戳了八个洞,有趣~ 恭敬不如从命,景止当即稍稍换了个位置再次戳出八个洞趴在扶摇肩上。 不知怎的脑海中突然想到上次眨眼见就变成骨头的祝蛇。 扶摇:十六个洞了,还好那双毒爪不能戳破自己这身皮…… 斩尘不安的上下浮动了下,扶摇略微向上漂浮了些,只剩下左脚足尖若有似无的触碰剑身。 虽然自己不用御剑也能踏空,但总觉得这样更好看些…… 一道红光闪过,天空中哪里还有半分扶摇的身影。 第二十六章 丝带 望着眼前这近十丈高的城门,扶摇再次觉得自己的身高实在太过矮小。 凌都是万安国除却国都以外最大的城池,有着近百万的人口。与国都昌安不同的是凌都乃万安国的边境,与多国接壤,边境贸易发达。 望着人来人往的城门口,扶摇心中默想离自己上次来到尘世已经过去了二十年,虽说自己之前没有来过凌都,但这凌都除了稍显繁华了些外与其他地方也无甚的差别,寻常百姓依旧为了一日三餐日夜奔波,修士大多都是趾高气昂,想罢不禁觉得对于修士而言岁月似乎已经是一个模糊的概念了,每天的时长与普通人没有什么差别,却因为总的上多出了上百年、上千年甚至上万年的时光因而显得有些不会刻意在乎时光流逝。 感慨一晃而过,待到城卫巡查自己的时候将象征身份的腰牌递了过去,城卫看了眼象征着结丹境界的标志眼中立马多了丝尊敬,没有什么恭维的话或者行动,只是用眼神尊敬的望向那逐渐走去的红色身影。 在星榆界修士是普遍存在的,每个人从有意识起都会知道修仙是至高无上的荣耀,但尘世的凡人或许是因为生来便比其他生物聪慧上许多,即便不用修炼都能够战胜许多修炼过但灵力低微的物种,虽说聪慧是一种极其高的天赋,但似乎也因为这种天赋凡人在修炼一途上也显得比其他物种要困难上许多。 在无数代凡人挣扎无果后,他们似乎也接受了这种命运。许多国家会想尽一切办法与其他几界中强大的势力扯上关系,以便在残酷的竞争中求得自保更甚取得胜利。万安国之所以位列四大国之一,是因为他们依附于仙界三大宗之一的流莺宗,作为炼药中的第一大宗,流莺宗的财富自是不必多说,连带着的依附于她们之下的万安国在四大国中也是最具财富的,且人人都或多或少的认识一些医理。又因流莺宗都是女子,因此在万安国女子的身份普遍比男子高,莫说封官拜爵,就连帝王都是女子,男子要是想要加官进爵往往被世人嘲笑异想天开,就是做了一些低微官职的男子虽说不至于被人诟病,但遭遇白眼是常有的事。 当然这些事虽说扶摇之前早有耳闻,但能够知道得如此详细还是要多谢童起年给的那份地图。 说万安国女子地位极高果然不是吹嘘的,一进城门便能看到类似沿街摆摊这种需要抛头露面得到的报酬少的多是男子,走在路上闲逛的多是女子,向客栈、药店望去,跑堂的基本都是男子,而账房、大夫的大多都是女子。 “往日里路过万安国都是匆匆一瞥,没有去其中的任何一个地方闲逛过,却不想还真如书中描写那般是个女尊男卑的国度。”扶摇说完这句话便将差点掉下去的景止抱入了怀中。 修真界向来以实力说话,人们尊敬或者看不起一个人与性别无关,只要自身实力上来了修士都会对其刮目相看,因此这种女尊男卑的国度扶摇一时间倒是觉得有些新奇。 “这位小姐,您看看您喜欢这些簪子吗?若是喜欢的话不妨买上一支?” 一道中年男声唤回了扶摇四处观看的目标。 侧身望去,只见开口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用一支木质的簪子簪住,粗布制成的衣服被洗得发旧却依然干净,他的身边乖巧的站立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打着补丁的衣服也是干干净净,缝补衣服的针脚密密麻麻,若是不细看定不能发现接缝,此刻小男孩望着扶摇怀里的小猫咪,面露欣喜的表情,随后甜甜道:“漂亮姐姐,你怀里的猫咪好可爱!” 望着在自己怀中似乎心情不错的景止,扶摇道:“这小家伙说谢谢你的赞美呢!”成功看到对方的尾巴晃得更轻快了。 果然,小孩子就是要可劲的夸,越夸他越高兴…… “哇~好聪明的小猫咪!”听到扶摇的话,小男孩神情惊讶的感叹,随即拿起一条红色的丝带,道:“漂亮姐姐,小猫咪这么可爱您要不要考虑买个小物品奖励一下它?如果你奖励了它它就会变得更加听话哦!”说完踮起脚尖想要将手中的丝带递得离漂亮姐姐更近一步,同时在想若是能够趁机摸到小猫咪就更好了。 见小男孩这么可爱,扶摇对中年男子道:“你家这孩子倒是能说会道得很。” “能够得到姑娘的夸奖是闫卢这小子的福分。”男子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目光慈爱的看着达到自己大腿的小男孩,望着眼前父慈子孝的画面,扶摇下意识的望了景止一眼,却见他与往日没有花生米异常,当即放宽了心。 “去挑选几个自己喜欢的东西吧。”将景止往中年男子的摊上一放后,扶摇接过男孩一直呆呆拿在手中的丝带打量起来。 父子俩一开始见扶摇的举动虽说没有不满,但还是存了一丝担忧,担心这小猫咪到摊上后顽皮,将东西弄乱,谁知这小猫咪极为通晓人性,到了摊上小心的避开货品,遇到自己感兴趣的便细细打量,见此父子俩对这小猫咪的喜爱又多了一分。 “这丝带上的图案是郎君所绣?”丝带不过一指宽、手臂长,若是用作头绳显然不切实际,且这绣花虽然精致但背面却略微有些粗糙,扶摇不明白男子为何要做这样一条丝带出来。 虽然鸡肋但不得不说这丝带构图极为精妙。红色为底,以银色细线为主极为精妙的绣着一大一小两只追逐嬉闹的蝴蝶,两只蝴蝶翅膀上的环状暗纹不知作者用了什么方法显得栩栩如真,隐隐有光泽流动。 “漂亮姐姐,这是小卢子的第一件成品哟!姐姐真是小卢子的有缘人!”不等男子回答,闫卢就迫不及待的回答了扶摇,语气中是满满的骄傲。 心情不错的扶摇特地弯下了腰,打趣道:“被你这么一吹捧姐姐若是不将它买下似乎都对不起你那‘有缘人’三个字了~” ”嘿嘿嘿~“见自己的意图被识破,闫卢试图用尬笑来缓解尴尬。 “姑娘……”见自己宝贝这幅害羞样,男子也着实汗颜了一把。 “喵呜~”挑选到心仪物品的景止叫唤了一声打断了男子接下来要说的话。 “望着景止口中那对红色的对夹,扶摇挑了挑眉,道:”买来送我的?“ 轻快的摇了摇尾巴算是回应。 “若是送我的东西自然得你自己付钱,不然和我给我自己买东西有啥区别?”于是,扶摇成功看到对方的尾巴不再摇晃。 “姑娘这是在为难这只猫咪吗?”见到小猫如此通晓人性,饶是一向不怎么喜欢多口的男子忍不住想要劝一劝它的主子。 却不想那小猫咪听了女子的话后竟是摇了摇自己脖子上的金铃铛。 扶摇:“……”那铃铛不也是自己送的吗? “老板麻烦算一下对夹和丝带一共多少钱?”决定不再理会景止的无赖行为。 “对夹十个铜板,那丝带不值几个钱,就当送给姑娘好了~”一笔生意谈成,男子的笑容更灿烂了些。 “这丝绸也是闫卢花了心思做的,自然是要付钱的。“ 果然,方才还有些闷闷不乐的小孩立马笑得像朵花一样。 似乎是被对方的情绪感染了,扶摇也跟着笑了起来,从怀中拿出一百文铜钱后就将自己的手臂伸到景止面前,待景止灵活的跳到自己肩上后,扶摇冲两人点了点头,转身向其他地方走去。 望着手中沉甸甸的钱袋子,两人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彼此对视了一眼后灿烂的笑了笑,随后闫卢就像打上了鸡血般更加卖力的吆喝起来,似乎是被父子俩的热情感染,不时的有二三行人驻足,买下一两件自己心仪的物品…… “总觉得凌都有点大,若是光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似乎不用多久就会心累,不若我们先找个客栈修整一番,然后再将这周围浏览一遍,待晚上拍卖会开场了我们再去凑凑热闹?“扶摇说完就向最近的一家客栈走了过去,虽说用的是询问的口气,但完全不给对方回应的机会。 “客官您来啦!”刚踏进客栈就有一位长相中上的店小二迎了上来,热情的打过招呼后,又道:“请问客官是打尖啊还是住店呢?” “住店,一间天字号房间。” “好嘞!麻烦客官将您的腰牌递给小的一下,小的这就去给您登记!” “有劳了。”望着眼前这个令人舒服得小二姐,扶摇礼貌的笑了笑,随即将腰牌递了过去。 双手接过腰牌小二姐像是没有发现扶摇修士的身份,热情不变的前去登记。 笑容不变的看着客栈里的每个人都热情洋溢的招呼着客人,扶摇不禁想到同福客栈门外那牌匾上写的::不管您权重如山、腰缠万贯,还是一个布衣、两袖清风,您都是我们无二的贵客。 “客官久等了~来,这是您的房牌。”双手递过房牌后,小二高声唤道:“沈习!快带这位客观去天字四号房!” 喊完后,小二姐又转身笑道:“请客观稍等片刻,马上会有专人带您去客房的。” 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那客观若是没有什么事了小的就不打扰您了?” “嗯,多谢了。” “客观客气了,若有什么事您只管和沈习说,您在同福客栈的这几天沈习就专门服侍您。” “好。”有专人服侍的客栈扶摇表示自己第一次遇到,当然这估计和她不怎么出门也有一定关系。 “小的告退。”行了一礼后,小二姐再次投入到另一行客人当中。 第二十七章 仙器或许没有人形香 “抱歉,让小姐久等了。”一道低沉的男声在扶摇背后响起。 “无碍。”冲眼前眉眼如画的年轻男子点了点头后,扶摇示意对方带路。 屈膝行了一礼,男子侧身让扶摇先行,自己则落后一步,微抬手臂示意方向,偶尔出言提醒。 片刻后,扶摇望着静立在一旁的男子含笑道:“你们同福客栈的天字号房居然是一个独立的院落?” “回小姐的话,同福客栈里地字号和天字号都是独立的院落。” “不愧是财大气粗的流莺宗名下的客栈。” 听闻这话男子礼貌性一笑,随即向前一步将院落打开,静候扶摇进入。 刚一打开门扉,扶摇一眼便看到了院落里那棵缀满了青色果子的树木,略显诧异的开口道:“青梅!” 整日待在浮云山,吃的都是那些灵植与灵果,倒是忘记了尘世的这些吃食。 “回小姐,这是青梅中的银梅,比那苦梅要酸爽清脆许多,住房期间每个客人都可以对院落里的东西随意处置。” 肩上的景止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望着眼前充满生机的绿色小院饶有兴致的晃了晃尾巴。 一人一九灵表示对眼前这小院满意极了。 一旁的沈习见此稍稍松了口气,来时掌柜的悄声告诉自己这天字四号房的客人是一位结丹器的修士,虽说同福客栈一向秉持一视同仁的原则招待客人,但每个人心里难免对这些能力高强的修士多了分尊敬,自己一路上虽与往常一般招待,但还是唯恐有做得不周的地方,见眼前这位年轻女修士面露满意,只觉心中巨石瞬间落下,接下来定能以往常的心态接待好对方。 望着突然停住不动的沈习,扶摇挑了挑眉无声询问。 “回小姐,若是没有特殊吩咐我们这些接待的都不会私自踏入客人们的私有领地,若是有需要您只管按响院里随处可见的红色福结,沈习片刻就会赶到。” 天字四号房是一座两室一厨一洗漱间的独立小院,望了眼独立在进门左手边的小巧单房,扶摇心下了然,道:“往日你也歇在这个小院里?” “回小姐的话,是的。”顿了顿,沈习笑着安抚道:“小姐不必担忧,沈习除了小姐召唤不会出现在您面前,从那小屋中沈习无法得知院落里的情况。” 望着凭白为小院增添了一抹亮色的小屋,扶摇自然看到了贴在门框上的那张隔绝符,心下了然,交代了一番需要沈习注意的地方后就进了卧室。 望着纤尘不染的房屋,扶摇道:“这十颗中品晶币一晚的客房就是不一样啊。” 若不是这家客栈背后有流莺宗,恐怕自己就无法用晶币支付,住个店还得背着几百两的黄金,这若是普通人也认晶币那该多好,啧! 将景止放下后,扶摇望着那小拇指大小的小铃铛似乎想起了什么,道:”方才还在想那丝带要怎么用,现下倒是解决了。“ 随手拿出储物戒里的丝带,扶摇将纯粹的灵力汇聚到指尖,缓缓在丝带上绘制了,每一个停顿空中便有惊雷炸响,待八道雷声过去后,扶摇满意的看着桌上的红色丝带。 只见红色的丝带上隐隐有蓝色雷光闪跳,原本朱红的丝带变成了猩红色,一眼望去两只蝴蝶仿佛会在主人稍不注意的情况下飞离丝带,于碧海蓝天中遨游。 望着进阶成为八阶法器的丝带,扶摇满意的勾了勾嘴角,将一旁望着的景止叫唤到跟前,道:”重久说你现在能够稍微承受住我的灵力,现下这个情况你不变回人形恐是不妥,所以你忍着些。“ 八阶宝器在认主的时候最好是由主人亲口说出为它起的名字,这样能够最大程度的使宝器与主人心意相通,故此扶摇打消了窥探景止内心想法,再由自己说出景止为宝器起的名字这一想法,选择稍稍向景止灌输灵力,使他能够开口说话。 扶摇说完那句话后,成功看到向来不会大幅度暴露自己情绪的景止眼神一亮,尾巴摇得前所未有的轻快。 玉手轻点景止的眉心,只见一道温柔的红光闪过,景止已经变成了少年模样。 朱唇愉悦的向上挑起,少年望了望完全变成人形的自己,看向扶摇的眼神变得尊敬温顺起来,想自己前几次变成人妖形态都得慌慌张张的寻找衣服,这一次变形自己已衣冠整齐,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自己已经恢复到及腰的长发懒懒散散的披在身后,在尊者前显得有些孟浪。 果真如自己所想,披散头发的景止比往日里要显得魅惑了许多,扶摇对此毫不吝啬的夸奖道:“这头发披散在你身后倒显得你艳丽无双。” 或许是与扶摇待久了,景止或多或少的了解到扶摇喜欢一切长得美的东西,越美越秀丽她越喜欢,因此听了这话终究难免少年心性,觉得自己的心情又好上了一大截。 “好了,你给这丝绸想好名字了吗?”给他输入的灵力有限,一切还是先将正事办妥当了再说。 “它的出现寄托了闫卢的情感,它出现在我的手中也是因为尊上的感情,不若就唤它敛情吧?”少年的嗓音少了份初见时的阴冷,多了份暖日般的温情。 对于景止起的名字扶摇自然没有什么异议,点头让景止在丝带上绘制了认主符,只见景止最后提指收笔的一瞬间,丝绸表面红光一闪而过,随后趋于平静。 似乎是感应到什么,景止将静卧在桌上的丝绸轻轻握到自己手中,焉然翻转手腕,只见原本柔软秀丽的丝绸突然变成了一把红色的刀静立在骨节分明的手中。 刀身长约三尺,宽约二指,通身猩红,刀背随刃而曲,刀尖向外曲凸,刀刃不时寒光闪过,黑色刀柄长约五寸,不知何材料,隐隐有暗花浮现,刀身蓝色暗纹隐隐流动,状若闪电。 见此,景止抬眸看向扶摇,似乎不解为何会发生这种现象。 手柱下巴,左手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良久笑道:“许为仙器。” 若不是人为,能够随意改变形态的法器,恐怕只有仙器能够做到,显然自己原本只是想要丝带作为景止的头绳或者颈链而已,自然不会让它随意改变成两种完全不同的形态,自然排出人为改变了。 听闻这个回答,景止表情并没有多大变化,而是再次翻转手腕,让敛情再次变成了丝绸。 扶摇:好小子,获得仙器都没有变回人形开心…… 第二十八章 平淡的一天 ”想必你这人形还能够维持一个时辰左右,时辰尚早,不若我们先去这附近逛逛?“ 扶摇饶有兴致的提问,后者自然没有什么异议,于是两人随意收拾了一番便向院外走去,说是收拾也不过是取出几件常用的物品罢了。 将将走到门口,扶摇便看到了那棵硕果累累的青梅,站定不动,道:”这几日气温稍高,一会回来不若我们做些清凉解渴的东西?“ “好。” “但普通的酸梅汤似乎总少了些感觉,要是有更多新吃法就好了。”语气中带有一丝遗憾。 “自然没问题。” 听了这话,扶摇心情愉悦的勾了勾嘴角,道:”如此我们便走快些吧!“ 身后的少年望了眼枝繁叶茂的梅树,露出一个若有似无的淡笑,随后加快了几分步伐,原因无他,身前的扶摇在说完那句话后已经加快了步伐,身高只到扶摇腰间的少年若是不刻意加快步伐,必然要被甩出好远。 “包子~热腾腾的大包子~” “青菜!新鲜的青菜便宜卖了!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菠菜,贱卖!菠菜,贱卖!” “小姐,要不要买点萝卜?美容养颜啊!” 各种叫卖声络绎不绝,期间有的小贩见到有人从摊前走过都会满脸微笑的询问对方要不要买点菜,见对方摇头后稍稍气馁,待下一个人路过再继续微笑热情叫卖。 “总觉得这尘世总比修真界多了丝烟火味,整个人都开心起来了。”将手中的三个铜板付完后,扶摇忍不住感叹。 “尊上似乎很喜欢尘世的生活?”随手接过扶摇手中的萝卜,景止望着手中十多个蔬菜开了口。 “嗯,总觉得自己努力修炼得到人身,不过是为了更贴近普通人的生活罢了。”想想自己若是一生都在为追求更高的境界而放弃自己喜欢的东西,好似还不如不修炼。 景止听了这话再次将目光转向了这些为了生活而努力的凡人,他们的脸上会因为卖出一把青菜而笑得灿烂,也会因为身前的菜都焉了而没有卖出去而感到忧虑;男子会因为自己的妻子关怀而感到开心,会因为妻子的胡作非为而感到伤心……每个人的情绪都会因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事情而大起大陆,似乎仅仅一个街道就能让人感悟许多。 “话说你拎着那么多菜不累吗?为何不将它们放到铃铛中去?”望着小小少年提着那么多东西跟在自己身后,扶摇只觉整条街上的男子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似乎在责备自己一个女子还让男子干这种体力活…… 一个眨眼,两个眨眼,随后景止腼腆的笑了笑,似乎在为自己忘记小铃铛能够储物而感到羞涩,随后只见十来个菜瞬间进入了腰间的小铃铛当中,随后街道上隐隐传来的交谈声一字不差的落入了两人的耳中。 “原来这两个谪仙般的人物竟是修士,难怪气质不凡啊!” “修士也与我们一样吃这些东西?我还以为他们吃的都是仙草、仙丹什么的!” “哎!看那个小男子一步不落的跟在那个女子身后,也不知他们是哪个门派的,莫不是也像我们万安国一样女尊男卑?”这道声音被压得更小了。 “啧!瞧你那点出息!没准他们是师徒呢?“ “……” 随后的那些交谈声被两人选择性的无视了,扶摇望着没甚表情变化,依旧温温和和的景止道:“不曾想也有男子会像女子那般对未知的事情充满了八卦,有时甚至比那些女子还要八卦些。” “嗯,不过想来也是受历史文化的影响。”若是从小换个环境与文化,就不会这样了。 “小止你就没有发现我现在是和你八卦吗?”听着一本正经的话语,扶摇忍不住和景止并肩而行,不满的睨了景止一眼。 景止抬头笑了笑,用微笑回答了扶摇的问题。 “切,无趣。”似乎自那次天谴过后这小子变得比以往更沉得住气了,永远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随手买了两串糖画,递了一串兔子给景止后,扶摇问道:“对了,做青梅还需要买些什么吗?” “既然尊上喜欢尘世的生活,不若我便做一些尘世的菜吧?”似乎在心中已经想到扶摇会有这么一问,景止自然而然的接了口。 “哦?比如?”扶摇的兴趣成功的被吊了起来,往年自己和仓融不会做菜,吃的不过是最简单的酸梅汤,现下听说可以吃到尘世的酸梅菜谱,自然来了兴致。 “梅子地瓜蒸鱼、三杯梅子鸡、酸梅桂花藕、梅子凉瓜,再来一个葱花鸡蛋汤,尊上觉得怎么样?” “甚好!”光是听着这些名字,扶摇就觉得这次万安国是来对了。 咔擦咔擦将手中的糖画解决过后,扶摇立即带着景止着手采购食材,俨然忘记自己方才才买了一堆用不上的蔬菜。 在景止不时的科普每个菜的做法后,扶摇自觉将采买大权交到景止手中,看着景止先是一个微笑博得卖豆腐小贩的好感,说完三两句话后小贩就自觉将最好的那块豆腐交到景止手上,随后景止如玉般骨节分明的手将铜板一文不少的交到小贩手中,小贩见此笑得更加开怀了。 “小公子真是好福气啊,连买个菜你的妻子都陪同着你!”收过铜板后,中年男子微黑的脸庞上充满了打趣的微笑。 听闻这话,景止面色不变的微笑解释道:“这位小姐是我的主子。” “哎呀,瞧我这张嘴,不过主子陪同下人一起逛街这不是无上的荣耀吗?”中年男子是传统的女尊男卑思维,觉得这女子能够陪同男子出门逛街就是极为宠爱男子,更何况是有钱人家的小姐陪同下人逛街,这不就是向所有人宣告自己的男子的宠爱吗?故此男子对景止说的话完全没有敷衍的意思,反而是实打实的祝福,说完那话还向扶摇点了点头。 已经第二次被人打趣的扶摇笑着友好的回应了对方的热情。 离开摊位后,扶摇看着不知何时走到自己身前不断打量各类蔬菜的景止,终究还是打算将心中的想法告诉他,若是因为这次游玩因路人的无心之语在这小子心中扎下了一根刺,到时候自己再想吃东西可能不会如此简单了。 嗯,等回去以后就说吧! 想罢,将手中仅存的一贯铜钱递到了景止身前,省得他谈完价格后还得眼巴巴的等着自己去付钱,再次被别人打趣…… 第二十九章 尊上突然间喜欢仗义出手了 在将需要的东西买全过后,两人便打算回同福客栈,只是在路过一家医馆的时候却遇到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唉,你们说为何像卢明大夫这样的好人却为何偏偏遇到了那悦君阁的时玉啊?好好的前途都被那样耽误了,可惜啊可惜啊……” “唉,谁说不是呢?万安国像来尊重大夫,可这卢大夫为何偏偏为了一个妓子开罪了副城主家的二小姐啊!这卢大夫虽受尊重但说到底只是一介布衣,何苦与那官家作对呢?” “唉……” 各种叹息声不绝于耳,几乎所有路人都面露可惜的看着那个浑身是血,被医馆学徒小心扶下马车的年轻女大夫,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焦急的站在门口踱步看着浑身是伤的女子被扶进医馆,紧接着对站在门口表示关切的众人道:“多谢诸位今日前来看望小女,只是今日这状况想必大家也都明白,老婆子在此谢过各位的关心,另外发生了这件事老婆子我人老了,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恐要闭馆两日,在此造成的不便还请诸位理解。”说完歉意的抱了抱拳。 保德堂在凌都的平民百姓家是出了名的,医馆不大,大夫是两位母女,只有两个药童,但卢家母女的医术被医治过的人无不竖起大拇指,无论什么毛病,三副药下去基本药到病除,而且价格亲民,还经常接济那些穷苦百姓,在一些容易生病的季节还免费发放汤药,不说整个凌都,但至少半个凌都的老百姓都是极为尊敬、感激卢氏母女的,故此听了这话所有人都赶紧表示理解,一些带慰问品的人将礼品放到门口后唯恐卢老大夫不收转身就跑没了影,见此卢老大夫只得无奈一笑,片刻原本还水泄不通的街道人已经走了一大半。 正当扶摇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却听一道嚣张跋扈的声音从人群后传了过来。 “哟哟哟,想不到卢明卢大夫居然还能够出来,真是可喜可贺啊!” 来人三十岁左右,身材中等,在人群中并不显眼,只是这一出生她身旁的四个中年妇女就哄声大笑起来,一个尖嘴猴腮的女人狠狠咬了一口手中那流油的鸡腿,随意咀嚼两口后囫囵吞下,回味似的舔了一圈嘴角,开口讥讽道:“可不是嘛!这万安国哪个女的上那妓院不是去享受的,啊?偏偏今年就出了一个卢大夫这样的人才!搁那花钱进监狱受刑呢!” 说完这话后,其余四人哄堂大笑起来,过后不去理会卢老大夫和路人难看的脸色继续道:“唉!为了一个妓子何必呢?卢老大夫,我姐妹五人也是十分敬佩您的,但无奈那人钱财替人办事,这二小姐啊,让我们给您带句话,说若您再不好好管教卢明小大夫,到时候她会来小大夫的灵堂上上一炷香的,哈哈哈!” “到时候啊,我们五人也会一人来上一炷香的,嘿嘿嘿。“开口说话的约莫二十五六的年纪,嘴角长着一颗黄豆般大小的黑痣,说完这句话后与其他四人相视一笑,继续道:”毕竟我们这钱来得容易都要感谢卢小大夫呢!“ “诸位的谢意卢某收下了,只是卢某年事已高不再操心小辈的事情,若是无事卢谋就不请五位进来喝茶了。“虽然被气,但卢亦还是好脾气的送客,只不过对方今日显然是铁了心来找茬的。 只见一开始说话的妇女皮笑肉不笑的回道:”黄某素来听闻卢大夫医术高明,仰慕许久,不若卢大夫让我们进到医馆内,看看您是如何将半死不活的卢小大夫救过来的?“ “黄坬!你别欺人太甚!”这时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女大喝一声便挥拳向开口讥讽的黄坬冲去。 只见被称为黄坬的妇女不屑的瞥了眼少女,随即轻轻的挥了衣袖,那少女便飞出好远,随后吐出一口血便不省人事了,见此原本愤愤不平的议论声渐渐小了下来。 卢亦见此眉头狠狠一皱,厉声道:”你!!“ “呵!区区凡人也妄想和修士动手!不自量力!”黄坬说完这话后,假意掸了掸不存在的灰,挑衅的看着卢亦。 听闻对方是一个修士后,卢亦与众人虽然还是气愤难当,但也只得将心中怨气打碎了银牙往肚中吞了下去。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打不过黄坬一行,卢亦赶忙前去查看少女的伤势,见并无大碍后命药童将其抬进医馆,而自己则是留下来与黄坬几人对峙。 正在两方人马旗鼓不下的时候,众人只见原本趾高气扬的黄坬五人突然像是被什么撞击到了一样,纷纷向两旁飞倒过去,令人感到新奇的是这五人飞出去的位置似乎被人精准测量过一般,没有伤及两侧的摊贩,离这两旁摊子约莫一尺的距离齐齐停下,身下俨然出现了一个肉眼可见的浅浅的坑,原本趾高气扬的五人正痛苦的无力呻吟着,连抱紧自己受伤的部位都无法做到。 众人只见五人倒下过后,一道浅蓝色的身影不疾不徐的自人群中走出,少女仿若没有看到眼前发生的事情一般,与她身旁的小小少年不知低声说着什么,面带丝丝期待,那红色的小身影嘴角含着一抹令人浑身舒适的笑意,不时回应着比他高出许多的女子。 正当所有人好奇两人为何如此淡然的时候,只见原本巧笑嫣然的女子似乎不经意的回头瞥了眼倒在地上呻吟的五人,笑得愈加明显,众人只觉那女子越发可爱起来,待回过神来却听泠泠清音一字不差的传入到耳中,令人豁然开朗,恨不得拍手称快。 “区区引气中期也能如此猖狂的挡本尊的路?可笑~” 所有人听了这话只觉畅快,果然老祖宗说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是真的!这不,占着自己是修士欺负普通百姓的黄坬眼下的报应不就来了!该! 正想对少女道谢的众人回过神来哪里还见两人,只留下一道清脆的铃铛声回响,似乎在告诉众人确实有两人在这里出现过。 第三十章 庇护与缘由 望着在厨房有条不絮的给自己准备菜肴的景止,扶摇斟酌了一番,道:“小止,我可从未将你当做我的仆人。” 正在给鳕鱼刮鳞片的手指一顿,景止抬头笑道:“难不成景止连一个奴仆都不是了吗?” 少年虽然在笑,但语气中隐隐含着一股委屈,见景止这般愚蠢,扶摇闭眼颇为烦躁的啧了一声,想了想,道:“自然不是,说来也巧,当年你母族于我有恩,可惜当时九灵一族出事的时候因为一些事我没有出手,这一直成了我心中的一件憾事,若你愿意的话,我想收你为弟子,一来你的身体与我修习的功法极为适应,二来也可以了了我心中的一件憾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收景止为徒这件事扶摇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才最终在心中敲定了下来,自己并没有同任何人商讨过,若说为何想要收景止为徒除了他适合修炼自己的功法外,还有一种几不可查的天道在里面,不时提醒着扶摇自己与景止似乎会有一种联系,思来想去扶摇便觉得这种联系可能就是师徒,除了师徒外自己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关系能够让自己与他产生那种生生不息的关联,故此,才会决定将景止收为徒弟。 手中的菜刀轻轻一飘,景止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被削去了一卷丝指甲盖的手指,回想了一番当年母亲告诉过自己的人际关系网,若无其事的将那一卷丝指甲末抹去,扶摇神尊自始至终没有与九灵一族打过交道,何来愧疚一说,但这又何妨?这身份不是自己求来的,是神尊自愿给自己的,况且这不就是自己一直需要的庇护吗?想罢心中的答案已经明了,再次低头认真处理着手中的鳕鱼。 “尊上眼下说这件事未免也太相信景止了吧?就不担心景止情绪起伏太大,将这些食材浪费了?”说完将刮洗干净的鳕鱼放在砧板上改刀。 听到这话,果然扶摇状似不在乎的瞥了眼鳕鱼,见景止刀法行云流水般的顺畅自知是景止打趣自己,道:“我不是说过了吗,在我面前不必如此谦称。” “今时不同往日,尊上不是说要收景止为徒吗?现下虽说景止还未行拜师礼,但礼数可不能向往日那般随意了呢。”成功改完花刀后,景止将处理食材的速度放快了些,从恢复人身到现在半个时辰早就过去了,再不快点神尊可就吃不上自己说的那些菜了,想想她吃不到就得吃客栈或者其他地方的菜,景止就觉得好惨,得吃那种难吃还不好看的菜。 扶摇一默,随意道:“随你。”随后看着与往常无异的景止道:“话说小止有了我这么一个师傅就没有一丝惊喜?” 闻言,景止停下手中的活计,小小的少年微微仰视着满脸不开心的少女,似乎不解对方为何会提出这种愚蠢的问题,李算当然的回道:“怎么可能不惊喜呢?但经历过种种事情后让景止明白了隐藏情绪的重要性,嗯,想必景止小有所成,不然也不会让尊上觉得景止没有惊喜了。”说完,小小少年再次低头处理百里香,只是耳尖却呈现了淡淡的粉红,若不仔细瞧必定瞧不出来。 扶摇:…… “对了,你有没有觉得这厨房里少了些食材?”环顾了厨房一眼,扶摇向景止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尊上说的可是青梅?景止想着青梅离我们不远,便想着一会再去摘,因此还没有拿进来。”依旧不疾不徐的准备食材的景止淡淡解释道。 “想来无事,我去摘一些进来吧。”说完这句话后扶摇随手拿起一旁的竹篮便走出了厨房。 “尊上不用摘很多,挑着圆润个大的摘就好了。”正在忙碌的景止头也不抬的提醒,随后便准备最后一个食材。 片刻后,扶摇满载而归,随手捏了一个青梅往嘴里一扔便打算出去浅眠一会儿。 望着眼前大概四五斤青翠欲滴的青梅,景止难得的皱了皱眉头,怀疑自己方才所说的话究竟有没有被对方听进去,若是没有听进去还好,若是听进去了还摘这么多莫不是对少的概念有些误解…… 将切丝的洋葱铺底后,接着把番薯和切片豆腐整齐的码在洋葱上,切好的青梅薄薄的铺上一层,随后便将腌制好的鳕鱼放入,再次铺上一层小梅子块、洋葱丝、小番茄,最后加水和新鲜百里香便放到蒸盘上开始蒸,只待出锅时再撒上干百里香一份梅子地瓜蒸鱼便做好了。 接下来便到三杯梅子鸡、酸梅桂花藕、梅子凉瓜以及葱花鸡蛋汤。 不大不小的厨房内一个小大人有条不絮的准备着菜肴,秀美的脸上表情淡淡的,无悲也无喜,像是什么也入不了他的眼,不过再每做完一道菜的时候,原本没什么表情变化的少年便会轻轻勾一勾嘴唇,随后若无其事的开始摆盘,一眼望去,所有菜肴摆得无一不精,光是看着它们都能够让人垂涎三尺,配上一双冰肌玉骨的手指,就是那名家的画作也描摹不出眼前美景的三分美。 扶摇是被毛茸茸的物品唤醒的,模模糊糊的睁开眼,只见不知何时恢复了九灵模样得景止站在自己床上,只见他那毛茸茸的尾巴有一搭没一搭的拍在自己的手上,见自己醒了就软糯糯的叫唤了一声,随即跳下了床,在地上等着自己。 起身下床的动作一气呵成,扶摇随意的捏了个净身诀便打算出门去。只是这脚还没迈开两步,小景止便横身挡住了自己的去路,默默的将差点踩在对方背上的脚收了回来,扶摇挑眉。 只见巴掌大的景止眯了眯眼,随后转身带着扶摇向净盆走了过去,望着盆里还在冒烟的温水,扶摇道:“好麻烦……” “喵呜!” 望了眼小东西,扶摇轻叹一声,道:“其实净身诀更好用。” 待洗净后,扶摇望着断胳膊短腿的景止,勾了勾唇,矮下身去伸出手臂,小九灵几个跳跃便稳稳的蹲在了扶摇肩头,感受着脖间传来的触感,扶摇心情颇好的走向了厨房,还没进门便闻到了一阵诱人的香气,待踏进厨房后只见四菜一汤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桌前,盘里的菜不似以往自己吃的那般胡乱堆放,而是被人用心的摆成了好看的图案,每个菜都不多,但却出奇的精致。 落座后轻轻尝了块鸡肉,扶摇当即幸福的眯上了眼,随后夹了一块静静趴在桌上的景止口中,后者看了看色泽诱人的鸡块,小小的张开了自己的嘴巴,咬了一口,身后的尾巴在桌面上灵活的摆动着,似乎心情很好。 “对了,那个小大夫的事你我明日出去看一看,若是解决了也好为你攒些善缘。”扶摇思考着下一筷夹哪里的时候,不咸不淡的开了口。 见景止的尾巴停止了摆动,扶摇打趣道:“不然你以为我今日出手是闲得慌?” 小九灵的尾巴懒懒一扫,没有回应。 善缘对于普通修士来说没什么,可对于遭天谴的他来说自然是重要的。 第三十一章 真话往往能够取得对方信任 “咚咚咚——” 正在内院给卢明换药的卢亦听到这敲门声,先是眉头一皱,以为又是昨天的黄坬一行来闹,但细想之下这敲门声不疾不徐,不像是黄坬一行的风格,与卢明对视一眼后,对站在一旁的药童道:“田七,你去开门吧。” “是,师傅。”应了一声后,田七便转身开门去了。 “对不起,母亲,女儿令您蒙羞了。”半躺在床上的卢明低声对隐隐有几丝白发的卢亦说道。 听了这话,卢亦上药的动作没停,头也不抬道:“那若是早知道会这样你就不会做出当日的举动了?” “孩儿并未后悔当日所作所为,若是再来一次孩儿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既然如此又何必道歉,母亲没什么本事,只愿你活得快乐便好。”说完这话,卢亦停下了手中动作,转而拿过一旁三寸来宽的细棉布条将伤口仔细包扎好,在最后打结的时候手中稍稍用了些力,却见卢明表情不变,一脸欲语还休的看着自己。 “当年你父亲与我在一起的时候也遭到了许多人的反对,我自是晓得那种苦楚,如今我不会说你什么,但若真的认定了那孩子便得好好对人家。”说完这句话后卢亦便收拾一番离去,徒留笑得像个孩子一般的卢明在房内傻笑出了声。 卢亦在走出房间后并没有立即走远,听到屋内传来的傻笑卢亦只觉自己自女儿入狱以来的烦闷之气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无声的笑了笑,当即加快步伐向前厅走去。 “哇,您好像是昨日出手的那个小郎君!”细细观察了一番敲门少年后,有些脸盲的田七惊喜的对端坐在太师椅上的少年惊喜喊道。 闻言景止友好的笑了笑,刚要开口,便见卢亦走了进来,当即起身行了一个晚辈礼,卢亦见状当即加快了步伐,道:“哎!使不得使不得!”说完赶紧将景止扶了起来。 “昨日多亏仙人出手相救,不然恐怕卢某今日能不能下床还要另说了。”想起昨日的情景,卢亦此时还有些发憷,若不是两位仙人相救,这家医馆恐怕难保啊!想罢,向眼前这位儿童模样的小小少年行了一礼。 “卢大夫严重了,唤我景止便可,无需如此多礼的。” “景仙人快别站着了,快快请坐!”虽说这救命恩人让自己唤他的名字,但卢亦又怎会如景止所说唤他的名字,且不说景止昨日出手相救,就景止修士的身份卢亦也不敢怠慢,又怕自己驳了他的建议而惹怒了他,毕竟自己所见的凌都绝大多数修士哪个不是鼻孔朝天,虽说昨日景止才救了自己,但一时半会也摸不清景止的脾性,因而折中了一下唤做景仙人。 听到这称呼景止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拿出昨日神尊交给自己的丹药,道:?“听闻你家卢小大夫受了重伤,刚好我这里有颗丹药,若是有需要的话可以给令嫒服用。” 听闻这话,卢亦并没有伸手接过,而是歉意的抱了抱拳,道:“请恕卢某愚钝,不知景仙人为何如此出手相助。” 不怪卢亦谨小慎微,只是这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若是这景仙人是对手家安排的局中局,自己不是将卢卓亲手推入深渊了吗? “不瞒卢大夫,我此次来是因以往犯下了一些过错,若是帮助别人便能得到善缘,于我修行有利,故此才会出手相助。”无关痛痒的原因让对方知道反而能够取得对方的信任,因此景止一开始便没有打算欺瞒卢亦。 果然听了这话,卢亦的戒心放下了几分,笑容也比方才慈善了许多,道:“那昨日与景仙人一道的仙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是。”景止笑了笑,道:“这丹药于温水冲服即可,景止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过几日待卢小大夫好上一些再来叨扰。” 见景止起身,卢亦连忙起身相送,道:“劳烦仙人特地跑上这一趟了。” 景止道:“互惠互利罢了。” 虽知景止说的是事实,可卢亦还是忍不住感激,自己虽说是一个大夫,但并没有什么能力与官家相斗,眼下景止一位修士突然出手相助,卢亦只觉一直悬挂在心中的石头已经落地,看那位仙姑和眼前的仙人,想必官家再找医馆的麻烦也要斟酌一二,待此事过后,自己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仙人的恩情! 目送景止离开的背影,卢亦眼中一片坚定。 此时的景止却颇为开心的勾了勾嘴角,自己出门时已经将早膳做好,现在也将第一步完成了,只觉浑身轻松。待察觉到身体里的异样后,望了望四周,便向人迹罕至的小巷走去,片刻,一个巴掌大的小黑猫就从小巷中走了出来,尾巴轻快的上扬,彰显着主子心情不错。 只是这心情还没有维持一炷香的功夫,便被堵住自己的人给搅和得无影无踪。 只见扶摇在白池山偶遇的辰华一行浩浩荡荡的当街走来,红色的眼眸眯了眯,景止当即转身想要向另外一面走去,却不想一阵凉风闪过,一个四尺来高,浑身臃肿的少年便挡住了景止的去路,辰华见此虽皱了皱眉,但也没有出言制止,谁让李沧言最为喜爱的妖兽不久前才死去,为此难过了好些时日,眼下好不容易对眼前的小猫有了些兴趣,自己又怎会劝阻。 不怪辰华一行没有认出眼前的小猫咪就是景止。那日虽说景止被劈回了原形,但因为雷劫的缘故,变回小九灵的景止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好的皮毛,眼睛也因为昏迷没有睁开,与现在这幅柔顺的模样相比实在差距过大,且景止那日被扶摇带回了浮云山,几人纵是想破了脑袋也绝对无法将眼前的猫咪与景止联系上。 “辰兄,你瞧这小东西是不是隐隐有灵气浮动?”待看清了眼前的猫咪后,李沧言诧异的开了口,自己远远见这个猫的模样只以为是一只小妖兽,待走近了才发现眼前的猫咪身上浮动的是灵气而不是妖气,虽然很弱,但还是能够分辨清楚。 听闻此言,辰华也略微诧异了一下,这修习灵气的小兽假以时日恐就能修得人形转而成为修士,故此,道:“嗯,确是灵气无疑,但若是灵气恐怕不便做你的灵宠。” 待辰华确认是灵气后,李沧言眼神一亮,道:“辰兄,随说灵兽难得,但这只还没有修得人形,便不算修士,再说我李家也不是没有驯养过灵兽,这小猫咪实在入我的眼,辰兄还是不要相劝了吧。” 辰华闻言,道:“如此李兄便随意吧。”随即向一边走去,不再插手。 李沧言当即咧嘴笑了笑,望着景止的目光满是志在必得。 第三十三章 哦豁白瑞被调戏了 “小东西,想必你也能听懂人言,若是你乖乖跟了我,也就不用受罪了,若是反抗不但无法改变命运,还要受诸多没有必要的皮肉之苦。”毕竟是自己看上的仙兽,李沧言还是打算好声劝解一番,若是一会自己下手没轻没重留下后遗症就不好了。 听了这话,景止并没有放松警惕,甩了甩脖子上的小铃铛,打算让对方知道自己并不是野生而是家养的,期望对方知难而退。 因为铃铛过小,眼前的小猫毛发虽说不长但也决计算不上短,因此一开始几人都没有注意到它脖子上的铃铛,听着这清脆的铃声,李沧言皱了皱眉头,细细,道:“倒是有几分聪明,但区区五阶法器,我还是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毁了去,事已至此你还想要反抗?” 自己是家中的独子,向来要什么有什么,哪个不是顺着自己,眼下这小东西如此不知趣,李沧言只觉自己的耐心快被对方消磨殆尽了。 “啧!先把你拿下,慢慢调教本少爷就不信你还能如此猖狂!”说完这话,李沧言当即捏了一个诀,只见他道:“焰灵囚笼!” 只见自景止的脚底突然窜出五道手指粗细的火焰,以常人无法察觉的速度向空中伸去,待两尺来高后瞬间收拢,形成一个镂空的圆球,这个速度饶是结丹期的修士若是对战经验不足恐也无法逃脱。 正暗自得意的李沧言却是突然眉头一皱,惊呼:“这怎么可能!?” 李沧言的焰灵囚笼除了火焰效果外,还带有麻痹效果,只要是这个攻击范围内的生物都会受麻痹效果的影响速度减半,认为万无一失的李沧言刚想过去将囚笼里的猫拿出来,但囚笼里只有橙红色的火焰熊熊燃烧,定睛一看里面哪里有黑色的小东西。 一旁观战的辰华却是静静的看着立在墙头的黑猫,见对方跳下墙头逃脱倒也没有出声提醒李沧言。 直觉告诉辰华这只猫必定不是一般的猫,旁人或许无法看清,但自己方才却是清清楚楚的看到就在火苗升起的瞬间,那猫似乎僵硬了片刻,但就在火焰将要封顶的瞬间,黑猫却是冲着李沧言的方向凌空而起,伸出一半的爪子却在将要碰到李沧言的瞬间停了下来,巴掌大的身体在空中灵巧的拐了个弯,随即在其他人还未察觉的时候跳到了墙头,猩红的猫眼在不经意间与自己对视上,见自己看到了它,眼睛却是一眯,似乎露出了一抹笑,随即跳下了墙头,消失不见。 那铃铛恐怕不像李沧言所讲的只是四阶法器,虽说刚才那铃铛没有被黑猫使用,但总觉得在那里似乎有一种奇怪的灵力波动,在者辰华毫不怀疑若是那黑猫没有收爪,恐怕李沧言此刻就不会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呆头呆脑的寻找着黑猫。 “别找了,那猫早走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闻言李沧言表示自己无法接受,自己还在苦苦寻找那小灵兽,却被告知对方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 看着李沧言夸张的表情,辰华难得的勾了勾嘴角,坏心眼的道:“就在你使用焰灵囚笼的一瞬间。” “卧槽!!那小东西究竟是谁养的啊!灵力若有似无却还能逃出我的手掌心!早知道就下狠手了!”李沧言能不郁闷吗?这眼看着都进入口中的极品打药就这么飞了,淦! “恐怕那速度是与生俱来的。”不然无法解释黑猫几乎没有灵力波动这一现象。 李沧言:“……” 另一边。 粉红色的鼻子嗅了嗅自身,景止略微嫌弃的晃了晃脑袋,自己不久前刚养回来的毛又被人给燎了,想到这,景止伸出爪子挠了挠地面,似乎在发泄刚才没在李沧言身上挠上一爪的恨。 “别想了,若是你真给他来上一爪那李府的人恐怕就要到浮云山问扶摇要人了。” 戏谑的声音自头顶响起,成功打断了景止的磨爪行为,努力仰高头,却依旧看不到对方的模样,但虽然看不到对方,却并不妨碍景止认出眼前这位就是神尊的挚友——白瑞。 “走吧,小东西,要不要本尊带你去找扶摇?”正好能抱一抱这个小东西。 “喵呜~”先是乖巧的叫了一声,随后示好的摇了摇尾巴。 见此,白瑞轻笑了声,捏了个诀将景止抱入怀中。 “你说说,你身上这么大的味,也不担心熏到扶摇?”瞧着扶摇整日抱着这小子,白瑞决定羞辱一下他,谁知怀中的臭小子却像睡着了一般,若不是那尾巴有一搭没一搭的甩着,自己还真的就信了! 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白瑞突然来了几分兴致,若不是要来寻找扶摇,恐怕自己也不会来这尘世走一遭,但这尘世给自己的感觉似乎也不坏?只不过为何这里的人给自己一种另类的感觉,街上的女子要比男子多些,穿的比那些男子还要裸露一些…… 虽然诧异,但眼下的兴奋成功让白瑞将心中的疑问抛到脑后,抱着景止便如闲庭散步般踏进了人群。 白瑞被扶摇称作妖孽自是因为他长得好看,乌黑的剑眉、淡淡粉色的薄唇、宛如雕刻般的五官、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放眼整个星榆界都是数一数二的帅气,因为对尘世的好奇,白瑞此刻并没有隐身,因此白瑞自小巷里踏出的那一刻,无数道目光就黏在了他身上,有女子如狼似虎的眼神,也有男子羡慕嫉妒恨的复杂目光。 白瑞自认做不到无视这些目光,故此身子下意识的抖了抖,只觉这些人的眼神太过古怪,女子恨不得活吞了自己,男子则是想要撕了自己,修真界没有太多的男女尊卑观念,虽说自己会遭到一些胆大女修士如火的目光,但却没有一次像今日这般令人恶心,尘世自己也去过不少,但那的女子看向自己大多都是含蓄的爱意,哪里会像这次一样露骨。 “景止,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的人似乎有些……”似乎在斟酌用词,白瑞顿了顿才道:“奇怪?” “哎?这位公子可否留步一叙?” 还未等景止做出回应,一道突兀的声音成功将两人的注意力成功转移的离自己不远的华服女子身上。 第三十四章 在实力面前恶霸啥也不是 来人五尺多高,身着墨绿华服,容貌清秀,端的是一副文质彬彬,只是那眼神却让人忍不住想要远离她,只因那眼神中所含的内容太过露骨。 见此,白瑞厌恶的皱了皱眉,语气没甚起伏,冷冷道:“滚。” 闻言,华服女子揺着纸扇的手先是一顿,表情却是更加兴奋起来,转身对身旁的好友道:“啧!瞧见没?本小姐多久没有遇到这种小辣椒了?果然还是小辣椒够味儿!” “啧啧啧!原本这凌都也有不少小辣椒的,可谁让你王大小姐硬是把他们教养成了娇滴滴的少年郎?”开口接话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长相在人群中是中等偏上,只是一双吊三角的眼生生将她原本六分的颜值折抵了。 听闻这话,王潋得意一笑,没办法,她母亲是凌都的副城主,只要自己不去那几个人眼前蹦跶,这凌都又有几个人敢开罪自己,眼前这万珂家财万贯又如何,还不是得乖乖做自己的跟班。 想罢,王潋看向白瑞的眼神更加放肆起来,见此王潋带来的四个手下哪还有不明白的,互相使了个眼色随后不动声色的将白瑞包围起来。 望着在自己跟前蹦跶的女子,白瑞轻轻呵了一声,在对方痴迷的表情中淡淡开口:“让?不让?” 王潋没来由的心底一凉,但瞧着对方这谪仙般的容貌,想着对方一个男子只身一人,自己身边这四个又是母亲花高价雇来保护自己的修士,每个都是筑基期的修为,其中王可更是到了筑基后期马上达到结丹的修士,自己要拿下他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当即向四人使了个眼色。 王可了然的点了点头,做这种事情自己在王潋手下早已轻车熟路,先是装模作样的冲白瑞抱了抱拳,道:“公子得罪了!”随后四人便围了上去,一开始还是温柔些的好,以免吓坏了这公子哥。 轻轻揺着折扇,王潋满是志在必得,路人一开始的时候就见到了这恶女又在霸男欺女,但谁也不敢围观更遑论出言阻止了,毕竟她们也要为自己的家人考虑。 然,就在四人离白瑞只有一臂之遥时,却身子一软齐齐向地下倒去,随后只见暗红的鲜血从四人眼耳口鼻中缓缓流了出来。一瞬间,所有人化作鸟兽四散开去,却在远处观望,并未离开。 恐怕这王潋今日是踢到铁板了! 拿着折扇的手瞬间无力,价值千金的古玩瞬间从手中滑落,却在下一瞬瞬间被点燃,幽蓝色的火焰徐徐燃烧。 “修……修……修士?!”只见万珂腰膝一软,瞬间跪在了地上。 王潋家的四个修士自己自然是知晓的,那可是筑基期的修为,却在眼前这个容貌俊美的男子前无声无息的死去,连反抗都做不到,这,自己今日还有命可活吗? 越想越觉得恐怖,万珂不禁就着跪地的姿势磕头求饶起来。 望也不望毫无形象的万珂,白瑞怡然自得的抬步继续去找扶摇,也不知是不是王潋运气太好的缘故,早已呆若木鸡不知作何反应的王潋恰巧挡在了街道中央,白瑞视若无物的踩上了王潋的脚,状似玩笑般的道:“下次不妨多带些人,放心,我照样会留你一命的~” 望着渐渐远去的白色身影,王潋只觉五感渐渐回笼,随之而来的是脚掌钻心的疼痛,王潋知道自己这脚所有的骨头怕是早已粉碎,不禁对瘫倒在路上的万珂怒道:“还不快来扶我去医馆!!??” 虽知自己今日如此狼狈与王潋脱不了关系,心中暗恨但万珂只得颤颤巍巍的走过去将王潋扶住,带往就近的医馆。 王潋走时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四人,只觉晦气无比,今日自己如此丢人都与她们脱不了关系,对周围吼道:“看什么看!信不信第二日我就让你们滚出凌都!?” 众人见凌都毒瘤终于被人教训了,心中暗喜,被她这么一吼也不恼,而是若无其事的继续忙着手中的事去了。 被万珂扶着到最近的医馆,王潋一看瞬间黑了脸,道:“你现在扶我来卢氏医馆,若是她们坏心眼的暗中耍些手段我岂不是惨了!?” 虽说王潋担心自己的脚得不到及时的救治留下后遗症,但她更担心卢亦因心怀恨意废了自己,想到自己现在能依靠的只有万珂,王潋当即软下了口气,道:“我们还是去孙大夫那里吧,她医术也挺好的。” 万珂闻言只得扶着王潋转身向城东走去,孙大夫的医馆离这少说也要走上一盏茶的功夫,也不知能不能找到马车,啧! “啧,恶心死了,被人用那种眼神看着,待会得好好洗洗澡!除尘诀都没法洗干净!”向景止抱怨完后,白瑞加快了步伐。 仙姿飘飘的白瑞脚下一顿,似想起什么一般,道:“对了,扶摇她人在哪?” 闻言,景止动了动耳朵,将尾尖指向一个方向。 白瑞见此打了个响舌,随即消失在原地。 刚刚吃好早膳的扶摇望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跟前的白瑞,诧异道:“小止这么在你手里?” “自然是路上捡到的。” 说完不在意的将怀里的小东西往扶摇怀中一扔,望着桌上的残羹剩饭道:“我差点被人抓去做压寨夫君了,你却在这胡吃海喝,啧!” 被扔的景止在空中灵巧的翻了个身,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说吧,那人现在还活着?”不在意的睨了眼幽怨看着自己的白瑞,扶摇懒洋洋接口。 “呵,自然活着,让我恶心的人岂能死得那般痛快?”说到这,白瑞饶有兴致道:“不过她那跟班我倒是给了个痛快。” “近些年来修真界不都讲究不随意杀人,怎么你这上神却不以身作则?”望着仿佛像小孩吃到糖一般开心的白瑞,扶摇忍不住打趣。 “切,若是那些人不该死我也不会杀了她们,隔着老远都能看到她们罪孽缠身,我又何必手下留情?”白瑞自认不是什么大善人,却也不会无缘无故乱杀人,不过话说回来若是她们不来招惹自己,自己倒也不会杀她们就是了,说到底还不是自己作的。 见此,扶摇哪还有不明白的,了然的挑了挑眉,道:“话说回来,你怎么也来这了?” 闻言,白瑞勾了勾唇,道:“听说你这个万年家里蹲来了尘世,我事情一办完就迫不及待来看你了,再者离那什么商议会也没多久了,你打算什么事实回浮云山?” “自然是将手中事办完了。”笑着给白瑞倒了杯茶,扶摇不痛不痒回道。 “切!” 第三十五章 卢小大夫的心尖宝 “走吧。”静坐了一会,扶摇起身道。 “去哪?”不甚在意的问了一句,白瑞慵懒的打了个哈欠。 “帮我怀里的这个小东西打下基础。”将怀中的景止抱高了些,以便白瑞看得更加清楚。 将两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白瑞道:“你们不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闻言,扶摇只是勾了勾唇,并不作答,示意白瑞跟上后便转身出了门。认命般的轻叹了一声,白瑞起身整理了一番衣摆,不疾不徐的跟在身后。 “对了,你最好做一番女子装扮,毕竟这万安国是女尊国度。”走到院中的扶摇突然转身好心的向白瑞提了个建议,毕竟自己接下来要去的地方若是一身男装恐怕稍有不妥,当然若是白瑞不愿换女装的话自己也不会强迫他就是了~ “女,女尊!?”白瑞只觉自己的头瞬间痛了起来,难怪自己刚才会被那样的垃圾恶心到…… “嗯哼~”好整以暇的看着满脸糊臭的白瑞,扶摇点了点头示意他没有听错。 “呵~我就不换,难道这些人还能强迫我怎么的?”女装?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可能了! “行吧。”反正白瑞一身男装一会与那人交谈起来怕也方便不少,如此一想扶摇当即不再纠结。 ?????????分界线????????? 望着眼前的场景,饶是不正经如白瑞也不由抽了抽嘴角,道:“扶摇,原来你好这口?”修真界要啥有啥,这么多年也没见她有这方面的需求,怎么到了这尘世反而喜好起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上了? 在客栈里休息了一番,眼下也就末时初,但眼前这家楼却门客稀少,虽说里面的人都神采奕奕的招呼着客人,但也没有几个人进去,虽说这服务态度好,但这青楼果然多数人还是选择在晚间游玩,眼下扶摇不但带自己来了青楼,还是白天明目张胆的来,白瑞只觉路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透露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收起你那肮脏的想法。”说完这句话后,扶摇便向极乐楼走去,只是还未走近便被站在门口的一位男子给巧笑着拦了下来。 “这位小姐怕是不知我们这极乐楼男子进来总有那么些不方便?” “啊啾!”不知何时跑到扶摇肩头的景止闻着男子身上的味,难受的打了个喷嚏,扶摇轻笑了一声,拿出一张银票,道:“还劳烦这位公子离远些,这小东西闻不惯一些味道~” 闻言男子清秀的脸庞稍稍羞红了些。 今日自己熏的香并不重,好多小姐都夸赞过这熏香清淡宜人,今日还是头一遭被人嫌熏人,将银票收下后便往不起眼的地方站了站,反正楼里为了避免麻烦只需在男子进入时善意提醒一番,若是对方气势汹汹来找麻烦自然不让进,瞧着这公子这幅文质彬彬的模样也不像找麻烦的,再者说若是找麻烦自有人收拾,想罢男子乖巧道:“那就请两位贵客好好休息~”至于扶摇肩上的景止自然是在被他无视的名单上。 礼貌性的点了点头,扶摇带着白瑞踏进了大厅。 刚一进门,便有一个打扮得体的中年男子走到两人面前,那人见白瑞一个男子进来也不诧异,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道:“奴家是这极乐楼的爹爹菡萏,不知二位是来找人还是寻欢呢?” “怎么,这其中还有些学问?”许是受门口那人的影响,白瑞开口便是一股暴躁味儿。 依旧是一副好脾气的模样,菡萏道:“自然是有些区别的,想必这位公子也知道这青楼大多都是晚上营业,白天休息,因此若二位贵人是找人的话菡萏自会同意,但若是寻欢的话菡萏还得问问看那孩子的意思,毕竟作为一楼之主,菡萏总不能坑了这些孩子,故此还请贵人们见谅。”说完盈盈一拜。 这龟公倒是有趣,虽身处红尘但身上没有一丝阴霾,想必是真的对这里的人上了心。 两人对视了一眼,最终扶摇道:“自然是找人的,劳烦菡萏帮忙找一个名叫池鱼的男子。”在这尘世中,扶摇自然不会端着架子对他人颐指气使,嘛,在修真界若是没有惹到自己,自己也不会去为难他人就是了,自己一向很有礼貌。最后扶摇在心中默默补充说明。 闻言,菡萏先是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两人一眼,见二人不似坏人,告罪了一声便去寻人。 “两位请随奴家前来。”待菡萏走后,又来一容貌俊美的少年,示意两人前去落座休息。 “扶摇你今日来不会是来砸场子吧?我瞧着那叫菡萏的龟公挺好的。嗨~你说是吧,小兄弟?”落座后的白瑞先是一脸八卦的问了问扶摇,不待扶摇回答又转头询问站在身旁的男子。 “回公子的话,菡萏爹爹待我们是极好的。”说完,男子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望着白瑞。 “听到没有,你到时候可不能找那菡萏的麻烦~”或许是想要气一气扶摇,明知扶摇来此不可能是为了这种事,但白瑞还是出言“劝解”。 “脑子一向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罢了。” “奴家池鱼见过小姐、见过公子。”一道温柔的声音成功打断了两人的互损模式。 池鱼年芳十八,原本的五官能够打上七分,但在他精心的淡妆修饰下生生往上提了一分,五尺左右的身高在凌都已算偏高,身材纤瘦,腰肢不盈一握,此刻正微微低着头向两人问安。 “嗯,起来吧。” “嘿,你家尊上喜好这种长相的小白脸?”一旁的白瑞悄声压低了头向站在桌上的景止询问。 景止闻言只是眼眸弯了弯,并未用其他方式回答白瑞的无聊提问。 “既然如此池鱼你好生招待着两位贵客,爹爹我就先走了。”说完这话,菡萏向两人行了一礼,再征得两人同意后就带领着一旁服侍的人离去,将这个小天地留给三人。 “公子便是卢明卢小大夫心心念念的池鱼池公子?”虽是疑问的语句,但扶摇却是用确定的语气说了出来。 听了扶摇的话,池鱼无惊无澜的屈了屈身,淡笑道:“奴家正是池鱼。” 闻言,扶摇略感兴趣的眨了眨眼,并未开口说话,而池鱼也保持着屈膝的动作不变,小隔间渐渐的陷入了安静之中。 第三十六章 笨鱼儿开始绕着鱼钩转了 “叨扰池公子了,在下名唤扶摇,乃卢明卢小大夫的好友,今日冒昧打扰是有几个问题想向公子请教,还望公子能够如实相告。”扶摇眼见的发现,在自己提到卢明的时候池鱼脸上闪过一丝厌恶。 “奴定知无不言。” “不知池公子在这极乐楼几年了?”扶摇状似不经意的一问。 “回小姐的话,奴在这极乐楼十年有余。” “哦?十年有余?可我看你不过十七八的少年模样?” “回小姐的话,奴家是七岁那年被卖入楼里的,今年已十七岁了。” “如此说来倒也算得上是位老人了。”略微一沉吟,扶摇道:“不知楼里的爹爹待你们可好,若是好的话我倒是像将我身旁一位少年送来你们楼里,省得他整日烦我。” “爹爹待我们自是极好的。”说到这,池鱼柳眉微微一蹙,道:“只是小姐也知,这极乐楼虽说风评好,但总归是个寻欢的场所,若是贸然将人送进来,恐有不妥。” 闻言,扶摇微微一愣,随即笑着解释道:“池公子放心,我将那少年送过来自然不是卖了他,只是他实在无趣得紧,想要吓唬吓唬他,顺便让他看看没了我的照顾外面的日子有多难。” 闻言,池鱼似乎松了一口气,那些有钱人家的小姐有些个什么癖好也会将一些侍妾送来极乐楼里调教,只是不知卢明那样一个人为何会与这样的人缠在一起了,想到这,池鱼心底有些不舒服,但脸上还是挂着得体的笑容道:“倒是奴家多言了。” “无碍,池公子这般我倒是更加放心将那小子送过来了,当然到时候只需将他带在身边即可,旁的不用教导。”说道旁的不用教导的时候,扶摇顺手摸上了景止的背,后者倒也没有多想,只是睁着那双红瞳望着池鱼。 一旁的白瑞倒是险些被口里的清酒呛到,暗叹不知何时扶摇也变得如此冷幽默起来,以前明明是个什么也不懂的模样。 一旁的池鱼自是不知几人的弯弯道道,只道待那公子来了之后自己多照顾着些,免得到时候出了差错。 “好了,该说的说完了,不知可否请公子赏脸为我与家弟助兴?” 说完,便听到白瑞故作娇柔道:“素闻卢姐姐夸赞池公子妙手,今日倒有幸能够听到池公子的仙乐了。” 不外乎白瑞知晓池鱼会古筝弹奏的事,池鱼在极乐楼里十年,想必也是一位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接客的隔间布置的风格与他身上的穿搭有些类似,一旁摆放的古筝没有丝毫落灰的迹象,在发音弦段的八分之一处有些磨损的痕迹,故此这池鱼公子想必是精通音律的。 扶摇乍闻白瑞故作娇柔的语气,只觉他不做女子可惜了,整个就是戏精附体,是以好整以暇的支头望着他,自然是被他“不经意”的一个嗔视给瞧得回过了神。 一旁的池鱼仿佛看不到两人的动作,优雅的福了个身后便转身落座,泠泠琴音徐徐传来。 一曲终了,扶摇道:“涤除浮虑清,荡摩愁襟开,不愧是清心普善咒。” “小姐谬赞了。”起身福了个礼,池鱼笑道。 扶摇略带深意的笑了笑,道:“不如陪我出去走走?” 闻言,池鱼面带难色,道:“楼里有规定,若是出去需要同爹爹报备一声。” 点了点头,对白瑞使了个眼色,白瑞了然的点了点头。 片刻笑着对池鱼道:“菡萏已经同意了。” “多谢公子。”闻言,池鱼面带喜色的向白瑞道了谢。 见要离开,一旁的景止起身抖了抖毛发,纵身一跃想要跳到池鱼怀中。见此池鱼一惊,下意识将一直安静睡在桌上的小黑猫护住。 “这小东西倒是与你亲近。”见此,扶摇调笑了一番。 大抵万安国的少年对小动物都有些偏爱,池鱼身处红尘倒也终究是个少年,听了扶摇的调笑淡淡一笑,低头逗弄怀里的小黑猫去了。 说来这只小猫倒也长得有些特殊,红眸,四只踏云般的脚丫,仿佛能够听懂人言似的不时与自己互动,瞧瞧自己问它些话它还会眨眼示意自己的观点~ 抱着怀里的小黑猫,池鱼只觉自己被它逗乐了,下意识的戒备心也消退了几分。 一路走走逛逛,三人不知不觉间到了卢氏医馆,望着已经恢复接诊的医馆,扶摇哎呀了一声,道:“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上次见卢明她可是下不了床,也不知现在好点没有!” 一副担心朋友的深情模样,扶摇看着白瑞道:“不若我们进去看看?听说昨天她还发热了,也不知有没有退下去了!” 眼尖的发现一旁静静站着的池鱼下意识的往前踏了一步,却不知为何停了下来。见此扶摇和白瑞相视一笑,扶摇只觉景止这次的善缘必定拿下,白瑞虽不知扶摇二人要做什么,但多年的默契告诉他池鱼的这个动作正是扶摇乐见其成的。 成功看到自己想见的那一幕后,扶摇走了一半的身子折了回来,懊恼道:“瞧我!见这医馆既然已经恢复了接诊,必是卢明她也无大碍,我们还是过几天再来看望算了,也给她好好休息一番。” 见恢复冷静的池鱼不时的逗弄着怀中的景止,白瑞天真的询问:“我与扶摇回凌都不过几日,对此前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听闻池公子与卢小大夫是旧识,不知池公子可知卢小大夫为何会遭此一劫?” 扶摇的行动一直围绕着卢明与眼前这位池鱼开展,一番联想过后白瑞便能猜出一二,想要套话自是不难。 “还请这位公子慎言,池鱼与卢小大夫不过有几面之缘,若是深究下来不过是萍水相逢,虽说卢小大夫遭此一劫确与池鱼有一定关系,但归根结底只是上面那人拿卢小大夫出气罢了。”难得的,一向温和的池鱼脸上露出了一分严肃。 “如此倒是白某多嘴了,还请池公子见谅。”白瑞态度良好的向池鱼道了歉。想要知道的都了解的差不多了,白瑞开心之下自是态度良好。 “无碍,奴家也有不对之处。”见白瑞这般,池鱼倒是稍稍羞红了脸。 见此,扶摇打了个哈哈,免得两人一直互相揽责,便提议将池鱼送回极乐楼,众人自是同意。 至此,先前撒下的渔网终是有了些收获,只待过几日收获多了便能收网。 第三十七章 鱼儿开始咬住鱼饵了 “明天我便将你送到极乐楼,自服用血灵果到现在你每天可以变回人形一个时辰,人妖形态三个时辰,时间想来也够用了。”望着趴在桌上的景止,扶摇懒懒分析出声。 “喵呜~”后者极其闲适的摇了摇尾巴应了声。 “哎!从开始到现在我就没整明白,你们俩究竟在干嘛?”望着一人一兽,白瑞难得的猜不到两人究竟在打什么哑谜,无奈之只得出声询问。 “想着眼下无事,便让小止帮助一对情侣早日修成正果,赚点善缘,免得日后修炼产生孽障。”灵巧的冲白瑞眨了眨眼,扶摇解释道。 对此,白瑞表示不屑极了:“啧,还不如从你的小金库拿些宝贝出来,随手一捐都比你瞎折腾上十天半个月的善缘来得多!” 闻言,扶摇似笑非笑的问道:“你觉得我会去捡芝麻?” 卢明与池鱼两人看去没有任何修仙的可能,却不知为何天道似乎很宠爱他俩,凡是帮助他们的人都会走好运,眼下他们面临最大的困难就是两人的情感纠葛,若是能够顺利解决这两人的纠葛,那善缘便能让景止修行走火入魔的几率大大降低。 闻言,白瑞了然的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也不知那拍卖会有啥稀奇的,不如明天白瑞你我一同前去看看?”似是想到什么,扶摇眸光闪闪的向白瑞提出建议。 闻言,白瑞当即起了兴趣,自然点头应允。 “喵呜~” 望了眼满眼期待的景止,扶摇道:“你就别想了,早日将那两人的事情解决才是正事。” “就是,若是不抓紧些,恐怕扶摇这家伙又要为了你耽误了那什么会。”不假思索的,白瑞便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一旁的扶摇笑了笑,自是没将白瑞的话放在心上,只不过桌上的小黑团子却认真的望了眼闲坐的扶摇,随即欢快的摇了摇尾巴。 第二日早起的扶摇望着桌上摆放的整整齐齐的早膳,无声的笑了笑,昨日才同他说了今日不用准备早膳,却不想起来便看到了满满一桌子的早膳,真是~ 想着,扶摇笑着摇了摇头。 ?????????分割线????????? “咚咚咚——” 正在向池鱼讲道理的菡萏听闻这敲门声,对面前神色淡淡的池鱼叹了一声,道:“爹爹与你说的你好好想想,那王小姐想要纳你为妾室已是难得,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那卢大夫虽说对你一往情深,但民不与官斗,上次入狱已是无妄之灾,都说我们这一行的无情,爹爹猜想你也不会蠢到真的对卢小大夫付出了真情,且不说人家医学世家世代清白,虽说你是处子之身又怎样?单凭你身处极乐楼那卢小大夫便不是你能染指的!” 闻言,池鱼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道:“爹爹放心,我醒得的。” 见此,菡萏终是心底微微一叹,毕竟是自己看护了十年的孩子,语气稍软,道:“你也别想那么多了,这几天便好好带着那小公子玩乐便好,切记莫要怠慢了那人。” 昨日那扶摇姑娘走前告诉自己今天会送一位少年来,瞧她那神情必是极其疼爱那少年,故此提点了池鱼一番,说完这话菡萏便转身离开,留池鱼静静思考。 “爹爹,有位自称是景止的少年想要见您。”见菡萏出来,一小厮低声向他汇报。 “嗯,待我去见景公子吧。”这景止便是今日要来楼里“玩耍”几日的少年。 还没进门,菡萏便看到了静坐在自己房里的那个少年。 肤似凝雪,唇红齿白,整个人娇而不柔,虽是十二三岁的年纪,却已是绝色,令人奇怪的是这公子虽长相秀美,却没有一丝矫揉造作之气,反而像女子那般英气。 心里想着,菡萏已是开了口:“让公子久等了。” 闻言,景止起身笑道:“爹爹客气了,在下名唤景止。” “嗯,想必景公子不是凌都的吧?”与景止搭上话后,菡萏越加肯定哪里心中的想法。 “嗯,前日与家姐打赌打输了,故此来贵楼体验一番异地风情。”说道这,景止面容一羞,却还是笑望菡萏。 “果然呢~我就说凌都断不能培养出景公子这般俊秀的人~”笑了笑,菡萏继续道:“昨日扶摇姑娘已经将该注意的告诉我了,奴家也不再打扰公子了。”说完这话,菡萏略带歉意的福了福身,便让小厮将景止带往池鱼的房间。 “公子,奴将景公子给您带过来了。” “快进来吧!”带有喜气的声音传了出来。 “景公子,奴家就将您带到这了,还请公子见谅。 “多谢这位小哥。”少年微微偏了偏头,笑道。 见此,名唤春苔的小厮红了脸,羞答答的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吱——” 闻声转头的池鱼见着踏进自己房间的少年先是一呆,反应过来后便道:“你生得可真漂亮,我长这般大都没见过比你更漂亮的人。” 今日的池鱼明显比昨天要开朗许多。 景止心里一番思量过后,便道:“昨日听闻我姐姐说池公子长得明艳动人,性格却有些清冷,景止今日一见只觉姐姐她骗人,明艳动人倒是真的,可这清冷却万万信不得!” 娇笑一声,池鱼走近点了点景止的额头,娇嗔:“我见你第一眼便觉得我与你亲近,自是少了那分疏离,你姐姐可是贵客,我怎敢这般放肆呢?” “真巧,景止一见池哥哥也觉得亲近,与池哥哥一般,我也不敢在姐姐面前放肆,实在是太压抑了~” “你倒是油嘴滑舌得很。”将景止引到桌前落座后,池鱼开口问道:“你既是扶摇姑娘的弟弟,那她为何要将你送进这肮脏地?” “池哥哥有所不知,姐姐这番也是用心良苦,我平日里在家肆无忌惮惯了,得罪了些人,恰巧姐姐来凌都寻找故人,我便央了她一同前来避难,姐姐听闻我的所作所为后大怒了一番,便恶趣味的将我送来极乐楼,美其名曰:体验疾苦。”说道这,景止极其不满的撅了噘嘴,道:“我才不觉得这是体验苦楚呢!有池哥哥这般谪仙人物陪着我,我捂嘴偷乐还来不及!” 见景止这般娇憨的模样,池鱼笑着眨了眨眼,只觉今日的烦闷消了一大半。 “对了,池哥哥想知道我为何会闯祸吗?”见池鱼只是笑,不回答自己,景止便压低了声音神秘一问。 “自是不知。” “嘿嘿,我在我们那随街抓了个极其貌美的人,想要她做我的妻主,结果自是被家人责罚了一顿,连带着那个好看的小姐也不见了踪影。”说到这,景止颇为失落的叹了口气,眉见似有千千结。 “你这般大胆,没有挨打已是难得。”初闻景止的胆大行为,池鱼先是一惊,见对方一副失落的模样,只得委婉开口劝解。 “哼!可我阿爹从小便教育我要敢爱敢恨!”似乎是对池鱼的言论有所不满,景止出言反驳,不待池鱼出声,便满脸八卦的提问道:“话说池哥哥会不会为了你所爱的人像我这般胆大妄为呀!” 望着满脸好奇的景止,池鱼难得的沉默了一会,才道:“自是不会的。” “为何?” “池鱼自知身份低微,若是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只会给对方带来伤害,故此啊,不会如你那般任意妄为的。”说完好笑的望着泄了气的景止。 “可是,若是对方像我那般不在意对方的家室呢?”似乎是有所不甘,景止忙出言追问。 “可是对方还是会考虑很多呀。” 听闻这话,景止先是一愣,随即深深的叹了口气,却不知想到什么,再次充满八卦的开了口。 “池哥哥说得这么有道理,难不成与我一般陷入了情网里?” 似乎惊讶于景止思维太过跳脱,池鱼闻言好笑的摇了摇头,道:“也不知你小小年纪这脑袋瓜里整日想些什么,尽问些这种问题。” “哎呀,池哥哥快回答啦!”娇嗔! 望着眼前这不及自己高的小小少年眼里的执着,池鱼不知怎的只觉想要将压抑了许久的心里话说出来,无意识的摩擦着杯脚,良久道:“先前也曾遇到过类似的情形,只不过这其中发生了很多,想必那人已经心灰意冷了,而我也早已放下了。” “哼,或许是池哥哥多虑了!连我这么一个见色起意的人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还是对那个女子念念不忘,若是那个姐姐对池哥哥一片真心的话,没准她还在苦苦等候池哥哥回心转意呢!”说完,景止的情绪再次低落下来,难过的补充道:“就像我还在等那个消失了的臭丫头三媒六聘来提亲一般!” 闻言,池鱼怜惜的摸了摸趴在桌上的景止柔顺的秀发,见对方不满的哼了两声,道:“好了,不说那些事了,扶摇姑娘昨日可是说了要池鱼教你些东西,想来池鱼除了那手古筝弹的善能入耳外便没有什么能够教你的了,景止是学还是不学?” 趴在桌上知道池鱼望不到自己的表情,原先神情冷淡的景止闻言回想昨日神尊似乎对乐器有些兴趣,当即笑着抬头,道:“自然是极其乐意的!若是可以我还想学古琴呢!” 对此,池鱼自是应好。 极乐楼作为凌都第一大楼,里面的乐师自是一绝想要找个人教景止古琴自是不难。 于是,两人第一天相处便在一教一学中不紧不慢的渡过了。 第三十八章 鱼儿查明对方目的 “今日想来无事,不若你我出去走走,待下午再练琴?”还未走近景止的房间,池鱼便听到一阵泠泠的琴音,从昨日到今日景止的进步可以说是神速,担心他不曾好好休息,池鱼便笑着建议道。 不疾不徐的将最后一个音律收尾,景止抬头开心回应:“好呀!自从来到凌都姐姐这不准那不准的,都将我憋坏了!” 少年说这话虽是抱怨,但提到“姐姐”二字眼里的笑意是怎么也掩盖不住,池鱼心想这少年一定是极其受宠的,尤其他的姐姐扶摇想必对他是有求必应的,当下开口道:“如此一炷香后我来找你,对了,咱们男子不比女子,外出记得带好面纱,尤其是你这样娇滴滴的小公子!” 唯恐景止大大咧咧惯了,池鱼还是出言提醒了一番。 “嘿嘿,我醒得的~多谢池哥哥!”说完这话,景止调皮一笑,随即娇羞的将池鱼推出门外,嘴里不忘提醒:“池哥哥可别偷看我换衣服!” 顺从的走出房门,池鱼道:“好好好!” 待将房门关上后,景止望着自己身上的暖黄色衣服无声的叹了口气,随即无甚表情的拿出一套粉色衣服。 若不是白瑞上神向神尊提议,自己又怎会穿这些衣服…… ?????????分界线????????? 望着琳琅满目的商品,景止这边跑跑,那边看看,一条街还没有走出多远便已经吃得半饱,连手中都拎了好些东西,一旁的池鱼也没能幸免,两手已经无法再拿其他东西了,无奈只得让一旁的小厮先将东西送回。 “老板,这个糖人怎么卖呀?”望着栩栩如生的糖人,景止眼前一亮,兴冲冲询问。 “五个铜板一个。”说完这话,一直低头做糖的老妇抬起头来笑着看向少年,只是越看越觉得眼熟,仔细盯着景止看了几眼,又惊又喜道:“哎!老妇人记得这位公子!您不就是上次教训了黄坬那几个混球的大人吗!?” 闻言,景止俏皮的眨了眨眼,开口纠正道:“嘿嘿,出手教训的人是我阿姐~” “原来如此!嗨!既然是公子你的话那这糖人自然是不要钱了!毕竟老妇人可是受过卢大夫许多恩惠的!” “哇!居然还有这种好事!”听闻糖人免费,景止脸上一喜惊道。 闻言,糖人师傅嗐了一声,随即笑嘻嘻询问:“不知小公子是要什么样的糖人?” 将一旁的池鱼挽过来,景止道:“那就麻烦师傅照着我们俩做一个吧~” 甫一见到池鱼,那老师傅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不过片刻便恢复了正常,道:“好嘞!请小公子稍等!”说完便开始忙活起来。 似是没有发现老师傅的异常,景止细细询问关于糖人制作的方法以及需要注意的东西,那老师傅倒也慷慨,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知道的全告诉了景止。 一旁的池鱼却显得有些不自在,聪慧如他,自然是知道眼前这老妇为何会有那样的表情。 片刻,在景止的惊叹声中,两个活灵活现的糖人便出现在两人面前。 小心翼翼的接过,景止望了望手中的糖人,将“自己”递给了池鱼,将“池鱼”留给了自己,并解释道:“总感觉若是吃的是自己总有那么一丝怪异。” 面色不变的应了一声,池鱼将“景止”接到手中细细把玩。 “给!”将钱袋子趁老师傅不注意放在摊位后,景止便立即带着池鱼转战下一个摊位。 察觉手中钱袋子的分量不对,老师傅将钱袋打开,面色顿时一变,冲逐渐走远的少年道:“哎!小公子!你钱给多了!” 明明说了不要钱,现在却给自己了一贯钱!越想越气急,老人将手里的活计放下便追了出去,却见那少年回过头来,解释道:“就当时学费了!改明儿我做给我阿姐,想必她一定喜欢,若是师傅不收下我可要生气了!” 那少年带着面纱且已经远去,老师傅却觉得自己能清清楚楚看到少年眼眸中似乎红芒闪过,那坚定的心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自己太过矫揉做作,别人好心给自己的赏赐自己还要推辞,实在是无趣得紧,呆站着摇了摇头,暗笑自己魔障了,随后便回了摊前。 “扶摇姑娘此前帮助过卢氏医馆?”想了想,觉得眼前少年单纯得紧,池鱼迟疑了会终是开了口。 “嗯,那日姐姐恰巧要去拜访卢姐姐,不巧碰到有几个混混去找卢姐姐一家的麻烦,便顺手给解决了。”说完,便气鼓鼓道:“哼!也是那日我和姐姐才知道卢姐姐被奸人所害受了刑,差点一命呜呼,若是让我和姐姐知道是何人所为必定饶不了他!” “若是那人是官家呢?” “呵!区区一个凌都的官家我姐姐还不放在眼里!”这话说的,完全将纨绔子弟的气质彰显得淋漓尽致。 闻言,池鱼抿了抿唇,状似不经意的开口,道:“卢姑娘能有你姐弟二人的庇护实乃万幸。” “可是,卢姐姐心中却一直放不下池哥哥。”毫不犹豫的将话挑明了说出来,景止一脸认真的看着面色惨白的池鱼。 稍稍冷静下来后,池鱼也不顾现在他们正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深吸了口气,道:“所以这就是你处心积虑接近我的原因?” 闻言,景止笑了笑,道:“不然池哥哥以为?” “早有猜想,却不想你竟会如此直白的承认了。”说完这话,池鱼便转身离开了。 果然,太过直白的话这里的人还是会一时想不开吧,虽然池鱼心底无比渴望与卢明长相厮守,但始终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 想到这,景止皱了皱眉头,暗恨菡萏整日向池鱼灌输那些迂腐的想法,本来池鱼心底都快要踏过去那道坎了,但说到底好像还是自己太过直白惹恼了池鱼? 想到这,景止叹了口气,认命般的跟上了远去的那人,同时在心底暗暗告诫自己下次做事完不能天真的以为将自己的目的让对方知晓便能事半功倍,所有事情还得看具体情况…… 本就心情复杂的池鱼望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人,只觉更加烦躁,当即失了往日的冷静,暗讽道:“池鱼原以为那日已经将自己的想法表达得很清楚了,却不想今日王姑娘还会带人围堵池鱼。” 王潋闻言倒也不生气,只是冲身旁的六个小厮使了个眼色,六人便不怀好意的将池鱼包围起来。 景止见此,倒也不急,隐在人群中环手暗暗观察。 第三十九章 其实池鱼本不用被英雄救美的 “池公子,咱也别相互为难了,若是你乖乖跟我们走,我们也神得伤了和气。”为首的人不痛不痒的劝道。 “若是池鱼记得没错的话,王小姐似乎上次答应了卢小大夫不会再为难池鱼的。”看了几人一圈,池鱼随后对王潋出言提醒了番。 “我想池公子误会了,我今日只是来看热闹的,要对你动手的可不是我,而是这几个人,池公子还是不要污蔑王某人的好。”说完这话,王潋便拄着拐杖向一旁的馄饨摊走去,也不嫌弃摊位不符自己的身份,而是好整以暇的看着怒瞪自己的池鱼。 她王潋怎么可能轻易放了自己看上的人呢,上次只不过是迫于无奈罢了。 想到这,王潋的笑容更深了。 “这么说,她们六人都不是王姑娘手下的人了?” “自然。” 闻言,池鱼似乎送了一口气,语气略微轻快了些,继续道:“这么说她们的出发点完全就是个人的,若是有人救了池鱼倒也不违反任何的规定?” 凌都明文规定,只要对方先出手,只要不出人命怎样的反击都算适当防卫,虽说万安国是女尊国家,但因为受仙门的影响,多少还是默认实力至上的,这种默认在凌都显得更为明确。 虽说不知池鱼为何会这样问,但王潋还是谨慎的环顾了一圈,见周围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后,稍稍放心了些,道:“但我想并没有人会出手救你吧?” 语气不乏威胁之意,周围的人闻言,都将视线转向了一边。虽然王潋这个恶人说那些人不是她派来的,但明眼人谁不清楚这个情形?卢明大夫的例子所有人可还是记得的。 “既然如此那池鱼便明确的告诉几位小姐,池鱼不会同你们去的。”???说这话的时候,池鱼嘴边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似乎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些普通的人。 所有路人都觉得池鱼这副模样虽是不知天高地厚,但却异常的耀眼,难怪凌都那么多女子为了他争破了头颅。只是在那六人眼里却觉得池鱼不知好歹,当下敛了那副笑嘻嘻的模样。 “既然如此,池公子就别怪我们姐妹几个得罪了!”领头人说完这话,便挥拳向池鱼攻去。 却见池鱼一个侧身干净利落的躲过了那虎虎生威的一拳,随即双手灵巧的缠住对方来不及收回的粗臂,一个巧劲,只听咔擦一声,抬眼望去只见那熊一般壮硕的女子面色痛苦的用左手捂着自己的肩膀,细细看去只觉那右臂已是软塌塌的垂在一旁,结合那一声脆响,不难想象那只手臂已是废了,却见池鱼松手的一刹那,灵巧的转了一个神,一双秀脚却攻向那人的脚踝,对方还没回过神来,脚踝传来的剧痛瞬间让她半跪下来,几个呼吸间已是冷汗林林。 将将废了对方一只手臂的池鱼此刻却是含笑的对早已惊愕的众人道:“让各位见笑了,池鱼家原本是开武馆的,幼时曾与母亲学了一一招半式,只不过机缘巧合下在极乐楼安了身。” 说完这话,便向六人中的另外一个走去。 “哎!小姐,你看!那人不是池鱼公子吗!?怎么那么多人围着他呀!” 想必是扶摇前几日留下的丹药起了效果,卢明本该躺个十天半个月的身体已经奇迹般的可以下地了,卢亦经不住卢明的央求,便准许卢明去找池鱼,但始终放心不下卢明的身体,便让田七与卢明一同前往。田七心知自家少东家有今日一劫与那池鱼脱不了干系,但自家少东家已经死心眼的认准了那池鱼,东家也不表示反对,虽然替少东家不值,却还是将池鱼的事情放在了心上,故此眼下见那弱小的池鱼似乎出事了,自是着急。 闻言,卢明心下一惊,向田七指的方向看去,见确是池鱼,而他似乎确是遇到麻烦后,便将手中碍事的拐杖一扔,健步如飞的奔了过去,徒留田七一脸无语的望着自己怀中多出来的拐杖,叹息一声,任命般的跟了过去,心里想着若是待会打不过,自己这幅身子好歹能替少东家裆下几个拳头。 一旁观望的景止见此,呼了口浊气,心想神尊的那颗六品丹药终究没有白费。 “池哥哥!卢姐姐好像来了!” 闻言,池鱼闪躲的身形稍稍顿了下,对方五个人一起冲池鱼出手,因此这一顿池鱼便被其中一个瘦猴模样的女子狠狠一拳打在了腹部,那一拳对方显然是下了狠手的,只见池鱼在那一拳后,反应更加迟钝起来,连着被对方伤了好几个地方。 望着池鱼被揍,卢明呼吸一顿,随即从袖中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在冲到池鱼面前的一瞬间将瓶中药粉向几人一撒,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池鱼往自己怀中一带,确保池鱼不会吸入粉末。 被带入怀中的池鱼只觉自己鼻翼间满是各种草药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虽杂,却不难闻,耳尖难得的出现了一丝粉红。 “咚!” 不过两三个呼吸间,方才脸上便挂了彩的几人便身形一晃,倒在了地上,那昏倒的声音让人下意识的抖了抖。 但卢明终究只是一名大夫,没有接受过专业的训练,那一撒不可能完美的只撒在那五人身上,因此一些闪避不及的路人也不幸的吸入了药粉,好在昏倒的时候被身边的人好心搀扶住了,但也有那么几个倒霉的,径直倒在了大理石铺就的街道上。 见此,卢明身形一僵。 “几日不见,卢大夫能力见长啊!居然能够将我王府的人搁到,但始终是她们出手在先,我也不好追究什么,但这无辜的路人惨遭卢大夫的毒手,只怕卢大夫怕是又要进那牢狱几日了?”望着两人,王潋阴恻恻的开口道。 “王小姐别急!我家少东家用的只不过是迷药罢了!”稍慢一截的田七一边喘气,一边笑着对王潋解释道。 见药粉在空中散得差不多后,卢明将怀中的池鱼稍微拉开了些,望着他嘴角的破皮,皱了皱眉,道:“冒犯了。” 抿了抿唇,池鱼随后笑道:“奴家多谢卢小姐出手相救了。” 不喜池鱼那疏远的笑容,卢明安抚性的笑了笑,随即从另外一只袖中拿出一个黑色瓷瓶,递到田七手中,道:“让那些无辜的百姓闻一闻便可,顺便劳烦田七替我向他们道个歉。” “好的,少东家!”接过瓷瓶,田七便笑嘻嘻的转身去办卢明交代的事了。 卢明先是理了理方才跑乱了的衣摆,随后才看向一脸阴鸷的王潋,一直挂在嘴边的淡笑被她掩了下去。 第四十章 守得云开 “在下本以为王小姐虽说莽横娇纵但也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却不想王小姐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刷新着卢某的三观,实乃大家所谓啊。”卢明说这话时嘴边一直挂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讽意。 “呵,我之前就说了,她们代表的只是自己,卢大夫还是不要将什么罪行都安在我身上的好。” “是吗?那倒是卢某误会了,还请王小姐见谅。” 一副知错就改的模样,却将王涟气得不轻。 冷笑了一声,王涟望着昏迷不醒的六人厌恶的皱了皱眉,随即转身离去,只是在离去前意味不明的冲卢明笑了笑。 望着离去的王涟,卢明下意识的松了口气,随后冲静静站在街上,沉默不言的池鱼道:“往后出门记得带几个小厮,若是再遇到这样的情况怎么办?” 望了眼嘴唇有些发白的卢明,池鱼叹了口气,难得的扬起了嘴角,道:“今日有让人跟着,只是后面买的东西多了,便让他先将东西送回去,却不想让人趁了机。” 虽然池鱼觉得就是那小厮留下不但不能帮忙,还会成为自己的累赘,但为了让卢明安心,池鱼还是解释了一番。 闻言,卢明果然眉头一松,随后面色复杂的望着池鱼,似有千言万语但始终不曾开口。 见卢明这副模样,池鱼只觉心头一慌,道:“若是没有其他事了,奴家便告辞了。” 说完这话,池鱼盈盈的向卢明福了个身,便将视线转向其他地方想要寻找景止。 一旁的景止抬头望了望天色,见一个时辰马上就要到后,学着扶摇不耐的模样啧了一声,指尖凝了丝灵力,随后手腕翻转,那红色的灵气便向卢明袭去。 凡人是无法看到修士的灵气的,见对方眼里闪过一丝红光,景止弯了弯眼眸,随机扬起天真的笑容,道:“卢姐姐你也在啊!” “嗯,恰巧路过,便遇到池公子,怎么小景也在这里吗?”见向自己奔来的景止,卢明一副邻家大姐姐的模样,笑着询问。 “嗯,今日本是我与池哥哥一同出门闲逛,却不想池哥哥再次遇到那王涟,我被人群挤住了,现在人群散了才得以过来。”提到王涟的时候,景止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闻言原本一脸平静的池鱼眉头一皱,问道:“小景可曾受伤?” “池哥哥放心,我可机灵着呢!”见两人放下心,景止接着道:“卢姐姐与池哥哥倒是绝配,担心我的神情都一模一样!” 见两人同时沉默了,景止转了转眼眸,道:“逛了那么久的街,我腿都快断了,不如我们去这附近的酒楼休息一会吧,顺便填补一下我这咕咕直叫的肚子。” 望了眼沉默不言的池鱼,卢明笑道:“嗯,已经到饭点了,不如就到福来酒楼吧?” “嗯,那我们快去吧!”再不去自己就要变回人妖形态或者变回兽形了。 点了点头,卢明将田七叫到身边,吩咐道:“麻烦田七将这几人的恶行禀告给官府。”说完,拿出一贯铜钱,道:“一会儿不用来找我了,自己去找个地方吃饭吧。” “嗯,那少东家注意伤口。”说完这话田七便辞了卢明,向府衙走去。 一旁的景止清楚看到在田七提到伤势的时候,池鱼下意识的向卢明的腰部看去,反观卢明,可能也看到了池鱼的那个小动作,嘴角的笑又深了几分。 三人来到福来酒楼,随意的点了几个菜,便在二楼隔间坐了下来。 感受着异常沉默的氛围,景止叹了口气,道:“其实我有件事想问卢姐姐和池哥哥很久了,想了很久还是决定问出来。” 听力这话,卢明哂笑了声,道:“你怎么不说有句话当讲不当讲?” “姐姐说过,如果说了这话对方回自己一句‘那就别讲’,这样我可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话题了,因此还是快刀斩乱麻的好!” 一直不言不语的池鱼闻言,被逗得一笑,道:“你都这样说了,若再不让你说岂不是显得我们无情?” 闻言,景止咳嗽了一声,道:“池哥哥明明就很喜欢卢姐姐,为什么要压抑自己的那份喜欢呢?” 卢明闻言,低头喝茶的动作一顿,却固执的不再去看池鱼,免得给对方增添不必要的烦恼。 “既然小景问得如此简明扼要,那我也不再藏着掖着了。” 说到这,池鱼叹息了一声,才继续道:“卢小大夫是凌都年轻有为的少年才俊,那日奴家落湖昏迷不醒,是卢小大夫出手相助奴家才苟活至今,后来卢小大夫也是因为那日的肺部复苏与奴家有了肌肤之亲才决定对奴家负责,奴家自是懂得感恩之人,本就受了卢小大夫的恩惠,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厚颜无耻的赖上卢小大夫,卢小大夫的救命之恩奴家没齿难忘,日后定会报答,故此还请卢小大夫往后不必再提对奴家负责这类话。” 闻言,景止终究是明白了藏在池鱼心中的心结,同时也明白池鱼是孤注一掷,想要卢明一个明确的答复,若卢明真的只是为了负责,池鱼必不会再与卢明有所九格,若不是这个聪慧的男子或许会飞蛾扑火般的扑向对方怀抱。 将手中的茶杯轻轻往桌上一放,卢明吐出一口浊气,随即认真的看着面色冷静的池鱼。 “我想池公子似乎对我有些误会,我是一名大夫,今后不可能见死不救,但我同时也是一个人,若是我每救一个人都要对那人负责,那我一生得对多少人负责?” 说到这,卢明叹息了一声,继续道:“我卢明心悦池公子,与旁的无关,只是单纯的喜欢这个人罢了,而且我母亲也喜欢池公子这样的人,若是池公子还有那些旁的担忧,也大可放心,我卢家的家训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认定了便是一生,不会因为外界的目光而改变。” 池鱼静默了片刻,颤声问道:“卢小大夫就不怕你喜欢的只是那人的表象?到时候你发现那人与你心中所想又该作何?” “想必我方才也说了,我卢明喜欢的是那个人,是那个完整的人,完整自然包括了那人的优缺点。” 这话说完,整个隔间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第四十一章 终见月明 在那之后没有人开口说话,几人沉默的吃完饭后池鱼便要带着景止离开,却在离开前道:“卢小大夫说的奴家都明白了,还请卢小大夫再多给奴家一点时间。” 含笑看了池鱼一会儿,卢明终是点了点头,起身送两人离开。 一路沉默着回了极乐楼,向景止道了个别后池鱼便将自己锁在了房间。 望着紧闭的房门,景止难得的抿了抿唇,没有再出声,静立了片刻后便回了菡萏专门给自己安排的房间。 刚一关上房门,景止心念一动,在他头顶的兽耳也跟着前后摆动了一下,一条黑色的尾巴调皮的在身前露了一个尖儿,随着他的意念灵活的摆动。 妖冶的少年脸上是难得一见的庆幸,只觉自己运气太好,不然自己这幅模样被尘世的凡人看到定会惹得一身骚。 “啧啧啧,看来扶摇我俩是来对了,居然能够再次看到这小子这副令人迷醉的模样。”白瑞特有的嗓音从里间传了出来。 本来还一脸庆幸的景止闻言将视线转移到声源,果然见扶摇和白瑞在那圆桌上怡然自得的喝着茶,此刻白瑞却是将头往扶摇的身前偏了偏,表情逾越的望着景止。 见小小少年一双红色秋水眸中是毫不掩饰的惊喜,身上的长衫因变形的缘故衣领已经敞开,露出了里面吹弹可破的皮肤,原本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因为兽耳的缘故有些凌乱,扶摇深吸了口气,将茶杯抬高,恰到好处的遮住了白瑞看向景止的目光。 “意思意思得了,你那眼神吓到他了怎么办?”不咸不淡的吐槽了声白瑞。 被吐槽那人:扶摇你居然是那种见色忘友的人! “你的心声还可以再大点,我有点听不清楚。”扶摇倒也不是故意想要窥探白瑞的想法,只是白瑞那厮在吐槽的同时嫌扶摇的手挡道自己的视线,想要将它挥开,阴差阳错之下便听到了这句吐槽。 “我都忘记你会读心术了!你说为什么你看别人想法都要下意识才能知道,而我们俩只要触碰到你就能听到我的心声?”起身上下打量了番扶摇,白瑞顿了顿才道:“莫不是你这家伙心悦于我,故此才会这样?” 听闻这话,景止的耳朵再次前后动了动。 “你多虑了。”笑着回了一句,扶摇便不再理会白瑞,对呆站在门口的景止道:“过来吧,与我讲讲这两日发生的事情。” “是,尊上!”应了一声,景止便向扶摇两人走去,腰间的铃铛随着少年欢快的步伐泠泠作响,给这略大的房间添了分生机与欢快。 在离扶摇两步之遥的地方站定,景止便将昨日与今日发生的事情精简的告诉了扶摇,见扶摇一直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后,终是将心中的疑惑讲了出来。 “只是我不明白,为何卢小大夫与池鱼两人都是相爱的,却迟迟没有在一起。” “两人都有彼此的顾虑吧,池鱼担心自己的身份不被世人接受,若是在一起后会给卢明带来麻烦,而卢明却是个不善言辞的,担心自己逼得过紧反而吓到池鱼,两人都在为彼此考虑,但谁都没有开口说出自己的心意,最终误会越来越大,才差点彼此错过。” 说完,扶摇望着比上一次更加妖冶的景止道:“你是不是做了些什么?” “嗯,用九灵一族特有的灵力稍微修改了一下卢小大夫的记忆,让她的脑海中有与我们几人早已熟稔的错觉。”一脸温和的笑着说完,景止想了想补充道:“神族放心,那灵力对被改记忆的人没有任何危害的。” 闻言,扶摇点了点头,不再开口,倒是白瑞道:“啧,扶摇你这第六感也太强了吧,居然连这小子对那些人做了什么都能够猜中一二,莫不是用了窥视?” “在不得到对方同意前我是不会用窥视的,在者你若是眼瞎可以去找重久要点药,没准能够治好。”见白瑞一脸不服,扶摇接着补充道:“他脸上那么大的变化你都看不到?” 被扶摇这么一说,白瑞细看了会,叹了一声,道:“你这么一说倒是真的,这小子好像比上次更加妖艳了几分。” 扶摇:嗯,是妖艳了不少,看着更加令人心情愉悦了! “好了,我们来凌都也有一段时日了,若是你想跟我们回去的话记得快些将那两人的问题解决了,若是想要万无一失的话便细细策划,等我和白瑞那边的事情办妥了再来接你。” “好的。”依旧是温和的笑容。 点了点头,扶摇从玉镯中拿出一个盒子放到桌上,道:“想来这这东西你可能有几分兴趣,便随手买来了,你留着看看吧。” 说完这话扶摇便起身向口走去,顿了顿,道:“记住不能强行改变那两人对彼此的感情。” “是,景止知晓的。”跟在两人身后的景止应了一声。 “好了别送了,快去看看那盒子里面是什么吧,为了那东西扶摇可是花了一大笔巨款!”故意落后两步,白瑞一脸神秘的凑近景止。 目送两人消失后,景止因白瑞最后那句话心情颇好的走到了桌前,伸手打开了那古朴的木盒,只见一枚乌黑的簪子静静躺在盒中,眼眸弯了弯,轻轻合上盖子后去休息了。 第二日一早,穿戴整齐的景止走到池鱼前敲了敲门,见池鱼一脸愁容的将门打开后,笑意更加温和了几分。 没有谁知道景止对池鱼说了什么,两个时辰后只见景止满面春风的从池鱼房中走了出来,脸上挂着颇为自豪的笑容,转身走出了极乐楼。 在景止走后不久,池鱼也打开了房门,脸上带着的是一脸坚定的表情,梳洗打扮得该忘庄重,喊来了一直贴身伺候自己的小厮向卢氏医馆走去。 在卢氏医馆忙得热火朝天的卢明只觉今日起床格外的神清气爽,一早起来便有喜鹊在枝头叫个不停,自家母亲说今日可能会有喜事临门,自己也未曾放在心上,当然这是在看到门口那抹倩影之前的想法。 第四十二章 万仙会 这一日,扶摇三人坐在客栈前厅用早膳,只是今日客栈里的话题却让扶摇与白瑞露出了惊喜,而景止则是一副波澜不兴的表情,不时的将扶摇喜欢吃的菜夹到她的碗里。 一年轻少女隐隐听到周围有人在谈论卢明卢小大夫,于是眼睛灵动的转了转,故意扬声将自己知道的消息说了出来。 “嗐,听说了吗,卢小大夫与极乐楼里的那位池鱼公子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果不其然,这话一落下,便有人将视线转移到那人身上。 “那两人终究是修成正果了啊。”一人感叹道。 “可不是嘛,这卢小大夫自打三年前救了那池鱼一命后,那整颗心思都放在了池鱼身上,明明暗暗为池鱼解决了不少麻烦,前些日子啊那王潋不是要强取豪夺吗?那池鱼也不知怎么的竟是不愿,卢小大夫知晓池鱼不愿后,不惜与那王潋作对,终是保全了池鱼,但却为此遭了一番牢狱之灾,虽说大夫这一职业在咱万安国极为受人尊崇,但那王潋始终是官家,我在这凌都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卢小大夫那冲冠一怒为蓝颜的样子呢,实乃我辈之范呀!”说这话时,一开始开口的那人脸上充满了自豪感,仿佛卢明是她的至交一般。 “说来也巧了,那王潋一家前不久居然倒台了,那么一个四代为官的大家族居然说倒就倒,也实在令人唏嘘。”见有人提到王潋,另一人瞬间来了兴趣。 “呵,可能是得罪了哪路大人吧?那日王潋带的那些修士不是被两个谪仙一般的修士秒了吗?依我看呐,很可能是那两个仙人向城主顺口提了那么一句,城主便借机除了凌都的这颗毒瘤!”一人将心中离真相很近的想法说了出来,遭到其他人的否决,原因无他,他们觉得那样的仙人不会那么小肚鸡肠的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闻言,一直不曾开口的景止望着低头喝汤的扶摇柔柔的笑了笑,道:“尊上去除了那个王家?” “连外人都说我这样的小仙女不可能那么睚眦必报,为何小止还要将这脏水泼在我身上?” “自然不是你尊上做的,你以为她将我留在身边是做摆设的?”见不惯扶摇这矫揉造作的模样,白瑞出言暗讽。 “景止在此谢过尊上,谢过上神,多谢二位为景止的事连日奔波。” “多大点事,你只要多做一些菜给我们吃就行了!”白瑞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对了,卢明与池鱼这两日怎么不曾来找过你?”距池鱼答应卢明的求娶已经过了三天了,按说他们两人不像是会莫名音讯全无的人,三天过去了还不见他们委实有些奇怪,故此扶摇有此一问。 “回尊上,幼时先生曾教导我们,切不可与尘世中人染上太多的羁绊,因为修行之人与普通人寿命有太大的差距,若是羁绊越深到时候离别的痛苦便越大,因此我自作主张将他二人有关于你我的记忆删除了,事前并未与尊上征求意见,还请尊上赎罪。” 望着不疾不徐面上毫无一丝觉得自己做错了事的景止,扶摇露出了浅浅的梨涡,道:“倒是我欠缺考虑了,这事你做得极对。” 景止脸上的笑容越发明亮了几分。 “好了,你二人也别相互谦虚了,快点用完早膳我们便去游湖了,待明日便要回浮云山了。”想着回到修真界将要面临的事情,白瑞便觉得自己浑身乏力,连带着语气也开始变得懒洋洋的。 随意的吃了几口饭后,扶摇便将碗筷放下了,望向早已停了筷子的景止,扶摇道:“果然吃了你做的菜之后其他人做的就难以入口了。” “若是不介意的话往后尊上的膳食便全权交由我负责?” 闻言,扶摇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浅浅的梨涡愈加深了几分。 四月初五这天万事皆宜,乃不可多得的黄道吉日,凌都那对备受他人关注的眷恋结成秦晋之好,永结同心。 回到浮云山后,扶摇望着景止身上的善缘值瞬间增幅后,感叹道:“还好先前的努力没有白费。” “切,你努力了什么,那两人得以修成正果还不是景止这小子的功劳,与你何干?”白瑞承认,自己就是喜欢看扶摇那吃瘪的模样。 “上神严重了,若是没有尊上从旁指点,我是万万不可能成功的。” “切!你就替她说好话吧,骗得她找不着南北最好!”这小鬼总是打断自己,啧! “哼,我本就分不清南北,你莫不是蠢糊涂了?”坐在自己惯坐的位子上,扶摇说完接过仓融递过来的茶,道:“嗯,仓融你泡茶的技艺又提高了!” 白瑞不得不承认,扶摇这家伙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气到自己,遂翻了翻白眼,道:“好了,你我早些出发吧,若是迟了那些人又该嚷嚷个不停了。” 似乎想起什么不大好的回忆,原本气到白瑞后心情愉悦的扶摇笑容淡了下来,嘟囔道:“哼,让他们说算了,他们哪次不是冲我嚷嚷个不停?” 白瑞只觉自己额前的青筋颇为欢快的挑了挑,咬牙道:“哪次他们嚷嚷不是因为你迟到半天?莫说是他们,就是我,我有好几次也想痛骂你一顿!” 睨了眼白瑞,扶摇将头偏向一边,不打算再搭理他。 “好了,该走了。”起身,白瑞走到扶摇身边将她拎了起来,见扶摇如往年那般配合着自己的动作任由自己拖拽,叹了口气道:“懒死你算了。” 走近门口,见景止不解的望着自己,白瑞道:“你们家尊上我把她带走几日,到时候便归还。”最后一个字落下,白瑞便带扶摇消失在了门口。 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景止眼似古潭的静站了片刻,随即带着自己惯有的笑容对收拾案几的仓融询问道:“仓融可知尊上二人是去了哪里?” 早已司空见惯的仓融继续着手上的动作,道:“去了聂枭神尊那里商议今年的万仙会议了吧。” 万仙会…… 心中咀嚼着这三个字,景止只觉自己对星榆界的了解仅限自己看过的书本,而自己所看的书对这些重大事件的描写不过寥寥几笔…… 第四十三章 平平淡淡暂且告一段落 “这碧落殿倒是数十万年一个样。” 望着眼前这恢宏的建筑,扶摇由衷的感叹。 闻言,白瑞点了点头,道:“嗯,这碧落殿倒是随了它主子,永远一副模样。” “且不说这些了,若再不进去我俩还真就迟了。”见主殿前不似偏殿那般人来人往,整个殿前连个守门的都没有,就只有白瑞与自己两个人站在这,扶摇不由向殿内走去。 “哼,说来说去里面左不过那些人,你又何时学会了在意那些人的看法?”边说边不忘刺一刺扶摇。 “我自是不在意那些人的看法,可你莫不是忘记了聂枭那厮一百年前那次万仙会上对我的警告了?”想到那人对自己说话的那副模样,扶摇只觉自己气得牙根痒痒。 似乎想起什么一般,白瑞笑出了声,道:“你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上次聂枭仅用一句话便将你说得无地自容,倒也是新鲜事。” 上次万仙会议上聂枭望了眼姗姗来迟的扶摇,一直不发表自己意见的他难得道了句:扶摇神尊若是能有一次到得早,只怕自星榆界开辟以来便要第一次出现日落东方的奇景,聂枭倒是希望自己有生之年能够看到这番景色,想必此生也无憾了。 那一日原本严肃的主殿因聂枭难得说出这么长且充满调侃的一句话而哄堂大笑,要知道这位聂枭可是星榆界最早诞生的一个修士,论辈分可是比归墟父神还要高上一筹,平日里不苟言笑惯了,今日这么一说众人只觉新奇,故此也不去看扶摇那脸色了,十多个人先后笑出声来。 两人回忆间已踏入了殿内。 原本各自攀谈的众人见离会议开始还有一炷香的时间,那位不掐着点就不出现的神尊居然提前来到后,心中暗暗惊奇,却还是纷纷起身行礼,道:“我等见过神尊,见过上神,神尊、上神安!” 能够进入碧落殿的仅有三山四宗两院的掌权者以及聂枭、扶摇、白瑞三人,故此三十三丈长的大殿显得异常空旷。 两人面不改色的向几人点了点头,便走向自己的位置安然落座。 “扶摇神尊今日倒是早了不少。”坐在主位上一直不曾开口的聂枭淡淡开了口。 “自然,因为本尊也从未加过日落东方的奇景,便想着今日来早点,没准聂兄说的奇景便能让天下人共同参观,只是可惜了,这奇景并未同聂兄说的那般出现。”说道后面,扶摇的语气中自然而然的低落了下去,不待聂枭接口,便关心询问道:“聂兄掐算已是如此不准,莫不是患有隐疾?可需本尊将重久抓来为您看看?” “呵,你倒是关心我。”说完这话,聂枭便道:“诸位近来有被什么事情困扰吗?” 扶摇:得,又是万年不变的开头,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厮要开导有困扰的人呢! 底下几人彼此对视了几眼后,纷纷摇了摇头。 无他,近三万年来星榆界都十分安宁,出现暴乱那也是地方就可以解决的,完全不用闹到万仙会上,因此每一百年一次的万仙会倒是变成了几人的茶话会了,只需等待第三天万仙会上呈上来的书函,若是有需要几人解决的,那便出手,若是没有那就几人分开,到每个地方查探一番,看看有没有谎报、漏报的。星榆界虽大,但对于在场的几人来说巡查完毕至多也就一个月的时间,因此倒也从未出现过差错。 “说来我倒是有一事要告知各位一声。” 原本无所事事的几人闻言,都眼带好奇的望向扶摇,这扶摇神尊可是自打万仙会成立以来从未主动发表过自己看法的,今日倒还真是太阳东落了? 见没有人开口,扶摇淡淡笑了下,道:“我欲收景止为我唯一的嫡传弟子。” 扶摇这话说得轻巧,但落在他人耳中却激起了千层浪,就连她身边的白瑞都诧异的望了她一眼,见扶摇脸上的表情不似说笑后笑了笑,倒也没有说什么,继续喝眼前的琼浆去了。 “扶摇说的可是不久前你带回浮云山的那个少年?”想了想,聂枭问道。 闻言,扶摇冲主位的聂枭点了点头,道:“正是。” “那少年倒也是个幸运的,竟能够入了神尊的眼?”说话的正是流莺宗的宗主夜流萤,十八岁少女的模样,模样温婉,不像牡丹那般第一眼就会给人惊艳的感觉,而是像深夜海棠那般愈看愈让人沉沦,最让人称赞的是她锁骨间的那朵六瓣血梅,红颜得仿佛要滴出血般,若是绘上的倒也好说,那朵血梅奇就奇在是夜流萤天生自带的胎记,她的嗓音却是不如她的外貌那般温婉,倒有种雌雄莫辩的中性美,此刻夜流萤正满目好奇的看着她视为目标的人。 “倒也不是幸运,那小子有着一手好厨艺,但他身体又异常柔弱,我担心不好好教导他的话,可能我还没吃腻他做的菜肴,他便要羽化,故此便想将他收为徒弟。”想也没想,扶摇便将心中的想法顺口说了出来。 夜流萤闻言娇笑了声,道:“几万年过来神尊您终于找到了心仪的厨子了!” 其他几人闻言都笑出了声,感叹这流莺宗的宗主倒是将自己想说的说了出来。 “上次见你你还说这辈子都不打算找个徒弟给自己找罪了,区区一百年你倒是变了不少。” “世事无常,我也不知道一百年后能够找到这样一个合眼缘的人。”望了眼主席上的聂枭,扶摇感慨道。 “既然如此你准备何时正式受他为弟子?”白瑞适时地问道。 “等万仙会结束吧,到时恰好可以将他带在身边历练。” “这倒是刚好。”点了点头,白瑞便不再多言。 “对了,神尊到时候也会让景公子到陆行书院进学吧?”开口的是陆行书院的副院长白蚀。 望着他身旁那风仙道骨与世无争的院长任我笑,扶摇只觉白蚀会有此一问必然是受他指使的,当即望着任我笑道:“这是自然的,上仙以后修为的修士收徒都会集中到陆行书院进学百年,待考核通过后才准许毕业,景止自然也不例外。”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任我笑两人相视一笑,捋了捋蓄了许久的长胡,点了点头。 见事情告一段落后,聂枭道:“还有人要说什么吗?” 这话一出,所有人当即回答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故此无数人趋之若鹜的万仙会元首首会就告一段落,只待三日后处理下属会议上呈上来的文案就算结束了。 点了点头,聂枭便率先走出了主殿,向下属万仙会偏殿走去。其他几人可以找个理由不去,但他却是每年都要去那里与会的。 见聂枭离开后,余下的几人有相约流央山后山游玩的,也有去休息的。 拒绝了他人的相邀后,扶摇与白瑞二人便向往年的住院走去,令扶摇头疼许久的万仙会倒是暂且告一段落。 第四十四章 神尊聂枭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黑压压的人头攒动,各类修士低声攀谈着自己近年来的见闻,好不热闹!但人声鼎沸的人群却好似被人捏住了脖子般突然消了声,齐刷刷望向自大殿门口向内殿走近的白色身影。 那第一次来参加万仙会的小辈们呼吸一滞,只觉原来天下真的存在这样一种人,光是看着这人便有一种让人原地升仙的的错觉,多看几眼便觉得自己灵台也清明了几分,不约而同的叹喟一声:原来世上真有人能够仅仅凭借外貌便能让人折服! 而之前参加过万仙会议的修士今日再次看到聂枭,还是会忍不住感叹世上居然会有如此完美的人,他就是光站在那里不动都会让人觉得善心悦目,他每跨出的一步都好似精心测量过一番,不差丝毫。 落座后,聂枭开口道:“欢迎各位能够抽空来到万仙会议,多的我也不说,还请各位将自己所要汇报的信函呈上来。” 语毕,站在聂枭身边的两个小修士便依次走到他人面前,将信函丝毫不乱的放在手中的托盘上,两人的步伐看上去隐隐已有三分聂枭的气质。说来倒也奇妙,两人手中的托盘不大,但收下了三四百个信函后还是没有半分将要满的样子,两人的神色也无半分勉强,仿佛端在他们手中的只是一片鸿毛,丝毫不能影响到两人。 在聂枭进来的一瞬间,原本嘈杂的大厅瞬间静了下来,期间除了聂枭的那句话后再无其他声音,故此在两个小修士收信函的时间里,整个大殿谁的呼吸重上一分都能够听出来。 主位上的聂枭随意的扫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大约半个时辰后两个小修士便将一万二千三百三十三份信函收了上来,恭敬的放到案前,等待聂枭查阅。 只见聂枭淡淡的望了眼案上的信函,随即看向众修士,道:“不必如此拘谨,你们该如何便如何。” 说完这话,大半的修士放松下来,继续与身旁的人交谈,不时喝上一盅美酒,吃上几枚仙果,神情好不自在!一些初来乍到的小修士见此,便会侧身向身旁的前辈询问道:“我们这般随意真的没事吗?” 被询问者保持一贯的态度,或是礼貌回答,或是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亦或者自豪的笑着,但无论哪种姿态,哪种回答,得到的结果都不外乎一种,那就是:聂枭神尊这人虽长得跟画里走出来一样,看着不近人情,不食人间烟火,但实则只要不摊上大事他是极为温润的,在者他明确表示过自己不喜万仙会人人避他如蛇蝎,因此大家在这会议上也都放开了,总之只要不做什么坏事,完全不用怕聂枭神尊的! 这时,新人便会有所好奇,继而询问:“那神尊就不怕长此以往他失了威信吗?” 这话若是碰巧让周围的人听到了,所有人都会不约而同的摇头笑道:“失了威信?白池山的那位神尊人们几万年不见她但听闻她的名字还是会忍不住收起自己的花花肠子,听闻那位也是性格极好的;白瑞上神时常与其他修士开玩笑打闹,但你去问问有谁会敢在他面前放肆?再者说了,聂枭神尊让我们随意,是给我们一个休息时间,毕竟这会一开就是三天,我等感激神尊还来不及,又怎会轻看了神尊?”说完还不忘翻个白眼给对方。 在得到这番回答后,新人便也逐渐放开了些,不时询问着自己所好奇的问题。有些胆大的甚至会看着主位上的神尊,偷偷打量着这位被所有人称赞的神尊。 这一看不要紧,只见主位上的那抹白色身影两指捏诀,薄唇轻吐,那些码放得整整齐齐的信函间不时有一些信函从中飞了出来,单独被码放在一旁,整个过程不过十个呼吸便停止了,随后只见玉指从新放的信函中抽出一份,不疾不徐的打开望了一眼,神尊便叫了一人的名字,而被点名那人从中站起,虽神情紧张,却不见惧意。 “二十年前度郡发生瘟疫,死伤千人,若是本尊记得没错的话度郡二十年前人口壹拾贰万叁仟四百人,十万多人的度郡,能够在瘟疫中取得这番成绩实属难得。”虽说是夸人的话,但聂枭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被点名之人心下一惊,自己接管那国已经四十多年,这二十年前度郡的人口自己早已记不清,而这位神尊居然分毫不差的将当时的人口说了出来,想必这修真界的一举一动都难以逃过神尊的法眼,还好自己选择将事情坦白,若是特意隐瞒只怕神尊便要责问于自己。 提起的心瞬间被自己放回了原位,中年修士只觉还是自己心理太差,居然因为二十多年前的问题而吓得一身冷汗。 脑中百转千回,但面上中年修士已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道:“多谢神尊认可。” 聂枭点了点头,对那人道了句随意后再次抽取了被自己码放在另一边的信函,再次扫了一眼,接着便道:“袁庄修士,你说你的宗门今年一月份出现了叛徒,将你门下十余名弟子全部杀害,而你苦寻多日至今仍未有头绪,那么本尊问你,缠绕在你身上的黑气又是从何而来?” 聂枭说话时的语气依旧平淡无奇,却令所有人脸色一变,纷纷向扑通跪倒在地上的那人瞧去,只见那暗黄色道袍的中年男修周身隐隐泛着令人觉得和蔼可亲的灵力,哪有半丝黑气? 只见那袁庄被聂枭这么一番询问过后,表情悲痛不已,仿佛不愿再次提起那日的场景,语带凝噎之气道:“神尊今日却是冤枉了我,我修的是天地大道,怎么可能会泛有魔修之气?” 聂枭闻言,一向无甚表情的脸上罕见的皱了皱眉,就在袁庄洋洋得意时,聂枭显然是不愿与他多言,道:“不知你可曾听说过浮云山扶摇神尊,你许是不知,她修炼的功法可窥视人心,恰巧今日她也在流央山,不若我将她请来这里?” 闻言,在场的修士虽然不知那袁庄做了何事,但看聂枭神尊的模样只觉那袁庄的作为必然天怒人怨,不然神尊不会说得如此直白。 原本还理直气壮的袁庄闻言,面若死灰,刚要将事情的经过讲出来,聂枭便道:“这里可不是给你悔过的地方,若要诉苦便去外面的诉罪石上写下自己的罪行。”说完这话,一直站在聂枭左侧的小修士便将早已不愿反抗的袁庄“请”了出去。 聂枭不再多看那袁庄一眼,继续查看着身前的信函。他自是不怕那人反抗狡辩的,蜉蝣安可搏击深海? 所有人望着被“请”出去的袁庄,不经沉默了一会儿,那袁庄之前并未听说过他的名号,今日前来只怕也是为了赌上一把,若是没有被神尊抓出来,便能满足自己的好胜心吧。 众人叹息,却并未有人发现聂枭单独整理出来的那些信函都是他那不经意的一瞥中神情紧张之人所呈上来的…… 第四十五章 深夜烧烤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一些新人回过神来,不禁暗暗感叹自己期待许久的万仙会居然和自己想象中的相去甚远,原以为参加万仙会的人都会小心谨慎,那曾想却人人笑魇如花,与道友彼此攀谈,仿佛来的不是百年一度的盛世大会,而是一个悠闲的茶话会;本以为会有一群人起来发表自己的看法,谁知道竟是神尊一人静坐观看信函,不时点人回答几个问题;原以为会有一些人被带下去严厉审问,哪知只需要拿出扶摇神尊的名号便能让那人将自己的罪行全盘托出…… 时间不疾不徐的在聂枭翻看信函以及偶尔抽人中缓缓流逝,转眼已是月上柳梢,聂枭不疾不徐的将手中的信函重新封装后,道:“诸位今日辛苦了,现在天色已晚,便请诸位移步到客房休息,待明日酉时再在此殿商议。” 闻言,所有修士皆是起身作了一揖,目送聂枭离去。 待聂枭离去后,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激动的神色,兴冲冲向自己的住处走去。这客房可是有聚灵阵啊,先不说流央山有数条灵脉,就单拿那聚灵阵来说,也是罕见的阵法,自己岂有不抓紧的道理? 流央山每百年都会举办万仙会,一是掌握一些门派的动向,二是大体掌握星榆界发生的问题,协商解决,三是给这些修士一个交流的地方,以便修士互相学习,故此流央山虽然只有百名修士,却是占地面积极广,玉宇琼楼更是数之不尽,一个普通人不停歇的走上一天一夜也无法走尽这些楼阁,想要走出整座流央山只怕要耗时半个多月,还是不停歇的那种。 故此常被扶摇吐槽若是想要体验迷路的话,流央山便是首选之地。 从偏殿离开后,聂枭便径直向自己卧室走去,身后的两个小修士端着信函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似想起什么一般,聂枭脚步一顿,问道:“莫行,扶摇神尊可是在故居休息?” 名唤莫行的小修士点了点头,道:“回神尊的话,扶摇神尊都是在故居落脚,今年也不例外。” “嗯。”应了一声,聂枭淡淡吩咐:“一会你让莫言去准备几个吃食,送到故居。” “是。”虽知神尊无法看到自己的动作,但莫行还是行了一礼。 语毕,聂枭便不再多言,继续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到了落风院后,莫行和莫听便止步于门前,聂枭头也不回的挥了挥衣摆,只见随着衣摆的落下,莫行两人手中哪里还有托盘? 走进门后,聂枭脚步不停,道:“你二人去帮着莫听,莫让扶摇神尊久等了。” “是。”行了一礼后,两人便转身离去。 望着近在眼前的卧室,聂枭不禁回想当年归墟让自己多留意一些的小女孩现在倒是长大了,都快收徒弟了,二十万年对吃食的喜爱倒是分毫不变,想来倒是修真界的一支清流。 想到这,聂枭那一向除了平静不曾出现其他表情的脸上罕见的勾了勾唇角,一闪而逝,随即便着手处理手中的信函。 不知不觉三个时辰过去了,聂枭将手中的信函放下后,不觉向故居走去,本以为这个点屋内那人应该早已休息,不想却听到屋内传出的欢声笑语。 “莫行!莫行!快去让莫听再多准备些烧烤的食材吧!这些烤肉太香了!”扶摇口齿不清,想必口中还嚼着什么。 “嗯嗯!多准备些肉!这些肉太香了!”白瑞紧接着附和出声。 “蔬菜也准备一些吧,晚上都吃烤肉了感觉有点油腻。”说话的是夜流萤。 听到夜流萤也在故居的时候,聂枭挑了挑眉,记忆中夜流萤一门极其重视养生,大多都是辟了谷的,今日竟会在这故居还与扶摇一起吃起了烧烤,实属难得。 “神尊您少喝一点果酒吧!虽是自己酿的,但后劲很足的,明日起床恐怕会头疼!”说这话时,夜流萤明显有些着急,声音不由大了几分。 “没事,反正明天我也是在这闲着,头疼便头疼吧!倒是聂枭这厮也太会享受了吧,府上居然有做饭如此好吃的人,都快赶上我家那小止了!”说完,扶摇呵呵一笑。 “哎!扶摇,改天你也让那小子给我们做一顿烧烤怎么样?”白瑞语中带了丝兴奋。 “唔,回头我问问他吧,不知道他会不会做。”说话间,扶摇的语气中带了丝不确定。 “哼!那小子可精明着呢!要我说他肯定会做的,再不济将他带到流央山让莫听教他,或者让莫听去你那浮云山,我总觉得那小子做出来的不会比莫听的差,甚至还会好上一大截!” “神尊和上神您二位对景道友的话语中充满了称赞,难不成那景道友真的那么厉害?”夜流萤听了那么多后,自是对两人赞不绝口的景止充满了好奇。 扶摇与白瑞闻言,相视一笑,对着夜流萤坚定的点了点头,紧接着白瑞便道:“那小子整日都会左上许多菜肴给扶摇,我可是眼红了好久,自第一次吃便迷上了那些菜肴,如若不是因为那些吃的,我又怎会整日待在扶摇的那小破院?” 闻言扶摇极其不屑的翻了翻白眼,道:“我那浮云山自是比不得你和聂枭的金窝窝,不爱待你便滚了出去呗~”说完瞥了眼白瑞。 见两人如此斗嘴,一旁的夜流萤掩唇轻笑道:“两位尊者着实有趣极了,不愧是多年至交。” 两人自是不约而同的的切了一声,继续翻转着拷架上的吃食。 听见开门声后,扶摇头也不回道:“莫言你快去接着莫行手中的菜,别累坏了莫行!” “嘿嘿,依莫言看呐,神尊您这是想要我快点去将那肉片端过来吧!” 坐在一旁的莫言此刻笑着起身,口中还不忘调侃扶摇,现在这个唇红齿白的小修士哪里还有半分待在聂枭身旁时的沉稳,满脸都是小少年该有的朝气。只不过这朝气在见到来人时便不再上升,而是僵硬的挂在了嘴角。 掀起眼皮望了眼仿佛定在桌旁的莫言一眼,后者表情一变,再次回道面无表情的状态,道:“莫言见过神尊。” 闻言,背对着聂枭的三人背影齐齐一僵,扶摇与白瑞还好,只是那夜流萤此刻却是恨不得当场蒸发。 第四十六章 祥云下的约定 “听扶摇你二人的对话倒让我对景止小道友产生了丝好奇,莫不是他在修真界修的是厨艺?”望着僵硬的四人,聂枭心情似乎好上了些。 扶摇将手中的肉串放回餐盘中,道:“聂枭你莫不是顺着这香味跑来的?” 见扶摇没有理会自己刚才的话,聂枭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道:“自然不是,来这只是看看你们休息了没。” “你那些信函处理得差不多了,居然现在就有空过来?”往年聂枭哪次不是通宵处理的,就连喝一口水都怕耽误了时间,现在居然有空出来散心,扶摇不禁觉得昨日的太阳可能还真是东落了。 “还差一些,但也快了。” 说完,聂枭便闲步走近几人,在白瑞身旁落座,扶摇成功看到白瑞那小子拿着筷子的手一僵,莫名的觉得想笑。 “两位神尊,上神,流萤突然想起手中还有些事儿没处理完,便不打扰您三位了!”一旁早已石化了的夜流萤似突然石层脱落了般,起身笑道,说完也不待三人出声,起身退后,然后不疾不徐的踏出了房间。 望着夜流萤的一系列动作,白瑞感叹:“想不到夜流萤居然不怕聂枭神尊?” 白瑞不知道的却是夜流萤在脱离几人视线后便缩地成寸向自己的房间奔去,唯恐被人追上一般。 “哦?本座长得很让人害怕吗?”说着这话的同时,聂枭不忘看着笑得有丝“诡异”的白瑞。 笑容一噎,白瑞望着聂枭那一脸认真,再看着那张令天地黯然失色的神仙容颜,那个答案在口中绕了几绕始终无法脱口而出。 扶摇自诩对白瑞还是有丝朋友情的,便道:“你那张脸倒不是令人害怕,而是引人犯罪。” 闻言,聂枭表情一愣,似乎在思考扶摇这句话所包含的意义,思寻无果后便对呆站着的莫言道:“坐下吧,难得放松一日。” 笑了笑,莫言不再推辞,毕竟自己很是喜欢和扶摇神尊、白瑞上神待在一起! “今天有发现什么问题吗?”一边翻着烤肉,扶摇看似毫不在意的询问。 “自然是有的。” 等了片刻,不见聂枭接口的模样,扶摇皱了皱眉,不满的看着他道:“然后呢?” “没有了。” “……”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后,扶摇暗暗告诫自己眼前这人自己打不过,于是只得好言问道:“哪些地方呢?” 瞥了眼笑得勉强的扶摇一眼,聂枭道:“不必如此勉强笑的,好丑。”见扶摇的笑容成功收起后,聂枭继续开口:“急什么,现在让你们好好休息几日,待万仙会结束后自然会将你二人派往有问题的地方。” 扶摇:好想弄死他,可自己打不过怎么办? 觉得自己莫名躺枪的白瑞闻言一愣,没了往日般的精明,傻傻问道:“我也要去了?”往年自己不是出席一下,然后回自己的白池山窝着就好了吗? “今日刚一见到你只觉你周身灵力比起以往似乎越加纯粹起来,恐怕已经快要达到上神中期了吧?” 闻言,白瑞面色一正,点了点头,道:“嗯,近来似乎确实有所精进,但每次快要触碰到那个边缘的时候总是不得而返,因此我猜想离中期可能还需要一个契机。” “嗯,或许你的机遇便在途中。”看也不看的对扶摇道:“我不吃这些东西的。” 夹着烤肉的手被聂枭突如其来的出声吓得一抖,扶摇抿唇望了望掉在桌上的表面金黄的烤肉,纠结了一会还是在它没凉的时候夹到了自己口中,毕竟这餐桌干净得就像餐具,也没有什么值得嫌弃的。 聂枭、白瑞、莫言:…… 扶摇:??? 聂枭叹了口气,道:“你们继续吧,我不打扰你们了。”说完这话,便消失在三人面前。 望着落空的椅子,扶摇只觉自己的食欲被聂枭影响了,兴致缺缺的放下筷子,道:“我出去走走。”说完这话也消失在两人面前。 望着只剩下自己和上神的房间,莫言想了想还是将困扰自己多时的问题问了出来。 “上神您和扶摇神尊为何都喜欢吃这些尘世人所喜欢的吃食,不是平白给自己增加负担吗?” 望着十七八模样的小莫言,白瑞想了想,道:“大约是不愿有一日为了追求更高的修为而忘记了初得人身时的那份纯粹的快乐吧。” 待莫行带着莫听回到房间后,扶摇都没有回到房间,一夜时间不知不觉已然流逝。 旬日东升,所有早起去会议殿堂的人都满脸喜悦的望着挂在红日不远的那朵麒麟状七彩祥云,互相问了好便走进殿内,等待聂枭入内。 另一边,浮云山里的景止与仓融也没有闲着,两人将药田里的土松了松,顺便将成熟的药材仔细挖出,准备晾晒,待重久上仙回来后便可以送给他,顺便向他讨一些好处。 “景止,听闻神尊有意收你为徒?”正在除草的仓融望着一旁安静捉虫的景止笑眯眯问道。 闻言,景止捉虫的手一顿,回道:“前几日听神尊谈起过此事,但我也不确定。” “嘿嘿,要是神尊收你为徒就太好了!神尊那人极是护短,到时候我看还有哪个人敢再找你的麻烦!”说到这,仓融不禁想起最初见到景止的场景,那日神尊怀里抱着一只呼吸都快没了的小猫进来,着实令自己吃了一惊,在听闻景止的遭遇后,仓融便恨不得将欺辱景止的那些人狠狠踩上几脚! 望了望面容狰狞的包子脸,景止问道:“仓融比我还要早到浮云山,但我却抢了你的嫡传弟子之位,仓融不恨我吗?” 眨巴了几下眼睛,确认景止不是对自己开玩笑后,仓融表情也正经起来,道:“我自知自己不适合修习神尊的功法,故此不敢奢望,神尊虽然一直没有提这件事,但我却知道她为了我去请求重久上仙收我为徒,对此我十分感激,因为我本是一棵草木修得人形,自打有意识便极其喜爱医术,故此更是感激神尊,景止你比我小上许多,自小的遭遇不是我能够想象的,因此我不求你什么,只求你往后成为神尊的弟子后务必不能做对不起神尊的事,不然我会很生气的!” 初闻仓融的言语,景止只觉眼前一本正经警告自己的少年似乎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不禁一怔,但听闻最后那句话后,不由勾唇笑了笑,眸光坚定的回道:“景止这一生都不可能做对不起神尊的事的。” 说完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笑,仓融脸上的笑容还是以往那般娇憨,而景止脸上的笑容却是带了分暖意,与身后空中的那祥云交相辉映。 第四十七章 流央山归于宁静 待聂枭再次走出偏殿已是两日之后。 在聂枭离去后,殿内的修士也接二连三的走了出来,望着正立在广场中央的宿醉石,不禁面容一肃,诉罪石每百年独立开创一个新的界面记录最新的罪行,前日来时这诉罪石还是一片乌黑,现在出来只见白色的小字带着微光布满其中,再回想会议上聂枭神尊举手之间便揪出那么多毒瘤,暗自佩服的同时不免告诫自己行事要多加小心,万不可为了利益而违背了自己的道心。 “可知扶摇神尊与白瑞上神现在所在何处?”脚下不停,聂枭出门便问道。 “回神尊的话,扶摇神尊他们早已在主殿等候多时。”莫行回道。 点了点头,聂枭径直向主殿走去。 进了主殿,聂枭便让莫言和莫行两人将不知何时救已经写好的信件交到每人手中,见交接妥当后,聂枭道:“近年来星榆界似乎刮起了一阵风,这风想来也有些意思,恰巧你们也清闲了这么久,倒也是时候出去活动活动身体了。” 闻言,任我笑的眼眸转了转,提问道:“神尊,我想问一问,这次的历练可不可以交由自己的弟子去完成?” 看了看笑得一脸欢快的任我笑与白蚀,聂枭微笑点了点头,再两人笑得更加欢快的表情下补充道:“自是可以的,只不过要保证万无一失罢了,最后追究责任的还是找你们。”闻言,两人的笑容成功僵在了脸上。 陆行书院的弟子虽然都是精英,但那都是不同大佬的亲传弟子,到时候绝对都被自家亲亲师傅给叫走了,而自己的那几个嫡传弟子在理论上倒是曲指一数的天才,但在战斗力上却是不尽人意,若是自己耍一个滑头不去,到时候出了问题便不好交代了。想到这,任我笑只得暗想自己暗地里保护小弟子的可行性。 望着手中厚厚的一打信纸,扶摇问道:“怎么,近年来与其他修行种族的边境不太平起来了?” “嗯,无论是他们上报上来的还是我所观测到的都在提醒我们他们这几年来可能会有一些小动作,但搞大动作的可能性倒不是很高。” “嗯,我知道了,你放心吧。”说完这句话后扶摇便不再开口。 一盏茶过去后,见众人已将手中的东西看得差不多后,聂枭便道:“诸位还有什么疑问吗?” 闻言,所有人都是面带微笑的摇了摇头,聂枭神尊早已将该做的事情,该注意的事项写得明明白白,自己只用照着去做就行了,而神尊写的这些已将自己所能想到的概括得很完整,若是让自己发表意见的话,自己还真的不能说出什么东西来。 见此,聂枭点了点头,道:“如此都回去好好休息一番,便着手准备手中的事宜吧。” 行了一礼,几人便陆陆续续的走出了大殿。 望着坐在原位上一动不动的扶摇,白瑞道:“扶摇,你还不走吗?” 摇了摇头,扶摇道:“我有点话要同聂枭说,白瑞你记得在门口等我!” 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欠揍,但望着扶摇脸上毫无笑意,白瑞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转身走出了大殿。 一旁已经准备起身的聂枭闻言再次落座,略带好奇的望着扶摇。 叹了口气,扶摇道:“聂枭,你还记得这叫什么会吗?” “万仙会,怎么了吗?” “亏你还记得这叫万仙会,那么你应该知道参加这万仙会的修士极其多,你不觉得你应该改变一下这开会的方式了吗?” 似是不解扶摇为何这么说,聂枭来了分兴致,语气微扬。 “哦?你觉得该如何改变呢?” “既然是会议,那你不觉得应该交由所有人都讨论一下吗?自万仙会诞生的数万年来你都是让这些修士将发生的问题写在信函上交上来,然后你不眠不休的看过后将问题指出,并写好相应的处理方案,你不觉得这有可能会出问题吗?” “数万年来未曾出现过任何问题。”说完这话,聂枭依旧是好颜望着一脸严肃的扶摇。 告诫自己眼下聂枭是拿自己寻开心,实则正等着自己接下来的话,扶摇暗暗告诫自己不能生气后,接着道:“或许没出现问题是你太聪明同时也太蠢了。对,我不得不承认你很聪明,纵观全局,每次写出的方案都能够精准有效的解决问题,但同时出现了一些小问题,只是你觉得出现的那些小问题完全不值得一提罢了,但你有没有考虑过这些小问题积攒在一起也会出大事的?” 看着表情明显一怔的聂枭,扶摇心觉直言可行,便继续道:“在者你我虽说都是神尊,但听闻你为了处理星榆界的这些事务,都是一日一夜不眠,有时累了都是暂时吐纳几个时辰便继续手中工作,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这般做身体迟早会出问题的!” “那你的意思是?” 吐了口浊气,扶摇继续道:“我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请你好好爱惜你的身体,至少在同意和我切磋之前不要出现任何问题。若是你愿意在往后的万仙会议中可以改变一下方式,让那些与会的修士参与到讨论中来,虽然他们的意见有时候可能并不可行,但无疑的,能够有机会参与万仙会的人自是有他们的可取之处,说不定听了他们的意见你就能想到更好的方法了。” “扶摇的意思是说我的方法不够好了?” “……” 见扶摇的表情一噎,聂枭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上再次浅浅的露出了一抹笑意,只觉眼前这少女果真如归墟所说那般有趣极了。 “罢了,不逗你了,你说的我早已想过,只不过还没有一个完美的方案,所以这次的万仙会没有用上罢了,待往后的万仙会上自然会改变的,免得其他人如你一般说完太过独裁。” “切,我倒是没有说你独裁,还巴不得你与天地同寿呢!” “罢了,不与你斗嘴了,前去处理那些事情的时候小心些,切莫受伤。”说罢,聂枭便消失在了大殿内。 望着聂枭走时露出了如同兄长初次带自己见他时的那抹微笑,扶摇莫名有些感慨。 百无聊赖的在门口等着的白瑞见扶摇出来时脸上又恢复了以往那副样子,道:“解决好了?” “自然~” “神尊答应同你切磋了?” “没……” “就知道!” 说闹间,两人已是离开了殿前,逐渐消失而去。 偌大的流央山热闹了三日之后再次恢复了以往的宁静。 第四十八章 秀水村里可能来了对小夫妻 秀水村是尘世与妖界相交的村落,因着这个原因修水村虽说只是一个村落,却比星榆界好多小镇还要好上许多,甚至比一些普通的城池还要繁荣。 秀水村里的老人常常告诉家中的小辈,那妖界的妖怪就和人一样有好有坏,但就如尘世一般,那好妖总是比坏妖要多,对待那些妖怪万不可因为他们的模样与普通人不一样而去欺负他们,每当告诫到这的时候,老人们都会不约而同的笑上一笑,似乎想起什么趣事一般看着满眼好奇的小辈,道:“若是你非要因为好奇而去招惹他们,那到时候谁欺负谁还就不一定了!” 这个时候那些孩童看到老辈脸上的“嘲笑”,往往心里的那股热血啊它就沸腾起来了!但没吃过亏的终究是那些牙都没换齐的小破孩儿,往往就会大胆的往那街上一站,望着那些长相各异的妖怪,双手叉腰,言语挑衅:“嘿!听我家老祖宗说我们打不过你!小爷今天就不信了!”说这话的时候吐字还是不清的,往往会惹得围观的人与妖怪哈哈大笑。 这时小孩也不去理会那些路人的反应,而是下巴微扬的看着被他选中的妖怪,等待一决胜负。 被那些小奶娃拦住,这些妖怪往往是微微一愣过后,笑着走过去揉一揉对方头上那软绒绒的毛,看着对方像个扑凌蛾子一般使劲想要挣开自己的手,哈哈一笑,待见闹得差不多后便大手一松,故意恶狠狠道:“下次再让我遇到你我便将你撕开!” 妖界的妖怪若是想要化成人形,必须是极高的妖力,妖力低些便是如同景止那时的人妖形态,只是这外观嘛,各有千秋,但若想化形得好看还得妖力达到一定境界才行;若是妖力再差些,那便是顶着一张兽脸,像人一般行走,但能口吐人言;若是刚修得灵识或者有一点妖力的外形便如一般兽类无异,只不过能够口吐人言。 而那些小孩拦住的往往就是能够直立行走的妖,连个人样都没有,因此在说撕开对方的时候往往会故意将爪牙露出来,甚至恶意的碰一碰对方的皮肤,被这么一吓,那些小孩的热血啊,就如被泼了一盆冰水那般瓜凉瓜凉的,不哭都是好的了,哪还有精力去挑衅对方? 见此妖怪往往会将小孩放了,刚一获得自由的小孩脚下便像那四蹄生风的宝马一般,一溜烟跑没了影,待看到自家院门的时候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然后“恶人先告状”的将对方的罪行讲给自己的父母,这时父母便会相视一笑,齐道:“该!这下你的童年完整了吧?”望着自家父母那无良样,心知哭泣卖惨帮不了自己后,小孩将眼泪一收,黯然神伤去了,同时暗暗告诫自己下次万不可再去挑衅那些妖怪了。 按说这秀水村世世代代与妖怪一同相处,对于妖怪那是习以为常了,那丑得令人做噩梦的,美得令人流哈利子的,他们也都是见过的,见到丑的最多将视线一转,来个眼不见心不烦,看到长得好看的便多看几眼,饱饱眼福,但今日修水村里的人啊,却是移不动了步伐,原因无他,这街上突然出现那么两个天仙般的人物,哪个不想多看几眼? 只见一身形高挑的玄衣男子一手撑伞遮住两人头顶的烈日,男子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远远望去如同通透的玉石般隐隐泛着光泽,此刻正眉目含笑的不知与身旁的女子说着什么,那女子不时点头应和,同样是一脸温柔。 要说光是绝色恐不能引人长时间驻足,奇就奇在那男子无论长得再怎么谪仙,但无论是凡人还是妖怪看来男子终究只是一个长得好看且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而那女子表情虽温柔,但那长相实在与温柔不沾边,若是想要确切的概括倒是可以总结为‘绝色、妖媚’四字,但那般魅惑的长相配上对方那一脸的温柔却并不突兀,反倒是添了丝禁?欲的气息,再结合她双颊的妖纹,更是让人移不开眼。 两人似乎对眼前的场景习以为常,目不斜视的走在路上,随后消失在众人眼里后,众人才慢慢回过神来,慌忙寻找过后哪里还有两人的身影?只得叹息一声,暗叹不枉此生。 大约过了两盏茶的时间后,叶成帷与花如锦两人终于到了两人暂时落脚的风易巷中,花如锦掏出荷包中的钥匙将小院的门打开后,便转身对一旁早已斜靠在墙上的叶成帷道:“成帷快些进门休息吧,想必今天累坏了吧?” 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面色无异的花如锦,叶成帷起身道:“你倒是适应得挺快的。”说罢便向院内走去。 “如锦不知成帷在说什么。”笑了笑,花如锦也跟了进去,只是转身的刹那便见叶成帷双指捏诀,便要一挥。 花如锦眼尖的拦住男子将要挥出去的手,道:“成帷莫不是忘记了你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 闻言,叶成帷微微一愣,面露怀疑道:“你莫不是要我自己动手打扫这院落?” 望着眼前这小巧精致的小院,花如锦眼眸弯了弯,眼尾的红色也跟着弯了弯,反问:“有何不可?” “可现在又没有其他人看着,顺手的事情,何必那么麻烦?”男子略带磁性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不满。 “可如锦担忧若是不在日常中养成一个好的习惯,到时候不就容易露馅了?” 女子特有的温润似乎抚平了男子的焦躁,认命般的叹息一声后,男子率先进了里屋,走时不忘让花如锦动手的时候喊上自己,后者闻言自是满意勾唇。 这院落的主人说过他每隔十天便会来打扫一下这个院落,现在看上去整个小院干净整洁,想必不用怎么打扫便能入住,自己让叶成帷与之一同打扫似乎也不过分?谁让他往日从不动手呢…… 想到这,少女脸上的笑容少了分温润,多了丝狡黠,满意的望了望这两室一厅一厨的小院步伐轻盈的准备打扫工具去了。 第四十九章 有些事必然不会发生在某些人身上 待两人将小院收拾好后已是是中午。 望着眼前愈加整洁的小院,叶成帷满意的点了点头,对身边的花如锦道:“总感觉自己做这些东西虽然累点但是挺有意思的?” 闻言,花如锦笑道:“不然我也不会让你一起动手了。” 叶成帷闻言不屑的切了一声,随后道:“我寻思着现在是不是该到饭点了?”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饿了,我们是出去外面吃还是自己家里做呢?”说话间,花如锦便将腰间的围裙脱了下来,作势要解叶成帷腰间的围裙。 手疾眼快的抓住对方快要碰到自己腰间的手,叶成帷道:“还是去外面吃吧,我们初来乍到吃饭的时候听上一些趣事总觉还不错。”说话间,已将围裙解开,拿在手中。 点了点头,花如锦面色不变的顺手接过叶成帷手中的围裙便进去里屋,再出门时腰间已挂好了钱袋。 将院门落锁后两人便向街心走去,一路上倒也知晓了一些当地的风俗人情。 随手打听了一下附近好吃又平价的酒楼后,叶成帷便带着蒙住脸庞的花如锦向城南的好运来酒楼走去。刚一进门便被里面热闹的场景震撼了一下,只见几百来尺大的大厅里坐满了人,各色人群坐在桌前有说有笑亦或是闷头吃饭,但总归是充满了市井之味。 随意的点了几个店里的招牌菜后,两人便被热情的小二哥引到了稍显空畅的二楼落座。 见二楼的食客穿着比之一楼的稍微好上一截,叶成帷笑着对忙着招呼二人的小二哥问道:“你们酒楼想必已经开了好多年了吧?” 闻言,正在给两人倒茶的小二哥憨厚一笑,道:“那可不是!咱这好运来在这秀水村都开了四十年了!” 点了点头,叶成帷赞赏道:“确实很久了,想必除了价格公道以外,味道极佳也是你们能够如此红火的又一秘诀吧?” 小二哥嘿嘿一笑,将第二杯茶放到那蒙面女子身前后,抬头面上带着几分自得道:“那可不!咱这里的菜啊都是掌柜的和掌柜夫人亲手操勺,那味道在这偌大的秀水村也是屈指可数的!” “那我与夫人今日倒是有口福了。”说罢,转头眉眼含笑的望了望花如锦。 “嘿嘿,保管您二位只是一次便再也戒不了这口!”说到这,小二哥望了眼花如锦,继续对叶成帷道:“说来也巧,我们家掌柜的夫人啊,也是如令夫人一般是个美丽的妖怪呢!” 秀水村与妖界素来友好相处,两族通婚屡见不鲜,因此这小二哥倒是由衷的感叹四人有些相似。 见自己在这对夫妇面前待的时间过长后,小二哥恭敬的弯了弯腰,便去忙其他的了,走前不忘告诉两人在每层楼的右手边都有两个人随时在那候着,若是有事只管去找那两人便可。叶成帷自是一番感谢,那小二哥又是一番高兴,连带着脚步都快上了几分。 见此叶成帷心底猜想小二哥脚步快上几分的理由很简单,因为陪自己说了很多话耽误了时间,怕耽误了接下来的工作才会加快步伐的。 正在两人相顾无言间,旁边一桌食客的谈话丝毫不差的传入了两人耳中,满意的勾了勾嘴角,两人如若无事的听了起来。 “你说这两年来秀水村里发生的那件怪事还真不少,我原本与柳家那二姑娘说好的亲事都推后两年了!”似乎是气得狠了,少年说完这话便狠狠饮尽了酒杯中的酒。 与他一同的三人闻言不约而同的叹息了声,其中一人道:“那有什么办法呢?两年来凡是刚结婚的新人不出几日便接连着发生了意外,要么是离奇失踪,要么就是被家里人发现面目全非的死在了家中,十对新婚夫妻有七对都是那样的,有谁敢赌呢?” “唉~这都两年过去了官府还是什么都没有查出来,一开始的时候还会解释说可能是临近森林,那林里的野兽冲到家中将人咬了,但派人来查看了许久莫说是野兽了,连根兽毛都看不到,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了!”少年言语之间满是无奈。 听闻这话,一身着褐色短打长相粗狂的男子狠狠将酒杯往桌上一砸,道:“艹它奶奶!什么野兽!劳资看到过一次!那屋子里头的脚印分明就是那些妖怪的!!” 男子这声音不小,其他正在吃饭的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皆是不满的看向男子。 见此其他三人面上一红,起身向他人接连道歉,态度之诚恳,语气之恨铁不成钢,见此其他人虽心有不满,但终究不愿在吃饭的时间将事情闹得太大,便继续谈笑去了。 四人面上一松,拍了拍心口坐了下来。 那长相粗狂的男子显然意识到自己闯祸后语气压低了几分,道:“哥几个对不住了,给你们丢脸了!” 其他三人闻言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四人自小一起长大,谁还不知道彼此的脾性了,李六如此生气还不是为兄弟为那些遭罪的人不值罢了。 叶成帷两人正听得有趣,恰巧店小二便将两人点的吃食送了上来,摆放整齐后不忘祝两人用餐愉快。 这时身后四人又开始为第一个出声的人出起了主意来。 有的提议将婚期推迟,但有人反对,认为不知道何时这种事情才不会再发生;有的提议花高价钱去请德高望重的修士来擒住那罪魁祸首,却造他人极力反对,原因无他,秀水村这么个好地方官家一开始自是花了大价钱请了一些修士,但大多都是无功而返,有的甚至被反杀,在者说来有些妖怪不愿看到这些悲剧,便仗义出手,哪曾想还不是丢了性命…… 将能想到的方法都想了一遍后,在良久的沉默中一开始说话的那人深深的叹了口气,认命般道:“我自是不愿柳家姑娘和我出事的,虽说我迫不及待想将她迎娶进门,但若是一意孤行那却是害了我与她,我不敢赌这一把,还是先趁趁吧……” 将事情听了个大概后,叶成帷两人已是用餐结束,起身互相理了理衣服后便要下楼离去。 四人见叶成帷两人年纪不大,看服饰显然是新婚燕尔,粗狂那人便不由出言提醒道:“这位少爷还是尽量少带少夫人出门的好,最近不太平啊!” 脚步一顿,叶成帷转过头对几人点了点头,道:“嗯,多谢几位的好意,物极必反,这秀水村不太平许久,想必这太平日子也快来了。” 花如锦亦是友善的冲几人点了点头,随后两人便转身下了楼。 四人闻言叹了口气,谁也不曾开口说话,只是心底却在祈祷神明照顾着些这对美貌的年轻夫妇,不要让他们惨遭毒手。 第五十章 莫名其妙的抱怨但心里好爽 待走出酒楼后,叶成帷两人便向家中走去。 远远的便看到有三四个妇人聚在自家门口,每个人手中挎着一个新编的竹篮,其中一个看上去较为年长的作势要扣门,几人都略带踌躇的望着门扉,并没有人注意到叶成帷两人。 见此,叶成帷扯了扯花如锦的衣袖,后者会意,甜甜道:“不知几位嫂嫂可是要找这家的主人?” 闻言,年长妇人手下一顿,几人不由转身望向花如锦,只一眼便呆愣了下,随后还是一人出声轻咳了声才回过神来。 那年长妇人扬了扬笑容,走近两人,道:“两位便是新搬来的那对夫妇吧?我是你们左手边孙家的,别人都唤我孙大嫂,如若两位不嫌弃便也这般唤我把!” “见过孙大嫂~”两人行了个见面礼后,花如锦便开了门道:“若是几位嫂嫂不介意的话便进来坐一坐吧?” 闻言,孙大嫂几人对视了番,点了点头后便跟着两人进了院子。 刚一进来,叶成帷便对花如锦道:“如锦,你先陪孙大嫂们聊聊天,我去准备些吃食。” “嗯,劳烦成帷了。”说完,花如锦便带着几人进了客房。 她自是不担心叶成帷弄不来这些,因为那些糕点都是早已做好了的,取出来时温度、口味什么都和刚一做出来时一样,拿东西只不过是他一个男的不方便在这里与几个妇人闲谈罢了,找个借口离开罢了。 刚一落座,孙大嫂便赞赏的对花如锦道:“妇人倒是个有福的,嫁给了这么一位疼人的郎君。” “孙大嫂唤我如锦便可,方才那人是如锦的相公,名唤叶成帷。确实如苏大嫂所言,能够得到夫君的青睐是如锦修了几世得来的福气。”花如锦脸上恰到好处的露出了淡淡的粉红,似是说到这便羞得说不下去了一般。 见她这副模样,三位妇人都是呵呵捂嘴偷笑,一副过来人模样。 只见一个二十出头的俏娘子道:“这小巷里难得来了对你夫妻二人这般俏丽的少年,刚才甫一见面我只当是见了那天上的神仙呢!” “嫂嫂说笑了,这天上的神仙想必也如这尘世一般,有那长得漂亮的,自然也就有那长得不太漂亮的,嫂嫂那么一说反倒吹捧得如锦无地自容了!” 花如锦这番话说下来惹得几个更是哈哈大笑,那孙娘子挥帕嗔了那妇人一声,转而对花如锦解释道:“如锦别跟这人一般见识,她啊平日里就嘴碎惯了,她说的那些不好听的话你可别当真,但如果她说的是好听话那便是真的,因为这王家嫂嫂啊,最会说真话!” 闻言,王嫂嫂捂嘴娇笑了声,随后对孙嫂嫂埋怨道:“哼!孙嫂嫂就是喜欢取笑我!” 孙家嫂子闻言笑意更深了。 “两位嫂嫂快别争了,这王嫂嫂差点将我夸上天了,如锦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说到这,花如锦面带好奇的望着坐在最末的那个女子,好奇道:“不知这位嫂嫂如何称呼?” 不外乎花如锦注意到她。坐在最末尾的那位妇人看上去最是瘦小,整个人好似不满十六岁的样子,自打进了屋便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笑,只是呆愣愣的坐在那里,眼下花如锦对她说话,她也似没有听见一般望着地面。 向那妇人望了一眼,只见三人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了下来,最终还是孙嫂子叹了口气,道:“哎,想来我们第一次来妹子家中拜访实在不该将她带来的,可是没办法,这孩子白天只要身边没个人和她待在一起,便会像中了邪一般又哭又喊又闹,平日里都是我与王家的、闻家的我们三人轮流照看,但今日我们都来拜访妹子,将她留在家中实是不妥,但想着总不能让这孩子永远不来拜访你夫妻二人,无奈之下只得将她带了出来。” 闻言,花如锦眼中带了分疼惜与疑问,开口道:“不知这位小嫂子为何会这般呢?” “想来你夫妻二人刚搬来没有多久,必是不知这秀水村这两年来发生的怪事。”说到这,孙家娘子满脸的可惜。 这时叶成帷也将准备好的吃食拿了进来,向几人打了声招呼后便出了门。 花如锦不动声色的将几人的茶杯蓄满,一一摆放好后,孙大嫂继续开了口。 “两年前凡是刚结婚的新郎新娘必定会发生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要么莫名失踪,要么突然暴毙,这孩子原本嫁到了我家旁边的王家,与那王家郎君自幼相识,在十四岁那年两人终于修成正果,可谁能想到结婚第三日那王家郎君便暴毙在家中,她那公公婆婆一气之下竟是双双死去,她的娘家见此便说她是扫把星,随后便不再管她,这丫头一气之下竟是精神越来越不正常,带周围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往日里王家待街坊邻居都不薄,故此我们一合计便照看她了。” 在孙大嫂说完这话后,整个客房便难得的陷入了沉默,许久才听到花如锦沙哑的声音传来。 “那官府就没有管过这事儿?” “管过!怎么没管,可是官府也管不下来啊!”说这话的是一直未曾开口的闻家嫂嫂,只见她那圆润的脸庞上满是无奈与气愤,也不知是气愤官府还是气愤那罪魁祸首,但想来应该是气愤那罪魁祸首的。 “两年间官府不知道派了多少人查案,可始终一无所获,有的官员甚至为此丢了性命。”王嫂嫂道。 “那秀水村不是有妖怪吗?为何不请他们帮忙?我与夫君前来秀水村正是听闻这里人类与妖怪相处融洽才来的。”花如锦语中满是不解。 “哎!这来秀水村生活的妖怪啊,都是一些小妖怪,有时甚至连身强力壮学过拳脚的男子都打不过,如何能让他们去冒这个险?再者也有妖怪出手相助了,可是耐不住那背后作怪的东西实在太强大了,接连死了一些妖怪过后,人们就学会忍气吞声了!” 说完,又是一阵沉默,几人脸上不约而同的出现了无奈与悲愤,但心中却觉得将心中的这些恐惧与担忧说出来后莫名松散上了不少。 几人心底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是来串门的,为何眼下却是向眼前这人抱怨起来,还莫名觉得想要继续下去…… 第五十一章 夜探荒宅 几人闲聊了一番,便起身离去。只是走时却无意间感叹城西的杨家再过不久便要不顾他人劝阻的娶一个外地小姐,无不在感叹只愿两人平安无事的渡过新婚的一个月。 将四人送走后,花如锦一转身便见叶成帷环手靠在门旁,若有所思的看着走在最后的王嫂子,待几人进了家门后才收回视线。 “成帷可是发现了什么?”走近也不见叶成帷甩给自己一个视线,花如锦暗笑。 “嗯,是有些收获。”叶成帷说完,表情一松,挑眉看向花如锦道:“你先说说看自己的发现。” 闻言,花如锦一向温润的面庞难得的带上了几分凝重,理了理思绪开始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秀水村千百年来与妖界和平相处,却在两年前突然出现了这样的怪事,且这事一直没有解决,而每个城池都会有一两家修仙世家镇守,两年来这件事还没有得到解决,那么只有两个情况,要么就是这件事被瞒了下来,而现在我们却来了这,只能说后面实在瞒不住了,便被上面知道了,要么就是那世家从中捞取了好处,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叶成帷点了点头,就在花如锦以为他要夸奖自己的时候,只见他粉唇轻启,道:“你这说了跟没说一样。” 花如锦脸色一噎,吸了口气才选择继续开口。 “而这秀水村上面只有一个不大不小的世家,我之前打听过这个世家的当家人亲自来查看却始终一无所获,那些妖怪也说自己也无法查看出任何不妥的地方,故此如锦猜测是第一种情况,这件事是那后幕后黑手用了一些手段,因此前期被瞒了下来。” “为何说是幕后黑手呢?你就没想过可能有人帮了它?” 这次花如锦却是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道:“很简单,我方才向几位嫂嫂打听得来一开始的时候那些受害人家中还会出现一些脚迹,但随着案件的增加,就连那脚迹都没有了,由此可以推断出那东西没有帮凶,只是在不断的作案中完善了自己,不然前后不会反差那么大。” 闻言,叶成帷好笑的看着花如锦,出言反驳:“那或许是帮凶听到了人们的议论,发现了这个漏洞便在之后的案件中销毁呢?” “这样做对他们并无好处,有了那些脚印反而会引导人们将嫌犯往野兽或者妖怪那方面猜想,而没有了那些脚印却让人的猜测方向扩大了许多,诸如幕后黑手是人,亦或者是鬼界的冤魂。”说道鬼界的时候,花如锦的眸色一深。 听到这,叶成帷倒是来了几分兴趣,语调微扬:“哦?莫不是看到了一些什么东西?” 偏了偏头,花如锦道:“如锦看到的恐不及成帷看到的千分之一,怎敢乱语?” 见花如锦这幅模样,叶成帷感叹道:“你现在倒是变了许多,都敢和我贫嘴了。” 笑了笑,花如锦并未回答这句话,而是开口询问:“今晚不如我们到那些出事的地方看一看?” “怎么,怕我不在你身边那东西来找你?” “嗯,刚才王大嫂还说今早你我这对新婚夫妻搬来这秀水村里已经传遍了大半个村子,还说传得这么快大概是因为我俩美若天仙,又是新婚夫妻的缘故,见消息如同你我所料这般传得迅速心中高兴的同时,如锦也在担心自己一个人外出被那东西发现后杀害了,倒时惹得成帷伤心。” 好笑的听着花如锦这番言论,叶成帷活动活动筋骨,道:“如你所愿。” 说完便转身进了屋,留在原地的花如锦见此笑意深了几分。 是夜,万家灯火早已熄灭,月朗星稀,不知名的鸟在暗处不时的叫着,不时有凉风吹过,为整个黑夜平添了几分阴气。 只见两道黑色身影不疾不徐的走在四下无人的街道上,不久便停在了一个破旧的门前。静默了片刻其中那高个儿的身影两指捏诀,眨眼间便见他径直向门内走去,身后那矮上一些的人紧随其后。 畅若无阻的走进院子,入目的便是满园的荒芜,石阶早已残缺不全,上面布满了青苔,一旁的柿子树长得茂盛却因为长期无人打理显得有些杂乱,不大不小的院落里铺了一层厚厚的落叶。 走进大厅,只见桌椅上布满了厚厚的一层灰,目之所及能看到有的地方有些不同周围的暗色,不用细想便能知道是当时这一家六口流下的血,那些细软的门帘什么的虽然有些破损,但依旧可以看到有些抓痕,每条抓痕一寸来宽,每次都是四条抓痕排列在一起,就连那柱子上也有许多抓痕,切口整齐,一看便知抓痕的主子必定是有着极其锋利的爪子。 叶成帷两人来的是第一家受害者的家,与其他几家不同,这黄家老老少少都被杀害了,一开始的时候官府还以为是野兽入宅杀人,因为秀水村虽繁荣,但终究只是个村落,并未设有城门,且四周环山,那山都是些原始森林,里面的动物多得数不胜数,隔上一些年份总有那么几起入村伤人案,这黄家虽惨,但也不排除是倒霉让那饿了许久的野兽杀了,但后来人们便意识到不对劲了。 且不说当天晚上邻里没有听到任何的惨叫声和野兽的咆哮声,单说这脚印在门口离去的时候还是异常清晰,但到了门外便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再说那黄家六口人都被咬死了,但除了身上的咬痕便不见身上少了一块肉,更别说是少个人了,而且那院门和墙头丝毫没有损坏或者翻爬的痕迹,不会是野兽袭人那么简单,而接下来接二连三的新人遇害案件也证实了这一点。 细细观察了番大厅,见想要知道的了解得差不多后,两人便向损坏得最严重的房屋走去,只是这越走近先前还有一丝异样波动的能量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反而干净得像是人间净地一般。 走在最前面的叶成帷脚下不停,却暗暗给身后的花如锦布了个结界,虽说眼下安全,但花如锦身体孱弱,还是以防万一为好。 第五十二章 截然不同的两个受害地点 入目的是满目狼藉,总有莫名的寒风向两人袭去。若是能看到那风便会发现寒风在离两人半寸的地方莫名散去,就像是一滴墨融入了海中,消散得无影无踪。 “成帷,你看那喜床。”花如锦的声音毫无征兆的在房内响了起来。 向左侧里间看去,叶成帷点了点头,道:“这床的不仅前后反了,连里外都反了。” 屋内所有的物品基本都被毁坏得差不多,却唯独那紫檀木做的月洞门架子喜床纤尘不染,颜色艳红刺目不说,那落地的床幔还不断被风吹拂起来,却似被什么拦截一般,分明是高高扬起,却始终无法越过的床的边缘。 若是光是这样倒也没什么,奇就奇在喜床的里侧朝外,因着床幔的缘故整个没有一丝可以进去的地方,床幔又是朦朦胧胧的,里面整齐的被褥若隐若现。 两人对视了一眼,花如锦在叶成帷的眼神示意下向喜床走进,叶成帷因着那层结界的缘故倒也不担心什么。 待走进了,花如锦的兽耳动了动,眯眼反复看了三次才转身对叶成帷皱眉道:“里面很干净,干净得让人有点受不了……” 花如锦所说的干净并不是指物品干净,而是指喜床里面的气息很干净,仿佛自成一片天地般,与整个院子里的阴气丝毫无关,反而显得有些对立。 得到对方的答复后,叶成帷开口道:“果然回去得教你如何练练你的眼力了,这么点距离还要走那么近。” 闻言,花如锦想要解释走近是因为想要更好的确认里面的情形是否如自己一开始看到的一般,担心自己漏过一丝细节,但想想叶成帷在原地发现的肯定比自己走近看的还要多,便开心点了点头。 “你发现里面干净,但你可曾发现莫说这个新房,就连这个宅院都没有一丝魂魄的气息?” 当一个地方有人死去时,或多或少都会留下些那人生时的气息以及魂魄的气息,再不济也会有魂魄两者中的一种,或是生气或是死气,有喜有怨有怒,但这个黄家宅院没有一丝该有的气息。若是一个地方没有了这些气息无非是被人做了手脚,但这里却在没有这些气息的同时如此死气沉沉的同时存在着一个干净得令人不舒服的房屋,这着实引起了叶成帷的一丝兴趣。 眉头一皱,思索了会儿花如锦迟疑的问道:“能做到这一点的除了专门修炼鬼术的修士外,就只有鬼族了吧?'” 她前期光是拼命活下来就用了自己的全部精力,但好在开蒙学习的时候自己没有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因此文采倒也过得去,但对于五界的知识却是没有系统学习过,只是一丝半解,能够说出这些还是一个多月来努力自学的成果。 知晓花如锦的困惑,叶成帷道:“锁魂夺魄灭灵一类的法术确实只有那两类修炼,但并不意味着没有人偷偷修炼,再者你困惑的是那些抓痕吧?” 花如锦无声的笑了笑,薇薇颔了首。 “这也正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现场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人的杰作,若是按照我们的猜想至少也得两个人,难不成那‘野兽’还修习了鬼书?但能够留下这种抓痕的除了野兽只有妖怪能做到,而且那些抓痕上隐隐泛着一丝妖气,但要是妖怪的话它却是不能修习鬼书的。” 说到这,叶成帷闭了闭眼,再次睁眼时眼中喊着冷光,道:“就知道能将我派来这的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任务,但这么费脑,那幕后黑手可千万祈祷不要被我抓到,不然的话,呵~” 尽管没有将剩下的话说完,但花如锦还是从四周不正常的气流中觉察出叶成帷此刻的怒意,不知怎么的,竟觉得有丝想笑。 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的人遇到这种烧脑的事情,想必心情确实不会怎么美丽。 一刻钟后,两人将黄府的概况掌握得差不多后便向第二个受害人家中走去。 因着有花如锦的指路,两人毫无障碍的走到了陈府门前。望着与黄府截然相反的陈府,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 还没有走进陈府,便能看到笼罩在陈府上空的干净,没错,与在黄府喜房分毫不差的干净。 进陈府前,叶成帷依旧随手给花如锦捏了个结界,因着这个原因,花如锦进到陈府到也没有分毫不适。 与黄府一家全灭的景象不同的是陈府死去的只是新娘一人,新婚回门那天陈家的三少爷陪同李氏回门,前去的路上没有任何不妥,却在回府的一半路程上新郎新娘离奇失踪了一夜,待第二天早上精神失常的三少爷与早已死去却面色安详的李氏凭空出现在了陈府门前,原本高兴的陈家老祖甫一听闻两人回来的消息心下一松,再听到噩耗后却生生气出了毛病,现下已经卧床一年有余。 身上的衣服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朦胧,但裸露在外的皮肤却在月光的照耀下白得有些反光,但这些都没有被人发现,只因深夜在路上晃荡的也就叶成帷两人。 陈府是这一带的富户,平时又乐善好施,积攒的善缘使得立在门前的石狮有了几分灵性,能够抵挡一些不好的东西进入家中,现在却见那对石狮在叶成帷路过的时候头颅比以往低下了几分,连带着眼眸也向地下垂去,一副恭敬行礼的模样。 见此,叶成帷已经走过了的身影突然转了个弯,站在它们身前。 “有趣。” 说完这两字后,扶摇便伸指依次点向石狮额前,似有红色波纹自石狮额前闪过,却眨眼消失不见。 待叶成帷将手指收回时,只见石狮身后的尾巴不再团在身旁,而是与身体分了开来,此刻正欢快的摇着。 “小人谢过大人的点化!”只见石狮嘴唇开合间,人言便自腹中传了出来。 点了点头,叶成帷道:“想来你兄弟灵识得来已有些时日了吧?” “回大人的话,我兄弟自十年前便开始唤起了灵识!” “那这陈府发生三少爷那件事时你们可曾发现有何异常?” 闻言,石狮两者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道:“我兄弟二人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说完,两兄弟对视了一眼,其中一只道:“要说有异常也是自那件事情发生后陈府便变得异常干净,连带着那些不干净的小东西都不敢来了。” 见一旁的花如锦若有所思的对自己点了点头,叶成帷让两兄弟好好修炼后便带着花如锦走进了陈府。 门前的两兄弟闻言自是一番担保自己必定认真修炼,造福一方,待两人消失后还一直高兴着,等若干年后倒还真的如今日所言一番成了造福一方的小神明…… 第五十三章 陈府 毫无阻碍的穿过门后,一眼便能看到守在门边的那条狼犬狗此刻睡得正香。 两人的脚步并未刻意轻缓,却没有一丝声音传出,那熟睡中的狼犬狗不仅没有听到声音,就连味道也没有察觉异样,现下正与它心中的肉骨头嬉闹呢。 两人并未耽搁,径直走向荒废许久的新房。 饶是一开始便猜想到了,但亲眼所见还是免不了皱了皱眉。 因着陈府与黄府的不同,两人便猜测陈府的新房必然阴气冲天,眼下一看确实如此。 因为家里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官府也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因此陈家的老一辈都觉得这屋子不干净了,便下令将这新房封了起来。原本年轻一辈是打算直接弃了这新房的,却被狠狠训斥了一顿,原因无他,这宅子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若是因为死了个人便弃了那是大不敬,是不孝,因此搬家之事便不了了之。 因为某些缘故新娘死去后这屋子被人动了手脚,便整日阴气沉沉,又因这个屋子连带着这个小院都被圈为了禁地那整日都没有一个人经过,久而久之便成了眼下这幅场景,那阴气在修士眼中已如墨汁般黑得开始实质化了起来,却又离奇的被困在这方天地中,因着周围那令人难受的干净,又使得这阴气若不是靠近了便无从被人发现。 “极阴极净,有趣……”低喃了声,叶成帷便率先走了进去。 饶是他也被扑面而来的阴气熏得眉头一皱,转身看向走在身后的花如锦一眼,见她若无其事般四处观察,打了个响舌,道:“到不愧是九灵一族的。” 闻言花如锦面容带笑,道:“喝了我的血也会有这种效果,成帷要不要尝尝看?”说着便将不知从哪取的匕首拿在手中,便要割腕。 见此叶成帷眉头一跳,随手挥落了花如锦手中的匕首,深吸了口气将胸中的怒火呼了出去后,道:“你是蠢还是傻?我需要那玩意?你自己的身体什么样心里没点数?一来就要放血?” 将视线从掉落在地上的匕首上收了回来,花如锦望着一本正经的叶成帷愣了愣,思索了片刻终是开了口。 “但术业有专攻,普通修士不是对这些阴间的东西没办法吗?” 修士修炼的是灵气,随着修为的增长能够修炼的功法也越来越多,但始终还是无法正常与鬼修或者阴灵交手,若是遇上活人修炼鬼术的还好,只要有一定能力还是能够斩杀对方,但遇上死后变成鬼修的或是自然形成的阴灵,便只能够用特殊制成的符篆配合灵力使用才能奏效。 花如锦见叶成帷并没有带符篆自是担忧,故此便想到了那个方法,却不想对方竟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想到这,花如锦时常微微上扬的嘴角抿了抿,似乎为自己的自以为是而增添了对方的烦恼而感到自责。 叹了口气,叶成帷缓了缓语气,道:“心意我领了,但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没有什么是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的,记住了,再者说来我这样的人鲜少有东西能够伤了我,往后你只需顾着自己便是。” 默默将叶成帷这番话在心底默念了遍,熟悉的笑容再次回到了花如锦脸上。 检查一番过后,两人发现与在黄府不同的是,陈府这破损多日的新房没有任何东西被破坏,无论是墙角还是地面上都没有那令人惊慌的抓痕,因着没有人打扫的缘故,所有的东西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蜘蛛网随处可见。 “听闻陈家这出人命起初并没有规在这莫名其妙的新人案件中,只当是普通的命案,只因为后来发现受害者还是新郎新娘,且后面还出现了好多次类似的事情,才恍然大悟的将这件案件归类到这一系列中?”一边观察着房屋,一面向花如锦询问。 后者点了点头,轻轻回了一声。 “看得差不多了吧?” “嗯。” “如此便走吧,其他几家想必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了,不如我们去看看这些逝去的人眼下的家?”叶成帷言下之意便是要去墓地了。 闻言,花如锦道:“成帷这是打算招灵?” 摇了摇头,叶成帷解释道:“他们早就没有了三魂七魄,招灵是不可能了,我不过是想问问看墓地周围的其他灵物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罢了。” 说完,叶成帷便率先向门口走去,只是望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那人,停下了脚步。 眼前那人不出意外便是三公子了,如同外人所说那般容貌清秀,左边下颌带有一颗朱砂痣。只不过眼前那少爷却神情呆滞的看着新房,只是静静的看着,丝毫没有进来打打算。 为何会觉得眼前这人是陈家三少爷,说来也简单。 有谁会半夜三更不睡觉跑来一个破落的小院?当然这里叶成帷表示有任务在身的人除外。有谁会晚上出门光着双脚,身上的衣服一看便是随手系的,系带不知扣错了多少,结合上一些其他细节便不难推断眼前这人便是三少爷。 “听闻这陈家三少爷与他那少夫人自幼便是两小无猜,感情甚笃?” 点了点头,花如锦解释:“因此有人猜测这三少爷变得痴傻与三少夫人突然逝去有关。” “或许吧。” 说完这话,叶成帷便出现在了门外的陈绍言身前,望着对方那死气沉沉的眸子,道:“现下我想看看那日发生了什么可好?” 似乎是被叶成帷的声音吸引,陈绍言的目光转向了他的唇那里,不摇头也不点头,就那么呆愣愣的望着。 一直挂在嘴角的笑意不变,随着时间的推移,陈绍言终于是轻轻点了点头。见此,叶成帷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食指轻触对方额间,叶成帷便以旁观者的角度进到了陈绍言的记忆中。 那日陈府所有地方都被铺上了红色,所有人嘴角都扬着笑意,上至主子,下至家仆都在等待着新郎将新娘子接回家中,整个喜气洋洋,见此,叶成帷不由的跟着笑了笑。 第五十四章 幕后黑手1.0 一对新人就在亲喜友欢邻贺的气氛中成功拜了天地,结成了夫妻。 因着两家是世交,陈邵言与自家妻子自幼感情深厚,婚后的生活如蜜里调油一般羡煞许多青年。可普通百姓谁也无法预料明天和意外谁会率先来临。 几日后,陈绍言与陈氏去道观里上香回来后便高高兴兴的往回赶,却不想在半路上天气忽便,变得阴沉起来,黑如墨汁的云层仿佛下一秒要滴落下来,直压得人透不过气儿来,原先与陈邵言有说有笑的陈氏突然安静了下来,无论陈邵言问她什任么,她都没有何表示,见此陈邵言只当自家娇妻累了一天,想要休息,便在一旁看书,不再打扰对方。 叶成帷在一旁却看得清楚,那陈氏哪里是累了,分明是天气突然阴沉下来的那一瞬间便将三魂中的胎光、爽灵以及七魄中的非毒、尸狗丢了去,因此整个人都显得无神了去,见此叶成帷不禁心中一叹,哪怕知道了发生了什么,陈邵言也无法改变什么,因为陈氏的魂魄不是单纯的丢失,而是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见此叶成帷不觉得是陈氏魂魄被人虏了去,而是突然之间被那幕后黑手吸食得一干二净。 能够吸食生人魂魄的东西……不知想到了什么,扶摇的眉头皱了皱,但不急着退出这个记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的样子,一行人便回到了家中,说来也巧,刚才还黑得令人心底发秫的云层在几人跨入门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抬头遥望,不见半分乌云的模样。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便于秀水村传言的那般,少夫人晚间的时候像是回过神来一般笑着将贴身丫鬟赶出了房门,一个人哼着不知名的小调绣着手中的帕子,虽说这个模样与常人无异,但叶成帷还是一眼便发现了陈氏眼下的魂魄并未回来,反倒是其他的魂魄也开始变得透明起来。 突然间,陈氏那修长的手指便是一顿,紧接着便从头部开始,逐渐消失在了空气中。而陈氏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样,还在笑着绣着帕子上的那朵小雏菊,直至陈氏消失不见也不曾见到她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 望着将陈氏吞噬了的东西,叶成帷眉头一挑。 那是一只死去了的狼变成了鬼修,眼前的鬼修整个身体早已**,在吞噬了陈氏后,不知为何陈氏体内的血液便流了出来,将原本装饰得喜庆的房间变得诡异起来。 若说现在叶成帷进入的是陈邵言的记忆中,不该出现眼前的情景,却不知为何这些情景会出现在叶成帷眼前,犹如陈邵言亲身经历一般。 将陈氏吞食后,那“鬼修”似乎是不喜见到眼前的场景,几个起落间便将装饰得富丽堂皇的新房毁得一干二净,屋外的人闻言冲进来看见的便是满地的狼藉以及那醒目的暗红色。 问询赶来的陈邵言望着眼前的场景似乎预感到了些什么,在搜索几日无果后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便变得有些奇怪起来,最终整个陈府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自陈邵言的记忆中退出来后,叶成帷便带着花如锦离开了陈府,见空中已经开始翻起了鱼肚白后,便带花如锦回到了小院。 “成帷可是有什么特殊的发现?” 面色如常的点了点头,叶成帷便手指轻触花如锦的额前,刹那,陈邵言的记忆便如潮水般涌进了花如锦的脑海中。 待叶成帷将手指放下时,花如锦抬手摸了摸被叶成帷碰到的地方,道:“如此我们知道了那鬼修消失的方向,也知道了是什么东西下手,成帷的意见是?” “自然是往那畜生消失的方向看一看,但你觉得那人特意派我前来查探的事件会如此简单吗?” 摇了摇头,花如锦道:“我也觉得太过容易了些。” 点了点头,叶成帷道:“不如你我兵分两路,你留在村里看看能不能有新的发现,而我顺着那畜生消失的方向去看一看。” 末了,又补充道:“你一个人留在村里应该能应付得来吧?” 见花如锦点了点头,叶成帷想了想又补充道:“你身上有我布置的结界,因此安全问题不用担忧,若是打架打不过对方的话便将储藏戒指里面的符篆、灵宝什么的砸向它,那些东西砸个大能还是绰绰有余的,对了,若是遇到危险第一时间捏爆通讯符,我便会赶回来,实在不行便用个瞬移符回到浮云山。” 见叶成帷这幅喋喋不休的模样,花如锦只觉心中有丝开心,便笑着应了声好,随即目送对方消失在自己眼前,直到对方消失许久后,花如锦脸上的笑容才淡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平静的若有所思。 因着昨天晚上一夜没睡的缘故,花如锦只觉自己的意识有些混沌,想了想还是上床开始冥想入定。初时,随着灵力的吸入浑身的经脉还是痛到难以附加,但随着呼吸的调整便渐渐适应了那种蚀骨的疼痛,灵气虽然缓慢但还是不疾不徐的进入体内。 在对花如锦絮叨完后,化名为叶成帷的扶摇便向那鬼修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只是越是走远,那场景越是荒凉。 原先还有零零散的几户人家,但随着地势的增高,气温也逐渐低了起来,人迹也越来越少,到了最后除了满目的雪白,整个天地间再无其他颜色。 望着自自己踏入雪线的那一刻开始便不断变大的风雪,扶摇手腕一翻,斩尘赫然出现在她手中。 环顾一圈后发现整个雪山并无半分生机后,扶摇便将斩尘一举,随手落下,红光闪过整个雪山群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只听“轰隆——”一声,百米开外的雪山赫然一分两半,山体瞬间向两旁塌落。 一时间,黑色的气息像是火山喷发一般直指云霄,数以百万计的怨鬼自地底喷涌而出,仿佛看到了曙光一般争先恐后的想要随着那黑气升到空中。 见此,扶摇右手持剑,左手的食指与无名指并立划过剑身,只见剑身在收指的瞬间红光大盛,随即扶摇将斩尘的剑身横着向前轻轻一推,霎时,那喷涌而出的黑光与鬼怪便被净化得一干二净,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便消散在天地间,转身投胎去了。 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将斩尘以一个利落的收剑收回背后,扶摇便转身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静静看着自己的那只面目全非的狼,那个莫名出现在陈邵言记忆中的鬼修。 第五十五章 一段回忆隐含的信息 “有些问题我想问问你,不知道你会不会选择回答我?”扶摇一向认为自己是个讲道理的人,因此在动手前还是颇有礼貌的询问了下。 毫无疑问的,那鬼修闻言仰头叫了声,随即幻化成一个人形模样的黑影,许是因为这鬼修的鬼力差了些,它无法幻化成完整的人,只能以一团黑影的形态出现。就在变换形态的同一时间,鬼修闪身向扶摇攻去。 虽说是黑影,但在靠近扶摇的一瞬间,它向扶摇袭来的手掌瞬间变成了实体,三寸来长的黑色利爪泛着寒光。 见此,扶摇收剑的姿势不变,一个虚步躲过对方直击自己心口的毒爪,随即左手虚虚一握,再次放开的时候对方的整只手臂只剩下了白骨,扶摇还欲用力,却因着没有防范的缘故对方将白骨成功从手中抽走。 将斩尘一收,动了动左手,扶摇漫不经心道:“原以为你会乖乖投降的,却不想你倒是还有几分血性~但或许是我太高估你了,以为能够做出那一切的幕后黑手必定不会太弱,现在想来还好我方才没有用斩尘,不然你现在恐怕都已经魂飞魄散了吧~” “桀桀桀—”仿佛在沙地摩擦铁器的声音自对方喉咙中传了出来,粗糙与刺耳并存,乍一听到这声音,扶摇不禁在心底庆幸还好这附近没有其他生灵,不然准能被眼前这家伙的声音给折磨得难受。 只见那鬼修随意的甩了甩白骨,那原本裸露在外的骨头便逐渐被黑气再次包围,似乎是想要激一激扶摇,它还特意的将手臂抬了抬,泛着绿色光芒的眼窟窿挑衅的望着扶摇。 扶摇那原本带着暖意的面庞见此勾起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鬼修起初看到站在自己不远处的那个女子脸上的那抹讽意时,黑窟窿里面的绿色火苗越加旺盛了几分,但不待它有所行动,将它惹怒的那个女人便消失在了自己眼前,将眼眸转了又转,头抬了又抬,还是没有找到对方,鬼修只觉自己心底的惊慌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大。 突然! 鬼修只觉自己的肩膀传来一股奇异的灼热感,将视线调了调,果不其然,只见一只玉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乍一看到肩上的那只玉手时,鬼修眼中的光芒更盛了几分,抬手便要去扒下上面的那层皮。 “呵~~”一声道不明意味的笑声传入了鬼修的耳中,鬼修只觉自己所有的思绪在那一瞬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无法思考。 紧接着便眼睁睁的看到自己的身影从对方触碰到自己的地方开始便以惊人的速度化成白骨,看到了这一幕,可鬼修早已失去了自己的意识,待再次回过神来,只有头部的黑影还在,其余地方就连白骨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出对方眼里的慌乱,扶摇冷冷道:“哪怕你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但你也是帮凶,因此,你就消失吧。” 最后一字落下,眼前的鬼修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收手后,扶摇面色平静的眺望远处,入目的依旧是无垠的白雪,静立了片刻,终是抬脚继续向前走去。 在触碰到方才那只鬼修的瞬间,对方的记忆便如潮水般的涌进了自己的脑海中。 它本是一只妖修,明唤赤达,修炼了一千年得以幻化成人形,这天赋到也不错。却因为抵挡不住一开始的本性,遂对秀水村村民养的牲畜下了手,一开始只是一个月一两只,到了后来便是两三天一只,到了最后牲畜的血肉已经无法满足它对食物的渴望,于是便自然而然的将视线转移到了经常进出山林的猎人身上。 猎人上山打猎被野兽袭击在这秀水村早已是司空见惯,因此赤达捕食人类的事情接连了三四年倒也没有引起多大的骚动。 不巧的是那一日赤达又杀死了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猎人,心下虽然觉得老头的肉不鲜嫩给,但因着是十里冰封的日子里由不得自己挑三拣四,只得宽慰自己老肉比鲜肉香上许多。 往日里赤达捕杀人类总是小心谨慎,因此没有留下任何把柄,或许是一直没有被人发现的缘故,赤达的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这一日便没有处理证据,不巧被一个刚化成人形不久的小妖撞见了。 那小妖自幼住的地方便是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哪里见过这番阵仗,虽说胆小却是个聪明的,用自己天生自带的场景还原能力将赤达啃食人类的场景保存了下来,一直隐藏自身的气息,倒是平安的逃过一劫。 事后便只身一妖将此事禀告给了妖界的相关人员,毫无疑问的,赤达被妖界官员下令问斩了。 原以为事情到这就已经结束了,哪曾想赤达的意识竟是非同常妖,一般妖怪的意识在被杀死的三四天内都会逐渐消失,因此杀死妖怪后除非特殊情况,否则都不会刻意去处理死者的意识。却不想赤达的意识在死后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强悍,但奈何它的肉身早已被销毁,空有意识倒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但怀就坏在无巧不成书。又是一日,赤达的意识已经昏昏欲睡,却有一道声音清晰的传入到赤达耳中。 毫无疑问的,赤达的意识可以脱离一亩三分地四处游荡,待将自己的修为与眼下的枯骨融为一体的时候,赤达便听从那神秘人的吩咐专挑刚成婚不久的新人下手。 对谁下手反正都是下手,自己只需要听从对方的指示便能从中获利,赤达岂会推脱?在第一次不太熟悉的作案过后,赤达已经能够将犯罪现场处理得一干二净,两年时间已经杀了一百多人,那种杀人的感觉令赤达痴迷,无需顾虑太多,反正事后有人给自己善后…… 回忆到这,扶摇冷冷笑了笑,只觉这幕后之人的手段确实了得,若不是自己看了这个记忆,恐怕依旧不能发现现成已经被人做了手脚…… 有趣,有趣极了~ 第五十六章 小兔妖 “叶家妹子,你说你家相公外出经商了?!” 孙嫂子今日来的时候特意带了自己新纳的鞋面子,打算边做鞋边和这新来的叶家新媳磕叨磕叨,谁曾想这屁股底下的椅子都没坐热乎呢,就听到这个消息,当下便惊呼起身。 将倒好的茶放到孙嫂嫂面前,花如锦安抚道:“嗯,相公与我都是孤儿,靠着经商安家,眼下我与相公结婚已有五六日,他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因此今早便出门了。” 皱了皱眉头,孙嫂嫂担忧道:“那叶相公他就放心你一个人在家?你二人莫不是不知道我们村的传言?” 笑着摇了摇头,花如锦一面绣着手中的锦帕,一面颇为自豪道:“那个传闻我二人自是知晓的,不过相公给我求了一些符,保准那些妖邪无法靠近我这小院子~” 望着眼前这小媳妇满脸的自信,孙嫂嫂暗暗叹了口气,心底告诫自己不要多想,这两人都是福德深厚的模样,不会出事的。 如此安慰了自己一番,孙大娘子只觉心情轻松了不少,但还是道:“如此倒也保险,但若是发生了什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妹子到隔壁找我就是了!” 说这话时,孙大娘子就只差起身拍着自己胸脯担保了。 秀水村虽然与妖怪相处融洽,但与妖怪结为夫妻的却是少见,因此叶成帷两人第一日来到秀水村便引起了半数以上村民的关注,虽然孙嫂嫂几人极力隐瞒他二人是新婚夫妇的事情,但奈何两人根本没有一丝收敛,反而是一切按部就兵,不高调也不掩饰,有心人只要一看那便知道两人刚成婚不久。 柔柔向孙嫂嫂道过谢后,花如锦便继续手中的活计,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突然,不知想起来什么,孙嫂嫂凑到花如锦跟前询问:“对了,叶家妹子可还记得我们前几日与你说的快要结婚那人?” 点了点头,花如锦不解的询问:“嫂嫂突然提起这事儿,莫不是对方出了什么事?” 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鞋面放下后,孙大嫂惋惜道:“可不是嘛!这眼看着两人婚期将近,但那准新郎前日竟意外被马车撞了,听说到现在都还下不了床!这往日可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啊!” “嫂嫂的意思是之前几次都没有出现过两人还没结婚就发生意外的事?” “可不是嘛!希望那小子没事!”说到这,孙嫂嫂便大声了些。 “听孙嫂嫂的语气,似乎与那准新郎相熟?” “嗯,他是我侄子,眼瞅着好不容易要结婚了,不想居然还能发生这事儿!你说说惨不惨?” 孙嫂嫂之所以加上后面那句,一来是为了拐个弯提醒一下花如锦要多加小心,二来就是纯粹的抱怨了,任谁家摊上这事都会有所怨言。 “没准嫂嫂那侄子先受了这苦,等成婚以后便一切顺顺利利了呢?”这年头谁不喜欢听好听的,花如锦心下虽有另一番想法,但面上还是好言安慰一番,当然,自从自己来到村里,这孙嫂嫂便不时帮助自己,自己倒是真的希望她的侄子没事。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孙嫂嫂面上一喜,不住的夸赞花如锦,同时又说了许多好话宽慰自己,等日落西山离开小院的时候,哪里还有半分愁容?那嘴角恨不得咧到耳根了。 将孙大嫂送走后,花如锦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等房门再次打开时,出来的赫然就是一只黑色的小猫咪,浑身没有一丝杂毛,除了身材只有巴掌大小外,其余皆是平平无奇,俨然一副普通宠物一般。 小猫踏着优美的步伐几个起落间便消失在了院中,峨眉新月无力照亮如墨的黑夜,因此小猫跳落墙头的一瞬间便融入了夜色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另一边,流央山。 莫行望着整日静心处理事物的聂枭,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尊上,那秀水村的事情我们掌握的情报寥寥无几,扶摇神尊虽说战力非凡,但一向不喜麻烦,您为何就将这件事交给她去办了呢?再者说来那秀水村的案件派扶摇神尊去,莫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这个问题几人私下里讨论了无数遍,无奈始终不得其解,因此便决定抽签决定谁开口询问,毫无疑问的,莫行便是那个倒霉蛋。 手中的笔不停,聂枭闻言不假思索道:“没什么好奇怪的,那个地方虽说我并未发现有特别特殊的情况,但心底总觉得有些不妥,将她派去倒是最为稳妥的办法,谁让她责任心极强呢。” 自己偶尔会让莫行几人打下手,因此他这般询问聂枭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还是尊上深谋远虑!” “呵~”意味不明的笑了声,聂枭便不再开口。 一时间,整个房间只有聂枭的书写声沙沙作响,安静极了。 望着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身影,扶摇冷冷勾了勾唇角,略带戏谑的开口道:“哟~原来在这躲着呢~” 与以往不同,声音说不出的婉转动听。 见对方没有回应,只是如同野兽般啃低声轻嚎,扶摇啧了一声,不耐道:“呵!这副模样可真是难看极了!” 为何会发生眼前这一幕,还要从半个时辰前说起。 自杀了那个鬼修后,扶摇便径直向里走去,一路上并无任何生命的征兆,就在扶摇不耐想要另外寻找线索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妖怪,身高不过到自己的腰间,兔耳朵立在自己的头顶,乍一看到扶摇似乎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转身便化成原形,想要逃走。 好不容易见了一个活物,以扶摇的尿性怎么会放过她,当下便随手捏了个诀,想要阻止她逃跑,却不想还不等自己制住对方,对方便消失了个无影无踪。不信邪的追了一柱香的时间,终于让扶摇看到了与雪色融为一体的兔子妖,当下便恶趣味的作弄起了对方。 但不曾想,这小兔妖虽然妖力低微,但逃跑的速度是一绝,竟让她在自己手中逃跑了两次,一来二去间小兔妖见扶摇并为对自己下狠手,胆子似乎也大了几分,等第三次逃脱的时候便大言不惭的羞辱了扶摇一番。 天道好轮回,苍天从未放过谁,就是那一番言语成功惹恼了一直将兔子当猴耍的扶摇,冷笑过后便准确无误的找到了藏身一旁的兔子妖,颇有分寸的作弄了一番过后便有了以上情形。 第五十七章 一颗陨石引来的连环效应 听到扶摇的声音过后,小兔妖抖得更厉害了。 “我看你这小东西,也无甚特别之处,为何能够在这片诡地中生活下来?” 许是察觉到身后之人那“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杀意,兔妖抖了又抖,恨不得将自己整个身体塞进新挖的洞里,只是这越紧张身体就越僵硬,卯足了力气也只是在原地蹦哒。 见到对方这副蠢样,扶摇轻笑出声。 对方毫无意外的听到了这声轻笑,逃跑的动作一顿,转头看了看扶摇,一时间两个物种大眼瞪小眼。 见对方不似自己想象中的面目可憎,兔妖眨巴眨巴了眼睛,跳到扶摇脚下,讨好的蹭了蹭。 “你为何会出现在这?” 见小东西突然转了性,扶摇笑着重复了一遍。 竖起自己的前身,小兔妖那软萌的正太音传了出来。 “漂亮仙子,我叫菟丝,我不是坏人的!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有原因的!”说完还人性化的举起自己的右爪做发誓状。 笑了笑,扶摇用眼神示意对方不要废话。 略微尴尬的咳嗽了声,菟丝接着道:“仙子现在在的地方原叫澡月山,本是物产丰富,美丽富饶,生灵聪慧的一处圣地,却不想三年前突然坠落了一颗陨石,自那时开始澡月山便变了一个模样。五万里山林一个月内所有生灵相继死去,原本郁郁葱葱的山林遍布着死亡的气息,随后便开始稀稀落落的飘散起雪花,雪花越下越大,一个月后澡月山就成了眼前这副情景。” “所有生灵都死了?” 狠狠点了点头,菟丝加重了语气道:“除了获得灵识开始修炼的生物外都死了!甚至有些获得了灵识的生物也莫名其妙死了!” 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晓后,扶摇又开口询问:“那为什么我没有看到其他生灵?” 这句话一开口,扶摇便成功看到对方那三瓣小嘴一撅,一副要哭的模样,道:“他们都走了……” “那你可真够蠢的,居然不跟他们一起跑了。” 闻言,菟丝只觉自己更委屈了,低喃:“那我是等他们全都没有影了才发现他们离开澡月山的嘛……” 对于这番理直气壮的回答,扶摇只觉自己是无聊了才会同他这么多废话,当即转身。 见这架势,菟丝一慌,略带哭腔的声音从扶摇身后传了出来。 “仙子要去哪?”眼前这位仙子是自己两年多来见到的第一个**,自是有了一番特殊情感。 “还不快跟上带路?”脚步不停,扶摇提醒出声。 “带路?去哪?” 闻言扶摇的脚步终是一顿,满脸关怀的道:“自是那陨石落地之处,别告诉我你自陨石坠落后一直生活在这澡月山,活居然不知道它在哪?” 见仙子不是要丢下自己,菟丝的眼睛一亮,道:“自是知晓的!仙子快随我来!” 说完这话,菟丝便蹦跳到扶摇前面,一面说话,一面带路。 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菟丝的一个又一个问题,扶摇只觉自己运气还是不错的,居然在这种情况下都能遇到个小东西给自己带路。 或许,那个陨石能够解开自己许多疑惑吧…… 眺望着茫茫白雪,扶摇不禁在心底感慨。 第五十八章 陨石带来的厄运 是夜,话如锦悄无声息的潜入到那日与孙家嫂子一同前来的王家小嫂子家里,整个院子没有一丝光亮,花如锦只得借着自己极好的视力将院落中的情景一览无余。 小院里的植物虽说被人砍了许多,想是为了减轻管理负担,但许是孙嫂嫂与其他几人不时过来帮衬的缘故,倒是常绿,整个小院透露着一股子小家的温馨感。 那王家小嫂子此刻就坐在小院中的那掌葡萄下的秋千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秋千,口中哼着不知名的小调,眼神幽幽的盯着突然出现在自家院子里的花如锦。 “嫂嫂倒是精神劲头好,这个点都不曾休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花如锦是在后半夜选择潜入王家的,不曾想居然还是能够看到小院的主人在院子里观景。 听到花如锦开口,王家小嫂子本名柳如莲口中哼着的歌突然变了一个调,原本欢快的民间小调突然变得有些凄凉起来,望着花如锦的眼神变得空洞起来。 “莫不是如锦冒昧打扰,吓到嫂嫂了?”说这话时,花如锦语中带了丝小心,仿佛怕惊吓了柳如莲。 “鬼节~万鬼朝~生人混迹鬼群中,只把那鬼来学~澡月山~世人皆说现神迹~又有谁知是恶魔~”唱这首小调的时候,柳如莲用的是当地的方言,唱的极尽婉转凄凉,唱完后便不再看花如锦,只将自己的头转向大厅方向,似乎想起了当年自己的新婚之日般,幽幽道:“其实,你们斗不过那幕后之人的,他太恐怖了……” 闻言,花如锦笑了笑,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说的那人没准还受不住我夫君的一击呢~”说这话时,花如锦的眼中满是自豪。 柳如莲闻言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不再多言。 “嫂嫂你白天与晚上的精神状态不一般?” “嗯。” “关于秀水村的这件事,不知道嫂嫂还知晓些什么?”说话间,花如锦已经坐到了柳如莲跟前的凉椅上,笑问。 抬眸望了眼比自己小上一些的花如锦,柳如莲再次晃荡起了秋千,不经意的道:“为何你会找上我呢?” 好笑的望着眼前的柳如莲,花如锦道:“我以为凭借嫂嫂的智慧自是能够想到的,不想您还这般天真的问这个问题。” 望着花如锦眼中的那抹深意,柳如莲喃喃出声:“也是,毕竟我是唯一一个看到那杀人犯还活了下来的人……” “那不知嫂嫂可愿意将那日目睹到的一切告知如锦呢?” 望着花如锦眼中的那抹红光,柳如莲不知为何就想要将自己深藏在心中的那个秘密说出来,因为那件事在自己心里藏了好久,久到自己正常的状态都快要崩溃了…… 望着在静默了一会儿后便无意识开口的柳如莲,花如锦的笑意愈加深了,脸上的妖纹也越加鲜艳了。 半个时辰后,花如锦闪身将昏倒的柳如莲接住,望着她紧闭的双眸,低声道:“多谢嫂嫂了,附带你一个小礼物吧,谁让她常常告诉我礼尚往来呢~” 说完,便指尖凝力,将一直深藏在柳如莲心底的恐惧记忆抽了出来,见她眉头舒展开后,便转身将人放回了卧房,随即转身出门。 ????????分割线????????? 随着离传闻中的陨石坠落之地越近,气温便越低。 望着不住发抖却还是坚持走在自己前面带路的菟丝,扶摇随手打了个响指。 “仙子姐姐!我不冷了!你好厉害!”说这话时,菟丝便要过来抱住扶摇的大腿,不想却被扶摇状似不经意的躲了过去。 站在原地眨巴眨巴自己的兔眼,菟丝嘿嘿一笑,道:“谢谢仙子姐姐了!” “跟上吧。”望着留在原地不动的菟丝,扶摇出声提醒,毕竟眼下的环境还是有几分诡异,难免发生什么意外。 眼神一亮,菟丝笑着对脸上没什么表情的扶摇道:“仙子姐姐在=再坚持会儿,我们马上就要到了!” 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大约再往前走了一公里后,便见到了周围寸草不生连雪花都未曾落下的陨石坑。 与开始想象的不同,眼前的陨石坑并未有想象中那般大,直径不过九尺来长,却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吸引着走进它身边的所有生灵。 瞥了眼自靠近陨石坑后便目光呆滞,如同木偶般向坑里走去的菟丝,扶摇神色不变,清冷道:“凝神!” 这两字如同千米浪潮涌入菟丝脑海中,菟丝只觉自己放空无神的神识突然一瞬间无比清明,看着离自己不过一公分的坑缘,一滴冷汗暗暗低落,咳咳,那冷汗自然是被它浑身的白毛给吸去了。 不自觉的退后一步后,便转身飞奔到扶摇身边,扯住她的裙摆,道:“若不是仙子菟丝就要死了!!” “死?” “是的!自从这陨石坠落那一天开始不少林间的朋友便说陨石都是天外飞来的宝物,只要炼化吸收了其中的能量便能飞渡成神,因此好多人都对这颗陨石趋之若鹜,在那些修士还没有察觉陨石坠落的时候,好多妖怪便要将陨石据为己有,经过一轮腥风血雨后便只有寥寥数妖活了下来,但谁曾想还不曾碰到陨石一分,便在踏入坑里的瞬间化为了一滩血水,当时目睹这一切的妖怪将此事说出来后,自是有人不信,但他们也终是自食其果了,随着不断见识到这陨石的厉害后,山里的妖怪便自觉的离陨石坑远了些,生怕一个不小心做了它的养料!” 说完,菟丝眼中的恐惧越发大了。 “修士一向认为陨石这一类东西是天藏地宝,难不成也同妖怪一般全化做血水了?” “是啊!原以为这宝物只是不接纳妖怪这一类,像修士那样的正义化身必然会接受,因此一些胆大的修士不顾劝阻,最后也落得一个相同的下场。” 看了眼异常单纯的菟丝,扶摇提箱道:“修士可不一定都是正义化身。” 眨了眨眼睛,菟丝有些不解,但还是觉得有道理,虽说自己自小被人教育修士都是为名除害的大英雄,但那日自己可是看到了来到陨石坑周围的修士那副大打出手的样子可一点不比妖怪差,甚至比妖怪出手还要残忍,自己这样说只不过是因为仙子姐姐是修士,向她讨个乖~ 第五十九章 幕后黑手2.0 点到即止,扶摇不再理会一旁的菟丝,而是踏步向陨石坑走去。 与预料中的不同,菟丝见扶摇毫不犹豫的走进坑内,刚要出声制止,却见她足尖轻点,没有像预料中那般化为血水,而是坑内的浊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了下去。 扶摇站定后,不动声色的向菟丝问道:“这陨坑里的陨石被人拿走了?” 闻言,菟丝一惊,道:“这不可能啊……明明任何活物进入这个坑后都会化为血水,怎么可能呢……” 这颗陨石虽然奇怪,但它本身就十分微小且与一般石头无异,如果不去注意它的能量波动的话很难发现它,且从它出现到发现异常的时间非常短,待知道了它的不一般后自己都不来这附近,哪怕不小心晃荡到了这里也选择立刻掉头,因此它什么时候消失的自己还真的是不知道。 见对方确实是不知情的模样,扶摇俯下身用指尖轻触了下脚下的泥土,只一瞬便沉默了。 这泥土里蕴含的能量与自己无意中在街上遇到的气息十分接近,可那气息是自己无意中撞见的,一闪而过,等自己第一时间去追查的时候已经石沉大海,再也找不到了,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躲过自己的查探,对方倒是有些能耐…… 捻了捻手中的泥,扶摇起身道:“走吧。” 既然能够在村子里遇到相似的气息,说明幕后黑手离自己不远,自己也不必在此浪费时间了。 闻言,菟丝眼前一亮,自己能力有限,被家族抛弃后就一直留在澡月山心惊胆战的生活,眼下的仙子姐姐显然是要带上自己的,想想自己马上就能离开这里,菟丝只觉自己的美好生活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当下便冲到扶摇身边,亦步亦趋的跟上。 ?????????分割线????????? 花如锦望着凭空出现在自己屋内的黑影,眼里出现了几分兴味。 黑影身高七尺有余,身上的黑气不断向四周扩散出去,外表完全没有任何形状可言,依稀可以看出它的眼睛和嘴巴,余下的便是异常粗壮的手臂。 “你就是一直杀害那些新人的幕后黑手吧?”说话间,花如锦已将一把红色的刀握在了手中,防备的看着黑影。 “桀桀桀!想不到你这个小修士还有几分胆量,竟不像以往那些妇人哭哭啼啼!” 闻言,花如锦温柔的笑了笑,飞身冲到了黑影跟前。 “铛——!!” 只见黑影徒手接住了花如锦手上的长刀,便有火花激起。 在刀身与黑影相碰的一刹那,花如锦便一个跳跃回到了原地,勾唇看着黑影的爪子随着微风消失在空气中。 看到自己的手在那一瞬间的触碰之下消失不见,黑影也不恼,饶有兴致的望着花如锦手中的刀,道:“以你的实力拿这把刀岂不是糟蹋了它?不如将它交给我,让它不必蒙尘,哈哈哈哈!!” 花如锦用眼神示意黑影看向自己消失的右臂,反问:“你觉得自己有那个能耐触碰到我手中的敛情?” “小鬼你莫不是不知道吧,只要我让这把刀沾满无数凡人的鲜血它便会变得至阴至暗,到时候你能不能触碰它都还是一个问题,嘎嘎嘎!”说这话时,黑影的嗓子仿佛被什么摩擦过一般,异常沙哑。 说完那话,黑影的右臂便缓缓长了出来,随即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冲到了花如锦面前。只见它手上的每一根爪子都有四根手指来长,边缘隐隐泛着暗红色的光芒,靠近花如锦的瞬间,便毫不犹豫的挥向她的脖间,隐隐可以看到周围的空气跟着波动了会儿。 一个弯腰险险躲过黑影的一击,望着被削下的几丝头发,花如锦的眼神暗了暗,将手腕一转,手中的刀便向黑影攻去。许是对花如锦手上的刀有所顾忌,黑影当下不再继续向花如锦跟去,而是向后退了几步。 待站定后,黑影惊道:“有趣,有趣,你身上居然还被人布下了结界!” 闻言,花如锦顺着黑影的视线看向它,只见它身上的黑气似乎因为结界的缘故消散了大半,露出了里面的皮毛以及血肉模糊的白骨,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嘴上再次挂起了一抹浅淡的微笑。 见此,黑影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一般,竟是不管不顾的冲向花如锦,带着一股极其强悍的杀气,周身的黑气虽说没有之前多,但是却比之前浓郁了多倍。 花如锦不敢大意,再次将敛情横在自己身前,脚下半蹲,做出了一副防御的姿势,严阵以待。 “呵!都给我去死吧!!” 说完这话,黑影便凭空消失在了花如锦眼前,还不待花如锦反应过来便闪身出现在她身后,口中喷出一口浊气,使花如锦被黑气淹没。 花如锦之前并未学过任何战斗性的法术,能够支撑到现在不过是凭借着敛情自带的力量,但因为花如锦不会使用这股力量,因此敛情虽说是一件难得的法器,却不能够发挥出自身实力的十分之一,而扶摇在花如锦身上布下的结界能够防止的是外界的法力攻击,对于毒气一类的防御能力并不是很强,而眼下这黑影擅长的除了大力攻击外,便是异常恐怖的毒气,在这之下,花如锦自是吸入了不少毒气。 待毒气散去后,望着半跪在地的人,黑影沙哑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 “桀桀桀~我就说你哪里有些不对劲,想不到你居然是男扮女装,啧啧啧,比起杀女人我可更喜欢杀男人了!”说完这话,似乎是想要体验杀人前折磨对方的乐趣,化成人形的黑影手中握着用黑气凝成的匕首一步一步向景止走去,每走一步,嘴角便咧得更大一分。 察觉到自己浑身无法动弹后,景止呼了口浊气,吃力的开口道:“都说每个人死前都想要死个明白,不知阁下可否告诉我你这么做的目的?” 被黑气包围的第一时间,自己已将神尊给自己的符捏碎了,只要再拖一拖时间,便能等来神尊…… 暗暗告诫自己的同时,景止也将手中的另一个法器紧了紧,以防意外发生。 第六十章 静候瓮中捉鳖 却见黑影走向景止的脚步一顿,随即便闪身消失在原地。 只见黑影消失后的一瞬间,便有一道带着浩然正气的红色剑气紧随其后,见此,景止面上虽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那眼神却是焉地亮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看向剑气传来的方向,眨眼间便见一道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望着嘴角带血,明显恢复男儿身的景止,扶摇道:“伤到哪里了?” 扶摇与景止的变性是不久前景止才学会的小法术,见他第一次便成功后,扶摇为了鼓励他便让景止将两人的性别互换,恰巧这次的罪犯专门对新婚夫妻下手,因此两人将计就计装作是新婚不久出来打拼的夫妻,方才景止受伤后灵力受损,故此他的喉结便显现出来,才会被黑影识破,虽然表面上看景止受伤并不严重,但扶摇还是担心他内里受伤严重,故此有此一问。 摇了摇头,景止不答反问:“尊上不去追那个幕后黑手吗?” “不去了,你的伤势要紧。” 说完这话,扶摇便取出一粒药丸给景止服下,随后便指尖凝力,开始梳理景止的气脉。 见景止的面上恢复了气血能够站稳后,扶摇便收了气,随后开口道:“这次的事情都怪我没有考虑周全,不然你也不会受伤。” 闻言,景止带笑的嘴角一僵,垂眸道:“景止惶恐,尊上已将所有事情安排得事无巨细了,这次本可以抓住那幕后黑手的,可因为景止的原因却让他逃走了。” 听着景止越说越小,扶摇勾了勾嘴角,不耐道:“啧!能耐!”说完这三个字后,便转身进了房内,不再安抚景止的情绪。 听到这熟悉的语气,景止静站了一会儿,便步伐轻盈的跟了上去。 随意的落座后,扶摇便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不经意的把玩着。 “看那东西浑身的血气,想必是以吸食他人精气为修炼手段,眼下它受了伤,想必急需寻找下一个目标。”轻笑了声,扶摇望了眼站在自己跟前的景止,继续道:“抓住它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听了这话,景止并未回话,而是看着蹲在扶摇脚下的那只白色兔子,满目温柔的道:“这是尊上带回来的晚餐吗?” 语毕,景止成功看到那只兔子浑身一抖,笑得更温柔了。 望了望蹲在自己脚下的胖兔子,扶摇拄着下巴思考起来,就在兔子因为扶摇迟迟不开口而抖得越加厉害的时候,扶摇终于开了口,那一刻菟丝便觉得自己从未听过这么美妙的声音,整个灵魂都被洗涤了一般。 “不是,它是自己跟来的,而且不能吃。” 闻言,景止应了一声,便若无其事的将话题一转。 “尊上觉得那黑影受了伤,是会随时攻击村民还是会等不久村里举办婚礼的时候再出手呢?” “虽说没有杀了它,但我那一剑也够它受得了,能保住命已是万幸,短时间内它必定不会贸然出手,因此便将注意力集中到村民大婚那天,但是往日里我也会布下法阵,以免发生意外。” 点了点头,景止便道:“不知尊上可要用餐了?若要用餐景止便去将吃食取来。” 眼睛一亮,扶摇道:“自然!” 笑着行了一个礼,景止便转身向门口走去,只是走时那不经意的一瞥再次让菟丝抖了抖…… 第六十一章 出手相助 夜深后的整个秀水村一片宁静,偶尔有狗吠传来,却无人呵斥,显然村民在劳累一天后已经开始进入甜甜的梦乡。 却见村子西头一户人家,突然有光芒闪过,随即便有东西倒地的声音传来。 邻居家的大黑狗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狂吠不止,扰得人不得安宁,呵斥了几声不顶用后,脾气暴躁的男主人嘀嘀咕咕走出门来,狠狠踢了黑狗一脚那黑狗惨叫了一声才逐渐安静下来,但是仍不忘眼光凶残的盯着邻居家,低声警告着什么,见自家黑狗终于安静下来后,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嘀嘀咕咕的进了房间,不久便有呼噜声传来。 “当家的,你说这李二家的那只大黑第一次像这样叫,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听着隔壁家传来的响动,赵大娘只觉这心里头不踏实,隐隐觉得有些不好的事要发生,家里小孩都去县里帮工了,家里就只剩下自己和当家的这两把老骨头,如果发生点什么恐怕两人毫无还手之力啊! “嗐!没准是有路人经过什么的,你别瞎操心了,赶紧睡吧,明天还得去将那苞谷地里的杂草除了呢!” 被自家媳妇摇醒的李大爷口舌不清的嘀咕完这句话后,便翻个了身沉沉睡去了,白天去插秧,自己这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如果不好好休息明天指定动不了,到时候又得自家婆娘劳累! 听了自家男人的话,赵大娘也再次躺下了,但悬着的心还是没有放下,总是担心这院里的那些牲口,尤其那十只羊,可是家里的一个重要经济来源啊,但看了看外面伸手不见五指的院子,还有方才隔壁家的大黑那撕心裂肺的狂吠,想想现在心里还怵得慌,当下放宽了心思跟着躺下,强迫自己入睡。 听着身边熟悉的呼吸声以及院子里不时传来的蟋蟀声,赵大娘没过多久便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西边的村民还在睡梦中就被一声尖叫给吓得一个激灵。 一大早起来赵大娘就发现自家的羊和鸡都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给杀光了,死状其惨,身体四分五裂不说,所有的尸体都被吸干了血,挖空了心脏,看来看去也没有发现有人进来和走出去的痕迹,越想越气,一气之下竟是卧病在床了。 秀水村虽说富裕,村子也很大,但大家基本都是农民,邻里相处都极为融洽,一下子发生了牲口被恶意杀害的事人心惶恐之余又不免担心自家起来,因为这两年来发生的怪事太多了,接二连三的死人不说,现在连家里养的牲口都被杀害,谁知道下一步会不会人在街上走着走着就被杀害了,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整个秀水村都变得人心惶惶起来,很多小摊已经收拾回家休息了。 望着街上七零八落的摊位,景止皱了皱眉头。 今日尊上与自己想要出门逛一逛,这刚走出没多远就发现街上的小贩比以往要少上好多,当下只觉必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仙子姐姐觉不觉得今日的街人好少,就算有也是行色匆匆,买了东西一刻也不停留就走了,连讨价还价也不做了。” 被景止抱在怀里的菟丝看着扶摇的背影问道。 神色无常的点了点头,扶摇道:“那东西前天晚上做的,眼下我倒是知道了它的行踪。” 说完这话,扶摇便步伐轻盈的向酒楼走去,景止自是亦步亦趋的跟上。 随意的点了几个菜后,便在一楼落了座,听着食客们的讨论。 “话说这赵大娘家也太惨了,老两口好不容易养了些羊,眼巴巴的指望着它们过活,眼下却全被那什么鬼东西吃了,你说他们该怎么办啊?”说这话的是一个穿着短打的中年汉子,说这话时满脸都是忧愁。 “嗐!还能咋办,官府又不会赔偿,只能自认倒霉了呗!”同桌的人虽是这么说,但脸上依旧带着替两个老人的不值。 竖耳倾听,周围的人大多都是在讨论这件事,或是同情,或是愤懑,也有冷嘲的,但更多的是担心自己也遇到这样的倒霉事儿。 两人若无其事的吃完了饭,见酒楼里的人来来回回都是在讨论这件事,便结了账,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期间还有好心人上前来劝告扶摇两人,让他们近日不要在街上闲逛,以免惹来祸端,两人自是笑着谢过,待谢过后继续若无其事的晃荡起来。 突然,扶摇脚步一顿,对身边的景止道:“你说那赵大娘卧病在床,想必经济上也让两人头疼很久吧?” “嗯,听说赵大娘眼下已经不能起身干活,因为心疼小孩在外面也不容易,就没有让人告知自家小孩,因此一家的重担就落在了李大爷身上,白天下地干活,晚上回来照顾赵大娘,相必赵大爷身体也够呛了。” 皱了皱眉头,扶摇继续道:“虽说我放任那脏东西为非作歹是想要将它一网打尽,但终究还是欠缺了些考虑,若是我再想得周全些是不是他们就不用遭受这些损失了?” 看着扶摇的眉头,景止依旧笑得温柔,温柔的摸着怀中的兔子,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道:“严格上来说是的。” 扶摇:“……” 叹了口气,继续向前走,道:“走吧,去看看他们两人,不然我心里难受,都是老人了,万一因为这事气出点什么毛病该怎么办?” 说完这话还自顾自的补充夸奖自己真的是太温柔了,太善良了云云。 若是白瑞在这里指定会吐槽扶摇,因为他从未见到过扶摇主动帮助过谁,对什么事情都是笑着旁观,不发表自己的意见也不会采取行动,上次干预景止的天谴还是因为受了景止的魅惑,眼下虽然她嘴上说得好听,但绝对还是因为这么做对她有益了才会做,但好在白瑞不在这里,因此扶摇也不用生气了。 到钱庄里兑换了一些散钱后,扶摇便带着景止一人一兔来到了村子西面。 第六十一章 秀水村尾声1 到赵大娘的家里时正是清晨,李大爷已经下地干活了,独留赵大娘在床上以泪洗面。 起先赵大娘看到两人先是一惊,随后便是不知所措,待两人说明了来意后又是万般拒绝,好说歹说终是说服了赵大娘收下了银钱,最后赵大娘硬将自家腌制的五块腊肉塞了两大块,扶摇毫不客气的收下了,随后便起身告辞。 时间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去了。 六月十三这日宜嫁娶宜搬迁,万事皆宜。 冷清了许久的秀水村再次热闹了起来,一大清早一半以上的村民嘴角的笑容就没有停下来过,原因无他。村里出了名的杨大善人家今天的大少爷便要娶亲了,娶的还是县里的一个富家小姐,若不是两个新人年纪大了耗不起,也不会决定在这个风口浪尖举办婚礼。 原本因为不久前村西发生了赵大娘家的事情,杨家原本打算再将婚期延后延后,以免新娘到时候受到伤害,但无奈新娘及她的家人都觉得没什么,想要婚礼如期举行,无奈之下这场筹划许久的婚礼还是如期举行了,不过杨家倒是花了更多的心思请了一些修士和妖怪,以备不时之需。 黄昏时,前去迎亲的新郎终是带着满目的喜气与接亲团队将自己心心念念的新娘迎了回来,待拜了天地高堂后后已是天黑,院子里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村里的喜事一般都不会发请帖,往往都是同一个村里的自觉聚到一起,若是外村的都是主人家亲自或者捎人带个口信便赶来。扶摇与景止如今也算是在秀水村落了脚,因此今日自然是跟着孙大嫂一行前来。 望着觥筹交错的场景,扶摇心里只觉尘世果然有趣极了,明明昨日好多人都还在为抓不到那凶手而愁眉不展,今日却可以因为一场喜事笑得如此开怀,颇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意味。 看着坐在不远处与一群妇人交谈的景止,扶摇心下好笑,只觉他能够接受自己的恶趣味还真不赖,想必日后收了他做徒弟也不会无聊。 与扶摇同桌的一个少年看到扶摇挂在嘴角的那抹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随即了然的开口道:“能够娶到花娘子这般的美娇妻,叶兄还真是好福气。” 闻言,扶摇将头转向说话的少年,见他眼中一片坦诚,显然是真心的祝贺,便道:“我还说是他的福气呢,能够和我这么完美的人一起生活。” 扶摇这话刚一说完,同桌的几人对视一番,不由得哄然大笑起来,无奈还无从反驳,虽说这花娘子极其美貌,脾气也好,但这叶公子也如他所言,一表人才,事业有成,一来二去倒真的说不清谁占了谁便宜,只能叹一声天作之合。 不远处的景止似乎心有所感,在扶摇这桌哄笑之前便转身看了扶摇一眼,无声询问是否要开始行动,自是被后者摇头否决。 暗线自己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不必多此一举的去查看整个院落,眼下只需放松玩闹就好。 新房。 待所有人都出去后,杨招福望着静坐在床边的妻子,满足的笑了笑,自己终于将心心念念许久的姑娘娶了回来。待着满腔的满足,杨招福拿过一旁的喜秤杆,略带激动的将盖在王梓仙头上的盖头挑了下来。 望着垂眸含羞不敢直视自己的娇妻,杨招福只觉自己的心也漏了半拍,规规矩矩的将手中的秤杆放下,拿过一旁的交杯酒,清了清嗓子,道:“娘子,我们将交杯酒喝了吧,愿你我白头偕老,生生世世常伴左右。” 玉指轻抬,稳稳当当的接过杨招福手里的杯子,王梓仙侧身就了杨招福的手。 望着近在咫尺的容颜,杨招福下意识的闭上了眼,嘴角带笑,顺势就要仰头喝下嘴边的酒。 突然! 五根寒冰一般的手指骤然掐住了杨招福的脖子,仿佛要将自己的手指镶嵌到对方的血肉里一般,涂着丹蔻的手指越掐越紧,那仿佛随手一折便能折断的手臂此刻却轻轻松松的将一个六尺大汉轻松举起。 在王梓仙的手指碰到自己的第一时间王招福便察觉不对,可还不待他反应过来便被对方紧紧锁住了自己的咽喉,杨招福丝毫不怀疑,若是自己乱动的话,往日里自己最喜爱的这只纤纤玉手只需稍稍用力便能掐断自己的喉咙,取了自己的性命,因此杨招福在睁眼看着王梓仙的同时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不能热闹了自己眼前这“人”。 可是眼前这人是自己心悦了许久的人儿,此刻她明显不正常,如论怎么告诫自己不要乱开口以免惹恼对方还是无济于事。 望着面色异常妖邪的妻子,杨招福艰难开口道:“你是谁?你把我妻子怎么样了!?”因为喉咙被死死的掐住加上长时间的头部昏沉,说这话时整句都是断断续续的,可不难令人听出其中的关切。 闻言,“王梓仙”呵呵一笑,道:“你一个将死之人何必知道这么多呢?” 说完这话,手中的力气又大了几分,隐隐可以听到对方脖间传来的咯吱声。 见杨招福还要挣扎,“王梓仙”怪笑一声,补充道:“何必挣扎呢,仙子死了到时候还好到下面找你的新婚妻子团聚呢~” 随着手劲越来越大,眼前的人呼吸越来越弱,“王梓仙”说话便越来越起劲了。 “想必你不知道吧,你的新婚妻子在被我占据身体的时候还哭着求我绕过她,再不济等你们成功结为夫妻后再杀她,瞧她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我越加兴奋了,我怎么可能会同意她呢?你说是不是?” 说这话间,“王梓仙”另一只手也搭上了杨招福的肩上,望着他脖间的血管贪婪的咽了咽吐沫,当下便要吸食,却不料原本早该昏去的杨招福却是趁对方不备将手狠狠打在了对方的腹间。 将手里的人狠狠一甩,“王梓仙”低头看着自己腹部上的那道符,狠狠的笑了起来。 “很好啊,敢阴老子!!但你们请的这些修士都是酒囊饭袋罢了!你看!我都快将你杀了,他们都还没察觉到!” 倒在地上的杨招福捂住自己的脖子,狠狠咳了几声,没有回话。 见此,“王梓仙”笑容一顿,将自己的修为幻化成一双利爪,不疾不徐向杨招福走去…… 第六十二章 秀水村尾声2 望着逐渐向自己逼近的人,杨招福挣扎起身,一字一顿,道:“将!她!还!给!我!!”说完这话,便再次挥拳向她攻去。 一个侧身轻松躲过对方贴了符纸的拳头,顺势一捞,便再次将人扣住,同时,报复性的用自己的爪子将杨招福的手臂撕开,望着对方裸露在外的骨头,“王梓仙”怪笑一声,随即将自己的右爪高高举起,直取杨招福的脑门,却在离对方一寸的地方径直停下,随即将杨招福向地下一扔,整个人急速退后了一段距离。 望着“王梓仙”眼中闪过的复杂,杨招福眼神一亮,顾不得疼痛,道:“梓仙!你醒醒!!梓仙!!” 原本只有两人的房间突然传出来一声清冷的笑声,随即便听到那人开口,道:“你别叫了,她仙子可不是你的梓仙。” 这时的杨招福显然是看到了希望,回想自己以往小妹向自己讲的画本子,只要两人有感情,就能凭借真心唤回对方的神志,便下意识的认为只要自己继续下去便能唤醒自己的妻子,故此在那说话声落下的一瞬间,他便头也不回的反驳道:“你胡说!她刚才停下了杀我的动作!” “呵~真是被恋爱冲昏了头脑。”来人轻叹了一声,接着便玩笑般道:“若我说她是因为怕我才收手的,也不知道你是心还是不信?” 这话说完,便有一个白色残影举刀向王梓仙砍去。 “不要伤她!” 见此,方才还难以动弹的杨招福一面大喊,一面就要冲上前去拦住那道残影,却在一声响指过后稳稳当当的停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莫怪我没有警告你,若是还想你的妻子回来就不要跑上去添乱,否则我不介意让他把你的妻子直接杀了,这样一来倒也省了许多麻烦!” 听出其中的认真,杨招福知道对方这话显然不是在同自己开玩笑,当下便转了转眼眸,示意自己不会添乱,下一瞬便觉得自己能够能够动弹,连带着一开始喉咙那里的灼烧感也没有了,当下眼神一亮,知道自己二人得救了。 “我说过很多遍了,不要用蛮力去挥刀,你要讲究技巧,出其不意,快准狠。” 望着动作虽极其标准,却一直无法将人捉住的景止,扶摇淡声提醒,同时不忘布下结界,让这里的空间独立起来,无进无出。 闻言,景止的动作稍微一顿,随即便再次挥刀向前,但用的力道,出刀的动作以及顺畅程度明显比之前好了许多。 望着令人眼花缭乱的刀影,再看“王梓仙”居然用自己的肉身去接对方的刀,杨招福只觉自己的心跳也跟着两人打斗传来的声音同步了,一面怕那位小公子打输了,自己的梓仙回不来,一面又在担心小公子赢了,到时候梓仙的**受到伤害,一时间面色复杂极了。 似乎是看出对方的焦躁,扶摇双手环胸,宽慰道:“放心吧,我早知道那东西会潜伏在人类身上,那把刀我处理过了,只会攻击到那幕后的肮脏东西,至于梓仙姑娘的肉身与灵魂是不会受损的。” 闻言,杨招福悬着的心落回了原地,想要狠狠感激眼前之人,却又怕惊扰到那与妖邪缠斗的小哥,因此只得轻声道了声谢。 对此,扶摇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而是将注意力放回景止的动作上。 因为景止恢复灵力没有多久,若是与眼前这个黑影硬碰硬受伤的必定是他,因此景止便自主将灵力凝聚到敛情身上,自己的身上只留有能够防护的一层灵力。 见景止的这个打法,扶摇便轻笑出声,这小孩倒是与之前的自己有几分相像…… “叮!!” 只见接下景止这一横刀后,自王梓仙的体内便有一个黑色的虚影闪现了下,接着那黑影便实质上了几分,再次进到王梓仙体内,同时转头冲扶摇道:“大人又何必苦苦相逼?我之前杀人不过也是修炼的一种方式罢了,适者生存不正是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吗!?” 闻言,扶摇原本漫不经心的眼眸一眯,望着苦苦挣扎的黑影道:“我竟不知‘适者生存’何时起竟成为了某些东西虐杀弱小的理由了。” 一直不出声的景止闻言,知晓扶摇已经生气了,当下出手又快了几分,同时眼底含笑,道:“既然适者生存,那不知阁下又何必求饶呢?你今日被晚辈杀了也不正是因为你是弱者吗?” 心知对方这是不会饶恕自己了,黑影便向一旁默不作声却眼含心疼的杨招福道:“杨招福!你以为若是我被这两人杀了你心心念念的梓仙还回得来吗!?” 闻言,杨招福浑身一震,面色复杂的看了看正在节节败退的那人,又看了看站在自己身旁看也不看自己的扶摇,烦躁的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道:“若是梓仙不幸遇难,我会以杨家正妻安埋的。” 似乎是没有料到对方会这么说,黑影的身形明显慢了一会儿,但就是这一会儿成功让景止的笑容更深了一分。 “想不到你倒也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嘛。” 最后一个字落下,景止的敛情与‘王梓仙’的手指便正面交接起来,只见‘王梓仙’的面色越来越苍白,黑色幻影也渐渐从王梓仙体内被逼了出来,随后景止便看准机会加大了一分力气,只见黑影成功从王梓仙的身上剥离开来,当下景止不再犹豫,将敛情一收,扶住王梓仙倒向一边的身子,毫不迟疑的退到杨招福身边。 忙着接过王梓仙的杨招福成功错过了一幕。 只见一直站在一边的扶摇在景止退出的瞬间便到了黑影身前,食指轻触黑影的额间,嘴角一如既往的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最终,破坏了多户家庭幸福的幕后黑手便瞬间消散成烟,整个身体在扶摇眼中渐渐消失不见。 见怀里的王梓仙平安无事后,杨招福心底一松,随后抬头看去整间屋子哪里那个黑色身影,当下傻傻转头对一旁的景止道:“你们就这样将那东西杀了?也不审讯?” 望了眼轻轻吹了吹食指的扶摇,景止道:“我们想知道已经知道了,剩下的都是你们不必知道的。” 见杨招福似懂非懂的神色,景止笑了笑,不再解释。 第六十三章 谁打的人还是有必要让涉及进来的人知晓一下 房内发生的事情除了杨家长辈以及扶摇三人再没人知道,因此村民们在六月十三日这日畅饮后许久都不见噩耗传出,渐渐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有几家胆大的人家也将延后许久的婚期提上了日程,再接连几家都没有发生意外后,秀水村终于恢复了以往的热闹与繁华。 至于官府那边自然是杨家去解释清楚。 让杨家去将事情解释清楚,同时将官府的赏赐送到扶摇手中,这也是事后扶摇与杨家谈妥的条件。但不知杨家从何处得知村东头新来的那对夫妻喜欢吃腊肉的消息,杨家将赏金送来的时候还带了各种各样的腌制食物,最终扶摇只得含泪收下。 其实她一开始拿钱去帮助赵大娘确实是因为想要吃腊肉的,想着买谁家的都是买,倒不如高价买了赵大娘家的腊肉,不仅帮助了老人同时还能吃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东西,更重要的是能查探当初那黑影留下的痕迹,更好的布局,何乐而不为?但若是时间能重来,扶摇觉得自己一定会想换个借口,因为这些腌制的东西虽然好吃,但有点上火,让自己这个大龄女青年爆了不少痘…… 待孙大娘发现扶摇两人不见已是三日后。 那日孙大娘携自己的好友想要去串门,却见院门已经落了锁,随后找到小院的主人一打听才知叶成帷与花如锦两人已去云游了,往后也不会回来,几人感叹了一番便去其他好友家中闲谈去了。 ?????????分割线????????? 与往常无异,流央山依旧人烟稀少,走了许久才能碰到一个侍从。 带着景止畅通无阻的到了聂枭的书院,还没开口便见莫言冲自己行了一礼,随后便道:“扶摇神尊您果然是回来了,尊上说让你直接进去便行了,无需通报。” 说完,还略带好奇的看了看跟在扶摇身后的景止,友好的笑了笑。 点了点头,扶摇便跨进了书房,而景止则是自觉的留在了门外。 “想不到你居然能够这么快便将那边的事情解决了,想必还是太简单了吧。”看书的动作不停,聂枭头也没抬道。 “想必也不是很容易,若是不可以读取对方的心思眼下我倒是回不来的。”说完这话,扶摇毫不客气的落座,顺手给自己倒了杯温水。 “呵~”一声笑过,聂枭将书合上,面色认真道:“说吧,有些什么收获。” 瞧了瞧书名,《星榆山河志》,啧啧啧! “原本我以为这就是一件恶意的杀害事件,还在想你为何连这种事情都要我去办了,直到我拿到了这个。” 说完,扶摇自储物戒中取出一物,放到了聂枭跟前。 “那东西原是食梦兽,后来被同胞杀害,心怀怨恨便成了鬼修,后来被有心之人利用,那人给了它一块可以隐藏气息的晶石,便自以为自己天下无敌的四处吸食新人的血肉增长修为,那些新人的血液确实比一般人的血液提升修为来得快,但事后带来的负面影响也是极为严重的,简直愚蠢至极,若是正常修炼哪至于走到这一步。” 望着放在自己眼前的透明晶石,聂枭嘴角挂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道:“想不到他们倒也坐不住了,若是没有发现这块晶石,若你没有查看他的记忆,想必我们也被他们带偏了吧,等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想必已经晚了吧?” “嗯,现场留下野兽的爪痕,让我们以为是妖族,随即发现是鬼修,想必到了这便以为真相大白,不会再查下去,啧,魔族这个算盘打得倒是漂亮。” 沉默了一会儿,聂枭望着满脸愤懑的扶摇,道:“那块陨石你准备怎么处理?” “那还用说?自是据为己有了!” 这块陨石便是帮助那只食梦兽得以成为鬼修的重要原因,那些去争夺陨石的妖怪和修士无一例外死亡正是因为能够使用这块陨石的必须是死灵,而这块陨石迫切的想要找到一个宿主,便将来抢夺它的生物都杀害了,却不想很多生灵自死去的那一刻开始便不能成为死灵,而成为死灵了的因为自己不明不白便被陨石杀死了,心中对这块陨石带了惧意,最后的结果自然是被陨石吸收加强了自身的能量,而食梦兽的死灵机缘巧合下走到了陨石附近,因为心底的怨恨承受住了陨石的考验,稀里糊涂之下便成为了陨石的主人,能够使用其中的能量,想来也是有些机缘,但最终还是走上了歧途。 “你这倒也可以说是杀人夺宝了吧?”许是心情不错的缘故,聂枭打趣道。 “这倒不是,充其量只能说是私藏宝物罢了。” “随你。”说完这话,聂枭便再次将《星榆山河志》打开来看。 “你不准备做些什么?”见聂枭这幅风轻云淡的模样,扶摇忍不住好奇。 “眼下我们的证据不足,若是闹开了对方也不会承认,既然知道是何人所为多加防范便是,允许他们做些小动作,到日后才好一并归还。” 扶摇:“……” 想了想,没有什么要说的,扶摇说了一声便转身出了门。 随意的翻了翻书本,聂枭漫不经心道:“对了,既然受到牵连的还有妖族和鬼族,怎么可以不让他们也知道一些幕后的事情呢?” 闻言,莫行笑了笑,道:“属下会安排好的,请尊上放心!” 轻轻应了一声,聂枭再次将注意力放到了书本上。 到了门口,扶摇道:“白瑞那家伙回来了没?” “回扶摇神尊,白瑞上神前日便回来了。” 点了点头,扶摇便带着景止转身走了,临走前不忘邀请莫言得空了到浮云山游玩,莫言自是笑着应了声好。 望着跟在扶摇身后渐行渐远的那个少年,莫言不禁想起了刚才自己与他的对话。 “听说再过不久扶摇神尊便要收你为徒了?” “一切尊上说了算。” “那若是神尊再你之后又收了其他弟子,你会有些其他想法吗?” “一切是尊上说了算,若是景止有幸成为了尊上的弟子,她日后又收了其他弟子,景止自是会做好大师兄的职责。”只不过尊上说过她只收一个弟子。 或许,自己也该像他说的这般开始尽大师兄的职责吧…… 莫言无声的笑了笑,只觉困扰自己多时的问题迎刃而解,心中豁然开朗。 第六十四章 一堆活灵活现的小兔子 两人回到浮云山不久,便相继去忙了,说是去忙其实也就是景止去做糕点,而扶摇去补觉而已。 望着自尘世回来便一直带笑的景止,仓融一脸坏笑的靠近,随后装作不经意的开口问道:“景止,你和尊上去尘世有没有发生了些趣事?若是有的话都发生了些什么好玩的,跟我说说?” 揉面的动作不停,景止笑道:“自然是有的,其中最有趣的一件便是尊上为了给你带回一些当地的特产,便开始耍赖起来,打着去给人送钱的名义去了人家家里。”说到这,景止笑了笑继续补充道:“”你可知尊上可是将老脸都豁出去了,连老奶奶都开始哄骗起来。” 仓融眼神一亮,惊道:“尊上这次居然想起来给我带特产了,果然是你改变了她呀!” 揉面的手一顿,随即继续道:“对了,我这里有那日的录音符,你要不要听?” 将手中的柴火一扔,仓融嘿嘿一笑,反问:“你说呢?” 将那录音符自腰间的铃铛中拿出,注入灵气,扶摇的声音便清晰的传了出来。 …… 待听完录音符的内容后,仓融甜蜜一笑,道:“想不到尊上居然还会记得我的喜好,我以为尊上早就将我的喜好忘得一干二净了~” 笑了笑,景止道:“你是没看到后面杨家给尊上送来那一大堆腊肉时尊上的脸色,简直不能用精彩来形容。” 闻言,仓融笑得更加愉快了。 “对了,尊上有说什么时候开始收徒大典吗?”笑完后,仓融终于想起自己一直想要问的问题,若是知道了自己也好提前准备礼物,虽然自己现在就开始做了,但总是担心赶不上。 摇了摇头,景止道:“我也不知道,另外收徒不是我们几个人一起见证就行了吗?还要举行大典?” “自然要举行啊!星榆界里的修士每个修士收徒都会尽自己所能为徒弟办一场收徒仪式,以便昭告所有人那人以被自己收下了,若是说来倒是像结婚那般给个名分呢!” “可,我还是不希望太过盛大……” 默默的说完这句话后,景止便不再开口,将所有心思都投入到了自己手中的糕点上。 一个时辰后,仓融看着桌上形态各异的兔子,惊叹道:“景止你也太厉害了吧!这些兔子活灵活现的!我一个男的看了都爱,别说尊上了!” 感叹完后,仓融看着一旁不带笑的景止,好奇的询问出声:“话说你怎么都做兔子,还这么活灵活现的?” “在尘世时尊上与我收养了一只胖兔子,当时那兔子缠着尊上想要跟我们回浮云山,尊上虽说拒绝了,但眼底还有几分不舍,我便想着尊上必是舍不得那小东西,因此便做了些糕点出来,让尊上将这些兔子吃下想必可以减少几分思念,至于这些形态和兔子相处久了自是熟悉了。” 解释完后,留了几只给仓融后,景止便带着余下所有的小兔子走了,望着被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小兔子,仓融满足的吸了口香气,同时不禁在心底夸赞景止实在是太细心了! 第六十五章 或许心底还是有些自卑 咚咚咚—— “进来吧……”有气无力的声音自里面传了出来。 听着对方语气中那浓浓的睡意,景止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屋内。 “景止做了些小糕点,尊上要不要起来吃一些?” 这话一落下,景止便成功看到一道残影自里间冲了出来,在桌边坐好的同时不忘用清水洗漱。 将食盒打开的一瞬间,扶摇便被里面小巧的玩意儿吸引了,但随着第三层打开的时候扶摇便意识到了不对劲,抬眸看向少年。 “怎么全都是兔子?” “尘世的时候见尊上时常盯着菟丝看,景止私下觉得尊上想必是喜欢兔子,便自作主张做了这些形态不同的兔子,还请尊上放心,虽然都是兔子,但这些糕点用料都不同,入口即化,也不会噎人,尊上可以放心食用。” 捻了一只小兔子放入口中,扶摇点了点头夸赞道:“果然好吃,但我其实不是很喜欢兔子的,若是喜欢当时我就将菟丝带回来了。” 每只兔子的大小都控制在一口之内,想必花了不少功夫。 “日后若是有空我倒是想吃一吃兔肉,毕竟我馋兔肉好久了,一直没能吃上。” 应了声好后,景止便要出门,着手准备接下来几天的兔子肉。 “等等,后天我会让白瑞他们几个来浮云山一趟,将那收徒礼给办了。” 转身行了一礼,景止道:“景止谢过尊上。” 挥了挥手,扶摇便继续挑着形态可爱的兔子吃了起来,见此,景止的眼眸弯了弯,转身退下。 扶摇偶尔会教导景止一些口诀,随后日子便在吃吃喝喝中溜了过去,转眼便到了约定的日子。 这一日,旬日东升,紫气东来,天色才开始泛白,聂枭、白瑞、重久几人便带着自己弟子来到了浮云山。 于扶摇相熟的几人素来知道浮云山常年就三人居住,不会有人一直跟在身边面面俱到的服侍,因此便自觉的落了座。 聂枭刚一到浮云山便被仓融请到了上座,德高望重的长辈在现下也就只有聂枭了,一会儿主持仪式还得靠他。以上是扶摇的原话。 望着镜子前的自己,景止只觉镜中的那人太过于陌生。 一身拖地华服,白玉冠束发,眼尾自带的那抹红色给自己的面容平添了几分生气,随意的一弯,便是一张含笑的魅脸,镜中的少年哪里还有当年的半分落魄? 望着眼前那张带笑的容颜,景止只觉无趣,恢复了以往的面无表情,似乎是觉得这个表情顺眼多了,镜中的少年眼中带了几分光彩。 听到屋外的声音,景止脸上恢复了往日的温润,应道:“来了。” 说完便踏步离去,依稀可见的是,尽管少年努力将自己的步伐放得如同世家弟子那般,但终究还是差了几分,在原地停顿了一会儿后,少年索性按照自己往日里的步伐走了起来,虽说没有大家风范,倒也别有风味。 望着穿戴整齐的景止,仓融只觉眼前一亮,随后便走近景止身边,道:“一会儿别紧张,来的都是你见过的,没有几个人的,况且如你所求的那般,仪式、人员都简单得很!” 吸了口气,望着絮絮叨叨鼓励自己的仓融,景止冲他点了点头,道:“放心。” 神奇的,仓融觉得自己狂跳不止的心奇迹般的安静了下来。 第六十六章 承诺 浮云山的祠堂内,一席华服的扶摇端坐一副画像旁的侧位上,望着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景止,脸上是难得的端严。 藏在袖手的手暗暗捏了捏,目不斜视的走进祠堂后,景止便不疾不徐的走到扶摇身前。 站定,跪地行礼,动作一气呵成。 礼毕,一旁的仓融便将手中的托盘交付景止手中,坐在次位的聂枭见此起身,开口:“弟子献礼。” 低头,将托盘举过头顶。 起身接过景止手中的六礼束修后,扶摇便坐回原位。 “弟子敬茶。” 接过仓融递过的第一杯茶后,景止便恭恭敬敬的递向扶摇,待扶摇接过后便起身接过第二杯茶,放到牌位前,随后再次跪下。 见扶摇轻吮了一口茶后,聂枭继续道:“师傅训话。” “入我门下,需谨记:凡事保命为主,量力而行;不可滥杀,不可无故诽谤。” 就当所有人以为扶摇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只听她淡淡道:“若是有违上述门规,休怪为师清理门户。” “弟子谨记师傅教诲,若有违门规,便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说完再次叩首。 点了点头,扶摇示意一旁的聂枭继续。 望着景止的眼神柔和了些,聂枭继续道:“师傅赐礼。” 只见扶摇凭空幻化出一把刀鞘,刀鞘通身乌黑,隐隐泛有金属光泽,但只要配合特定的法术并细细瞧去便能将刀鞘上的木质纹理看得清清楚楚,在扶摇拿出刀鞘的一刹那,景止便觉自己的心境仿佛被洗涤过一般,变得无欲无求,只觉岁月静好一般。 虽不知这刀鞘是什么材料制成,但光看它周身的灵力便觉不凡,是以在扶摇拿出刀鞘的第一时间,所有人的眼神都是一亮,就连聂枭也是难得的盯着刀鞘看了几眼。 “弟子谢过师傅。”说完,景止便将刀鞘小心接过。 见景止与其他人一副如临大敌的严肃模样,扶摇轻笑了声,冲景止道:“起身吧,不必如此拘礼。” 闻言,景止将刀鞘一收,便恭敬起身,其他人也开始说起话来。 “恭喜扶摇你收了个乖徒弟啊!”憋了好久的白瑞见礼成后,便走近扶摇开始祝贺。 “谢了!”锤了锤白瑞的肩膀,扶摇毫不客气的收下了对方的祝福。 “今日诸位仙长能够出席景止倍感荣幸,特此备下了些菜肴,还望诸位能够移步前厅开怀畅饮。” 景止不卑不亢说完,便行了一个礼。 “哈哈哈,这次来扶摇这里终于能够好好吃一顿景止这小子做的饭了,自万仙会过后老头子便一直没有尝到,如今可是想念得紧!”一旁的重久闻言大笑出声,说完便对景止招了招手,待景止走近后道:“这小东西你带在身上可清除你体内的雷毒,想必到时候你也能好受一些!” 说完这话,便从怀中拿出一块铜钱大小的玉佩交到景止手上。 见此,景止不做推辞,恭恭敬敬接过后向重久行了一礼。 自从天谴后已经过了许久,景止的身体虽然恢复得差不多,能够保持人形,也能够开始修炼,但因为天谴不同以往的雷劫,雷毒便一直留滞体内,雷毒不会让人疼痛,却会影响宿主修炼,每次吸入的灵气能够十之存一已是不易,这也是为何景止修炼一直上不去的重要因素。 点了点头,重久便带着身旁的舒池走了出去,动作不快可就吃不上热乎饭了! 随即其他人也开始送一些精心准备的礼品给景止,景止皆是一一接过,见他不卑不亢、进退有度的模样,所有人都是含笑点了点头,直夸扶摇收了一个好徒弟。 最后送礼的是聂枭。自从白瑞的生辰过后,聂枭便觉自己经常能够听到扶摇身边多了个小跟班,那小跟班厨艺了得,容貌绝美,为此自己倒也对人们口中的景止产生了几分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够让当年的那个杀神将他一直带在身边,但却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有见过那个少年。 前日扶摇在离开前同自己说想请自己做今日这场收徒礼上的司仪,老实说,自己一开始还是略感惊讶了一会儿。扶摇这人自己也算看着长大的,同自己说话除了小时候稍微有些放松外,等她长大后便一直公事公办的口吻,就连挑衅自己也不过是完成任务一般,那日对自己说话时居然带了丝恳求,或许是因为她语气的变化,自己竟想也没想便答应了下来。 今日终于得偿所愿见到了自己一直好奇的少年,聂枭只觉自己心里有种微妙的感觉,想了想,归根于眼前这人与自己想的有些出入,之前一直以为能够博得扶摇欢喜的少年想必是活泼开朗肆无忌惮的那种,却不料对方居然是温温和和的,做事也极为周全。 看着景止一直保持着先前的姿势,聂枭望着他的头顶道:“记住你今日说的话。” 说完这话后,聂枭便带着莫言出了祠堂。 望着静静躺在自己掌中的书本,景止笑了笑,将其收入金铃中,转身便要关门,却在看到牌位的时候顿了顿,最终抿了抿唇才将门完全关上。 兄长归墟之灵位。 自己一定会按照师训好好活着的…… “不要多想了,快去前厅招呼着吧,我可应付不来他们那群贪吃鬼。” 突如其来的声音令景止身形一僵,随即便若无其事的转过身,道:“师傅不是同白瑞上神去了前厅吗?怎么还会在这里?” “你前厅的饭菜都是我吃过好多遍的了,没有什么吸引力,我担心聂枭那家伙冲我徒弟说些什么影响他的话,便在这等等看我的徒弟需不需要我这做师傅的递手帕给他擦泪。” 闻言,景止便笑了起来,道:“师傅多虑了,聂枭神尊所言弟子必定放在心上,若弟子真的违背了师训不用等神尊出手,弟子便率先了结了自己。” “……”看着神色认真的景止,扶摇叹了口气,道:“只过了这么久你便忘记我说的保命是第一位?” 淡淡的笑了笑,景止解释道:“弟子自然记得,因此弟子所说的了结并不是了结生命,而是了结那刚萌芽的想法。” 看着景止不像说谎,扶摇耸了耸肩,道:“走吧,虽说东西吃过了很多次,但还是想吃。” “嗯。” 随后两人便相顾无言的向前厅走去…… 第六十七章 少年风华出露 “你现在已是我的弟子,按照规定三日后便要将你送到陆行书院进学,不知你可愿意?” 吃着水果的手一顿,扶摇望着正在给自己削水果的景止询问出声。 “景止自然是愿意的,只是不知到时候是封闭进学一百年还是能够时常回来?” 插水果的姿势不变,扶摇道:“若是无事的话每半年能够回来一个月吧,怎么,舍不得我和仓融?” 点了点头,景止毫不犹豫道:“自然是不舍的,但若是放弃了这次机会以后便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景止自然是要好好把握。” 切了一声,扶摇睨了眼景止,随后随意挥了挥手,道:“得了,你知道便好,别在这浪费时间了,去将我昨日教你的那套刀法练熟了吧,我困了。”说完,打了打哈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闻言,景止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道:“那师傅好好休息,景止告退了。” 见景止走到门口,扶摇勾了勾唇,漫不经心道:“可别偷懒,不然像上次那样一塌糊涂差点被对手反杀,到时候出去可别说我是你师傅。” 闻言,景止脚步一顿,脸色不变,耳尖倒是红润了几分,抿了抿唇,才闷声保证:“师傅放心,那样的情况不会出现第二次了。” 一声轻笑传来,扶摇倒是没有再次打击对方,起身伸了伸懒腰便上了床,开始打坐起来。 到了演武场后,景止闭眼回忆了昨日扶摇向自己掩饰的那套刀法,随即自腰间抽出敛情。只听“铮——”的一声,景止已经睁眼做出起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便开始照着脑中的动作挥动起来。 只见景止周身温润的气质随着手上的动作便得淡化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凌厉,一招一式仿佛呼吸一般自然流畅,除了知情的人根本无法猜到能够将这套刀法运用的如此流畅的人居然是昨日中午才学的。 忽然,景止原本向前提刺的动作一变,转而将刀身收到自己身后。 只见一声金属声传来后,景止便踉跄着向前走了几步,待身形稳定过后,景止便一个收刀,随即转身道:“景止见过白瑞上神!” “你这小家伙倒是有几分能耐,刚才那一击我都在想好该怎么向扶摇解释你为何受伤了,却不想你居然接了下来。” 说完,白瑞便将攻击景止的折扇刷的一声打开,饶有兴致的望着这个被家族赶出的少年。 “回上神的话,景止不过是侥幸接住罢了。” “切,若是你的修为再高上几分,想必在挡住我扇子后的下一个动作便是回削一刀,顺势砍下对方的手臂吧?” 说完不等景止回话,便继续补充道:“不对,我见你已经做出了一个动作,分明就是要削我的样子,最后却是生生停住,莫不是你知道身后的人是我,便没有继续?” 景止的敛情比一般的刀要长上一些,想要做出那个动作只要熟练倒是轻而易举,想到这,白瑞便觉得有趣极了。 “回上神,景止并不知道身后的人是您,至于那个动作不过是下意识做出的罢了,还请上神不要再试探景止了。” 闻言,白瑞摇扇子的手一顿,表情也一呆,随即才哈哈大笑出声,道:“不愧是扶摇的弟子,说话倒是如同她一般直白,不过却少了她的那份气人!” 景止笑了笑,不做声。 看了看景止的腰间,白瑞道:“你可知扶摇为何要送你一把刀鞘?” 往日这小子都是将这把红色的刀收到纳物中,现在却整日将它挂在腰间,想必是因为刀鞘的缘故。 点了点头,景止道:“如果景止猜得没错的话,恐怕这把刀鞘能够压制敛情与生俱来的那份邪性。” 敛情本来只是一把八阶宝器,却因为变异整体实力却与九阶仙器无二,甚至隐隐能够追上神器,确实是一件罕见的法宝,但不知为何却与身俱来的带着一股淡淡的邪性,每次只要吸食到鲜血颜色便会艳上几分,起初景止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却在后来收到刀鞘后打消了那个念头。 让敛情见血只有两次,每次都是与那个黑影相搏,或许是因为敛情本身带有一分邪性,在吸食了黑影的血后景止每次拿到敛情便觉得心中隐隐有一种嗜血的冲动,但那冲动却在敛情进入刀鞘后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不曾出现过一般。 淡淡一笑,白瑞道:“你倒是有几分聪慧。” “谢上神夸赞。” “你可知你手中的那把刀鞘的原料世间仅此一块,还是当时归墟神尊留下的,却不想扶摇竟是把它制成了刀鞘送给你,有了这把刀鞘你那把刀的问题便不再是问题。” 景止闻言只是紧了紧刀鞘,并未出声,白瑞见此也不再开口。 过了许久才听白瑞道:“陆行书院里人才济济,就连你的兄长也在陆行书院,你就没有任何顾虑?” 闻言,景止恢复了往日的温润,道:“景止到陆行书院只是为了学习,与旁的无关,一个学生只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便可以了。” 听了景止这官方的回答,白瑞坏心眼的笑着追问道:“那若是有人找你麻烦呢?” “景止听闻陆行书院设有擂台,便是专门为解决学生之间的纠纷而设立的。” “扶摇起初向我吐槽你小子不是个会忍让的主,起初我还有所怀疑,但你今日的这番话倒是让我相信她说的话了。” 笑了笑,景止好脾气问道:“上神可知师傅她为何会这样说?” 将扇子一收,白瑞故作潇洒的转过身向扶摇的小院走去,只是刚踏出三步后便道:“她说她被你当时那深渊般的眼神吓到了。”说完这话,便消失在演武场。 深渊般的眼神,想必是第一眼吧……想必师傅对自己的第一印象不会太好。 如此一想,景止便笑了笑,重新开始练习刀法,动作依旧流畅,只是原本锋芒毕露的凌厉之气淡化了几分,气势重回了原先的温润。 墙后的白瑞见此,满意的勾了勾唇,倒是有些期待下次偷袭对方,温润的气势之下是无尽的凌厉,景止这人倒是有趣极了,可惜被耽误了的两千年,如果没有被耽误的话,真不知这个少年现在会是什么模样…… 第六十八章 学院生活开启 “景止学员,首先非常高兴你能够选择我们陆行书院,然后祝愿你能够在接下来的时间内学有所成!” 偌大的书房内,周身风仙道骨的任我笑笑眯眯的对站在自己不远处的景止,真是怎么看怎么顺眼,自己书院里的学生果然容貌都是上乘的。 行了一礼,景止道:“谢院长,学生定不负所托。” “如此便好,白蚀,你向景止讲讲咱书院的规矩吧,想必到时候那些老师也不会再重复告诉他了。”说完这话,任我笑便好整以暇的看向白蚀。 点了点头,白蚀道:“陆行书院的院规很简单,一若无特殊情况不准杀害同门,二不准偷盗,三不准奸?淫,若是有违这三条一律废除修为,逐出学院,景止学员可曾记住了?” “学生自当谨记于心。”说完,便再次行了一礼。 见此,白蚀同任我笑相视一眼,随即任我笑道:“好了,如此便没有什么事了,你下去将该办的手续办妥了便休息吧,等明日便要开始上课了。” “是,学生告退。”行了一礼后,景止便转身出了房门。 望着眼前细雨绵绵的风景,景止淡淡的勾了勾唇,随即取出一张纸条照着上面的指示往召物堂走去。 向召物堂的人说明情况后,便成功取到了院服以及书本,将要走时,便被喊住了。 “同学,给,这便是你的学生腰牌了,要记住这腰牌只有这一次是免费的,日后若是丢失补办只能以来办,短期内想要补办一个腰牌还是不容易的,记得不要丢了。” 说话间,召物堂的人便将腰牌递向景止。 “谢谢,不知这里有没有兑换物品的详细名单?” “自然是有的。”说完,那人便取了一张纸递给景止。 接过大致的浏览一遍后,景止便笑着道:“谢过学长。” 闻言,那人倒是来了几分兴趣,道:“你为何觉得我是学长而不是老师呢?” 笑容不变,景止扬了扬手中的纸,道:“因为这上面有写学员若是帮学院处理一些杂事,每月便能够赚取一千积分,而老师兑换细则里则是没有这一条的,陆行书院的老师基本都有固定任务,想必不会花费时间在这里。” “哦?若是这里有专职的老师接待学生呢?”仿佛来了兴趣,少年挑了挑眉。 闻言,景止低头笑了笑,再次抬头时带着一分不好意思,薄唇轻启:“最主要的一点便是学长的修为好像没有达到老师的标准。” 笑容一怔,少年眨了眨眼睛,随后才恍然大悟般道:“哈哈哈,你这小子倒是有趣得紧,但我还是得提醒你一下,在这陆行学院可是有好多人觊觎你的身份,若是你对所有人说话都这般直白恐会招来麻烦。” “景止必当谨记学长的提点,再此谢过学长。”说完,景止便将手中的东西一收,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礼。 少年浑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道:“多大点事,记住我叫傅言,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找我。” 点了点头,再次交谈了几句景止便离开召物堂,往宿舍走去。 傅言,倒是不枉自己冒险试探,想必以后在这里兑换东西不会太难…… 在星榆界基本每个有些实力的家族都会设置一个类似召物堂一样的地方,里面会有一些任务,若是月奉不够或者其他原因,便可以接取任务,到时候便可以凭借积分兑换相应物资,景止能够成功长大说来还是因为万俟府也有这种制度,虽然以景止的能力只能做些没有人愿意做的,但好歹能够让他活下来,但万俟府里发布任务的人惯会看人使色,因为景止的身份每每都会从中扣留一部分,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景止才会冒着得罪傅言的风险说出那番“实话”,但好在结果出乎意料的好。 许是因为这层原因,景止回宿舍的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反复核对了一下手中的宿舍号,景止望着眼前的小院陷入了沉思,一个学院里每个学生都有一个独立的小院,也不知这学费会不会有些贵…… 摇了摇头,将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甩出去后,景止便将身份牌放到门旁的洞里验证身份,只听滴答一声过后,小院的门便自行打开了,将身份牌取出后,细细摩擦了一番其中的纹路后便走近自己的小院。 望着眼前一应俱全的小院,景止轻轻的叹息一声,便开始着手打扫房屋。 一日时间便这样过去了。 与往日一般,景止卯时初起床,打坐一个时辰后便换上院服,一丝不苟的梳洗过后便踏出小院,向课堂走去,一路上遇到不少人,许是因为景止的面容,许多人都下意识的看了看他,景止皆是友好的笑了笑,大多人都回以一笑,少数人则是视而不见般的擦肩离去。 待进到教室后,已有三个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了,见景止进来皆是友善的点了点头,随即便做自己的事情去了,见此景止倒是对接下来的学院生活升起了几分兴致。 就在景止将早上所要学习的课本打开学习时,便有两个少年打打闹闹的走了进来,许是见到教室里已经有人在了,而且还在学习,便安静了下来,说是打闹也不过是其中个子稍矮些的一直挑衅个子稍高的那个。 其中一人恰巧是景止身前的,待坐定后静静思考了一会儿,便满脸笑容的转过来,道:“你便是先生说的今天新来的学员?” 望着一脸明媚的笑容的少年,景止回以一笑,点了点头。 “啧!你笑起来也太好看了!对了我叫言邵钦,刚才与我打闹的那个叫奇贺,然后你住在哪个院子呀?” 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过后,景止便回道:“我叫景止,住在二百四十九号小院。” 言邵钦闻言一乐,道:“二百四十九?!那离我和奇贺都很近嘛!” 眼眸一弯,景止望着明显处于兴奋状态的言邵钦笑着提醒道:“邵钦,老师来了。” 假意咳嗽一声,言邵钦瞬间转换为一副正经脸转回座位坐好。 谁让今日的老师十分严厉呢…… 第六十九章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进来的老师叫李爽,教授修真界的发展史,顺便负责管理景止所在这个班的生活日常,因此一开始进来让人安静下来后,便让景止上前做了一番自我介绍,随后便开始讲课。 景止现在所在的班级只有十五个人,其中只有三名女子。整个班的学生都是刚进来没有多久的,因此所学的都是些基础课程,但因为景止是最后一个到的,因此虽然所学的都是些基础课程但想要跟上其他人的节奏还是要花费一些心思,故此李爽便提醒了一下景止,让他自己下去后要将前面的内容补上,因为每年都会有一轮考核,若是无法通过考核便要一直留在原本的班级,或是自学或是选择与下一届一起学习,直到所有课业都及格为止。 就在李爽提醒景止结束时,言邵钦便趁台上的李爽不注意的时候转过来,偷偷道:“若是有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我,我考核全都是优等哦!” “言邵钦,你起来回答一下我上次留下的那个问题。” 闻言,言邵钦笑容一僵,机械的转了过去,清了清嗓子便开始侃侃而谈起来。 待言邵钦回答结束后,李爽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若下次上课你再与周围人交头接耳,便自觉走出去面壁思过吧。” 只见言邵钦乖巧的应了一声是后,李爽便点了点头开始讲起了今日的内容。 “咚咚咚——” 就在李爽将到归墟神尊开天辟地后,便化为万物从而衍生出现在适宜生存的环境时,一道突兀的敲门声传来进来,似乎是因为被人打断自己讲课从而有些小郁闷,只见李爽眉头皱了皱,随后才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 见先生在这个时间被叫了出去,言邵钦当即转过身来,望着景止一脸八卦的询问出声。 “你说先生这个时候被叫了出去,该不会他做了什么交易被学院发现了,要惩罚他吧?” 望着言邵钦那不怀好意的笑容,景止勾了勾唇角,道:“再不转过去待会儿先生又要抽你回答问题了。” 言邵钦:“啧,你就像奇贺那般无趣极了,不过不同的就是你这人的笑容好看,那家伙连笑也不会笑一下,比你还要无趣!”说完这话,言邵钦撇了撇嘴角便转了过去,贼头鼠耳的瞟着门口。 望着站在门口的任我笑,李爽下意识的就是额头一跳,院长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现在这个点出现在这里想必没有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见李爽出来后,任我笑便扬起了他往常的笑容,道:“李先生打扰一下,我给你带了个新同学来。” 望了眼站在任我笑身后的那个少女,李爽道:“最近收徒的人增加了?” 往年一年能够有十个达标的弟子送来陆行书院已是难得,今年竟是有十五个,昨日与今日又转来了两个,莫非今年是个特殊年份,适宜收徒? 似乎是看出李爽的不乐意,任我笑身后的少女站了出来,甜甜道:“见过李先生,李先生好,学生名叫易白,在接下来的日子还请先生多多指教!” 似乎是被少女的一举一动甜到了,李爽面上带了几分笑意,冲她点了点头,随后便转头对任我笑道:“易白的所有东西都已经安置妥当了?” “那是自然的,都是安置好了才来这边报道的。” 点了点头,虽然有些好奇所有学生都是在报道那日休息一日,等第二日才开始上课,唯独眼前的这个易白在报道第一天便跑来学堂,但想了想没准自己这是遇到了好学的学生,一刻也不想耽误学习,便暗自觉得自己理解了。 望了眼看着易白满目不舍的任我笑,李爽道:“如此便好,院长大人先去忙吧,我先带易白进去上课了。” 叹了口气,任我笑对不看自己一眼的易白道:“那你记得好好学习,不要轻易和其他同学动手,我先去忙了。” 回了任我笑一个甜甜的微笑后,易白便跟在李爽身后走进了教室。 任我笑:她的笑容好像在说她怎么可能不给自己惹麻烦呢?突然就好慌,怎么办? 望着都在认真看书的学生,李爽轻咳了一声,见所有人都抬起头后,道:“这是你们的新同学,名叫易白,记得日后你们要好好相处。” “是,先生!” 点了点头,李爽便对一旁的易白道:“你自己找个位置坐下来,我们要开课了。” 点了点头,易白扫视了一圈底下的教室,待看到景止身后的空位时眼睛一亮,随即毫不犹豫的走了下去。 落座后,看着前面坐得笔直的景止,易白灵动的转了转自己的眼睛,随即伸手戳了戳他后背,同时嘴角挂起了一抹甜甜的微笑。 景止写字的手一顿,感受着背后传来的触感,微微皱了皱眉头,待转过身时嘴角一如既往的挂着一丝恬淡的笑容,不待易白开口,景止便道:“上课期间先生不准交头接耳。”说完这话后便再次转了回去。 笑容一僵,易白脸颊上的梨涡渐渐消失了,望着周围都在认真听讲的同学,易白只得无声的叹息一声,随即将书本打开,随意的瞟了几眼便没有再看下去的**,但望着台上的李爽正讲得起兴,只得收起了与周围人交谈的**,若是打扰到他人学习从而影响他们升级,到时候自己不得被他们活剐了? 许是因为天马行空的想象有些费神,于是开学第一天易白便不知不觉睡了过去,但易白睡得有几分功夫,睡着后身子没有趴下,头也不左右摇晃,从背后看去坐姿便如同她身前的景止一般坐得笔直,而李爽因为上了年纪,又常年熬夜看书的缘故,视力便有些差强人意,且他讲课时又是一门心思的扑在课本上,只是偶尔抬头看看有没有像言邵钦那般大动作讲话的同学,因此倒也没有发现在他的课堂上已经有人进入了梦乡。 时间如流水,有的人能够在一上午的时间内学完落下半年的知识,自然就有人能够在一上午的时间内睡个好觉,前后桌的对比是如此鲜明,直叫天道唉声叹气…… 第七十章 许是因为学堂里太过安逸,埋头苦睡的易白中途迷迷糊糊的醒过几次,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月上中天,望着空无一人的教室易白不禁陷入了沉默,身前的同窗也太无情了吧,居然都不叫醒自己…… 起身揉了揉有些昏沉的头脑,便往宿舍的方向走去,却在途径二百四十九号小院的时候脚步一顿,望了望里面朦胧传出的微光,嘴角微微一勾,随即暗暗道:“果然自己还是要有几分读书的模样……” 随即便向自己的二百五十号小院走去。 “景止!出来!我们去学堂啦!”洗漱妥当过后,言邵钦便兴冲冲的拉着奇贺跑到景止的院前喊景止上课。 不慌不忙的将最后一个扣子扣好后,景止应道:“来了。” 望着手中带着吃食的景止,言邵钦面带好奇道:“咦?景止你没有辟谷吗?怎么还带着吃的?” 扬了扬手中的包子,景止道:“这是特地为你们准备的,既然你们辟谷了的话那就不给你们了。” 说完,景止便要将两袋包子收入芥子空间,见此言邵钦赶忙冲到景止身前,道:“慢着!都做出来了,怎么能浪费食物呢?那得多可耻!” 闻言,景止笑了笑,顺势将手中的袋子递了过去,道:“走吧,再耽搁下去上课都快迟到了。” 接过言邵钦递过来的包子,奇贺的俊脸上漏出了点点笑意,对景止道:“谢谢。” 却听一道开门声传来,随即便见前面的小院走出一人。 望着离自己不远的三人,易白友好的点了点头,随即便率先向学堂走去。 见景止若有所思的望着离去的少女,言邵钦坏心眼的朝奇贺挑了挑眉,随即一胳膊搭在景止肩上,道:“那个叫易白的同学虽说长得挺可爱的,但你也不至于这样盯着人家看吧?万一吓到人家怎么办?” 不着痕迹的将自己肩上的手臂扒拉下来,景止回以一笑,道:“你想多了。” 说完,也跟了上去。 向前垮了一步,言邵钦跟上两人,满脸八卦的问道:“哎!听说这叫易白的昨天可是院长亲自送到学堂门口的,你们说她到底是什么背景?” 闻言,奇贺睨了他一眼,道:“怎么,想去抱大腿?” 言邵钦一噎,没好气的道:“我是那种人?不就是好奇问一问嘛!”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快也进了学堂。 今日学习的是药理课,上午学习理论,不时抽人回答几个问题,当抽到景止时,有的人便抱着看好戏的姿态准备看他出丑,却不想除了先生今日教的,景止竟连之前学过的都能对答如流,对此一向严厉的先生自然是毫不吝啬的将景止夸奖一番。 虽说不能看到景止脸上的表情,但易白就是觉得他现在肯定是脸上挂着一幅宠辱不惊的笑容,回应着所有人各色的目光。 听着周围隐隐传来的各种酸声,易白不屑的撇了撇嘴,所有人还真就将景止当成过目不忘的天才了,就在那里说什么人家有一个好脑子就是比自己学起来容易,自己之所以每次考核只能险险通过只能归咎于自己没有那般好的记忆,对此易白嗤之以鼻,昨日自己可是看到对面的灯亮了整整一夜,想必这家伙是通晓看了今日的课程,将落下的课业补了回来。 “易白学员,请你起来回答一下若是不止心和凝血草如果混在一起炼丹会发生什么?” 易白脸上一僵,随即不慌不忙的起身道:“不止心具有提神、恢复心跳的功效,凝血草能够快速凝固伤口的血液,防止伤者因为失血过多而亡,两者若是混合在一起,想必能够快速救回一个濒死的伤员。” 若维闻言点了点头,示意易白坐下后,道:“易白学员前面说的没错,但同学们还是要注意一下,若是不止心和凝血草不加上一些中和的药材强制混合在一起非先不说能不能起到救命的功效,单说两者强制混合在一起必定爆炉无疑,同学们记住了,当然若是有不信的在下午的实践课上可以就试试看,只是记得将丹炉搬离你的同学远点,若是误伤到同学就不好了。” 说完,便引得堂下同学哄堂大笑。 恰巧此时的下课钟声传了出来,将书本一合,若维道:“下午的实践课记得来早点,莫要迟到了,若是迟到了恰巧我最近缺一个试药的,到时候莫怪我拿你来试我新研制出来的丹药。” 闻言,堂下便有大半的人开始打寒颤,就连言邵钦也跟着一抖,显然他也是深受其害的学员之一,见此,若维满意一笑,道:“好了,都去休息吧。” “是,先生。” 见先生走后,言邵钦便转过来道:“景止,一起去食堂吃饭吧?” 似有不解,景止望着言邵钦道:“学院里的学子不是大多都已经辟谷了吗?为何还有食堂?” 神秘一笑,言邵钦抬头望了眼已经走到自己身边的奇贺,于是奇贺便开口道:“因为学院里食堂的食材都是学院特地培养出来的,经常吃能够促进我们对灵力的吸收,与外面的那些灵植还是有些不同的。” 似乎是来了兴趣,景止笑了笑,道:“这倒是有趣。” “嘿嘿,那我们便走吧?” 点了点头,将书本收拾整齐后,景止便跟着两人向食堂走去。 望着三人离开的身影,易白拄着下巴手下无规律的敲击着桌面,随即便从自己的手镯间取出两只丹炉,望着古朴无华的两只丹炉,易白想了想还是将稍大的那只放到景止的桌上,望着整整齐齐的桌面,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便从怀中拿出一只红色的纸鹤,丰满的嘴唇轻启,道:“食堂。” 只见漂浮在空中的纸鹤在原地转了一圈后,便扑棱着翅膀飞了出去。 “任我笑给的这个小东西倒是真的好用。” 要是什么时候有人发明一种类似的纸鹤只要说出地名便能给自己带路到星榆界的所有地方那该多好,啧啧~ 第七十一章 “唉!希望自己这次不要再爆炉了,我从家里带来的那三只丹炉就只剩下这只了,若是再爆的话又得我已经没脸让我家里给我捎了,只能求助我师傅他老人家了。” 说完这话,言邵钦便狠狠扒了口饭。 望着言邵钦的“暴饮暴食”,奇贺无甚语调起伏的声音传了出来:“你若是好好学也不至于沦落到这步。” “可是我就是对药理这门课没有天分,哪怕将书本的知识都记得滚瓜烂熟,还是时常因为不能掌握火候而爆炉!” 对此奇贺不再接话,若是自己接话了,这家伙又能絮絮叨叨的没完没了。 “药理课的丹炉是要学员自己准备?” 闻言,两人对视一眼,言邵钦点了点头,道:“嗯,一般要准备什么东西学院都会列一张清单寄到你的师门,你这么问不会是你没有准备吧?” 神色不变的点了点头,景止笑容依旧,仿佛不是自己遇到这种烦心事,道:“嗯,当时并未带丹炉前来。” 筷子一顿,言邵钦望着这幅模样的景止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只得将口中的东西咽了下去,继续保持沉默。 “那你一会要怎么办?若维先生可没有看着那样好说哈,你就不怕她拿你去试药?” 望着一脸若无其事的景止,奇贺皱了皱眉。 突然,言邵钦眼睛一亮,道:“不如我们现在快点去召物堂那里拿积分换一个丹炉先应付着?” 奇贺点了点头。 “谢了,但是不用那样麻烦了,这节课我想体验一下若维先生的丹药。” 闻言,就连奇贺的脸上都出现了明显的表情变化,仿佛在思考说出这话的人是不是脑子出了些问题。 叹了口气,景止道:“不用替我担心了,我没事的。” 见景止的表情不似在开玩笑,两人只得叹了口气,就连剩下的东西都觉得索然无味起来,随意的吃了几口,便歇了下来。 “吃好了,走吧,我想先回学堂那里看看书,不然总觉得这心里没有底。”说着这话,言邵钦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许是因为与两人的相处十分融洽,景止见此展颜一笑,道:“难得见你这幅模样。” “哎!没办法,先天不足只能靠后天来补,你是不知道每年的药理课我都在祈祷自己不要挂,若是挂了估计我家的老头能把我打死!” 接下来三人便向学堂走去,不时谈论几个问题。 “哎!景止你看你的桌上!”率先走进学堂的言邵钦一眼便看到摆放在景止桌上的丹炉,当下激动的转身向景止道。 随着言邵钦的话看去,景止一怔,随即便皱了皱眉。 走近将那黑色的丹炉拿在手中观摩一番,景止望着两人道:“你们比我早到,知道这是谁的吗?” 两人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奇贺道:“从未见有人用过这个丹炉。” 点了点头,景止便将丹炉放到一旁,翻开书本便静静看了起来。 不知不觉时间便在书本中流了出去。 吃完饭后易白便进了学堂,经过景止身边时却见他将丹炉放在一旁,没有用它的打算,便皱了皱眉。 想了想,便道:“那个丹炉是家师让我给你带过来的,放心用吧。” 闻言,景止将视线转换到站在自己身旁的少女身上,不着痕迹的打量一番,道:“令师认识家师?” 望着景止点了点头。 笑了笑,景止道:“可否告知令师的名讳,到时候景止方便去道谢。” 嘴角一勾,易白摇了摇头,道:“这可不行,我可不想将自己的师傅暴露出来,若是日后我在学院里欺负了人,那人欺负不过我便到处说我是占着我师傅他才会让着我,到时候我易白还怎么在陆行学院里面混呢?” 点了点头,景止便将丹炉放回身后的桌上,同时解释道:“易白同学的心意景止心领了,但请恕景止不能用。” 易白自是理解景止为何会这样说,重重的呼了口气,道:“哎!我说你这人咋就这么倔呢?你想想看如果不是你师傅将东西交给我师傅,然后我师傅让我带给你,我会那么好心给你带丹炉来?” 闻言,景止还是笑着闲了点头,口中却道:“但景止还是不能收下这丹炉,因为景止不确定我师傅那个迷糊人会记得我没有带丹炉这件事。” “啧!没准你师傅事后想起来了呢?”想了想,易白便道:“眼下要上课了,学院里也不允许学员无故联系自己的师傅,不如你先将这丹炉收下,等你方便的时候再问问你师傅确认一下就好了!” 言邵钦见此,也开口劝解道:“景止,你就收下吧,给先生试药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搞不好接下来半个月你都别想继续上课了!” 见景止薄唇轻启,还想说什么,易白不耐烦了,开口打断道:“啧!大不了你就当我丹炉带多了,先借你的,等日后你帮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便好了!别婆婆妈妈的了!” 见其他同学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景止对易白道:“如此景止便谢过易白同学,日后易白同学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景止义不容辞。” 见景止终于肯将丹炉收下,易白心底各种吐槽,但表面还是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道:“不用在意的,反正我只是完成了我师傅的吩咐罢了。” 笑了笑,不再回话。 没过多久,若维便满目春风的走了进来,望着明显少了一人的教室,嘴角愉快的一勾,望着底下正襟危坐的少年,道:“看来我的新药是有试药人了。” 闻言,所有人都朝空了的那个座位望去,不约而同的露出同情的目光。 接下来,若维便将早已配置好的药包自芥子空间取了出来,一一放好,同时道:“这次的实训课我将药材给你们分配好了,等下次的实训便是将你们带到丹药房内,让你们自行将需要用到的药材配置好。” 这话一落,几家欢喜几家愁,其中忧愁的自然少不了言邵钦。 简单的交代几句后,若维便放任学员开始炼丹,自己则是坐在座位上翻看着下节课的教材,同时等待着迟到那人进来。 于是乎,蹑手蹑脚走进来的蓝羽便被抓了个正着。 至于蓝羽的结果便是接下来的四天都没有来到学堂,景止因此倒也侧面理解了些言邵钦两人所说的恐怖吧。 第七十二章 自古大力出奇迹才是真理 自那天后便过了两天,上的分别是书法课、符篆学,若是书法课离祁便先讲解每个笔画书写时该注意些什么,随后便让学员随意发挥,只在学员出错时提点几句或者对方的字实在不堪入目时才会手把手教导。至于温意则是先讲解一下书本上每个符篆的来历,随即便让学员将灵力外放,开始照着临摹捏印。 大致的翻看了一下全本,景止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 除了尘世的凡人以外,其他四界的修炼者在打斗的过程中除了运用自身修炼的气外,还会配合一些特殊的符篆来提高自己的战斗力,有的种族是单纯的依靠自己的气捏印绘符,有的则是将符篆用朱砂写在纸上,随即注入自己的气,大多从一而终。但修士却是另类,在日常中大多修士都会将符篆绘制好,随即注入灵力放入芥子空间,以防打斗时灵力不够不能绘制符篆,待打斗时又大多选择捏印,不为别的,就因为那样比较方便,想用什么便捏什么,不用费力寻找耽误时间,总的来说符篆在修士的打斗中还是占有很高的份额,因此很多家族便会请师傅在家族中的孩子还小时便教授给他们绘制一些简单的符篆。 与很多人都不同的是今日的符篆学是景止第一次接触到符篆,此前扶摇也有教授一些修炼功法、招式什么的帮助景止修炼,但因为景止自幼没有学习过这些,需要学习的东西实在太多,无法扶摇便捡着一些简单必要的开始教授,剩下的那些不是基础的东西则是精心挑选一两本代表书全都放在景止的小铃铛中,方便他日后学习,显然,以景止现在的进度还没有到学习符篆。 “这烈火符可以瞬间点燃锁定的目标,将其烧伤,有效攻击距离是四丈以内,讲究的是灵力的顺畅,一气呵成,若是你绘制时的灵力掌握的不好的话,它的威力便十分渺小甚至无法使用出来。” 说着,温意便随手绘制了一个烈火符,只见随着温意的手腕翻动,蓝色的灵力便在空中绘成一朵巴掌大小的火焰纹路,待最后一笔落下,温意将火焰虚虚一推,橙红色的火焰便在空地上瞬间燃起,哪怕与之隔了一段距离,坐在末排的景止还是感受到了一股灼热感,向前面的同学看去,果不其然,所有人都皱着眉头。 “好了,大家先将自己的灵力外放,试试看,有什么不懂的便问我。” 说完,温意便悠闲的坐回自己的躺椅上,悠闲的开始泡茶。 陆行书院一向只看先生教授学生的实力,只要实力达标便不会多管对方上课采用什么方式,上课做出什么行为,总而言之一句话,将自己的学生教好、教会了便是好先生,咳咳,当然,这里的前提是不允许传授一些不利于修真界发展的言论。 待温意的话落下,下面便有一群跃跃欲试的学员开始释放自己的灵力,照着书页上的图形开始绘制起来,一时间整个学堂因为学员的灵力外放显得姹紫嫣红起来,许是因为有些基础,很多学员一次便成功了,因着每个座位之间都启动了保护罩,因此不会误伤他人。 一边给自己倒着茶,一边饶有兴致的望着下面一群形态各异的少年,却在看到末位上那个异常好看的少年时目光一顿,原因无他,那个少年对于灵力的掌握实在是有些生涩,连绘制符篆都是断断续续的,但难得的是哪怕满头汗水也在咬牙坚持绘制。 符篆的绘制哪怕那个图案看似简单,但若是第一次绘制或者没有将灵力的掌控把握得得心应手,在下笔的时候都会有一种无形的阻力阻挡着绘制者继续绘制下去,望着少年那张苍白的容颜,温意倒觉得有些意思,这个年纪还没有接触符篆的修士倒是屈指可数了,也不知道他是谁家的弟子…… 想着想着注意力便被少年身后的那个少女吸引了过去。 只见少女的脸上表情淡淡,玉指随意的摇晃几下,红光一闪,便有烈火符绘成,细细看去却发现少女所绘制的符与书页上的稍有不同,起初温意还以为是少女绘错了,但细细看去却发现少女所绘制的符篆却更为精简,其威力也更大些。 “你自己改的符篆吗?” 百无聊赖的望着自己身前的那里没有传出来任何火焰,易白想着想着便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念头,却因为头顶传来的声音生生将本该向内收的一笔往外狠狠一拖。 没好气的看了眼站到自己身边的温意,易白道:“易白不清楚先生在说什么。” 笑了笑,温意道:“你绘制的符篆与我所教的有些不同,威力也比我教的更大些,难不成这是巧合?” 望了望周围,几乎所有人都将视线转到自己这里,易白微微一笑,道:“先前离祁先生说书法不能照搬照旧,要有自己的创意,易白想着符篆若是自己稍微改变一下不知会有什么效果,故此易白便大胆做了些改变,却不曾想竟引来了先生的注意。” 闻言,温意哈哈一笑,刚正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开心,道:“难得你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见解,我教了这么多年学生,你倒是第一个在刚接触符篆便能这般想的。”说到这,温意的笑容一收,颇为严肃道:“你能有这个想法很好,但我还是建议你先系统的学习一下,不要贸然更改,因为有些符篆差之一厘失之千里,一个不小心被伤害到你自己。” 见易白乖巧的对自己应了声好后,温意便点头示意其他人继续,走到景止身旁时,状若不经意的开口道:“注意先将灵力掌控得当,切莫心急,若是无法继续绘制下去便停止从口开始,切莫强撑,待觉得自己只差一点便可以成功时,再一笔成形,如此以后便会容易些。” 手指一顿,景止道:“谢过先生。” 点了点头,温意便继续泡自己的茶去了,自己也得好好练练茶艺了,免得又被那些人嘲笑。 照着温意的提点试了试,果然简单了许多。 “切!大力出奇迹才是真理……” 听着身后那人的喃喃自语,景止笑了笑,便摒弃杂念继续手中的事情。 第七十三章 开小灶安排 甩了甩酸痛的胳膊,言邵钦望着丝毫不见疲惫的两人,嘟囔道:“你们两个莫不是偷懒了?怎么一点也不见你们面露疲惫?” 不屑的哼了一声,奇贺道:“早就让你锻炼身体你不听,若是有一日战斗你灵力枯竭该不会要瘫倒在地任人宰割吧?” “切!怎么可能?若是没有了灵力凭借我的聪明才智也会将对方骗得缴械投降!” 望着眼前异常纤瘦的言邵钦,景止皱了皱眉头,道:“奇贺说的没错,邵钦你平日里也该加强体能、格斗锻炼了,若是真的灵力枯竭或者像今日这般体能跟不上的话,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你。” 见两人眼底的担忧,言邵钦摇了摇嘴唇,随即不耐的啊了一声,低低道:“我也想加强体能啊,可是我的身体不允许,只要大幅度的动作,我的心口便如万只蚂蚁啃食般痛得无法呼吸,因此我才努力将自己的灵力提上去,尽量靠法术压制对方~”说道后面,言邵钦便恢复了以往的吊儿郎当的笑容。 见此,景止两人沉默了下来,不知该说些什么,从言邵钦的言行举止来看他想必是出生在一个大家族,他的师傅实力也不差,如果能够改善他的体质的话,想必不会等到现在。 望着两人因为自己的话而变得沉默下来,言邵钦烦躁的揉了揉头发,道:“哎呀!你们不要多虑了,我修为还是很高的,绘制符篆也很厉害,若是真的碰到了硬茬子,身上多的是保命的法宝,更何况本少爷模样讨喜,性格与谁都合得来,你们别瞎操心了!” 闻言,景止脸上又是一如既往的笑了起来,连带着奇贺一贯冷峻的脸也柔和了些。 “对了,明日便是御剑课了,你们在这之前将御剑掌握得如何了?” 想着明日的课程,奇贺不觉有些头疼,便询问出声。 闻言,言邵钦的笑容一垮,道:“我将将能够御剑离地小腿那么高……” 景止笑道:“我还不会。” 景止的话一出,两人的困惑的视线便自然落到了他身上。 陆行书院收的学院都是有师傅的修士,因此这之前多多少少都会接触一些基础的东西,将学员聚集到一起是为了创造一个大环境,让这一代骄子能够清楚知道与彼此的差距,借此奋进。 因此两人听闻景止这般说,都是下意识一惊,言邵钦在一愣过后便走到景止身前,饶有兴致的望着景止边走边退,道:“我能说眼下我对你的师傅产生了好奇吗?” 笑着点了点头,景止道:“我的师傅很是有趣,但因为我此前被家族抛弃,与师傅成为师徒连半个月的时间都不到,因此我会的东西倒是有些少。” 点了点头,言邵钦脚步一顿,拍着景止的肩膀道:“以后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我和奇贺!” 一旁的奇贺跟着点了点头。 望着两人,景止笑了笑,道:“谢谢。” 一路谈笑间,很快便回到了景止的小院。望着孤零零挂在一旁的“二百四十九”木牌,言邵钦对要跨进小院的景止道:“其实你可以给你的院落起个名字的,到时候去登记一下就可以了,二百四十九好难听啊……” 望了望“二百四十九”,再瞟了眼不远处的“二百五十”,景止含笑点了点头,随即便向两人告别。 简单的梳洗过后,景止便取出今日的书本,再次照着上面的图形绘制起来,因着课堂上的练习,现在绘制烈火符已不成问题,再次试炼了几次确定自己没有任何问题后便将书页往后一翻。 下面的仍然是烈火符,但比起第一个显然要更复杂上一些,聚精会神的将自己的灵力凝聚在指尖,随后缓缓释放,眼看就快要成功时白日的阻力又出现在了指尖,尝试了一番还是寸步难行,将将要按照温意所教的暂时放弃,从头开始时,不知为何脑中就传来了那句“大力出奇迹”…… 鬼使神差的,景止闭眼深吸一口气后,随即指尖用力,只见一道夺目的鲜红符印一闪,随即便有火焰炸开,明显的,这火焰的热度比一开始的热上许多。 勾唇,狠狠擦去嘴角溢出的鲜血,景止低低道:“想不到这办法还真的有用,呵~” 因着成功绘出符篆,接下来的几次那阻力便一次比一次小了下来,待第十次的时候,已经没有丝毫的阻力,见此,景止满意的呼出一口浊气。 满脸哈欠的将房门打开,望着将将泛白的天空,易白深深的吸了口气,随手给自己捏了个净身诀就要往食堂的方向走去。却在看到对面小院传来的红色光影的时候一笑,道:“倒是刻苦。” 说完便继续向食堂走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御剑课,故名思义,便是教授如何御剑的课程。 望着身前一个个脸上充满了好奇的少年,贝柔笑了笑,道:“上次的御剑课你们表现得很好,但因为现在又新来了两名学员,因此这次课我们便复习一下上节课的内容。” 闻言,有的人兴奋脸一垮,嘟囔道:“那如果下次再有人来岂不是又要从头开始?也不见其他老师这样的……” 贝柔在陆行书院里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先生,若是其他先生听到这样的话想必多少会有些生气,但贝柔闻言只是甜甜一笑,道:“我这样做也不仅仅是为了新同学考虑,上次课虽然你们都基本掌握了御剑的关键,但有多少人能够御剑稳当?又有多少人能够离地小腿那般高?若是不给你们打好基础,日后谁御剑从空中摔下来摔死了,我岂不是罪过大了?” 随着贝柔一个接一个问题提出,原本还有些意见的人瞬间没有了声音,头也来越低。 见此,贝柔满意一笑,甜甜的将上次的讲的要点重复了一遍,又亲自示范了两遍过后便让学员自行练习。御剑课的场地是一片独立的空间,可以由任课先生设置内里的地形,因为整个班都是今年新到的学员,因此贝柔便将整个空间设置得平坦无比,地面也是奇软且有弹性,尽可能的将所有潜在的风险排出在外。 望着认真训练的学员,贝柔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便将目光锁定在了那对新来的学员身上。 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单独给他们讲课的好…… 想罢,便带着甜甜的笑容向两人所在地走了过去。 第七十四章 结下梁子 友好的打量了两人一遍,贝柔道:“你二人之前可曾学过御剑?” 摇了摇头,景止道:“回先生的话,未曾。” 点了点头,贝柔将视线转向扶摇。 “回先生,易白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了。” 闻言,贝柔的眼睛弯了弯,道:“不知易白可否让我看看你掌握到哪里了呢?” 颠了颠手中的三阶教学用的长剑,易白抬头笑着点了点头。 只见易白两指捏诀,随手将长剑一扔,一个旋身便踩到剑上,下一瞬只见一道残影闪过,那道白色身影肉眼已经很难看清。 见此,贝柔满意的点了点头。 原本认真修炼的其他学员也被这里的动静吸引过来,没办法,御剑术虽然是基本的,但它还是属于中上阶法术,除非之前有认真修炼,否则以在场大多人的能力实在难以驾驭小腿之高,同时小腿那么高也是一个瓶颈,若是能够将小腿那么高练得熟悉的话,今后无论多么高都不再是问题。 望着轻而易举便消失在原地的易白,言邵钦看了看自己脚底的长剑,飞到奇贺身边,道:“你说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历,感觉就没有她不擅长的。” 摇了摇头,奇贺便继续练习去了。 “切,不知道她瞎显摆什么,没点同龄人的模样,既然样样精通的话直接到高班学习就好了,何必来我们这种初级班显摆呢?” 开口说话的是一个小宗宗主的小女儿计佳乐,说话做事自幼无脑,为此得罪了不少人,靠着一些关系倒是如愿以偿的进了陆行书院,但脑子一直没有什么改善,为此班里的人基本都不愿搭理她。原本这门御剑课里她的表现算得可圈可点,为此贝柔也夸奖过她,现在望着所有人都用崇拜的目光看着那个比自己稍微漂亮可爱点的易白,当下便不乐意起来,对身边玩得要好的虹苑酸溜溜的吐槽道。 虹苑此人一向懦弱,本不愿与计佳乐走得太近,无奈这计佳乐就像与虹苑看对眼了一般,时常自觉走到虹苑身边,无奈之下虹苑在默认自己身边有这么一号人物的同时也会偶尔规劝一下。 就像此刻,听了计佳乐的吐槽,虹苑先是看了看周围人那不屑的神色,随即便瑟缩了一下,低头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见此,计佳乐眼睛一亮,仿佛找到知音一般,声音比之前大上了几分。 “哼,我可是听说了,那易白不知道身后有什么关系呢,连院长也要对她恭恭敬敬的,啧啧啧,真是不知道这家伙来我们班是存了什么心思!” 见眼前的微胖少女越说越不成样子,贝柔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将要开口的神情却是一僵。 “我存的心思自然是要来看你出丑啊~” 只见易白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站在剑上百无聊赖的点这剑身,在计佳乐身后凉凉开口。 闻言,计佳乐身体一僵,随即便向前一跳。却见在她跳起的一瞬间,原本稳稳停滞空中的长剑却发疯一般疯狂上下转圈,一时间,计佳乐杀猪般的尖叫声充斥在整个空间。 “嗐!易白这家伙的性格也太对我的胃口了吧!”悄然出现在景止身侧的言邵钦捅了捅身旁的景止,语气中带着难得的佩服。 “怎么,看上人家了?”奇贺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两人身旁,闻言挑了挑眉询问。 夸张的用双臂护住自己的身体,言邵钦道:“我怎么敢喜欢这样的人,若是哪天我的嘴一欠惹她一个不高兴,她不得将我往死里整?打又打不过,我家里长辈又是出了名的疼爱媳妇,到时候我可就孤立无援了!” 望着言邵钦那副夸张的表情,奇贺和景止相视一笑,默契的不去打断他的臆想。 见计佳乐的嗓音开始变得沙哑起来,贝柔掩唇假咳一声,道:“好了,莫要再贪玩了,易白你也别再欺负计佳乐了!” 冲贝柔笑了笑,易白看了眼叫声渐弱的计佳乐,随手打了个响指,长剑便稳稳当当的停在地面上。 望着发型、衣服一团糟的计佳乐,虹苑狠狠吸了一口凉气,连忙跑过去扶住无力瘫倒在地上的计佳乐。 抚住自己仿佛已经不在跳动的心口,计佳乐望着向先生走去的易白咬牙切齿道:“好一个易白,我计佳乐记住你了!!!” 一旁的虹苑被计佳乐眼中的狠意吓得一怔,想了想还是咬牙弱弱开口劝解道:“佳乐,算了吧,我们打不过她的……” 闻言,计佳乐狠狠甩开虹苑,难以置信的望着她道:“你居然这样说!?你不是应该同我一样痛恨她!想办法将我今日受到的屈辱回给她吗!?” 望着魔怔一般的计佳乐,虹苑低头默默打理着她那乱糟糟的头发,不再开口劝解。 收回看向计佳乐两人的目光,景止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言邵钦两人见此也去一旁修炼去了,毕竟自己和这个新来的女学员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望着神色如常的易白,贝柔鼓了鼓掌,道:“以你这水平哪怕在高级班级都是名列前茅的,不知道你下次课是要我单独给你创造一个复杂地形还是想要继续留在这里联系呢?” 望着像什么都没见到的贝柔,易白挑了挑眉,笑着问道:“先生不怪我出手戏弄同学?” 闻言,贝柔笑了笑,道:“陆行学院并不禁止同学间打闹,一向奉行当下的梁子当下解决,免得一直憋在心里矛盾越憋越严重,因此只要不是下狠手院里的先生并不会出面阻止,但若是阻止的话也只是暂时的,还会建议你们上擂台打斗。” “这倒是有趣~”喃喃一声,易白便道:“回先生的话,易白还是愿意留在这里同大家一道学习。” 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后,贝柔便将视线转向景止。 “你叫什么呀?” “回先生的话,学生叫景止。” “嗯,景止是之前一点也没有接触过御剑吗?” 笑了笑,贝柔便将御剑的心诀同景止讲了一遍,刚要继续讲的时候却是出了丝意外,原是同班的一人见识了易白的帅气后便忍不住尝试加上一些花样,却不想一个不小心气息不稳,从剑上跌落,将脚骨崴断了,不得以贝柔只得将讲课缓缓,便要去查看伤势。 “先生,景止同学的课程耽误不得,胥仇同学的伤势看上去不轻,先生到时可能要将他送往医苑,不如我先教景止同学一些简单的?” 看了看易白一脸的认真,又想着刚才她的表现,贝柔便点了点头,走前不忘告诫易白不要乱来,易白当下便笑嘻嘻应了下来。 第七十五章 掌握一门课程就是如此简单 将景止上下打量一番,易白道:“不知景止可满意我这个小先生?” “易白同学方才的表现已是出神入化,你能够做景止的先生,景止自是高兴还来不及。” 闻言,易白满意一笑,道:“不知你可将先生刚才说的口诀记下?” 点了点头,少年独特的嗓音便一字不差的将贝柔讲的复述一遍。 “我常常见你的小院灯火等天亮了才熄去,原想你是属于努力型的天才,却不想居然还真的是靠天赋啊~” 笑了笑,景止并不接话。 “好了,不同你废话了,想必要你理解那些口诀并不难吧?” “尚且能够理解。” “这样倒是好办多了。”低喃一声后,易白便笑着道:“现在你照着口诀驱动长剑。” 望了望手中朴实无华的剑,景止两手捏诀,闭目道:“起。” 过了很久,手中的长剑还是毫无反应。抿了抿唇,景止不死心的接着试了三次,待第四次时,易白出言将其打断。 “好了,不必再试了。” 闻言,景止不解的看向易白。 难得见到景止脸上露出这样困惑的表情,易白只觉自己的心情也轻松了几分。 “有没有觉得很挫败?对于其他法术你似乎都是信手拈来,一两次便能成功,这次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手中的剑移动分毫?” 摇了摇头,景止道:“挫败到没有,只是觉得有几分新奇,这还是我开始学法术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无力的情况。” 望着少年一脸的风轻云淡,似乎这件事并未对他造成影响的模样,易白不屑的切了一声,道:“能耐!” 闻言,原本淡淡望着手中长剑的景止将头抬起来看向同自己一般高的少女。许是因为后面被扶摇养得好的缘故,景止那长得极其缓慢的身高在两个月内疯狂上窜,如今已有五尺多高。 看着静静看着自己的景止,易白翻了翻白眼,道:“还不能说了?” 将心中那个滑稽的念头压了下去,景止笑着摇了摇头,道:“自然不是。” 见他这幅乖巧的模样,易白接过景止手中的长剑,上下打量一番,道:“不知你信不信得过我,我这人悟性还是挺高的,但不会讲解,若是你信得过我的话一会儿我将我的灵力注入你的体内,让它流走,你趁机感受一番灵气的运行,想必这样要比我讲解上十遍还要有效。” 看着仿佛随口一说的易白,景止笑着应道:“好。” 见景止都不带考虑便应下了自己的话,易白上下将其打量一番,道:“你这家伙倒是对我放心,就不怕我是特意来杀你的?” 摇了摇头,景止道:“自然不怕,因为景止还未偿还易白同学的恩情。” 无声的笑了笑,不知是说给景止还是自己,只听易白道:“倒是新的过我的能力,也不怕我没那个能力控制好自己。” 笑了笑,景止并未答话。 随即便觉有一只微凉的手将自己的手虚握住,一股细细却温和的灵力便逐渐在自己体内游走起来。 随即便见易白手中的长剑仿佛有了生命一般静静停在两人脚边,同时易白的声音传了过来。 “用心去感受灵力的游走。” 轻轻点了点头。 下一步,两人便踏上了剑身。 成功将剑身练得一人多高的言邵钦本来欢欢喜喜的准备向两人炫耀,一转身却见原先说自己一点与没有接触过御剑的景止眼下也将长剑掌握得一人多高,当下只觉自己心累了,但瞧见站在他身后的那道身影时只觉心里又平衡了起来。 “哼,我就说那个叫易白的心术不正,这还在上课就与同学拉拉扯扯纠缠不清,果然是不要脸的货色!”只见计佳乐朝景止两人的方向看了一眼,便阴阳怪气的开口,音量并不小,恰巧被言邵钦给听到了。 看了眼计佳乐的那副酸样,言邵钦只觉自己的眼睛都受到了侮辱,当下道:“嗐!有的人啊,模样也看得过去,却不知为何一开口便让人觉得她奇丑无比,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以自己的恶意去揣测别人,同时还在那一副我说的都是大实话,说了你们不敢说的话而已,你们如果不赞同的话便是你们的不对,啧啧啧,回去我得用灵泉洗洗眼了,免得眼睛瞎了!” 就在言邵钦看着自己的方向时,计佳乐便觉得他要说的对象是自己,便恶狠狠瞪了过去,原想他会顾及自己的颜面停嘴,却不想他反而对自己挑衅的挑了挑眉,加大声音说完,当下好多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 “言邵钦,你!!” 谁知言邵钦并不理会计佳乐,只是看向她身后,欢快道:“景止,你来啦!” 当下,计佳乐的神色便僵在了那。 “看来你还是没有长记性呢~” 听到这被自己刻入脑中的声音,计佳乐暗暗吸了几口气,随即便头也不回的飞向了另一边。 望着对方远去的身影,易白不屑的撇了撇嘴,随即对言邵钦道:“谢了~” 点了点头,言邵钦看向一旁低头不知看向哪里的景止道:“景止你觉得有没有效果啊?” 望了眼言邵钦,景止点了点头,道:“原本一直无法理解的地方豁然开朗,虽然无法做得向易白同学那样优秀,但想必要保持现在的状态不成问题。?” 闻言,易白便放开握着景止的手,将自己的长剑招来,稳稳当当的落在上面。 言邵钦看了言稳稳停留在空中的景止,笑容扩大了几分,望向一旁环手抱圈的易白,道:“不知易白同学是否也可以教授我呢?我总觉得自己离完全掌握御剑只差了那么一点!” 望了眼飞得与自己一样高的言邵钦,易白不解的开口道:“你不是已经突破那个瓶颈了吗?为何还不敢继续往上飞?” 言邵钦的脸色几不可见的微微一红,道:“我的瓶颈似乎与常人不同,卡在这了……” 易白只觉自己遇到了一个奇葩,但还是跳到言邵钦的剑上,伸手拉住他的手指,如法制炮的将灵力注入言邵钦体内。 于是乎,言邵钦如愿以偿的打破了那个瓶颈,待易白松手后便欢快的飞了起来。 见此,易白叹了口气,随即便回到地面,开始打坐起来。 将灵力注入对方体内现下来说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第七十六章 学院故人 晚间下课后,言邵钦看着收拾好东西转身欲走的易白,出声道:“易白同学,可否等一等,不如我们一起去食堂吧?反正你一个人应该挺无聊的!” 脚步一顿,易白看了眼三人,道:“谁说我一个人无聊了?” 话虽这样说,但易白还是停下脚步,倚在门口等着三人。 “易白,究竟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望着静静与自己一行同行的易白,言邵钦叹了口气,满怀好奇。 “我不会的有很多,比如药理、厨艺什么的,但好在一般打斗我都不会受伤,因此不会药理也没有多大关系。” 闻言,言邵钦三人脚步一顿,望着自顾自向前走的易白,言邵钦道:“后面那句不用加了……” 转身向三人调皮的笑了笑,易白不再接话。 “易白,你今天那么折损计佳乐的颜面,就不怕她日后找你麻烦?” 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易白道:“无所谓,又不是今天不这样做她就不会讨厌我,忍气吞声也不是我的性格,所以嘛,还是怎样舒服怎样来的爽咯!” “真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够活得像你这般肆意。”奇贺低声叹谓了一声。 笑了笑,易白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其中最重要的是开心,有朝一日你也会的。” 笑了笑,奇贺不再做声。 剩下的时间,几人便一路无言的走到了食堂门口。 原本打头阵的易白在看到里面出来的人脚步一顿。 只见自食堂里面走出五人,其中带头之人身着高级班才能穿的红色院服,马尾高扎,面若刀削般精致,神情淡淡的走出来,他身后一身材魁梧的男子双手反扣一个身材瘦弱同样身着红色院服的男子。 高马尾男子在经过景止几人身边时,步伐一顿,随即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景止,道:“想不到你居然也来到陆行书院了,真想知道万祁家那几个兄弟看到你时的反应。” 说完便是一声轻笑,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身后四人紧随其后。 待几人消失后,身后寂静无声的食堂立刻炸开了锅,只见好多女学员彼此握住双手,尖叫连连。 “卧槽!我居然看到了辰华学长他们!!啊!!他们四个也太帅了吧!!” “我的天呐!!我不是在做梦!!之前那个冠岩一直占着自己是高级班的便来我们初级院区欺负我们,各种强取豪夺,我都快被气死了,想不到辰华学长他们居然会从高级院区出来将他抓回去!” “是呀!刚才辰华学长甚至都没有出手,就那个身材魁梧的学长随手一抓,便把无法无天的冠岩抓得无法动弹,啊,太帅了!” “要是什么时候我也能像学长们一般就好了!” 说着话的是一个刚来不久的少年,他这话一落,有嘲讽他不自量力的,也有鼓励的,感谢一番鼓励自己的人后,少年对嘲讽的人道:“哼!四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终有一日你们会仰慕我的!” 这话一落,便让嘲讽他的都不愿意搭理他了,其他看热闹的笑了笑,便着手手中的事情去了,毕竟时间就是灵力,有看戏的时间,不如多花点时间在修炼上。 因着少年的打岔,原本沸腾的人群也渐渐冷静了下来,食堂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秩序。 收回目送辰华一行离去的目光,言邵钦感叹:“辰华学长还真的是大多人的目标,但我相信等我到了高级班的时候一定会比学长还要出色的!” 说完这话,便发现景止和易白两人的表情有些不同以往。 易白还好些,只是脸上常有的梨窝不在了,而景止则是一向温润的表情消失得无影无踪,一脸平静的看着辰华离去的方向。 “景止,你和辰华学长认识?” 收回目光,景止笑了笑,道:“嗯,因为一些原因,也算得上是认识吧。” 一旁的奇贺接口,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我看不只是简单的认识吧,看你们两人的样子仿佛有些恩怨?” 点了点头,景止回道:“我与他之前确实有些恩怨,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刚才你也听见了,他并没有为难我的意思,所以不用担心了。” 说完这话,景止便率先走了进去。 望着景止那一向温润的人今日居然会露出那种表情,言邵钦便觉得事情没有那样简单,但终究没有将心中的疑问出口,只对站在一旁同样奇怪的易白道:“进去吧,今天也累了一天了,为了报答今天你教导我,一会儿我便慷慨的替你付账!” 闻言,易白眼前一亮,道:“那今后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问我,我必定知无不言!” 望着恢复正常的易白,言邵钦爽朗一笑,点了点头,道:“那今后就麻烦你了,花一点钱财三人受益,还是我赚了。” 最终结果就是今日言邵钦大手一挥,将四人的账都付了。 另一面,将冠岩交给风纪堂后,看着从食堂回来便一直带笑的辰华,四人推脱一番后,终究是由身材魁梧的贺川咳嗽一声,道:“自从从食堂回来后,辰华心情似乎便一直不错?” 看了看满脸好奇的四人,辰华点了点头,道:“遇到了之前的一位故人,心中难免有几分高兴。” 见辰华说到这里便不再继续向下说去,贺川几人便笑了笑,随即再随意说了一会话后便向自己的宿舍走去。 待只剩自己一人时,辰华便轻笑出声,想起那日的情景,只觉自己当初实在太过冲动,雅风那日的话漏洞百出,自己居然还会相信,为此还默认他人对景止大打出手,那小子的反应也是有趣,被打得半条命都快没了,还一声不吭,甚至不怕死的狠狠瞪向自己,也不知是无畏还是太年轻,现在想来还好当初被神尊出手制止了,不然自己回过神来恐怕还是会产生内疚的情绪,对自己修行不利。 说来,雅风那家伙倒是胆大,当初不知什么目的我,竟是要栽赃嫁祸那小子…… 想到雅风,辰华不由烦躁的皱了皱眉,但愿不会再有下次了,不然哪怕两家是世交,自己也不会饶恕戏弄自己的人。 第七十七章 实战在即 与言邵钦两人道别后,景止便同易白一同走回宿舍。 望着默不作声的景止,易白想了想,道:“听闻一些消息,你之所以被扶摇神尊收为弟子与那辰华有些关系?” 脚步一顿,景止笑道:“确实如此,只是景止现在对易白的身份有了些好奇,师傅将我收为弟子虽说在五界还算一件大事,但师傅她并未大肆宣扬,因此知晓我师傅的人也算屈指可数,可眼下易白不仅知道我的师傅,还知道一些外人不知道的事情,容我大胆猜测一下,易白不会在背后悄然收集着师傅的事情,想要对师傅不利吧?” 似笑非笑的打量了一番景止,易白毫不客气的讥讽道:“你的想象力倒是丰富,但我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之所以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不过是因为家师与神尊相熟,故此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况且我想要害你的话又何必多次出手相助呢?” 闻言,熟悉的笑容重归景止脸上,只听他用一如既往的声音道:“如此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请易白见谅。” 望着这副模样的景止,易白心知他也就面上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心中对自己的防备半分也没有放松,当下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想通了便好,我还有事便先走了。” 说完,易白便一个闪身回到宿舍前,却在进门的瞬间不经意瞟到景止院前的“二百四十九”不知何时变成了“风聆苑”,望着望着便将视线喜欢到了自己院前的“二百五十”,颇为嫌弃的叹了口气,大步进门了。 在易白进门后,晚到的景止跟着看了看两人的门牌,无声的笑了笑。 第二天,易白难得的起了一个大早,随意的梳洗完后便揣着怀中的纸条往召物堂的方向走去。 再出来时已是满面笑容,甩了甩手中的牌子,便向学堂的方向赶去。 望着心情不错的易白,计佳乐不屑的冷哼一声,却在易白看向她的时候慌忙将视线转向书本。 笑了笑,易白无所谓的坐回自己座位上,不时把玩着手中的小牌子。 言邵钦本来是要转回来找景止说话的,却在看见易白手中的木牌时好奇道:“易白,你也去换了院牌?” 看了看手中的牌子,易白点了点头,满意道:“嗯,之前那个二百五不怎么喜欢,今早便早早去换了一个。” “不知易白换成了什么?”闻言,另一侧的奇贺好奇问道。 将木牌有字的一面转向两人,易白眯眼笑了笑。 “云食阁?想来易白很喜欢吃东西?” 闻言,一向沉默的奇贺带了丝笑意,道:“这点从上次易白买的那一大堆东西便能看出来吧?” 嘿嘿一声,易白便将木牌往自己的手镯内一收,道:“先生来了,快点转回去吧,免得连累我被罚。” 对视一眼,言邵钦两人转身不再多言。 今日这节课是实练课,所谓实练课便是对战,同班的十七人两两为一组,因为是单数,因此有一人便能够抽中白纸,抽中白纸那人便不用参与对战,直接晋级到最后一轮对决。 所谓的实练课其实也就是早上学一些拳法、剑法之类的,待下午便两两实操对决。 高耒这人一向讲究实干,因此进来的时侯简单向景止和易白两人说了一遍规则,便开始讲解起来。 今日学的都是一些简单的拳法,因此很快高耒便将这套名叫“夺命”的拳法讲全了,待后面简单的抽了几人回答,所抽的人都能回答出来,见此高耒刻意提了几个刻薄的问题,原本已经做好自己告诉学员答案的准备了,却不想那名叫景止的学员竟会回答出来。 满意的点了点头,高耒便问:“不曾想连新来的同学都能够回答出来我的问题,不知其他人可还有什么不懂之处?” 见所有人都齐刷刷的摇了摇头,高耒便提醒出声。 “这套‘夺命’不像你们之前学的那些课,若是出了问题伤了自己还是小事,若是将同学重伤到时候那后果只能你们自己担着!真的没有不懂的地方了?”说着,颇带威压的看向底下的一群人。 底下的人见他这副模样,虽然心下有些慌张,但因高耒已细细讲解了两边,又当着众人的面示范了两遍,将其中需要注意的地方细细提点,故此还是回没有。 见此,高耒满意的捋了捋自己刚长出来没有多久的胡须,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先抽签决定彼此的对手,随后趁时间还早便进入实训芥子内开始实战,记住这是实训并不是敌人相杀,点到为止,不可对对方下狠手。” 闻言,所有人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在听到要开始实战的一瞬间,计佳乐便冲着易白几人的方向阴险一笑,对身旁的宏苑道:“若是一会儿让我抽中那小妮子或者那个小白脸就好了,看我不弄死他们!” 闻言,宏苑的脚下一软,差点跪倒在地。计佳乐的实力不俗,现在的修为已是结丹中期,那叫景止的少年看上去也就筑基修为,那个叫易白的少女虽然不知道她到了什么修为,但周身几乎没有灵力波动,想来修为也不高,御剑出色想来也只是巧合,依着佳乐的性格到时候不下死手也会狠狠报复两人,越想越觉得恐怖,宏苑咬了咬下唇,扯住计佳乐的衣袖,道:“佳乐,你记得手下留情。” 闻言,计佳乐心情愉悦的勾了勾唇角,心道:看,在宏苑看来自己都要对两人手下留情了,如果碰上自己对方还不是只有求饶的份! 心下这般想着,但看着周围的人,宏苑还是故作谦虚道:“今日的实训用的是先生教授的拳法,依他们两人的悟性,想必不会差到哪里,到时候我也不能将他们伤得严重的,放心吧!” 闻言,宏苑心底稍微放松了些,悄然点了点头。 说话间,易白已经抽了纸团,垫长了脖子计佳乐便见到纸条上面赫然写这一个“三”,暗暗记下。 不多久,便轮到了计佳乐,闭眼祈祷一番,便狠狠心随手抓了一个纸团,迫不及待的打开,眼前赫然出现一个“三”,满意的勾了勾唇。 原本自己还在担心若是抽到和那个小白脸同号便不好了,毕竟瞧着他那副模样虽说修为低了些,但显然已经全然掌握了‘夺命’,可那小妮子却是不同,一直心不在焉的不知画着什么,想必连先生讲的什么都不清楚,一会出丑的便是她了。 越想越激动,计佳乐恨不得此刻便大笑出声,但仅存的理智告诉她现在还早了点,还得等一会儿才行…… 第七十八章 容易害羞的人狠起来还是很恐怖的 抽到一号的是空亭和李年苏两个少年,两人在课堂上的表现属于中上类型,故此所有人还是对两人的比试充满了好奇。 随手打开芥子空间后,高耒看了看已经准备妥当的两人暗自点了点头,便道:“这场比试用的必须是刚才我教授打那套拳法,不限制你出拳的顺序,但是动作一定要规范,同时可以适当加上一些你们原本会的,好了,比试开始吧。” 这场比试的目的很简单,便是检验学员是不是像嘴上说的那番已经理解了,理解了多少,可以打乱顺序但动作还得规范,若是能够在相互搏斗的情况下还能动作规范,想要完整掌握‘夺命’便不是问题。 空亭两人先是简单的行了一礼便开始做出起势,却并未一开始便主动攻击对方,而是冷静的查找对方的漏洞。 没过多久便见李年苏似乎是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一个闪身便到了空亭身边,左手直取对方左颊的同时右腿便疾风一般扫向空亭的下盘,空亭见此丝毫不乱,伸手挡住李年苏后,在被对方扫到自己下盘前一瞬间便几个转身脱离李年苏的攻击范围,赢得一片叫好声。 一击不成,李年苏笑了笑,再次闪身上前,这次近身的速度明显比上次快了不少,只见李年苏在靠近空亭后,趁对方还没有做出反应的时候便一个标指直取空亭后背天宗穴,随后便是一个膀手过去,只见空亭踉跄着前倒了几步,虚咳几声后才稳住身形。 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空亭呼了一口浊气后脚步一晃也欺身上前,李年苏见此笑了笑,接下来两人便你来我往的对打起来,大约过了一炷香后,只见李年苏一拳击中空亭左肩。 倒退几步后,空亭便收势呼出一口浊气,向高耒的方向抱了抱拳,道:“先生,我认输了,再比下去也是一样的结果。” 点了点头,高耒笑着对空亭道:“嗯,你二人的动作很标准,但李年苏的运用明显要比你贯通得多,待下去后你二人可以多交流交流。” 说完,便看向另一边的李年苏道:“你能够达到现在的水平很了不起,但有没有觉得在做复杂动作的时候速度提不上去?” 闻言,李年苏点了点头。 “下次你可以尝试将身体再放低一点。” 点了点头,李苏年两人便回归人群。 第二组是宏苑和另一个少年,令人感到意外的是,获胜的是一向唯唯诺诺的宏苑。 一开始的时候,宏苑面对少年还是很紧张,但每次少年的每次进攻宏苑都能险险躲过。 原本宏苑只是躲闪,并未主动攻击,但一旁的计佳乐只觉自己看得心痒难耐,便一直催促宏苑出手反击,许是平时听惯了计佳乐的建议,宏苑当即下意识的向少年攻去。 所有人只觉一道残影闪过,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见少年痛苦的倒地呻吟。原本还有些喧嚣的场地瞬间安静下来,皆是静静的打量着那个红着脸全然不知所措盯着地面,静静等着先生的点评。 望了两人一眼,张耒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向所有人道:“如你们所见,张梁学员对‘夺命’的掌握是极其精确的,但同样的,虹苑学员掌握得也不差,两人可以说是旗鼓相当,但是最终却是掌握稍微逊色一些的虹苑取得了胜利,如此一来,想必你们也能理解在实力相当的情况下,若是能够提升自己的速度便能更大限度的取得胜利,废话了这么多,你们明白往后要注意哪个修炼方向没?” 最后那句陡然提高了音量,略带威胁的看着众人。 见此,所有人皆是一个激灵,齐声应道:“是!明白了!” 这下,高耒满意了,面色友好的冲虹苑两人挥了挥手,示意两人可以下来了。 虹苑与张梁两人友好的行了一礼,便走下台来。 望着小脸通红的虹苑,计佳乐只觉心中满是自豪,在虹苑经过自己身边时笑道:“虹苑,做的不错啊!要是你下次能不用我提醒便主动进攻,那就更好了!” 看着满脸赞赏自己计佳乐,虹苑微微点了点头,小声道:“下次我会努力的,佳乐看着吧。” 欣慰一笑,计佳乐道:“嗯,好了,接下来该我上场了,等我好消息!”说完,便越过虹苑,向擂台走去。 看着计佳乐脸上的志在必得,虹苑只觉心中一紧,还没待自己反应过来便伸手一把拉住了计佳乐的手腕,她自己也被这个反应吓了一跳,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是默默拉着计佳乐的手腕。 感受着手腕处传来的凉意,计佳乐耐心等着虹苑开口,却见对方只是拉住自己,并没有开口说话的意图,便皱了皱眉头,道:“虹苑,你怎么了吗?” 望着一脸担忧的计佳乐,虹苑深吸一口气,加大了些声音,道:“佳乐,一会儿你别太过好战,点到为止就好了,千万不可将人重伤。” 自己一直与计佳乐对练,对于计佳乐的实力虹苑心中是有数的,在整个班里想必能够排入前五,刚才佳乐看向易白时漏出来的狠意不似作假,若是一会儿易白不敌佳乐,佳乐又趁机报复对方的话,哪怕有先生在场虹苑还是觉得有些不妥,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闻言,计佳乐神情一怔,似乎是没有料到虹苑会对自己这样说,待反应过来后稍稍笑了笑,将虹苑的手掌移开,安抚道:“虹苑你多虑了,我虽然恨那个易白喜欢显摆,也是存心想要教训她,让她难堪,但我还是知道她是我同学,每个人修炼都是不易,我除了让她出丑外跟我求饶外还真的没想过要害她!” 反复看了几眼计佳乐,确定她不像在跟自己开玩笑后,虹苑默默点了点头,但还是提醒道:“记住你现在说的话。” 见虹苑一直反复叮咛这些话,计佳乐不耐烦的切了一声,但还是保证自己不会下狠手,只是让她出手而已,随后不再逗留,向擂台走去。 望着离去的计佳乐,虹苑抿了抿唇,担忧的看向台上的易白,却见对方刚好瞟向自己,当即将视线转向地面。 易白:小姑娘倒是挺害羞的…… 第七十九章 三招之约 看着一脸淡笑望着自己的易白,计佳乐只觉那日御剑课上的眩晕感又再次袭来,当下看向易白的眼神更加嫌弃起来。 “好了,开始吧。”见两人自上台后便各站一边,完全没有互动的意思,高耒不由出声提醒。 望着对面显然不想跟自己打招呼的计佳乐,易白耸了耸肩,随后便主动向计佳乐行了一礼,见此,计佳乐再不满也跟着行了一礼。 不似前面两组,两人见过礼后还是静静的站在原地,互相打量这对方,谁也没有先出手的样子。 大约一炷香后,,看着还没有动手意思的两人,坐在椅子上的高耒不耐的皱了皱眉,看向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学员,问道:“这两人在干嘛?两人这是有恩怨?比试都要带着杀气的对视?” 收回看向擂台的目光,景止看了眼显然脾气渐高的先生,低眉回道:“回先生,易白与计佳乐二人确实有些恩怨,但终究只是一些小大小闹,现在彼此不出手想必还在气头上吧,因为事情并未过去很久。” 了然的哦了一声,高耒随即冲台上的两人喊道:“你们二人若是有什么恩怨直接在擂台上解决了就好,再磨蹭下去我便将你们期末的成绩记为不合格了!” 看了眼计佳乐,易白笑道:“你祈祷一会儿能够接住我三招吧,若是接住了三招我便向你道歉,若是没有接过三招你向我道歉,怎样?” 听了这话,计佳乐只觉自己原本被虹苑说下去的无名火又噌噌噌的直往自己脑门冲,当即冷笑一声,道:“呵!就怕你一会哭着求我原谅你,我劝你还是不要太过自大的好!” 说完,计佳乐便开始抡拳,冷笑的看着易白。 望着两人之间那奇异的气氛,言邵钦默默向景止走近了一些,低声问道:“你说这易白给彼此三招的时间,她真就这么厉害?” 摇了摇头,景止不答。 一旁的奇贺道:“我觉得易白这人一向说到做到,想必她说三招便真的有信心在三招内打败计佳乐吧。” 闻言,言邵钦猥琐一笑,道:“说道易白奇贺你的话就多起来了呢~” 看着满脸不正经的言邵钦,奇贺冷笑一声,道:“你就没有觉得与易白相处特别自在,仿佛失散多年的兄弟一般?” 闻言,言邵钦挂在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后回过神来啊了一声,道:“难怪我觉得自己想和她一起上学,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我一开始还觉得自己怕不是喜欢上她了,但一直不敢说出来,怕你们笑话,但眼下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自己对她的那股亲近就跟我对景止你们两人一样,一眼就觉得这辈子一定要跟你们成为兄弟!” 一旁的高耒竖着耳朵听了半天,听到这不屑的切了一声,许是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八卦,当即转头冲言邵钦道:“不知道保持安静吗!?若是你再大声说话我一会便让你同我一起去做示范!” 恍然大悟的表情就这样卡在了脸上,在高耒看不到的地方向奇贺试了试眼色询问先生是否还在看着自己,得到否定的回答后言邵钦表情才一松,调整了一下心态将注意力放回台上,不敢再多言,毕竟先生可是仙王水平,若是跟他对练,自己不得丢掉半条命? 见易白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笑容,计佳乐只觉心下恼火,不待找出对方破绽便一掌直取对方脖颈。 待计佳乐指尖离自己的脖颈不到一寸的时候,易白微微向后一退,随即两手做出一个奇异的动作后,待众人看清时便见易白已经将计佳乐双臂反扣在背后,而她身上的发丝却一丝颤动都不曾发生。 如果对于虹苑的速度所有人都称赞奇快无比的话,那么对于易白的速度他们只能用诡异来形容,原因无他,虹苑的速度大多人勉强还是能够捕捉到,但是刚才看清易白动作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故此当下便有人低声质疑。 “这易白虽然厉害,但是她好像用的不是先生教授的‘夺命’吧?” “我也觉得她用的不是‘夺命’,虽然现在她赢了,但是终究没有按照先生规定的来……” “……” 将所有质疑的声音听清后,高耒环视所有人一圈,待他们安静后才道:“不知你们说易白学员没有使用‘夺命’可有证据?若是你们的眼力再好些便能看到易白学员在使用标指锁住对方行动力后,便是一个肘手反手扣住对方的手腕,只是动作太快你们无法看清罢了。” 闻言,刚才还在议论的人便微微瞪大了双目,将视线转向擂台上的两人。 看了眼被自己锁住动作的计佳乐,易白道:“一招。” 说完,便将双手一松,向后退了几步。 起身活动了自己酸麻的双臂,计佳乐咬了咬下唇,随即便在次汇力,向易白攻去。 将对方的动作尽收眼底,易白轻轻道:“太慢了。” 说完,便主动迎了上去。 这次,易白刻意放缓了动作,采用与计佳乐相同的动作与对方对掌。 虽说两人之间隔了一段距离,但是两人的速度都是数一数二的,眨眼间两人的手掌便对在了一起。 在与易白掌心接触的一瞬间,计佳乐只觉自己的整个手臂仿佛不存在了一般,莫说是痛觉,就连一开始的麻木感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自己的右手已经不在了一般。 一掌即退。 易白看着倒退数步捂着自己手臂的计佳乐,不带笑容的询问:“想必不用再继续下去了吧?” 闻言,计佳乐原本有些呆滞的面容一僵,猛地抬头看向易白,道:“继续,三招,还没有结束!” 望着台上的计佳乐,虹苑只觉自己的心跟着漏了,恨不得出声劝计佳乐放弃,可是在看到计佳乐脸上的坚持时,那句“放弃吧”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只得担忧的看着两人。 “如此,便如了你的愿。” 说完这话,易白便闪身主动向计佳乐袭去,只见离计佳乐只有一拳距离时,计佳乐仿佛察觉背后有危险一般,立刻闪身消失在原地。 看着落空的拳头,易白停下笑了笑,不再主动出击。 第八十章 悠闲的三天即将开始 就在易白稍微愣神的一瞬间,计佳乐便闪身回到易白左侧面,抬腿直扫易白脖颈。 察觉到有人靠近的一瞬间,易白便当机立断伸手挡下计佳乐的攻击,随即便是一掌拍在计佳乐腿上。只见计佳乐原本高抬的腿似乎是被卸了力一般,无力的回到原位,因为左腿无力的缘故,整个人往后倒退了几步,最后许是凭借右腿才勉强平衡下来,只是稳住身形后的计佳乐却不再出手,低头看向自己的双腿皱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此,高耒捋着下巴满意的点了点头,夸赞道:“这个叫易白的倒是有几分本事,以两人打斗的速度攻击对方,还能做到不伤及筋骨,只是纯粹的卸了对方的力,放眼整个学员恐怕很难再找到这样的人了。” 两人的打斗快得残影都不曾出现,一般情况下要想拦住计佳乐的那一腿,必然是要自己加上一些力才能够做到,但是这个力非常难估算,若是轻了那必然拦不住,若是重了一个不小心便能让对方的腿当场折断,但是易白却恰到好处的泄力的同时不伤及对方分毫,至于计佳乐之所以站不稳不过是因为当时她的重心集中在右腿罢了。 越想越觉得自己这是捡到宝的高耒看向易白的眼神不由得热切起来。 将第一时间冲上来扶住自己的虹苑稍微推开了些,计佳乐向满眼担忧的虹苑摇了摇头,随即便看向易白。 “愿赌服输,我这人一向讲究言出必行,方才我三招之内并没有赢过你,在此我为上次嘲讽你的事情向你道歉,虽然是因为你确实招人恨我才会说你的,但还是希望你能够原谅我。” 一旁的虹苑起初闻言心底还一松,心道两人的恩怨终于过去了,但听到后面那句刚放松没多久的表情再次僵硬起来,只得暗暗拽了拽计佳乐的袖子,想要不着痕迹的提醒对方。 看了眼都快将头低到胸口却不忘提醒自己的虹苑,计佳乐深深吸了几口凉气后,不由叹息一声,直直看向易白,道:“希望易白同学能够原谅我上次的所作所为。” 将两人的动作尽收眼底,易白笑了笑,浑然不在意道:“嗯,没事了。” 这话落下,便看到一直紧拽着计佳乐的手指稍微松了几分,于是易白又道:“话说回来,我倒是挺意外的,想不到你居然可以躲过我的攻击,想来你倒是有几分能耐。” 闻言,计佳乐不屑的轻哼了一声,便向高耒的方向行了行礼,随即便带着虹苑走了下去。 待下去后,虹苑悄悄呼了口气,看着满脸平静的计佳乐道:“佳乐,下次不要毫无顾忌的就出口伤人了,若是遇到一个修为高深,脾气又不好的吃亏的终究是你。” 闻言,计佳乐不乐意了,道:“那确实是那家伙太过招人讨厌了,不然我会闲得发慌说她?话说没想到你这个胆小鬼居然会冲上去,啧啧啧,看不出来呀,果然跟着我你就会有所改变的!” 无视计佳乐后面的那句话,虹苑不赞同的看着她,道:“你说她显摆,可是你就没有发现当时所有同学看向她的目光都是钦佩吗?佳乐,你下次惩奸扬恶要记得先看看大环境!” 似乎是被计佳乐气到了,虹苑后面的声音大上了几分。 表情一怔,计佳乐望着这幅模样的虹苑摸了摸鼻子,点了点头。 见此,虹苑似乎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原本还有些凶的脸蛋瞬间爆红,看了看周围已经有几个人看向这边,不由再次将头低了下去,不再出声。 过后,比试继续不疾不徐的进行开来。 原本在高耒看来不用多久便能结束的比试最终还是到了日落才结束。 景止抽到的是六号,而他的对手则是奇贺。 若是单凭实力的话显然是奇贺更胜一筹,但是景止凭借着诡异的步伐加上借力卸力居然还是与奇贺打了一个多时辰。奇贺的修为已经达到结丹中期,单论修为的话已是前三,虽然这次的比试奇贺除了‘夺命’外不再运用其他格斗术、功法,但是以景止的修为能够与之相搏一个多时辰着实令众人吃惊不小。 虽然出乎预料,但最终景止还是败了下来。 望着汗水津津的景止,奇贺难得的露出了一抹笑意。 余下的比试大庭相近,但不难发现所有人对‘夺命’的掌握已如自己所言那般掌握得得心应手。对此高耒 第一轮结束后,获胜的分别是易白、奇贺、言邵钦、宏苑、,以及抽中轮空的蓝羽。 待第一轮比试结束后,又是第一轮获胜的众人相斗。 第二轮比试明显比第一轮要难上一些,许多人在第一轮的时候只是单纯的运用‘夺命’,在第二轮的时候便有几人加上了一些其他招式,待第二轮结束时便只剩下易白、言邵钦、宏苑、蓝羽四人。 第三轮的时候便是易白对战宏苑,言邵钦对战蓝羽,历时一个时辰最终易白与言邵钦两人留了下来。 待最后一轮开始前,高耒便大手一挥喊停,用他的话来说今天只是为了查看学员对学业的理解,并不是为了选拔最强者,再打下去便没意思了。 最后,高耒分别奖励了两人一颗四品固基丹,便宣布放学。 待出了芥子空间后,景止几人便往宿舍方向走去。 “啧,明天开始便是自行修炼三天,你们都有什么打算?” 陆行书院安排的课程每个月一轮回,其中上四门课后便留出三天让学员自行安排,想着明天开始便空闲下来,言邵钦便出声询问。 闻言,景止笑了笑,道:“练气吧,我的修为在我们之中是最低的,总不能将差距拉得太大。” 奇贺毫不犹豫的表示想要练自己师傅不久前才给自己的剑法,不出意外便不会出门。 易白想了想,才回道:“闭关睡觉吧,这几天累坏了。” 闻言,三人默默看了她一眼,但想到对方的实力后便不再觉得奇怪。 见几人都如此奋进,没有一人说想外出逛逛的话,言邵钦颇为失落的叹了口气,随即便与奇贺离去。 第八十一章 通话符 随意把玩着手中的小瓶子,易白对一旁默不作声的景止道:“听我师傅说,你一开始的时候连引气入体后期都不是,想不到不到一年的时间便达到了筑基前期,马上就要到达后期,倒是有些能耐。” 笑了笑,景止道:“若是没有师傅的话,想必我便一直卡在引气中期了吧。” 点了点头,易白道:“那神尊对你倒是很好。” “易白的师傅对易白想必也不赖吧,若是你的师傅对你不好,想必易白的天赋再高也很难达到现在的水平吧?” 眼前的少女外表看上去不过十四岁,自己从她身上看不到其他气息,想来是个人修,人修能够在这种比试中取得优胜,除了天赋极其逆天以外,强大的师资也是必不可少的,故此景止有所言。 “嘛~那是自然的。”说完,便向自己的院门走去,却在开门的一瞬间发现自己手上还拿着那颗死拼丹药,当即笑了笑,将瓶子往景止的方向一抛,道:“想来这颗丹药对你的修行还是有几分作用的,若是不介意的话便拿去吧。” 见景止只是拿着丹药不说话,易白继续道:“你放心,这颗丹药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作用,留着也是浪费,对了,若是没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在你冲击修为的时候我是不建议你服用丹药的,过早服用丹药后面多少还是有些影响。” 闻言,景止收回视线,看向那满脸带笑的少女,随意开口道:“你这话倒是与我师傅说的有些相似,在我来之前她便只交给了我一些灵石,至于丹药什么的是一颗没有,并且告诉我之所以不给丹药的原因是担心后期影响我的修炼,眼下看来你与我师傅还真是有些相似,不仅性格相同,连嘴角的笑容都有些相似。” 听着景止这试探般的话语,易白先是愣了愣,随即才坏坏一笑,道:“许是我师傅他老人家喜欢你师傅,便照着与你师傅的模样把我捡了回来,性格相像许是因为我师傅特意培养的呢~” 似乎是没有料到对方会这样轻描淡写的绕过自己的试探,景止柔柔一笑,道:“好好休息吧,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便来找我。” 易白眼神一亮,颇为愉悦的道:“嗯,到时候你别嫌我烦就好了。” “自然不会。” 嘿嘿一笑,易白不再多言,便转身进了门。 望着少女的背影,景止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小铃铛,随后颇为失落的低喃。 “明明就有些像的……” 一阵风吹过,景止笑了笑,便转身回了宿舍,不再思考。 回的房间后,言邵钦躺在床上看着屋顶,回想今日与易白的比试,不由皱了皱眉头。这两个新转来的同学实在有趣,先说那个叫易白的少女,个性张扬,但一身修为不俗,虽然自己能够察觉她的修为大概在结丹后期,但是就她的本领来说显然超过结丹后期,今日与她交手时对方明显是在让着自己,没有拿出全力,越想越觉得对方来头不小,当即一个鲤鱼翻身坐了起来,随手拿出一张通讯符随手点燃。 “少主,您有什么吩咐吗?” 听到那传出来的熟悉的声音,言邵钦原本想让对方查探易白来历的话便卡在喉咙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待对面再次询问的时候,言邵钦便叹息一声,道:“我想知道家中近来可好?” “少主请放心,家中一切安好。” 对面那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过来。 “儿啊,你在那边一切可还习惯?有没有什么冷到啊?需不需要给你送一些吃的过去?” 原本无精打采的言邵钦在听到这个声音后,嘴角可疑的抽了抽,轻咳了一声,好言回道:“母亲请放心,邵钦在学院里一切安好,还结识了不少好友,若是有机会的话找个时间便把他们带回家中玩一玩。” “好好好!可是你们还有那么长时间才能回家休息,我越想越觉得当初不应该答应你父亲将你送到书院学习的,咱家里什么都不缺,何必到那儿受那个苦呢?”说道最后女子的声音中隐隐带了一丝哭腔。 叹了一口气,言邵钦道:“母亲不必担忧,这里吃穿用度样样俱全,且出来后我发现自己的身体比之前好上不少。” 闻言,那边的女子便带了丝笑意,只道这样便好,随即又要开始絮叨起来。 稍稍叹了一口气,言邵钦便道:“母亲,先不与您絮叨了,我接下来要开始修炼了,我那几个朋友可是说了,要在这三天之内将修为提升,我自然不能落下。” 闻言,女子道了几声好后便将通讯符打散。 看向一旁的老者,面容精致的女子满意的笑了笑,道:“想来邵钦是交到了一群极好的朋友,心情也比在家里好上不少,如此我便放心了。” 闻言,老者眼皮掀掀开,,毫不留情面道:“那您方才还要死要活的哭来着。” 面容一红,女子不满道:“我这还不是因为担心邵钦!” 笑了笑,老者不再说话。 另一边,回到宿舍的奇贺同样的用通讯符与自己的师傅联系,彼此询问一些近况,奇贺的师傅听着奇贺比原先多了几分暖意的声音,在最后感叹:“想来你是极其满意你的那些朋友的,如若不然也不会再这么短的时间内改变这么大,还三句不离他们。” 闻言,奇贺的表情一僵,待听着那边传来的大笑声后才轻声道:“是啊,能够遇到他们我真的很幸运。” “如此便好,我就说进学院里学习还是有必要的,如若不然的话你也不会有这些改变。”顿了顿,对面才继续道:“对了,在学习之余不要忘记修炼我教授给你的那些法术,待你学会后我可是会到你学院看你的成果的!” 听着对面恢复以往的严厉,奇贺点了点头,道:“师傅请放心,我必然不会松懈的。” 嗯了一声,对面便切断了对话。深吸一口气后,奇贺便开始打坐起来。 聆风苑内,景止望着手中的通讯符,良久不动,最终还是将其收回铃铛之中,专心打坐起来。 想来,通了也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吧…… 第八十二章 三天休闲最终还是划水度过了 望着桌上的吃食,易白皱了皱眉头,随即向门外看去。 轻声叹了一口气,易白尝试着夹起一块肉,放我入嘴里面嚼了嚼,随即还是不满意的咽了下去。就如这般的吃了两三次之后,便将筷子往桌上一放,不再看桌上一眼。 虽说陆行书院的饭菜十分可口,但是转来转去还是那些饭菜,没有一点新意,吃个几天易白便觉得有些腻味了。 似乎是想起什么一般,易白便转身出了门,向对面的小院走去。 景止是被一阵敲门声打断吐纳的,将胸中的浊气吐出后,皱了皱眉头才走出开门。 将门一打开,便看到站在门外的易白。 “原来是易白。”笑了笑,景止抬头看了看天空,道:“这个点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现在正是吃午饭的时候,眼下这个点,若是没有其他事,一般人是不会轻易出来闲逛的,故此,景止会有此一问。 看着神清气爽的景止,易白一笑,道:“怎么?若是没有其他事,便不能来找你了?” 摇了摇头,景止道:“自然不是。” 这易白看上去不像是来找自己闲聊的样子,景止便侧身退到一边,对易白道:“若是不嫌弃的话,便先进来吧,我看你一时半会也不像是想离开的样子。” 嘿嘿一笑,易白不再多言,便顺势走了进去。 进去客厅后,景止便让易白随意落坐,顺势给对方添了一杯茶。 “不知道景止你现在可有时间?”望着同样落座的景止,易白便直接开口询问。 倒茶的手一顿,景止点了点头,道:“自然时有的。” 闻言,易白眼神一亮,道:“如此便好,你可曾记得,在药理课上你说日后会报答我的事?” 点了点头,景止道:“景止自然不曾遗忘,看易白的模样,想必是想好让景止做什么了吧?” 嘿嘿一笑,易白道:“日前听闻你下厨很有一手,不知可否麻烦你今日为我露一手?” 看着少女满怀期待的模样,不知为何,景止只觉自己心中似乎轻松了几分,道:“自然没有问题。” 得到满意的答复后,易白想了想,故作忸怩的问道:“不知道会不会耽误你的修炼呀?” 看出对方的做作,景止毫不在乎的笑了笑,道:“自是不会,下厨对我来说也是一种修炼。” 咳嗽一声,易白便道:“不知你这里可有食材?” 摇了摇头,景止道:“当初想着吃穿用度学院里都有安排,便不曾添置其他食物,有的只是一些基础调料,若是想做出像样的食物恐怕还是不够的。” 点了点头,易白神秘一笑。 “我也没有,但是我有很多积分,到时候到召物堂一走,还怕食材不全吗?” 点了点头,景止便率先走了出去。 一路上听着易白抱怨学院浪费了那些食材,将东西做得千篇一律,后面又反悔性的摇了摇头,道不能说他们浪费食材,因为他们做的饭菜还是很香的,但是香没有用,吃来吃去还是那些菜,没有新意,不出三次便厌倦了,最后便坏心眼的猜测食堂不换新式菜肴可能是要变相的劝学员辟谷,从而为学院节省开支。 听着前面的话,景止一贯的笑着,但是听到后面的猜测便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笑什么笑?你不是应该夸我聪慧,居然能够识破对方的阴谋?” 看着一脸淡然说出这句话的易白,景止神情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敷衍道:“你自是聪慧的,如若不然也不会那么拔萃了。” 听到这话,易白翻了翻白眼,不再做声。 “你们不是说这几天不会出来了吗?!” 原本打算好好修炼的言邵钦在认真修炼一个时辰后便觉没有如自己所想那般一群人出去游玩无论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便想着去召物堂去领一些任务,借此四处游玩,却在离召物堂不远的地方看到那熟悉的两人,微微愣神过后便询问出声,语气中带着惊讶与高兴。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两人转过身去,果不其然,只见那个瘦弱的身影便向这边奔走过来,脸上带着满满的笑意。 “啧啧啧,想不到你居然与我们挺有缘分的。”易白笑着打趣。 点了点头,与易白问过好后,言邵钦便满眼好奇的看了看两人,随即对景止道:“你二人也是要去召物堂吗?” 点了点头,景止道:“嗯,要去召物堂拿一些东西。” “一会儿景止要下厨让我饱饱口福,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一起?” 听了易白的话,言邵钦微微睁大了眼睛,满眼兴味的打量景止一眼,道:“你做出来的东西不会吃坏肚子吧?” 闻言,景止展颜一笑,看着满脸兴味夹杂一丝不可置信表情的言邵钦,道:“会不会吃坏肚子你试试看不就知道了?莫不是你连这个胆量也没有?” 似乎没有料到对方会这般挑衅自己,言邵钦挑了挑眉,道:“你想邀请我去吃就直说嘛,何必这般拐弯抹角?” 笑了笑,景止不再言语,带头走进了召物堂。 正在整理账单的傅言原本只是下意识的抬头看看进来的人,却在看清来人时带上了一丝笑意,随即带着一分试探,道:“景止?” 笑着点了点头,景止回道:“傅言学长,今日便要麻烦您为我们兑换一些物品了。” “简单。”在说完这两个字后,傅言便将账本放到一旁,道:“需要些什么?” 闻言,景止将视线转到易白身上,无声的询问。 想了想,实在想不出自己想吃些什么东西,易白便道:“你看着办吧,我也不知道需要哪些,随意说就可以了,不用担心积分的问题。” 听着易白这般大气的话,傅言便来了几分兴趣,见对方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便打趣道:“这位学员说话倒是慷慨,但不知你可知道学院里面的物品若是换算一番的话,可是比外面的贵了两倍以上,不知你的积分到时候够还是不够?” 傅言虽说是打趣,但是暗含了一丝告诫,虽说不怎么好听,但还是拐着弯提醒易白不要因为冲动而过多消费积分。 学院的积分有两种来源,一种是用灵石一对一兑换,另一种便是接任务兑换积分,虽说来源还是宽松,但物价与外面想比贵上许多,因此家境一般的人对积分的花费还是比较节俭的,眼下看不出易易白的家境,但是看她与景止的关系,傅言还是出言提醒。 冲傅言软软一笑,易白道:“谢过学长的提点,但是易白真的不愁积分的,况且今日是想着好好放松才会这样大买,往后便不敢这般大胆了。” 笑着点了点头,傅言便不再出声,对一旁的景止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再担心了,学弟请?” 看着易白那满脸激动的模样,景止便知她说的都是真的,眼下只想着如何才能吃得尽兴,对积分的花费是真的不在乎,当即心下便有了些计量。 “劳烦学长将火炎兽、绿皮鸭、谷雁……这些东西各取半斤。” 听着景止一口气说了十多个兽肉后,傅言挑了挑眉,随即便去将东西一一备好,打包。 看着摆在桌上的包裹,景止点了点头,再次报了一堆蔬菜、水果名出来。 见两人忙来忙去,易白便对一旁的言邵钦道:“走,我们也去取一些其他想吃的东西吧?” 召物堂除了一些特殊商品需要堂内的人取之外,还在大厅内陈列着玲琅满目的现成吃食,有的是学院自行研发的,有的则是其他学员做出来,交一笔积分过后寄托召物堂卖的,有各色糕点、各种兽类的肉干、卤肉……其种类之多,令人瞠目。 易白越看便越觉心动,当即约着言邵钦去扫荡了一番。 于是,待傅言、景止两人将东西准备好后,便见易白两人同样大包小包的向这边走来。 看着两人,傅言几不可见的嘴角一抽,随即看向满脸不知道做出什么表情的景止道:“我又有得忙了……” 易白两人挑选的东西有的是袋装包好,直接将积分写在上面,有的则是散装,需要称重的,目测两人拿的散装东西还是很多,今日是休息日,往日里没有什么人到召物堂,又是饭点,因此召物堂现在只有傅言一人在忙,故此傅言有此一说。 笑了笑,景止当下便怀疑自己是不是买多了,若是知道他们两人会买这么多,自己想必可以在此基础上删减一半…… 看着堆积如山的食材,易白满意的点了点头,待傅言将所有东西包好后,便取出自己的学员卡,豪气一笑,道:“结账吧。” 望着易白手中的那张黑色学员卡,傅言挑了挑眉,自己自从来这里以后,还是第三次见到黑色的学员卡呢,眼前这小姑娘明显没有接过任务,却能拿到黑卡,想必家世必然不可估量。 “今日你们共消费一百二十三万积分,若是没有问题的话我便刷了?” 听到这串数字,绕是心里有所准备的言邵钦还是暗暗乍舌,一百二十三万,若是换成灵石便是一百二十三万下品灵石,这还是第一次见人花费这么多就为了买点吃的,啧啧啧,若是自己敢这么花,想必不用自己父亲动手,一向疼爱自己的母亲都会在父亲动手之前狠狠说教自己一番,今日自己算是见识到真正的有钱人了,他们的生活可真是枯燥且乏味,光光买点吃的就能花费这么多,并且还得到了快乐,突然间就好想体验一下他们枯燥且乏味的生活啊! 点了点头,易白道:“辛苦学长了。” 浑然不在意的笑了一笑,傅言便道:“应该的。” 望了眼堆积如山的东西,易白当下手指一挥,便见东西都被她收入囊中,随后满意的拍了拍腰间的香囊。 随意的聊了几句过后,景止三人便折回宿舍。 “不知景止一会要做些什么?” 瞥了眼言邵钦,易白道:“你这人好奇心怎么就这般重呢?你管景止做的什么,你只管打下手和吃便行了,问这么多干嘛?” 说完,便顺手拆开了一袋肉干,嚼了几口便表情夸张的闭上了眼睛,满脸幸福的继续嚼着。 “香,太香了!这积分没有白花!”再次睁眼时,易白便点评出声。 被易白的表情吸引,言邵钦不由跟着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道:“哇,不愧是拿出来卖的,果然有几分能耐啊!” 说完,另外一根肉干接着下了肚。 看着在小厨房里收拾食材的景止,易白询问出声。 “景止,你要不要也来点?” 摇了摇头,景止道:“不了,我大概能知道是什么味。” 说完,便菜刀翻飞的开始切肉片。 可惜的叹了一口气后,易白便对继续招待自己嘴的言邵钦道:“啧,你一直干吃干嘛?去帮忙啊,帮景止洗个菜什么的!” 将桃花糕一口放入口中,言邵钦挑眉看了看易白。 “啧,我得去喊奇贺,不然多不够意思,再说打下手又不难,多问问景止便好了!” 说完这话,易白便拿上另外一些吃食往门外走去。 看着大摇大摆走出去的少女,言邵钦挑了挑眉,对一旁头也不抬的景止道:“你们怎么想得起自己做饭?” “是易白早上跑过来找我的,说是帮她做一次饭便抵消了上次点恩情。” “哦?那她倒是大慨,那个丹炉看上去不似凡品。” 点了点头,景止道:“嗯,为此我可能往后休息时间都得做饭了。” 看着景止脸上的无所谓,言邵钦啧啧称奇,随即不解的问道:“为何易白会央你做饭?难道她早就认识你了?” 手中的菜刀一顿,随即才若无其事的开口道:“听她说她的师傅与我师傅相熟,而我师傅好口舌之欲,或许是这样才知道吧。” “想不到居然还有大能喜欢吃东西的,外面的东西与学院特意培育的不一般,哪怕是灵植,想来也会造成负担,你师傅居然浑然不在意。” 淡淡一笑,景止道:“不光我师傅喜欢吃,她的朋友也都喜欢吃。” “啧啧啧,可能是臭味相投?” 闻言,景止笑了笑,不再多言,专心处理手中的食物。 好在,自己之前有看过专业的书籍,不然这些食物怕是要浪费了…… 第八十三章 仓融终是因为日子过不下去而离开了浮云山 待易白将奇贺带回来的时候,桌上已摆放好了六道菜肴,看着色泽鲜艳且摆盘惊艳的菜肴,易白似乎早有预料一般,满意的点了点头,而一旁的奇贺则是略带诧异的看了看正在忙碌的景止,以及忙着打下手的某人。 “认识奇贺也算有一段时间了,我可是第一次看到他这般勤奋。” “没办法嘛,想吃总得付出点劳动~” 听到这话,奇贺稍微愣了愣,随即便向两人走去。 奇贺:总觉得她在提醒我什么…… 看着不用自己明说就主动过去帮忙的奇贺,易白满意一笑,便走了出去,如果继续待下去怀疑自己会忍不住偷吃…… ?????????分割线????????? “哦?你是说那个遭受了天谴的少年也来到了书院?”品茗的动作一顿,童起年不由想到了那日跟在神尊后面的少年,好看的凤眸不由一眯。 点了点头,辰华看着眼前这风姿卓越的少年,轻笑了一声,道:“想来我与他倒是有些渊源,白瑞上神生辰那日因为一些误会我还不小心教训了他一顿。” “谁人不知你辰华最是霸道,因为一点误会便将人打了一顿这种事果然还是你会做得出来的。” 闻言,辰华不乐意了,摇了摇手指,道:“那你还真的是冤枉我了,主要是那天我那表妹哭哭啼啼的向我哭诉,说得还有些道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那些人最是疼爱那小丫头了,当时我也不是被她哭得烦了,才会默许他们下手?” “呵,干啥啥不行,辩解第一名。” 说完这话,童启年年摇晃着手中的杯子,睇了对面少年一眼。 “切,整个陆行书院的人都知道我辰华能力与智慧并行,这般说我的你倒是头一个。” 笑了笑,童启年摇了摇头,轻声道:“你说他们知道吗,大名鼎鼎的辰华学长居然是一个自恋狂魔?” 不屑的切了一声,辰华敛起了笑意,颇为正经的问道:“你师傅与神尊相熟,那你可知神尊将景止收为弟子的消息是否属实?” “收为弟子么……”低喃一句后,童起年便淡然一笑,道:“自然是真的。” 见辰华一脸若有所思,童起年继续道:“怎么,莫不是得知如今人家有了强大的靠山后便要对上次的所作所为道歉?” 摇了摇头,辰华道:“想必神尊不会为了这么芝麻大点小事便记恨上我,难说神尊都已经忘记这件事了,我登门道歉反倒让她回忆起来。” 听到辰华这话,童起年笑了笑,状似不经意的问道:“话说以你的性格在上次没有弄清对方身份的情况下不会恐吓了对方?吧?” 脸上的笑容一僵,辰华叹了口气,道:“还真被你猜中了。” 挑了挑眉,童起年淡道:“短期内你最好还是不要出现在神尊面前了,毕竟她好像还挺记仇的。” 辰华:“……” 假意咳嗽一声后,辰华道:“你还挺了解神尊的?” “毕竟我师傅和神尊经常有来往。” “倒也是,话说你们两家师傅来往这般密切,想必你和他也相熟吧?不打算去看看他,顺便照拂一二?” “我与他不过点头之交,在者听闻他过得还不错。” 挑了挑眉,辰华道:“你就不怕他被万俟家欺负?” “你总是向我打听他,我觉得若是他真的遇到了什么危险的话,你会是第一个站出来的人,毕竟你可是风纪学长,辰华。” “切,不愿去就直说,何必这般打趣我。” 自觉出门已久的辰华饮尽杯中的茶后,起身道:“既然你不愿与我废话了,那我便先回去了,另外上次你给我的那种茶如果还有的话匀我一点?” 抬眸一笑,童起年道:“若是我师傅再制的话便匀你,不过说好,一颗上品灵石一两,钱货两讫。” “打劫。”说完这话,童起年便转身走而出去。 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童起年再次给自己续了一杯茶,望着竖起的茶梗笑了笑,轻声道:“看来好运要来了……” 回应他的,只有屋外传来的呼呼声。 …… “久等了,可以开动了。” 将最后的佛跳墙端出后,景止看了看已经端坐好的三人,语气轻快的道。 “刚好,刚才吃下去的东西已经没了,感觉自己又能吃很多了!” 听到这话,景止三人不约而的向易白的肚子看去,果然,那里依旧一副平坦。 言邵钦:这家伙的构造与自己家小妹差不多?吃了那么多东西居然还能吃得下去…… “如此便好,我还担心做多了浪费,听到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心底一松。” 看着桌上的十菜一汤,易白满意一笑。 “你这么说的话可是低估我了。”说完,便叹了一声,颇为落寞的继续道:“只是可惜吃了这顿若是再想有下一顿估计就难了……” “若是易白不介意的话往后每个休息日都可以来找我,毕竟上次若是没有你帮忙的话,想必我便如同蓝羽那般得缺席四天的课程了。” 见一向正经的景止也这般开了玩笑,三人对视一眼,便笑了起来。 “如此便有劳景止了!” 点了点头,便示意菜凉了。 于是,忙碌了一天的几人终是吃上了期待已久的饭。 …… 望着空荡荡的浮云山,仓融望着桌上黑黢黢的吃食再次叹了一口气,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吃到正常的东西了,在景止还没有出现之前,每当神尊与自己想要吃饭时,神尊便会亲自下厨她的拿手菜,再不济也会跑到尘世买一些吃食回来,可如今新来的会做饭的去了学院,贪吃的神尊说了一句要出去游玩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可怜自己这个不会做饭又不敢踏出浮云山的人了! 眼前的黑炭越看越觉得不顺眼,仓融鼓起腮帮想了想,便一个拍桌,道:“不如我去尘世找找看神尊吧!她那么爱吃没准是去尘世网罗新的好吃的去了,一时半会恐怕回不来,辟谷丹什么味道也没有,若是一直吃下去自己怎么可能受得了呢!” 自言自语一番过后,仓融便一个除尘诀将一团糟的厨房回归原样,再回自己房间简单的收拾几件东西塞入纳戒后,望着已经处处落锁的房间以及完好无损的结界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便消失在了浮云山。 第八十四章 出门记得带现金 吃饱喝足后,望着桌上的残羹剩饭,易白满意一笑,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不再开口。 “景止,我还是挺好奇的,学院里虽说给学员安排了小厨房,可是厨房内的餐具应该是有限的,而且样式统一,你这是去哪里拿到的这般精致的餐具?” 望了眼桌上用各色宝石做成却颜色、雕式及其美观的不同餐具,景止嘴唇微勾,道:“这套餐具是我师傅送与我的,用她的话说便是这用不同材质制成的餐具才能够最大程度的保留其原味,本是不打算带来的,但当初来学院时师傅说学院里有不少菜肴精本,让我若是有空便学一学,到时候好回去给她做了吃。” 闻言,言邵钦不由啧啧称奇,感叹景止的师傅将景止送来的真实目的怕不是为了让景止偷师,让景止学习系统知识不过是顺带而已。 一旁的景止闻言,笑了笑,并不作答,一旁的易白看言邵钦满脸‘我知道了答案’的模样,道:“没准他师傅让他学知识是真,学厨艺是顺带呢?” 看着易白满脸的不屑,言邵钦决定不与今日以及往后的金主爸爸叫板,只道:“嗐!反正不管怎么说都带了让景止学习厨艺的目的就是了~” 切了一声过后,望着桌上的狼藉,易白便随手捏诀,只见在她将手指放下后,原本只剩一些汤汁的盘子便一尘如洗,不时有光线折射。 “行了,我也算做了事,没有白吃,有点困了,我先回去睡一觉。” 说完,易白便打着哈欠向院外走了出去。 见此,言邵钦和奇贺两人与景止随意聊了几句后也起身告辞。 ?????????分割线????????? 来到尘世的第一件事,仓融便找了一家外观壮丽且人来人往的酒楼点了一大桌的吃食,一边吃一边感叹这些东西与景止做的比起来也相差无几,果然自己今日的选择是正确的。 许是饿了太久的缘故,一桌子的菜很快便被消灭了,看着桌上所剩无几的盘底,仓融满意的点了点头,便起身结账。 “你好,请问三十号桌一共多少钱?” “好嘞!客官请稍等,我给你算上一算!”满脸笑容的富态掌柜噼里啪啦一顿操作过后,便笑嘻嘻道:“您好!客官,三十号桌一共三两银子!” 点了点头,仓融便笑着打开自己的钱袋,只是笑容却在下一瞬僵了起来。 “嗯……不知掌柜你们这里可收灵石?” 闻言,那掌柜嘿嘿一笑,摇了摇头道:“客观说笑了,我们都是普通凡人,做的都是一些小买卖,很少会有修士前来关顾,故此啊,还请您见谅,小店不收灵石呢。” 抿了抿唇,仓融弱弱问道:“可是我出门得急,忘记带一些银钱了,不知掌柜可否等我片刻,我将我的东西寄放在哪买这里,我先去置换一些银钱过来再来付账?” 闻言,憨厚掌柜笑容不变,依旧摇了摇头,道:“还请贵客见谅,我这肉眼凡胎的人不能辨认出你们仙家的宝贝,上次便有人也是因为忘记带银钱了,同样提出了这个办法,我这想着仙家都是造福凡人的大人物,便同意了他说的办法,可哪曾想那人居然一去不复返了,待后面我专门去了兑换的地方,却被告知那人留下的都是一堆破铜烂铁,根本就不是他所说的宝物,我这才知道自己这是被对方给骗了,唉。” 说完,便歉意一笑,见仓融脸上满是失落,掌柜的补充道:“按说我观客观的面相不似凡人,理应相信,可是我这实在是被骗怕了,隔壁家的不久前也发生了类似的事情,那掌柜的因为我这件事提起了警惕,找一个小二跟着那自称修士的人去兑换,哪曾想也是一个骗子,待餐馆出了一笔鉴别费用后,见势不妙,便将那小二打伤,逃跑了,唉,可惜那餐馆不单搭进去了钱,那小二哥也受了一番罪,唉,实在是请客观见谅。” 闻言,仓融只觉糟透了,自己出门时想着东西都已经带全了,只是到尘世游玩几天,便没有带上通讯符,眼下还真是孤立无援了…… 见仓融这副模样,掌柜的便向一旁的小二使了个眼色,想要他先将人带到一旁,以免挡了后面的客观。 就在小二成功接受到掌柜眼神,刚要将手搭到仓融肩上时,一只惨白的手将小二的手拦了下来。 “将这位公子的账记在我头上吧。” 听着身后传来的颇为懒散的声音,仓融不由心中一惊,待转身看到对方只余皮包骨且过分惨白的手时才确定他说的要替自己买单是真的。 仓融:怎么办,好担心他的手过度用力折了怎么办……他的手真的好细……若是断了自己应该能将其治好的…… 看着眼前盯着自己的手背不带眨眼的少年,梦凌不禁皱了皱眉头,随即将视线转到愣着的掌柜身上,颇为不耐,道:“怎么,莫不是要免了我们的钱?” 听到这阴森森的声音,掌柜打了个寒颤,堆笑道:“客观说笑了~” 将小二哥的手腕一放,梦凌自怀中掏出一块手帕,慢条斯理的擦着手指,道:“三十七号桌。” “好嘞!客观稍等!” 说完这话,掌柜再次将自己的算盘打得劈啪作响,片刻,道:“好嘞!您二位共计花费了十一两,因为我们的缘故闹得客观们不太愉悦,故此您给十两就可以了!” 在掌柜说完这话时,梦凌刚好将手指擦得自己满意了,将手帕往呆头呆脑的仓融怀里一塞,便取出一个元宝往桌上一扔,随即便头也不回的向门口走了出去。 望着桌上的元宝,掌柜为难的皱了皱眉头,道:“这,给多了呀!” 闻言,一旁的仓融回过了神来,对满脸为难的掌柜道:“若是可以的话掌柜将剩下的银两找给我吧,我将银钱送过去!” 闻言,掌柜自是答应,这酒店的宗旨就是凭良心做事,只要钱最终不是自己拿下,自己自然乐意,当下便将剩下的十两找给了仓融。 望着躺在自己手中的小元宝,仓融满意一笑,道了一声谢后便追身上前。 第八十五章 危险逼近 “我说,你很想死吗?” 望着离自己十步之遥的病弱少年,看着他满脸的阴鸷,仓融小跑的动作下意识一顿。 看着对方明显被自己吓到的模样,梦凌只觉心中奇异的升起了一股快?感。 “你莫不是因为刚才的事情想要向我道歉吧?” 见对方面色隐隐有所缓和,仓融稍稍松了口气,笑道:“是的!” 闻言,梦凌轻轻笑了笑,只是这笑容中却透漏着一丝残忍。 “你的谢意我收下了,但是请你不要继续跟着我了,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是出于好心才帮你吧?实话告诉你,我之所以帮你不过就是因为你在前面那副蠢样恶心到我了,再说我前面还有四五个人,我是懒得等才会顺手付钱,若是真的说起来的话,帮你付的钱对于我来说就像随手打发给叫花子一样。” 闻言,仓融鼓起一边的嘴角,随即便气鼓鼓的道:“我说你这人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我就是想向你好好道个谢,有必要这么伤人吗,啊?” 别看仓融说这话时面不改色,其实他内心已经在瑟瑟发抖了,没办法,谁让对面那人仿佛下一秒就会把自己杀了一样,这番抱怨的话自己不过是占着身上带有出门时随意去仓库拿的保命法宝罢了,但是再怎么知道自己小命丢不了,可是对方的语气真的不好也是真的。 似乎是没有料到会有人这般同自己说话,梦凌惨白的笑颜一怔,静静看了眼前这面色红润,略微带有一丝婴儿肥的少年,梦凌目光阴沉的一瞥后,便转身离开。 大庭广众之下若是明目张胆的杀人,恐怕会引来一些麻烦…… 望着与自己渐行渐远的那人,仓融本想放弃的,但感受到手里传来的触感,便吐了一口浊气,抬步追去,不远不近。 一连两天,仓融都亦步亦趋的跟在梦凌身后。 自一间茶寮落座后,梦凌看着坐在自己隔壁的仓融只觉得不顺眼极了。 “一会若是没有钱付账可不要哭着求我。” 刚刚点了一壶茶,一份包子,一碟花生豆的仓融闻言眼神一亮,连忙道:“少侠不必为我担心的,昨日我去兑换了一些银钱,够我用了!” 说完便想到自己怀中的那一锭小元宝,便慌忙从中取出,道:“对了,这是那日掌柜的找你的,快些收好了!” 说完,便向梦凌那桌走去将小元宝放在桌上,同时顺势坐了下去。 无声的看了眼坐下后便不再看自己的仓融,梦凌饶有兴致的撑住自己的头,轻击桌面,道:“你莫不是眼瞎到看不出来我是魔族?” 闻言,仓融摇了摇头,道:“我自然是看得出来你是魔族的,而且身上杀孽很重,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当时只有你替我解围了。” 说完,茶寮的老师傅已将梦凌点的茶水送了上来。 “掌柜的,不知道我的那壶茶可有冲泡了?” 老人闻言笑了笑,以为仓融是想要催促自己快一点,便解释道:“还请客官见谅,这小茶寮就只有老汉我一人经营,您的茶还要再稍等一会儿。” 闻言,仓融满意了,甜甜笑道:“那还麻烦老人家我的那壶茶不用泡了,再加一份蒜香鸡爪!” “好嘞!客官稍等,马上就来!” 说完这话,老人便脚下生风般的去了他的小后厨忙活。 见此,仓融满意一笑,便伸手将两人的茶杯倒满。 冷眼看着对方的动作,梦凌冷笑一声便不再理会。 “客官久等了!”这话一落下,老人便端着三个小碟摆放好,随即看了眼外面阴沉沉的天空,道:“唉,看来再过不久便要下雨了!” 说完便让两人慢用,自己则是继续忙碌去了。 “这天气看上去不像是会下雨的样子啊,倒是阴沉得让人不舒服。” 闻言,梦凌掀开眼皮看来他一眼,懒洋洋道:“你到底是不是修士,居然连妖气、魔气与天阴都无法分清。” 恍然大悟般的啊了一声,仓融道:“这么重的魔气莫不是有魔族要出没?” 冷笑一声,梦凌道:“你还真猜对了,若是想要保命的话便离开吧,那些东西是冲着我来的,现在走没准还能保住一条小命。” 望着异常瘦弱脸上血色全无的梦凌,仓融皱了皱眉头,不再与之废话,赌气般的开始开动桌上的蒜香鸡脚。 “一会若是打起来到后面我可没有时间为你收尸。” 说完这话,梦凌也开始吃了起来。 “自是不用你担心,没准一会儿你还要求着让我救治你呢!” 不屑的哼了一声,梦凌便不再与之交谈。 这人简直莫名其妙极了…… 就这般静默无言的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只见狂风大作,周围数十年的老树仿佛要被拦腰折断一般沙沙作响,空气莫名混沌起来,带着阵阵阴气席卷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哎呀!看来真是要下雨了!得快点将东西收起来,不然就糟了!” 只见老人急匆匆的从他那间小厨房走了出来后便急匆匆的将茶寮周围的窗户拉了下来。 “老人家若是不想死的话便赶紧进去里面的,这样没准还能保住一命。” 见忙得眼花缭乱的老人不忘提醒自己注意避雨,以免着凉,梦凌便开口提醒。 老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才哈哈一笑,道:“嗐!年轻人可能不太了解这边的天气,以往也出现过这种恶劣的天气的,你可别看小老人这茶寮有些破落,实则它结实着呢!”说完,便再次忙着手中的活计。 闻言,梦凌睨了眼一边眉头紧锁的仓融,被那眼神吓得一个激灵,仓融回过神来便起身拉着老人往里屋走去,道:“老人家,我们还是先进去里面避一避吧,像我那朋友说得一样,安全最重要!” 于是,满脸不愿的老人终究因为不敌仓融的力气,成功被对方拉了进去。 “梦凌你这个魔界的叛徒,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两人刚进到里屋,便有沙哑刺耳的声音传了进来,那声音仿佛有魔力般直令人心中气血翻涌,第一时间仓融便将一粒丹药塞入老者口中,喘息一番后,老者脸上才渐渐恢复了些气血。 刚一恢复过来,老人便紧紧抓住仓融的手,满脸不安道:“这……这发生了什么啊!?” 摇了摇头,示意老人稍安勿躁后仓融便就着眼前的破洞向外面看了出去。 第八十六章 杀人不眨眼的梦凌 只是一眼,仓融心便提了起来。 只见外面隐隐绰绰的站满了人,说是人倒也不是,只见每个人身上都萦绕着阵阵黑气,有的头上长着各色的犄角,此刻不约而同的将视线落在单坐在茶寮内的那道黑色身影。 “你们好好数一数到目前为止魔界一共派了多少人来杀我,但是有几次成功让我受伤了?得亏魔族繁衍能力强,不然整个魔族怕不是要被我杀光了,呵呵~” 最后的呵呵说不出的嘲讽。 原本将心提到了嗓子眼的仓融听到这熟悉的呵呵声后,不由将心放回到了原位,这瞧着好像外面的这些东西确实不够他杀的。 只见带队那将近七尺多高的黑影听到了梦凌的那番话后,冷笑一声,道:“那你有本事的话便试试看吧。” 说完这话,便大手一挥,身后的魔人便蜂拥而上。 却见梦凌一个旋身便向茶寮外面冲去,以掌做刃,待他到后面站定的时候便将手掌轻轻一甩,手上黑色的血液便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只听“噗——”的一声,梦凌走过的那里原本齐刷刷举着刀剑的魔人腹部便喷涌出大量的血液,花白的肠子混合着血液散落在尸体附近。 “啧啧啧,若是你听我一句劝的话,想必你也不用损失这些虾兵蟹将了吧?” 看了眼四散的尸体,领头那人目光沉了沉,随即便拔刀冲了上去。 望着那尊庞然大物向自己冲来,梦凌嘴边挂起一抹残忍的微笑,只见他眼中紫光一闪,便闪身迎了上去,领头人的身形便如静立了一般停在原地,再不能前进分毫。 只见领头那人的大刀被梦凌以两指牢牢夹在指尖,随即便是轻笑一声,只听“当啷”一声,那把百斤重的大刀便段成两截,同时梦凌将手中的断刀随意一掷,那断刀便呼呼作响向妖马上的一个副将迎面而去。 望着那断刀,副将不屑一哼,抽出腰间的刀便要将其弹开,却在两刀相碰的一瞬间面色大变起来,只见那副将铆足了力气,额间青筋根根凸起,却还是不曾将其打落,最终似乎是手中的刀不敌断刀的力,咔擦一声便在副将睁目欲裂的目光中径直断了开去,而梦凌掷出的断刀在副将一个不敢置信见径直插入胸口,那副将低头望了眼插入自己胸中的断刀,便不甘心的倒了下去,在地上挣扎一番后终是不甘心的闭上了眼。 上面同自己说的是这次的人物很简单的,就是将一个刚成年的叛徒捉拿归案,死活不论,原本这应该是自己立功的大好机会的,不甘心啊…… 似乎是被眼前这一幕吓住了,原先气势汹汹的魔人原本像看砧板上的肉的那种炽热眼神渐渐淡去,带上了一丝顾忌,有的人则是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一步。 见此,梦凌收回看向副将的目光,抬眸看向那个庞然大物,道:“这位大人下次若是想要将我捉拿归案,还是同手下的兄弟讲清楚的好,直言要捉拿的人时魔界一级通缉犯,赏金千万魔币,同时升官四级的魔头,被称为魔族猎人的梦凌,想必这样一说,便有些知趣的魔人退出,自认有能力的魔人留下,这样也能减少无谓的死伤。” 见那大块头的表情越来越难看,梦凌没什么血色的薄唇再次轻启,道:“这位大人可别因为自己的前程白白葬送了魔族兄弟们的性命,毕竟得不偿失呢~” 在梦凌这话落下后,叫曲鬼的大块头便意识到不妙,自己原只是一座小城的城主,因不满自己所拥有的封地,便接了魔界这个悬赏,但是心知不能对手底下的人说出自己这次要杀的是那个臭名昭着的梦凌,只得对手下的人敷衍说是杀一个叛徒,同时允诺给予他们赏赐,这才将城中大半的魔人带了出来,此刻眼前这人这样说,自己的计谋不就暴露了? 果不其然,看了眼周围的魔人,有的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望着春风得意的梦凌,曲鬼冷哼一声,道:“你以为我会带着兄弟们做我没有把握的事吗?” 说完,便大喊道:“将那两人带上来!” 闻言,梦凌眉头连皱都没皱一下,反而笑得更开心了,道:“你莫不是以为用那两人的性命便能要挟到我了吧?究竟该夸你蠢呢还是夸你太天真?” 闻言,被人架住脖子的仓融一脸果不其然的样子,但还是觉得心下有些难受,若是可以自己也不想给他添麻烦的,可是来抓自己的魔人实力不俗,同时又是偷袭,才会让对方成功了。 见梦凌似乎是打心底高兴,曲鬼一时有些拿不住主意,但还是冷冷一笑,道:“若是你束手就擒的话,我便饶了他们两人一命,若是不然我便杀了他们!” 用满脸不爽的表情看向一直威胁自己的曲鬼,梦凌头也不回的便向后一挥,只见挟持老人和仓融的魔人连同老人一道瞬间头颅与身子分了家,鲜血洒满了黄泥。 见此,仓融满脸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看着梦凌头也不回的背影,喃喃道:“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 似乎是没有料到梦凌会这般,曲鬼微微一愣,随即便笑道:“不愧是你啊,梦凌,连老人都下得去手!” “呵,有什么不可以的,若不是你一直不信我没将他们两人的性命放在眼里,想必我也不用杀人了。” 说完这话,梦凌便闪身到了曲鬼面前,同时又杀死了一批魔人,与上次不同,这次的魔人连身体都没有留下,便化成灰尘随着清风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见此,其余魔人不由四散逃命离去,他们都是一些底层魔人,前来绞杀梦凌不过是因为被曲鬼哄骗,眼下看到对方这般残忍,哪会再想着钱财的问题,至于城主,他能不能活命都是另说。 见此,梦凌满意一笑,对着慌乱的曲鬼道:“眼下,你便去死吧!” 说完,手掌便毫不犹豫的穿破了曲鬼的胸口,待再次将手掌取出时,手中已是握着一枚跳动的心脏。 第八十七章 未经他人苦莫劝人良善 随意的一捏后,便嫌弃的将手一甩,另一只手毫不在意的擦掉嘴角的乌血,冷眼看着四处逃跑的众人,梦凌的长发开始无声飘动,随即便看到从跑在最前面的那人开始,接二连三的倒在地上,挣扎片刻便没有了响动,见此梦凌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看着除了自己以外所有人都无声无息死去后,仓融微红着眼,似是问自己,又似在问梦凌。 “他们不是都已经求饶了吗,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呢……” 闻言,梦凌擦去嘴角越来越多乌血,闪身仓融身前,居高临下道:“我前面都说了让你不要跟着我,是你死乞白赖的跟条哈巴狗一样跟在我身后,何必呢,若是不跟着我你又岂会看到这一幕,我又何必被你唠叨,死活要跟着我的人是你,现下又来怪我作甚?” 说完,便恍然大悟般的哦了一声,继续道:“想来是我愚钝了,像你这个般的富家子弟想必定是不知人间疾苦,又怎么会知道像我这般无时无刻不再逃亡的人是怎么生活的,更遑论知道但凡这群人为了拿到赏金,若是像魔界告发我的行踪,想必我不用死千次也可以死百次了吧?” 闻言,仓融原本有些痛恨的表情僵在了脸上,看着对方嘴角不断溢出的血,开始慌张起来。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你先想办法将你的血止住啊!” 说完,便取出一颗丹药,想要塞入梦凌口中,却被对方一个侧脸躲了过去。 “呵~你莫不是想要害我?修士吃的丹药给魔族吃,想必你是巴不得我早些死去吧~” 拿着丹药的手一顿,仓融一直蓄在眼眶内的泪水终于是流了下来,原因无他,眼前这人嘴角的血已经像一股水流似的流了下来,哪怕前襟是黑色的现在都可以看到水流似的血在浸湿衣襟,随即滴落在地。 看着对方开始摇晃的身子,仓融只觉心中有把无名火烧了起来,眼泪也不留了,心中的愤怒却是更加严重了。 “你当谁都像你一样傻吗?我自然知道你是魔族,又怎么可能会给你服用修士的药?” 说完,便不由分说的上前,想要将手中的药丸塞入对方口中。 几乎是下意识的,在仓融凑近自己的一瞬间,梦凌便一掌拍了出去,但却在最后一刻改了个方向,最终,原本要打在心口上的那一掌,最后落在了仓融的肩膀上,但因为没有防备且实力差距过大,仓融还是被那一掌拍飞在地,搓出去了一丈左右距离。 倒在地上的仓融:神尊看的那些话本子上不是都写着趁对方没有防备便能轻松将药丸塞进对方口中吗?! 看着倒在地上都仓融,梦凌似乎也没有想到最终会变成这样,下意识的想要咳嗽掩饰自己的尴尬,谁知这一咳嗽却是停不下来了。 岐山揉了揉自己快要开花的屁股,仓融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后,还是选择跑到梦凌身边,将手中的药丸再次递了过去。 看着静静躺在仓融手心的药丸,梦凌不为所动。 “你就不要再死要面子活受罪了,快将这药丸吃了兴许能好上一些!” 见此,仓融也开始急了,不由开始向梦凌吼了起来。 看着仓融,脸上的担忧又不似作假,梦凌捂着自己的嘴道:“没用的,我不是受伤,是中毒了,你的药对我没有效果。” 不可置信的看了梦凌一眼,仓融皱了皱眉,道:“这几日我都跟在你身边,并没有发现你吃了什么有毒的东西,怎么会莫名其妙中毒了呢?” 叹了一口气,梦凌边开始原地打坐起来,同时讽刺道:“你以为我是莫名其妙、兴趣来潮才杀了那个老头子吗?” “你是说,那老人给你下了毒?不应该啊,我吃着并没有任何不适……” 还没说完,仓融便眼前一亮,连忙冲到刚才的桌子旁开始细细闻了起来,越闻,眉头便越皱,同时忍着恐惧走到老人身边,开始在对方怀中摸索起来,当摸到一个瓷瓶的时候笑容一闪,便迫不及待将瓶塞拔开嗅了起来。 大约过了一柱香后,梦凌勉强将翻涌的气血压了下去,一睁眼便看到在自己身边研磨药材的仓融。 “你刚才连我中毒了都没发现,现在这就开始制作解药了?” 听出对方的嘲讽,仓融毫不在意,答非所问道:“你叫梦凌是吧?我叫仓融!还有刚才对不起了,我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便对你生气,还试图劝你善良,希望你不要生气。” 梦凌原本冷笑的表情一怔,过了许久听道:“呵,末经他人事莫劝人良善。” “嗯,但是我不也是怕你做错了事才会那样劝你吗?”小声反驳一番后,在接受到对方递过来的眼神后,仓融原本已经恢复如常的表情又是一僵,只是手中活计却不曾停顿分毫。 望了眼乌漆麻黑的药,梦凌皱了皱眉头,道:“你确定你做的那个东西能吃?吃了我不会比现在严重?” 听着这番话,仓融不乐意了,道:“呵,若是没有我的这药你就睁眼看着自己的修为一点点散尽,最后无力死去吧!你以为你中的是什么毒?我告诉你,这毒可是专门克你这样的魔修,想必这个老人早已得知你会经过这里的消息,便往花生里下了‘蝶萎’,这东西带有若有似无的香味,若是不仔细辨认的话是认不出来的,但话又说回来,若不是你作恶多端又岂会落得人人喊杀的地步?” 听到后面,梦凌便再次闭上了眼开始打坐起来,不再理会对方的喋喋不休。 看了眼不知何时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梦凌,仓融不禁松了一口气,还好这家伙修为高深,还好自己的医术跟着药王修炼千年终是拿得出手,如若不然这样一个惨白少年今日便要殒命于此了吧…… 想着只要这其中出了一个差错对方便回丧命,仓融甩了甩头,摒弃脑中的无稽之谈后便开始一心一意制起了药,再有一盏茶便能做好解药了,还好这毒虽然看着恐怖,但还有研制解药的时间。 自己不能让他死了,十两银子还没有还回去,往后有空便多备一些魔族受伤可以用到的药吧…… 第八十八章 景止再次因为一点利将自己出卖了 三日的时间只剩最后一日,景止,看着摆在桌上的通讯符,想了想,还是将其捏碎,随即便正襟危坐起来,脸上并无什么表情变化,但眉眼间还是可以看出他此刻心情愉悦,满怀期待的看着空中。 大约过了三个呼吸,扶摇的面容便浮现在了虚空中,此刻正懒洋洋的打着哈欠。 “不知景止可曾打扰到师傅?” 抬眸看了眼满脸不安的景止,扶摇摇了摇头,道:“我原以为你不会与我通讯了,却不想你居然会在这个点找我,可是学业上遇到了什么困难?” 点了点头,景止,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颇为困惑道:“不知为何,弟子最近修炼之前师傅予弟子的《混凌诀》只觉越是往后修炼越是气血翻涌,且心一直无法静下来,隐隐有一股烦躁之意,为此想请教师傅可是弟子修炼方式不对,走火入魔了?” 将景止,上下打量一眼后,扶摇轻笑一声,道:“放心,你的身子骨虽然还是有几分羸弱,但是没有出任何毛病,至于你口中所说的走火入魔更是与你连边都不曾沾上一毫,心中不静是因为混凌诀本就属火,自然有引起你烦躁的能力。” 闻言,景止了然的点了点头。 看着景止虽然了然,但心中似乎还在想着什么,扶摇只当他心底还有一丝担忧,便继续道:“你们学院可曾有一个叫若白的少女?” 点了点头,景止道:“在我后一天,便有一个叫若白的女子也来到了学院,且与我是一个班,此人颇为神秘,且说她的师傅与您相熟,对我也多有帮助。” 笑了笑,扶摇点了点头,向景止解释道:“那家伙确实是我一个朋友的弟子,对了,我可提前告诫你,没事的话别招惹她,那小姑娘脾气一上来便没有人能够管得住。” “弟子知晓,且不说她多次替弟子解围,单说她与弟子同窗,弟子便必然不会去招惹她的。” 满意的点了点头,扶摇似乎是想到什么,便笑道:“没事的话多让着那丫头一点,毕竟是个女孩,还是希望被人宠着的。” 得到景止肯定的答复后,扶摇便假意咳嗽一声,继续道:“对了,你跟若白那摇头去取一本名叫《定灵》的功法,想必那东西对你有用,《混凌诀》与《定灵》一同修炼必能解决你眼下的困惑。” 听闻扶摇喋喋不休的嘱托,景止的笑意更暖了些,无论扶摇说什么都是轻声应好,嫣然一副乖乖徒弟的模样。 一直讲话的扶摇在口干舌燥中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便看着只知道傻笑的景止皱了皱眉,道:“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闻言,景止抿了抿唇,略带踌躇道:“师傅,我欠了若白一个丹炉,约莫着是一个八阶法宝。” 挑了挑眉,扶摇毫不在意的切了一声,道:“无事,她师傅欠我的更多,不必在意。”说完,便看了一眼明显松口气的景止,道:“不过你也挺能耐啊,这才出门没多久便欠债了。” 听着这打趣,景止笑道:“若是一开始师傅能给弟子看学院发的那张表或者您亲自按着表上的东西将用得到的东西准备妥当的话,想必弟子也不会这么快便欠下人情和债务。” 看着景止脸上的柔和,扶摇不禁表情一僵,僵硬的略过对方的上一句吐槽,只道:“嗐!多大点事,大不了你帮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好了,比如什么烧饭做菜之类的,那小丫头好像跟我一样好那口。” 景止笑道:“师傅似乎对易白极为了解呢。” 面容不该,扶摇道:“那小丫头我怎么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怎么可能会不了解呢?” 见景止点了点头不再追问后,扶摇便道:“若是没事的话我便走了,眼下正是午睡时间,也不知你挑这个时间找我干嘛。” 闻言,景止起身恭敬的行了一礼,道:“是弟子考虑不周,望师傅海涵。” 随意的应了一声后,扶摇便消失在了空中。 起身看了眼与往常无意的房屋,景止勾了勾嘴角,将衣摆整理平整后便向门外走去。 正在发呆的易白在听到第一声敲门声后便叹了口气,待第三声声响传来后终是认命般的起身向门口走去。 在三次敲门后,景止便带笑站在门口等待着易白前来开门。 将门打开的一瞬,易白便看到站在门口的那道白色身影,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道:“想不到你居然有空来找我。” 中规中矩的行了一礼后,景止回道:“还请易白见谅景止此时冒昧打扰,只是方才景止与家师通讯时从家师口中得知易白身上有一本功法,可解景止燃眉之急,不知易白可愿将其借阅?” 看着眼前这开口便向自己借功法的景止,易白道:“不是都说你聪慧,我怎么没有看出来?你这一上门便借阅顶级功法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聪慧的人。” 闻言,景止柔和一笑,道:“果然还是冒犯了,景止原以为似易白同学这般豪爽的修士想必单刀直入更能得到你的认可,却不想弄巧成拙,还请易白见谅。” 颇为无奈的耸了耸肩,易白道:“那你说说你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 “几日前景止听闻易白愿不计酬劳的寻找一个代扫学堂以及院落的人,不知用这个可否借阅?” 闻言,易白眼睛微眯,心下有了计量。自己原是想要捉弄一下他,不想他却说了这番话,不得不说,易白确实被诱惑了。 陆行学院打着修行点口号,凡是打扫卫生一类皆不许用除尘诀,只能用扫帚一一打扫,自己上次打扫过一次后恨不得将学堂砸了,因为没有找到称心的帮手而苦恼许久,那《定灵》反正是要交给他的,他一开始单刀直入想必也是知道了这一点,眼下还愿意替自己打扫卫生,何乐而不为呢? 越想越觉得开心,易白便随手将《定灵》取出,交到景止手中,道:“这可是你自愿的,我并没有强迫你半分。” “自然。” 两人不约而同一笑,一切皆在不言中…… 第八十九章 危机 在于易白告别后,景止便回到了自己房间,拄头看着摆放在身边的《定灵》沉默了下来。 “定灵、混凌诀,真是想不到我居然有一天也能接触到这类功法……” 说完便自己低低笑了起来。 一手轻抚《定灵》的书页,随即笑容一敛,开始记忆书上的内容。 凝气于腹,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 心中默念着自己记下的口诀,景止便开始打坐起来。起初只见景止眉间还有一丝烦躁,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额前的烦躁便渐渐消了下去,随即整个身形都开始放松下来,呼吸也变得平缓起来。 时间便在一呼一吸间悄然离去,再次睁眼时已是第二天清晨。 睁眼将胸中的一口浊气吐尽后,景止便觉一直堵在心口的烦闷之气已经消减了大半,随即将手诀一收便起身将自己收拾干净后,便向学堂走去。 许是因为打坐久了点的缘故,待景止走进学堂时班里的同学已经来齐了,刚一落座不久,先生也走了进来。 趁着先生还没有站定的空档,易白转身满脸堆笑的看着景止,道:“这个点才来,可是一点也不像你,许是因为修炼忘了时间?” 微微一笑,景止点了点头,道:“你心中不是都已经有了答案吗?” 嘿嘿一笑后,易白便转过了身,同时不忘道:“可别忘记你答应我的事情。” 心知易白也不会看到自己的动作,但景止还是点了点头,随即才道:“自然。” 得到这两个字后,易白便心情愉悦的点了点头,专心听讲去了。 今日上的是星榆界五界的由来以及发展史,也可以说是大方向的历史,因为授课先生讲课风趣,且会用灵力配合上一些生动的画面使讲课更加生动形象,故此一天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放学后,易白笑着对收拾妥当的景止道:“今日是又轮到我扫地了,想必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闻言,景止还未开口,一旁的言邵钦就起哄道:“哎呀,莫不是易白变成了大姐头,开始向我们家景止收取保护费了?” 颇为嫌弃的翻了个白眼,易白道:“如果收保护费的话,你一定是我第一个目标。” 言邵钦听着易白满满的不屑,切了一声,随即对两人道:“我与奇贺还有些事,便先回去了,明日再见。” 闻言,景止两人点了点头,随即便与言邵钦两人分开。 望着颇为闲适打扫卫生的景止,易白看着看着便觉得自己待在这里什么忙都不帮有些过意不去,于是道:“你一个人能行吗?若是行的话我便先回去了,前面三天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做,想想不该如此懒惰,便想趁着这个空闲回去努力一下。” 看着易白脸上虚假的笑意,景止笑了笑,道:“你放心回去吧,这点事情自然不在话下。” 嘿嘿一笑后,易白再次向景止假意客套了一下便带上自己的书向宿舍走去。 望着远去的易白,景止淡淡一笑,随即便开始认真打扫起来。 待将学堂里里外外打扫干净已是日落西山,看着一尘不染的学堂景止颇为满意的笑了笑,随即便带上自己的书落锁离去。 在经过竹林时,景止看着凭白拦住自己的几人笑得越加温和了起来。 带头那人景止自觉与他虽然有着血缘关系,却无半分相熟,万俟家的大公子,万俟仲。 在万众期待中出声的万俟仲自出生便含着金钥匙,万俟一族期盼许久的大少爷,天赋虽说一般,但无奈占着一个长孙的名头,无论做了什么错事都能被不痛不痒的揭去,若是做的错事真的兜不住也只是会被不痛不痒的惩罚一番,待惩罚结束后便会有一群长辈围着嘘寒问暖,记忆中自己与之为数不多的几次交集还是自己挡了他游玩时的路…… “呵~先前有人对我说你也来了陆行书院我还不信,觉得那人是向我说笑,但看着那人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还是想着实践出真知,便过来这边看看,却不想还真的让我看到了你。” 说完,万俟仲便走近景止身边,开始肆无忌惮的打量起来自己的这位“四弟”,一边打量一边发出“啧啧”的声音,随即摇头道:“想不到你与我万俟府断了关系后还真是越活越滋润了,也不知是出卖了点什么才能换来现在的生活,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不凡说出来让我听听,若是不丢人的话我也跟着你试试,没准还能过得比现在好上一些呢。” 万俟仲这话刚一落下,便引得他身边的三人哄声大笑起来,其中一长相平庸,身材也平庸的学子道:“嗐!仲兄又何必为难这位小兄弟呢?凭他的能力能够来到这陆行书院指不定与他背后的人做了某些不可明说的交易,你这般询问,这位小兄弟又怎么开得了口呢?依愚弟看来,仲兄还是不要再为难这位小兄弟了,我们彼此心照不宣算了!” 说完,那人还颇为猥琐的挑了挑眉,一副“我们大家都懂”的模样。 听了那人的话,万俟仲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摸着自己的下巴,道:“是我这个做‘兄长’的不对,啊,不对,如今你与我万俟家没有丝毫联系了,我便不再是你的兄长,还请这位‘学弟’不要见怪~” 说完,见景止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万俟仲只觉自己被对方嘲笑了,当下便起了几分怒意。 “我听闻景止你在白瑞上神的生日宴上被人救了下来,但那救你的人只不过是觊觎你的容貌,随即便将你送到了几个魔修手中换来了现下的衣食无忧,不知可是真的?” 那日扶摇当众威胁在场的所有人不许他们将那日的事情声张,忌惮着扶摇的威名自然有人紧紧封住了自己的嘴,但是无论去到哪里都不缺那样一种不在乎后果,只在乎传递八卦的人,于是那日的事情隐隐被人流传了出去。 但终究还是忌惮扶摇的警告,于是传出去的八卦便带了分隐晦,一人传十人,十人传百人,到了后面一开始的说法早就变了味,但没有人在乎,他们只图一时的开心,于是到了后面传得最多的便是万俟仲口中的这个版本,而他所处的高度也是贵族,自然没有太多的人去谈论这件事,万俟仲派出打听的人自然是捡着哪个难听说哪个,于是万俟仲便对这个说法深信不疑,为此还高兴了许久。 看着万俟仲满脸的兴奋与高兴,景止略微皱了皱眉,道:“不知学长可还有什么事情,若是无事的话景止便先行回去了。” 听着景止这正常的语调,万俟仲颇为不爽的皱了皱眉,自己说的那番话不是所有人听了都会生气吗?随即便忍不住向自己出手,到时候自己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对这个臭小子下手,可眼前这小子的反应与自己预料的实在相差太多了…… 越想越觉得不舒服,万俟仲敛起了一直挂在嘴角的假笑,凑近景止耳边道:“莫不是因为习惯了,所以便连生气也不生了?” “恕景止愚钝,并不知道学长在说什么,若是学长无事的话景止眼下还要修炼,便先行告辞了。” 说完这话,景止便向几人行了一礼,随即便侧身想要绕过几人。 “啧啧啧,不知道学弟这般着急是为了什么,莫不是为了修炼那不可描述的功夫,以色侍人吧?啧啧啧,想必你那师傅也是一个变态吧?若不是变态的话又怎么会收留学弟这般貌美的弟子?要我说你师傅也真是舍得,若是我有这般貌美的弟子,又怎会舍得他出来露面,巴不得将他囚?禁家中好好观赏~” 说这话的是另一人,长相中等,却是满脸油腻,脚步虚浮,说这话时带着不怀好意的猥琐笑容上下打量着景止。 原本无悲无喜的目光在听到对方议论自己师傅的时候便深沉了几分,脸上的笑容也越加温和起来。 只见景止对着开口说话那人微微一笑,道:“原来学长也认为景止模样生得好看,真巧,景止也这般觉得,景止常常在想若是自己的长相丑陋吓到人该怎么办,但是近日见到学长才知什么叫长相吓人,不由在心中庆幸,还好自己不长学长那副模样,若是长了那副模样,想必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再出门了,毕竟丑到自己还好,若是出门吓到了人便不好了。” 直视着景止的那人只觉自己心中的火气越来越大,看着对方满脸的真挚心中不由开始叫嚣着杀了对方,那叫嚣越来越大,已经隐隐有压住自己理智的劲头。 对那人说完话后,景止便将视线转向万俟仲,脸上带了几分恭敬,道:“真不知道兄长是怎么像=想的,明明心中想着自己身边的这些跟班长相猥琐、丑陋,却还是忍着恶心将人带在身边,兄长何必这般为难呢?若真觉得恶心只管将这些小丑丢弃便可,何必这般委屈自己呢?” 闻言,万俟仲脸色微微一变,略显紧张道:“景止我警告你,不要乱说,若是再乱说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瞧着万俟仲明显的慌张,景止的笑容便得委屈起来,带着不可置信的目光叹息道:“我自幼便知兄长不喜欢我,为此没有强求兄长对我温和上几分,却不想我今日仅仅是说出了兄长的心声,你为何还要这般急于否定呢?难不成您忘记了景止自幼便能看透他人心中的想法吗?” 似乎是怕万俟仲不信,景止便指着第一个出声的平凡男对万俟仲道:“不知兄长可知这位学长心中也在想着若不是为了与战神府扯上关系,自己也不会对你低声下气,同时心底那个‘等自己做上了家主后便要将兄长踩在底下’的想法越来越强烈。” 说完,景止看着对方脸上明显的慌乱笑了笑。 而后又对不可置信的万俟仲道:“兄长又可知这位学长心中想的则是借用您的身份接近万俟家,待日后找个机会搭上与万俟家二少爷的联系,等搭上那个联系后便将手中拿住的关于您的把柄告诉二哥,呵呵呵,想来兄长您可真是危险呢,手中竟是被这位学长握着不少把柄。” 景止此刻说的是第二个开口说话的人,说这话时脸上带着丝丝笑意。 似乎是被景止激怒了,长相油腻的那人大喊道:“够了!我不许你胡说八道!我与仲兄的感情岂是你能够挑拨的!?” 说完,便带着慌张对万俟仲道:“仲兄不要忘记了我们今日的目的,莫要被这小子迷了心智,反而让这小子的诡计得逞!” 万俟仲这人心思一向因为被万俟家保护得太好的缘故,一向心思简单,起初对景止所说的有所怀疑,但是再听到这番话后便自觉恍然醒悟过来,将心底的疑惑暂且压了下去,对景止道:“呵!你这家伙果然邪魅得紧,怪不得当时要将你整个母族灭口!” “兄长,小心你身后的那人想要伺机报仇哦。” 说完这话,景止便带笑的看了看万俟仲身后,满是遗憾道:“想必这人是怕我将他心底的想法说出来吧。” 站在万俟仲身后的是一个身宽体胖的大汉,只见他眼底隐隐有红光闪过,随即便取出匕首阴沉沉的笑道:“万俟仲,去死吧!” 说完,便狠狠刺向万俟仲。 在景止开口的一瞬间万俟仲心下便觉不妙,几乎是下意识的闪身,万俟仲险险躲过一击。 望着擦身而过的匕首,万俟烺脸色一沉,呵道:“李旭!你莫不是疯了!” 说完便一掌拍了过去,谁料李旭竟像没有防备一般,便被万俟仲的一掌拍倒在地,口中喷出了一口乌血,随即便没有了半分动静。 见此,万俟仲冷笑一声,走过去踢了对方一脚,道:“莫装了,起来!” 可倒在地上的那人却没有半分反应。 等了片刻,对方还是丝毫没有反应,万俟仲皱了皱眉头,蹲身探了探对方的鼻息,在触摸到的一瞬间,整个身形便僵在了那里。 见此,一开始说话的那人的神情一变,也蹲身探了探鼻息,瞬间满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万俟仲,磕巴道:“死……死了!?” 闻言,在场的所有人便将视线转向万俟仲三人,心思各异。 第九十章 自古套路得人心 竹林里发生的事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学院。 学院里死了人,这件事轰动了院里的各层人士,虽说陆行书院对学员一向采取放养模式,但那都是基于不出人命的情况下,眼下出了这事造成的轰动自然不小,为此在第一时间任我笑一行便赶到了竹林。 看着倒在地上毫无声息的李旭,任我笑和白蚀几人脸色都不太好。将手放在李旭身上查探一番是否有其他灵力波动后,白蚀向任我笑摇了摇头,随即起身看着万俟仲道:“向李旭出手的就是你?” 呆愣愣的看着上一刻还在与自己动手的人眼下便没了声息,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万俟仲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头,喃喃道:“嗯,但是我没有想着要杀他的!我和眼前这小子正在说话,他就毫无征兆的冲了过来想要杀我,真的,院长、副院长你们要相信我啊!我就是下意识的一掌拍过去,没有想着要杀他的!” 说话间,万俟仲已经带上了几分慌乱,丝毫没有大家风范,说道景止时更是伸手指着对方,仿佛只要自己的语气再真挚上一些便能将所有的过错全都推脱到对方身上。 望着有些慌乱的万俟仲,白蚀颇为温和的点了点头,安抚道:“你先不要慌乱,院长与我们自会调查清楚,不会冤枉任何人,但是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凶手。”最后那句虽然语调没变,但却恰到好处的使人感到一股威压。 说完这话后,白灼便与任我笑三人对视一眼,随即对景止几人道:“好了,现在还什么都没能调查清楚,只能先委屈你们几个跟我们先回一下训导堂了。” 训导堂便是陆行书院的审讯室,大堂里面除了桌椅便不再有任何装饰,而在一般人看不到的地方却“收藏”着各色各样的刑具,可以说是仙界刑具最为齐全的地方之一。只是那些“收藏”的刑具若不是学员犯了重大恶极的罪便不会用到这些少年身上,之所以“收藏”这么多的刑具说来也是为了方便先生授课,但无论怎样陆行学院的学员都是十分排斥到审讯室的。 眼下,万俟仲听到白蚀他们要将自己送到训导堂,先前的慌乱渐渐褪去去,取而代之的是抗拒,只听他道:“院长,那训导堂是审讯罪犯的地方,我们去那里不太好吧?” 闻言,白蚀环视几人一圈,见其他几人脸上都是淡淡的悔恨,唯独万俟仲脸上是抗拒,一贯挂在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转而是不冷不热道:“这恐怕由不得你,眼下种种迹象都表明这李旭的死与你关系最大,若是你不愿我们将你带到训导堂的话我们只能将这件事上报无冤阁交由他们审讯,这样一来倒还省了不少麻烦,不知万俟同学意下如何?” 闻言,万俟仲脸上的不愿瞬间变成赞同,只见他脸上带着几分讨好,叹息道:“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我的错,学生细细思考一番还是觉得有必要去训导堂,想必以院长您们的能力自然能早日查出真凶,以慰李旭在天之灵!” 闻言,白蚀点了点头,不再多言,便将几人带离此地,只在离去前对任我笑道:“对了,还请院长将李旭学员的遗体收拾妥当,以备后期查证。” 说完,不再看任我笑的反应,带着训导堂的两位先生离去。 任命般的叹了一口气,任我笑望着已经开始僵硬的李旭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惋惜,随即便开始整理遗体。 待易白与言邵钦、奇贺三人来到竹林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正在收拾李旭尸体的任我笑。 环顾一圈后不见景止,易白皱了皱眉,心下有了丝担忧,当即走近任我笑,询问道:“景止呢?莫不是他与这个人的死还扯上了关系?” 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易白,任我笑动作停了下来,不紧不慢道:“啊,原来是易白啊~” 看着任我笑这幅模样,易白笑着应道:“嗯,景止呢?” 望着易白那仿佛在说‘你若是再说废话的话我便将你杀了’的表情,任我笑道:“不要紧张,刚才我们初步询问得知这件事仿佛与景止学员并没有直接关系,若是有的话也只是景止学员出言刺激到了死者,真正需要担责的想必就是万俟仲了,若是追究景止学员的责任的话,也不会有多重,毕竟陆行书院一向以放任学员出名,眼下追究这件事情不过是因为出了人命。” 闻言,易白紧皱的眉头放松了下来,脸上的威胁笑容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对任我笑甜甜一笑,道:“好的,多谢院长大人了!” 见此,任我笑嘴角一抽,似乎是不习惯易白的这番言行,不耐的挥了挥手,道:“好了!带上你的同学赶紧走开,一点忙也帮不上,还要拦脚绊手的,见了就心烦!” “那景止大概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呢?” 任我笑不耐道:“若是确定与他无关的话明日清晨便能回来了!” “好的,多谢院长,院长您忙!”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易白便对言邵钦两人使了使眼色,随即便往宿舍的方向离去。 ?????????分割线????????? 将万俟仲四人带到训导堂后,白蚀便大袖一挥,将训导堂划分为四个互不相干的隔间。 望着坐在自己不远处的白蚀,万俟仲颇为不安的缩了缩脚。 望着浑身不自在的万俟仲,白蚀友好的给他倒了一杯水,状似不经意的开口道:“你说李旭是毫无征兆的刺向你?” 闻言,万俟仲激动的点了点头,道:“对!当时我在正在与景止那小子说话,景止小子突然提醒我小心自己的身后,我便下意识的一闪,才躲过了一劫,眼下我的脚都是软的!” 点了点头,白蚀又问:“那你可曾发现对方有什么异常吗?比如身形僵硬或者目光涣散之类的。” 努力的回想一番后,万俟仲摇了摇头,道:“我瞧他的模样动作流畅得很,完全没有副院长您说的这些现象……” 点了点头,白蚀示意自己知晓后又问了几个平常的问题,万俟仲一开始还有几分忌惮,但随着白蚀的问题越来越生活化后,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便将自己心底的一些话说了出来。 最后,白蚀满意一笑便转身出了门,向另一个房间走去。 第九十一章 陆行书院很刚 刚一走进房间,白灼便看到神色如常静坐在椅子上的景止。 笑了笑,白灼开门见山道:“方才万俟仲已经和我说了,在李旭对他下手的时候你出现了一丝反常,故此他觉得是你控制了李旭,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听到这话,景止皱了皱眉,满脸不解,道:“不知先生可否告知景止万俟仲所说的我出现的反常指的是什么?” 指尖百无聊赖的扣着桌面,白蚀道:“他说你的神色带了几分期待,不知,可是真的?” 点了点头,景止道:“想必先生应该也知道是他挑衅在先,且景止自幼与万俟仲有些不合,实不相瞒,景止无时不在想,若是这个人不在了便好,所以才会在那一瞬间露出期待、愉悦的笑容,但却始终牢记着师傅教导我的,故此才会不温不火的出声提醒,心下想的却是若是他能够成功躲开,这便是天意,若是不能躲开,那也是他的造化。” “你倒是直言不讳。” 说完这句后,白蚀继续道:“很少有你们这般年纪的人能够在发生这种事情的情况下还保持冷静,你倒是有些领我刮目相看。” 略显涩意的一笑,景止道:“想必学院方面对我以前的情况也有些了解,景止自幼便与家族不合,因此见惯了很多常人不曾见到的场面,故此今日的这一幕对于景止来说不过是习以为常罢了。” “呵,好一个习以为常。”顿了顿,白蚀又道:“眼下种种迹象表明万俟仲便是凶手,对此你有什么想法?” “回先生,李旭之所以会想要杀害李旭想必也是因为我将他的所作所为告诉万俟仲,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是景止考虑不周才会让这样的悲剧发生,故此景止愿意接受惩罚。” 笑了笑,白蚀便起身,走时感叹道:“难得你有窥视对方心灵的能力,这件事说来你也没有什么过错,不必自责,但是该有的惩罚还是少不了的,希望你早点做好准备吧。” 望着白蚀离去的身影,景止点了点头,应道:“是,学生知晓。” 接下来,白蚀也相继问了另外两人一些问题,最终的结果与之前的无出左右,颇为烦躁的捏了捏眉间,向去了一个地方,大概两个时辰后才向任我笑的书房走去。 “都询问好了?”望着白蚀基本没有表情的脸,任我笑将笔一放。 点了点头,白蚀道:“嗯,我询问了一番,发现这件事还真的是万俟仲误杀了李旭,但是与景止那学员也有些联系,你打算怎么办?” “排除了李旭被人控制了的嫌疑?” 点了点头,白蚀道:“在第一时间我便探过李旭的尸体,他体内没有丝毫异常,没有被人使用灵力控制,也没有被人下药,故此这个情况被我排除在外了。” 白蚀这人对灵力以及医术极为敏感,其侦查能力在整个星榆界是出了名的,听到白蚀这般说,任我笑自然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但随即还是将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 “但是我听闻九灵一族天生带有摄人心魄的能力,你有没有想过会不会是景止运用了那种能力控制了李旭,从而让你不能查探出什么情况?” 闻言,白蚀摇了摇头,道:“九灵一族确实有那样的能力,但是那能力只有在九灵成年后才能够使用,眼下景止连两千岁都不满,自是无法使用,更何况特黄的能力,我也有,在景止说话的时候,我并未发现他有任何撒谎的迹象,而且他们几人都不曾撒谎,故此这件事的结果显而易见。” 见任我笑沉默过夜,白蚀又道:“我刚才去查看了一番李旭的尸体,发现他确实是死于()的那一掌,心脉俱断而亡。” 点了点头,任我笑叹息一声,道:“可怜了李旭那学员。” 白蚀也叹息一声,但还是问道:“不知你打算怎么做?” 似乎是没有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任我笑看着白蚀挑了挑眉,道:“什么打算怎么做?” “万俟仲是战神付里的宝贝铁疙瘩,若是罚得和狠了到时候岂不是得罪了战神府?” 闻言,任我笑冷一声满不在乎道:“我任我笑还不会惧怕他区区一个战神,自然是按照流程来,若是李旭的家人想要追查到底我陆行书院自然是照办无误。” 陆行书院的学员若是做了什么重大的错事影响到了另外一方的利益,在学院将事情的真相调查清楚后便会寄一封书信给受害者的家人,争取他们的意见,若是受害者的家人选择私了学院便不会再插手这件事,只是提供需要的材料,若是选择讨回公道的话,学院便会一直站在受害者的一边。 闻言,白蚀点了点头,叹息道:“果然我还是喜欢你这种敢作敢当的性格!若是你屈服于压力就那样屈服的话,想必我就会跑路了!” 闻言,任我笑不满的哼了一声,道:“哼!之前不也发生过这种事情?我不是照样秉持着学院的宗旨,哪次不是站在受害者的这边?哼!!” 闻言,白蚀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便道:“好了,若是我再夸你的话你便清醒都保持不了了!” 见任我笑满脸的笑,白蚀催促道:“好了,不要再想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快点写一封书信寄到李旭家中。” 点了点头,任我笑将笑容一收,便开始洋洋洒洒的开始写了起来。 景止回到宿舍的时间比白蚀说的要早上许多,待他走近宿舍的时候便发现了默默坐在自己门前的那几人,当下一脸平静的脸上带了几分笑意。 “你可算回来了,我们还以为今天晚上只能在你院前面打坐到天明呢!”看着向自己走近大的景止,言邵钦笑道。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想必你在屋外纳凉的愿望要破灭了。” 闻言,言邵钦三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望着毫发无伤的景止,易白道:“凶手确定了?” 笑了笑,景止回到:“想必是确认了,不然我也不会回来这么早。” 打了个哈欠,言邵钦道:“如此便好,好了,时间这么晚了,我先回去睡了,真困!” 奇贺向景止点了点头,便跟着言邵钦离去。 望着景止,易白想了想,道:“想必你今日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说完也打着哈欠走近了自己的宿舍。 待周围仅剩自己一人后,景止抬头望向满天繁星道:“今天天气不错呢……” 第九十二章 接下任务 静静的站在床边看着熟睡的仓融,梦凌眸光沉了沉,随即伸手下意识的摩擦着对方温热的脖颈,待熟睡那人略显烦躁的挥手拍向自己的手后,梦凌手指一顿,随即才微微向后退了一步。 “仓融。” 略显低沉的嗓音突兀的出现在房间内,床上那人似乎有所感应一般的嘟囔一声后便翻了个身,随即再次沉沉睡去。 见此,梦凌冷笑一声后便转身出了客栈。 姑且留他一命吧…… 一夜无梦,早晨醒来后仓融舒服的叹息一声,便起身洗漱起来,待一切整理妥当后便向隔壁梦凌的房间走去。 望着紧闭的房门,仓融皱了皱眉头,这两日来梦凌这人一向比自己起的早,今日居然还会一反常态的晚起了?莫不是身上的余毒没有清理干净,再次复发了?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仓融脸上不由带了几分焦急,当下便当当当的冲到楼下的掌柜那里。 “不知客官有什么事?”满脸富态的何掌柜笑眯眯的询问道。 “不知可否请你们与我一同去将我隔壁的房间打开,我朋友生病了,很可能昏倒在里面,可是我没有办法进去!” 闻言,何掌柜微笑着摇了摇头,对满脸焦灼的仓融递上了一块手帕,道:“哈哈哈,客官不必担心,您的那位朋友没事,他只是昨天晚上退房了而已。” 似乎是不能理解掌柜说的是什么,只见仓融皱了皱眉头,思考了一番才略显迟疑道:“退房了?” 点了点头,何掌柜肯定道:“没错,他说有些事情需要去解决,便连夜退房了,还特地叮嘱我们不要打扰到您休息,等您醒后给您送上一份甲鱼汤呢,我们想着客官您应该会在这个点醒来便提前熬着汤了,眼下想必已经做好了,不知客官是在楼下用餐呢还是回房间呢?” 抿了抿唇,仓融将心中的怒意强压下去后,才对掌柜道:“那他可有留下他的目的地?” 摇了摇头,何掌柜道:“没有,那位公子留下那番话后便离去了,并未留下其他话语。” 笑了笑,仓融道:“好的,麻烦掌柜了,然后还麻烦掌柜差人将那汤直接送到大厅吧,多谢了。” “好的,还请客官就坐。”说完这话,何掌柜便向一旁的伙计招手,道:“去后厨看看这位贵客的甲鱼汤好了没有,若是好了直接将送到那位客人桌上。”说完间,向伙计示意了一下仓融的位置。 因为连日的奔波,今日起床是已经是饭点了,故此大厅里面还是显得有些熙熙囔囔。 望着周围所有吃饭的人身边似乎都有人作陪,仓融叹了一口气,不禁回想起当日在浮云山的时候,自己与尊上、景止两人往日吃饭总是有说有笑,转眼现在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通行的人,眼下居然还被对方跑路了! 越想越觉得生气,连带着看着桌上的那些吃食都开始觉得不顺眼起来。当下便狠狠吃了起来,周围人看着仓融那凶狠的吃法,不由微微侧目偷看了几眼,在看到对方那惨不忍睹的吃饭后,摇了摇头便开始享受自己的餐食。 …… 百无聊赖的望着人来人往的人群,梦凌惨白的脸上带着惯有的笑意,似讽似嘲却又带着几分飒气。 望着眼前的赏金楼,梦凌当即长腿一迈,走了进去。 许是因为梦凌的模样,赏金堂内许多人都下意识的看了眼这个新进来的人,再看到他的身形时有的人脸上不由带上了几分轻视。 “不知你们这里可有斩杀魔族的任务?” 点了点头,,接待那人便拿出一本册子,道:“你看看有没有感兴趣的,这是这几日最新的任务。” “哦?最新的?”意味不明的问了这一句后,梦凌偏了偏头,笑道:“不知可否有那种堆积已久,迟迟无人接下的任务呢?” 闻言,接待那人挑了挑眉,将梦凌上下打量一眼后便笑道:“自然是有的,就是不知你有没有那个能力接了。” 说完,便取出另一本册子放到梦凌身边。 随意的翻开册子,翻看了几页后梦凌便停在了那,对接待那人道:“这个任务我接下了。” 看了眼书页,接待那人笑道:“确定是这个,不更换吗?” “自然确定。”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接待那人点了点头,当下取出一份契约,道:“想必你也知道,接青色任务及以上的都要签订一份契约。” 伸手接过契约后,梦凌没有应声,而是接过对方手中的笔刷刷几笔写下自己的名字后便转身离去。 接待那人原本正常的笑容在看到契约上的名字时,不由稍稍瞪大了几分眼睛,反复确认一番后才道:“?难怪啊……” 周围其他几个见到这边的反常,不由的伸长了脖子,问道:“怎么?那人是谁啊?很厉害?” 只见接待那人神秘一笑,道:“他是谁我不能说,但是他很厉害这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 几人闻言,彼此对视一眼便继续做着手中的事情去了。 望着手里的任务,梦凌挑了挑眉。 亡德,烧杀抢掠无一不做,最喜欢的便是对良家少女下手后再用极其残忍的手段将其虐杀,却在五年前得罪了妖界的一位人物,故此下达蓝级任务,亡德这人有着一身好修为,故此虽然接这个任务的人不在少数,但每次都是伤亡惨重,久而久之便成了一件陈年悬赏。 看了眼大致介绍后,梦凌便将手上的册子合上放入怀中,随即将自己的魔力向外释放,不多时便有漫天的飞蛾围绕在其周围,只见梦凌冷冷一笑后,便对这些飞蛾道:“去将亡德现下的位置查找出来。” 随着梦凌的话落,只听叮铃一声,所有的飞蛾都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原地,见此,梦凌满意的勾了勾唇角。 “啧,你既然都能够将魔力实物化了,为什么不将它们化成好看的蝴蝶,非要将它们化成这种没什么看头的飞蛾?” 听到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梦凌神情一怔后,才转身回头。 “你在我身上放了什么?” 听着语气冰冷的质问,仓融原本洋洋得意的神情一顿,随即将手中的蓝色蝴蝶往空中一抛,想要它远去,却见那蝴蝶在飞到半空的时候被一阵莫名的气流一分为二。 “你!!”望着满脸冰冷的梦凌,仓融当下深吸一口气后,道:“谁让你一声不吭的就要离开!?先前我因为当心你的仇家找上门来所以在你身上放了百里香,想着若是你被你的仇家掳走我还能够凭借百里香找到你!” 闻言,梦凌冷冷一笑,随即便闪身出现到仓融跟前,伸手狠狠掐住对方的脖颈。 “所以你便打着为我好的旗号明目张胆的在我身上放下百里香?”说话间,梦凌的笑容更深,掐着仓融的手指也收得更紧起来。 “我,我也是担心你啊!”艰难的吐出这句话后,仓融的眼白开始往上翻了起来。 “呵!”冷笑一声后,梦凌越发将自己的手指收紧了起来,瞧着对方不断往上翻的眼白以及咯吱作响的声音,残忍道:“如果我记得没有错的话,我一开始便警告过你,让你不要来招惹我,若是你有脑子的话并不会这样做,再者,你自以为是的好我不需要。” 说完这话后,梦凌便一个用力,只听“咔擦”一声,原本还在挣扎的仓融瞬间不再有半分动静。 感受着手中不再传来对方的脉搏跳动后,梦凌便将仓融伸手一甩,随意的丢弃在地上。 向前走的步伐一顿,梦凌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倒在地上无声无息的仓融,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后便消失在了原地。 枝头不知名的鸟,从这棵上跳到那棵树上,三两成群看着她们他们自认为很好听的歌声不知在说些什么,偶尔有几只小动物走到仓融身边嗅了嗅,随即便闪身离开,树上的蝉依旧唱着它那百年不变的令人烦躁的歌谣。 似乎是过了很久,直接那原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身影扭了几下,原本僵硬的手指也跟着动了动,但也仅限于此。 半个时辰后,一直僵硬在地上的人终于挣扎着起了身,见他随意的动了动自己早已坚硬的身体,不满道:“还好自己趁势头不对的时候吃下了一颗假死丹药,而且自己的脖子断了之后不会要命,不然的话尊上可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说完这话,仓融便将自己已经错了位的脖子纠正回来。 “咔擦——” 左右转了转,见没有任何不适的地方后,仓融便虚弱的起了身。 弯着眼前空荡荡的荒林,深深吸了一口气。 “活着真好啊!不管他以后会不会遇上麻烦,我都不会再管他了!虽然自己确实有做到不对的地方,但是他就因为这件事就要了我的命,哪能啊?” 大喊了一声,见周围的鸟都被自己惊得扑棱棱飞开后,仓融只觉自己的心情也好了一大截,随即便随意的挑了个方向离去。 “原来还真有人一言不合便要杀人的……” …… 两日间,梦凌脑海中不时的会回忆起仓融临死前的那副表情,满满的后悔以及怨恨。 “哼!这怨不得我,我先前已经饶过他一命了,是他自己不珍惜自己的命,我又何必再纠结这件事呢?” 言自语的说完这句话后,梦凌便伸手接住飞向自己的飞蛾。 “哦?原来跑到东边去了吗?” 见自己追查都知道事情终于有了眉目,梦凌也不在纠结自己心中的那份不安,当下向东方赶去。 这些幻化出来的飞蛾其中有一只找到线索后便会聚集在一起,但因为它们自身有隐蔽的功能,故此被追查的那人往往不会发现飞蛾。 不多时,梦凌便出现在飞蛾聚集的地方。 亡德所在的地方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小镇,小镇距离梦凌接任务的地方并不远,若是按照凡人的脚程来算的话也就两日的时间。 望着在酒肆里面大口喝酒,荤话不断的亡德,梦凌当下轻笑一声,迈着轻巧的步伐向酒肆走去。 隔着一大截便能闻到对方传来的恶臭,梦凌的步伐一顿,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见没有任何合适的东西可以接触到亡德,当下便顺走身边那桌的一个酒壶,掷到亡德身上。 就在酒壶刚要接触到亡德的一瞬间,只见酒壶毫无征兆的在空中一滞后,便四碎开来,无力的掉到地上,随即便有一道愤怒的声音破口大骂。 “MD!是哪个龟孙敢打爷爷我!?” 说完这话后,亡德便怒拍桌子起身转向了身后,只见那桌子因为无法承受亡德的掌力在一瞬间便粉碎开去,与亡德坐在一起的酒鬼见此自然是躲到一旁看起了热闹。 眼前的亡德兄自来到这镇子还从来没有失败过呢,眼下不知道又是哪个倒霉蛋要遭殃了! 心下这般想着,但几人心中不由期待着看到亡德将挑衅之人杀死的画面,光是想想便觉得热血沸腾啊! 在转身看到梦凌的一刹那,亡德的眼中便流露出几分恶意来。 “啧!刚才是你要打我?小子莫不是想要借此引起我的注意,从而对爷爷我投怀送抱吧?” 说着,便开始肆无忌惮的打量起来,啧啧啧,自己可从未见过长得如此惹人怜惜的少年呢。 闻言,梦凌低头微微一笑,随即道:“原本我还想着若你不是亡德的话便饶你一命,可是现在不管你是不是亡德都必死无疑了。”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亡德哈哈一笑,同时转头对在一旁看热闹的酒友道:“哈哈哈哈,你们听到没有,这小子说要取我的性命!” 亡德这话自是惹来几人的哄然大笑,看着梦凌的眼神也带了几分嘲讽。 “出来吧。” 说完这三字后,梦凌便不紧不慢的转身向酒肆门外走去。 见此,亡德挑了挑眉,也跟了上去。 第九十三章 梦凌重伤 “小子,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若是你现在跪下跟爷爷我道个歉的话刚才的事就过去了,如若不然的话休怪我手下无情。” 见亡德这幅目中无人的模样,梦凌瞥了他一眼,随即便继续将自己双手伸到眼前,百无聊赖的摆弄起来。 “哼!”见此,亡德冷哼一声便冲身上前,同时手中的长矛毫不犹豫的刺向梦凌。 不紧不慢的将自己的手放下后,梦凌也向亡德闪去,只见就在自己的眼睛离矛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时,梦凌便诡异的消失在亡德的视野之内,眨眼间便出现在亡德身后,待亡德发现为时已晚,只见梦凌似嘲讽般的勾了勾自己的嘴角,随即便化手为刃,直取亡德的心脏,却在下一刻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梦凌的手指并未像往常那样贯穿对方的胸膛,而是在接触到对方后背将要贯穿胸膛时被对方身上的肉反弹回来,意识到不妙之后梦凌第一时间便几个翻越向后退去。 亡德虽说反应速度比不上梦凌,但在同实力的人当中应变能力已是不俗,故此在梦凌到达背后刺向自己的同时就一个转身想要将对方的头颅刺穿,虽说被梦凌几个翻越躲了过去,但在看到对方左掌无力拉耸在一旁时还是大笑起来。 “哈哈哈,怎么样,小子?可惜你现在跪下来求饶已经没有用了!”说罢便再次提气冲了过去。 只见梦凌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看也不看拉耸着的手指,神色如常的迎了上去,却在中途手中赫然出现一把周身黑色环绕的黑色长剑,剑身宽约两指,长约四尺,黑色中隐隐有寒光闪现。 在见到梦凌手中那把剑的时候,亡德整个眼神便亮了起来,满是贪婪的看着长剑,随即便抬眸对着梦凌的眼睛露出一副胜券在握的笑容。 望着对方脸上的笑容,梦凌不屑的轻哼一声,便将凌寒横身胸前,闪身过去,却在下一瞬整个身形僵硬了下来,再不能前进分毫。 看着满脸阴沉的梦凌,亡德哈哈一笑,身形不顿的将手中长矛刺进对方腹部,随即便狞笑着转动起了长矛。 见对方只是面目阴沉的看着自己,却连闷哼一声都没有,亡德当下便沉下了面容,手上再次一个使力,只听“噗滋”一声,长矛便将梦凌串了个对串。 “咳咳,我原本还在想着以你的实力前来杀你的人不当有去无回,眼下倒是明白了,真是想不到你居然天生就会束缚之术呢,咳咳咳……”面色嘲讽的说完这话后,梦凌便抑制不住的咳了起来,嘴角也有越来越多的鲜血溢了出来。 魔族因为血脉原因,永远无法像其他四界那样通过后天的修炼能够改变事物原本的模样,魔族通过修炼能够提升的仅仅就是修为,使本人的杀伤力更加强大,像定身诀、点石成金这些法术是永远也无法修炼成功的,但有的魔族却会与生俱来带有某种能力,但这样的魔族五万个中才会出现这么一个,故此梦凌一开始并未觉得这样的人会是那些特殊魔族中的一员,没有任何防备,而且拿到的资料并未写有这个情况,故而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才会被亡德重伤。 见此,亡德狠狠挑起梦凌的下巴,目光毫无顾虑的打量了一番梦凌的脸庞,随即便阴冷一笑,将梦凌的头甩向一边,同时抬脚狠狠踹向梦凌的胸口,只见梦凌在下一瞬便如同一个脱线风筝一般飞出很远,随即便掉落地上,扬起一片灰尘。 看着动躺不得的梦凌,亡德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口中道:“呵,你不也是一个魔族吗?何必插手这些事情呢?我杀的都是外族人,并未主动杀过任何一个魔族,魔族本来就势单力薄,你又何必成为其他四族的走狗?” 说完这话,亡德已走到梦凌身前,同时抬起自己的长矛狠狠贯穿对方的肩骨后又慢慢研磨着拔出。 听着对方明显开始沉重起来的呼吸声,亡德当下便笑了起来,作势想要拿过梦凌手中的长剑,却在手指快要触碰到剑身的时候被狠狠弹开。 望着自己变得焦黑的手指,亡德一直带在脸上的得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随即看着开始挣扎起身的梦凌,当下便要抬脚踢过去,却在下一瞬惊恐的瞪大了双眼,原本看热闹的几人似乎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开始摔倒在地上默默向后退去。 只见亡德抬起的右腿被人齐根削去,整个人躺倒在地上面容扭曲的抱着自己的腿根开始嚎叫,喷涌而出的鲜血已将他身下的地面浸湿。 不知何时何时梦凌已经站立起身,额前的碎发早已被汗水浸透,此刻整急促的喘息着,整个人虽说有些狼狈,但面上却带着兴奋的笑容,手中的凌寒此刻正在滴答滴答的滴落着水滴似的红色液体。 只见梦凌邪魅的舔了舔嘴角的血迹,随即一步一步向亡德迈去,整个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哀嚎的亡德。 “不过尔尔。” 手起剑落,原本还在嚎叫的人瞬间没了声音。 望着滚落在一旁的圆球,梦凌冷笑一声,随即便将其挑入自己腰间的芥子玉佩中。 瞥了眼自己不断流血的腹部,梦凌便将视线转到那慌张远去的三人,只见一道残影闪过,梦凌便闪现在三人眼前,随即一道剑光闪过后,那三人同样已是身首异处。 一切处理妥当后,梦凌便踉跄着消失在了小镇的街道上。 原先不敢做声的所有人在那个削弱少年消失在视野后才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啧啧啧,这几个欺男霸女的恶人终究是遭到报应了!” “可是这也死得太过凄惨了,啧啧啧!” “嗐!被他们残害的人不也同样凄惨?虽说他们没有杀人,但是将我们这个小镇祸害得已是不轻了!” 最后这话得到了周围人的认可,虽说这四个不知打哪里来的人并没有杀害过人,可是平时欺男霸女,抢掠钱财的事可是一样没落呢! 只是不知当这些人得知那亡德不止他们知道的那般后,不知会不会更加解气…… 在走出小镇后,梦凌便走到一个破庙里面开始简单的处理起自己腹部的伤口起来,待他将血止住后视线已经开始出现模糊,用力的甩了甩自己昏沉的脑袋后终究还是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九十四章 狗血剧般的再次相遇(1) 在那日被梦凌“杀害”后,仓融便一个人吃吃玩玩的向东边走了一日,却在第二日清晨从村民家中出门没有多久便在半路遇到了瓢泼大雨,无奈之下只得四处寻找避雨的地方,最后成功在一位猎人的茅草屋中躲过了这场似乎想要将人淹没的大雨。 半个时辰后,在百般委拒绝猎人挽留后,仓融留下一锭元宝后便继续赶路,却不想走出没有一柱香的时间,原本已经开始放晴的天空再次毫无征兆的乌云密布起来,在仓融感叹倒霉后豆大的雨点再次滴落下来。 无奈之下,仓融只得再次四处寻找避雨的地方,在成功淋到滴水后,终是被仓融找到了一个十几户人家的小村落,心中一喜,当下便找到一家相对富足些的人家给了一些银两借住下来,谁知这场雨从原本的豆大雨滴渐渐变成了绵绵细雨与仓融打起了持久战。 站在门边望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仓融再次叹了口气。 “小伙子,别再看了,快过来吃饭吧!” 在仓融来到村子时候已是午时,眼下便到了吃晚饭的时候。 仓融,家住的这家只有两个老人相依为命,此刻正是那老婆婆来喊仓融吃饭。 应了一声,仓融便笑嘻嘻的向厨房走去。 “来,小伙子,多吃点!”说完这话,家中的那个老爷爷便夹了一大筷子的笋丝炒肉到仓融碗间。 见此,仓融感激一笑,道:“多谢阿爷!” 说完这话,便开始吃了起来。 “小伙子,我看你年纪不大,怎么也敢一个人四处奔走呢?你可知这一代盗贼猖狂?” 闻言,仓融略显羞涩的笑了一笑,顿下手中的动作,道:“实不相瞒,在下是一个修士,一般的盗贼也奈何不了我的。” “哦~我就说看你面相福泽深厚,却不想你居然是一个修士!” 说完这话,老人便转头笑眯眯的对老奶奶道:“想来我们脸上也是有福的,这把年纪了,居然还能看到仙人!”说完这话,老人便哈哈大笑起来,紧接着继续给仓融夹了些菜。 老奶奶闻言,笑着点了点,却在下一刻看着仓融问道:“只是我看你脸上似乎带着一丝愁容,若是你不嫌弃的话,可否与老头子我们两人讲讲?” 闻言,仓融的筷子一顿,嘟了嘟脸颊,叹了口气,便简明扼要的将两日发生的事情概念一番。 望着仓融脸上满满的抱怨,老妇人与自家老头子对视一眼,随即老妇人斟酌着开口道:“但是小伙子你想一想,你所说的那位朋友在你最需要的时候解了你的燃眉之急,随后在那场打架中,特意走出了酒肆是不是意味着他并不想损坏酒肆老板的钱财呢?” 见仓融沉默的看着碗里的菜,并未搭话,老妇人又道:“你再想一想,你的朋友一开始不是让你们两人躲进屋里面吗?这不也是担心你们两个的安危?由此看来,你的这位朋友虽然行为上看上去很残暴,但是心底还是很温柔的。” 眼神闪了闪,仓融深吸一口气,道:“而且他毫不犹豫的想要杀我,若不是我使用了一些手段,此刻怕已命丧黄泉了。” 将口中的饭菜咽下后,老人道:“按照你一开始的说法,你的周围朋友性格上是有些问题的,而且他一直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想必你追查他行踪的这件事触碰了他的底线,他才会对你下此狠手。” 点了点头,仓融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继而叹了一口气,连带着看着桌上的菜也觉得不似一开始那般可口起来。 “再者说来,你以为你的那位朋友相识不过十日不到,对你来说,他是你的恩人,但是对他来说你不过是他随手救下的一个人,想来她对你的情感没有那般深厚才会毫不犹豫的对你下手,但是现在你们两个已经走散,往后不知有没有再见的可能,你也不必过多纠结这件事了。” 点了点头,老妇人夹了块腊肉放到仓融碗中,应和道:“对啊!也许你们不过是彼此漫漫人生中的一位过客,也许十日在酒协便会将彼此忘记,不要再纠结这件事了。” 沉默了片刻后,仓融便也想明白了,就连普通人都会遇到无数的过客,莫说自己一个修士,寿命远远比普通人要长上很多,就像两位老人说的一般,没有必要纠结那么多,若是往后再次遇到梦凌那家伙自己便主动向他道个歉,毕竟是自己做错了,若是遇不到的话也没有必要一直纠结于此! 想通这层关系后,仓融再次看着桌上的饭菜只觉异常可口起来,当下便大口吃了起来。 两个老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在吃完饭后一直淅淅沥沥的小雨便停了下来,仓融原本是打算继续赶路的,但是两位老人觉得天色已晚,且山中四处埋藏着危机,哪怕仓融是一个修士,但还是担心不敌对方而吃亏,当下便苦口婆心的劝解起来,成功将仓融继续赶路的年头打消下来。 在老人家中借住一晚好好修整一番后,第二日清晨仓融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活力。 在用过饭后,仓融便继续向东方游历。 但不知为何,我俩知道天公总是不作美,防护与仓融玩游戏一般开起了玩笑。 这不,仓融在走出半日后,天空中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力汇聚了漫天的乌云,同时狂风大作。 无语的抽了抽嘴角,仓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即将其呼出,道:“啊!早知道就学一些避雨的法术了!这么多年我究竟学了些什么啊!?” 嘴上这般说完,仓融当即脚下不停的开始四处寻找避雨的地方。 “啊!寺庙!!” 飞身起来观看的仓融在见到不远处的寺庙时,心底的担忧一散而去,当即便御剑向寺庙赶去。 有寺庙,没准能够吃上饭了! 眨眼间,仓融便飞到了寺庙旁,只是看着眼前的破庙,心知自己的算盘终究是落空了。 原因无法,眼前的这个寺庙已经破落得避雨都成一件问题了,吃饭必然只是一场豪华的幻想。 颇为失落的叹了一口气,但看着似乎下一刻便要落下的雨滴,仓融终极是叹息一口气后走了进去。 没办法,有总比没有强嘛…… 第九十五章 狗血剧般的再次相遇(2) 仓融,只觉自己无比幸运,自己前脚刚进破庙里面,下一刻倾盆大雨便劈啪作响。 眼看外面的雨一时半会停不了,仓融便随意的搭了一个火堆开始取暖起来。 虽说也可以运用灵力自己取暖,但是眼下这般破旧的破庙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听着噼啪作响的火堆,便会觉得有些热闹,不那般阴沉。 就在烤火昏昏欲睡间,仓融,只觉一阵令人心悸的寒气传来,浑身的汗毛根根倒立,几乎是下意识般的,仓融在察觉到那股寒意的一瞬间便转过头去。 这一看,便吓得不轻。 之前上次见自己杀死的那人不声不响的站在自己身后,静静的盯着自己,刚要开口训斥对方,不曾想对方不等自己开口便整个人砰的一声倒地不起。 在原地不动声色的等了一会儿,也不曾见对方有任何反应,仓融便鼓起勇气走上前踢了踢对方,只见对方哼都不曾哼上一声,渐渐的,仓融的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见对方真的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后便狠狠踹了对方几脚,随后才解气般的呼了一口气。 梦凌虽说因着重伤的缘故昏了过去,却因为常年在生死线上与死神夺命,故此在他昏迷期间也不曾丧失警惕,在他昏迷的期间也曾有一些低等的妖怪以及魔族接近想要趁机吸食梦凌的修为,但毫无意外的,还不等对方下手,梦凌便凭借着惊人的警惕将其杀死,但因为流血过多的缘故,虽说梦凌将图谋不轨的生物杀害,但做出的这些举动与其说是凭借最后的毅力,不如说是凭借他的本能在行动,因为他的本能告诉他有危险接近,故此在大脑作出反应前,他的本能便已经将其靠近自己的东西杀害。 半睡半醒间,梦凌还是察觉到有人接近这座破庙的,本能告诉他眼前进入的这个生物与之前靠近自己的东西不是同一类,眼前这个生物似乎更为纯粹,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欲罢不能的生机,许是因为血统的关系,脑海中不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着他,只要杀死现在进来的这个生物,同时吸食他身上源源不断的生机,自己身上的伤很快便可以得到治愈,且这个声音不断叫嚣着,逐渐将他脑海中仅存的理智击散。 待梦凌再次恢复意识是在看清对方的脸那一刻,虽然不解,本该已经被自己杀死的那人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但是,没有任何征兆的,梦凌只觉自己脑海中的那些杂音全都一消而散,此刻剩下的都是满满心安,随即便身体一软,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在狠狠的踢打过对方后,仓融只觉自己心中的气愤也差不多消散,如今剩下的便是难以言说的烦闷。 眼看梦凌眼下一时半会是无法清醒后,仓融当即当机立断的将他身上已经脏的不成模样的衣服扒开,如心中所想那般,他身上有点大极其惨不忍睹的伤口,尤其是腹部的那一道,许是因为处理不当的关系,眼下已经开始发炎,伤口周边的肉已经开始溃烂起来,大致的查看一番后,仓融便呼出一口气,腹部的这一道伤口虽说看上去十分狰狞,但好在并未伤及肺腑,因此面没有多大的障碍,只要将其溃烂的肉割去便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反倒是肩上的那一道伤疤,看上去除了伤口同样溃烂以外伤口并不像腹部那样大,因此仓融才回下意识的觉得那伤口不及腹部,但细细观察之下才发现其中的奥妙。 肩上的血渍明显要比腹部上的多上很多,想来许是因为伤到了静脉,同时,肩上的骨头也有被立即所伤的痕迹,虽说没有完全断裂,却也受到了损伤,有的地方已经隐隐可以看到裂痕,若是治疗起来便要麻烦上很多。 越瞧越越觉得对方伤得这么严重,想来一定是去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才会遭此报应。刚才自己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刚才自己转身看到梦凌时,他眼中可是毫不掩饰的杀意,眼下自己还能活蹦乱跳想必是因为对方体力跟不上的原因,若是对方体力跟得上,想必自己已经死了第二次了。 纠结一番后,仓融终是鼓了鼓嘴角,随即便泄气般的将口中的那口气吐了出去,任命的取出自己的医药箱开始处理梦凌身上的伤口。 待将梦凌身上的伤口处理好后两个时辰早已过去,在这期间别说是哼哼,梦凌就连眉头都不曾皱一皱。擦了擦额前的汗水,仓融起身锤了锤自己有些酸痛的腰,望着被自己包扎得整整齐齐的梦凌,欣慰的笑了笑。 看了眼窗外,只见原本的漂泊大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雨后的清新,摸了摸梦凌的额头,不见有发烧的迹象,仓融当即松了一口气,还好梦凌这家伙虽然看上去柔弱,但实际上身体还是很健康的,即便受如此严重的伤都只是昏睡过去,并没有死去,便可知其一二。 虽说眼下梦凌并没有恶化的迹象,但看着眼前这简陋的环境,仓融还是有些担心,无论眼下这家伙表现的如何健康,但看着他身上的伤口,想必已有一两日的时间,仓融着实不敢冒险,想了想还是将扶摇给的那辆只需灵力便能驱动的马车哪了出来,小心翼翼的将梦凌移到车上后当即调动周身灵力,驱使着马车往回赶。 此刻正在村口大树底下乘凉闲聊的老妇人老远便看到有一辆没有马拉动的马车向村口使来,眨了眨自己已经开始昏花的眼睛,老妇人逐渐看清那车架上坐着的可不就是今天早上才向自己和老头子辞别的年轻人! 当即站起身来丢下一众老人迎了上去。 “嗐!年轻人你怎么又回来了?” 将马车稳稳当当的停在老妇人身前后,仓融当即翻身下车,行了一礼,道:“实不相瞒,我走出没多远便遇到了我先前所说的那位朋友,可眼下他受了重伤昏迷不醒,不知可否再打扰阿婆一段时间?” 闻言,老妇人皱了皱眉头,着急道:“可是我们这村子没有大夫啊!” 宽慰的笑了笑,仓融道:“阿婆放心,我已经将他处理好了,只是想着找一个地方落脚,让他好好养伤。” 松了一口气,老妇人连忙让仓融跟自己回家。 第九十六章 仓融成了民间赤脚医生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海子村来了个艺术极其高超且收费便宜的医生这一消息便不胫而走,周围数十个村落里不时有人前来看病。 这一日,再送这个十几个病人后仓融便吸了吸飘散在空气中的鸡汤香味,当即便兴冲冲的向厨房冲去,当一踏进厨房,便看到在灶台上咕嘟咕嘟冒着气泡的鸡汤,当即便脸上带笑的凑了过去。 “哇,阿婆炖的鸡汤就是香,这隔了老远仓融便闻到了这股香气,光是闻着这股香气便觉得没有了心思继续问诊,这不,眼下便循着这股香味走了进来!” 听着仓融这夸张的说法,老妇人当下便哈哈大笑起来,随机便似受到惊吓一般,佯装担忧道:“哎呦!那老妇人我可真是罪过大了!因为这么点事便耽误了你这个小大夫问诊,我不得被那些病人给恨死了!” 嘿嘿一笑,仓融反驳道:“阿婆又在说笑,往常只要我看诊时间一长,老婆便第一个冲出来反对,你却和我开起了玩笑,还说什么耽误我问诊,恐怕仓融还得让阿婆摸着自己的心口问问自己是不是在说谎呢!” 被仓融的“埋怨”逗得一乐,老妇人当即笑着将锅中的黄焖鸡铲了起来,同时指着一旁的砂锅对仓融道:“好了,里面熬制的鸡汤想必也刚好,你快给梦凌那孩子送过去吧。” “啧啧啧,阿婆就关心梦凌那家伙,对我倒是不闻不问的,想必在阿婆心里我还不及梦凌那家伙的一根头发丝!” 嘴上这样说着,仓融手中动作到是不停,小心翼翼的将砂锅里的鸡汤倒了出来,生怕洒了一滴造成浪费。 心知仓融这时跟自己开玩笑,老妇人做势将手中的锅铲一扬便要揍向仓融,仓融当即端起手中的鸡汤一个闪身躲过锅铲,端着手中精心熬制的鸡汤向伤患走去。 虽然心底已经原谅了梦凌,刚才走到房门外的时候,仓融还是假意将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换上一副谁也不愿理睬的模样。 听见脚步声传来的那一刻,梦凌当即将视线转向门口,在看到这三日来一日不曾落下看望自己的仓融时,眨了眨眼,随即便将自己的视线收了回来,面无表情的看着盖住自己的被面。 原本正在假意生气的仓融见此,心下也来了一些气,尤其是在看到桌上那一点也没有变少的吃食时那股无名火噌的一下便烧了起来。 只见仓融见托盘狠狠往桌上一放,怒道:“如果你想死的话麻烦你滚远点,这副绝食要死不活的样子做给谁看?你莫不是以为我很想救你?要不是看到你将自己的伤势简单处理了一番,必然是不想死我会搭理你?!眼下因为你身为魔族的缘故身子已经好了大半,已经能够吃东西了,家中的阿婆便将家里养来专门下蛋的母鸡宰了两只专门给你来补身子,可你居然不领情?死活不肯吃一口?你说你这副样子做给谁看呢?!要是想死的话在受伤的第一时间不要去处理它,让自己流血而亡或者你给自己补上一刀干净利落的死去不就好了?你说你现在这副恶心的模样做给谁看?” 见对方抿着自己的双唇并不做声,仓融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继续道:“我就问你,你今天吃还是不吃?” 似乎是听出对方语气中的威胁之意,梦凌终是抬眼看了看仓融,随即便拿过一旁的汤碗开始一勺一勺的舀了起来,因为受伤的是他惯用的左肩,虽说认真的舀着,但还是有很多汤汁撒了出来,将胸前的衣襟撒湿。 望着昔日不可一世的人眼下的这幅狼狈模样,仓融不屑嗤笑了一声,随即便抢过对方手里的汤勺,狠狠的将碗中的鸡汤吹凉后开始细心的喂了起来。 静静的看了眼停在自己眼前的汤,梦凌垂了垂眼眸顺势将其喝下,很快,一碗汤便见了底。 看着眼前这般温顺的梦凌,仓融心下便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情绪,只觉对方实在太过反常,自己见了他毒舌的模样也见了他杀人不眨眼的模样,眼下这般低垂着眼眸一言不发的模样却是第一次见到,若不是亲眼所见只怕做梦都无法梦到他这副模样。 “你莫不是因为之前将我‘杀’了这件事心怀愧疚才会沉默不言吧?” 想了想,仓融只能想出这个理由。 闻言,梦凌将眼皮一掀,道:“你为何要救我?” “因为我不仅生得好看还心存善念,想要得道成神。” 闻言,梦凌再次将眼眸垂了下去,整个人也躺了下去,随即翻身背对仓融道:“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见此,仓融眼皮跳了跳,但终究心有不甘,于是再次问道:“你就没有一丝愧疚吗?上次你问也不问便要将我杀死!” 只听对方不紧不慢的语气传来。 “可你并没有死。” 听完这话,仓融只觉自己更生气了。 “我没死不是因为你手下留情!而是因为我命不该绝,诈死骗过了你,如若不然想必我现在的尸体都已经开始**臭烂了!” 说完这话,仓融便将一旁的碗筷收拾干净,砰的一声将门砸上,随即头也不回的往厨房走去。 仓融,你不要因为这么点事就生气,你可是男子汉大丈夫! 屁的这么点事!他都将自己杀了还不能生气!? 原本是在心中宽慰自己,哪知越想越觉得生气,当下一百万个生气的理由已经出来了。 听着传来的粗暴的砸门声,梦凌悄然捏了捏自己上次捏住仓融脖子的手指,随即便闭上了眼睛开始休息起来。 还是第一次有人向自己发这么大的火还能活下来的。 将菜烧好后的老妇人望着气冲冲冲进来仓融,并未问其生气原由,而是仿佛不曾看到对方脸上的怒意,笑眯眯道:“好了,小伙子帮我把菜端到桌上,然后喊老头子回来吃饭。” 见到阿婆脸上那明媚的笑容,仓融只觉自己的气无论如何不能撒到对方身上,当即怒意一收,露出一副笑容,在将菜摆好后便转身出门叫还在村头与其他老翁下象棋的阿公去了。 原本的满腔怒火却在看到落日余晖的时候奇妙的平静了下来,待回到家后已是同老人有说有笑起来。 至于仓融开心的原因很简单,原先来看诊的许多人已经好了,因不想打扰到自己便将赠品送到村口的阿公手中,看着满载而归的双手自是再大的脾气也没了。 第九十七章 仗势欺人的万俟家 李旭是家中的独子,家中只有父母两人,因为父母两人在尘世荫蔽一个普通人类大家族,故此生活尚可。因为他父亲修为刚好达到了能够进入陆行书院的标准,故此在拜自己父亲为师后李旭也成功进入陆行书院。 李旭虽说自幼便同身边的狐朋狗友吃喝嫖赌样样不落,但在修炼上却是有着一些天赋,故此原本就家庭构造简单的他因着这两层关系自然还是被父母眼珠子般宠着,每当他做了什么事总会给他收拾烂摊子,但令他父母觉得欣慰的是李旭虽说好事不做,但至今做的那些坏事在他们眼中都是一些小事,故此并未惩罚过他,每当将烂摊子收拾完后也只是好言相劝,莫说打他,就连说他都不大舍得,生怕一个不小心说重了伤到他。 但就是这么被夫妻两人捧在手心长大不曾受过一丝委屈的人眼下居然被人杀害,杀他的还是能够在他口中出现的那人,且被杀害的原因?还是因为一件小事,为此夫妻两人自是气急,一开始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李母甚至直接昏倒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李母才悠悠转醒。 望了眼坐在自己床边面色阴沉的丈夫,李母又觉自己悲从中来,不由又开始啜泣起来。 望着自己妻子的这副模样,李泫冷哼了一声,安慰道:“不要哭了,刚才我已经回信给陆行书院了,这件事我们必定不会妥协,一定要让杀人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 闻言,李母藏在被中的手指捏得咯吱作响,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狠意,只听她冷冷道:“没错,哪怕最后鱼死网破!” 随后的时间两人再次商讨了一番,估摸着回信已经到了院方后便开始随意的收拾一番,出门而去。 站在自己往日里等待李旭回家的门口,李泫两人的眼中的恨意又深了几分。 万俟仲…… 另一边,看着手中的回信,任我笑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对一旁的白蚀叹道:“好了,休书一封送到战神府吧。” 一旁的白蚀点了点头,随即便言辞优美的开始“邀请”万俟烺到陆行书院做客。 待万俟烺赶到陆行书院的时候,李氏夫妇早已等候多时。 望着姗姗来迟的万俟烺,李泫冷冷一哼,将茶杯狠狠往桌上一掷,道:“战神果然好大的官威啊!!” 闻言,只见万俟烺略带歉意的看向任我笑与白蚀两人,对李泫两人只是笑了笑,很平淡的一笑,没有任何的意味,但就是这个笑比讽刺还要伤人。 只见万俟烺在向任我笑两人见礼后便道:“还请任院长原谅内子教子心切,不等向您二人见礼便跑到内子的住房教训起那小子来了。” 听了这话,李母再也忍不住了,当即起身道:“哼!战神也不觉得脸上躁得慌!你夫人与你恐怕不是教子心切而是爱子心切吧!?莫不是担心书院对您的儿子不利便连这边都不来了,直接冲到您儿子的宿舍,以便确认我们有没有向您儿子下手?呵,我现在倒是有点后悔没有第一时间先将你们教育出来的好儿子教训一顿!” 闻言,万俟烺冷淡的看了眼李母,只是平淡道:“呵,还请这位夫人不要将你心中那种恶毒的想法强加我夫人的身上,她那人一向心善,若是被她知道有人这样恶意猜想的话,我担心她会受不住这个打击,到时候可就牵扯不清楚了。” 听此,李母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刚要怒骂回去,却见李泫一把扯住自己的手腕,本以为自己丈夫这是碍于对方的权势想要自己息事宁人,却见他向自己柔柔的笑了笑,随即便对万俟烺道:“素闻战神夫人慈祥,前些日子您夫人的美名还在六界流传,貌似是您与您夫人二人无法忍受一个庶出孩子,生生教那孩子遭天谴,待那孩子承受住后却还要赶尽杀绝,若不是最后有贵人相助,只怕现在那孩子都要化作一捧黄土了,果真是慈悲得很啊。” 盯了李泫几息,万俟烺随即低头笑了笑,道:“我的孩子之所以能够成长成人时因为我们从不妄言他人家务。” 万俟烺这话一出,莫说李氏夫妇,就连任我笑两人脸色也不由一沉。 只见任我笑哼笑一声,道:“还请万俟战神慎言,据我们调查发现李旭的死乃万俟仲所为,按照规定的话万俟仲必须要为他的过失负责。” 只见万俟烺笑了笑,在他身后便传来一道女声。 “呵,当时可是李旭想要杀害万俟仲,万俟仲不过是下意识的反卫而已,我们不去追究李旭当时对万俟仲造成的伤害已是宽容,而且当时与她们在一起的不是还有个行为异常的景止吗?眼下你们反倒倒打一耙,将所有过错全都归咎到万俟仲身上,想要将脏水全都泼到他身上,天底下居然有这般好事?” 只见一道高挑身影逆光向屋内走了进来,虽然看不清具体细节,但凭着光影还是能够判断出对方一身的雍容华贵。 但在那道女声落下不久,她的身后再次传来一道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阳光。 “万俟夫人这话倒是说对了,想将所有的脏水都泼到对方身上,天下竟有这般好事?” 听到这声音,任我笑脸上当即一喜,起身相迎。 “不曾想上神居然来了。” 将挡住自己去路的万俟烺一撞,白瑞便走到任我笑身前,许抱一拳,道:“任院长有礼了,今日我是为景止那小子来的,毕竟这件事也牵扯到了他,而他师傅因为一些事情无法前来,故此只能我来随意的看看。” 闻言,李氏夫妇相视一笑,心下稍微放松了下来,当即起身到白瑞身前,道:“见过上神。” 冲两人礼貌的点了点头,白瑞便低声道:“还请节哀。” 闻言,李母不禁鼻头一酸,自己目前为止就只有两位院长和眼前的上神对自己说过这句话,反观杀人凶手一方,别说安慰,看他们的样子简直恨不得将所有过错都推到自己孩子身上,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越想便越觉得难受,当即眼泪便如线般滑落下来。 见此,白瑞叹息一声,对李泫点了点头,随后便对任我笑几人道:“院长不如将当时在场的那些人都带上来吧,早些还死者公道才是当前所需。” 点了点头,任我笑立马便传人进来让其将万俟仲几人带上来。 第九十八章 就如战神所愿 在接到传唤的那一刻,景止当即轻轻呼了一口气,随即便调整好心态,跟着来人前去。 静静目送着景止离开后,易白想了想还是不远不近的跟了上去。 与身前的那个弟子沉默无言的走到惩戒堂后,景止便与万俟仲几人一道停在门前静候传唤。 “哼,景止,你这小子倒是一直好运,一会儿我倒要看看有父亲母亲他们在,你的好运还会不会来到!” 笑了笑,景止道:“若你觉得从小母族灭族,亲生父亲对自己不理不睬任由自己自生自灭是好运的话,我倒是希望你后面能够一直走这种好运。” “你!!”说着,万俟仲作势便要挥拳到景止脸上,却被一直手拦了下来。 只见一只莹白的细手紧紧箍住万俟烺的拳头,道:“若是不想你的手断的话便将你的爪子收回去,不然的话你往后便不用再期待你的这只手还能够使用。” 说着,当即慢慢将手中的力气收紧起来。 “哎哟,疼疼疼!我不敢了,还请你快点将我放了! 闻言,只见对方将自己的拳头狠狠往一旁一甩,万俟仲的冷汗当即滴落下来,原因无他。也不知道对方使用了什么手法,自己的手被她甩出来的一刹那奇异的一折,咔擦一声后自己的手便断了,眼下刺骨的痛意席卷了全身。 “易白?你怎么来了?” 望着身旁突然出现的少女,景止略显诧异的问道。 “刚才看你跟一个陌生人走了出来,见你面色不大好看,以为你遇上麻烦了,所以便远远的跟了上来,却不曾想让我猜中了,你果然遇到麻烦了。” 说完,便向一旁不断哀嚎的万俟仲看了一眼。 笑了笑,景止道:“我没有事,现在就是将李旭死亡的那件事解决清楚罢了,没有什么问题的,你不必担忧,早些回去吧。” 摇了摇头,易白道:“不用了,既然都来到这了我自然不会回去,在者我听闻上神也来了,想要一睹他的风采。” 见少女脸上满是好奇,景止笑了笑,不再开口。 罢了,反正学院并没有明文规定不许不相关的人参观全程,想来不会有什么。 最终的结果便是待几人进去后,里面的人便面色复杂的看了看跟在景止身旁的易白,但终究没有人说什么。 在万俟仲进来的一瞬间,万俟氏便发现了他的手腕的不正常,当即冲到他身边紧张的看了看,随即便充满怒意的问道:“告诉我,是谁!?” 不待万俟仲开口,一旁的易白便道:“阿姨,你儿子的手是我弄断的。” 听到这话,万俟氏便小心的将万俟仲的手放回原位,随即便起身,死死的看着易白,道:“哦?” 这一个‘哦’字拖得极长,其中满是威胁之意。 易白向想要开口的任我笑摇了摇头,道:“阿姨的儿子居然还是战神之后,却连我一个低年级的学员都打不过,想来真是可笑,眼下还要不分青红皂白的护着这个废物,啧啧啧!” 被这话一激,万俟氏当即便要反击回去,却见上座的任我笑狠狠一拍桌子,直接将桌子拍得粉碎,同时他那极具威严的声音便吼了起来。 “这里是陆行书院,我让你们来不是要听你们吵架的,而是要替李泫一家讨回公道!” 说完这话,便目光阴沉的环视一圈,继续道:“若是有人还要闹的话,我便直接按照学员的规定对我们查出的凶手处以刑罚!” 这话一出,几人当即安静下来,见此,任我笑哼了一声,对万俟仲道:“好了,将那日发生的事情再转述一遍吧!” 点了点头,万俟仲道:“那日我去找我四弟想要告诉他一件事,不想却在这过程中因为言语不当惹得四弟大怒,也是我考虑不周,那时便与四弟发生了争执,在争执间李旭因为要上前冲四弟向我讨回公道,却不曾想四弟却因为气急将李旭一把推开,然后意外便发生了,因为四弟推得极其用力,李旭整个人便失去重心,向我拿在手上的匕首扑了过来,我躲闪不及所有人都不愿见到的意外便发生了。” 在这话后,李泫夫妇当即冷哼了一声,却也不曾出言反驳。 似笑非笑的看了眼万俟仲,白瑞便向景止扬了扬下巴,道:“好了,我可不许你胡编乱造,必须真真实实的将那日发生的事情说出来,毕竟我们不是说书的。” 笑着点了点头,景止便按照上次与白蚀的说法将那日的事说了出来,只是又在不改变大前提的情况下稍稍增添了一些细节,不如那日自己将他们几人心底的想法说出来时他们是如何慌乱,脸上又是何种表情等等。 越听景止的说法,李家夫妇的眉头便皱得越高,在景止将最后的结果说出来时已是泪流满面,尤其在那句“最后一刻,李旭心中却在想着对不起自己的父母,这辈子自己不能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待这个想法落下后,李旭整个人便停止了呼吸”这句话说出来时,李母已经哭倒在自己丈夫怀中,而李泫一个大男人也已经哭得泪眼纵横。 见此,白瑞对万俟烺笑了笑,道:“战神一家也是厉害,所有事实摆在眼前还是想要事情按照你们的那个说法去发展,当真以为所有人都要碍于你们的权势而妥协吗?” 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眼白瑞,万俟烺便对任我笑道:“院长莫不是要相信几个孩子的一面之词,从而认定罪魁祸首是万俟仲?若我说李旭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从而偷袭万俟仲,万俟仲也是因为反击才会阴差阳错的犯下过错的呢?还望院长不要迫于一些人的权势从而妥协啊?” “哦?战神这是意有所指了?莫不是战神以及自大到以为学院的领导人已像您一样愚蠢,不会想到这一点进而核实?” 笑了笑,任我笑道:“我们确实也考虑到这个问题,故此也对几人进行了测谎,想必战神对我院的白蚀也有所了解,任何谎言都无法逃过他的测试。” 点了点头,万俟烺道:“白蚀先生的为人我自是知晓的,但我心中还是担忧白蚀先生被有心之人迷惑了,从而错过了一些旁的细节。” 理解般的点了点头,任我笑道:“战神说的也在理,既然如此不如您亲自测试看看?想必以战神的能力测试一群小辈自是不在话下,但是既然您都测试了,想必其他几人也忍不住想要看看,不如你们便挨个试试?” 闻言,万俟烺当即笑了起来,这正是他想要的…… 第九十九章 万俟两人终究妥协 看了眼站在自己面前微微勾唇的景止,万俟烺脸色一沉,随即冰冷道:“别想着耍什么花招,我虽然不能知道你心底在想什么,但要知道你究竟是不是在撒谎还是易如反掌的!” “战神多虑了,无觉得您当务之急还是想着如何保住大公子要紧。” 闻言,万俟烺咬了咬牙,随即冷哼一声便就近坐下。 想要得知对方有没有撒谎,要么是像扶摇那样能够知晓对方心底在想什么,要么就只能靠对方周身的灵气、气息波动来衡量对方言语的准确性,故此,景止心下自是不会慌张,就连白蚀那样盛名远扬的学究都无法识别,跟遑论他人了。 “等等,你们要看的如果仅仅只是景止一人的话,恕白某无法接受,若是要测的话便所有人都测一遍,如若不然便一个都不要测了。” 灵活的摆弄着手中的折扇,白瑞不咸不淡道。 “白瑞上神这是要插手学院的事情了?方才院长已经同意了,我的建议,您眼下再来否定,不知是何用意。”说完,万俟烺便冷冷一哼。 “战神多虑了,我对学院的内务没有什么想法,之所以这样说,不过是因为上次在我的生辰上因为你而闹得很不愉快,眼下见你那得意模样,我心情有些不愉快,故此忍不住想要反驳而已。” “你!”闻言,万俟烺一怒,便要冲到白瑞身前,却被任我笑的话拦了下来。 “哈哈哈,我方才说的不是测试一群小鬼吗?言下之意自然就是所有人都要测试一遍的,几位莫不是有什么误解?哈哈哈哈!” 万俟氏皱了皱眉头,轻轻扯了扯万俟烺的衣袖,将其拉到自己身边,低头耳语起来。 起初,万俟烺的眉头还有些皱,待后面便渐渐舒展开来。 再次起身时,万俟烺已经恢复了平静,只见他微微带笑,对任我笑道:“还请任院长原谅我方才的莽撞,我与夫人商议了一番,觉得若是我自己再次测谎的话,在白蚀副院面前岂不是班门弄斧?刚才我是被气昏了头脑所以才会说出那番话,眼下我冷静了下来想了想,事情的真相,必如两位院长查探的那般。” 见万俟烺夫妻两人脸上的微笑,几人自是不解其意,彼此对视一眼复将视线转回万俟烺身上。 而一旁的白瑞一直都是盯着万俟烺似笑非笑,听到这话只是嘴角微勾,道:“所以?” 笑了笑,万俟烺道:“既然事情的起因是因为万俟仲和景止两人,那便说明他们两人都有错,而我们觉得当时若不是景止从中挑拨,事情并不会发展成这个样子,故此我们觉得这件事最主要还是错在景止身上,而万俟仲则次之。” “战神的意思就是景止当时只能乖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着他所谓的大哥将其狠狠揍上一顿,如此便不会有这些麻烦了吗?” 易白说完这话后,便冷冷一哼,随即站到景止身边不再开口。 “呵,若是当事人能够这样觉得自然是更好不过,可我看你们都不愿接受这个说法呢。” “够了!我们来这里不是听你们吵架彼此推卸责任的!”大吼一声后,李泫便直直看向万俟烺,继续道:“不知战神打算如何解决这件事!?” 笑了笑,万俟烺道:“就如我刚才所说,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景止挑拨在先,故此依我看来不若就惩罚景止一百戒鞭,同时赶出学院,以免往后再次发生悲剧,而发生这样的悲剧也是因为万俟仲修炼不到家,没有及时停住自己的动作,因此也有他的一份罪责,所以便罚他一百戒鞭,同时战神府为了弥补自己的歉意同时拿出十万上品灵石补偿二位,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闻言,李泫更怒了,道:“这便是你战神的解决方案?不好意思,我们不缺那些灵石,我们要的只是杀人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 戒鞭是将荆条修炼为法器用来惩罚学生的,每一戒鞭下去,都能够让修士皮开肉绽,往日惩罚学生都是十戒鞭,而眼下的一百戒鞭下来,哪怕不死也会瘫痪在床十天半个月,但万俟烺对万俟仲的身体一向极为满意,这一百戒鞭下去依照万俟仲的身体也只是躺个十天半个月,但是景止自幼体弱,这一百戒鞭下去能不能保住小命都难说,哪怕保住小命了恐怕也会落下一身的毛病,到时又被学院赶出门,往后哪怕他的师傅是神尊,想来在同辈只见也无法抬起头来。 李泫自是不知万俟烺心中打的算盘,之所以出言反对也不过是因为觉得这个惩罚太过不公,在他夫妻二人眼中杀死自己儿子的就是万俟仲,眼下万俟烺这般维护杀人凶手自然不会让他如意。 “好了,依我看不如将战神方才的提议对换一下,但因为出现意外就如同战神所说那般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万俟仲修炼不到家,所以便增添一些惩罚,万俟仲戒鞭两百下,景止戒鞭一百下,其他几人每人五十下,最后再到李旭灵柩前跪上一天一夜忏悔,除了战神拿出十万上品灵石外,景止拿出五万上品灵石,其他两人拿出一万上品灵石,毕竟不可能让他们在这一命抵一命,不知你们可能接受?”最后那话是转头对着李泫说的。 闻言,李泫的眉头皱了皱,道:“再加上一条,让万俟仲从陆行书院退学。” “这不可能!”一直默不作声的万俟氏怒道。 笑了笑,白瑞转过身,望着万俟烺夫妇,道:“虽说你们是战神府,但若是我愿意的话将你这个战神废了再立一个战神也不是什么难事,不知你们能不能接受呢?” 不待万俟烺两人出声,万俟仲当即道:“就按上神说的那样做吧,父亲!” 若是没了战神大公子的这层身份,自己往后出门可就不能再像以往那般了,至于在陆行书院这事自己则是不在意的,反正到了陆行书院还要处处约束自己,若是自己不到陆行书院了,可不就是海阔凭鱼跃? 见白瑞不似在开玩笑,而万俟烺那家伙又一副恳求,若是不答应便哭的模样,万俟氏认命一叹,随即便对万俟烺点了点头,默许了这件事。 只是看着景止的眼神越发怨恨起来。 第一百章 自那日按照白瑞的建议惩罚了罪魁祸首后已是过了十日。 望着依旧无法下床的景止,言邵钦摇了摇唇,道:“抱歉,那日没有陪在你身边。” 听着这每日重复一句的道歉,景止如往常那般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道:“莫要再自责了,你嫌烦我都要嫌烦了,那日的情景哪怕你在场也不能改变什么的。” “可是,若是我们在者的话好歹能给你充了场。” “你莫不是以为打群架呢?还撑场子?”毫不犹豫的一个爆栗敲到言邵钦头上,易白吐槽道。 “啧啧啧,你还说,那日你在场怎么不帮景止多说说话,眼下一百戒鞭下来,景止这都十天过去了,还不会下床,若是他就这样瘫痪了怎么办?” 无语的翻了翻白眼,易白不再理会言邵钦的危险发言,向景止点了点头便转身出了门。 望着景止脸上显而易见的疲惫,奇贺抿了抿唇,道:“好好休息。” 说完便拉着喋喋不休的言邵钦走了出去。 不耐的抖了抖被奇贺抓住的衣服,言邵钦不满道:“干什么呢?” “回去了,你莫不是没有看到景止脸上那遮掩不下的疲惫?不怕景止没有被打死,而是被你吵死?” 闻言,言邵钦立马像霜打了的嫩叶一般萎了下去,叹道:“可是我就觉得明明委屈的是景止,为什么到了最后他还要被罚?” 静了片刻,奇贺道:“毕竟战神府实力显赫,能够将万俟仲打得半死已是难得,总要有一个人牺牲。” 说完,奇贺脚步一快,便将言邵钦丢在身后。 望着逐渐远去的奇贺,言邵钦小声道:“可我就是觉得不公平,凭什么牺牲的就是景止……” 最后的几个字已被风吹散,就连言邵钦自己都不太听得清。 在送走几人后,景止静静的望着手中的通讯符,渐渐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来的不是师傅呢…… 这样想着,手中的通讯符却突然亮了起来,景止当即面色一喜,将其捏碎。 “我听白瑞说你被打得不轻,眼下可觉得筋骨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摇了摇头,景止道:“师傅放心,打我的那人许是知道事情的缘由,对我放了许多水分,故此景止没有什么大碍。” 想了想,景止便心情颇为愉悦的笑了起来,道:“反倒是万俟仲那家伙,打他的那人铆足了力气,待两百戒鞭结束后就连呼吸都成了一件难事,想必眼下都还在昏迷。” “哼,咎由自取罢了。”嗤了一声,扶摇问道:“可是奇怪为什么那日我没有去?” 乖巧的点了点头,景止便不再做声。 望着景止那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扶摇只觉自己的心都要化了,便道:“近期我都无法去陆行书院,因为星榆界东缘出现了一些问题,我便到了这,若是不将这边的事情解决,我是无法离开的,若是你日后有什么困难记得及时和白瑞说,他会替你解决的。” 点了点头,景止便道:“师傅一切小心,切莫疏忽大意而轻视敌人,最后吃亏。” 混入不在意的笑了笑,扶摇道:“好了,不必担心我,你好好养伤便是。”说话间,扶摇便浑然不在意的挥了挥斩尘随意的杀死一只攻向自己的妖怪。便抬头望着景止继续道:“对了,功法修炼上可还有什么困难?” 摇了摇头。 “自从修炼定灵后便不再出现之前的情况了。” 嗯了一声后,扶摇便道:“好了,你好好休息吧。” 说完便影像便消失在景止眼前。 不待景止做出回应,一道敲门声便打破了他的思绪。 不待景止回答,只见一道修长的身影便走了进来。 “不知景止学弟可有好上一些?” 来人穿着高年级学员才能穿的红缘院服,满脸带笑的问道。 虽然不认识来人,但景止还是一脸温柔的笑道:“多谢学长关心,景止已好上了许多。” 闻言,来人点了点头,便走到景止床边将两个瓶子放下。 “红色的那瓶是内服的,白色的那瓶是外用的,每日三次,想必用不了几天你得伤势便能好上许多。” 收回看向瓶子的眼神,景止笑问:“不知学长是?” 拿过景止藏在被中的手一边把脉,一边道:“我叫童起年,是重久的大弟子,承蒙扶摇神尊不弃,倒也能说是神尊的好友。” 闻言,景止的道:“原来如此,我方才还在想是不是景止的丑闻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了,这才有学长好心过来治疗。” 将景止的手往被子里一放,童起年挑了挑眉,道:“听闻家师说你这人一向严肃,不喜开玩笑,却不想今日一见倒是与家师所说的有几分出入。” “学长说笑了,在前辈他们面前景止自然还是有些拘谨,但是在学长你们面前景止倒还是有着几分劣性。” 轻笑出声,童起年话语一带着几分好奇道:“不知景止是如何让神尊改变主意收你为徒的?之前家师与上神多次劝解神尊收徒,但都被神尊不温不火的谢绝了,眼下突然得知神尊将景止首位弟子,我倒还真的来了几分兴致。” 想了想,景止回道:“许是因为师傅她觉得自己一个人有些无趣了,故此才会将我收为弟子,打发时间。” 轻轻笑了笑,童起年道:“倒也有几分道理。好了,我替你梳理了一下经脉,眼下想必你也能轻松上一些,还有你不必担忧自己的身体,行刑那人下手极轻,并未伤及你的经脉,你所受的是些皮外伤,好好休息几日,调养调养便可以了。” 说完,便就着一旁的笔墨写了一张药方。 将最后一字收尾后,童起年再次看了看药方,确定没有问题后,道:“三日后照着这个药方煎服三日便可,好好休息。” “谢过学长。” 点了点头,童起年便转身离去。 目送童起年离去后,景止看了看一旁打药方,不禁感叹用药之奇妙。 随后便开始思考起童起年询问自己为何会被扶摇神尊为什么收自己为徒时的表情起来,不知不觉便陷入了沉睡中去。 第一百零一章 万俟仲再次断脚 自从被陆行书院退学后,万俟仲整整在家里躺了一个月才能下床,只不过还是有些吃力,但这完全不能打消他出门游玩的决心。 这一日,趁家里人都出去办事了,家中就只剩下一些仆从,无人能够继续约束自己后,万俟仲便立马让自己的贴身小厮将自己往日里最喜欢的衣服找来,一番梳洗打扮后便带着自己的小厮出门找自己的那些朋友潇洒快活去了。 因为怕从正门出去会与不知何时回来的家人撞在一起,到时候出去的计划又要泡汤,故此便约着书亦从后门的一个破墙翻了出去。 望着四下无人且异常幽寂的小巷,书亦紧了紧自己的衣襟,哆嗦道:“少爷,我们……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若是被夫人知道了,小的这腿可就不保了呀……” 满脸嫌弃的看了眼不成器的书亦,万俟仲翻了翻白眼,道:“瞧你那样!亏你还是一个修士?” 说完便见书亦一副快要哭的模样看着自己。 皱了皱眉头。 “怎么?还不能说了?随便说你几句就这副模样,我看等一会回去你也别待在我身边了,直接去厨房打下手得了!” “不,不是……少爷,那边有个人影……他,他拿着一把刀啊!” 望着脸色惨白的书亦,万俟仲的脸色也开始差了起来,书亦这家伙虽然时常不靠谱,但是一般都不会露出这样恐惧的表情来,眼下这般情况恐怕对方不只是拿着刀那样简单。 机械般的转过头,万俟仲只觉自己的心跳开始漏了一拍。 眼下本是黑夜,伸手不见五指,但对面不知哪里透出一道光来,故此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立在小巷中央的那人拿着一把四尺来长的刀,刀身泛着寒光,似乎是终于见万俟仲转过身来看向自己,那人哼笑了一声,随即便闪身冲了过来。 几乎是下意识般的,万俟仲便摔倒在地,随即便就地一滚躲了过去。 似乎是被万俟仲的这副狼狈模样逗笑了,只见来人轻轻一笑,随即便刀尖直指万俟仲眉间。 望着眼前面容模糊的人,万俟仲凭借对方的身形依稀辨认出对方是个女的,可将近来发生的事情回忆了一遍,依旧想不起来自己何时得罪了这样一号人物。 “不知姑娘贵姓?又为何与我过不去?” 笑了笑,来人反手用刀背拍了拍万俟仲的头顶,道:“你得罪的人那么多,我说出自己的名字你能想的起来?” 讨好的笑了笑,万俟仲见来人并没有杀死自己的意图,便抬手轻轻将那寒光闪闪的刀推离了一些,原本心中正在得意这人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没准自己趁她不注意还可以反手将她手中的刀夺走,却见对方下一刻便轻轻笑了一声,随即冰凉的刀锋便贴到自己的脖子上。 “想要趁我不注意夺走这把长刀,就机杀了我?”一边说着,一边便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万俟仲只觉一阵刺痛传来,心下知道自己一定是破了皮,无力思考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心中的想法的,当即颤巍巍道:“姑奶奶我错了!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 瞥了眼倒在地上不断往后退的书亦,女子勾了勾唇,用另一只手随意的拔下头上的簪子掷了过去。 望着插在自己腿间的那枚木簪,书亦只觉自己下体一凉,整个身体便僵在了那。 “若是不想下一刻簪子出现在你的脑门上的话,便乖乖坐好,不要想着通风报信。”随即看着暗自捏诀的万俟仲,,女子道:“我劝你最好安分些,你觉得不借助灵力的情况下你都奈何不了我,若是动用灵力了会发生什么呢?” 无力的驱散已经凝聚一半的灵力,万俟仲再次开口时已经带上了一丝崩溃。 “姑奶奶,你倒是说说看你到底要我做什么?你一直什么都不说让我很恐慌啊!” 将万俟仲上下打量一眼,女子道:“想不到万俟烺那样的人居然会养出你这么一个废物。” 许是这话近一段时间听得多了,万俟仲闻言只是略带歉意的笑了笑,并不做声。 见对方这个模样,女子眼中的鄙夷更深了几分,同时将手中的刀往回收了一些。 “一个月前你在学院做的那件事不知你可还有印象?” 点了点头,万俟仲猜不准来人何意,只得满脸愧疚的点了点头,道:“自然记得的,实不相瞒,到了现在我还因为这件事充满了愧疚……” “那日发生的事情很不巧被我妹妹撞见了,那丫头一向被我们保护得极好,却因为撞见你杀人的那一幕被吓得不轻,眼下还没有从床上下来,你倒是说说看你打算如何解决这件事?” 显然是没有想到对方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说的居然只是这么一件事,万俟仲呆了呆,却在感受到脖间的冰冷时回过神来,赶忙道:“我愿意赔偿一些名贵药材给令妹,同时拿出一百上品灵石给令妹用作零花钱!” 下一刻,脖间的刀又逼近了几分,只听女子冷冷道:“就这样?” “那……那我拿出两百灵石……” “呵,东西倒是随意的,只是我想要打断你一条腿替我妹妹做出补偿。” 说完,女子便随手将灵力汇聚手中,下一刻只见红光闪过,万俟仲一声惨叫过后便抱着自己的右腿嚎叫起来。 抬眸看向一旁瑟瑟发抖的书亦,女子道:“还不去将你主子刚才说的那些东西拿出来?记住药材什么的往好的里面挑,不能少于一百样,至于灵石便按照你主子说的数量拿。” 见对方慌乱的便要跑,女子望着书亦踉跄的身影补充道:“对了,不要妄想着告诉万俟烺他们,如果我怕被他们知道的话刚才便不会让你家主子叫出声来,若是你向他们告状的话,仔细着你主子的小命。” 闻言,书亦慌乱的看了眼万俟仲,却见万俟仲恶狠狠道:“快去!就按照这位姑娘说的办!若是他们问起来就说我赌输了!” 应了一声是后,书亦便脚下生风般的从后门跑了回去,径直向库房奔去。 望着满脸冷汗的万俟仲,女子只觉有些意思,当即便蹲下身来盯了起来。 第一百零二章 扶摇的礼物 一炷香后,书亦便赶了回来。听着熟悉的脚步声,万俟仲只觉松了一口气。 自从眼前这个女人蹲下来后,便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虽然自己看不清她的模样以及表情,但却依旧能够感觉到对方一直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眼神还有意无意的从自己的断脚扫向另一只脚,万俟仲渐渐的便开始怀疑对方想将自己的另一只腿同样打断,眼下见她的视线转到书亦身上后,不自觉的便松了一口气。 起身弹了弹本就不存在的灰后,女子便环手站在一旁看着恭恭敬敬站在自己身前的书亦。 “姑娘请看,这里面装了一百五十株万年五阶药材,装有两百枚上品灵石。” 伸手接过对方递过来的两个荷包,女子看也不看便将其收到自己的纳戒中去。 “我最后要奉劝你一句,下次不要想着再害人,若是被我知道了你往后还再像现在这样无故找茬,随意杀人的话,仔细你的脖子,若是你没有找茬的话也不会被我妹看到那样一幕,不看到那幕的话她也不会卧病在床这么久,希望你记住了!” 慌乱的点了点头,万俟仲赶忙道:“姑奶奶请放心,我向您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哼了一声,女子不再理会万俟仲的话,便消失在了两人眼前。 见对方离开后,书亦立马奔到万俟仲身前,将其扶了起来,望着女子原先站的方向不屑的吐了一泡吐沫,道:“给她脸了!若不是拿公子你做要挟的话她能这般便宜就跑了!?” 闻言,正在吸冷气的万俟仲狠狠敲了书亦一脑瓜子,骂道:“你想死不要带上我!这里离战神府并不远,我那声叫声都没有引来护卫的注意,想必是她做了某些手法!而且她将刀子贴在我脖子时我可是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她那恐怖的杀意!仿佛下一刻便会被她杀了一般!” “啊?可是我看着她好像在逗少年您玩啊!?” 再次敲了书亦一脑瓜子,万俟仲恨铁不成钢道:“那不就得了!能将杀意控制得这般完美的人你觉得她是什么善茬?!” 想了想自己少爷虽说不学无术,但修为在同龄人中已是不错,眼下却在说起对方的杀意时有着明显的恐惧,书亦再蠢也觉得对方不简单,不禁在心底庆幸还好自己听了少爷的话,没有告诉府中任何人,若是告诉了,莫说自己,恐怕那人真的会如她所说那般杀了公子…… 两人便这般一路无言的走回了战神府。 当的知已经能够下床的万俟仲因为翻墙出门后因为赌博输了药材和灵石不说,还因为赌输了一气之下将自己的腿打折后,万俟烺夫妇只觉自己快要被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气死。万俟烺甩了万俟仲一巴掌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同时下了死命令禁足半年。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再说待消失在万俟仲两人眼前后,女子便走到了另一个巷子中,望着斜靠在墙面的白瑞道:“啧啧啧,想不到您这大忙人居然还有耐心能够等到现在啊~” 望了望女子,白瑞起身耸了耸肩,道:“嗐,我这人一向喜欢看热闹,你倒是不知道在看到你折了对方一条腿的时候,我别提有多兴奋了!” 不屑的冷哼一声,女子嘲讽道:“若不是你太过没用我至于跑到这里将对方大揍一顿?” “哎!你可别血口喷人,若是我没用的话想必你那弟子眼下虽说不至于被逐出学院,但更重的惩罚必定是躲不过的,没准还会被人暗算呢!” 心知白瑞说的是真话,虽然任我笑他们会极力秉持公证,不会让景止受到太多的刑罚,但是难保万俟烺后面不会让人对景止事一些绊子,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虽说自己一直关注着他,但若是一个不注意被对方钻了空子也不好说,反倒是因为白瑞的提议让万俟烺一家颇为满意同时心中有了一些忌惮。 “好了好了,便多谢你了!”说完这话,扶摇便将刚才打劫到的灵石扔向白瑞,道:“多谢你了,用这些灵石去打些你喜欢的酒吧,就当做是我对你的感谢。” 嫌弃的颠了颠袋子,白瑞不满道:“这么点灵石,两斤酒便没了,你也真够小气的,还不如将那些药材给我,灵石你自己留下呢!” “这东西是留给景止练手的,两斤酒也够你喝上一段时间了,好了,我走了,有什么事再说。” 说完这话,扶摇便消失在白瑞跟前。 耸了耸肩,望着手里的灵石,白瑞低喃道:“啧啧啧,莫不是得降低标准了?” 说完也消失在了小巷中。 正在打坐的景止是被一只纸鹤拍醒的。 望着不断绕着自己转悠的纸鹤,景止默了默,随即便身处手掌,下一刻便见纸鹤稳稳的停留在了自己掌中,下一刻扶摇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这只纸鹤里面有一些药材,你看看有没有你用得到的,若是有的话便留下来,若是没有的话便随意你怎么处理了。” 闻言,景止轻唤道:“师傅?” 却不见对方回应,心知这只是对方提前说好的后,景止便沉默了下去。 “你只要将这纸鹤撕碎便能拿到药材了。” 说完这话后,纸鹤便不再扑棱着翅膀,静静的躺在景止手中。 望了眼不怎么像纸鹤的纸鹤,景止将其捏在手中,随即便微微用力,很快,一堆用不同材质的盒子包装好的药材便四散在景止周围,就近拿起一个盒子,望着静静躺在里面的碧灵果,景止微微抿了抿唇。 这颗碧灵果看上去便色泽饱满,其间隐隐有仙气流动,虽然不能确切的推断出果树的年份,但想来怎么也不会低于万年,而师傅她却将这种药材轻描淡写的送到自己身边,还说给自己练手,无奈的将其合上后,望着四散的盒子景止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 哪怕师傅她明确说了这些东西是给自己练手的,但自己又怎么可能下得去手,一颗碧灵果尚且如此,想必其他东西年份也不会低…… 虽然心中有股淡淡的喜悦弥漫开来,但望着这些东西景止还是觉得隐隐有些焦躁,想了想便还是将其收到铃铛当中,等改日将言邵钦他们找来,让他们挑一些心仪的,剩下的自己这几日多看看书,待炼丹熟练后再练手…… 第一百零三章 实习之旅(1) 在经过一个月的修养后,景止的伤势已经完全恢复了,许是因为用了童起年送来的药的缘故,身体素质甚至比没受伤之前要好上大半,在第三天景止便能下床行走,但因为伤势还是有些严重,故此一个月中都只是去上一些理论课,到了实战课便坐在一旁观看。 被言邵钦几人强行要求静养不能剧烈运动一个月后,几人将景止围成一圈再三确认景止并无大碍后,中式同意她参加一些简单的实战课。 这一日,高耒在课后便对所有人道:“好了,你们来学院少说也有一个多月了,学院决定派你们外出参与试炼,四人为一组,分批抽取试炼题目,今天晚上你们就去将队组好,等明天早上便派出一人抽签决定自己的题目,好了,都散了吧。” 说完,高耒便率先离去,留下一行人窃窃私语。 自然都走近景止后,言邵钦看了看其余三人,挑眉道:“没问题吧?” 看了眼身旁的易白,景止道:“有易白在身边你觉得会有问题吗?” “那倒也是!” 言邵钦嘴角的笑意还没有落下,便听易白道:“你们还是不要对我抱有太大期望,我实战能力并不强。” 不可置信的望了眼易白,言邵钦道:“没事,到时候你只管用你的气势镇住对方,打打杀杀的事情交给我们三个便行。” 将言邵钦上下打量一番,直到脸厚如言邵钦都不觉有些羞涩后,易白满意一笑,道:“倒是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别到时候哭着求我救你哦。” 闻言,景止以及奇贺见言邵钦那语塞的模样,脸上不觉带了一丝笑意。 见言邵钦张了张口并不说话后,易白耸了耸肩,道:“好了,希望明天能够抽到一些简单的任务。” 任务虽然大体保持在一个水准,但依旧还是略微分了一些难易程度,但不管难度如何,得到的学分以及积分都是一样的,故此基本每个人都抱有这个想法。 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后,几人便去食堂吃了饭,随即便各自回到宿舍开始修炼。 斗转星移,一夜的时间便不知不觉间过去了。 望着坐在座位上精神饱满的少年,贝柔甜甜一笑,道:“看来各位对明日开始的试炼都满怀期待啊!” 说完,贝柔便打开自己一张纸条,扫视一眼确认无误后便道:“好了,在抽签开始前我先将需要注意的事情说一下。” “第一点,本次试炼都是去采集药材一类,或许会抽到采集植物,也许会抽中斩杀一些动物,但无论抽到哪种我都要提醒一下各位切不可大意,因为我们采集的都是灵植、灵兽一类,往往会有其守护者,需要注意不要被其伤到,同时不能破坏药材的本体,以免损失其药性。 第二点,试炼同时也是为了锻炼你们的友情,故此无论发生什么记得友情第一。” 说完这两点后,贝柔便微笑道:“好了,接下来你们都上来抽签吧。” 整个班十七人,分为四个组,其中第一组四人,组长为计佳乐,第二组四人,组长为蓝羽,第三组五人,组长空凡,第四组四人,组长言邵钦。 几人依次抽取纸条后,脸上皆是露出了期待、激动的神情,却并没有任何一人露出迟疑等负面情绪,台上的贝柔见此,满意一笑。 在抽到纸条第一时间后,言邵钦便向三人疾走而来,随即便在所有人期待中迫不及待的打了开来。 “啧啧啧,原本还想着若是真像易白说的那般抽中一个简单的任务我们便能在一两日的时间内完成任务,其他时间去四处游玩一遭,眼下看来游玩的时间怕是要缩短了。” 望着手中的纸条,言邵钦虽是这般说着,但脸上却是毫不掩饰的兴奋,原因无他。 此次他们抽中的是去迷雾岭采集一千株三阶的断魂草,同时取一千条四阶迷红蛇的蛇胆以及蛇皮,断魂草虽说只在迷雾岭生长,但守护的妖兽等级普遍不高,且采集的只是三阶,故此难度并不大,让几人兴奋的是迷红蛇,迷红蛇能够吞吐出一种粉红色的气雾,而那气雾无孔不入,无论穿戴什么防护物品都无法阻拦它渗透到体内,若是想要避免被它迷惑理论上来说只有两种方法,一种便是制造一个足够强悍的结界阻止它与皮肤接触,另一种便是凭借自身能力走出它制造的幻境中,以景止四人现在的能力来说制造一个结界并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结界足够强大,并且持久,以四人目前的能力来说,所做的结界能够在四阶迷红蛇的气雾中支撑一炷香的时间已是不易,故此只能走第二种方法。 但迷红蛇是一种群居生物,往往一个巢穴便有成百上千的迷红蛇,而迷红蛇不单能够吐出致幻的迷雾,同时牙齿还有剧毒,若是被迷红蛇咬上一口,不出一盏茶的时间便会通身红肿的死去。 吊儿郎当的蓝羽在路过言邵钦几人时,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字,略显诧异的挑了挑眉,道:“这迷红蛇有点难搞啊,你们还有一个伤患,能行吗?” 望了眼蓝羽眼底的担忧,景止笑了笑,道:“多谢蓝羽挂念了,景止的身体已无大碍。” 将景止上下打量一番后,确认眼前身材有些羸弱,但面色却健康红润的景止,蓝羽点了点头,对言邵钦说了一声万事小心后便走向了自己的队伍。 望了眼大致讨论得差不多的少男少女后,贝柔略微提高了些嗓音,道:“好了,因为你们明天一早便要出发了,故此今天停课一天,记得有什么需要带的东西提前准备好!” “嘿嘿嘿,放心吧先生,我们必定会圆满完成这次任务的!” 望了眼满脸兴奋的蓝羽,贝柔点了点头,随即补充道:“记住,虽然任务重要,但还是要将性命放在第一位,好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说完便率先走了出去,没办法,这些年来年轻一代越来越不愿在前辈面前袒露自己的心思,若自己不出来没准那群孩子还不自在呢。 这般想着,贝柔倒是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逗笑了,随即便迈着轻快的步伐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啊,真期待这群孩子的“实习”呢~ 第一百零四章 实习之旅(2)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一群人便聚集在了学院门口。 望着底下这小群朝气蓬勃的少年,任我笑只觉这几日来的烦闷心情逐渐淡了开去,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转头向一旁的李爽点了点头后,便向前跨出一步,道:“春风和煦,又是一年春意盎然,在这样一个令人心旷神怡的清晨,你们又迎来了一个月一次的试炼,为此,我……” 任我笑一番激情并茂的说完三四千字的话后,最终将嗓门提高了些,道:“好了!总之就希望各位能够在这次的试炼中圆满完成任务,我期待着你们的凯旋!” 说完,底下的李爽便面无表情的机械般的带头鼓起了掌,见此,便有三两人陆续的也开始鼓掌起来,道最后便是二十多人一派激昂的鼓掌场景。 见此,任我笑满意的哈哈大笑起来,待笑过后便将自己现在站的这个位子让给了一旁的李爽。 扫视了一眼这个刚来陆行书院没多久的新鲜班级,李爽一贯严肃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道:“好了,废话我也不说了,想必你们已经等不及了,记住我只要求一点,注意安全!” “是!” 满意的点了点头,李爽道:“好了,你们出发吧!” 闻言,所有人脸上便是抑制不住的开心,整齐的向台上的几人行了一礼后,便四人成群的向自己的目的地奔去。 望着眨眼间便消失在原地的少年们,任我笑保持捋胡子的姿势不变,略带好奇的向身旁的李爽道:“你觉得这群小辈都能够完成任务回来吗?” 收回目送学员离开的目光后,李爽点了点头,道:“自然。” 听出李爽言语中的笃定,任我笑哈哈一笑,拍了拍李爽的肩膀,道:“我也觉得,毕竟他们是你带的第一届学员呢!” 闻言,李爽也跟着笑了笑。 …… 坐在飞行舟上看着脚下不断退后额残像,计佳乐伸了伸懒腰,对一批的虹苑道:“想不到我们居然抽中了最简单的任务,等任务结束了我们几人便可以好好放松放松了,你们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望了眼刚从自己眼前消失的一个城镇,虹苑难得的漏出了一丝笑意,却是没有开口出声。 见此,计佳乐嘴角一勾,望向空亭和李年苏两人,道:“素闻尘世极为有趣,各种吃喝玩乐的东西琳琅满目,不如我们就到尘世玩上几天如何?” 对此,两人自是没有异议,于是这件事便这样决定了下来。 转身看了眼一旁的虹苑,果不其然,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见此,计佳乐只觉自己的这个小跟班简直太简单,心底想什么都能让人一眼猜中。 这般想着,便打定了自己要好好观察虹苑四周的想法,以防自己一个疏忽叫人将这家伙骗了去…… 另一边,蓝羽望着自从上路后便一言不发的计妙,想了想便从身边的兄弟身上取了一个水壶递了过去。 望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水壶,计妙不解的看了看那只手的主人,无声询问。 毫不在意计妙的眼神,蓝羽道:“你怎么会想得起来跟我们组队?” 不外乎蓝羽会这么问,自己与陈本翎、叶和亚两人一向是同进同出的兄弟,许是因为性格原因与班里的其他人一向只是点头之交,原本便打算着若是没有人愿意和自己三人组队的话,便向李爽先生申请三人去试炼,却不想在昨日放学后一向不与人交谈的计妙居然会破天荒的找到了自己,并表示想要加入自己的小队,在起初的震惊过后,蓝羽便毫不在意的答应了,且不说计妙的实力在班级中也是中上的水准,哪怕计妙这人实力在班上倒数第一蓝羽也会答应,原因无他,自己一向最怕麻烦,若是有一人加入进来便意味着自己不用去找李爽申请,故此蓝羽开心还来不及。 虽然一向大大咧咧的,但蓝羽依旧知道毕竟男女体力上还是有些差距,故此便将水壶递向了计妙。 低头眨了眨眼,计妙回道:“你们缺一个人,我就一个人,刚好。” 说完这话后,计妙反手取出自己的水壶,咕咚咕咚喝了起来,最后便豪迈的擦了擦嘴角的水迹,便继续赶路起来。 被落在后面的蓝羽望着满天飞扬的黄沙,看着不断走远的三人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他一个好好的逗比话又多的少年玩得好的都是三天不一定说一个字的人,今日好不容易想要拉近与新人的关系结果发现新人好似与那两个怪胎没什么区别…… 低头望着脚下的黄沙,蓝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再次抬头时已是认命的笑意,随即脚下生风的向丝毫不做停留的三人追了上去,继续喋喋不休的开始说起了自己觉得有趣的事情。 嘛,自己爱说话,他们三人不嫌自己烦,似乎还挺好的? …… 空凡在班级里属于那种温润如风的少年,对谁都是彬彬有礼,为此在班上的人缘一向不错。 望了望手中的地图,空凡抬头对四人笑了笑,道:“眼下时间还早,而这附近恰巧有一个离万兽枯不远的小镇,不如我们去那个小镇上修整一晚,顺便了解一下万兽枯的情况,各位意下如何?” 对此,几人自是同意,于是,空凡五人便御剑向那小镇赶去。 万兽枯是一个沼泽的名字,因为沼泽其大,哪怕是天上的飞禽走兽若是没有修为的都难以飞出沼泽的范围,最终只能精疲力竭的跌落腐蚀性极强的沼泽中,化为枯骨,传闻万兽枯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沼泽,却不知为何突然有一日向周围四散开去,原本平平无奇的沼泽却突然像蚀骨水那样只要沾染后便能化骨腐肉,在扩张的那日万兽枯吞噬了无数个村落最终才形成眼下的大小,因为那一日的扩张来得没有任何征兆,许多生灵没有逃过那场浩劫,故此才会将其命名为万兽枯。 空凡一开始抽到这个题目的时候还略微有些差异,因为到这样一个地方寻找药材的难度在四个任务中无疑是最难的,因为沼泽极强的腐蚀性,故此只能全程御剑飞行,这就要确保所有人灵力充沛。 故此,才会提议到小镇上休息一晚,补充灵力。 第一百零五章 实习之旅 一路不停,在飞行了四个时辰后,景止一行终是赶到了迷雾森林周边的云落小镇。 将佩剑一收,言邵钦望着一旁低头喘息的景止,担忧问道:“还好吧?” 点了点头,景止抬头笑了笑,道:“还好,放心吧。” 望着景止苍白的脸色,一旁的奇贺伸手搭到景止肩上,协助对方调离气息,片刻后,景止的脸色逐渐恢复了正常。 冲奇贺感激的点了点头,景止随即对言邵钦道:“不好意思,耽搁大家了,我已经没事了。” 点了点头,四人随即便向镇门走了进去。 经过一番严格的检查后,四人成功走进了云落小镇。 一般的小镇进出无需盘查,但云落小镇毗邻迷雾森林,不时会有一些妖物混入,故此才会有官兵镇守,虽说普通人类无法对抗那些妖物,但因为云落小镇人口众多,物资丰富,故此政府每年都会花费巨资向修士购买一些驱逐妖物的药物,虽说对那些等级高的妖物没有太大作用,但对弱小的妖物却是有着一定的杀伤力,若是遇到强大的妖物也能抵挡一阵,为镇里的人逃跑拖延一定时间。 刚一踏入云落小镇,四人便隐约有些明白“云落”的由来。 只见以城墙为界,城墙外的景象与其他地方并无差异,但墙内确是另一番景象。 只见云落小镇里像是常年起雾一般,四处弥漫着白色的水雾,同时越是靠近城墙,那些水雾便越浓,隐隐有些一米之外无法视物的感觉。同时在镇上,那些水雾不时会聚集到一起,形成像一朵朵云朵一样没有固定形状的雾团,那些雾团形成的高度不一,有的在地面,有的一人多高,有的却是高如楼房。 虽说不时的形成雾团,但因为有行人不时将手伸向它们,下一刻只见云朵般的雾团便轻而易举的被行人柔成拳头大小的白色团子,下一刻便见他们将其放入口中吃了起来。 见此,易白来了些兴趣,便微笑着拦住一个行人,道:“老伯打扰一下,请问你们吃的是什么呀?” 老人看了眼一身劲装打扮的少年,笑了笑,道:“几位是第一次到我们云落小镇吧?”说完不待易白回答,便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小姑娘说的那个我们叫云朵,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它们是怎样形成的,但是世世代代的人却都知道这些云朵可以实用,而且略有甜味,入口即化,同时吃了它们不但可以在这一片白雾中视线不受阻碍,同时还不容易生病,且听闻还有延年益寿的功效。” 听到延年益寿的时候,易白看了看眼前的老人,只见他虽然满头白发但是脸上却并不像其他老人一样布满皱纹,虽然比不过年轻人,但若出了云落小镇必定能够吊打一打年轻人。 “那不是老人家可知为何这小镇里面布满云雾,而一墙之隔的镇外确是与其他地方并无差异呢?” 闻言老人呵呵一笑,道:“年轻人有所不知,看你们一行的打扮似乎是修士?” 见易白点了点头,老人露出一副“果不其然”的模样,随即继续道:“这白雾是早年一个大能仙逝后用尽自身全部修为布下的一个结界,能够阻拦妖魔不说,更为奇特的是还能够阻止恶人进入,这些云朵也是结界形成后几十年后才逐渐形成的。” 闻言,言邵钦来了一丝兴趣,道:“阻止恶人进入?那老伯可知是怎么个阻止法呢?” 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那老人笑道:“因为能够阻止恶人进入的缘故,这云落小镇已经几十年来没有恶人进入,故此我也不太清楚。但听闻镇上的老人传言,那些恶人若是进入到云落小镇,便会心如刀绞,若真是十恶不赦的恶人的话甚至还会化成烟雾消散,当然这最后的说法恐怕眼下没有任何人见到过,但既然能够流传下来,想必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闻言,几人对视一眼,随即便向老人道了一声谢。 那老人毫不在意的一笑,随即便继续提着自己的鸟笼四处闲逛去了。 见老人走远后,言邵钦向几人挑了挑眉,随即便脚尖一点,翻身上了楼顶将上面的那朵云朵摘了下来,与其他人不同,言邵钦并未将其团成一团。 望着言邵钦手里那有几分向白兔的云朵,易白伸手撤了一小团过来,放入口中尝了尝,随即便幸福的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时,望着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看的三人,易白嘴角一抽,掩唇轻咳一声,道:“看我干嘛?” 言邵钦挑了挑眉,道:“味道怎么样?” “自己不会尝吗?”见三人似乎打定主意自己不说便不会尝试后,易白继续道:“与那老伯说的一样,原本我还在想着老伯说有些甜,还在担心会不会很腻,但事实证明我多虑了,这云朵不仅不腻而且还十分清甜,让人吃了一口后还忍不住想要吃第二口。” 见易白脸上的表情不似说假,言邵钦也跟着尝了几口,随即便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收回打量周围的视线后,景止道:“看这些路人的形态,确实与那老伯说的一般,他们的外表都比外面的那些同龄人要年轻上许多,而且脸上都是满满的笑意,想来这云朵真如老伯说的那般能够延年益寿吧。” 点了点头,奇贺道:“想必若不是因为这里有这个能够拒绝恶人的结局,这里不可能这么和平吧,这些云朵恐怕早被人洗劫一空了。” “看眼前的情景,想必这云朵恐怕出了这云落小镇便会消失了吧,若没有这个结界哪怕无法将其拿出去,但千万人怕也会冲进来将云朵抢夺完,哪里还会有这样一片宁静的景色,毕竟这延年益寿的魅力可是不小呢。” 说话间,四人已经找了一家看上去生意不错的酒楼。 说完那话后,易白便率先走了进去,其余三人笑了笑,也跟着走了进去。 这云落小镇倒是意外收获了…… 第一百零五章 实习之旅(4) 在用过饭后,言邵钦看着易白道:“啧啧啧,再这般吃下去,我这几年来好不容易将体内杂质排空的努力怕是要白费了。” “啧,愚钝,杂质可以用药或者修炼功法排出,而口腹之欲除了吃以外可是很难解决的,若是得不到解决的话便会成为心病,若是一直得不到解决的话成为日后的心魔也不无可能!” 言邵钦、奇贺、景止:“……” 酒足饭饱后,易白对言邵钦道:“好了,眼下天色也已经黑了下来,不如今天晚上先将断魂草采集完毕,然后回来休息一日,待精神恢复后后日便去找齐迷红蛇,怎样?” 点了点头,言邵钦道:“自然是要听姑娘家的意见,毕竟要照顾小姑娘嘛~” 听着言邵钦这明显的打趣,易白翻了个白眼,不去理会他,而是对景止道:“你一会儿陪我去买一些药吧,那迷雾森林不说妖魔,单说里面的蚂蝗、蚊子什么的也是恼人得狠,因为里面不知会遇到什么麻烦,故此还是先将灵力保存好,以备不时之需。” 使用灵力虽说能够将自己的每一寸皮肤保护住,但一路下来也会损耗不少灵力,而眼下几人的修为所储备的灵力有限,虽说采摘断魂草只需在森林外围,但难保不会遇到群居的妖兽,故此易白便有此提议。 见景止笑着应了一声好后,易白又对一旁的言邵钦两人,道:“好了,你们去找一家客栈吧,待我们将药炼制好后再去与你们汇合。” 见言邵钦点头后,景止两人便起身出了门,向街道走去。 “不知你现在可能熟练的炼制丹药了?” 望了眼似乎是不经意提起这个话题的易白,景止点了点头,语气含笑道:“嗯,说到底,我能够熟练制丹还得多谢你,若不是你的帮助的话想必我还是一事无成。” “我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若是没有我的帮助,想必你也能在第一时间找到解决的方法。” 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景止不再说话。 望着再次变得沉默的景止,易白想了想又道:“时常听到我师傅提起你的师傅,但我却是没有见过你师傅,不知你可不可以跟我讲讲你师傅?” “总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亏了,你对我的事情了如指掌,可我却对你一无所知。” 玩笑一般的感叹一番后,景止便道:“我师傅她人很好。” 点了点头,易白便继续竖耳倾听,但等了等,却没有等到对方的下一句。 “就这?没了?” 望着对方那不可置信的模样,景止点了点头,道:“她人好到没有缺点,故此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像你细细讲述。” 若非得说一件缺点的话,想必就是心肠太软了吧,第一次见到自己被人欺负的时候,并没有像其他大能那般视若无睹,而是出声拦下了那致命的一击…… 心中这般想着,但景止脸上表情不变,依旧是一副真诚的模样。 易白的嘴角肉眼可见的一抽,翻了翻白眼。 原本,自己以为对方会说出一堆赞美致辞夸赞,却不想对方却直说了这么一句敷衍的话,这究竟是不想对外人细说自己的师傅还是在他眼中师傅就那样,总感觉不是很重视啊…… 因为景止的那一席话,易白也失去了与对方继续沟通的兴致,百无聊赖的开始寻找药铺起来。 默默跟在易白身后的景止,,眼看着易白又一次错过一家药店后,心底叹息一声后,道:“易白,刚才你已经成功错过第六家药铺了。” 闻言,易‘啊?’了一声,满脸不可置信的转过头来,道:“你确定!?可我认真看了呀,这街道两边并没有药铺!” 见易白的神情不似作假,景止回想一番后,道:“许是因为那六家药铺都在巷子拐角的地方而且牌匾不大的缘故吧,无碍。” 说完这话,却见易白一个闪身凑到景止跟前,皱着眉头道:“也就是说你眼睁睁看着我错过了六家药店,却没有制止我?” 望着易白脸上的怒容,景止心知对方想必是生气了,心底一番思量过后,道:“我愿以为你是在找你相熟了一家药铺,却不想这也是你第一次到云落小镇,哪里来的相熟,说来也是怪我,是我欠缺考虑了,还请易白原谅,若是你不嫌弃的话,待回到学院我略备菜肴补偿一番?” 最后那话说的带上了一丝讨好的意味,见对方认错态度十分良好,易白原本在听到要请自己吃饭时心中的恼羞成怒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刻又见到景止那恰到好处的讨好,自是没有了怒意,于是假意勉强接受的点了点头,便让景止在前带路。 待将需要的药材买好后,易白想了想,便对景止道:“实话跟你说吧,我这人有点路痴,而且挺严重的,往后若是到了不熟悉的地方,或者是去过一几次的地方,若是可以的话,你便在前带路,还有,刚才我不应该将怒气撒到你身上,还请你原谅了!” 似乎是没有料到易白会在最后向自己道歉,景止一愣神后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无碍,好了,我们回去吧,毕竟已经出来很久了,想来言邵钦他们也等不及。” “切,让他们找到了客栈通讯符联系,这会还不见他们联系,想必手上的事宜还没有结束吧。” 这话刚落,却见腰上的通宵符亮了起来。见此,景止饶有兴致的向易白挑了挑眉。 易白:就听挺然的…… 尬笑一声后,易白便示意景止向前带路。 待找到言邵钦两人所在的客栈时已是日落西山。 在言邵钦道房间内大概部署一番后,易白便对景止道:“好了,考验你的时候来了,眼下你去将这些草药炼制出来,想必半个时辰便可,到时刚好出发。” 笑着接过药材后,景止便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望了眼笑着看景止离去的易白,言邵钦捅了捅一旁的奇贺,随即便调笑道:“好了,人都走远了,别看了。” 转头翻了一个白眼后,易白便回了自己房间,半个时辰够自己睡一觉了…… 被捅了的奇贺看了一眼言邵钦,翻了翻白眼也回了自己房间。 言邵钦:…… 第一百零六章 采摘断魂草(1) 一个时辰后,站在迷雾岭外围望着遮天蔽日的森林,言邵钦感叹道:“若不是晚上来的话,想必也无法看到这晚间森林的瘴气,别说,还有一些好看。” 望着飘散在空中淡紫色的瘴气,易白几人笑了笑,随即便向迷雾岭走进。 半个时辰后,听着不绝于耳的虫鸣,言邵钦不禁感叹道:“若是有迷雾岭的地图就好了,这样我们便能排出不必要的时间浪费。” 断魂草喜阴,往往生长在千丈悬崖的中部,故此四人一开始便冲着迷雾岭的悬崖奔去,但因为没有准备地图的缘故,一行人可以说是一直凭借直觉瞎转悠。 “啧,这样下去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够找到悬崖!” 说完这话后,易白额前碎发便轻微浮动起来,随即只见她两指捏诀,轻道:“地灵,显!” 只见地面的落叶开始以旋风的形式渐渐旋转起来,下一刻只见一道绿色光芒闪过,一个到易白膝盖大小的女孩便凭空出现在旋风中间,在她出现的那一刻,纷飞的落叶渐渐平息下来。 女孩周身绿色,面容端的是无比精致,只见在所有落叶平息的那一刻,她绿色的睫毛轻轻一颤,随即便睁开了眼睛,一刹那,似有星河流动。 只见女孩抬眸望了一眼易白,皱了皱眉,似有不解。 “为何你一个血脉平平无奇的修士可以将我召唤出来?” 没有任何歧义的,对方似乎只是单纯的好奇便问出了那句话。 声音空灵却令人周身舒畅,在她出声的一刹那,似乎连虫鸣都变得温柔起来。 笑了笑,易白的声音也温柔了起来。 “若是我记得不错的话,不管是何原因,只要能够将你们地灵召唤出来,便能请教问题吧?” 睫毛轻扎,女孩对于易白回不回答自己的问题似乎并不在意,在易白问出那句话的时候微微一笑,道:“确实如此。” 笑了笑,易白蹲下身平视着女孩,道:“不知你可否告知我迷雾岭里面的那些悬崖在哪些地方?” 见易白的这个动作,女孩与易白对视了一眼,确定对方周身并没有任何邪气后,也不回话,只是伸手轻轻一挥,下一刻便见一张栩栩如生的地图出现在虚空中,说是地图但并没有任何实物依托,全然就是凭借灵力绘制的迷雾岭的环境,只见在这地图中赫然有三十多个红圈出现其中。 见此,易白看了一眼景止,见对方向自己点了点头后,易白便轻轻一笑,道:“不知你可否告知我们哪些悬崖长有断魂草呢?” 闻言,女孩抬眸再次盯着易白看了几个呼吸,随即便见她轻轻颔首,下一刻出现在在地图上的红圈瞬间消失了十多个,望着剩下的二十多个红圈,女孩便望着易白不再言语,似乎是在等待对方的下一个问题。 见此,易白笑了笑,对女孩道:“多谢你了,来!” 说着,易白便取出一块拳头大小的绿色晶石,只见女孩在看到那剔透的晶石时眼神突然一亮,一直神情淡淡的脸上终于浮出一丝笑意,却并未伸手触碰那晶石。 “好了,我没有什么需要问的了,另外若是我想的不错的话,想必这块晶石于你修行有利,拿去吧。” 只见女孩轻轻点了点头,随即便伸手触碰易白手中的那块晶石,随即便消失在几人眼前。 见那女孩走后,言邵钦感叹道:“想不到你居然还会召唤出地灵,我眼下对你的身份是越来越好奇了。” 地灵若是往本质里面说也是妖怪的一种,但是因其形成是吸收一方的天地灵气而形成的,故此与妖怪还是有一些区别,因为它们的形成是吸收一方灵气的缘故,故此在他们的心灵深处便告诉他们要守护这方土地的灵脉,在星榆界,人们普遍认为地灵便是这方土地的守护神,但想要将地灵召唤出来也并非易事,只有一些上古血脉的大能才能将其召唤出,若是血脉普通、修为平平的人召唤的话,一万次能够召唤出一次也是好的,但凭借刚才那个地灵的说法,言邵钦便推测易白召唤地灵绝非是凭借运气,而那地灵说易白血脉平平,且易白的修为虽然比整个班里的人要强上许多,但终归也只是结丹后期,故此言邵钦才会觉得事情越来越有趣,并有此感叹。 歪了歪头,易白道:“好了,根据刚才的地图找一个外围的悬崖找一找吧。” 说完,易白便看向景止,“不知你可记住了?” 笑着点了点头,景止道:“若是按照方才那地灵的地图来换算的话,离我们最近的那悬崖在东南方,相距我们大约两公里。” 望着轻而易举便说出距离的景止,三人不约而同的冲他竖了个大拇指,随即便齐声道:“不愧是你,景止你带路吧!” 方才那地灵幻化出来的地图虽然精密,但并未标注距离比例那些,而景止仅仅是根据地图上的模型,根据周围的环境计算出比例,同时又根据比例目测当前所在地从四五个一眼看上去距离相近的红圈中推算出距离最近的红圈,而这一切所花的时间不过是易白与对方简单的几句交流间瞬间完成,对此,言邵钦几人不得不对景止佩服得五体投地。 望着三人夸张的言行,景止低声笑了笑,随即便率先带路。 虽说御剑飞行会引起一些妖兽的注意被放弃,但四人觉得上有对策下有对策,不能飞行便选择缩地成寸,左右不过两公里的距离,灵力也无需消耗多少,但几人的修为摆在那里,虽说是缩地成寸但终究比不上那些大能眨眼便能到达,故此四人到达那悬崖的时候已是半柱香后。 刚一到达悬崖,奇贺便站到悬崖便上向下望了一眼,调动周身灵力大致查探一番后,便向其余三人点了点头。 “我刚才查探了一番,在这悬崖上并未发现危险的生灵存在,想必此行安全。” 望了眼站在悬崖边上发丝被风吹得飞扬的奇贺,言邵钦叹道:“啧啧啧,这涯也不知有多深,虽说并没有什么特别危险的生物,但是采摘的时候还是小心些,毕竟我们刚学会御剑也没有多长的时间,若是躲避那些守护兽攻击的时候一个不稳摔下去便糟了。” 闻言,景止三人点了点头,随即四人相视一眼便开始唤出佩剑向悬崖飞下。 第一百零七章 采摘断魂草(2) 大概向崖底飞了十多丈的时候,光线便变得昏暗起来,言邵钦提醒了一句小心后便继续向下飞去。 又向下飞了二十丈的时候,身下便有柔和的光芒传了出来,将昏暗的悬崖峭壁照亮了几分,见此,景止笑了笑,道:“想必发光的便是断魂草了,将绝缘手套戴上我们便可以着手准备采摘了。” 绝缘手套是一种五阶法器,薄如蝉翼,戴上后便会自行便得与手指紧密贴合的手套,能够抵御五阶及其以下的药物浸透,断魂草毒性巨大,若是直接用手采摘虽说有灵气护体,但难免还是会有一些毒性渗透皮肤,进入体内,故此景止便提前准备了许多绝缘手套。 闻言,三人勾了勾嘴唇,只见残影一晃,已将手套戴好,随即便加快了下降的速度,向光源冲去,望着三人那急迫的模样,景止摇了摇头,却不见加速。 没办法,在四人中自己的修为最是孱弱,眼下能够御剑飞行这么长时间已是不易,且这悬崖活像是被利剑劈开一般,表面光滑无比,除了不知何时便从悬崖周围裂缝长出的植物意外便不曾有任何凸起,莫说一块休息地,就连落脚点也只能依靠崖壁长出的植物,可那些植物终归只是零散几棵,一会采摘断魂草还得御剑,故此景止不敢冒险,因为一千株断魂草在不伤到植物的情况下只能细细采摘,而四个人采摘一千株还不知道需要多久的时间,若是现在不按照计算的那般运用灵力,景止不敢保证自己能够撑到最后。 若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拖累了任务,这不是景止愿意看到的,故此在景止近乎变态般计算出来的速度到达断魂草生长的地方时,只见三人已将守护这一片断魂草的蛇妖困在原地,用一个法器困住蛇妖的行动后便不再理会蛇妖,开始专心致志的挖起断魂草,只是一边要控制御剑的平稳停滞空中,一边又要手上用力采摘断魂草,只见除了易白外,其他两人终归是有些晃荡,不过好在问题不大。 看了眼不断用身体撞击困住自己笼子的蛇妖,景止勾了勾唇便也加入了挖掘行列。 只见景止采摘断魂草的速度不紧不慢,但片刻便挖出一株断魂草,而且没有一株的根须有任何损伤后,言邵钦啧了一声,停到景止身边,观看了一番景止的动作,随即出声道:“啧啧啧,易白能够控制住剑不晃我能够理解,你这小子怎么也能够做到?而且挖出的断魂草植株比我们任何一人的都要完整,你可以啊!” 闻言,景止手下的动作不停,却是柔声解释道:“没有办法,谁让我的修为不及你们三人,体内的灵力恨不得分为三份用,自是舍不得浪费一点,故此便每日练习着控制灵力从而达到不浪费任何一丝灵力,却不想练习着练习着还真的有了一些顿悟,故此将灵力分为好几分一起运用也不成问题了,在这基础上遵循不浪费的原则自然是将控制剑的灵力运用得恰到好处,几乎不曾有波动,另外再分一份灵力注入断魂草中查探根系状况,想要不伤及根系也简单起来。” 闻言,言邵钦又是一声叹息,道:“我想我学修炼要比你早上许多,但这么久以来对灵力的掌握却是不及你,难道这就是天才与鬼才的差距吗?!” 听着言邵钦这夸张的叹息,景止轻轻一笑,敛眉望着自己的动作,道:“哪有什么鬼才,不过是逼了自己一把罢了。” 景止的状况在场的三人多少有些了解,闻言心中自有计较,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听言邵钦安静片刻后又恢复如常,道:“好了!等这次试炼结束后我可得向你取取经,虽然我做不到逼自己,但是还是可以借助外界力量嘛!” 笑了笑,景止自是应了一声好。 随即四人便不再说话,开始专心致志的挖掘自己眼前的断魂草起来。 只是细看便能发现在景止说完那些话后,易白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颇有一种“吾家有郎初长成”的模样,同时似乎不再顾忌,挖取断魂草的动作又快上了几分,只见残影闪过一株完好无损的断魂草便被收入腰间的袋中,其中那断魂草的完美程度丝毫不亚于景止挖出来的。只是眼下几人都在忙着自己手中的事情,无暇顾及易白的动作罢了。 随着挖掘接近尾声,景止也逐渐感觉到了几分勉强,但是看了眼自己头上的那三人,想了想便闭目短暂的调息了片刻,随即便继续开始挖掘起来,虽然挖掘出来的断魂草依旧完美,但是动作却显而易见的慢了下来。 许是因为太过投入的缘故,四人并未发现在背后的另一面悬崖壁上突然出现一对灯笼大小的圆球,那圆球中满是绿光,同时圆球不时黑下几分,若是四人回头必定能够发现那哪是圆球,那分明是一双眼睛,此刻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停滞空中的四人。 在将一株断魂草放入纳袋后,景止刚要下手挖取另一株断魂草,却觉背后突然传来一股寒意,还没有想明白这寒意从何而来,几乎是下意识的景止便将灵力一撤,任由自己向下落去。 感受着耳边传来的呼呼风声,下一刻景止便深深吸了一口气! 只见景止刚才在的地方突然被一个闪现出来的巨大头颅攻击,凭借着断魂草发出的微光,景止依稀辨认出那是一条大蛇,心中虽然吃惊,但却还是运起灵力将垂直坠下的佩剑召唤回来,随即向一旁闪去,以此躲避头上的落石,同时将续缘召唤出来,运气周身灵力向那大蛇攻去。 原本正在安心采摘断魂草的三人也被身下的声音引去了注意,向下一看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同时杀气显露出来。 那东西攻击的地方明显就是景止在的地方! 还未看清那东西长什么样,易白便是一怔,原因无他,她看见了一道红色的光芒自一旁向那巨物攻去,当即随手抄过身下的佩剑闪身攻向那绿色的眼睛,只听“咔擦”一声,在佩剑接触到眼睛的一瞬间,那东西便闭上了眼睛,易白手中的佩剑应声而断。 第一百零八章 断魂草终章 冷冷瞥了眼手中的断剑,随即便随手将其掷到身后,只听“叮——”的一声,短剑已整根没入身后的石壁。 不去看身后的情况,易白一个扫腿便猛地攻向大蛇的眼部,一触即退! 瞥了眼手握敛情便要攻过来的景止,易白哼笑一声,随即便跳到景止身旁将其一把扯到言邵钦身旁。 望着闭着一只眼四处狂扫的大蛇,易白勾了勾唇角,转头看向景止手中的敛情。 “将敛情借我一用吧。” 说完便将敛情一把夺过,同时嘱咐道:“调养一下你的气息吧,注意躲着点,别受伤了!” 说完便化做一道流光直冲那大蛇的七寸。 望着势如破竹的易白,言邵钦及奇贺两人自是不甘示弱,眼见易白刚才用脚下的佩剑击中巨蛇转瞬间便折断后,两人不约而同的唤出自己的法器,只见两道流光闪过,转瞬便出现在了大蛇跟前。 望着三人一人取自己的七寸,其他两人包抄自己的头颅,那大蛇“嘶嘶”一声后便甩动自己的尾部向三人横扫过去。 望着两人多粗的蛇尾,易白眼神一凉,动作不停,只是略微将手中的敛情收到自己身后随即便冲着蛇尾轻轻一挥,只见红光闪过,那蛇尾已是豁了一个大口子,深可见骨。 见此,易白眉头一皱,也不恋战,一个转身用敛情的虚空挥向身后的悬崖,只见身后的悬崖刹那便被砍出一个两人多高,两丈来深的山洞,随即便落脚于山洞之中。 因为有易白的那一挡,故此言邵钦两人攻向大蛇的动作并未受到阻碍,虽说成功攻击到了蛇头,但不料眼前的那蛇外皮居然会如此坚硬,且因为它的闪躲,原本瞄准眼睛的攻击到底有了一些偏差,两人的一击也不过是将蛇皮划破了十多公分,却是连舍得头盖骨也未露出。 却说另一面,易白本是打算稳住自己的身形后再次直取大蛇七寸的,却不想不经意的一瞥却让自己看到景止那家伙居然气定神闲的御剑在相对远离战场的一个地方安逸的摘着断魂草。 挑了挑眉,易白当下确认了一番只要这大蛇不发疯的话便无法波及到他后,便再次提气向大蛇攻去。 在上次的一击之后,易白心下对那东西的皮子的坚硬程度有了一定的了解,当即将敛情收到自己身后,随即便两手飞速结印将手印打向大蛇,只见莲花印记打到蛇身的一刹那便有橙色的火焰从大蛇体内燃烧起来,几乎是印记打到大蛇的一瞬间它的整个身体便疯狂扭动起来,十多丈的身体因为疼痛疯狂的扫向周围的崖壁,一时间落石滚滚,轰鸣声不绝于耳。 一边躲避着落石,一边控制着手中的剑自行攻向大蛇的眼睛以及七寸的言邵钦两人眼角几不可见的抽了抽,若不是知道易白的性子,两人不由怀疑这家伙是想将自己也埋了。 随着火焰越烧越旺,大蛇的动作也逐渐小了下去,见此,易白勾了勾嘴角,随即便一个闪身将敛情向蛇的脖颈随意一挥,只见红光闪过后那蛇脖也瞬间破了一个大口,艳红的血液喷洒而出,但即便如此那大蛇还是没有死去,只见它扬起头颅冲空中嘶鸣一声过后口中便突然聚集起来一个光球,起初只有拳头大小,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光球已有成年男子的手臂大小。 望着那光球越来越大,言邵钦冷哼一声,随即便将灵力灌注到剑中,不待那大蛇将光球吐出便冲了上去。 言邵钦的剑名叫诛邪,本身便是一件八阶宝器,自身力量便是不俗,眼下又有着灵力的加持,只见一道残影闪过,那大蛇还来不及将口中的光圈攻向几人原本飘在空中的身体便向周围的落石那般无力的掉了下去。 闻着被那炽火烤熟了的肉香味,言邵钦深嗅了一口,随即便向易白和奇贺两人飞去,恰巧遇到了满目笑容的景止回来。 向景止安抚性的笑了笑,言邵钦便对几人道:“啊,好了,想必应该也没有剩下多少了株断魂草了,再努力一下也就采好了!” 闻言,易白望了眼满目春风的景止,向言邵钦道:“好了,我们可以走了,在刚才打斗的时候景止这家伙便将其余的断魂草采摘好了。” 略带诧异的将景止上下打量一眼,言邵钦随即飞到景止身边啧啧称奇道:“想不到啊,你小子居然这么机灵!” 向言邵钦笑了笑后,景止望了眼深不见底的悬崖,皱眉道:“想不到这妖兽居然可以隐藏自己的气息。” 点了点头,奇贺道:“还好这妖兽除了皮厚和隐藏气息外其他发面不强,如若不然想必刚才的偷袭便成功了吧。” “切,那家伙本来可以吐出妖力攻击我们却要拖到最后,要我说它也是蠢死的。” 言邵钦毫不犹豫的讽刺出声。 “我也觉得。”说完后,易白便见景止的脸色比之方才又差了些,心知可能是灵力耗尽后便继续道:“好了,待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了,回去吧。” 言邵钦三人自是没有任何异议。 将手中的敛情递向景止,望着他脚底的佩剑易白想了想,随即便眉头一皱,道:“我的佩剑刚才被我扔了,不如一会儿我和你公用一把?” 不着痕迹的望了眼崖壁凸出的那个剑柄,景止微微一笑,道:“那便劳烦易白了。” 挑了挑眉,将困住守护兽的法器一收,易白随即便跳到景止的佩剑上,随即便对景止道:“好了,你将灵力撤了吧。” 点了点头,景止便将灵力一撤,但易白好似要作弄景止一般,只见景止刚一将灵力撤了的瞬间,两人以及佩剑便毫无征兆的往下面一坠,因为惯性的缘故,景止整个人便往后一倒,几乎是下意识的便扯住了身前的易白。 在景止抓住自己的一瞬间,易白暗暗一笑,道:“控制好自己,掉下去了我可不负责~” 闻言,景止的眸色深了几分,看着易白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这话一落,只见原本不知掉到哪里的佩剑一个转弯便回到两人脚下,随即便向崖顶飞去。 望着景止两人,言邵钦飞到奇贺身边,道:“啧啧啧,他们两个,啧啧啧!” 见言邵钦这幅模样,奇贺笑了笑,不做言语,只是也向两人看了一眼。 至此,一千株断魂草倒是采集完毕了,只剩下迷红蛇了…… 第一百零九章 混凌诀 在修整了一日后,蓝羽望着早就在楼下做好的三人,暗暗一笑,随即便向三人走去。 “休息得如何?” 手中的筷子一顿,计妙望了望对面默不作声的陈本翎和叶和亚两人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见此,蓝羽笑得更开心了,对计妙毫不在意的道:“好了,你别管这两人了,他们不说话便代表着没问题。” 啧啧啧,终于有人对自己说的话有些回应了! 心中这般雀跃着,但蓝羽脸上还是保持着起到好处的微笑,继续对计妙道:“再过半个时辰我们便去猎杀火炎蝎了,记得多准备一些水,毕竟沙漠里不比外面。” 点了点头,计妙当下吃饭的速度便快上了几分。 蓝羽:我不是来叫你吃饭吃快点的…… 默了默,蓝羽还是没有将那话说出口,原因无他,这三个家伙一看便不是会听自己话的人…… 所有言语终究是化为了一声轻叹。 除了景止一行外,其余两个队伍都与蓝羽一行差不多,在赶到目的地的时候都是选择修整一晚次日清晨再出发,毕竟他们的任务并没有什么需要晚间出动的,许多强大的妖物以及魔物在白日里反而不怎么喜欢出来,故此倒也能避免许多麻烦。 在一晚上的采摘以及与妖兽打斗后,待四人回到客栈脸上已略显疲惫,在一番告别后便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后,景止望着整洁却空荡的房间笑了笑,随即便走到床边落座上床打坐一气呵成。 在视察了一遍自己体内的丹府后,景止唇边隐隐带上了几分笑意,自己体内的灵力储存得比之以往越加实质化了一些,虽然因为一晚上的灵力消耗此时体内已经没有多少灵力,但因为回来的时候是易白御剑,景止便在路上简单的调息了一番,眼下倒是又恢复了一些。 内视着体内的灵力,景止便尝试着按照混凌诀所说的那般尝试将灵力幻化成山峰一般的灵峰,原本看着混凌诀的描述时,景止并不觉得自己会被难住,因为第一章直到修炼完成自己都除了一开始的气息不稳外一切都顺畅得如同呼吸一般,却不想现在刚一开始修炼第二章的第一层便遇到了一些麻烦。 望着丹府里一次又一次树立失败的灵力,景止并未着急,自己一千多年都等过来了,眼下这点事情却是实在不值一提。 混凌诀第一章主要讲述修炼这个功法该如何打坐吸收灵力,同时起到扩充丹府的作用,丹府扩充得越大往后能够储存的灵力便越多,眼下景止的丹府在同等修为的修士中已是上乘,甚至比一些强过自己一个阶层的修士。混凌诀第二章便是讲述该如何将体内的灵力实质化,因为在同等大小的丹府中灵力越实质化待调用时便越简单,能够用的时间也越长,若是能够将灵力固化得向灵石那般密度,那么往后越级杀人不过是常事。 在星榆界能够将灵力固化的功法屈指可数,一般的修士想要固化灵力只能够依靠丹药或者药浴,只此一点便能看出混凌诀的珍贵,更别提修炼到后期一呼一吸间便能将天地间的灵力吸入体内立即使用,不用炼化存储,而且这混凌诀若是一直修炼的话还能够无形之中改善修炼者的资质,单就修炼灵力的功法来说说它排行第一已不为过,只是知道的人甚少,人们趋之若鹜的功法名单上并没有出现它的身影,若硬要说出它的缺点的话便是修炼极为不易,一般功法修炼若是资质好的几十年便可,而混凌诀当年扶摇修炼也是花了五十年时间才将其完美练完。 望着丹府内占地逐渐减小的灵力,景止心下稍宽,自己半个丹府的灵力眼下被自己压缩密实了一些,想必要将其压缩成小球也用不了多久了。想到这,景止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丝骄傲,但那骄傲的笑容如昙花般一闪而逝,下一瞬景止便皱起了眉头。 原本压缩了一毫不到的灵力眼下便停了下来,再也无法缩小分毫。 心知修炼不能心急,景止当下便将第二章往后一放,再次修炼起第一章起来,只是在修炼的第一时间便发现再次修炼第一章的时候似乎有什么发生了改变一样。 原本绵绵收入自己体内的灵力便得略微激勇了一些,周身的灵力也不似往常那般自己运气功法才进入丹府,而是在自己刚一开始运转功法的一瞬间便有些迫不及待的自己往身体以及丹府冲去,虽然这变化十分微小,若是不细细查看便无法发觉,但凭借以往的敏锐,景止还是第一时间便发现了这个变化。 几息过后,望着再次丰盈起来的丹府,景止眼睫毛动了动,随即便睁开了眼睛,一双如深潭般的眼睛轻轻眨了眨,随即便将右手一抬,下一刻便有红色灵气像火花一般在掌间跳跃。 望着明显比以往艳上几分的灵力,景止抿了抿唇,随即略微皱了皱眉头。 原因无他,自己闻到了身上散发出来的臭味,那臭味不是很大,却似空气一般环绕在自己鼻尖,若要形容那味道的话,倒是有些像腐烂的臭鱼味。 闻着着熟悉的臭味,景止呼了一口气,随即便起身下床向房外走去。 想不到继第一次排出体内杂质外,自己今日居然又一次除杂了。 好臭…… 闻着着味道,景止当下的脚步略微放快了些,同时暗暗运用起了缩地术,幅度很小,但还是转瞬间便到了自己要找的那个小二跟前。 暗暗布了一个防止气味外漏的结界后,景止笑着对那小二道:“麻烦小哥给我备好三桶温水。” 说完便递了三串铜板过去。 喜滋滋的接过铜板,那阳光的小二嘿嘿一笑,道:“好嘞!刚好厨房备有热水,客官您稍等!” “嗯,天字三号客房。” “好嘞!” 向景止行了一礼后小二哥便一路小跑奔向厨房。 这打赏够自己给家里的妻子置办一支簪子了! 望着小二哥离去后,景止便将结界一撤,闪身回了自己房间。 方才差点没被结界里面的味道熏过去…… 第一百一十章 景止更加好看了呢 四人在客栈里休息到了下午后,再次出门已是午后。 望着眼前大大小小的云朵,言邵钦随手拿过一朵,边吃边道:“猎杀迷红蛇安排在明日午时想必会容易一些,午时阳光正盛,对它们吐出的气雾也有一定的压制作用。” 望着言邵钦的那副满足的神色,易白也伸手抓过身旁的三朵云朵,只不过与言邵钦不同的是在抓云朵的时候,易白手中便备好了三支竹签,将云朵串好后便向景止和奇贺一人递了一朵。 “想不到你居然也会开始思考策略了,难得啊,平时不是跟我一样莽就完事了?” 略微嫌弃的看了一眼易白,言邵钦不屑的切了一声,随即走到景止身边道:“还是景止给我启发了,能够花最低的成本去解决一件事就不要花费大量的成本,易白啊,这点你可得好好跟景止学学了~” 最后一句话言邵钦说得颇有一种劝诫浪子回头的架势。 对此,易白哼笑一声不做回答,而一旁的景止望着易白脸上那满脸不敢苟同的模样笑了笑,道:“好了,我这样做不过是因为修为不佳罢了,若是我有你们的那身修为也不会如此拘谨。” 挑了挑眉,看了一眼含笑看着自己的景止,易白回以一笑,随即便对言邵钦道:“听到没?学着点!” 望着易白脸上那小人得志的模样,言邵钦只觉自己的牙根隐隐作痛,当即对景止一番恶狠狠的鬼脸。 “好了,别耽误时间了,去将黄纸和朱砂买好,一会还有景止忙的。” 开口说话的是奇贺,望着三人那副没有人制止便能一直吵下去的模样皱眉出声。 因为迷红蛇制造的迷雾在高温下会效果会消散许多,故此几人便打算绘制火符以便削弱迷雾的作用,但在场的能够绘制有效火符的也就自学成才的景止,故此这个重大的任务便落在了景止身上,其他几人虽说也有上过符篆的课程,但是没有办法,符篆这东西并不是简单的照着画出来就行,这东西除了要绘画时流畅外和个人天赋也有关系,好比景止四人,易白他们三人也能够流畅的绘制出火符,但是那火符的威力连烤一只烤鸡都要不间断的使用火符烤上半天时间,而景止绘制出来的火符却能够在瞬间将烤鸡烤成黑炭,火焰大小的对比估计就是高山与土包包的差距。 虽然不忍心景止一人如此操劳,但易白三人还是只能将这个重任交到景止身上,毕竟由他们三人绘制的火符实在太过鸡肋了,还不如留着绘制符篆的灵力待明日直接捏诀砸向迷雾。 说笑间几人已到达了据说是方圆五里十里最好的符篆器材店,买了朱砂以及一千张黄纸后便随意的逛了逛街道,买了一些吃食后便回了客栈,只不过在回去的路上四人再次拿了四朵云朵。 淡淡的,甜甜的,艾玛,太上头了…… 回到房间的景止望着桌上的黄纸淡淡一笑,随即便取出刚才买的那些用具开始研磨朱砂,待研磨好后便开始着手绘制起来。 只见景止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虚握着狼毫,落笔收笔间便有晦涩难懂的符文显于纸符上,待最后提笔的瞬间,纸面隐隐有红光一闪,随即便回归平静。 大约两个时辰后,景止望着桌上的那近百张的火符虚虚一笑,将毛笔一收后便回到床上打坐起来。 一边默默运行这混凌诀第一章的心法,一边望着丹府里所剩无多的灵力,景止不禁抿了抿唇。 自己现在的修为终归还是太过薄弱,单就绘制一百张都不到的符篆便掏空了整个丹府内的灵力,一开始绘制的时候并不觉得笔尖晦涩,都是一笔而就,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灵力的消耗,到了后面落笔与收笔间便有一丝晦涩,好在并不影响其威力。 一边总结着刚才的不足以及可取的地方,一面运行着混凌诀,不知不觉间已经将其运行了十个周天,望着丹府里再次充盈的灵力,景止不禁心念一动,随即便开始运行第二章的前五节,大概半个时辰间,在丹府充盈后景止便继续运行第二章进行压缩,待压缩到不能压缩后再次运行第一章进行灵气吸收,待回过神来的时候却见丹府内居然出现了一个比芝麻粒还要大一点的红色粒粒,心下便有了一丝喜悦。 待再次运行十个周天后,景止便轻吐一口浊气,缓缓睁开了那双深如古潭的眼眸,只见他眼眸红光一闪,整个柔美的脸庞不觉间便出现了一丝妩媚,若不细看便无法发觉。 隐隐察觉到自己的妖媚比之以往与生俱来的时候更加精进了一些后,景止不禁抬手轻轻触碰了自己的眼眸,随即便心情颇为愉悦的勾了勾嘴角。 九灵一族的血脉似乎已经开始逐渐觉醒了…… 眼看外面漆黑一片的街道后,景止将心中的那些思绪甩到一边,再次走到桌前开始绘制起火符起来。这是这一次许是因为丹府里那颗芝麻粒的存在,大概绘制了一百五十张火符丹府里的灵力才逐渐开始枯竭。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后,景止便不再担忧,只是在打坐的时间不知不觉间便长了起来,绘制符篆随手越来越顺手,但速度确实不知不觉慢了下来,每次待将丹府里的灵力吸收充沛后便继续开始绘符,如此循环了整夜,不知不觉便没有了时间的概念,还是在易白来敲门的时候才幡然醒悟一夜的时间已经不知不觉的过去了。 望了望桌上没有绘制完成的一半的纸符,轻轻叹了一口气后便将绘制好的火符一收,剩下的纸符便留在房间,待从迷雾岭回来后继续绘制,以备不时之需。 饭桌上,望着脸色有些苍白但精神状态还不错的景止,言邵钦主动夹了一筷子的笋丝炒肉放到对方碗里,道:“看你的周身的灵力波动,似乎是修为又有长进啊,莫不是绘制符篆还让你的修为张了起来?” 对言邵钦轻笑着点了点头后,景止道:“嗯,想必很快便能突破筑基后期了。” 闻言,言邵钦三人脸上不约而同的出现一抹喜色,向景止道了一句恭喜。 简单的用餐后,望着万里无云,艳阳高照的天空四人便向迷雾岭出发…… 第一百一十一章 捕猎迷红蛇 考虑到昨晚景止劳累了一夜的缘故,言邵钦三人极力阻止景止想要自己御剑的想法,最终便是言邵钦带着景止向迷雾岭出发。 迷红蛇这种群居动物极为狡猾,若是它们不想的话便能将自己的居住场所隐蔽起来,没有特定的法器是无法将其住所寻找出来。 原本言邵钦是打算让易白像上次那样将地灵召唤出来,但却被易白否决了。 以易白现在的能力一个月只能召唤一次地灵,嗯,因为她没有想到这一点,于是找到迷红蛇最简单的方法便悄然从几人手中悄悄流走了。 得知这个真相的那一刻言邵钦承认,自己有种与一百万上品灵石失之交臂的错觉,仿佛到手的百万灵石在自己发呆的瞬间便溜走了。 对满脸愁苦的易白和言邵钦安抚性的笑了笑,景止道:“好了,迷红蛇喜湿喜水,我们往水源充沛的地方走想必用不了多久便能找到它们的踪迹,而且现在正是午时,想必正是它们捕猎的时候,故此我们只要在空中看看周围有没有粉红色的气雾想必也能够找到它们。” “可是在森林间高空飞行的危险性有些大。” 皱了皱眉头,奇贺便将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 “的确,但眼下的这个时间是迷红蛇最为活跃且最为薄弱的时间,在者我们只要比以往飞得更高,确保大部分的妖兽无法攻击到我们便行,粉红色的气雾在绿色的林间还是有些显眼的,想必不会太难发现。” 闻言,易白也点了点头,道:“若是在地面单纯的凭借直觉寻找水源还是有些困难的,往空中一飞不但容易发现气雾连带着发现河流、湖泊的概率也增大了。” 环视了周围茂密的丛林,奇贺与言邵钦对视一眼后,便点了点头。 随即言邵钦便道:“好,那就如景止所言吧,只是在空中万不可松懈,要时刻留意着周围有没有妖兽攻击。” 点了点头,随即四人便唤出自己的佩剑飞上高空,在略微将高度调整到最适宜的位置后,四人便向四个方位查看起来。 望着一望无际的山岭,景止不禁觉得心中不觉间便安静了下来,连带着的不用刻意的去运行混凌诀便有一些灵力往自己体内缓缓流了进去。 想必这便是后文提到的一呼一吸间便有灵力运行了吧…… 突然一道惊呼唤回了景止的思绪。 “你们看!那里是不是有些红色!?” 听着言邵钦那惊喜的声音,四人立即便飞到言邵钦身旁,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有一些红色掺杂在绿色的林间,许是因为飞得高的缘故,那粉色有些淡,但还是能够一眼辨认出来。 四人对视一眼后,便将自己惯用杀敌的佩剑唤了出来。 紧了紧手中的碧水,易白道:“当心些,那迷红蛇可是会飞的而且速度极快。” 见三人点了点头后,易白当即一个闪身冲着那片粉红冲了过去,其他三人紧随其后。 待到达那片气雾的上空后,虽然无法看清底下的情形,但是听着那哪怕在高空也能听到的嘶嘶声,几人神色当即便严肃了起来,这么高的地方那嘶嘶声都不绝于耳,想必下空的气雾中一定布满了迷红蛇。 几人观察了一番,底下除了嘶嘶声不绝于耳外,还有其他动物的惨叫声不是传出。 “啧啧啧,其他动物的声音传出来的间隔也太短了吧,想必几个眨眼间便有其他动物被杀吧……” 扯了扯僵硬的嘴唇,言邵钦默默吐槽。 “想必在猎杀开始前这些迷红蛇便进行了一番围捕吧,将大范围内的动物围到自己的攻击范围内,再吐出迷雾,倒是省了不少力气。” 听着景止的猜测,言邵钦不觉僵硬一笑,道:“那这些家伙还挺聪明的,连这个都能想到……” 闻言,景止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想必其中必定有一个头领领导着。” 闻言,一直默不作声的易白轻轻一笑,随即便将景止绘制的火符一把拿出了十张,朝着底下的各个方位一扔,见如自己预想的那般气雾被火符烧散大半后,便向下俯冲而去,走时不忘道:“好了,那个头领便交给我,你们随意便好,还有记得将我杀死的那些迷红蛇的蛇胆取出。” 说完这话,易白那蓝白色的身影便消失在了三人面前。 望着急不可耐的易白,言邵钦和奇贺两人如法制炮的取出火符,再次将迷雾烧散后便紧跟其后。 见着三人的模样,景止在空中不禁低声一笑,随即也取出火符再次扔下,随即便跟了下去,只是不忘给自己的周围布了一个小结界,以防剩下的迷雾影响自己。 却说易白这边,待冲进迷雾后便开始随手挥舞着手中的碧晨,只见红光闪过,便有无数的迷红蛇被杀。 望着战斗力如此低的迷红蛇,易白不觉便皱了皱眉头,道:“啧!早知如此自己何必紧张那么久,还以为凭借自己现在的实力闯入这迷雾会有麻烦,原来还是自己多虑了……” 说完便再次将灵力注入剑中挥向挡住自己的迷红蛇,再次无数的迷红蛇便断成了两节,也有一条蛇断成三四节的。 跟在易白身后的言邵钦两人望着地面上死得不能再死的迷红蛇,只觉自己的额头跳了又跳。 忍无可忍的言邵钦大喊道:“易白,你怕不是忘了除了蛇胆我们也要蛇皮的,你这样将它们砍成肉沫我们拿什么蛇皮!?” 只见易白的身形一僵,待下次挥剑的时候不觉间倒是收敛了几分。 望着成堆的迷红蛇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危险后便不怕死的冲向自己,易白眼神微微一冷,道:“我知道你能够通晓人言,实话告诉你,若是你有胆量的话便主动出现在我面前,若是没有胆量的话便告诉你的这些子子孙孙不要再试图反抗了,乖乖站在路边让我杀够一千条便好,希望你能够选择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路!” 景止三人闻言:这确定不是拐着弯喊对方跟自己打? 在易白的话落下后,只见整个气雾颜色再次深了下来,就连使出火符燃烧的速度也无法赶上这气雾颜色变深的速度。 见此,易白满意一笑。 第一百一十二章 望着眼前一片白茫的空场,景止皱了皱眉头,抬手看了看依旧笼罩在自己身上的结界。 望着眼前逐渐熟悉的情景,缓缓勾了勾自己的嘴角,眼中有红光闪过。 这迷雾居然连结界都无法抵挡住了…… “哈哈哈哈,还战神府四少爷呢,看看他现在在干什么呢?” “就他做的那个活,恐怕就连最下等的奴隶都不会想要做吧,哪怕做了也是满脸的不愿,再看看这小子,脸上居然还挂着笑,真是恶心死了!” “啧!我们快点走吧,臭死了!!” “就是,都要吐了!” 只见简陋的小院中,一群穿着一般的男女对着角落里十分简陋的茅厕指指点点,一脸不屑的同时又带着鄙夷和幸灾乐祸。 在这个简陋的小院里吃住的都是最下等的奴隶,往日里总是被身份比他们稍高的下人欺辱,而下人往上的人则是看他们一眼都觉得碍眼,故此心中早已成了对上层畸形的怨恨,如今看到身为少爷的那人此刻正在处理着他们都不愿踏足的茅厕,心中暗爽的同时不禁带上了鄙夷,出生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没娘爹不疼,为了得到少得可怜的月俸还不是依旧得听从管家的安排来打扫茅坑。 下一个场景又是为了一株灵草而强行与战神府里面饲养的灵兽争夺,最终奄奄一息的少年看着手中早已不成模样的灵草虚虚一笑。 转眼又是启蒙学习的时候所有人都想着各种法子作弄那个小小少年,而小少年对于别人的欺辱总是柔柔一笑,若实在忍不住了才会还手,但换来的却是同窗更惨烈的报复,虽然先生尽力维护着天资聪颖的小少年但无奈书院里的都是一些脾气傲慢的小姐少爷,故此虽然有心维护但更多时候只能无奈叹息。 一幕又一幕不断在景止眼前回放…… 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幕自己幼时的回忆,双目已经完全变红的景止略微歪了歪头,掩住眼角邪魅的勾了勾唇角,哪里还有往日里的温顺。 “就这?” 说完便双指捏诀放到嘴边轻道:“破。” 说完便见眼前的场景如同瓷片一般咔擦一声碎裂开来,随后便碎片一般轰然崩塌下来,见此景止嘴角再次露出方才的笑容,转瞬即逝。 待眼前的情景再次回归到真实中的时候,景止嘴角的笑意便转瞬而逝,换上了往日里的那副笑容,却不见言邵钦三人却不在自己身边,望着将自己围成一个圈的迷红蛇那笑意变得更深了起来。 许是没有布下结界的缘故,言邵钦与奇贺两人的幻境都与景止的有些不同。 望着空中不断下落的陨石,整个天空仿佛都要撕裂开来,空中出现的黑洞将周围所有物体疯狂吸入,而那一个个一直待在自己身边的那些熟悉人此刻成为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被不断吸入黑洞中,自己只能无助的倒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事情发生却无力阻止,奇贺猛地瞪大了双眼,无助道:“不要!!!” 却因为受伤的缘故声音却如蚊吟般,而眼前的景象还不断继续。 家人、师长、言邵钦、景止、易白…… 一幕又一幕,奇贺眼角不觉间已经流下了血泪,身体也开始无意识的抽搐起来。 一直围着奇贺不敢上前的迷红蛇闻着奇贺眼角流下的献血的味道,逐渐开始焦躁起来,围着他的距离再次缩小起来,不到两部的距离,甚至有些已经开始吐着舌头跃跃欲试起来,却因为某些原因一直有所顾忌。 另一旁的言邵钦望着将自己团团为主满脸失望看着自己的所有熟人,只觉心口隐隐作痛。 自己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被自己最熟悉的人包围住,倒在血泊里的那人又是谁,自己手中又为什么会握着剑,而剑还在不断滴血…… “言邵钦!你居然对自己的父母也能够下此狠手!你还是不是人!?”只见站在自己不远的奇贺满脸失望的对自己大喊,而周围所有人也都是满脸失望的看着自己。 闻言,言邵钦眼睛慢慢的瞪大开来,缓缓将视线转到倒在地上的那两道身影,“当啷——”一声手中的佩剑毫无征兆的掉落地上,不可置信道:“不可能的……不!不是我!!” 说完这话,只见原本倒在地上无法看清的人的面孔突然清晰起来,赫然就是对自己一向慈爱有加的双亲…… “言邵钦,你杀害双亲,天理难容!” 只见原本对自己一向和蔼的爷爷突然变得陌生起来,一副恨不得将自己除之而后快的模样。 望着眼前的老人,言邵钦还未从失去双亲的痛苦中走出来,望着自己的亲爷爷不确定的喊了一声。 “爷爷?” 只见白发苍苍的老人在听到这喊声后杀意反而更加强烈起来“闭嘴!我没你这样的孙子!!” 说完这话,来人便提剑向自己冲来,而围着自己的其他人见此也纷纷提剑冲了上来。 “噗滋——” 一个眨眼一向和蔼可亲的老人便出现在了言邵钦眼前,只见平淡无奇的长剑毫无征兆的贯穿了自己的胸膛,一瞬间自己皮开肉绽以及疼痛感便铺天盖地的席卷全身。 紧接而来的是更多的利剑贯穿自己的肉身,自己最在意的那些人的谩骂声也随之而来。 低头望了眼自己胸前的那把剑,言邵钦的视线逐渐模糊起来。 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自己只是进入了迷雾中失去了感知,进了幻境而已…… 尽管心中不断这样告诫自己,但心中的恐慌还是无法消散,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大起来。 随着身体的痛觉不断扩大,言邵钦的嘴角也不由溢出了血,随即一直站立的身体便无力的倒在地面。 捕捉着空气中的血腥味,一只手臂粗细的迷红蛇终究因为受不住那诱惑飞身向言邵钦冲了上去。 其余的迷红蛇见此仿佛受到了某种指示般涌了上去。 每条迷红蛇绿豆般大小的眼珠中满是贪婪。 而倒在地上的言邵钦依旧无力的倒在地上…… 第一百二十三章 任务完成 望着眼前的这一幕,景止的神色瞬间就冷了下来,反手拿出两张火符引爆后便双手飞快结印在两人周围布下了一个火圈,只见原本那些凶猛的迷红蛇瞬间间便消失在了火光之中。 许是被火符震慑到了,那些没有死的迷红蛇开始渐渐往后退去,但许是因为不愿就此放弃到口的美餐,剩下的迷红蛇依旧不时吐着自己芯子,一时间令人头皮发麻的嘶嘶声不绝于耳。 在确定这些迷红蛇碍于火圈的缘故暂时不会攻过来,景止当下便蹲下来查看言邵钦的伤势,只见言邵钦那一贯带笑的嘴角此刻紧抿着,眉头也高高皱起,嘴角却不住的流淌着鲜血。 望着整个人都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的言邵钦,景止静静看了一会,随即便运用灵力将自己的手指划破,将指尖的鲜血点到言邵钦的眉间,低声道:“眼前所见皆为虚妄,破!” 随着‘破’字的落下,言邵钦的眉头渐渐放松下来,却依旧不曾醒来。 看着周围的迷红蛇仿佛不要性命了一般向自己飞扑而来,最终死在高温下,景止笑着看了眼自己已经愈合了的手指,饶有兴致道:“记忆传承,有趣……”说完便低声笑了一声。 另一边,那带领上万条迷红蛇的首领似乎没有料到在直面自己的迷雾的情况下还会有人没有一点反应,故此易白成功在对方的豆豆眼中成功看到它眼底的恐惧逐渐加深。 “你说,一开始乖乖让我带一些你的徒子徒孙回去就可以了,可你居然想要将我们几人永远留在这里,你说眼下该怎么办?” 迷红只觉自己的心眼随着眼前少女手中的剑不断起伏,可任凭自己想破了脑袋依旧无法知道这恐惧感从何而来,对方不过是一修为低潜的小辈,自己根本没必要如此惧怕才对! 如此对自己心理暗示一番后,迷红的心底的骨气与胆量便回来了,只见它将自己的豆豆眼一眯,道:“那你们今日便所有人都到我的肚子里相聚吧!” 说完便再次向易白猛地吐出隐隐有大红色的迷雾,待见易白整个人都笼罩在迷雾中后,迷红显然心情不错,一边甩动着自己的尾巴,一边晃悠悠向易白的方向走去,却在下一秒看到那迷雾淡去逐渐显露出来的身影是吓得呆在了原地。 “这……这怎……么……可能!?” 说完,迷红便像不信邪一般再次吐出迷雾向易白喷去,望着已经无法看到人影的迷雾逐渐露出满意的笑容来。 “呵~执迷不悟,还要试几次你才能明白凭你是奈何不了我的呢?” 在这话落下的瞬间,便有一道剑光自迷雾中闪现出来,见此迷红猛地瞪大,随即便飞速闪到一旁,终是有惊无险的躲了过去。 望着以异常速度消散的迷雾,迷红不敢掉以轻心转身看向身后,毕竟迷红蛇一族战力并不高,往往都是依靠群体喷洒迷雾使敌人陷入幻境中待对方无力反抗后再将自身的毒液注射进对方的体内,可眼下这人居然面不改色的站在自己身前,周身虽然没有杀意,但还是让自己周身的皮开始发毛起来。 “哟,居然躲过了~” 说完这话,易白便直接提剑冲身向前,望着还未反应过来的迷红心情愉悦的勾了勾唇,道:“那么你的命我便收下了!” 只见剑影一闪,一个壮汉那般粗的迷红蛇便一分为二开来,在它死去的一瞬间漫天的迷雾不受控制的喷散出来,面对这些迷雾易白微微皱了皱眉头,几个跳跃间到了顺风上游。 望着群蛇无首而四处逃窜的迷红蛇,易白微微一笑,道:“你们也不要怪我了,弱肉强食罢了。” 说完便轻轻挥了挥手中的长剑,一瞬间铺天盖地的剑气便向着四处逃窜的迷红蛇席卷而去,一时间无数的迷红蛇便悄无声息的永远留在了原地。 望着被剑气整齐划一的切去头颅的迷红蛇,易白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便不再去理会那些逃跑的其他迷红蛇,而是轻轻挥了挥衣袖将那些死去的迷红蛇兜入纳戒中,随即便随手捏了个风诀,将弥漫在四周的迷雾吹散开来。 原本围绕着自己的迷红蛇群不知为何突然四散开去,景止心底虽然有了猜测但终究不敢大意,待肉眼无法看到迷红蛇后才开始启程。 望着在自己背上依旧昏迷不醒的言邵钦,景止抿了抿唇,随即便继续跟着指示向奇贺所在的方向走了去。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终于找到了同样昏迷在地上的奇贺,查看一番见对方并没有受伤后一直悬着的心便微微放松了下来。 突然,一阵清风不觉间便刮了起来。 望着自己的发丝随着清风飘扬,景止将言邵钦放下后便起身查看了一番,见一直朦胧的视野逐渐清晰起来后,嘴角便带上了一丝笑意。 看来,易白成功了…… “景止,他们怎么样了?” 下一瞬,易白整个人便站在了昏迷不醒的那两人身前,皱着眉头问道。 一眼看到易白同样无碍后,景止温声道:“他们也许还在受迷雾的影响才没有醒过来,想必等一会迷雾完全消散过后便可以醒过来了。” 微微俯身将两人打量了一番,确定景止说的是真的后,易白便嫌弃的撇了撇嘴,道:“弱鸡!” 见易白此番模样,景止微微一笑,却在下一瞬笑意僵在了嘴角。 察觉到身后那人突然安静下来后,易白颇为不解的转身问道:“怎么了?” 笑着摇了摇头,景止示意自己无碍后道:“迷红蛇的胆和皮都找够了吗?” 点了点头。 “都收进了纳戒里,就等着你们三个处理呢。” 顿了顿,略带嫌弃的看着地上的两人,易白终究是叹息一声,道:“好了,还得将这俩家伙带回客栈,啧,嗯麻烦死了!” 说完便拽起了奇贺,将自己的佩剑召唤出来,居高临下的望着景止道:“好了,那家伙就交给你了。 ” 说完这话便率先消失在了两人眼前。 目送着易白离开后,景止抬手抚向了自己胸口,皱了皱眉。 方才心口那一瞬间阴冷的刺痛感应该是错觉吧…… 第一百一十四章 言邵钦与奇贺的伤势并不严重,在回到客栈后睡了一夜过后第二天早上又是生龙活虎。 从自己房间走出后便看到恰巧坐在大厅的景止两人后,言邵钦便打着哈欠向两人走了过去。 “哟,醒了?” 余光瞥到言邵钦向自己走过来后易白挑了挑眉,道。 望着易白这幅模样,言邵钦抬手挠了挠头发,顺势坐了下来,道:“昨日给你们添麻烦了……” 望着在言邵钦身后不远的奇贺,景止友好的笑了笑,随即便听到易白那不解的语气。 “添麻烦?你想多了,你们都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任务,往日所学的不过是纸上谈兵,难免会如此,所以不必多想,与其觉得自己菜鸡而难过倒不如想想自己在这次的实践中又积累了一些经验。” 似乎是没有料到易白会说出这番话,言邵钦略微诧异的看了一眼易白,只见后者脸上满是认真的看着桌上的菜肴,不再搭理自己。 这是只听不知何时来到自己身后的奇贺道:“昨日多谢景止与易白了。” 只见两人笑着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言。见此言邵钦微微愣了一下,随即便低头轻轻笑了起来,跟着道:“昨日多谢了。” 筷子一停,易白道:“没事,还剩下蛇皮蛇胆等着你们去扒拉呢。” 闻言,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景止笑了笑,道:“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昨日我便将那些东西收拾好了。” 见景止说的这般云淡风轻,三人不约而同的抬头望了一眼对方,却见对方满脸笑意的看着自己。 “多谢了……” 想了想言邵钦最终只说了这三个字,但看向景止的眼神更加真挚起来。 与言邵钦一般,奇贺也只说了那三个字。 常常将一大堆感激的话挂在嘴边远没有拿出实际行动要来得真实,故此言邵钦两人面上的表情才会如往常那般, 望着两人这副模样,景止似乎有一瞬间的怔然,随即才无奈道:“你们不要这幅模样,我只是想着那些死物丢久了终归不好,故此才会连夜收拾了,而且结合上一些法术根本就没有花费太大的精力,故此不要自我感动了。” 点了点头,奇贺与言邵钦对视一眼后眼中的感动又增加了几分,却还是对景止道:“好!” 五千条迷红蛇,一夜收拾好,哪怕结合上法术依旧够呛的了,而景止这家伙居然一脸云淡风轻的对自己说无需介怀,自己只不过是顺手的话。两人越想越觉得自己实在对不起人家,若不是自己能力太差也不会拖累景止两人,最后居然连这么一点小事都麻烦了对方…… 而一旁的景止望着两人坐在凳子上沉默不语的模样便知两人终究无法走出自责,只得心底暗暗叹息一声。 昨晚和易白拿过纳戒后,景止便出去镇外寻找了一些修为低微的小妖通过魅惑控制它们与自己一同收拾这些迷红蛇,故此就如他自己所说的没有用多长时间,但眼下那两人的神色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副‘我不听,反正景止就是帮了自己大忙’的感激模样,已经完全无法沟通了。 一旁的易白目不斜视的吃完饭后对景止三人道:“我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一下,大概需要三天时间,眼下任务也完成了,那就到时候学院门口见了。” 将手中的筷子齐齐一停,言邵钦道:“原本还想着在剩下的时间里大家一起去游玩呢。” 歉意的笑了笑,易白道:“不好意思了,等下次吧,我将修为提升了努力在更短的时间内将任务完成,到时候再好好逛逛。” 言邵钦:…… 瞪了眼满脸失落的言邵钦,奇贺对易白道:“无碍,路上小心。” 一旁的景止先是看了眼表情越加委屈的言邵钦,随即取出一打符篆道:“这是上次绘制的符篆,还剩下一些,路上小心。” 笑着点了点头,易白接过火符后便道:“你们也是,若是有什么麻烦就传讯我,还有不要忘记游玩的时候给我带一些 特色小吃。” 随即又对一旁焉了的言邵钦道:“怎么,那么舍不得我莫不是想要跟我一起去?” 撇了撇嘴角,言邵钦道:“算了,看你这幅样子也不像去解决什么简单的事情,别到时候我又给你拖后腿了。” 耸了耸肩,易白道:“好了,别这般消极了,那事也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们注意再加一个防护才会让你们着了道。” 闻言,言邵钦倒是来了兴趣,道:“昨天我隐约有些印象是景止救了我,想来景止是做了其他防护的,景止你是怎么知道的?”最后那话是对景止说的。 “我看在火符燃烧后那迷雾似乎还有一丝残留,故此便设了一个结界,却不想那结界居然对迷雾无甚作用,想来若不是占着血脉优势我也如你们那般陷入环境走不出来了。” “啧啧啧,这么厉害,易白你是如何免疫的啊?” 望了眼恢复往日八卦的言邵钦,易白想了想,道:“可能是我使用灵力将自己周围的温度升高,那些迷雾因为高温的作用近不了我的身吧。”说这话的时候易白满脸认真。 虽然易白说的这个方法确实有用,但想要完全挡住迷雾对温度的要求还是有些高,而易白昨日并未用她口中的这个方法,原因无他,那些迷雾哪怕近了她的声也无法对她造成伤害,故此每当对敌的时候易白往往都不会考虑防护自己,心中坚信的便是只要攻击力足够了自己还怕啥这个理念。 在心中默默记下这个方法后,言邵钦便道:“好了,既然你还有事情要办的话还是趁早赶路吧,若是晚上那些魑魅魍魉都出来了,就危险了。” 点了点头,易白便起身,同时解下身上的那块玉牌扔向景止,道:“这东西关键时刻能够保命,看在我们两人的师门关系上便送给你了!” 握着通身冰凉的玉佩,景止垂眸眨了眨眼,随即抬头笑道:“一路小心。” 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易白对三人道:“好了,不要担心了,我只是去拜访一个故人而已。” 说完这话便回到自己房间收拾起来,待收拾妥当后便见三人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便道:“若是可以的话多带几朵云朵,那玩意味道还不错。” 点了点头,景止应了一句好后便见对方运用缩地术身姿轻盈的消失在了客栈。 望着易白离开的方向,言邵钦默默叹了一口气,最后自然是被景止两人“安慰”了一番。 第一百一十五章 互看不顺眼的初见 望着一片祥和的小村落,扶摇不觉间嘴角便带了一丝笑意,心情也颇为宁静起来。 望了眼田里劳作的大爷,扶摇想了想便走到田间道:“敢问老人家你们这里是不是来了一个大夫?” 那老人因为上了年纪,耳朵已经有些背了,但还是依稀听到了‘大夫’二字,联想最近那些求医问药的人故此瞬间就来了精神,先是直起腰擦了擦黝黑脸庞上的汗水,随即便咧着那缺了口的牙笑道:“小姑娘是来找仓大夫的吧?” 仓大夫,想必就是仓融那家伙了吧…… 想到这,扶摇脸上的笑容便深了起来,特意将声音放大了些,道:“是的,不知道能不能请老人家带个路?” 将手中的锄头潇洒一扔后,老人拍了拍自己展了灰的衣袍后便上了田埂,对一旁的扶摇道:“哈哈哈,我知道仓大夫的住所,你跟我来吧。” 说完这话便潇洒转身颤巍巍却不慢的率先走了起来,见此扶摇挑了挑眉跟了上去。 想不到仓融那家伙在尘世似乎混得还不错? 这般想着便听到前面的老人主动讲述了起来。 “这仓医生是半个月前来到我们村子的,起初他带着一个跟死了没有什么两样的人来到我们海子村的时候,我们这些老古董都觉得会不会是在逃的逃犯什么的,心底有些不愿他们两人住下,但耐不住李家阿婆的倔强,终究是默许了仓医生住下来,却不想最后仓医生会这般无私的替我们看病,眼下想来我这心底依旧有些愧疚啊,毕竟我当初也是反对的那人。” 说完老人便深深叹了口气。 听出缭绕在老人周身的悔过之意,扶摇笑了笑,道:“老人家不必多虑,那家伙向来单纯,必然不会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的。” 闻言,老人脚步一顿,转过头来道:“啊?” 扶摇:…… 礼貌性一笑后,再次将声音提大了点,道:“没事,老人家的耳朵一定会好起来的。” 微微一愣过后老人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道:“嗐!一把年纪了,本来就会这样,但还是谢谢你了小姑娘。” 说完这话后便转身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小院,道:“那前面就是李阿婆的家了,仓大夫每天接诊的病人有限,老头子我也不知道今天还有没有名额,但听姑娘你的话想必你和仓大夫相熟,故此我也就不担心了。” 说完这话便对扶摇笑了笑,随即便要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还不忘对扶摇解释现在已经到了饭点要先回去和家里的老婆子吃饭。 笑了笑,扶摇便向那个李阿婆家走去。 却说另一边老人走着走着便觉得自己听到周围的声响逐渐清晰起来,起初还以为是周围太过嘈杂所有自己能够听到了,直到回到家中听到自家婆娘的声音后才确定这不是错觉,而且换衣服的时候还发现怀中突然就多了一贯铜板,心下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后老人便同老伴随意提了一会,细细相商一番后便将心底的那个想法确定了下来,不禁在心底感叹今日遇到了贵人,同时心底也有了计较,财不外漏福不外炫,便带算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却说另一边,走到李家阿婆院外将整个院落打量一番后扶摇便皱起了眉头,这里面魔气不轻,而且杀戮的气息很重啊,仓融这小子究竟在干什么…… 想着便见里面一个年轻的身影走了出来,见此扶摇勾了勾嘴角,饶有兴致的双手环胸看着对方向自己走过来。 虽说眼下梦凌那家伙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他一副不愿与自己多说的模样着实令自己有些苦恼,同时自己也在各种明示暗示示意他如果伤势无碍便可以走了,但对方每每听到这个话题都是凉凉的看自己一眼,待第二日伤势便恶化起来,如此两三次过后仓融便不敢再对梦凌提起这个话题了。 “怎么,失明了看不到我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瞬间便唤回了仓融的思绪,一开始仓融为将其放在心上,直到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后才觉得有些不对劲,随后抬头一看,哦豁,果然不对劲…… “尊上,你怎么来了?” “十几日前察觉到你似乎濒死但后来便没有什么大碍了,原本一开始我便要来看你的,但因为一些事走不开耽误道现在。” 说完,便似笑非笑的望着仓融的身后,道:“你受伤不会是因为这家伙吧?” 顺着扶摇的视线望去,便见满脸惨白的梦凌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不远处,望着扶摇的眼神是不悲不喜,但周身的防备比以往任何一次要深。 见此,扶摇轻笑了声,极为不屑道:“你大可不必如此,既然仓融这家伙现在和你在一起想来是有什么隐情,我自然不会把你杀了。”说完,依旧极为挑衅的看着对方。 只见梦凌神色不变,但周身的防备却是减少了不少,随后也不接扶摇的话,而是看了仓融一眼随即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收回看向魔修的目光后,扶摇看着傻站在一旁的仓融皱了皱眉头,道:“怎么,不欢迎我来?” 连忙摇了摇头,仓融立马道:“怎么会!?尊上快进来!” 耸了耸肩后扶摇便走了进去。 望了眼干净整洁的小院随意道:“想不到你居然跑到尘世来了,而且居然还成了一个小有名气的大夫。” 挠了挠头,仓融颇为不好意思道:“尊上见笑了,之所以来到尘世只是因为浮云山便剩下我一人,而我又不会做饭,在您的培养下又养成了吃好吃的这个习惯,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又何苦放弃浮云山那悠闲的生活跑到尘世受苦呢。” 本来仓融只是打算向扶摇简单的说一下自己之所以会来尘世的原因,却不曾想说到最后这段时间内所受的委屈便涌了上来,到最后已隐隐有了些哭腔。 见此,扶摇这得微微叹息一声道:“好了,别哭了,我眼下不是来看你了吗?” 见仓融抽了抽鼻子恢复正常后便笑了笑,但眼光还是看向了原先那人进入的屋子,目光变得幽深起来。 魔修,杀孽挺重的,修为也不错,有趣,看来接下来的三天自己不会无聊了。 想到这便对不解的看着自己的仓融安抚性的笑了笑,后者回以一个傻傻孩童般的笑容回来。 扶摇:啧! 第一百一十六章 分歧 在傍晚的饭桌上李阿婆隐隐察觉到了三人的气氛有些不对劲,这仓融仓小大夫对这位貌若天仙的少女隐隐有着恭敬的意味,且在少女来了之后就找到了长辈一般,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询问一遍少女,而那少女也一一耐心回答,但在看向梦凌的时候却带有一丝丝敌意,那一向沉默寡言的梦凌在少女来了之后虽说话依旧少,但比之以往却多了不少,每时每刻脸上都带笑,瞧瞧,眼下又给仓小大夫夹菜了,看到这暗暗在桌底下踢了踢自家的老头子。 “仓融,你最近都没有好好休息,多吃点补一补。” 说着,梦凌便将离自己最近的黄焖鸡夹了几块放到仓融的碗中,脸上带着的不是初见的讽笑,而是带着少年特有的那种阳光笑容,虽然肤色依旧是常人不会出现的惨白,但那笑容却依旧能给人邻家少年郎的感觉。 仓融这家伙之所以一直救治梦凌,除了梦凌第一次解了自己的围以外,还因为他是一个颜狗,梦凌这家伙的长相精致得无可挑剔,眼下第一次见到梦凌露出这幅笑颜仓融下意识的回以一个呆呆的傻笑,望着梦凌苍白的唇色,也给梦凌夹了一筷子滋补的炖肉,待给梦凌夹过后就意识到一旁的扶摇好像被自己忽略了,故此又顺手给扶摇夹了菜。 “谢过仓融。” 腼腆的道了一声谢后梦凌便开始食不言,不再开口说话。 望着自己眼前的这个心机男,扶摇扯了扯嘴角,发出呵呵的声音后也不再理会,转而开始消灭桌上的菜肴。 不得不说,李阿婆的手艺与自己以往吃的那些还是有些区别,多了一丝家的味道,简直不要太赞! 望着三人这幅模样,李阿婆不觉间便脑补了一场三人间的情感纠葛大剧,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在晚上洗碗的时候还与自己老头子提了一下,却换来自己老头的嗤笑,说李阿婆年纪这般大了居然整天还想着这些情情爱爱的事,这番话说出来李阿婆自然不服,并就此与李阿公理论起来,最终的结果与前面几十年一样,自然是李阿公说不过李阿婆,最后告饶。 待用过饭后仓融便同以往那般端着内服以及外敷的药到了梦凌的房间。 “那便是你一直挂在嘴边的尊上?看上去也没有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的人物嘛,你可真喜欢吹牛。” 这般说着,梦凌原以为对方会如以往自己打趣他的那样只是一笑而过,却不想在自己的话说完后,仓融的表情瞬间就冷了下来,望着自己的眼神透着一种说不清的情感,见此梦凌不知为何下意识的就一改吊儿郎当的睡姿,改为端正坐好。 “梦凌我告诉你,往日里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但你要是说尊上的坏话的话恕我直言,你往后死了我估计都会开心。” 闻言,梦凌的动作几不可见的一僵,随即脸上便恢复了往日里的嘲讽,声音虽小却异常坚定的问道:“那刚才我说了你那十全十美的尊上的坏话,你眼下还不是眼巴巴的要给我治伤?” 看着梦凌的这幅模样,仓融抿了抿嘴,随即便将所有的瓶瓶罐罐“Duang——”的一声砸到床边的桌子上,随即便气冲冲的看也不看身后那脸色阴沉的梦凌一眼,便气冲冲的走了出去,原本到门口的时候是要狠狠把门甩上的,但想到李阿婆的房间都已经有了些年头,可能无法承受住自己的力道后便放下了这个念头,只不过脚步却下得更狠了起来。 望着桌上有些撒了的汤药,梦凌整个眼神危险的眯了眯,周身的魔气不知不觉便四散开来。 “怎么,这就等不住了,想让我杀了你?” 望了眼站在门口倚门而立的扶摇,梦凌并不作答,而是冷冷的望着她。 “一开始来到海子村的时候我还在想这村子的魔气有些重,仓融怎么会蠢到跑来这样的村子,却不想他居然比我想的还要蠢,不是选择在含有魔气的村子落脚,而是选择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带在身边,啧~” 说完便毫无无惧的扫视了一眼梦凌,眼中的不屑毫不掩饰。 说完便闪现到梦凌的床边,居高临下道:“上次仓融那小子差点丧命也是你做的吧?” 哼笑一声后,梦凌道:“怎么,事后算账来了?若不是他身上有法宝,想必眼下已经腐烂了吧,这么久才来,我还真是替那蠢货不值。” 扶摇:丫的,自己怎么还被这家伙反咬一口了? 心中的气火因为梦凌的这句话越发大了起来,但扶摇自认自己的格调很高,故此脸上并未显示分毫,依旧保持着一开始的那副嘲讽模样,只是语气再次冷了下来。 “你以为若不是因为知道那家伙不会有事,我当时会放过你?” 仓融那保命的法器上面扶摇一开始便注入了一丝灵力,若不是扶摇当时凭借那灵力察觉到仓融当时不想杀了自己的救命恩人,且那灵力能够护得仓融周全的话只怕并不会只是配合仓融诈死那般简单,饶是梦凌的修为也定会让其命丧当场。 说着,扶摇便微微勾了勾嘴角,将自己的威压稍微释放了出来,成功看到梦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终喷出一口鲜血后满意一笑。 “看到你那副不屑的模样我就来气,若不是怕那蠢货因为失去一个病人伤心我可不会这般饶了你。” 说完这话扶摇便走回了自己房间打坐修炼起来,走时不忘瞥了墙角偷听的仓融一眼,见他憨憨一笑后便冷哼一声离开。 将两人没有什么内容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后,仓融皱了皱眉头,不知自己现在进去是否合适,有些担心梦凌因为被虐的残样被自己看到了会不高兴…… “啧,要进来便进来,不进来便回去睡觉,那脚步声大得我心烦。” 仓融:哦豁…… 深吸一口气后,仓融便保持着一副冷脸走了进去,灌药换药一气呵成,期间两人都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待确认梦凌的伤势并未严重后仓融冲梦凌翻了翻白眼便将东西收拾好走了出去。 独留梦凌一人低头不知想些什么。 第一百一十七章 扶摇终究还是护自家崽子的 在易白走后,景止三人花了一天时间网罗了云落小镇的一些特色吃食,待回去的路上又顺便摘了几朵云朵才向出发向另一个地点走去。 “也不知道易白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望着船底清澈见底的水流,言邵钦不由询问出声。 “你何必担心,专心给易白找吃的就行了。”一旁的奇贺不由出声。 “也是。”点了点头,言邵钦便看向景止道:“对了,一直没有机会问你,你和易白之前便认识了?” 却见景止保持先前眺望的姿势不变,仿佛没有听到言邵钦的声音一般。 见此言邵钦与奇贺对视一眼,随后言邵钦便走近景止的身旁,只见景止双目放空眺望远方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景止,你怎么了?” 听到耳边传来的声音,景止微微一愣,随即才看向言邵钦摇了摇头,笑道:“无碍,有什么事吗?” 狐疑的看了眼景止,见他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言邵钦嘿嘿一笑,道:“没有什么,就是快到目的地了想问你有没有想好要买些什么了?” 想了想景止便叹道:“眼下我们去的我也是第一次去,也不知道有些什么好玩的,到时候便边吃边看吧。” 挑了挑眉表示认同后,言邵钦望着一身玄色劲装外加红色发带束发的景止叹息道:“你这发带有些别致啊,显得你越发好看了!” 回想今日清晨起床时敛情冲自己发的小脾气似乎不愿化做刀的模样想出来透透气,无奈之下自己知得将其化作发带束发,景止笑了笑,眉眼流转,道:“这是我家师傅送给我的。” 言邵钦:师傅,你看看别人家的师傅! “好了,我们到了。” 说完这话后奇贺便率先走下了船,望着眼前车市马龙的小城一向面瘫的脸也柔和了些许,而言邵钦更是快步追了上去,不忘感叹这座城的繁荣。 望着远去的两人,景止皱了皱眉头,不由抚住自己的心口。 自从那日从迷雾岭回来后,心中便不时的会有些微疼,同时还会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笼罩,但那种感觉仅仅出现过两次后便不再出现,虽然有些奇怪但是自己的修炼并没有出现任何不适,如此一想景止的眉头稍松,只当是自己第一次参与猎杀紧张所致,微微一笑过后便跟着前面两人走了去。 长发随着转头的动作肆意飞扬,一缕发丝顽皮的脱离大部队肆意起飞,这大概就是少年肆意的模样了。 “尊上,你有见到梦凌吗?” 因为还在赌气,故此仓融一早上都没有主动去找梦凌,眼看着饭点都要到了梦凌还不见出来,故此仓融将今日的病人接诊完后便向睡在院落吊床上的扶摇询问。 睁开眼看了眼有些焦灼的仓融,复而再次将眼睛闭了起来。 “仓融,如果我说的不错的话那个叫梦凌的是一个魔族吧?而且修为不低?” 许是第一次听到扶摇这幅认真的口吻,仓融有些微怔,但还是道:“嗯,我与梦凌是机缘巧合下认识的,因为这是我第一次来到尘世,故此没有带上银钱,是梦凌解了围,后来相处中我也渐渐发现他虽然是魔但是本性并不坏,上次想要杀我也是因为我惹怒了他,而且他虽然是魔族,但他本身也十分痛恶魔族的,称他为魔族猎人也不为过。” 见仓融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扶摇继续睁开眼看了眼对方,见他脸上的担忧不似作假才道:“我向来不会约束你们与什么人来往,只是这次我可要提醒你了,你素来重情重义,而那个梦凌身为魔族猎人仇家必然不会少,你可要将自己的实力提升上去,最后记住不要误入歧途,我看那家伙虽然杀孽重,但并没有恶气,想来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徒,但若是以后我发现他杀害无辜的人别怪我心狠手辣。” 说完这话扶摇便一个翻身下了吊床,随手扔了一些符篆给仓融。 “那火符是景止绘制的,有些效果,其他的那些是我弄的,金木水火土风火雷电都全了,什么隐身符也有,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区分开来,然后那两个蓝色的荷包是给你的,关键时候能够抵御一次上神以下的攻击,至于其他几界大能的攻击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红色的那个是定向瞬移符,若是实在遇到无法解决的困难便捏爆,到时候便能来到我的身边。” 望着手里的这堆东西,仓融眼角微红,哽咽道:“我还以为尊上有了景止之后便将我忘记了……” 说完也不看扶摇那不解的眼神,继续道:“景止真的很厉害呢,拜入尊上门下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便能绘制符篆了。” 说这话的时候,仓融眼中都是满满的钦佩。 望着仓融的这幅模样,扶摇抬手揉了揉他那毛柔柔的头顶,道:“不要多想,你和那小菜鸡于我而言都是重要的,不用刻意对比。” 闻言,仓融眉眼一弯。 “好了,你不是想知道那小魔头去哪了吗,我带你去,但你要吃过饭后还是现在就去?” 湿漉漉的大眼睛转了一圈后,仓融眼睛一亮,道:“现在就去吧,李阿婆他们弄好吃的还有一点时间,想来以尊上的能力必定能够赶在吃饭前便带我们回来!” 扶摇:??? 耍赖式的冲扶摇撒了个娇后,仓融便对还在厨房里忙着做饭的李阿婆说了一声,随即便要跟着扶摇走了出去。 只见扶摇两指放在唇边默念了一句诀后,便有一只通身火红的蝴蝶出现在两人眼前,向仓融寻了一件梦凌接触过的物件后只见那红色蝴蝶扑闪几下在翅膀末尾留下一丝流沙一般的残影后便向一个方向飞去,见此扶摇嘴角一扯也跟了上去。 “追灵蝶还能这样用!?” 站在斩尘上的仓融表示自己又被震惊到。 “魔气应该也算是灵力的一种,只不过变异了而已,之前也抓了一些其他种族尝试,发现只要进行一点点改动还是能行。” 仓融:好了,尊上口中的一点点可能是自己脑中的亿点点…… 两人说话间只见那追灵蝶在不远的地方盘旋了几圈,随即便向下飞去。 望着底下肉眼可见的血腥,扶摇二人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头,继而便追上了上去,待落地后入目的是满地的残肢断臂…… 第一百一十八章 战力骤跌的扶摇 “尊上,这凶手的杀人手段也太过残忍了吧……” 这些人四肢随处可见就算了,可那些肢体身上已经干瘪不堪,浑身的精血已经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吸得一干二净,整个就一副肉干模样,若不是四周凶手解尸时喷洒出来的血散发出来的阵阵腥味,仓融简直就要怀疑这些人是不是已经死亡多时被晒成了干尸。 追灵蝶在飞到这片地区后便消失而去,望着满地的残肢断臂,扶摇看向仓融道:“这些该不会是你那个朋友做的吧?这附近的魔气可还没有完全消散。” 收回看向周围的眼神后,仓融皱眉想了想,摇头道:“不可能是梦凌做的,他虽然不是啥好人,但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拿人出气。” 待蹲下身细细看了脚边的碎肢,仓融又道:“原本只是猜测,但现在我有确切的把握肯定这些山匪不是梦凌杀的,尊上你看这些人都是被人一刀斩杀过后再以特殊功法吸食喷洒出来的血液,属于魔族中的妖修,而梦凌虽说性格有些不讨喜,但修炼的功法也是正派。” 望着仓融那一脸认真的模样,扶摇勾了勾唇,复而略微提高了音量,道:“不用再躲了,出来吧!” 一时间,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传来,并未有其他声音夹杂。 仓融看向扶摇的眼神似有不解。 见仓融的那副蠢样,扶摇略感疲惫的呼了一口气,随即便将指尖灵力挥向一旁的树,只见百年大树轰然倒塌后一道白色的身影几个翻转间便出现在两人跟前。 望着一旁带笑的扶摇,梦凌皱了皱眉,待看向仓融的时候便满脸带着坏笑起来。 “怎么,一天见不到我就着急起来了?” 没有理会梦凌的调笑,望着对方胸前开始渗血的地方仓融脸色黑了下来。 “你明知道自己的体质异于常人,凡人划伤一个小刀口不出几日便能恢复而你身为一个魔族一样的伤口若想恢复正常要比凡人花费的时间还要长,眼下你上次受的伤并未痊愈,你居然又偷偷跑出来打架?” 似乎是没有料到一见面对方便会这样说教,梦凌脸上的坏笑瞬间冷了下来,却也不开口辩驳。 见此,仓融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后便要走近梦凌,见此梦凌连忙向后退了几步。 望着仓融脸上的不解,还不待梦凌开口一旁的扶摇便道:“你没看出来他在强行压制着另外一个魔族吗?若你现在过去恐怕无意间便能帮助那魔头逃脱。” “倒也不愧是那小子一直挂在嘴边的尊上,就是不知你可有能力将这只魔头斩杀了?” 虽说长久以来自己便以斩杀那些罪大恶极的魔人为自己的目标,但眼下这只魔头的修为实在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畴,眼下来了一个看上去实力不俗的人自己自然不会像往常那样耍帅,这样一想梦凌看向扶摇便露出了一副看好戏的笑容。 在看到那抹笑意的时候扶摇便有所警觉,果然下一瞬只见梦凌那家伙一瞬间便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梦凌原先站立的地方便有铺天盖地令人厌恶的魔气传来,与梦凌身上的魔气不同的是那里传来的魔气更为令人不舒服,其中的杀孽更是达到令周围植物瞬间凋零的地步。 挣脱拽住自己的梦凌后,仓融颇为生气道:“你这家伙怎么突然就将那东西放了!若是伤了尊上怎么办?” 偏头望了眼一脸震怒的仓融,梦凌继续笑,只是那笑容却带着一丝生气的意味。 “我怎么就突然了,我可是出言提醒你家尊上了,而且这个魔族的修为不比我高多少,若是你家尊上连这样的魔族都无法收服,那我可是要嘲笑了,而且若不是我第一时间把你往后拽了拽,想必你现在就被那魔头散发出来的魔气伤害到了,不感激就算了,居然还理直气壮的骂我,呵~” 闻言,仓融接下来骂人的话一顿,看了眼自己原先站的地方,只见一个深坑赫然出现在那里,其中还有魔气冉冉升起。 咽了咽吐沫,仓融艰难开口,道:“他原本瞄准的是你,若你不来到我身边便不会这样。” 望了眼对方那煞白的脸庞,梦凌哼了一声不再作答,只是一直蓄势待发的望着扶摇双方。 “简直丑死了!” 说完这话,扶摇便唤出斩尘,随即便将冲了上去。 被梦凌放开的那个魔族似人非人,似马非马,看上去约莫四丈多高,浑身一团黑色的烟雾包围,浑身散发阵阵寒气,不时发出桀桀的怪笑,同时不时有黑色的液体从他身上流下来。 见扶摇冲了上来,那魔头收回看向梦凌的眼神,白色无神的瞳孔紧紧锁定扶摇的身影。 “啧,我原以为你家尊上见这种恶心的货色会直接隔空给它来上一击的,却不想居然采用近战?” 望着一刀便将那魔族斩落手臂的身影,梦凌略显诧异的对一旁的仓融说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 瞥了眼梦凌,虽说心底同样有些奇怪,但仓融表示自己并不想理睬对方。 “魔……祖……献祭……” 只见那魔族在断了一臂后再次幻化出另一只新的手臂,同时双手合十的接下了扶摇迎面劈下的一剑。 见斩尘被对方紧紧卡住后,扶摇皱了皱眉头,随即便一个横踢踢向对方的头颅,只听轰隆一声那大块头便轰然倒塌,却不想在倒下的一瞬间对方还趁机挥出一个一人多高的黑球以奇快的速度扫向梦凌两人的位置。 见此扶摇闪身的身影一闪,下一刻便赫然出现在那黑球跟前,自下而上的一剑将其劈裂开来,再那球里的魔毒还未散开的瞬间便几个翻身退向一旁。 见此,梦凌也瞬间抓住仓融的手臂向另一个方向闪去。 “你倒是直接将那魔气完全打散啊!” 待站稳后梦凌便对扶摇不满道。 “闭嘴!你一个魔族倒是将这些魔气吸收了啊!” 梦凌:…… 而一旁观战的仓融则是皱了皱眉头,以往尊上收拾对手都是一两招便结束了,眼下使用着斩尘居然还会有一丝吃力…… 另一边,望着再次起身的魔族,扶摇看了眼自己的掌心,抿了抿嘴角,复而抬眸望着怪笑不断的黑色丑八怪。 手腕一翻转,只见斩尘整个剑身散发出一阵耀眼的红光,而那魔族似乎是意料到情况不妙,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见此,虽有一瞬间的呆愣,但除了扶摇以外梦凌二人看向周围的眼神更加警觉起来。 第一百一十九章 返院 “哼,不自量力!” 说完这话,扶摇便将敛情往身后一收,随即食指直指梦凌身后,见此梦凌挑了挑眉,却并未做出任何行动,果然下一刻身后便有沙哑的嘶吼声传来,几乎是同一时间,梦凌便拽着仓融躲到一边。 只见那魔族的胸前瞬间便通了一个拳头那般大的洞,随后便有熊熊烈火轰的一声开始灼烧起来。 可那魔族却像感受不到疼痛那般,只是看着扶摇发出桀桀的怪笑,同时用那粗粝的声音道:“死……献祭……寄主……” 闻言,扶摇皱了皱眉头,随即向一旁的仓融走去,待看到一旁的梦凌时眼神瞬间犀利起来,道:“你可知它说的是什么意思?另外,我听仓融所说你修为不低,为何今日却差点死于这种东西手下?” “这位尊上莫不是误会了什么,我虽然是魔族但在魔界里已到了魔魔喊杀的地步,就一些魔界的事情熟悉程度恐怕还没有你们这些大人物知道得多,再者尊上嘲讽我修为不行我也认了,虽说那家伙修炼的功法恰巧克制我的功法但终究还是我输了,就是不知尊上又是为何解决这样的小罗罗都要花费那么长的时间?” “呵,一个猎人居然说自己不熟悉自己的猎物~” 说着扶摇便瞥了对方一眼,随即便对一旁的仓融道:“好了,回去吧,想必李阿婆的菜已经做好了。” 踌躇的望了眼早已化为灰烬的魔族,仓融略微担忧道:“尊上就这样放任这个魔族了?” “这些事你不用管,你就趁这个机会在尘世好好修炼便可。” 说完便要御剑回李阿婆家。 “走吧,我们也跟上。” 说完梦凌便揪住仓融的手臂跟了上去。 “聂枭,我在尘世海子村这里发现了魔族出现并且杀了很多人类强盗,并且扬言说魔尊复活血祭什么的,想着应该注重一下,你找个时间看看魔族的动向吧,我目前因为一些原因无法离开。” 说完,只见一只巴掌大小浑身晶莹的蓝色小鸟自扶摇的肩头出现,扑棱了几下便消失在了原地。 待回到李阿婆家后,再次胡吃海喝了一次扶摇便向几人道别。 “扣扣扣——” 正在收拾行囊的手一顿,不待扶摇出声房门便被人打开,见到来人面带诧异的挑了挑眉。 “怎么,还要来欢送我?” “我素来知晓你们其他四界的人不太喜欢我吗魔族,说真的,我也不太喜欢魔族,但没办法我生来便是魔人,想必你们这些人都觉得我们魔族贪得无厌,下手凶残从不做任何好事,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就像你们其余四界的人一样,我们魔族也有好魔,只不过那些好魔生性胆小,一般不会出来罢了。” “你要说的就是这些?如果是的话还请回,我自然知晓这些,这世上哪有什么绝对。” 见扶摇不像说假,梦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随即才轻嗤一声,道:“我承认自己杀了很多人,但那些都是该死的,另外我要说的是就如你猜想的那般,魔族确实有一些动静,据我所知魔族的领导阶层一直想要复活原始魔王,但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有实现,而今日你所杀的那只魔族他修炼的功法很像上层修炼的,我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什么关联,当然若是真的有所关联我也不会知晓就是了。” 说完这话梦凌便要转身出去,望着浑身魔气缭绕不带敛息的瘦弱少年,扶摇眼中出现了几分兴味。 “我知晓你身上的杀孽与其他魔族不同,也听闻过你的一些事迹,如若不然第一眼见到你想必你就没有机会同我说这么多了,另外多谢你的情报了,不出意外仓融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要与你同行了,他的安危我便先行交给你了。” 说完这话整个人便消失在了房间内,待梦凌转身的时候除了桌上多出来的几个物件便再无其他。 想了想梦凌还是走到桌旁将那几件东西收了起来。 交给仓融的一封信、留给自己不知道哪里拿到的一件魔族可以用的法器、连带着一本《论老年人该如何长寿的法诀》…… 望着手上的功法梦凌只觉自己有点眩晕,简直不知道仓融这家伙的尊上是哪里来的奇葩,居然连这些东西都会有,随意的翻阅了几页见确实就是一般功法但对于凡人还是有着极大养生延年益寿功效的《论老年人该如何长寿的法诀》后,梦凌不禁暗暗吐了一口气,随即便转身出门将这些东西分别交到对方手上。 将书信读完后仓融已是泪眼汪汪,而李阿婆两人则是跟着书上的配图迫不及待的跟着练了起来,若遇到不懂的地方便询问梦凌,无意识的摩擦着手中的匕首,梦凌望着眼前这异常和谐的一幕只觉自从自己受伤以来之前那些打打杀杀的画面似乎已是千万年前的残忆。 回想了一番这几日采购的东西,景止脸上带了一丝笑意,这三天三人跑了七八个城镇,网罗了四个储物戒的食物,尤其言邵钦但凡尝到什么好吃的便迫不及待的想要买下,除了易白的那份还一模一样的买了三份,声称不知下次出院要等到什么时候,这般一想,景止不由看着言邵钦露出一抹笑容。 “啧!得了,别冲我笑!要笑你冲着易白那家伙笑,你越笑我越觉得不自在!” 望着对方那比女人还要妖媚的脸庞,言邵钦只觉自己快要把持不住了。 “什么冲我笑?” “妈呀!易白你这家伙什么时候来到我背后的!?” 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几乎是向前跳开的同时言邵钦便大喊出声。 “且,你跟景止学一学,看看他多镇定!” “哼,我可学不来,没准是你们一早便串通一气来吓我,等着看我笑话呢!” 闻言,一直默不作声的奇贺补充道:“但凡带点脑子都不会这样说。” 笑了笑,景止也道:“易白并未刻意隐藏自己的气息,还在我们身后停了一段时间,故此我才没有被吓到。” 言邵钦:切! 打闹间其他几个小组也渐渐回到书院门前,见到昔日的同窗不由的便开始交谈起来。 而景止在于他人交谈间似是无意般的看了眼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易白,微微皱了皱眉头。 第一百二十章 魅惑与虚影 “莫行,你将这封信交到白瑞上神那里去。” 最后一字落下后,聂枭便将手里的信函递交一旁的莫行,待莫行接过后便继续处理手中的其他事物。 纠结的看了眼信封想了想莫行还是颇为犹豫的问出了口。 “尊上,自从扶摇神尊的雀灵后您便面色深沉起来,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吗?” 落笔的速度不变,聂枭眉眼不抬道:“近期外出留意着魔族,想来近期他们会有所行动。” 点了点头,莫行当下便不再耽搁,利落的转身出门送信。 “尊上,这扶摇神尊究竟去做什么了,许久不曾见到她的身影了。” 将熏香点上后莫听想着最近都不曾露面的扶摇,忍不住开口询问。 “呵,我看你是在为你最近研发出来的菜肴没有人试吃而感到苦恼吧。” “嘿嘿,这不是除了扶摇神尊便没有多少人敢试吃了吗~” “嗯,这倒是。” 莫听:我就客气一下,尊上您何必呢…… 一切准备就绪后,可令知情人士感到诧异的是这二十年来除了扶摇发现的蛛丝马迹外,魔族便再无任何动静,一切都十分循规蹈矩,仿佛那丝蛛丝马迹只是昙花一现的错觉一般。 “时间过得还挺快的,不知不觉二十年便过去了,离我们离开学院就只剩下八十年了!” 今日是沐休的日子,与往常一般,依旧是易白买了一大堆食材然后景止帮忙处理。 许是因为每到沐休景止便要给几人做饭从而熟能生巧的缘故,现在的景止做菜已经不需要他人打下手了,若是有人来打下手反而会帮倒忙,故此现在的情形便是景止在忙,其余三人坐在一边看着美男忙碌。 “后日便要学末考核了,你们准备的如何了?” “还能怎么办,好好考呗,不慌。” 回答了易白的话后,言邵钦瞬间便来了兴趣,道:“听闻最近五界有些动静,不如趁这个假期我们四处游历一番?” 点了点头,易白道:“嗯,可以,恰巧我有一些事要调查清楚。” 见言邵钦与易白两人都同意了,奇贺跟着点了点头,随即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景止。 “嗯,但我要先休息十日,待十日后再与你们汇合。” 如此这般几人便将假期的事宜商量妥当,只待学末考核结束后修整一番便出门历练。 “啊,想到要考核药理我就好烦啊,要是有那种速成的方法就好了!” “往日里喊你一起去练习但你不去,现在在这嚎什么?” 说完奇贺便将筷子里的菜塞到言邵钦口中。 随意的嚼了几口,言邵钦便幽怨的看着一旁云淡风轻的景止,哀怨道:“唉!其实我都已经将那些药理记住了,但真的等操作的时候我便怎么也无法掌握好,我愁得头发都快掉光了……” 奇贺:“嗯,那些书法课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写出来的字只要能看懂便行了,但学院非得制作出一套完整的考核参照。” 闻言,易白也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道:“我也觉得,那星榆界的历史发展课无论我如何去记都只是在合格边缘游走,我就想不明白了,总觉得自己的付出和预期收获不成正比,久而久之便不想学了……” 言邵钦与奇贺的话几人都是颇为认同的点着头,而当易白的话说出口后几人都是略带深意的看着她那脸不红心不跳的模样。 “咳咳,我承认除了武术灵力等这些课程外我其他都是勉强合格行了吧……” “话说景止你是怎么做到门门学科都拿到甲等的?” 面对言邵钦的询问,景止略微沉吟了一会儿,道:“想必是我天赋异禀?” 虽然景止用的是玩笑的口吻,但几人却默认了他的回答。这二十年来景止的修为已从最初的引气入体到了现在的结丹中期,短短二十年时间修为提升两个层次实属罕见,且这家伙每门课程取得的成绩都极为出色,明明大家都是一样的休息玩耍,但对方却像是开了挂一般甩自己一大截,啧啧啧! 随后几人边吃边谈论转眼时间也就过去了,待吃饱喝足后景止的小院再次恢复了以往的宁静。 一番收拾过后,景止便如往常一般开始打坐修炼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萦绕在景止周围的灵气逐渐出现了一丝微小的变化,只见原本纯洁无瑕透明灵力中渐渐带上了一丝淡淡的红色,与景止往常的红色灵力不同,这丝灵力中居然带上了几分邪气, 随着那丝红色的加深,景止的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起来。 “景止!你生是我们九灵一族的人,死了也是九灵一族的鬼!” “景止!你必须为我九灵一族报仇雪恨啊!我们都是惨死的!!” “景止,别忘了你身上流的是我九灵一族的血液,你若是不将那群人杀了你那含冤而死的母亲便永生永世不会原谅你!” “景止!!” 身处一片一望无际的漆黑中,景止面色惨白的望着将自己围成一个圈的半透明身影,只见对方数以万计,似乎与周围的空气融为一体,那尖锐刺耳的喊叫声仿佛要穿透自己的耳膜一般愈演愈烈,地面不断冒出一些血肉模糊或者森森白骨的手臂,不断的想要拽住自己的下摆,但却因为某种原因,在触碰到自己的一瞬间便烟消云散过去,望着眼前的这一幕景止丝毫不怀疑若是没有那特殊的力量保护着自己,下一刻自己便会被这些“人”给拽下去。 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想要运用灵力将其击杀,却发现自己无论运用什么功法那些灵力都会穿过这些“人”的身体,飞向四周的黑暗后再无波澜。 “景止,你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只要你一日不将那些围攻我们的仇人杀死,我们便一日不会离开你!” 原本嘈杂无比的环境瞬间安静了下来,只见一个六尺多高的九灵型的虚影毫无征兆的出现在景止正前方,用着无比魅惑的声音诱惑景止。 只见在这个环境中景止原本还在皱着的眉头渐渐舒长开来,神色也出现了几分微愣,不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那个虚影。 见此,那虚影也不再开口,只是与景止静静的对视起来……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丹府深处的寒意 突然,一阵刺骨的寒意瞬间将景止笼罩起来,在这寒意的刺激下景止瞬间清醒过来,只是脸上还有几分呆愣,双眼无神的看着地面。 “咚!” 突然,一道闷声传了出来,在这安静的房间内显得更外响亮。 望着漂浮在自己眼前的敛情景止颇为无奈的笑了笑。 “多谢敛情出手相助,若不是你及时相救恐怕我还要陷在那幻境中。” 闻言,敛情似乎瞬间开心起来,绕着景止转了两圈后才放心的飞到剑架上。 望着敛情,景止不由陷入了沉思,那究竟是幻境还是自己到了某个空间…… 摇了摇头将这些想法丢到自己脑后,景止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刚才的那种窒息感似乎还在,压抑、憎恨、愤怒、杀意……无数的情感因为那些阴影的出现瞬间将自己的心紧紧的缠绕起来,令自己逐渐无法呼吸,迷失自我…… 这种方法确实有些与九灵一族的魅惑有些相似,但九灵一族眼下只剩下自己一人,所以自己究竟是走火入魔了还是被人趁机利用了。 这般想着,景止不由想到了扶摇,自己修炼的功法是师傅所创,若要证实自己是否走火入魔想来直接询问要简单很多。这般想着景止便取出一张通讯符开始与扶摇连线起来。 景止只觉自己似乎等待了一年那么久的时间才看到扶摇出现在虚空中。 望着景止那苍白的脸色,扶摇皱了皱眉,道:“你身体不适?” 抿了抿唇,景止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道:“师傅不必担心,是弟子急于求成,因修炼混凌诀迟迟无法更进一步而感到焦虑了。” 狐疑的看了眼面色如常的景止,扶摇皱了皱眉头,道:“可我听易白那丫头说你今日好似修炼得很顺利。” 轻轻一笑,景止道:“为了不让弟子的朋友担忧,弟子有些事情自然不会同他们事事明说,但师傅于弟子而言终究是不一样的,无论什么事情弟子总觉得与师傅说来更亲近些。” 听到这,扶摇挑了挑眉。 “好了,不要拍马屁了,说说近来遇到了些什么问题。” “近来弟子修炼总觉得有些事情在干扰着自己,弟子时常会出现一些幻听,故此弟子心下有些惶恐,隐隐觉得这是走火入魔的前兆,不知师傅可有什么眉目?” 闻言,扶摇将自己懒散的表情一收,认真的盯着景止看了一会儿才摇头道:“我观你周身的气息不似走火入魔的模样,而且这混凌诀本身是极为通透的,不说你就连一般人想要练得走火入魔也是极为困难的,更别说你在修炼混凌诀的同时还修炼着定灵。” 想了想扶摇便继续道:“这几年来你都不怎么会浮云山,趁这个机会这次学末你便回浮云山吧。” “是,师傅。” “嗯,对了,你平日若是有空便将定灵练上两次,再有这样的情况发生的话你便告诉我。” 随后扶摇再次告诉了一些需要景止注意的事项后通讯符中的能量也恰巧用完。 在两人通讯结束的一瞬间景止脸上的笑容便收了起来,虚抬自己的右手将灵力外放后景止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师傅虽然没有将话说死,但是能够说出那样的话必然已是有十足的把握断定自己不是走火入魔,但自己又为何会陷入幻境中,而且那幻境还是关于九灵一族的,九灵一族灭族是神形俱灭的,况且当年自己还未出生,对九灵的认识也是根据自己小时候母亲的只言片语以及血脉中的传承而来,那为何自己如今又会陷入这些幻境之中呢…… “扣扣扣——” 门外传来的敲门声瞬间唤回了景止的沉思,望了眼已经安静的躺到床上的敛情,景止眨了眨眼便将其收入自己的丹府中,随即便走了出去。 “我以为你见到我会很淡定,却不想你居然会露出这幅略显诧异的表情,莫不是不愿见到我?” 望着一开门便站在原地不说话的景止,童起年打趣道。 摇头轻轻一笑,景止便侧身让了个过道出来,同时道:“学长多虑了,景止只是好奇往常学长来找我都是每月初十定期前来,而今日不是初十,学长却来找景止了,心底有些担忧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或者身体又出了什么问题而已。” 没有料到一向老成的景止居然会这样说,童起年笑着摇了摇头,才道:“原本今日我也不打算来找你的,但刚才我那师傅突然传话过来说你师傅有些担忧你,恰巧我在学院便喊我过来为你看看。” “如此便有劳学长了。” 说着景止便向童起年行了一礼。 望着少年这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童起年看着对方的头顶意味不明道:“不必多礼,说来我倒是有些羡慕景止,小小年纪便能获得扶摇神尊如此重视。” 待景止起身时童起年脸上已经恢复了惯常的温和。 待进了房间后,童起年便轻车熟路的替景止把起脉相,一时间整间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 见童起年的神色如常,景止心下便有了思绪,心中走火入魔的想法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果不其然,在将两只手来回切换了两次过后,童起年便抬眸对景止笑了笑,道:“你担心的走火入魔并未发生,且身体恢复得很好,想来扶摇神尊的花在你身上的天藏地宝终是见效了。” 这般说着,童起年却不觉皱着眉头道:“但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在你丹府深处却有一股寒意,时有时无,十分渺小,若是不仔细查看的话是无法发现的,但那仅仅只是寒意没有其他任何症状,似乎只是体寒之人都会出现的一种寒意,但我也算你的半个专属大夫,你虽然天生体弱,但体寒却是与你无关,故此这一丝寒意来得有些奇妙。” 寒意…… 点了点头,景止对皱着眉头俨然陷入沉思了的童起年安慰道:“学长不必多虑,另外多谢学长让我有了眉目。” 望了眼景止脸上的淡笑,童起年点了点头,道:“那我先回去了,同时问问看我那师傅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头绪。” 说完这话,童起年便将一旁的药箱收了起来随即便起身离去。 将童起年送走后景止默默回想对方刚才的那番话勾了勾嘴角,随即便开始着手准备后天的考核,似乎方才陷入窘境的不是自己。 第一百二十二章 返回浮云山 “梦凌,明天我要回一趟家,你是要同我一道还是继续留在海子村?” 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后仓融一面收拾药箱一面向一旁身旁的梦凌询问。 “恰巧我也有些事要出处理,便不同你一道了。” 说完这话,梦凌便向厨房走去,顺手帮助李阿婆上菜。 望着梦凌离去的背影,仓融不禁挑了挑眉。梦凌这家伙自从上次尊上来了之后便一直陪自己留在海子村,不再接那些悬赏任务,偶尔会跑到山上打一些猎物回来,俨然一副农村猎人的模样。 却说自己这几年来不是没有考虑四处云游,但心中却一直无法割舍对海子村李阿婆与李阿公的记挂,思来想去便决定留在这海子村直到两人寿寝正终,两位老人终究已经上了年纪,虽说有尊上当年留下的《论老年人该如何长寿的法诀》两人也一直跟着练习,但终究只是**凡胎,如今九十岁的年纪虽说身体依旧健朗,但比起前几年终究是差了些,故此这一留便是二十年,眼下突然要与他们分开这么一想心中不禁产生了几分不舍,但转念一想尊上自己也好久未曾见到后那不舍便淡化了几分,反正按照尊上说的他们也只是在浮云山稍微待上几天,过后仍要继续外出,等尊上他们出去了自己再回来海子村便是了。 这般一想仓融那娃娃脸上不由松懈下来。 “啧啧啧,最近这几天仓融这孩子怎么越来越傻了,看看在那傻站着好一会了也不知道赶紧过来吃饭,难道不觉得饿吗?” 这般抱怨着,李阿婆不由将自己的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随即走到外面开始唤仓融吃饭。 “仓融你傻愣在那干嘛呢!快过来吃饭!” “哎!来了,李阿婆!” 见梦凌倚在厨房门口环胸看着自己,当下便知道自己刚才一定又走神了好久,加速将东西收拾好后便急冲冲跑向厨房。 “来,多吃点!” 说着,李阿婆便将鸡腿分别夹给了仓融两人,对此仓融两人自是顺从的接了过去。两人一开始的时候是强烈推辞的,但架不住李阿婆的坚持,每一次两人推辞李阿婆便生气,长此以往两人便不再推辞,转为恭敬的接过。 “你们明日便要回家了?” 望着满桌的菜,李阿公不禁询问出声,自家这婆娘昨夜同自己说起的时候还哭了,自己安慰着安慰着不禁也把自己安慰哭了。 也许是自己的命格不好,连累本是从小娇养的老婆子跟着吃苦,两人年轻时育有一子一女,生活在整个村子里还算不错,但谁知小女儿却在十岁那年生了一场恶疾,没过多久便殒命了,两人还没从失去娇女的悲痛中走出来大儿子却在打猎途中被妖怪杀害,接憧而至的打击令两人悲痛不已,自己的身体也因为气病后没有修养好,从此落下了后遗症,只能依靠一些零散的活以及那一亩三分田度日,自己这般倒是没什么,但自己老婆子却因为自己的拖累身体也不大健朗起来,原本那一日得知家里突然来了两人自己心中虽有些担忧所剩无几的粮食养不活四人,但看到妻子脸上期盼的神情时终究是笑着应了下来,却不想这两个自己以为会连累自己的少年居然会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若是凭借两人修士的身份在两人修养好后自己一定会不顾妻子的反对请两人离开,说来原因也简单。自古以来那些修士都是看不起凡人的,视凡人的生命为草芥,自己不敢奢望两人报答自己,就担心两人身后的仇家寻上门来,到时候自己与妻子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到时候这俩罪魁祸首想要逃走轻而易举,而自己两人却是案板上的肉。但后来令自己感到意外的是这位看上去有些娇憨的少年居然是一位大夫,而且乐意为村子里的人看诊收价也十分亲民,那看上去不是怎么好相处的少年虽说平日里不大喜欢搭理人,但总是默默的上山打猎补贴家用,对自己和老婆子也十分尊重,待警惕了一年以后两人对自己和老婆子始终如一,对此李阿公终究是将心中的警惕完全放下,待两人也更加亲近起来,许是察觉到自己对他们态度的转变,两人待自己也更为亲切起来。 昨夜和老婆子细细回想了一番这一段时间的相处,越想越觉得自己舍不得两人,故此李阿公便忍不住询问出声,只是那语气与往常并无不同。 点了点头,仓融道:“之前因为家中有人云游,故此我也选择出门历练,但后日他们会回来小住一段时间,因为许久未见,心下有些记挂他们,故此我打算回家一段时间,但阿公不必担忧,过几天我便回来了!” 神色不变的点了点头,李阿公继而将头转向梦凌。 扒饭的手一顿,梦凌想了想解释道:“因为一些公事,我也得暂时离开一段时间,但不会很久。” 闻言,李阿公满意的点了点头,也给两人各夹了菜,于是一顿晚餐便在四人说笑间不知不觉间渡过了去。 第二日一早,简单的吃了一些饭后仓融两人便同李阿婆两人告辞。 一与梦凌分开仓融便取出一张传送符直接回到浮云山,站在浮云山入口望着一成不变依旧灵气缭绕的仙境,仓融先是狠狠的吸了一口气,随即便奔向浮云山里的那与世独立的建筑里,开始打扫起来。 望着屋里几乎没怎么落下灰尘的物件,仓融觉得许是因为常年在尘世生活的缘故,望着这般干净的房屋,自己几乎要觉得这浮云山常年有人回来打扫了,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大可能,只得摇了摇脑袋将这幻想抛到脑后,再次捏起除尘诀打扫起来。 “可否给我看看最近的悬赏任务?” 望着将自己整个身体笼罩在黑色斗篷中的人,悬赏堂内的伙计热情道:“自然是可以的!客官请随我来!” 说完便将斗篷男引到一旁的座位上,随即便取出一本册子供对方慢慢查阅起来。 那斗篷男子伸手接过册子后便沉默着翻阅起来,似乎整个悬赏堂的嘈杂都被他隔绝在外一般。 望着对方那异常修长惨白的手指,那伙计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感慨道:“客官您的手生得真好看,这几日我也接待过一位手指修长好看令人沉迷的客官,与我朋友炫耀过后谁知他嘲笑我没有见过世面,他当年接待过一位名叫梦凌的魔族,那人的手才叫好看,本想着一直留在原先的悬赏堂没准还能够再次见到对方令人迷醉的手,却不想后来却听到那魔族隐退的消息,我听我那朋友的说辞还在惋惜我没有那机会见到那般令人沉迷的手,却不想今日见到了客官您,想来那叫梦凌的魔族的手与客官您的对比想来还是差了几分,嘿嘿!” “有趣。” 说完这话,斗篷男便将册子连同自己的牌匾递向伙计,道:“云泽的那起任务我接了。” 恭敬的接过道了句稍等后那伙计便带着两件东西向登记处走去。 只见坐在椅子上的斗篷男将自己那惨白的手指伸到自己跟前,细细看了一番,随即嗤笑道:“恋手癖?” “区区铜牌猎人便敢接青级任务,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死啊!”这般感叹着,董掌柜不由抬头对那伙计道:“对了,这家伙怕不是一个新人不懂这其中的规矩,你同他讲了吗?” “哎呀!抱歉董掌柜!方才我忙着看他的手了,忘记这茬子事儿了!” “啧!臭小子还不赶快去问!” 说着董掌柜便抄起一旁的废纸扔向那名叫贰拗的伙计,闪身一躲后贰拗便笑着跑开。 待几息后贰拗便略带失落的回到了董掌柜身边,摇了摇头,道:“掌柜的,我已经细细将这其中的利害都同这位猎人讲过了,但他一点都没有换任务的意思!” 点了点头,董掌柜随即不再开口,只是刷刷几笔将这个任务发放到这位单名一个梦字的铜牌猎人手中。 将任务发放的牌子交到贰拗的同时,董掌柜不由道:“下次再敢这般大意休怪我严惩你!” “是了,姑父!” “嘿!说了多少遍了要叫我董掌柜!” 说着董掌柜又将废纸狠狠扔向贰拗。 “知道了,知道了!” 在叫完姑父的一瞬间贰拗已经跑出了好远,眼下这般应着但贰拗已经离斗篷男不远了。 周围人看着董掌柜这幅模样似乎已是习以为常,有的几人甚至开始打趣起来。 随着众人的打趣以及“安慰”,董掌柜便顺势开始哀嚎家门不幸起来,那副夸张的作态自是又惹得周围人的哄笑。 接过贰拗递过来的帖子后,名叫梦的斗篷男道:“我倒是第一次见这般欢脱的悬赏堂。” 发布任务的负责人与猎人像是与相熟多年的老友一般交谈这幅景象确实难得。 “嗐!我们这里是一个小地方所以没有那些条条框框,而且因为地方小的缘故任务也不是很难,猎人也不多,店里接任务的大多都是普通凡人占着自己身体强健接一些简单的任务补贴家用,而那些稍微难上一些的任务不过是途径此地的外地猎人顺手接的,所以大家都随意惯了,倒是你这般接红色以上任务的猎人让我们有些惊奇,为此我还被掌柜的骂了。” “我看你们发布的任务上还有一些其他红色以上的任务,到时候我会将其清除了的。” 说完,梦便不再理会贰拗那满脸崇拜的目光走出了悬赏堂。 云泽,食人妖蛇,倒是离海子村不是很远,顺便能解除掉一些安全隐患…… 这般想着,梦便消失在熙熙囔囔的街道上,直奔云泽而去。 …………………………………………………………………… 与言邵钦三人道别后景止便迫不及待的回了浮云山,但在用神识大致搜查一番后那股激动的心情便逐渐平复下来,这浮云山似乎未曾出现强大的灵力波动…… 先是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风尘仆仆的衣物换洗妥当后,景止便径直走向仓融的房间。 “扣扣扣——” “来了!是景止吗!?” 听到这敲门声,仓融当下便将浇花的花洒扔向一边冲到门口将门打开。 “仓融,许久不见~” 将景止上下打量一番后,仓融不由露出欣慰的笑容,见景止依旧站在原地笑看自己,当下便假意的咳嗽一声,随即捏着自己的下巴装模作样的开始绕着景止转悠起来,边转边满意的点点头。 “不错,不错!你这小子身体恢复得不错呀!” 见绕了自己三圈后终于站定的仓融,景止眼中不由也带上了几分笑意,配合道:“许是因为有着仓融的挂念,故此景止的身体恢复得十分好,连带着修为也有所精进~” 闻言,仓融倒是意外起来。 “当年重久上仙说同尊上说的是你的身体虽然恢复但是经脉却很难修炼,哪怕修炼了也不会有太大的长进,但看你这幅样子似乎是出现了转机?” “转机到也说不上,只是这几年来我从引气入体到了结丹而已。” “切!什么而已!二十年能够有所进步这可是许多人不敢想象的!到了你这却得到你‘而已’二字!” 听着仓融的打趣,景止笑了笑,随即问道:“师傅她还没有回来吗?” 摇了摇头,仓融经过冷静一番后也有了些眉目。 “想必是去重久上仙或者白瑞上神那里了吧,毕竟尊上也许久未同他们见面了,没准一会他们几人便齐齐回来了。” 点了点头,景止沉吟片刻道:“那我先去准备一些吃食,到时候他们来了也好有些零嘴。” “你不再休息一会?” 摇了摇头,景止不由安抚道:“不用了,想必师傅他们也快回来了。” “也是,那我也跟着你去顺便给你打个下手吧。” 听到“打下手”这三个字,景止不由想起来被言邵钦越帮越忙的场景,脚步一顿,嘴角勾了勾:“我一个人想来也忙得过来,你不如去地窖里面找一些师傅珍藏的酒,到时候喝酒助兴。” 眼前一亮,仓融当即便愉快的奔向地窖。 见此,景止满意的一笑。 仓融还是和以往一样无邪呢~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天塌下来自有人顶 “啊,我就知道来到这里就会有好吃的,?果不其然。” 刚一来到大厅前面,白瑞便看到了餐桌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的菜肴,其中最醒目的便是那栩栩如生的凤凰。 “师傅,您回来了?” 正在说话间,背后便响起了一道颇为惊喜的声音。 与白瑞和重久相视一笑过后,扶摇便转身看向了端着托盘站在门外的两人,将其细细打量一番过后欣慰的点了点头,道:“长高了不少啊。” 景止两人都身穿白色蓝边的长衫,长发均是高高束起,显得少年风华正茂,两人身高皆是长高了不少,扶摇先是走到仓融跟前暗暗比较一番,随即再走到景止身前比较起来,只见原先那只到自己腰部的少年眼下已到了自己的耳朵,想来自己身为女子这身高已算翘楚,但想不到景止这家伙虽然依旧在幼年期身高居然会窜得这般高。 让两人进来与自己落座后,扶摇笑着开了口:“你们回来很久了?” “回师傅,我们也是刚回来没有多久。” 瞥了眼一旁暗自得意的仓融,扶摇心下便有了计较,却也不拆穿两人,只对一旁的重久道:“上次童起年为景止诊治过了,说是他丹府里有些寒意,其他的却是再也无法看出,不如你现在为他看看,权当付了这顿饭钱吧。” 眼皮一掀,重久冲笑得满脸奸诈的扶摇翻了翻白眼,随即便向景止细细看去,同时示意对方伸手开始为其细细诊脉,望着一直面色如常的重久,扶摇心底的担忧不觉松了几分。 对此毫不知情的仓融却皱紧了眉头,凑到扶摇跟前担忧问道:“尊上,景止这是生病了?” 摇了摇头,扶摇调笑道:“放心,景止并无大碍。” 望着扶摇两人的互动,白瑞笑了笑:“怎么,莫不是在尘世问诊的病人太多了,眼下都出了职业病了?” 面对白瑞的打趣仓融稍显有些羞涩:“上神说笑了,我这不过是担忧景止罢了,嘿嘿嘿……” 挑了挑眉白瑞便不再打趣对方,一时间整个大厅都安静了下来。 大约过了半柱香后,重久将自己的手指一收,随即便捋着自己的胡须对三人安慰性的摇了摇头,道:“无碍,景止的身体并未出现什么问题,许是因为起年那孩子开的药方起了效果,景止体内的寒气比他最初告诉我的要少了几分。” 见重久这般保证,三人心底的担忧算是彻底放了下来,随后的时间不过是几人边吃边聊起了这几年来遇到的趣事罢了。 “对了,陆行书院不是每年都会让学员回家两次吗,那你们师徒为何还会这么久才见面?” 似乎是刚刚想起自己一直好奇的事情,白瑞望着景止两人不由询问出声。 “因为一些事情要我处理,所以我去了星榆界边缘查探了一番,因为查到了一些线索便一直没有回来。” “啊?你居然去了星榆界的边缘!?” 虽然知道自家师傅这几年来一直都在查探着一些事情,但景止也未料到对方去的居然是星榆界的边缘,当下握着筷子的手便是一顿。 归墟神尊当年凭一己之力开辟了星榆界,星榆界虽说广袤无垠,但终究只是整片混沌的一隅,哪怕到了现在也没有人能够知道当年的混沌究竟有多大,而星榆界又占了混沌的多少,其中对于混沌与星榆界的关系有所了解的人屈指可数,许是因为知晓两者的关系,故此聂枭当年便规定若是没有手谕不得接近星榆界边缘,但总归是有那么一类人想着自己无人能敌便满腔热血的冲到星榆界边缘想要查探混沌的奥秘,而这些人的结局无一例外都是像被书写好那般有去无回,连一丝自己接触到的信息也未传递出来,久而久之星榆界的边缘似乎被人选择性的抛弃一般,除了罪大恶极被流放意外便不再有人踏进,眼下扶摇却这般轻描淡写的说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都在边缘生活,这么一想心中的那个猜测便被景止无声的否决了,哪怕以师傅的能力,但要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终究是不可能的…… “怎么了,你们不会以为这么久以来我都是去偷闲了吧?” 摇了摇头,白瑞当即便接口:“那倒不至于,你去星榆界,莫不是最近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瞥了眼满脸好奇看着自己的四人,吃菜的动作一顿,扶摇耸肩道:“快点吃饭吧,问这么多干嘛?等天真的塌下来了有聂枭和我顶着,轮不到你们操心的。” 说完便趁几人没有回过神的时候将最后一块红烧狮子头夹到了自己的碗里。 作为狮子头爱好者的白瑞见此一字一顿的微笑道:“卑,鄙。” 吃饱喝足的扶摇打了一个饱嗝后便伸了个懒腰,随即便要起身回自己的房间,只是走前不忘对白瑞以及重久两人道:“我先去休息了,自从回来便马不停蹄的去找你们过来吃饭,累死了。” 见此,重久也快速将最后一口菜下肚,一面抚着圆颠颠的肚皮,一面跟上刚走不久的扶摇。 “果然,景止那小子的身体还是出现了一些别的问题吗?” 快到自己院落的时候,扶摇毫无征兆的停了下来,面色微沉的对着身后那人询问。 “嗯,想必你也知道了吧,景止身上萦绕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魔气,十分微小,若不是我是专修医药精通人体筋脉以及内府的话想必也无法察觉到那丝魔气。” “果然,不是我的错觉……” 默默的说了这句后,扶摇便转身对重久道:“好了,带你走了这么久的路,想必你的积食也消化得差不多了,早些休息吧。” “……” 望着嬉皮笑脸的扶摇,重久只觉自己若是她的爷爷自己一定会将这家伙狠狠揍上一顿。 想了想,重久还是不放心道:“那魔气似乎是寄住在景止体内,能够将自身魔气掩藏得这般好,想来对方的身份必定不简单,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聂枭神尊?” 抬头望了眼白如玉盘的月亮,扶摇摇了摇头:“这件事有两个人知道就行了。” 说完便不再回答,转身进了院落。 望着被月辉得清清楚楚的小道,重久摸了摸自己的肚皮也转身离去。 “今晚月色真美啊!” 第一百二十四章 盛怒 待将满桌的狼藉收拾妥当后已是 与仓融告别后景止回到自己房间时只觉自己一直略显烦躁的心情奇异的安静下来,许是因为没有了往日里的困扰,想了想景止便走近床边一番思考后还是选择打坐练功起来。 与往常无异,没过多久便入定了,周身的灵气也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异常欢脱的围绕着景止跳动,皆是迫不及待的涌进景止的体内,望着丹府里那颗散发着红色光芒的金丹,景止再次开始凝聚、打破无限循环起来,同时心中默念着混凌诀第五章的内容,一轮下来后也不见身体有任何不适,往常的幻境也未出现,故此景止便彻底的将心中的警惕放松下来,开始全身心的修炼起来。 望着景止周围那比白日里更加深了几分的魔气,扶摇眼神暗了暗。 “若你现在立刻滚出来我便饶你不死。” 望着那逐渐开始挑衅自己的魔气,扶摇终是低声警告出声。 只见扶摇的话刚一落下,那随着灵气涌进景止体内的魔气便在空中丝丝缕缕的绘成一个复杂的图案。 望着逐渐成型的图案,扶摇的眼睛不由带了几分猩红,缓缓勾起了嘴角,道:“以为一个图腾便能威胁到我?告诉你,哪怕那个人现在站在我眼前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更别提你这个东西了!” 说完便虚空一抓,只见那魔气似乎如同实物一般先是被扶摇握在手中,随着手上的力道逐渐收紧,只见那黑色的魔气瞬间化为红色的光影零星的掉落下来。 待将那魔气净化后,扶摇便要乘胜追击将躲在景止体内的魔源彻底铲除,但在接触到景止眉间的一刹那,景止的脸色瞬间惨白下来,一口血雾毫无征兆的喷了出来。 望了眼粘在自己手上的血,扶摇的眼神更加冷了下来。 闭眼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暴虐,再次睁眼时扶摇已是一片平静。 将景止倒在床上的身体摆正后,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对方那冰冷的体温。 “好一个死契……” 说完,扶摇转身便要走,但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却焉然转过头来,对着虚空道:“不得不说你下了一步好棋,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若你再让这家伙的魔气助长下去,你看我愿不愿意冒着他变成一个废人的风险彻底将你杀了。” 说完,扶摇便瞬间闪现到了院门。 此时若是能够看到景止的丹府必定能够看到原本笼罩着景止红色金丹的魔气一瞬间开始沸腾起来,但许是顾虑着什么,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起来。 抬头望了眼天空,扶摇无意识的握紧了拳头。 终究是自己太过自负了,若自己是本体留在小菜鸟身边想必必定能够在第一时间发现他的不对,也不会让那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魔族在他体内驻扎成功,导致眼下这般被动的情景。 越想越觉得生气的扶摇在回到自己房间后原本想着通过打坐让自己平静下来,但一炷香后终究只得认命一般睁眼叹息,虚影一晃后整个人便消失在了浮云山。 …………………… “你可想好了,你是否都将你知道的告诉我了,如若不是你觉得你是否能够承受我的怒火?” 感受着如同实质一般捏住自己呼吸、心跳的杀气,饶是渊玄心中也不由紧张起来,他丝毫不怀疑,若是下一刻自己的回答令对方不满意,哪怕自己身为魔王对方也会毫无顾忌的将自己杀死。 暗暗告诫自己冷静下来后,渊玄平静的摇了摇头,道:“渊玄不知阁下是哪位前辈,但还请前辈相信我说的话,我在自从当上魔界的王后便一直赫赫业业不敢做出违背当年约定之事,自始至终更遑论想要复活那些罪大恶极死去的魔族。” “呵,你是这般想的,但你能保证你手底下的人也同你这般想吗?” 听出对方的不满,渊玄只觉自己的呼吸更加困难起来,但还是冷静道:“还请前辈不要被奸人挑衅从而失去了理智,想必您也知道魔族天性残忍,喜欢烧杀抢掠以及虐杀对方,故此渊玄可以肯定的回答前辈渊玄无法保证手底下没有这样图谋不轨的魔人,但渊玄至少能够保证渊玄手下的那些能人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还请前辈冷静下来,若您真的今日将我杀死,不正如了那些人的意愿吗?” 说完这话,渊玄便不再开口,自己能够察觉到对方突然这般悄无声息来到魔界并将守卫全部杀害必定是有什么原因,眼下自己所说的那番话必定能够让对方冷静下来,如今自己能做的只是等待对方冷静下来后放过自己。 不是没有想过反抗,自己一开始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便出手了,但是让自己感到惊诧的是自己连一招半式都还未出手对方居然就将殿前四五百的魔族守卫无声无息的杀害,同时制住自己的行动,在实力相差如此巨大的情况下,渊玄只得放弃抵抗,既然对方并没有第一时间杀死自己,想来必定是自己的命于他来说有些用,哦,是她不是他,虽然对方的声音十分虚无缥缈,但男女声自己终究还是分得清…… 心中这般想着,便听到对方再次开口出声。 “不得不说你倒是有几分聪颖。” 这话一落,渊玄只觉一直笼罩自己的杀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心下知晓对方暂且杀了自己的心思,一直僵硬站着的身子便猛的往身后的椅子倒下。 “既然你说这件事不是你派人做的,那你可有什么眉目?” 摇了摇头,渊玄那苍白的脸上不由出现了几丝凝重。 “实不相瞒,自从我继任以来便一直追查那些人的下落,但到目前为止掌握的线索也是微乎其微。” 心知对方并未欺骗自己,扶摇冷哼一声后便消失在了魔界之中。 “前辈?” 等了许久不见对方回应自己,渊玄不由开口呼唤起来。 “好吧,想来是走了……” 说着,渊玄便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同时望着殿外空无一魔的场景叹了口气。 “虽说那些眼线被杀了,但这前辈也给自己找了一个大麻烦啊……” 说完,渊玄便将自己的心腹召来,与之一同头疼的商量起对策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 讲明 翌日清晨。 望着异常干净的房间,景止神色晦暗不明,自己还能够感觉到自己口腔中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昨夜自己本是修炼的,可是后面却完全没有记忆了,在这期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的房间也一定有人进来整理过,可现在除了口中的血腥味以外,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简单的熟悉过后,景止便走到仓融往常修炼的药房,静静的看着对方打坐炼丹。 “景止?你这么来了?” 一转身便发现倚门而立的景止,说真的没因为逆光的原因仓融还是被吓了一跳的。 “方才我去师傅的房间看了看,并没有看到她,不知仓融可知师傅在哪呢?” 这话一落,景止便成功看到对方脸上的诧异,心下当即便有了答案,果不其然下一刻仓融那迷惑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我昨夜便在药房了,未曾出现过,你有将尊上时常在的地方找过一遍了吗?” 点了点头,景止应道:“嗯,大致上我都找过了,都没有师傅的踪影,就连通讯符都联系不上。” “想必是去找白瑞上神他们了吧,以往也不是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说着仓融便转身继续查看他的丹炉去了,因为景止担忧的这件事在他看来确实没有自己炼制的这炉回春丹重要。 思考了一番,景止笑了笑,随即同仓融道别后便不再打扰仓融炼丹。 闻着仓融丹炉里散发出来的幽香,景止下意识回忆了一番自己上次炼制的回春丹,不禁感叹果然业余的和专业之间的差距还是巨大的,自己在学院里学习的终究没有是没有童起年和仓融他们对药理以及火候掌握得熟悉,想来若是有机会学习除了自己努力以外,还是需要请教这方面的元老。 ……………… “……好了,这些就是我近年来查探到的,缘外的生物似乎与星榆界内的一些势力有所接触,因为每当我将要将那些缘外生物抓住的时候,总会出现一些极其自然的状况来破坏我的行动。” 说完,扶摇便静静的看着自己对面的那人。 “能够阻止到你的行动,想来对方也是有几分实力。” 手指轻扣着桌面,聂枭沉吟了一会儿,道:“交手时可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摇了摇头:“他们的功法无法看出何门何派,而且令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是他们身上的气息被掩藏得一干二净,凭借外形也无法看出是哪方势力。” 叩击的声音一顿,聂枭沉默不语。 “但我还是抓到了一两只外界的生物,已经将其交给莫行了,得空了你就找人审问吧。” 闻言,聂枭稍显意外的挑了挑眉,道:“想不到你居然还抓到了,你应该也知道我的计划中并未出现你抓到那些生物的,毕竟一年到头那些生物能够出现在星榆界一个都已经是多的了,更遑论还有那些躲在暗处的东西阻挠。” “聂枭,你似乎忘了我是谁。” 意味不明的说完这句话后,扶摇成功看到聂枭脸上的怔然,随即便听到他轻轻道:“是啊,那人的妹妹尤其会是等闲之辈。” 勾了勾嘴角,扶摇显然不愿再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我记得你收藏着一株蓝魍,将它当做这次的酬劳怎么样?” “你倒是会讲条件,这蓝魍目前已知的就只有三株,一开口便向我讨它。” 这般说着,聂枭便转头对身后的莫言道:“去将蓝魍取来吧。” “是。” 微微一俯身子后,莫言便转身走向藏宝阁。 “走吧,估计还要一会儿莫言才会过来,先去前面的亭子里坐一坐吧。” 说完,聂枭便引着扶摇向揽月亭走去。 不多时,莫言便端着一个手臂来长的乌黑盒子走了过来。 “神尊请看。” 说着莫言便将长盒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株样貌与普通长草无异的墨绿色植株。 下意识的嘟了嘟嘴,扶摇毫不在意的将其合上,道:“好了,反正我也不懂这些药理,看了也没有什么用,再者你堂堂聂枭又怎会用假货骗我。” 说着便接过长盒。 “你可是在陆行书院学习了二十年,又怎会一点药理也不懂呢?” 略带戏谑的声音令扶摇有些不淡定了。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陆行书院?” “扶摇,你似乎也忘了我是谁。” 听着这熟悉的语句,不自觉的扶摇和莫言两人嘴角齐齐一抽。 “得了,和我兄长几乎同一时期出现的您又怎会是等闲之辈呢?”说着,扶摇便向揽月亭走出,同时道:“好了,我有些事便先走了,要说的往日里的那些信件里都说了。” 望着扶摇瞬间消失的身影,莫言皱了皱眉,对一旁神色如常的聂枭不解出声:“尊上,这蓝魍的作用是祛除任何的魔气,这扶摇神尊为何会突然与你将其讨了过去,莫不是神尊身边的人出事了?” 望了眼满脸好奇的莫言,聂枭神色如常道:“自己去思过崖思过半个月吧。” 慌忙跪下后,莫言道:“是,属下知错了,往后定不会再妄议他人是非。” “嗯,记住扶摇神尊待你们亲和但我不是,莫要占着与他人亲近便妄议他人不愿让你知道的事情。” 说完,聂枭便消失在了揽月亭中,独留跪在地上的莫言。 只见莫言恭敬的磕了一个头后,便起身走出揽月亭,脸上是初见时的淡然。 ……………… “重久,你看看这东西对景止有没有用。” 狐疑的看了眼突然闯入自己书房的扶摇,重久随即便将视线转向那漆黑的长盒,先是拿在手中颠了颠,随即便凑到自己鼻尖轻嗅起来,只是一瞬便瞪大了双眼,满脸激动道:“你这家伙从哪里得来的这宝贝?” “聂枭那里得到的,你快说这东西对景止有没有用。” 狠狠点了点头,重久保证道:“你放心,有了它再配合上我的独门药浴和针灸,藏在景止体内的那只魔必然没有藏身之处!” 闻言,扶摇满意的点了点头,便要转身出门。 “对了,你好好想想该如何告诉景止那孩子这件事吧,一直这样瞒着也不是什么办法。” 出门的脚步一顿,扶摇环胸想了想,道:“嗯,我会找个机会同他说的,多谢你提醒了。” “嗐,应该的,毕竟我还是十分喜欢那孩子做的糕点。” 重久一边说着,一边便带着手中的盒子向药房走去。 突然,重久脚下一顿,随即便急急忙忙的转过头望了眼身后,却不见扶摇,只得跑到刚才扶摇站的地方慌忙道:“记住,你得委婉点!不然我担心那孩子心里受不住!!!” 回应重久的是不知从哪传来的一声“是”。 摇了摇头,重久便不再担心这些事,抱着长盒继续向药房走去,期间还隔空传话给童起年,美其名曰实练,但终究只是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完美运用劳力罢了。 最近这些大能是怎么回事,就好比今天早上天刚亮,白瑞上神便将自己一把抓起说有急事要回白池山,结果自己同他去了白池山便是给一个仙娥问诊,如今自己刚从白池山回来便被扶摇拉起来,赶紧赶慢的就要配置药方出来,嗯,虽然这蓝魍自己确实想要挑战许久了…… 这般想着,重久便宝贝似的拍了拍长盒,脚下也快了几分。 从仓融那里回来后,景止心下也平顶下来,随即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练习在学院学的那套刀法,刚好将收势完成便惊觉身后有一道寒意传来,那寒意如同实质,已经令自己的汗毛根根倒立起来,虽然身体已经本能的出现了这个反应,但景止心中却觉得异常的平静。 先是随手捏了一个火诀向身后掷去,随即便用土诀立了三道土盾,待做完这两件事后便将敛情横刀身前,满脸警惕的望着土盾,只是刚做好防御的动作,只见那一人多厚的土盾瞬间化为粉末,扬起令人难以呼吸的灰尘。 之前一道淡蓝色身影以极其恐怖的速度向自己袭来,看清来人后景止心下稍松,但却不敢怠慢,连忙将灵力附着于敛情,随即便有无数刀光直冲那道身影,而紧随刀光身后冲了上去,望着背对着自己毫无还手可能的扶摇,景止嘴角一扬,随即捏了一个定身诀,便将敛情的刀背直取扶摇的后颈。 却在下一瞬那抹笑意僵在了嘴边。 景止只觉自己的脑子处于一瞬打空白后,待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的身体已是动不了,与自己回神的同一时间,紧握在自己手中的敛情便被扶摇夺了过去,而自己原本停滞空中的身体毫无征兆的自高空向下掉落。 景止原以为自己会被自家师傅接住的,但直到背部的剧痛感传来才知道自己想错了。 站到景止身前掂了掂手中的敛情,扶摇嗤笑一声,道:“你莫不是不想活命了,在这般强大的杀意中明明不知道对手的实力,眼看着杀死对方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却用刀背?怎么,你是觉得自己有那个能力拿下对方吗?” 闻言,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感,景止慌忙起身跪下,低头道:“回师傅,景止原想着若自己使用敛情恐会伤了您,故此才选择用的刀背,若对方是陌生人弟子定然会直接将其杀害的。” 闻言,扶摇将敛情往背后一收,道:“那你可曾想过若今日袭击你的不是我,而是你的对家乔装成我的模样呢?莫不是你也会手下留情,然后被对方杀害,到死了都以为是我杀的你?哼,你翻转刀背的一瞬间便足以对方挣破你的定身诀,而且若是实力相差巨大的情况下你的定身诀是无用的。” 说完,扶摇便成功看到景止的头低得更低了。 “好了,说了你这么多不足也该说说你的优点了。” “在我释放杀意的一瞬间您便连捏十道火诀,布下三道土盾,同时闪身出现到我的身后辅以定身诀掌控住我的行动,这一点说起来你做得比我以往见到的任何一人做的都要出色,想来你定是下足了功夫,只是为何你用的都是最基础的火诀?若你用的是烈阳,想必杀伤力要大幅增加不少。” “回师傅,因为弟子往日里练习得最多的便是小火诀,而烈阳弟子修炼的次数并不多,许是心底担忧失败,故此下意识的便用了小火诀。” “嗯,如此倒也是我的失职……” 低喃了一声过后,扶摇便令景止起身跟着自己进了景止的客厅,望着站在自己跟前低眉顺眼的景止,扶摇斟酌一番后,道:“景止,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在这之前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回师傅,弟子已经做好准备了。” 点了点头,扶摇道:“你体内住了一个魔族,而且来历想来并不简单。” 说完,便见景止抬头向自己微微一笑,神色如常道:“那不知师傅可有对方它的方法?” 默默瞥了眼对方的衣袖,扶摇点了点头:“自然是有的,不必紧张,想来用不了几天重久便能制作出我想要的东西了。” 闻言,景止那一直藏在袖中的拳头微微一松,刚要回扶摇一个笑容以示安抚,却不料却突然眼前一黑不再有所知觉。 “呵,舍得出来了?” 望着双目猩红的“景止”,扶摇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扶摇,你何必做得这么绝呢?自从我进入这小子到现在已是二十年之久,我早与他融为一体,你以为你的法子真的能除去我吗?我可是比归墟还要早诞生的啊,哈哈哈哈!” 在听到“二十年”的时候,扶摇便猛的将手中的茶杯捏碎,随即轻笑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来跟我说这些呢?能不能除掉你到时候再看不就行了?” “啧,黄齿小儿口气可真不小!” 说完,“景止”便闪现到扶摇身前,迎面一掌直取扶摇的天灵。 眼神一沉,扶摇当即伸手接住对方的那一掌,同时稍微一用力,只见“景止”眼露惊恐的表情后,便吐了一口血径直飞了出去,整个人狠狠的砸向墙面便再也不动。 面容沉静的走到墙角,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黑色小九灵扶摇暗暗捏了捏自己的手掌,叹息过后便认命的将其抱入怀中,向仓融那里走去。 想必,这样的小伤应该不用去找重久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白池山该找个主母了 “尊上,你下次和景止练手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分寸啊,景止这原本都恢复得差不多了,如今居然还能被你打回原形!” 说着,仓融便气鼓鼓的瞪了在一旁安静坐着的扶摇。 其实对扶摇说完这句话后仓融已经开始两股颤颤了,但自己不能怂!若是不让尊上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下次受伤的还是景止这小可怜!这般一想,仓融瞪向扶摇的眼神就越发凶狠起来了。 扶摇:………… “嗯,我下次会注意的。”顿了顿,扶摇不放心道:“他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吧?” 神色一缓,仓融点了点头:“没有什么事,只需要好好休息几天便没事了。” 说完,仓融转而又皱了皱眉头:“可是景止现在的脉搏却十分紊乱,灵力的运行有些奇怪,可是单凭我还是无法确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安抚性一笑,扶摇便走向了床边,道:“不必担心,你就给他配置一些调养的药便好了,等过几天要做的事情可得他有一个好身体才行。” 点了点头,仓融便起身向门口走去。 “仓融啊,你现在的医术可真是进步了不少呢,都可以为猫咪把脉了。” 说完,扶摇便收回了自己的手指,嗯,给人把脉自己都只能看出对方是否健康,眼下自己试了一番,嗯,对方还有脉搏跳动…… 脚步不停,仓融闻言神色便骄傲起来,一边走一边转身对扶摇道:“那可不,在海子村的时候我也算得上是半个兽医了!” “不愧是你啊,拿着吧,就当是给你的奖励。” 说完,扶摇便将一本书抛向仓融。 望了眼书名,仓融当下开心起来,《百草集》! “谢谢尊上!” 说完,仓融便欢快的跑了出去。 耸了耸肩,扶摇的注意力没过多久便被身后传来的那微乎其微的声音唤了过去,一转头,果然,不知何时清醒的景止正睁着他的那双大眼看着自己。 一边用手顺着对方乌黑亮丽的毛,一边安抚:“不用担心,恢复原形对你伤势的恢复反而有好处,接下来一段时间你便安心养伤,待你伤势恢复了我们再替你去除体内的那个东西。” 喵呜一声后,景止便用头蹭了蹭扶摇的手心。 挠了挠景止的耳根,扶摇便将其一把抱入怀中,道:“先同我去白瑞那里吧,找他有些事。” 动了动耳朵,景止便温顺的趴在扶摇怀中。 “啧!你是怎么回事,研个磨都做不好,就你这样还说什么报恩啊?!” 听到书房里传来的这声怒吼,扶摇冲站在一旁不卑不亢的灼云挑了挑眉:他又抽什么疯? 耸了耸肩,灼云解释道:“想来是又在生那个名叫川行的婢女的气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上神总是莫名其妙的冲那个川行发脾气,我都怀疑上神他是不是生病了。” 随着灼云这句话落下,只见书房的门毫无征兆的打了开来,随即便有一个杯子势如破竹的自里面飞了出来,直冲灼云的脑门。 “灼云你怎么回事!?冲谁都这么嘴碎的吗!?既然像是靠嘴碎过活的话干脆接下来一年的俸禄你都别拿了,反正又不需要,只要这白池山有足够的八卦给你说便行了!” 侧身躲过这个杯子后,灼云颇为无奈的冲扶摇耸了耸肩,无声的用表情诉求道:还请神尊出手制止住这发疯般的上神吧。 似是被灼云的表情逗乐了,扶摇咧了咧嘴角便要开口,却听里面传来了同样一声气急败坏的声音。 “上神何必这样责骂灼云总管呢,反正你看不顺眼的是奴婢,有什么难听怀您只管对奴婢说就是了,何必将旁人牵扯扯进来?而且我看这墨研磨得比您往日里自己磨的还要好上一些,您要找一个借口骂奴婢能不能找一个合理一些的借口!?” 听到这语气毫不示弱的女声,扶摇略显诧异的对灼云再次挑了挑眉:这说话的谁啊?语气还挺剽的。 就连扶摇怀中的景止也对这说话的女子来了几分兴致,只见那灵活的尾巴甩得比刚才还要快上了几分。 “这便是我方才同您说的那位婢子了,这家伙指出上神不对的地方总能次次踩在点上,想必正因如此上神才会更为恼火吧。” 说完,里面再次扔了一个杯子出来。 “滚出去!” “哼!奴婢给您换壶茶再进来!” 说完,便有脚步声传了出来。 随即,一张清秀可爱的脸便出现在了扶摇眼中。 “您是扶摇神尊!?” 见到外面站着的人时,川行那可爱的脸上便出现了狂喜的表情,随即似乎是意识到什么一般,连忙将那表情一收,恭恭敬敬的对扶摇以及灼云行了一礼,道:“川行见过神尊,见过总管。” 许是许久未曾见到这般有趣的女生,扶摇的笑容中带有几分兴味,见扶摇这幅模样灼云眼中也带了几分笑意,对一旁的川行道:“好了,你先下去忙吧。” 果不其然,神尊也同自己这般觉得这妹子有趣极了。 曲了曲身,川行想了想还是抬头满含期待的看着扶摇,道:“不知神尊对川行可还有印象?” 将脑海中的记忆读取一遍后,扶摇微微摇了摇头。 抿了抿唇,只见川行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上次上神的生辰上便是川行给您带的路,因为第一次见到您心下有些紧张便没向您介绍,一直没有机会对您说,您便是川行心中的目标,川行的目标便是有朝一日能够达到与您一般的高度呢!” “呵,赶紧滚去泡你的茶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说完,倚在门边的白瑞便不再看川行那满是怒气的脸,转而对扶摇道:“你不是要来找我吗?在那傻拄着干嘛?” 说按不等两人回应便转身走进了屋内。 对一旁的川行友好的笑了笑,扶摇便跟着走了进去。 “加油!” 原本神色有些失落的川行听到这话便不敢置信的猛地抬起头来,眨了眨眼,确定不是自己幻听后便跳着对一旁的灼云道:“总管你听到了吗!?神尊她喊我加油!!” 笑着点了点头:“好了,别高兴了,快点去准备你要给上神准备的东西吧。” 狠狠点了点头,川行随即便飞快的跑了开去。 见此,灼云看了眼紧闭的书房,心中暗道:希望上神快点给白池山找个主母吧…… 这般想着便摇头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徒弟很听话的你不信的话收一个试试看 “白瑞,你能耐了啊,现在对我说话都这般气势汹汹。” 一边顺着景止的毛,一边打趣。 翻了翻白眼,白瑞决定不去理会这家伙的嘲笑。 “这家伙怎么又变回原形了?不会是你虐待他了吧?!” 说着说着,白瑞便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说到最后便开始炸毛起来。 “喵呜!” 顺了顺同样炸毛的景止,扶摇向白瑞翻了翻白眼:“好了,别装了,来找你是有正事的。” 望着扶摇这幅正经模样,白瑞看了眼趴在扶摇怀里的景止,神色也逐渐凝重起来。 见此,扶摇将景止往地上一放,道:“我现在有些事需要同白瑞商讨,你先出去随意的逛一逛吧,毕竟白池山的风景是出了名的好,看了也不吃亏。” 站在地上望了望扶摇二人,景止奶奶的叫唤了一声,随即便揺着尾巴闪身走出了书房。 捏了一个绝缘结界后,扶摇便对白瑞道:“接下来的事情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你得答应我保密。” “嗯。” “爽快。” “景止这家伙体内住了一个魔族,而且那魔族的能力还是有些强悍的,形成的时间甚至要比我的兄长早上一些,若不是它受了伤的话,想来我也不能暂时压制住它,而前些日子我同聂枭取了蓝魍请重久将其炼制成丹药,打算一次逼出那个魔族,原本我没打算告诉你这件事,但昨天我与那魔族交手了,我能够将那魔族驱逐出来,但是仅凭我一人的能力绘制出来的阵法想要不伤及景止的话我没有完全的把握,故此只能考虑另外一个阵法了,但想必你也知道那个阵法极其凶险,一个不好的话想必你我都会遭到反噬。” “切,反噬我倒是不在意,只是有些不解你为何不找聂枭神尊呢,若是你与他联手想必区区一个魔族必然不在话下。” 静默了片刻,扶摇摇了摇头:“依照他的性格我不敢保证他不会选择将景止杀了,以绝后患,我可不想和他反目。” “你待何时动手呢?” “等景止身体恢复了再说吧。” 狐疑的将扶摇打量一番,白瑞有些怀疑:“我怀疑你巴不得景止那小子保持这幅模样的时间长上一些。” “啊?你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 说完,扶摇还眨了眨那双会说话的大眼。 嘴角几不可见的一抽,白瑞不屑道:“我看景止那小九灵都快被你撸秃了,你还说是错觉?” 再次眨了眨眼,扶摇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而且手感不错,所以便顺一顺它的毛,对了,一会儿你要不要也摸一摸?” 望着白瑞那有些松动的神情,扶摇继续道:“真的挺好摸的,反正你也闲着,而且你身边也没有这样可爱的小宠物。” “好,反正我都要为他做事了,权当是收一点利息吧。” 说完,两人不禁相视一笑。 “对了,你与那个名叫川行的小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说话怎么像来了月事的女子一般暴躁?” 听着这奇怪的比喻,白瑞整个脸庞一抽,随即认命一般叹了口气。 “那家伙非说我当年救了她一命,吵着要来报恩,原本这也没什么,但是自从有一次我同她讲了一句话后她便莫名其妙变成了我的贴身婢女,每天都在做着一些没什么实际意义的事,而且整日的讲个不停,而且手中的事情总是做不好,所以我才会那样说她的。” 探头看了眼墨台上的墨汁,扶摇切了一声:“果然你这人就是欠!说她做的事情不好?你看看人家研的墨都比你自己研磨的强上许多,这书桌上还多了插花,情调比你以往的书房高上了几倍,而且桌上的糕点每样都是三四块,种类繁多且不带重样的,你好好想想之前哪次有这般精致?” 撇了撇嘴,白瑞不服:“反正我就是看她不顺眼。” “莫不是因为有人第一次这般无欲无求的向你表明自己对你的喜欢,所以你慌了?” 切了一声,白瑞道:“我就是觉得她太吵了。” 瞧着这明显有些心虚的模样,扶摇喝了一杯酒后道:“你想不想让她对你的话言听计从?” 狐疑的看了眼扶摇,白瑞想了想便了无生趣的点了点头。 “想让她听话说来也极其容易,你只要把她收为弟子便可以了!” 说完,扶摇便掩饰性的再次将酒杯端到嘴边,借着喝酒的姿势利用宽袖将自己不断上扬的嘴角遮住。 “你若是不说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往后你便不要再来我白池山了。” 稳住自己的嘴角后,扶摇将酒杯轻轻往桌上一放,道:“你想,自古以来弟子都是对师傅的话言听计从,就拿我那个弟子来说,起初他看我的眼神都带着杀意,眼下呢?那看我的眼神都是满满的敬意!” 说到这,扶摇成功看到白瑞眼珠转了转,不着痕迹的笑了笑,继续开口。 “你想想啊,一个整天跟你顶嘴的人,因为身份的缘故对你有再大的不满都只能够将不满憋回去,那不是很爽?” “切,你当初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收景止为徒的吧!” 对扶摇这话白瑞表示不屑极了。 “我收他为弟子当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了,但不管哪个原因我都体会到了我说的这种快乐,唉,不过跟你说了你也体会不到。”说完,还故作可惜的摇了摇头。 “对了,我刚才见川行那孩子的资质似乎也不错,你说你把她收为徒弟了有啥吃亏的?”将白瑞浑身上下打量一遍后,扶摇继续道:“一把年纪的人了,居然连一个徒弟都没有,好可怜啊……” 望着扶摇那看可怜虫一般的眼神,白瑞只觉自己的青筋跟着跳了跳:“那聂枭也没有弟子啊!” 似乎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扶摇嘴角一咧:“你不知道他已经着手准备收莫字那几个兄弟为弟子了?人家一收就是三个弟子,哪像你,连个人选都没有。” 说完,扶摇便将绝缘结界一撤,起身便要出门,只是走前不忘道:“徒弟很听话的,你不信的话收一个试试看。” 随后便将门口的景止纳入怀中,带其观赏白池山的风景,独留白瑞一人沉思。 第一百二十八章 每个少年心中都住着一个英雄 连着带景止四处游玩了两日后,待次日一早看到站在自己门口给自己请安的景止后,扶摇只觉得那只抱在怀里软萌的小宠物离自己又远了。 “师傅,景止眼下已无大碍了,多谢师傅这两日来的悉心照料。” “嗯,今日你好好休息一番吧。” 说完,扶摇便要出门。 “是。” 低眉应了一声后,景止望着扶摇离去的身影皱了皱眉头。 师傅她,好像待自己没有往日里的那般亲近了,更别说像这几日自己恢复原形后了。 这般想着,景止不禁幽幽叹了一声气,随即便走回了自己的小院,想到当时和言邵钦几人的十日之约不禁眉头又皱了起来。 ………… “我已经将丹药炼制好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望着重久脸上那副神采奕奕的模样,扶摇了然的笑了笑:“明日吧,景止虽然不说,但想必心底还是有些不安的,今天便让他好好放松一会儿吧。”顿了顿,扶摇便向重久挑眉,道:“怎么样?” “啊?什么怎么样?” 对于重久的这幅痴呆模样,扶摇头疼的扶了扶额头,道:“还能是什么怎么样,当然是炼制难得一见的蓝魍的感觉怎么样了?” 说道这个,重久原本就已经咧嘴的脸更是笑开了花,只见他眼中似有光芒射出,整个人都凑到扶摇身前,道:“那感觉简直不要太爽!如果非要形容那种感觉的话,就好像……就好像……” 皱眉想了想,随即一拍大腿,道:“没错,那感觉就像你将万千对手一刀全灭那样!” “话说下次你再弄到蓝魍继续拿给我处理啊!保管你满意!!” 切了一声,扶摇便唤醒对方的白日梦:“你当这是寻灵草呢?搁哪都有一大堆等着你去采?” “切,也不一定要蓝魍啊,你宝库里随便那一株出来都够我兴奋好久了!” 端茶的动作一顿,扶摇双眼微垂的想了想,随即便笑道:“等把景止体内的魔族去除后,你便进那你眼馋了许久的库房,挑三个你喜欢的药材拿去练手怎么样?” “咳咳……”眼睛转了转,重久略带羞涩道:“不然以后你们有啥问题都来找我,多给我几株?” 故作为难的皱了皱眉:“可是,我收集的那些药材都是要给景止和仓融他们练手的,万一到了后期他们二人不够用了怎么办?” “那,那你就多加一株?” 说着,重久便颤巍巍的伸出了一只手指。 “嗯,可以,到时候你就去取五株吧,只不过过几天景止和仓融又要外出了,你得给他们准备一些常用的药。”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见今日的目的达成后,扶摇随即起身离开,而重久也不与她客气,反正都是多年好友了,而自己的地方又不是很大,扶摇也不会迷路,故此便应了一声便开始着手准备扶摇让自己给景止两人准备的药物了。 童起年原本是因为一些药理方面的难题所以来药房找自家师傅的,却不想在开门的一瞬间恰巧遇到从里面走出来的扶摇,几不可见的动作一顿过后,童起年随即便恭敬道:“起年见过神尊,神尊安。” 看到童起年,扶摇不禁想起在陆行书院的那些日子里,童起年都是风雨无阻的为景止把脉抓药调理,有时偶遇都会笑着同景止一行打招呼,不由的多看了几眼这位重久的大弟子,看着看着不由眼中带上了几分暖意。 “你便是童起年?济宁至时常与我提起你,果然如他说的那般一表人才,风度翩翩。” 略微羞涩的笑了笑,童起年道:“神尊谬赞了。” 向药房内望了一眼,童起年随即面带疑惑:“神尊是为了景止的病情来找家师的?” 点了点头,随即便道:“你有事要找你师傅?那我便不打扰你二人了。” 原本听到第一句的时候,童起年下意识的便要否认的,但还不待自己开口扶摇的下一句便说了出来,脸上不见其他神色,只是笑着道:“那起年便不多送神尊了,神尊慢走。” “嗯。”笑着点头后,扶摇随即便直接御剑远去。 望着那逐渐远去的背影,童起年不禁又想到了在自己小时候自己也如今日一般远远望着扶摇的背影,遥遥望着她只是抬手轻轻将斩尘一挥,那铺天盖日一般的妖魔群便瞬间化为烟末消失在这天地间,其中不乏妖族或魔族中的一方妖王、魔王,若是当年没有扶摇及时赶到的话,想必这星榆界便不会再有自己的家族了吧…… 这般想着,胸腔内那颗温热的心似乎跳动得略微快了起来,微微勾了勾唇后,童起年随即便若无其事的走了进去,待将自己困扰自己的问题解决后,便开始给自家师傅打起了下手。 或许,自己可以找个理由加入到景止他们接下来要进行的那个试炼中去。 想着,不由开始回想起景止他们几人身上的不足,心下已经开始盘算起来该给他们准备一些什么。 “师傅,是不是扶摇神尊的那个弟子再过不久便要同他的道友一同出门历练了?” 研磨草药的手不停,重久点了点头,:“应该再过几天便要去了吧。” “那,我也想同他们一同出去历练,以往要么是我一人历练,要么是同辰华他们历练,着实有些腻味了,眼下弟子倒是有些好奇年年轻一辈都是如何历练了,况且有了我的加入定能确保他们行程无忧,师傅意下如何?” “倒是难得见你对一件事情上心。”望了眼自家这位弟子,重久随即道:“需要为师我去同扶摇商量这件事吗?” 摇了摇头:“谢过师傅,但这件事我会同景止商量好的,就不麻烦师傅您了,弟子同你这般说也不过是告知您弟子接下来都不会在九重霄,若是您找弟子的话必定找不到的。” “切,倒是鬼精!”翻了翻白眼,重久随即才道:“没事,我还有仓融那半个徒弟呢。” “想来他也要去尘世的。” “……没事,你那小师妹我不会放出去的!” 笑了笑童起年随即打趣道:“那还请师傅将师妹看紧点,不然到时候她又偷跑出去了。” “聒噪!” ……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一个笑话何必复活呢 “景止,接下来我就要替你施针,这个过程必定极其疼痛,但你切记,万万不可昏迷过去,不然前功尽弃!” 望着额头已经开始冒着细汗的景止,重久满脸严肃道。 感受着蓝魍带来的那股无孔不入的灼烧感,景止抬头对望着自己的三人笑了笑,道:“景止知晓了,请师傅和上神、神医放心。” “嗯,放心吧,接下来便交给我们了。” 安慰了景止一番后,一旁正在绘制阵法的白瑞最后一笔刚好收尾,望着“囚灵”阵法,白瑞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走到景止身边道:“有没有觉得难受?按理你体内的那个魔族似乎是有自己的意识,想来见到我们这幅阵仗必定会有所反应才对。” 点了点头,景止抿了抿唇,随即才开口道:“能感受到体内似乎有一股微弱的力量想要冲破什么一般不断挣扎,但那种感觉很微不足道,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望了眼脸上已经开始微微退去红润的景止,扶摇走近摸了摸披散在他身后的长发,道:“好了,我们开始吧!” 说完便旋身坐到阵法的阴位,而白瑞也坐到阳位上,随即两人双手飞快结印,只见原本暗淡无光的繁复阵法以两人所坐的位置为中心,一红一紫两道灵力瞬间点亮阵法。 几乎与阵法完全点亮的一瞬间,景止的眼睛瞬间变得猩红起来,整个人的表情也极为痛苦,见此,一旁的重久手中的十根银针瞬间以景止的天灵盖为中心向四周散去,待重久两次翻转手腕过后,景止的头顶已经布满了银针,而那些银针似乎受到了外力一般,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见此,重久神色不变,又是十根银针自脖颈往下扎去。 “唔!” 待将银针扎入景止的肩并后,景止便一声闷哼,随即便有黑色的魔气开始溢出来,同时眼睛便开始在正常瞳色与暗红只见不断转换。 “景止,静心!定灵!” 模糊间听到扶摇略带焦急的声音传出来后,景止只觉自己的意识瞬间清醒过来,顾不得全身由内而外交织的麻、酸、灼、痛、痒,当下便默默开始运行定灵诀。 望着突然暴增的魔气,重久手下不停,手腕一翻便有上百根银针落在景止上半身,待最后一针落下,只见景止体内的魔气便像喷泉喷涌一般开始涌了出来,浴桶里的药液也开始沸腾起来,没有想到这魔气会如此厉害,重久只觉自己似乎在一瞬间都无法呼吸过来,不由的向后退了一步。 “扶摇,我与你说过了吧,我与这个叫景止的少年已经融为一体了,你又何必瞎折腾他呢?” 只见在魔气环绕的浴桶里传来景止那沙哑的声音,只是与景止那温和的嗓音相比,这声音却有着说不出的阴鸷。 勾了勾唇,直视浴桶的方向,扶摇道:“顾莲,你又何必如此呢,死了便是死了,何必又像一个鬼一般出来恶心活着的人呢?” “想不到你居然还能猜到我的名字。”声音似乎在感慨。 说完,对方似乎低声笑了一声,:“我是亡者又如何!?我告诉你,当年若不是我被人暗算了,你兄长才是死去的那个!” “哦?那又如何?反正最终死的是你,若当年不是因为你的话,星榆界又怎会生灵涂炭?或许当年你的所作所为却是事出有因,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将不相干的人也牵扯进来!” 说完,扶摇便与白瑞对视了一眼,随即两人便双指为剑,将手指微微向下一压。 瞬间,围绕在景止周围的魔气淡去了几分。 一旁的重久见此便取出一个通身黑色的瓷瓶,随手捏了一个诀,只见原本被他泼出去的深蓝色药水便瞬间似烟雾一般向景止喷洒而去。 见此,“景止”冷笑一声,随即便要将那个烟雾散去,却在下一秒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是不是没想到,眼下的你居然能被我瞬间定住?也是,想当年你也是一号人物,现在仅凭一个定神诀便被困住似乎真的不像你,但这又如何呢?” 说着,扶摇的语气中不禁便带上了几分笑意,同时在“景止”凶狠的眼神中站了起来。 望着顾莲的眼神由凶神恶煞变为满脸不可置信,扶摇再次笑了起来。 “我告诉你,自你死后,眼下星榆界已经发展了数十万年,困灵阵也再不是之前的程度,眼下只需要一个上神修为的人便能困住你这般修为的魔族,而且这困灵阵除了困住对方的修为灵力灵识以外,还附加了净化的能力,怎么样,眼下是不是觉得自己的魔力在渐渐的散失?” 说话间,扶摇的右手赫然被红色的灵力包围,把玩着自己的手掌,扶摇便在对方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向他一步一步走近。 “告诉你,这个叫绝灵,能够免疫所有的伤害,同时能够将各种寄生在他人体内的脏东西抓出来,不伤及那人一分一毫,想来这招我已经几万年没有使用了,饶是我也想不到,这几万年来我第一次使用绝灵居然是在我的弟子身上。” “你以为杀了我便不再有事吗!?告诉你,哪怕是我死了,还会有千千万万个跟我一样的人出现,最终我们的大业都会成功的!” “哦?这话我听得多了,但是,他们都被我杀光了。” 说完,扶摇便闪身到了浴桶边缘,同时右手一把握住景止的肩膀,随即便一个拖拉的姿势自肩膀向下滑落,只见一个全身乌黑的虚影瞬间便从景止的体内以狼狈的姿态被扶摇拽了出来。 拉着顾莲的身影将其狠狠甩到地上,扶摇满意的勾了勾唇,整个人居高临下的望着在地上狼狈想要挣脱自己的顾莲,讽道:“你看看,我记得你当年样貌十分俊美来着,眼下复活实力与智力大跌不说,连脸都是一张血肉模糊的烂脸,你说你何必复活闹这个笑话呢?” “哼,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护住这个九灵血脉到几时!” “可惜,你没机会了……” 说完,只见顾莲的虚影瞬间开始被烈焰灼烧起来,而扶摇的手也随之一收,冷眼看着对方逐渐消失的身影。 第一百三十章 自家师傅对自己耍流氓怎么办在线等 “师傅?” 望着冷若冰霜的扶摇,景止略带疑惑的唤了一声。 见扶摇看向自己后,景止望了眼扶摇一开始看的地方,望着那处空白以及白瑞两人脸上的喜悦,略显仓促道:“方才我是昏迷过去了?” “身体倒也没昏过去,只是这意识嘛,应该是不清醒的。” 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重久便走近景止,望着他那惨白的面容,道:“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的?” “有。”说着,景止还点了点头,而原本还有些神游的扶摇注意力自然被景止的那声“有”给吸引了过去。 望着扶摇眼中的关怀,景止心底一暖,随即笑了笑,撒娇似的对扶摇所站的方向道:“泡在这个药里我感觉自己仿佛一块炖在锅里的肉,疼就不说了,还有那些酸麻混合的灼热感,莫不是师傅你们真的趁我不清醒便往这个药里放了些调料,打算把我煮了吧?” 嗔了景止一眼,重久随即道:“要煮你也不至于用整个星榆界仅有三株的药材!” 笑了笑,景止对重久颇为无奈的笑了笑,道:“不知可否请上仙先将我身上的银针摘除了,这针扎着我着实不方便行动啊。” “瞧给我忙的,这事都给忘记了!”一拍脑门,重久便过去为景止拔针,同时看了眼颜色依旧深沉的药水,道:“针倒是可以为你除了,但这药水你还得继续泡上一个时辰,确保体内的余魔清除干净。” “一个时辰?我这小徒弟细皮嫩肉的不得泡烂了?” 还不待景止出声,一旁的扶摇便皱眉担忧道。 “怎么?若是舍不得他受这份苦的话你有更好的法子?” “没有。” “切,那不就得了!” 说完,最后一针以被重久取下,将今日带来的东西收拾妥当后,重久便道:“眼下我九重霄还有些事,我便先回去了,一会儿我家那位大弟子便会过来为你继续调理身体,有什么事情再去九重霄喊我吧。” “嗯,那我便不送你了,对了,你去找仓融便行,他会带你去库房的。” 嘿嘿一笑,仓融随即道:“任我挑选?” “当然!” 望着扶摇这副肯定的模样,重久笑了一声,随即便一路小跑着出去了。 “扶摇,你要留下俩陪这小子?” 待重久走后,白瑞也跟着起身,见扶摇丝毫没有起身的模样后,忍不住出声提醒,自己还等着一会问她关于上次的问题呢! 摇了摇头,望着景止那副下一刻便会昏倒在浴桶之内的模样,扶摇道:“我先在这看着他,当心他昏过去被泡澡的水给溺死了。” 景止、白瑞:………… “切,随你,待这边的事情结束了记得到我常住的院子里找我。” 说完,白瑞便看了眼景止,面色复杂的在扶摇和景止只见来回扫视了一番,随即便安抚性的向景止笑了笑,最终在两人莫名其妙的神情中走了出去。 一时间,只剩两人相视无言。 大约一炷香过后,望着拄着下巴一眨不眨看着自己的扶摇,景止默默向下滑了几分。 “怎么?水冷了?” 埋在水中的下巴默默点了点。 “想必这个药浴不能添水,不然的话药效可能不会太让人满意。”嘀咕完后,扶摇便走近浴桶前望着景止道:“反正这浴桶可以在下面点火,一会儿我丢几颗火晶石进去,你觉得差不多了便同我说。” 看扶摇便这么大大咧咧的走到自己身前,景止不由又往水下潜了几分。 “咦?你的耳朵怎么那么红?莫不是哪里不舒服?” 说着扶摇便要伸手去探景止的额头,却被景止猛的往后退着躲了过去。 “师傅!你不要靠太近,弟子担心这个药水的味道熏到你!” 景止说这话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慌张,不说那言语中的慌张,单说他说这话的时候整个脸全程都是低下的,故此成功错过了扶摇眼中的戏谑。 看着景止脸上出现这幅少年郎的姿态,扶摇心底不禁感叹起来:啊,终究还是太年轻才会这般羞涩,不过倒也好! 想着,便随手扔了十多颗火晶石到烧火的地方。 刚要询问自家小徒弟觉得温度如何,刚一开头便看到景止背后的伤痕。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终于问了…… 那张风华绝代的脸上缓缓浮现了几分笑意,但开口的话却依旧如同往常那般恭敬与淡然。 “师傅说的是?” “你身上的这些伤疤。” 说着,不由伸手轻轻触了触离心脏仅有几毫的那个颜色最为深沉的疤。 没有料到扶摇会直接动手触摸自己,景止的身体猛然一僵,嘴角的那丝笑意也成功僵在了那,眼神也由一开始满眼的果不其然到现在的惊愕。 “许是因为小时候贪玩落下的伤吧,时间过得太久了,弟子也记不太清了……” 将手指一收,扶摇眼下的情绪已经恢复了正常,道:“若是你想的话可以向重久拿一些祛疤膏,想来恢复脂若凝肌不是问题。” 原本要拒绝的话转了转,再次开口的时候便是:“嗯,多谢师傅,待过些日子我便向上仙讨一些回浮云山。” 师傅向来喜欢貌美的事物,眼下自己的伤痕已经在她心底种下了一颗种子,待自己往后再找个机会让她看到自己恢复以后的后背,想来两者冲击之下她便会更加心疼自己,而自己所求的那件事也会容易上一些…… 等等,为什么自己一开始不是将身体潜入这完全不透明的药水中了吗?为什么师傅她还会看到自己背后的伤,而且还摸了上来……自己刚才的那个想法只不过是瞬间起的一个念头,若没有师傅的这番行为想必还是会采用之前那个保守的方法…… 低头看了眼浴桶里的药水,确定不是透明的后,景止瞬间感觉自己头晕起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而罪魁祸首此刻却是将自己的手从药水中抽了出来,期间还嫌恶的甩了甩,待将其甩干净之后还接连用了两个净身诀将那股药味祛除,随即才回到一开始坐的地方继续盯着景止。 景止:突然觉得心好累…… 第一百三十一章 同行预订 不能伤及无辜,当年因为一些原因我对九灵一族的惨案了解得也不多,但想来不过也就是被人眼红泼了脏水,如果你想要复仇的话我不反对,但前提是你要有足够的实力,若你连自保都做不到,我不敢保证自己能每时每刻都注意到你,而且修真界的世界远没有星榆界这般简单,我不希望你被仇恨迷失了双眼,而做一些到时候会令你后悔的事情。” 闻言,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难得的隐藏了下来,景止望着扶摇的眼神毫不掩饰的带上了一分疑惑。 鼻息叹了一口气后,扶摇再次安抚道:“放心,虽然我能窥探人心,但若不是在取得对方同意的情况下我不会去看对方心里想些什么,就好比现在,我无法知道你心中在想什么,但做了你师傅也有一段时间了,我不难看出你的一些想法,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低下头沉默片刻后,景止随即小声道:“那师傅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能看透任何伪装?就好比我泡着的这个药浴在您眼中是不是和普通的清水没有什么差别?” “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也差不多吧……” 闻言,景止便猛的将自己的头抬了起来,表情复杂的看着扶摇。 “咳咳,放心吧,角度和你姿势的原因,我看到的有限。” “师傅,你都说道我姿势了,那还说……”咬牙切齿的顿了顿,才继续道:“我浑身上下能做出姿势的地方有限……” “咳咳,急什么,反正你下面穿了衣服的,这般羞涩干什么?”没错,只要稳住别让自己尴尬,那么该尴尬的就是他了! 刚才自己确实满脑子想的都是小徒弟为什么会受伤,又是如何受伤的,到时候见了面该如何同对方讨回来,完全就没有想那么清楚来着,什么都没看到自己属实冤枉的…… “师傅,弟子眼下已经泡了许久了,身体已无大碍,且这房内都充斥着一股温热的药味,想来师傅闻得也不习惯,故此景止斗胆请师傅找个环境优美,空气清新的地方透透气,待弟子药浴结束后再来寻您。” 仔细打量了一番景止的神色后,扶摇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刚打算开口但想说的话便在景止那异常和善的微笑中吞了下去。 “若是神尊放心的话,景止接下来便交给起年吧。” 闻言,扶摇眼睛瞬间一亮,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望着门口的方向,但开口时依旧不忘拿捏住自己的气质。 “那就劳烦起年了。” 说着便步伐轻盈的走了过去,将门打开。 望着扶摇的身影,景止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待门打开的一瞬间便再次换上了比以往还要温和的微笑。 总有外人来打断自己的计划…… 笑着对景止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后,童起年便对站在自己身前的扶摇道:“还请神尊放心,需要注意的地方家师已经告诉过起年了,而且为了景止恢复得更快,我这些日子还特地查阅了一些古籍,定能有一定的效果。” “嗯,想来专业的事情还是由你们这些专业的人来做更为完美,既然如此景止便交给你了,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开口便是。” “神尊说笑了,起年必当尽力。” 得到童起年的保证后,扶摇便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随即便往白瑞院落的方向走去。 直到扶摇的身影消失不见后童起年才收回看向对方背影的目光,同时转身询问:“你是想开门通个风还是不愿他人看到呢?” “自然还是将门关上些好,若是愿意被人看的话想来你也没有机会出现在这浴室里了。” “呵呵,几日不见景止似乎对我产生了一些误解?” 随手将门关上后,童起年便向景止走了过去,极其自然的凑近了一些开始细细观察景止脸上的肤色。 “怎么会。”笑了笑:“只是有些好奇,学长似乎喜欢我家师傅?” “哦?何出此言?我可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景止你可别乱说。”说着,便取出一瓶药水继续往浴桶里倒了进去,便倒还边笑着解释。 “学长口上倒是没说,但你不是用你的行动告诉我了吗?” “呵,你的想象力倒是挺丰富的。”将空药瓶一收后,望着对方面色不变的模样,童起年略显惊讶道:“莫不是家师在欺骗我?他不是说这药与蓝魍混合在一起后会剧痛无比吗?怎么看着你倒像个没事人一样?”说着还环胸绕着浴桶走了起来。 “学长还是和以往那般喜欢开玩笑,想必眼下我的脸色不会好到哪里,而且额头上应该有许多汗水吧?可这些偏偏被你选择性无视了。” 笑了笑,童起年提醒道:“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你忍着点,这药水是最后一道程序了,待这个药浴结束后想来你体内的魔气便会一干二净了。” “怎么感觉全世界都知道我体内有了一个魔族了……” “放心,知道的也就我们今天到场的几个,我也会为你保密的,毕竟,神尊她并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若再多一个也不知她会不会灭口,我可不敢打这个赌。” 见景止只是笑笑并不接话后,童起年也不在意,只是继续他的话题。 “听闻你们几人再过不久便要外出历练,算上我一人怎么样?” 说完,童起年似乎并不在乎对方的回答,而是取出银针为其针灸起来。 许久,才听到景止道:“能有学长的加入自是求之不得,往后还请学长多加关照了。” 将最后一根针扎入后,童起年轻笑:“自然。” ………… 另一边,刚进到房间内便看到呆坐在桌旁的白瑞望着茶壶出神,扶摇先是挑了挑眉,随即便蹑手蹑脚的走到白瑞身后,猛的拍了一巴掌对方的后背。 只见白瑞猛的便要起身,但因为双脚是二郎腿的缘故,这一起身整个人便要摔倒在地,一旁大笑的扶摇见此不禁下意识的扯住对方的衣襟,避免摔倒在地的悲剧。 “你怎么回事?” 原本满脸怒火的白瑞在听到这话后,先是将对方的手拍开,随即示意对方坐下。 “我再为你上次说的事苦恼……” 闻言,扶摇挑了挑眉,随即端正坐好,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睨了一眼之后,白瑞再次叹了口气,却并不急着说话。 第一百三十二章 星辉盟与扶摇梦境 在一个昏暗的房间内,一张方形长桌赫然出现在中央,两侧坐满了人,只见每个人都藏匿在能够隐藏气息的黑色长袍之下。 “浮云山的扶摇吗……真不愧是归墟上神的妹妹啊!” “想不到我们的计划现在便夭折了,可恶!”说完,便狠狠锤了锤桌面。 在短暂的沉默过后,其他的人也开始纷纷跟着应和,而坐在主位的那个身影只是一直背靠着身后的座椅,完全没有跟着应和的模样,待各种咬牙切齿的声音落下后,那身影便打了个响指,原本嘈杂的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 只见那暴露在空中的手指白皙修长却依稀可以看到它的主人显然已经上了年纪,因为那修长的手指上的皮肤已经有些松弛。 只听那人轻笑了一声后道:“归墟的妹妹?呵呵,那不知若是我让她兄长回来的话她会怎么感激我呢?” 说完,便用手指极其有规律的轻扣着桌面。 似乎是没有料到那人会这样说,底下极其诡异的安静了片刻后,才有人小心翼翼道:“您说的是要复活归墟父神?” 许是对方语中的疑惑太过明显,那人轻笑了一声,道:“呵,我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能耐呢,归墟可是五界的大恩人,我可不敢,但是对于做一个赝品这样的事情我可是手到擒来~” 闻言,一开始那人还待说些什么,便被另一人打断了去。 “哼!我早看那叫扶摇的老妖婆不顺眼许久了,如果我们的计划要想成功的话那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将那个老妖婆铲除!不然的话我们这个计划就会面临各种阻碍!” “三号说的对!” “没错!要我说不单是那个叫扶摇的,要是那个叫聂枭的也能趁机铲除更是再好不过!” 这话一出,自然又是应和声一片。 “呵!要我说你们不会真的在幕后待久了吧,那扶摇和聂枭是那般容易铲除的?要是这么容易便能将他们杀死的话那这星榆界不早就乱套了!” 对于之前的言论,自是有人表示不屑,反对的人也不在少数,但这话一出,便立即遭到了很大一部分人的反对,故此,原本二十多人的形式立马便成了三个派别,一派是支持杀死扶摇二人的,一派是奉劝不要太过天真的,最后一派自然就是抱着西瓜瓜子坐在一旁吃瓜的。 “嗯~老七担心的也是一个问题,但我们的目的不就是成为这星榆界的主人吗?若是不将他们二人除去的话又怎么能成为这星榆界的主人呢?” 待所有人吵得个差不多后,主位上的那人便再次开了口,只是这话多少偏向着前者。 闻言,被唤做‘老七’的那人便猛的站起了身,声音微沉道:“这可跟当初您邀请我加入你们时所说的不一样!我加入你们只是为了我的子民能够过上相对幸福的生活,而眼下你们的这个计划若是成了还好,但若是不成的话别说幸福的生活了,那可是命都要没有了!” “唉~老七坐下别这般生气,这些计划也是我们初初拟定的,再说我说的要复活归墟父神本就是一个笑言,听听就过去了。” 说完这话后,那人再次笑了笑,道:“对了,我们星辉盟成立也没有多久,这段时间做的事我这个盟主对各位也没有什么藏着掖着的,各位若是觉得我们所做的事情太过危险的话趁现在我们做的错事还不少上可以选择离开,不然等往后哪怕脱离了星辉盟也无法洗净身上的罪孽了,当然惩罚还是有的,但也很轻~” 说道这,那人微微顿了一下,饶有兴致的望着底下开始窃窃私语的几人,似百无聊赖般的再次敲击起了桌面,只是这次却显得杂乱无章许多。 在说完那话后,被唤做‘老七’的人便不再搭理周围的人,而是开始有意无意的望着主位上那人,看着看着便微微蹙起了眉头。 虽说这个被称作‘秽’的人看向每个人的动作都是一闪而过,可每当他看到与周围人开始交流的人敲击桌面的速度都会微微快上一毫…… 正这般想着,自己打量对方的眼神却毫无征兆的撞入了对方那裸露在外的没有一丝眼白的眼睛中,微微一愣,随即便看到对方看到自己的时候眼睛弯了弯,眼角的那颗泪痣也跟着动了动,喉间动了动,老七最终只是向秽点了点头,随即便开始掩饰性的把玩起自己手间的佛珠。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后,最终有两个人站立起来表示自己想要的很简单,不值得拿自己全族人的性命冒险,故此向秽说了一番后便起身离去。 一开始的时候,老七原本是打算走的,可眼下自己发现的这些细节却令自己打消了那个念头,或许自己能抓住这些人的把柄,到时候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与那离去的两人说了一些话后,秽便将房门打开,亲自送两人出了府,随即才回到自己的位子上落座。 “想必现在留下来的都是一群有志之士,那秽便事先将话话挑明了说,往后我们所做的事情,若是有人泄露出去的话那便别怪秽心狠手辣,毕竟大家都是将这颗头放在了一根绳上,若是有人背叛的话别说他自己,就连他的家人秽也会让他们尝试一遍什么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当然若只有自己一人的勇士秽也有应对的方法,而且到时候那些正派也不会容得下我们的。” “哈哈哈,盟主说的是自然的,若是发现了叛徒莫等盟主您出手了,我们一群兄弟必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世间!” 一人应和后接连着便有许多人应和起来,见此,秽深藏在斗篷里的嘴角邪魅的勾了勾,可惜却无人能看到。 一番商讨之后,这个会议便已经结束,十八人纷纷离场,最终只剩下了老七与秽。 “若是没事的话老七便先告辞了,盟主再会!” 说着,老七便从座位上起身,准备踏离此处。 “老七我原以为你很聪明,却不想你居然会选择一个人最后离开,如此倒也省了我许多麻烦。” 闻言,那名叫老七的人还未回过神来心口便赫然出现了一道空口,感受到胸腔里传来的异感,那老七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我啊,可是很擅长制作赝品的,一个跟你无论哪里都一模一样却听话的赝品可能比较容易控制吧~” 说完,秽便自己一人低低笑了起来而那名叫老七的人也逐渐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颇为嫌弃的踢了踢对方瘫倒在地上的身体,秽便将其收入空间中,随即便踏出了这个昏暗的小屋。 待见到屋外刺眼的阳光时,下意识的抬手一挡,待适应过后便转身向不远处繁华的街道走了过去,背影由一身藏匿的斗篷变为一席淡蓝色的书生模样,逐渐与周围行人融为一体,渐渐无法区分开来。 ……………… 望着祠堂里孤零零立在那里的牌匾,扶摇点了一炷香插入后,便极为随意的在地上坐了下去,随即便向同友人交谈那般道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归墟,我告诉你啊,原本我还不打算现在就来给你上香的,但是耐不住这几日我的梦境渐渐的有些奇怪起来,你说你都走了多少万年了,早些的时候总不肯入我的梦,眼下莫不是回光返照总是入我的梦?告诉你,哪怕你是我兄长你也不能这般打扰我睡觉啊!” 说完,还看了眼堆积得极其厚的香灰,心底想着:每日都来给你上香也不知道你究竟能不能收到,不然每天都烧香,这灵石也花费了不少,若是你没有收到那得多浪费? “当年你为了心中的大义舍身开创星榆界,随即便不顾我这个没有断奶的老妹驾鹤西去,连一丝神识都不留下来给我做念想,眼下却异常的出现在我的梦中提醒我往后需要注意的事情,那你可知哪怕那件事是真的,我也会选择沉醉其中,因为那东西除了想伤我这一点外其他地方都与你一模一样,真是难搞哦~” 说完,扶摇便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徐徐上升的青烟,意想中青烟形成特殊图形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那青烟依旧同往常那般上升,见此扶摇切了一声,随即便开始转移话题。 “对了,几十年前我收了一个弟子,模样长得挺得我心的,天赋也不错,总之就是我对我那弟子每样都挺满意的,若是你见了想来也会喜欢我这小弟子,唔,如果硬要说一个他不好的地方想来便是心思有些太深沉了,若是天真无邪些便好了,emmm,这么说也不对,我浮云山已经有仓融那个憨憨了,若是再多一个倒是又无趣了,啧!他还是保持这幅模样算了,毕竟小时候的经历实在有些惨,但好在他遇到了我这么一个好师傅!” 说着,扶摇便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同时抱怨:“啧!你这房间要脏死了,我的衣服都脏了,什么时候你才能自己打扫呢?” 说完便向房外走了出去。 望着孤零零的牌位最终抿了抿唇,便将其关上。 而昏暗的屋内唯一动的便是那徐徐上升的青烟,除此之外便不再有任何的动静。 “尊上,眼下浮云山是不是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忙了呀?” 远远的便看到从祠堂内走出来的扶摇,仓融眼底闪过一丝心疼,随即才若无其事的带着满脸的笑意凑了上去。 原本,浮云山是没有祠堂的,但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尊上便大手一挥建了这座祠堂,没有人知道里面供奉的是谁,但在祠堂建成的那一天,尊上这么爱吃爱闹的一个人生生将自己关在了祠堂百年,待百年出来后才恢复了平日里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样,直到现在仓融还清清楚楚的记得尊上在说要建造一座祠堂时眼中那种令人胆寒的平静,仿佛没有什么能够引起她的兴致那般。 挑了挑眉,扶摇道:“怎么?急着去找你的那位叫梦凌的搭档?” 挠了挠头,仓融嘿嘿一笑:“是有点,但是仓融现在来找您不是为了那件事!而是想要告诉尊上景止在后山梨花林里备了一些野炊用的东西,大家打算在那里玩耍一日,不知尊上你去不去呢?” “去啊!怎么不去!?” 说完,扶摇便大迈一步,但动作却在下一瞬僵在了那里。 “咳咳,仓融,那梨花林我们不经常去,我有些忘记怎么走了,不如你带带路?” 捂嘴偷偷笑了笑,仓融随即便走上前开始带路起来。 待两人走到梨花林的时候,已经有烧烤的香味传了出来,顺着香味寻了过去,拐过一个转角后便看到了站在烧烤架两旁的景止与童起年两人以及坐在一旁的白瑞。 望着不远处的瀑布,扶摇不禁转头对仓融夸赞道:“不错啊,这样的山水景色都能被你找到!” “嘿嘿,没办法啊,谁让尊上你平日里都不打理浮云山的事物呢,正因如此我才会对浮云山的一草一木熟悉至极,不然在白瑞上神提议户外放松的时候还真的不一定能够找到这样的一个地方!” “啧啧啧,干得漂亮!” 夸赞一声后扶摇随即走到白瑞身边挑了个位置坐了下去。 “考虑得怎么样了,我昨天和你说的。” “嗯,考虑得差不多了,待我回去后给她设几个试炼,若是合格了的话那便如你所说的我就可以开始作威作福了!” “切,婆婆妈妈!” 听到这话,白瑞便觉得不顺耳极了,正要与其舌斗却见景止端着一盘烤好了的不知道是什么肉的肉走了过来,闻着这香味,白瑞瞬间便没有了斗嘴的心情,满脸堆笑的便要接过那盘肉,却见景止微微一侧身后对自己歉意的笑了笑,随即便将盘子放到了扶摇身前,而扶摇见此对自己炫耀般的笑了笑。 白瑞:??? “不好意思上仙,还请您用这些糕点撑一会,等我再去端一盘过来与您。” 说完这话,景止便将烤肉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扶摇跟前,道:“师傅,这是您最喜的赤莉兔和雪牛的肉,一会儿还有其他的肉,您在等等。” 见此,扶摇不着痕迹的对景止挤了挤眼睛,后者回了一个你懂我懂的笑容。 望着景止与扶摇的互动,童起年手中的筷子咔擦一声便断了开去,见所有人向自己望了过来后笑道:“差点被炭火烤伤了,所以不小心把筷子折了。” 说着,便将自己夹好的烤肉端到白瑞身前,道:“上神轻请慢用。” 白瑞:感觉自己好多余…… 这般之下,扶摇原本的心情不知不觉间已经好了起来,而其他三人倒也算吃得尽兴,一番用餐便在欢声笑语中结束了去。 第一百三十三章 梦境 “尊上,白瑞上神寄来了一封信件,说是明天便要收一位弟子,届时还请您参加。” 说着,仓融便将手中的请帖递了上去。 躺在藤椅上的扶摇将其接过细细阅读后,眼眸弯了弯,随即对一旁的仓融道:“把那盘葡萄递过来。” 一边吃着葡萄,一边看着欲言又止的仓融,扶摇道:“好了,知道你想问什么,白瑞收徒典礼上我们自然是要去的,一会儿你去找景止同他说一声明日天明我们便去白池山,好了,不要再来打扰我了,我睡个觉。” 说完便将果盘随手稳稳的扔到石桌上,一个翻身便开始闭眼假寐起来。 闻言,仓融眉眼弯了弯,应了一声‘是’后便转身离去找在寒潭修炼的景止。 自从那日从药房出来后,这段时间景止便一直待在寒潭里修炼,随着修炼时间的增长,景止周身的气质也越发清冷起来,有时站在他身边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微微的寒意。 对此,仓融表示在这种酷暑的季节自己简直不要太喜欢和浑身都散发着凉意的景止待在一起,去寒潭那里的话又太过寒冷,像尊上在酷暑的季节也会散发一股起到好处的凉意,但仓融表示和扶摇待在一起许是因为身份上的差距,总是有几分不够自在,只有靠近景止才能毫无顾忌的感受那种苏爽,那种整个灵魂都快开始升华起来的清凉! 模模糊糊间扶摇不知何时再次睡了过去,只是睡着后的呼吸却比往常要稍微粗重上一分,除此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异常。 待察觉到自己又一次进入到梦中后,扶摇抬着自己的手静静看了一眼,随即才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开始细细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只见周围全都是一股令人无法透气的浑浊气体,笼罩在这里面仿佛下一刻便无法呼吸过来一般,凭借着不足一丈的视野依稀可以看到地面上的植被少得可怜,周围的空中也漂浮着数不清的浮块,那些浮块有大有小,但大多上面都没有长有植被,只是光秃秃的,不知哪里来的风一吹便扬起阵阵灰尘,还有不知从哪里来的石块自高空中掉落下来,扶摇一面躲闪着落石,一面还要不知从哪里冲出来想要杀自己的妖物杀死,同时望着随处可见互相打斗残杀的生物皱起了眉头。 “这是……混沌时期?” 随手斩杀一只魔族后,扶摇不确定的呢喃出声。 画面却在呢喃过后瞬间一转,先是出现了归墟开天辟地的场景,还不待扶摇回过神来下一刻整个空间都瞬间明亮起来,草长莺飞,鸟兽虫鸣,无一不在彰显着眼前的这个景象是在归墟开辟天地后出现的。 “吼!!!” 正不解间,扶摇便被不远处传来的一声怒吼吸引了过去,只是心底一动,下一刻自己便出现在了声音的来源处。 望着那三,十多丈遮天蔽日的熊妖,扶摇的眉头下意识的便是一皱,原因无他,这只熊妖给扶摇的印象实在太过深刻。 当时自己还没从兄长去世的悲痛中走出来,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熊妖便找上门来,说只要杀了自己便能扬名立万,那时自己修为并不稳定,倒是让熊妖钻了空档,虽说最后活了下来,但还是丢了半条命,想来那也是自己有史以来受的最严重的伤。 这般想着,接下来的画面果然如同记忆中的那般开始发展起来。 只见那熊妖每踏出一步,整个天地都跟着一颤,而这熊妖便这般浩浩荡荡的向自己当年居住的那个破落小石屋走了去,接下来便有一个女孩红着眼与之打斗,因为灵力运用得不流畅,往往还未等女孩结印那熊妖的攻击便落了下来,许是因为觉得运用法诀太过鸡肋,女孩便不再纠结于运用法诀或者阵法,而是将灵力注入到手中的长刀中,运用着同自家兄长学来的格斗技巧与之搏命起来,最终女孩获得了胜利,但整个人已是气若游丝,最终还是兄长的友人赶过来才捡了一命。 那女孩受的伤仿佛全都转嫁到扶摇身上一般,感受这都快被自己遗忘的痛感,扶摇抿了抿唇。 “想必你兄长早就同你说过了吧,要你好好修炼,怎么样,这下吃亏了吧!?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怕是要直接死在这里了!!”说着,那俊美少年便将灵力往女孩体内一输,同时取了一粒丹药塞到女孩口中。 “告诉你,这丹药在这世界可是很难得的!啧!我的心在滴血啊!!”这般说着,便见女孩的脸色开始好转起来,见此少年微微松了一口气。 “我告诉你,接下来的时间里你便好好修炼吧!若是没到下神的修为你便不要出关了!难得的半身之躯就被你这般糟蹋了!” 骂完便见怀中的女孩并未答应自己分毫,少年不禁将语气放缓了几分。 “我虽说年岁没有比你长上多少,但同你的兄长始终还是兄弟,眼下他造福星榆界的生灵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你这个废柴,我总得管着你,可以我现在的修为再不过不久恐怕也不会继续呆在星榆界了,倒是若是没了我你又当如何自保?虽说因为你的身份星榆界大部分的又修为的生灵都敬重着你,可想要你性命的也不在少数,若你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的话,还不如让我将你杀了,免得便宜了别人!” 说完,那少年便将女孩的身体往地上一放,随即便祭出自己的长剑直指女孩的脖颈。 只见那女孩伸手微微扯了扯少年雪白无暇的衣摆,随即抬起哭得像个野猫子的脸道:“梼杌,不要,我会乖乖修行的……” 闻言,少年将自己的剑一收,似无奈的叹了口气。 望着眼前的这幅场景,扶摇皱了皱眉,下一刻便毫无征兆的醒了过来,短暂的模糊后便看到站在一旁担忧看着自己的景止。 “你什么时候来的?” 说着便扶着自己微疼的头坐了起来。 “回师傅,弟子刚来没有多久,便看到您的面色似乎有些不正常,正在犹豫要不要叫醒您的时候您便醒过来了。” “原来如此,不必担心,我没有什么事。” 说着不禁又再次走神起来,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下来,只是两人脑海中都不约而同的响起了两个字。 梼杌。 虽说是相同的字,但是心中的想法却截然不同…… 第一百三十四章 令景止下定决心学习符篆的原因 第二日一早,扶摇四人便在大厅汇聚起来。 “起年,重久说让你先同我们过去,待去到白驰山再由你决定要和谁一起同行。” 闻言,童起年恰到好处一笑,道:“是,谢过神尊。” 笑着应了一声过后,扶摇便取出一张传送符,笑着道:“我最喜欢这些符篆了,要去哪里简直不要太过方便!” 闻言,童起年笑道:“家师也时常在我们这些弟子面前提起自己喜欢符篆,但他总是嘴上说说,却不见如神尊您这般拿出来用。”说完,童起年还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啧啧啧,没准他这是暗示你们弟子几个给他买呢,话说你当着我的面这般说你的师傅,就不担心我将你今日编排他的话告诉你师傅?” 笑了笑,童起年道:“这起年倒是不担心,往日里我们也这般编排师傅他老人家,想来他也已经习惯了。” “啧啧啧,那你们会给他买一些符篆吗?” 点了点头:“自然是会的,外出历练的时候发现什么新出的有趣的符篆都会给师傅他带一些回去,同时常用的也会准备上一些,看到师傅的笑脸心情也觉着好上了几分。” 闻言,扶摇眼睛一亮,随即叹了口气,道:“哎!真不知道我家的小徒弟什么时候才能给我带这些符篆回来,毕竟一张好的符篆价格可是不菲呢,每年光是买符篆都要花费我好多灵石,都快穷到养不活浮云山了。” 闻言,同起年看了眼景止,向他笑了笑,随即偏头对扶摇道:“这次是起年考虑得不周,待下次登门的时候便准备上一些有趣的符篆给神尊您解解闷也是好的。” “咳咳咳,起年,我一直好奇一件事你们这些医修想必家底颇丰吧?” 望着扶摇眼底的财迷模样,童起年心底无声的笑了笑,随即道:“想来家底还是有的,若是我师傅出手的话每次的诊金都是按上品灵石计算,而我的话稍微低一点,想来买一些有趣的东西还是可以的。” 闻言,扶摇的眼睛又是一亮,还待提问便被一旁的景止出言打断。 “师傅,眼下时间也不早了,您看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 眼底对金钱的狂热散去了几分,点了点头后,扶摇便将灵力注入到传送符中,下一刻几人便出现在了白瑞府前。 “哎哟,姑奶奶您今个咋来这么早呢?” 一旁忙着布景的灼云一个转身便看到了扶摇一行,当下便面带笑意撒着欢向扶摇跑了过来。 “在浮云山待得有些耐不住了,恰巧前一段时间意外得到了一张传送符,故此连迷路的风险都没有了,就直接来到了白池山!话说我以往每次都是如今天这般便来了的,只不过因为路上出了点意外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赶到而已!” 听着自家尊上这般对自己的夸赞,仓融忍不住向景止凑近了几分,道:“尊上她口中的意外应该就是迷路了吧?” 望着扶摇的方向笑了笑,景止道:“想来能让师傅她觉得是困难的也只有迷路了。”看来自己得尽快开始学习符篆了,若是师傅这样的财迷知道自己的弟子会绘制符篆,想来应该会很高兴吧? 这般想着,景止已经开始在心中演练着绘制传送符的纹理。或许,今天晚上便可以回去尝试看看了。 “想必这位便是医仙重久的爱徒吧?在下看你周身的气度显然又比之前更加飘逸起来了。” “灼云先长谬赞了。” 随即两人随意的交谈几句过后,灼云便带着扶摇几人走了进去。 “对了,今日尊上邀请的贵客当中便有战神一家,想来到时候他们也会出席。” 待将几人引入休息室后,灼云无意间便提了一句。 “景止多谢前辈的提醒。” 说着,景止便起身向灼云行了一礼,灼云连忙将其扶住,口中道:“你眼下已经是神尊的弟子了,我可当不起你的这个礼。” 说完便安排人来招待,自己则继续忙了起来,今日忙的程度完全不亚于当年的那场寿辰。 …………………… 望着镜子里梳妆打扮得完全不像往日里的自己,川行不敢置信的往前凑了几分,左摸摸右看看,道:“哇,原来我打扮起来还真的挺好看的嘛!” 这话一出,侍立在周围的婢女不禁偷偷捂嘴笑了起来。 “川行,你呀本来就长得好看,快别夸张了!刚才我们同你将的待会需要注意的地方你都记清楚了吗?!” 望着一向待自己最为亲厚的枫语这般严肃的提问自己,川行的脸上也多了几分严肃,点了点头,道:“放心吧,枫语姐姐,我都记下了!” 望着川行这幅模样,枫语便将心底的忧虑一收,同时对周围的婢女使了个眼色,随即便对川行道:“既然如此便好,那我便让她们先退下了,我也去准备准备了,若是有什么需要的你便唤外面的人进来。” “嗯,好的,今天便多谢枫语姐姐啦~” 望着川行脸上的笑意,枫语笑着刮了刮对方的鼻尖,嗔道:“记住,往后成为了上神的弟子万不可再同以往那般贸然冲撞上神,不然啊最后吃亏的还是你这个做弟子的!” 摸了摸被对方勾到的鼻尖,川行笑着点了点头,见此,枫语便满意的转身离去。 确定对方走远不会听到自己说什么后,川行嘟了嘟嘴,小声道:“切,才不要收敛性子!既然恩人眼下将我收为弟子了那便说明他不嫌弃我同他拌嘴,而且我那是指出他的错误,方便他改正,往后做了弟子我就更有义务帮师傅改正他的不足了,就像神尊说的那样!” 说完,川行便再次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臭美起来。 而另一旁的白瑞却是心情复杂极了。 感受着逐渐热闹起来的府邸,随着时间的推移后白瑞不禁开始怀疑自己听取扶摇那厮的建议将令自己头疼的人收为弟子这个方法到底可不可行起来。 真在怀疑间却不由想起景止对扶摇那恭恭敬敬,服侍得妥妥贴贴的模样,心下的烦躁便沉静了下来。 嗯,看来成为师傅还是极为有前途的! 眼下这般想着的白瑞浑然不知自己远没有扶摇那般好享清福的命…… 第一百三十五章 心底的承诺 “师傅,我觉得有些烦闷,想要出去外面走一走。” 望了眼景止,扶摇便点头应允,见此景止行了一礼后便起身离去。 “神尊,想必家师现在也来了,许久未曾见到师傅他,起年倒也有些想念他,那起年便先告退了。” “嗐!何必急着去找那老头子呢,和我待在这里不好吗?” 望着扶摇那明显带着戏谑的笑颜,童起年笑了笑,道:“神尊说笑了。”说完,便笑着走了出去。 望着两人纷纷离去,仓融不解道:“怎么一个两个都出去了?” 轻吮了一口茶后,扶摇道:“孩子长大了自然有些心事不想让大人知道~” 闻言,仓融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即便学着扶摇那般高深莫测的喝起了茶。 刚一走出客房没有多久,景止便在转角的地方遇到了一群自己不想见到的人,眨了个眼景止转身便想要离开。 “哟!这不是扶摇神尊的弟子吗?怎么?神尊便是这样教你的?见了自己的兄长连问好的不会了?” 听了这话,景止离去的脚步一顿,随即颇为无奈的呼了口气,随即便转过身望着开口的那人道:“这不是被学院除名的万俟仲吗?” 说完,便成功看到对方的脸色一黑,笑了笑,继续道:“万俟家的人似乎记忆力都不太好,景止已经与万俟家没有了任何关系,怎么还自诩景止的‘兄长’呢?况且景止在战神府的时候万俟公子与其他几位可并未承认景止与你们几位是兄弟,怎么眼下景止与你们没有了任何关系,却又来捡起之前不屑的身份同景止攀起了关系呢?莫不是眼馋景止现在的身份了?” 原本还在洋洋得意的神情随着景止的话开始变得越来越难看起来,待最后万俟仲的整张脸已经黑得能滴出墨水了。 “景止!你不过就是我们战神府当初好心收留的一条狗,你有什么资格同我们叫板!?” 说着,万俟仲扬起手便要打在景止的脸上,可下一瞬便横空伸出一只手将万俟仲的手拦截了下来。 “兄长,你在这里干什么?” 见到来人,万俟仲原本乖张的神情瞬间变得欢喜起来,整个人都透漏着一股喜悦的心情。 “三弟?你怎么来了!?” 只见来人头戴银色仙鹤发冠,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整个人五官极其立体俊美,但整个人透着一股冷冽的气质,听到万俟仲惊喜的声音也只是冷淡的点了点头,随即便将视线转向景止,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过后便转过头来对万俟仲道:“今日的场合兄长还是莫要乱跑的好,兄长才从禁闭出来没有多久,父亲的怒气也才平息,若是再惹出什么事端的话想来不是关禁闭这么简单了。” 说完,来人看也不看景止一眼,将万俟仲的手放下后转身便走。 闻言,万俟仲狠狠瞪了景止一眼后便要跟着那人离去。 顺眼看去,景止便看到了在不远处等着的万俟烺夫妇两人。 见景止望过来,万俟烺厌恶的皱了皱眉头,而万俟氏望着景止则是得意的将嘴角一勾,带着挑衅的对景止笑了笑,随即便转身离去。 万俟亦,战神府的三公子,人人口中的天才级别,为人正直,心中除了修炼便没有其他事情,时常在外历练,往日里要想看到他倒还是有些困难。 一开始见到他的时候景止心底还是微微诧异的一会儿,因为,整个战神府未曾欺负过自己的恐怕也就这位万俟亦,万俟家三公子了…… 望着几人渐行渐远的身影,景止笑了笑。 “看你的样子对那位万俟亦似乎颇有好感啊?” 望着背对着自己的景止,童起年颇有兴趣的问道。 点了点头:“嗯,至少他是唯一一个不曾在我落魄时欺辱自己的人。” 说完,便转身对一旁看戏的童起年倒:“不是要去找你的师傅吗?为何又出现在我的身后?” “你对我倒是挺上心的,不是走在我前面吗,为何还会知道我要去找师傅呢?” 看着满脸挂着不正经笑意的童起年,景止笑容一收:“我劝你将不该有的心思收一收,我师傅不是你能够肖想的。” 闻言,童起年的笑容也一敛:“恐怕,还轮不到你来对我说三道四的。” 在童起年说完这话后,景止便成功感觉到自己浑身开始无力起来。 “放心,只需一刻钟的时间这毒便失效了。” 说完,童起年便要转身离开。 “童学长似乎对自己的医术太过自信了,景止虽然不精通于药理,但是这样的毒药解开对于所有药理知识都是满分的我似乎还是小菜一碟。” 听到身后那人风轻云淡的声音,童起年不禁停在原地叹了口气,随即叹息道:“果然,我不喜欢全能型的天才。” 笑了笑,景止随即走到童起年身边,因为身高的差距微微扬起头笑道:“还请学长记住了,景止不允许任何人打我师傅的主意,无论那是什么主意。” 脑中短暂的空白了一会后,童起年静静的望着眼前明明是满脸笑容望着自己却无端给自己一种莫名压力的少年,随即勾了勾嘴角,道:“一个结丹中期的学弟气质倒是不凡,但,你觉得仅仅靠威胁便能让我打消念头?” 说着,便笑着离去。 望着对方离去的身影,景止眼中有一瞬间闪过一丝红光,随即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闭了闭眼,再次睁眼时已恢复了往日的温和。 自己最近究竟是怎么了,明明只要将心底那件事完成了便好,可为何一牵扯到师傅的事情就莫名开始烦躁起来,有时候就连看到师傅对哪个人随意的笑一下自己都会觉得碍眼极了…… “少主,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在万俟仲心中种下了一颗催化剂,只要您找一个合适的契机随意的激怒便能成功进行那个计划!” 听着脑海中传来的声音,景止默默道:“确保不留一丝蛛丝马迹?” “还请少主放心,哪怕是两位神尊对此也无法查出任何不妥的地方?” “嗯。” 应了一声后,脑海中的那个声音便不再响起,知晓对方已经隐匿之后景止望着天上的白云喃喃道:“待将万俟一家欠九灵一族的债收齐后,弟子便不会再做这些违背本心的事情了,师傅。” 回应景止的只有周围异常愉悦的鸟鸣…… 第一百三十六章 相约迷雾岭 白瑞的这场收徒礼举行的异常顺利。 按照预定中的流程走了一番过后川行便正式成为了白瑞的正式弟子,望着坐在上位的白瑞,川行笑了笑,随即便躬身站到白瑞身后,向扶摇的方向调皮的眨了眨眼,后者回以一笑。 “多谢诸位今日前来我白池山,接下来的时间还请诸位不要客气,尽情的放松。” 说着白瑞便端杯向客席上的所有人敬了三杯酒,对此所有人哈哈一笑后便纷纷回敬。 “川行,你也随意点。” “是,师傅!” 许是因为第一次听到川行这干脆利落的回应,白瑞心底不禁暗暗得意起来,随即便满脸笑意的向扶摇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毫不做作的将衣摆一撩便坐了下去。 “啧啧啧,果然像扶摇你说的那般啊!这看不惯的人就是要将其收为弟子,这样的话她便对你的话言听计从了!!” 说完,便兴高采烈的递了一杯酒给扶摇。 望着白瑞这幅得意的模样,扶摇伸手将其接过一饮而下后,望了眼身旁的景止,道:“这话你可不要乱说,不然被景止以为我收他为弟子也是存了你那般的心思我可就洗不清了。” 听着这话,白瑞掀开眼皮瞅了眼景止,挑眉问道:“怎么,你会怀疑你师傅存了这种心思!?” 笑着摇了摇头,景止道:“师傅她高枝亮节,自然不会是因为这种原因便收景止为徒。” 闻言,白瑞满意了,继续给扶摇的杯子满上,道:“听到了没有?这小子才不会像你那般龌龊这么想人,来,喝!” 见白瑞似乎是没有听出景止语中的深意,扶摇怜悯的接过酒杯,随即便一饮而尽。 笑着看着这幕,景止将眼光随意的往万俟烺他们的方向一瞥,便成功看到万俟仲那满含怨恨看着自己的眼神,见此,景止毫不躲闪的回以一个挑衅的微笑后便转身离开。 见此,万俟仲见周围的人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便将手中的筷子一放,道:“父亲,母亲,我有的事离开一会儿。” 看了眼没什么异常的万俟仲后,万俟烺便点了点头。 待转身的一刹那,万俟仲便将脸上的笑意一收,满脸阴沉的向院外走去。 没有走出多久,便看到站在树荫下满脸笑意看着自己的景止。 “景止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万俟大公子要用那样怨恨的神情看着自己,不解之下便出来透透气,却不想大公子居然跟了出来,果然……”顿了顿,再次开口时景止脸上的笑意愈加阳光了起来:“大公子就是喜欢做一条跟屁虫吗?小时候跟在二公子和三公子身后,眼下长大了不再跟在他们二人身后,转而跟在我这个私生子身后,果然是越活越回去了呀~” 说着,便侧身躲过了万俟仲手中的剑尖,同时两指一伸,便成功将万俟仲的剑身夹住,却在下一瞬颇为意外的挑了挑眉,瞬间将手指放下,同时身体向后一飞。 见景止躲过自己的一击后,万俟仲将嘴咧了咧:“想不到进步了啊,居然能够躲过我的攻击了,但是,下一次你便不会再有这般好的运气了!” 说着,将剑身往身后微微一收,随即便要闪身向景止冲去,但冲刺的动作下一瞬便停滞在了空中,整个人也从空中落了下来。 “呵,大公子还真是大意,居然会被我一个定身诀定住了动作。” 说完,便见万俟仲眼中的怒意更加大了起来,同时身上的灵气大盛,下一刻便继续向自己冲来。 见此,景止眼睛一亮,下一刻敛情便出现在了景止手中,一击将万俟仲的剑打偏后,景止看了眼周围,笑着对万俟仲道:“想必你也不想我们在这里将事情闹大了从而将不相关的人吸引过来吧?” 听到这话,万俟仲的脸色依旧难看但是进攻的身形还是停了下来。 “那你待作何打算?” “今日是白池山大好的日子,我们打打杀杀也不合理,若是你有胆量的话便明日只身一人来到迷雾岭,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人,若是你告诉了其他人的话想必不用我看不起,你自己就该看不起你自己了。” 闻言,万俟仲残忍的勾了勾嘴角,道:“好,那就明日卯时我在迷雾岭里等你,到时候你可别找帮手啊!” 说完,便从怀中拿出一张传送符扔向景止。 “自然。”说完,便将万俟仲扔过来的符纸接住,面容不变的笑看万俟仲。 见此,万俟仲哼了一声,随即便将手中的剑一收,转身离去。 在万俟仲离开后,景止便将右手伸了出来,一看,果然整个手心都是灼伤的痕迹。 “呵,试探吗?” 说完,便将手掌一合,再次打开时已恢复了往日里的粉嫩,丝毫没有受伤的痕迹。 “果然蠢笨,从你身上对战神府下手果然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说完,景止随即便转身向来时的路走去。 “去哪里了,如今都不同为师说一声了,啧啧啧~” 瞥到景止回来后,扶摇一边同白瑞饮酒,一边抱怨。 “先前白瑞上身对景止多有关照,景止无以为报,刚才便是去拿托人准备的礼物去了。” 说完,景止便拿出一个木盒对扶摇笑了笑,随即便对站在白瑞身后的川行道:“还请川行道友将景止的这一份心意收下。” 望着景止手中托着的木盒,川行可爱的脸上扬起了一抹惊喜的微笑,同时双手将其接过,摸着盒子上精致的花纹,随即略带忐忑道:“我可以现在打开看看吗?” 见川行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景止笑了笑:“自然。” 得到准许后的川行随即便迫不及待的将其拆开,只见有七彩流光一闪,碎觉川行的眼睛便出奇的亮了起来。 “呀!这不是最近仙界最流行同时也最为难得的流霞布料吗!?你居然弄到了!?” 说完便爱不释手的轻轻抚摸起来。 “原本是要直接送成衣的,但是不知川行道友喜欢什么样的,故此便送了布料过来,还请川行道友见谅。” 望着景止脸上恰到好处的笑容,川行猛的摇了摇头,道:“什么见谅不见谅的,这是我收到的极好的礼物了!多谢师兄!” 流霞布料是一种特殊的妖怪采摘早晨或者晚间天边的云彩上的灵力织成的布料,颜色艳丽却不恶俗,整匹布料极为轻便,且相当于七阶法宝,故此深受女修士的喜爱,但因为那种妖怪数量极其稀少,故此产量极其稀少,一般都是再富饶若是没有机缘的话也难得到,故此川行自是喜爱得不得了。 “川行道友喜欢便好。” “嗐,我都喊你师兄了,而且以我们两个师傅的关系,想来你喊我一声师妹也不过分吧?” 望着川行那调皮的笑容,景止望了眼扶摇,见她点头后便对川行道:“师妹。” 闻言,川行脸上的笑意愈加真挚起来。 “好了,该去给重九那桌敬酒了。” 见两人聊得差不多后,白瑞便起身打断,见此川行撇了撇嘴便歉意的向景止笑了笑,随即跟了上去。 留下扶摇三人在原地喝酒,当然,只是景止看着扶摇与仓融两人完全放飞自我的喝罢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万俟仲身死 清晨的迷雾岭四处都是早起的各类虫鱼鸟兽的鸣叫,视野于凡人来说并不是很明朗,因为林中满是瘴气和雾气,但对于景止来说却没有任何的不适,反而觉得有着异类的美感。 “想不到你居然这么早就赶着来送死了!” 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景止将手轻轻一抬,停在他指尖的翠鸟便扑棱一声绕着其盘旋一周后便依依不舍的飞了出去。 “说话声那么大干什么,都把那小家伙吓跑了。” 闻言,万俟仲朝景止勾了勾嘴角,随即便手指一挥,只见一道流光便向那还未飞远的翠鸟刺去,见此,景止神色一沉,随即也跟着挥了出去。 望着成功被景止救下的翠鸟,万俟仲哼了一声,随即便将自己的剑祭了出来。 “你喊我来这里不是为了邀我看这里的风景吧?” 低声笑了一声后,景止随即便将敛情祭出:“若是你想多看一会这人世的美景,我自然会满足你的遗愿。” “哼!看来你今日已经做好了你死我活的准备了?” “如若不然我也不会将你喊来这迷雾岭里埋尸了。” “哼,猖狂!” 说完,万俟仲便将灵力注入自己的佩剑中,随即两指捏诀默念了一句法诀后便向景止挥出。 只见在剑身落下的一瞬间便有一只火凤向景止冲了过去,而周围的树木似乎是受到了火凤的影响,原本郁郁葱葱的树冠瞬间焉了下来,离火凤最近的树叶甚至在一瞬间干枯后便开始冒起了烟,让人丝毫不敢怀疑若是温度再升高一点的话整棵树便能着了起来。 见此,景止的脸上的笑意越加深了起来,待那火凤里自己只有几寸之远的时候殷红的嘴角一勾,道:“结!” 只见原本正在向景止冲击过来的火凤瞬间便被一层冰给包裹起来,按说冰火本不相融,但是令人称奇的是那层看似薄如蝉翼的冰居然将那只火凤完好无损的冻在了原地,看上去毫无杀伤之力,反而更像是为那火凤镀上了一层剔透的色泽,使那火凤更加耀眼起来。 望着这薄薄的一层冰,万俟仲不屑的切了一声:“我听人说你最厉害的是火的灵力的运用,本来还打算看看你的能力是否真的像他们所说那样厉害,却不想居然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看着万俟仲的笑容,景止笑了笑,反问:“是吗?” 原本还在笑着的万俟仲见景止这幅胜券在握的模样,原本已经放下的心不禁出现了一丝异样,下意识的向火凤看去,下一刻便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只见那薄薄的一层冰并没有像自己预想中的那般化去,反而是被包裹在里面的火凤颜色逐渐淡下去,边缘的火甚至已经被熄灭了。 “倒是有几分能耐……”说完看向景止的神情便越加玩味起来。 望着万俟仲的神情,景止随手把玩着敛情,道:“也不过如此。” 说完,那原本色泽还依旧艳丽的火凤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见此,万俟仲笑了一下,便不再运用法术,而是直接提剑攻了上去,直取景止的脖间的动脉,同时心底开始默默对景止下了一个定身诀,望着景止的眼神满是阴鸷。 在定身诀起效的一瞬家,景止便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失去了行动能力,却不见他有一丝惊慌,只见其嘴唇微掀,还未反应过来万俟仲冲向景止的身形便毫无预兆的一顿,手中的剑也跟掉了下去。 随后,万俟仲便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抬了起来,两指捏诀,随即便毫无征兆道:“解!” 随意的活动着手腕,景止便不慌不忙的走近万俟仲,眼皮轻磕,道:“想不到堂堂战神府的大公子居然会败在被你们所不齿的九灵身上,你说,若是让当年那个战功显赫的战神知道了他会替你报仇吗?还是会觉得自己的儿子居然如此不堪,觉得过于丢人,而将这件事遮盖下去,就当自己没有这个儿子呢?” 说完,便看到对方猩红的眼睛,那笑意便越加深了起来。 但是,那笑意却在下一瞬间一敛,同时向一旁闪身。 “我现在倒是有些好奇若是你师傅知道了她的弟子是你这般心思不正的人后,会不会想要肃清门户呢?” 说完,便甩了甩自己的手指。 伸手摸向自己的脸颊,随后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果然像预想中的那般染上了鲜血,随意的捻了捻,景止毫不在意道:“当年万俟烺虐杀九灵一族千万的时候不也是心术不正吗?你当年虐杀的那些无辜的妖族又是心术端正了?因为不敢招惹那些作恶多端的妖魔,你便去将那些对人类友好的妖族斩杀以此讨好万俟烺,这便是你口中的行为端正?呵!” 说完,景止便叹息一声,随即将敛情握住,以一副进攻的姿势望着万俟仲:“至于我师傅知不知道这件事便不劳你一个将死之人挂心了!” 望着景止那副妖媚冲向自己的动作,万俟仲一惊,同时用灵力将自己全身护住,也提剑迎了上去,感受着自己依旧不灵活的身体,道:“呵,想来你九灵一族也就这点能耐!” 嘴角一扯,景止便向万俟仲的腰腹径直削去。感受着来势汹汹的这一刀,万俟仲连忙将自己朝景止脖颈刺去的剑一收,但终究因为身体迟钝慢了一步,瞬间,原本月白色的衣袍便被鲜血浸湿,但因为有着灵力护身的缘故,景止那一刀只是伤了万俟仲的一层皮罢了,手中还待用力万俟仲便从景止眼前消失,没有任何迟疑的,景止瞬间便转身同时将敛情横扫而去。 只听“当——”的一声,不知何时出现在景止身后的万俟仲便将后退了几步。 感受着手中传来的轻颤,万俟仲望向景止的眼神更加狠绝起来,只见他将手中的剑一收,随即便空手向景止袭去。 见此景止也将敛情一收,随即便收掌成刃迎了上去,见此万俟仲的眼睛微不可见的一弯。 两掌相对的一瞬间,两人的发丝便瞬间飞扬起来,就连周围的落叶也开始纷纷扬扬从空中掉落下俩,停憩在周围树上的鸟兽也扑棱棱向安全地带转移。 “想不到你一个结丹期的修士居然能够接住我这一掌。” 偏了偏头,察觉到丹府内丝毫没有减少的灵力,景止当即便将手掌向前一推,待察觉到不妥的时候万俟仲便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浑然不在意的将嘴角的血擦去后,万俟仲望着景止反而笑得越加猖狂起来。 望着万俟仲近乎癫狂的笑容,景止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随即便用拇指与无名指行云流水般的捏诀,但在下一刻便将手指放了下来,将手心翻开,果不其然里面已是一片紫红。 “想不到堂堂战神府的大公子打个架居然会选择下毒。” “呵,只要能将你这个恶人除掉造福星榆界的众生我又何必在乎用什么方法呢?”说完,万俟仲便残忍一笑,再次将自己的剑祭了出来,同一时间景止的周围便窜出一人多高的火圈将景止围困在内。 神色不变的扫视了周围一圈,景止复而抬起头对万俟仲道:“你以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能赢过我?”说完便嘲讽的笑了笑。 万俟仲原本攻向景止的动作却在下一瞬僵在了那。 只见景止说完那话之后从头开始逐渐变为一只猫的形状,整个变化的过程看似缓慢,实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待万俟仲回过神的时候,出现在万俟仲眼前的便是一只高约三丈的妖兽用它那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看。 “哼!你是人形都打不过我,现在连人样都没有了,莫不是来搞笑的?!果然杂种就是杂种!!!” 说完,万俟仲整个人便提剑向景止的头部冲了上去,整个身体笼罩着一层紫色的灵力。 “今天,就让你死在我最近练成的灭灵剑法下吧!” 说着,万俟仲手中的剑便像有了意识一般飞了出去,同时剑身开始变大起来,周身的剑气大盛,停滞在空中的万俟仲见此满意的勾了勾嘴角,同时将双指自左向右一划,便见那把仙剑带着铺天灭地的气势向景止刺去。 只见浑身乌黑亮丽的九灵发出一声特有的警告声后,几乎是仙剑刺到自己的前一刻便将那把两人多长的仙剑咬住,同时嘴角微微一用力,那把剑气缭绕的仙剑便在发出一声脆响之后便毫无征兆的断成了两截,将口中的碎剑毫无在意的甩向一旁,九灵继续锁定着万俟仲,一步一步向其靠近。 在仙剑断裂的一瞬间,万俟仲的脸色瞬间煞白下来,嘴角也跟着溢出了一丝鲜血,望着不断向自己靠近的九灵瞬间惊恐起来,不断向后退的同时道:“景止!四弟!我知错了!求你不要杀我好不好!?四弟!!” 那把剑是七品法器,乃是万俟仲的本命法宝,眼下法宝被废,万俟仲元气大伤,而且从先前的交手来看万俟仲此刻便无比的清楚若是自己同景止交手的话,毫无胜率可言,且不说自己眼下受了重伤,在刚才简单的交手过程中万俟仲便知道自己这用药物强行堆积起来的修为虽说等级比景止高上一些,但若真的交起手来自己毫无胜算,虽说对方的灵力刚才被自己封住了,但就单凭刚才景止一口将自己佩剑咬断的模样,万俟仲便知眼下的自己毫无胜算,眼下若是自己同他求情的话没准还有一线生机,故此此时万俟仲脸上的悔意是无比的真诚。 望着万俟仲的这幅模样,九灵身后的尾巴有一搭没一搭的扫着,就在万俟仲以为对方要放过自己的瞬间自己的视线便毫无征兆的同九灵对视上了,下一刻万俟仲便开始浑浑噩噩起来。 只见万俟仲双眼无神的拿出袖中的匕首,麻木的将其架到自己的动脉上,眼神依旧空洞,但那握着匕首的手却在不断颤抖,见此,九灵便如同豹子那般叫了一声,下一刻便有血光喷涌而出,而万俟仲也在匕首划破皮肤的一瞬间恢复了意识,想要收手已是来不及,在那一瞬间,万俟仲觉得自己似乎听到匕首划破血管和自己气管的声音,下一刻整个人便倒了下去,将自己的伤口捂住,死死的瞪着景止,想要开口说话,但是嘴巴一张开便是血泡溢了出来,只能零星的发出几个音节,不知过了多久,万俟仲的脖间的血已经停止了流动,而他的呼吸也跟着停了下来。 在万俟仲失去呼吸的一瞬间,景止已经恢复了人形,几乎是万俟仲腰间的玉牌碎裂的一瞬间,景止便将那块玉牌将其与外界隔离开来,待隔绝后便毫不犹豫的将玉牌捏为粉末。 “你错在不该轻视九灵一族最后的后裔,且控制人心,斩断联系本就是九灵一族与生俱来的能力。” 说完,便将手中的粉末松了开去。 “少主,下一步我们该如何办?” “按照计划将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推向魔族,既然上次送了我一份大礼,眼下也到了我回礼的时候了。” 说完,只见万俟仲的尸体便瞬间着了起来,只是那火焰与以往见到的有些不同,那火焰虽然带有修士的灵力其中却暗含着为不可查的魔气,而且似乎想要掩饰什么,那魔气时有时无,似乎下一刻便要被那浩瀚的灵气吞没,同时只见万俟仲的手指动了动,便绘制了一个修士特有的为魔族专门绘制的图案,但那图案只是起了一个笔,便戛然而止,像是因为主人无力继续写下去一般。 而那火焰在完成这一切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那其中的异样却留在了万俟仲身上,而万俟仲的身上也没有丝毫烧伤的模样。 待将这些事情处理妥当后,景止便道:“好了,剩下的交给你了,若是有任何差池的话别管我翻脸无情。” “是!” 得到应允后,景止便御剑离开。 景止!父亲不会放过你的!你师傅迟早有一天也会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她终究会亲手杀了你!!! 在万俟仲死前的一瞬间,不知为何,许是因为杀的是跟自己有着一丝血缘关系的人,景止鬼使神差的便窥探了他的内心,起初的那话景止毫不在意,但听到后面的时候景止只觉自己瞬间暴虐起来,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但终究是忍住了,若自己真的那般杀了人不算还将其尸体虐杀的话,想来自己真的会惹来师傅的厌恶吧…… 第一百三十八章 师徒切磋 万俟仲被杀的消息很快便传了开来,而此时的景止已经在与扶摇拜别。 望着站在底下的景止,扶摇漫不经心道:“我听闻战神府的大公子昨日被人杀死了。” “听闻那大公子行为处事素来乖张,想来是被什么人报复了吧?” 说这话的时候,景止脸上带着的是一如既往的神色,仿佛听到的是今天天气不错这般轻松的话题,而不是自己的兄长兼仇人死去的消息。 望着对方这幅模样,扶摇挑了挑眉,随即道:“对了,你们这次历练大概要多久才回来呢?” “回师傅,我们应该在年假结束前一两天回来。” “嗯,到时要回来的时候提前知会我一声。” 见景止应了一声是后,扶摇眉眼间带了一分笑意,道:“不知你可有与为师过几招的打算?” 闻言,景止原本一脸平静的表情瞬间就带上了几分期待,语气也稍微轻快了些:“弟子求之不得!” 笑了笑,扶摇随即起身越过景止,走了几步后便道:“若是这次你胜了我,我便给你一个奖励,嗯,无论用的什么方法取胜。” 看着自家师傅这幅看好戏的神情,景止笑了笑:“师傅若是不想给弟子奖励的话直说便是,何必拐这么大个弯呢?” “嗯?”脚步一顿,扶摇不解的望着景止。 “可是师傅您堂堂一个神尊,而我只是一个结丹中期的修士,若是要赢你的话岂不是天方夜谭?” “呵,能耐!”低笑了一声后,扶摇锤了锤景止的头,道:“我自然会将修为控制在和你差不多的地方,你急什么?” “嗯?师傅说的控制修为是指单纯将灵力控制在某个度但总体修为测试的时候还是原来的那样还是不仅修为控制在那个层次就连测试的时候测出来的都是控制后的修为呢?” “自然是都可以了,看你的需要,怎么,想学?” 摇了摇头,景止道:“眼下还没有学习的打算,修为太低学了也没有什么用。” 如此一来自己之前在师傅房间里看到的罗云镇特有的云朵碎屑似乎就能解释清楚了…… 在学末测试前的时间,自己出去了一次陆行书院,因为易白几人说想念罗云镇的云朵,故此便特意接了一个罗云镇附近的任务,顺手带了一些云朵回来,虽说镇上的人都说云朵无法带出罗云镇,但有了第一次几人捣鼓出来的经验,倒也成功带了一些出来,而那云朵自己并没有交给师傅,师傅这些年来都待在星榆界的边缘,能够找到落云镇的几率很小,故此自己之前的那些怀疑似乎都变得合乎情理起来,或许这次历练是一个让师傅承认的绝好机会…… “好了,我将修为控制在了筑基后期,若是这样你还无法赢我的话想来不单奖励没有了,就连外出历练我都要再好好考虑考虑了。” 说话间,两人已到了往日练武的院子。 向扶摇行了一礼后,景止便将敛情握在手中,道:“师傅得罪了!” 景止的话刚落,扶摇便觉自己的行动已被对方先一步控制住,当下看着景止的眼神便带了几分笑意。在控制住扶摇的同一时间景止便已经冲身到了扶摇跟前,没有任何犹豫的便要将敛情横刀于对方脖颈,但在敛情离扶摇仅有一寸的时候扶摇便勾了勾嘴角,在看到那抹笑意的时候景止便意识到不妙,当即便将敛情往背后一收,随即整个人也跟着向后翻了翻,待站定后便看到扶摇在原地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你的反应能力倒是超出了我的预料。” 把玩着自己的手,扶摇笑道:“若是你慢上一个呼吸的话,想来现在你的手便已经被灼伤了吧~” 闻言,景止看向扶摇的眼睛一眯,下一刻便看到了扶摇周围的空气几不可见的微微扭曲着,而在这无风的院落里她的裙摆也微微飞扬。 “听闻对于五行力量的掌握你最为熟稔的便是火,现在我倒是让你看看我对于火的掌握。” 说完,扶摇便向景止进攻而去。 “要当心咯,虽然现在的能力不能将你的敛情直接炼化,但是当敛情接触到我的一瞬间不知道你还有没有能力握住它。” “谢过师傅的提醒。” 说完,景止便直接将敛情一收,开始双手飞速结印。 “哟?放弃刀剑了?还想着看看你的刀法到达什么程度了,啧啧啧!” 回应扶摇的是铺天盖地而来的冰针。 见到这冰针,扶摇挑了挑眉,随即便素手一扬,直接将冲自己双眼而来的两根夹在指尖,下一刻便略微诧异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只见那两根冰针并未同想象中的那般被融化,反而是两根手指被冻得微红,虽然并未对扶摇造成伤害,但那一瞬间传来的寒意还是令扶摇微微吃了一惊,诧异过后扶摇看着景止的眼眸一弯,下一刻原本还铺天盖地而来的冰针瞬间便被融化了去,似牛毛细雨般飘落而下,只是那些水还未飘到扶摇身边便瞬间被蒸发得一干二净。 而扶摇的笑容下一刻便再次换回了方才的惊诧。 只见不知何时落下的水珠已经在扶摇周围形成了一个极其简约却又暗藏玄机的圆圈,尝试着调动灵力后,扶摇便确认了刚才自己灵力那一瞬间的停滞不是自己的错觉。 “在我将冰融化的一瞬间你便调动周围的风在我没有察觉的时候绘制了这个阵法?” “师傅果然聪慧。” “这阵法倒是有趣,想必我也出不了这个范围吧?”说着,扶摇便尝试着用手试探,果然,沿着圈的边缘便像有一道无形的墙壁蔓延上来拦住了扶摇伸出去的手。 “怎么样,师傅要不要认输?” 闻言,正在打量阵法的扶摇抬头看了眼景止,不屑道:“你以为凭借这个便可以阻止我了?天真!” 说完便见扶摇周身隐隐闪现出一股淡淡的红色,而斩尘也凭空出现在扶摇手中,直视着景止,扶摇随意的将斩尘一挥。 “破!” 随着破字落下,只听有咔擦声传来,随即便有薄如发丝的透明薄片纷纷扬扬落下。 嘴角勾了勾,扶摇随即两指成笔,刷刷几下便将手指收回,但景止脚步已经有红色的光影冉冉升起。 “画地成牢!” 瞬间红光大盛,原本正要闪身离去的景止便悲哀的发现自己已经不能移动分毫。 “师傅,弟子简直要怀疑您说的降低了您的修为是不是在骗我了。” 说着,景止似乎变得十分委屈,往日里微红的眼尾此刻颜色又深上了几分。 望着这般委委屈屈的景止,扶摇:要不就让一让他?这他哭了怎么办? 这般心底默默对自己说了一番话后,扶摇便要将阵法一收,但下一刻便不受控制的向景止看去,待意识到不妙的时候为时已晚。 见此,景止邪魅的笑了笑,但那笑容一闪而逝,待扶摇回过神来的时候已如自己心底想的那般,自己已经将画地为牢撤了去,而自家小徒弟倒也未继续做什么,而是乖乖的站在原地。 “不愧是师傅,若是其他人想要挣脱弟子的魅惑想来还需要好一番时间,毕竟这几年来弟子对魅惑还算有信心,但到了师傅这里居然只是眨眼的时间便挣脱了,想来若不是弟子耍了一些小聪明的话恐怕这眨眼的时间都无法争取来吧。” “哎,说到底还是为师心太软~”见景止神情一怔,扶摇闪身到其身边凑近对方道:“不过果然是九灵的后裔,对人心拿捏得十分到位。” 说完,见对方还在愣神便化手为刃直取对方的脖颈,但后者反应也是极为迅速,几乎是下意识般的便四两拨千斤的将扶摇的力道卸了去,如此两人便像忘记了还有灵力这回事,便一来一往间直接肉搏起来。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最终景止被限制了行动,眼看着便要结束,但抓住景止的手心瞬间传来一股难以承受的热潮,挑了挑眉,景止瞬间便将景止往前一推,同时将对方的手一折,只听咔擦一声对方的手腕瞬间便错了位。 原以为这样能够暂时封住对方的行动,却不想还未等自己站定脚下便被不知名的藤蔓缠绕住,同时自己的行动又是一滞,周围又有一个阵法亮了起来,向下看了一眼待再次抬头的时候扶摇脖颈上已经多了一把敛情。 望着景止拉耸在一边的右臂,扶摇挑了挑眉:“控制木灵,定身术,画地为牢,不顾自己左边传来的疼痛,还不错嘛,早知道我就应该直接将你的手臂折断才是。” 画地为牢这个阵法是扶摇会的为数不多的阵法之一,其绘制简单且威力巨大,故此深得扶摇的欢心,无论对方的肉身还是灵魂亦或者灵力都能够将其封住,堪称完美,若要说缺点的话便是想要绘制这个阵法耗费的灵力极为强大,对于使用的人的修为也就有了限定,一般要等地仙修为才能够绘制出来,而景止未曾学过这个阵法切修为仅是结丹中期,故此扶摇并未想到对方会用这样的阵法,毫不设防的情况下倒是被对方的三重连击成功止住了行动。 听着扶摇的调笑景止虚弱的笑了笑,随即道:“师傅,这局就算弟子赢了?” 景止毫不怀疑若是继续下去的话,师傅一定能够在自己下刀的瞬间便成功消失同时给自己一击,虽然自己还未对师傅使用药物,但想来想去终究有些不妥,故此便决定耍赖。 看了眼对方冷汗津津毫无血色的脸,扶摇静静看了眼对方,随即轻轻应了一声:“嗯,你赢了。” 闻言,景止神情一松,双眼一闭整个人便无力的向前倒去。 叹了口气,扶摇便向前跨了一步,景止便恰到好处的倒在了扶摇肩头,一直被景止紧握在手中的敛情在扶摇接住景止的瞬间便化为一道流光消失在了景止手中。 看了看无力垂在一旁的左手,扶摇随后将其捏住,眨眼间便有咔擦声传来,同时耳边传来了一声对方昏迷间依旧忍不住发出的叮咛声。 “下次还是不折他的手了,多来几次以后随随便便就脱臼了该如何是好……” 说着,扶摇便将昏迷不醒的景止拦腰抱住,一边将自己的灵力缓缓输入对方体内,一边向镜子常住的小院走去。 没过多久,被景止收拾得诗意盎然的小院便出现在了扶摇眼前,跨入院落将伤患放到床上的动作一气呵成,站在床边看了眼微微恢复了一丝血色的景止后扶摇便要转身离开。 “娘,止儿有师傅了,我还赢了她……” 几不可闻且断断续续的梦语在扶摇转身的瞬间便毫无预兆的落入了扶摇耳中,转头看了眼依旧昏迷的景止,扶摇抿了抿嘴唇,最终还是弯腰将落在景止脸上的发丝顺了顺,随后摸了摸散落在一旁的头发,道:“好好休息吧。” 说完,便起身出了门。 “吱——” 在门合上的瞬间,原本昏迷的景止瞬间便睁开了眼睛,向门口看了一眼后随手摸了摸扶摇不小心触碰到的耳垂,景止笑了笑,随即便合上了眼睛。 在扶摇将脱臼的手臂接回来的那一刻景止便醒了过来,景止自小对于疼痛的感知便比常人要强上许多,好比常人被绣花针扎了一下只会有刺痛感传来,但于景止来说便像是割肉般的疼痛,当知道自己和他人有这个不同之后,景止丝毫不敢暴露,若是被战神府那些欺辱自己的人知道了这件事只会变本加厉的折磨自己,当当就是为了看自己那副痛不欲生的模样,故此每次受伤景止都会装作没有什么大事一般,只能等回了自己那破落的小院确认没有外人后才会毫无顾忌的躺倒,任由那种疼痛缓解,那么多年来也不是没有人发现自己的这个异常,结果就是有事没事的开始慢慢折磨自己,这种情况直到自己制造意外让对方死得神不知鬼不觉后才有所好转。 在接骨的那一瞬间传来的疼痛足以令景止清醒过来,故此随后扶摇所做的那些事情景止都一清二楚。 那不可言说的疼痛一闪而过后,脱臼的地方便被人缓缓的揉捏了一番,自己枯竭的丹田也被丝丝灵力缓缓滋润起来……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间景止便成功睡了过去。 梦中是从未出现过的美好。 师傅,仓融,浮云山……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万俟氏的恨意 待景止醒来已经是黑夜,起身简单的梳洗过后景止原本是打算出门寻找扶摇的,但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接近子时,想了想便先去院子里将今日与扶摇切磋的时候突然领悟到的刀法琢磨出来,一开始的时候动作十分缓慢,偶尔停顿重复几次自己不满意的地方,待改得差不多以后便继续下一个动作,待这样重复练习三次后待第四次的时候已经初见锋芒,待后面几次已是行云流水般顺畅起来,一劈一斩一削一刺之间已有另一番天地形成。 这般练习了十多次后景止浑身已是汗水津津,最后一个收势做好后轻轻吐了一口浊气后便向后山的温泉走去。 自从拜扶摇为师后扶摇便不曾刻意的教一些刀法、剑法之类的给景止,只是最初的时候教了一些基本的知识比如使用不同兵器的姿势、步伐以及一些基础的动作,待景止学会以后便隔三差五的同景止切磋让景止随意的揣摩,起初的时候景止也问过扶摇为何不像其他师傅那般教自己一些刀法,但扶摇只是好笑的看着景止,说道所谓的刀法剑法了解一些基础的便可以了,反正最终的目的都是要在实战中取胜,随意些便好,而且若真的想要什么厉害的剑法的话可以选择自创,故此景止目前为止只从扶摇那里学到了一套名叫《斩》的刀法,除此之外便都是他自行琢磨的刀法,但更多时候景止在实战中更多的是随心所欲的下刀。 想到随心所欲下刀隐在乳白色泉水中的景止不禁暗暗笑了笑,随即便将自己的思绪放空起来。 “少主,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到宫殿呢?” “时候未到。”说完便将星眸一睁,道:“这些年来多亏有你打点了。” 闻言,那虚空的声音瞬间带上了几分惶恐,道:“少主言重了,只要当年的大仇能够得报属下们万死不辞!” 笑了笑,景止道:“知道了,时间也不早了,你早些下去休息吧。” “是。” 对面应了一声后,景止也并未听到对方离开的声音,笑了笑,也不在意,随即便继续闭目起来。 ………… “夫君还未查出凶手是谁吗?” 一眨不眨的望着静静躺在灵柩里的万俟仲,万俟氏双眼微肿的恨声问道。 看着这幅模样的妻子,万俟烺无声的走过去搂住对方的肩,随即摇了摇头:“还没有,但这件事想来是魔族人所为,燕儿你放心,我定会将杀害仲儿的凶手碎尸万段!” 闻言,万俟氏颤声吐了口气,随即挣脱对方的怀抱,双眼微红道:“说这些有什么用?!现在我们就只知道对方是一个魔族中人,其他的一概不知,你要将谁碎尸万段?你又能将谁碎尸万段?!莫不是要像之前那样将魔族灭了,到时候再找一个魔族的公主回来?!” 说着,自知道万俟仲死后一直未曾掉一滴泪的万俟氏终究是哭了出来。 望着不曾发出一丝哭声,只是用那双满含情绪的泪眼看着自己的妻子,万俟烺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但最终只道:“你放心,两位神尊已对魔族起了戒心,想来这个时候将仲儿杀死的必是魔族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借此机会将仙界和魔界的关系挑拨起来,想来他们魔族也蹦跶不了多久了,而且当时现场也留了一些其他线索,用不了多久我定能将凶手找出来,趁此机会还能将那些心怀不轨的魔族斩杀干净!” 深深吸了一口气令自己冷静下来后,万俟氏看着自己的丈夫终究是放缓了声音:“好,若是一个月后你依旧不能找出真凶,到时候我会将我心底怀疑的那人杀了再自行寻找其他线索!” 看着对方眼底的恨意,万俟烺心知那件事一直妻子心中的一根刺,只道自己一定会再那之前将凶手找出,后面便不再继续,只道若真的到了那一步行事要小心些,毕竟今日那人的身份已经不似从前那般任自己拿捏,一个不小心便会得罪了他身后的人,言语之中尽是默许了自家妻子泄恨的做法。 听了这话万俟氏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知道后随即便继续一言不发的站到灵柩前看着万俟仲,见此万俟烺跟着上前看了看随即便将眼底的痛意压了下去,随即上了一炷香后便转身消失在黑夜里。 见此,万俟亦神色不变的跟着上了一炷香,随后看着一旁的母亲,道:“母亲又何必如此将恨意迁怒到无关人士身上呢,他如今已与我战神府毫不相干,为何母亲要对其赶尽杀绝?” 闻言,万俟氏不可置信的指着躺在灵柩里的万俟仲道:“现在死的可是你的大哥,你居然还在帮着外人说话!?万俟亦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可是母亲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大哥是被景止所杀,只是凭借着心底的恨意便将这项罪名安在他的身上未免有些过了。” 望着神情淡然说出这番话的万俟亦,万俟氏只觉自己的心在滴血,看向对方的眼神也出现了一丝怒意。 “万俟亦我告诉你,我不管这件事是不是那个杂种做的,反正他的贱命我要定了,或许你认为我不正常,对,我告诉你,我就是不正常!自从他那个贱人来到战神府并生下他后我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就不在了!我恨那个贱人更恨这个杂种,上次原本就可以将他杀了,若不是有人插手的话他又怎会活到现在!?仲儿被陆行书院退学一事我还未找他算账,眼下仲儿就出了这不在了,不管两者之间有没有关系,万俟亦我告诉你,总之这件事我算在他的头上了!!” 望着这近乎癫狂的万俟氏,万俟亦看了看,最终转身走出了灵堂,只道:“我去帮父亲寻找线索。” 看着渐渐消失在黑夜里的身影,万俟氏怒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我告诉你我没有!我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想要之前那个幸福的家回来而已,可是它回不来了!!” 回应她的是完全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 见此,万俟氏深吸一口气,随即转身抚摸着万俟仲那冰冷的脸道:“仲儿,若是你二哥在的话必定会支持母亲的,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不过你放心,你父亲与你母亲定将那个凶手找出来,连带着还要将那个杂种送到你身边,让他向你忏悔!” 说完,一滴清泪便滴在了早已灰白浮肿的脸上…… 第一百四十章 海子村遇袭 “尊上昨日傍晚便出门了,她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并让我叮嘱你凡事量力而行,保命最为重要。” 伸手接过仓融递来的锦囊后,景止笑了笑,道:“师傅她倒是一点没变,总是让我将性命放在第一位。” 闻言,仓融嘿嘿一笑:“毕竟除了性命以外凡事都可以重来嘛,若连性命都没有了便什么都不能重来了。” 笑了笑:“对了,你应该也是今天走吧?” “嗯,跟人约好了,想来若是迟到了那人便会生气吧。” 点了点头,景止便取出纳戒和一个小布袋,道:“纳戒里的都是我最近新做的一些符篆以及之前得到的一些灵材,袋子里的是给你准备的一些肉干,想来带上哪怕用不上也能置换一些用品,你便拿去吧。” 见此,仓融眼睛一亮,宝贝似的接过后道:“多谢景止!” 将东西收好后仓融也取出了一袋东西,道:“这里面都是一些经常能够用到的药,你拿去吧!” 将袋子接过后,景止接过后别对仓融示意一番,两人相视一笑后便向不同方向飞去。 捏了捏手中的锦囊,景止眼睛微微一弯,随即便将其收入腰间的铃铛中,开始加速向约定好的地方加速前进。 ……………… 仓融原本以为自己到了海子村的时候便能看到李阿婆和李阿公做好的饭菜在门口里像往常那般站在门口等着自己和梦凌回来,却不想还未接近海子村远远的便看到上空飘散着的一股浓烟,风中还隐隐传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见此,仓融不禁心头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便毫无征兆的跳到心头,强压下那股不祥的感觉后仓融当即闪现到海子村村口。 残肢、断臂不用刻意的去看便毫无征兆的涌入仓融眼中。 那日离开时同自己道别的王婶家的幺儿狗蛋此刻正躺在地上双眼布满了惊恐的看着自己,可他已然没有了呼吸;经常夸自己好看的田家小妹手中不知握着什么,脸上的表情满是愕然,那经常蹦跳的孩子此刻下半身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只剩下异常突兀的上半身僵在自家房前…… 麻木的从村头往村子里走,越走便越觉得难以接受,这些前些日子还对自己有说有笑的村民此刻却冰冷的躺在地上,若不是与他们相处久了自己恐怕也无法认出已经完全没有了血液显得有些干瘪的身上认出他们。 突然,原本麻木走着的仓融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开始向李阿婆的家里瞬移过去。 血液、干瘪以及这周围若有似无的魔气,或许,或许李阿婆他们还有救!这些村民死亡的时间并不久!魔气还没有散去! 几个呼吸的时间仓融却觉得自己似乎过了百年那般长久,连呼吸也变得有些沉重起来,但是在看到那熟悉的小院,院子里那些熟悉的人时一直悬着的心便瞬间平静下来,还好李阿婆夫妇无事,还好还有村民活着…… “仓融你怎么回来了!?这些东西是来找你和梦凌的!快点跑啊!” 仓融脸上的笑容还未落下,一旁紧张盯着门口生怕那些黑影闯进来的李阿婆便眼尖的看到了站在那里傻笑的仓融,当下便喊了出来。 看了眼早已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的魔族,仓融向李阿婆安抚性的笑了笑,随即便将视线转到紧紧盯着自己的那个魔族领头人身上。 “同样是魔族你说你们怎么就能长得这么丑呢?看看人家梦凌就比你们好看上数百倍!” “你便是扶摇身边的那个小童吧?桀桀桀~想来吸了你的血吃了你的心我们的修为定能增强数倍了!” 说完,那道原本还有些人形的黑影瞬间化为一道极为压抑的黑色雾气向仓融冲来,同时它身后也有十几道同样的黑色雾气接连而至,余下的则继续不断攻击着阻拦住它们的那道结界。 见此,仓融不着痕迹的深吸一口气,随即便将佩剑清风握在手中,同时又取出一瓶白色粉末随手扬了出去,一瞬间原本离仓融只有一丈的雾团前进的身形便是一滞,见此仓融便两指捏诀化灵气为剑刃直冲领头那人而去。 就在那剑刃快要将领头那个雾团斩灭的瞬间,原本正在下坠的雾团瞬间便消失在原地,而它身后的其他雾团也有一两个被其斩灭,化为灰烬消失在了原地。 就在那雾团消失的瞬间仓融便意识到不妙,刚要闪身躲藏下一刻左臂便传来一阵麻痹感,瞬间整个手臂都无法行动,且那麻痹感还渐渐向其他地方扩散。 虽说没有完全躲过对方的这一击,但仓融还是稍稍松了口气,若自己反应再慢上一些,想必自己的头现在便已经滚落在地了,好险啊! 尽管内心已经开始咆哮不断,但面上仓融还是一脸杀气的盯着对方。 “哈哈哈!早就听说扶摇身边的那个童子修为不行,原本我还想着对方好歹也是一个神尊,想来身边的人也不会差到哪去,却不想居然是一个连剑都提不稳的废物!”说到这,只见那雾团前端有红色闪过,随即便继续道:“可惜了这把好剑,放心,等你死了以后我会好好善待它的,会让它吸足鲜血的!” 说着,那黑影便继续向仓融攻去。 像上次那般仓融取出瓷瓶再次一撒,但那些药粉刚一离开瓶身便被一阵莫名而来的风吹向另一边。 收回看向那粉末飘散的方向,雾团冷冷道:“你以为同样的方法用第二次还会见效吗!” 闻言,仓融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同时将清风一收,就在对方还没弄清楚的时候仓融特有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所以,我这次用的也是第一次尝试的方法啊。” 说完,便有一道虚影回归仓融体内。 见此,那雾团一惊,下一刻自己的雾气形态已经解除,呆愣愣的看了看自己恢复人形的双手,不可置信道:“你什么时候做的?” 说完便有血液从嘴角留了下来,不同常人的,那血液像是墨水一般的乌黑,同一时间那魔族便清楚的感受到自己逐渐流逝的魔气。 见此,仓融满意一笑,暗道这东西可是在梦凌身上实验过,连他都有效果更遑论这些无名的魔族。 “仓融小心你身后!!” 正得意间,李阿婆惊恐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几乎是下意识的仓融便转身,只见不知何时自己身后已是黑压压一片,而其中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魔族那魔气缭绕的指甲离自己仅有一寸! 见此,那魔族首领满意一笑,只要仓融死了,想来大人的计划便完成了一半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及时赶到的梦凌成功上演英雄救憨憨 下一瞬间,原本信誓旦旦的魔人却像是人间蒸发那般径直消失在了仓融眼前,望着这一幕,魔将那原本挂在嘴边的笑容瞬间僵在了原地。 “吸食……这怎么可能……不是说梦凌那家伙被拖住了吗?!” “呵,就凭那些脑子被门夹了的东西便想困住我?是谁给你的勇气?” 惯有的嘲讽下一刻便落了下来,听着这声音仓融只觉对方那贱兮兮的语气是从所未有的悦耳,瞬间便向声音来源处看去,这一看便看到梦凌那暗红色的魔团向房屋背后飞了过来,同一时间原本那些还在攻击着结界的魔族像是受到了什么威胁一般瞬间便向远处飞去,可还不待它们远去那些魔族也像之前莫名消失在仓融眼前的那几只魔族一样瞬间便从人间蒸发了去。 “你家主子莫不是看你不瞬间特意喊你来送死的?就派了你们这几个货色便来这里大放厥词,可真有你们的!” 说完,一身玄衣的梦凌便站到了仓融身边看着那站在原地无法动弹的魔将冷冷勾了勾嘴角。 “梦凌,你这个魔界的叛徒,我告诉你你不得好死!你的人头我家大人取定了!” “我不得好死?”笑容一收,梦凌随即五指成抓死死扣住对方的下颌道:“你家大人算什么东西,魔王一直倡导的都是和平,你家大人一直与魔王作对想来终究也不过是个不入流的东西罢了~至于我得不得好死便不牢你挂念了,但你不得好死这点我倒是确定的~” 说完,梦凌便残忍一笑,那魔将渐渐的便觉得自己整个灵魂像是被烈火炙烤那般,眼中渐渐的便出现了惶恐的神色,还不待求饶,梦凌便将其脖骨一折,只听“咔擦”一声脆响过后,那魔将便满眼不甘的停止了呼吸,见对方并没有像其他魔族那般化为灰烬,梦凌略显诧异的挑了挑眉,随即便向扔脏物那般嫌恶的将其甩到地上,而后还视若无物般的径直踩了上去,走到仓融身边不满的看着对方的伤口,看也不看仍然还活着的其他小魔族。 察觉到现在的低气压,仓融用自己还能动的右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道:“嘛,还好上次你一直陪着我改进那个配方,不然的话今天还真是麻烦了,毕竟专门针对魔族的毒药也是我临时起意配置的,哈哈哈!” 见对方听了自己这话反而略带深意的瞅了自己一眼后,仓融咳了一声眼尖的发现那些原本来势汹汹的魔族此刻却以极小的幅度向一旁撤退后心里一紧,当即指着梦凌身后道:“快!他们要跑了!别让他们跑了!” 看着不为所动的梦凌,仓融多少有些急了,表情似是要哭了一般,但说出来的话却是更带劲了。 “我擦!梦凌你是傻了吗!?不要放过他们啊!他们可是杀死了好多村民而且是冲我们来的!你脑子进水了吧!光这么瞅着我干嘛!?我又不会跑!关键是他们啊!” 说话间,那些魔族已经远去了好大一截,眼看着就要消失在原地,只见梦凌看着着急到差不多要上火的仓融冷笑一声,随即便毫不在意的向后将自己一直紧握着的拳头打开,瞬间那些逃跑的魔族连惨叫一声都来不及便凭空消失在了原地。 望着这一幕,仓融故作镇定的咽了咽唾沫,随即表情一变,看着梦凌道:“你说你怎么那么蠢呢!不知道留一个活口!?脑子真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 勾了勾嘴角,梦凌原封不动的将最后那句话还道:“嗯,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你以为凭这种货色的蝼蚁会知道什么吗?” “哎呀!你们两个有什么话等会再说!先看看仓融那条胳膊怎么样了!” 看着两人一直这般斗嘴说不到点上,李阿婆只觉自己看着仓融那条塌在一旁动也不动的胳膊就心疼得紧,当即将两人的对话打断,抬起仓融的胳膊便要去看看伤得怎么样。 见此,脸色有些难看的梦凌瞬间将李阿婆扯到一边,许是因为动作幅度大了些,李阿婆不由看了眼抿唇不语的梦凌。 “阿婆,我这伤口上沾了魔气,你碰到了不太好,梦凌这也是担心你。” 闻言,梦凌的神色缓了缓。 李阿公此时也走了过来,道:“老婆子你就别瞎操心了,还是去看看村里有哪些需要帮忙的吧。” 这些魔族的人来得毫无征兆,若不是因为有仓融二人走时留下的宝物想来整个村子此刻都已经变成了一个废墟,可惜的是离李家远的那些没赶上进来的那些村民…… 拍了拍一向不善言辞的梦凌的手背,李阿婆道:“多亏了你,不然我刚才差点又添麻烦了。” 不似以往那般,梦凌颇带温度的笑了笑:“阿婆你们受累了,若不是因为我你和村民也不会受这种苦。” 不待李阿婆夫妻二人出声,从院里出来的其他村民便道:“你们可千万不能这样想,这些年来有多少村子受那些妖魔鬼怪的残害,就连我们村子起初也深受其害,若不是因为你和仓大夫来到我们海子村想来我们死的人只会更多!” 其他人也纷纷这般劝说起来,闻言,仓融对梦凌笑了笑以示安慰,见此村民总算放心,随即便不再耽误两人,纷纷离去去做一些现在力所能及的事情。 自己对于那些修仙的世界一无所知,若是再继续下去难免耽误了仓大夫两人的事情,不若就去将村里的那些人的尸首收拾了,到时也好让他们走得安稳些…… 听着周围压抑的哭声,仓融当即有些明白村民要做什么,故此沉默着取出一打一次性的隔绝手套和一些药粉,仔细叮嘱一番后便由着村民去了。 见人都散去得差不多后,梦凌将对方的胳膊扯过,看着伤痕冷笑道:“一直知道你实力不行,却不想居然菜到这种程度!” 闻言,仓融有些呆愣,说好的安慰伤员呢!? 腹诽不断,胳膊瞬间便传来了一阵清凉感,一看便见对方的魔气将自己的伤口包住。 “这样包住了会不会由给我增添魔气啊?” 将自己的手一收,梦凌冷笑:“修为不行,想不到学医也不行,这是一个药仙会说出的话?” 嘟了嘟嘴,仓融看着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的魔气耸了耸肩。 “有什么发现吗?” 看了眼仓融满脸焦急的模样,梦凌随手将一块木牌扔向对方。 看着手中朴实无华的木牌,仓融不解的看着对方。 “这种木只产在魔界的魔林。” 见仓融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梦凌双手环胸:“怎么,不做大夫改行做捕快了?” 闻言,仓融好脾气的笑了笑,并不答话,见此梦凌无趣的撇了撇嘴也不在意,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第一百四十二章 用钱能买到的消息不必苦恼 望着景止身旁的少年,言邵钦惊讶道:“童学长!?” 笑着对言邵钦点了点头后,言邵钦只觉自己更加不淡定了,悄悄走近景止身边,道:“这不是高年级的童起年童学长吗,怎么会和你走在一起?” 笑着安抚了满脸惊讶的言邵钦后,景止随即向奇贺与易白道:“这位是高年级的童起年学长,因为一些事情故此在接下来的历练中都会与我们同行。” 闻言,言邵钦眼睛一亮,当即走到童起年身边与之交谈起来,而奇贺两人则是向童起年礼貌的点了点头。 “看你的样子似乎修为又有所精进了?” 看着满脸喜色的易白,景止在想起那番推测后眼底的笑意便柔和了几分,道:“嗯,昨日同我师傅练手的时候起来便发现自己自己已经到了结丹后期。” 听着景止这般云淡风轻便将自己修为精进的事说出来,四人不约而同的表示恭喜,期间言邵钦溜回景止身边羡慕道:“哇,这样的师傅去哪里找啊,我也想要!” 看着言邵钦这幅夸张的模样,景止不着痕迹的对易白一笑,随即道:“或许你现在睡个觉,梦里便有了。” 言邵钦:…… “你们想好此次我们去哪里了吗?” 见几人闹得差不多后,奇贺便出言打断言邵钦还欲继续叨叨的嘴。 “之前便说魔族最近的动向有些问题,而最近战神府大公子去世的消息你们听说了吗?” 见易白提起这件事,几人脸上的笑容俱是一顿,随即言邵钦便点头道:“在家的这段时间我常常听到父亲提到魔族,虽然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想来应该是他们安静了千万年后又有所行动了吧。” “那我们便去调查万俟仲的死因?若是我们能够在战神府之前将这件事解决了的话,想来必定能够得到学院的嘉奖,待日后的考核也能够有所加分。” 许是难得看到奇贺对一件事感兴趣,其余几人欣然同意。 “话说,你们知道魔界入口在哪里吗?” 魔界素来与其他几界不合,许是担心有外人进入魔界伺机报复,故此魔界的入口极为隐蔽,同时因为一些历史原因极少有人去刻意关注魔界入口,故此若想进入魔界要么有熟人带路,要么就是从一些古籍中寻找地址,因为童起年这话一出便有几双眼睛充满希翼的看向他。 见此,童起年低声笑了笑:“你们这般看着我我也无法,我平日里就研究一些医术、丹方,这些东西确实少有涉猎。” “其实,想要找到魔界的入口并不难,只要有足够的财力想来什么消息都能够在悬赏堂买到吧?” 一直默不作声的景止幽幽道。 闻言,所有人不禁眼前一亮,随后又是一通吹捧景止的彩虹屁,对此,景止觉得自己对此已是完全免疫了,当即道:“不如你们先去找一家客栈住下,我去悬赏堂里看看能不能找到消息。” 点了点头,童起年当即便递了一袋灵石过去:“没准会用上。” 见此,景止也不同对方客气,将其收下后道了声谢便要离开。 “等等,我还未去过悬赏堂,不如借此机会我同你一起去吧,顺便积攒点经验。” 望着一脸认真看着自己的易白,景止毫不犹豫的便同意了,于是几人便分为两拨离去。 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易白想了想便道:“在学院的时候你有一段时间总会出去,都是去做召物堂里的悬赏任务了吗?” “嗯,因为身体的原因,我在修炼上总是比你们要慢上一些,而且家师总说在实战中往往更容易有所领悟,得到突破,故此每个月我都会接一些接近与极限的任务,一方面得到了奖励,另一方面则能够辅助自己修习。” “好像有些道理。”沉吟了一会儿,易白便道:“下次你去召物堂的时候不妨喊上我,到时候可以接一些悬赏更为丰厚的任务!” 看着易白眼中的兴味,景止笑着点了点头,随即便不经意道:“之前总是有一种朦胧的感觉,眼下相处下来我倒是越来越觉得易白你同我师傅的相似之处还挺多的,若不是知道我师傅就我一个弟子,我简直要怀疑你是不是我的师姐,一直被师傅带在身边,所以言行上与之有些相似了。” 毫无在意的挥了挥手,易白道:“放心吧,神尊她就你一个宝贝徒弟,至于你说的我跟神尊有些相似许是因为她是我的目标,所以我不知不觉间便学到了一些神尊的做派吧!” 看着神情没有任何破绽的易白,景止笑了笑,随即便道:“好了,我们快到悬赏堂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一会可以将自己的外形和实力隐藏起来。” 说着,景止便随手取出一张面具递了过来,接过景止手中精致的狐狸面具后,拿在手中把玩了一番,易白随即便将其戴好,随后一言不发的站到景止身侧。 望着瞬间将自己的修为隐藏得一干二净的易白,景止勾了勾嘴角,随即便取出一张与易白脸上的那张相同,只不过更显英气一些的狐狸面具将其戴上,随后也将自己的修为掩藏起来。 望着异常富丽堂皇的悬赏堂,易白颇为随意的挑了挑眉,随即便紧紧跟在一旁,俨然自己家就是一个透明人的模样。 “不知客人是要接悬赏任务呢还是寻找消息呢?” 刚一进店便有店员在一旁询问出声,语气不咸不淡。 面具底下那人似乎轻轻笑了下,随即道:“在下为寻一则消息而来。” “好,请您二位跟我上三楼。” 说完便对景止二人点了点头,随即便上前一步带路。 刚一上楼,看着陈列得满满当当的楼层景止两人像是未看到一般,只是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那人静静等着对方的引导。 “张老,有人来打听消息了!” 说完这话后,那人随即转身对景止道:“还请客官稍等,一会便有人出来。” 见景止应声后那人便飘飘然下了楼。 “说吧,你们要找什么。” 背后突然出现的声音唤回了景止二人的视线,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这位其貌不扬的老者,景止行了一礼,道:“劳烦前辈告知我二人魔界的入口。” 老者闻言只道:“一千中品灵石。” 待景止将灵石交倒对方手中后,老者随手一掂,留下‘等着’二字后便消失在原地。 见此,景止二人不约而同对视一眼,眼前这不大不小的镇上居然有仙王,而且只是掌管信息,想来这悬赏堂幕后坐镇的也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没过多久那老者便回到了两人身边,什么也未说只将一张卷轴交到景止手中后便再次消失在原地。 道了一声谢后两人便满意的走出了悬赏堂,随意的在街上闲逛起来。 第一百四十三章 妖界奇遇与拆穿易白 看着卷轴里显示的位置后,几人脸上不约而同的浮现了几分兴味。 “距离我们最近同时也是相对安全的入口就数妖界的那个了吧?”指着离自己所在的红色标志最近的一个绿色标志,童起年笑着询问。 这张卷轴一尺见方,但里面的地形都标注得一清二楚,有红色和绿色两种菱形的标志浮与平面上方,红色的标志自己当前的位置,绿色的表示魔界入口,同时哪些地方可能会出现哪些危险的常居妖物。 “嗯,尘世的那个离我们最远,而且不像其他几个那样像是散养一样,若想从尘世进去的话免不了要去申办各种证件,而且那里重兵把守,想来大家应该都同我一般不愿那么麻烦吧?” 看了眼说着这话,表情却异常兴奋的言邵钦,几人心下便跟明镜似的,虽然他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是说到底不过是他想要跑到妖界玩耍一番,若真的要论危险程度的话,想来尘世的才是最安全的,但几人心中对妖界多少有几分好奇,自然不会扫了言邵钦的兴致,故此几人纷纷应和出声,表示极为赞同言邵钦的提议。 “如此的话我们明天一早便出发吧,今天先好好休息上一晚。” 对此言邵钦几人自然是没有什么异议,几人再次闲聊了一些这些日子以来自己所经历的事情后便回到各自房间休息去了。 翌日一早,几人吃饱喝足后便向着卷轴的指示向妖界出发。 ……………………………… 待进了城后,望着除了浑身散发着除了妖气以外和尘世并未有太大不同的街道,几人不觉间已经稍稍放松了几分。 “我原以为妖界里的妖怪都会保持着人形,却不想大多大多都是原形啊。” 见言邵钦一副对什么都挺感兴趣的模样,童起年微微一笑:“维持人形毕竟还是会花费一些不必要的妖力,而且现在在的是妖界,不用担心吓到人,故此便怎么自在怎么来了。” 原本言邵钦便只是觉得这样有趣故此随口一提,却不想自己心中敬仰的学长居然还温声向自己解释了,一瞬间言邵钦便觉得哪怕这是一个简单得基本每个修士都知道的事情,但能够得到对方的回应自己一路以来的叨叨终究是值得了! 看着言邵钦这幅已经沉醉了的模样,几人不约而同的笑了笑,易白刚要开口打趣的声音却被前方传来的骚动掩盖了过去。 “姑娘!我跟你素未谋面你怎可当街强行便要将我掳去做什么夫君呢!!!” 一道毁天灭地的惨叫声瞬间充斥行人的耳膜,众人只觉耳底隐隐生疼。 一瞬间,原本井然有序的行人瞬间充满了八卦气味向声音发源处围了过去。 这年头妖界民风逐渐开放起来,但街上经常出现的也就是男的欺男霸女的戏码,这女的欺女霸男的戏码可还真不多见,而且一般男的遇到这种情形要么顺势反客为主,要么就是嫌恶出声,再不济就是视若无物的离开,哪里会像今天这男的这般嘶声裂肺的喊叫,故此,整条街上的人便立即随手拿起周围可以吃的东西围观去了。 这一看可不得了,只见这城主府那嚣张跋扈的二小姐这次又带人当街围堵少男了。 “你说你孤身一人来到我妖界凶险万分,没准走着走着就成为了某个妖怪的盘中餐,就算不成盘中餐,单凭你这长相没准便被哪个老鸨或者龟公掳去做了那供人玩乐的肮脏货,受尽各种屈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倒不如跟了本姑娘我,到时候吃香的喝辣的,别说是找一个人,哪怕你要找天藏地宝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情,你说怎么样?” 最后那话语音说不尽的婉转缠绵,说着还伸手轻轻将那面若桃花的脸庞稍稍挑了挑。 “还请姑娘自重!我说了在下此番前来是为了寻找在下的未婚妻,还请姑娘不要如此作弄玄某人!” 说完,那玄姓少年便极其厌恶的将头撇向一旁,同时后退了一步挣脱对方的掌控。 见此,那少女玩味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可脸上的势在必得之势更加明显了几分,迈着悠闲的步伐向少年逼近。 默默的吞了口唾沫。玄姓少年强压下心底的惊慌,一边向周围妖群投去祈求的目光,一边警惕的瞪着步步紧逼的少女,忽然,见周围的妖群对自己投去的目光都回以看好戏的姿态,少年不觉心底一凉,随即像是破罐子破摔闭眼吼道:“我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能不能不要那么曹耐!?这大街上的就对陌生男子投怀送抱的不知道礼义廉耻吗!?” 吼完之后,少年便猛的睁开自己的双眼,满脸震怒的瞪向依旧向自己逼近的女子。 “你倒是再骂啊,实话告诉你,你骂得越狠我越喜欢!” 说着,少女便猛然逼近对方,一把扯过少年的身子,作势就要开始乱摸。 见此,景止默了默,随即对身旁人道:“走吧,只要出了城便可以道入口了。”说完,便率先走了出去。 闻言,言邵钦与易白二人恋恋不舍的收回吃瓜的目光便跟了上去。 一旁将玄姓少年拉入怀中的少女刚巧看到为数不多的人类模样的少年,刚好还看到景止转身前一瞬间那近乎妖孽般完美的容颜,紧拽少年的手不禁一松,满脸嘲讽的看了眼怀里的少年,随即坏坏一笑,将少年甩到侍从身边,道:“看住了,我再去看看那个绝色!” 顺着少女的目光一看,被限制住身形的少年顿时大怒起来。 “你枉为城主的女儿!所作所为和那些恶妖有什么区别!!!” 闻言,拉住他的那个侍从瞬间将少年的下巴一撇,瞬间,少年便再不能开口,脱臼传来的疼痛感让少年恨不得当场晕了过去,但他知道不能,故此只能恶狠狠的瞪着侍从,而后者仿佛看不到那般,只是禁锢少年,不再有任何动作。 看着原本正在调戏少年,眼下却突然出现在自己跟前的容貌中等偏上的少女,景止转头看了眼玄姓少年,而对方只是满脸愤懑的盯着少女,看也不看自己一眼。 “啧啧啧,原以为刚才那烈性少年已是绝色,却不想这里居然还有比他还绝色的少年等着我,啧啧啧,也不知我们这小小的城里是走了什么运啊!” 说着,少女便如痴如醉的盯着景止,继续道:“尤其是你,看看,这小脸比女子还要嫩上几分,整个人不说话就光站在那里便如同会说话般,那双水眸可真会勾人!” 说着便自诩倜傥的向景止走了过去,仿佛看不到对方眼中的厌恶与杀意一般。 见此,童起年与言邵钦几人都是抱着看好戏般的态度看着景止的反应,同时拉住了想要上前的奇贺,望着奇贺眼中的不解,言邵钦道:“再等等,我一开始便觉得景止这小子长得好看,但因为他周身的气质,与他相处这么久以来能看到许多女子对着他放花痴,但都只是远远的看着,今日这般痴汉的女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难道你就不想看看景止对此的反应吗?” 闻言,奇贺的身形一顿,也开始饶有兴致的顺势站在原地看了起来。 于是,三个看好戏的人瞬间收到景止突如其来的转头以及意味不明的笑容,不约而同的齐齐打了个寒颤。 “怎么样,美人,要不要同你的那位哥哥一起留下来吃香的喝辣的?” 看着对方那恶心的笑容,景止的笑容不变,甚至有更加温柔的趋势,见此,少女心跳猛的加快了几分,只觉胜利就在眼前,可下一刻便听到了对方带笑的话。 “就你?也配?” 听到着,原本也在看好戏的易白瞬间笑了出声,在看到景止转过来的目光时颤巍巍的伸出了大拇指,随即便继续笑了起来。 听到这话,少女只觉这短短又轻飘飘的四个字比自己以往听到的任何谩骂都要过分,当即便闪身出现到景止身前。 “贱人!敢这般羞辱我!!”说着,便将自己的手掌高高扬起对着景止的脸颊便要一巴掌扇下去。 看着对方手中的力道,易白毫不怀疑那一巴掌下去,景止那张俊脸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了,一想到一直以来被自己格外呵护的俊脸要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小丑给毁了,易白带笑的眼睛瞬间有寒芒闪过。 “啪!!!” 异常响亮的耳光声像玄姓少年的惨叫那般瞬间充斥了所有人的耳中。 感受着脸上阵阵发热的疼痛,少女不可置信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女子。 望着满脸不可置信猛的偏过头颅的少女,易白双眼带着杀气,可脸上却带着灿烂的微笑清晰道:“你再说一遍。” “贱人!”收回偏向一边的脸,少女勾唇缓缓再说了一遍,瞪着易白和景止试图用自己的愤怒震慑对方,同时又将自己的手高高扬起。 “啪!!!”这一次的巴掌声更响亮。 “你一个小小的城池的小姐有什么资格同我们叫板?” “啪!!!” “贱人?你再说谁?告诉你这小子可是我护了好久的人,我都没对他说过一句重话,你居然这般说他?” “啪!!!”说着又是一巴掌。 此时,原本趾高气昂的少女双颊已经肿得似被葫芦蜂蜇了般肿得双眼睁开都已经成为困难,似乎是从呆愣中回过神来,少女扯下腰间的鞭子便向易白挥了过去,那绿豆般的眼中闪现的是毒蛇般的贪婪。 这一鞭下去这个女人的脸就别想要了!不说这一鞭的威力,当时这鞭上的毒便能让她被伤的肉不能再长! 看着对方直冲易白脸上招呼的鞭子,景止的眼神也冷了下来,闪身挡到易白身前,同时将对方的鞭子握在手中,顺势一扯便将对方扯了过来,待少女反应过来放手的时候为时已晚。 只见景止对着少女冲在最前面的头便是一个侧踢,同时手腕一翻,少女手中的鞭子被到了景止手中,而少女在受到那一脚之后便无力的飞到地面见势不妙的众妖见此纷纷向一边散去,故此少女在地上搓行了一大截才最终停了下来。 将手中的鞭子向地面一扔,看着迅速**的手心景止敛了敛笑意,只见那鞭子便呼的一声燃起了熊熊烈火。 “啧!能耐!” 说完,易白便扯过景止的手细细打量起来,见不断溃烂的手心对一旁的童起年道:“学长还不快些过来看看!再晚点怕是要看到白骨了!” 看着满脸不耐烦的易白,景止用只有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笃定道:“师傅。” 易白:!? 看着满脸震惊看着自己的易白,景止瞬间皱起了眉头,低声道:“师傅,我好疼……” 易白:!!?? 看着景止眼尾的红色,易白当即便知道对方不是再骗自己,还要开口催童起年,便看到一直洁白修长的手将景止的手拿了过去,看了一眼那人便轻声道:“放心,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毒药。” 说着,童起年便取出一个药瓶,将其中的药水倒了出来不紧不慢的清洗伤口,见清洗得差不多后又取出另一个药瓶撒上药粉,随即便将景止的手掌包扎起来,完了还不忘打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看着手中的这个蝴蝶结,景止颇为无奈的向易白眨了眨眼。 “多谢你们救了我!!!” 不知何时出现身边的玄姓少年嘴上说着道谢的话,但眼神却是一眨不眨的看着易白。 不解的看了眼周围,只见地上已经横七竖八的倒着一些妖怪,看那衣着明显就是那个同样躺在地上的少女的人。 见此,双眼还有泪花的景止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 “啧啧啧,原以为这些妖怪应该有些实力,却不想居然连灵力都用不上,光靠拳头便将其打翻了,别说,还挺爽!” 一边活动着自己的手腕,一边向几人靠近的言邵钦兴冲冲道。同时,走在他身旁的奇贺看上去似乎心情也颇为不错。 “你们等着,别想活着走出城门!” 从地上起来后,看着倒了一地的下属,少女隔着老远便大声道。 闻言,言邵钦毫不在意的切了一声,道:“怎么,脸还想肿得更高?” 似乎是有所忌惮,少女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疼得吸了一口气,随即便狠狠的瞪了易白一眼,瞬间消失在原地。 对此,易白一行毫不在意,而是满脸探究的看向玄姓少年。 看着几人那不怎么友善的目光,少年暗暗向后退了一步。 见此,几人脸上点笑意更深了。 少年:我好慌!!! 第一百四十四章 花痴女寻仇来 装修精巧别致的茶楼里,景止一行与那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看的少年相对而坐,一时间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唯一的声音来源大概就是事不关己模样给所有人倒茶的童起年。 “说吧,你一个普通人类为什么会出现在妖界,而且还完美的同我们遇到了。” 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匕首,言邵钦看着局促的坐在椅子上的少年。 “各位仙长好,我来这妖界是为了寻找我的未婚妻,十日前我们那里突然出现了一群妖怪,将许多年轻的少女掳了去,其中恰巧就有我的未婚妻,然后我得知那群妖怪是这通城的妖怪,故此便打着碰碰运气的念头来到了通城,却不想刚一来到城内便被那什么三小姐调戏。”说到那三小姐,少年便满脸的愤怒,看那神色好似巴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了似的。 突然,少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从座位上猛的站了起来,对言邵钦几人行了一礼,复而阳光灿烂道:“对了,还未来得及介绍,在下名叫玄渊,多谢方才各位仙长的仗义相救!” “玄公子严重了,若不是你看着我们的方向露出惊艳的神色,想来我们也没有机会救你。” 听到那温润如水的少年这般说话,玄渊瞬间就慌张了起来,慌忙摇手道:“不!不是的!你们误会我了,原本在那样的情况下我十分紧张的,但无意间看到了仙长的模样,注意力便全被吸引了过去,故此才会那般失态,还请诸位相信我我并不是有意为之的!” 说完,再次深深鞠了一躬。 “玄公子言重了。”说完,景止与几人对视一眼,随即所有人便站了起来,看着玄渊眼中的不解,景止笑道:“既然那什么三小姐已经回去了,而我们的饭也吃的差不多了,不如我们就此别过吧,预祝玄兄早日找到未婚妻。” 说完便要转身离去,见此,玄渊瞬间便着急起来,小跑到几人跟前认命般的将眼睛狠狠一闭,道:“还请诸位仙长等等,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既然是不情之请的话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望着神情淡然的少女,玄渊原本还有些苍白的脸上瞬间便烧红了起来,但依旧鼓足勇气道:“若是在下猜得不错,几位仙长想必也是冲着通城这个魔界入口而来吧?” 在看到对面依旧神情不变的几人,玄渊心中紧了紧,假意的咳嗽了一声:“若是几位答应带上我的话,我便告诉几位一个独家秘密!” “玄公子似乎觉得我们非你不可?” 听着少女这明显不耐的声音,玄渊愣了愣,随即才苦笑道:“仙长误会了,若几位不答应的话在下也会将那个秘密告诉你们,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希望仙长能够看在在下眼下依旧被那三小姐盯着的份上将在下带在身边,顺手再救在下一次。” 伸手拉住易白正欲上前嘲讽的身形,景止笑道:“既然你已经打算不管我们答不答应都将那个秘密告诉我们,那不如现在便说出来,若是我们觉得有价值的话没准便答应了你的请求呢?” 看了其他几人一眼,所有人脸上都明显摆着‘这事只要眼前的少年同意了我们便同意’的模样,玄渊当即便笑着点了点头,见此,几人见景止笑着示意坐下后当即便陆续回到刚才的位置,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看着玄渊。 玄渊:突然被这么多修士盯着看好紧张啊!怎么办!? “咳咳,其实在妖族走后我悄悄跟了上去,居然让我发现了在不远处居然还有魔族的人接应那些妖怪!” 闻言,几人对视一眼后眼神不由深沉了几分。 “砰!!!” 还未等景止开口,房间的门便被外力猛的推开。 “长老,就是那个这些人伤的我!!!” 只见脸上已经消了肿,但仍旧有些微红的那位三小姐将门推开后便满脸阴沉的指着易白对身旁的老者道。 只见那满头银须的老者顺着少女手指的方向径直看向易白,顺势扫视了其余几人一眼,随即不屑的对身旁的少女道:“三小姐就是太过善良,就这等货色还要让着他们,到头来却被对方踩到了头上作威作福。” 说完,便高傲的收回打量易白几人的目光,满脸慈爱的看着身旁的少女。 “那什么三小姐,你究竟是有多想不开,若我是你输了便是输了,找个地方乖乖躲起来修炼待下次再找机会打回去便是了,可你到好,死皮赖脸将自己输得那般难堪润色到自己深明大义也就算了,眼下居然还找了一个满头白发,骨质疏松的老头来寻找刺激,不愧是你啊,依旧是这般脑残。” “哼!你就得意吧,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嘴硬到几时!!” 说完,少女身边的老者便冷哼一声,瞬间消失在原地,同一时间整个茶楼里瞬间妖气大作,因受妖气的影响原本阳光明媚的户外瞬间阴沉下来。 “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 随着对方最后一字落下,所有人不禁觉得气血开始翻涌起来,看着那向易白略进的残影瞬间便将自己的佩剑召唤出来,同一时间已经将捏诀的动作准备妥当。 “你们都不要插手,这个老头的命我要定了!” 闻言,几人的动作齐齐一收,停留在原地满脸看戏的神态看了起来。 “仙长,真的不用上前帮忙吗?” 不知何时出现在景止身后的玄渊见此阵仗,弱弱的对景止询问出声。 闻言,景止似笑非笑的看了对方一眼,不做回答,见此,自觉无趣的玄渊耸了耸肩,便继续躲在景止身后观战起来。 只见老者在离易白仅有半丈距离的时候,从地面瞬间便出现了尖锐无比的寒冰突刺,见此老者似乎是早有预料般毫不在意一挥,那原本马上便能将其串一个对串的冰棱便断裂开去。 见此,易白满意的勾了勾嘴角。 刚要将自己的手收回来的一刹那,老者便皱了皱眉头,细细看去,果不其然在那些断裂的冰棱中隐隐有红色的符文闪现。 显然注意到这一点的并不是老者一人。 “啧啧啧,居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二十多道符文一起绘制成形,这位易白姑娘不简单啊。” 看着目不转睛盯着易白的景止,童起年来了几分兴致。 “长得好看就是有特权,你看看,两位绝色女子为了争你都打得如火如荼了。” 施舍了一分眼神给身旁看戏的童起年,景止轻笑:“学长的模样也是数一数二的,但为何却没有人愿意呢?啊,不过想了想应该是学长的性格太差了吧,眼下见了一个哗众取宠的小丑才会这般羡慕。” 看着对方眼底的厌恶,童起年带笑的表情一噎,随即任命般的叹了口气,转而看向易白两人的打斗中去。 “话说那个老头看上去修为并不弱,你们就真的不打算出手?” “若是我们出手了,易白心底的那口气没有出完,到时候难过的就是我们了~你说对吧?奇贺?” 一向沉默寡言的奇贺闻言,也笑了笑,对童起年及玄渊点了点头,示意放心。 看着无论长老使出什么功法都被对方压制的场面,少女眼中的怒火便蹭蹭往上涨了起来,转头恶狠狠的对身后人吼道:“傻站着干什么!?没看到那些人还在那里站着吗?!还不快去将他们拿下!?” 看着自家小姐这幅盛怒的模样,身边官家模样的人瞬间一机灵,向身后的人猛的向前一挥手掌,身后的五六十个模样各异的妖怪便瞬间涌了上来。 “躲好了,别给我们添麻烦。” 对身后的玄渊说完这句话后,景止便将敛情握在手中,眼中红光闪过,便见便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向那些不怕死的妖怪冲了过去,只见穿梭在妖群中的景止手中拿着的不是长刀而是一片轻若鸿毛的饰物,难得的是景止用的只是还未出鞘的敛情,可景止所过之处所有的妖怪都已经倒地不起,看上去短时间内并无站起的可能。 见此,一旁的玄渊只觉自己看呆了,呆呆向身旁一动不动的三人道:“这位仙长也太厉害了吧,面对这么多妖怪居然已经有仍有余!” 闻言,言邵钦随手将一个冲到跟前的妖怪打趴下后点了点头,认真对身旁的奇贺道:“景止那小子修为虽然不及我们几人,但那杀伤力似乎比我们两都要强上许多了呀!” 只见眼中闪着兴奋意味的奇贺一瞬不瞬的看着那像是跳舞般便轻轻松松的将对手放倒在地,眼中的跃跃欲试越来越强烈起来。 得不到回应的言邵钦撇了撇嘴,道:“就算想和景止交手也得先将眼前这件事解决了再说啊!” 闻言,奇贺勾了勾嘴角,随即便将自己的佩剑握在手中,下一刻也闪身冲入到妖群中。 瞬间,原本还显得有些拥挤的房间瞬间便少了许多站立的妖,而躺在地上哀嚎不断的妖怪就密密麻麻的躺了许多。 见此,玄渊只觉看着这群人打斗比看戏班子唱戏还要来得精彩,若不是要不时的闪躲不知从哪里逃过来的妖怪,玄渊觉得自己一定会拍掌称快。 “黄齿小儿居然敢伤我至此!!!” 胡思乱想间,玄渊的注意力瞬间便被这声突如其来的怒吼转移了过去,顺着声音来源查找了一番,玄渊与童起年终于在对面的楼顶找到了易白两人。 只见原本还有几分风仙道骨的老者此刻已是衣衫褴褛,许多地方也挂了彩,反观易白,虽然有些疲惫,洁白如雪的衣袍上也沾染了一些灰尘,但依旧神采奕奕,右手上空漂浮着一道淡蓝色的冰锥,周身也围绕着一阵有些奇异的风,此刻正满脸嘲弄的看着对自己怒目而视的老者。 “我原以为是什么厉害的人物,毕竟是一位长老,却不想这位长老的能力居然如此丢人!” 说完,只见易白将手中的冰锥稍稍往后一撤,随即便飞速向那老者掷了过去,只见原本只要巴掌大小的冰锥瞬间化为铺天盖地的指头大小的冰锥向老者飞涌而去,同时一直围绕在易白身边的风也像有了生命般向老者呼啸而去。 望着来势汹汹的冰雨,老者神色一变,随即便两指结印瞬间将自己的妖力化为结界将自己牢牢护在其中。 见此,易白嘲弄一笑,随即再次随手捏了一个手诀,大喝:“破!!!” 随着语音的落下,原本牢不可破的结界表面瞬间出现了裂纹,咔擦一声,那裂纹便不受控制的瞬间布满了整个结界,见此,老者瞬间双眼充血起来,捏着法诀的手指也微微颤抖。 见此,易白微微勾了勾嘴角。 “咔——!!!” 随着一声脆响,那结界瞬间便破碎开来,见势不妙老者瞬间便要再次起一个结界,却惊诧的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将妖力汇集再次布下结界,意识到自己的妖力被对方锁住之后,老者脸上终于出现了名为惊慌的表情,来不及思考,自身的身体便在大脑做出反应前先一步向冰锥少的方向冲去。 “长老不要!!!” 少女的呼喊声终究是晚了一步,只见老者成功逃过冰锥的攻击范围后,还来不及笑,眼前瞬间出现了一道白色的身影,只见那少女嘴角带笑,同一时间老者便看到对方手中的长剑便向自己的心脏位置刺了过来。 感受着对方剑中所蕴含的灵力,老者一惊,瞬间便将自己所能够调用的为数不多的妖力汇聚于自己的右手,看不清老者是如何行动的,便见易白的剑被对方的右手紧紧锁在手心,再无法前进半分。 见此,老者松了一口气,看向易白的神情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傲然与轻视,却在看到对方那戏谑的表情时一愣。 还来不及思考对方为何会露出那样的表情,下一瞬便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焉的被利器刺破,同时自己的胸腔前便突然出现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剑尖。 第一百四十五章 入住城主府 看着从身后穿过来的剑刃,老者瞬间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缓缓转头看向身后的少女。 “若不是你处处对我下狠手的话我也不想杀了你的,可惜……” 说完,易白便将手中的佩剑猛的一抽。 “长老!!!”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自己带来的人几乎全都瘫倒在地以后,李如莎承认这一刻自己开始有些慌了,三长老本是自己央求了许久才请他出山的,眼下居然被一个说不上名号的黄毛丫头给杀了,若是被自家爹爹知道了,力如莎只觉得想都不用想,自己父亲一定也会要了自己半条命甚至是一条命来赎罪。 虽然自己在这通城里横行霸道惯了,但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父亲觉得自己的女儿身为城主小姐,自然要跋扈一些,而自己之前虽然混蛋但终究还是有一个度,不会贸然去试探父亲的底线,眼下因为冲昏了头脑便带着长老前来讨回来自己的颜面,颜面没有讨回来不说还令通城折损了一名长老,这一刻李如莎只觉自己的头下一刻便会和自己的身体分家,不由的看向易白的眼神更加怨毒起来,但不经意瞥到三长老对自己的示意,当即嘴角一勾。 一旁的易白显然也察觉到了眼下的不对劲,妖怪本不会那么容易便死,但因为自己功法的特殊性若自己将灵力同时注入对方体内便能够破坏对方的再生能力,而且一开始自己就用灵力封住了老者的筋血,故此眼下这个老者便能够被自己轻易杀死,但眼下对方非但没有失血过多的迹象反而满脸红润,明显就是自爆前的迹象,不由的,易白脸上的笑意更加深邃起来。 “想要自爆?你以为我会遂了你的愿?” 说着,易白便再次提剑闪身老者身前,同时心中默念着口诀,眼看着那老者满脸憋得通红无法自爆后满意的勾了勾嘴角,当即便要刺剑对方的眉心。 令人感到诧异的是眼看着马上就要成功,却不想突然横空出现了一道身影,一掌将易白的剑拍偏,另一掌径直拍到老者的身上,只见原本气息已经非常缭乱的老者此刻却诡异的平息下来。 察觉到来者修为不凡后,易白当即便将配剑一收,闪身到景止身边。 “啪!!!” 毫无征兆的,一道响亮的巴掌声瞬间冲破了在场所有人的耳膜,听着这声音,言邵钦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脸颊,满脸八卦意味的看向那三小姐。 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下一刻李如莎便被人大力的一脚踢翻在原地,直到撞到身后的柱子身体才停了下来。 “我警告过你多少遍了,让你不要给我做出一些丢格的事情,眼下倒好,你不但做出那样的事情引得全城的妖对我城主府议论纷纷,居然还唆使三长老同你胡闹!” 说完,来人便示意一直守在门口的随从将其带过来,点了点头,那侍从还算温柔的将李如莎从地上拉了起来,将其架到了城主身前。 李如莎只觉自己现在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而且听到来人的声音只觉对方的声音像是一声惊雷无端在自己耳中炸裂开来,当即扬着自己已经红肿得不成模样的脸惊恐的看着来人。 “父亲,请您饶了莎儿,莎儿知错了!” 闻言,男子只是冷冷的剐了眼李如莎一眼,随即便对侍从道:“把这丢人现眼的东西带回去关起来,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接近!” “是!”说完,侍从便带着李如莎走了出去。 这一刻李如莎不用看都能察觉到这些围观的人一定是满脸幸灾乐祸的神态与周围的人对自己指指点点,感叹自己这个恶霸终于得到了报应,而且还是以这种极其丢脸的姿态。 想到这,李如莎的表情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更加阴沉起来,心中对易白的恨意瞬间飙升起来。 “要是这次能够好好教训这个恶人那该有多好!” “如果我有这样丢人的女儿我一定会亲手打死她!修为不行,长相不行,除了那个身份她李如莎还有哪样能拿得出手!?” “哎!你小声点,若是被她听到了就不好了!” “怕什么!我还担心她听得不够清楚呢!” 一路上听着路人的这些嘲讽,李如莎面目表情的随着侍从的步伐走去。 很好,那个贱人的脸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了…… 见李如莎走后,男子的脸上不复刚才的杀气,虽说脸色依旧不是什么和蔼可亲的模样,但好歹是一副正常人的脸色。 只见男子看了三长老一眼,看到对方眼下并无生命之忧后便转而看向易白。 “想不到姑娘年纪轻轻修为居然如此厉害,李某佩服啊!” “呵,你也挺厉害的,至少目前来看的话你偷袭的本事还不错。” 对方显然没有料到易白会这般接话,表情有一瞬间的怔然,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只见他脸上似有冰雪初消的暖意,看着易白的神色也柔和了几分。 “之前是小女不懂事冒犯了各位,还请各位不要怪罪。” 见几人都是沉默的看着自己不接话,男子笑了笑,继续道:“看我这记性,我叫李詹竖,是这通城的城主,因为前些日子有事不在通城内,那丫头才会跑出来闯祸,若是几位不介意的话不妨同我前去府中,到时候也好向各位赔礼道歉。” “我们刚才才将李城主的爱女以及您府上的人打了,眼下您便邀请我们到您的府上,这若是一场鸿门宴的话我们又该怎么办呢?” 闻言,李詹竖对着童起年哈哈一笑,捋着自己的胡须道:“还请各位放心!我这人一向恩怨分明,我也大致了解了一些事情的起因,若不是那丫头惹事几位也不会这般对她,因此还请几位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教训她的!” 说完再次打量了几人一眼,继续道:“想来几位也是第一次来通城吧?既然如此便让我借此机会尽一尽地主之谊吧!” “还请城主给我们一个商量的机会。”说完,说这话时言邵钦满脸的认真。 “好的,既然如此我便到楼下大厅等几位。” 说完,李詹竖便转身向楼下走去,走时不忘对一直站在门口的掌柜道:“劳烦掌柜的将今日小女损坏的损失算好,到时候去城主府结账便可。” “是,小人多谢城主!” 随即还有陆续的声音传出,但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谈话,见此易白便随手布下一个结界,防止外人偷听。 “易白,没受伤吧?” 刚一将门关上,景止看着一脸若有所思的易白便询问出声。 摇了摇头,“无事,那个城主力道把握得很好,并未伤到我,不过令我惊讶的是那个三长老明显已经被我刺伤了心脏,同时他的妖力受到影响,哪怕他修炼了恢复的功法也必定无法活下来,但那个城主只是轻轻拍了他一掌便奇迹般的好了大半,我想接下来若是找个药师那点伤势必然不在话下了。” “既然如此感觉那城主府我们还是有必要去了。” 闻言,所有人都面带不解的看向景止。 “我们此次的目的就是为了查清万俟仲的死因,现在已知的是万俟仲的死与魔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刚巧玄渊说当时他们村子里的人莫名消失,而魔族近年来一向低调,如此大规模的掳人还是第一次,虽说魔族入口在通城,但那些魔族带着那么多人经过通城想来城主应该知道,但眼下那城主似乎对此事毫不知情的模样,总让我觉得有些猫腻呢。” 说完,景止便对几人笑了笑。 “既然如此我们便去城主府吧,刚巧我的气还没有撒完。” 看着满脸杀气的易白,众人不禁心肝颤了颤,随即自然便同意了景止的意见,毕竟一个想法最多一个打架最猛,还能怎么滴? 如此,几人再随意说了一些话后便起身下楼。 听到动静后,李詹竖当即将手中的杯子放下,起身随和的看着从楼梯下来的几人。 “不知几位考虑得如何了?” 看了眼果然已经不在茶楼里的三长老,景止神色如常道:“那接下来的几天就叨扰贵府了。” “哈哈哈,求之不得啊!” 说完便比了一个手势,道:“请。” 向李詹竖微微客气一番后,景止一行随即便上了茶楼外早已备好的妖兽车上浩浩荡荡向城主府进发。 虽说通城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城也算得上是一个富庶之地,但这城主府的华丽程度还是有些出乎几人的预料,在回到府后便有官家模样的人等候在门前,见到李詹竖后便急忙走上前与之耳语几句,随即李詹竖便歉意的看向景止几人,说是有要紧的事实在脱不开身要去处理,当景止表示无碍后便歉意的笑了笑,随即便让管家将几人带到客房,自己则是略显慌张的向内院走去。 将景止一行带到一座依山傍水的院子后,管家便满脸笑意道:“稍后便有人将吃食送过来,因为事发突然故此老爷今日便无法陪同几位贵客了,还请几位贵客不要见怪,待老爷将手中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后,定会过来同几位贵客赔礼道歉,眼下还请几位贵客先好好休息一晚。” 闻言,景止自然是笑着应好。 从进入城主府到用餐结束,那李詹竖果然如同官家所说的那般并未出现,看着各色艳丽的婢子有条不絮的将餐盘收走后,言邵钦托腮若有所思道:“来这城主府一天了,我感觉我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啊。” 听着对方的傻白发言,奇贺不屑的切了一声:“若是这般简单便能让你发现端倪,想来他也不会活到现在了。” 奇贺这话一出,自然是让几人忍俊不禁,眼看言邵钦又要回怼,景止便笑着阻止道:“邵钦,你们不要再闹了今日也累了一天,先早些回去休息,待明日还要劳烦你二人先去查探这通城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瞧着景止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言邵钦撇了撇嘴,随即便无聊的把玩着自己的衣袖,见此童起年笑了笑,看向景止,道:“想来今天的事情便告一段落了,既然如此我便先走了,若有什么事情再唤我。” 说完,童起年便起身向几人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出门。 见此,言邵钦耸了耸肩起身道:“既然如此我也先回去了,这心里边总感觉最近得好好修炼一番,不然到时候拖累了大家便不好了。” 说完,便对一旁的奇贺和玄渊道:“怎么,你们还不走?” 见言邵钦约伴,两人便向景止示意了一番,随即也转身离去。 “好了,眼下人也走得差不多了,可以告诉我你小子是如何认出我了?” 送走三人后,刚将房门掩上来不及转身景止便被身后略带不甘的声音逗笑了。 “其实在书院的时候弟子便有所怀疑,因为有时候‘易白’的神态、动作都与师傅有些相像,而且‘易白’总是能够第一时间知道弟子的动态,故此便更加怀疑了,前些日在弟子询问了师傅关于控制修为的事情,当时便有九分把握了,而几日‘易白’还说了师傅的口头禅,这下便有十分确定了。” 看着景止脸上的表情,易白耸了耸肩:“好了,别师傅师傅的叫了,还是如同之前那般叫我易白便好了,我可不想这么快便暴露了身份还没玩够。” 展颜一笑,景止放缓了眨眼的速度笑着应了声好,随即还是将心底的担忧说了出来。 “眼下易白的修为是不是同我们差不多?” “嗯,毕竟当初打着与你们同辈的名分,而且你们几个几乎都是小天才,若是修为太过逆天的话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说着,易白便打了一个哈欠,起身道:“放心,哪怕可以用的修为同你们差不多我也能吊打一群人,好了,时候不早了,我回去了,修炼上若是有什么困难眼下可以放心同我说了。” “那便明天见吧。” 点了点头,易白随即便转身出了门。 看着易白离去的身影,景止笑了笑,随即心情颇为愉悦的关门转身。 第一百四十六章 李詹竖的算计 “好了,眼下没有其他人了,你可以出来了。” 刚一转身,景止就冷声道。 “啧啧啧,真是想不到你居然还会有这么乖巧的一面。”唯一一次的见面可是一副运筹帷幄之间的神色,哪里像今天这般可爱呢? 随着话音的落下,只见从里间走出一人,那人此刻正满脸兴味的看着面无表情的景止。 “我也想不到堂堂魔界的魔王居然能够忍受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当街调戏,随后还厚颜无耻的找人来脱离困局。” 瞧着坐在桌子旁静静看着自己的景止,玄渊轻轻一笑,随即走近坐到另一侧,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俊美的脸上满是笑意:“被调戏又有什么呢,反正用的又不是我自己的脸,待日后换一张脸便没有人认得出来了~” “呵~你胆子倒是挺大的,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便找上了我们。” 偏了偏头,玄渊道:“有什么办法呢?既然上一次我们两人的目标已经达成了一致那我们眼下便有共同的敌人,而且我觉得你对我讲的那个办法不仅完美而且还挺有趣的,故此便觉得若是能够亲自参与其中便好了,反正都要给你安排一个手下供你驱使,倒不如我亲自来,一来比我手下的所有魔族都要有用,二来还可以近距离了解你,岂不两全其美?” 说着,玄渊便神色暧昧的挑起景止落在肩上的发尖,细细打量起对方的神色。 垂眸看了眼一路以来神色乖乖的玄渊,景止轻轻一笑,道:“想来你是勾搭错人了,若是你这幅柔媚的神色被那三小姐看了,想必不用我参与你想做的事情便会被她安排妥当大半了吧?” 闻言,玄渊眼中的笑意越发深了几分:“她一个小小城主家的小姐怎能比得上你这个九灵族的少主呢?” “您也太看得起我了,九灵不过是被灭族的一个可怜虫罢了,眼下也就几个漏网之鱼,故此渊玄以后还是莫要再这样考验我的好,一个不好我便失去了这自由的身份,到时候成了谁的禁脔我们的计划估计就要搁浅了。” 看着一本正经的景止,渊玄也就是现在的玄渊脸上有一瞬间的愕然,认真看了眼对方拐着弯骂自己给他找麻烦后,不由将发尖一放,半开玩笑道:“你又何必当心呢,反正你那个好师傅可是一直陪在你身边,她能眼睁睁看着你被别人掳了去?” 闻言,景止看着对方的神色一冷,道:“我不知你用了什么办法瞒过了我师傅,但是我之前就说过这件事我不会把我师傅牵扯进来,若你执意要将我师傅牵扯进来,放心,到时候我不介意牺牲掉你,反正若是少了你我大不了多花一些时间,但你想要找出的那些真相我便不知道你有没有等到它水落石出的时间了。” 看着说这话时对方脸上寒意与温柔并存的神色,玄渊只得起身举手保证道:“放心,我不过就是打趣一番罢了,且不说你,就你师傅那身份我也自知若是将她牵扯进来我必然没有什么好果子吃,放心我还没蠢到那种程度。” 似乎是担心景止不信,玄渊复而耸了耸肩,继续道:“之所以用这种身份接近你们不过是想塑造一个绝美少年单纯无害的形象罢了,而且就我目前所知这个城主确实与那些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要顺藤摸瓜成功将这件事摆平了,到时候你的计划不也顺理成章了吗?” 见对方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并未回应,玄渊复而坐下,凑近了几分:“话说看着你在扶摇神尊前后差距这般巨大的模样,我瞬间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若是让她知道你这幅模样也不知她会是什么反应,你好不好奇呢?” “实不相瞒我也挺好奇若是魔界的魔王突然去世了,然后我有没有能力安排一个傀儡上去的。” 看着对方眼底的认真,玄渊自觉无趣的耸了耸肩。 看对方吃瘪,景止只觉自己的心情似乎好上了几分,语气中也带上了几分温度:“你放心,在第一次与师傅见面的时候我对她的态度可比对你差多了,但好在师傅她并未因此厌恶我。” 见对方眼底的柔情,玄渊颇为嫌弃的砸了咂嘴,道:“好了,我也不打扰你了,今天来只是想要告诉你,这个李詹竖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只要是挡住了他的路,不管是什么人他都能够眼睛不眨的处理了。”顿了顿,随即脸上带上了几分愉悦,继续补充道:“哪怕对方是自己的亲人。” “好,我会注意的,你那边的事情安排妥当了吗?” “放心,那些人我早就看不顺眼许久了,虽然还无法撼动那人,但借此机会处理一些小鱼小虾也够我开心许久了,自然早已安排妥当了。” “如此景止便不远送了,还请玄渊公子自便吧。” “啧啧啧,好狠的心,刚才送你师傅的时候可是念念不舍的送到院门,若不是我突然传音给你的话想来你便要跟去对方的房门口了,眼下我要走却连站起来敷衍一下都懒得,果然人与人之间还是没有可比性的。” “若你再外人面前还是一口一个我师傅的话我不介意废了你的嘴。” 闻言,玄渊瞬间便向后退去,撇了撇嘴便像来时一样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原地。 “少主,与魔族合作真的没有问题吗?” “何必思考这么多的问题呢,在这五界中无论是哪一界的都有好人坏人,而且这渊玄与我们的目的一致,这不就够了吗?” 闻言,那声音应了一声‘是’后便再次归于平静。 望着桌上出现的一打信函,景止想了想便走近开始翻阅起来,将其中的内容记下后便随手将其烧得一干二净。 以前是自己没有能力,眼前自己终于有能力为那个疼爱自己却又整日以泪洗面的母亲报仇了…… 想到这,景止脸上的神色便柔和了几分,阅读的速度也快了起来。 将这些处理好后便继续修炼,若是修为落下了想来师傅便会不高兴了吧…… …………………… 此刻的地牢内,蓬头垢面的李如莎看着坐在不远处的那人,眼中满是惧意。 看着浑身是血被高高吊起的李如莎,李詹竖不紧不慢的敲打着桌面,道:“莎儿,想来我出门之前应该和你讲过了让你最近消停一些吧?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好事呢?当街调戏男子就算了,毕竟我知道你的劣根一时半会改不了,可你调戏的是什么?是通城内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不但有凡人还有修士,那些修士一看就能知道来者不善,你呢,不但厚颜无耻的调戏对方还同对方大打出手,李如莎,是不是我平时对你太过宠爱了,所以导致你将我警告你不要惹事的话都抛到脑后了?” 说这话的时候,李詹竖语气平平,全然不似在生气那般,整个人看上去都是一个慈父在同自己的孩子讲道理那般,可是正是他的这幅语气,却生生的让李如莎整个身体不可遏制的抖了起来。 说完,李詹竖便向站在一旁的侍卫使了一个眼色,只见那人点了点头,随即便将手中的鞭子一扬,毫不留情的往李如莎的身上招呼过去。 那鞭子是专门制作的,能够克制妖族强悍的再生力,故此随着鞭子的落下,李如莎瞬间便皮开肉绽,且那伤口未曾愈合,有些地方甚至再次开始渗血,原本就红的里衣瞬间便被染得更红了,脚底还有血液不时的低落下来,那微弱的水滴声却被鞭子的破空声完全淹没了去,恐怕除了当事人便不再有人听到,或许听到了也会毫不在意。 一时间只有对方隐忍的闷哼声以及偶有无法忍住的呻吟声随着鞭子的破空声响荡在这地牢中。 见李如莎的气息开始絮乱后,李詹竖将手掌一扬,看着努力睁眼看着自己的人道:“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见李詹竖终于开口提问这个问题后,李如莎心底微微一松,努力将自己的声音喊大些道:“女儿知错了,错在不应该招摇撞市在不清楚对方身份的情况下便与外人发生冲突,更错在原本事情已经平息后还央求三长老陪同自己任性妄为,为父亲带来了麻烦……” 尽管李如莎已经尽力的将自己的声音说大,但因为受伤的缘故,在外人听来终究是气若游离,但李詹竖毫不在意,听到这话后只是不紧不慢道:“既然知道你还这般做,想来终究是自己平日里对你太过宠爱。” 说着,便继续敲击起桌面来,见此,侍卫会意,再次开始将手中的鞭子往李如莎的身上招呼,大约打了二十下之后,李詹竖才将大手一挥,起身对李如莎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自己的错误,想来你也知道该怎么做,三长老为整个通城劳苦功高,眼下为了你差点丢了性命,眼下性命虽然保住了,但一身修为估计难以回来,明日你便负荆请罪吧。” 说完这话,李詹竖便将衣摆一甩,随即头也不回的向出口走去,在见到等候在外的婢女后,随手取出一个白瓶,道:“这药对你家小姐的伤有些好处,到时候不要忘记了替你家小姐好好上药,另外转告你家小姐今日府里来的那些人不是她能惹得起的,若是聪明的话想来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看着李詹竖远去的背影,碧粉慌忙跪下道谢,随即便慌忙跑进地牢将瘫倒在地的李如莎扶了起来,一边抹泪一边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 “城主,今日来到府上的贵客均已歇下。” 看了眼时常伴随在自己身侧的管家,李詹竖的脸上终于带上了几分笑意:“前不久魔族的那些蠢材刚做了那件事,眼下这群小子便来到我通城,想来来者不善,你近日里多加注意些。” “是。” “三长老那里怎么样了?” “性命无虞,但修为已经废了,所有办法都尝试过后勉强保下了能够维持人形的妖力。” 闻言,李詹竖随手把玩了一番手指的扳指,半晌才低笑:“那个少女倒是有几分能耐,白日里我原本是要将她的剑刃折断的,却不想在那种情况下我居然只能做到改变剑刃的方向,若是她能够为我们所用的话该有多好。” 想了想,管家斟酌道:“城主的意思是要拉拢那些少年?” 闻言,李詹竖抬头似笑非笑的看了管家一眼,摇头叹息道:“赵升啊赵升,你觉得那样的人会因为我们的讨好拉拢便转变他们想要做正义的决心?” 愣了愣,管家似有不解:“那城主为何要将他们邀请进府呢?为何不找个机会制造一场意外呢?” 敲击着桌面,李詹竖道:“虽然眼下还未查明对方的身份,但看那些人的修为以及身上的穿着想来不会是什么简单修士,若是贸然行动的话必定会打草惊蛇,既然他们执意要去魔界的话到时候便交由魔界的那些人处理便是,我只要负责在那些东西转移之前稳住这些人便是了,何必跟他们硬碰硬?” 说完,便继续道:“若要帮助那些人成功转移的话还需要多长时间?” “因为此次他们的动作实在是太大,若想全部转移同时与他们撇清关系的话还需要两日的时间。” 点了点头,李詹竖叹了口气,随即便道:“三长老那边你负责好好安抚一番,这个待客房里的那些人离开后再交到三长老手中,想来到时候便能制造一场意外帮一帮那些人了。” 看着静静躺在李詹竖手心的妖丹,赵升微微一惊:“这是妖王的妖丹?” “嗯,想来三长老必然怀恨在心,到时候你找个合理的机会让三长老合理的遇到这颗妖丹,想必以他的性子必然会去找那些人的麻烦,那群人虽然厉害,但这颗妖丹可不仅仅是妖王的妖丹那般简单,到时候若是运用得当当场将他们杀死也不是不无可能,心怀怨恨到时候我们的责任也小了些吧。” “城主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去杀他们呢?” “顺水推舟,毕竟这三长老可不是我们的人。” 闻言,赵升当即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小心的将其接过后便转身离去。 见此,李詹竖满意一笑。 若是这件事成了,到时妖族妖皇的位置离自己便更近了一步…… 第一百四十七章 李如莎相邀 “说来有趣,我今日出门便发现这城主府的人来往都是一副急匆匆的模样,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不知管家可否告知一下呢,到时候我们也好有所准备,以免冲撞了什么。” 看着状似无意提起的景止,赵升笑了笑,道:“昨天夜里通城突然发生了一户灭门惨案,为此城主他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因为这事所以人人自危起来,故此做事便变得小心起来。” “原来如此,那不知犯人可曾找到了?” 笑叹一口气,赵升道:“仙长想的简单了,现场并未留下任何线索,为此从昨天得到消息到现在城主一直都待在现场,原本打算陪同几位仙长用膳的计划也告吹了,为此城主还让在下替他向各位道歉呢。” 看到赵升眼中的诚恳,景止柔柔一笑,道:“管家言重了,不知可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 摇了摇头赵升道:“不用了,城主请几位仙长到府上原本就是因为三小姐的那件事向几位赔罪,几位只需在府上好好休息若要出去的话也是随意进出,还请几位仙长宽心。” 闻言,几人向赵升笑了笑顺便邀请对方一同用餐,但都被对方笑着婉拒了,见此几人不再勉强,开始静静的享受着当地的特色美食,而赵升则是站在一侧含笑的看着几人。 ………………………… 看着脸色苍白躺在床上的三长老,李如莎不禁眼眶一红,强压着自己的哭音道:“三长老,对不起!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真的对不起!” 看着浑身是伤的李如莎,三长老皱了皱眉头,担忧道:“你这身伤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城主又惩罚你了?” 看着毫不怪罪自己的三长老,李如莎第一时间便摇了摇头:“哈哈哈,怎么可能呢,谁不知我是父亲最为疼爱的三小姐,他只是训斥了我几句,而后我的小姐脾气又上来了,一怒之下便去找父亲找来的那只蜈蚣精出气,可惜我修为不行,反而被它的那些触角给打伤了~” 看着故作轻松的李如莎,三长老也不戳破她的谎言,只是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胳膊道:“眼下我的修为被废,往后再也不能为小姐你出气了,小姐可得记住了,往后万不可再这般胡闹,若真的想要引起城主的关注唯有刻苦修炼提升自己才是正道,不可再这般胡作非为了,若下次再碰到这样的人吃亏的终究是小姐你。” 看到三长老眼中那深深的无力以及疲惫后,李如莎眼眶又是一红,但终究没有将泪水掉下来,紧了紧衣袖随即便跪地道:“三长老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待我报仇之后便会好好听你的话不再胡作非为,认认真真博得父亲的喜爱!” “三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说着三长老便慌忙去扶李如莎,见此,李如莎立刻起身,紧紧握住对方的手道:“三长老你好好休息吧,待过几日我再来看望你!” 说完作势便要离去,见此三长老赶忙拽住李如莎的衣袖摇头道:“三小姐万不可意气用事,那些人绝非是你能惹得起的,而且老夫能够捡回一条命已是知足,再者说来这事本就是我们理亏在先,小姐可要切记啊!” 轻轻将三长老的手掌抚开后,李如莎安抚性一笑:“长老放心,日后我还要多照顾你呢,不可能会让自己出事的!” 说完便转身离去。 看着李如莎离去的背影,三长老开了开口,最终只能无力的叹息一声,看着空荡的房间陷入了沉思。或许在三小姐小的时候自己不该那般溺爱她,将凡是欺负小姐的人不计因果的教训一顿,让三小姐吃上一些亏便三小姐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听不进任何人的劝告了…… 出了三长老的宅院后,李如莎紧了紧自己手中无意得来的妖丹,眼中满是阴狠,只要自己能够成功运用这颗妖丹里的妖力,那个叫易白的女的还不是任由自己虐杀! “碧粉,我们回府,好好跟那些什么臭修士道个歉!” “是!” ……………………………… “仙长,三小姐求见。” 闻言,正在休息的几人对视一眼后景止便道:“有请。” 话刚一落,李如莎便走了进来,对几人行了一礼后,李如莎便走到易白身前,道:“茹莎为昨日的事情向仙长道歉,还请仙长原谅茹莎的莽撞。” 轻轻将李如莎的头挑起了几分,看到她脖颈上的伤痕后易白眉头不由皱了起来,随即便将手指一收,淡声道:“无碍。” 闻言,李如莎再次行了一礼,复而走到景止和玄渊身前行礼:“茹莎为之前自己的不当行为向仙长和公子道歉,还望二位原谅茹莎的无礼。” 见此,景止两人皆是笑着应了声无碍。 待告罪结束后,李如莎神情一松,随即便走到易白身边道:“想来仙长也是第一次到我们通城吧,若是几位不嫌弃的话不如我们明日一起出门游玩一番,虽说妖界的景色不似人界那般秀美,倒也别有一番风味,想来不会让几位仙长失望的!” “那到时就劳烦三小姐带我们游玩了。” “这是自然的,如此我们便说好了,明日巳时我们不见不散了!” 说完便要向几人道别。 “还请三小姐等等,若是在下看的不错的话三小姐应该是受伤了,若是不介意的话便将这个药拿去用吧,想来能够让你的伤口恢复得更好。” 说着童起年便将手掌摊开,将白瓶递出。 看到对方手里那巴掌大小的瓷瓶,李如莎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灿烂起来,如获至宝般捧过来感谢道:“多谢仙长!” 笑了笑,童起年随即便回到自己的位上坐好。 “那茹莎便先回去了,各位仙长一定要记得我们的约定哦!” 说完便笑着离去。 见院子里没有其他人后,言邵钦百无聊赖的扣着桌面不解道:“这位三小姐一看就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你们为什么还要对她那么友好,尤其是学长居然还送她药,要我说她这点伤还是太轻,只是一日的时间就能活蹦乱跳,就要给她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才是!带着满身的伤来找我们是想让我们同情她?没门!” 说着还不敢太过过火的看了眼童起年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 笑了笑,看着童起年并没有解释的模样,景止道:“难道你真的以为她会用学长给她的药?” 闻言,言邵钦撇了撇嘴,道:“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给她啊,这不是浪费吗?难不成学长在药里面做手脚了?!”光是这么一想,言邵钦便觉得自己兴奋得不行。 “哦?浪费?不见得吧。”笑了笑,童起年继续道:“我自然知道不管什么出于什么原因她都不会用我的药,故此自然没有在药瓶里面的药做手脚,她身上已经用了一种极好的药,但那药有个缺点,若是与无神草这味灵药搭配在一起对于妖族来说便是一种毒药,短时间内看不出什么,但只要后面修炼的时候心思不纯的话便一定会走火入魔。” “想不到你居然会做出这种损招,这可不像你啊!往日里你不是最善良的,在路边遇到受伤的妖啊兽啊都要去救助一把,眼下这小姑娘同你并未有多大的仇,你居然下此狠手,啧啧啧!” 看了眼满脸打趣的易白,童起年笑笑:“若不是知道了她往日里烧杀抢掠无所不做,刚才道歉的时候又无半分真心反而满眼的奸诈,我又怎会这般无情?倒是易白你这般维护她,莫不是心软了,打算同她做姐妹了?” “切,无趣。” “话说你是什么时候动的手脚啊?” 一直沉默寡言的玄渊此刻也来了几分兴致,满脸好奇的询问。 “在她过来接手药瓶的那一刻,原本也真的是单纯的打算给她一瓶伤药的,但她非得跟我耍小聪明,故此便随手扬了一些无神草的粉末。” “好厉害!” 看着玄渊以及言邵钦那崇拜的目光,言邵钦只是礼貌性的点了点头,心中想着的则是下次自己默默做事便好,不必再向今日这般声张。 随后几人再次闲聊几句后,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各自准备去了。 “昨日安排你交到李如莎手里的那颗妖丹安排得怎么样了?” “回少主,一切都安排好了,保证不让那李如莎发现半分不妥,而且属下还按照您的吩咐向她透漏一丝信息,诱导她让她觉得那颗妖丹是李詹竖给的,到时候只要李詹竖的那颗妖丹按照他预期那般运用的话,李如莎必定会怀疑这件事是她父亲一手操纵。” 闻言,景止笑了笑,随即道:“若是想看好戏的话李如莎暂时还不能让她死,但按照师傅的性格必然会直接将她杀了,你有没有把握在师傅手下救下李如莎一命,只要不死修为不会全然散尽便可。” 闻言,那声音顿了一下,而后才道:“虽然神尊如今的修为同少主你们差不了多少,但属下不擅战斗,若真的算起来的话属下并不敢保证能够万无一失。” 闻言,景止默了片刻,随后才认命般的叹息一声道:“又不能阻止师傅去,真是伤脑筋~” 听出景止语中的无奈,那人想了想并未接话,果不其然随后景止便再次开了口。 “对了,李詹竖今日都在忙些什么?” “回少主,今日一整天李詹竖都不在府内,而是向着魔界入口的方向赶去了。” “那灭门惨案是怎么回事?” “根据我们的眼线来报,行凶的人是魔族,而且身上有着人类的气味,想来跟幕后的那些魔族有些关系。” 闻言,景止心情颇为愉悦的勾了勾嘴角:“恐怕李詹竖也想不到吧,那些魔族因为不能动那些人类,短时间内又回不了魔界,肚子饿了便送了自己这么一个礼物。” 说到这,那人似乎语中不禁也带了几分笑意:“说到底还是少主神机妙算,知道了那些魔族的藏身之处,稍微用了些手段便让他们忍不住出来制造了点麻烦。” “呵~想来自从我们入府了李詹竖便一直未曾露面,不如明天便让他作陪吧,到时候让他亲眼看到自己宠爱的亲女儿破坏了自己的计划,看看他会不会如我所愿同身后的那个魔族反目,若是成了倒也省了许多麻烦。” “少主英明!” 听着对方毫不吝啬的夸赞,景止不屑道:“说了不必如此恭维我,倒是我安排给你交给李詹竖的线索办得怎么样了?” “咳咳咳,是,少主。” 若是属下猜的没错的话,李詹竖此刻恐怕正拿着那封密信惊疑不定呢,只等明日之后想来便会相信信中的事情了。 “呵,想来他这般一个人应当不会那般轻易便相信了这件事,若真的这么简单便相信了的话我后面安排的事情岂不是浪费了?好了,你先去将我交代的事情办妥吧,我也该修炼了。” 闻言,那人虽有不解,但终究没有询问出声,只向景止道了一声后便继续景止交代的其他事情。 …………………………………… 密室内,李詹竖看着桌上的信函脸色是说不出的难看。 “城主,难道真的如信上所说的魔界的那些人早已对我们有所怀疑,故此教唆三小姐使我们对那些修士出手,到时候惹怒了那些修士背后的势力从而坐享其成吗?那般那几个修士是上面派下来的人,专门来找我们与那些人勾结的证据的?若真的如信上所说要不要现在便让三小姐将明日的计划取笑了,若是真的让他们的计划得逞了,想必妖皇不会轻饶我们。” 看着李詹竖的神色,常伴左右的侍从忍不住询问出声。 “哼,这世上怎么会有这般恰巧的事情,那些修士刚一来到便有密函传来,原本安分的那些魔族也向发了疯般,想来这背后作妖的另有其人吧!” 随着话音的落下,李詹竖手中的信纸便瞬间化为灰烬。 第一百四十八章 游船遇险 刚一出门,景止一行便看到了候在门前的李如莎,听到动静后李如莎便第一时间转过身来,看到易白的时候神情明显一松道:“易白,若是你们再不出来我便要忍不住跑进去看看你们是不是还没有起床呢!” 看着比昨天又热情上了几分的李如莎,不待易白开口,言邵钦便道:“李小姐也太过笑看我们了,既然同你约好了时间我们自然不会差上一分一毫,多一刻晚一刻都不会,倒是李小姐身上还带伤这般早便迫不及待的站在这里等我们着实令我有些吃惊了,莫不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惊喜在等着我们?” 闻言,李如莎神秘一笑,道:“到时候便知道了!好了,趁时间还早我们赶快出门吧,不然又要错过一些好玩的事情了!” 见此,景止一行自然欣然应允。 “三小姐且慢,城主说既然您今日约了几位贵客游玩,而自己前几日因为公务缠身一直来不及陪几位仙长一起闲聊,眼下刚好趁着这个机会自己手中的事情也处理得差不多了,故此便打算同三小姐以及各位仙长一同出门,眼下时间还早不如就先道前厅一起将早膳用了,随后再一同出门,不知三小姐意下如何?” 闻言,李如莎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随即只得抬头对景止一行颇为无奈道:“既然如此的话我们便先去前厅见我父亲吧,只是可惜了我原本打算带你们去通城那家出了名好吃的早餐铺子,看样子只能等下次了。” 闻言,景止微微笑了笑,安抚道:“无碍,既然是城主相邀的话我们还是不要让他等太久了。” 说完见李如莎还有几分不情愿的模样,便对赵升笑道:“还劳烦赵管家带路了。” “应该的,诸位请随我来。” 说完赵升便笑着上前带路,李如莎耸了耸肩便笑嘻嘻的跑到易白身旁不时与其搭话,对于易白与不与自己搭话这一点倒是浑然不在意。 没过多久,还没进到房内便看到了面无表情站在门口等着自己的李詹竖,自然,李詹竖也看到了几人,只见他脸上的神色瞬间便柔和了下来。甚至主动下了几个台阶。 “城主下奴已经将几位仙长带到了,若是无事的话下奴便先告退了。” 点了点头后,李詹竖便笑着对景止道:“因为突然发生了一些事,故此这几日来老夫一直未曾与几位仙长见面,还请仙长莫要见怪了。” 说完,李詹竖便颇为无奈的笑了笑。 “城主言重了,与我们相比自然还是正事来得要紧。” 闻言,李詹竖笑了笑,随即便立刻将几人迎了进去,看着桌上各式各样的早膳,几人倒也用餐愉快。 因为李詹竖时间的问题,故此李如莎只得将游船安排在了早上,故此用完早膳后几人便坐着赵升早已安排妥当的马车向城外的千源湖赶去。 透过小窗看着外面不断变幻的景色,易白看着同自己坐在同一辆马车的景止道:“看你在坐进马车那一刻便满脸写满了有趣的样子,莫不是你已经预感到会发生什么了?” 看了眼易白,景止勾了勾嘴角,不置可否道:“昨日李如莎去探望了三长老,回来后便一改前态对我们献起了殷勤,想来应该就等着今天为我们表演一出好戏吧。” “如此想来今日会变得有趣许多,不然的话就呆呆看着那湖水有什么有趣的?”说着,易白便冲景止一笑:“想来她是冲着我来的吧,可惜那李詹竖同我们一起,我反而不便直接将她除了,啧,麻烦!” 闻言,景止弯着的嘴角再次微微往上提了几分,语气满是安抚:“易白莫要生气,那李如莎不过是个脑子不好使的,若真的要给我们表演什么有趣的想来凭她的脑子不会想到什么好玩的,若真的表演了什么好玩的、出其不意的想来便是身后有人指导,为此我们只要顺藤摸瓜便能找到那幕后之人了,岂不有趣得多了?” 看着景止那副含笑的模样,易白颇为无奈的撑起了自己一边脸颊,随即再颇为无奈的“啵”的一声将口中的气吐了出去,叹息:“可我还是觉得无趣。”说着,似乎想到什么一般,随手布下一个结界,满脸神秘的看着景止道:“说来,我便告诉你一个秘密如何?关于你师傅的!” 听到这,景止看向易白的眼神出现了一丝困惑,见此,易白满意的笑了笑,道:“那日你不是猜我便是你师傅吗?而我也答应了,但其实你不过只猜对了一半罢了,与其说我是你师父不如说我是你师傅的一缕神识罢了。” 难得的,景止并未接话,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有些复杂。 “既然如此你为何要将这个秘密告诉我呢?” 耸了耸肩,易白浑然不在意道:“这是你师傅的意思,我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你师傅那边同意了才会行动,包括思想也是,想不想知道你师傅为什么要我告诉你这些?” 看着易白眼中的戏谑,景止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如易白所愿的叹息一口气,随后便任命般点了点头。 见此,易白满意一笑:“因为扶摇想不到那天你居然会这般直白的告诉我,你已经成功认出了我,故此觉得有趣,单纯的想看看你知道了这件事之后的表情罢了。” 看着易白此刻与自家师傅一模一样的脸,景止颇为无奈的一笑:“那不知你现在可否告诉我师傅她在哪里呢?” “自然是同之前那般天天在外围在着。” 闻言,景止难得的不再询问,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就在易白觉得对方不会再开口时,对方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 “所以这些年来外围动乱是真的,不知以师傅的实力她会不会有危险?” 没有任何犹豫的,易白摇了摇头,坏笑道:“这个扶摇她不让我说了!” 见此,景止刚要开口,马车便恰巧停了下来。 “千源湖到了,还请仙长下车。” 闻言,易白挑眉一笑便跳了下去,景止叹了口气便也跟着下去了。 看着眼前一眼望不到边的湖面,几人不自觉的便深深吐了口气,见此,李詹竖满意一笑,道:“怎么样?我们这个千源湖想来还能入几位仙长的眼吧?” 笑了笑,景止应道:“城主言重了,通城风景美如花卷,而这千源湖如同点睛之笔一般更是为通城增添了几分灵气,能够见到这样的美景是我等的荣幸。” 闻言,李詹竖满意的哈哈一笑,见此,李如莎笑了笑,对几人道:“好了,快别互相夸赞了,游船都到了,再不上去的话船家都要等得不耐烦了呢~” “茹莎所言极是,所言极是啊,既然如此我们便快点上去吧?” 一开始的时候,易白一行虽然不说,但心底还是默默猜想着凭借李如莎的品味没准会租一条镶金挂银奢侈至极的游船,却不想眼前的游船高为两层,不大不小,用料也只是中等偏上的木材,难得的是雕梁画栋每一截木材都被大师细细雕琢,一笔一划都极为精巧流畅,倒也是一件难得的游船。 看着这精美的游船,言邵钦不禁在心底暗暗思量若是将其炼制成为法器,在云层中穿梭想来也是极为精美的…… ……………………………… 看着随风波荡的湖面,一直沉默不语的童起年不自觉的便露出了一抹笑意,看着身边的景止道:“眼下我们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不知扶摇神尊一切可好。” “师傅自是一切都好,与其想着我师傅你到不如想想这一路来可有什么新的发现。” 摇了摇头,童起年转身回了言邵钦几人身边,走时不忘道:“我只是一个炼丹的,至于要动脑的事情有你又怎会用到我呢?” 看着对方那个浑然不在意的模样,景止顺了顺耳边的碎发,随即转身也要跟上去。 却在察觉到空气中那若有似无的魔气时眼睛微微一眯,随即才继续若无其事的转身走了进去。 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 方才进到游船后,一行人便在易白的挑唆下玩起了行酒令,眼下两个时辰已经不知不觉过去了,除了景止和童起年外几人或多或少都有几分微醺了,眼下看到从外面进来的景止,李如莎的眼睛咕噜噜一转,随即便道:“景止,我告诉你!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觉得你长得如同仙子那般好看,故此才会冒犯了你们,所以我再次向你和玄渊道歉,还希望你们能够原谅我!” 说着,便端起酒杯踉跄着向景止走去,隔着三步的距离便将酒杯往前一伸,道:“若是你们原谅我了便将这杯酒喝了,到时候我们便将所有恩怨一笔勾销!” 看着少女脸上的坨红,景止看了看对方固执的端着酒杯摇摇晃晃的手,最终淡淡一笑,将其一口喝尽。 “好!这样我们便没有什么恩怨了!” 说完,便再次摇摇晃晃的倒了两杯酒分别走到易白和玄渊面前,霸气凌然的将刚才那番话重复了一遍,见此易白没有任何犹豫的便将其喝了下去,而玄渊则是小可怜一般瞅了景止几人一眼,随即顶着李詹竖那一眨不眨的眼睛提心吊胆并且视死如归的将其一口饮尽。 “哈哈哈,好,看着你们和好了老夫这心里总算踏实了!” 说完,李詹竖脸上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随即便满脸肃杀的看着外面,见此,易白一行的酒气也瞬间清醒了几分,纷纷将自己的佩剑祭了出来,跟着李詹竖满脸戒备的看着铺天盖地而来的魔气。 “呵!你们这些魔族可真是阴魂不散,前些日子你们跑到我通城作乱,老夫还没有找你们的麻烦,却不想你们居然敢主动找上门来!” “哈哈哈,李大城主倒是威风得很,让我们来猜一猜究竟是你没有找我们的麻烦还是我们没有找你的麻烦?” 说完,便有更加放肆的笑声传了出来,不待那笑声落下,那沙哑的声音便再次传了出来:“李詹竖,我劝你识相点,若你乖乖躲到一边我们便饶你不死,反正我们的目标只是你身边的那些修士!” 闻言,李詹竖的脸色瞬间便沉了下来,同时转头对李如莎道:“茹莎你带着几位仙长快点进去,这里没有你们什么事。” “可是……”还待说什么,但却在触及到李詹竖那满含杀意的眼神时李如莎只觉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瞬间卡在了喉咙间,无论如何也无法继续下去,只得转身对景止一行道:“还请几位仙长同我进到里面,这艘船的客舱有着特制的符文,那些魔族是决计伤害不到我们的。” 随意的瞥了眼神情颇为不甘的李如莎,易白摇了摇头,随即便像撒酒疯那般提剑冲了上去。 “有我易白在这里,你们简直是嫌命太大了吗,一个跟着一个送!?” 说完便挥剑捏诀一气呵成,只见那原本遮天蔽日的魔气瞬间便破了一道口,对方连惨叫也来不及发出便化为灰烬消失在了这千源湖的水面上。 见此,言邵钦几人的酒劲也跟着上来了,纷纷效仿易白提剑捏诀看也不看的随意斩杀那些魔族,许是因为修炼的功法不同,言邵钦和奇贺一剑下去,虽有魔族死去,但到底不像易白一剑的威力,但两人毫不在意,反而开始比赛看谁杀的魔族最多。 见双方丝毫没有停手的模样,李詹竖冷哼一声也加入了进去,只不过在起身前还特意看了眼李如莎,但后者却并未收到对方的视线,反而略带兴奋的看着空中那不时闪现出来的灵力。 “李小姐,为了避免误伤我们还是先进去里面躲好吧?” 听到童起年略带关心的声音传来,李如莎神色惊慌道:“嗯!我们快些进去吧!若是一直待在这里也不过是给父亲他们添乱!” 说着,那双水眸便惊恐的瞪大了几分,接着便整个人猛的上前将玄渊一把推开,而后自己则是被那只巨大的水蟒妖卷了去。 这边的响动自然是逃不过易白几人的眼睛,见此,只见整个身体红芒大盛,看似随意的向挡在自己身前的魔族划了一剑,瞬间,那红色灵气如同阳光普照大地那般,所过之处所有魔族瞬间便消失在了天地间。 突然,易白赶来的身形却是一滞,但很快便恢复了过来,虽然只是几不可察的一瞬间,但是对于一直盯着易白看的李如莎来说,哪怕只有那么一瞬间也足够了…… 此时,看着表面梨花带雨哭喊不要管自己而心底却乐开了花的李如莎,景止神色暗了暗,随即便任由体内的毒发作起来。 第一百四十九章 李如莎被植入妖丹 感受到自己的妖力不可调用后,李詹竖的脸色不由得难看起来,看向蟒妖那边的神色仿佛在看一个死物那般,见此,蟒妖生生打了一个寒颤,但依旧不忘对马上就要到自己跟前的易白道:“若是不想三小姐死的话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动手!” 闻言,易白的身形瞬间便停了下来,站在甲板上沉默不语的看着神色嚣张以及满脸惊恐的李如莎。 “没事吧?” 对着默默走近自己的景止摇了摇头,易白随即看向蟒妖,道:“说吧,想要什么。 “难得见到说话这般爽快的修士,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只要你们将李詹竖杀了我便放了三小姐,如何?” 闻言,场上所有人的神情不由都露出了几分惊讶,不约而同的向李詹竖的脸上望去,果不其然,李詹竖的脸色已经黑了下来。 “这件事恕我们无法做到,就我们所知李城主为通城尽心竭力,行为处事上处处为通城里面的妖族思考,眼下你却让让我们帮着你这个不怀好意的妖怪伤害李城主,若我们真的照着做了跟我们亲手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有什么区别吗?” 看着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向自己靠近的景止,蟒妖冷哼一声,卷着李如莎的身体再次收紧了些,几不可见的收紧而李如莎只觉自己的内脏仿佛都要爆裂开来一般,忍不住闷哼一声。 “若是你们不愿的话我也有另一个办法。”说到这,蟒妖便将视线转到李詹竖的身上,道:“素闻三小姐是李城主最为疼爱的一个女儿,若是李城主肯用自己的命换取三小姐的命我也会放了李小姐,不知李城主觉得怎么样?” 闻言,不待李詹竖回答,只见那蟒妖嘴角的笑容便是一僵,随后便狠狠的将被自己缠得险些昏死过去的李如莎向空中狠狠一甩,同时不忘将自己的尾巴狠狠甩向在空中的李如莎,见此,一直沉默不语的李詹竖便立刻飞身上前要将其一把拉住,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只见那蟒妖看了眼自己被李如莎的妖爪抓得血肉模糊的地方,在看到离自己的七寸只有一尺之遥的时候身上的妖气瞬间大涨,张开自己的血盆大口开始暗暗蓄力,只见在它的口中瞬间便有带有紫色闪电的球形光芒不断散发出噼啪的响声,眨眼间蟒妖便将那人头大小的光球吐向李如莎的方向。许是那光球的能量太过巨大,只见李如莎在光球离开蟒妖的一瞬间便化为一只行动灵敏的猎鹰模样的鸟开始闪躲起来,但奈何那蟒妖的修为比之过于强大,虽然李如莎躲闪的速度奇快,但仍免不了被伤及的情况。 看着将自己团团围住的魔族,李詹竖冷冷质问:“你们这是何意?” “呵呵,方才我们已经与您说了,只要城主您不妨碍我们抓捕那些修士便不为难你们父女二人,但刚才你们并未接受吧,既然如此的话我们便只能选择与那位妖怪联手了,他要的是你们父女二人的性命,而我们要的是那些修士的性命,与它联手的话不就是最完美的办法了?” 说完带头那只魔族接着便不怀好意道:“而且若是我们闻的不错的话,想来你们几人已经中毒了吧,你们父女两只妖怪还好些,而那些修士想来不大好受吧,不然也不会只是脸色难看的看着我们,手中却未有半分动作,桀桀桀……” “若是你们再不让开的话休怪老夫手下不留情了。” 闻言,那魔头哈哈大笑一声,随即便狠狠的向李詹竖攻了过去,其余魔族自然不甘示弱,纷纷向李詹竖围攻过去,见此,李詹竖道:“既然如此我便将你们这些败类处理干净了,免得到时候闯出什么麻烦来!” 说着便将自己的惯用的长矛献了出来,只见李詹竖随手一挥,便有五六魔族惨叫一声随即便消失在了这天地间,但无奈围攻的魔族数量实在太多且眼下李詹竖在药力的作用下实力有所锐减,动作也迟缓了几分,故此哪怕强如李詹竖不免也被一些魔族偷袭得逞,一时间浑身或多或少的也挂了彩。 而另一边的李如莎也好不到哪里去。 看着不断冲击船上结界试图围攻进来的那些魔族,言邵钦不屑的哼了一声,随即略带不快的小声道:“我还以为有什么精彩的事情等着我们呢,原来也不过如此,想来儿童办家家酒都要比这有趣上几分吧?” 听到言邵钦这不屑的语调,奇贺道:“可别高兴太早,那酒里面的毒药可是货真价实压制我们的灵力的,若不是有起年的解毒丹,想来我们眼下能不能开口说话还是另外一回事。” “哦?你们何出此言?” 听着景止略带诧异的语调,不待言邵钦出声,一旁看着李家父女打斗显得有些兴奋的玄渊便颇为得意的挑了挑眉:“想要知道这事还不简单?就李如莎之前那恨不得我们死的模样怎么可能因为被李詹竖那不痛不痒的教训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呢?在那伤都没好的情况下便开始对我们笑嘻嘻的,装作天真无邪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模样盛情相邀,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就是看那城主的模样似乎也是一个不知情的。” 看着玄渊这般认真的模样,景止笑了笑没有做声。 “既然如此的话我怎好浪费李如莎特意为我准备的剧情呢?” 说完这话,易白便轻笑一声,瞬间脸色便变得惨白起来,但仍旧提剑冲向了那处于优势的蟒妖。 看着易白这不要命的打法,玄渊表示自己震惊了,连忙拽住景止的衣袖,指着已经开始与蟒妖斗法的易白道:“她,她没事吧!?脸色那么难看就这样冲了上去,你们怎么也不拦着点!?” “嗐!你瞎操什么心呢?你以为跟着我们一同游历的童学长小医仙的名号是白来的?” 看着依旧满脸震惊指着天上的玄渊,言邵钦颇为同情的走过去拍了拍玄渊的肩膀道:“那脸色是我们故意的,若不做的真实点又怎么迷惑这个写剧本的幕后之人呢?” 闻言,玄渊看了看一旁淡笑的童起年又看了看满脸笃定的言邵钦,眼中的崇拜开始不断上升起来。 “可是,我看着这李氏父女不像是会做出那种的事情的人啊?一直以来他们待我们还挺好的……” “也不知之前是谁说的这通城的城主有问题的,才过了这么久便变卦了,玄渊兄可莫要忘了你可是已经有未婚妻的人了呀~” 听到这打趣,玄渊的神色一僵,随即才一脸愤怒道:“我自然是知道的,这般说不过是将我心底的不解说出来罢了!” “好了,别吵了,我去帮忙了。”说完,景止便将敛情祭出,一个瞬移便冲进了魔族的攻击圈内。 一旁奇贺见此也不甘示弱,走时不忘看了眼言邵钦:“刚才喝酒你可是最为凶猛的一个,想来你的毒比我们中的深些,而玄渊又是凡人,因此照顾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事情自然便落到了学长身上。” 看着一本正经这般交代的奇贺,童起年勾了勾嘴角:“自然,放心。” 见此,奇贺便转身冲进了魔群中。 看着这一幕,玄渊眨了眨眼,随即对童起年磕巴道:“那个,学长,其实你不用照顾我们的,你去帮他们就可以了……” “这自然是不能的,若是太快结束的话便没有意思了。” 看着两人嘴角的笑意,玄渊:…… “你一个修士何必同我作对呢?据我所知前不久你们猜发生了冲突,眼下又何必赶着救这个三小姐呢?” 不紧不慢的眨了眨眼,易白道:“既然你也知道我同这位三小姐有矛盾想来也应该知道我同三小姐已经和好了,眼下你要取她的性命我自然不会同意,若是你识相的话我劝你还是尽早放弃的好,如此我便饶你一命。” 说完,看着蟒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外皮,易白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佩剑继续道:“想来你也清楚,你并不是我的对手,若是乖乖听我一句劝的话想来留下一条命并不难,如何?” 闻言,蟒妖沉默了片刻,但不待它回答,只见化为原形的李如莎便尖霄一声,随即便从高空俯冲下来,见此,蟒妖冷笑一声,道:“若是你能看到的话便会发现了吧,是这位三小姐自己赶上前来找死的,这可怨不得我!” 说完,便不再理会易白,转而将自己的身体完全从从湖面完全裸露出来,毫不示弱的向空中冲去,眼中带着的满是杀死。 看着蟒妖那遮天蔽日的身体,仿佛只要自己晚上一步便要将李如莎那同样不小的身体吞入腹中,易白闭眼深吸了一口气,随即便猛的将其睁开,一瞬间那双深棕色的瞳孔中似有流光闪过,下一瞬便出现在了李如莎身旁,同时捏了一个定身诀延迟了对方移动的身体,同时将灵力灌入剑中,下一瞬手中的剑便不偏不倚的将蟒妖的血管全部横着斩断。 只见红光一闪,易白手中的剑便被收了回去,随即便闭眼任由身体向甲板落下。 或许这便是一个早已死去多年的妖怪最好的归宿吧…… “小心!!!” 听着身后突然传来的喊声,易白刚要回头身后便突然传来一股大力将自己的身体向另一侧推开,而自己也看到了接下来的一幕。 只见将自己推开的李如莎闪躲不及之下便被身后突如其来的一道灰色发光的球形击中,随后那颗球便消失在了李如莎体内。 “可惜,差一点便可以成功了,不过眼下这样倒也不赖,如此这位三小姐的妖力便可以被我污染了……” 说完这句话后,蟒妖那巨大的身体不像一般妖怪那般掉落湖中,而是像魔族死去的时候化为粉末消散在了空中。 “易白,你快走,我控制不住自己……” 只见不知何时恢复了人形的李如莎看着停滞空中看不清神色的易白艰难道。 看了眼满脸血红且那异常尖利的爪子,易白神色平静。 “哦?” “啊啊啊!!!” 似乎是遭受什么天大的刑罚一般,只见李如莎一边将自己的头掐住一边大吼出声,同时只见李如莎身上的妖力像是洪水暴发那般突然暴增起来,与她之前的妖力不同的是这股妖力显然更加深厚且其中蕴含着一丝魔气。 听到声响的李詹竖眼下也顾不得只多不减的魔族,当即飞身到李如莎身边道:“茹莎!静下来!!若是你敢伤害几位仙长的话别怪我家法伺候!!!” 闻言,那被李如莎捂住的脸中有奇怪的笑声传来,只听那异常沙哑的女声道:“你以为到了现在我还要再顾忌你吗?告诉你,不光是这些臭修士的性命,在场所有人的性命我都要收了,但眼下我最想要的还是你易白的命!” 说着,李如莎便将视线猛的转向易白。 “若不是因为你多管闲事我也不会请三长老出手相助,若不是你多管闲事三长老的修为也不会被废,若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被父亲责罚,让整个通城的妖怪看我的笑话!眼下我有足够杀你的能力了,我看你死了以后还怎么多管闲事!?” “李如莎!” 听着李詹竖的怒吼,李如莎神情癫狂道:“父亲又何必惺惺作态?你不也希望这些臭修士死吗?眼下女儿便将这些修士杀光,到时候你可要记得赞扬我啊!” 说着,不待李詹竖反应过来便有妖力化为绳索将自己死死捆住,挣了挣发现挣脱不了后,李詹竖眼中的怒火更加旺盛起来。 “父亲不必挣扎了,你我不过云鹰血脉,而这妖丹可是妖龙血脉,又岂是你能够挣脱的?” 说着,李如莎便不再理会李詹竖,转而满脸得意的看向易白。 “要我说,你简直就是玷污了这只蟒妖的妖丹,我原以为你会准备什么好戏给我,眼下一看也不过如此,还没开始将妖丹完全炼化便敢如此在我面前叫嚣……”顿了顿,易白便猛的抬头看向李如莎,一字一顿道:“简直可笑!” 第一百五十章 按照剧本发展的剧情 一时间所有人都没有开口,而空中弥漫着一股令人极为不舒服的压力。 “呵,你可莫要将所有罪责都归罪于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大小姐身上,原本我可并不想找你们的麻烦,但谁让你们一直拦着我呢,所以也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话音刚落,李如莎便化为妖兽的形态向易白冲了过去,只见李如莎眼下的样子比方才整整大了两倍,周身的妖力也到了令人胆颤的地步。 “呵,可真是一个弱者的好借口呢……” 说着,只见易白双手开始以肉眼难以捕捉到的速度开始结印,待最后一个动作落下便大呵道:“紫雷伏天!” 只见原本因为妖气与魔气显得有些阴沉的天空中瞬间便开始有紫色的闪电跳跃,同时,九根闪电便毫无预兆的落了下来,不偏不倚,那九根闪电落地刚好形成一个圆环将李如莎的身体困在其中,许是觉得那落雷不会对自己造成伤害,只见李如莎不屑的哼了一声后便径直继续向易白俯身冲过去,但下一刻那巨大的身体便被一道看不见的墙壁挡了去,在与那墙壁碰撞一瞬间所发出来的声音领在场所有人不禁怀疑对方的骨头许是有大部分已经骨折。 只见在撞击出去的第一身兼,李如莎便在空中旋转一周后,随即便稳稳当当的停滞空中,片刻后便继续化为少女的模样冷冷看着易白道:“想不到这就是你们修仙之人的大义,眼下居然不顾及这三小姐救了你们,就这般下起了狠手。” 说完,嘴角还嘲讽的勾了起来。 将自己的眼睑一掀,易白冷冷的看着李如莎道:“别说我没有告诉你,我能够看出别人心底在想什么,所以你的这出戏或许有些逗人乐,但我却能将你心底的想法看得一清二楚,所以”也不必再继续演下去了吧,毕竟还挺累的。” “说来想必你也不容易吧,一方面要装作自己是被这颗妖丹控制的模样打消我们尤其是城主对你的怀疑,待事成之后继续做你的三小姐,一方面又要努力压着着这妖丹想要将你内心完全吞噬的力量,在不伤到自己的情况下将其中的妖力最大程度的化为己用,你说,要是你修炼上肯像眼下这般刻苦的话又何必次次输给我,次次在众人面前丢了脸面呢?” 每随着易白的一句话落下,李如莎的脸色便难看上几分,就连原本那挂在脸上的笑容都全然换成了怒容。 “我让你闭嘴,将黑锅甩给对手谁又不回呢!?” 说着便见李如莎身后的长发无风自动起来,整个指尖如同鲜血浸染那般足有半臂多长,其中还有妖气环绕。 “不过是一个结界罢了,你以为这样便能拦住我?” 说着,李如莎便手指翻飞,数十种手势变换后便将嘴角一勾,挑衅的看着易白,随即将手印向前一推,呵道:“破!” 伴随着‘破’字一同前来的是李如莎那瞬间消失在圆圈内的身影。 只见易白微微向左边踏出了一步,不偏不倚的躲过突然在自己身后袭来的利爪,看着那泛寒的爪子从自己脸上划过后,便微微转过身来看着李如莎。 “紫雷伏天。” 与上次从天上落下的紫色雷电不同,这次的雷电在所有人都为意料的情况下从地面瞬间涌了上来,在听到那雷特有的噼啪声后,李如莎便心头一跳,几乎是下意识般的便要向身后退去,但终究是晚了一步,只见那雷电瞬间从李如莎的左侧略过,距离易白的脸颊也就一臂之遥。 一瞬间李如莎自觉自己整个左半边身体都失去了知觉,看着易白那面无表情静立的身形,李如莎喃喃道:“怎么可能,根本没见你结印,怎么可能……” “结印只不过是将那个技能的威力增强罢了,而我,不需要。” 说着便将右手微微一抬,随即便笑着将微微向上翘着的手指微微向下一压,红唇轻吐:“落!” 只见这一次不再像是之前的两次那般有明显的雷柱落下,而是由铺天盖地的绣花针般大小的落雷自空中密不透风的落了下来。 此刻,李如莎脸上的轻视消失得一干二净,慌忙开始双手结了一个结界。 听着周围那些无从躲避的魔族传来的惨叫声,李如莎只觉自己额前的冷汗已经快要迷住自己的眼。 “你以为,凭借现在的妖力你能够阻挡住我的雷雨吗?” 说着,易白便再次抬了一次手,再次将手指向下一压,只见比刚才还要密集,颜色还要深的上许多的雷雨再次落了下来,而李如莎的结界被雷雨击中后开始向千源湖湖面那般荡起了波纹。 看着仿佛有意识般自动略过自己的闪电,玄渊惊奇的对身边的言邵钦道:“哇!易白仙长好厉害啊!这么快原本遮天蔽日的魔族入如今便所剩无多了!” 看着瞬间便杀敌上百的易白,言邵钦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崇拜道:“同样都是陆行书院的学子,为什么修士与修士之间的差距就这般大呢?” 说话间,景止已经到达李詹竖身边捏诀将绑住他的妖力斩断,随即便带着李詹竖回到甲板。 “李城主无碍吧?” 颇为虚弱的摇了摇头,李詹竖顺势将童起年递过的丹药一口吞下后,缓和了一会才神情呆滞的抬头问道:“几位仙长,茹莎她……还有救吗?” 闻言,景止在言邵钦开口前的一瞬间蹲身,略带难过道:“想必李城主也能够看出来,眼下那颗妖丹已经与三小姐的妖丹融为一体了,且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为曾学过那种法术,若是李城主有办法控制住三小姐的话我们倒是可以帮忙将三小姐控制住,但若李城主你也没有把握的话我还是建议趁三小姐的灵魂还未被污染的时候令三小姐早日解脱吧。” 闻言,李詹竖难得的沉默了,而玄渊也满脸震惊的看着略带遗憾的景止,见此,景止向玄渊颇为无奈的笑了笑便沉默了下来。 大约过了几个呼吸后,李詹竖复而起身,看着完全处于劣势的李如莎,狠狠的闭了闭眼,再次睁眼时已经充满了坚定:“既然如此的话,便由我亲手拯救茹莎的灵魂!” 说着便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现在众人眼中的时候已经是李詹竖用自己惯用的长矛自后贯穿了李如莎的心脏。 同时,言邵钦看向景止的眼神有些复杂,张了张口向要询问什么,但是在看到接下来的那一幕那还未问出口的问题便已经有了答案,张不张口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想到这,言邵钦便轻轻笑了笑。 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矛,李如莎低头眨了眨眼,只觉这突然出现在自己胸腔的矛是如此碍眼,刚要开口却发现自己妖力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流向这根自己无比熟悉的长矛,而自己却依旧能感受到自己外放的妖力像是未曾受到影响一般,依旧丝毫不差的飘散在这湖面上。 “茹莎,你莫要怪罪父亲,父亲这也是逼不得已,若不是这颗蟒妖的妖丹你又何必迷失了自己的心智无法回头呢……” 听到着自己无比熟悉的声音用着一贯温柔的声音说着道歉的话,李如莎只觉一片悲凉笼罩在了自己心尖。 这颗妖丹是自己意外之下拦截下来的,原本它是要给三长老的,自己只不过是听着赵管家与那小厮的对话才知道三长老原来对这件事已经耿耿于怀,一直都想要将易白一行杀死…… 想到一向疼爱自己的三长老是因为自己任性妄为才失去了一身修为,眼下既然有了这颗能够提升自己实力的妖丹自己自然不会再让三长老去涉险,只要自己先利用妖丹的妖力到时候便能报仇,待自己报仇后这猛烈的妖力经过自己的炼化想必也温和下来,到时候自己再将其缓缓传到三长老的体内便可以保护住三长老的身体,所以在那个小厮离去的路上才会尾随,才会将其打昏将妖丹拿过来。可是眼下一切都变了,父亲明明可以知道自己周身妖气的变化,却说自己已经被那条找来演戏的微不足道的蟒妖迷惑了心智,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想不到一向纵容自己的父亲居然会亲手将原本就没有什么大碍的自己杀害还将自己的妖力全然吸去,可真是一个好父亲啊! 想着,李如莎已经不甘的闭上了眼睛。 想来若是三长老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找李詹竖的麻烦吧…… 长矛在抽出的瞬间便消失在了李詹竖手中,没有任何犹豫的,李詹竖在李如莎身体落下的第一时间便冲了上去,将李如莎的尸体牢牢接住。 看着李詹竖那微微颤抖的双臂已经红了一片的眼眶,易白不再看向父女二人,而是将视线转到那所剩无几的魔族身上。 “你们这群跳梁小丑居然还傻愣愣的呆到现在,我实在是不明白,能在那两拨雷雨中活下来的魔族居然不在之前逃跑将自己的小命保住,而是傻愣愣的等死,真不愧是赶着送死的蠢货。” 说完,那十余只魔族便被不知何时出现的结界包围其中,看着瞬间慌张起来的魔族,易白冷笑道:“我劝你们最好不要想着自杀,因为你们只要一动自杀的念头便会感受到欲火焚身的痛感,同时也无法将那个念头变成实际行动,若是不信你们可以试试。” 说完,原本骚动不安的魔群瞬间便安静了下来,对视一眼后便有一个零头模样的站出来道:“你待如何?” “过一段时间你们自然会知道,何必这般焦急?” 说话间,李詹竖便抱着李如莎的尸体走了过来,看了眼怀中的李如莎,随即哑声道:“我一直便知道茹莎这孩子对之前的事情怀恨在心,但我以为她不会做出什么事情,却不想她今日居然同这些魔族和妖族串通一气做出这般为祸苍生的事情,若不是有几位仙长的帮忙想来今日通城便要遭受一番劫难了,在此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仙长能够答应。” “城主太过客气了,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不妨直说。” “我猜想我们之所以会中毒与茹莎这孩子有所关系,若是几位仙长相信老夫的话我想将这些魔族关入通城的大牢,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 闻言,易白轻轻一笑,带着几分歉意道:“实不相瞒,我们此番前来通城为的是战神府大公子遇害一案,眼下我们猜想这些魔族与杀害大公子的人脱不了干系,故此还请城主见谅,我们无法将这些魔族交到城主手中。” 闻言,李詹竖歉意一笑:“是老夫欠缺考虑了,还请诸位仙长见谅。” 说话间,景止几人已经围了上来,纷纷对李詹竖道了声节哀。 “眼下既然我们已经有了一些线索便不便再去叨扰府上了,想来趁此机会能够顺藤摸瓜找到更多的线索,故此我们便要向魔界出发,三小姐的葬礼上我们也没有机会出席了,还请城主勿怪。” 摇了摇头,李詹竖对景止道:“仙长严重了,自然是正事要紧,这些日子还要多谢几位仙长对小女的忍让,这魔界不比仙界,此去便请几位多加小心了。” 随后几人再次寒絮了一番便纷纷道别。 见已经接近黄昏后景止几人商量一番后便决定再待在通城一夜,待明日早晨再启程。 是夜。 “少主前日不是才说不要让李如莎死吗,为何今日便改变主意了?” “我原以为李詹竖会留着李如莎一命待日后再用,但令我想不到的是他的内心想的是快些解决了李如莎,而那李如莎前些日子给师傅找了不少麻烦,既然李詹竖想要杀了李如莎且不用脏了师傅的手,我自然乐意见到,眼下想来替别人实现愿望的感觉还不错。” “少主英明。” “得了,这种漂亮话听得多了就腻了,若不是你演技不错,想来李如莎也不会信得那般快。” “属下不过是略微变了个模样罢了,却不想那李如莎居然是个痴傻的。” “也是~” 可不就是痴傻的吗,自家这可爱的小下属利用自身的天赋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妖丹从赵升怀中拿出来后再幻化成赵升的模样随意找一个小妖怪便上演了一出好戏,而那李如莎也如预料般的‘接过’戏本子,按照戏本上写的那般‘演’了起来,或许不该说她痴傻,该说她上道吧~这般想着景止微红的眼尾便微微一弯。 可惜,李如莎再也无法知道那一日她见到的赵升在同她分开的那一瞬间,除了衣服外,赵升的容貌便渐渐的变成了一个英俊少年,身形也修长了起来…… 第五十一章 归墟回归 世人都以为星榆界的边缘是一片荒芜,寸草不生,万物不长,其实不然。 看着眼前这些高耸入云的森林,扶摇睡在枝丫上百无聊赖的看着随风律动的树冠。昨日自己又抓到了一个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妖怪,原以为会有什么收获,却不想依旧是一个一问三不知的小妖怪,难不成真的是聂枭和自己多虑了,之前出现的那些不过是误闯的妖怪?但也不像,至少之前还是稍微知道了一些事情,可惜那些妖怪知道的实在太少,自己能够看到的也微乎其微…… 想到这,扶摇便幽幽叹了口气。 突然,一股极其强大的灵力波动瞬间便引起了扶摇的注意,下一刻那一身红衣的倩影便消失在了树头。 十里开外,只见一个黑衣男子正与他对面的妖兽僵持着,因为男子背对着扶摇,故此扶摇倒也不急着看对方的脸,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将男子团团围住的妖怪。 粗略看上去那些妖怪大多都是妖皇级别的,这也就是为什么边缘被五界列为禁地的原因,这里的妖怪与妖界的不同,无人知晓它们从何而来,也无人知晓它们的统领是谁,但毫无疑问的,它们对五界中来的人都是见者便杀,在这里随便碰到一个妖怪便是妖将级别,一般的人来了便是送死,但话又说回来,虽然这里的妖怪极为凶残,但他们却又像守护着星榆界同缘外世界无法接触一般,无论是哪里的人想要彼此越过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故此在这片森林里看到一个修士实属令扶摇有些惊讶,但更令扶摇惊讶的还在后面。 只见那男子看着已经对自己低声发出警告的妖怪似乎是轻笑了一声,随即便向前迈出了一步。 几乎是男子有所行动的一瞬间,将男子困住的那些妖怪便齐齐向男子攻了过去,但是! 眼看着那些妖怪便要将男子吞入腹中的一瞬间,只见有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那些妖皇级别的妖怪便连惨叫一声都来不及便齐齐瞬间消失在了这片天地间。 而打算看戏的扶摇在男子释放出自己灵力的一瞬间,带笑的脸色便僵在了脸上,双眼微微睁大,死死的盯着对方的背影,似乎在固执的坚持着什么。 “想不到我们居然还有再次见面的机会啊,小摇。” 说着,男子便转过身来毫无偏差的看向扶摇躲藏的方向,眼中带着可以包揽星河的宠溺。 几乎是一瞬间,一直蓄在眼中的泪水便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扶摇的眼眶也瞬间红了起来,整个人一瞬不顺的盯着男子看,就连呼吸都停了下来,整个人不可遏制的微微颤抖起来,但仍然固执的站在原地不肯动弹。 见此,男子颇为无奈的笑了笑。 “景止,你随我来。” 不解的看了眼上一刻还在同言邵钦拌嘴,下一刻便一脸正经看着自己的易白,但在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后景止将筷子轻轻一放,随即便点了点头起身示意对方带路。 待走到四下无人的后院后,易白看了眼沉默不语的景止,轻轻呼了口气,随即道:“就在刚才,我察觉到扶摇的内心波动十分强烈,我做为一缕神识被分出来想来也有数万年之久,但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扶摇的情绪第一次起伏得这般剧烈……” 早在易白第一次提到扶摇的时候,景止心头便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期间景止一直都压制着自己心底的恐慌,不断强迫自己冷静下去,故此此刻只是脸色有些凝重,但还是理智道:“那你可知我师傅她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比自己想象中还要镇定的景止,易白原本慌乱不已的心也逐渐安定了下来,看着对方的面容,易白毫不掩饰道:“虽说还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眼下的情况大致可以确定归墟神尊他,回来了……” “兄长?” 听出对方的声音在微微颤抖,归墟嘴角的无奈再次扩大了几分,但眼中的宠溺却越发明显起来。 “怎么二十万年未见,你倒养成了一个爱哭的毛病?” 看着对方眼中的戏谑,扶摇抽了抽鼻子,但泪水终究是止住了,但看向归墟的眼神却带上了几分警惕,见此,归墟挑了挑眉。 “可星榆界所有人都知道,我兄长在开辟天地后就连一缕神识都未留下,断然没有复活的可能,眼下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居然化作我兄长的模样,若是不想死的话便赶紧滚,我会放你一条生路!” 说着,斩尘便悄然出现在了扶摇手中。 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只见归墟看着扶摇手中的斩尘挑了挑眉:“想不到你竟然选了斩尘作为自己的本名法器,想当初将我的宝库糟蹋了大半也没有挑出一件称心的,倒是不知你后来居然选了这把我一向看不上眼的剑。” 似乎是不满归墟的话,只见扶摇手中的斩尘微微颤抖起来,并发出清脆的剑鸣声。 看了眼斩尘,扶摇颇为无奈的紧了紧剑柄,随后斩尘便瞬间安静了下来。 看着孩子气的一人一剑,归墟轻笑出声,在收到对方更为警惕的眼神后便道:“你不是能够看到一个人内心最为真实的想法吗?既然如此看看不就知道了?” 见对方眼中的警惕不仅没有减退,反而增添了几分杀气,归墟微微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将自己的双手向两边无奈摊开:“放心,眼下我不会对你出手的,只管看便是了。” 虽然不解对方的意思,但扶摇还是冷哼一声,随即便不再有任何犹豫直视对方的内心。 见扶摇脸上的惊喜渐渐僵在脸上,随即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后,归墟无奈的摊了摊手:“若是我主动回来肯定不会有那种想法,但奈何我是被迫的,这具肉身以及我的神识早已被他们下了咒,因此会有那个想法自然不奇怪。” 看着对方一片风轻云淡的模样,扶摇抿了抿唇,才哑声道:“所以,你眼下是来取我性命的?” 闻言,归墟神情一愣,随即便闪身出现到扶摇身前,揉了揉扶摇的头顶,见头顶的发型被自己揉乱后才满意的将手掌一收,轻笑道:“嗯,心底是那样想的,但我不会出手,虽然眼下我的神识并未全然回来,但哪怕只有一缕也不是对方能够掌控的,放心好了。” 闻言,扶摇眼中的戒备瞬间便消失得一干二净,在归墟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整个人扑到归墟的怀中,起初还是小声啜泣,但渐渐的哭声便大了起来,到了最后便已经是嚎啕大哭起来。 感受着环住自己的双手不断收紧,归墟颇为无奈的笑了笑,右手温柔的顺着开始打嗝的扶摇,口中道:“差不多得了,这把年纪了还哭得这般厉害,也不嫌丢人。” 回应归墟的是骤然收紧的手臂以及更加放肆的哭声。 修长的手指一顿,随后才若无其事的继续顺着扶摇的长发,声音说不出的低沉温暖。 “小瑶莫哭了,兄长回来了。” ……………… 看着自从自己的话落下后便沉默不言的景止,易白也不着急开口,而是环胸百无聊赖的靠在墙角看着对方会有何反应。 “想来若是我说我想去找师傅的话你们所有人都会反对吧。” 听出对方语中的笃定,易白挑眉:“自然。” 闻言,景止便轻声一笑,一瞬不瞬的看着易白道:“你先前说过,你想做的事情必须经过师傅才行对吧?” 说完,不等易白有所回应,便继续笑道:“如此的话便说明你将这件事告诉我已经得到了我师傅的同意,而她居然会在第一时间将这件事告诉我想必除了极大的喜悦外还有隐藏在心底的恐惧吧,害怕这只是一场骗局,一场水中月,想要再我这里留下一个‘归墟’复活过的证据……”顿了顿,景止便继续道:“另外一个目的便是留下线索吧,若是师傅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便能知道对方不但强大到能够伤害到她而且能够毫无破绽的幻化为任何人的模样。” “不得不说你果然很聪明。” 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景止便笑道:“眼下可以告诉我师傅她还好吧?” 将自己的手臂往下一放,易白看着景止那隐隐有些泛红的眼珠,安抚道:“自然,能够伤害到扶摇的人眼下还未出现呢,而且值得高兴的是归墟也回来了。” 起先听到第一句的时候,景止脸上的笑容瞬间便轻松了起来,但听到后面一句的时候却有瞬间的愕然,一直未曾皱起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如假包换?能够确定对师傅没有任何伤害吗?” “啧啧啧,我还以为你会因为听到归墟复活的消息而高兴呢,却不想一开始便问这些问题。” 易白脸上的戏谑在接受到对方的瞪眼后成功一收,神色也变得正经了些。 “如假包换倒是真的,至于有没有危险的话我便不知道了,因为在确定归墟神尊复活后我便再不能看到扶摇的任何一点想法。” 半天不见景止的反应,易白耸了耸肩,道:“好了,眼下没有我什么事了,我继续进去吃饭了,都快饿死了!” 看着对方离去的身影,景止周身的气场开始变得危险起来。 “少主,万不可暴露!” 听到这话,那气息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再次回到了以往的温润,待声音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味道。 “你说那归墟究竟是为何回来呢?他的回来想必会对师傅造成伤害吧,如若师傅有十足的把握便不会不让易白告诉我。” “少主切勿担心,放眼整个星榆界无人能够与神尊匹敌,必然没有什么人能够伤到神尊的。” 嗤笑了一声,景止道:“师傅向来大大咧咧,若是那个‘归墟’利用师傅对兄长的感情趁其不备的话,想来要伤害师傅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 知道对方这是用沉默来代替回答后,景止哼了一声,随即道:“为何过了这么久万俟氏派来的人还未来到?” “回少主,那老贼此番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想要一击便将您的性命拿下,故此事事安排的异常详细,挑选的人我们还无从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若是那些杀手真的来了的话仅凭我们几人若是想要毫发无损的拦下还是有些困难的。” 闻言,景止的眼神瞬间一亮:“如此甚好,我倒是希望那女人找来的杀手越厉害越好。” 勾了勾嘴角,景止勾唇道:“拜师的时候师傅不久说过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我吗,正巧眼下我遇到了困难,而我又想念师傅想念得紧,既然如此的话我找师傅保护我不过分吧?不行了,眼下我迫不及待想要看师傅知道了想要杀我的是那女人后的反应了……” 将笑容一收,景止道:“好了,想办法让那个女人的计划提前吧。” “是!” 闻言,景止笑了笑。 瞥了眼呆呆看着自己的小妖怪,景止的笑容更加妩媚起来,随即便心情颇好的向前厅走去。 揉了揉自己的双眼,尚且是幼儿期的小妖怪不禁感叹自己看到了仙子,但同时便有些疑惑,一开始的时候那里确实没有人,怎么就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想来想去只得猜测可能是哪个仙门的仙子来到妖界游玩。 …………………… 负手看着天空中出现的异像,聂枭对身后的人询问:“扶摇神尊可有带回什么话?” 闻言,莫行收回看向天空的视线,摇了摇头,道:“回尊上,刚刚收到了一封信件,扶摇神尊只道一切安好,另外还说过几天便会回来。” 闻言,聂枭淡淡嗯了一声便继续看向天空。 想了想,莫行还是将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 “尊上可知这是什么星,为何在这青天白日还会如此耀眼?” 看着那不断散发着光芒的星,聂枭淡淡道:“一颗陨落了二十万年的星星罢了。” 眨了眨眼,莫行惊讶道:“白日里便这般耀眼,若是到了晚上想必会更加好看吧!?” “或许吧。”说完,聂枭便转过身对莫行道:“好了,回去处理手中的事物吧。” “是!” 看了看开始逐渐将自身光芒收敛的星,聂枭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随即便轻叹了一声毫不留恋的走出了观星台。 归墟,你这是在告诉我们你回来了吗? 可是,那颗星虽然依旧璀璨,可周身却有黑气缠绕…… 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一百五十二章 到达魔界的琐碎小事情 看着眼前不断向外渗出魔气的法阵玄渊下意识的往景止的方向贴了贴。 “这,这魔气我一个凡人都能看见了,如果我进去了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啊?” 闻言,言邵钦转了转眼珠,随即将景止挤开,挽住对方的肩膀道:“你怕什么呀,我们几个在这里还能让你出什么事吗?放心啦!” 说着便将玄渊推了进去。 随后便向身旁的几人挑了挑眉,随即便走了进去。 “不知这入口后面有什么在等着我们,凡事小心些。” 说完这句话,景止便将灵力注入阵法中,只见一道紫光闪过后几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看着眼前这一片荒芜,景止挑了挑眉,随即便听到易白和童起年同时响起的声音。 “来了!” 没有任何迟疑,所有人手中的佩剑瞬间出现在了手中,同时整齐划一的用佩剑做出了一个隔档的动作将玄渊守护在最内层。 只见几人刚将隔档的动作做好那剑尖便传来一缕极淡的雾气。 “啪啪啪——”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浑身笼罩在斗篷中的人远远的对着几人赞赏性的开了口。 “不愧是名门望族出身的修士,若是一般的修士恐怕在我的偷袭之下已经命丧黄泉了吧,果然优秀啊。”说完再次拍了拍手掌,随后便闪身到了几人眼前。 “听闻魔界为了避免误入或者能力不够的人在魔界发生不必要的意外,特意在每个入口派专人守护,若是晚辈猜得不错的话想来前辈便是那位高人了吧?” 轻笑了一声,那人道:“哈哈哈,高人,可也抬举我了,好了,既然你们通过了我的测试那便进去吧,只是丑话我可要说在前头,若是你们在里面发生了任何意外我们不会对你们负责,但若是你们无缘无故找魔人的麻烦的话到时候就不要怪我们魔界的人为难你们了!” 说完,斗篷男子便消失在了几人眼前。 勾了勾嘴角,景止笑道:“多谢前辈的提醒,还请前辈放心,我们此番前来绝不是干扰普通魔族得之不易的宁静生活,另外多谢几位前辈多年来的付出才会让那些企图破坏五界平衡的恶人永远留在了这里。” 说完,景止便对着男子消失的方向行了一礼,几人见此也纷纷效仿。 只听空中有一道轻笑传来,下一刻玄渊手中便多了一道纸符。 “一个凡人在魔界中待久了终究对身体没有什么好处,赶紧将事情办完便出去吧。” 感觉到身体瞬间便轻松下来后,玄渊不可抑制的笑出声,随即便对着天空大声道了声谢。 说完便炫耀似的晃了晃手中的符。 看着玄渊的高兴模样,景止在心底冷笑一声,但脸上依旧是往日的温润。 “你可莫要炫耀了,将这符收好了,若是损坏了我们在场的没有一个人可以给你画一幅出来。” 闻言,玄渊脸上的笑容一顿,随即宝贝似的将纸符收入怀中,不解道:“这些符篆不都是照着那个模样画出来便可以了吗?为何还会说你们没有办法画出来呢?” 笑了笑,童起年解释道:“若是照着模样画出来便行的话岂不是人人都能够绘制符篆了,那五界中岂不是人人都是符篆师,又何来符篆师稀少的说法呢?” 见玄渊脸上依旧一副不解,童起年继续道:“简单来说便是我们不懂得该如何掌握那些细节,而且我们的灵力绘制在那符篆的时候因为与符文有差别,所以说没有办法给你绘制出来。” 见玄渊还要继续追问,景止挑眉将其打断:“好了,不要在继续耽搁下去了,之前抓到的那些魔族说他们是在堕落之都被派遣出来的,而且那些被抓走的凡人也被送到了那里,如此我们便率先到那里查看吧。” …………………… “我让你安排的人安排得如何了?” 看着上位荣勇华贵的妇人,底下的那人将头再次低下了些。 “回夫人,所有人都已经安排妥当,确保不会出任何问题!” “想来你应该知道,不论是你们还是我都只有一次机会,故此我容不得有半分差错,若是出了问题我虽然会被责备,但我不会丢掉性命,但你们我可就不知道了,毕竟到时候我已经是自身难保了~” “请夫人放心,我们不会让任何意外发生的!” 闻言,妇人脸上便扬起了一抹笑容,对着那人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如此便好,放心吧,若是你们将这件事做好了报酬是少不了你们的~” 那人也笑了笑,敛头恭敬道:“是,多谢夫人!” “嗯,好了,下去吧,另外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听到我想听到的消息了,还希望你们不要让我等太久~” “是,那属下告退!” 笑着挥了挥手,待看到那些消失后,焉的将脸色一沉,再次将手中的信条紧了紧,随即便置气般的将其扔在地上,转身向内屋看着万俟仲日日带在身上的玉佩再次低声啜泣起来。 一旁的心腹见此慌忙上前将地上的信条捡起随即便将其燃烧殆尽。 信条上的字便渐渐的消失在了火焰中。 若是猜得不错的话今日便是令郎的头七吧,如此我便远远的为令郎奉上一枝香吧,还请夫人莫要忧虑,毕竟我并没有将贵府的另外两位公子杀害呢 ——佚名 回想着信条上的内容,万俟氏眼中的恨意便再也无法掩盖,紧了紧手中的玉佩,喃喃道:“快了……” …………………… 看了眼坐在院子中默默发呆的仓融,梦凌想了想便走了过去。 “还在想着木牌的事情?” 点了点头,仓融道:“眼下尊上和景止都去了外地,我想着究竟要不要拿一件不确定的事情去增添他们的烦恼。” “你其实很想把木牌送到他们身边吧?” 看了眼神色淡淡不看自己一眼的梦凌,仓融想了想便点头。 “眼下景止正好去魔界,想来这些偷袭我们的魔族应该与他们调查的事情有些联系,但我又怕自己猜错了,若没有联系的话岂不是误导了他吗……” 闻言,梦凌冷切一声:“有什么好纠结的,既然你说那景止异常聪明的话将当日的事情向他阐明了同时将木牌丢给他让他自己判断不就行了?” 闻言,梦凌的眼神一亮,瞬间便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惊喜道:“是啊!我怎么就想不到呢!与其在这里纠结我不如直接将问题抛给他!” 说完便向自己屋内跑去。 见此,梦凌轻哼一声便转身走出了小院,到后山采摘春笋去了。 没办法,昨日饭桌上李阿婆和仓融都说今日想吃笋子,而李阿公两人腿脚又不利索,只能自己去了,也不知魔界现在如何了…… ……………… “哎,也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说了,这城里又莫名其妙进了一群魔兵,也不知究竟打算做些什么!” 酒肆内,一个长相极其普通的魔人同身边的人小声感叹。 见此,同桌的人摇了摇头,叹息:“哎,想来又是城中的这位又有什么打算了吧,毕竟他可是明目张胆的同上面那位唱反调,眼下这般想来又要开始挑衅上面了,要我说这位也是一个不明事理的,眼下上面那位所说待人温和,但能坐上那位置的尤其会是什么蠢笨之人,说到底眼下这位还没有出事说到底不过是因为我们的城实在太过于偏僻且不出众,上面有人兜着罢了,要我说若是没有人罩着的话上面那位估计早就拿这位杀鸡儆猴了,毕竟在怎么说也是一个城主。” 点了点头,另一人继续道:“要我说啊,堕落之都用不了多久也就不安全了,咱要不要找个时间出去吧,顺便完成我们一直想要将魔界游历一遍的愿望,你们觉得如何?” 这话一出,瞬间便得到了另外两人的同意,见此那人笑了笑,随即便继续就着小菜喝了起来。 “冒昧的打断一下几位,我们是从外地来的,不知你们为何谈论这样的事情都不掩饰一些呢,若是被城主听到了到时候吃亏的不是你们吗?” 看了看身边其貌不扬的小魔头,几人对视一眼后便大笑出声。 “兄台可能不知,这堕落之都之所以叫堕落之都便是因为它云龙混杂,虽然有城主但想来其实和普通人也差不了多少,若是这城主做错了什么事更有甚者会找到城主府上善意的劝解他,让他将这个不妥当的想法收回去,之前这城主也向眼下这般有过动静,但不知是被哪路高人给‘劝’住了,所以便消停了几年,但眼下不知道是听了谁的建议,居然再次打起了这个念头,啧啧啧,说不定用不了多长时间便会有人去‘劝’他了。” 说完,他身边的人便笑骂道:“老鬼,人家小孩是问你为何,你讲了一大堆但是基本都没有讲到点子上的!”说着便将视线转到那人身上:“这堕落之都人们尊崇的是强者,但也不会歧视弱者,一般情况下都是各自相安的,但各个都是脾气暴躁的,哪怕是官府也无法知道一个看上去浑浑噩噩的混混身后究竟有没有什么势力,故此在吃了几次亏之后官府也不再管这些了,只要不是在公共场所公然掀动人造反他们都是睁一眼闭一眼,毕竟堕落之都的人都是一群浪迹天涯的亡命之徒罢了!” 说完,几人便哈哈笑了起来,不再看向那小魔头。 “好的,多谢几位前辈!” 说完,那小魔头便转身回到了不远的座位坐好。 “想来在这堕落之都我们得小心些了,毕竟这里都是一些性格直爽的魔族,若是无意中得罪了哪个人到时候我们的计划可就有麻烦了。” 闻言,另外五个魔族点了点头,其中有些秀气的魔族道:“既然如此的话我倒是想起了一个办法,既然这里的魔族对这个城主府不满已久的话或许我们可以制造一些小意外,让那些侠义之士去城主府看个热闹,到时候我们便可以趁机进入城主府查看情况了。” “啧啧啧,有些期待了~” “好了,眼下我们已经到了魔界便先找个地方安定下来吧,这里人杂,有些事情不好商量。” 说完,那人便率先起身付钱后走了出去。 看着今日唯一说出一句话的易白,言邵钦看了看看向对方背影沉默不语的景止:“小白这是怎么了?从昨天开始便一直怪怪的。” “没有什么,好了,我们快点跟上吧。” 说完,也跟着起身。 见此,言邵钦撇了撇嘴,随即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魔气有没有需要补的,待确认完好无损后便跟了上去。 这玩意是来到魔界之前景止便备好的,说是到了魔界若是以修士的模样出现可能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便一人安排了一个小香囊,谁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但是香囊佩上的一瞬间周身的灵力便会‘变成’魔气,自己也会从一个小修士变成小魔头,一开始拿到的时候自己便满脸惊奇的询问景止是从何得到了,但对方只是神秘一笑便不做任何回应。 无趣! ……………………… 白池山。 “我说你怎么就这么愚笨呢,泡个茶的事情都做不好!” 看着满脸委屈看着自己的弟子,白瑞颇为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感慨道:“我简直怀疑扶摇那厮就是骗我收徒弟的,说什么收了徒弟便能有福享,可我现在看来我哪是收徒弟,我简直就是收了一个祖宗回来,不对,说是祖宗也不对,至少祖宗修为不会这般低!” 闻言,自觉最近表现良好的小弟子不干了,立即反驳:“其实茶水打翻这件事不赖我的,若不是师傅你毫无预警的扯书,这杯茶也不会被打翻,想来还是师傅的错,再者师傅的祖宗修为也不一定极强!” 看着对方一脸我说的都是大道理的模样,白瑞假意一笑:“好了,你先出去吧,将我昨日让你修炼的剑法练好了,若是明日还像今日这般的话你便等着思过吧!” 闻言,川行松了口气,随即便上前收拾打翻在桌上的杯子,待收拾妥当后便急冲冲向屋外走去。 “等等。” 川行脚下一僵,察觉到身后有东西略过几乎是下意识的便伸手接过,待拿到身前看清后便转身惊喜的对白瑞笑了起来。 “好了,快些走吧,莫要在手上留疤。” “谢过师傅!”说完,转身的动作一僵,想了想便继续道:“不知昨日发生了什么,但还请师傅放宽心,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说完似是怕白瑞再说什么便闪身退了出去。 闻言,白瑞先是一僵,随即才轻道:“是啊,没有什么过不去,更何况你还是扶摇呢……” 说完便继续,下来翻阅书籍,书房再次回归了宁静。 第一百五十三章 兄妹互损日常 看了眼手中的木牌,景止垂眸不语,一时间整个屋子安静得像是没有任何生物存在一般。 魔林虽说是魔界的一块地界,但隶属于官府,一般的魔族是进不去的,因此偷袭仓融的魔族与官府多少脱不了干系,但目前的信息上并没有任何一件表明这堕落之都的城主与有能力进入魔林的魔族有联系,这两者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呢…… “哟,难得看到你这幅神色,这是又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瞥了眼不知何时出现在窗口满脸看好戏的渊玄,景止展颜一笑:“若不是你这个魔王太过废柴我又何必绞尽脑汁在想这些事情呢?”说完,将渊玄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继续道:“你说你好好一个人为什么就不能走一次正门呢,每次都要从窗户或者其他地方出来,啧!” “说认真的,你有什么发现吗?” “自然是有的,坐下说吧。” 点了点头,渊玄随意找了个位子便坐了下去,但想着景止这几日来的神色,想了想便在对方开口前打断,道:“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看你神色不太对。” “确实有一些事,但与我们眼下要做的事情没有什么关系,所以便不重要了。” 闻言,渊玄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在触及到景止那副淡笑的表情后便歇了心思,见此景止满意的勾了勾唇随即便将自己发现的事情与心中的疑虑与渊玄细细说了起来,随着话题的深入,渊玄那原本带笑的脸渐渐敛了起来,眉头也蹙起了一个眉峰。 ………………………… 看着一直盯着自己不放的扶摇,归墟无奈一笑,揉了揉对方的头笑问:“怎么一直看着我,莫不是我脸上有什么?” 说完,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摇了摇头,扶摇随即叹息一声:“当年为什么什么也没有同我交代便私自消失了?” 听到这个,归墟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怔然,待反应过来扶摇问的是什么之后便大笑一声,无奈道:“当时也是事出突然,你我都是生于这天地之间的,因此对于天地的变化要比所有人都敏感些,当时天地告诉我那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时机,若是错过了下次便要等待千百万年,权衡之下我自然选择了那个时候开辟天地,只怪我当时太过心急,只匆匆与你交代了几句便走了,也不知你在我走后有没有受人欺负?” 听到这,扶摇那些年的回忆瞬间涌了上来,一个抚手扒开归墟的手后便恶狠狠的看着他道:“你不说这个还好,你一说我便来气,当年若不是我机制有梼杌的照顾,想来眼下你便见不到你这位可爱迷人的妹妹了!就连你妹妹的骨头还在不在都不好说!” 看着扶摇这般生气的模样,归墟稍显诧异的挑了挑眉,看了眼周围的环境,随即对扶摇道:“听你这样说想来是遇到了不少好玩的事情吧?若是不介意的话便找个地方好好说说看?” 看了看周围没有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扶摇叹了口气,随即便闷闷的应了一声从自己的纳戒中取出一个小竹楼,将其取出后便双指捏诀默念了一句法诀,便见那小竹楼飘飘然从扶摇手中飞了出去,随后便无视周围的树林稳稳当当的落了下去,说也奇怪,这些树木在小竹楼楼下的一瞬间便消失得一干二净,随后小竹楼便变得正常竹楼的大小,只见小竹楼共分为三层,每层都有薄纱环绕,楼前还有一个独立的小院,小院里隔了一片空地,空地上像是凡人一般养着一些小动物,只是这些小动物便不像是凡人养的那些家禽那般可爱,外貌上是千奇百怪,大概有十多个品种,但相处的却是十分融洽。 看到这,归墟颇为感兴趣的挑了挑眉:“想不到这么多年没见你倒是养成了一个蓄养动物的习惯了。” 顺着归墟的视线看去,见是那些动物后,扶摇得意道:“这些东西可不是我养的,是我那小徒弟养的,到时候养大了好做来吃,而且你别看他们长得有些奇怪,但那口感真的是不可多得的,起初我也挺嫌弃的,毕竟它们说实在的真的长得不咋样,但自从我那小徒弟给我做了一次后我便爱上了,啧啧啧,若是眼下他在这里我必然让他做出来给你尝尝鲜!” 看着眼前一副神采奕奕的扶摇,归墟暖暖一笑:“果然,当时听到你收了弟子并不是我错听了。” 闻言,扶摇眼神一亮,忙追上归墟向屋内走去的步伐,道:“你之前听说?你不是今天才复活的吗?” “呵,也不知是谁给我设了一个灵堂,也不知对方是什么思想,连我的肉身也不放一点,就单单放了一套衣服的灰烬,而且那衣服还是我不常穿的,想来若不是我太过聪明,那灵堂也就真的是给外人看的了,哎~” 看着归墟这幅故作忧愁的模样,扶摇将头微微一扬,道:“放肉身?你是不是睡太久了,你当时走的时候莫说肉身了,就连一缕神识都未留下,让我上哪去找肉身?至于衣服的话我当时就在想连神识都找不到,拿你惯穿的也就是浪费,还不如找个不常穿的,常穿的倒不如留在身边做一个念想好了,哼,一点都不了解你妹妹我,郑口闭口便数落我的不是,归墟你可真行啊!现在想来还好我当时没有拼命的想着复活你,只是顺其自然的努力了一番,若是当时拼了命的救你眼下却被你这般数落,那我可真是得被当场气死!” 看着对方这幅气鼓鼓的模样,归墟好笑的反驳道:“没有努力找我?也不知祠堂里的那盏招魂灯是谁点的?那招魂灯生于天地,身边的守护兽哪怕是我都要顾忌几分,眼下却那般静静的在祠堂内点了上万年,除了招魂灯祠堂内更是摆放了不少复活人所需要的的东西,哪一样不是不可多得的天藏地宝,果然如你所说的自己并未努力啊!” 听出归墟语中的嘲讽,扶摇的脾气也上来了,当下便脚步一顿,对着对方的背影道:“有意思吗说这些?” 听出对方语中的鼻音,归墟脚步一顿,随即无奈的转过身擦了擦对方的泪水道:“好了,莫哭了,我原本是想着那样说的话你便会像小时候那般软糯的向我撒个娇,随后便一脸傲娇的承认自己想我了不曾想那番话说出来反倒适得其反了,莫要哭了好吗,小妹?” 听到这,扶摇当即冷哼一声,随即便抬作势要狠狠踢向归墟,见此归墟来了几分兴致,当即一个横手挡住了对方的攻击,随即便化被动为主动步步紧逼起来,瞬间,两人便没有使用任何灵力的你一招我一招的交起手来。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后,看着脸不红气不喘的扶摇,归墟略微诧异的闪身躲过扶摇迎面而来的一拳,随即道:“好了,先停手吧,如若不然我可能又要再死一次了。” 闻言,扶摇便将动作一收,随即紧张的跑到归墟身边,看着对方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加难看后颇为气恼道:“明知自己身体不好为什么还要巴巴的同我切磋呢!?能不能省点心啊!有个兄长的模样你会死啊!” 看着对方那暴跳如雷的模样,归墟原本一本正经的表情瞬间崩塌下来,边笑边应声:“唔,之前我是你兄长,可眼下我已经有二十多万年没有再长大了,若是严格算下来我眼下可比你小了不少,干脆不如我们颠倒一下吧,我做你低低,你做我姐姐,让我体验一下可以肆意撒娇的感觉?” 闻言,扶摇立刻扬起一抹灿烂的微笑,就在归墟觉得自己要多一个姐姐的时候,只见对方薄唇轻启,缓缓道:“去死吧。” 归墟:完了,因为太久没见面自家妹妹不要自己了怎么办?要不要自己再向对方撒个娇?但是看上去妹妹脸色不太好,若是撒娇之后对方越发坚定了杀自己的决心又该怎么办?就,挺慌的…… 看了眼明显有些不知所措的兄长,扶摇默默叹了口气,随即走到石桌落座,看着对面那人,道:“魔说你是被人莫名复活的,你可知道究竟是谁能够有这么大的能耐,就连聂枭我们都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他居然做到了。” 摇了摇头,归墟道:“待我的意识完全回来的时候周围便没有了任何人,脑海中也就剩下了他们下达的命令,故此也没有任何有用的消息了。” 闻言,扶摇点了点头,随即便叹气道:“好了,你能够回来便比什么都要好,想来你也累了,不如进去里面休息休息,我去给你熬个汤?” 看着对方眼中喷射出来的神彩,归墟承认自己有那么一瞬间慌了,之前自己并不是没有吃过这丫头做的饭,差点半条命都丢了,虽然多年过去,但一看这丫头便没有任何长进,想到这,归墟便生生打了一个寒颤,忙道:不必那么麻烦,我眼下还不累,倒是有些事要问问你。” 见到归墟眼中的抗拒,扶摇颇为失望的‘哦’了一声,随即便随意道:“好了,有什么屁快放吧。” “啧,你一开始见到我的那个喜悦的劲头呢?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不能。” 噎了噎,归墟认命的叹了口气:“话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莫不是星榆界发生了什么?” “嗯,之前聂枭与我查探到缘外的生物出现在星榆界的概率有些频繁,恰巧星榆界发生了一些事情,便猜测可能是缘外的那些人坐不住了,故此我便来这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的。” “哦?可有什么发现吗?” 点了点头,扶摇道:“这里的妖兽用来做烤肉最为板扎!”说完还伸出右手肯定的竖起了大拇指。 归墟:………… 看到归墟原本有些沉稳的表情瞬间僵在了脸上,扶摇当即笑了起来,待笑好后才正色道:“好了,不逗你了,是发现了一些东西,但真正有价值的却没有发现,故此我想也有可能是聂枭我们草木皆风了。” 闻言,归墟摇了摇头。 “既然发现了有不对劲的地方万不可大意,修士的直觉一向比其他四界的人要强上许多,更遑论修为到了一定境界,这段时间便由我陪着你好好巡查一遍吧,万不可粗心大意,毕竟缘外的那些东西比星榆界的要难缠上许多。” 看着归墟眼中的那抹深色,扶摇点了点头,随即便嫌弃道:“好了,这下可以放心了吧?安心去休息吧,若是不好好休息到时候又出了什么事还要麻烦我照顾你,我可不愿意!” 无奈的叹了口气,归墟随即道:“既然如此我便先去休息了,等我醒来你可要好好同我说说看你那小徒弟,平日里有事没事便跑到祠堂同我讲你们之间发生的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眼下想来我能够这么快便醒过来与你的唠叨必然脱不了干系。” “嗯嗯嗯,好好好,你先去休息好了我定然再次同你讲的,不要着急,快点去休息吧!” 看出对方的敷衍,归墟也不在意,而是顺着扶摇的推搡进了小屋,但看到与自己活着的时候住着的一模一样的屋子后,先是一愣,随即才笑着躺了上去,许是消耗过大,没过多久归墟便陷入了睡梦。 站在门口的扶摇听着对方已经平稳下来的呼吸后,脸上的笑意便是一收,随即取出一张纸,回到自己的房间写好字后便唤出追灵蝶,只见那纸在接触到追灵蝶的一瞬间便消失不见,看着对方扑闪扑闪的翅膀,扶摇随手一扬那追灵蝶便盘旋着飞舞起来。 “好了,快点将东西送去吧。” 似乎是听懂了扶摇的话,只见追灵蝶绕着扶摇飞了两圈后便向房外飞了出去。 见此,扶摇呼了口气,随即便向小院走去,口中喃喃道:“果然,还是要给兄长备好一些滋补的汤……” 被圈养的小妖兽不知怎的齐齐打了一个寒颤,就连睡梦中的归墟也是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第一百五十四章 因为不安所以躲避 将手臂微微一抬,落在指尖的追灵蝶像是感应到了对方的意思般瞬间便飞了起来,但一直绕着对方不愿离开。 “放心,我已经收到了,你已经完成了你家主子交代的任务了,到时候我会亲自去的,你先回去吧。” 闻言,那追灵蝶便继续绕着聂枭飞了一圈,随后便毫无留恋的飞远。 见此,莫行只觉有趣,便道:“嘿,尊上你说这追灵蝶也是奇了,用途大不说还能够听得懂我们的话,真是不知道扶摇神尊是如何想出来幻化出它们的!” 对于莫行的这番话,聂枭并无反应,只是眺望远方道:“好了,准备一下吧,一会我们便出一趟远门。” “是!” 转身的时候,莫行只觉心中多少还是有几分惊讶,想想自家尊上这都多久没出远门了,现在终于可以外出了! 想着,莫行便默默用起了小缩地术迫不及待的赶回住处开始着手准备外出需要带的东西。 而原本眺望万丈高崖上方景色的聂枭在莫行走后也消失在了原地。 浮云山。 望着眼前这熟悉的山门,没有任何犹豫的聂枭便跨了进去,随即便凭借着不知放在哪个地方的记忆向浮云山的祠堂走去,在看到祠堂里的陈设时聂枭那万年不变的脸上也出现了一瞬间的愕然,但仅仅是一瞬间,随后便恢复如初,开始细致的查探起整个房间。 想来,扶摇集齐这些东西一定吃了不少苦吧,可就连这些东西都无法复活归墟,而眼下归墟却复活了,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想着,聂枭眼中便是一寒。 而眼下这复活了的归墟究竟是不是之前的归墟呢…… …………………… 看着桌上颜色有些奇特的三菜一汤,归墟的嘴角不自然的抽动着。 “兄长还愣着干嘛?快点趁热吃啊!” 说完,扶摇还异常贴心的夹了一块红烧龟鸽到归墟的碗内,笑盈盈的看着对方。 看着碗里颜色异常鲜艳但不时散发出一种莫名味道的肉块,归墟僵硬一笑,也顺手夹了一块看上去很正常的肉给扶摇。 “别光顾着我,你也快点吃吧!” 看着对方异常殷勤的模样,扶摇幽幽叹了口气,道:“兄长这是嫌弃我做的东西不合你的胃口吗?可以前你吃我做的饭根本不会有任何的嫌弃的,相反的还很高兴,为何睡了二十万年后便这般嫌弃我了呢,说到底终究是因为感情淡了吗?” 说完便满脸遗憾的起身作势要收拾桌上的菜肴。 见此,归墟慌忙起身制住扶摇的动作,叹了口气随即便满脸堆笑的夹起碗中的红烧肉囫囵吞了下去。 见此,扶摇展颜一笑,满意的拄着下巴询问:“怎么样,同之前应该有些进步了吧?” 看着自家妹子那可爱的笑容,归墟刚要开口说话,却觉得自己的肚腹被这种奇异的的味道搅得有些不安,一边僵硬的笑着,一边忍痛将其咽了下去,最终在扶摇那一脸迫不及待的表情中缓缓吐出二字。 “不错。” “如此便好,来,尝一尝我特意为你煲的汤!” 人都是经历过一次未知的尝试后便能坦然接受第二次,故此对于这碗汤归墟便从善如流的接了过去,同时面不改色的喝了下去,但在尝到的一瞬间,原本紧皱着的眉头瞬间便舒缓了下来,一碗喝完后便略带诧异的看着扶摇。 “至少我煲的汤还是拿得出手的!” “这倒是。” 说完,归墟再次舀了一碗喝起来。 忽然,一阵微风拂过,小院里便多了一人。 “许久不见。” “许久不见,聂枭。” 听到声音,扶摇的脸上瞬间便划过惊喜,随即道:“聂枭你来了,快来尝尝我的手艺!” “不必了,我有些事情想要找归墟谈一谈。” 在两人间扫视了几次,扶摇随即满脸猥琐笑道:“啊,我懂,好友许久未见难免有一些我不能听的话,所以我现在便给你们挪个位置!” 说完,扶摇便转身出门。 看着扶摇这幅激灵劲,归墟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对一旁的聂枭道:“站着做什么,先坐下吧。” 聂枭依言坐下后,看着对面面带笑意的归墟,想了想便道:“想不到我们居然还能像这般面对面的坐着。” “嗯,我也想不到居然还能够再见到你们。” 看着对方看着桌上的菜满脸纠结的模样,聂枭轻笑了一声:“一个不想回来的人眼下却活生生的坐在我面前,可我却无法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想来还真是有些复杂呢。” “谁说我不想回来的?” “我说的,或许是我的直觉告诉我的吧,也不知我有没有猜对?” “或许你的直觉要比女人还要准上许多。”见对方脸上带了几分笑意,归墟继续道:“不去做女人简直可惜了。” 脸上的微笑一僵,冷哼一声后聂枭正了脸色,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若要我选择的话自然是不想回来的,总觉得自己回来会给你们造成麻烦,但奈何由不得我,复活我的那人对我动了些手脚,眼下我倒是想自杀都做不到了~”说着,便继续吃了口另外一个看上去还不错的炒肉,但毫无意外的,依旧像是上次那样差点没吐出来。 “那不如让我在那些未知的事情发生前便先将你这个隐患解决了?” 感受道脖子上传来的凉意,归墟无奈的将手中的筷子放下,颇为无奈道:“好了,别闹了。” “你真的以为我是在同你开玩笑的?”说着,再次将手中的剑逼近了几分。 “我推演过了,眼下的你或许还存在着许多连你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不确定因素吧,你就不担心到时候你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会让扶摇为难吗?” 闻言,原本一直带笑的归墟神色瞬间冷了下来,不屑的哼了一声,道:“你以为就凭那些不入流的东西真的可以控制住我的神志?既然回来了我便要好好弥补扶摇这些年来所受的苦,故此没有任何人能够劝我离开。” 见对方没有任何退缩的神色,聂枭静静看了一会儿,随即便将剑收了回来,坐在归墟对面一言不发。 见此,归墟那张人神共愤的脸轻轻一笑:“放心,唯独扶摇我是不会让她受伤的。” “那其他人你便不管了吗?” 轻笑一声后,归墟道:“我说了,此番回来我只是为了照顾扶摇的,其他人若是没有招惹我我又何必为难他们呢?所以我有没有回来其实关系不大。” “希望如你所说的这般吧。”看了眼满不在乎的归墟,聂枭起身道:“我找扶摇有些话要说,你既然要照顾扶摇的话便先将她特意为你做的这些美食吃了吧。” 说完便微微一笑,随即转身出门。 看着桌上除了汤以外丝毫没有变少的菜,归墟叹了口气,幽幽道:“希望我不是多余的吧……” ……………… 听到脚步声,扶摇躺在树上的动作不变,只道:“如何?他,我能信吗?” “我去祠堂查看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大问题,刚才我也与他直言了,除了眼下他有些地方还受人控制外并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心下微松,但扶摇依旧将自己心中的想法问了出来。 “想必那日的异像你也看到了,想来这么久还没有人找上来,那个异像一定是被兄长控制了吧,选择性的给一些人看,毕竟星榆界之所以能够有现在这幅模样,归结起来都是兄长的功劳呢,连我这个做妹妹的都颇受天地规则眷顾,更遑论他呢,想来他要做到这些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罢了。” 看出扶摇心底的纠结,聂枭笑了笑:“自然是看到了,但既然归墟选择让我们这些人看到就说明他有把握将我们所担心的事情把握在可控范围内,你不是一直对于归墟之前一言不发便消失的事情耿耿于怀吗,眼下他回来了岂不是圆了你的遗憾?” “可我心底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也不知什么时候我这样的人居然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或许真的是岁月不饶人吧!” 闻言,聂枭便面带狐疑的抬头询问:“你说这番话的目的不会是想要消失几天吧?” “哇,聂枭你果然越来越了解我了,我都说得这般隐晦了,你居然想都不想便猜到了?” 冷笑一声,聂枭道:“一般你突然多愁善感起来哪一次不是有求于我?说吧,想要离开几天?” “唔,可能就是四五天或者半个月吧~” “嗯,既然如此你便先将这段时间你发现的事情同我交代一番,恰巧我手里的事物处理的差不多了,可以代替你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 闻言,扶摇脸上的喜悦之情难以言表,但看到聂枭那一脸正经的表情后也将自己的表情稍微收敛了些,正色道:“想来这缘外的人是真的觊觎星榆界的某样东西,半个月前我抓到了一个领头人模样的东西,关在了小竹楼背后的地牢里,虽然他什么也未同我交代,但我还是昧着良心看了他内心的想法,虽然不多,但是可以确定那些缘外的生物除了这里还有一个秘密通道可以来到星榆界,可惜那个小将领的等级太低,知道的也就这些。” 点了点头,聂枭随即道:“想不到你这看似平平无奇的小竹楼里面居然还暗藏玄机。” “哼,那是,这小竹楼里面的任何生物都会正常生长,而且方便携带,更重要的是想要救出里面被我关押的人必定要先打败我,从我手中将它夺去才行,故此我说将人关在里面是最安全的地方也不为过。” “也不害臊。”哼了一声,聂枭随即道:“好了,既然想要躲避归墟便早些出去吧,我还要看看你这些时间除了抓住一个小将领之外还发现了些什么。” 听出聂枭语中的打趣,扶摇笑容一僵,随即说话的声音也低了下来。 “我找到的线索都被我写在了书山,那些书就在书房里,想要打开书房很简单,只要将锁分别扭到我生辰的月日便可,好了,我兄长那里便麻烦你代我说一声了。” “嗯,去吧。” 看着不待自己将最后两个字说完便消失在眼前的扶摇,聂枭静默了片刻随即才向小竹屋走去。 “我原以为你会将那丫头带回来的,果然还是让我失望了。” 看着闲坐在小院里的归墟,聂枭道:“毕竟想念了数十万年的人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了自己眼前,哪怕是她也会有些难以接受吧,倒不如随了她去,待她好好调整自己的心态。” “哼,我看是你将她一个人派来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她待腻了才会想要出去放松吧,我还真不敢想象这些年来你是如何压榨她的!” 说完,便故作凶狠的瞪向聂枭,而后者直接无视他的疯言疯语,径直向竹楼后面走去。 见此,归墟耸了耸肩,倒也没有跟上去。 看着异常简陋的门锁,聂枭喃喃道:“果真是对自己极为自信,看押罪犯的地方这般随意。” 说完,只见眼前那把已经斑驳的锁便径直掉落下来,在路过锁的一瞬间,聂枭脚步一顿,垂眸看了眼静静躺在地上的锁,随即便若无其事的继续向里走了去,只是待聂枭走过后,那原本破落不堪的锁已经消失不见,却而代之的是一把精致小巧但一看就是极为复杂的锁。 …………………… “想不到你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我这不是看看你有了徒弟后的日子过得如何嘛。” “虽然比不上你,但还算好吧,你呢,怎么消失了那么久?” 说着,白瑞便倒了一杯酒给对面那人。 “唔,被聂枭派去做一些不可同外人道的事情去了,看你这样子对我突然出现在你这里并不是十分好奇?”说完,扶摇便挑了挑眉。 看了扶摇一眼,白瑞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道:“那日看到后我便在猜想你可能会来找我,果不其然。” 闻言,扶摇眨了眨眼随即起身:“无趣。” 见对方要走,白瑞轻轻一笑,问:“去哪?” “随处玩一玩,后面看看我徒弟需不需要我。” 第一百五十五章 景止与言邵钦被抓 跟着线索来到城主府后,看着来往井然有序的魔兵,景止对言邵钦眼神示意了一番,随即言邵钦便点了点头便转身向守卫相对疏松的地方奔去,而景止看了眼不远处被层层守卫的书房,随即便消失在了原地。 看着越来越偏僻的小路,言邵钦不由在心底感慨,这城主府还真是大的有些离谱,就是不知是不是真的像景止猜测的那般对方将紧要的人物看押在毫不起眼的地方。 这般想着,在见到眼前落单了的一个侍卫,言邵钦的眼睛瞬间一亮,喃喃道:“还真的是瞌睡来了便送枕头!” “你可快点莫要走远了啊!” 不远处,有人对那个落单了的侍卫喊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去上个厕所马上便回来!” 说着,原本做走的步调瞬间改为小跑起来。 “对不住了,兄弟!” 原本正打算释放自己的侍卫听到身后传来的沙哑声音,瞬间被吓得尿意全无,几乎是下意识般的便要大喊,但自己下意识的动作还未来得及实施,便身体一软昏了过去。 “好险,好险!” 一边搂着对方差点跟茅坑来个亲密接触的侍卫,言邵钦一边将其收到自己的芥子空间内,待做好好便颇为嫌弃的拍了拍自己的手,下一刻那平平无奇的脸便变成了被自己收入囊中的侍卫。 “还没好吗!?” 听到脚步声传来,言邵钦做出刚忙好的样子,似乎是怕对方冲进来看到自己,慌忙应到:“好了好了!” 说着,便冲了出去,对着满脸不耐看着自己的侍卫应到:“嗐!久等了!” 那人侧身躲过言邵钦刚上完厕所的手,嫌弃道:“好了,快些出发吧,毕竟若是再无法问出些什么,到时候倒霉的便是我们了!” 闻言,言邵钦那张有些猥琐的脸上恰到其处的闪过一丝慌张,随即道:“那还愣着干嘛,我们快点去吧!” “瞧你那点出息!” 嗤笑了一声后,那人便上前带路,言邵钦则是按照原主人的那副模样小心谨慎的打量起周围,见没有任何不妥后才悄悄呼了口浊气。 看着对方谨小慎微的模样,那侍卫不屑的哼了一声,随即道:“啧!瞧你那点胆子,就这还敢来这里做事,实在不行就快点收拾包袱走人吧。” 憨憨的挠了挠头,言邵钦道:“眼下这不是外界对我们魔界盯的紧嘛?我也是防止有人趁机混入!” 闻言,对方哼了哼,不置可否。 看着周围的黑暗中似乎躲藏着一只伺机而动的猛兽,言邵钦不自觉的凑近了对方几分。 “好了,进去吧!” 侍从说完便将钥匙一收,踏了进去,看着明明是一间荒宅模样的地方此刻除了阴森外还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令人心慌的感觉,看了眼停在前面等自己的侍从,言邵钦神色如常的笑了笑,随即便跟了上去。 没事的,自己手中有景止给的法宝,眼下自己假扮的这个人性格秉性自己已是了如指掌,不会被发现有何不妥的…… ……………… 只见一个中年男子坐在书案前脸含笑意的看着跪在下面的那人,道:“怎么样,不知那些人可有交代了些什么我想听到的东西?” “回城主,那些修士嘴硬得很,到现在还没有说出有用的信息,属下想着我们要不要将刑罚在加重点,或许这样他们便会耐不住从而全盘托出究竟是谁在暗中影响我们。” 闻言,男子看着下面那人摇了摇头,道:“眼下的刑罚常人已经受不了了,再加强也不会有什么用,倒不如抓住他们心底的阴暗,想来会容易许多吧?” 恍然大悟般的看了眼座上那人,随即便应道:“多谢城主提点,属下知道该如何做了!” 满意的点了点头,男子随即便对那人道:“好了,给你一晚时间,务必将我想要知道的问出来,若是再不问出来,想来会有什么下场你应该清楚吧?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是,属下便先行告退了!” 点了点头,男子便挥手示意对方下去。 片刻,中年男子随即便起身四下看了一番,随即便起身走向一旁的书架,伸手将一本书抽出一半后便见身前的墙壁哐当一声便开了一个入口,见此,男子环视周围确定没有任何异常后便抬脚垮了进去,待男子消失后那扇门再次啪嗒一声关了起来。 隐身在一旁的景止见此,便走身上前看了看那处机关,确定没有其他埋伏后便走到案前开始翻阅起桌上的书卷,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后听到轻微的声音传来,景止立刻便将桌上被自己翻得有些杂乱的书本回归原样,随即便走到角落里继续做一个透明人。 熟悉的开门声再次传了出来,只见男子脸上原本带笑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怒容,对着里面哼了一声后,男子看也不看屋内一眼,随即便转身出门。 听到外面人的问好声以及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后,景止便不再有所顾忌,从怀中取出一个浑身漆黑的瓶子后心中默默数了三声,随即便满意的勾唇一笑将瓶身盖紧,走到男子抽出的书本前照样一抽。 “啪嗒!” 一声脆响传来,看着赫然出现在眼前的入口景止满意一笑,随即便抬脚走了进去。 “啪嗒!” 一声脆响过后,书房再次恢复了往日里的模样。 再看守在屋外的那些魔人,神色如常,但是细看便会发现他们的脚步比之往常有些虚浮,听到屋里的声音只是呆呆的看了一眼,随即便继续之前的动作,开始认真巡逻起来。 看着越走越暗的小道,景止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随即指尖一伸,便有火光传来缕缕光亮,恰到其处的为小道带来了光明。 “呵,你怎么又回来了,怎么,这次又想了什么方法来折磨老头子我?” 乍然听到一声苍老的声音传来,景止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应该是里面那人听到自己的脚步声以为是那城主再次折返才会由此一问,当下心中虽有所疑惑,但仍旧一言不发的向前走去。 许是没有听到对方的回应,那苍老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 “我告诉你,就你一个小小的城主还是莫要再作乱才好,你以为将我禁锢在这里便能为所欲为了吗?我告诉你,你简直就是在痴心妄想,堕落之都里都是一群什么样的人你心里没有数吗,我劝你还是见好就收的好,免得日后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说完,那老者便虚弱的咳嗽起来。 自觉见过了许多场面的景止在看到眼前的情景也不由心下微讶。 只见在眼前那不大不小房间的正中央,赫然矗立着一个刚好一人可以坐下的浴桶,而浴桶中央坐着一个白发苍苍却双眼紧闭显然眼珠已经不在了的老者,老者此刻正对着景止的方向扬起一抹笑意,待走近后景止才发现那老者的四肢已然不见,之所以能够起到好处的立在浴桶中是因为被泡在药水中的木板固定住的缘故,而那药水已经有一股异常的异味散发出来。 静默了片刻,景止终究是开口问道:“阁下便是王城派来的王大人吧?” 听到这陌生的声音,那老者有片刻的怔然,随即才警惕问道:“你是谁,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王大人不必惊慌,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来到这里便是为了解救您,让您早日摆脱眼前的困境的。” 听出对方语中的不对劲,那王大人瞬间便提高了警惕,道:“你是谁派来的?” 见此,景止冷笑一声,道:“我是谁派来的重要吗?眼下您这幅样子离开了这药水便不能活,既然您是王上派来的人,此刻暴毙在这里的消息一传出去便能够引起骚动,到时候我家主人的心愿也了解了,而您也不必继续在这种痛苦中苦苦挣扎,岂不是两全其美?” 尽管不能看到对方的动作,但王义还是能够清晰的感受打对方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气息,当下便冷哼一声:“你以为你杀了我你家主人的愿望便能实现?而且你能够安然无恙的逃出去吗?” 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景止随即道:“能不能呢个实现自然是要亲手实验一番才能知晓。” 说完,便化指为刀径直向对方喉咙略去。 然而,就在手指离对方脖间只有一寸的时候,整个人便被一束淡黄色的光困在其中, “啪啪啪——” 不待景止回过神来,身后便焉然传出一阵鼓掌的声音。 看着眼前与一直待在自己身边的贴身小厮一模一样的人,男子哼笑了一声。 “倒是聪明,居然能够躲过我府上的层层防卫来到这里,可惜啊可惜,终究是棋差一步!” 说完,便闪身出现景止跟前,只见男子看着被困在里面的景止神色冷了下来,双手结了一个复杂的莲花印后原本还神色如常的景止脸色瞬间便惨白下来,随着黄色光芒颜色的加深,最终整个人便无力的蜷缩在地上,而男子的手印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大约过了三四个呼吸后,看着对方逐渐微弱下来的呼吸后,男子满意一笑,随即大手一扬,便见那黄色的光柱已经消失不见。 “临宇,我劝你还是就此收手的好,当今王上素来宅心仁厚,若是你主动承认错误并归顺与王上的话,我到时一定会替你求情,力保你安然无恙!” 听到略显急促的声音传来,男子也就是临宇走向景止的脚步一顿,随即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摇头,就在景止怀疑对方会不会笑岔气的时候,只听临宇瞬间哼了一声,转而向那老者开口道:“您是我的先生,幼时承蒙您的照顾我才有机会坐上这城主的宝座,我原以为您会一直同我一条心下去,谁曾想您居然会觉得我心术不正故而将我逐出师门,就连原本已经许配给我的师妹也许配给了其他人,您好好想一想,我如今变成这幅模样都是谁的错?我现在留您一命不过是看在往日的情面上,师傅,只要您老实交代王上身后究竟还有什么势力以及这堕落之都究竟藏着什么,我便将您放了,而且还会请最好的巫医为您养伤,到时候让您恢复健康的身体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怎么样?” 沉默了片刻后,王义才道:“关于你师妹的事情却是是我有愧于你,但是你扪心自问,若不是你行事作风出现了问题,我会将你逐出师门?会取笑你们二人的婚约吗?” “看来师傅还是不打算说,没办法,那便请您继续多泡一泡这药水吧,毕竟想要集齐这些药材也并非易事。” 说完,临宇便走近依旧瘫倒在地的景止,伸脚将景止扑在地上的脸踢向一边,在看清楚对方的模样后,脸色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在看到这个不速之客的时候,临宇便知道对方使用了幻术幻化成自己贴身小厮的模样迷惑了许多人,因此在锁住对方魔气的同时还解除了对方的幻术,但令临宇万万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是自己盟友的手下,虽然只见过一面,但临宇确定自己不会记错,这人,赫然便是自己无意间瞥到的一名无名小卒,但,这小魔人虽然像是透明人,可眼下却出现在这里,这其中的缘由不必说,想来也清楚了几分。 自己之所以将王宇做成人住的模样,便是有信心能够将其治愈,可眼下那人却派了一个没有丝毫存在感,身手却不错的人来暗杀王宇,这其中倒是有些意思,莫不是要将自己所准备的退路完全封死,亦或者想要利用自己从而取得王上更多的信任? 不得不说真是一个好手段啊…… 这般想着,临宇看向景止的眼神瞬间寒冷起来,可不待临宇说话,便听一道声音传来。 “城主,如您所料,地牢里成功抓住了一个趁机混入的人!” 闻言,临宇看向景止的神色便带了几分满意。 “大张旗鼓的进入堕落之都,你以为我会没有任何防范吗?天真!” 说完,临宇便大袖一挥,只见瘫在地上的景止瞬间便消失不见。 同时,临宇回道:“看好了,我马上便过来!” 说完,便要转身出门,只是在转身前对王宇笑道:“这下变得有趣起来了。” 听着渐渐消失的脚步声,王宇无奈的叹息一声。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一套一套又一套 “老实点!” “哎!你们弄疼我了!轻点!” 听到这咋呼的声音,原本闭目养神的景止瞬间便勾了勾嘴角,随后便睁眼看着逐渐向自己走近的几人。 在看到牢里的那人后,原本暗自跟人较劲的言邵钦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见一直闹腾不断的人终于安静下来后,两个侍从对视一眼后便猛的将言邵钦往牢房里一扔。 向前踉跄了几步,待稳定身形后言邵钦便要继续开骂,但在看到站在一旁似笑非笑的临宇后,那骂人的话便瞬间被吞入了腹中,神色也变得有些恐慌。 “一个是以隐身出名的神偷,一个是以精通机关暗器出身的魔人,啧啧啧,眼下我倒是有些好奇你们身后的主人究竟要干些什么了!” 说完,临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一般,看向两人的神色便柔和了下来。 “可惜啊,可惜~你们的主人一直觉得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却不想我这次居然得到了一些他也未曾掌握的消息和人,好在他将我当成了什么也不知道的傻瓜,如若不然的话要想抓住你们两个倒也不会这般容易。” 见两人脸上都是一副打死什么都不会说的模样,临宇浑然不在意的耸了耸肩,随即便对身边的侍从道:“今天晚上便先让两位好好休息休息,毕竟啊,明天开始就得辛苦两位了。” 说完,临宇便哼笑一声,随即便转身离去。 走时不忘道:“这人啊,一但能够预料到别人在想什么,这做起事来便轻松不少。” 在临宇的话刚一落下,跟在他身边的人立马应道:“城主所言极是!” 赫赫兢兢的送走了两位头顶上司后,狱卒的腰杆瞬间挺直了起来,看着灰头土脸的两人,冷笑道:“好好休息吧!明天大爷我们一定会好好伺候你们二人的!” 说完,便落锁结印,随即便晃晃悠悠的向往日里喝酒吃菜的桌前走去。 看着对方的嚣张样,言邵钦那张颇为圆润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清了清嗓子后便道:“两位老鸨慢走,不送啊!” 闻言,其中一个个头稍高的人便满脸怒容的转身,但被另一人给拉住了。 “嗐!你同他们较劲干嘛?明天一整天的时间都有你出气的机会,走走走,先去看看其他那些人老不老实!” 见同伴这么说,那人冷哼一声后便顺从的走了过去,只是看着两人的目光端的是一副凶狠模样。 “你说你嘴上逞什么能呢,现在是高兴了,可明天便有的我们受的了。” 不屑的瞥了眼景止,言邵钦满不在乎道:“我可不像你细皮嫩肉的怕这怕那的。” 似有轻笑声传来,随即整个牢房再次恢复了宁静。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言邵钦略微低沉的声音传来:“想了这么久,我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我这么快便被他们抓住了,这简直匪夷所思啊!” 说着,还看了眼景止,等了一会见对方丝毫没有借口的模样,言邵钦才继续道:“原以为我们在连着易容两次定能骗过那个老贼,却不想他居然那般狡猾,揭露第一次就算了,居然还连着揭穿了第二次,真是失策了!” “确实,这次我们已经百无一漏,特意找人混淆视听,却不想还是被临宇找到了漏洞,眼看着马上便能完成大人交代的任务了,可眼下居然……” 看着景止这副低沉的模样,言邵钦挑了挑眉:“没事,我们身后的是魏大人,谅他临宇也不敢拿我们怎么样,而且他眼下虽然困住了我们,但与我们一同前来的那些人眼下想必已经到了他临宇真正关押那些人的地方了吧,呵,想来也是可笑,想他刚才那副得意的模样,还说什么‘人一但能够预料到别人在想什么,这做起事来便能轻松不少’,我眼下倒是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他得知我们将他后巢掏空以后的表情了,也不知他会不会觉得脸疼~” 在言邵钦觉得口有些干的时候,对方淡淡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好了,少说几句吧,担心隔墙有耳。” “切,早在我讲话前我便查探了一番,眼下这硕大的地牢内可就真的只有我们二人了,至于那些狱卒想来早就已经喝趴下了,单凭这些狱卒的言行我便能推断他临宇也就这点能耐了。” 说着,言邵钦便伸了伸懒腰,活动有些麻木的筋骨。 “小心驶得万年船。” 说完,景止便找了一个相对干净的地方盘膝坐了下来。 看着开始打坐的景止,言邵钦颇感无趣的切了一声后也找了一个干净地方坐了下去。 ……………… 看着跪在地上颇为不安的人,临宇淡声道:“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回城主,因为一些原因,我还未同他们取得联系,无法确定他们说的是否属实。” “无法确定……”轻笑一声,临宇道:“想来也不必我多说你也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吧?” “是,属下明白!” 满意的点了点头,便挥手示意对方下去,但似乎是想到什么,临宇脸上便带了几分兴味,将已经踏出门外的那人喊住。 “单凭刚才他们的易容和幻术便能知道那两小子激灵着,你出去的时候也注意点,不妨将你手中的人分为三波,以免外面蹲着一些饥渴的猎人。” “还是城主聪慧,属下这边去办!” “嗯,记住,那里绝对不可以出事,若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不单是你,你的家人以及整个城主府都要遭殃。” “还请城主放心,属下定不会辜负您对属下的期望!” 说完,那人便毫无顾忌的转身出门。 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那人,临宇看了眼停在肩膀上的鬼蝶,满意的笑了笑。 “小心驶得万年船,那也要看你是在哪里行驶!” 随后,临宇便转身将暗门打开,再次踏了进去。 看来得对王宇这老家伙更‘好’点了,毕竟自己似乎被各方都盯上了,免得夜长梦多啊…… 地牢中,一处毫不起眼的位置上,只见一只深灰色大概小指甲大小的灰蛾扑棱了一下翅膀,随即便再次与周围混为了一体。 ………………………… 。在离开临宇后,印鉴便带着一队人浩浩荡荡的出了门,见此,隐匿在路边小摊的奇贺不紧不慢的将口中的面咽下后,像是路人好奇般的随意看了一眼,便继续解决碗里还剩不少的面。 “老板,再来一碗面。” “好嘞,客官请稍等,马上便来!” 片刻,满脸堆笑的老板便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上来,将灵石交到对方手中后,奇贺指向一旁蜷缩在角落里的小孩道:“还请老板将这碗面送给那个孩子,多谢了。” 顺着奇贺指的方向看去,在看到那人时老板那满脸笑容明显一僵,转头想要再同奇贺说什么,但回过头来哪里还有人呢? 见此,那老板摇了摇头,看了看桌上的灵石终究是将面端好向那小孩走去。 看着对方裸露在外没有一处好的皮肤后,老板沉默了片刻,便弯腰将那面放到地下,道:“一个好心人给你的,你年纪还小,若是真心改过的话便不要再像现在这样整日浑浑噩噩下去了,以往还有周围的街坊接济你,但你非但不领情,不光出言中伤他们,甚至还动手,唉!” 说完,也不管对方是否听进去了,那老板便摇头小跑着回去自己的小摊位开始招呼另一波客人。 不知过了多久,摆在地上的面表面已经澄了一层油,面也已经坨成了面糊糊,一直未动的那人才缓缓抬头,露出了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面看了几眼,随后便不管那面已经成了什么模样,端起那面便开始吃了起来,虽然吃得急,却没有粗鄙的感觉。 待老板忙完后,锤了锤自己那几乎不会动的腰,下意识的便往那个方向看去,但哪里只孤零零的在放着一个碗,许久不曾挪动的少女也不知去了哪里。 不知为何,老板似乎觉得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自己,待自己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到了少女原本蜷缩的地方,待看到那个装面的碗被洗得纤尘不染的时候,老板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愣,随后才一边锤腰一边将那碗捡了起来。 “或许是做出改变了吧……” …………………… 百无聊赖的看着从树叶缝隙中努力传来一丝光亮的星星,易白不由怀疑景止的推测是否正确,想着想着不由的想要潜进去看看对方锒铛入狱的模样。 “扶摇,你可真是恶趣味啊。” 除了易白,谁也无法知晓那远在万里之外的人回了什么。 刚要继续打趣,却听到有细碎的脚步声声传来,当下便偏头漫不经心的看着底下那群大概十四五人的小分队。 “修为也不怎么高嘛……” 只见走在最前面的那人四下打量了一眼后,便挥手示意身后的人跟上。 垂眸看着从自己睡着的这棵树下面走过的一行,易白不禁在心底感慨还好自己眼巴巴在这里蹲守了两个时辰并未浪费,只是不知这一队究竟是掩人耳目的还是自己货真价实的大鱼。 希望是大鱼吧,不然的话成就感也太低了。 在易白心里戏不断上演的同时,那十多个人早已远去。 “这种时候便体现出了有传送符的重要性,若是有了传送符哪里还需要走那么多路呢,而且也不用担心被对方截胡,不过还好传送符魔界中还未大面积普及开来,不然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说完,便起身伸了伸懒腰,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倚靠在墙边的童起年望着一身寻常仆从打扮模样的两人,心情愉悦的勾了勾嘴角。 “来了。” 只见一个身高微矮一些的少年对站在门口满脸严肃的中年男子道:“管事的你放心!您交代我们买的东西我们都记住了!” “如此便好,快去快回啊,可不要贪玩误了时辰!”说着,男子便作势扬了扬手中的拐杖。 “放心吧!您身体不好便先回去吧!” 说完,待拽着身边有些木讷的高个笑嘻嘻跑了出去。 见此,中年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便将后门关上。 看着一路打闹离去的两人,童起年勾了勾嘴角:“演技倒是可以,可惜,身上常年累月积攒下来的孽债虽然被掩盖得很好,但终究逃不过我的鼻子。” 说着,原本温润的眼神瞬间便像是猎鹰盯住了猎物一般,随后便漫不经心的跟了上去。 “也不知景止他们怎么样了,两个时辰,真是让我好等啊。” 说完,看向那两人的眼睛便是一眯。 ………………………… “邵钦,看来与我想的一样,这临宇果然狡猾得狠呢,我原以为他只会将人分为两拨,却不想居然还真是三拨,想来我也要尽快从这里脱身了。” 闻言,言邵钦眼下那圆润的脸庞瞬间出现了一抹惊喜的神色。 “那东西被你搞定了?” 笑着点了点头,景止应道:“终究是一个不入流的东西罢了,况且我不但控制住了那只飞蛾,还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往他身上放了一只追灵蝶。” “哇,你居然连追灵蝶都会了,可以啊!” 笑了笑,景止道:“好了,眼下不便多说,我一会儿便会出去,然后将真正的六儿鬼放出来,放心,他眼下的心智已经被我控制住了,想来便是聂枭神尊来了也看不出任何破绽,只是后面便要苦了你了,毕竟明天他们下手可能不会轻。” 说着,景止便歉意的看了眼有些呆愣的言邵钦。 看景止不似作假,言邵钦默默咽了咽口水:“便没有其他办法了?你想,任何刑罚都还好说,可这万一他们要是往我身上烙一个烙印的话,我可觉得我这完美的肉身便要被破坏了呀!” 闻言,景止只是看着言邵钦,并不说话。 僵持了半柱香后,言邵钦终究认命般的叹了口气,无奈道:“好了,我知道了,找个时间请学长给我配点特制药吧。” 景止终究是忍不住笑道:“好了,骗你的,我将这两人都控制住了,到时候你只要按照我写的这个方法便能偷梁换柱,只是切记,不能当着外人的面做,不然必定穿帮无意,而那只飞蛾在我走后一柱香的时间里便不受我的控制,若是没有将纸条上的东西学会便不要冒险尝试了。” 说完,景止便消失在了牢房里。 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人,言邵钦挑了挑眉,随意的踢了两脚后便开始认真练习纸条上的口诀。 这,可是关系到自己肉身的事情啊,不能马虎! 第一百五十七章 童起年遇难 “主上,您让我盯着的临宇今日已经有所行动了。” 眼下身为六儿鬼的景止充满敬畏的看着上座的女人,只见对方绝美的脸一半被一块银制的面具遮住,裸露在外面的那半张脸有一种说不出的魅惑,听到景止的话也只是不紧不慢的把玩着跪在脚边的绝色男子。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后,才听与对方长相不符的粗哑声音传来。 “本就是一条狗罢了,既然他想要反咬主人的话不如就将它做成狗肉羹算了,交代他的事情没有一件让我称心如意,身后的麻烦倒是惹了一大堆,好了,说了这么一大堆,想来六儿应该懂我的意思了吧?” 点了点头,景止当即应道:“六儿知道了,只是不知主上是否还要留那临宇一命呢?” 看着匍匐在自己脚边充满**看着自己的男子,女人嘴角颇为愉悦的勾了勾:“都说要做成狗肉羹了,你还问我要不要留他一命,六儿,是我说的不够明白还是你变蠢了?” 看到对方眼睛危险的一眯,景止连忙道:“是属下愚钝了,还请主上原谅属下!” 轻笑一声,女人道:“好了,别再认错了,有这认错的时间不如早些去将临狗的势力一锅端了,若是因为认错而耽误了黄金时间,到时候你我可就没有办法像上面交代了。” “是,属下这边去办!” 说完,景止便躬身离去。 看着景止那副模样,跪在女人身边的男子勾了勾嘴角,随即便将手中剥好的葡萄放入口中随即像是天鹅那般伸出自己那天鹅般修长的脖颈,凑近女人嘴边将那晶莹剔透的葡萄渡了过去。 看着女人眼睛满意的一眯,男子随即柔柔开口:“主上不觉得今日这六儿鬼与往日相比有些反常吗?” 闻言,女人倏的睁开那双满含**的眼眸,捏住男子的下巴道:“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聪明的主,不会问一些你不该知道的事情,可眼下看来似乎是我看错了?” 感觉到自己的下颌仿佛下一刻便要碎裂,男子想要转移视线,但却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失去了控制般,看着对方明明整张脸都在笑,但眼神中却是毫不加以掩饰的寒意,男子眼中的恐慌越来越大。 看了眼掉落在自己指尖的泪水,女人哼笑一声,随即便将对方的脸甩向一方,语气也放软了些:“好了,不过是善意提醒你一下罢了,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样?” 说完,便见对方的泪水便是一收,但还是有些情绪的脸,女人淡淡道:“好了,先下去吧,好好洗漱后便早些休息吧,我还有些事要办。” 闻言,男子脸上便出现了一抹笑意,起身柔柔行了一礼后便道:“那属下便先告退了,主上也早些休息,不要太过劳累了~” “嗯。” 虽是对方只是淡淡应了一声,但男子还是显得异常高兴:“是!” 说完便步伐轻快的转身出门。 看着对方渐行渐远的身影,女人便单手拄着下巴,道:“我记得我那兄长不是一直喜欢他吗?你找个时间把他给我兄长送过去吧。” 闻言,一直站在女人身后的侍从便神色如常的应了一声。 对于自家主子的这个行为自己早已司空见惯了,上一刻主子还在宠幸着某个男宠,下一刻便会冷淡的将其送人,而这些男宠送得最多的便是主子的那个兄长,自己心中倒不会有什么想法,若是非得说自己的想法的话便是有些同情那些男子,整颗心都扑在了主子身上,可却因为一些原因上一刻还对自己宠爱有加的主子转手送人,送的还是有某些癖好的人,往往撑不过两三天便烟消玉焚了,倒是可惜了那副好皮囊。 ………………… 一路尾随着那两个小厮模样的人,童起年起初以为对方至多随处晃荡一会儿,却不想那两人居然带着自己四处逛了大概两个多时辰。 看着黑漆漆的街道却琳琅满目的各色商品,童起年只得感叹不愧是魔界,就这一天十二个时辰全天无休的街道便是一个极大的特色。 这般想着,便见那两个人已经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回走去,这一刻,童起年不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对方的计谋,却在下一刻看到两人找了一辆车,将东西交给车夫后便向一家成衣店走去,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满脸笑意的拎着两包东西出来。 看着两人这幅模样,童起年原本要跟上去的脚步却是一顿,在成衣店以及已经远去的两人之间来回扫视了一眼,最终选择留在店外。 一炷香后,看到从里面出来的两道身影,童起年勾了勾嘴角。 之间依旧是一高一矮可外形上与刚才那两人相去甚远的两人一身毫不起眼的劲装从里面走了出来。 “差点便被你们瞒天过海了。” 呢喃了一声后,童起年便亦步亦趋的跟着两人到了城外一处破落不堪的学院。 只见高个男子对着门口随手绘了一个符文后便大喝:“开!” 周围的空气诡异的晃荡了一下,随即两人便跨步进去。 看着两人忽然消失的身形,童起年挑了挑眉。 伸手触碰了那两人方才站立的地方,果不其然,自己的手并未消失,而是十分正常的进入了学院。 “啧,最烦结界了!” 说着,童起年便将自己的手指割破,借着流出的血画了一个异常简单的‘解’字,当再次将手指伸进的时候便见自己伸进去的手臂凭空消失在了眼前。 “想不到倒是有几分精巧,还好我仅会的这个办法能够奏效。” 说完,童起年便径直踏了进去。 像是两级反转一般,上一刻还是荒郊野岭破落学院,下一刻便是阴气森森魔气笼罩的一个小村落。 凭借着身上的隐身符对于眼前这个处处透着诡异的村落童起年心中倒是没有什么担忧,看着站在不远处与魔人交谈的两人便满意一笑。 “这几天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吗?” 看着对方深沉的脸色只见那负责人模样的人茫然的摇了摇头,道:“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怪异的地方。” 闻言,两人对视一眼,眼中不约而同的出现了一丝了然,只见高个对矮个道:“你先回去将这里的情况同领事说一声,我留在这里再看看有没有什么进展。” “嗯,万事小心。” “嗯。” 说完,那矮个的便转身离去。 在矮个男子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童起年挑了挑眉,心中暗道一声‘好巧’后便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单手拔掉瓶塞后便将里面的东西随手倒向离自己几步之遥的矮个儿。 令人颇为诧异的便是虽然童起年作势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却并未看到任何东西撒出来,而童起年已是满意的将瓶子收入了袖中。 “带我去血池看一眼。” “是,还请使者随我来。” 随着两人大约走了一公里后,童起年看着不远处形成一个天然小型群山环绕的峡谷皱了皱眉,这里面传来的血气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恐怖,而且,这个闭谷像是一个魔气的起源一般,里面传来的魔气不但纯碎,而且含有极大的勾人心魅的感觉,就连自己远远的站在这里,都隐隐有一种心神烦乱的感觉。 看了眼只是一步之遥但魔气却有着天壤之别的脚下,童起年想了想便取出一粒丹药,一把服下后感受着自己趋于平静的心,取出一张通讯符烧毁。 “你那边如何?” “嗯,那个女的已经下达了斩杀临宇的命令,眼下已经派来五个人前去围剿了。” 闻言,童起年语调不禁微微上扬了几分:“五人?” “嗯,但那五人的实力不俗,想来若是计划妥当了,将临宇不知不觉的杀死只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如此就好。”顿了顿,童起年继续道:“刚才我已经在一个人身上下了追魂香,你到时候来到城南这边,取出我交给你的那只蜂子便行。” “你那追魂香是真的令我感到恐慌,真正的无色无味,真是想不到你是用什么办法看到它们并将其装入瓶中的。” 笑了笑,童起年道:“做得多了自然便有手感了,好了,不多说了,若是我一天后还未与你们取得联系记得来城南外的这个破落学院里救我,在入口那里有一道结界,若是不将其解除的话便只是普通的通向学院里面。” 闻言,景止默了默,随即才道:“凡是小心,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记住安全最为重要。” “嗯,放心吧。” 说完,童起年便踏了进去,一瞬间,童起年只觉自己的呼吸像是被人死死捏住了一般,心里原本十分微小的贪念瞬间被放大了数十倍。 感受到这些,童起年只得无奈的笑了笑,随即便两手捏了一个极为繁复的印,心中的那些贪念终于才渐渐平复下去。 看了看自己鼻尖的汗珠,童起年弱弱的笑了笑。 看着不断翻滚的血池,高个男子看向身边那人的表情终于露出了几分笑意。 “使者您看,随着抓来的人越来越多,这血池中的怨气也越来越强,想来再过不久我们便能成功生成一个吸收日月精华,饱含天地怨气且对城主言听计从的终极魔人。” “果然,将这件事交由你来办是最为稳妥的,只是想来你也知道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便越好,毕竟要养成这样的一个魔人那位上面想要复活的魔王的能力便会下降很多,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是被上面的人知道了,我们一个都别想跑,虽然都是一些信得过的人,但难免会存在着几个口直心快的魔人,到时候一不小心便将这件事说了出去,到时候倒霉的可就是我们大家了。” 闻言,那人立刻点头保证:“放心吧,在这个村子里除了我和那位便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了,而且我找来的这些都是一些罪大恶极的魔人,心底对杀死凡人根本就没有什么负罪感,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手中实实在在的拿到了好处其他的便什么也不会关心。” “如此甚好。” 说完,高个便要转身离去。 但那数十丈大的血池里面的血液却沸腾了起来,整个空气中的魔气也变得躁动起来,就在两人不解间,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道异常沙哑的声音。 “修士……血液……要……” 闻言,那管事模样的人脸上瞬间暴露出狂喜的神色,随后却是一愣,为难道:“可这一时半会我们也无法找到大量的修士,况且那修士不似凡人那般,若是有修士大量的消失了,必然会引起上面那些人的注意,到时候便!” “修士……血……灵力……” 见对方像是没有听到自己说话般,只是呆滞的重复着这几个字,管事的便为难的看向高个儿。 起初听到这些话的时候,高个儿也由欣喜转为不解,但后来一联想,眉头便渐渐的舒展开来,不再看向管事的,而是开始细细的打量起周围。 一开始听到那声音的时候,童起年便意识到不妙,因为自己原本已经平定下来的杂念随着那声音的加大也开始变得越来越烦躁,待最后已经有隐隐压不住心中躁乱的意头,也就是在那一瞬间,有一丝气息泄露了出去,虽然那气息因为香囊的作用依旧是魔气,但在这里却显得异常突兀,虽是及时收敛了,但那一瞬间也够对方察觉了。 “不知阁下是哪路英雄,不必再与我们藏着掖着了,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不妨说出来,我们也好想办法替你解决。” 说完,便阴沉的笑了起来。 看着向自己渐渐走近的身影,童起年无奈叹了口气,方才听到两人的对话心中已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摸清,想罢便要转身离开。 但下一刻,童起年的身体便僵在了原地。 离自己一步之遥的地方,赫然立着一道朦胧的虚影。 童起年毫不怀疑,这道虚影便是他们口中应运天地而生的魔族,而眼下自己不能瞒过对方的眼睛…… “修士……血……” 显然,不远处的高个也看到了虚影,见此,满意一笑。 第一百五十八章 赶去救场的小师妹 看着突然出现在不远处的童起年,高个儿阴沉一笑:“阁下果然是个聪明的,倒也节省了我们的时间。” 看着对方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高个儿耸了耸肩,随即取出一块乌黑的令牌,只见在那令牌取出的一瞬间那道虚影在高个儿和童起年只见来回打量了一番,最终还是选择回到了高个身后。 见此,高个儿满意的笑笑,对童起年道:“还要感谢阁下,若不是您的出现,想必这只魔物也不会这么快便成形,而且还让我们意外测试到这令牌真的对这魔物有效果。” 闻言,童起年的眼角几不可见的一弯。 还在测试,那便是还无法确保不会有意外发生了…… 另一边,高个儿一说完便笑着将令牌一收,向童起年走近。 “想来阁下是个拎得清的,不若你乖乖束手就擒,到时候免得我们动作粗鲁伤了你,你看怎么样?” “可是,我并不打算在这里留下,既然我们双方意见不合的话,不如还是看看谁比较有话语权吧?” 看着对方脸上那副风轻云淡的笑容,高个儿勾了勾嘴角:“想来你一个修士能够来到这里已是不易,本来想着尽量和气的同你说话,却不想你非要用鸡蛋碰石头,既然如此便如你所愿吧!” 说完,高个儿便要将怀中的令牌再次取出。 看着对方的动作,童起年偏了偏头,随即便消失在了原地。 见此,高个儿心下一惊,立即警惕的环视起来,在感受到手上突然传来的温度时,当即便知晓了对方的意图,无奈之下只得放弃将令牌取出,而是立刻选择闪身退向一旁。 感受到手腕传来的刺痛时,高个儿先是警惕的看了眼童起年,见对方只是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后,便低头瞥了眼自己的手腕,在看到由被对方握住并不断向四周扩散而去的腐肉时,冷哼一声道:“我原以为你们这些修士都是讲究风骨不屑于用一些旁门左道的,却不想居然也有玩阴的。” 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童起年道:“没办法,毕竟我主修的便是炼药,在与人对战的时候并不方便。” 哼了哼,高个儿嘲讽道:“你以为封住了我使用令牌我便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天真!” 说完,只见高个的便将手臂一伸,原本不断溃烂的手臂便渐渐的恢复到原本毫无血色且微微泛黑的模样,而周围的魔气便以高个儿为中心开始旋转起来。 感受到心中的妄念有逐渐加深的趋势,童起年不由抿了抿唇,当即两手快速翻飞捏诀。 “九天雷劫,听我号令!” 话音刚落,便见空中有雷声响起,却迟迟不肯落下。 “哼!到了魔界还妄想用天雷压制我们,想来果然还是乳臭未干的家伙!” 只见一直站在一旁的老者冷笑一声后便取出另一块颜色稍潜的令牌,呵道:“出来吧,眼前这个修士便是赏你的吃食了!” 只见令牌有暗光一闪,只听血池中的血水原本便迟迟未能平静下来的血水瞬间便像是炸开了锅一般溅得一人多高,随即便有虚影从中略过,直奔童起年而去。 见此,童起年眼中划过显而易见的厌恶,随即便低喃道:“最麻烦了……” 说完,只见童起年眼神便是一沉,两指划过身前那道虚影便再不能前进一步。 做完这一动作后童起年额头已经布满了细汗。 “想来你能够撑到现在已是极致了吧?不如放弃抵抗吧?” 说完,高个儿便将手势一收,像是看废物一般看着童起年。 看着身后已经被断绝的后路,童起年眨了眨眼,便要另外结印。 冷哼一声,高个儿道:“不说别的,单就这个天然的魔眼对你们修士的干扰极其恐怖,而且再加上这个血池,想来便是你们仙界能力最为出众的人来了都会有极大的影响,而你一个小小的,乳臭未干的小修士,除了一手下毒能力出彩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说完,看着对方越来越苍白的脸色笑得越发愉快起来。 而且你的定神诀似乎对我们的这个小朋友并没有效果。 说完,只见那原本停滞不动的虚影的速度比方才还要快上几分,看着径直向自己冲来的虚影,童起年原是要再次结一次印,但是在抬手的瞬间铺天盖地的恶意便席卷了自己整个脑海,连同着双手也无法抬起分毫。 一阵刺痛传来,看着不断往外渗血的肩膀,童起年抿了抿唇。 明明只是一个虚影,却能够对肉身造成伤害,虽说伤口并不深,但在对方接触到自己的一瞬间体内的灵力瞬间便被抽走了大半,意识到对方的不同寻常后,童起年看向对面的眼神不由得警惕了几分,手中也赫然出现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 看了眼手中的傲霜,童起年向三人虚弱的笑了笑:“想来这把剑对你们应该有些作用吧?” “有用又如何?不说你已经中了魔毒,但就被我加强后的魔气你又能坚持住多久呢?” 笑了笑,童起年不做回答。 若是只守不攻的话,想来一天时间够了,可惜,看对方的样子不像是会让自己在原地待着的模样…… …………………… 九重霄内,只见一名少女对满脸猥琐笑容的重久怒目而视。 “师傅!我只不过是要去找师兄而已,你干满对我处处阻拦呢!?” 看着自家这老二徒弟恨不得硬闯过去的神情,重久颇为头疼的揉了揉额头。 “都说了,这次你师兄他们去的地方不适合你这样的姑娘家家,所以安分点乖乖在这里待着!好好把我交代给你的任务完成了,若是不按时间完成到时候有你好看的!” 重重的哼了一声,舒池不满道:“我可听说了,与师兄他们同行的也有一个女修士,凭什么她可以去我就不可以呢!?” 听着对方越吼越大声,重久的脾气也上来了,当即大声喊道:“人家修为高深!都能够吊打你师兄了,你说为什么她能去嘛!?” “不就是吊打师兄吗?我也能啊!虽说在丹药方面我确实差了师兄一点点,但是!在实际对战中我不仅能够吊打师兄,就连师傅您也不是我的对手!哼!要我说师傅师兄你们早就该好好提升一下战力了,一个两个的除了脑袋和炼丹方面有天赋,还看不起我,哪次我们外出出了麻烦不是靠我的武力解决吗?我这是好心保护你们,却不想你们居然说我不务正业!要知道就连扶摇神尊对我的天赋也是极其肯定的!” 说完,少女再次重重哼了一声。 看着对方这幅油盐不进的模样,重久只觉有一股无名火直冲自己的天灵盖,刚要开口训斥便见舒池看向自己身后眉头紧皱,随即便闪身到了后面。 虽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但在呆愣了一瞬间后重久还是记起转头看向舒池所在的地方,只是这一看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师傅,师兄那个傻子一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看着作为童起年安慰留在殿内的玉牌光泽瞬间暗淡下去很多,周身也有淡淡的魔气缠绕,一时间重久便沉默了下来。 “师傅!你便让我去吧!师兄他们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看了看紧紧拽住自己袖子的双手,重久随即便对上舒池那双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的双眸,想了想便道:“咋咋呼呼像什么样子!?” 闻言,舒池神情一怔,但拽住袖子的手非但没有松,反而更加紧了几分,但整个人好歹已经恢复了平静。 “你师兄为人一向机敏,眼下玉牌都这般显示那边说明对方的实力一定不俗,记住,到时候到了你师兄附近一定要冷静下来,万不可意气用事,而且他对于魔气一向有自己的一手,眼下居然被魔气缠身,那便说明对方一定不是普通的魔族,这个锦囊你拿着,想来有了这个锦囊所有魔族便再近你身不能,另外这瓶里面都是对魔气有着特效效果的丹药,待找到了你师兄他们后要第一时间让他们服下。”说完,便将两件东西交到了舒池手中。 看了看手中多出的两件东西,舒池点了点头便要转身离去。 见此,重久哼了一声,道:“我话都没说完,你这是要去哪?!回来!” 闻言,舒池只得将两件东西收入纳戒中,随即调转身形。 “你师兄身上虽然也有专门对付魔族的药,但终究他对于这些东西才入门不久,终究是欠缺些火候,这四瓶药你带着去,红色的是解药,黑色的是毒药,若是打不过或者想要节省时间便直接用药吧!” 点了点头,舒池再次将其收入纳戒,静静站在原地等待重久接下来要说的话。 看着小徒弟这幅水灵模样,重久想了想便继续取出十多瓶药,一脸肉疼道:“好了,这些可是我身上全部的家当了,毕竟救人要紧,看到魔人只管下药便是,若真的跟人打起来又耽误时间你又难免会磕磕碰碰!” 抿唇看了眼手中的瓶瓶罐罐,舒池抿了抿唇将其收好后便道:“多谢师傅,师傅放心,弟子一定会将师兄平平安安带回来!” 说完,便取出一张神行符消失在了重久跟前。 看了看转眼便消失在自己眼前的家伙,重久脸色变了又变,终究低声嘀咕道:“死丫头急什么急!?你师兄眼下虽然遇到了麻烦但是根本不会出什么事!哼!眼下你居然为了出去便这般急不可耐,就连道别都不同为师道别,真的是!” 说完,重久便哼了一声,转身看向童起年与舒池两人的玉牌,皱了皱眉,大约过了一炷香后才呼出一口浊气,踱步离去。 ……………………………… “眼下我们要找的人就在魔界,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能暴露自己,同时记得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毕竟我们的目标只要景止一人,不要引起他身边那些人的注意,若是在谁那里出了差错到时候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看着台下的一千多位修士,全身笼罩在斗篷下的男子厉声道。 “是!属下明白!!!” 听到这整齐划一的声音,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继续道:“毕竟我们要去的地方是魔界,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们分批进入,同时将自己的修为隐藏在结丹期,期间要做什么务必听从自己组长的安排,若是有人挑衅规定,组长有权先斩后奏!” 见所有人一肃,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大掌一挥道:“出发!” 说完,只见有十道流光闪过,原本黑压压的人群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 “想来我刚才已经交代清楚了,你们也清楚了我们眼下需要做的是什么,记住,让那临宇消失得自然些,不要引起太大的骚乱。” 看着站在自己身前如同入定般的魔人,景止微笑道。 “是。” 得到答复后景止点了点头,随即便道:“好了,去吧,记得安全。” 整齐划一的点了点头,四人便像一道烟雾般的消失在景止身前。 见此,景止一直带笑的嘴角便沉了下来,看了眼许久未曾有人回应的通讯符,道:“可知易白与言邵钦如何了?” “回少主,两位仙长自从跟上了那两拨魔人后便消失在了我们的侦查范围内,但可以确定的是两人并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点了点头,景止抬头看了看异常沉闷的天空:“想来战神府那边的人也快来了,看来好戏很快便能上演了。” 闻言,另外一道声音也带上了几分愉悦:“恭喜少主了。” 笑了笑,只见景止向脸上轻轻一挥,那张人神共愤的脸便再次出现了。 “想来还是露出自己的脸比较好,若是用其他人的脸我倒是有些担心他们能不能成功找到我了~” 说到这,就连景止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过后,眼神便是一寒。 随即便向城南走去。 想来童起年那边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希望人没事…… 第一百五十九章 转变 “可有什么消息传回来?” 看着外面仿佛永远都化不开的浓云,临宇淡声对身旁的近卫询问。 “回城主,还未有任何消息传来。” 沉默了片刻,临宇叹了口气,随即道:“知道了,你现在找几个人进去替我将先生好好安葬了吧。” 闻言,那人脸上出现一瞬间的愕然,但看到对方依旧背对着自己后,便回道:“是!” 听着耳边传来仅有魔界才有的特色虫鸣,临宇脑中便想起了方才的情景。 “临宇,你收手吧,这样下去对你没有什么好结果。” 看着仿佛一瞬间便失去了活力的王宇,临宇一时间回想了很多。 一开始的时候自己不过是一个被所有人都看不起的下等魔族,犹记得那个冬天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自己仿佛已经看到了故去多年一向对自己非打即骂的母亲居然一脸温柔的对自己微笑,还说要将自己接到一个吃喝不愁的地方,明明自己就十分厌恶这个名义上的母亲,可是为何那一刻居然想要义无反顾的扑向对方的怀抱,若是没有后来的那道声音,想来自己恐怕早就过上了心底那不可触及的生活了吧,可是,后来自己被王宇救下来后过的生活到最后居然也成了眼下的奢望,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在说完那句话后,王宇深深看了一眼自己后便自绝心脉而死,明明自己已经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了,他已经没有能力可以自尽了,可后来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解开了自己的对他的禁锢,只要自己暗中培养的血魔彻底形成了自己便是拥有了千军万马,坐拥半片江山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等自己成功攻略下大半个魔界后,自己便能找人将王宇的身体恢复,到时候也能够将小师妹接来,小师妹有了相公又能如何,是那人辜负小师妹的深情在先,自己只要将他杀了,到时候自己便能同师傅还有小师妹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而自己与之结盟的人到时候也奈何不了自己,明明自己理想的生活再一次触手可及,可眼下王宇居然自尽了,没有了,自己的理想再次像泡沫一般消失在了眼前! 突然,临宇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眼神一寒,随即便大步向门外走去。 “城主,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 哼了一声,临宇脚步不顿道:“地牢!” 闻言,门口的两人对视一眼,连忙跟上。 百无聊赖的看着牢顶,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阵低语。 “那个城主满脸怒容的向地牢这边走来了,你小心点。” “卧槽,你不是没在这里了吗?怎么会知道!?” 轻笑一声,景止道:“别管那么多了,看起来他可不像是找你嗑叨的。” 耸了耸肩,言邵钦语气颇松道:“好,我知道了,你那边如何了?” “一切准备就绪,想来这边的人马上便会到了。” 闻言,言邵钦一乐,道:“那好,我还没有将你教给我的练会,既然你们的人马上便会到了的话那我便不用那个傀儡了,记得来快点,不然我当心你来晚了只能替我收尸,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已经听到脚步声了,另外那只监听用的飞蛾我把杀了,越看越不顺眼。” 对面似乎轻笑了声。 看了眼掉落在地上的蝴蝶,临宇冷笑一声:“在这里你似乎过得挺清闲的?” 漫不经心的瞥了眼对方,言邵钦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还不错,想不到你们魔界对待囚犯的态度还挺好的。” “我们还有更好的。” 说完,临宇便大声道:“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给我提出来!” “是!” 看着坐在椅子上满脸阴沉的临宇,言邵钦毫不在意自己眼下已经被对方高高吊起,只道:“哎哟喂,这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好好休息了,不是说本着善待囚犯的特例要让囚犯吃穿不愁的好好休息一晚上吗?怎么眼下城主大人只是要言而无信了?” 似乎是没有听到对方的嘲讽,临宇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对方道:“你们进了密室是不是还做了一些其他事情?比如,自认为好心的帮助了某人解开了封印什么的,是不是?” 闻言,言邵钦脸上瞬间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笑嘻嘻道:“我们看那位老者着实可怜,而且他言之凿凿的求我们帮助他,于心不忍之下我们最终还是帮助了他,怎么,你是为了这事来感谢我们的?嗐!算了,不必啊!我们只不过是顺手帮了那位不断恳求我们的老者罢了。” 在言邵钦说出‘求’那个字的时候,临宇藏在袖中的手瞬间便捏紧了起来,努力平复心中的情绪后,临宇冷笑一声,看着挂在言邵钦身旁的鬼六儿,道:“你身边的这位莫不是身体不太舒服?来人啊,替我好好为鬼六儿好好活动活动筋骨!” 临宇的话音刚落下,身边的侍从便抄起手中的断骨鞭向鬼六儿挥去,听到鞭子扬起的破空音,言邵钦不禁心底一抽,心下自己刚才说的话是不是太过火了,随即不禁庆幸起来,还好这家伙不是拿自己第一个开刀。 只见那断骨鞭刚一落到鬼六儿身上,鬼六儿便吐了一口乌血出来,可身上的衣服并没有渗出血液。 闷哼一声,鬼六儿颤颤巍巍抬头看着座上的临宇,不屑道:“呵,城主大人倒是挺会甩锅的,我们之所以解开那人身上的禁锢不过是因为老人苦苦相求罢了,而你呢,因为一己私心便将他的四肢断去,心中还不断安慰自己并没有做错,眼下那样做不过是权衡之技,待自己的计划完成后只要好好安慰补偿就行,呵呵,简直就是天下滑稽之谈!那可是你的恩师!” 鬼六儿的声音刚一落下,临宇身旁的桌子瞬间便化为了灰烬,只见虚影一闪,临宇已经不知何时到了鬼六儿身前,单手紧紧的卡住对方的脖子,哪怕中间隔着三四人的位置,言邵钦都能清晰的听到身旁传来的咯吱作响的声音。 “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对我所做的事情指手画脚!?”说着,手中的力量不知不觉再次加重了几分,直到看到自己已经开始翻白眼后才狠狠一甩。 咳嗽了几声,鬼六儿继续不怕死道:“真是可悲啊,到了现在你还执迷不悟什么呀,你不会真的以为你在暗地里的所作所为没有人知道吧?也不知主上派来的人是不是快要到了,哈哈哈!” 说完,嘴角便不断渗出浊血,整个人的眼神开始涣散起来,见此,临宇心中一惊,沉声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只见鬼六儿断断续续的笑道:“我何必骗你呢……哈哈哈……我在下面摆好酒席等着你……想必你那血魔等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吧……哈哈哈……” 笑着笑着,鬼六儿表情一僵,随即双眼死死的盯着临宇,瞬间便没有了呼吸。 “六儿!!!” 见此,言邵钦瞬间便撕心裂肺的大喊,似乎是因为接受不了自己的搭档在自己眼前去世的事情,神情都变得有些呆滞。 笑了笑,临宇随即将视线转向言邵钦:“真是想不到他居然会选择自尽,这下倒是好了,他倒是走得一身轻松,而之后的酷刑便落在了你身上。”说完,似乎心情颇好的笑了笑。 看着临宇这幅模样,言邵钦只觉对方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当即哆嗦道:“还请您不要对我用刑,我一定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许是没有料到对方会如此爽快,临宇微微一愣,随即笑道:“若是你说了假话又当如何?” 狗腿的笑了笑,言邵钦道:“想来您对我的为人也有些耳闻,我这人一向识时务,定然不会像鬼六儿那样不自量力,毕竟活下去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说到这,言邵钦瑟缩的的看了看临宇,斟酌道:“只是我有一个请求,还请您答应,不然的话我哪怕是死也不会将我知道的事情告诉你。” 挑了挑眉,临宇道:“说说看。” 像是鼓足勇气般,言邵钦转头看向已经变得有些僵硬的鬼六儿道:“还请您准许我替他收尸,毕竟与他搭档了多年,我不愿他以这样的姿态死去。” “好。” 说完,临宇大手一挥示意将其解下,随即便重新会座位上坐好。 看着狱卒将鬼六儿的尸体稳稳当当的放在地上后,言邵钦清了清嗓子,道:“我们兄弟二人不过是接受了主上的命令来暗地里查探你将血魔养在何地,同时看看你背着我们究竟做了些什么,闯入密室我们原本打算找一些资料就走,原本并不打算那个老头,但奈何他真的是一只恳求我们帮他一个忙,我们想着他一直出声可能会引来外面的注意,又不好让他安静,想着也不过是抬抬手便可以做好的事情,所以便答应了他,真的,若是知道帮他会发生这么多事我们是一定不会出手相帮的!” 似乎是为了让临宇对自己的说法更加信任,言邵钦说完还伸手指天坚定的点了点头。 “那他可有说什么?” “没有,只是说了句感谢的话并且让我们成功找到了我们想要的密函罢了。” 闻言,临宇闭了闭眼睛,复而睁开让其继续。 心中默数了三个数后,言邵钦便道:“我们将密函传到主上的手中后便接到了将您斩杀的命令,但还来不及动手便被您给抓住了。” “城主!不好了!城南破庙有人闯入了,已经死了大半的兄弟了!” 不待临宇开口,矮个儿慌张的声音便传了出来,在快要到临宇身边时整个人还狠狠摔了一跤。 看着倒在地上龇牙咧嘴的矮个儿,临宇并不惊慌,只道:“来人,将他拿下!” 看着冷眼盯着自己的临宇,矮个儿满脸惊慌道:“城主我没有骗您!您快些去看看吧!原本已经成型的血魔也被对方重伤!若是去晚了属下当心来不及了!” 冷冷勾了勾嘴角,临宇居高临下的看着矮个嘲讽道:“假扮别人也要装得像一点,你说城南的破庙?我可不记得那里有什么血魔,说吧,你究竟是谁,又是为何来这里?” 看着对方一脸笃定的模样,矮个儿先是一愣,待回过神来后惊道:“城主您在说什么!我真的是六儿,而且城南的破庙真的被对方偷袭了!那些人浑身笼罩在黑色的斗篷里,出手极快,若不是我兄长将那些人拖住,小的又跑得快想来现在还不能回到城主您身边为您报信!” 说完,便见临宇的神色不变,想了想便继续道:“对了!那些人拇指后都有一朵像是火焰形状的黑色图案!用的刀都是一模一样,只有半臂长!” 闻言,临宇的表情瞬间一眯,随即才转身离去。 “将他们二人好好看好了!有什么差池我拿你们是问!” 听着矮个的叙述,临宇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那个女人手下的黑魔,修为高深,没有任何感情,只知道听从上级命令的机械…… 想着,临宇便道:“安排人马,你们随后跟来!” 说完,临宇便消失在了城主府中。 …………………………………… 看了眼关在自己隔壁的家伙,言邵钦道:“啧啧啧,亏你还死心塌地的来报信,你看看,就得到这待遇,要是我我可是心都寒了!” 睨了眼对方,矮个道:“方才你不是求饶求得挺厉害的吗?转头便将自己的主子给卖了眼下倒是好意思教训我了?” “我那是骗你家主子的!若是不这么说我不得吃多少莫名其妙的苦头?” “那你兄弟死了也不见你难过,想来你真的不是什么好人。” 闻言,言邵钦瞬间不乐意了,道:“我兄弟好好活着呢,我干嘛要难过?” 闻言,只见矮个儿摇了摇头,道:“你同我说这么多便不怕我将这些话告诉我家主子?” “得了吧你,我刚才说错了,眼下我兄弟正和我好好在牢里蹲着呢!” 轻轻一笑,矮个儿道:“好了,你兄弟来接你了,出去吧。” 愣了愣,言邵钦问道:“不用继续了?” “嗯,临宇这次出去了便不会再回来了,走吧。” 于是,言邵钦便乐呵呵的跟在矮个儿身后离去。 第一百六十章 哦豁血魔形成 还未进入书院,临宇看着眼前的景象眉头便狠狠一皱。 “城主,我们是直接进去还是在外埋伏?” “你在外面等候,待他们人来了再进来,我先进去看看。” 闻言,侍卫心下一惊,立刻便跪地担忧道:“不如让属下先进去,城主您在外面等候吧,到时候里面发生了什么属下可以及时向城主您汇报!” 看着满脸着急的侍卫,临宇叹了口气,道:“想来已经有人进去了,眼下这个情形你若进去了也不过白白送死,等一会其他人到了你再出其不意的进来。” 说完,不待那侍卫回应便闪身消失在了原地。 看着被人糟蹋得一塌糊涂的书院,那侍从原本要跟上的脚步焉然一顿,随即便咬牙留在了原地。 刚一踏进‘村子’,临宇便皱了皱眉。 原本只要自己一来便恭恭敬敬的站在两边迎接自己的那些村民此刻已经横七竖八的倒在了地上,僵在脸上的是不知所措以及惶恐,闭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临宇脚下不停向后山走去。 “哄隆——” 只见临宇每落下一步,周围的那些魔族尸体便开始燃起熊熊烈火。 看着从后山中传来的铺天盖地的魔气以及四周传来的波动,临宇当即加快了步伐。 刚一走近,临宇便被突如其来的热气冲击得向后退了几分,同时顺手接住了迎面而来的高个儿。 原本以为自己不死也要残疾的高个儿在感受到自己突然被人拦腰接住后先是一怔,随即快速挣脱下来单膝跪地道:“城主!这些魔人不知从何而来,出手狠厉,原本我们要用血魔来对抗的,可惜那令牌也被他们损坏了,而村民和管事都被他们杀害了。” 默了默,临宇道:“那抓来的那些凡人怎么样了?” “回城主,那些凡人并未被他们发现。” 点了点头,临宇道:“想来还差一万人血魔便能真正意义上的成熟了,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闻言,高个儿的眼神一亮,当即点了点头。 “好,我会拖住他们,剩下的便交给你了。” “临宇,想来你在背叛主上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吧?你莫不是以为凭你一人便能够拦住我们几人?” 只见黑衣人中有一个领头模样的人看着站在出口处的两人沙声问道。 “拦不拦得住总要试过之后才能知道。” 说完,临宇手中便出现了一把通身泛着青光的长刀,似乎是对临宇手中的刀有所忌惮,而高个儿也趁机转身离去。 见此,其中有一个黑衣人便冷笑一声,闪身消失在原地,待众人再次捕捉到他的时候只见他手中的匕首直指高个儿的后心,就在那刀尖离对方心口只有一寸的时候只见一道青光闪过,那黑衣人便连人带匕首的飞向了另一边,眼看那青光剑下一刻便要刺破自己的头颅,黑衣人连忙翻身,但那剑像是粘在了自己身上一般,无论自己往哪个方向转去下一刻便能追上自己,而且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短,想要动手将其挥开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将其挥开,不禁眼睛瞪大了几分。 随着一阵刺耳的金属碰撞声传来后,只见那青光剑再次回到了临宇手中,而另外一把半臂来长的匕首也从那人眼前消失而去。 “真不愧是选择叛变的贼子,一般人若是手中没有点实力还真的不敢像临城主这般说叛变就叛变呢。” 领头的说完便不待临宇再说什么,便大喝一声道:“上!就地斩杀!” 说完,所有人便整齐划一大的向内临宇围攻而去。 只见临宇向倒在地上的那人看了一眼,随即便满意的勾起了嘴角,只见临宇双手奇快的开始结印,伴随着一声大喝后只见原本躺在地上的童起年便像是突然苏醒那般握剑向黑衣人飞去,同一时间临宇也提剑冲了上去。 “徒劳的挣扎罢了!” 说完,领头那人瞬间便冲到了临宇跟前,而其中有两人便掉头迎接童起年的攻击,而其他两人便紧跟在领头那人身后,与之形成了一个三角,将临宇全方位的锁在了攻击范围内。 像是流星划过夜空那般,领头那三人便分别向临宇的脖颈、双手、双脚攻去,见此,临宇眼神便是一寒,整个人瞬间便让魔气包裹起来,待三人下一刻便要得手的时候便分为了三团魔雾分别袭向三人,只见魔雾中有寒光闪过,而那寒光所指的地方赫然便是三个脖间的动脉,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小心身后!”几乎是领头那人刚一开口,三人便整齐划一的向另一旁侧去。 见此,在所有人都未曾看到的地方,临宇便将嘴角一勾。 原以为只要躲过了身后的偷袭,便能安然无恙,却不想哪怕是向另一侧闪去,下一刻自己闪避的地方便再次出现了一团魔雾,一时不察之下三人倒是被对方得手,好在因为身手灵敏的缘故只是被轻微的划伤了几分,然而令几人意想不到的却是在紧急情况下躲过了对方的偷袭后,那些魔雾团居然第三次准确无误的再次将自己的去路堵住,因为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几人虽然心下微惊,但却还是有条不絮的用匕首将其劈开,待落地后,领头那人看着一旁脸色有些苍白的临宇笑了笑,可惜因为斗篷的缘故临宇并未见到。 “早就听闻临城主的预判极为出色,在下早就想要讨教几招,却苦于没有机会,眼下倒是要感谢临城主了,给了在下这样一个机会。” 抿了抿唇,临宇并未回答。 见此,那领头的也并不急着让对方回答,只是转头看向已经浑身挂了彩的童起年,随即转过头来轻笑:“眼下看来也不过如此。”顿了顿,便继续道:“啊,不好意思是我对你抱有了太大的期待,毕竟一个人人可欺的城主除了那些肮脏的心思外还有什么是拿得出手呢?” 说完,所有人便哄堂大笑起来,笑着笑着领头那人便冷哼道:“真是想不明白主上当初为什么会与你这样一个弑父杀母、残害恩师,并对恩师的女儿抱有龌龊心思的人合作,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有这样一个属下我都会被恶心得不行!” 闻言,临宇那原本一直平静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龟裂,只道:“这便是你永远都只能是一个走狗的原因。” 扯了扯嘴角,随即两人便二话不说的继续打了起来。 另一边,因为有大量的魔气进入自己的体内后,童起年便渐渐迷失了自己的神志,此刻满心满眼的都是与神尊初遇的情景,被神尊解救、被神尊调笑,每次忍不住看神尊一颦一笑过后便异常满足,不用任何人说心中便异常清楚的知道自己与神尊并无可能,渐渐的倒也习惯了下来,可是后来,在看到神尊对景止的种种关怀后,那原本平静下来的心却再次不受控制的躁动了起来,明知是一种奢望,是一种永远无法见光的情感,可就是忍不住去想,甚至对景止也生气了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可真是失败至极……这次之所以能够让魔气入侵到底不过是自己自愿罢了,原因却是异常的可笑,想要给自己放纵找一个合适的理由…… 随着心底的思绪开始放空,童起年出手便一改之前的中规中矩,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出手变得越来越凌厉起来,只见那两黑衣人已经有了几分败退的迹象。 而另一边临宇已经渐渐的处于了弱势,身上不约而同的挂了彩,最深处已经可以看到若隐若现的骨头。 因为双腿受了伤,此时的临宇行动已经慢上了许多,许是因为精神跟不上的缘故,对童起年的控制反而松了几分,感受着逐渐回笼的神识,童起年略微不满的皱了皱眉头,最终还是将手中长剑一收,冷淡道:“我与这个人并不熟,之所以对你们出手不过是因为身上中了魔气被临城主控制住了,想来你们的任务是斩杀临城主,眼下我已经收手不再掺和你们的恩怨,少了我这个麻烦想来你们五人一起围攻临城主便会方便上几分吧?” 说完,仿佛是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回答,便将背在身后的长剑收进了进去。 看着对方显然如同自所说的那般不打算继续战斗下去,领头哼了一声,随即道:“希望你能做到。” 这话一落,围攻童起年的那两人瞬间便飞到三人身边,将临宇整个人围在正中。 整齐划一的便要给站立都成问题的临宇一击,可还不到几人出手,变故便瞬间传了出来。 只见原本只是小声冒泡的血池再次像之前那般开始沸腾起来,而在进口的地方也传来了声声喊打声。 见此,五人对视一眼,眼中的杀气骤现,不再有任何犹豫,便向临宇攻去。 “咔咔咔!!!” 随着一声破水声音传来,只见破天盖地的魔气便向几人冲来,而一个数十丈高的魔族便出现在了所有人眼前。 见此,临宇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随即便扯起嘴角闪身消失在原地,向血魔身后略去,可领头那人早有准备,只见随手取出一样东西向空中撒去,只见那闪着金光的网便起到好处的堵住了临宇的路径,不论临宇躲到哪里那张网仿佛有生命似的紧紧追着临宇而去,而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瞧着临宇已经乱了的脚步,领头那人得意一笑,可下一瞬那笑容便再也绷不住。 只见在看到临宇的窘境后,那血魔先是有些呆滞的看了一眼,随即像是反应过来般径直伸手抓向那张金网,而原本任凭临宇怎么做也无法挡住的金网却被血魔毫无压力的抓在了手中端详了片刻,随即像是发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一般,瞬间便张开金盆大口将其一把放入了口中,许是因为面部实在是已经没有了基本的人样,那张血口已经无法完好的闭合,口水像是一条小瀑布般的沿着嘴角滑落下来。 一边嚼着一边还用那全是眼白的眼珠咕噜噜的打量着在场的所有人。 看着所有人那副呆愣的模样,临宇起初只是低声笑,到了后来却是毫无顾忌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一百年了,我终于成功了!!得血魔者得天下!!!” 笑着笑着,临宇瞬间便将自己的表情一收,指着五人道:“血魔!快!将他们都杀了!!!” 只见那血魔呆呆的歪了歪头,随后谁也没有看清它是如何出手的,下一刻那双大手中便出现了一个黑衣人,那人还未来得及发出声音,一声脆响传来那人便瞬间软在了血魔手中,见此,血魔没有任何迟疑的便将其放入了自己口中随意的咀嚼了几口便囫囵吞了下去。 像是打开了洪水阀门一般,只是一次那血魔便爱上了那种饮人人血的模样,只见在将那个黑衣人解决后,血魔并没有任何停歇,接着便在所有人都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便一把掳向其余四人,见此那原本想要逃离的人在血魔看过来的一瞬间整个身体便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一般无法动弹半分,而领头那人虽说勉强抵御,但终究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见着眼前这一幕,临宇颇为舒畅的笑了笑,随即便冷冷道:“既然你们的主子都已经知道了我养了一只血魔,但还是派了你们五人前来,想来让你们杀我是假,让你们前来送死打探情况才是真吧?” 说完,便闪现到那刚从血魔手中挣脱的领头身后,没有任何迟疑的便将其斩杀。 而血魔也在对方倒下的一瞬间伸手抓住对方再次将其吞入腹中。 甩了甩剑尖的血,临宇便将青光剑一收,随即便转身看向一旁静立的童起年。 捅了捅身边的景止,言邵钦低声道:“要不要出去了,看学长的那副样子似乎不太好啊。” “再等等。” “想来你在这里看到了许多你不应该看到的东西,既然这样的话不管你来自什么地方我都只能让你再也无法回去了。” 看着对方的神色,童起年只是笑着偏了偏头,并未回话。 另一边,将所有人都杀完后,奇贺擦了擦脸上的血,取出怀里的图看了眼,随即便向图上闪光的地方奔去。 逛着夜市的一些魔人只觉今夜黎明前的风比以往都要刺骨许多。 第一百六十一章 对半魔半仙感兴趣的女子 看着目光深沉看盯着自己的临宇,童启年耸了耸肩,道:“你莫不是以为你的所作所为真的可以瞒天过海吧?” 毫不在意一笑:“是不是真的能瞒天过海我不知道,但眼下的事实就是血魔已经成形了你们才发现,而且对此毫无办法,你觉得我还会在乎能不能瞒过那些人吗?” 说完,临宇看着童启年的神色便带上了几分漫不经心,继续道:“原本我只想着用着四万四千四百四十四人的性命便可以了,却不想你居然跑到了我的手中,放心吧,待你死后我回会好好为你立一个衣冠冢的,也不晚枉费你的成人之美。” 见对方只是淡笑并不作答,临宇并不着急,只是走近了几分:“看你的样子想来光是站着便已经很吃力了吧?放心,我回会给你个痛快的!” 说完,临宇抬掌向前一挥,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对方。 只见随着临宇手掌的落下,一直站在他身后一动不动的血魔瞬间便化为一道残影向童启年掠去。 一直有所防备的童启年在血魔开始行动的一瞬间便将专克魔族的佩剑握在了手中,原本胜券在握的血魔在看到童启年手中的佩剑心中没来由的便闪过一丝不安,但想着眼前的瘦弱少年已是强弩之末,手中的剑也并未有任何的神泽,想来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而且在自己行动的一瞬间对方也向自己攻了过来,眼下想要闪躲终究已经有些晚了,故此便毫不犹豫的伸手想要握住那长剑将其折断。 查看出对方意图的童启年不禁一乐,对一旁脸色不再如同方才好看的临宇道:“却不想你炼制的这东西居然是个蠢的,都不用我出手便撞了上来。” 说完,便将手中长剑指向离自己不过几步的血魔,随即剑身一侧,只见无数青色如同毛针一般的光芒遍便向血魔飞涌而去,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待血魔察觉到不妥时为时已晚。 只见血魔在触碰到那些青芒的一瞬间身上便出现了无数的小孔,同时那些小孔上便有强大的魔气四溢而出,令人感到惊诧的是那些魔气在离开血魔体内没有多久便消散得无影无踪。 好在那血魔也不是一个蠢的,虽然被那些青芒伤得不轻,但第一时间便闪身躲开,而且那些小孔随着血魔的一声大喝也恢复的得完好无损。 “啧!”难得的,童启年学着易白往日里那般啧了一声,随即便将佩剑一收。 看着眼中已经对自己提起了戒备的临宇,童启年不耐到:“你应该明白吧,你历尽千辛万苦炼制出来的这只血魔只不过是一只残次品,每次,受它的影响我确实弱了不少,但看着刚才的那一幕你还觉得它是我的对手吗?”说着,童启年便微微一笑,笃定道:“刚才你与那些黑衣人交手想来已经受了不轻的伤,因此你们哪怕联手了也未必就是我的对手,眼下你的敌人并不是我,若是我将你的伤势医治好,作为交换你告诉一些我想知道的事情怎么样?”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临宇看着童启年那副笃定的模样不可遏制的狂笑起来,随即笑声便毫无预兆的一收,厉声道:“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同我讲条件?若我真的想你以为你真的能够占道什么好处吗?!” 轻轻一笑,童启年道:“你以为没了我你就能逃出去?”说完,看着对方已经毫不在意的神情,童启年面色不变道:“实不相瞒,我的伙伴方才已经告诉我了刚才你杀死的这些黑衣人他们的主子不久前刚刚出发,想来再过不久就要到你这里了吧,若是真的不用我医治,你觉得凭借你们两魔眼下的情况别说抵抗了,想来就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吧?” 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童启年,临宇只微微一笑,道:“谁说我要抵抗了?现下我想做的事情已经做得差不多了,与其挣扎着死去我倒不如好好的求一求对方,让她给我个痛快,你说是不是?” “呵呵,是与不是只有临城主你心里知晓,你说是吧?” 说完,童启年便敛了笑意,一瞬不瞬的看着对方。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只见临宇冷哼一声:“你说那边的人要来了,但我又怎知这不是讹我呢?若是你们与那边的人联手,到时候吃亏的不还是我?” 了然似的点了点头,童启年道:“想来临城主也是一个聪慧的人,不瞒你说,我们确实两边都安排了人手,为的便是两边的消息都能够及时得知,但您现在对我们十分重要,若是你死了我们便会产生诸多不便,因此若是你愿意的话不妨接受我的好意?” “哼,你以为你有的选吗?若是你肯乖乖替我疗伤,我倒是可以考虑放了你。”说完,血魔便再次出现在了临宇身后,周身的魔气比之前越发深上了几分。 “对啊,你以为你还有的选吗?” 听到这声音,童启年脸上的笑意瞬间便扩散开来。 来人一身淡紫渐变罗裙,长发高束,腰间佩戴巴掌大小的葫芦,几个跨步间便到了童启年身边,先是看着对面的临宇厌恶的哼了一声,随即才满脸兴奋的挽住童启年的手臂,不满道:“师兄变了,出门历练也不带上我!果然还是感情淡了呗!”看对方只是低头无奈的看着自己,池鱼瞬间冷哼一声,随即道:“师兄别光顾着笑,先回答我!” 挑了挑眉,童启年不解道:“回答你什么?” 见对方疑惑得真实且毫无做作的成分,池鱼瞬间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挽着胳膊的手微微松了几分,混然欲泣道:“果然感情淡了!” 见到这般夸张的表情,童启年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揉着对方的头,道:“好了,别装了,太夸张了~” 闻言,池鱼嘟了嘟嘴,不理会童启年,只转头道:“怎么样,方才我师兄的提议考虑得如何?” 看着明显来者不善的女子,临宇颇为忌惮的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了一番,随即才道:“好,我可以答应你二人的提议,但同样的,我还有一个要求,那便是替我养好伤后便将我放了,如何?” 见对方异常谨慎的模样,童启年自然而然的点了点头:“只要你将你所知道的全部告诉我们,我们自然会放你离开。” 闻言,临宇的神色微微舒缓了几分,语气也没用一开始的严厉,只道:“好,我要你们立下心魔大誓。” 点了点头,没有任何犹豫的童启年便伸出手指开始绘制符文。 只见一个淡蓝色异常繁华的符随着童启年的落指开始在两人之间逐渐有了雏形,大约过了一柱香后,一个完好无损的符文赫然出现在两人之间,同时泛有蓝色流光。 “我,童启年在此立下心魔大誓,眼下与临宇定下约定,我将其伤势治好,临宇将自己心中知晓的关于幕后黑手的消息全数告知,待我知晓想要知道的消息后会将其放开,若有违此誓,必受心魔折磨,修为无法精进。” 说完,童启年便好整以暇的看向对方。 “我,临宇,在此立下心魔大誓,眼下与童启年定下约定,在童启年医治自己的时间内必将自己所知的幕后黑手的事情全数告知,若有违此誓言必定不得善终。” 满意的点了点头,童启年便对临宇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快些走吧,想来一心想要将你除去的人再过不久便要到了。” 点了点头,临宇随即转身对身后的血魔道:“缩小。” 只见那血魔歪了歪头,在看到临宇伸出手掌后便发出一声异常难听的叫声,随着叫声的落下便化成一缕细烟环绕到了临宇手腕。 见此,池鱼挑了挑眉:“小东西还怪听话的!” 闻言,童启年笑着揉了揉池鱼的鱼头,而临宇只是淡淡的看向童启年。 “好了,出发吧。” 说完,童启年便取出一张传送符,碎光闪过,三人便消失在了这个毫无生机的空间中。 确定对方走后,景止两人便祛除了结界。 “哇,童学长的那位师妹也太可爱了吧,不仅性格可爱就连长相都是迄今为止我见到的长得最可爱的一个了!” 闻言,景止笑了笑,随即对言邵卿道:“好了,我们也快些出去,不然到时候那个女人来了就麻烦了。” “那个女人真就那般令你忌惮?” 看着言邵卿满脸凑热闹的神情,景止毫不在意的扯了扯嘴角,到:“或许你留下来看看,那女人素来喜爱貌美的男子,没准一不小心你便被她看上了,到时候便能坐拥这半个魔界了。” 闻言,言邵钦神情一垮,连忙摆手:“算了算了,我可无福消受!”说着,言邵钦不禁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将景止上下打量一番后不怀好意道:“你怎么会了解得这般透彻,莫不是你被她看上了,所以才这样提醒我?” 颇为无奈的提了提嘴角,景止道:“你是走还是不走,若是不走的话我便将你丢下了。” 说着便取出传送符做势一捏。 见此,言邵钦终于是慌了,忙跑过去捂住景止的手眼巴巴道:“景止莫要生气,我不过是同你玩笑罢了~” 意味不明的笑笑,景止对言邵钦道:“再有下次你便自生自灭吧。” 见对方这副神情,言邵钦傻傻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随即大声应道:“好!” 说完,两人便也消失在了这片荒芜中。 ………………………… 颇为厌恶的看着倒在地上的这些尸体,女子对身边的人嗤道:“也就只有劣等魔族才会想要借助凡人的血,看这里的怨气似乎临宇那家伙杀的人似乎不在少数啊。” 闻言,站在女子身边的那人点了点头,道:“回主上,根据消息那只血魔用了四万四千四百四十四人。” 睨了眼身旁那人,女子偏了偏头,随即便挑起对方的下巴:“倒是清楚得很,只可惜模样有些不尽人意,不然的话我身边刚好缺了一个记忆不错的人,啧,可惜了~” “主上,从眼前的这些判断他们应该刚走没有多久,而且临宇引以为豪的血魔不过是个不成气候的残次品罢了。” 两人说话间便有一个黑色劲装的男子出闪现到女子脚边,跪地恭敬回禀。 点了点头,女子原本深蓝色的眼眸渐渐变成了红色,随即弯身凑近了几分那男子,道:“可有人受伤?” 点了点头,男子道:“发现了魔族的血迹,经过对比确认是临宇无疑,另外还发现一道半魔半修士的血液,不知是何人。” “半魔半修士?有趣极了~”说完,女子的眼睛瞬间全成为了鲜红色,但在下一刻便再次恢复了起初的深蓝色。 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子,女子夸赞道:“做的不错,自行去领取奖赏吧。” “是,属下谢过主上!” 随意的摆了摆手,女子便将视线转向起初说话那人,道:“你做的也挺不错的,自己下去领赏吧,对了,去和十三说一声,以后你便留在我身边告诉我有些比较有趣的数字,你的名字若是不介意的话便改成四十四吧,唔,若我记得不错刚好跟在我身边的近亲也排到了四十四号,说来也真巧。”说着,女子便用丹蔻手指摸了摸自己完美的下巴。 将心底的惊讶压下去后,男子点了点头,道:“是,四十四谢主上赐名。” 说完,男子便闪身隐在了暗处。 “混血~半魔半仙~果然有趣极了~还要感谢临宇你呢,待我找到你必然会给你一个痛快以此来感谢你,放心~” 说完,女子便看了眼血池,随即冷哼一声,只见那血池的水没有任何征兆的便蒸发得一干二净。 满意的勾了勾嘴角,女子便闭目双手结印,随着手中的动作越来越快,女子嘴角的笑意也变得越来越深,终于,双手一停,双眸一睁,女子语气颇为轻快道:“临宇,找到了……” 说完,便喝道:“好了,我们走!” 说完整个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不久,破落书院的门口便毫无征兆的燃起了熊熊大火,那火没有任何征兆的自门间飞腾出来,随即周围的木材也跟着瞬间燃了起来,不知存在了多久的书院终究是消失在了一场毫无征兆的火灾当中。 第一百六十二章 小师妹呀 看着面无表情坐在床上的临宇,池鱼嘟了嘟嘴,将手中的杯子往桌上狠狠一放,开口道:“师兄,你说这人眼看着身上的伤都快好全了,可关于你想知道的却全都没有告诉我们,你说我们要不要顺手给他医残呢?反正也不会违反你立下的誓言,你说好不好?” 说着,便看到临宇的眼神有意无意的看向了这边,池鱼嘴角的笑意不禁扩大了几分,继续天真的看向童起年道:“若是师兄不想违背医德的话,那你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时候我神不知鬼不觉的下上一些药便好了,你说怎么样?临城主~” 抿了抿唇,临宇对着一旁暗笑不止的童起年道:“童道长放心,临某说过的话必然会谨记于心,一会儿临某便会将你们想要知道的事情尽数告知,还请你放心。” 闻言,童起年笑了笑,将一旁的药碗端起,道:“临城主不必听我师妹的胡言乱语,既然你我已经立下了心魔大誓,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你这几日便好好休息吧,一些不必担心的事物还是先放手一段时间,毕竟找到这样的藏身之处已是不易,外面的排查可没有丝毫松懈的模样,不然的话倒是我们师兄妹可要受累了。” 沉默了片刻,临宇脸上带了几分笑意,道:“童道长放心,临某知晓该怎么做了。” 见此,童起年脸上的笑意便深了几分,道:“既然如此那我二人便不再打扰临城主你休息了,告辞。” 说完,便对一旁的池鱼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对临宇焉然笑道:“临城主好好休息,刚才池鱼说话有些冒昧了,还请您不要见怪。” “池道长说笑了,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临某也会对自己这种身份的人好言提醒一番,因此自然不会有什么原不原谅这一说法了。” “临城主果然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既然如此池鱼便不留在这里打扰你休息了!” 说完,池鱼便勾勾嘴角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见此,童起年对临宇点了点头之后便转身离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临宇挂在嘴角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看着挂在自己手腕上的血魔道:“也不知你恢复得如何,如今我可是将所有的东西都压在了你身上,我做事一向小心谨慎,原以为不会出现什么纰漏,却不想最终会连自己败在了哪里,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误都不知道,所以啊,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毕竟那些人还等着我去收拾呢。” 回应临宇的是手腕微微飘散了几分的血魔。 见此,临宇满意的勾了勾嘴角,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 看着坐在位子上随手把玩着自己发尾的池鱼,童起年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无奈道:“好了,说说看怎么找到这里的吧。” 见童起年终于询问自己这件事了,池鱼心底微微一乐,但表面上却是将自己的头发狠狠一摔,起身拍桌道:“师兄你还好意思提起这件事!?你难道不知道你的符牌都快便成黑色的了?!若不是那符牌里面还闪烁着一点点光芒,师傅当时可能让我带的便不会是丹药了,而是直接给你带一副上好的棺材来替你收尸了!!” “唔,当时确实是感觉到了自己的情况可能有些危险,但却不想原来已经危机到了那种程度了?”说完,童起年便伸手抚着自己的下巴,百思不得其解道。 闻言,池鱼便更生气了,当即扯住童起年的手,道:“师兄居然还有所怀疑?!我现在倒是快要怀疑你当时是不是真的同师傅说的那般伤到了脑袋变得有些神志不清了!且不说当时你符牌都快失去光泽了,而且!”说到着,池鱼的声音再次上调了几分,继续道:“而且师兄你知不知道当时你的符牌都已经开始泛出魔气了,我甚至都以为见到你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丑不拉几的师兄,哼,眼下你这幅模样倒是让我有几分失望了!” 闷笑了一声,童起年抚了抚对方明显已经炸毛的头顶,道:“好了,眼下我还觉得体内的魔气没有完全净化,原本还想着你来了兴许便有办法了,但看着你这幅失落的模样想了想我还是不找你想办法了,既然我心爱的小师妹想要看到师兄我丑陋的模样,作为一向对你疼爱有加的师兄,我自然只能够放任那些魔气在体内游走了,唔,或许我应该调整一下,让他们游走的速度快上几分,这样才能更好的让小师妹见到你想看的那副模样,不知小师妹你意下如何?” 心知对方这是打趣自己,强行深吸了几口气令自己冷静下来几分,池鱼才皮笑肉不笑的转身对着一脸风轻云淡事不关己似的童起年道:“若是师兄真的打定主意想要让师妹我看到那副模样,便不该在师妹面前这般惺惺作态,应该是等自己变成了那副丑陋的面孔后再出现在师妹面前,见到师兄那般真诚后没准师妹我还会流几滴伤心的眼泪。” 说完,便再次转过身去,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 见池鱼一副不愿同自己多说的神情,童起年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道:“果然是长大了呀,若是往日里我这般向你哭诉一番你已经两眼泪汪汪的细致检查我了,哪里还会向现在这般冷嘲热讽,唉,果然是时过境迁啊~” 说完,整个人便毫无征兆的单膝跪了下去,捂住自己的嘴开始不可遏制的咳了起来。 闻言,池鱼心底一慌,赶忙转身拿过童起年的手细致把了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脸上的神色也渐渐难看了起来,最后冷哼一声便将童起年的手腕甩向一旁。 “童起年我还真是低估你了!你身体的情况怎么样想来你比我还要清楚吧?回来的时候居然不赶紧治疗自己而是先去治疗那个八根杆子打不着的魔人!童起年到底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呀!?” 说话间池鱼已经取出一颗丹药喂到了童起年嘴边,而童起年看了眼静静躺在对方手中一看味道便不怎么好的丹药颇为嫌弃的偏了偏头,见此池鱼危险的笑了笑,随即便不由分说的将药塞到了童起年口中,同时往对方背后狠狠一拍。 “咳咳咳!” 未曾有所防备的童起年一边咳着一边不可置信的看向已经起身拍着手掌的池鱼,口中似乎已经被这种丹药特有的臭味充斥了,只觉得自己原先已经站立不动的腿瞬间便充满了力量,只见一阵残影闪过,桌上的水壶已经到了童起年手中,而童起年也不间断的开始喝了起来。 切了一声,池鱼道:“师兄,其实这件事说来也怪我,若是一开始的时候我便让你将师傅给的这丹药吃下你身上的魔气便不会差点跑到心脏了,还好你福大命大,如若不然我真的便没有如此帅气的师兄而是要有一个六亲不认的丑鬼师兄了,还好啊……” 将最后一口水吞入腹中,童起年才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我自然不会怪你,原本便是要瞒着你的,若你真的强行给我喂了丹药想来我们二人的处境便不会同这般轻松了。” 看着童起年满脸严肃的模样,池鱼不用多久便理解了对方的意思,不由的神情也严肃上了几分。 “想来师兄你们这次的历练不会太过简单,就连你都中了对方的毒,不知与你一同历练的人他们会不会有事?” 轻笑着摇了摇头,童起年解释:“虽说我是他们学长,但单论实力的话想来我倒是有些不及他们,说到底我能拿得出手的便只有这身医术了。” 闻言,池鱼心底略微松了口气,道:“如此便好,在我出门时师傅还让我多带了一些丹药,到时候等他们回来了我便将这些丹药交给他们,如此便不用担心再担心这些魔气了!” “等等,你是要留下来等到他们回来?” 见童起年这幅震惊的模样,池鱼颇为得意的扬了扬头,肯定道:“师兄说错了,我不单是要等他们回来,等他们回来后我还要一直同你们待着历练!” 眨了眨眼,扯了扯自己僵硬的嘴角,童起年道:“师傅不是一向不愿你出来闯荡吗?你不会是背着师傅偷溜出来的吧?若是这样的话我还是劝你趁在师傅还未发现之前回去吧,不然等他老人家知道了又是一通乱骂。” 见童起年一副为自己好的模样,池鱼冷笑一声,可爱的脸庞上透露着几分不相符的神情:“师兄不就是怕我耽误到你们吗?放心,我不会给你们添乱的,而且我还会帮助你们查出真凶的,所以师兄你就不必再拿出师傅来压我了,刚才给你吃的丹药可不是我能够随意拿到的,既然我能够拿到这么多的那种丹药必然是师傅同意的了,所以啊,师兄你的这番苦心在师妹我身上必定是浪费了,真是可惜啊~” “哪有什么可惜的,如此便是再好不过了!想必与我一同的那些人知道了自己即将多你这么可爱的一个女生一定会欣喜万分的!” 朝童起年敷衍的笑了笑,池鱼随即淡淡道:“好了,师兄对我总是虚假多于真实,也不指望你同我说出你心底真实的想法了,我先去给你搞点药,虽说体内的魔气依靠师傅的丹药便能基本祛除,但你这次似乎伤得也不清,想来还是好好调养的好,免得你到时候连累了你的那些同伴。” 说完,池鱼便冲童起年焉然一笑,许久未曾见到对方这种笑容,童起年难得的微愣了一会儿,待关门声传出来后才笑着摇了摇头,叹息道:“师傅啊师傅,你究竟在想什么,不是知道我一向对小师妹没辙,而小师妹又喜欢胡搅难缠吗,为何将她送到了我身边,而且明明知道我这边情况可能不像一开始想的那般简单,居然还放心将小师妹送过来,两人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的胡闹。” 说完,童起年便再次叹了口气,但心中将池鱼保护好不受任何人伤害的想法却更加坚定了。 …………………………………… 与言邵钦分开后,景止便去掉了伪装术,将自己的真颜毫无遮拦的暴露在了堕落之都中,假装自己是一个来到堕落之都游玩的修士那般开始闲逛起来。 “少主,你以修士的身份出现在堕落之都真的没事吗?” 微微一笑,景止便同样的传言入密回道:“堕落之都虽然位于魔界,但这里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之徒数不胜数,或许这里的人会因为我的容颜而多看我几眼,但却不会因为我修士的身份多看我,因此放心吧,一开始进来的时候之所以伪装不过是因为我们人数过多,同时以修士的身份进来难免会被有心之人察觉,眼下就我一个人,倒是不用再顾虑那么多了。” 闻言,那人稍安了几分,但想了想刚才景止的话,不由再次担忧问道:“属下听闻这里的人都有一些特殊癖好,少主您便不担心您的脸到时候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吗?” 嘴角的笑容扩大了几分,“放心,这里敢那般明目张胆出手的都是一些不入流的货色,对付他们靠魅惑便行了,都不用你我出手,至于那些有些身份的他们为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地位自然也不会做得那般明目张胆,而且我之所以这般以身犯险不过是担心那些人一时半会找不到我,到时候又要浪费我许多时间罢了。” 闻言,那人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 “对了,临宇当时困住的那一万人你已经确定当时他们已经没救了吗?” “少主放心,属下已经确定过了,他们当时不光中了魔气,而且身上只留有一口人气了,哪怕那高个子没有将他们杀了,他们也活不过三日,哪怕活过了也会因为体内的魔气变成最低端的魔人,靠肆意屠杀普通人吸食他们的血液过活,因此属下当时便没有出手阻拦那高个,只是事后将其杀害。” 闻言,景止沉默了良久才道:“做的好。” 心知景止心中仍有些不甘,那人便不再出声,只警惕的看着四周以防那些人来个突然袭击。 第一百六十三章 作为弟子在需要的时候要懂得寻求师傅的庇护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倒在地上不住冲自己磕头的小男孩,还未等景止出声,紧接着便有一个年迈的老人冲了出来,紧紧拽住景止的口便道:“请这位仙长不要怪罪,这孩子一向被我惯坏了,做事没有没大没小的,还请仙长不要怪罪,老婆子我给仙长磕头了!” 说完,便随手将身旁的少年头颅往下一压。 看着莫名出现的两人,景止低低一笑,道:“好了,还请两位不要再继续演下去了,若是为了景止的这条小命来的话,我们不妨到城门外吧,这里人来人往的难免的会误伤,而且你我难免会受这里官员的影响打得不够尽兴,就是不知这件事你能不能做得了主?” 闻言,原本正在放声哭泣的声音下意识的一顿,一老一少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向逆光站立微微低头满脸笑意的看向自己的少年,看到对方眼中的笃定后,心知对方已经不知从哪里知道了消息,故此那老人便颤巍巍的起身并拉住依旧跪在地上的小男孩,道:“来,莫儿快来谢过恩人,感谢恩人大人有大量不同我们计较!” 闻言,小男孩便扬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甜甜道:“多谢大哥哥!” 见此,景止揉了揉小男孩的头顶,道:“客气了。” 说完便要转身离去。 “既然你知道了我们来此的目的,都说得如此直白了,我们自然会答应你的提议,我们在城东三十里外等你,若你一炷香后还未来到的话倒是会发生什么事情那我们也不知道了。” 没有任何停顿的,景止只道:“好,对了,有什么想和自己家人说的话还是在这一炷香的时间内解决好吧,不然到时候你们的家人可就连你们最后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说完便转头对两人嫣然一笑,不待二人说话便要转身离去,却在下一刻脚步又是一顿。 “对了,下次让你们的人藏好点,装作路人便要有路人的模样,不要一直有意无意的看向我,真的太碍眼了。” 闻言,老者几乎是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四周,而自己的那些人因为与自己隔了一段距离并未听到景止说了什么,因此这样一看果然如景止说的那般一半以上的人都在有意无意的往这边看来,许是没有料到自己会突然转过身去,那些人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神情紧张的向自己示意身后。 转头想要同景止再说些什么,但哪里还有对方半分影子。 老者:自己带领的这些人真的不是来凑数的?哪里有半分精锐的模样…… 看出老者的心思,男孩凑近了几分,低声道:“头儿,眼下我们便真的去城东等这个人吗?若是他不来我们又该如何?” 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自己的手下,老者道:“我与你说过多少遍了,凡事都要认真观察,万不可主观臆断,刚才的情形你觉得若是我们按照原计划出手的话会有几分胜算?” 回忆了一番刚才的情形,男孩想了想便道:“我们原计划是出奇制胜,若是在对方不查的情况下除非他的修为比我们预计的差上三四级,如若不然的话我们的胜率便是十成,但若是被对方察觉了,而我们又不能一招制胜的话,到时若是对方取出了自己的法宝,而在我们不清楚对方有何法器的情况下胜率能有七成便是再好不过的估算。” 点了点头,老者脸上浮现了几分赞赏,同时补充道:“刚才的情形你也看得一清二楚,想来那个景止在我们还未出手的时候便已经察觉到了我们的意图,或者更早的时候他便知道了我们存在,让我们这般容易的找到想来也是在他的预料之内,看着他那般有恃无恐的模样不难得知我们的胜率还要在你刚才说的那般上低下很多,既然如此我们便不如按照他说的那般做,虽然我们的意图被他发现了他有所防范那又如何?上面派来的这些人虽说有些不尽人意,但在实力上来说哪个不是碾压那少年的?” 说完,老者便抬手做了一个手势,在见到这个手势后那些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随即便将一开始打昏在桌下的商贩弄醒,确保抹去对方记忆后便纷纷离去。 见此,老者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便对身旁的男孩道:“好了,事不宜迟我们也快些出发吧,刚好到了那边还有许多时间准备。” 说完,两人也向东方赶去。 路上行人虽说有些人已经察觉到了这边的异常,但在这堕落之都发生各种事情已经数见不鲜,故此只是扯了扯嘴角便继续做着自己手头的事情,毕竟这堕落之都可是连城主消失都不会吹起丝毫波澜,这说不出名字的阿三阿四若是当街被人杀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不会波及到自己便鲜少有人会出手制止,谁知道自己一个见义勇为会惹上什么样的麻烦呢? 但无论在哪里总有那么一些人占着艺高人胆大还是喜欢凑热闹,故此在知道了这边的情况后便神不知鬼不觉的跟了上去,试图找到能够令所有人感兴趣的重料,到时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另一边,看着长久不曾开口说话的下属,景止毫不在意的笑问:“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看了眼仿佛不知道自己身处险境眼下还一脸轻松的少主,文竹简直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担忧是不是多余的,或许自家少主早已经有所准备,有着全然的把握战胜对方,如此一想只觉心中一直烦闷的感觉也轻松了不少,故此便询问出声。 不用看对方的神色景止便知对方在担忧什么,故此微微一笑,丝毫不带安抚道:“放心,对方都是境界高强的强者,我定然胜不了对方。” “!!!???” 想来是第一次看到一向冷静的文竹居然会露出这种震惊的表情,景止不由得笑了笑,语气也在柔和的基础上添加了几分正经。 “你莫不是忘了我上次同你说的?这次的偷袭我早有预料,也知道了对方不是什么善茬,因此你想要说的让我逃跑的想法我自然是不会接受,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而且对方那么多高手,你我又能跑多远?而师傅同我一般能够看透人心,想要知道这些人是哪里派来的最简单不过,到时候若是被师傅知晓了这些人的来历你说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 看着景止一副心情不错的模样,文竹瞬间便想起了上次自家少主同自己说的计谋,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唾弃了一番自己的记忆,但同时也将自己的困惑讲了出来。 “可神尊她远在缘外,若是神尊她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不能第一时间回来到少主您身边又该如何?” 闻言,景止神秘一笑,道:“既然我将这个办法提了出来,自然便有我的万全之策,放心。” 说完,抬头看了眼头顶,随即道:“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快些去吧,若是去晚了难免那些人会做出一些正常人不会做的事情出来。” 看着景止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情,文竹没来由的心底也平静了下来,同时心底有几分雀跃,眼下自家少主对自己说的话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温柔了,果然,自己的眼光果然是雪亮的! 此时,得知文竹心底想法的景止不由得扯了扯嘴角,暗自感叹果然在确保自己手下对自己忠心不二的情况下恰到好处的与之相处果然更能够得到对方的死心塌地,可惜的是师傅的内心自己居然看不了…… 想到后面这,景止的眼神不由的暗淡了几分。 …………………………………… 百无聊赖的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扶摇淡淡的打了个哈欠,心底却没来由的有些不安,只觉自己眼前的这堆东西也失去了它的魅力。 将自己心底担忧的事情认真推演了一番却发现根本没有任何异常,便继续与眼前的一桌盛宴奋斗。 看着扶摇这般胡吃海喝的模样,梼杌只觉周围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变得有几分异常。 “扶摇,你能不能注意点自己的形象,你看看周围有哪个人如同你这般吃法?跟个饿死鬼似的!” 听到这,扶摇只觉自己手中的赤焰兽的秘制前腿也不那般香了,颇为嫌弃的看着百无聊赖坐在自己面前的梼杌扶摇撇了撇嘴,不满道:“好不容易跟你见了一面,你看看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我告诉你,你要是不会说话的话便好好吃桌上的东西,真是的,一如既往的破坏别人的心情!” 切了一声,梼杌道:“若不是你强烈求着我来看你你以为我愿意出现在这里?想我也是隐世许久的前辈了,放眼整个星榆界还有哪个不怕死的敢像你这般同我说话?还真的是惯着你了!” 闻言,扶摇皱了皱眉头将手中的前腿放下,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这位依旧俊美不凡显得异常仙气缭绕的梼杌,大约过了一盏茶后,梼杌实在是受不了对方那种说不出感觉的眼神,只得无奈道:“好了好了,我收回刚才的话,还请姑奶奶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可还行?” 眨了眨眼,扶摇并不答对方的话,只是没来由道:“你明明知道我兄长已经回来了,却为何像个没事人一般?” 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就在扶摇以为对方不会再开口的时候,只见梼杌展颜一笑,反问道:“你确定回来的还是以前的那个归墟吗?” “自然不会是以前的归墟了,现在回来的可是二十万年后的归墟,又怎么会是以前的归墟呢,梼杌你说的这个笑话可真冷呢。” 看了眼神色如常的扶摇,梼杌心中便知晓了对方的答案,只道:“是啊,都已经过去二十万年了。” 笑了笑,扶摇呼了口气,起身道:“好了,剩下的这些东西你替我解决了吧,眼下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去办,我难得请你吃一次饭,倒是不要浪费了。” 见对方只笑不答,扶摇便继续道:“我想若是兄长见到了你必然会欣喜万分吧,还有你不是对我那个徒弟十分好奇吗?若是我能成功的救下那小子的话便将他带来见你,记住得备好见面礼,可不能寒酸了我徒弟。” 看着扶摇这幅精明的模样,梼杌微微一笑,道:“需要我同你一起去帮忙吗?” 摇了摇头:“可别,若是让那些人看到隐居多年的上古神兽居然再次出现了,指不定出现多少膜拜你的人,到时候又要给我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耸了耸肩,梼杌随即道:“那到时候事情忙完了再来我家中来取见面礼,我到也可以见见这个一直被你挂在嘴边的弟子了。” 说完这话,桌上的所有菜便同梼杌一起消失在了眼前。 见此,扶摇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许久未曾出现的阴冷。 “难道真的就是艺高人胆大?呵~” 说完这话后,扶摇也消失在了这家毫不起眼的小店,只留下一块上品灵石在破败却又整洁的桌上散发出独特的光芒。 而小店里的老板则是习以为常的走过去将灵石其收入怀中。 原本与梼杌只是想单纯的聊一聊自家兄长的事情,却不想一向冰凉的玉镯却突然灼热起来,在灼热感传来的一瞬间,扶摇没来由的心头一慌,同时也知晓了心中那丝不舒畅的源头。 自己腕间的玉镯只有在特定的人受到重大创伤的时候才会有特定的感觉传来,刚好自己给景止设定的感觉便是灼热…… 想到这,扶摇飞身空中的身形便是一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便从怀中取出一张符篆,赫然便是传送符,冷哼一声后扶摇便消失在了眼前这一片天地之间,只余破裂点传送符在空中燃烬后随风飘落。 希望,对面的情况不要太糟糕…… 第一百六十四章 在预料之内与之外的事情 看着倒在地上的少年,老者轻蔑的笑了笑,道:“原以为景少爷是一个聪明的人,却不想居然也同其他人那般愚钝。” 轻咳一声,景止环顾四周后状似玩笑般轻松道:“前辈说笑了,你们一行百人,修为最低的都比我高处三个境界,我觉得我能够活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看着景止脸上的感叹不似作假,老者冷哼一声,语气不明道:“对于景少爷说的这方面我倒是也觉得您挺厉害的,但我刚才说的可不是您说的这方面,呵呵。” 起身看了看自己已经无法动弹的左臂,景止心情不错的扯了扯左边嘴角,道:“我刚才便在想不愧是氏炼前辈,居然能够在我的魅惑下还没有任何影响,想来我这个野种的身份在嫡母心中倒还是有几分分量的~” 听到这,老者原本带笑的神情瞬间一寒,警惕的看着对面含笑而立的少年,阴冷道:“我原以为你起初只是警惕性很高,所以能够发现我们,却不想你居然知道了这么多,既然如此我便再留你不得!” 说完,便向身后的人一个挥手,只见本就因为方才一番激斗死伤大半兄弟的人眼神瞬间便充斥起了一种莫名的兴奋感,不待景止有所反应便全都一冲而上。 暗暗吐了一口浊气,景止紧了紧手中的敛情,额间也难得的出现了一层薄汗。 看着身陷囹圄的少主,文竹暗地里已经紧紧手中的短刃,同时不断的告诫自己不到最后关头不能轻举妄动坏了少主的大计。 “不管景少爷有没有阻碍到我家主人的路,氏某都是十分欣赏景少爷的,可惜啊可惜,只求景少爷下辈子莫要再投错了胎,浪费了一身的好本事。” 感受着周围风向轻微的改动,景止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刚要开口说话,便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去。 “我竟是不知拜了我这么一个师傅也是不幸的事情,需要下辈子注意点,也不知你这老头是不是心怀妒忌,可惜啊可惜,我收徒别的不说,有一点便是十分重要,那便是丑皮别来碍我的眼,还请你这老头下辈子注意点,莫要再投身丑皮身上了!” 循声找去,只见一位身穿火红罗裙的少女一个闪身便从天上落到了景止身前,只见来人不着布履,一只莹白剔透的脚尖轻轻落在地上,同时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把玩着随后自天上落下的斩尘,双眼有意无意的看向离自己三尺却生生停在了原地的一群人。 看到来人,氏炼双目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几分,颤声道:“扶摇,神尊?” 冷哼一声,扶摇不屑的眨了眨眼,道:“你们是一起上呢,还是打轮流战,将我的灵力或者体力消耗殆尽呢?”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氏炼沉默了片刻,随即才道:“想不到神尊居然不顾苍生死活,放下缘外的事情跑回您这一向宠爱有加的弟子身边。” 说话间,氏炼暗暗向剩下的几十人示意,后者会意,整齐划一的向氏炼周围围去,双眼戒备的看向对面的师徒。 扶摇怒,枯骨生,一句流传了数十万年的话毫无征兆的在所有人脑海中回响了起来。 眼下自己一行方才的举动毫无疑问的被这天地间的尊主看了去,而这扶摇神尊对自己弟子的喜爱虽说没有人能够分毫不差的描述出来,但仅凭当年扶摇神尊在白瑞上神那里出乎意料的一举,便能够让人猜出几分神尊对四公子的宠爱,几万年不曾出现在众人眼中的人因为那件事后便频频出现在众人视野中,每次出现都与四公子相关,眼下不求相安无事,但求能够留住氏炼主管一命,好向上头交代…… “这位老人可真是说笑了,我此刻若是再顾苍生的死活想来我这来之不易的弟子便要死在这片鸟不拉屎的树林了,而且就算到时苍生真的因为我的疏忽而死去那又与我何干,反正到时我想护的人都能护住,至于其他与我毫不相干的人哪怕死了又有什么关系呢?你说是吧?万俟家的丑皮走狗?” 因为刻意的关系,最后一句话被扶摇拖得老长,但却没有丝毫的不妥,反而有种说不尽的睥睨天下的感觉。 刚要回话,氏炼便惊恐的发现原本围住自己的所有修士便不约而同且毫无预兆的齐齐倒下,身上没有任何的创伤,但整整四十九位上仙以上修为的高手便在同一时间悄无声息的死去。 看着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的氏炼,扶摇微微收了收下巴,勾唇道:“他们不都想要护住你一条狗命吗?真是不知道你该如何感激我在杀死他们的同时还完成了他们的愿望,不若,就跪下来谢过吧~” 待扶摇的最后一字落下,氏炼只觉自己的双膝便不可遏制的向下一跪,且不能有任何反抗的。 “咚——!!!” 听到这异常响亮的声音,藏身一旁的文竹只觉自己的膝盖不知为何也跟着一痛…… 满意的勾了勾唇,扶摇随意道:“好了,我也不会再为难你了,等你见了你家主子的面后便告诉她‘扶摇说了,让您好好准备三天的时间,好好想想到时候该如何给景止一个交代’,记住了吗?” 感受着自膝盖传来的那种痛感,氏炼咬了咬牙,强迫自己清醒后,看着眉目如画的少女缓缓的点了点头。 见此,扶摇意味不明的轻笑一声,道:“还真的是一个俊杰呢。” 说完,扶摇便不再看脚边的老者一眼,而是环顾了一周,随即将视线定在了景止身上,道:“好在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走吧。” 见如同自己所想那般发展的事情走向,景止心底一松,随即便捂住左肩跟上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扶摇。 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氏炼心底的弦瞬间一松,瞬间便昏了过去。 双膝完全粉碎,丹府里的金丹化为灰烬,能够撑到现在氏炼只觉自己的能力或许真的又上升了一截。 “若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我应该很久之前便同你说过只要有需要的话同我说一声便是,不要以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所以今日这事你想好如何解释了吗?还有,我眼下倒是有些好奇一直跟在你身边那人长什么模样了~” 听完这话,景止只觉自己浑身的血液瞬间便向头顶汇聚,整个脑中全然一片空白…… 第一百六十五章 再次表明立场的师傅呀 看着停住不动的景止,扶摇不明所以道:“怎么停下了?” 看着面色不变的扶摇,景止一时间心思百转,但最终说出的话只是再简单不过的一句:“师傅您都知道了?” “略知一二吧。” 抿了抿唇,景止轻声道:“既然如此的话,文竹,出来拜见师傅吧。” 话音一落,只见虚影一晃,一个身高七尺容貌俊美的少年便出现在两人面前,来人看了看景止,在得到对方的点头后便抱拳躬身道:“属下文竹,见过神尊。” 静静打量了眼前的少年后,扶摇转头颇感兴趣道:“你这属下倒是有些意思,我居然不能看透他的修为。” 闻言,只见景止微微一笑,开口解释道:“想来是因为文竹身上有一半来自于九灵一族的血脉,且是成年九灵一族早年又受过先人的教育,因此在刻意之下想要瞒过师傅您想来是成功了?” 闻言,正欲抬步离去的玉脚微微一顿,扶摇面带笑意的转过头来,轻笑:“嗯,或许对外人来说确实天衣无缝,但对于我来说还是嫩了点。”说完,冲景止眨了眨眼后便将视线转移到文竹身上,赞赏性一笑:“小小年纪能有这番修为不愧是族长亲自培养的人才。” 看着一脸云淡风轻说出自己来历的扶摇,文竹眼底几不可见的显露出几分寒气,突然,一只手焉然拦住了文竹接下来要说的话,见此,文竹瞬间眼观鼻鼻观心起来。 看着冲自己淡笑的景止,扶摇切了一声,便道:“好了,你这般用心良苦的找我过来不就是想要让我替你撑腰吗?走吧。” 不待自己开口,一阵清风过后,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扶摇景止不禁下意识的退后一步。 伸手拉过景止的手,扶摇淡淡道:“那个万俟烺既然不能管好自己的妻子,我倒是不介意替他好好管教管教,免得让她以为我年纪大了脾气也便好了。” “唔!” 看着满脸苍白的景止,扶摇上药动作不减,缓缓开口道:“自己的痛觉本就异于常人,一向那么聪明为何就不再将事情安排妥当一些减少自己受到的伤?” 闻言,景止并不答话,只是用自己那双水眸无辜的看向扶摇。 见对方非但不认错反而冲自己装起了可怜,扶摇手上动作微微一顿,随即不动声色的垂眸,只见手上残影略过,手中已然换了一个瓶身。 “嗯~!!” 听着着骤然传出的闷哼声,文竹悬着的小心肝不可遏制的晃荡了几圈,心中不由得更加担忧起来。 这神尊一看便是有备而来啊!! 淡淡的收回药瓶,扶摇道:“果然就该对你下一计猛药,不然的话你便不会将为师说的话放在心上。” 看着眼角因为疼痛而变得微红的景止,扶摇继续道:“同你说过几次了,我是你师傅,不论你想要做什么只要不是无故杀害他人我都会支持你,想要我撑腰不过一句话的事情,你犯得着这般大费周章吗?” 说完,便将视线转向一旁同样将自己缩得像个鹌鹑的文竹,道:“还有你,我也是因为特殊原因才知道你的存在,想来你待在他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了,想来也知道我让他注意些什么,与他一样,你也得注意自己的安全,无论是做什么事情都要将自己的身体放在首位,在景止不理智的时候要劝他冷静下来。” “是!文竹谨记神尊的教导!” 收到自家师傅有意无意传来的眼神后,将心底的想法压下,景止便微微一笑应了声好。 满意的点了点头后,扶摇便取出斩尘消失在了两人眼前。 见到如此跳跃的行动,文竹只觉自己一时间还未反应过来,只呆呆问道:“少主,眼下我们该如何做?” 将视线收回后,景止看着有些呆愣的文竹满意的勾了勾嘴角,道:“自然是去战神府看师傅如何给我讨回公道了~” 看着脸色依旧苍白的景止,文竹沉默片刻,还是将自己心中的想法问了出来。 “神尊似乎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计划,少主您就不打算采取一些其他的行动吗?” 摇了摇头,景止看着文竹心情不错的勾了勾嘴角:“我师傅那么强,想来我做什么她都能够有所察觉,如此一想便觉得没有动力去花费心思糊弄她了,你想想看,既然我师傅已经同我表明了那么多次她会支持我,那么我为何还要拒绝师傅的好意呢?” 看着自家少主的笑容,文竹瞬间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略带几分憨傻道:“想来有了神尊这么一位大能支持我们,我们接下来想要扳倒万俟一族便如虎添翼了!” “嗯,我看你现在的神情若是再说不出来这句话我都快要以为你被我师傅吓傻了。” 听出对方的打趣,文竹咳嗽了一声随即便正了脸色。 “少主,按照我们的预想便是待魔界那边传来我们想要的消息后再想办法将万俟氏的计划与之那群人联系起来,可眼下神尊她比我们预想的来的都要早,属下担心会不会对我们的计划产生影响?” “不必担忧,在我来见氏炼之前便已经得到了童起年传来的消息,一会儿该如何讲我已经想的差不多了,眼眼下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为了安全起见童起年要给我的东西只能够着人去取,记得路上小心些,无比要将那件东西带来,到时候在战神府汇合。” 看着景止一脸淡然的便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将一切准备得妥当后,文竹心底的佩服之意不由得更深了几分,躬身应了一声是后便消失在了景止眼前。 见此,景止一直挂在嘴边的笑意终究淡了下去。 感受到伤口处传来的痒意,景止不由得回想起了起初被扶摇识破时那一瞬间的惶恐,好在不知为何那一瞬间自己居然能够看清师傅内心的想法。 还好,如若不然的话无论自己如何冷静,在那一瞬间都会不可遏制的出现异样,如此自己的不堪也许便会被师傅发现了吧…… 想罢,不由轻轻一笑,继而便向扶摇离去的方向跟去。 第一百六十六章 笃定对方未曾发现的万俟氏 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心腹,万俟氏颇为疲惫的抵了抵自己的额角,轻言:“也不知为何,我今日一早起来便觉得自己这心里慌得很,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现在更是,这右眼一直跳个不停,你说会不会是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看着自家夫人这幅焦虑的模样,紫雨柔柔一笑,手中修剪枝丫的活计不停,道:“想来是那边快传来消息了,夫人心底有着这样一个暗示,因此有些激动并将这份激动误当成了不安。” 闻言,万俟氏眼前不禁一亮,揉着额角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整个身体也直立了几分。 “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是,眼下我这心里不但没有了那股焦躁,反而还有着一种难言的激动。”说着,眉头微微一皱,抬头不解道:“前面可有传来消息?” 手中的动作一顿,紫雨想了想便摇了摇头,道:“一直未有消息传来,不过妇人放心,行动之前我们便已打探好了,那扶摇神尊并未在那小子身边,而我们所选的人都是数一数二的好手,哪怕那小子连同他的伙伴一同上都未必是氏炼那群人的对手,况且氏炼若是出手必定会挑选一个那小子落单的时机,夫人啊您就将这悬着的心放下,静静等着好消息传来便是!” 听着紫雨这般抑扬顿挫的声音,万俟氏只觉自己的担忧都是多余的,便道:“果然,你这张巧嘴是我最为喜欢的~” 见对方调皮一笑,万俟氏不由得跟着一笑,随即便闭眼道:“好了,若是前面有什么消息传来你只需只会我一声便行了,因着这件事我一整天都没有休息好,我先眯一会儿~” 看着躺在榻上的万俟氏,紫雨眼中闪过一丝心疼,试探性问道:“夫人,难得你有了兴致,不若就到床上休息吧?” 闻言,万俟氏眼也不睁道:“不用了,若是睡得深了仲儿又该在梦里向我哭诉了。” 听着万俟氏这般如常的语调,紫雨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放弃了,只道:“那夫人便好好休息,奴婢去前院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 “嗯,去吧。” 行了一礼,环视后发现没有不妥的地方后紫雨便悄声退了出去。 越是往外走,紫雨便越觉得自己似乎被谁狠狠掐住了脖子,一种难言的压迫感是自己透不过气来,看着往日里来来往往的仆人此刻都不见了踪影,心中虽然奇怪,但并未往深处想去,只暗筹找个时间得好好给他们立立规矩,免得到时候所有人再向今日这般耍滑多懒。 这般想着,紫雨的脚步便快了几分,想着早早去前厅看看情况等万俟氏醒来后倒也好交代。 远远看去前厅如同往日那般并没有任何异常,可刚一踏进前厅的大门,自己心头还未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整个人便已经不可遏制的跪了下去。 想要抬头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极尽自己所能也不过是看到了周围同样跪着的不只是谁谁谁的身体。 心头的思绪还未理清,便听到上位有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想来你便是万俟氏身边的那位吧,往日里你们都住在内院,我一个外人终究是不便打扰,只能出此下策在此等候,可我这等来等去也不见你们有人出来,这渐渐的啊,我这心里头不耐烦极了,你说,若是我现在跑到内院找你们夫人会不会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发生呢?” 听着声音紫雨虽是不知来者是谁,但心中多少有几分明了对方来者不善,强行将自己心头的恐惧压下后,紫雨不紧不慢回道:“恕婢子愚钝,还请这位前辈明示我战神府所犯何时,需要劳烦您的大驾?” 似乎是被这个问题逗笑了,只听上面那人似乎是轻笑了一声,又似乎是冷哼了一声,一时间紫雨也无法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对方来者不善,几乎是第一时间,紫雨便决定强行挣脱对方的压制,但心中只是起了这样一个苗头,还未有所行动便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声音。 “想要把万俟烺喊回来?放心吧,我还未来到这里的时候便已经通知他了,想来眼下他应该在赶回来的路上,左右等他这段时间无事,便好好的看一看你们这些人跪着的姿势有何不妥,同时也好让你们家夫人好好休息,不然的话接下来几天她可能都不怎么可以休息了~” 说完,整个大厅都诡异的安静了下来,只有周围人那不可控制的粗重的喘息声传来。 另一边,意识到情况不妙的紫雨将最近所发生的事情在心中过滤了一遍,一个自己觉得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发生的想法便如同豌豆掉落地上那般不可控制的跳跃扩散起来。 眼下战神府所做的不可告人的事情唯有那一件,而派去那边的人又一直未曾传回消息,眼前出现的这位莫不是…… 自欺欺人的将心头的那个答案压了下去,紫雨只得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这是不可能的,那位神尊并未回来,而氏炼一行的修为又是数一数二的,且去时已经交代得一清二楚,若是将顾主的信息泄露一丝一毫,不但他们的性命难保,就连他们所在乎的那些人的性命也难保,而且为了让对方查探不出是何人所为,这件事除了氏炼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当时所找的人都是一些五界中的死侍,哪怕真的出现了意外也不可能会这么快便找上门来…… 虽然心中不断的暗示自己不会出现差漏,但心中的那个猜想却像是在自己身上刺了一针似的,虽然移除了,但伤痕却一直留在了那里…… “许久未曾见面,紫雨姑姑还是向以往那般天真呢~” 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哪怕是在扶摇的威压下变得无法动弹的紫雨整个身体还是狠狠抖了抖,眼眸瞬间瞪大了几分。 “紫雨姑姑又不是不知道我生来便能够看破人心,怎么还会天真到确保对方不会开口后便将这心放回了原位呢?” 说着,景止便将一直提在手中的氏炼往紫雨的方向随意一扔,不偏不倚的,被施了定身诀的氏炼整个人恰好落在了紫雨身前,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受损的地方,但整个人的生机却显得寥寥无几。 得知对方想法的景止看着紫雨的背影心情颇为愉悦的勾了勾嘴角,而后便神色如常的走到扶摇身前乖巧行礼。 “弟子见过师傅。” “嗯,过来边上坐着一起等战神及他的夫人来这里吧。” “是,多谢师傅。” 师傅……师傅!? 如果说在得知景止眼下不但活着站到自己身前是惊恐的话,眼下得知坐在上位的那位便是五界至尊扶摇的话,紫雨觉得此刻自己的内心只能用死寂来形容。 “紫雨姑姑为何这幅神情,您向来对我多加关照,为何眼下看到我脸上没有半分喜色不说这脸上更是一片灰白?” 说罢,景止便向紫雨走近了几分,恰到好处的弯腰笑问。 心知来者不善,紫雨只能一面祈祷主上快些回来,一面期望夫人不要过来前厅。 可这人往往就是怕什么来什么,紫雨心底的想法刚一落下,便有自己无比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了。 “不知神尊与爱徒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神尊莫要将这心底的怒火发在这些无辜的下人身上。” 听到声音,原本正在假寐的扶摇瞬间便来了几分精神,水眸第一时间便看向门口。 只见来人一席华服,端着雍容华贵的步伐径直向坐在上位的扶摇走近。 “万俟氏见过神尊,还请神尊莫要怪罪府里人招待不周。” 万俟氏这话刚一落下,在场所有人便觉周身瞬间便没有了方才的那种令人无法动弹的压迫,就连呼吸都变得舒畅起来,连忙跪地向扶摇和万俟氏行礼。 “既然你们夫人都为你们求情了,那你们便各自忙活去吧。” 闻言,所有人脸上均是一喜,随即便将不安、担忧的视线转向万俟氏。 “谢过神尊后你们便下去吧。” 片刻后,看着仅剩几人的大厅,万俟氏脸上的笑容便淡了几分,扫了眼景止后便对扶摇道:“不知神尊此次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抬眸笑看万俟氏,扶摇不语。 一旁的景止接口道:“我师徒二人原以为在见到我们,夫人便会将事情交代清楚,看来终究是我二人高估了夫人的智商。” 冷笑一声,万俟氏道:“说来也巧,您二位高估了我,而我也低估了您二人。” 说着,万俟氏便瞪向景止,道:“请问这位道友,你为何要将我儿杀害?” 说这话的时候,万俟氏语气平缓,没有任何质问的感觉,仿佛是在同你聊今天天气怎么样的语气,但其中的笃定却又带着让人无法反驳的能量。 在听到万俟氏这话的时候,景止的眉头微微一蹙,面带不解道:“不瞒您说,景止得知令郎去世的消息心里确实有几分道不明的喜悦,想来理由您也清楚,但喜悦是一回事,动手又是另外一回事,景止不知发生了什么您会说我是杀害令郎的凶手,景止要说的便只有一句话,景止是无辜的,还请您不要将令郎的死归咎于景止身上。” 深吸了一口气,万俟氏强迫自己的言行不会太过出格后,用看着死人的眼神盯着景止道:“也许你并不知道,在仲儿死前的一瞬间,他身上的法器便将最后一刻的光景传回了战神府,你说,你还要如何狡辩!?” 看着已经逐渐失去理智的万俟氏,扶摇偏了偏头,感受到离此处不不远的一股气息后焉然开口道:“据我所知令郎的死是因为魔族,而且战神他本人也已经确定了这一点,我倒是不知夫人所说的证据究竟是何,若是真的有这样的证据战神他还会姑息这个他并不疼爱的儿子?” 也许是被最后两个字眼刺激到了,只听万俟氏嘲弄般的指向景止,满脸讥讽对着扶摇道:“神尊莫不是不理凡事许久变得痴傻了?就这样的杂种也配称为我夫君的儿子?当年莫不是他那不要脸的母亲使计这个杂种也配来到这个世上?!” 似乎是没有察觉到周围空气的异常,万俟氏说着说着双眼便红了起来,看着脸色不变的景止,张口便要继续大骂,却被一双横空出现的大掌将自己的手指扯了下来,见到来人,万俟氏一直不肯留下的泪水瞬间便滚落了下来。 “内人最近收到的刺激有点大,还请神尊莫要同她计较。” 仿佛没有听到对方的话,扶摇只对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景止道:“好了,从进来便一直傻站着干嘛,坐下吧。” 见景止落座后,扶摇才将视线转向一旁的万俟烺,神情淡淡道:“对于这件事我自然不会同你夫人一般见识,但有一件事我却不得不重视。” 见万俟烺点了点后,扶摇便道:“想来你作为战神也知道,魔族一向对其他四界虎视眈眈,眼下魔界看上去虽然一片祥和但暗地里却是波涛翻涌,若是一般人被发现与魔界的叛臣有所关联,不知战神你一般都是如何解决的?” 没有任何迟疑的,万俟烺当即道:“自然是绝不姑息,抓起来严加拷打,若是证实了确有其事后便毁其原神,另其无法转世投胎!” 似乎是对这个回答来了几分兴致,扶摇正了正自己的坐姿,将身体往前凑了几分,笑问:“哪怕这个人是你的亲人?”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般,只见万俟烺那万年不得一笑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丝丝笑意,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笃定,道:“可能要令神尊失望了,我敢向您保证,我的亲人里不会出现这样的人。” “看到战神你这般笃定我心中倒是十分开心,只是不知您最近可知仙界暗地派人查探魔界那些动乱分子,而刚好查探的那些人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若是你想听的话,不妨让夫人给你讲讲看?想来关于一些细节她知道的要比在场所有人都要清楚些。” 说完,扶摇便继续把玩着桌上的杯子,不再理会在场的其他人。 万俟氏清楚的感受到,握住自己的那只手在它主人还未察觉的情况下紧了几分,但万俟氏丝毫不慌,那些人中或许真的有魔族的人,但那又如何?他们一个不是魔界的重要人物,另一个便是所有人都无法知道那些人与自己的关系…… 这般一想,万俟氏便紧了紧握住自己的那只手。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一个机会做一个了断 看着万俟烺一副不相信的模样,扶摇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随即便取出一块令牌丢向万俟烺身前,下意识的在那块令牌接近自己的时候,万俟烺便伸手将其接住。 见此,扶摇满意一笑,变换了一个更为惬意的坐姿后便饶有兴致的观察起对方的神色。 一旁,景止也状似无意的观察着神色如常的万俟氏。 在看到自己手中的令牌后,万俟烺的神色瞬间便沉了下去,再三确认了真伪后,便沉声道:“不知这块令牌神尊您是从何而来?” “战神莫急,你再看看我弟子身上的那块。” 说着,扶摇便将视线转向了身旁的景止,一瞬间,在场所有人的视线便都转向了一直安静得像是不存在的景止身上。 只见景止先是向扶摇恭敬的行了一礼,随即便取出一块令牌,不卑不亢的走向万俟烺。 在对方接过令牌后,景止仿佛未曾看到对方那惊异的眼神,只如往常说话那般道:“启禀战神,景止方才递给您的这块令牌是一位道友转交于景止的,而这令牌据那位道友所说是从一个十恶不赦的魔军将领手中取到的,原本以为是一件平常的事情,只需简单的盘问便能清楚幕后是谁在搅乱五界的安宁,却不想在今日景止却差点被一群乱贼所杀,幸得家师及时赶到才得以保全性命,却不料在将那些人杀死过后居然在他们身上得到了块令牌,照理这两件事不该找上战神府,但巧就巧在家师在审问犯人的时候能够看透对方的心思,这一看便发现前来刺杀景止的那领军人竟是贵府夫人派去的,为了避免错过了什么重要线索,我师徒二人才会前来询问清楚,若是有打扰的地方还请二位见谅。” 说完,景止便依次向二人报以歉意一笑。 原本神色如常的万俟氏在听到扶摇能够看破人心的时候便下意识的向上位那人瞥了一眼,却不料自己那快速一瞥居然被对方逮了一个正着,后者在看到自己看去的时候居然还笑了笑,但眼下万俟氏并来不及想这些,在察觉到握住自己的只手力道逐渐松下后,只见万俟氏便不屑轻笑出声。 “方才景止道友也说了,神尊能够看到对方的心思,恰巧看到了对方心中想的,那我倒是有个疑问了,在这五界中虽说知道神尊会读心术的人并不多,但终究还是有些人知道的,若是那些魔族事先打探好了,然后经过某些特殊的培训,到时候岂不是想让神尊看到什么,神尊便能看到什么?因为这其中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了,因此神尊又怎能将所有脏水泼到我的头上呢?若是要我看,我倒是觉得这其中有着某一些族群的阴谋。” 微微一笑,景止道:“夫人说的是,我师徒二人心中也一直忧心误会了任何无辜的人,因此特地将那个领头的带了过来,若是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如何,想来凭借战神的手段并不难吧?” 看出对方那深藏在眼底的讥讽,万俟烺厌恶的哼了一声,僵硬接口道:“自然。” 听到这话,景止满意一笑,随即广袖一挥氏炼便赫然出现在了大厅内。 虽然在心底不断暗示自己不会发生任何事情,但在看到氏炼的那一刻万俟氏的心还是为不可查的漏了一拍,但万俟氏并不知道的是,恰巧是自己那一瞬间的失态便让万俟烺发现了那一丝不同寻常。 一直以看戏神态的扶摇见此满意的勾了勾嘴角,随即便道:“人我已经交给你了,想来是不是真的如同你夫人所说的那般真的是有人栽赃陷害,就请战神你明察了。” 说到这,扶摇微微一顿,步伐轻快的闪到万俟氏身前,万俟氏只觉一片铃声响过,眼前便出现了扶摇那张放大数倍的脸。 “也不知偌大一个战神府有没有一个多余的空房让我师徒二人休息几日?” “自然是有的,若是神尊不嫌弃的话我这便派人将府上最好的客房打扫出来让您入住?” 朝万俟氏笑了笑,扶摇随即便将视线转向万俟烺,道:“我眼下不相同一个嫌疑犯讲话,若是可以的话我想在景止先前住过的院子休息,不知战神意下如何?” 点了点头,万俟烺道:“若是神尊不嫌弃的话自然可以,在下还有一些事需要处理,神尊若是有需要的话便让门口的小厮领路便可以过去了。” 满意的点了点头,扶摇随即便向门口走去,而一旁的景止向两人颔首后便跟了上去。 似乎是想起什么一般,原本已经渐行渐远的铃声突然顿了下来,只听对方特有的声音传了过来。 “对了,与魔族动乱者勾结此事非同小可,还希望战神能够在明日清晨给我答复,记住,不要妄想着扭曲事实之类的,我这都找上门来了想来代表着什么战神自然清楚。” 闻言,万俟氏刚要开口,但在转身的一刹那便发现目之所及哪里还有两人的半分身影。 看了眼地上那看似完好无损的人后,万俟烺背对万俟氏道:“说吧,你究竟又背着我做了什么好事?” 闻言,万俟氏一直埋藏在心中的怒气便像是打开了阀门的水库一般,这段时间一直未能发泄出来的怒火便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般,将所有的理智冲散得一干二净。 “我做了什么好事!?我不过是替我那苦命惨死的儿子教训一下杀人凶手罢了!什么叫我又做了什么好事!?万俟烺我告诉你,你别想用你满肚子的那些条条框框的大道理来劝我冷静,这件事没法冷静!不用我说你都该知道杀害仲儿的人刚才就出现在了你的面前,可是你做了什么!?非但不将他抓起来,反而对他和颜瑞色,你莫不是看到他的那张脸便想到了你那早已经化为一捧黄土的红颜知己吧?!” 看着越说越离谱的万俟氏,万俟烺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但最终嘴皮动了动,只道:“你先好好冷静一会吧,我先将这人带到天牢里好好审讯一番。” 说完便要绕过万俟氏将地上的氏炼扯过,却听万俟氏冷冷一笑,道:“战神大人既然已经开始怀疑我了不如趁这个机会也将我一同抓到那天牢里好好审讯一番吧,最好是制造一场自然点的意外让我猝死在天牢内,到时候你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寻找其他的红颜知己了!” 脚下一顿,万俟烺只是绕过突然闪身将自己的道路挡住的万俟氏后便扯住氏炼消失在了大厅内。 看着空荡荡的大厅,万俟氏先是愣了愣,随即便神色恍惚的跌坐在离自己最近的椅子上蜷缩起来,将自己整个人埋在了臂弯内,放声哭了起来。 听到声音闯进来的紫雨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情形,不由思考的便跑过去将万俟氏揽入怀中,不时的顺着对方不断颤抖的身体。 察觉到这些后,万俟氏哭得越发大声了起来。 ………………………… 看着与整个战神府的景色格格不入的小院,扶摇淡淡道:“你的这个院子倒是破落得可以啊。” 笑了笑,景止不答。 看着这般神态的景止扶摇叹道:“啧!老成!” 说着便踏进了院子里。 “今日多谢师傅了,先是救了弟子一命,随后又带着弟子找上门来……” 听着对方这状若蚊吟的声音,在景止看不到的地方扶摇满意的勾了勾嘴角,随即便在那棵挂满了枝头的柿子树前停住了步伐。 “距离自己上一次看到这东西不知过了几年,当年在一个老妪的眼下强烈推荐下我尝了一个,眼下已然记不清那颗果肉的味道,但当时尝到这东西时的喜悦倒是记忆犹新,却不想今日居然能够在仙界看到这东西。” 闻言,景止便将一直锁定在扶摇身上的视线转了一部分到那硕果累累的树上,轻轻一笑,道:“这棵柿子树还是当年我母亲在世的时候种下的,却不想在灵气这般充沛的环境中生长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是这般瘦小,或许是随了它的主子吧,适应不了这般繁荣的世界。” 听着对方这番屁话,扶摇冷笑一声:“听你说话果然不如听别人放屁,这里的环境能同浮云山比?看看你在浮云山那些年长得多么壮实,要我说之所以在这里长得不好不过是因为这里的养分不足罢了!” 说完便有一颗红澄澄的柿子飞向扶摇掌心。 颠了颠手中的分量,扶摇淡淡道:“这应该是我给你的一个机会了,想来也是你最后与战神府接触了,将你心中的想法计划好了,过了这次之后无论你与战神府的恩怨结得如何,我都不会再允许你算计,好好收一收心思,你的能力不该一直用在仇恨上。” 说完,扶摇也不管对方在想什么,抬脚便向这荒草丛生的小院踏了过去。 看着对方渐行渐远的身影,景止神色不明的低头看着脚下的荒地,待一阵清风吹过,再次抬头,眼中已恢复了往日的清澈。 “是,师傅……” 少年的应允随着微风飘落到了小院的每一个角落,一朵不知名的花摇了摇自己黄色的头颅,像是听到般的轻点两下,随即便不再像其他植物那般摇头晃脑,开始安静的做着一朵毫不起眼的小野花。 …………………… 看着不知道神游到了哪里的仓融,梦凌看了看他对面的那人,见对方脸上非但没有任何不满,反而像是见了世面趣事一般带着异样神色的神色,梦凌当即冷冷一哼,见对方咳嗽一声冲自己歉意一笑后便对仓融道:“若是看不了疑难杂症便不要耽误病人。” 虽然没有听清对方在说什么,早就已经神游天外的仓融还是将落到不知名地方的视线转到了梦凌身上,下意识的便道:“你说什么?” 扯了扯嘴角,梦凌并不答对方的话,而是神情姑且称得上是平常的对还在排队的其他病人道:“不好意思各位,因为一些事情我们接下来便不会再继续接诊了,明日再继续接诊,今日大家不若便先回去吧?” 邻里邻村的,来这里看病的人早就已经将两人的性格摸得个差不多了,当下听到梦凌这么说当即便清楚两人可能是真的有要紧事,在表示自己理解后倒也转身离去,只在心底暗道明日一定要赶早,来早些到时候便能让仓小大夫诊脉早些。 在写了一副药方并抓了药后,仓融便将自己今日这最后以为患者送了出去。 待老人转过身后,一直挂在嘴角的笑意便掩了下去。 “怎么,最近碰到了什么疑难杂症解不开了,所以一直愁眉苦脸、心不在焉?” 掀起眼皮看了眼明显在幸灾乐祸的某人,仓融长了张口想要反驳什么,但一边掀眼皮看几眼对方,一边张口闭口,直看得梦凌不耐后才幽幽道:“自然不是。” 紧了紧拳头,告诫自己若是这一拳头下去对方可能哼都不会哼一声便会死翘翘后,梦凌便将自己的视线偏了过去。 “既然如此你一直叹气做甚?” 见对方终于这般直白的询问后,仓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对方跟前,将自己的那张苦脸凑近了几分,道:“难道你就没有发现我同景止和尊上已经许久未曾联系了吗?”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梦凌先是脸上一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是否在同自己玩笑,但在几个呼吸后,梦凌确定了,这家伙根本没有同自己说笑! 得知这一真相的梦凌只觉自己喉间似乎被什么哽住了,那一口气总是不上不下的。 于是,接下来仓融便看到在梦凌脸上消失已久的讥讽神情再次出现了。 “你觉得他们二人会遇到麻烦?呵,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忍受你的‘天真’那么多年的,难道你就没有发现最近魔界的动向有些奇怪?如果发现了这些异常你就不能推断是他二人做的手脚?再者你觉得这世上还有谁能够伤害到神尊?” 原本一直神色厌厌的仓融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中瞬间精光大放…… 梦凌:得,合着前面的都白说了…… 见对方恢复神情后,梦凌便扯了扯嘴角,转身向厨房走去。 李阿婆早就喊自己端菜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与李家二老道别两个陪玩 在院落里独自美丽了一会儿的仓融没过多久便向屋内走去。 看着如同往日那般摆满了整张桌子的菜肴,仓融眼前便是一亮,当下便毫不犹豫的往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李阿婆见此哈哈一笑,道:“看你这幅样子想必是忙了一早上饿坏了吧,一会儿慢些吃,倒是不要噎到了。” 李阿婆这话刚好被进门的梦凌听了去,当即便嗤笑一声,道:“您高估他了,他今天一整天都在发呆,哪里会被累到?” 说着便将手中的菜往桌子上狠狠一放。 “小梦你这家伙就是有趣,嘴上对小仓是万般嫌弃,手上倒是实诚得很,看,眼下便将小仓最喜欢吃的菜放到了他跟前。” 许是被李阿公的这话惊到了,原本神色如常的梦凌焉地神色一僵,随即才若无其事道:“李阿公说笑了,你和李阿婆喜欢吃的我不也给你们放在了你们面前吗?” 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须,李阿公只道:“年轻真好啊,想当年我外出闯荡的时候也有一位好友,他对我也是细致的照顾,可惜啊,他命薄,早早的就离开了这美好的人世,你们啊,且行且珍惜吧!” 闻言,仓融重重的点了点头,梦凌并不做声,只是神色如常的落座。 看着这一幕的李阿婆则是扬起了脸上的笑容,只觉一种难言的幸福感充斥着自己。 “对了,有一件事我觉得我应该说一下。”说完这话,仓融并不打算等其他人回应,只继续道:“我决定外出了,以后可能再也不会回来这里了。” 说完,仓融便依次给三人夹了他们最为喜爱的菜。 紧了紧手中的筷子,李阿公神色如常道:“什么时候走呢?” “一会收拾一下便出发了。” 这一次,李阿公回复的时间变得越发久了些。 “嗯,知道了,这一路上小心些,可不要在我们两个老人之前就走了。” 看了眼快要将自己的脸埋进碗里的李阿婆,仓融对着李阿公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便开始安静的吃了起来。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后,仓融便出声制止了李阿婆收拾碗筷的动作,道:“阿婆让我来吧,这么多年来我倒是许久未曾收拾过碗筷了,这手都变得有些生疏了~” 说着,仓融便要伸手接过李阿婆手里的碗,但对方却牢牢抓着不语。 “老婆子,让两个孩子去忙活吧,你也累了一天了,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他们吧。” 于是,仓融便见到李阿婆那一直紧拽着碗边的手松了几分,待将手中的东西交到仓融手中后,李阿婆终究是抬头看了眼仓融二人,但也仅仅是看着,并不做声,那一眼太过深沉,仓融只觉对方这一眼似乎是要将自己的模样刻在脑海,直到记忆永远不会再增加的那一瞬间…… “在那傻杵着干嘛?还不快点将东西收拾进厨房?” 许是被这一声唤回了理智,仓融冲李阿婆笑着点了点头之后便带着东西转身离去。 看着自己老伴那双开始泛红的眼睛,李阿公叹气拍了拍李阿婆满是褶皱的手背,道:“别哭了,我们该知足了,这么多年来与其说是我们收留他们,不如说是他们陪伴我们,眼下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事情要办,我们自然是要让他们出门得放心,再者说来他们之所以说可能不会再相见那不过是让我们做好最坏的打算罢了,你想,哪怕在万里之外他们想要回来不过就是几个呼吸的事?所以啊,你就别再哭了,仔细哭瞎了双眼到时候他们二人再回来你便见不到他们二人的模样!” 许是被李阿公的这番话逗笑了,李阿婆带着鼻音的声音传了出来:“我才不怕,他们二人的模样我都早就已经刻到了我脑子里面,就算见不到我也会记得他们的模样的!” 听着爱妻这一副坚定的语气,李阿公不由轻笑了一声,随即便揉了揉对方的头顶,神情悠闲的看着这自自己再为熟悉不过的陈设,脑中却不知怎的回忆起了那两个小子第一次来到的情形,但也许是时间太过久远,眼下这般一回想居然有些细节已是模糊不清。 唉,果然啊,人老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他们再次回来了…… 看着自从进了厨房思绪就没有进来的仓融,梦凌不不着痕迹的伸出了自己那修长的左腿,看也不看不知在找什么一直转悠的仓融。 “好了,快把你那大长腿给我收一收,到时候别把我给绊了。” 闻言,梦凌不禁切了一声,随即半带嘲讽道:“之前同你讲早些离开你都是半搭不理的,怎的今天居然转性了,而且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也不跟我提前商量一下?” 掀了掀眼皮,仓融无精打采道:“商量了有什么用?反正你都要一直跟着我,再说了不是你之前一直劝我早些离开的吗?说会给阿公阿婆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这不过是听取你的意见罢了。” 看了看手中被自己刷洗得纤尘不染的汤碗,梦凌满意的勾了勾嘴角,口中却道:“说得那么好听干嘛?我看你说的那些原因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便是你想要去找神尊和那个谁吧?” 闻言,仓融刚要出声反驳,但对方却根本不给反驳的机会。 “要我说你这边为他二人担心得要命,但他二人指不定不希望你出去当他们的累赘呢,而且与他们两位仙人相处我可是怕极了,毕竟再怎么说我都是一个魔族,眼下魔界同其他几界的关系又有些微妙,你说到时候我是同你一起呢,还是到时候与你分道扬镳理智保命呢?” “对于第一个问题我只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想法,而且他们根本就不会像你说的那样,至于第二个问题就更简单了,只要你一直待在我身边,到时候有我给你作证,想来无论魔界如何动乱其他人都不会将罪责归咎于你,所以你知道了吗,在我去找尊上他们二人的时候,你必须一直跟着我,如果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消失超过一炷香的时间,到时候无论你如何求我我都不会给你做保证的!” 仓融:只要自己这样将他唬住了,自己以后的人身安全就不用再担心了! 将对方心底的小算盘摸得一清二楚的梦凌闻言只是露出一个惯用的嘲讽,并不答话。 “好了,我洗好了,剩下涮洗的任务便交给你了!” 说完这话,梦凌便要转身离去。 看了眼地上躺尸的碎瓷片,仓融连忙将人喊住,道:“别走啊,再帮帮忙啊!” “不好意思,没有时间,若是想要在你说的那个点出发我现在就必须去收拾行囊,不然到时候耽误了行程便不好了。”说完,梦凌便成功看到对方小脸一垮,想了想便继续补充道:“好了,你先放宽了心思专注洗碗吧,可别又给他们摔碎了。” 目送对方离开后,看着地上的碎碗,仓融静静看了几个呼吸后便无奈的叹了口气。 只听一个响指特有的声音传来后,地上的碎瓷片哪里还有半分影子?取而代之的是还在打圈的一个深色土窑碗。 …………………… 百无聊赖的在院子里晃悠着,扶摇想了想还是推门进去了,只一眼便看到了在认真书写信函的景止。 “也不知道万俟烺那边怎么样了,你说我要不要现在就去找他,让他早些将这件事处理了?” 看着对满脸充满了兴味的扶摇,景止摇了摇头,道:“我觉得还是先不要了吧,刚好我手里的事情还没有结束,而且方才都同他说了会给他一个认真审问的机会,现在我们过去了反而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垮了垮脸上的笑容,顺势找了一个椅子落座,开始百无聊赖的击打着扶手。 看着神情一片悠然的扶摇,景止静默了片刻,还是将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 “师傅,最近五界之中是否发生了一件大事?” 看了眼仿佛只是随口一问的景止,扶摇沉默了片刻才道:“怎么,察觉到了什么吗?” 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景止道:“心底隐隐有一种声音告诉我,这件事情似乎是和您有关的,但始终不甚清晰,弟子担忧是否会对您不利,故此特地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其实,那个声音异常清晰,它只说了简单的四个字,却让自己许久不能回过神来,也不知师傅眼下是否会如实回答自己…… “突然又理解了几分为何世人如此忌惮九灵一族了,除了天赋异禀外,你们这预知事情的能力也是屈指一数啊,有了这能力再加上你那聪明的脑瓜子,想来许多事情便都有了眉目。”感慨完后,扶摇便大方道:“嗯,想来确实与我有关,我兄长他回来了。” 我兄长他回来了…… 父神回归…… 果然…… “也不知道当父神得知师傅您居然收了我这么一个多心眼弟子后会不会强迫您将我逐出师门~” “放心好了,他可是迫不及待想要见你,而且我还替你向他讨了一件宝贝,但他神神秘秘的不许我提前拿来送你,想来只有你找一个时间同我去找他才能拿到那个见面礼了。” 说完,扶摇便毫无形象的打了一个哈欠,道:“好了,我先去你那屋里睡个觉,这小院虽说什么都好,但除了你和你母亲的那个屋其他屋子根本没法看,若是有什么事情再将我唤醒。” “景止多谢师傅。” 回应景止的是对方毫不在意的挥手。 勾了勾嘴角,景止便继续开始写方才的大纲。 这些大纲里的任何一步都不允许有任何的差池…… …………………………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一直冥思苦想的白瑞,归墟饶有兴致的杵着头道:“好了,不过是为了替扶摇那丫头打掩护罢了,想不出来就别想了,不然接连输个十局虽说不会有他人知道,但终究心里难受的都是你。” 看了眼星罗棋布的棋盘,再看被白字围得除了一条看似处处布满生机,实则步步都是深渊的黑子,白瑞捏着棋子的手指不觉间便用上了几分力道,就是不肯应声。 “好了,既然我都留在这里与你下棋了,那便说明我并没有出去的打算,你也不要再折腾自己了,你不累我倒是累上了,毕竟数十万年不曾动用过自己的脑子,这刚一醒来便同你博弈,我可是难受得紧~” 白瑞:这丫的不会是故意拐着弯嘲讽自己吧!?小爷今天还就真得给他几分颜色看看! 半个时辰后…… 白瑞:手好酸,自己要不然认输算了,输给他其实并不丢脸……可是好气啊,他刚才嘲讽自己来着!不能认输! 一盏茶后…… 将手中的棋子往棋翁里一放,白瑞认命道:“好了好了,我认输!” 笑了笑,归墟便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后者自是毫不客气的接过。 “我原以为你还要继续坚持一下的。” “我也以为我还能坚持一下的,但看来看去并没有发现什么破解之法,与其僵持下去,但不如痛快认输。” 弯了弯眼角,归墟便从对方棋翁里取出一枚黑子,行云流水一般放到棋盘上。 见此,白瑞顿时眼前一亮,不由得凑近了几分细细研究起来。 “想来你比扶摇要小上一些吧,当时你出生的时候我早已羽化,想来这一次还是你我第一次见面吧,想不到你面对我居然能够像与相熟多年的老友一般相处。” 闻言,白瑞收回看向棋盘的眼神,面色正经道:“不瞒前辈,其实您一直都是我追逐的光,眼下能够跟我的光共处一室,您别看我面上神色如常,其实背地里我已经激动得要死了,而且我与扶摇是多年的至交,眼下能够照顾她的兄长,我自是极为乐意的。” 闻言,归墟脸上便出现了一抹笑意,随即将视线转向一边,状似无意道:“还好后面有你来了,如若不然一直同那个无趣的人待在一起,想来我倒是会忍不住去找扶摇。” 闻言,白瑞只得干干一笑。 “来一局?” 脸上的笑容深了几分,归墟道:“来一局。” 于是乎,白瑞自觉起身让座。 一抹白色光影闪过,再见时,聂枭已经端坐在白瑞方才的位置。 悄悄松了一口气后,白瑞便在一旁学习起来,一时间,整个房间便被一种淡淡的温馨充斥起来…… 第一百六十九章 同聂枭前来战神府的还有兄长 “不知神尊大人眼下可有时间来旁听一番?” 听着自门外传来的声音,扶摇像是睡着了一般,许久不曾有所回应,而一旁的景止也未曾有所回应,只是神情专注的擦拭着满是灰尘的灵牌。 许久未曾听到里面的人回应,门外的两人为难的对视了一眼,想了想夫人命自己前来时的那副神情,其中那个个子微高的小仙娥默默深吸了几口气,刚给自己壮了个胆刚要开口,便听到吱呀一声,房门居然自己先行打开了。 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在听到声音的第一时间两人便迅速跪了下去,直将额头贴在了地面,不敢抬头做出丝毫冒犯的动作。 “好了,走吧。” 清冷的声音传来,随后便有两道脚步声一前一后离去。 微微松了口气后,高个小仙娥神情愉悦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赶忙对身旁的小仙娥道:“好了,我们快些跟上,若是落得太远可就不好了!” 看着不过一会便离自己有一大段距离的扶摇二人,慌忙点了点头,随即便脚底缩地的追了上去,两人堪堪能够赶上扶摇二人的速度。 还未走到万俟烺所在的地方,看着一路上行色匆匆的仆人,扶摇略感兴致道:“说来倒也有趣,看着你们这幅模样,想来这两天来必定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吧?” 说着,扶摇便似笑非笑的睨了一眼两人。 在接触到扶摇的那个眼神后,两个小仙娥没来由的心底一慌,不待扶摇反应过来便要再次跪下去,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跪下,想要开口求饶,却发现自己无论将嘴张得多大都无法发出声来,这一刻,两人的脸色刷的一下便变得灰白起来,就连原本有些生机的眼睛都在那一刻失去了所有的光彩,仿佛死去多时的鱼儿一般,僵硬得无趣。 完了,自己今日不会便要命陨于此吧! “嘘,安静些,竖起耳朵好好听一听。” 这一句话仿佛久旱逢甘霖那般,令原本已经放弃了所有希望的两人瞬间便找到了希望,看了看一旁脸色沉着得有些异于寻常的景止后,便也渐渐的令自己安静了下来。 “唉,你说这样唯唯诺诺的时间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啊!我现在走在路上都得小心翼翼的,生怕走着走着就不知得罪到了哪个主子,看他们这两天的神色啊,想来哪个不长眼的下人冲撞了正好有由头将其打杀泄愤呢!” “就是啊,要我说啊,我们之所以会落得如此地步,还不是因为那个扫把星回来了的缘故!你看,之前那扫把星不回来的时候府里虽然因为大少爷的去世每个人脸上都有着或多或少的悲伤,但根本不用担心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哪些人,但现在呢,就连呼吸都得放缓了来,若不然一个不小心冲撞了人伤了自己还好,若是因此连累了自己家人那可就不好了!” “嗐!不然怎么会叫扫把星呢,凡是跟他稍微扯上一点关系的到最后都不会落得好下场!也不知这扶摇神尊能挨过去多久,我可不希望她被这扫把星伤害了,毕竟她可是我心底唯一的神!” “看你那样!好了快别说了,不然一会被谁听了去就不好了!” 说完,开口那人便要转身离去,却发现对面那小姐妹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只是脸色惨白的看着自己身后,嘴唇不断颤抖,却没有说出什么来,见此小仙娥不屑的嗤笑了一声,道:“好了,演技那般拙劣便不要想着骗我了!看你这模样难不成还是见了鬼?且,区区鬼族又有何惧?” 说着便要去捅眼前那人,但自己还未碰到对方,眼前的少女焉的便双眼瞪大了,随后便径直向后面倒去。 这一系列的动作只发生在一瞬间。 “她是不是见到了鬼族我不知道,但一会你和你的家人断然不会变成鬼族这一点我倒是一清二楚。” 听到这声音,少女下意识的便径直跪了下去,随即转身跪走到景止身边,想要扯住对方的衣摆哀求,但还未接近只见景止微微勾了勾嘴角,少女整个人便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一声闷哼声传来后,紧接着便是对方不受控制的咳嗽声。 “想来不让我这个扫把星的名头落实了,到时候你们又会对自己的愚蠢产生怀疑,但我始终不得要领,该如何让你倒霉,思来想去不过想出了这样一个愚蠢的办法,既然会倒霉,我倒不如用最快的方法将它落实了,至于你父母那边放心,等你走后不久我会尽快将这边的事情了解,到时候好让他们找到你。” 说着,只见原本一脸惶恐的少女神情渐渐呆愣了下去,只见对方手中一道微弱的光芒闪过,随即一把锋利的匕首赫然出现在少女手中,没有任何犹豫的,那把泛着寒光的匕首便进入了少女那从未停止跳动的心脏。 抿了抿唇,景止转身看向一旁环胸不语的扶摇,轻声问道:“不知师傅见到了我的这幅模样可会不要弟子?” 伸手轻掩自己打哈欠的嘴角,扶摇道:“比这血腥的多了去,为师又怎会因此不要你,好了,不要多想。” 说完,扶摇便走近几分揉了揉对方的头顶。 感受着少年柔软的发质,扶摇略微舒适的眯了眯眼睛,暗道:这手感真是百摸不腻呢! 看了眼如同破布娃娃倒在地上的两人,扶摇收回手后感慨道:“你看看你,又给这里的其他人添麻烦了,到时候这两具尸体他们处理起来得多麻烦?” “师傅放心,这种小事对府里的杂役来说不过信手拈来。” 还待说什么,却被身后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去。 “我命仙娥去请神尊,见您许久未来,还以为是那两个不顶事的带着神尊迷路了,却不想神尊倒是好逸致,居然来到这花园里教导自己的弟子杀起人来了。” 瞥了眼脸色微沉的万俟烺,扶摇耸了耸肩,道:“我来你战神府可不是为了同你像某些妇人那般斗嘴的,若是战神你想要找人斗嘴还请你找专业的人。” “……” 将眼神从景止身上划过后,万俟烺嘴角僵硬的扯了扯,随即上前道:“好,既然如此还请神尊同我前去,为了表示公平,我今日特意将聂枭神尊请了来。” 闻言,扶摇脚底一顿,心中暗道一声糟糕后,才继续道:“想来你倒是对你家夫人有信心,也不怕到时候打了自己的脸?” 听出扶摇语中的异常后,一直默不作声的景止默默看了眼一旁的万俟烺,眼底是说不清的深沉。 摇了摇头,万俟烺道:“我已经查清了,夫人她前些日子确实与魔界的人有过联系,但她所联系的并非魔界乱贼,因此造成了误会夫人她确实该罚,但终究没有神尊您说的那般严重。” “多说无益,走吧。” 看着对方先行离去的背影,万俟烺侧目瞥了眼景止,哼道:“原本一件小事,若非是你何必兴师动众!?” 话音刚一落,不待景止回答,一旁的假山瞬间爆裂粉碎,而原本走了一半的扶摇也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闪身出现在两人跟前,伸手紧紧卡住万俟烺的喉咙,直视对方的眼睛神色淡然道:“往日里你们在背后如何谈论他我不会过多干涉,但你最好命你府上的人嘴巴给我放干净些,尤其是你们这些做主子的,我这还没有走远你便这般说我弟子,若是我没在场指不定如何欺负,记住了,若是再有下次让我听到再有人背后嚼舌根,我可不会像某些人一样慢慢找什么证据,哪管什么战神,改杀便杀了,更遑论什么战神府,到时候拆了便拆了!” 在自己还未被对方抓住的一瞬间,万俟烺便警惕的察觉到有一股几位剽悍的灵力向自己奔涌而来,就在自己刚反应过来需要出手反抗的那一瞬间已是为时已晚,自己全身的血液像是被冻住了那般,整个人瞬间冰冷起来,周身的灵力也像是石沉大海那般,没有任何一丝波澜,待自己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对方制住了所有的行动,这一次的差距太过于恐怖,在当年生辰宴上的那番打斗自己原沾沾自喜,只觉自己同这位父神的妹妹、这天地间唯二的神尊差距不过如此,只要自己再努力一番,赶超只是时间的问题,可就在这一刻,自己才这般清楚的知道了自己同对方的差距,对方没有调动身上的灵力,也没有使用任何的法术,自己就已经全身无法动弹,这般想来以自己修为震慑对方从而给夫人减轻惩罚的想法终究太过可笑了…… 似是认命一般,想到这万俟烺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见此,扶摇便是冷哼一声,随即像是扔什么厌恶的东西那般将万俟烺扔向一旁,道:“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说完,便消失在了两人面前。 神色嘲弄的看了眼倒在地上的万俟烺,景止淡道:“如果当年你能向替万俟氏那般多为我母亲想想她也不至于离开我吧,不过也对,都拿自己的前途去赌了,这心里哪里还会留有我母亲的一寸之地,终究不过她眼瞎,我活该罢了。” 说完,景止便要抬步离去。 看着少年渐行渐远的身形,万俟烺淡声道:“这些年来是我对不起你,我不求你原谅,因为我确实是想要除掉你,希望这次过后我们便不会再有交集了。” “嗯,只要你管教好你的家人便不会再有了。”若不是万俟仲和万俟氏招惹自己,原本这一次的交集也不该再有的…… ………………………… 刚一进到殿内,景止便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看了眼喝水动作比以往要僵硬上几分的扶摇,景止不着痕迹的环视一圈后,便将视线落在了同样上位的聂枭身上。 后者对景止礼貌性一笑,随即便见到景止在看到自己身后那人时眼底的疑惑。 似乎来到这里也没有自己预想的那般糟糕…… 待最后的万俟烺进入后,聂枭语调微沉道:“好了,你们今日想要处理的事情我大概已经了解了,先前也看了景止和战神分比递给我的资料,不知你二人可还有什么东西要补充?” “回聂枭神尊,万俟烺没有其他材料需要补充了。” “回聂枭神尊,景止也没有任何东西需要补充了。” 点了点头,聂枭道:“好。” 扫视了两人一圈后,聂枭便在扶摇不耐的眼神中开口道:“景止想要处理的是万俟氏同魔界反臣是否有所勾结,且另外是否同其他几界的人有所牵扯,在自己历练期间派人暗杀,而战神这边根据我看到的资料来看万俟氏与其他几界确实有所牵扯,而且意图十分明确,那便是在已经查清景止同杀害万俟仲没有任何关系的前提下还要对景止痛下杀手,为此不顾仙界利益与乱臣贼子联手,不知万俟氏你可承认?” 冷嗤一声,万俟氏淡声道:“我一个妇道人家一眼都能看出来万俟仲就是被这小子杀害的,只是不知为何几位仙长一定要偏袒他,莫不是因为他现在是扶摇神尊的得意门生,各位仙长便有意偏袒?” 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眼万俟氏,万俟烺只觉自己的妻子简直就像魔怔了一般,不相信其他人便算了,居然连自己都不相信,死去的不是别人,是自己一向疼爱有加的大儿子!自己第一时间自然是怀疑景止,但无论自己如何改变思路,如何改变手法,动用怎样的人手、法术去查探,结果显示的都是与景止没有任何一丝关系,同时若不是自己这般处心积虑的查探,还会被那极其淡的魔气带偏,觉得是魔族中人所为,到时候自己一怒之下找上门去,倒真的如了妖界那些人的愿,让本就没有和平下来多久的魔界再次变成一锅乱粥…… 想到这,万俟烺看向万俟氏不由叹了口浊气。 唉,糊涂啊! 第一百七十章 落幕得到惩罚 听着万俟氏的话,聂枭理解性的点了点头,道:“确实,若是结合两人之间的恩怨确实很容易便能让人联想到这幕后之人是否是景止,实不相瞒,其实本座当时也去现场查探过,但那时夫人你刚好也在那里而且神色充满了不可置信,思及你丧子心痛本座当时并未上前打扰,而是在你走后才去查看,眼下本座之所以将其讲出来不过是想说若是当时你发现了什么线索定不会那般安静,在拿到线索的第一时间想必就找上门去了吧?又岂会等到现在?” 见万俟氏张了张口并未回话,聂枭继续道:“说来夫人与战神结为道侣多年,美名一直流传甚广,杀害令公子的嫌疑人战神眼下已经有了头绪,而且关于你与那些人交往甚密已是证据确凿,眼下夫人不如坦然接受了惩罚,到时对战神亦或者夫人都是最好不过的,若夫人还要固执己见的话我们也只能略施手段了。” 看着说话这番话便不再开口的聂枭,万俟氏脑海中不由回想起老三昨天对自己所说的话,因为那话自己昨日一夜都未曾合眼,越是顺着他说的去想便越发觉得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简直可笑,更为难得的是自家夫君虽偶有不耐,但始终不曾呵责自己…… “回神尊,万俟氏眼下知晓自己已经被有心之人利用,从而给人魔两界带来了无法挽回的损失,心知自己的过错不是简单承认错误便能弥补,无论面临什么样的惩罚万俟氏都不回拒绝,但还请两位神尊念在我家夫君以往对仙界所做的贡献上,不要将万俟氏的过错牵扯到夫君身上。” 说完,万俟氏便毫不犹豫的跪下神情诚恳道。 见此,聂枭将视线转到景止身上,淡问:“不知景止可有什么想要询问的?” 向聂枭轻道一声谢后,景止便走近万俟烺两人之间,看着万俟烺道:“既然如此我便询问一个问题,当年灭九灵一族你是执行者还是谋划者?” 看着眼前长得比自己还要高上几分的景止,万俟烺的思绪不由得放远了几分。 曾几何时,战神府与九灵一族有着密切的往来,却不想最后亲手将那个种族抹杀的竟然会是他们一向信任有嘉的自己,说来也是何其可悲…… 看着思绪已然飘远的万俟烺,景止淡声道:“我不是将这最后的机会送给你缅怀的,我只要你说是或者不是。” “说来我也算半个参与者吧。” 勾了勾嘴角,景止只道:“好。”说完便转身走到扶摇身后乖巧站立。 “好了,既然你们都没有什么想要知道的,那就由本座来说这最终的处罚结果吧。” 说着,聂枭便起身环视一周,随即才对眼前那一跪一站的两人道:“战神府万俟氏私通魔界贼子买凶杀人,本应接受九天业火灼烧九日,随即去其金丹剔其仙骨,战神府万俟烺身为一家之主,监管不力造成这件悲剧,照例应废其修为,贬入尘世经受五世轮回,但其念在主动认错并及时补救,特此免去万俟氏去其金丹剔其仙骨的惩罚,但业火之刑改为一月,万俟烺免除废其修为的刑罚,但需遭受红莲业火十日,后驻守边缘地界,若非召唤不得再进入五界之中,不知你二人可有异议?” 闻言,万俟氏像是听到最为稀疏平常的一句问候般无悲无喜的道了声无议,但一旁的万俟烺却是先单膝跪地行了一礼,随即便硬声道:“万俟烺有一个请求,内人身子一向虚弱,若是接受九天业火的灼烧恐有去无回,不知可否由万俟烺替代?” 莫说是在场其他人,就连万俟氏甫一开始听到这话原本那已经疲惫的脸上瞬间出现了一种名为惊愕的神情,两种刑罚可谓是仙界中屈指一数的刑罚,但两者虽然都带有业火二字,但前者与后者相比起来终究不过小巫见大巫,而眼下万俟烺居然会在这种情形下说出这样的请求,着实令人想要不惊讶都难。 “你可是想好了,若你真的要替他人受过的话到时候可不就是九日那般简单了,少说也得有半年,哪怕你的修为确实高深,但想来终究还是有些吃不消。” 似乎是被聂枭的话点醒了,万俟氏凑近紧握万俟烺的手臂,双眼微红道:“我自己犯下的错误我自己担着,不用您替我承担,我眼下也已经想明白了,前些日子我因仲儿的死神情恍惚,因此犯下了错事,而且在你努力查明真凶的时候我还对你冷嘲热讽,昨日老三他已经什么都同我说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也是真心悔改,因此您不用替我受过的,我只需要您在出去后好好等着我回来便好了!” 看着万俟氏强撑不哭的神情,万俟烺眼底难得一见的浮现一抹疼惜的神色,捋了捋万俟氏耳尖的碎发,随即便神情坚定的看向聂枭与扶摇二人,道:“还请两位神尊成全,待业火之刑结束后万俟烺一定会坚守在缘外,若非召唤定不会出现在五界之中!” 见万俟烺一副若是你们不同意便不会轻易罢休的神情,聂枭对万俟氏笑了笑,道:“那日后重伤的战神便劳烦夫人多为照看了。” 闻言,万俟氏瞬间惶恐的瞪大了双眼,当即便跪立着要走近聂枭身旁,但她刚一开始有所行动,下一刻便见万俟烺手印一收,万俟氏整个人便已经无力的昏倒在地。 “多谢今日诸位前辈能够莅临寒舍,因为家妻的事让诸位前辈费心了。” 说着,万俟烺便歉意的抱了抱拳。 “战神客气了,举手之劳罢了,眼下想来你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那我们便先行离去了。” 说着,聂枭便要起身离去,站在他身后如同虚设的侍从脚步虚晃,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随即便同聂枭那般消失在了所有人面前,见此,扶摇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看着扶摇这幅神情,景止心底微微一笑,随即上前道:“师傅,既然这里已经没有我们什么事了我们也回去吧?” “嗯,许久未曾吃到你做的东西了,倒是有些怀念。” 说着,扶摇在经过万俟烺的时候微微一顿,笑道:“这几日多谢战神的款待了,山高路远,望君珍重了。” 点了点头,万俟烺道:“多谢。” 看了看跟在扶摇身后的景止,万俟烺静默了片刻,终究是没有将其喊住,目送两人离去后,万俟烺叹了口气,随即便将倒在地上的万俟氏小心翼翼的扶上椅子。 看着脸上难得一片宁静的万俟氏,万俟烺心底不禁一柔,安抚性的摸了摸对方的脸后便沉脸转身大步离去。 ………………………… 仿佛未曾看到站在路间的万俟亦般,扶摇只对离自己不远的景止道:“早些回来。” 说完这四字后,扶摇便凭空消失在了两人眼前。 看了眼还未将视线收回的景止,万俟亦淡道:“看来你这位师傅并不喜欢我。” 转头将来人上下打量一番后,景止歉意道:“不好意思了,我师傅她向来只喜欢美丽的事物,我原以为你这般长相俊美的人应当能够进入她的法眼,却不想还是失算了,说来也奇怪,可能因为我师傅她能够看透人心的缘故,看到你这内心不美丽,因此不太愿意理会你。” 耸了耸肩,万俟亦毫不在意道:“无所谓,只是若说心思难看的话,想来我还是略输你一筹,毕竟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眼睁睁看着数十万的凡人成为血魔的亡魂,也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彼此罢了,为了能够达到你的目的,你不也将自己的亲生父母出卖了吗,你我不过同一类人,有什么话便直说了吧,不必如此拐弯抹角。” 似是被景止的神情逗笑了,万俟亦偏了偏头颇为无奈道:“自幼我便不曾欺负你,原因很简单,我看到过你背后对他们那些没什么势力又得罪过你的人所进行的报复,不得不说,那般幼小的你居然会给我造成一种难言的恐惧感,但同时我也对你渐渐入迷了,想要不断的了解你,因此在你未曾察觉的情况下便一直默默的关注着你,如我所想的那般,你着实给了我许多惊喜,当自己的报复方案从那些底层修士身上得到无数的成功后便将其用到了身份稍高的人身上,长此以往居然有一次父亲都快掉进坑里了,可惜最后还未等成功你便离开了。” “简明扼要些。” 听出对方语中的不耐烦,万俟亦耸了耸肩,向景止走近了几分,道:“其实按照我对你的理解并加以大胆的推测,我可以肯定道杀害万俟仲那家伙的人便是你吧,可惜,若是我有证据的话倒也可以替我那死状凄惨的大哥报仇~” “且不说人是不是我杀的,眼下我看你的模样并不像是要替他报仇的样子。” 微微叹了口气,万俟亦真挚道:“实不相瞒,莫说是万俟仲那家伙,哪怕眼下是我父母出现意外都不能惊起我心中的半分波澜,想来我的生活可真真无趣极了,活了数万年唯一感兴趣的居然还是你,只可惜保护你的人我有些开罪不起,不过你放心,终有一日你会乖乖任我研究的。” 见对方一副嘲弄的神情,万俟亦毫不在意的叹了口气,向后退了几步,又回到了往日那位神情淡淡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模样,似是大哥嘱咐不懂事的弟弟般道:“好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你也快些回去吧,若是让你师傅等久了倒是不妥,还有,接下来估计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不能见面了,好好保护自己,尤其是你那令人迷醉的性格。” 说完,万俟亦便礼貌的闪身路旁,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但愿你的性格不会被人发现吧。” “多谢关心,你看这次的事情之所以这般顺利不多是我的劝说起效了吗,若不然虽然你的那些证据天衣无缝,但若要这么快便让我母亲认罪想来还有一段时间。” 见对方并不回应,似是想要略过自己便离去,万俟亦状似苦恼的叹了口气,道:“不过说起来看到那些证据的时候我倒是真的吃了一惊,想不到你居然能够不声不响的搜集到那般多的资料,而且每一件都能捏住父亲或是母亲的喉咙,你说,若是你这样的能力被你师傅知道了她会不会替你感到高兴?” 说着,万俟亦还颇为激动的向景止凑近了几分,但下一刻整个人便向后仰去。 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看到手中的那抹红色后,万俟亦眼底的神色越发深邃了起来。 “在那之前你不如想想你是否能活到见到我师傅,亦或者想想方才我们的谈话会不会被万俟烺一个不小心听到。” 说着,景止便将手中的东西举高了几分。 待看清景止手中的录音符后,万俟亦先是一怔,随即便双手举过头顶退后一步道:“好了,不同你开玩笑了,我可不想在这种时候气到他们,若是被气到了该如何?” 静静看了眼对方,景止不咸不淡道:“你最好能说到做到。” 说完,景止便消失在了战神府内。 再次伸手摸了摸脖间的血,万俟亦眼底不由带了几分笑意,随即便伸舌舔了舔指尖的血液,喃喃道:“真希望接下来这段无聊的时间过得快些,好早些见到你……” 除了自己或许这世上便再难有人知道那种原本对世上所有东西都毫无兴趣,但突然间就出现了那么一个东西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部吸引的魅力了,只不过为何感觉稍微有那么一丝对不起两位老人? 看来只能在离开前再多假意听话些了…… 离开战神府没有多远,景止便在一棵树下看到了一席红衣的扶摇,原本被万俟亦搅乱的心情在看到眺望远方的师傅时居然莫名平复了下来,想到这,景止的脚步在他未曾发现的情况下快上了几分。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不小心’便弄坏了送给师侄的礼物 “看师傅的模样似乎有什么烦心事?” 许是景止出声太过突兀,扶摇冷不丁倒是被吓了一跳。 抬眼看了看来人,那浑身僵硬的身形才微微放松了几分。 “都说完了?” “嗯,都说清楚了,只是师傅你好像自见了聂枭神尊后整个人便像丢了魂一般,莫不是前几日你得罪了神尊?” 不屑的切了一声,扶摇瞬间来了精神,嗤鼻道:“你以为我会怕他?莫不是因为那人也来了,我方才也不会走神!” “师傅说的是一直站在神尊后面,若是不刻意观察便被忽略了的那位?” “想不到你居然还注意到他了,若是我看得没错的话他应该特意用了容易让人忽略的法术,难得你居然还看到了他。” 说着,扶摇便将景止上下打量了一番,许是扶摇的眼神太过古怪,景止微微低了低头,涩然道:“师傅你再这般看我倒叫我觉得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 笑着摇了摇头,扶摇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只道:“不不不,你没有做错什么事,反而是我因为太过吃惊才会这般赞赏的看着你,说来你我二人许久未曾交手了,也不知你现在的身手如何,不如?” 听着扶摇那拖得过于长的最后两字,景止摇了摇头,道:“师傅还是莫要再逃避了,想来不用弟子提醒您应该也知道聂枭神尊他们二人还在等着你,若是因为与弟子交手而耽误了你们见面的时间,弟子只觉无法承受两位前辈的怒火。” 看着突然一本正经的景止,扶摇颇为失望的撇了撇嘴角,随即长叹一声道:“好吧,既然好徒弟你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见你师傅的兄长,去见你那帅气的师伯,那身为天下独一无二好的师傅我自然是只能答应你了。” 说着斩尘便不知从哪里出来停在了两人身旁,许是许久未曾与景止见面,停滞的时候斩尘还颇为亲昵的围着景止绕了一圈。 见此扶摇故作吃味道:“我也许久未让你出来与我一同作战了,怎的也不见你同我亲热亲热?” 只见斩尘似是听懂了那般,先是飞身与扶摇齐平,随即便绕着扶摇飞了三圈,最后停在身前似是邀功般与孩童跳跃般上下浮动起来。 被斩尘这般憨憨行为逗得一乐,扶摇转头对景止说话的时候眉眼间全然没有了方才那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忧愁,甚至带上了几分笑意。 “与我一同还是自己来?” “那便劳烦师傅了。” 这话音刚一落,景止只觉寒芒一闪后,自己已然与扶摇一同站在了斩尘身上。 察觉到身后微微传来的力道,扶摇不解的转头看向对方扯住自己袖摆的手指,挑了挑眉。 收回看向自己手指的视线,景止看着扶摇笑道:“师傅,上次同你一起至今那种惊吓感还留存在弟子的心中,无奈之下弟子只得出此下策,还请师傅莫怪。” 点了点头后,扶摇焉的勾起了自己的嘴角,下一刻景止便觉铺天盖地而来的后力仿佛要将自己淹没那般,下意识般的便收紧了指尖的力道。 “好了,到了。” 说完,扶摇便将斩尘一收,环胸好笑的看着在晃动自己脑袋的景止。 “哎呀呀,你看看为师这记性,真是越来越差了,一不小心居然忘了你还没有灵气护体这一件事,可怜见的,快过来让为师看看你有没有伤着!” 灵气护体是修士踏入神级修为才会特有的一种保护方法,拥有了灵气护体修士无需自己捏结界保护自己,只要修士还活着那灵气护体便一直都会在,而且不用耗费任何的灵力,周围的灵气便会自主形成一道屏障,只有修士身处没有灵力的环境中这个灵气护体才会动用修士自身的灵力,但动用的那些灵力于修士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灵气护体虽说能够抵御其他修士攻击的能力不足,但若是在这种高速飞行的情况下倒是十分好用,比之一般的结界都要好用许多,因为好用且损耗极小,故此那些踏入神级的修士往往会下意识的忘记了它的存在,因此这次扶摇倒也不是真的故意戏弄景止,而是真的忘记了。 不待景止回应,一道带笑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小妹,你这喜欢捉弄人的性格或许该改一改了,平日里捉弄其他人也就罢了,眼下居然连你的徒弟都捉弄起来了。” 听到这声音,扶摇不满的翻了翻白眼,转身对来人道:“兄长你以为我还是小孩子呢?这次我是真的忘记了,若不然哪能让我的徒弟受这苦?” 说着还哼了一声。 见此,归墟笑笑,随即便将视线转向了扶摇身后的少年,刚好少年也抬头望向了自己。 “你便是扶摇整日里提在嘴边的景止吧?难怪她这小妮子整日将你挂在嘴边,果然如她所说那般出色。” 看着对方眼底的和善,景止心底的戒备也放松了下来,不慌不忙的行了一礼,随即道:“师侄见过师伯。” 满意的点了点头,归墟便不去理会满脸不服的扶摇,而是走近几分将少年行礼的双手虚虚一托,道:“无需多礼。” 顺势起身的景止在谢过对方后便微微向后一退。 见此,归墟眼中的笑意又深了一分,随即转头对扶摇道:“好了,先回去吧,方才聂枭带我来了你这里之后便走了,只道过几日便会来寻我,因此这几日我便先待在你这里了。” 闻言,扶摇先是一怔,随即才道:“兄长这是何意?听你这意思是不打算同我长住?” 点了点头,归墟道:“前些日子你不是将我留在了缘外吗?在那里待了几日我倒是发现自己喜欢上了那边的生活,思来想去便觉得住在那里也不错。” 静默了片刻,扶摇半开玩笑道:“如此便多谢兄长替我去守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万木争荣,飞虫走兽倒也别有一番风味。”看着眼前的楼阁,归墟顿脚,道:“好了,看来到了,没有钥匙我倒只能等着你开门了。” “呵,我这小小的木门哪里能够拦住你这造物主?”说着,扶摇便打了个响指,那长相奇特的门锁便应声落下。 一时间三人便安静了下来。 到了前厅落座后,看着纤尘不染的房屋,归墟倒来了兴致:“你这仙府倒是占地极好,只是我原以为你会将之前我们住的地方开辟成仙府,却不想你居然找了这么一个地方,也不知之前的那处可有人去住了。” 说着便接过景止递过的茶品了起来。 “我原以为像兄长这般念旧的一个人,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去那里看一看,看来是我猜错了,啧啧啧!” 说完,扶摇便故作伤心的摇了摇头。 见对方这幅模样,归墟眉眼一弯,道:“嗯,我确实是一个念旧的人,这不,第一时间便来寻你这件旧物了吗?” 闻言,扶摇便瞪大了自己的双眼,不满的瞪着对面那风光霁月般的男子。 “好了,不同你玩笑了,不然一会儿说不过我又该向我哭鼻子了~”说完,归墟便将视线转到了一直恭敬站立一旁的景止身上。 “若我记得不错的话,你名唤景止对吧?” “回师伯,是的。” “这倒是一个好名字。”赞伤性的点了点头后,归墟便笑道:“原本我替你准备了一份见面礼,但不巧那件东西没有带在身上,眼下你便现将这把小铃铛收下吧。” 说着,只见归墟将手掌一个平摊,里面便静静躺着一个同景止腰间那颗小金铃一模一样的铃铛。 见此,景止并未接过,而是将视线转到了扶摇身上。 在归墟取出小金铃的一刹那,扶摇便颇为意外的挑了挑眉。 这两只铃铛本是一对,乃是天地所孕,乃自己第一次出门历练得到的法宝,在得到这对法宝的第一时间自己便将其中最为厉害的一只送给了归墟,自己则将身为‘弟弟’的留了下来,得到这只铃铛后,归墟对其珍爱程度完全不亚于珍爱自己的双眼,无论谁都不准碰,眼下居然这般大方的送了出来,着实令自己吃了一惊。 “我不过是见景止身上带着另外一只,便想着它们分开得也够久了,也是时候让它们两个重聚了。” 似乎是怕扶摇不让景止收下,归墟便出声解释。 听出对方深藏在语中的情绪,扶摇弯了弯眼睛,对静静等着自己发话的景止道:“收下吧,莫要辜负了你师伯的一番美意,这小东西可比我送你的那一只好用多了!” 闻言,景止便躬身走近归墟身前。 见此,归墟满意一笑,道:“扶摇说的不错,这小铃铛不但能够用来当做芥子存放东西,而且它还能镇压各种邪物,往日里佩戴在身上便同一个小型聚灵阵般,能够汇聚一些灵力,想来对你也能够有些帮助。” 看着铃铛周身明显与周围不同的灵气,景止心中却是一凛,这铃铛似乎不是师伯那轻描淡写的能够汇聚周围灵气,而是它本身便能产生灵气…… 当下收下这铃铛的动作不由得出现了几分犹豫。 看着对方明显看出了问题的模样,归墟便转头对扶摇笑了笑,在看到对方脸上的得意后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 “想不到你居然能够看出这微不足道的异样。”将铃铛在对方缩回手之前放下后,归墟便道:“原本这铃铛上还有一层掩盖气息的禁制,但被我不小心弄坏了,想必你也知道这种法宝在五界中的稀有程度,若是不想被他人发现的话便自己给它的气息抹去吧。” 在前一刻清楚看到下手破坏禁制的人眼下居然这般淡然的说着‘不小心’,景止只觉自己隐约知道了自家师傅的厚脸是从哪里学来的…… 若不是师伯‘不小心’,哪怕自己的天赋再好想来也无法看清这其中的猫腻吧…… “兄长你的演技还可以再拙劣些。” 面对扶摇的吐槽,归墟脾气颇好的回以一笑。 “景止谢过师伯。” 摸了摸景止的头发后,归墟似是想起了什么事般脸上带了几分兴味,道:“前些日子一直听扶摇唠叨你做的饭菜可口,不知你现下可方便,若是方便的话不如让我尝尝你的手艺?” 景止自然是应好,随后向两人道了声罪后便转身向厨房走去。 看着少年逐渐远去的背影,归墟便对一旁努力与景止方才留下的那些吃食奋战的扶摇道:“想不到你幼时的梦想倒还真的让你实现了一半。” “嗯?什么梦想?为何只是一半?” 看着对方显然已经记不清了的模样,归墟笑道:“‘待我长大后定收一个长相绝美做饭又好的弟子,还要找一个娇憨可爱的小管家’,也不知这话是谁说的?眼下小弟子是有了,但这小管家却不知还要等多久才能找到呢~” 微微回忆了一会后,扶摇便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随即颇为得意道:“才不是实现了一半呢,我这可是都实现了!话说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想不到你居然还记得那般清楚!” 微微一愣后,归墟那略显茫然的声音才传了出来。 “于你们而言却是许多年了,于我而言却不过一瞬。” 手中的动作顿了顿,良久才听扶摇的声音传来:“嗐!多大点事!眼下倒是你赚了,比我年轻上了许多,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呢!而且我之前便唤了我那小管家回来,想来再过不久你便可以看到他了!” 点了点头,归墟再次回归了原先的神情,道:“想来也是一个颇为有趣的人吧?” “那是!” 看着扶摇脸上的得意,不由的,归墟只觉自己倒是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和对方见面了…… …………………… 看着将自己团团围住的魔人,仓融不由向身旁的梦凌凑近了几分,咽了咽口水,担忧道:“你一个人对付这些一看便不好惹的魔族,有把握吗?” 回应仓融的是对方不屑的一声冷哼。 梦凌:感觉被双方都小看了,一方怀疑自己,另一方却派些这样的东西过来…… 第一百七十二章 仓融重伤 “梦凌,你杀我父兄伤我妻儿,今日你便将自己的狗命交代在这里吧!” 闻言,只见梦凌极其不屑的冷哼一声,道:“你倒是脸皮子厚得厉害,你为何不问一问自己为何会有人买你的性命,而且死在你手上的人想必也不少,因此你应该知道被别人杀不过是迟早的事情,如今又何必在此嚷嚷呢?” “小娘皮的!那你今日死在我手中也不过是天意,何必跟老子扯这么多!?兄弟们上!” 说完,只见那原本就连人形都未曾拥有的大块头变得越发不成人样了,整个人散发一股恶臭不说,就连他身后的那些小魔头也变成了另外一幅模样,但仓融只觉这些小魔头与以往自己所见到的都不太一样,先不说从他们身上自己看到了有着人类的生机,而且在那生机中又蕴含着极其强大的怨念,那怨念极其浓郁,与之隔着一段距离的仓融只觉自己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下下一刻仿佛便要失去呼吸一般,随着难受感的加剧,仓融便觉得周围的喧嚣离自己渐渐远去。 突然,自己的手腕焉然传来一阵寒意,随着那寒意的加深,仓融只觉自己昏沉的头脑也逐渐清醒了几分,随即便是梦凌那充满嘲讽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可别还要我花费心思照看你!” 说话间,梦凌又是一剑剿灭了像是浪潮般没头没脑攻向两人的小魔头,微微晃了晃头,仓融这才看清眼前这棘手的一幕。 只见未曾拽住自己的整条手臂已是血肉模糊,伤口最深处隐约可以见到里面的白骨,饶是如此,却不见梦凌脸上有任何一份疼痛的表情,像是未曾察觉到自己的伤势那般,只是一手护着自己,另一只手仿佛不知疲惫的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但是令人颇为头疼的是那些小魔头在被梦凌的剑气劈成两半后,虽然攻势有所缓解,但在下一刻便又分裂成了两个,先是嘻嘻阴声怪气的暗笑两声,随即便对视一眼再次向两人攻了过来。 在看到对方张口露出里面锯齿状的牙齿以及口中流落出来的毒液的那一刻,仓融心中便是一凛,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阴差见!梦凌小心莫让它们咬到你!” 在听到‘阴差见’三字的时候,梦凌的额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看向眼前这群恼人的小鬼头时眼中的寒意在下一刻便可令流水化冰,一直拽住仓融的手也放松了去。 “自己小心。” 说完,只见梦凌身后的长发无风飘扬起来,整个人周身已被那特有的杀气包围。 看着停在空中的那人,梦凌淡声道:“丑东西,眼下你磕头认错都已无用了。” 闻言,那魔人冷冷一笑,只道:“同样的话送给你!下辈子好好做个人吧!” 说完便率先提起手中的大斧攻了上去。 看着冲自己攻过来的大块头,梦凌默默封了自己的嗅觉防止自己被那恶臭熏吐,下一刻便一手捏诀一手提剑攻了上去。 看着一边攻向自己一边还不断嗷嗷大喊给自己增添信信心的大块头,梦凌毫不犹豫的一挥手指,只见一道道凌厉的剑气便铺天盖地的向那魔人奔去,同时令那魔人震惊的是自己苦心培养的那些阴差见在被那些剑气伤到以后竟不像往日里那般开始分裂,毒性增强,而是先极为惶恐的四处躲闪,但奈何那些剑气速度奇快,能够成功躲过的屈指可数,在被剑气伤到以后,那些阴差见先是传来一阵刺耳的哀嚎声,随即便掉落在地化作一滩黑水。 心知这剑气不似看着的那般简单,魔人心中不敢大意,却也不见丝毫慌张,先是用自身魔气架了一层黑色的屏障后周身便被一群黑色的飞蛾所环绕,见此梦凌嫌恶的皱了皱眉头。 只见寒芒一闪那魔人周身的飞蛾便化做一阵清风散去。 不可置信的看着肩上伤口,魔人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随即便有低沉的笑声传了出来。 “呵呵呵,我眼下倒是有些想要知道你现在最想的是取我的性命还是救走你身边的那个娘娘腔?” 在闻到血腥味的那一刹那,没有任何犹豫的梦凌便将手中的长剑掷了出去,随即没有任何留恋的便掉头往身后回转。 没有料到对方会用这种方式将手中的武器放下,那魔人心下一惊,想要完全躲闪已是来不及,只能最大限度的调整自己的身体进行避让,同时看着对方义无反顾回转救人的梦凌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意。 只要在你接近那小子的一刹那,那些围攻的阴差见便会爆体,而梦凌你眼下已浑身是伤,身为魔界异种的你在接触到那些阴差见的血液必定会魔力消失得一干二净,到时候你们二人的性命不也是手到擒来! 这般想着,那魔人只觉自己心中积郁多年的那口恶气终于要消散而去,眼下仿佛自己已经看到了对方跪地求饶的凄惨模样! 见自己的月离仅仅是贯穿了对方的锁甲,梦凌不由得冷哼一声,随即便收回视线,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已经被阴差见围住没了身影的仓融。 该死! 随着梦凌手中的剑刃挥舞而出,那将仓融围得水泄不通的阴差见凄厉的大叫一声后便掉落化做了血水滴落地面,随着血水的不断滴落,地面的植被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起来。 “仓融你倒是别给我死了!” 看被随着阴差见数量不断锐减但依旧没有任何动静的黑团,梦凌不由大喊出声。 “哈哈哈哈,已经晚了,他一个道士在没有任何保护的情况下接触到爆裂的阴差见,你觉得哪怕不死但他身上还会有一层完好的地方?” 见梦凌只是继续着手中的动作不作回答,那魔人瞬间便来了兴趣。 “哎呀呀,若是早知道你对这小子如此看重我应该早早的就将他抓了去,先是好好折辱一番再用他来做饵,你说到时我若让你成为我的刀下亡魂你不也得乖乖应下吗?” 还欲再说些什么,但魔人只觉一道寒芒闪过,便眼见自己额前的碎发掉落了下去,同时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便传了过来。 伸手一摸,触手的便是一片肉感,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面皮竟是被眼下那浑身戾气的小子削了去…… “你信不信,若你再多说一句话,下一次掉落的便不是你的头发,而是你那个令人作呕的头颅了。” 许是被对方眼中的杀意震慑到,魔人一时间只是捂住自己的额头不再做声,但脸上的讥讽却是明晃晃的晃得梦凌心中的杀意暴增起来。 就在梦凌快要动手的瞬间,那阴差见里面却传来了一声咳嗽声,听到这声音梦凌眼中似有光芒被点燃,只见指尖凝聚着一缕暗红色的魔气,然后将手指放到嘴旁轻轻一吹,只见随着那缕魔气的扩散,那些阴差见便像是碰到了什么令他们恐惧的东西一般,在发出一声尖锐的尖叫后便四处逃散,看着逐渐露出一片衣摆的黑团,梦凌眼角微不可见的弯了弯,同时,一直默不出声的魔人眼角也弯了弯,不似梦凌那般抑制的弯眉,魔人那原本便肿胀得不成模样的小绿豆眼瞬间便成了一道细小的缝,眼中是贪婪的**。 快了,快了,只要梦凌这小子再上前一步…… 看着下半身完全漏了出来,同时指尖微微颤抖的仓融,梦凌那悬着的心终于微微放松了几分。 “看你这模样似乎还没有死硬吧?” 说着,梦凌便嘴角含笑向前踏了一步,但脚步刚一落下便察觉到了不妥,刚要转身离去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被对方下了定身诀,心中微愣,但下一刻便觉有一道略微矮上几分的身形突然从侧方冲了过来将自己抱住后便翻转了身体,还未从这熟悉的气息中缓过神来,下一刻耳边便传来了对方的闷哼声。 看着瞬间额间便布满了细汗的仓融,梦凌愣了愣,随即便低头看向对方不断有鲜血浸出的前襟,只觉那一抹血红灼伤了自己的双眼。 下一刻,一击得逞的魔人嘴角的笑意还未完全散开,整个身体已被梦凌那野兽般的左臂撕裂了去,嘴角的笑意僵在了嘴边,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看着已经昏迷不醒的仓融,梦凌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僵了僵,先是将不断渗出血液的伤口封住,随即便从仓融怀中取出了一枚丹药不缓不慢的喂入对方口中,见对方将其服下后便喃喃道:“你这小子可别给我惹麻烦,若是你家尊上知道了你受伤是因为我,必定会让我吃不了兜着走,你应当知道我最怕的便是那些人发怒,你可以先昏迷一下,但千万不能死了,不然到时候若是我掀了鬼界恐怕又得被罚!” “放心,尊上不会找你麻烦的……” 听到对方的气息还算正常后,梦凌紧握的拳头微微松了几分,随即便转头看向被仓融的血吸引越来越多的阴差见以及不知何时出现的长得各有千秋的魔人,微微沉了沉脸色,环视一周后便径直将视线转向了那肆意大笑的魔人。 “哈哈哈哈,只差一点你这臭小子便死在了我的手上,可惜啊可惜,不过能取到一个修士的狗命也算大赚了!哈哈哈哈!!!” 说完,那魔人便大手一挥,道:“兄弟们,别忘了之前这家伙是如何伤害我们的执亲的,眼下这家伙体内中了阴差见的毒,还要照顾那个跟死了没有什么两样的娘娘腔,若是失去了这次机会想要报仇可就难了,大家别怕,只要我们一起上这家伙也奈何不了我们!” 说完,那魔人便提着自己的斧子率先攻了上去,气如破竹。 见此,那些原本还有些犹豫的魔人瞬间心中也有了底气,纷纷提上自己手中的武器冲了上去。 看着数千魔将级别的魔人向自己冲来,梦凌看着怀中已经失去意识的仓融微微叹了口气,颇为无奈道:“好了,若是你再不醒的话可就看不到我英勇杀敌的模样了。” 说完,便静静等待了片刻,但怀中的仓融那双眼带星光的眼睛依旧是没有睁开,同时脸上也出现了一缕黑气,心知再耽误下去方才那魔气必会伤害到仓融的根基,当即便捏了一根魔气幻化成的绳索,将仓融固定在背上后,似是安慰般道:“好了,等会我会尽量将动作放缓些,你也得给我争点气,莫要大出血什么的!” 就在梦凌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众魔人只觉一阵黑色的残芒闪过,定睛一瞧之下身边的人要么已经化为了一滩血水掉落地上,要么是开始随风飘散。 一时间,所有人都难得的怔了一怔,看向肆意的少年不由得犹豫起来。 似乎是看出了对方的心思,梦凌将早已回到手中的剑身一横甩落其上的血珠后,嘲讽道:“怎么?想打退堂鼓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我告诉你们,今日要么你们死全,要么我和这个小修士留在这里,二选一,眼下到了这般你死我活的地步,你们不会天真的以为只要你们现在收手我便会饶了你们的狗命吧?”说完,看了看已经化作一滩血水的领头魔人,抬头讽道:“你们这群魔界的逆臣。” 许是最后一句话的威力太过巨大,只见原本心中已经有了退意的魔人眼神瞬间变得凛冽起来,原本自己来到这里便是猜测梦凌这家伙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眼下被对方直言不讳的说了出来,所有人心中便只剩下一个心声。 这两人,再留不得! 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上后,上千人不用任何人领导的便将目标对准了那两人。 没错,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吐了一口浊气后,梦凌便毫不犹豫的迎了上去。 …………………… 看着桌上色泽诱人的饭菜,扶摇起身凑近嗅了一嗅,随即便对归墟二人道:“记得不许偷吃,我去将仓融和他那玩伴接回来后我们再继续!” 说完便消失在了两人眼前。 见此,景止微不可见的松了口气。 这般,仓融应该无碍了…… 看着对面的景止,归墟笑了笑,道:“想来又有一份见面礼需要取了,恰巧你陪我去将你那份见面礼取了吧?” 看着神情颇为自得的师伯,景止低眉道了声好。 一声落下,整个浮云山再次回归了往日的宁静。 第一百三十七章 仓融与妖神两界的联系 晃了晃自己逐渐昏沉的脑袋,梦凌紧了紧手中的月离,听着身旁逐渐弱了下去的呼吸声抿了抿嘴角。 看着满地躺着的同类,鼻尖充斥的全是只有魔人才会有的异类鲜血味,原本黑压压的魔群看着身姿依旧挺拔的那人,心中不由得产生了惧意。 “梦凌,我们打个商量如何,眼下我们彼此放过,从前的各种恩怨一笔勾销,日后若是在路上遇到就当彼此不认识,如何?” 只见一群魔人中修为较高的一个对着孤军一人的少年开口,周围人虽心有不甘,但一个时辰以来梦凌那家伙除了灵力的消耗,身上的新伤屈指可数,反观自己这一方,原本三四千人的队伍眼下一千人都不到,除了这个方法好似也找不到其他更好的方法。 见少年只是嗤笑一声不答,那大汉心里不由得沉了沉,但想到若是继续开口没准还会有一线生机,不由得再次道:“若是我看得不错的话,你的那位同伴呼吸已经快要接近于无了吧,难道你真的要眼睁睁看着他死在你的背上?你好好想想,只要你现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可以救他一命,何乐而不为?” 在那人开口说话期间,原本察觉到身后那人呼吸逐渐强了起来,体温也逐渐回升的时候,梦凌心中不由得一喜,但在那人说完后仓融的呼吸声已经不是变强而是加重,身上也传来了奇热的温度时梦凌的心不由得一沉,虽然不知对方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毫无疑问的,仓融眼下身体的情况并不容乐观…… 想了想对方的提议,梦凌勾了勾嘴角便要回答,却被一道女声止住了自己马上便要出口的声音。 “人长得丑就算了,还喜欢做白日梦,这我可就听不下去了。”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抬头,梦凌一眼便见到了那身着红裳的女子赤脚踏着剑身而来的女子,脚下的长剑在空中稳定之后便变回了正常大小,随着女子手腕翻转的动作长剑便握在了那如玉般都手中,只见女子看着底下窃窃私语的魔群,轻轻扯了扯嘴角,随后便是看似随意的轻轻挥了挥长剑。 原本被来人震慑住的魔群在对方那一挥之下并未感受到任何的不妥,当下不由得哄笑起来,原本以为梦凌那家伙喊来了救兵开始思考如何逃脱的大汉止不住心中的得意,当下便嗤道:“梦凌,我还以为你喊来了多么厉害的救兵,这么一看也不过如此啊,但是这腰身,这脸蛋……” 听到这话,扶摇厌恶的皱了皱眉,在对方还未出口之前淡淡道:“泯灭。” 说完,在场的魔人除了梦凌毫发无伤外,其他所有魔人连惨叫一声都未来得及便消失在了这片天地间。 仿佛早已预料到结局般,扶摇看也不看身后的那群魔人,而是在那随意的挥剑之后便闪身出现在梦凌二人身旁。 先是将梦凌大致扫了一眼后,扶摇便将视线转到了仓融身上,看着对方潮红的脸颊以及粗重的喘息声,好看的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 “先将他放下吧,你身上的伤也好好处理一下。” 看着扶摇脸上那沉重的神色,梦凌点了点头,不敢耽搁,随手取出芥子里应急的软塌便将背上的仓融小心翼翼的放了下去。 “快些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口吧。” 说完这话,扶摇手腕一翻,一个粉红色的小瓶便赫然出现在手中,随意的拔去瓶塞后便取出一粒粉红色的丹药塞入仓融那干裂的嘴中。 看到对方即使是在昏迷中也乖乖将其吞下后,扶摇一直紧绷的心弦才微微放松了几分。 “神尊,仓融他没事了吗?” 定睛认真将梦凌上下打量一眼,最后在对方那逐渐僵硬的神情中不慌不乱的收回自己的视线后,扶摇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反问:“你觉得他这个样子像是没事吗?” 对于这个问题梦凌告诉自己用沉默来回答是最好不过的。 原本也就不打算对方说出什么,扶摇看着脸色不再那般潮红的仓融叹了口气,道:“不知你和仓融这小子待在一起这么久了,可曾发现他的本体?” 看着扶摇满脸的严肃,梦凌下意识的看了看依旧昏迷不醒的仓融,下意识的便摇了摇头,低声道:“之前听他说过,好像是一个木灵修炼成人,随后便一直遵从人类修炼的法则,最终走上了修士这一条道路,但只是他偶然间提了一下,我并不确定……” “呵,倒还真信了我给他胡诌的鬼话。” 在收到梦凌不解的眼神后,扶摇耸了耸肩,道:“好了,待会儿再同你解释,先上九重霄找重久赶紧医治一下你们二人。” 说着只见扶摇广袖一挥,榻上的仓融瞬间便变成了一只巴掌大的小鸟静静躺在了扶摇手心,虽然未能触碰到仓融,但那隔了一段距离依旧毫不减轻的灼烧感让梦凌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放心吧,重久那家伙会把你们两个都治好的。” 话音刚一落下,突然而至的坠空感令梦凌下意识的往前一拽,待稳住身形看清自己所拽何物的时候,瞬间便慌乱的将其放了下去。 看了看被对方拽得有些褶皱的衣袖,扶摇笑了笑,道:“若是觉得不安全继续拽着便是,反正我这衣服没有被我家那小徒弟拽。” 听出对方语中的宠溺,梦凌扯了扯自己的嘴角,礼貌道:“景止能够拥有你这样一位师傅真是他修来的福分。” “原来不单我一个人那样认为呀!”似乎是找到知音般,扶摇当即便转过头笑道:“话说你也不赖呀,能够拜入魔界大长老的门下,同魔界的渊玄成为同门师兄弟。” 随着扶摇每说一字,梦凌的脸色不由得便沉下了几分,待最后看向扶摇的时候已是满脸的戒备。 见此,扶摇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安抚道:“放心,若是不相信你们的为人我又怎么会安心将仓融交给你照顾这么久呢?” 抿了抿唇,面对这个问题梦凌只觉眼下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好在扶摇并未让梦凌沉默多久便道:“好了,到了。” 话音一落,脚下便是一空,随即强大的坠空感再次席卷而来,刚要调动自身的魔力,却发现自己身上的魔气像是一滩死水那般毫无动静,刚要开口质问对方,却听对方略带笑意的声音传了过来。 “偶尔来一次这样的坠落也挺有趣的。” 说着,在离地面仅有几丈的时候,扶摇便灵巧的来了几个翻身,借助着周围的建筑便稳稳当当的落在地上,随即便抱着怀中的小鸟饶有兴致的看着起初还有几分僵硬,待看清周围环境后便适应下来同样落地的梦凌。 “啧,无趣,还以为能够看到你一瘸一拐的走进去呢。” 说完,便不再看对方的神色,转身走了进去。 看着渐渐远去的红色倩影,梦凌先是环顾了一周,随即紧了紧手中的月离,抬步跟了上去。 听到身后转来的脚步声,看了眼怀中昏迷不醒的仓融,扶摇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 “嘿,我原当景止你在同我开玩笑,想不到你师傅还真的来了啊!” 九重霄上常年仙雾缭绕,饶是自身视力再好因为心不在焉的缘故扶摇并未看到站在门口的三人,直到听到重久那熟悉的声音后才抬头看了一眼,待看清门口站着的那三人后,在自己都未曾发现下脚步已是快上了几分。 看到扶摇的焦虑减轻后,梦凌却是皱起了眉头。 尽管扶摇一直在掩饰心中的焦虑,但自己还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妙,眼下她在见到医仙重久的时候,那股不安明显减轻了几分,那只能说明一种情况,仓融这次的伤有些棘手…… “重久你快些看看仓融这还有救吗?!” 刚一走近重久,扶摇便急不可耐的将手掌一摊好让重久瞅个清楚。 待看清扶摇手中的是何物后,重久顿时便瞪大了眼睛,大惊:“老夫之前不是叮嘱过你千万不能让这小子染上阴差见的血液吗?!” “先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你快些想想办法!” 瞪了眼说话不嫌腰疼的扶摇一眼,重久随即没好气的小心翼翼接过扶摇掌间的仓融,恶狠狠道:“谁都不要来打扰我!” 说完不等人回话便消失在了几人跟前。 看着站在门前略带警惕的梦凌,景止先是笑了笑,随即便向对方走近了几分,随后在一个不远不近刚好能够让对方安心的距离下站定。 “想必你便是前些日子仓融一直挂在嘴边的梦凌少侠吧?” 看到对方的笑容,梦凌只觉莫名其妙的心中的防备居然减弱了几分,点了点头露出比一贯挂在嘴边的讽笑好看不了多久的笑意后,道:“你便是景止?” 点了点头,景止看了眼环胸同归墟站在一起的扶摇,道:“仓融身上的伤你不必忧心,医仙的医术出神入化,仓融必定会无事的,只是我看你身上的伤势也不轻,好像还有中毒的迹象,不如我先替你处理一下伤口?” 看着少年不染纤尘的笑容,梦凌点头道:“如此便劳烦了。” 笑了笑,景止随即便将其引入重久之前给仓融备下的丹房。 刚一踏进门,看着眼前这熟悉的物品摆放下意识的便是一怔,随即便听到景止那少年特有的清泉般的嗓音传了过来。 “觉得熟悉吧?这里是仓融之前炼药的房间,虽然没有向重久前辈行过礼,但严格上来说仓融还是前辈的弟子呢。” 闻言,一直困惑自己的问题终于得到了解决,自己原先问仓融师从何处,对方要么让自己猜要么便是笑着糊弄而去,眼下得知对方居然是医仙的弟子倒是着实令自己有些意外。 见梦凌坐好后,景止便道:“因为体质的原因,这里有许多药你都是用不上的,但好在仓融闲暇便喜欢收藏治疗妖界与魔界才能用上的药,眼下倒是派上了用场。” 看着正在着手准备材料的景止,梦凌轻笑一声,想起往日里仓融捣鼓的那副模样,下意识便道:“专门用来杀妖怪和魔人的药,你这话倒是不假。” 笑了笑,景止便端着手中的药材已经工具走近因为失血过多脸色已经有些泛白的梦凌,道:“可能会有些疼,你忍着些。” 回应他的是对方不屑的轻哼。 笑了笑,景止倒也不在意,只是动手的时候放轻了几分。 看着自从进来便沉默的一男一女,梦凌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不知神尊您可否告知仓融他究竟为何会这般凶险?” 将拄着脑袋的拳头一收,看着梦凌眼底深处的担忧,扶摇换了一个拄头的姿势,神情轻松道:“当然可以,但你得保证不会让其他人知道。” 话音刚一落下,只见一道古老的阵法便自梦凌脚底盘旋闪耀着升了起来,随后少年便像一个没事人一般起身,阵法刚好到达少年的腰部,在阵法稳定下来后,少年坚定的声音便传了出来:“我梦凌在此立誓,除了往后仓融愿意,否则今日之事若是被在场外的其他人知晓,我梦凌便杀尽知晓之人,若是由我说出去,那我所愿所求之事便永远无法实现,所在乎的东西最终都会消失,同时遭受灰飞烟灭之刑!” 说完,只见阵法便亮了几分,随后便消失在了几人眼前,而梦凌的眼角赫然出现一枚红色的印记。 “自古便有一个传说日月是由归墟的眼珠所化,其实不然,归墟的眼珠不过是解开日月封印的一把钥匙罢了,真正的日是妖界万年难得一见的赤乌所化,而月亮则是蟾兔所化,赤乌生来便是神界一员,而蟾兔则是妖界王者,原本不可能相遇的两人不知怎么的便相爱了,然后不知怎么的便生下了一个赤蟾兔,然后这只赤蟾兔不知怎么的很像他的父亲,那只赤乌,而阴差见中所含的怨气与毒素又是赤乌与蟾兔克星,我这么一说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听清楚?” 看着满脸笑容但眼底却是一片宁静的扶摇,梦凌难得的沉默了下来。 莫说梦凌,就连景止在乍闻此言都觉得有些惊讶。 原因无他,眼下赤乌依旧是神界的尊者,而蟾兔却被妖界王族所通缉,而这一通缉便是数十万年…… 第一百三十八章 梦凌出发妖界 良久,梦凌才听到自己的声音。 “那仓融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吧?” 点了点头,扶摇笑道:“这是自然,不然以他那小心谨慎的性格又怎会让自己受这么严重的伤呢?”见梦凌沉默不语,扶摇继续道:“想来他这家伙会受伤同你还是有些联系的吧?” 回想方才的情景,梦凌点了点头,声音微哑道:“对不起,我不清楚他不能与阴差见的血接触,否则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他动手的。” 原本将仓融的手掌松开后,梦凌的本意是他自己照顾好自己便可以,但不曾料到仓融居然默默的守护在自己的身后,用自己那向来只用来抓药的手护住了自己不被身后的阴差见偷袭…… “此事不怨你,别再自责了,否则景止给你上的药都白费了。” 闻言,梦凌这才想起眼下自己还在接受着治疗,下意识的便看向了自己的手臂,只见上面的腐肉已被刮得一干二净,此时景止正在视若无物的开始精细的抹着药粉,在药粉上身的一刹那,梦凌便觉得自己的身体本能的瑟缩了一下。 “很疼吧?忍着点,毕竟那些阴差见的毒已经深入你的体内,虽说你也是魔族,但那些毒对你多少还是有些影响的。” 点了点头,梦凌并未回话,见此景止笑笑,随即便起身收拾周围的用具。 “我有个疑问,既然神尊您能赶来救我们,就说明您可以知道仓融的状况,因此我有一点不明白,还请神尊能够替我解答。” 微微一抬头,示意对方继续说下来。 稍稍吐了口浊气,梦凌随即毫不掩饰的抬头看向扶摇,道:“为何神尊您未在第一时间便赶来救仓融呢,这一次恰好我同他同行,若是下一次再有这样的情况发生,而您又没有及时赶到,难不成就这样让他一直遭受着这样的困境吗?” 闻言,扶摇眼睛微微一弯,将一直杵着的右臂放了下来,同时端正了自己的坐姿,看着有些倔强的梦凌开口道:“问得很好,既然我在那个点过来自然是清楚他当时的情况,另外仓融这孩子自我将他带在身边便一直未曾离开过我,虽说他的医术与毒术都不错,但说句不中听的,他的那些手段在他圈养的那些妖兽、魔兽之上或许会有效果,但到了外面因为缺少历练,终究是有些不够看,好比这一次,一开始的时候仓融绝对是首选用毒的,但阴差见想来是他第一次在书本以外的地方看到,因为不够了解,因此自己瞬间配置出来的药没有派上多大的作用,后来才会选择用自身灵力硬抗,但因为身体的缘故,他的修为并不是很高,在灵力不够之下才会被阴差见有机可乘,我想经历了这番事恐怕他对阴差见的了解就会更加直观了,所以你还觉得我应该第一时间便赶来将他救下吗?” 见梦凌颌骨紧了几分,心知对方必定是咬了咬牙,扶摇便继续道:“再者说回来,难道你就没有发现在这次的战斗中你的修为以及身份比之前更进一步了?” 看着眼底藏笑的扶摇,梦凌下意识的便动了动体内的魔力,果不其然,自己竟是在不知不觉间提升了一个修为,随即细细回想了一番方才打斗的感觉,竟真的同扶摇所说的那般觉得对付不同方向来袭的敌人几乎是下意识般的便想出了回击的方法。 自己之前也有同成千上万的敌人战斗过,但战斗结束有的只是满身的疲惫,完全没有像这次一样觉得畅快,而且居然还在战斗中提升了自己的实力…… 看着对方眼神逐渐有了变化,扶摇笑着耸了耸肩,随即便继续开始杵着下巴同身旁的归墟闲聊了起来。 “嘎吱————” 听到这声音,扶摇几人只见一道残影掠过,待看向门口的时候,只见光着膀子的梦凌已经神色肃然的站在了重久跟前。 抚了抚自己有些褶皱的衣摆,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跟前的大高个,重久哼了一声,道:“起开!挡到我了!” 话音刚落,梦凌便乖乖向后退了一步。 看着跟个呆瓜一般的少年,重久没好气的对扶摇道:“这谁啊?这年头怎么连魔族都跑我这看病来了?” “这是一直与仓融相伴的少年,名唤梦凌,对人家客气些,毕竟这可是他第一次来,莫要吓坏了人家孩子!” 收回瞥向扶摇的视线,重久便将视线落到这个‘孩子’身上,梦凌只觉对方那眼神像是要将自己剥光一般,身子不觉间便僵硬了起来。 哼了一声,重久一边看着梦凌,一边对扶摇道:“我发现你这浮云山这几年来还真的是成了病患的疗养地了,往日里你们来看病也就罢了,眼下还给我带了一个陌生人,而且还用了我九重霄上好的药材,怎么着也该给些药材费吧?” 说完,重久不由得便在心底窃喜起来,上一次自己可是去扶摇那小仓库里搜刮到了不少好宝贝,眼下扶摇虽说不会为了一个不怎么相熟的人让自己再次进去小仓库霍霍,但怎么着为了她那张老脸都会拿出几件宝贝,嘿嘿,到时候自己又有新药材了…… 想着,重久便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天藏地宝在向自己招手。 将重久心底的小九九模得一清二楚,扶摇刚要开口压价,便听到梦凌的声音传了过来。 “不知那些魔族和妖族的内丹于前辈而言是否有用?” 原本紧盯扶摇的重久在听到隔壁这话的时候,眼中似有绿光闪过,一个侧身便走到了自己原本让离自己远些的梦凌身旁,和善道:“当然了!其实你身上的这些药材也不贵,你就给我两枚妖丹或者魔丹便可以了!” 扶摇那里什么都好,但唯独这些内丹不多,在杀死对方后因为嫌弃那些内丹身上的味不好闻,便连随手捏诀取丹都懒得动手,而这些内丹又是许多丹药的药引,为此重久只觉自己像是看到了无尽的宝藏一般,而梦凌在得到重久的回复后显然松了口气,随即便随手取出两个收纳袋。 看着每个都能装下上百空间的纳袋,而且两只纳袋只用肉眼都能看出微微鼓起的模样,重久的心下意识停了一拍,随即便是毫不加以掩饰的狂喜。 乖乖,这得多少内丹!? “想不到你这小子出手还挺阔绰的。” 看着这出手,扶摇笑道。 点了点头,梦凌不再关心这些,而是略带担忧的向屋内看了一眼,随即对重久道:“前辈,不知仓融眼下恢复得如何了?” 闻言,重久那挂在脸上的笑容也淡上了几分,先是叹了口气,随即才道:“仓融体内的毒我已经将其清除干净了,但因为阴差见这种小魔物对仓融天生的压制,想要让他醒来还是有些困难的,若是没有那一味药材,想来仓融就这么一直睡下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见重久脸上的沉重不似作假,扶摇皱了皱眉头,道:“你说的那一味药莫非是他母亲的血?” 点了点头,重久为难道:“可眼下的情况就是我们能不能找到蟾兔还是一个未知数,毕竟她已经消失了数万年。”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那不知赤乌是否能够知道蟾月的下落呢?”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梦凌说着不由便满含期待的看向扶摇。 看了眼同时望向自己的三双眼睛,扶摇无奈的耸了耸肩,道:“想来是不知道的,当时赤乌因为一些原因将仓融交给我后便也消失了,而我对这些事情又不太上心,因此眼下我早与他失联了。” 闻言,重久不由皱起了眉头,怀疑道:“你说赤乌消失了?可这些年来虽说看的不多,但一些宴会上还是能够看到他吧?” 摇了摇头,扶摇无奈:“那不过是他的替身罢了,赤乌这个族群虽说人数不多,但是脾气都是极为傲慢的,除了赤乌的话外谁的话也不会听,不得以之下赤乌便找了一个替身假扮自己,随后便不知去了哪里。” 眼下星榆界的赤乌大概有四五十个,但除了第一个叫赤乌这名字以外,其他的虽说是赤乌,但唤的都是其他名字,这些赤乌每日都会轮流换班带来光明,而赤乌这一个种族心高气傲,在家族里谁也不服谁,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一套默认的法则,所有赤乌都听令于第一个出现在世间的赤乌的话,若是赤乌不在家的话其他小赤乌用不了多久便会大打出手,而当时赤乌只对扶摇道自己有一件非做不可的事情,无奈之下便来央求扶摇做了一个同自己无论那一方面都一模一样的赤乌稳定人心,待支付了酬劳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说着,看着一屋子人都沉默下来后,扶摇无奈的叹了口气便开始把玩起自己的发尖。 “我曾听闻赤乌对蟾兔当年极为宠溺,而蟾兔的领导能力虽强,但本身的修为在星榆界并不算出众,眼下妖界的皇室找了她这么多年都未找到,会不会是赤乌的手笔?” 听到景止的这番话,梦凌的眉头皱得越发深了,哑声道:“如果真的是这样不就更麻烦了?那些人寻了上万年都未寻到,眼下我们去找又能找到什么呢?” 看着所有人那副苦恼的模样,景止沉默片刻,便道:“不知你们是否听说过‘通天术’?” 闻言,原本眉眼微瞌的归墟睫毛晃了晃,随即便回归了平静。 “你说的‘通天术’若是我记得没错似乎早已失传了吧?” 点了点头,景止看向梦凌道:“书本虽已失传,但家族记忆却传承了下来,只是……” 看着景止那欲言又止的模样,梦凌不由得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 “只是这通天术若是想要动用,只能是我来,而因为修为受限的缘故,我能够看到的东西少之又少。” 说完,景止便不安的看向扶摇。 冲景止笑了笑,扶摇随即便将视线转向了重久,道:“若是我记得没错的话,仓融这身体是不是躺得越久便越不容易醒来。” 回答扶摇的是重久那坚定的点头。 静默了片刻,梦凌道:“事不宜迟便请景止道友快些开始吧!” 点了点头,景止便要应下,这是形同隐形一般的归墟淡淡开口道:“若是想要找到他们便去妖界南方一个名叫洛水的地方看看吧。” 乍一听到一人出声,重久先是吓了一跳,但在听清对方所说的地名后下意识的便反驳道:“不可能,那洛水是妖界的一处诡异的地方,传闻那里任何修士去了过不了几年要么妖化要么死去,而眼下赤乌一族的气运并未受到任何影响,那便说明赤乌他没有去那里。” 对重久露出一抹微笑后,归墟回道:“若是这位道友不信的话也可以让景止看看,只不过按照他现在的修为应当只能看出一个大概的方向,而且用了通天术后想来接下来一个月不用下床了。” 下意识的,重久便将视线转向了景止,在见到对方那一抹与往常无异的笑容时,当下便知道眼前这少年所说不假。 听着这些对话,梦凌沉默片刻,便道:“不知去洛水有些什么需要注意的?” “那洛水说是妖界圣地也不为过,除了妖界的人,其他几界的人去了要么死要么丧失理智变成妖怪,你确定了?” 向一本正经看着自己的扶摇点了点头,梦凌道:“这几十年来多亏仓融的陪伴,我才能将心中的事情放下,眼下他又是为了救我才会受伤,于情于理我都是不会推辞的。” “既然如此我也不多劝你,这块令牌你带在身上,若是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情带着它去找当地的官员便可。” 说着,扶摇便将一块枣红色的令牌扔向梦凌,随着令牌一同前来的是一瓶丹药一个香囊。 将其接过后,梦凌便听到重久道:“带上。” 紧了紧手中的物品,梦凌便要转身离去。 “因为一些事情我暂时离不开,但你放心,用不了几日我便会去找你,与你一同寻找他们的。” 脚步一顿,随即便听到对方低沉的声音传来。 “嗯。” 第一百三十九章 回到魔界 看着梦凌离去的背影,重久颇为欣慰的捋了捋自己的胡须,道:“这魔界中的人倒还真的改了,若是之前发生这样的情况那魔人不顺势将受伤那人杀死吸其修为都是好的了,哪会出现这样的情形?” 微微一笑,扶摇道:“主要还是看人。” 点了点头,重久随即便将视线转到了方才出声的那少年身上,看着对方身上缭绕着的虚无之气,心中略有诧异,但还是礼貌询问:“不知这位是?” 友好的对重久笑了笑,不待扶摇开口归墟便一脸风轻云淡的回道:“重久道友安,在下是扶摇的兄长,这些年来多谢你对令妹的照顾了。” 闻言,重久下意识的便将视线转向了扶摇,将对方眼中的疑惑看得一清二楚后,扶摇耸了耸肩,解释道:“他便是我那位早亡的兄长归墟,不知为何突然复活了。” 许是这个消息太过劲爆,重久一时半会还未反应过来,先是恍然大悟的点头哦了一声,但那拖长的‘哦’却突然顿在了原地,随即便不可置信的看着扶摇那没什么正经模样的脸,试图寻找自己被骗的证据,但显然没有找到。 “咚——” 看着突然跪地的重久,莫说归墟,就连扶摇师徒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顿,归墟没有任何停顿的便闪身出现在重久身边将其扶起。 许是还未从震惊回过神来,重久下意识的便跟着站了起来。 “道友不必如此客气。” 看着近在眼前笑得一脸轻松的归墟,重久只觉自己越发张不了口回话了。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景止笑了笑,随即便走上前对扶摇道:“不知师傅可否与我到院子里一会儿?” 收回看戏的眼神,扶摇点了点头便率先走了出去。 收回看向扶摇的余光,归墟看着眼前这位拉着自己逐渐放开开始询问莽荒时代药植的重久,神色越发柔和起来,随意挑了一个座位便开始向其讲解。 扶摇懒,做为她兄长的自己当然也好不到那里去了,能坐着当然不会站着…… “师傅,在你前去寻找仓融的时候,其实弟子也发现了他的异常,但因为他没有动用弟子当初交给他的传讯符,弟子以为不会发生什么严重的事,因此才会耽搁了时间。” 听出对方语气中那几乎会让人忽略的自责,扶摇微微一笑,随即便抬手揉了揉少年的发顶,不紧不慢道:“若说发现时间的话想来我比你要早上几分,但他命里注定有此一劫,若是外人插手阻止了这次的劫难,那他的血脉想要苏醒便不知要再等多少年了。” 闻言,景止眼中顿时出现了一抹喜色,看向扶摇的脸便带上了几分笑容。 心知扶摇这话的意思,但此刻景止只觉自己像是一个孩子般想要再次向对方确认,不然还会对自己产生怀疑,刚一张口要问,便被对方出声打断。 看着景止这幅模样,扶摇瞬间便猜到了他再次张口会问什么,心底恋恋不舍的收回顺毛的手眉眼带笑道:“没错,只要梦凌能够成功找到蟾月的血将仓融唤醒,他身上属于两种上古瑞兽的血脉便会苏醒,虽然不知道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但对于修炼不会再像现在这样难以精进便是了。” 点了点头,景止先是行了一礼,随即道:“师傅,眼下弟子出来也有些时日了,而魔界那边的事情还没有处理清楚,因此弟子打算就此与师傅与师伯告别。” “那边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摇了摇头,景止颇为调皮的笑了笑,道:“因为早先有师傅帮助的缘故,很多棘手的对手都被解决了,眼下事情的发展与预期的向去不远,眼下只等童学长那边处理好了便行。” 见景止不似说谎,扶摇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便嘱咐道:“归墟给你的那件东西若不是到了保命的时候切莫拿出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是让那些修士知道了不知他们为了抢夺它又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闻言,景止心里沉了沉,但面上仍是一片轻松的笑容,看着扶摇眼底的担忧道:“师傅放心,弟子知晓的,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将它取出。” 得到保证后,扶摇心底一松,想了想便道:“话说我都想不到兄长他居然会将这件东西送给你,虽然是危险了些,但细细算来还是你占了便宜!” 看出扶摇对归墟送自己的礼物满意后,景止心中暖了暖,随即便再次行了一礼,道:“那弟子便先走了,师傅安。” “嗯嗯,走吧,再过几天我再去看你!” 闻言,景止笑着点了点头,随即便在扶摇的注视下转身离去。 呼了口浊气后,扶摇往屋内看了一眼,似乎是想到什么趣事一般,眼眸一弯,随即便消失在了原地。 几乎是同一时间,归墟同重久说话的声音便是一顿,随即才在重久的呼声中回过神来。 看着一脸不解的重久,归墟笑道:“我们今日便先聊到这里吧,眼下扶摇将我丢在了这,若是不去追上她,到时候我要想找到她又得花费一番功夫。” 说着,归墟便自顾轻笑了一声。 说完,向重久点了点头便瞬间消失在了房间内。 看着瞬间空落下来的房间,重久先是满脸兴冲冲的找出笔砚将归墟方才说的一一记下,但写着写着手上的动作不知不觉间便慢了下来,心知自己无法静下心后,重久重重叹了口气便将笔往笔架上一搁,脑中不由回想起之前童起年师兄妹与仓融在院落里相互争执着哪些药放在一起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但眼下一个躺在床上,不知何时才会清醒,而另一个伤势不轻却依旧选择坚守,想到这,重久便再次叹了口气,随即起身向仓融的房间走去。 ………………………… 一缕青烟似是绝世妖姬舞动般,姿态极尽妖娆的开始向四周缓缓飘散。 看着突然出现在屋内的景止,渊玄头也不抬道:“这么快便回来了?” 微微应了一声,看着神色淡然的渊玄,景止撩了撩自己耳尖的长发,随意道:“你们魔界那些不成气候的魔人去袭击浮云山的人,这事你知道吗?” 手中动作不停,渊玄大方道:“之前有听到一些风声,有一颗老鼠屎在密谋集结那些灰色地带的魔人,我得知后便密切派人追查,因此大概有了几分了解。” 闻言,只听一声轻笑传来,随即渊玄身前的桌子便凭空断裂开来,看着混如一堆乱麻的信函,一直带笑的渊玄难得的皱了皱眉,看着嘴角带着冷笑的景止无奈道:“我之所以不告诉你一个是因为在那样的情况下他们若是躲过了这一劫我们极有可能会打草惊蛇,另外一个最简单也是最直观的原因,那便是根据可靠消息,当时梦凌已经接近突破了,据我这么多年来的经验所谈,若是他能够在那场战斗中爆发的话,突破的可能性为九成,莫要告诉我当初你千方百计让他们二人相遇不是为了给浮云山的那位小兄弟找一个护卫?” 看着渊玄脸上一片坦然的神情,景止勾了勾嘴角,淡然道:“不知不觉间你已经知道了这么多,你说我要不要动用一点手段让你将这些东西全都忘记呢?毕竟只有你忘记了我才能放心你不会将我的事情告诉别人。” 看着借着说话的时间逐渐向自己走近的景止,渊玄脸上的笑容有片刻僵硬,干干道:“好了好了,我错了,我向你道歉并向你保证日后若是再得知类似的情况我必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然后决定怎么做的权利在你,如何?” 闻言,景止的脸色依旧称不上好看,但还是道:“记住你说的话,还有记得派人暗中保护我的那些同伴,虽然你是一个被架空得差不多的魔王,但想来这点能力还是有的吧?” “只要他们不自己主动找死去触碰那些老东西的利益,保住他们自然还是可以的。” 见景止在得到自己的应答后便要转身离去,渊玄皱了皱眉头,道:“之前你那位学长去查探临宇受了些伤,随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两人都消失在了城南,不知去了哪里,还需要我继续派人搜索吗?” 摇了摇头,景止道:“他们的下落我自然清楚,眼下你只需要将当时那个女人的所有资料告诉我便可以了。” 当时自己为了查探是哪方人想要将临宇灭口时假扮的时候特意扮成六儿鬼,若是没有那读心术想来自己早已成为了那个女人手中的亡魂,想要知道那人的身份若是派自己的人去一不小心便会有去无回,但不如借此机会向眼前的合伙人问清楚。 “想来你说的是翠辞,历阳麾下五大将之一的一人,这人喜好美色却又冷酷无情,上一秒对身边的人极尽温柔下一秒便能将床榻之人送给其他浪荡之徒,据说她有个极其荒淫无度的兄长,而那些玩宠一般都是送到她兄长那里生生折磨至死,精通暗杀术,听闻只要是她出手这天下便没有她杀不了的人,不过这话听听就算了,一般人或许还真的会被她无声无息杀死,但若是遇到了你或者你师傅那样的人想来便也只有抵抗的份了。” 听着渊玄这般彩虹屁般的话,景止冷冷一笑,只道:“过一段时间我会找个机会与那个女人搭上线找一些证据,到时候能不能断掉历阳的一大助力同时给历阳造成一定的损失就看你能不能及时赶到了。” 说完,景止便将视线转到地上,看着渊玄那一脸不情愿的模样道:“反正我的目的很简单,找出当年灭我全族的幕后之人,到时候若是我一个不小心将那翠砚杀了倒是不会有什么麻烦,但到时候吃亏的就不是历阳而是你了。” 到时候以历阳的手段必定能够顺着蛛丝马迹查到景止与自己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以他在魔界的威望到时候只要抢先一步说是自己伤害他,在他身后那些千千万的网为了自己的利益一定会附和,到时哪怕自己是魔界的魔王依旧无用,军事大权掌握在那些人手中,若是不能在他们还未发觉的情况下给他们一个无法洗去的罪名,到时候受伤的永远都会是自己这一边的人,而眼下历阳手下出现在明面上的就翠砚和墨砚,与翠砚相比墨砚的性格更为沉稳,不会让人抓住漏洞,因此若是想要知道历阳的那些不可告人的机密,眼下最好的办法便是从翠砚入手…… 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渊玄半开玩笑道:“唉,这个魔界的魔王做得可真是太过辛苦了,等将历阳这些人铲除后我便给自己除去这一身份,倒是想来也是一个太平盛世,在那样的世界里我跟随心意四处游玩,看遍这世间美色岂不美哉?” 点了点头,景止只道:“确实挺美好的,只是你得抓紧些时间,不然你每耽搁一刻钟这世间的美景便流逝一刻钟。” 看着像来时一般悄然无声,去时也悄然无声的景止,渊玄耸了耸肩,随即便颇为懊恼的想起来自己方才怎么不问问景止是否要找言邵钦与奇贺两人,但想了想他们身为同窗彼此间必定不会少了通话符后便着手收拾起地面的狼藉。 “你说这都两天过去了,景止还未同我们联系,莫不是他被什么事情耽误了?” 看着在自己房间里转来转去的童起年,奇贺无奈道:“放心,当时他同你交代清楚才离开,想来便是将事情的发展推断出来,眼下可能在继续着哪个步骤,你也不必太担心了,若是他向上次那般混入敌人内部,若是频繁与我们联系势必会引来对方的怀疑。” “我原以为同邵钦也算同生死的人了,却不想邵钦还是这般不了解我,我像是那种轻易便遇难的人吗?” 闻言,言邵钦二人下意识的便将视线转到门口,在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后,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笑了笑,景止当即向两人走去。 第一百四十章 出发目标西落 “这几天你都去哪里了?在我赶去找你的时候只剩下满地的死尸,而你什么踪迹都见不到,想要与你联系但之前的那些通话符不知被我落在了哪里,你都不知道,我这几天都要担心死了!” “不好意思,那天遇到了些困难,然后我师傅及时赶到将我救走了,事发突然情急之下倒是忘记留下一些记号了,让你们担心了,不好意思。” 闻言,言邵钦的神情便是一松,拍了拍景止的肩道:“嗐,道歉干嘛?只要你没有出事便好!” 笑了笑,景止将视线转到奇贺身上道:“不知你那边有没有什么发现?” 点了点头,奇贺脸上的轻松神色渐渐淡了下去,脸上不觉间带上了几分担忧,道:“当时我原本的目的便是弄清临宇这人身后究竟还有哪些暗卫的,在看到有人从城主府里出来后我便一路尾随,当我看到那人与人交接时还以为能够抓住临宇的把柄,却不想我所跟的那人也是其他势力派来监视临宇的,而且临宇似乎并不知道他的存在,但却与那人的主子多有联系,根据他们的只言片语我只能推断出临宇与之合作的似乎是一个叫做墨砚的魔人,但这魔人隶属于哪方势力便不得而知了。” 看着沉默不语的两人,奇贺继续道:“我原本是打算将那人抓来的,但他居然跟着那些神秘人不知要去哪里,而那些人修为极高,我担心继续跟下去会打草惊蛇便先行回来了。” “墨砚……”呢喃了一声,景止随即对二人道:“不知你们可曾听闻历阳这个名字?” 听到这名字,言邵钦二人心下隐隐的便产生了一个想法,看向景止的神色也变得复杂起来。 看到言邵钦与奇贺脸上的神情,景止微微笑了笑,道:“嗯,你们猜得没错,我所说的这位历阳便是魔界长老殿的大长老,那位一直打压着新任魔王的老者,据我目前所知眼下他手中的五名大将其中有两个已经将视线打到了这堕落之都,虽然不知他们要做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们这次调查的方向没有问题。” 见两人;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景止微微一笑,向奇贺继续道:“不知奇兄你可还记得他们离去的方向?” 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奇贺道:“他们离去时说什么西方再过不久便会有什么魔气和阴气交织的天赐出现,要赶去什么之类的,因为隔了一些距离听的并不是很清楚。” 闻言,景止心底微微一惊,但脸上神色不变,笑道:“那接下来的两天时间你们二人便要着手准备一些我们能用到的粮食、法器之类的了,两日后我们便出发去西落,想来能够凑上一出好戏。” 看着景止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言邵钦瞬间来了精神,整个人都向景止凑近了几分,道:“奇贺刚才说的是西方,可没有提到西落这么一个名字,你为何会这么快便知道了?坦白从宽,你快些告诉我你是不是找到了一些我们谁都不知道的情报?!” 笑着将言邵钦的身子往外推了几分,景止笑道:“这两天我跟在师傅身边养伤了,哪里会知道你们都不知道的情报,之所以想到西落是结合当时《地形经》所学的内容,恰好这两天又在研究星象便大胆推测地点应当是在西落,而且就算推错了也没有什么关系,西落地处魔界最西端,在去西落的这一路上有的是机会查探到底是哪里出现异常。” 了然的点了点头,言邵钦赞叹道:“不愧是全年第一的景止啊,还说自己这几天什么都没有做,你看这都算没有做的话我这算干嘛了?” 听到这浮夸的称赞,景止无奈一笑,随即道:“好了,我眼下还要去寻童学长,准备行囊的事情便交由你二人了,记得西落那个地方不知名的毒虫奇多,注意多备一些祛毒的。” 点了点头,奇贺道:“放心,你先去忙吧,剩下的交给我二人。” 见此,景止不再客气,向奇贺点了点头便闪身离去。 看着景止离去的身影,言邵钦感叹道:“我之前一直以为只要将法术以及功法学好了便行,那些文绉绉的东西无用,眼下可算是知道我当年终究还是太天真了!” 随意敷衍的应了言邵钦一声后,奇贺不再理会还想跟自己‘交流’心得的少年,开始走向书桌将自己所能想到需要采买的东西一一列在清单上。 见此,言邵钦百无聊赖的耸了耸肩,便悠闲的跷起二郎腿,开始盘算自己最少得准备多少钱才能保证这次的采买顺利。 一时间,整个房间只有竖耳才能听清的刷刷声传来。 “师兄,你说这什么城主都已经休息了这么久了,身上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可看那模样却没有想要托盘而出的迹象,你说他应该不会是骗我们吧?” 说完,舒池便将手中黑乎乎的药汁放在了桌上,看向童起年的眼神满是怀疑。 “他已经立下了心魔大誓,断然没有反悔的道理,想来是要等我们答应他的事情全都做到了才会告诉我们想要知道的事情,不要着急。” 闻言,舒池点了点头,随即便将药碗端近了几分,催促道:“你看,说话的时间这药温度刚刚好,快将药喝了吧!” 看着突然向自己凑近的药碗,还未下咽便已经觉得那股味道在自己舌尖扩散,童起年的头下意识的便往后退了几分,道:“小池,你看我身上的伤都已经好德差不多了,我看这药便快些停了吧?” 颇为遗憾的眨了眨眼同时将手中的碗向前推送了几分,舒池笑道:“师兄明知自己眼下的身体还有多余的魔气没有清除,当时又受了极为严重的内伤,因此在这两者没有好透之前舒池是绝对不会将这药停了的!” 嘴角几不可见的抽了抽,童起年想了想于是换了个方式询问:“那不知小师妹下次能否将这药做成药丸或者改良一下这药的味道,可能你并不知道这药实在是太过难以下咽了。” 说完,童起年还虚假的扯了扯嘴角以示友好。 闻言,舒池瞬间急道:“你不会是在骗我把!?怎么可能会难喝呢?我告诉你,我为了保证这药的味道不错我之前都已经尝过了三四次了,都是在我觉得终于可以拿得出手的时候才给你决定用这幅药的,而且你之前吃了那么多天怎么不说!?” 看到舒池这话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童起年难得的眯起了眼睛,但只是看着舒池,并未开口。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后,舒池最终在对方的注视下慌乱的眨了眨眼睛,豁出去般道:“干嘛用那样的表情看我!?难道我都细心到这种程度了你还觉得我粗心大意不顾患者的感受!?” 摇头叹息一声,童起年无奈道:“难道你忘了你天生喜欢的味道与常人有些许的出入?” 话音刚落,童起年便在舒池呆愣的表情中取过汤药,神色复杂的将其一口饮尽后便将碗递过去,好整以暇的看着整个人都已经变得呆愣的舒池玩偶般动作僵硬的接过碗,随即便一直眨巴眼睛就是不开口说话。 “咚咚咚——”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舒池眨眼的动作先是一顿,随后不待童起年开口便飞速道:“天呐,师兄不知道是谁在这个点这个地方来敲门,眼下你和那个什么城主都不方便见客,就由我受累些去看看是谁找来的,若是谁找上门来想要趁机打击报复到时候不用你出马,我立刻便将他赶跑了去!” 说完,整个人便飞也似的消失在了童起年的屋内。 看着来去匆匆的舒池,童起年无奈一笑,随即便将视线转向了与自己一墙之隔的房间。 这几天以来,临宇房内传来的魔气逐渐变得浓郁起来,似乎是因为那血魔快要成形的缘故,虽说整个院落里的魔气不会泄露半分,但这里面的空气已经变得浑浊起来,只希望临宇你不要逼我出手…… 感受到心口突如其来的刺痛,童起年无奈一笑,暗道这心魔大誓果然还是有几分约束力,自己只是动一动念头便有警告传来,这要是真的动手了估计还未将临宇斩杀,这先倒下的便是自己了。 ……………… 看着对面站着的少年,舒池皱了皱眉头,语气颇为不善道:“你是谁?怎么会找上我家里来?” “想必姑娘便是重久前辈最为得意的小弟子舒池吧?见过师姐,在下名唤景止,想来师姐应该知道您的师兄这几日都在等我,至于我是如何找到这里的自然是您师兄告诉景止的。” 将少年上下打量一眼后,舒池道:“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你便是我师兄在等的那个人呢?” 笑了笑,景止道:“果然和学长说的那般,师姐做事最为细心稳妥,将事情交到师姐手中便最为放心不过,之前景止还以为是学长美化了,今日一见才知道还是学长太过谦虚了。” 看了眼景止手中的信物,舒池满意的点了点头,先是轻轻咳了一声,随即才不经意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我师兄他真的那般夸我了?”刚才还凶我来着! 笑着应了一声是后,景止便道:“不知师姐眼下可是信了景止的话,愿意让景止进去了呢?” 掩唇假意咳嗽一声,压下嘴角的笑意后,舒池自觉颇有师姐风范的回道:“嗯,随我进来吧。” 说完便伸手轻轻点景止的肩膀,随后便转身带路,只在转身后的第一时间语气淡然道:“其实师兄呀常常在我的面前夸奖你。” 在舒池触碰自己的第一时间,景止只觉自己整个人忽然被一种说不清的舒适感充斥着,方才还未看清的魔气瞬间便一清二楚起来。 听出对方语中极力压制的笑意,景止笑着应了一声,随即不经意的提道:“先前学长还同我说若是寻找道侣首选的必须是师姐这样的,今日一见倒是明了了学长的意思。” 脚步微微慢了一分,舒池略微不自在道:“嗐!师兄这人真是的,怎么都和你们讨论这些事呢?也不觉臊得慌!” 嘴上这般说着,但舒池只觉自己现在已经快要激动过去了,往日里师兄虽然对自己疼爱有加,但总是带着一种兄长的感觉,竟是不知原来师兄在私底下居然是这般评论自己的,莫不是他对自己也存在了这层意思…… 只要一想到有这个可能,舒池便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胜利已经触手可及了! 见舒池确实往那方面思考后,景止略微轻松的勾了勾嘴角。 童起年确实状似无意的在自己一行中提起过这句话,但他的用意不过是将舒池推荐出去,到时候舒池因为有了新的爱人自然不会再缠着他,而他自己也能更加放心的将精力花到师傅上。 只要一想到这一点,景止便觉得自己独一无二的宝物似乎被不知名的人盯上了那般令自己难受,眼下这个做法虽然有些违背君子道德,但细想也还可以接受,毕竟舒池对童起年是真的喜欢,而童起年也注定是要同舒池在一起,自己不过是暗中推动了一把…… 在心里这般劝说自己后,刚好身前的舒池已经停了下来,努嘴道:“好了,这里便是师兄的房间了,我还有些事就不同你进去了。” 咳咳咳,眼下只要看到师兄便会想起自己这几日的愚蠢行为,再想想师兄在外对自己的夸赞,这心里便觉得辜负了师兄的信任,还是借着这点时间再去重新研究一些好喝且效果更加好的药算了! 想完,舒池便消失在了景止面前。 看着这般雷厉风行的舒池,景止耸了耸肩,刚要抬手扣门,便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声音。 “门没锁,直接进来吧。” 闻言,景止便毫不犹豫的推门而入,刚一踏进,便随手接住了迎面而来的杯子。 随手把玩着手中的杯子,景止不解道:“学长这是遭遇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吗?为何这般大的火气?”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与临宇见面 将杯子稳稳当当的放到了桌上后,景止看着面色不怎么好看的童起年轻笑出声。 心知对方明知故问,童起年不屑冷哼一声,道:“先前我还当你是一个行事光明磊落的人,却不想私底下居然也喜欢做那种传谣的事!” 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景止道:“学长莫不是再说方才的那件事?还请学长明示景止说错了什么,景止方才不是将学长当初所说的那番话一字未动的告诉了舒池师姐,眼下倒是真的不知道学长为何这般生气。” 冷笑一声,童起年不想再与景止胡搅难缠,只道:“说吧,来我这里是为了什么事。” 颇为无趣的耸了耸肩,景止道:“还以为你会继续同我辩论方才的那件事呢,无趣。” 将心中的‘不满’说出后,景止才道:“后天我便要出发去西落,这一去可能需要一些时日,因此想来你这里了解一下那临宇有没有告诉你一些鲜为人知的秘密。” 摇了摇头,童起年道:“先前同他立了心魔大誓,我们彼此不会出手,待我同师妹将他身上的伤治好之后他才会将他所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眼下将他全然治好还差一些时日,想来应该还要等上三四日的功夫。” 看着景止脸上没有什么变化的表情,童起年不解道:“可是有了什么发现,为何突然决定去西落?” 点了点头,景止道:“奇贺在那日查探到那日哟一个名唤墨砚的魔人从城主府出来,要去寻找一件快要出世的异象,而我推断出那个异象有极大的概率会在西落出去,便打算去看一看,说来也巧,那西落与妖界圣地洛水极为接近,刚巧洛水那边也有事情需要处理,便打算早些出发。” 点了点头,童起年歉意道:“因为手上的事情还未完成,眼下我打算先留在那边,待这边的事情结束后再去与你们汇合,你对这些地方的了解程度比我要高上几分,繁琐无用的话我便不说了,你将这个带上。” 说完,童起年便取出一朵外表看去与向日葵极为相似,但花身仅有拇指大小的花交到了景止手中。 在花出现的瞬间景止略微吃惊道:“无妄?你居然舍得将这种宝贝交到我手中?” 被景止那故作吃惊的模样逗乐了,童起年道:“这只是借你一用的,到时候可得完好无损的带着它回来,若是它伤了一分一毫,到时候可别怪我讹你。” 景止之前被魔族侵占过身体,眼下虽说体内的魔气已被驱逐得一干二净,但终究是与旁人有了些许的不同,为了以防万一最好的便是将这除魔力极为强悍且不会被魔族发现的宝物交到景止手中。 童起年心中所想景止自然知道,见此便微微一笑,道:“放心,待回去浮云山后我便将我师傅先前给我的那些宝贝取出令你亲自挑选,那些宝物是我师傅给我的,而我又将它们转送你,这般折算下来也算我师傅给你了,你打算怎么感谢我呢?” 回答景止的是一个低沉的字。 “滚。” 显然要令童起年失望的是,景止给出的回复并不是向以往那般起身离去,而是先摇了摇头,随即才面带微笑道:“现在我还不能离去,得先和那临宇见上一面,同他询问一些事情才能告辞。” 闻言,童起年头也不抬道:“出门右拐,他能不能同意和你见面就看你的本事了。” 得到这个回复后,景止便利落起身,道:“如此便谢过学长了,祝学长早已康复,不用再喝那令你痛不欲生的药。” 闻言,童起年转身的步伐一顿,冷哼一声后同景止先前进门如出一辙的,回应景止的是左侧方突然出现的杯子。 虚影一晃,景止的所坐的地方哪里还有半分人影,就在景止消失的同一时间,那势如破竹的杯子便停了下来,随后便稳稳当当的落在了桌上。 “无聊。” 说完,童起年便走到书桌旁百无聊赖的看起了舒池最近怕自己无聊所准备的话本。 ……………… 看着尽管有结界的阻挡,但门缝里还是有诸多的魔气不断扩散,景止脸上的笑意便淡了下去。 长期与这种魔族待在一起对修士的伤害有多大想来没有人会比童起年师兄妹清楚,但他们二人却执意与这魔族住在一起,只为了那些再为平常却不可或缺的信息,若是自己的读心力能够再强上几分便好了,到时不光能够轻易看清修士与人族心中所想,还能轻松看出妖魔鬼这三界的便不会再这般被动…… “阁下在老夫门口站了许久,怎么迟迟不见阁下进来?” 听出对方语中的戒备,景止如常道:“陆行书院学生景止奉命调查魔族动乱一案,有些地方需要询问临城主,不知城主可方便?” “如今我身困这方小天地,不过是你们修士案板上的鱼肉,有什么拒绝的权利吗?” “既然如此景止便在此谢过临城主了。” 说完,见对方没有解除结界的念头,景止当即便两指结印,随着红色符文的显现,轻而有力道:“破!” 随着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一声碎裂声清晰的传到了景止耳中,而在屋内魔气想要借此机会扩散的第一时间,只见景止刚完成上一个动作还未收起的二指再次随意的抬起,随意的在空中画了一个三角形状,景止便继续道:“结!” 看似动作繁杂,其实一切仅仅发生在一个呼吸间。 看着周围比之方才还要牢固许多的结界,临宇看着站在屋内面带笑容看着自己的少年,道:“不愧是陆行书院的学生,说吧,来找老夫所谓何事?” 笑着将视线从临宇的身上转到漂浮在床上的那个血魔,景止看着血魔身上那些不断呐喊挣扎的灵魂道:“我原以为堕落之都的城主不堪重用是一句戏言,直到今日才明白这话不过是他人的客官评价罢了。” 危险的眯了眯自己的眼睛,临宇冷哼道:“不知阁下何出此言?” 收回看向血魔的眼神,景止就近随意坐下后道:“在城南破庙的时候你应当知道在你同童起年打斗的时候有其他修士闯了进来,不瞒城主,其实那个人便是我。” 闻言,临宇先是一怔,将景止的神色细细打量一番确定对方的神情不似说谎后才道:“不知阁下想要说什么?” 先是笑着看了眼神色不变的临宇,景止轻笑一声后便伸出自己的手指随意的观看了起来,眼尾不觉间便出现了一抹微红,整个人神态随意的同时又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邪魅。 就在临宇疑心为何一个修士身上为何会出现这般诡异的神态时,只听景止漫不经心的开口道:“我当时是在你的血魔差点被人毁灭的时候,当时那个高个还未前来取那些百姓的血,其实当时我要阻止你血魔成形很简单,只要我将那些凡人救走便可以了,想来你也知道拥有活物纳戒的修士想要救走上万的百姓却是有几分困难,但并不是什么做不到的事情。” 说完,景止便将自己的手指一收,随意的搭在自己的下巴上,继续道:“但我当时并没有那般做,而是将那个高个放了进来,让他成功的将这些凡人杀死,任由这些凡人的血液流进血池,任由你的血魔成形,你说你该如何感谢我?” 随着景止这话的落下,床上漂浮着的血魔瞬间便变得暴躁起来,状似不经意的将视线转到床上,果不其然那些原先挣扎着的灵魂挣扎得越发厉害起来,身上的黑气也变得越发深了。 见此,景止看向临宇的神色却越发变得邪魅起来。 闻言,临宇看向景止的神情渐渐变得复杂起来,像是看什么异类一般道:“若是我看得不错你是一个修士,可为何会做出这种事情?” 点了点头,景止回到:“嗯,我确实是一个修士,因此我随后便将那个高个杀了替这些凡人报了仇,而我之所以帮助你的原因很简单,只是为了从你这里知道一件事,你看我都帮助你做了这么多事,你当如何报答我?” 闻言,临宇眼中瞬间出现了几分嘲弄,不屑道:“我想大概每个修士在看到那些凡人的第一眼便会知道那些凡人在那样的环境中待了那么久,哪怕当时看上去没有什么异常,但用不了多久便会因为体内吸入太多的魔气而逐渐死去,但因为魔气的淬体,死后的尸体在腐烂了一段时间后便会再次‘活’起来,成为一个行尸走肉的低等魔族,你说,若是一个脑子没有出现问题的修士会选择救这样的人类?” “嗯,其他修士或许不会选择救他们,但也不会任由他们的血液被血池吸收,你说对吧?”说着,景止便随意的看了眼血魔,随意道:“想来你也发现了这血魔只是一件半成品,哪怕你现在一直用自己的方式喂养着它,但成效可以忽略不视,不怕你笑话,血魔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我当时在那些血中加了几个咒,若是想要解开也只有我能够做到,而眼下只要你将我想知道的告诉我,我便会找机会将它身上的咒解开,你看如何?” 闻言,临宇身上的杀气瞬间崩发出来,整个房间的所有饰品因为承受不住这种杀气,先后不一的碎裂开来,而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景止只是带笑一言不发的静静看着对方的震怒。 看着眼前这比自己不知小上了多少,可浑身散发的邪气却比自己还要恐怖的少年,临宇身上的杀气与魔气渐渐收敛了下去,一言不发的看了大概一刻钟后终究是将视线转向一旁,道:“好,我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但是为了保证你不会反悔,你得向我立下誓言,说出若是你事后没有替血魔解开咒印的后果。” 点了点头,景止道:“既然如此的话你也立一个,待你立下后我便跟上。” 静静的打量了景止几眼,临宇随即便三指指天道:“我临宇在此立誓,待景止立誓完成后必定将他询问之事就自己所知悉数告知,若有违此誓必遭天打雷轰之罚!” 点了点头,景止学着临宇的模样道:“景止在此立誓,景止必定将血魔身上的封魔印解除,若有违此誓言,必遭天打雷轰之刑。” 见此,临宇也跟着落座,道:“好了,你问吧。” “很简单,据我所知当年传言九灵一族与魔界勾结意图为祸尘世、动乱仙界的魔界大将的名单上便有你的名字,我想知道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没有料到景止一开口问的便是这件事,临宇看向景止的眼神瞬间便变得复杂起来,良久才道:“勾结之事的确存在。” 点了点头,景止只道:“我想知道你当年是和谁勾结的。” 看出临宇眼中的复杂后,景止微微一笑,道:“是不是在疑惑我应当在听到你的那个回答后便会神情落寞的止住不再继续问下去?” 见对方抿了抿唇默不作声,笑了笑,景止继续道:“机会难得,当然是要将自己想要问的问个清楚了。” “五大长老中的四长老。” 点了点头,景止道:“那不知是谁派你前去与四长老联络的呢?” 闻言,临宇先是神色复杂的看了眼景止,随即才摇了摇头。 “是不能说还是不知道呢?” “不能说。” 笑了笑,景止道:“不知该说那人蠢还是傻,我想那个人便是历阳吧?” 不待临宇回答,景止便从对方微微瞪大了的眼神中知道了答案,无趣的叹了口气,景止继续道:“那这件事战神可有参与其中?” “就我所知战神并未参与其中,他当时只是奉命行事的。” 闻言,景止心中自嘲的笑了笑,想了想便继续道:“那你还知道哪些人参与了这件事?想来要灭掉九灵一族不会是区区一个魔族历阳便能做到的事情吧?” 听到这里,临宇自觉自己便是再傻也明白了眼前的少年为何而来,心里权衡了一番后便道:“没错,这却是不是一个魔族便能做到的事情,就我所知当年的六界都有人参与了这件事,但因为身份有限,我知道的也就这些了,若是想要知道更多的想来你也只有找到身份更高的人才能知道了。” 闻言,景止微微垂了锤眼眸,周身的气息都变得微弱起来,却迟迟不肯开口,一时间整个房间变得压抑起来。 第一百四十二章 荡灵 良久,只听一声轻笑传来,随即便听景止道:“最近我得知历阳得力的五个手下其中有两个都在你的府邸出现,想来你应该早就知道了他们的存在甚至跟他们有着密切的合作吧?” 看出临宇眼中的戒备,景止安抚道:“放心,我只是想问你你应该知道这次想要杀你的便是历阳,而派人来追杀你的便是那位翠砚吧?” 轻轻笑了笑,景止道:“放心,我只是想要问问你,你知道他们最近要找寻一处圣地,而那处圣地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在西落附近,而你应该知道一些内幕吧,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皱了皱眉头,临宇静看了面目含笑的少年,终究是任命般的轻叹了一声,缓缓开口道:“想来你也知道我不过是他们手中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我能够知道的事情自然都是一些他们认为让外人知道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见景止不语,只是让自己继续下去的神情,临宇叹了口气,道:“想来我在任堕落之都的城主也有数千年,人人都说我不作为,确实,我一开始也就没有打算做出什么丰功伟绩出来,想着的不过是当初花了许多关系才当上这城主,只要自己在位的那些年对所有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时候捞足了好处便离开,但后来却突然有人出现要与我合作,说这堕落之都储藏着十分惊人的陨铁,若是我与他们合作的话到时候不但盈利与我五五分,同时还会助我登上魔界的那个王位,起初我还在犹豫,觉得他们是骗子,但我私底下派去的那些人回来的时候确实发现了陨铁,同时还发现了其他未曾发现过的神秘物质,而后我在那些神秘人刻意的情况下也渐渐清楚了他们是魔界大长老历阳的人,在权利的诱惑下我便渐渐的开始为他们办事,如他们事先答应的那样,每当我完成一件事,他们所应允下来的事情都替我做到了,渐渐的莫说是在堕落之都,就连在魔都我都能说上几分话,渐渐的,随着我得到的越来越多,我也逐渐贪婪起来。” 说到这,临宇不知想起了什么,轻笑了一声,继续道:“就在我以为我想要得到的都已经触手可及时,一个意外却让我发现其实我不过是他们的一颗棋子,我所认为的那些权势在他们看来不过一场闹剧,而他们的目的也快达到,已经开始准备收网将我这个替死鬼挪开,于是我一面面上附和着他们,私底下便开始着手准备反抗之事,随后的结果便如同你们现在所见,失败了……” 听着临宇说了这么多自己不太在意的前尘往事,景止神色如常的笑了笑。 见此,临宇不禁自嘲一声,继续道:“至于你方才问我的事我确实知道,而他们所去的地方也确实是西落,前去找的也是那魔气与阴气交织的时机,借机为复活某人做准备。” “你知道他们所要复活的是什么人吗?” 摇了摇头,临宇直言道:“以我之前的身份并不会知道复活的是什么人,因此注定要让你失望了。” 摇头轻笑,景止起身道:“好了,眼下我想要知道的事情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现在便将血魔身上的符咒解除。” 说完,不待临宇有所回应,临宇两手便开始上下翻飞起来,口中呢喃着晦涩难懂的法咒,随着时间的推延,床上的血魔渐渐的被安抚了下来,见此,临宇心头微微一松。 “诸天咒令,一令则解!” 随着景止这一声轻呵,只见那血魔瞬间红色光芒大盛,但仅仅是一瞬间红色的光芒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但伴随着光芒的消失出现的是整个房间瞬间全黑,许是因为结界的阻挡这些魔气并未外泄半分,但整个房间却已经伸手不见五指,满屋的魔气浓稠得像是某种粘液,许是因为这种感觉太过恶心,景止第一时间便皱起了自己的眉头。 “哈哈哈!这么多年了,老夫的心血终究是没有白费,哈哈哈,这血魔终于成形了!!” 说完,临宇语气瞬间变得冰冷起来,像是能够透过这漆黑的魔气看到景止般,眼中满是疯狂道:“多谢仙长出手了,就是不知仙长可否再帮我们二人一个小忙?” 回应临宇的是景止极淡的一声‘哦?’ 诡异的笑声传来,临宇不紧不慢开口道:“不知仙长有没有同我一样听到这个小可爱在疯狂的叫嚣让我将您杀了,取出您的血液让他们打打牙祭?” “你若是这般做了就不怕外面的那二人与你翻脸,你们几人的赌约作废吗?” “不知仙长是小看临某人还是小看这血魔,你以为凭借现在已经完美无缺的血魔,我还需要再继续受那心魔大誓的阻碍?而且不瞒仙长,为了以防万一我早就将那位仙长想要知道的东西写了下来,只不过藏在了一出隐秘的地方,至于那位仙长有没有机会得知真相这可就不在我了,毕竟当时我可是怀着十分真挚的感情写下来的,呵呵呵~” “既然如此我到也不必担心他们二人了。” 听出对方语气的不同寻常,临宇只觉心头没来由的一跳,下意识的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真的觉得眼前的这个血魔就是完美无缺的了?天真。” 似乎是意识到了景止接下来要做什么,早已温顺下来的血魔浑身杀气瞬间暴涨起来,不待临宇下达口令瞬间便向景止所在的方向飞扑而去,但在距离景止一掌之遥的地方却生生停了下来,先是疑惑的看了眼眼前仅与自己隔了没有多少距离,但自己却始终无法接近的景止一眼,随即便不管不顾的开始撞击起来。 看着四周变得逐渐清晰起来的环境,临宇心中隐隐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恐慌,但看着血魔浑身散发出来的那令人折服的气息,那股不安便被冲刷得所剩无几。 望着面目狰狞的血魔,景止心情颇为愉悦的勾了勾嘴角,随即便抬手以两指为笔在空中飞速的绘出了一个星芒阵法,不慌不忙道:“魔泯!” “吼!!!”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随着血魔最后一掌落下,结界碎裂的清脆声清晰的传入了两人的耳中,看着必死无疑的景止,临宇嘴角不自觉的便往上提了起来。 可就在临宇得意不到一瞬,令他不敢置信的事情便发生了。 只见血魔的利爪在距离景止不到一寸的位置便从指尖破碎开来,一个呼吸不到的时间,只见一道血红色的薄雾洒过,整个房间哪里还有血魔的半分影子,而那个邪魅的少年,莫说染上半分血水,就连血魔死前传出的波动都未曾让他的衣摆有丝毫的晃动。 看着突然将含笑的视线转向自己的少年,临宇喃喃道:“你不过一个连仙级都未曾踏入的修士,怎么可能会将血魔伤杀死呢?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看着在奔溃边缘游走的临宇,景止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一声,道:“难怪历阳他们会找上你这么一个城主为他做事,一开始你将府里的人兵分多路,我还想着你也不像传闻那般不堪,但这几日来你的所作所为,我不得不感叹一声你能活到现在真是一个奇迹。” 见临宇依旧是一副呆愣的模样,景止微微叹了口气,继续道:“血魔起初失败不单单是我下了咒的原因,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便是你所养的这个血魔在一开始的时候便被翠砚派人动了手脚,想来是要将你所认为的底牌在你最为骄傲的时候摧毁,可你居然一直未曾察觉。”见临宇将难以置信的视线转到自己身上后,景止微微一笑,继续道:“而她动的手脚目的其实也很简单,只不过是让血魔成熟后不受你的控制为她所用,但不巧的是我当时动了一些手脚,眼下虽然将其解开了一层咒,但是还有一层术并未在你我约定的基础上,因此想要动用‘魔泯’毁掉血魔不过是一件最为简单不过的事情。” 说完,景止便轻叹了一声,向临宇走近了几分,道:“你知道你输在了哪里吗?” 闻言,临宇不答,只是用呆滞的眼神一瞬不瞬的看着景止。 “将所有的胜算都压在一个未成形的东西上,你说你不输还会有谁输?下辈子记得做事之前多替自己想几条出路吧。” 说完,景止便轻轻将浑身僵硬的临宇往轻轻一推,后者便径直倒下,在与地面接触的瞬间便似寒冰破碎般落了满地。 环顾着被囚禁在屋内的怨灵,景止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想了想便就地打坐刚要抬手结印,一道担忧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少主,若将这些恶灵都净化的话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笑了笑,景止安抚道:“放心,我不会勉强自己的,当初就未能将他们救下,眼下若是再不做些什么,我想这才是令我无法接受的。” 说完,便闭目开始结印,随着时间的流逝,原本暴躁不堪的灵魂逐渐便安静了下来。 看着自家少主脸上的血色越来越淡,文竹狠狠的甩了甩手,充满怨念的看了眼满屋的恶灵,终究是任命般的打坐结印一气呵成。 闭眼的瞬间,文竹不禁在心底感叹若是少主没有传承到这个荡灵的方法那该有多好,但当这个念头响起的下一刻又有一个想法冒了出来。 可是,若是没有这荡灵的话少主一定会自责一辈子的…… 摇了摇头将心中的杂念摒弃后,文竹当下便专心起来,虽然自己的能力不及少主,但总归是有用的,否则上万的恶灵净化下来,少主还会不会喘气都是另外一回事了! 看了眼许久未有动静传出的房间,舒池心下不由担忧起来,想了想还是将视线转向身旁的童起年道:“师兄,你说那景止都进去这么久了还不出来,会不会是发生了什么?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看着屋顶上方逐渐变弱的怨气,童起年摇了摇头,道:“想来他也不希望我们现在进去打扰。” 说完,便收回视线,道:“舒池,想必今天景止是走不了了,你将隔壁的空房收拾出来,我去准备一味滋补精神力的药方,以防万一。” 看了眼童起年,又看了眼气息极其复杂的房屋,舒池隐约猜到了些什么,心下不由得一惊,当即便转身道:“好,师兄也要快些,不知道景止何时需要用到那药。” 安抚性的抚了抚舒池的头,童起年转身便向卧房走去。 在心底感叹了一声景止好魄力后,舒池也开始着手准备收拾房间,只是在心底却有些奇怪。 听师兄的说法想来景止应该是在祛除魔气或者那血魔身上的戾气,但这种功法十分危险,若不是一个人修为和精神力达到了某个等级必然不会轻易去尝试,而那个景止自己看他的修为距离能够修炼相关法术还差了一大截,扶摇神尊虽说为人洒脱了些但必然不会这么早便教授景止这些功法,而陆行书院就更不可能了,而师兄的观察自打自己记事起就没有出过差错…… 越分析舒池便觉得自己头更疼,无奈的叹了口气后便将这些想不通的问题抛到了脑后,暗暗安慰道:反正有师兄在,若是发生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师兄必然会在自己发现前就发现了,自己只要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便行了! 毫不犹豫的推开房门后,看着只是落了一些灰的房间前后捏了两个除尘诀后便转身向童起年的书房走去。 还是配置药方来得更为实在些…… 随着时间的推移,景止只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变得无力起来,看了眼离自己不远神色却越发难看的文竹不由得担忧起来。 “少主,属下无碍,您不必担忧。” 抿了抿唇,将视线转到眼前堆积如山却有无数收爪拼命伸向自己的枯骨,景止抿了抿唇。 想来这第一次使用荡灵还是有几分勉强了…… 想完,便悄然给身旁的文竹结了一个结界。 第一百四十三章 当意识到情况不妙时要懂得恰当卖惨博取师傅同情 “为何仙家当时不救我们的命!” “仙家方才说的话我们都听到了,您觉得那是为我们好,可是我们不需要,我们只想活下去,哪怕多活一刻钟!” “仙家既然以为死是一种解脱的话,您今日便不妨下来陪我们吧……”冷冷一笑,景止道:“若是当时不那么做的话,眼下你们连见我的机会都没有,不过永生永世不得转世投胎罢了。”这话刚一落下,原本还在伺机而发的所有恶灵仿佛炸开了锅一般向景止攻去,见此,文竹心底不由一沉,若是这些恶灵保持着方才的那种状态,虽说要一举将上万的恶灵净化有些天方夜谭,但自己与少主联手还有几分胜算,可眼下这些恶灵被自家少主激怒了以后,能够安全离开这里都极为困难,更遑论净化这些恶灵。这般想着,文竹瞬间便睁眼对景止急道:“少主,我留下来善后,您先离开这里!”说话间,文竹以闪身景止身前,将景止死死护在身后。见此,景止心中一暖,并未回应文竹,只是一言不发的开始结印,随着手印逐渐变得复杂,周围的恶灵便越发躁动不安起来,而文竹则是觉得周围的寒气逐渐退散开去,整个人仿佛置身灵脉源头般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文竹连忙睁眼看向景止。只见景止指尖的灵气随着手印的叠加逐渐形成一只睥睨天下的九灵形状,忽然,景止便停住了结印,而那只九灵在景止停下的一瞬间便睁开了双眼仰天长啸了一声,随即便撒开四肢向咫尺之遥的恶灵奔去,神奇的是在那只九灵走过的地方,原本戾气十足的黑影恶灵渐渐冷静了下来,开始站在原地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手掌,似乎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看着周围十里曼珠沙华染红的花海神色由茫然转为了了然。九灵虚影十分庞大,虽说是数万人的场地,但几个呼吸间便已走完,随着最后一步落下,红色的九灵瞬间便消散开去,而景止的身体也跟着一晃,见此文竹立刻上前将其扶住。“少主,您没事吧?”摇了摇将翻涌的血吞下后,景止微微用了几分灵力将自己的声音扩散开去。“原先我并非对你们见死不救,眼下你们身上的戾气以被我尽数除去,若是你们愿意的话只要沿着花海里黑色的那条道路跟随路标指示走下去便可再次转世投胎。”说完,景止便对身旁的文竹轻道:“回去吧。”说完,两人之间便出现了一道光束不待文竹回应景止便率先踏了进去,回头看了眼入目极尽的血红以及白压压的一片灵魂,文竹抿了抿唇,在光束消失之前也踏了进去,见两人离开后,所有人便从懵懂中回过神来,纷纷向两人离去的放下磕头道谢,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有人起身离去寻找景止口中的黑色指引路,有了第一个自然便有了第二个、第三个,渐渐的,原先密密麻麻的人群变得稀疏起来,然而谁也没有发现就在光束关闭的一瞬间有一个黑影跟着跳了进去,随着景止二人的离去消失在了这片花海中……看着眼前这颇为熟悉的房间,文竹还未来得及放松便见身前的景止毫无征兆的向地面倒去,脑中还未来得及反应身体便率先做出了行动。感受到手腕间传来的推阻,文竹心下一喜,道:“少主您还醒着!?”“嗯……”喘息了一会儿,景止才继续道:“将我扶到床上……”点了点头,文竹顺手就将景止抄到了怀中,步伐稳健的向床边走去。费力的盘腿捏诀,景止闭目道:“你也打坐休息一会吧。”应了一声,文竹不做推辞便席地打坐起来,一时间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一个时辰后,感受着逐渐充盈的精神力,文竹吐了一口浊气后便睁眼担忧的看向床上的景止,后者静静的呼吸吐纳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就在文竹天人交战想着要不要将景止唤醒的那一刻,只听景止眼未睁道:“与其有时间这般胡思乱想倒不如精心打坐恢复精神。”听出景止语气如常后,文竹只觉自己悬着的石头终于回到了原位,随即便要张口将心中的困惑讲出。“你是想问我为何突然间便会了‘荡灵’?”不待文竹回答,景止似乎是听到了对方心中所想,轻笑:“在你还未来到我身边的时候‘荡灵’便已经传承了下来,在不被他人发现的情况下我便已经演练了万遍,只可惜从未找到合适的恶灵让我实战一下,虽然心中隐约知道‘荡灵’的作用,但却从未像今日这般清楚。”说完,景止似乎是觉得有趣,不禁再次轻轻笑了出来。“少主你这也太乱来了!”睁眼开了眼突然弹跳起来的文竹,景止不禁觉得气炸了的文竹有些好笑,安抚道:“放心吧,‘荡灵’对灵力的消耗极小,更多的是需要强大的精神力,而我自小精神力便异于常人,当时在心底也大概估算了一下自己的极限,觉得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后才下定决心动手的。”狐疑的将一脸乖巧的景止打量了一番后,文竹道:“少主这精神力却是算得上异类了,哪怕当年九灵一族的翘楚在您这个年纪也不能与您相提并论,若是……”若是九灵的前辈们都还在世的话,想来您的修为定会比眼下还要恐怖许多。“倒是我第一次见你这般沉不住的模样,细细一看还真有几分可爱,哪里还有一个大统领的沉着模样?”心知景止有意打断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文竹抿了抿唇便沉默了下来。“咚咚咚——”听到这敲门声,文竹皱了皱眉,本不想让人在这个点进来打扰景止休息,想到外面的是自家少主的朋友后便认命般的叹了口气前去开门。眨了眨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来人后,文竹喜道:“神尊您怎么来了!?”听到这个称呼,易白心下一惊,狠狠瞪了眼神色无辜的文竹道:“我是你家少主的同窗易白,不知你家少主醒了没有?”听到这个自称,文竹瞬间回过神来,先是歉意且略带讨好的笑了笑,随即侧身道:“回易白姑娘的话,少主他醒了,只是身体还有几分虚弱。”说完,便将视线转到了易白手中的托盘上,狐疑道:“易白小姐手中的是?”闻言,易白当即将托盘举高了几分,欢快道:“这是舒池同童起年给景止配的恢复精神力的药,还好我机制让他们熬制了两碗,来,随意挑一碗吧!”还未凑近便闻到了那股浓烈的药味,文竹当即道:“易白姑娘客气了,我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姑娘不妨将两碗都端进去给我家少主吧,他的情况比我要遭上许多!”说完,整个人便自觉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几分。得知易白来后要刚好翻身想要下床的景止闻言:……微笑着摇了摇头,易白再次将手中的药往文竹身前凑近了几分。见对方一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模样,文竹僵硬的扯了扯自己的嘴角,认命的选了一碗眼也不睁的便灌了下去,瞬间,脸色肉眼可见的白了起来,僵硬的对易白点了点头后便光速消失在了庭院间。满意的扯了扯嘴角,易白看着剩下的一碗精华向屋内走去。看着早已坐在床头的景止,易白满意道:“你的思想觉悟倒是挺高的。”起身恭敬的行了一礼后,刚要开口说话景止便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整个身体也变得摇摇欲坠。心中一慌,易白来不及同景止玩笑,瞬间便近身抓过景止的手腕将其细细把脉,看着神色认真的易白,景止泛红的眉眼微微一弯,心中微动,咳嗽得越发激烈起来。“哼,还好只是精神有些欠佳,没有伤及内府,不然到时候我看你找谁哭去!”说完便将一旁温度刚好的汤药塞到景止怀中。闻着这令人作呕的药味,景止沉默了片刻,随即便将自己微红的眼睛转向神色冰冷的易白,见此,易白冷冷一哼,道:“你是要自己动手还是要我动手灌呢?”“这点小事何须劳烦师傅?”笑了笑,景止随即接过温热的药汁,神色疏松平常的喝了下去。极力掩盖自己被苦得有些泛恶心的胃,景止轻轻呼了口气,将一滴不落的碗放回原处,开口道:“弟子原以为师傅还有些时日才会来,却不想居然会来得这般早。”随手将一早便准备好的蜜脯整包丢向景止后,扶摇道:“怎么,你这般厉害还打算藏着掖着到几时?”见易白的口气不似往日里同自己打趣,景止看着神情淡然的女子一时间倒是有些猜不准对方心中在想什么,心中不由一慌,讷讷道:“请师傅莫要生气,实在是当时情况紧急,而且这本来便是弟子一开始考虑不周才会让那些无辜的百姓惨死,若是弟子当时再不出手相助的话那些枉死的百姓便真的永无转世之日了。”看着情绪有些不对的景止,易白皱了皱眉,担忧的将手搭在景止肩上,却不想后者居然瑟缩了几分。“师傅,弟子知道错了,下一次绝对不会这般胡来,还请师傅莫要生气!”说着,原先被易白推到躺下的身体再次挣扎着起来。“求师傅不要不要弟子,求师傅不要一声不响的便离开弟子!”无奈且心疼的叹了口气,‘易白’脸庞一虚,再次清晰后赫然便是扶摇。“景止,我自从进来到现在可未曾怪罪你分毫,刚才的语气不过是逗你玩,你这是想起了什么为何会这般惊恐?莫不是方才在黄泉路受了什么伤?”感受着周围突然阴沉下来的气压,景止摇了摇头,嘴角再次挂起了往日的笑容,道:“师傅放心,弟子没有受伤。”见扶摇并未开口,只是略带担忧的看着自己,景止想了想便道:“只不过方才在黄泉路的时候莫名看到了以往自己同母亲相处的一些情景,然后想到了母亲便是因为一日弟子做错了事动手反抗大公子的屈辱先是呵斥了弟子一顿,随后便一声不响的离开了景止,后来听说母亲当时之所以这般做是因为当时弟子将大公子伤得太过严重,母亲为了不让夫人将怒火转到弟子身上才会自杀的,但弟子当时年幼,满心以为是弟子做错了事惹得母亲不开心她厌恶了弟子所以才会选择离开弟子,可惜不瞒师傅,直到现在弟子都未清除当年母亲她为何要离开弟子。”说到这,景止便红着眼不安的看了眼扶摇,在对方疼惜的眼中鼓足勇气道:“方才师傅的神情同母亲当年有几分神似,而弟子无能还沉浸在那些画面中,一时未能分清现实与幻境,因此才会那般反常,还请师傅责罚!”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想着自己眼下无论说什么好像都显得有几分苍白,扶摇皱了皱眉,道:“罚什么罚,往后一些你不想为师知道的事情为师不会再轻易‘恐吓’你,让你说出来便是了,放心。”看着这幅模样的扶摇,景止心底微微一笑,面上却满是忧愁,道:“师傅应该知道我得到了九灵一族特有的传承,但眼下自己具体得到了哪些传承弟子还未理清,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弟子不会冒然告诉您,但是弟子想请师傅放心,关于传承弟子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不会冒然使用。”伸手揉了揉自己好多天没有揉到的秀发,扶摇道:“好了,对于你我是放养的,不用事事都同我交代,看你眼下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准备一下找个时间便出发吧,西落、洛水这几天都不太平。”闻言,景止点了点头也将自己心中继续向扶摇求宠的心思收了回来,起身行了一礼,道:“弟子还有一些事情需要童学长去办,不知师傅是同弟子前去还是?”摇了摇头,扶摇道:“方才已经同他们说过话了,今日奔波了一天有些累了,我在这里等你吧。”应了一声后,景止不再耽搁,随即转身出门。 看着屋内还未全然散去的魔气与邪气,扶摇随手扬了扬袖摆,瞬间,整个房间便恢复了最初的整洁,空气也变得清新起来。 见此,扶摇满意一笑。 第一百四十四章 翠砚期待与你的交手 百无聊赖的玩着手里的迷你小剑,言邵钦悠长的叹了口气,对一旁打坐的奇贺道:“你说景止怎么还不回来,我觉得我等他等得人都憔悴了!” 理所当然的,奇贺并未回答言邵钦这抱怨。 看着一动不动的奇贺,言邵钦瞬间也来了脾气,虽说打坐应该专心,但是抽空回复一下自己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啊! 想罢,言邵钦倒也来了脾气,搬了个椅子到床前后整个人便蜷缩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盯着对面的好友,看那副模样似乎不将对方盯出一个洞便不会罢休一般。 渐渐地,夜变得越发深了起来,但言邵钦依旧一动不动的盯着奇贺。 “哟,邵钦,你不觉得自己眼睛累得慌吗?” 不用回头言邵钦都听出了易白这带笑的语气,心思当即便从无趣的奇贺身上转到了易白身上,于是易白看到的便是言邵钦深夜带着诡异的微笑转过身来的这样一幅场景。 “易白你这几天都去哪了,怎么和景止那家伙一样一声不吭的就跑了?” 说完,言邵钦便看到了落后几步的景止,当即闪身到两人身边笑道:“这到晚上的你们两个还单独出去,莫不是想在那花前月下来个你侬我侬?” 没好气的呵了一声,易白道:“看来你这几天是真的太悠闲了,整日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若是你觉得生活太过无聊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同你陪练~” 看了眼浑身散发一股危险气息的易白,在看了眼突然顿住脚步神色有些复杂的景止,言邵钦掩唇咳嗽一声,道:“好了,不同你们开玩笑了,景止你过来看看,今日我将我觉得需要用到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缺漏的。” 将心中那微妙的感觉压下去后,景止点了点头,待走近后看到桌上满满当当的各色纳袋,衣食住行各类标签贴得清清楚楚后先是一愣,随即便将其拆看一一查阅,一个时辰后,看着不知何时已经离去的易白以及一旁昏昏欲睡的言邵钦,景止笑了笑,留下一张信条后便转身离去。 ……………… 翌日清晨,看着来到魔界难得一见的朝阳,景止颇为放松的呼了口浊气,看着门前人来人往的街道不由想着昨日听到言邵钦说自己同易白花前月下之后,自己那突如其来的心慌……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趁早出发吧。” 说完,易白便率先踏下台阶向左方走去。 “易白,往右方走的话可能会更快些。” 听着言邵钦这极力掩饰却依旧有着笑意传来的声音,易白脚下不顿,从容的转身道:“我知道,我不过就是觉得今日的朝阳格外美丽,因此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点了点头,刚要继续打趣易白,便听景止淡淡道:“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话落,景止与奇贺二人便向右面走去,看着无趣的两人,言邵钦耸了耸肩,对身旁的易白道:“你说我们这一路光靠走的话要花多长时间,为何就不御剑而行呢?” 听着言邵钦这傻瓜般的发言,易白扬手示意其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嗤笑道:“我们眼下都换上了魔界的服饰,自然便是不想招惹他人的另类目光,而魔界的人又不能御剑飞行,若是我们御剑的话不就是对所有看到我们的人变相说着我们不是魔人,只是混进来的。”白了恍然大悟的言邵钦一眼,易白继续道:“而且我们现在便是要去市场里挑选一些代步的魔兽,谁说我们要靠自己的脚走到西落了?” 说完,似是不忍再看到言邵钦的傻样,易白当即闪身出现到景止身边,看着嘴角带笑,明显心情不错的景止道:“发生了什么,看你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 摇了摇头,景止道:“没有什么,只是听你和邵钦的对话不知怎么的心情便愉快了起来,有点控制不住罢了。” 无趣的切了一声后,易白便不再接话,一时间四人都安静了下来。 到了魔**易市场每人租赁了一匹魔豹后,几人当下便不再耽搁,一面关注着路上发生的奇事,一面向西落出发。 ……………… 看了眼林外异常活泼的飞兽,归墟动作流畅的开始着手煮茶,对着地上跪立的男子淡道:“章彧你说,扶摇她是不是面对我会有几分不自在呢?” 闻言,名唤章彧的男子便将自己的头抬起了几分,一张谈不上多么惊艳的脸,但看上去却是异常和谐,隐隐让人觉得这人的长相会令人越看越沉沦,年纪看上去只是普通人类二十三四的年纪。 只见那脸的主人不解的看向神情不变的归墟不解道:“恕属下愚钝,属下觉得神尊她对您亲近有加,不似疏远也丝毫没有不自在的神情。” “是吗?”不待章彧回答,归墟便自顾自的继续道:“我原以为那小丫头见到我回来会忍不住整日的赖在我身边,寸步不离的跟着我,却不想她只是与我随意的待了几日便开溜跑去照顾她那小徒弟了。” 闻言,章彧试探性道:“可是神尊在照顾主上的时候可是极为贴心的,往日里属下听主上讲的都是神尊年幼时各种调皮捣蛋,却不想现在见了神尊才发现居然是这么一个细心且强大的人,主上您想一想,这些日子来神尊虽然有些时候确实会躲着您,但哪次对您不是有求必应,因此属下觉得神尊那般躲着您不过是有些不适应罢了,您想,在您刚离开的那些年神尊一定神伤固执的找了您许久,几十万年过来一直没有丝毫的进展,估计心里面的伤才渐渐淡了去,可眼下您突然活生生的出现在神尊眼前,您说她要是没有一些异常反而更加奇怪了。” 手中动作一顿,归墟轻笑道:“这些我自然知道,可是看着她这般躲着我到底有些不自在。” 闻言,章彧沉默了下来,只觉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才好,但好在归墟并未起让别人安慰的念头,不待章彧回答便转移了话题。 “上面那些老家伙对我这次回来星榆界可有什么说法?” 摇了摇头,章彧道:“长老们只说只要您将那个叛徒抓住了送回去便行,至于其他的便随您开心,只要您想,哪怕您不回去都行。” “哼,说的好听,等些时候又该跑到这里喊我回去,他们的那些心思我会不知道?” 心知归墟说的没错,但章彧觉得自己不能私底下跟着主子议论长老,只得讪讪道:“反正最终决定权在您,只要主上您在哪属下便会跟着您到哪。” 闻言,只见一向正经的归墟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微微将身体向前凑了几分,笑道:“那若是往后我与他人有一些不能让第三人见到的场景你也要跟着?” 听出归墟的打趣,章彧神情一僵,道:“属下虽说愚钝了些,但还是懂得看场合的。”哪里能够耽搁您找道侣呢!? 耸耸肩,归墟道:“好了,不拿你寻开心了,最近可有那家伙的消息?” 见归墟询问这个问题,章彧脸上的轻松神色渐渐淡了下去,皱眉道:“回尊上,星榆界与我们所在的地方时间差异有些巨大,我们的一个月到了星榆界便是五千年,折算下来那人已在星榆界盘踞了上万年,想来势力早已错综复杂,而我们眼下对星榆界各大势力还不清楚,想来要找到一些踪迹还需花上一些时间。” 将煮好的茶倒出一杯放在桌上,归墟道:“坐下来同我下一盘棋吧。” 看着归墟那一副不容拒绝的笑容,章彧点了点头,随即从容落座。 “好想跟上去看看扶摇他们在做什么,你说若是我悄悄跟上去了她会不会同我置气?” “想来不会,但好脸色想必也不会给您。” 归墟: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但接下来的棋局自己不想手下留情了…… 莫名感到一阵寒颤的章彧:?? …………………… “闪开闪开!!” “今儿本大爷高兴,就算我将你们这些低等的魔人全都杀了你们觉得会有人出来为你们出头吗!?” “快点将你们这里最好的酒拿来,若是晚了点的话我要你这家店直接没了!” 看着周围一片混乱的环境,言邵钦下意识的便皱起了眉头,脸上的怒气渐渐的挂在了脸上,见此,景止不着痕迹的将言邵钦握住佩剑的手挡了下去,淡淡道:“冷静,莫要掺和。” 抬头看了眼周围人脸上的不赞同,言邵钦紧了紧手中的剑,静静的看着景止,最终只得恨恨放下。 “大人,求您行行好,放了我家姑娘吧!” 这时,一道凄惨的求饶声在一片混乱中依旧显得异常突兀,妇人撕心裂肺的喊声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般。 众人寻声看去,只见一个满脸横肉,胡腮缭绕的中年魔人动作粗鲁的拽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而在大汉的脚边是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死死拽住大汉的裤脚,拼命的哀求。 见此场景,旁边一位小商贩颇为心疼的摇头叹息了一声,随即便继续手中的动作,不再看向那边。 望着商贩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景止向其走近了几分,点了四份汤面后神色担忧问道:“我沿路走来见这一片打家劫舍的恶人似乎比其他地方要多上几分,难道本地的官员就不管一管吗?” 手中的动作几不可见的一顿,商贩头也不抬的叹了口气,道:“客人您有所不知,就在几天前这座小城突然闯来了一群恶人,烧杀抢掠那是无恶不作,这城主得知的第一时间立马便派人前来捉拿这些恶人,可谁曾想,那些恶人将那些衙役杀了不说,在夜里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潜入城主府,将城主给杀了!可惜了那么好的一个城主,上任以来一心为了城中的人民着想,却不想到头来居然落得这般田地!” 闻言,景止脸上出现了一抹痛色,低声道:“那不知老板可知这些人都是一些什么来头呢?” 将最后一碗面捞出撒上头子后,商贩摇了摇头,可惜道:“听人私底下说这些人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在来到这座城之前已经祸害了不少其他地方,不他们究竟要做什么,但是有的消息说这些人啊抢掠城池只是顺带的,他们的真正目的便是去那什么西落去寻找一个什么宝贝,但可惜老头子我见识短,也不知道这些是不是真的。” 说完,商贩还微微将身子向景止凑近了几分,道:“客官您要是吃好了一会便快些带着你的朋友离开吧,最近城里不太平,而你们几位看着便是一副富贵相,保不准便被这些人盯上了。” “老板你这磨磨唧唧在说些什么呢,快些给我上面来!” “来了来了!”一面应着,一面担忧的看了眼景止,商贩随即便着手准备新的汤面。 落座后,景止看着不知何时已经倒在血泊中死去的胡腮大汉,那对母女早已消失在了街道中,淡淡道:“下次不可再这般胡来。” 回应他的是一声闷闷的‘嗯’。 看了眼神色不变的景止,奇贺道:“确认了这些人的目的地?” “嗯,西落。” “看来这一路上我们都不会太平了啊。” 听着易白突如其来的感慨,几人看了眼周围人投来的目光,当下便了然了。 “怕什么,若是他们蜂拥而上,我们便先反击一阵,若是反击不成难道我们还跑不了了?” 看着言邵钦这话一落,瞬间便投来更多的目光后,景止无奈的叹了口气,将碗中的肉夹到言邵钦碗里后,笑道:“多吃一些吧,看你都要饿瘦了。” 几人注意到的言邵钦自然不会错过,歉意的笑了笑,随即便不再多言,心中默默注视周围的一举一动的同时俨然一副乖宝宝模样。 “听说那位大人也会出现在那里,到时候我必定会打扮得好好的,若是能被那位大人看中我就吃喝不愁了!” “你疯了吧,那位对男子可是出了名的残忍,还吃喝不愁呢,你先想想你有没有那个命享受吧!” “怎么了吗?” 对易白摇头一笑后,景止道:“没有什么。” 狐疑的看了眼景止,见对方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耸了耸肩后易白便将注意力放到了它处。 翠砚…… 默默念了声这个名字后,景止便不再关注那两人的对话。 快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路边捡人要选对自己有用的 粗硕的沙粒似乎是要将行人吞没那般肆虐而来,周围除了狂风呼啸外便没有其他任何的声音,默默的咽了咽为数不多的津液,男孩攒紧了自家母亲的手,担忧道:“母亲,那些人杀光了村子里面的人,你说我们能逃得出去吗?” 看着充满阴霾的前路,只见绝美妇人紧了紧怀中的男孩,安抚道:“没事的,我们一定会逃出去的,记住,无论发生了什么你一定要记得给那些枉死的族人报仇,记住你可是族长的儿子,万不能将那些仇人给放跑了!” 说完,只见妇人突然将怀中的男孩推开,满眼怜爱的看了片刻后便伸手轻轻一挥,男孩身后赫然出现一个黑色的漩涡,先是疑惑的看了眼自己的母亲,待感受到身后突然传来的那股巨大的吸力后,隐隐猜测到了什么,而那个猜测也在妇人随后说出的话中得到证实。 “记得,好好活下去,原谅母亲不能继续陪你长大了。”说完,便咬唇转身,义无反顾的看向从沙尘中缓缓显现的几个人影。 “母亲,您同我一起走吧!” “废话少说,难道你想我们两个都死在这里吗!?” 随着妇人的一声爆呵,男孩双眼一黑瞬间便陷入了昏迷。 失去意识的那一刻,男孩隐隐见到从阴霾中传来几个人的身影,其中一人单从外形上便能认出是一个身材极致妖娆的女子,只听其中一人嘲讽道:“跑?跑得掉吗?” 在这话落下的瞬间,随着而来的便是母亲的声音,还未听清母亲说了什么,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昏昏恶恶的伸手抚了抚自己几欲炸裂的头颅,男孩虚弱的哼了一声,不待睁眼便听到身旁一道温润的声音传来。 “醒了?感觉如何?” 听到这个声音,昏迷前的记忆瞬间回笼,男孩便从床上弹跳而起,随之而来是更为严重的眩晕。 轻笑了一声,景止眼疾手快的将其扶住,却不料却被男孩狠狠甩开。 戒备的看着眼前这个少年,男孩道:“你是谁?我为何会在你这里?” 面带笑容的将男孩上下打量一眼后,景止回道:“你的救命恩人,名唤景止。” 见男孩狐疑的看着自己,景止继续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居然有这份胆识,看你的模样应该前不久才遭受一场浩劫,小小年纪能够在醒来的第一时间这般冷静,倒是可以看出你长大之后必然能有一番作为。” 说完,景止便就近坐了下来。听到景止说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的时候,男孩眼底的防备便减轻了几分,但防备并未彻底散去。 “不知您是在哪里救的我?不知在我身旁当时可有其他人?” 听着男孩后面明显低落下来的声音,景止心中瞬间明悟了几分,眼中带着几分安抚,见对方这个神情,男孩心中瞬间便有了答案,但却固执的不肯开口。 “当时我们看到你的时候你便是一个人躺在地上,除了你之外并未有第二人。” “嗯……”应了一声后,男孩便神情失落的坐了下来。 见此,景止静默了片刻便安抚道:“你身子还未完全恢复,先在这里放心的休息养伤,其他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便不要再去想了,不过是平添烦恼罢了。” 见男孩没有回答的迹象,景止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头顶,在察觉对方一瞬间的僵硬后,景止轻轻笑了一声,道:“好好休息吧。” 说完便转身出门。 “谢谢你,我叫言秋。” 闻言,关门的手一顿,景止语中含笑的应了一声‘嗯’后便不带任何停顿的关门转身。 听着逐渐走远的脚步声,言秋一直压抑着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出来,先是忍不住的哭了一声,随即便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尽量不再让其他声音发出。 若是,若是刚才那人也是坏人,身边还有人监视自己,那到时候母亲所做的努力便全都白费了,自己决计不能让母亲用命给自己换来的性命这般容易便丢掉! 这般想着,思绪却不由再次飘到了与母亲最后的诀别,父亲与族人拼命护住族里面的妇幼逃跑,在与母亲和自己诀别时父亲那饱含太多感情的眼神,以及父亲将那件东西交到自己手中时的郑重以及担忧,原本变得坚定的眼神不知不觉间再次被泪水包裹了起来,鼻头一酸,那些泪水瞬间便开始决堤不受控制的掉落下来。 感受到自己无法控制这些眼泪的时候,言秋瞬间便将一旁的被子扯过,死死的将自己整个人捂在被子里面便遵从内心让自己痛痛快快的哭了起来。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般放肆的哭了! ……………… 看着踏门进来的景止,言邵钦侧身看了看他身后,见除了他并没有第二人后,便皱眉道:“那小孩醒了?” 点了点头,景止对神色担忧的众人道:“已经醒了,但想来应该是家中遭逢巨变,因此才会倒在路边,刚好被我们碰上了,眼下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但看着他的神情,我便想着留他一个人好好冷静适应一下这个巨变,因此便在第一时间出来通知你们让你们放心。” 闻言,几人脸上的担忧便消散得无影无踪,言邵钦更是将心中的困惑提了出来。 “为什么往日里我们看到其他倒在地上小孩至多就是将其安放在医馆,交代医馆里的人好好照料,可为何这次的这个我们并未将其留在医馆,而是细心的将其医治还为了他停留在这里呢?” 见其他两人没有回答的意思,景止笑道:“你好好回忆一下第一眼我们在那个男孩身上看到了什么?” 见景止一副高深的模样,言邵钦不由将两日前遇到男孩的情景回忆了一番,想了许久还是没有想到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当时他后颈不是露出了一个图腾吗?或许你该好好回去补习一下专业的课程了。” 听着奇贺这淡淡的声音,言邵钦瞬间便回过了神来,想着那个状似蝎子一般的图案惊道:“你们的意思是说那个男孩身份不简单?莫非他和我们这次去查的地方有些联系!?” 看着言邵钦发现惊天大秘密般的神情,景止脸色带了几分笑意,道:“恭喜你终于发现了,若是我们看的不错的话那个图腾应该是西落一个隐蔽的部落里面的部落图腾,而那孩子身上的图腾却与我们往日里看到的略微有些不同,那只蝎尾上面多了一双翅膀模样的图案,若是我猜得不错的话,这孩子要么是族长的孩子要么就是下一任族长继承人,而在这个节骨眼上这样一个身份的人却青天白日的倒在路上,想来必定是西落发生了些什么。” “啧啧啧,看来学院里面的那些藏书还是有几分用的,若是一般人见了那个看上去有些怪异的蝎子想来只会觉得有些新奇,但绝对不会这般清楚的知道是哪里的图腾,原本我都已经忘记了这个图腾,眼下听你们这般说起,那不知被自己丢到了哪里的记忆终于回笼了,果然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听到这愚蠢发言,易白忍不住吐槽:“不读书还不知道你要走多少弯路呢。” 看了眼压根没将视线转到自己身上的易白,言邵钦只觉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显得有些苍白无力,看了眼完全没有帮自己说话模样的另外两人,只觉自己的人生处处充满了阴霾,朋友不待见、知识掌握得不好…… 越想越觉得伤心,不由幽幽叹了口气,却不想其他三人并未理会自己的表演。 “那孩子好像受的伤并不轻,这两天景止你便多上几分心思照顾他,哪怕我们现在的猜测错了,到时候也算有半个熟悉西落的人给我们带路。” 嗯了一声后,景止对易白道:“放心,我会好好治疗他的,至于心里面的创伤,我也会努力开导的。” 点了点头,易白随即起身,道:“想来这边至少还要一日的时间才能启程,恰好我手中有点事情,便先去处理一下,若是后日早上我还未回来的话你们便先走,后面我会赶上你们的。” 说完,只见虚影一晃,整个人已经消失在了餐桌旁。 看着来去无影的易白,景止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便对言邵钦二人道:“好了,时候也不早了,若是没有什么事的话便好好休息,我去看看那孩子。” 说着,便将早已备好在一旁的餐盘端了起来转身离去。 “你说,那么小个男孩,看上去还没有十岁,我们真的能够问到我们想知道的那些事情吗?” 摇了摇头,奇贺淡淡道:“看景止那副笃定的模样想来应该能够知道一些消息,而且这不是普通凡人的孩子,而是魔族的孩子,虽然看上去小,但想来应该已经有些年龄了,哪怕问得不是很清楚,但也能知道一些我们想知道的事情,再说即便什么也问不到我们就将当做日行一善罢了。” 说完便要起身离席,走时看着桌上的狼藉淡淡道:“最后走的将东西收拾干净。” 看着奇贺渐渐远去的身影,言邵钦切了一声,起身瞥了眼不太雅光的桌面,随手捏了个除尘诀以及整理诀后桌面瞬间便恢复了整洁。 满意的点了点头,言邵钦不禁在心底不知第几次夸赞研究出这两个法诀的天才! “咚咚咚——” 听到敲门的声音,言秋哭泣的声音一顿,悄悄将自己的头往被子里探出几分后咳嗽了几分,低低试了试声音,见已经没有鼻音后开口道:“谁?” “景止。” 闻言,言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随即下床道:“进来吧,门没锁。” 回应他的是一阵轻微的推门声。 刚一进来便看到穿戴得整整齐齐的言秋神色如常的站在床前,景止下意识的便皱起了眉头,道:“身体还未恢复下床作何?” 见闻秋抬头略带紧张的看了眼自己,没有错过对方微红的双眼,留意了几分周围的空气,待嗅出空气中那淡淡的泪水味道时原本苛责的话便吞了下去,开口便道:“好了,先过来将这些东西吃了,再回到床上好好养伤,待明日复查了确认你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之后便不会再限制着你了。” 因为方才痛哭的缘故嗅觉并没有往日里好,起初并未问道菜的香味,眼下被景止这么一说顿时便觉得自己开始饿了起来,那餐盘上的香味也若有似无的飘到了自己鼻尖,刚要顽强的说自己不饿,但腹中传来的痛感瞬间便让言秋投降了。 虽然自己肠胃一向好,但也遭不住肚子饿的时候肚腹里传来的叫嚣…… 见少年神情坦然的向自己点了点头,随即便向一旁的桌子走来,结合自己方才听到的那几不可闻的声音,景止心下了然,率先走到桌旁将手中的菜一一布开。 “考虑到你已经昏迷了两日了,便给你准备了一些清淡的吃食,也不知你吃不吃得惯。” 闻言,言秋的脚步不自觉一顿,喃喃道:“是吗?我已经昏迷两日了?” 手上动作一顿,景止声色如常道:“嗯,我们见到你到现在刚好两日了,说来这估计是你第一次睡这么久吧?下一次可不能像这次一样贪睡了。” 接过景止递来的筷子,言秋淡淡一笑,道:“嗯,不会再像这次一样贪睡了。” 与言秋一同顺势坐下后,景止看着对方淡淡道:“想来你也会想知道我为何会在眼下这种动乱的环境中救你?”来了!心中一个警醒,言秋不动声色的‘嗯’了一声。 见对方居然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景止不由挑了挑眉,随即道:“小小年纪倒是知道隐藏自己的心绪,可惜下一次紧张的时候莫要再像眼下这般下意识的握紧手中的东西,否则哪怕只有一瞬都会被有心之人看穿。” 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言秋抿了抿唇,正视景止道:“好了,你想问什么便问吧,若是我想回答的我一定不会拒绝。” 轻笑了一声,景止起身道:“你先好好吃饭,待一会我来收拾餐具的时候再来问你。” 说完,不待对方回答,景止便转身离去。见景止离去,言秋抿了抿唇,随即不再多想,便开始动筷。 得好好想想怎么样才能搪塞过去…… 第一百四十六 探查翠砚行踪 吃完饭后,察觉到体内逐渐恢复的修为心中不由升起一抹异样,还未理清那抹情绪便听敲门声再次传来。 扫了眼桌上的吃食,景止眼中染上了几分笑意,道:“感觉精神回来了没有?” 默默的点了点自己的头,言秋道:“多谢前辈的照拂。” 说完便起身行了一个礼。 虚扶了一把后,景止顺势让言秋坐下。 看着坐在自己眼前的景止,言秋只觉起初还未发觉,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对面那人却只是单看着自己并不说话后,心中先是升起了一抹异样,后来便不自在了起来。 “不知前辈所为何事,若是可以的话还请前辈直言,您这样倒是让言秋有些惶恐了。” “瞧你年纪不大,怎么说话这般老成,你这样若是让外人看到了指不定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 见对方神色不变,依旧一副礼貌而疏远的样子,景止挑了挑眉,无奈道:“既然你非要知道我的目的才肯安心的话我也不遮遮掩掩了。” 说完,景止便有意停顿一下,在见到对方一闪而过的如临大敌的模样,心中暗暗一笑,有意的将自己的笑脸一收,表情严肃道:“其实我们此次的目的是西落,之所以救下你便是因为发现你同西落内部似乎有些联系,想着找到一个内部知情人士若是想要知道一些情况的话有了你便能轻松不少,不知你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 听到对方说出自己的来历后,言秋心中不由一沉,细细的将景止打量了一番后,才警惕道:“不知道前辈您在说什么,我不过是因为那些暴乱才会昏迷在路上的,至于前辈所说的西落我倒是听说过这个地方,但因为年龄小的缘故从未去过那里,因此可能要令前辈失望了。” 见言秋那几乎毫无破绽的神情,景止眼底的好奇倒是显露了出来。 “我现在倒是有些好奇你的家人是如何培养你的,小小年纪防备心居然达到了许多成年人都无法达到的高度,可惜啊,你知道我为何会这般坚定的说你是西落的人吗?” 看着景止那副笃定的样子,言秋不由开始困惑起来,想着对方究竟是不是讹自己,但看着对方脸上的神情心中的怀疑不知不觉便变淡了许多,虽然心中极力劝告自己不可以这么容易就相信一个莫名其妙救了自己的人,还是在没有确定他会不会给自己带来伤害的情况下,但心底的戒备却完全不听自己的指挥慢慢的消散开去,因为两种情感的冲撞,言秋看向景止的眼神变得越发怪异起来。 得知对方心中的想法后,景止心底不由一笑,但面上神情却是不变,仿佛看不到对方怪异打量自己的眼神,自顾自说道:“很简单,我曾在一本奇闻异事的书册中看到你们一族图腾的介绍,而那日说来也巧,我刚好看到了你脖颈上的图腾,细细一番对比后便确认了你是西落那里特有的一个部落,而且看你图腾上那细微的差别后想来你在族中的地位应该不会很简单,如何?听到我这番解释可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听着景止毫不犹豫的便将这些事情说出后,言秋眼底的防备渐渐散去,但还是皱眉道:“但你应该也清楚,我毕竟还年幼,所知道的事情并不多,因此若你将所有希望都搭在我的身上注定要让你失望了。” 摇了摇头,景止毫不在意道:“无碍,只要我们问你的事情你将你知道的悉数告知便可,我们救你只不过是恰好的时间遇到了恰好的人,原也并未期望能够获得多大的机密,不过是想着有一个熟人告诉我们一些应该注意的事项,让我们不会过早暴露罢了。” 见对方低头思考着什么,景止微微一笑,不疾不徐道:“看你的模样应该是族中遭逢巨变,想来使你遭逢巨变的那些人与我们所要查的那些人应该有些联系,今天晚上你便好好考虑考虑吧,你想想如今前去西落的路途中充满了各色的人,单凭你这么一个小孩就算运用自己的聪慧成功到了西落,但那个时候你还有精力同你的仇家周旋吗?更为重要的是你觉得单凭你一个人能够让对方付出如何的代价呢?” 说完,见对方沉默不语,景止将其收拾妥当后安抚性一笑,道:“好了,说这些不过是为了给你适当的压力,至于你的决定是什么我们都不会为难你,若是太过纠结想要趁着黑夜逃跑的话也放心,不必偷偷摸摸的考察哪里比较容易翻出,只需大大方方走出去便可以了,若你出去了不会有任何一个人阻拦你,当然相对的,若是你在外面遇到了任何问题我与我的那些同伴也不会出手相助就是了,时候也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吧。” 在听到对方说到趁黑夜逃跑的时候,言秋心跳顿时漏了一拍,但听到后面便渐渐的放松了下来,暗自安慰自己也许是对方无意提起的一个例子,不必如此大惊小怪,就父亲告诉自己的,在星榆界若是想要看透他人的想法必须要借助极其复杂的法阵,眼下自己并未察觉到任何的能量波动,不过是自己吓唬自己罢了…… ……………… 看着眼前火光冲天的房群,言秋的脸上瞬间被惶恐占据,小小的身体不住的往后退,将自己的双手捂在耳边却发现无论如何那些惨叫声以及让自己逃跑的声音都无孔不入的钻进自己的脑海中,言秋往后退的动作便越发激烈起来。 突然,后退的动作被身后突然出现的障碍物挡住,几近崩溃的转头看向身后,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家人无一幸免的倒在血泊中,而父母则是满眼不甘的瞪大了双眼死死看着自己的方向,无论如何转换视线那两道视线都牢牢的将自己锁住,还未回过神来便听到一道极其妖媚的声音传来。 “哟,这不就找到了吗?炎魔一族的下一任当家?” 听到这声音,本就陷入梦魇的言秋瞬间从床上坐直了身体,一言不发的盯着被面,直到一阵微风吹来才惊觉自己的身体不知何时已被汗水浸湿了。 胡乱的起身换了一身衣服后,再次躺在床上俨然没有了半分困倦。 那道声音,自己无比清楚的记得,那道声音便是最后出现在沙尘里面的那个女人! 脑海中不由的回想起了景止白日里对自己所说的那番话。 果然,若是自己不与他人合作的话别说报仇了,就连接近那些人都无法做到…… ……………… 听到门口传来的轻微脚步声,景止原本熟睡的眼睛瞬间睁开,在察觉到来人后嘴角微微一勾,随后便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难得的一夜无梦。 “看你这幅模样,想来来我房门已经很久了吧?为何不直接将我叫醒呢?” 摇了摇自己有些昏沉的脑袋,言秋道:“不知前辈先前说的话可还作数?” 不解的皱了皱眉头,景止疑惑道:“你说什么?我说了什么话吗?” 见对方这个模样,言秋心底不由一沉,抿了抿唇作势便要跪下,却被一道柔和的阻力给阻值了。 不解的看向景止,不待言秋开口便听对方不满的声音传来。 “放心,我还年轻,不会将答应你的事情忘记的,至于磕头行礼之类的便免了吧,毕竟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随手拉过言秋的手腕,细细的复查一番后,景止不由露出了几分喜色。 “好在你平日里身体便很好,眼下虽然身心都受到了不小的创伤,但好在都恢复得不错,一会儿我会再煮一副药给你,待喝了那药你便同我的那些同伴先行向西落出发,我眼下还有几件事需要处理,暂时便不和你们一起了,想来他们到我离开的时候还在打坐修炼,你便将这封信交给他们,他们便知道该如何做了。” 接过信封后,言秋便听到对方的声音再次传来。 “好了,在我门外站了一晚上了,快些回去休息吧,若是再病倒了他们二人可不会给你煮药。” 听出对方语中的担忧,言秋心中一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后便道:“那言秋便先离开了,这两日劳烦前辈了,预祝前辈此去一帆风顺。” 揉了揉到自己腰间的头,景止撒手后便向厨房走去。 一个时辰后。 将信件的内容扫视过后,言邵钦对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孩挑了挑眉,喜道:“看来你恢复得不错啊,这两天景止都不让我们去打扰你,我原先还担心你这么小一个孩子当时捡到你的时候几乎连气息都没有了,虽说景止医术高明但还是有些担心你能不能活下来,眼下看这短短几天你便恢复成这幅模样,他没日没夜折腾的那两天想来终究是没有白费的。” 说完,言邵钦便转身同一一旁的奇贺不知说了什么。 而言秋在听到景止不眠不休照顾了自己两日后,心中瞬间变得五味陈杂起来,不确定的反问道:“您是说景止前辈照顾了我两天两夜吗?” 毫不犹豫的转身点头,言邵钦道:“准确说来应该是hi两天三夜吧,原本我们说着轮流来,但是他担心我们不够细心,因此便将我们赶了出去。” 静默了片刻,言秋向言邵钦二人行了一礼后笑道:“既然景止前辈让言秋给两位前辈带的信两位已经看了,那言秋便先回房间将那碗药喝了,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您二位直接唤言秋便是。” 点了点头,言邵钦大手一挥道:“去吧去吧,记得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们便出发了。” “是。” 见男孩渐渐远去的身影,奇贺挑了挑眉,道:“是你还是景止的主意?想不到你们连这么小的孩子都打起了算盘。” 切了一声,言邵钦耸肩道:“我和景止商量后一致决定的,再说景止确实守了他那么久,我又没有说错。” 见奇贺挑眉不语,言邵钦无比自然的将自己的胳膊往对方肩上一搭,道:“再说了,我们这不过是要让这小孩对我们的信任多上几分,难道你刚才没有看到我那样说的时候那孩子眼中的心疼吗?我想有了刚才的那番话往后想要知道些什么必定会更容易几分,怎么?难不成你心疼那么小的孩子被我们欺骗了?” 说完,言邵钦还捅了捅奇贺。 将对方的拐子一掌拍走后,奇贺耸了耸肩,道:“怎么会呢?不过是觉得这个方法很不错,但我想着以你的反应程度应该不会想得出这种招数吧?” 咳嗽了一声,言邵钦讪讪道:“景止想出的,借由我的口说出来不也等于我参与了吗?” ……………… 看着底下跪了一地的人,女子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淡淡道:“你们说,我养着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一开始的时候我便说得十分清楚,我要那炎魔那族长一家都活着,可你们呢?你们看看现在除了那个不知所踪的小鬼头我想要的那些人哪个还活着?” 女子说这话的时候并未有什么感情流露出来,却还是生生的让下面跪了一地的下属生生打了个寒颤。 见所有人都将头低下却没有一人开口,女子冷笑了一声,继续道:“若是你们一开始的时候没有将地点说错,那小鬼也不会有机会逃走,你们说说,我该怎么惩罚你们才好呢?” “属下知罪,还请尊上再给属下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看着女子冷若寒冰的神情,男子知道若是没有人出来认罪的话自己手下的那些兄弟都得遭殃,狠一狠心便向前一步跪下。 淡淡的扫了眼跪地的绝色男子,女子淡淡道:“既然知罪的话便去我兄长那里领罚吧,若是还能活下来便自己爱去哪里去哪里。” 闻言,男子的脸色瞬间惨白下来,身子也微微一僵,但还是恭敬道:“是,属下领罚,谢尊上不杀之恩!” 冷淡的哼了一声,女子随即便将下一个任务交到了另外一人手上,待交代清楚后便转身离去。 看着僵在原地的男子,被他救了一命的人都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随即便一言不发的转身出门,独留男子神情惨淡的瘫倒在地。 或许,死刑要来得更好些吧…… 思及那人的手段,心中不由如此苦笑叹息。 第一百四十七章 成功混入翠砚府中成为入幕之宾 看着女子脸上的戾气还未消散,立在一旁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眼睛滴溜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眼中瞬间迸发出几一缕光亮,压低了声音恭敬道:“主上何必为了那样的人烦恼呢?” 见女子沉默不语的瞥了眼自己,男子心中一喜,眼角的细纹便显露了出来,只见男子向女子凑近了几分,献媚道:“主上若是觉得烦闷的话不妨出门走走,没准便看到了几个养眼的人,到时候也好将人请回府中做客,不知主上意下如何?” 不紧不慢的吮了口茶,女子轻笑一声,起身道:“你便不用跟我一起出去了,若是有了中意的我自然会将人带回来,你只管备下好吃好喝的便是,其余便不用你担心了。” 闻言,男子刚抬起的脚不着痕迹的落了回来,恭敬道:“那下奴便在此恭候主上回来。” 回应男子的是一声轻笑。 看着人来人往却并没有什么特殊面孔出现的街道翠砚眉间不由显现出几分不耐,到底念着在闹市自己也不宜闹出太大的动静这一点收敛了自己的气性。 “你们听说了吗?最近传闻西落要有什么宝物现世了,这各地的人听到这个消息都纷纷不要命了似的往西落那个地方跑,我听说啊,越是接近西落那地上的浮尸便越多,你们说这普通人没事去那里干嘛呢?赶着上架找死?” “谁说不是呢?我听闻呐,城里的那一位大人好像也要去那西落,就是不知那大人能不能成功拿到那件宝物了。” “这就是一个迷了,谁也不知道这城里什么时候来了那么一号人物,待我们开始意识到有这么一位大人的时候她的名声早已传开来了,虽然传闻这位大人十分厉害,但我们终究没有人见过这位大人的真正实力,而且前去西落的单说我们魔族就一定有许多能人异士了,更别提其他几界的大能来了,而且这位大人真正出名的不就是她那荒唐的好色的行为吗?” 听到有人这般说,人群难得的安静了片刻,随后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神情慌张的四下打量一番,紧张的呵道:“你小子不要命了?!居然当街就敢这般议论那位大人!?” 仿佛没有听出老者语中暗暗的警告,那道年轻的声音再次不疾不徐的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我倒是觉得我说的这番话没有错,我本就不是当地的人,在前来这里的一路上听得最多的话便是行人好心的劝告我让我将自己的脸遮掩起来,以免被这城里的一位大人掳走。”说到这,男子微微一顿,见人群再次沉默之后才继续道:“再者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位大人或许在这里确实是第一的,但到时候去西落的人那么多,到时候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一个未知数,更遑论成功取到那件宝物?” 许是许久未曾听到这样的言论,翠砚不由将自己懒散的视线转到开口说话那人身上,只一眼便看到了那抹高挑的青色倩影,许是路人的话起了作用,男子头顶带着一顶帷帽,倒是真的让人看不出他的容颜。 但翠砚只觉单凭自己的只觉,自己依旧能够想象到那帷帽下面哪怕不是倾城颜容,也会是小家碧玉,如此想着看向男子的眼神不由带了几分趣色。 在察觉到那道将自己死死锁住如同云豹盯上猎物般的眼神后,景止的嘴角缓缓一勾,随即便继续开口。 “你们都说那位大人荒淫无度,街上没有什么男子敢正大光明的行走在路上,我看了一眼在街上走着的人,细细一看还是有许多年轻貌美的公子哥,想来这位大人的眼光应该极其高的,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还会闲散的走在路上。” 许是被景止这漫不经心的话气到,那老者看向景止的神情不自觉的便带上了几分异样,说话的声音也微微变了几分。 “听公子的话语,为何老头子我觉得您是在维护这位大人呢?莫不是你说你不远万里前来便是为了寻求大人的荫蔽,才会这般看似贬低实则捧高的赞美那位大人?” 闻言,围着的人群有人便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看向景止的神情也带了几分轻蔑。 笑了笑,景止道:“不全然是。” 说完便微微颔首向众人示意了一番后便转身离去。 沉默不言的人群见景止走出一段距离后才开始了如同往日那般的交谈。 “我觉得这人就是一个试图引起那位大人注意的不轨之徒罢了,想来那容貌也是无法入人眼才会故意遮挡,用帷帽一遮,制造几分神秘感后便能将大多数人的注意力吸引,想来也是一个花花肠子多的人!” 只听一位年轻男子嗤道。 随着这话一出,瞬间便传来了各种附和之声,偶有反驳的言论但大多都被故意吸引这一想法给压了下去。 听着底下乱作一团的争论声,翠砚意味不明的呵了一声,随即便消失在了座位上。 “阁下跟着我已经有一段距离了,不知还要跟到什么时候?” 看着前面是死胡同的尽头,景止淡淡出声。 听到对方显然知晓自己尾随许久的语气,翠砚不由来了几分兴趣,暗处的身影微微挑了挑眉,随即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淡道:“想不到你居然还有几分本事,居然能够知道有人尾随。” 转身看着对方高挑纤细的身体,景止掩在帷帽下的眸光一寒,语气不变道:“想来这不过是些最基本的能力罢了,独自一人出门在外若是连这个本事都没有,不就是单纯的出门找死吗?” 闻言,翠砚脸上的兴味越发浓了起来,赞赏道:“倒是有几分魄力,若是不嫌弃的话不如同我回府与我好好交流一番,不知你意下如何?” 并未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景止只神色如常的反问:“见阁下的这幅穿着打扮以及话语,不妨让我斗胆猜测一下,若我猜得不错的话想来你便是他们口中的那位大人,路人口中的色魔吧?” “哈哈哈,色魔?我倒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个称呼称呼我~”说完,语气又是一顿,带着几分魅惑道:“不知你考虑得如何了?难得我对没有见到容颜的男子这般感兴趣,若是你愿意的话眼下我便带你回到府中,以后只要你不惹我生气的话,你想要什么我便将什么摆在你的眼前,如何?” 听着浪荡徒子般的话语,景止眼中的厌恶越发明显起来,出口的语气也恰到好处的掺杂几分不耐。 “不知是你听得不清的缘故还是我没有表达清楚,我在刚才便当着那些人的面回答了这个问题,想来是我表达的太过隐晦,眼下我便直接告诉你我对你们说的这些毫无兴趣,之所以会在闹市回答那个人的问题不过是要将他人的反应记下,好撰写书册罢了。” 见对方如此不上道,翠砚只觉自己的耐心都要被消磨光了,语中不自觉的便夹杂了几分威胁。 “你莫不是要告诉我你用转身来回答了那些人的嘲笑?呵,真是天真极了。” 心中想着自己的这个身份听到对方这个回答应该作何反应后,景止微微勾了勾嘴角,语中的厌恶毫不掩饰的透露了出来。 “听说你府中的美男成千上万,且不说我对大人你并无感觉,单说你这一点便让我足够恶心了,更别提根据传闻你还将那些男子送予自己的兄长,我只想说这真真是有够恶心人的了。” “呵!” 听到这声轻呵景止心中顿时紧铃大作,但只见对方残影闪过后,整个人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因为警备做的好的缘故到底还剩着最后几分清明,能够大体感知外界的变化,以此来判断是否真的陷入了危机中,若是真的陷入危机到会让自己清醒过来…… 早早便站在门口的男子看到翠砚怀中抱着的青色人影后瞬间便闪身出现到翠砚跟前,恭敬道:“恭喜主上寻得尤物,若是主上不介意的话便将他交到属下手中,待属下命人将其梳洗后便放置到偏房中。” 点头无比自然的将怀中的人交到男子手中后,翠砚不由回想了方才男子同自己怼人的场景,想了想便道:“这人有几分有趣,便不要同以往那般打扮得艳俗,该如何穿戴便如何穿戴,如此我倒是能够有几分另类的激情了。” 在看到翠砚眼中毫不加以掩饰的**后,男子心头的兴奋劲也跟着升了起来,一面心底感叹自己得准备好几个下人,以免到时候将尸体从偏房中搬出人手不够,一面又在心底纠结,自己已是许久未曾见到自家主子这幅感兴致的模样,自己或许应该劝主上莫要玩得太过过火,留着人才能体验到不同的快乐。 将男子神色变化尽收眼底后,翠砚邪肆一笑,道:“放心,难得找到一个令我振奋的人,我不会这么快便让他下岗的。” 得到保证后,男子低身行了一礼,恭敬道:“既然如此主上您便好好休息一番,待属下将人准备妥当后便让您移步。” 百无聊赖的挥了挥手,翠砚随即便消失在了两人眼前。 见此,男子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收,不紧不慢的将景止头上的帷帽掀开后,待看清对方容颜时有一瞬间的诧异后,随即便想可能是自家主上那些口味玩久了想要变换一个口味也说不准,当下便将自己的神色一收,对一旁的奴才道:“如同以往那般仔细梳洗了,记住,万不可粗心大意了。” “是。” 点了点头,男子道:“既然如此我便先回屋了,若是打理妥当了再来唤我。” “是,还请大人放心。” 微微一笑后,男子随即便转身离开。 十来丈长宽的房间内满是烟雾缭绕,只见二十多人有条不絮的在准备着泡澡的用品,除了水流入池中的声音外便再无其他声音。 二十多人清一色都是容貌俊美的男子,身材欣长高挑,肤若凝脂,脸上是如出一辙的淡笑,目不斜视的完成着手中的工作,没有一人将视线转到床榻上那双眼微闭的男子身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脚步声的接近,昏迷中的景止手指微微一动,待将那抹僵硬祛除后便不动声色的运用双指开始捏最为简单的昏睡诀听着接二连三的噗通倒地声传来后双眸一睁。 打量了眼倒在地上离自己最近的那人一眼,景止扯了扯嘴角,淡淡道:“若是我猜得不错的话这人便是方才站在那男子身边的下人吧?” “回少主,是!” 得到文竹的回复后,景止伸指往男子额前微微一点,男子只觉一阵说不清的凉意瞬间席卷了自己全身,叮咛一声后便幽幽转醒,起初看到身前的人影时并未有太大的反应,但随着视线逐渐恢复,瞬间便惊恐的瞪大了双眼,双手向后撑着自己的整个身体不住的往后退。 “您,您醒了!?” 微笑着点了点头,景止随即在对方惊慌的神情中笑道:“睡吧。” 话音刚一落下,那小厮双眼一闭便向地上倒了下去,在对方头快要与地面接触的一刹那,空中凭空出现了一只手,将其托住。 挑了挑眉,看着突然显形的文竹,景止道:“怎么会这般细心不让他直接倒在地上呢??” 看出景止并未生气,文竹解释道:“属下想着这人少主一会儿定然还会用到,若是此刻让他的头撞到地上根据属下目测必然会留下一些痕迹,为了不露出破绽还请少主原谅属下的自作主张。” 满意的摇了摇头,景止道:“若是你方才没有这番行动我才会处罚你,眼下你成功判断出自己需要做的事情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舍得处罚你呢?” 闻言,文竹悬着的心情微微一松,脸上不由露出了几分笑意,看着倒了一地的人询问道:“少主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自然是偷梁换柱窃听机密了。” 说完,景止看着眼前的下人微微一笑,眼中带着几分迫不及待看戏的意味。 见此,文竹隐约猜到了几分,不由也开始期待起来。 第一百四十八章 诡异的大公子 看着静睡在床上的少年,翠砚满意的点了点头,对身后的男子笑道:“想不到你这次的审美倒是提升了些,总算没给我带回来的人穿得像以往那般花哨。” 闻言,男子也就是臣影脸上便出现了几分愉悦,应道:“主上过誉了。” 见翠砚似笑非笑的看向自己,臣影向床上看了一眼,旋即了然一笑,道:“不知主上可还有其他吩咐,若是没有了的话属下便先下去了。” 见翠砚满意的挥了挥手后,臣影当即微笑着行了一礼复而转身关门一气呵成。 见屋里除了自己与少年再无他人后,翠砚眼中闪现一抹深色,走近轻轻抚了抚少年的脸颊,喃喃道:“原以为你必定会是那种倾城颜容,却不想倒是我错估了,只不过你这模样倒是越发让我舍不得放手了。” 少年长得至多算是清秀,但就是那张脸会让人在看到的第一眼便沉沦,翠砚心想想来任何人在看到这张脸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想要将其精心呵护,自己虽然阅男无数,但在见到这张脸的第一时间便产生了这样的念头,在结合少年这不盈一握的腰身,瞬间便觉得若是往后这少年同自己顶嘴,只怕自己都不舍叱骂。 正想着便见少年的眼皮微微一动,下一秒便毫无征兆的睁开了那双星眸,随即那双出现短暂懵懂的双眼便与翠砚那双充满深色的眼睛毫无征兆的对上了,只次一眼,翠砚心头便闪过一丝异样,但还未来得及查清那股异样,下一刻便觉得眼前的少年就是自己找寻已久的极品。 而少年在睁眼的瞬间脑中也出现了片刻的空白,微微晃了一下头脑后整个人才清明起来,看着眼前的女子皱眉道:“听声音你便是街上的那个登徒浪子吧?怎么?见到我的容貌觉得失望了?” 摇头伸手便要去抚摸对方的脸颊,却被少年微微侧头的动作给躲了过去,翠砚也不气恼,只道:“半分失望也无,恰恰相反,我只觉满意极了。” 假笑一声,男子看向翠砚的眼神露出了几分厌恶,不再与其争论这个内容,淡淡的提醒:“我劝你最好快些将我放了,我还可以对你现在所做之事既往不咎,若是你不将我放了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别说你是一个高官,就算你是这个城的城主你也承受不住我家里面的怒火。” 听到这威胁,翠砚不屑的轻笑一声,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几分,越发放肆的感受着少年脸上的肌肤。 “之后的事情之后说便是了,眼下我只想做我想要做的事情。 闻言,少年顿时心中警铃大作,呵道:“你要干什么!?” 被这个愚蠢的问题逗得一笑,翠砚伸指抚了抚少年殷红的唇角,道:“今日你不也当着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说我是一个浪荡之人,既然是浪荡之人眼下我自然是要行浪荡之事。” 许是少年眼中的不可置信逗乐了翠砚,翠砚继续开口:“原本我体谅你与之前所见的那些人都有些不同,便想着好好对待你一番,但眼下不知你哪句话逗得我不愉快了,温柔些事不可能了,至于你身上的这身衣服倒是比那些罗裳有趣得多了,不过这是我第一次为别人脱这么多衣服,也不知道会不会被累到。” 说完,便凭借着自身的优势开始欺身而上,少年所有的话语都被对方吞入了腹中,一番不可言语的场景在这异常华丽的房间内不疾不徐的上演着。 …………………… 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臣影的嘴角自从进了屋内便没有落下来过。 “文竹,你说若是这个翠砚最终只道了真相,会不会对我大骂做鬼也不会放过我?” 闻言,隐身暗处的文竹不知想到了什么一般噗嗤一笑,回道:“我估计若是真的知道了真相那魔头必然会被气晕了过去,至于做鬼我看她可能没有那个机会了。” 轻笑一声,景止也就是现在的臣影一口将杯中的水饮尽后起身道:“好了,忙碌了一晚上了,倒是有些乏了,你也早些休息吧,别再傻傻站着了,我先睡了,毕竟从明天开始便要好好‘伺候’这位翠砚大人了。” 乖巧的应了一声后,文竹便将自己的气息完全的隐了下去。 一夜无话。 第二日。 早就立在门口的臣影在听到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后便将自己的腰身弯得越发低了起来,恭敬的等着屋内的人出来。 “派人进去为那位公子好好梳洗一番随即便准备去大公子的府上吧。” 闻着翠砚身上那股味道,臣影恭敬道:“是,早膳已备好,主上是先行食用还是要等待这位公子一同食用呢?” 睨了眼臣影,翠砚玩味道:“我一向是不同府上的这些男子一同用膳的,你明明知道这个,今日为何还要特意询问一番?” 仿佛没有听出对方的语中的深意,臣影将头一抬,脸上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献媚,在翠砚的注视下暧昧的看了眼屋内,解释道:“若是主上按照以往的习惯走出这屋子属下自是不会多问,但眼下属下看您与以往有些不同,想着没准这一次会有些改变,便特意询问一番,若是惹了主上您的不快属下便自行去领罚。” 看着对方的这股巧劲,翠砚挑了挑眉,道:“明明笃定了我的回答,却还这般拐着弯的向我讨赏,啧啧啧,不愧是你啊,如同我肚子里的蛔虫一般将我的心思都摸透了,不愧是一直待在我身边的老人~” 心知对方的这句话并没有特殊含义,臣影略显羞涩的笑了笑。 见此,翠砚笑脸一收,挥手:“时辰不早了,伺候那位公子起床吧,不然耽误了我到大哥府上的时间。” “是,还请主上稍等。” 行了一礼,臣影抬手轻轻一挥,身后跟着的二十人便鱼贯而入,近到床边看着惨不忍睹的少年仿佛没有看到对方身上的伤一般,机械的继续着手上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的动作。 半个时辰后,看着病恹恹的朝自己走近的少年,翠砚眼底闪过一丝**,随即便对臣影道:“将公子扶下坐好,待用完餐我们便出发。” 点头应了一声‘是’后,臣影便开始布菜,随后便动手将菜细心的喂到行若木偶的少年口中。 不知为何,翠砚只觉看到这般无神的少年口中的菜也不香了,想了想便道:“若是你好好吃饭的话今天晚上我便放过你,若是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的话今后我也不会再怜惜你的身体,但该做的事情一样不会少。” 话音落下,翠砚便成功看到少年的眼中微微有了丝波动,随即便取过臣影手中的筷子后便夹菜往自己的口中塞去,木讷的咀嚼着。 见此,翠砚倒是没有丝毫的不适,想着昨晚结束时自己修为的上涨,不由在心底感叹眼前的少年不单性格容貌取悦了自己,就连那体质也是难得的极品炉鼎,只此一次便让自己的修为大幅度上涨,若是自己今后细心的养护着他自己修为日进千里便不再是问题…… 想着,脸上的笑容便显得越发轻松起来。 用膳完毕后一行人便驾着灵舟向他们口中的大公子家中驶去。 尽管因为外界的传闻以及臣影的记忆景止已在心中做了一番思想准备,但在踏进这大公子府内的第一时间景止心中不由被眼前的场景震撼住了。 翠砚的府里各色美男环绕,除了翠砚一人便再无其他女子,而府上的男子所穿的衣服极尽暴露,随着脚步衣内的景色便若隐若现,但眼下到了这大公子府中才知道与这里一比,翠砚府内的景色不过不值一提罢了。 单用肉眼观察整个宅子不过是普通的装饰,但细细一看便能发现整个府宅虽说占地不大,但所有的装饰都能说是极尽奢靡的,单就脚底的木材便是魔界最为难得的木料,至于房梁那些虽说不能将其辨认,但不难看出绝非凡品,单就从木材本身所聚集过来的魔气便能知晓这些东西市面上难得一见,更遑论梁上那些繁杂华丽的阵法,根据自己所能看懂为数不多的阵法来看,这些阵法除了能像聚灵阵那样将周围的魔气聚集外,还能够在外敌入侵的时候变成杀阵或者是困灵阵。 想罢,景止不由对之前打听得来的消息产生了怀疑,这大公子绝非外界所传那般简单…… 似乎是感觉到了怀中男子的不安,翠砚轻轻一笑,看着面前来来往往几近**的**道:“怎么?害羞了?何必呢~这些不过就是一些肉罢了,大可忽视。”说完,不知想起了什么趣事,紧了紧男子,翠砚继续道:“想来你还不知道吧,这些男子里面有不少还是从我府内过来的,他们之所以会过来除了有些被大公子看中之外,更多的便是做了错事,我想着就那么简单的将人杀了太过浪费,便想到了将人送来大公子这里,如此也能算物尽其用,至于她们能不能活下来便要看他们的造化了。” 察觉到怀中的男子身体变得更僵后,翠砚无奈一笑,道:“你这般紧张干嘛?只要你听我的话好好待在我身边我自然不会将你送来这里的,你与其他人不一样,毕竟你可是我亲手带回去的,放心好了。” “妹妹这番话倒是要令为兄伤心了,听闻下人来报说你来了我这里,我原以为你是来给我送新的玩具来了,却不想居然是来向我炫耀的~” 翠砚的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了一道似怨似嗔的声音,那声音如同钢刃摩擦一般令人耳膜生疼,但所有人好似没有觉得一般,翠砚在听到这个声音的第一时间脸上的笑意更是毫不遮掩,转身大方道:“若是一般的人不用兄长你开口我便给你了,但我怀里的这个可不行,往后我不知道,只是最近我并未产生将他送走的想法~” 闻言,男子耸了耸肩,便随手将自己身后站着的人抓过,先是温柔的抚了抚对方的脖子,似乎是被男子的抚摸安抚了,只见被男子抓过的那人脸上起了一层淡淡的酥红,身体也不安的扭来扭去,见此,男子满意的勾了勾唇,待怀中的人刚要伸手抚摸自己背部的时候瞬间便低头张口咬向对方的脖子。 随着咕咚咕咚的声音传来,只见男子原先还在挣扎的身体渐渐的安静了下来,而大公子的嘴角也渐渐的有殷红的鲜血漏了出来,鲜血顺着男子几近**的身体流了下来,渐渐的将地面渡上了一层红色。 将怀里的男子随手一推,大公子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毫无征兆的便向臣影看去,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那一瞬间,景止心中没来由的一怵,随后心底便漫出了几分凉意,而后令景止越发奇怪的是自己居然无法看到眼前这个一副身患恶疾,不久便将与世隔绝的男子内心的想法。 “怎么?莫不是我这管家脸上带了朵花?兄长今日似乎对他很是好奇?” 闻言,大公子脸上闪过一分意味不明的笑意,试探性问道:“你说,若是我想要将你身边的管家讨要过来,你会给吗?” 在两人只见来回打量了几眼,翠砚摇头:“自然是不会的,今日早上我还夸赞了他,况且我身边好不容易出了一个用得这般顺手的人,若是给了你到时候我又得花心思培养,太累。” 闻言,大公子不再勉强,随意的看了眼臣影后便对翠砚笑道:“既然如此便算了,说吧,你今日来找我所为何事?” 见对方不再继续向自己要人后,翠砚心底一松,笑道:“想来你也知道上面令我这几日便出发前去将那样东西带回来,而我听闻去那里的人中好似掺杂了一些仙界的高层,为了保险起见翠砚想要劳烦兄长同我前去,助翠砚一臂之力。” 闻言,只见那大公子捂嘴轻笑了几声,整个眼睛的弯了起来,开心道:“这么久了你终于让我出门了~什么时候出发?” 似乎是被对方的情绪感染,翠砚语中也带了几分笑意。 “明日辰时。” “好~” 说完,大公子便再次看了眼臣影,道:“我这便准备出门所需的东西,你们几人便自便吧~” 说完,便对臣影弯了弯眼角,转身离去。 心底沉了沉,景止心中莫名出现了几分不安,只觉这位大公子似乎知道了些什么…… 第一百四十九章 渐明对方意 看着怀中自打起床后便一直闷闷不乐的少年,翠砚语气不由柔了几分。 “怎么了,一大早上的便愁眉苦脸的,莫不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 将渐渐伸入自己怀中的那只手厌恶的抽开后,少年神色严肃道:“你放我离开吧,当时我不过是听了太久你的传闻才会在他们谈话的时候插嘴,眼下我是真的知道字节集当时是多么的无知了,大人您便行行好放了我如何?” 见少年眼底的祈求不似作假,翠砚顿时又来了几分兴致,以往哪个男子哪怕不是自愿的,但到了自己身边后都是对自己恭恭敬敬的,敢这般清清楚楚向自己求饶的自己倒还是第一次遇到,想了想便开口道:“我同你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倒是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说完,纤细的手指再次抚向少年脖间的那一抹殷红。 羞愤的偏了偏头,少年哑声道:“木崀。” 满意的收回自己的手,翠砚状似苦恼的皱了皱眉头,道:“既然你这般想走我倒是也不好继续留你,只是不知若我轻易将你放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像是见到了希望那般,听到这话少年眼前顿时一亮,刚要开口说话便被一旁的大少爷打断,只见匍匐在一名几近**少年胸前的大少爷听到翠砚的话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抽空从少年怀中抬头,道:“翠砚,你也就别逗这小可爱了,几日未见你的恶趣味倒是又变了,而且啊,你别看这小子眼下对你这般温顺,其实他心里面的坏点子可多了。” 说到这,大公子故意一顿,斜眼看向顾自镇定的木崀,笑道:“这家伙可是想着先用自己的方法将你的戒心降低,到时候再找准一个时机将你重伤~甚至杀死为名除害呢~” 感受到怀里的人那几不可查的僵硬,翠砚无趣的瞥了眼自家兄长,无奈道:“这些用你说?这小家伙心底的想法我自然知道几分,不然我又怎会对这小家伙这么上心呢?” 伸手将木崀的下巴微微向抬起了几分,翠砚无趣的瞅了眼对方,不满道:“话说回来你不要动不动就看别人的心思,没意思,烦人!” 听到这声抱怨,大少爷耸了耸肩,随即便继续与怀中人作乐去了,可站在门口站岗的景止闻言心中却是一凛。 难怪之前这个大少爷会用那般奇怪的神色盯着自己,若是他能够读懂人心的能力是与生俱来的,那便说明自己当时没有刻意隐瞒的思绪已经被他知晓了,所以他才会那样看着自己,可到了现在都不见翠砚将自己扣押,那便说明这个大少爷还未同翠砚说明这件事,是还未来得及说还是他不愿说…… 心中这般想着,景止眼神不由冷了起来,暗暗盘算着将这个大少除去的几率。 “你说若是我无意知道了一个人心中不为人知的秘密,对方会不会想着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将我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 第一次听到自家兄长问这样的问题,翠砚当即便来了兴趣,看好戏般的将对方打量一眼后道:“若是我的话一定会将那人杀了,说吧,你又知道了哪个的秘密?” 微微一笑,大公子道:“还没有知道,不过是有那个打算罢了,那个人戒备心挺重的,港一开始察觉到不妙的时候便将所有心思一收,因此我也只查探到了冰山一角。” 闻言,景止心底不由一松,自己一开始的时候确实因为放松没有注意好自己的内心活动,但在察觉到异样的第一时间便将心思收敛,因此对方的这番话倒是有可能,但听着无论怎么看都是向自己解释吊起自己胃口的话景止心中还是有些疙瘩。 “大人,西落已经到了。” 冲小厮点了点头,景止便挥手示意其下去,随后便清了清嗓子,对里面拿的人道:“主上,西落已经到了。” 立面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即便由翠砚带头出门,但前后也只有翠砚与大公子出门,其余的人并未出来。 “臣影,一会安排几个人服侍木崀好好休息,今日赶了一天的路想必他也累了。” 应了一声是臣影便跟上两人,听着当地接应人员对翠砚的汇报,当下倒是大概了解了一些他们此行的目的。 听下属将事情交代清楚后翠砚同大公子说了一声后便不知去了哪里,独留臣影与大公子二人在凉亭内。 “你说我是该叫你臣影还是?” 随手拨弄着桌上的水果,大公子整个人异常懒散的看向不远处的‘臣影’笑道。 “不知大公子将属下留下所为何事?” 原本景止是要同翠砚一同离开的,但在走前大公子便让‘臣影’留了下来,之前大公子也让臣影留下来,故此翠砚倒是没有丝毫的怀疑,大方的挥了挥手便让人留下。 “我以为我为什么找你哪怕蠢笨如你你应该也能想到几分,眼下我倒是不知道你是真的没有猜到还是故意同我打哑谜呢?” 见对方低头不语,大公子轻笑了一声,继续道:“好了,那日我便知道你不是这个臣影了,你也不必继续演戏了,你不累我看着都累~” 见对方如此直白说明,景止也不再掩饰,神色坦然的看向对方:“我很好奇,你明知道我是一个潜在的危机,为何不向你的妹妹揭发我呢?” 像是景止问了一个什么幼稚的问题,大公子带着大人看顽皮孩童才会有的笑意,反问:“你觉得你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会有伤害到翠砚的机会?还是说你觉得我会因为这么点不可能发生的危机就放弃你这般有趣的人?” 仿佛听不出对方语中的不屑,景止云淡风轻的笑了笑,不再回答对方的问题。 见此,大公子眼底的兴味越发浓厚起来,邪肆的勾了勾嘴角,随即道:“好了,你要做什么就去做吧,不然一会翠砚又该来我这里向我哭诉我抢了她的人不还。” 闻言,景止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礼后便转身离去,尽管心底告诫自己忽视身后的那道目光,但那目光实在太过露骨,无论如何暗示都无法做到完全的将其忽视。 看着‘臣影’越走越远的身影,大公子捏过一颗红艳欲滴的果子便将其卷入口中,末了伸手轻擦了自己不久前弄到嘴角的唇脂。 “木崀公子在里面吗?” 看着紧闭的房门,景止对门口的小厮问道。 “回大人的话,公子自从进去了便没有再出来过。” 点了点头,景止随即敲门,询问:“木崀公子,请问属下可以进来吗?” 没有任何等待的,景止的话音刚落里面便传来了对方让进门的声音,冲小厮笑了笑,景止随即开门而入。 见此,小厮不禁在心底嘀咕不愧是整日待在主上身边的大人,往常自己同里面的公子说上半天话他能回应一次都是好的,眼下这位大人来了只说了一句那公子便迫不及待的回应,果然这人不能和人硬比,不然这落差实在会将人的心整寒了! 看着景止关门后微微一顿的步伐,木崀不解的看向景止,道:“怎么了?” 确定外面的人听不到里面的谈话后,景止脸上的笑意一敛,对木崀道:“往后我同你讲话记得跟你同其他人讲话那般,切莫太过急切。” 闻言,只见木崀那呆滞的眼睛静静看了会景止,随即机械的点了点头,道:“是,木崀知晓了。” 微微一点头,景止随即落座,对身前恭敬站立的木崀道:“那翠砚可有同你说了些什么?” 点点头,木崀语速不紧不慢道:“先前我按照您的吩咐向翠砚不经意的问了一下他们的目的,她告诉我是为了取得那阴雷火,借此复活一个魔头,但她没有告诉我那阴雷火的具体位置。” 见颈椎沉默不言,木崀继续道:“另外我还知道了他们在那些前去西落的人群里面安插了他们的人,那些人不知道是哪个界的,但无论哪个界他们都试图用那些细作挑起几方的矛盾。” 点了点头,景止微微一笑,看向木崀的眼神带了几分赞赏,道:“短短两天时间你便从她口中知道了这么多,果真不愧是之前一直待在她身边的管家啊,对如何探知她的想法倒是挺在行的。” 见对方神情依旧呆愣,明显不理解自己在说什么,景止不由皱了皱眉,心底开始思考如何改进控制人的方式让其更加自然灵活。 思考了片刻无果后便起身对呆愣站着的木崀道:“好了,你做的不错,继续下去吧,到时候你心底深处的那个愿望我会将其实现的。” 闻言,木崀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只对景止呆愣道:“谢谢。” 轻笑了一声,景止随即状似随意的捏了个诀,只见木崀双眼瞬间恢复了往日的灵动,神色戒备的看着恭敬站在自己身前的景止道:“不知道大人来我这里所为何事?” 微微一笑,景止道:“厨房派人来问公子有些什么想要吃的,以及有什么忌口的。” 摇了摇头,木崀回道:“没有,你下去吧。” 笑着应了一声是后,景止便转身离去。 …………………… 看着周围破败不堪的房屋,言邵钦微微皱眉,不确定问道:“你确定那件东西是藏在这里的?” 坚定的点了点头,言秋道:“看到最远处最大的那座房屋没有?那便是我们族中的祠堂,而我所说的那件东西也就一直放在祠堂里面。” 点了点头,言邵钦瞬间来了斗志,边走边催促:“好了,趁现在没有人,我们快些去将那东西取了,晚点被其他人取了便不好了。” 说完,不待两人回应便自顾自道:“也不知你离开的这些时间里那东西有没有被别人拿去。” 听到这,言秋脸上难得的出现一抹得意,跑到言邵钦身前解释:“哪怕这些人找到了那东西埋藏的地点也是没有用的,若没有我们族人的鲜血加上特殊的口令才能成功的取出,否则莫说碰到它了,能够将自己的小命保住都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想不到啊,居然还有这层东西,难怪你们一族会被那些人盯上了!” 闻言,言秋脸上的笑意顿时垮了下来,而言邵钦也后知后觉自己再次说错了话。 “时间不早了,若是继续耽搁的话我们便没有足够的时间找到那东西了。” 这一刻,言邵钦只觉奇贺的声音仿若天籁般传入自己耳中,不由感激的看向对方,而不出他所料的,对方的回应如同往日目不斜视的从自己身边走过,随即还算友好的摸了摸言秋的头,二人便像达成了某种协议般离去,不再理会身后脑子不好使的某人。 耸了耸肩,言邵钦丝毫不在意,步伐轻松的跟上了两人。 待看清眼前的房屋后,言秋只觉自己的眼眶渐渐的变得湿润了起来,吸了吸鼻子后言秋对身后两人道:“若是我记得不错的话那个东西埋藏的地点就是这里了,但因为某种原因不能直接使用法术。” 点了点头,只见一道光影闪过,言邵钦两人手中赫然出现了一把铲子,对视一眼后便开始挖掘起来。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后,看着尽管被埋在地中却依旧乌黑亮丽的盒子,奇贺挑了挑眉,对言秋道:“是这个吗?” 将手中的铲子一收,言秋当即跑到奇贺身边,看着那古朴的盒子点了点头,道:“没错,就是它!” 说完便伸手欲将自己的手指划破,却被言邵钦眼疾手快的制止了。 看着对方不解的眼神,言邵钦将其松开,笑着解释道:“先将东西带回去吧,这里毕竟眼多手杂的,若是在这里打开的话被别人抢了就不好了。” 看了眼四周只有虫鸣没有人影的环境,言秋将视线转到奇贺身上,见对方赞同言邵钦的话后点了点头,随即便伸手在言邵钦两人勉强能够看清的情况以独特的手法将盒子取出。 “既然如此我们便走吧。” 说完,言邵钦对着某处笑了笑,便走到言秋身后跟着两人离开。 见一前一后将自己护住的两人,言秋心知这附近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简单,当即加快了步伐。 在三人离去后不久,便有一些黑影从附近丛林中闪现到埋置盒子的地方寻找了一番,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才离去。 随着黑衣人的离去,废墟再次回归了原先的宁静。 第一百五十章 小金雀大妙用 “你说这么一个小盒子里它到底放了什么东西才会让那么多人趋之若鹜,最终还给一个族人招来了灭门惨案?” 闻言,言秋抿了抿唇,随即便将自己的手指割破,随即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开始捏诀口中默念着一串晦涩难懂的咒语,随着时间的推移言秋额头的汗水也变得越来越多。 “咔——” 伴随一声清响,那盒子竟向安装了弹簧那般自动弹开。 原本十分好奇的言邵钦在看清里面那物的时候颇为诧异的挑了挑眉,就连奇贺两人脸上都不由出现了几分诧异的神色。 不说言邵钦二人诧异,就连言秋都有些意外。 即便没有人明说,但在没有看清里面物体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里面的是一件法器或者其他的灵材,却不料里面居然会装了这么一个东西,想罢,言秋脸上的神情也有诧异转为了啼笑皆非。 “呱~呱!” 许是不满眼前那三人看了自己一直不出声,里面那只拇指大小浑身金红的小鸟不满的叫出了声,碧蓝的眼睛将三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即便偏了偏头梳理自己的毛发。 “我觉得那些人指定是疯了,为了这么一只怪鸟居然能够做出那样的事!” 闻言,只见小金鸟梳理毛发的动作一顿,随即便用自己那芝麻般大小的眼睛狠狠看向言邵钦,开口道:“没大没小的东西!” 指着小鸟的手指一颤,言邵钦不可思议道:“你们听听,这东西居然还会口吐人言!” 许是被言邵钦夸张的动作惹怒了,只见金鸟扑棱棱飞起,就在言邵钦以为对方要啄自己而面带怪笑做好防护的时候,只见在距离言邵钦半臂之遥的时候冲刺的动作便是一顿,随即便猛地向上空飞去,而随着金鸟的转身,一团金色火球便径直向言邵钦飞去。 没有料到对方会来这么一出,言邵钦在片刻的呆愣后才反应过来,先是不屑的笑了笑,随即便径直伸手想要将其接住,但在马上要将其握住的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不妙,当下不敢大意,瞬间便将灵力凝于掌间随即将那火团握住,却见那火团仿佛有生命般在掌间不安扭动,察觉到那渗入骨髓的诡异热度后,言邵钦皱了皱眉头,当下掌间微微一用力,那火团先是绷成了一条直线,随后便噗嗤一声灭了去。 捏了捏手掌,言邵钦只觉那诡异的触感还残留在掌间,当即挑眉向鬼鬼祟祟想要溜到床底的看去。 察觉到背后那三道目光,金雀默默的咽了咽口水,固自镇定的继续前行。 “听说有人正在招这只小麻雀,而那些人还有些棘手,若是被那些人将这只金雀虏去的话想来会给我们带来不少的麻烦,而眼下恰巧我的肚子有几分饿了,与其让这小东西落入他人之手,不如我们将它烤了,倒是可以塞一塞牙缝~” 说完,言邵钦便向前小步走了几步。 深知敌我差距过于悬殊,小金雀前进的步伐一顿,随即便扑棱棱的向言邵钦飞去,口中不忘道:“刚才不过是我考验你们能不能保护好我罢了,若是连我的攻击都接不住的话到时候那些想要我命的人来了我不得遭殃?你说说你年纪轻轻的同我这样一个危机意识极强的老人家计较什么呀?!” 说完在言邵钦头顶盘旋一周后便要落下。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就在小金雀离言邵钦仅有两拳之遥的时候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只短箭,金雀只觉若不是自己缩jio缩得快的话,自己的两只秀爪可能已经掉落那个呆头少年头顶了。 而在察觉到不妙的第一时间言邵钦同奇贺两人便已经将言秋牢牢的护在了身后,一旁的金雀在短暂的呆愣后也迅速飞到了言秋衣领,随即便飞一般的钻了进去,待调整好位置后便露出一个小脑袋,两只眼睛滴溜溜的看着衣服外的一举一动。 看着神色戒备的盯着自己的两人,臣影冷哼一声,道:“若是不想死的话就将你们身后的那两个家伙交出来,我们还可以饶了你们一条狗命。” 额头的青筋跳了跳,言邵钦嘲讽的勾了勾嘴角,二话不说便将佩剑握在手间,伸指在嘴角默念了一遍法诀后向剑身轻轻一抹,只见一道流光闪过,剑身变得比方才要寒凉许多。 “就凭你们这些魔界的杂碎也想要威胁我们?不自量力!” 说完便将剑身微微侧转,没有任何犹豫的便向身前一扫。 只见一束像砂砾般的蓝色流光顿时向四周散去,而臣影在见到言邵钦挥剑的第一时间便眉头微挑,随手布下一个结界后便站立原地,面容挑衅的看着对方。 在见到那安然无恙的人时,言邵钦冷哼一声便再次剑尖聚灵,整个人便冲刺上前。 见此,臣影的嘴角一弯,对着离自己一臂之遥的言邵钦笑道:“上钩了。” 心头一跳,言邵钦几乎是下意识的便向后看去,却见言秋所站的地方地面瞬间便向下凹陷,而奇贺将围攻自己的魔族一刀全灭后也跟着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见此,言邵钦双目一瞪,便要跟着跳下。 微微皱了皱眉头,臣影毫不犹豫的一挥衣袖,那地面便恢复了最初的平滑。 见言邵钦突然转头恶狠狠的看向自己,臣影耸了耸肩,笑道:“我一开始便善意提醒过你了,我的目标是那小子和那只傻鸟,你自己没有预料到怪谁?还不是怪你自己,眼下又何必如此看我呢~” 说完,冷笑一声便消失在了言邵钦眼前,其余的魔族见此一半戒备的看着处于盛怒的言邵钦,一半微微往后退去。 “想走?你们以为来了这里还会走得了吗?” 在所有人都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言邵钦当即两指捏诀,道:“风随我意,困!” 刹那,只见整个院落瞬间被如同利刃般呼啸不止的飓风包裹,见此,一些胆大的魔族不屑的轻笑一声便化作一团黑雾向风墙冲去,可就在下一瞬便惊恐的瞪大了双眼,还未来得及发出声音便瞬间爆裂开来肉沫混入了风阵之中。 不屑的轻笑一声,言邵钦道:“若是一般的风阵我又如何舍得用来困你们?” 见所有人都站在原地不语,言邵钦勾了勾嘴角继续道:“如何?被上属抛弃的滋味?” 心知少年说的不假,魔群渐渐的骚动起来,随后,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冲后,所有魔族便向看到了方向那般争相恐后的向言邵钦围攻而去。 不屑的冷哼一声,言邵钦的眼底一寒,不疾不徐的将手指微微一扬,道:“风,破!” 在所有人都还未做出反抗的时候,便听无数的爆裂声传来,而因为有预见的为自己早早的便设下结界的言邵钦待最后一滴血沫落下后倒是浑身清爽。 闻着周围令人作呕的恶臭,言邵钦不满道:“好了,那些人都走了,快些出来吧,也不嫌臭得慌!” 语落,便见恢复了原先样貌的地面在一声爆炸声后再次出现了一个大坑,而奇贺手中拽着一个血肉模糊的身影便抿唇站在原地看着挣扎着往上爬的言秋。 将手中的东西往地上随手一扔后,奇贺叹了口气便认命的跳下坑内将人带了上来。 “若是我没认错的话刚才那个领头人像是景止吧?” 淡淡的‘嗯’了一声后,奇贺便将手一松。 刚刚站定的言秋闻言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道:“你们怎么知道那人是景止前辈!?而且前辈没事怎么会来追杀我们呢?” “若是他真的要杀我们我们会那么容易便逃脱了?” 见言秋表情一僵,言邵钦想了想便放柔了声调,道:“想来他是混入了想要追杀你的那些人当中,然后接下了这个任务,用自己的方式提醒我们已经被躲在暗处的敌人发现了。” 静默了片刻,言邵钦便皱眉将视线转到了依旧缩在言秋胸前的金雀,露出了几分薄凉,道:“老实交代,你究竟能做什么,为什么会被那群人盯上?” 见左右各一双,头顶又一双总的三双眼睛死死盯着自己后,金雀微微往底下缩了缩,想要趁机溜走,却不料被一双小手给拎了出来。 咳嗽一声,金雀自觉高傲的挺了挺自己不怎么明显的胸脯,傲娇道:“想要知道我是什么来历你们直接问炎魔一族的族长便是了,哪里用得到直接来问我?” 看了眼神色如常的言秋,言邵钦皱眉道:“你这家伙不会是刚醒来没有多久吧?炎魔一族眼下只剩下这小子一人了,依我推断他们之所以惨遭灭族估计还是为了保护你。” 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后,金雀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言秋,见对方冲自己笑了笑,并没有让自己偿命的意思后微微松了口气,随后便在三人的注视下幽幽开了口。 “我是金雀一族唯一的存活者,古往今来想要得到我们的人太多,而我们一族的繁衍又极其苛刻,久而久之便几近灭族,原本我们一族还有数十只,但是在三万年前空中突然出现了异象,那时的我们还不知道灾难逐渐向我们走近,待发现时为时已晚,数十只金雀被那只不知如何形成的大魔头给杀尽,我因为喜好在五界中游历侥幸逃过一劫,当时回到族中发现族人被灭心中大怒,苦苦搜查之下才弄清了灭我族人的是谁,虽然每时每刻都想要报仇,但同时也知道仅凭自己的力量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撼动那只魔头的,故此便来到了西落,与炎魔一族当时的族长达成了某种协议,我定居在西落助炎魔一族成为西落的第一大族,不受外人侵害,福泽万代,而他们则是极力培养每一代最为杰出的孩童,若是那孩童成长的足够强大便为我报仇,而这协议一下便是上万年,我等待了许久那能够为我报仇的人却迟迟未曾出现,而我一边履行着承诺,一边为了减轻自己生命的流逝便渐渐的沉睡过去,与当时的族长约定若是出现了那样的少年便将我唤醒,可谁知我再次醒来居然是这样的局面。” 沉默了片刻,奇贺问道:“你们一族为何会被那魔人盯上,而你又为何会选择与炎魔一族合作?” “很简单,当时那魔头似乎伤势不轻,而金雀一族是魔族最为垂涎的疗伤圣物,往日里不论哪个魔族见到我们一族都是将其捧在手心,单是我们的一片羽毛就能令垂死的魔族重新恢复生机,而那魔头当时莫说全身修为就连神识都几欲溃散,不知从何处得知了我们一族的住址,当即便一番花言巧语骗过了族长,随后便神不知过不觉的开始杀害金雀,在他吸食金雀后每一个地方都比原先的修为强上了不止一星半点,故此我之前筛选的其他魔族都无法对其造成伤害。” 顿了顿,金雀叹了口气,歉意的看了眼言秋,继续道:“至于为何选中炎魔一族说来也是巧合,我当时四处寻找能够打败那魔头的办法,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西落,细细观察下才发现西落与魔界其他地方的不同,西落范围内的魔气极为复杂,掺杂着魔气、妖气以及鬼气,还有若有似无的灵气,长年累月的生活在这种环境下,原本生活在这里的魔族在常年累月的发展下居然发生了变化,不但修炼比其他魔族简单,而且他们的血液居然能够克制其他地方的魔族,而且那些魔族血统越纯,这克制的效果便越发明显,其中这克制效果最明显的便是炎魔一族,故此我才会同他们定下契约。” 点了点头,奇贺继续道:“但根据我们得知的消息,虽然不知追杀我们的同当年灭你族人的是不是一伙,但他们来这里似乎不是为了得到你,也不单纯的是想要解决炎魔这个隐藏的隐患,而是为了寻找一种魔气,汇集阴魔之气。” 闻言,金雀沉默了片刻,随后叹了口气,略带沧桑道:“若你们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们寻找这种魔气想来是为了给谁利用,若是能够成功将这种魔气炼化,到时后那修为日增万里也不为过,想来他们找我的目的便是为了将那股魔气最大程度的开发出来。” 见三人沉默不语,金雀扇了扇翅膀,继续道:“若真的是那样的话想来五界便要有一场浩劫了,你们说的那种现象百万年难得一遇,却是所有魔族永生的追求,能够安排这一切的幕后之人若是得到了这股力量,其结果不用我说你们也该明白!” 几人都难得的沉默了。 见此,金雀心底微微一松,暗道:这下这些人便会好好保护自己了! 但脸上依旧一副严肃的表情,翅膀更是如同人类一般插在腰间。 第一百五十一章 花花肠子多的人留下来照看孩子 随手把玩着怀中的木崀的手指,翠砚看着底下跪着的人淡淡道:“之前不是说万无一失吗?可眼下为何人没抓到不说,就连那些下属都全军覆没了?” 闻言,满脸苍白的臣影立刻羞愧的低下了头,羞愧道:“回主上,是属下放松了警惕,原以为他们最高不过归仙修为,必然承受不住我们的攻击,却不料他们好似早已知晓了我们会去一般,不但沉稳应对,而且还设好了圈套,就连尊上您特意教他们修炼的地笼都被他们转头利用,因为这一件事,我们的人便死伤大半,而后那几个人不知用了什么法术,一阵妖风我们的人便全军覆灭了。” 只听一声脆响传来,翠砚手中的杯子已是应声而碎,看着跪地不起的臣影哼笑一声,道:“我第一次将府外的事情交给你,你便做成这样交差,你说我该如何罚你呢?” “但凭主上发落,臣影绝无二话。” 轻轻扣了扣桌面,良久,翠砚叹了口气,道:“虽说我不好刻意偏袒你,但这些年来你为我做的事情每件都令我挺满意的,两厢折合一下你今日起便去密切监视他们一行的一举一动,若是有什么发现便立刻来报。” “是!” 挥了挥手,翠砚便继续把玩起了木崀的手指,却被对方轻轻抽出。 挑眉看了眼神色不耐的木崀,翠砚不解道:“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好。” 闻言,木崀看向臣影的眉头皱了皱,道:“我怎么觉得你这简直就是为难人?这管家这些日子里照顾我了有一段时间了,眼下我都顺手了,而你却将他派去监视人,这不是大材小用了吗?” 这段时间以来,这倒是木崀第一次对自己所做的事情表示不满,翠砚心中一喜,故作为难道:“那些修士身边少了人监视,我总觉得不安。” 顿了顿,翠砚神情一喜,挑眉道:“莫不是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静静的打量了翠砚一眼,木崀当即淡淡道:“若是我的话我会安插一个眼线到他们身边,先是安排一场相遇,随后取得他们的信任,让他做事机灵点将那些修士的一举一动上报岂不比派人暗中监视来得容易些?” 闻言,翠砚颇为宠溺的笑了笑,刚要开口便被一旁寻欢作乐的大公子打断。 “你这想法倒是有些不错,只是你可知我们想要找的东西待后日便会出现了,短短一日多的时间要取得那些人的信任想来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说着,便仰头将杯中的果酒一口饮尽。 揉了揉神色颇为落寞的木崀,翠砚不知为何只觉心中一片柔软,当下便轻声一笑,道:“难得你为我出谋划策了,只是这事确实如大公子所说,若是在这个点上安排人确实容易惹人怀疑。” 点了点头,木崀随即抬头期翼的看向翠砚,道:“你之前应允我只要我想做的事都会让我去做,不知现在可还作数?” 心知眼下小家伙让自己应允的绝对不是自己想要答应的,但看着对方脸上难得的笑意,翠砚笑道:“自然。” “原先我之所以出门便是为了外出历练,谁知却被你虏了来,眼下这样一个绝佳的机会放在我眼前,我倒是又来了几分兴致,若是你答应让管家带上我的话我便将心中对你的偏见一笔划掉,如何?” 挑了挑眉,见对方一副不容商量的模样,翠砚对一旁的臣影淡声问道:“如何,若是让木崀公子与你一同前去你能否护得他周全?” 点了点头, 臣影毫不犹豫道:“属下定不会让主上失望!” 点了点头,翠砚随即挥手无奈的对着木崀二人道:“好了,既然如此便下去准备吧。” 见此,两人一前一后的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去。 待两人走远后,看着翠砚还未将视线收回,大公子淡淡道:“好了人都走远了,将你那眼神收一收吧。” 笑了笑,翠砚随即便无奈的对完全没有坐样的兄长道:“往日兄长可不会赔我进行这无聊的询问,怎么今日倒是转性了?不但参与了还开口说话了。” 颇为无趣的将怀里的人推开,见那人慌张的行了一礼后便快步离去,大公子不知怎么的便浮现了那日‘臣影’在自己面前不卑不亢的模样,不由的扯了扯嘴角,口中却道:“莫说我,倒是先说说你自己,从小到大你什么样的人没有玩过,眼下居然会为了那么一个无论哪一方面都不出挑的人频繁改变自己主意,我倒是还要问你怎么了。” 闻言,翠砚眉头见出现一抹柔色,淡笑道:“不知为何,我第一眼便觉得木崀这人极其入我的眼,而且同他在一起我的心居然能够奇异的放松下来,无论他去到哪里自己的眼神都会下意识的寻找着他的身影,说来也奇怪,我也觉得我不向那些我不屑的人一眼相信所谓的一眼定情,但真的发生在我的身上后我才知晓所谓的一眼定情是真的存在。” “你确定你不是吃错了什么药或者中了谁的法术?” 见对方神色如常,仿佛不过随口一提的模样,翠砚摇了摇头,道:“兄长放心,起初我也有所怀疑自己不正常,但是找了人以及自己查探了一番,我并未出现任何的异常,因此我可以肯定自己一切正常,之所以那样是因为情之所起。”许是见对方听了这话神情不变,依旧一副散漫的模样,翠砚继续道:“而且请兄长放心,若是真的发现对方触碰到了我的底线,到时候不用其他人动手我也会自己将他铲除,毕竟我可是翠砚啊~” 得到保证后大公子挑了挑眉,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只道:“前些日子收到墨砚传来的消息说扶摇神尊好像已经有所察觉我们的动向了,特意派人前来查探这件事,因此让我们小心些,莫要同她的人硬碰硬。” 点了点头,翠砚皱眉道:“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当初我们利用那战神府的夫人算计了扶摇神尊的弟子,可这么久过去了却不见他们派人来到魔界查探,只是简单的将那战神关在天牢里受罚,你说他们莫不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因此按兵不动,想着给我们来个一网打尽?” 颇为诧异的挑了挑眉,大公子看着自家妹子难得的分析,道:“原来你会想到这些,我原以为你满脑子都只会想着打打杀杀~” 抿了抿唇,翠砚无奈的叹了口气,无奈道:“兄长莫不是忘记了我们二人便是上面的大人按照归墟与扶摇二人为原型创造的,外界不也传闻扶摇神尊整日里只知道打打杀杀吗?可我们得到的消息这些年来这位神尊可没有少立大功呢。” 神情一寒,大公子嗤道:“什么按照他们为原型造的,我们便只是我们,而且我们若是同那位神尊交手必定讨不到好处,但若是我们兵行险招,从她那疼爱的弟子身上下手,到时候不也可以要挟她?” 见翠砚周身气压低沉,大公子随即便轻笑:“上面可是传来了一个消息,只是我也不知真假,不知你想不想听听看?” 见翠砚没有开口,而是将视线专向了自己,大公子微微一笑,声音压低了几分,不紧不慢道:“据说主上前些日子算出来了归墟神尊不久前似乎是复活了。” 见翠砚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那双魅瞳,大公子掩唇一笑,安抚道:“好了,你也莫要慌张了,若是这个小时是真的前面还有那几个砚辈顶着呢,哪里会有我们的事?” 想到那几个自己也只寥寥见过数面背影的人,翠砚皱着的眉头一松,点头道:“说得也是,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兄长早些休息吧,我还要去查探一番后日的人手,毕竟这件事若是出了任何纰漏我们二人可不会好过。” 点了点头,大公子状似不经意道:“对了,上面说后日会派一个人来协助我们。” 应了一声后,翠砚随即便转身离去。 耸了耸肩,大公子看了看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指,嗤道:“哼,复制品?切!” 随即便起身拍了拍衣摆向自己房屋的方向走去。 自己准备许久的表演在后日便能上演了,倒是有几分期待~ ………………………… 看着左飞飞右飞飞的金雀,言邵钦皱了皱眉头,怀疑的打量着四周连鬼都嫌弃的荒芜,怀疑道:“你确定那东西会出现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都说了我金雀一族对你们口中的异象有着莫名的敏锐,我说了是这里便是这里!别来烦我,到时候我找错了你又要叨叨个不停!” 被金雀凶神恶煞的表情逗得一乐,言邵钦绷了绷自己的表情,令自己笑得不那么明显后,僵硬着一张脸道:“好,从这一刻开始我便安安静静的跟在您身后,您就当我是一团空气,没有丝毫存在感便是!” 哼了一声后,金雀便不再理会一直耍贫的言邵钦,而是丝毫不敢大意的感受着周围那诡异的空气。 一旁的言秋也察觉到自己已经渐渐的开始接近了那令人莫名不舒服的源头,看着像是毫无差距的言邵钦两人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见此,奇贺挑了挑眉。 知晓这是对方让自己有什么话便说出口的意思,言秋想了想便道:“为什么我看你们两个神情都是一副坦然的模样,似乎丝毫没有受到这令人不舒服的魔气的影响?” 闻言,奇贺收回自己的眼光,淡淡道:“能够察觉到几分异样,但想来应该没有你们感受得那般强烈。” 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不待言秋继续问,便听到金雀那略显不安的声音传来。 “找到了!就在左前方大概两公里外的地方!” 说完,金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溜入了言秋衣襟。 略带安抚意味的拍了拍怀中的小东西,三人便向金雀翅尖指向的方向奔去。 看着在一方荒地中植物显得异常茁壮的荒村,言邵钦皱了皱眉头,而金雀早已将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埋入了言秋怀中,不再动弹半分。 开玩笑,这地方一看就邪乎得很,若是自己一个大意没有藏好让那些不知道躲在了何处的人抓了去到时候岂不是又要给这些小辈添麻烦了!? 在感受到这还未踏进便让人汗毛不由自主倒竖的环境后,言邵钦挑了挑眉,对身侧的奇贺调笑道:“如何?我们是现在就进去这一看便不简单的**还是先按兵不动等着景止二人回来?” 看了眼身旁虽然害怕,但依旧眼神坚定的看向村子里面的言秋,奇贺反问:“你心底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笑了笑,言邵钦当即向前一步踏去,却被突入伸出的手臂挡住了去路。 不解的向对方挑了挑眉,随后便听到对方回道:“不巧,我心里的想法同你的是一样的,只不过前去的人换了一下。” 微微提高了几分音量打断言邵钦刚吐出一个字的话,奇贺继续道:“毕竟你的花花肠子比我多,若是后面发生点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想来你也可以比我处理得好。” “可是若你一个人去的话若是里面情况复杂你一个人脱不了身怎么办?” 难得的勾了勾嘴角,奇贺含笑的声音传来出来。 “学院测试中你最好的成绩也不过是同我平手,你觉得我们谁去更为合适?” 就在奇贺以为对方会跳脚反驳的时候却不料在短暂的沉默后,对方说的是:“如此你便多加小心,若是天黑之前你还不回来的话到时候我也会进去。” 回应言邵钦的是对方微微一笑以及一声极淡的‘嗯’。 看着奇贺踏进绿色边缘那几不可见的扭曲后,金雀皱眉道:“若是奇贺到时候没有出来你再进去这不是眼巴巴的赶上去送人头?” 睨了眼对方,言邵钦道:“到时候我肯定会喊救兵,现在陪同他进去才是你所谓的送人头。” 见金雀了然的点了点头,言邵钦当即嘴角微勾,轻道:“蠢鸟。” 说完便走到一旁静静落座,言秋当即跟上。 察觉到对方布下隐匿结界后,金雀识相的闭上了嘴巴,开始紧张的盯着村口…… 见不知何时睡了过去的金雀,言邵钦叹了口气,随即便闭目打坐起来,不再说话。 第一百五十二章 归墟复活的原因以及傀儡帝王的赌注 看着脸色苍白的聂枭,扶摇皱了皱眉头,担忧道:“你的身体真的没有大碍吗?” 摇了摇头,聂枭虚弱的笑了笑,安抚道:“你放心,我并没有什么的,这次将你冒然唤回来是莫言他们的主意,若是我知晓了必然不会让他们打扰你的。” 见眼下聂枭与一开始相见的时候脸色好上不是一星半点的模样,扶摇心知对方是真的恢复了些,当即便将渡灵的双手一收,皱眉斥责:“若是他们几人不来唤我你倒还要继续强撑,若是你出了点意外真的倒下了可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若是那些臭虫再次扰得五界不得安生我也不会管!” 几乎不曾展颜欢笑的聂枭眼下见了对方这假得不能再假的话,难得的露出了几分笑意,随即不再继续方才的话题,只道:“对了,不知你先前主动揽下魔族异动一案查探得如何了?” 捋了捋胸前的碎发,扶摇笑道:“这几日都是景止他们几人查探,眉头已经渐清了,想来不出十日便能将那些人抓住了。” 点了点头,心知扶摇不会让那些孩子吃亏,但聂枭心头还是莫名不安,想了想便提醒道:“近来我心头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虽然不知会发生什么,但你还是警醒些,切莫粗心大意导致那些孩子受伤。” 挑了挑眉,扶摇回道:“放心,我不会让那些小花朵受伤的。”顿了顿,随即皱眉将自己早就想要问出的话说了出来。 “倒是你身上的伤,莫不是当年封印那魔头所留下的?” 见对方皱了皱眉头便要应声,扶摇冷哼一声:“眼下我倒是知道似乎是因为那魔头封印减弱,而那些人又鬼鬼祟祟的想要将其解封,因此当年你布下的封印已是岌岌可危,想清楚了再回答我方才的问题。” 见扶摇眉间的不耐,聂枭无奈的轻叹一声,随即安抚道:“放心,我没事的。” 哼了哼,扶摇随即道:“既然没什么大事的话我便先走了,若是有什么察觉到身体不舒服切莫强撑,若是你倒下了星榆界可能又要迎来一场腥风血雨。” 说完,扶摇便转身离去。 知晓对方走远后,聂枭脸上的笑意瞬间敛了下来,淡淡道:“莫行,不知先前让你们处理的那件事处理得如何了?” “回尊上,妖界的那些人我们去的时候发现已经被人清理得差不多了,而我们也是在妖界与扶摇神尊偶遇的。” “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要稳重许多,既然如此我倒是放心了。” 似是想到了什么,聂枭随即又道:“先前归墟不是来找过我吗,可当时我恰巧外出了,想来闲来无事,不若现在去找找看他,问一问他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见聂枭说完便要起身,莫行上前一步道:“神尊您当下身体还虚弱着,不宜四处奔波,您不若今日便休息一日,待明日再出门?” 将莫行上下打量了一番,聂枭疑惑道:“莫不是扶摇走前令你劝阻我,让我不要外出吧?” 讪讪一笑,莫行心虚道:“不知尊上您是如何看出来的?” “当年我受伤的时候扶摇也是这般叮嘱你们的,而你们劝阻我的言辞同现在差不了几分。” 略显尴尬的笑了笑,莫行只得在对方皱眉的神情下干巴巴道:“尊上的记性真好!” 回应他的是聂枭一声冷笑。 过了片刻,聂枭倒也不再坚持外出,只是开始盘膝打坐起来。 ……………………………… 明朗的房间内,只见上位坐着一个满脸褶皱一看看去便会觉得对方是一个凶狠的中年男子,而此时男子手中把玩着两个不知是什么骨头做出来的圆球,神色不明的听着下面的汇报。 “主上,原本我们已经快要抓到了那炎魔族长的儿子以及您说的那只金雀,但我们万万没有想到对方居然那般阴险狡诈,先是令我们的人以为已经万无一失,随后却趁我们防备减弱的时候阴险出手,如此之下我们的人竟是全数覆没了。” 闻言,男子并未回答翠砚的话,只静静的把玩着手中透着莹光的骨头。 半个时辰后。 感受到因为地面阴寒已经全然失去了知觉的膝盖,翠砚下意识的便想要动一动早已僵硬的身体,但想到上次地下有一个如同自己这般跪立的人因为发出了些许的动作,下一刻瞬间便只剩下了一张枯皮,心中想要动弹的心思便瞬间歇了下来。 又是半个时辰后。 看着整张脸上没有丝毫血色的翠砚,历阳终是抬了抬眼皮,道:“我听闻你这几日将许多心思都花费在一个各个方面都不怎么出挑的男子身上?” 闻言,原本十分昏沉的头脑瞬间便清明了几分,翠砚声音如常,令人听不出丝毫异样:“回主上,属下前些日子确实带回了一名男子,之所以将其带回是因为他与属下先前相处的那些男子大为不同,虽说没有十足的闪光点,但就是会给人一种莫名的舒适感,但还请主上放心,他同我先前相处的那些人并无任何的不同,属下之所以对他十分上心不过是属下的恶趣味再起罢了,想着若是让他适应了我的温存最后我再向以往那般折辱,这整个灵魂都会鲜美上几分,还请主上明鉴!” 淡淡的看了翠砚一眼,历阳轻笑了一声:“我不过是同你开一个玩笑罢了,解释得如此清楚干嘛?好了,你也跪了好些时候了,起来吧。” 心下微微一惊,翠砚不卑不吭的起身,强忍着身上的不适,躬身道:“启禀主上,先前查探魔脉一事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待明日那魔脉便会真正的苏醒,倒时您筹划已久的妙计定当实现!” 闻言,历阳脸色稍霁,挑眉道:“好,明日我要你做到万无一失,若是出了什么闪失的话你的命兴许可以保住,但是你兄长和那位名叫木崀的少年,他们会面临什么样的处罚我眼下倒是还未想好。” 见翠砚的眼中难得的露出了一分紧张,历阳轻轻一笑,带着安抚性道:“你也不必惊慌,若是你将事情办妥了,该有的赏赐自然也少不了。” 敛了敛心神,翠砚弯腰行礼道:“请主上放心,属下定不负您的期望。” 满意的笑了笑,历阳瞬间便带上了一抹和善的笑意,若是一般中年男子带着这笑意多少会显得有几分和善,但这抹笑意出现在历阳那张脸上却是说不出的怪异。 仿佛不知道对方心中的不安,历阳摆了摆手,道:“好了,时间也不多了,早些下去准备吧。” “是,属下告退。” 躬身向后退了一段距离后,待快要接近门栏的时候翠砚才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去。 “来人,给我盯紧了,我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的纰漏!” 随着一声‘是’后,大殿内有一阵微风拂过,随即便再次回归了安宁。 伸手看了看自己掌心几近消失的红线,历阳勾了勾嘴角。 世人皆道自己是为了复活那魔族才会这般苦心孤诣的四处奔波,但又会有几个人知道自己之所以这般锲而不舍不过是为了将那个魔头救出,到时吸收了他体内纯净的魔力帮助自己恢复当年所受之伤罢了,只要自己成功吸收了那魔头的浑身先天魔力,自己的伤势便可以完全恢复,到时候若是归墟找上门了又如何?一个刚睡醒不久的小辈又怎会对自己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想到归墟,历阳顿时浑身仿佛黑云笼罩般阴沉了下来。 当年自己刚来到星榆界不久,无意间得知这星榆界居然是被一个先天孕育而生的修士劈开后着实惊诧了不久,但在惊诧后便是狂喜。 魔族虽说日常修炼都是吸收魔气,但若是能够将那些修士的修为吞尽然后通过一套特殊的功法将其转化为自身修为却是比吸食魔气修为长进的速度快上许多,若是想要在修炼的过程中降低天道对自己的惩罚一些魔族通常会选择吞食修士的灵识,而自己刚来星榆界的时候虽说拼尽全力掩盖了自己的踪迹,但只要自己去到哪里天罚之雷便会追到哪里,虽说因为自己的刻意掩饰那些天雷只是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并未落下,但当时星榆界的那些神级修士却是察觉到了异常,四处寻找着自己这个异界来客,而自己魔人的身份他们隐约有几分知晓,若是自己落入他们手中不用推断历阳都能看到自己的下场。 在得知归墟的事迹后历阳便暗暗动了心思,虽说所有人都是归墟的神识已经溃散得一丝都无,但是自己来自的世界等级比星榆界要高上许多,而自己在那里便是已吸食修士或者妖兽的修为出名,想要在偌大的星榆界查探到归墟那破碎不堪的灵石虽说困难,但比起星榆界的所有人来说却是再为简单不过,看着马上便要查出自己行踪的修士,历阳便一边吸食一些不出眼的修士的灵识躲避天雷的惩罚,一边吸食其他人的生命力或者修为,一来二去倒是让自己的伤势好了几分,顺便腾出手来开始修复归墟的神识。 却不料就在自己快要成功之时,归墟的神识便瞬间不受自己的掌控了,而后那边的人因为不方便过来,却是暗地里做手脚将归墟的几乎全然恢复的神识抢去,这一抢便是万年。 就在自己察觉到归墟回来刚要动用自己当年在他神识中留下的咒印用来控制他时,却不料居然被他轻易化解了…… 想到这,历阳神色便越发难看起来。 “这一次我定会将你的神识吸收!” 随着历阳话音刚落,他手中不知盘了多少年的白骨瞬间便化为了一把粉末。 厌恶的皱了皱眉头,历阳当即厌恶的扬了扬手,着手准备其他事宜。 …………………… 听着下属的汇报,渊玄皱了皱眉头,不确定道:“你们说景止同言邵钦他们分开了?” 得到对方的回答后,渊玄静默了片刻,道:“既然他没有消息告诉我便说明他眼下无事,倒是我先前令你们一直关注的大长老他眼下可有何异常?” 全身笼罩在黑色中的人闻言点了点头,道:“我们的人观察到大长老府宅最近进出的人有些频繁,虽说都是一些常见的官员,可往日里他们走动并不频繁,甚至之前与大长老对立的一些官员最近都前去大长老的府邸探望,可属下们却发现那些走出的大臣有些同以往有些不同。” 闻言,渊玄倒是来了几分兴趣,道:“近日我不在帝都,倒是不知大长老用的什么办法将那些人集聚一堂?” “对外宣传身体不适。” 嘲讽的笑了笑,“他这手偷梁换柱倒是用得巧妙,那那些被他囚禁的大臣可有性命之忧?” 借着生病的名义同时施压,让他手下的那些人有了光明正大进出的名义,让自己的人不得不前去探望,随后便趁机将人囚禁,让他的人假冒那些刚正不阿的大臣,倒是有几分肆无忌惮了,只是苦了那些官员…… 知晓渊玄心疼那些大臣,那下属当即道:“请主子放心,那些大臣虽说被囚禁,但历阳并未对他们动刑,想来是要将人留着到时候好名正言顺的坐上那位置。” 叹了口气,渊玄虽说心下放松了几分,但眉头依旧不曾舒展,将自己心中的猜想说了出来。 “历阳那人的想要的东西依我看并不是那位置,那位置于他而言不过是顺带的,之所以将那些官员扣押,所图的不过是万无一失,若我真的将他抓获了,倒时他便可以用那些官员的性命要挟我,若是我失败了的话那些人的性命能够留下都是好的,我只担心他为了坐上六界尊者的位置会将那些人的修为尽数吸尽。” 说完,渊玄兀自安静了片刻后便叹了口气,道:“若是我将手中的兵力全数集结到历阳府邸,你可能担保不会出现任何差错?” 闻言,那下属一惊,刚要劝解渊玄不要那般冒险,但在抬头看到年轻帝王眼底的坚定后只得红着眼狠狠的点了点头。 主子这是将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那个少年修士身上了! 满意一笑,渊玄便挥了挥手,道:“既然如此你便安排吧,切记让大家注意安全,尽量将损失降到最低。” “是!” 说完,黑影便消失在了房内。 握了握自己的手掌,渊玄自嘲一笑,一个如同傀儡般长大的帝王能够做到这一步想来也算了不起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奇贺失联与孩童心底的坚持 从星光开始踏入七月十五这日开始,西落村周围的空气便变得诡异起来,其中以荒坟岗为最,前一刻还是寒风低呢,下一刻便是凌冽的寒风呼啸,仿佛百鬼怒号。 看着站在边界不断走动的言邵钦,言秋心知他这是在担忧奇贺,想了想便抿唇道:“邵钦仙长,若是你不放心的话就不要管我了,若是可以的话便让我同你一起进去,若是不可以的话我便在这里乖乖等候你们回来。” 闻言,言邵钦脚步一顿,神色复杂的看着一脸小大人模样的言秋,张了张口随即便摇头道:“没事,那家伙的修为比我强上不少,我还是同你一起待在这里先等等看吧。” 见言邵钦一副不会修改主意的模样,言秋心底的自责便扩大了几分,刚要说话便被言邵钦笑着打断:“而且你看看周围这么多人,从他们出现到现在有几个人进去了?若是我进去了他们趁机为难你便得不偿失了。” 一开始言邵钦几人来到荒坟岗的时候这里已经在了一些人,但只是数百人,随着一天时间过去,眼下这里倒是汇聚了少说五六千人,而且来的都是六界之中小有名气的,其中数仙界修士人数最少。 见周围人的眼光若有似无的落在自己身上,言秋当下便知一个少年模样的修士带着一个小孩在这种场景中着实有些显眼,哪怕不是时时刻刻想要追杀自己的那伙人…… 此时,隐在人群中的数双狠毒的眼睛看着那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彼此对视一眼后便转身离去。 早有察觉的言邵钦便向几人离去的方向看了眼。 见言邵钦往日挂在嘴边的笑容突然间消失后,言秋担忧道:“可是发现了什么?”问完,便皱了皱眉头,手掌也暗暗攒紧,压低了声音道:“莫不是你的引蛇出洞生效了,当年杀害我族人以及父母的那些人便出现在这里?” 看着孩童眼中的血丝言邵钦摇了摇头:“确实有人一直将视线落在我们身上,虽说来者不善,但我并不能确定是不是你所要找的那些人。” 来回放松了自己的手掌后,言秋渐渐的也冷静了下来。 一开始的时候为了避免过早暴露,言邵钦便设了一个结界令外人无法看到结界内部的情景,而后思来想去两人便一致决定使用结界所说确实保险,但不方便自己找出那些蛰伏在暗处的人,于是言邵钦便大手一挥将结界撤去,眼下倒是真的像两人预料的那方面发展起来。 “怎的就你二人,景止他们两个呢?” 听到这声音,言邵钦瞬间便放松下来,转头笑看来人,道:“我原以为你不来了,害我紧张了许久!” 看着因为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而挑眉的易白,言邵钦的开心模样瞬间便收敛了几分,开始用传音入密的方式回答扶摇方才的问题。 “景止在你走后便与我们分开,但前日我们还遇到了他,虽说没有见到他的脸以及他所用的功法也与景止的有所不同,但我们还是能够察觉到那人便是景止,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成功潜入了一个主谋的手底下,也不知他那般简单便将我们放走有没有受到处罚。” 见了眼易白,见她神色不变,只是安静的站在那,一副继续说的表情,于是言邵钦只得继续道:“我们三人昨夜便已经在了这荒坟岗,因为这个不知什么时候遗留下来的村落邪乎的很,为了避免全军覆没的惨状,奇贺便率先踏了进去,将我的决定横空阻断,着实恼人!” 静默了片刻,易白叹了口气,道:“好了,同我一起进去吧,若是我们不进去的话也不知道奇贺能不能成功出来。” 闻言,言邵钦皱眉想了想,随即便轻轻颔首,神色复杂的看了眼言秋,随即道:“那我们是将言秋也一并带进去吗?” “自然,那些人千辛万苦的想要找到言秋一家让其卖命,想来除了想要要那只金雀外更重要的是用言秋一族的血炼制成特殊的符篆,为到时候绘制解除封印做准备。” 闻言,言邵钦心底一惊,瞬间瞪大了眼睛看向不似说假的易白,刚要开口便被打断了去。 只见原本只是寒风喧嚣的荒坟岗瞬间便开始飞沙走石起来,说来也怪,荒坟岗是一座乱葬岗,周围虽说有植物且或许是因为有了足够的花肥,但却处处透着一股怪异,原先言邵钦三人便觉得此处诡异,但无奈一直想不通诡异何处,但直到奇贺走后,言邵钦打量四周后才发现,自己一行之所以一直觉得此处荒芜指的并不是地面没有生机,而是这荒坟岗除了长相奇特的树木外再无其他,就连外处随处可闻的虫鸣鸟叫在这里都未曾听到,听得最多的只怕是那阴风吹拂树叶传来的那与外界略有不同的声音。 就在言邵钦点头应允的同一时间,意料之外的事情却发生了。 只见那个立与乱坟岗的荒芜村落瞬间便有凡人都可以用肉眼观察到的黑色气流从地底喷涌而出,随着那气流的出现,所有人便像是被人从身后推攮那般,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而去,站在外围的人还能够借助外力延缓前进的步伐,可待在内圈的人却是在那气流出现的第一时间便被吸了进去,一瞬间除了狂风呼啸、厉鬼哀嚎外还有此起彼伏的呼喊、哭泣声传来。 易白三人对视一眼,便一致的点了点头,随即易白便随手画了个诀护住几人,便任由身体受那吸引向村落飞去。 望着眼前这一幕,翠砚冷冷笑了声,随即便轻声道:“好了,我们也进去吧,若是迟了这通道可就关闭了~” 说完,只见红色的帷幔一晃,苦苦挣扎的人群便看到一群声势浩大身着紫衣的人悬浮在空中,前面四排人抬着一个红色的轿子便浩浩荡荡的向那令人恐惧的村落里走了进去,瞬间便没了影…… 大约一刻钟后,余下十来人皆是惊魂未定的看着那与荒坟岗的绿地仅一线之隔的地方渐渐的有鲜血渗出后,原本就难看的脸色不由得再次难看上了几分。 没有丝毫的惨叫声传来,但这铺天盖地的气流用它的方式宣告着那些人的下场…… 彼此在诡异的寂静中对视一眼后,所有人都略显后怕的皱了皱眉。 ……………… 待进入了村子后,看着眼前明显与方不同季节的环境,易白皱了皱眉,随即蹲身在言秋身前随手画了一个三角符印,轻道:“结!” 望着胸前一闪而逝的三角印,感受到自己原本心烦意乱的心渐渐安静下来后,言秋看向易白的神情不由出流露出了钦佩。 起身呼了口气,随手揉了揉对方的头颅后,易白对一旁皱眉的言邵钦道:“如何?还是联系不上奇贺吗?” 紧了紧手中的通讯符,言邵钦故作轻松道:“想来他像上次那般将通讯符弄丢了,或者是不方便同我们联系,好了,我们也不必太过担忧了,那小子不会有事的!” 说完,见易白笑着向自己点了点头后,言邵钦耸了耸肩,便转身询问一旁的言秋:“如何?来到了这里可有什么特殊的发现?” 略显不安的抬头看了两人一眼,原本打算隐瞒的心思便歇了下去,坚定的点了点头,言秋道:“其实方才在外面的时候便察觉到了似乎有某种力量在召唤着我,让我进来这个村子里,起初我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便没有同你们讲,可眼下来到了村里后那种感觉便越发强烈了,自己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要向某个方向走去,直到方才易白仙长出手布了宁心咒后那种感觉才淡去了许多。” 闻言,两人对视一眼,随即言邵钦便蹲身道:“想来那里绝对有着某种东西,或许那便是我们苦苦想要知道的事情,若是你放心的话便顺从那个召唤带我们前去,放心,我二人一定会保护好你不让你受半分伤害的。” 刚要点头,却见一直窝在言秋怀里的金雀瞬间便飞了出来,急道:“不行,若是去了那里若是一个不察便会让言秋整个人都消失在星榆界的!” 虽说知道会有危险但言邵钦承认自己确实未曾料到会有金雀说的那般严重,当即皱眉,看向金雀的眼神也变得幽深起来,红唇轻启,不慌不忙道:“看你的样子似乎知道一些内情,若是你现在将其讲出来我倒是可以考虑饶了你之前的隐瞒?不知你意下如何?” 看着言邵钦那无风自动的发尾,金雀没来由的一抖,刚要凑近言秋身边卖惨,却见他也皱眉看向自己,而那位少女则是未看向这边,待看清她看的方向时心中便是一紧。 张了张口刚要回答,便听女子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好了,别为难它了,若是我猜得不错的话这里便是当年聂枭封印为祸六界的那只魔头——衍灭的地方,而这里之所以白雪皑皑同外界不同也很简单,当年聂枭便是单独开了一个空间用来封印这魔头,若是我猜得不错以炎魔一族的天赋,那召唤言秋的必定就是衍灭,之所以召唤言秋说来也简单,不过是为了将言秋的灵活活生生取出来,到时候好进行仪式,让聂枭那几欲破散的封印冲破。” 说完,易白便径直看向左侧方,淡淡道:“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错呢?历阳手下的五大使者之一,翠砚?” 淡淡的鼓掌声传了出来,随即一道倩影缓缓从房墙拐角走了出来,看着易白的神情带着几分笑意:“我还以为一会这些事情得我这个苦力同你们解释呢,却不想你现在就讲解得这般清楚,倒是省了我一番力气。” 说完,翠砚便把玩起了自己肩头的墨发,一举一动端的无比妩媚,朝着言秋淡笑:“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倒是想知道你会不会来~”刻意停顿了一会,在对方快要开口前嗤笑了一声:“毕竟若是你不来我们便会用你那些亲友的灵魂和血液用来解除封印,虽说效果可能没有用新鲜的来得好,但是想要破了那岌岌可危的封印却还是能够做到的,只是可惜那些誓死不屈的小炎魔,连灵魂都要消散在这天地间了~” 只见一道流光闪过,方才还在大笑的翠砚整个身影晃了晃,随即便消失在了原地。 淡淡的收回手,易白嗤笑道:“连来到我面前的胆量都没有,说话还这般猖狂,真是可笑!” 看了眼站在原地不知想些什么的言秋,易白脸上带了几分笑意:“好了,不必为难,若是不想去的话不去便是。” 缓缓摇了摇头,言秋扬起自己那张稚气的脸,对言邵钦与易白道:“若是那女的说的是真的话,即便只是灵魂我也能够再见他们一次吧?而且我身为炎魔一族的下任族长,又怎能因为惧怕死亡而将我的那些族人的灵魂任由那些人轻践?因此我一定会去的,还请两位仙长帮助言秋!” 说完,言秋便要向下跪去,却不知为何迟迟都无法弯膝。 不解的看了眼两人,只听易白轻笑了一声:“我还是豆蔻年华,若是你给我行这么一礼我可受不起。” 一旁的言邵钦笑了笑,随即安抚道:“好了,你只管放心的带路便可,至于你的族人以及那些臭虫便交给我们几人就行了。 见言秋颇为沉重的点了点头,言邵钦想了想便道:“开心些,没准我们还能够见到景止呢!” 闻言,言秋的脸上终于带了几分笑意,迫不及待问道:“真的!” 耸了耸肩,言邵钦眼珠一转,道:“不确定,只是有概率罢了。” 得到这个回答后,言秋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却一直挂在嘴角不曾全然消失。 “唉!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看着丝毫不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的几人,金雀恨铁不成钢道。 伸手将金雀往自己怀里压进去了几分,言秋笑道:“因为金雀前辈的提醒因此我会留意的,但是不去的话我是必然做不到的,因为他们是我的族人!” 噎了噎,金雀不再回应,而是将自己整个身体再次藏了回去。 望着怀里凸起的一小团,言秋笑了笑,随即便开始遵从心底那个显得无比雀跃的召唤踏出了第一步…… 第一百五十四章 惊心 一路走来,随着向村落深处越走越深,地面上的死尸越来越多,死状也越来越凄惨,易白几人的脸色便越发难看起来。 “这些人为了得到那子无须有的力量,千里迢迢赶到这里,却不想最终却落得个白骨沃土的下场。” 看着脸色越来越阴沉的言邵钦,易白静默了片刻,随即道:“好了,眼下不是感慨这些的时候,若是想要替这些人讨回公道,不若将你的那些怜悯都收起来,想着如何拿下罪魁祸首才是有用的。” 笑了笑,言邵钦点头道:“我醒得的,只是有些担忧奇贺这么久了都未同我们联系,莫不是已经被他们抓去了。” “必定不会的,若是真的被他们抓去了,方才威胁我们的时候便会说,可她方才并未用奇贺威胁我们,向来是奇贺并未落入他们手中。” 看着言秋一脸严肃的模样,言邵钦反而被逗乐了,伸手揉了揉对方的发顶,言邵钦随即便上前一步带路。 见此,言秋抿了抿唇,便小跑着追了上去。 ………………………… 奇贺是被一阵刺骨的寒意唤醒的。 动了动自己几近僵硬的手指,奇贺随即便缓缓睁开了自己重若千斤的眼皮,入目的便是一道白色的倩影,用力睁了睁自己的眼睛试图将眼前的物体看得更清,却听那人不紧不慢的开口道:“想不到你居然这么快便醒来了。” 悄然将自己的佩剑握在手中,奇贺沉声道:“不知姑娘是?” “被困在这里的一只孤魂罢了,若不是公子的突然闯入,想来我还不能见到这几年来这里这么大的变化。” 闻言,奇贺心中不由产生了几分疑惑,不动声色道:“不知姑娘所说我救了你是?” 微微一笑,那少女收回看向屋外的眼神,看着见到自己的模样依旧神色如常的奇贺挑了挑眉,解释道:“昨日你一开始进来的时候便中了这里面瘴气的毒,后来你又同这里面的亡灵打斗了一番,在打斗途中不小心打翻了一个物件,我就是在那时悄悄跟在你身后,后来你将那些亡灵都杀死后便继续往前走,受到了被封印在这里的魔王的蛊惑,眼看你便要踏进那魔王的攻击范围而不自知,我前后想了想若是你真的就死在了那里面,到时候我刚醒来没有多久,身体还未完全恢复,若是来了其他敌人必然无法自保,于是略微一思索后便花尽自己的力量将你召唤了回来。” 看着美若虚幻的女子朝自己友好一笑,奇贺不觉放松,反而更为警惕了起来。 “多谢姑娘出手相救,在下奇贺,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没有任何犹豫的,少女眨了眨眼,目光如星道:“我叫折兔,你不必担忧,我并不是什么坏人,之所以出现在此处也不过是因为当时误闯,被这里面的恶鬼杀害,若不是我身藏法宝的话想来连这缕魂魄都不在了。” 见少女脸上豁达的笑容,奇贺又是一僵,静默了片刻便将手中的佩剑收了回去。 自己失去意识前确实有听到一道女子不断呼唤自己的声音,朦胧间也回想起了确实有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现在了自己跟前,让自己清醒点…… 想到这,奇贺脸上的冷意淡了几分,向折兔微微点了点头。 见此,折月心中一松,知晓对方这是相信了自己,先是安抚性的笑了笑,见对方依旧僵硬的躺在地上心知他遭人暗算体内中的毒还未完全消失,不由讨好性的笑了笑,试探道:“只是在救你的途中也发生了点意外,若是你想知道的话便先保证不会对我出气,你看如何?” 垂眸微微丝毫了一瞬,奇贺当即点头:“这是自然,奇贺的命都是姑娘救回来的,有什么姑娘但说无妨。” 闻言,少女轻轻呼了口气,随即伸拳到奇贺跟前,道:“当时我差点拦不住你,因此用了些蛮力,故此你身上的东西不小心被我毁坏了。” 说完,便将手指逐一展开。 看着静静躺在那粉色掌心中已经断成了两瓣的通讯牌,奇贺微愣了一下,不由想到这通讯牌除了通讯功能外,还有数尺大小的储物功能,故此自己一直便将所有通讯用的东西都放在了里面,眼下这通讯牌坏成了两块,自然是无法用,里面的通许符也无法取出,眼下想要同奇贺他们报个平安都成了困难。 看着盯着自己手心沉默不语的奇贺,折兔不由得不安起来,小声提醒道:“你可是答应了我不会生气的!” 轻轻摇了摇头,奇贺安抚:“不贵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坏了便坏了,倒是感谢道友的救命之恩。” 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折兔弯眼笑道:“你不怪罪便好。” 说完,便欲言又止的看着奇贺,看着折兔这番神情,奇贺想了想便道:“道友放心,眼下我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方才不过是躺久了身体有几分僵硬。” 在自己醒后身体已经可以正常活动,但是为了降低对方的警惕故此便一直装作浑身无力动弹不得的模样,看着对方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已经渐渐透明起来的身体,当下便已经知晓对方强行设下的保护罩已经快要到极限,刚才一番交谈后奇贺基本可以断定对方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故此奇贺便起身道。 看着奇贺被冻得紫红的手臂,折兔不放心道:“你真的没事了吗?” 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见她眼底的担忧,奇贺抿了抿唇,刻意晃了晃,肯定道:“嗯,接下来的便交给我吧。” 轻轻吐了口浊气,折兔伸手开始结印,在最后一刻提醒道:“想来那个阵法已经开始启动了,一会儿我将结界撤下后外面必定不太平,记住了,我们二人的性命可就握在你的手中了。” 见对方点头后,折兔将手指一拢,轻道:“收!” 一道波光闪过,当下屋外的阴风瞬间便抚过两人的身体。 第一百五十五章 僵持 一道波光闪过,当下屋外的阴风瞬间便抚过两人的身体。 回想自己刚进来没有多久就发现的现象,再看着周围与昨日明显不同的环境,奇贺皱眉对明显已经修为透支的折兔,淡淡道:“一会儿我便要去找我的朋友,一路上没准会碰到什么事情,我听闻鬼族修炼可以进入法器内润魂,若是道友不介意的话可以进入这玉簪中。” 说完,奇贺便将发顶的簪子摘下,随手将散落的长发取出发绳高束后,似乎是怕对方嫌弃,还特意用了一次除尘诀将玉簪洗得纤尘不染。 见折兔双眼湿漉漉的看向自己手心的簪子,奇贺想了想便再次开口道:“还请道友见谅,在下身上所带的法器就一柄剑,一只簪子,长剑用来御敌,思来想去便只有这支簪子比较合适,还请道友见谅。” 原本自己外出只带一把佩剑,其他法器都不会另带,眼下之所以还会有这么一支簪子还是不久前言邵钦用来修炼炼器时所炼成的,虽说品阶不高,但总比没有好。 闻言,折兔当即一笑,道:“那接下来就麻烦你了!” 见奇贺沉默点头应下后,折兔眉眼一弯,当即便化作一道流光进入了簪体重。 自己刚被唤醒没过多久,又损耗了不少精力,若是再不找个地方修炼一会儿的话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魂飞魄散,还好! 将簪子小心收好后,奇贺看着外面漫天飞舞的雪景抿了抿唇,当即指尖凝力,片刻便有一只几近剔透的淡蓝色蝴蝶震翅停在指尖,取出一件物品让追灵蝶识别后,奇贺手指微微一扬,那蝴蝶盘绕一圈后便振翅飞走。 吐了口浊气后奇贺当即跟上。 在看到随处可见的尸体后先是微微一顿,随即便加快了步伐。 这些人一看便是进来不久的,因为所有人浑身修为被尽数抽干。虽说无法辨认对方的修为,但想来来到这里的除了个别异想天开不怕死的外,其他人修为并不会太低,按照言邵钦的性格眼下必定是进来了,若是自己不尽快与他们汇合,想来只怕他们也会同自己那般不知不觉便中招…… …………………… “臣影,我让你着手准备的事情准备得如何了?” 微微一笑,看着上位的翠砚臣影道:“请主上放心,按照您的吩咐我都已经将人手准备好了,除非这次来的是星榆界的两位神尊,否则只要踏进了我们的精心准备的领域后若他们不听从我的安排,莫说保住一条小命,就连完整的尸身能不能保留下来都是问题。” 闻言,翠砚点了点头,随即便叹了口气,道:“这外出完成任务果然最为无聊,若是他们上道些我还可以让他们少受些皮肉之苦,否则就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闻言,臣影看着也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容。 不着痕迹的收回打量对方的眼光后,翠砚便道:“好了,左右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只要等着他们进入我的捕猎范围便可,若是觉得无聊的话你可以四处走走,没准可以在这次的异象中获得不错的收获~” 听着这话,臣影点了点头,随即道:“主上先好好休息,属下先行告退了。” 挥了挥手,翠砚随意道:“嗯,下去吧。” 恭敬应了一声后,臣影随即转身离去。 望着臣影逐渐远去的身影,翠砚微微眯了眯眼,脑海中不由想起了兄长不久前浩浩荡荡的来到自己的住宅,花天酒地了一番后临走前对自己意味深长一笑,别有意味道:“我看你最近还是多关心关心你的那位管家,不然莫一天我不能来你这里喝酒了倒是会有几分气恼。” 起初听到这话,翠砚心中第一反应便是自家兄长又在作弄自己,但想了想不由也产生了几分怀疑,因为上次派臣影去捉拿那个孩子的时候,原本十分简单的一个任务,但最终损失了大半人手不说,最后居然还未将人带回来,况且兄长虽说平日里喜欢捉弄自己,但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也罢,今日便试探一次,若是他真的有异的话便再留不得,若是无异的话自己到时再着手准备一些赠品,倒也算做补偿了。 随意的勾了勾手指,便有一绯色男子附耳上前,恭敬道:“主上?” 笑着耳语一番后,看着男子脸上的诧异,翠砚巧笑:“怎么?若是你觉得你无法胜任这个任务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安排其他的。” 将心底的诧异摒弃后,男子连忙跪地保证:“请主上放心,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完美完成任务!” 看着男子完美的脸庞,翠砚不由思考了起来自从木崀来到自己身边后,自己便一直没有再同自己的下属嬉闹过,当即心思微微一动。 “这么点事情你都要竭尽全力,想来你的能力也并不出色,既然如此倒不如不要接下这颗烫手的山芋去做一些男子该做的事情。” 闻言,男子浑身不可遏制的抖了起来,见此,翠砚无趣的哼了一声厌恶道:“滚出去吧,丢人现眼的东西!” 想不通为何上一刻还对自己笑的人下一刻便如此厌恶自己,但见对方并没有要自己性命的意思,当即便磕头道谢,随即便一路小跑着跑了出去。 厌恶的收回视线后,翠砚不由得又想起了家中的木崀,似乎自己也有一次同那家伙发过脾气,谁知自己的脾气发到一半就被对方更大的脾气压了下来,哼,说到底不过是占着自己喜欢他罢了,不过倒是有趣得紧~ 笑容一敛,翠砚随手取出通讯符百无聊赖的把玩了一番后,随即便将其催动。 “事情准备得如何了?” 望着将自己整个人都笼罩在黑暗中的男子,翠砚收敛了心神,语气如常道:“我这边已经安排妥当保证万无一失,剩下的便看你的了。” 淡淡的嗯了一声,男子随即便消失在了界面中。 “啧啧啧,不愧是常年相伴在尊上身边的墨砚,想来除了面对尊上能够让他尊敬外便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令他这般尊敬了,你说说看一个墨砚都如此猖狂,剩下的那几个又该是何种性格?” 听出自家自家兄长那跃跃欲试的激情,翠砚皱了皱眉,道:“兄长莫要胡闹,那几个人除了尊上外再无他人知晓是何人,再说哪怕知道了是何人我们也招惹不起,而且你虽说能够看透人心,但是当修为境界跨度太大的时候这一项便不再成立,你觉得你能够看破他们吗?” 挑了挑眉,大公子极其自然接话:“看不透又有何难,只要我稍微动动自己的脑筋便能想出解决他们的办法~” “若是你想去的话便去,只不过我不会替你收尸罢了。” 说完便抬步离去。 “唉!你去哪里?” “眼下那结界已经快要解除了,我去看看地底的那位大人醒了没有。”说完,便睨了眼大公子道:“若是闲来无事便同我一起去,想来你能看破人心的本事在这里能够起效,若你能够轻易将那大人的怨恨唤醒,下次我府中的男子你便随意挑取。” 闻言,大公子眼中有精光乍现,就在翠砚以为对方会答应的时候,却不料对方满脸不正经的笑了笑,开口:“眼下我还有些事,况且该说什么前日我不都交给你了吗?你只需记住按照我交你的去做便不会有问题,好了,我先走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翠砚便不再去关注早已消失不见的那人,确实,自己以往都是按照兄长教给自己的方式去审问,比任何效果都要好,想来这一次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 脑海中细细斟酌着眼前少年方才的那番话,扬尘难得的沉默了下来,只觉自己满腔的怒火渐渐的被浇灭了去。 勾了勾嘴角,景止道:“也不知前辈对晚辈的话有几分信任,但只要前辈将晚辈的话听进去了并作出相应的防备便好。” 见黑雾中一双荧绿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却是不接话,景止微微一笑:“想来前辈对仙界的恨意定是晚辈无法想象的,但晚辈却还是想要将自己心底的想法说出来。” 弯腰行了一礼后,景止直视对方一面感受着对方心底的想法,一面笑道:“若是晚辈对某一个人也有那般大的恨意的话便不会将自己的身体或者意识交由对方,到时自己在被对方吞噬时除了那一身的修为还存在于这浩荡天地间外,自己的意识、记忆便完全消失在了这天地间,虽说自己的仇人确实有可能被杀,但是自己却没有手刃仇人的快感,这仇与不报又有何区别呢?” 有了! “今日晚辈要同您相商之事已经全然说完,当然,若是前辈还有所怀疑的话晚辈也不知该如何辩驳,只希望前辈相信我们此次的目标是那魔界的逆贼,与前辈您并不相干,听闻前辈之前对于奸佞也是极为厌恶的,希望前辈能够原谅晚辈此次的贸然打扰。” 说完,便再次行了一礼,随即没有任何犹豫的转身离去。 五 四 三 二 “等等,我有话问你。” 满意的勾了勾自己的嘴角,景止眼尾红光闪过,随即便带着晚辈特有的谦逊转身看向已经化形人形的扬尘,再次行了一礼。 久久的,对方并未让景止起身,双方像是进行一场斗争,谁也不肯认输…… 挑了挑眉,大公子极其自然接话:“看不透又有何难,只要我稍微动动自己的脑筋便能想出解决他们的办法~” “若是你想去的话便去,只不过我不会替你收尸罢了。” 说完便抬步离去。 “唉!你去哪里?” “眼下那结界已经快要解除了,我去看看地底的那位大人醒了没有。”说完,便睨了眼大公子道:“若是闲来无事便同我一起去,想来你能看破人心的本事在这里能够起效,若你能够轻易将那大人的怨恨唤醒,下次我府中的男子你便随意挑取。” 闻言,大公子眼中有精光乍现,就在翠砚以为对方会答应的时候,却不料对方满脸不正经的笑了笑,开口:“眼下我还有些事,况且该说什么前日我不都交给你了吗?你只需记住按照我交你的去做便不会有问题,好了,我先走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翠砚便不再去关注早已消失不见的那人,确实,自己以往都是按照兄长教给自己的方式去审问,比任何效果都要好,想来这一次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 脑海中细细斟酌着眼前少年方才的那番话,扬尘难得的沉默了下来,只觉自己满腔的怒火渐渐的被浇灭了去。 勾了勾嘴角,景止道:“也不知前辈对晚辈的话有几分信任,但只要前辈将晚辈的话听进去了并作出相应的防备便好。” 见黑雾中一双荧绿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却是不接话,景止微微一笑:“想来前辈对仙界的恨意定是晚辈无法想象的,但晚辈却还是想要将自己心底的想法说出来。” 弯腰行了一礼后,景止直视对方一面感受着对方心底的想法,一面笑道:“若是晚辈对某一个人也有那般大的恨意的话便不会将自己的身体或者意识交由对方,到时自己在被对方吞噬时除了那一身的修为还存在于这浩荡天地间外,自己的意识、记忆便完全消失在了这天地间,虽说自己的仇人确实有可能被杀,但是自己却没有手刃仇人的快感,这仇与不报又有何区别呢?” 有了! “今日晚辈要同您相商之事已经全然说完,当然,若是前辈还有所怀疑的话晚辈也不知该如何辩驳,只希望前辈相信我们此次的目标是那魔界的逆贼,与前辈您并不相干,听闻前辈之前对于奸佞也是极为厌恶的,希望前辈能够原谅晚辈此次的贸然打扰。” 说完,便再次行了一礼,随即没有任何犹豫的转身离去。 五 四 三 二 “等等,我有话问你。” 满意的勾了勾自己的嘴角,景止眼尾红光闪过,随即便带着晚辈特有的谦逊转身看向已经化形人形的扬尘,再次行了一礼。 久久的,对方并未让景止起身,双方像是进行一场斗争,谁也不肯认输……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中计受困 良久,两人听着外面的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两人齐齐向门口看去,随即转过头来再次对视。 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扬尘皱了皱眉头,看着气定神闲的景止道:“好,你同我说的事情我知道了。” 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两人同时心中一默,一人眉头紧皱,一人则是笑容和煦。 “原以为大人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醒来便一直不曾来打扰您,眼下得知您已醒来属下深感欣喜。” 看着徐徐向自己走近的女子,扬尘冷笑一声,道:“你也不必惺惺作态,眼下只需告诉要我如何配合你们,你们才会将后来加固的封印解除便可。” 仿佛早就预料到对方会如此说,翠砚脸上没有任何一丝事情败露的尴尬,微微一笑后才答道:“很简单,我们眼下的目的一是拉您与我们为盟,二是吸收此次的阴魔之气用来帮助您和我家大人修为精进,若是大人觉得不错的话,我家大人说了,只要这次的事情成功我们手下的人手任您挑选,只要能够帮助您成功复仇,无论多大的代价都会支持到底。” 闻言,扬尘显然来了兴趣,说话的语气都柔和了几分:“若是我答应了与你们合作,当我助你们成功取到阴魔之气后我便可以离去?” “自然。” “既然如此有什么要求便说吧。” 微微一笑,略带安抚道:“我们只希望大人能够随心所欲,为了结界解除的那一刹那不会伤害到您,还请您服下这粒固灵丸。” 看着静躺在对方手里的橙红色丹药,扬尘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用一层气将其取过,随后没有任何犹豫的吞入腹中。 见此,翠砚满意一笑,行了一礼道:“半个时辰后便是阴魔之气正式显露之时,还请大人做好准备。” 等了片刻不见对方应答,翠砚只是笑了笑,起身恭敬道:“既然如此属下便先行告退了。” “你们二人劝说人的本事真的不怎么,只不过令人奇怪的是虽然引诱的话语并不吸引人,但都能抓住我内心最为渴求的东西。” 回应扬尘的是一道略显愉悦的轻笑,以及那一声‘前辈过誉’。 …………………… “原以为那些人只是利用这次传出的消息吸引那些能人异士进来,从而获取他们身上的修为,却不想眼下居然还有那么多的无辜人类。” 听着身旁异常愤怒的声音,易白抿了抿唇,不作答,只是继续保持着原先的姿势看向祭坛上的那蓬头垢面的四百九十五人。 人、妖、魔、鬼、仙界,每界九十九人,几乎没有一个人身体不微微发抖,似乎是早已预料到了自己的命运那般,莫说大人,就连被抱在怀中的孩童都未有哭泣的,看着他们那肿胀的双眼易白不由呼吸一滞,这些人先前便已经哭过了吧,眼下之所以这般平静完全是因为早先的反抗给自己留下了更大的伤害,久而久之便失去了反抗的决心,静静等着那一刻的到来…… 见自己同易白说了多句话对方依旧死死看着前方,并不作答,言邵钦不由担忧道:“易白你没事吧?莫不是被眼前的景色吓到了?” 摇了摇头,易白并未回话。 说完,言邵钦便皱眉看向了祭坛。 跪在地面的那些人身上没有完好的地方,更有甚者已是缺胳膊少腿,而周围那些站岗的魔族不知是何原因外貌异常的恶心,但都是一副神情放松的模样,似乎下一刻要开始的不过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依稀可以辨认他们的脸上没有戒备不说,脸上更多的便是平常和淡然,而那些跪立的人因为周围的阴魔之气渐渐浓郁,原本死寂的脸上渐渐的出现了痛苦的神情。 见易白握紧了手中的佩剑,言邵钦不由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刻便见易白整个人要往外冲,但只是一瞬便退了回来。 看着那只有些显眼的蝴蝶,言邵钦脸上是遏制不住的欣喜,而易白脸上也出现了一抹笑意。 “快说,你跑哪去了?不知道易白我们有多担心你吗!?” 难得的,奇贺这次并未拍掉搭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臂,先是对言邵钦扯了扯嘴角,随即才将视线转到易白身上,肯定道:“易白你便打算如此直接的闯进去?” 看着对方诧异的眼神,易白理所当然的应了一声,复而在对方诧异的眼神中皱眉道:“你撞鬼了?身上一股阴气。” “此事说来话长,眼下重要的是让你知道眼前这般松懈的防卫是他们设下的一个圈套,若是就这般贸然冲进去你们体内吸入的毒气便会与里面的毒气产生反应,便会失去抵抗能力,到时候便正中他们的圈套。” 挑了挑眉,言邵钦便道:“若只是毒气的话我记得课堂上先生有教导过只要用火诀便可以将其大半驱散,我想那些毒气用火攻应该能行吧?” 轻笑了一声,易白当即道:“行不行试试便知道了!” 说完,易白便闪身冲了出去。 见此言邵钦、奇贺、言秋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让言秋乖乖藏好后也跟着闪身出去了。 “敌人来袭!!!” 看着突然出现的三道身影,那些守卫的人瞬间便警惕了起来,开始用各色的法术球丢了过去。 冷冷勾了勾唇,易白直接便凝诀直接开始四处炸了起来。 看着四处像是火山爆发般喷发出来的火焰,言邵钦咂了咂舌对一旁的言邵钦道:“想来御敌那边是用不到你我了,如此想来我们不如直接去将那些吓得不轻的人救出,免得到时候碍到了那家伙发挥。” 看着瞬间便消退大半的毒气,奇贺静默了片刻,随后难得幽默道:“若是让易白这家伙去拆家的话,想来只是瞬间的事情吧?” 收回看向不断捏诀冷笑的家伙,言邵钦假笑了一下:“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用火诀丝毫不用停歇的方法,易白这家伙究竟还有多少是我们不知道的呢?” 感受着周围越来越高的温度,言邵钦二人不再耽误,随即便落地到了法阵边缘。 原本已经麻木了的那些人突然间便像是看到了希望那般,瞬间便将视线转到了言邵钦二人身上,但许是担心自己乱喊会惊扰到他们,便只是用双眼死死的看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脚步一顿,言邵钦抿了抿唇,当即便开始捏诀试图解开困住所有人的封印,而奇贺则是站在一旁将那些围攻过来的魔人斩杀。 随着时间的流逝,言邵钦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奇贺,这法阵以我的能力似乎是破不了,而且它似乎在吸食着我的灵力,虽说十分微弱,但还是被我察觉到了!” 闻言,奇贺眉头一皱,当即便走上前去想要查探,却被言邵钦呵住。 “不要碰我,眼下我的手无法离开这个法阵,若是你同我接触想来你也会被我吸住!” 望着奇贺眼底的震惊,言邵钦无奈一笑,“想来还是我太过冲动了。” 另一边,见两人迟迟未有动静,易白捏诀的动作微微一顿,看了眼被自己清理了大半的魔人待确认对自己造不出多大的伤害后闪身出现到两人面前,皱眉:“怎么这么半天连这么一个简单的阵法都无法破除?莫不是前些年学的都还给先生了?” 说完,手腕翻转间斩尘瞬间便出现在了手中。 见易白抬手便要往下砍,言邵钦刚要开口却被对方闪电般的速度震撼到了,下一刻让他更为震惊的事情便发生了。 虽说修士随时携带的佩剑都是法宝能够轻易的将身旁的东西斩断,但若是要想斩断结界或者其他被下了法术的物品,在斩之前也要捏诀下到剑身上,如此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可方才易白从取剑到挥剑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而且言邵钦可以肯定的说易白当时并未捏任何法诀,而眼下这不知是谁设下的有着诡异气息的封印在易白轻轻一挥之下便破碎得一干二净,连带着周围那四散的阴魔之气都淡了几分。 在将封印破坏后易白未曾停留,而是顺着收剑的动作的向后一划,冷硬开口道:“既然布下了这么一个局便不要再像看戏般戏弄我们了,派这些喽啰来难道不觉得心痛吗?!” 说完,就在言邵钦以及所有人看着瞬间灰飞烟灭的那些人的时候,易白便两指捏诀,不知用了什么法术,只见漫天的火球夹杂着雷电便从天空落了下来,密不透风的砸向不远处的一个看台上。 “啧啧啧,不愧是陆行书院出了名的天才,小小年纪便能看破我的藏身之处,而那三千精兵居然一刻钟都不用便杀得一干二净,臣影佩服!” 看着满脸笑容的男子,易白哼了一声,随即道:“好了,我们已经按照你的想法来到了这里,若是不想有更大的伤亡便将这些无辜的人放了,剩下的我们单独解决如何?” 似乎是被对方的天真气笑了,臣影先是微微一愣,随即才摇头叹息道:“真不知是聪明到了天真的地步还是怎么说,你觉得我若是想要引诱你们过来会大费周章的抓来这么多在七月十五子时出声的人?”顿了顿,臣影才继续道:“若是想要将你们这些自诩正义的人引来,我只需抓上那么十几人便行了,麻烦若是仙长侥幸留了一条命的话,往后还是多思考一些问题,免得到时候闹出一些啼笑皆非的事情。” 说完,臣影当即大手一挥,四周便瞬间出现了数千的魔人,人人手中带着弓弩径直瞄向祭坛上的那四百九十八人。 看着即使没有阳光照耀依旧泛着蓝光的箭头,言邵钦不屑道:“我原以为魔界的人虽说为了达到目的会耍一些手段,但在正式场合不会做得那般明目张胆,却不想今日你们倒是再次刷新了我对魔族的认知。” 将视线从静默不知在想什么的易白身上移开后,臣影道:“很高兴能给几位仙长涨涨新的知识。” 说完,臣影先是看了眼天空,静默了片刻,待乌云不知不觉将月亮完全笼罩后,先是不知喜怒的叹了口气,随即便十分随意的向前压了压手掌,最后像是不忍看到接下来的场面那般,便转身开着漫天的乌云。 “哼,莫不是以为单凭淬了毒的弩便可以伤了我们?天真!” 说完,易白便指尖凝灵,先是用灵力在空中绘了一个极为古老的‘火’字,随后再次变换手势绘了一个雷电形的图案,待两者完成后便极其潇洒的向上收尾。 一切发生在瞬间。 那一瞬间,所有人都看到了一条巨形火龙先是将那些漫天飞舞的箭身瞬间烧毁,仰天长啸了一声后便向站在高处的臣影略去,同时,夹杂在火龙四周的雷蛇以无法抵御的攻势冲进了周围的魔群中,瞬间震人耳膜的惨叫声便传来出来。 就在火龙离臣影仅几步之遥的时候,易白便见对方冷冷勾了勾嘴角,随即便从怀中取出了一件红色的小东西。 一旁的言邵钦二人自然也看清了臣影手中的那根红色头绳,瞬间眼光微变,言邵钦更是不确定的将视线转到易白身上,不确定道:“那应该只是同景止身上的那根长得相似,其实并不是景止的对吧?” 抿唇摇了摇头,易白并未出声回答言邵钦的问题,只冷冷看着满脸胜券在握的臣影道:“你们把他如何了?” 冷笑一声将头绳收回后,臣影道:“几位与其关心那小子倒不如关心关心自己身上逐渐消散的灵力吧。” 这话一落,臣影看着依旧镇定但被三人护住的人群渐渐骚动起来后挑了挑眉,不疾不徐道:“果然同能够看透人心的大公子所料,只要我们一开始布下一个能够被火焰驱散的简单毒气法阵,随后再以围剿的形式布下一个在高温下才会扩散的毒气阵便能将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修士困住,想来什么精英一代的修士也就如此,呵~” 感受着背后渐渐骚乱的人群,易白不耐的皱了皱眉头,随手捏了个定身诀后,对面色诧异的臣影再次道:“你可以祈祷你们的人没有伤害那家伙了。” 闻言,臣影眼神也不由得寒了下来,却迟迟不曾开口。 两人便这般僵持起来。 第一百五十七章 窥视下属天赋的上属好可恶啊 看着脸色逐渐变得难看却依旧同自己僵持的易白,臣影淡淡道:“仙长倒是慈悲为怀,既然您对那些无辜的人不可以做到见死不救,那为何仙长对我这个若是没有完成任务也难逃一死的人却是苦苦相逼呢?” 话音一落,便见对方皱了皱眉头,满脸不耐回道:“还能为什么,不过是因为看不惯你们的所作所为罢了。” 低低笑了一声,臣影不答,只对身旁的侍卫淡淡道:“时辰也快到了,若是我们没有按时完成任务想来你也知道会面临着什么。” “是!属下明白!” 应了一声,满脸溃烂的侍卫随即大手一挥,只见天空瞬间便被如同墨汁一般的云层盖住,空中的那一轮血月似乎不忍再看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不知何时已躲到了云层后,整个空间沉闷得令人难以透过气来。 一面维持着结界不让身后的人受到毒气的伤害,一面调转灵力将方才吸入的毒气排除,但随着运行周天的增多,便觉得体内的灵力溃散得越发厉害,易白颇为烦躁的皱了皱眉头。 看着易白越来越苍白的脸色,言邵钦道:“方才你丢的那些火球已经耗费了太多的灵力,而且那些毒气你吸入得最多,眼下你还是好好休息一下,身后的那些人交给我就好了。” 说完,言邵钦便要开始捏诀。 “不用了,这种毒怎么可能为奈何得了我呢?” 说完,只见虚影一晃,易白的诀与方才似乎一样,但细细看去周围的灵力波动却与方才略有些不同,看着周围的墨绿色渐渐淡去,臣影一瞬不瞬的盯着易白那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对身旁迟迟未曾下令的侍卫道:“眼下再不动手难道你还想等着那些人回过神来?” 被对方的眼神一扫,侍从只觉自己仿佛瞬间掉落寒潭,除了来自心底的寒意外还有那越来越困难的呼吸。 “除了那三人其他人格杀勿论,若是放走了一个你们的命今日也就留在这里吧!” 话音一落,侍从便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当即心底一松。 侍从的话音一落,漫天的乌云便像是雨点坠落地面,只见无数头颅形状的黑云前端已经黑成了实质,随后那黑色越往后走便变得越淡,远远看去便像是头颅后面拖着一个绮丽的尾巴,因为前端头颅那两只骷髅眼闪烁着猩红的光芒,乍一眼看去那些那些黑影堕落更像是漫天陨石坠落,整个天空都透露着一种诡异的美感。 只是眼下的所有人都没有那个心情去欣赏那种美感,身后那四百九十五人最为直观的便是感受到自己的生命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威胁,本以为早已看透了生死,却不料被深埋在心底的恐惧却在这种情况下被唤醒…… 抿了抿唇,易白对身旁二人道:“待会你们护住身后这些人,其他的交给我便可以了。” 见两人皱眉还要说什么,易白抢先将视线转到奇贺身上,挑眉:“你觉得你设下的那个结界能够确保言秋安全吗?” 心知对方有意转移话题,奇贺目光沉了沉,随即便沉默的点了点头。 见此,易白展颜一笑。 看似交谈了许久,但实则只是一瞬间的事,再次将注意放到天空时,那些骷髅身上的魔气已是骇人。 见易白再次开始结印加固结界,随后再次将斩尘唤出,臣影淡淡嘲讽道:“我想若是这位仙长不想全身修为尽失的话还是将手中的剑放下得好,若是不顾体内的毒强行动武的话,出了事情我们可不负责。” 勾了勾嘴角,易白不屑道:“聒噪!” 说完便将斩尘随手一扔,而斩尘仿佛早已习惯了自家主人这般对待自己,先是将自己的身形稳住后便径直向空中飞去,随着斩尘所过的痕迹,原本黑沉的环境便几不可见的明亮了几分,蜷缩在结界中的人只觉自己的身体微微轻松了几分。 看着翠砚脸上的淡笑,明砚看着不远处一脸胜券在握的臣影,颇为可惜道:“看来是我上次看错了,原以为我能够找到一个有趣的犯人了,却不想这个希望落空了~” 笑了笑,翠砚道:“我竟是不知兄长何时将观察一人的行为缩得如此短暂了,这只开始了初轮的测试便觉得对方通过了考验~” 听出翠砚这话不是打趣,明砚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抹诧异的神色,不解的看向她,道:“你不是对臣影这个管家信任有嘉吗?我原以为你在看到他的行动后便打消了怀疑的念头,可你方才的那番话倒是令我吓了一跳。” 把玩着手中那枚拇指大小却能够将场内毒素激发到最大程度的丹药,翠砚淡淡道:“虽说我信任他,但是潜意识里我还是更为信任兄长,既然兄长心中有所疑虑我便让兄长安心。” 挑了挑眉,明砚望着翠砚将丹药收入纳戒中的动作笑了笑,随即道:“好了,想来那些人也抵抗不了多长时间了,而尊上也快来了,与其同我斗嘴不如将手中的事情完成,到时我也好出去潇洒~” 轻轻一笑,对明砚道了一声注意安全后,翠砚便闪身离去。 ……………… 看着从易白几人身后飞速接近的残影,臣影皱了皱眉,随即便也提剑向易白近身袭去。 看着为了抵挡臣影攻击而闪身左侧的易白,翠砚满意一笑,臣影看似随意实则每次出手都在对方未能察觉的情况下将人往自己的攻击范围内不断逼近,倒是减少自己失误的发生。 若是将斩尘唤回还在不断陨落的骷髅便会将结界毁坏,而身上并未带其他的武器,故此易白眼下都是赤手接下臣影的每一次挥剑,只是轻轻一折,臣影手中的剑在一声脆响后便折成了两截,见此臣影也丝毫不在意,每一把剑身断裂后便再次换一把,左右手毫无间隙的来回换用,虽说对方并不能伤害自己分毫,但因为剑身所带魔气极为强悍,而且对方又是挑好自己身上薄弱的地方攻击,故此易白只得接下,看着对方如同耍猴一般的动作难得的皱起了眉头。 另一边,紧紧盯着空中两人不敢有丝毫停歇的奇贺余光便扫到了离易白仅有几丈之遥的翠砚,二话不说便冲身上前,只对身前的言邵钦留了一句小心。 眼见自己的偷袭便要得逞却不料突然闯入一个冷脸少年,翠砚眼神一寒,二话不说便挑剑向奇贺袭去,因为体内的灵力不断流逝而且本身的实力便同翠砚有着极大的差距,十多个回合后奇贺便渐渐的处于了下势。 看着自己的剑尖擦过对方的脸庞,翠砚嗜血的笑了笑,喝道:“安心的成为解开封印的第一滴血吧!” 说完只见奇贺的身体瞬间便被黑影包住动弹不得,而先前体内的淤血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一口吐了出来,看着向自己的眉心径直刺来的剑尖目光沉了沉,随即口中轻声吐着晦涩的符文。 看着苦苦挣扎的奇贺翠砚满脸的兴奋,可就在下一瞬令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一把断剑前端堪堪擦过自己的眼前,翠砚丝毫不敢怀疑若是自己的动作再迟上那么一瞬,眼下自己的双眼便再也无法看到这繁华的世界。 顺着剑尖飞来的方向看去,只见被唤做易白的丫头面若寒霜的看着自己,而在她手中的是肩部流血不止的明砚。 “想来这人同你的关系应该不简单,我倒是有几分好奇你是想要我将这家伙的性命留下还是继续完成你手中的事情。” 看着明砚脖间渐渐渗出的血,翠砚抿唇停了下来。 “啧,你停下来干嘛?趁这几个人中毒快些将他们拿下才能让我死得瞑目啊!” “虽说你确实劫持对了人,但我手中的任务却是不能因为任何人而停下来,因此你挟持他也是没有用的。” 翠砚的话音刚落下,地面便开始剧烈晃动起来,而空中的乌云也不知去了哪里,只余几近血红的圆月挂在空中。 “你看,就连老天也不站在你们那边,这阴魔之气再过半刻钟便会喷涌而出,到时你们这些自诩正义为名除害的人不也得葬身此处,如同那些死在村口的贪婪之人一般,随着时间的流逝谁又会知道你们其实是为了所谓的正义而死的,来到这里的人至多不过发出一声感慨,但心底依旧认为你们同那些贪婪的人没有什么二样,与其如此倒不如你们现在就加入我们,能够保住一条命不说还能体验到成功者的喜悦,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看着虽然掩饰得很好,但易白还是将对方眼底的紧张看了出来。 嗤笑一声,易白再次将剑刃向明砚逼近了几分,道:“说了那么多不过是想要拖延时间罢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你想要你兄长活命的话便将那些无关的人放了。” 张了张口还不待出声,翠砚所要说的话便被一道阴沉的声音打断了。 “翠砚都将事情讲得那般明白了,不知姑娘还在坚持什么,若是你真的有不错的条件想要洽谈的话,不妨同我说,毕竟很多大事我还是做得了主的。” 听到这声音,易白当即皱了皱眉头,而言邵钦在几人僵持间便趁其不备将一旁明显备受打击沉默不语的奇贺拉了回去,在返回途中看着站在结界内的言秋先是惊了惊,但随即便又放下心来,眼下确实与期待在外面躲藏不如待在结界里面来得安全。 瞥了眼底下小动作不断的几人,历阳向易白微微一笑,道:“那便是炎魔一族唯一幸存的血脉吗?想不到你们居然未将他藏起来,不过如此倒也好,省了我不少麻烦。” “我也想不到你这幕后主手居然便这般明目张胆的出现了,我原以为像你这般畏光的人必定只会派下属全程完成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而眼下你居然出现了,那是不是意味着其实眼下你们正要开始的这件事于你而言极其重要?” 只见历阳那张阴沉的脸上闪过一抹笑意,大方道:“当然,这件事于我而言极其重要,我不能让它出现丝毫的差漏,因此姑娘若是你愿意的话便可以将你手中的那人放了,毕竟我说得如此直白你也应该知道他的性命于翠砚而言或许很重要,但于我而言不过可有可无。” 看了眼垂眸不语的翠砚,再斜眼看了看自从被自己抓住后便一直微笑的明砚,易白切了一声,随即便断刃随意一扔,复而淡淡道:“看来劫持人质也没有什么用嘛,果然画本子里面讲的都是骗人的。” 见明砚并未同自己所想那般离去,只是转身不解的看向自己,易白皱了皱眉,不耐道:“怎么,给了你自由你还不走,莫不是真的就那般喜欢被人劫持?” “我方才看到了你在心底可怜我,但那只是一闪而过,随即我便看不到你心中的任何想法,你居然会觉得一个坏事做尽的人可怜,从而将人放了?” 听到这话,易白先是皱了皱眉头,随即嗤笑道:“我之所以将你放了不是因为我可怜你,而是觉得将你杀了会脏了我的手,而且既然你能够看透对方的心思,想来你也清楚你们眼前的那位大人可是一直想要将你杀了吧?若是我将你杀了一来徒增杀孽,二来顺了我对手的心思,如此你还觉得我会将你杀了?” 闻言,明砚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抹诧异,看了看毫无愧色的历阳,随即再转头看向翠砚,了然的笑了笑,道:“若是你今天不说的话想来我还不会清楚为何我会多次遇到刺杀,而翠砚那丫头又为何频频带伤。” 看着易白的挑眉,明砚耸了耸肩,随即带着一贯的放荡不羁道:“不知尊上可否告诉我您为何想要杀了我?” “看透人心的能力世间不可多得,这天赋于你而言不过是浪费,于我而言却是如虎添翼,你觉得为何呢?”说完,历阳微微一笑。 闻言,明砚点了点头,不再理会历阳,只是对翠砚笑着道:“这些年来倒是辛苦你了,若不是因为我的缘故想来你现在的地位应该会高上许多。” 看着笑容有些异常的明砚,翠砚摇了摇头。 见此,明砚叹了口气,终究是走上前揉了揉对方的发顶。 “好了,你们想知道的我已经说出来了,眼下我便将自己想要的取走了。” 闻言,言邵钦一行当即警戒起来,而易白则是一贯横身最前,神情轻松。 第一百五十八章 星榆界不收外来垃圾 感受着周围逐渐上升的温度,言邵钦皱了皱眉头,轻问:“你没事吧?” 摇了摇头,将言邵钦的手抚开后,奇贺当即走到易白身旁,轻声道:“眼下这里并非没有漏洞,先前我来的时候无意得知若是想要阻止阴魔之气的出世,只需将封印在地底的初代魔神杀死便可。” 轻轻一笑,易白随即可惜的叹了口气,道:“听上去确实简单很多,杀死一个尚在沉睡中的魔神,但可惜了,时间来不及了。” 将易白的话听清稍加思考后历阳当即便猜到了几分两人的对话,略带赞赏的看着易白道:“如此聪慧且毫不做作的女修士倒是少见了,可惜啊,若是我问你是否愿意加入我们想来你的答案必定是不屑与我们为伍吧?” “像你这般什么都直言不讳的魔头我也看得挺少的了,若是我劝你放手的话想来你的答案必定是不能吧?” 看着易白脸上的挑衅,历阳颇为诧异的挑了挑眉,随即道:“果然有个性。” 说完双眼一寒,喝道:“若是不能将炎魔族那孩子抓住的话,你们也成为祭祀中的一员吧。” 说完这话,一直待在历阳身后的三道身影便瞬间化为一道流光向言邵钦几人攻去,而易白刚要动手便被瞬间便出现到自己跟前的历阳直取双眼。 指尖挽了个法诀加固了结界后,斩尘已再次回归易白手中。 看着将自己的断天刀稳稳接住没有丝毫晃动的剑,历阳眯了眯眼,淡声道:“想来这把剑不是小姑娘你的,而你也不应该拿着这样的剑。” 说着,便顺势滑刀易白肩部一个拐手便要将其手臂卸下,却不料对方的动作却比自己快上数倍。 看着被剑尖割断的发梢,历阳沉默了片刻,才道:“看来是我轻敌了,下次你可不会那般容易便得手了。” 回应历阳的是对方那轻蔑一哼以及再次欺身而上的身影。 刚要迎面而上,历阳便觉脚下一沉,虽说只是僵硬了片刻便缓过神来,但在眼下的关头终极是慢了一步,运用法术遁身逃过对方径直将自己砍成两半的剑后,历阳嗤笑:“原以为你同那些修士不一样,却不想也是这般喜好耍阴谋诡计之人,既然如此便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历阳便指尖凝诀,一面将魔气化为四处攻击的魔气凝针以其中最为密集的向易白攻去,一面勾唇看向地面。 感受到地面不断涌出的阴魔之气后,易白先是皱眉,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抽空转头对言邵钦二人道:“记住,不能破坏地面的封印,还有不要接触最中心的圆点,历阳这家伙一面同我打斗一面抽空绘制法阵覆盖原先的封印……” 随后的声音便被一阵刺耳的兵戎交接声掩盖了过去。 看了眼逐渐开始闪烁着光芒的封印,言邵钦两人当即心底一紧,对奇贺大喝了一声后言邵钦便开始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三人身上,而奇贺也没有任何的犹豫,在第一时间便闪身踏入封印结界的范围,看了眼几乎没有了任何灵气波动的封印眼神一沉,随即便开始调转着体内所剩不多的灵力,试图将封印的图案再次补全。 但随着动作的进行,麻烦也渐渐的出现了。 虽说被困在这里的是来自五界中的不同人,但大家都出奇的配合着易白几人的行动,不吵不闹只是用自己那透露着少量希翼的眼光看向解救自己的几人,可到底因为本身所带的气不同而且每界的人数算是庞大且数量都相同,因此结界内的气极为混杂,若是在普通的环境中还好,可眼下大环境中的早已魔气四溢修士所捏的诀效果要比往日弱上几分,而结界内的环境又极其混杂,一不小心绘制封印的灵力便被五种不同的力量干扰,因为身中剧毒的缘故奇贺想要减少干扰更是比以往困难上了数倍,但好在效果虽说微小,但终究是减缓了几分地底传来的动荡。 “你没事吧?!” 折兔只觉自己一开始在簪子里面休息得挺好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温热的环境居然不知不觉中冷了下来,到最后自己居然是被冷醒的!刚要出来同奇贺理论便发现簪子外面与自己进去前简直天差地别,而折兔刚一出来便看到了嘴角带着一丝血迹的奇贺,当即又惊又恐,想要过去扶着但是又担心自己过去后打断了他,故此便只是呆愣在原地。 看着因为折兔出来便隐隐开始骚动的人群,奇贺皱了皱眉,尽量轻声对折兔道:“眼下你的身体还未恢复,不如就先回到簪子内修养吧,不然反而给我们添乱。” 点了点头,折兔刚要闪身离去却不料人群中突然闯出一行人掌间凝着黑色的魔气便向不容行动中断的奇贺攻去,而另两人则是像一旁照顾伤员的言秋攻去。 看了眼恨不得抽身赶到小孩身旁的奇贺,折兔没有任何犹豫的,当即提气迎了上去,虽说不敌对方,但好歹似将那两人的第一次攻击挡住了,见到这骚乱被困的其他人也渐渐的回过了神来,尚有余力的人便自发的走上前将言秋以及折兔围了起来,看着满脸凶相的人,那二人一时不敢大意,只是目光死死的锁定了言秋与折兔二人,而护住言秋的说到底不过是普通的人群罢了,除了人族外其他四界的虽说有些法力,但到底只是普通人,若是真的打起来的话仅仅比人类要稍强一些,故此气氛便这般僵持了起来。 看着明显比方才更加透明了些的易白,言秋紧张道:“这位姐姐你没事吧?” 吐了口浊气后,折兔笑了笑,随即便担忧的看向逐渐显露败势的奇贺。 刚才奇贺抽空扫向自己的那眼分明就是让自己不要过去给他添乱,虽说心有不甘但到底知道自己眼下的状态确实不适合打斗了。 紧了紧手中的玉笛,折兔不由将怒火转移到了方才那两人身上,企图用自己的眼神杀死对方。在见到两人不约而同的往身后微微退了几步后满意一笑,然而那笑容瞬间便僵硬在了嘴角。 “无用的废物!” 将两人体内的魔气吸入自己体内后,翠砚看着瞬间面露惊恐的所有人满意一笑,将视线从所有人身上扫过后,最后定格折兔身上,将折兔上下打量一眼后惊奇道:“想不到在这种地方居然还会有阴气如此精纯之人,只要将你吃了我的修为便可以日增千里,你是自己过来让我给你个痛快呢还是要让我好好陪你玩一玩呢?” 心知自己此时一定不能慌,但心里知道是一回事,表现出来又是另一回事,故而折兔吞了吞口水,喝道:“这里分明有着仙子姐姐的结界,你是如何进来的?!” 许是因为马上便要得到大量修为的缘故,翠砚展颜一笑,眉目含情道:“自然是同你相差无几,你是藏身那个少年身上,而我在你们还未来的时候便分出了一缕元神寄存在了某一人身上,魔族与鬼族最大的特点想来便是只要有一缕元神在某一个地方,那他整个人都可以凭借这元神到达任何她想要去的地方。” 说完,翠砚见对方的面色更为难看后满意一笑,瞬间便神色狠辣道:“好了,眼下便到了你该支付酬劳的时刻了!” 说完,折兔只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那笑得满脸惊悚的女人身边飘去,好在有身后那小家伙死死拉住自己,故此飞过去的速度倒也未曾多快,但到底还是向那边不断飞去,情急之下折兔当即喊到:“奇贺,我要被杀了!” 话音刚落,便见一把浑身漆黑的长剑从自己眼前飞过,径直向翠砚袭去。 察觉到剑身所含的浩然正气,翠砚一面可惜到手的肉饼便要这般溜走,但终还是将手中的动作一缓,开始皱眉与这把同自己纠缠不休的剑打斗了起来。 见自己赶上后,奇贺心底微微一松,但也是这个一放松反而让围攻他的那些人看出了破绽,其中一道魔焰球便恰好打到了奇贺的腿部。 而打中奇贺的那人来不及高兴便被一柄长剑从后贯穿。 握着再次回到自己手中的匕首,言邵钦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寒意,而那些魔族在那寒意中竟生生的往后退了一步。 看了眼奇贺那几乎没有什么血色的脸,言邵钦淡淡道:“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便交给我了。” 说完,言邵钦便化为了一道流光像是一个不知疲惫的傀儡那般开始收敛了所有混入其中的动乱者的性命,片刻地面已经躺了一地的尸体,而言邵钦并未多说便再次闪身到了翠砚身旁,所攻之处皆是要害,一面忙着接住言邵钦的剑,一面还要防备不知对方下一刻会用什么法术,渐渐的翠砚便觉得开始力不从心起来。 皱了皱眉头,一面想着按照自己的实力不会被一个无名小卒逼得如此狼狈,但将心中的所有怀疑想了一轮终究不得其解,只是继续同死缠不放的言邵钦动手。 而此时,斩尘与历阳手中的长剑早已打得不可开交,看着渐渐显露败迹灭天,历阳看了眼盯着自己的易白,冷冷一笑。 刹那间天翻地涌,地面惨叫哀嚎声不断。 见此,易白抿了抿唇,随即叹了口气,道:“一会跪地求饶的时候可不要向他人哭诉我欺负了你。” 听着这大言不惭的话,历阳不屑道:“黄口小儿竟如此猖狂,如何?你必定没有想到这封印不用那些人的血便可以解开吧?呵!将那些人抓来不过是一个诱饵,我自知无论防范做得如何完美,但你们这些自诩正义的人都会前来捣乱,故此我只要发话那些被抓来的人是用来解除封印的,你们必然就会将注意力放到那些人身上,从而忽略我们私底下的动作,眼下看来你们终究是输了!哈哈哈哈!!!” 一面疯狂吸收着如同火山爆发那般的阴魔之气,一面看着原先那用来‘解除’封印的四百多人因为受到阴魔之气的影响开始敌我不分自相残杀的场景,历阳对一旁静默不语的易白道:“看到了没有,这便是你们这些人想要解救的人,自私贪婪,受到一点外界的影响便开始自相残杀,你说这样的人留着干嘛?倒不如成为我的部下同我一同享受理想世界的快乐!” 轻笑一声,易白随即将两指合并,化作利刃的模样看着神情逐渐转为不可思议的历阳道:“不得不说你这人蛰伏得确实厉害,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害虫居然在我星榆界停留数十万年,若不是巧合之下得知你的来历想来我便会以为你只是一个普通的想要夺取权利的逆臣贼子罢了,若真的是那般或许我不会命人如此彻查你,可惜啊可惜,我却在一个意外之下得知了你的来历,眼下倒是不能容你了。” 看着瞬间修为大涨的易白,历阳本就长相阴沉的脸此刻更为阴沉了下来,看着周身红色灵力翻涌不断以及那令自己几欲屈膝的威压,皱眉道:“你到底是谁?” 察觉到自己身后有四道身影不断向自己靠近,扶摇随手向躁动不安的人群捏了个净心诀后,看着脸色更为难看,偷袭几乎便要成功的几人淡淡道:“这不该是你们对我的态度,跪下。” 声调同以往没有任何的异常,更甚在最后的那两个字比前面的所有声音都要轻上几分,但历阳一行只觉自己浑身像是被一条山脉压制住那般,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便径直跪了下去。 “我很好奇,究竟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觉得星榆界的人可以任你拿捏?又是谁告诉你的单凭一个聂枭当年的手下败将便能让你一统天下的?” 看着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眼神中透漏着无尽轻蔑的女子,历阳皱了皱眉,不确定道:“你便是那归墟的妹妹,扶摇?” “倒也不是很傻。” 闻言,历阳看了眼早已出现却一直安静的站立在一旁的扬尘,笑了笑,随即便不再开口。 想比历阳的沉默,言邵钦几人脸上的表情与其说是淡然倒不如说是震惊得不知用何表情更为贴切。 第一百五十九章 景止受伤 “神尊若是对自己的实力有足够的信心的话不妨试试看是你将尊上杀死的速度快还是我让这里的所有人陪葬的时间快。” 循声望去,一眼便见到地面不知何时已经快要断裂开来,所有人都蜷缩一团尽量的往后退去,试图远离那不断溢出高温的裂缝,而在离裂缝最近的人在片刻间便化作了一团灰烬。 看着笑得一脸疯狂的明砚,扶摇的眼睛危险一眯,淡淡道:“原以为试图吞噬魔神的人是历阳,却不想居然是你,而且扬尘这家伙倒是也舍得将自己的浑身修为给你这么一个草包,倒是有趣,但你觉得光凭借这些边便能阻止我了吗?” 看了眼满眼震惊的翠砚以及满脸怒容的历阳,明砚微微一笑,看着扶摇道:“至少你现在的威压奈何不了我呀,因此我倒也想将自己的所有赌注押上,目的就是看一看我们两个究竟是谁要快上几分~” 看了眼明显已经力竭的言邵钦几人,扶摇终是叹了口气,道:“虽然不知你的脑子究竟是哪里坏了,但你非要坚持的话我也只能成全你了!” 说完,历阳瞬间便觉得铺天盖地的杀气向自己袭去虽说自己在对方的威压下不能动弹半分,但是保命是每个人的本能,故此这么一紧张下到还真是让自己体内的魔气再次运行了起来,许是扶摇将大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明砚身上的缘故,倒是让自己成功抵挡下了扶摇的攻击,虽说自己身边的所有部下在自己的控制下护住自己的同时全部殒命,自己腹内的魔丹也岌岌可危,但好歹这条命是保住了。 见自己活下来后扶摇的视线并未转到自己身上,历阳脸上闪过一抹阴狠的笑意,随即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原地。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见扶摇便这般轻易的将人放走,明砚惋惜的看了眼早已恢复如初的地面以及再无分毫阴魔之气外泄的的阵眼,颇为可惜的叹了口气,道:“想不到神尊大人居然会为了这么点小事就将那罪大恶极的魔头给放跑了,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神尊您才好了~” 一边说着明砚便一边轻轻抚摸着自己掌间瑟瑟发抖的金色小东西,随即不忘朝沉默不语的翠砚道:“丫头倒是将你手上的小家伙照顾好了,否则一会我同大人出手的时候若是你没有这小孩子傍身想来我可顾不上照顾你~” 瞥了眼被自己抓住不但没有惊恐反而异常冷静观察周围环境的言秋,翠砚想了想便开了口. “不知道您是什么时候看中这家伙的身体,又不知您是何时进入这家伙的体内,最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我那无用的兄长杀了呢?” “哦豁,我原以为你还不知道呢。”说着,历阳便神情轻松的对扶摇歉意的笑了笑,随即将身体转向翠砚,笑着道:“你看看,先前不知道我身份的时候不也相处得好好吗?为何现在就得刨根问底呢?” 见翠砚不答,只是固执的看着自己,明砚当即皱了皱眉头,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般再次笑了起来,柔声道:“第一次看中这家伙的身体当然是在你第一次向我引荐他的时候,那时候我一眼便看透了他的与生俱来的天赋,至于动手嘛,自然是你那次任务失败原本是要淘汰的,但后来你的兄长便来求我了,我自然答应了他,不过条件便是让我看看他的能力,起初他居然还不清楚自己的能力,但那也没什么,随后我便在看他灵力的时候‘不小心’的留了自己的魔力在他体内,竟不知这些魔力居然会自己增强,在我的疏漏下回过神来他的元神已经消失了大半,为了不让我得力的下属伤心我自然只能牺牲自己,用自己的元神来替补了,却不曾想居然越补越坏,最终成了这样一个局面。” 见翠砚毫无征兆的抬着那血红的眼睛瞪向自己,明砚先是一愣,随即安抚道:“你放心,我同你待了数千年,早便将你当做自己的亲妹妹,往后我自然是会护着你的,只是眼下有一个大麻烦,为兄一时半会顾不上你,只能委屈你同这孩子玩一会儿了。” 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后,翠砚冷笑:“尊上莫不是以为到了现在我还会信你的话吗?其实不用尊上你说我也知道你并未将我的性命放在心上,可我一直都以为您对谁都是那样的,故此毫不在意,但您曾救过我的命,眼下您又将我唯一的亲人杀死,敢问您究竟是如何做到在属下面前毫不改色的?” 皱了皱眉头,明砚下意识的便攒紧了手中的金雀。 “快点松手!我要被勒死了!快点将我放了!!!” “快!点,将……我……放了……” 看着一脸阴沉盯着自己看的明砚,金雀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待最后已是模糊的发音。 “你们之间的故事倒是有几分烧脑,可惜我并不感兴趣,若是你们现在便将他们放了我还可以考虑留你们一命,不然若是我真的出手了你们就连哭的地方都没有了。” 将视线从翠砚身上移开后,明砚看着满脸不耐的扶摇神秘一笑,淡淡道:“眼下我倒是发现了一个更为合适的容器,想来扶摇神尊您的那位弟子体质也是特殊于常人吧,万年难得一见的体质,若是不将他抢来便可惜了。” 看着扶摇的寒脸当即满意一笑,随后便淡淡对翠砚道:“若是还想你的兄长回来很简单,只要将那孩子杀了用他的血助我彻底将当年的伤治好便可,到时候我找到了何时的容器自然会放过这具身体,而我连归墟那种破碎得不能再破碎的元神都能修复好,你兄长的元神于我而言更不是什么难事了。” 话音刚落,便有一道剑影飞来,下意识的明砚便用手接过,但那一瞬间传来的那来自灵魂深处的炽热让明砚下意识的便将手中的剑放松了分毫,但就是那分毫的松懈自己的腹部便被划裂开去。 “下一刻你的命便留下吧。” 只来得及看到扶摇的手指像是微微变动了分毫,明砚下一刻便惊奇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再不能行动分毫,而体内深处传来的灼热令明砚毫不怀疑自己体内在某一个瞬间被扶摇种下了一个除魔的法印,用不了片刻自己的修为便会溃散,而那溃散还是不可逆的…… 看着对方眼底的震惊,扶摇微微一笑,道:“先前便从兄长那里知道了你这从外界逃来的杂碎,闲着无聊的时候便同他讨要了这个法术,听说用来对付魔族最为有效,还要感谢你让我终于有机会试一试这个阵法的威力,还好归墟他没有欺骗我。” 却不料对方听到自己这番话却是毫不在意一笑,随即对一旁的翠砚呵道:“若是我死了这具身体也别想留下来!” 心中一惊,暗道自己不该耍帅后扶摇下意识的便转身向翠砚的方向闪去,最终在翠砚将言秋杀死的前一刻将人救下,却不料自己的心还未放下便听到身后一声闷哼声传来。 察觉到那熟悉的气息后,扶摇当即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挟持言秋的翠砚人生中最后的画面便是那惊若天人的女子瞬间红了双眼,将那少年扶住的模样,随即便再没在星榆界留下半分自己曾来到这世上的痕迹,永远的消失在了这荒芜的天地间。 看着自己的元神瞬间变得残破不堪,明砚瞪大了双眼往后退去,见对方的注意力全然留在了她怀中的少年身上后,当即便要捏诀遁走。 “你以为你还走得掉吗!?” “噗——” “阿摇冷静!” “将这些叛臣贼子全都给本王拿下!” 看着将明砚护住的归墟,扶摇的脸色冷了下来,淡淡抹去景止嘴角的血迹道:“兄长今日是要扫了我的兴趣?” 摇了摇头,归墟瞬间便闪身出现在扶摇二人跟前,刚要伸手替景止把脉,却不料刚伸出的手便被一双略带糙意的小手握住。 皱了皱眉,归墟道:“你快些将我放开我好替景止把脉,不然一会明砚灌入景止体内的魔气该深入他的肺腑了!” 察觉到那只手松了几分,归墟叹了口气道:“我并非阻止你报仇,只是眼下还不是时候,况且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便是将那家伙带回的,若是想要出气待我将景止的伤治好后随意高兴如何?” 见那只手缩回去后,归墟微微松了口气,随即便开始查看景止的伤势。 “兄长一定要将他治好,我身边就只有景止和仓融了……” 异常冷静的语气中夹杂着一分微不可闻的泣音,搭脉的手微微一顿,归墟轻声应道:“放心。” 说完便开始心无旁骛的查探起来。 不知不觉,两人身边已经围了一大群人。 见归墟用自身灵气将景止体内的魔毒逼退后景止那依旧惨白的脸色,言秋静默了片刻便上前一步撸起自己的袖子道:“先前你们不是说我的血对疗伤有着起效吗?仙长是为了救我才会受伤,若是可以的话你们便尽管取吧!若是不够的话金雀身上的血同我的也有着相同的功效!” 说完,言秋便将脚底抹油准备开溜的金雀抓到了自己怀里。 被周围的气氛搞得一愣,归墟先是不解的看了眼扶摇,见对方没有丝毫解释的**后便笑着摇了摇头,安抚道:“放心,景止之所以会昏迷是因为此前灵力消耗过大而体内又中了许多毒,眼下我已经将他体内的灵力补上了,想来用不了多久便能醒来了。” 见扶摇将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上,归墟耸了耸肩,将视线转到一旁的渊玄身上,道:“这你问我倒不如问他。” 察觉到扶摇眼中的杀气,渊玄掩唇咳嗽着后退了几步,道:“其实我是有苦衷所以才假扮玄渊接近你们的,而且我没有想着利用你们哈。” 再次咳嗽了声,渊玄盯着压力道:“其实是我拜托仙长帮忙所以他才会潜伏到翠砚身边做了那管家,随后便借着管家的身份接近到了历阳身边,但在接触中也不知道仙长用了什么办法得知那历阳根本不是我们要找的历阳,真正的历阳已经假扮成了阳砚,故此又折返了回来,随后接下这布置安防的差事,至于这里所用的毒药都是他用自己的身体测试了无数次在确定只会造成一种假象,对身体并没有伤害后才用的,因此体内的毒想来便是在测试的时候中的。” 垂了垂眸,扶摇对神色担忧的言邵钦二人点了点头,道:“虽说景止没有什么大碍,但为了保险起见我要先将他带回浮云山,你们二位若是不放心或者有什么事的话直接开到浮云山找我便行了,还有你们可以先回到家中同家人报个平安,毕竟我们出来很久了。” 听到这叮嘱,二人只觉诧异极了,六界朝拜的神尊眼下居然这般细心的叮嘱自己! 压下心头的狂喜后,两人当即行了一礼,随后言邵钦便踌躇道:“眼下我们的状态不宜去给你们添乱,因此景兄便交给易……神尊了。” 点了点头,扶摇随即便弯腰将景止揽入怀中,转身前对二人笑了笑,道:“往后唤我易白或者扶摇便可,毕竟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说完,便将视线转到一脸欣慰的归墟身上,道:“那家伙记得给我带上,到时候我会留他半条命给你。” 笑容一僵,看着被扶摇重伤得元神几近溃散而后又被自己困住无法动弹丝毫的阳砚,归墟终究是笑着点了点头。 满意的哼了一声后,扶摇随即踏剑离去。 就在所有人心底一松的时候,便听到那声音从远处传来。 “渊玄,记得将你当时许诺给景止的东西奉上,我不怕多只担心你送少了。” 闻言,渊玄只得在其余几人那不怀好意的眼神下笑着应了声‘是’。 看着挣扎着想要睁眼的景止,扶摇皱了皱眉,柔声道:“好好休息吧。” 身处虚无中的景止闻言,瞬间便安心下来,随即便沉沉睡去。 看着突然变成九灵模样的景止,扶摇挑了挑眉,暗暗感叹比上次大了一些后便将其单手抱住,向浮云山飞去。 ………… 听着来人的汇报,上座的人轻轻应了一声便挥手让人出去。 下一刻,杯子碎裂的声音在整个房间中显得异常清晰,可惜除了屋内那人再无他人听清。 第一百六十章 精心呵护伤员 “你们这些人就是能够瞎折腾,这床上躺着的那个都还没有好呢现在又来一个,到底不会可怜我这把老骨头啊?!” 轻轻给景止上完药后重久转头没好气的瞪了眼扶摇,在见到扶摇嘴唇紧抿一言不发的模样更来气了。 “若是这般心疼你当初就将他护好点,你看现在那张脸拉长了给谁看啊?” 在收到对方的死亡微笑后,重久讪讪的闭上了嘴,将自己的药箱收好后就起身道:“好了,今天忙着来你这边了,仓融那边我都还未去给他服药呢。” 说完,重久便在扶摇那意味深长的笑容中从容走出,走时不忘道:“记住了哈,我可不是因为惧怕你对我痛下杀手才走的,我是因为真的很忙!” 耸了耸肩,扶摇随即将视线转到那团成一团的小东西身上,眉心皱得更紧了。 “你说你这小东西怎么就这般痴傻呢?好好的给我挡什么挡,若不是你挡了我定能将那家伙收拾了,也不会让归墟那厮走过来坏了我的好事!” 说着,便伸指轻轻弹了弹对方的额头。 见对方的耳朵动了动,并未有醒来的迹象后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起身道:“许久未曾见到仓融了,我去看看他恢复得如何了。” 说完,便捋了捋小九灵略显毛躁的毛发后,扶摇便转身离去。 “不照看那小子跑这来做什么?” “看看你的医术有没有精进,也不知仓融这小家伙在你的照顾下变成了什么样子。” 说完,扶摇便将视线从一旁配药的重久身上转到了仓融身上。 看着脸色如此也没有消瘦的仓融,想了想便淡声道:“果然交给专业的人就是放心,若是我来照顾的话想来用不了几天这人便不成人样了。” 听到这,重久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随即对挡住自己过路的扶摇道:“还请扶摇神尊莫要挡道,不然这家伙就要瘦了。” 好脾气的往一旁挪了挪,扶摇看着昏迷不醒的仓融皱眉道:“也不知梦凌能不能成功找到蟾兔他们。” 面对扶摇的问题,重久头也不抬的将丹药塞入仓融口中,确认丹药成功融化吸收后才回应:“若是担心的话你直接去将他们二人揪出来便可了。” 翻了翻白眼,扶摇无奈道:“若是我直接去将那两人揪出来了到时仓融与梦凌的机遇都会被我给搅和了,虽说因为我的缘故他们不会受到什么天罚,但是大好的机缘消失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 翻了翻白眼,重久再次觉得自己不愿同扶摇这家伙继续闲聊下去,收拾了东西便道:“好了,你与其同我在这里扯这些无用的,不如去看看你那小徒弟,若是他有何不妥的地方便唤我。” “你那两个小弟子许久未曾回来,你便不担心他们吗?” 脚步不顿的哼了一声后,重久道:“只要知道他们平安就好,而且若是他们真的出了什么事还不是得你去帮忙将人给我带回来?” 想了想两人互相救对方弟子的次数,扶摇耸了耸肩,道:“细细算来我们还真的是你来我往,好了,眼下也没有什么事了,你先出去吧。” 话音未落,扶摇便见到对方没有任何犹豫的转身离去,见此,扶摇丝毫不怀疑对方已经忍自己的碎碎念许久了,若是自己再唠叨下去他给自己的便是一把哑声毒粉…… 无奈的叹了口气,扶摇继而走到床边,伸手搭在对方的额前,闭眼静静感受着对方的精神世界。 大约过了一炷香后,扶摇微微一笑,疼惜的摸了摸仓融那滑嫩的脸颊,道:“倒是多亏了你内心这般纯洁无瑕,不然倒是要让梦凌那小子吃上许多苦了。” 中了阴差见的毒若是一个人的内心十分复杂的话,那毒便会千百倍的加剧,直到最后将伤者的内心全部吞噬,到时哪怕真的找来了解药救回来的人也不再是原先的那个人,而因为赤子无暇的缘故,仓融身上的毒非但没有吞噬他的内心,同时还在仓融的体内达成了某种平衡的状态,甚至仓融内心的纯净隐隐有压迫阴差见毒的势头。 心中的担忧微微一松,扶摇环视一周后,便安心再次去看景止了。 而此时的景止虽然依旧是九灵的原形,但从他那不安的手脚中便能看出他此时睡得并不安稳。 年少的时候景止会经常梦到自己与母亲的相处,也会梦到自己梦里想拥有的那种幸福家庭生活,可是那种梦境随着年龄的成长便渐渐的消失不见,后来伴随自己的都是各种噩梦,有被家人抛弃、被母亲厌恶、被父亲所杀,起初的时候还会从梦中惊醒,但随着次数的加剧渐渐的便习以为常了,能够做到坦然的入睡,而后不知过了多久再次因为梦境难以入睡是因为上次魔气入体,整日被前所未见的梦境困扰,后来治好后不知怎么的自己的梦境居然少了许多,偶尔出现的都是一些前所未有的美好梦境,比如与师傅的初次相遇,自己上一刻还被各种恶人追杀,下一刻便被师傅救下,自己也渐渐从满头大汗中惊醒变为了从微笑中醒来,这样的时间一长自己竟然渐渐的忘记了噩梦的感受。 可今日自己居然再次陷入了恶梦中,这梦境很奇怪,没有任何人,有的仅是无尽的黑暗与那明明无法看清却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这片黑暗异常的空旷,没有尽头,而自己却不受控制的向那黑暗的深处走去,明明心底已经传来了恐惧感,也在不断告诫自己不能继续走下去,可就是没用,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 随着在梦境中与那深渊越来越接近,九灵外形的景止睡觉的动作便越发不安稳,最后醒来的时候景止身上的毛都是炸开的,目光呆滞的盯着前面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你这是梦到自己被什么东西吃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景止那浑浊的视线便愣愣的转到了对方身上,在看清对方的脸之后,轻轻唤了一声,趁扶摇挑眉的那个瞬间便跳到对方的怀中。 原先扶摇是抱着打趣的神情调笑景止的,但在看到对方那呆滞的目光时笑容便是一顿,随手将其接住后便开始顺毛。 “怎么了,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晃了晃自己的尾巴,景止并未答话,只是将自己的身体往扶摇的怀里窜了几分,闻着那熟悉的味道渐渐的便觉得自己原先躁动不安的心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看着前后不到一刻钟便在自己怀里睡着的小家伙,扶摇挑了挑眉,原本想着将其放到床上让其好好休息,但不知为何方才小家伙惊醒的模样还瞬间便出现在了自己面前,想了想便再次换了换姿势,让其能够睡得更加安稳。 …………………… 将从鬼市中买到的地图打开,看了眼眼前的环境,梦凌轻轻呼了口气,随即便将地图收入怀中,继续沿着方才的路线继续往下走去。 想着前日在路边听到的消息,梦凌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又寒上了几分。 因为一开始便得到扶摇神尊的提点,自己一刻不敢耽误的便向目的地的方向赶来,在路上休息的时候,想着离目的地已经近了许多,没准当地的老板会知道一些关于蟾兔二人的消息,却不料那老板以及周围的人在得知自己的来意后先是哄堂大笑,待笑得差不多后便用看傻子一般的神情看着自己,说自己太过天真痴傻,这世上早已没有了蟾兔与赤乌的踪迹,所有的那些关于二人的传说不过是用来欺骗小孩的,末了还劝梦凌与其这样将时间浪费在这种子无须有的传言上,不如好好修炼才是正事。 心知想要找到那两人必定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但沿途打听而来每每都是没有那两人的消息,梦凌虽然极力说服自己万不可操之过急,但在多次听到一尘不变的回答之下渐渐的便没有了耐心,而那次那些人非但回答自己不可能,还嘲笑自己在做梦,梦凌只觉自己的怒气值瞬间便满了起来。 于是那日梦凌先是露出一个颇为礼貌的微笑,而酒楼里的人还沉浸在梦凌那抹笑意的时候再次回神都是四脚朝天鼻青脸肿起来,待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情后想要找当事人算账,但是环视一圈后哪里还有半分人影,最终只得骂骂咧咧的走出了酒楼,拿着梦凌留在他们身边的银钱找就近的医馆看伤,虽然大多都是骂骂咧咧的,但心底却是不约而同的想着若是下次还有人来问路或者其他,若是心情好便顺便指指路,若是心情不好就摇摇头,万不能再像这次一样回答完还要嘲讽人家。 至于后续便是那日小镇上的医馆觉得那日的生意好到了火爆,虽说那些来看伤的人外表看上去没有一块好肉,但是细细诊治后便发现不过是看上去严重罢了,实则十分好治,故此那日医馆的人虽说要跑断了腿,但是嘴角的笑意就没有停下来过。 颇为闲适的甩了甩自己身边挡道的树枝,梦凌颇为自豪道:“这次我倒是手下留情了,不过虽然我留情了,但他们顶着那张脸一时半会是无法出门了,若是你在我身边估计又要唠叨许久了,还好你这次不在我身边,不然的话我又有得烦了!” 顿了顿,见身边没有传来那熟悉的声音后,梦凌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皱眉道:“不过我倒是愿意你继续唠唠叨叨个没完,毕竟我先前的生活确实好像有那么几分太过安静了。” 除了接下任务斩杀那些败类外,便是偶尔与渊玄那厮交谈,久而久之便只会假笑了,就连杀死那些罪该万死的人都不能令自己变得快乐,杀人都渐渐的变得麻木起来,若不是在仓融的强迫下隐居人界了几十年想来真的同一个行尸走肉的傀儡没有多大的差别了。 微微叹了口气后,梦凌随即收起自己满脑子的胡思乱想,继续跟着原先的计划上前走去。 出来了十几日,自己在路过一些穷苦地区的时候偶尔也会帮忙斩杀一些作乱的恶人,想来虽说杀得不多,但好歹能为仓融那家伙攒下一些福报吧…… 这个想法刚一落下,梦凌便听到了前面有一道小孩急促的救命声传来,虽然没有感到周围有任何不妥的地方,但梦凌还是第一时间便闪身到了声音传来的地方。 “大哥哥,求求你救救我爷爷吧,他采药的时候不小心从一人多高的田埂上摔了下来,不知道伤到了哪里,眼下动弹不得!” 顺着小女孩指的方向看去,梦凌看着那坐在田埂下满脸痛色的老人皱了皱眉头,原本打算转身离去的身影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了下来,想了想便走近上前大致看了一番,无奈的叹了口气,对一旁不断哭泣的女孩道:“放心,你爷爷只是扭到了脚。” 说完,便听一声清脆的咔擦声传来,原本痛到无法开口说话的老人身体一僵,再次睁眼试探性的动了动自己的脚踝,但发现被矫正后便不住的向梦凌道谢,五六岁大小的小女孩也不住的磕头道谢。 摇了摇头梦凌起身便转身离去。 “爷爷,你吓死我了,来,你把身体的重量放到妞妞身上,虽然那位大哥哥将你治好了,但是一时半会的你还不能增加那只脚的负担!” “嗐!爷爷没事!爷爷这么大个身子要是整个人都压你身上就你那小身板不得被压坏咯?” 随后两人便开始争论了起来。 听着背后不断传来的聒噪声,梦凌皱了皱眉头,原本不打算理会的心思在想到福泽的时候又是一顿。 “哎呀,我说了你快闪……!!” 嘴里的话还未说完,老人便被这突然折返回来的人给惊住了,几乎是下意识的便伸手圈住了梦凌的脖子。 第一百六十一章 梦凌的旅途 “大哥哥你回来了!” 垂眸看了眼眼带星光的女童,梦凌想了想便自觉友好的点了点头,随即便对身后的老者道:“放松点,你勒到我脖子了。” 闻言,老者心底一惊,几乎是下意识的便将手放开,许是因为用力过猛的原因整个身子便猛的向后一倒,梦凌毫不怀疑若不是自己动作够快的话这个老头保准又要再一次摔下去。 一面带路,一面不时的转身看着梦凌以及自己的爷爷,女童小大人般的叹了口气,道:“还好遇到了大哥哥你,不然我当时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说来说去还是得怪爷爷,若是他听我的劝不要走那条难走的小道也不会从那里摔下!” 闻言,梦凌背上的老者瞬间不乐意了,哼了一声,道:“要不是你平日里不好好跟我学又怎会在我扭到脚的时候哭得哇哇叫呢?” 神情一僵,名唤妞妞的女童想了半天才哼了一声,道:“其实我当时担心的才不是爷爷的伤势呢,我是担心要怎么给爷爷抬上来,不然到时候我将你的扭伤治好了我们还不是上不去那田埂!” 被妞妞的话反驳得无力抵抗的老人想了想觉得是那么一个理,可面上就是觉得过不去,不由再次道:“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你的身板太小了,不然那么点小田埂又怎么会上不去?” 皱了皱眉头,妞妞不满回头道:“明明是爷爷的身体太高了,我只是正常小孩该有的身高罢了。” 感受着身上老者那微微有些拖地的身高,梦凌默默的想确实同这小女孩所说的那般,背后这老头也不知是何妖怪,看上去已是凡人**十岁的模样,但是身体却比健康男子还要高上几分,约莫着七尺多,若不是自己背他的时候将他的腿弯曲着,那这人的脚一定被地下的泥土染得不成样子。 “切,等你长大了也不会矮到哪里去!” 闻言,妞妞更为来气了,猛然转头想要同自家爷爷顶嘴,但在看到梦凌那隐隐露出不耐神色的脸色后暗道不妙,同自家爷爷顶嘴的话在口中饶了绕,待从口中说出的时候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 “大哥哥辛苦了!”对梦凌甜甜一笑后见梦凌没有回应,便将视线转到了怒瞪自己的爷爷身上,面带微笑道:“爷爷别同妞妞生气了,不然我们的吵嚷声会吵到大哥哥的,他本就那么辛苦了,再被我们吵到便是我们的罪过了。” 自家孙女的心思老者怎会不知,当下也微微一笑,点头道:“是是是,妞妞说得对,少侠辛苦了!” 因为梦凌此刻收敛了自己的气息,故此老者一时间也不知道梦凌是来自哪一界的,想了想便唤了这样一个这种的称呼。 “无碍。” 两人一路吵吵确实烦人得很,但是自己已经送人送到了半路,将两人丢在路上属实有些不妥,最为重要的是福泽想必会减半。 暗暗告诫自己只要再稍微忍耐一会便能解脱后,梦凌回答那两个字的语气还算得上是温柔。 “大哥哥我们到了!” 看着山脚下袅袅上升的炊烟,梦凌有一瞬间的愣神,思绪不由得回想到了先前同仓融在村子里居住,白日里上山采药,到了傍晚回家时家家户户飘起的炊烟,当时觉得平凡眼下倒是怀念了起来。 待将两人送回家后,梦凌对不断抓着自己的手表示谢意的两人笑了笑道了声告辞后便要离去,老人见梦凌那一副去意已决的模样叹了口气,便命妞妞去将自己珍藏的药取出。 看着拉住自己不等妞妞取来药便不让自己离去的老者,梦凌渐渐的露出了几分不耐,但还是耐着脾性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眼下我还有事要去办,实在不宜继续留在这里,而且你的那些药材我留着也无用,倒不如你好好留着用来救人。” “可是……”皱了皱眉头,老者刚说了两个字便听梦凌继续道:“还请你不要继续纠缠了,我不愿自己做了好事还要被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影响到我的心情。” 察觉到周围渐渐降低的气温,以及联想一番梦凌刚出现时的速度,老者沉默了片刻终究是将自己的手放了下来,并道:“不好意思耽误了少侠,还请少侠不要生气。” 嗯了一声后梦凌当即便转过身,当在自己踏出第一步后感受到身后传来的那轻微的拉扯脚步便止了下来,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冷静后便转身低头看向拽住自己衣摆的妞妞。 “大哥哥你看现在太阳都落山了,你不如留在我们家休息一晚上,等明天天亮了再出发?” 见梦凌皱眉要开口,妞妞心下一急,抢先道:“我们这里靠近洛水,白日里还好,但是到了晚上便有那些凶狠的妖人与妖兽出来作怪,妞妞知道大哥哥能够一个人来到这里想来修为绝对不简单,但是无论你再怎么厉害妞妞还是觉得你留着一些力气的好,与其将体力浪费在那明明没有必要去做的事情上,不如好好静下心来休息一番,待体力恢复得差不多后再出发不比拖着满身疲惫的身体去找要好上许多吗?” 低头看了眼那明明就很害怕却还要强撑着将自己留下的女孩,不由得想到了仓融那个明明做事缺根筋却能莫名将自己劝服的家伙,无奈的叹了口气,梦凌便将视线转到老者身上,轻轻点了点头,礼貌道:“如此便打扰了。” 心下一喜,连道了几声不麻烦后老者便让妞妞去收拾房间,随后便让梦凌现在院子里休息片刻,待他将晚饭做好后吃了便可以休息,而且极有先见之明的在梦凌要开口拒绝的时候说自己会在晚饭里加入一些药材,能够帮助修炼之人最快速度的恢复体内的元气,见推辞不过后梦凌再次道了声谢,便开始在院子里发起了呆,只不过那发呆的模样让外人看去便是一个风仙道骨的少年静坐修炼。 老者做饭的速度很快,半个时辰不用便做了一桌子的菜。 看着沉默不语光顾着吃光饭的梦凌,老者想了想便决定主动打破这满桌的安静,于是便先假意咳嗽了声,刚要开口便听到妞妞天真的声音抢先传了出来。 “大哥哥,看你一副目标坚定的模样,你莫不是要去找什么东西?” 看了眼满眼好奇的女孩,梦凌毫不掩饰的点了点头,淡淡道:“我要去洛水。” 闻言,莫说妞妞,就连老者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将梦凌上下看了一遍,确定对方身上没有妖族特有的妖气后,虽然不能打包票认定对方绝对不是妖族,但老者大致还是能猜到对方是外界中人,当即劝道:“少侠可知你说的那个洛水莫说是妖界之外的人,就连妖界内的人若是不能拿到特定的法宝或者身上流着特定的血脉只要进了那洛水便会离奇死亡或者妖化成为一只没有思考能力的低阶妖怪!?” 点了点头,梦凌扒了口饭淡淡道:“知道,可是我得去那里找一个人。” “不知大哥哥要找谁呢?” “蟾兔。” 眼皮微微一跳,孙女俩对视了一眼,就在梦凌以为两人会劝自己不要去找那传说里的人物时,却见老者先是皱了皱眉,随即不解道:“不知少侠要找她做什么?” “我一个朋友身中剧毒,听闻只要蟾兔出手才能救活他,看你们的表情你们似乎知道些什么?” 闻言,祖孙两人瞬间动作出奇一致的摆了摆手,见此,梦凌的眼神不由凌厉了起来。 被梦凌那沉默的眼神盯久了,妞妞终究是败下了阵来,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大哥哥真的不用怀疑,我们是真的不知道那蟾兔,之所以会做出那样的表情一是因为太过于震惊居然会听到这个名字,二是因为我们祖孙儿人在机缘巧合下确实认识一个人与蟾兔有着微妙的联系,只是不知那个蟾兔与你要找的那个蟾兔是不是一个人。” 闻言,梦凌瞬间便来了精神,一瞬不瞬的盯着两人看,若不是因为知道梦凌在眼下这种情况下不会伤害自己,祖孙两人不由得怀疑对方那是想将自己杀了。 往自家爷爷的方向挪了挪,妞妞僵笑着将手指向了暗地里掐着自己让自己不要乱说话的爷爷。 在收到梦凌的眼神后,老者的动作一僵,原本不打算开口但在看到对方眼底深处的激动后便叹了口气,开始讲古。 “原本我不过是妖界最为普通不过的一只小妖,却在机缘巧合下救下了一个受伤昏迷不醒的少女,在我精心的照料下那姑娘终于醒了,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她谢绝了我的求娶,但许是不愿欠人人情,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她便留在我家教我行医救人,许是因为我本身便有天赋,因此学起来倒是很快便上手了,她在我家留下一年的时间内一边养伤一边教我行医,渐渐的我便知道了一些她的事情。” 一边回忆自己当年与那女子的相处,一边细细的讲解,但就在自己刚要再次细细讲述的时候便看到梦凌那微微挑眉的动作,当下轻轻一咳精简道:“后来我知道了那姑娘是从洛水出来的,而她有个亲人似乎是叫蟾兔,刚才若不是妞妞提醒我我都快忘记有这么一回事了。” 自动屏蔽老人后面的假话后,梦凌皱眉道:“那你可知那位姑娘叫什么名字,眼下又去了哪里?” 先是点了点头,复而又摇了摇头,一旁的妞妞不耐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快说啊!又点头又摇头的急死人了!” 咳嗽了声,老者继续道:“那位姑娘的名字叫做折兔,走之前听她说魔界一个名叫西落的村子有人找她治疗一场瘟疫,眼下都过去了上百年了,不知道她还在不在那西落村。” 话音刚落,房屋内哪里还有梦凌的身影。 猛地扒了口饭,妞妞摇头道:“现在的大人做事都喜欢这般风风火火了?一言不合就闪身离去。” “啪嗒——” 捂住自己的脑门,妞妞怒视着自己的爷爷,不满道:“你干嘛打我!?” 闻言,老者比妞妞神情还要凶上几分,吼道:“不是同你说了吗?不要随意泄露我的**,若是你将那位姑娘的来历泄露给了不怀好意的人那爷爷我岂不是恩将仇报了!?” 哼了一声,妞妞皱眉扒拉着碗里的饭,闷声道:“我这不是看那位大哥哥不像是坏人才说的吗?若是坏人我会主动将你的那位大恩人说出来?” “你还有理了!若是下次再这般口无遮拦看我不打死你!这次看在那个人不是坏人的份上就先放过你一码!” 吐了吐舌头,妞妞‘好心’道:“爷爷你年纪大了就不要动不动就生气了,大哥哥走了若是你再摔倒我可不能将你扶起来!” 闻言,老者冷笑一声抄起筷子便要揍自家孙女,却被对方闪身躲过。 听着隔壁传来的打闹声,周围的人习以为常的无奈一笑,随意对家里人道:“那两个活宝又吵起来了,想来要看到他们消停的日子是不可能了。” 往往这话便会引起家人的哄然大笑。 小小的村落处处透露着一股宁静安详的味道。 …………………… 看着眼前的一片废墟,梦凌原本燃起的希望再次落空了下来。 眼前的村子荒芜得不像话,莫说村子里,就连村子外面的乱坟岗都没有正常的鬼气,村子里面更是毫无气息波动。 紧了紧拳头,梦凌当即便要离去,却在感受到虽说十分微弱但却有几分熟悉的灵力波动时心尖一动,但刚踏出一步的动作却在一瞬间改为向后退出十步。 “奇贺,怎么样我就说留在这里没准能够抓到一些漏网之鱼吧?!” “还没有确认对方的身份,你这话说得为时尚早。” “切,这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心惊的煞气,想来杀过不少人,在这个节骨眼下来到这里想来不会是什么好人!” 说完便再次提剑攻了上去,而梦凌在听到‘奇贺’二字的时候心中微动,一面接着对方密集的攻击,一面试探道:“言邵钦?” 话音一落,对面的攻击微微一顿,不待梦凌松口气,随之而来的是杀伤力更为强大的攻击。 见对方这么不讲理,梦凌神色一寒,当即也不再手下留情。 第一百六十二章 梦凌是一个有礼貌的要挟者 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在地上的言邵钦二人,梦凌讥讽道:“如何?现在可以好好听我说话了?” 冷哼了一声,言邵钦不满道:“有我拒绝的份?” 挑了挑眉,梦凌随即便将手中的剑收起,看着对方传来那不解的神色扯了扯嘴角,道:“不知您二位可认识一个名叫景止的少年?” 看到两人瞬间变得警惕起来的神情梦凌当即便知道了答案,但想着最近这几日那无趣的行程,当即心思一转,继续道:“那小子欠了我一个人情,眼下我正好遇到了困难要将上次的人情讨回来,可惜不知道他在哪里,若是二位知道的话还麻烦告诉在下,在下必定会好好感谢二位的。” 狐疑的看了眼眼前白得有些异常的少年,言邵钦皱了皱眉头:“你说的景止是谁,我们怎么从来也没有听说过?” “可我一路打听来的消息便是景止身边有几个很要好的同伴,一个叫言邵钦,一个叫奇贺,还有另外一个名叫易白的少女,方才我明明听见了你唤他奇贺,你还要继续狡辩下去吗?” 说完就用剑尖分毫不差的抵在了奇贺喉间,眉目含笑的看向言邵钦。 神情一僵,看着奇贺那微微渗血的皮肤,言邵钦刚要开口便见奇贺不知何时捏了一个火炎诀,虽然随手一挥便将其化解,但梦凌还是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而就在这一瞬间奇贺已经闪身到了梦凌身边,刚将佩剑握在手中自己的身体却在下一刻僵住了。 走上前捏了捏对方的脸颊,梦凌没好气道:“你们两个若是再不老实就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看对方虽然带笑,但完全不是开玩笑的模样,言邵钦咳嗽一声,顺利将梦凌的注意引到自己身上后,僵硬的笑了笑,道:“好吧,我们确实认识景止,但是你得先将你为什么找他说清楚了我们才能告诉你他的去向。” 略带嫌弃的将奇贺的脸往一旁一转,梦凌好笑的对言邵钦道:“谁说我要找他了?” “可你方才明明就是在问我们景止的下落的。” 听到对方这小声的嘟囔,梦凌挑了挑眉,道:“我只是问你们景止的下落罢了,何时说过要找他了?” 见言邵钦满脸无语的模样,梦凌看了眼抿唇不语,显然还在生气的奇贺,叹了口气一副好说话的模样道:“其实我这次之所以来找你们目的很简单,我来这里是为了找一个名叫折兔的少女,可来到这里的时候不用我说你们都能知道这里根本没有任何生灵或者死灵的气息,见你们在这里便想着你们兴许会知道些什么,因此便将你们抓来问一问了,不过说抓来好像也有些不太恰当,毕竟看在景止的面子上我原本是打算同你们好好说话的,但是你们二话不说便向我袭来,我也就是正当防卫罢了。” 被对方显然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弄得一噎,言邵钦碍于对方武力值在自己之上,只得讪讪开口:“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了,我们冲撞了你,可你要找的那个叫折兔的女子我们倒是真的没有见过。” 见对方的神情不似说假,梦凌沉默了片刻随即便将视线转到一直沉默不语的奇贺身上,皱眉道:“你呢?” 摇了摇头,奇贺继续保持自己一贯的缄默风格。 无意为难两人,梦凌垂眸了片刻,就在言邵钦开始猜测对方的来历时突然间便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能动了,随即不解的悄悄打量起了明显心情低落下去的梦凌,谁知对方却在此时恰好抬了头。 “呃,见你也不像坏人,若是你愿意的话便告诉你找那姑娘所为何事,若是理由充分的话我们一路上便替你留意留意,若是后面真的找到了的话便给你捎个话。” 扫视了两人一番后,见奇贺虽然不说话,但显然不拒绝的模样,梦凌想了想便道:“听说她和蟾兔有所联系,而我又要找蟾兔救一个朋友,眼下得到的消息唯一与蟾兔有所联系的便是那个名叫折兔的女子,所以我必须要找到她。” 皱了皱眉,言邵钦不确定道:“你说的那个蟾兔不是早已玉殒香消了吗?” “可是有人告诉我她还活着。” 说完,梦凌便看了眼一旁沉默不语的奇贺,对言邵钦露出了一抹坏笑后道:“你们两个小孩子还是快些回去吧,这么点修为便敢四处乱闯,今日若是遇到的不是我而是想要杀你们的人估计也只能交代在这里了。” 不待言邵钦回嘴,一道微风吹过梦凌便消失在了两人跟前。 皱了皱眉,言邵钦对一旁的奇贺道:“你说景止是怎么认识这么一个看上去便不是正派人士的人呢?” 摇了摇头,奇贺道:“就如那个人所说我们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了什么意思,还是先回去养伤吧,你身上的伤若是再不处理就要变得棘手了。” 皱了皱眉刚要拒绝,但在看到对方眼底的坚持后言邵钦只得默默的点了点头,然而下一刻他脸上瞬间便变得有趣起来了。 “奇贺,你,你身边什么时候带了这么一个女子?!” 见此,奇贺心头刚闪过一丝不妙的念头,待转身看到那抹倩影的时候眉心一跳。 “方才那人你们认识吗?他为何要找我?” 话音刚落,不待奇贺回答,只感受到一阵微风抚过,原先以为走了的那人再次出现在几人面前,眼带笑意道:“果然,我选择的这个办法虽然无耻了些但是效果极好。” 虽然眼下自己已经成了一个灵体,但折兔还是能够清楚的感知到自己被那人握住的手腕有一种寒凉到体内的冷意不断刺激着自己,默默的吞了吞唾沫,看着脸色不怎么好看的奇贺以及满脸震惊的言邵钦,折兔弱弱的将视线投到梦凌身上,商量道:“大侠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生气,不然将我弄伤了谁来告诉你蟾兔的下落?” 冲一旁一脸怒气却又不得不忍耐的两人挑衅一笑,梦凌将折兔往自己怀里一带,伸手卡住对方的下颌,轻声道:“放心,你这般细皮嫩肉的我怎么会舍得弄伤你呢?其实很简单,我就是想知道到哪里可以找到蟾兔或者是赤乌~” 咳嗽一声,折兔大着胆子伸手便要将梦凌的手指往外挪几分,原以为会激怒对方,却不料对方倒是异常配合的往外挪了几分,虽说自己只要起了想逃跑的念头这个距离对方都不用费大力气便能将自己抓回去捏死,但好歹那触碰到皮肤的紧迫感没有了。 对奇贺两人递了一个放心的眼神后,折兔扬起微笑道:“不知你找蟾兔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我先前便说了,我要让她救一个人,放心,只要她答应了我救人我就不会为难她的,当然也不会打扰到她现在的生活,若是你信了我这句话那我们接下来便友好相处,若是你不信的话接下来你们三个可能会吃一些苦头,选择权在你们,你觉得如何呢?” 再次伸手想要将那冰冷的手指往外推一推,却发现那手已经不配合自己了,想了想又将手中的力气加大了几分,却听到背后传来令人心神颇为清凉的‘善意’提醒。 “莫要再耽搁时间了,我这人脾气一向不是很好,若是再这样耽搁下去没准我一个生气便将你这本就不怎么稳定的魂魄给捏碎了。” 说完,梦凌对刚准备捏诀的奇贺两人笑着提醒道:“我劝你们两人也不要做一些冒险的事情,好好的站在那里便好,一会若是要陪我们去找人便乖乖跟在身后,若是不愿陪我们去的话便好好回去养伤,若是你们不听话的话那你们三人的性命便只能交代在这里了~” 察觉到那双手又往自己脖子凑近后,折兔心底一沉,鼓足勇气用自己觉得最为严厉的声音道:“你确定只要我带你去找到她你便只是乖乖的请求她救人,到时候哪怕她不愿意也不会对她或者她身边的人用粗?” “小丫头倒是挺会讲条件的,我可记得方才我并未这样说吧?” 看了眼满脸担忧的奇贺,折兔心中一急,但还是极力保持冷静皱眉道:“是你有求于人在先,我说的那些不过是你本就应该做到的事情罢了,我不过是将这些讲明了而已,若是连这些你都无法做到的话那我实话告诉你,你现在就把我杀了我也不会告诉你她的下落!” 被对方故作镇定的声音逗乐了几分,心中暗道仓融身边的朋友果真有趣后,梦凌面不改色继续威胁:“你倒是不怕死,但是你就不怕我一气之下将对面的那两个少侠也杀了?” 没有任何的犹豫,折兔当即道:“如果你真的认识景止的话想来你也清楚他们二人的身份,既然你都能够为了你那位需要救治的朋友做到要挟我们的地步,难道就不怕他们身后的势力找到你的那位朋友,然后同你说的这般杀了你朋友为他们报仇?” “小小年纪倒是能说会道的很~” 活动活动手腕,颇为嫌弃的将折兔往前一推,梦凌挑眉看着奇贺道:“放心,小姑娘所说的条件我自当做到,也不会伤害你们,只是有一点我也得提前说好了,你们不要想着耍什么花招,虽说你们小小年纪在星榆界同辈中修为确实出色,但是若是要同我较量的话多少有几分不自量力,看在景止的份上我不同你们计较你们方才的无礼,但若是你们今后还想着耍什么花招的话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感受到气氛不是一般的不和谐后,折兔先是看了眼一贯对人皆是三分笑意的言邵钦,在看到对方的冷脸后讪笑一下,又将视线转到了脸色一向冷冰冰的奇贺身上,在看到对方同样看向自己,且比往日里还要冷上几分的表情后笑容一僵,下意识的便将笑脸转到了那笑得怎么看怎么奇怪的梦凌身上。 呼了一口浊气后,折兔坚定的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便信你一回,但是丑话先说在前头,我离开洛水已有上千年,而且此前又死过一次,有很多细末的事情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其中有一条便是回到洛水的路,因此我不能保证你跟着我会比你自己寻找要快,不知你可否接受?” 颇为嫌弃的看了眼一脸忐忑的少女,梦凌讽笑道:“找路原本也就没有指望你一个千年不回家的人,我只要你到了洛水能够成功帮我将蟾兔找出便可,方才你并未说你忘记了找出蟾兔的方法,因此我的这个要求应该不算过分吧?” 坚定的摆了摆手,折兔感激一笑,道:“自然是不过分的!” 说完便转身走到奇贺身前,先是向言邵钦点了点头,随即才开口道:“多谢仙长的救命之恩,眼下我也该回到家乡了,恰巧路上偶遇了这么一个顺路的人眼下折兔便向两位仙长道别了,还请仙长不要担心,这位前辈已经答应了折兔他不会伤害我,原本折兔还在担忧回家的路上可能会遇到各种妖兽拦截,但眼下却是占了便宜同前辈同行,机会难得,故此折兔便在此地与二位仙长拜别了,待折兔回到家中将伤势养好后定会登门拜谢两位的救命之恩!” 说完便向两人行了一礼。 看着折兔那虽然极力掩饰但拢在袖中还是肉眼可见微微颤抖的手,奇贺先是扫了眼对方脸上看不出丝毫破绽的微笑,想了想还是扯出一抹微笑点了点头,尽量和缓了语气道:“路上小心。” 说完便拿出一张纸符交到了折兔手中,在三人的注视下直言不讳道:“这是一张定位符,若是有需要的话方便我们找到你们。” 闻言,折兔眼神一亮,宝贝似的结果刚一收好便听身后传来了那令人讨厌的声音。 “倒是有趣得紧,居然当着我这个‘坏人’的面如此明目张胆的就送这玩意给对方~” 没有理会梦凌,折兔灿烂一笑道:“多谢仙长,你们也是一路小心!” 说完便小跑到梦凌身边笑道:“好了,前辈我们可以出发了!” 冲奇贺两人意味不明的露出一抹笑容后,梦凌便带着神情轻松的两人消失在了原地。 皱了皱眉,言邵钦颇为不解的看着奇贺道:“你确定不跟上去?” 摇了摇头,奇贺转身便向相反的方向走去,并道:“先前你们还未来到的时候意外之下救下的,她救了我一命,眼下不跟过去,先回去处理一下伤口补齐一些我们没有的东西再准备一些去妖界需要用的东西后明日再去找她。” 看着渐渐远去的奇贺,言邵钦摇了摇头,感叹不愧是自己最为要好的兄弟,自己都还没有问出口就将自己最想知道的东西讲了出来! 看了眼身上确实有些脏旧的衣物,言邵钦叹了口气便向那已经走出一大截的人追去。 身后的废墟也因彻底的失去了最后一丝生机,须臾间便化作无数的尘埃随风散去…… 第一百六十三章 渴望得到力量不过是本能罢了 皱眉轻抚着再次从噩梦中惊醒的景止,扶摇担忧道:“你这小家伙自从回到浮云山便日日梦魇,究竟是梦到了什么?” 看着扶摇那担忧的眼神,景止喵呜了一声,随即跳到地面落座,神色轻巧的晃着身后的尾巴。 “想来这孩子大了有些事情不想让你知道。” “嗯,我也觉得,这小时候我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定然是会同我身边的人诉说,目的便是为了让他们安慰我或者是给我报仇,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啊,那种心思便渐渐的歇了下来,只想着将发生的事情藏在心底,等自己完美解决后再同身边的人不经意的提起。” “如此一说我都是回忆了起来了,当年阿摇还未出生,你尚且年幼的时候确实每次被人欺负了都会去找我,死皮赖脸的要我去替你讨回公道,但这样的事情随着阿摇出生后渐渐的便少了,我当时还在好奇为何突然间就不来找我了,现下倒是终于知道了,原来你是成长了啊~” 说罢,归墟落下一子。 听出对方语中的打趣,聂枭抬眼看了看,果不其然,扶摇和景止都是一副听故事的模样看着自己,而罪魁祸首脸上是一片云淡风轻。 神色不变的笑了笑,聂枭道:“倒也不全然是那个原因,只是自从扶摇诞生后你便将自己整个精力都放在了扶摇身上,一开始扶摇还未诞生之前来找你十次有九次你都是应下的,但扶摇诞生后找你十次你有九次是拒绝的,若是你拒绝的次数没有那么多的话想来我还会继续找你的。” 话音刚落,便如同自己预想的那般传来了扶摇那声‘啧!’ 笑了笑,聂枭果然便见到归墟那一脸语塞的模样,当即微微挑了挑眉,落下一子,轻道:“好了,你输了。” 皱着眉头细细思索了片刻,归墟将手中棋子放回原位,叹气:“下次若是想要赢我便直说,不要再用这般恶心的话语了。” 听到这,聂枭自是不满,当即又同归墟辩论了起来。 见此,扶摇无奈起身,对一旁的景止道:“我可不愿再次留在这里听他们两人的诡辩了,若是你愿意听呢就继续留在这里,若是不愿呢就同我出去?” 在得到对方甜糯糯的一声呼唤后,扶摇满意的勾了勾唇,随即半蹲伸出手臂,而景止也起身后退一步随即便小跑着借力跑到了扶摇肩头稳稳的趴下。 不疾不徐的走在过道上,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扶摇叹了口气,对肩头显得有些昏昏欲睡的景止道:“若是再有下次类似的情况记住了,你在安全的地方待着便是,万不可再像这次一样冒险,你是我的弟子,理应由我保护你。” 话音刚落,便觉肩头一轻,垂眸看去,果然见景止已经坐在地上目光坚定的看着自己。 两人便这么僵持了一刻钟的时间。 最终扶摇终究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走近几步蹲下身开始轻轻的rua着对方的耳根,无奈道:“你要相信为师的能力,这世间少有能够伤到我的人,虽说你那般奋不顾生的挡到为师面前为师确实很感动,但感动的同时却是心疼你知道吗?” 见景止偏了偏头,扶摇继续道:“当初收你为徒一开始确实是因为喜欢你那张小脸蛋,不愿看到长相如此美丽的人被那些人欺负,但是随着往后的相处我倒是渐渐的喜欢上了你,觉得自己既然成为了你的师傅必然是要好好教导你,万不能让你在为师的看护下再受人欺负,要是被人欺负了那欺负你的人自然也只能是为师,若是其他人欺负了你为师定然会欺负回来,眼下虽然不知你发生了什么,但为师想要告诉你的便是你是为师的人,若是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事情尽管告诉为师,虽然在修行中你确实需要一定的成长空间自己去解决问题,但是若遇到了自己无法解决的还要记得为师定然是站在你身后的,因此这一次为师还是同往常那般不会去看你心底想什么,一切秉持着自愿的原则等你愿意了再告诉为师,懂了吗?” 回应扶摇的是景止那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摇得更加灵活的尾巴。 见此,扶摇满意的挑了挑眉,随即便将其抱入自己怀中,再次向景止的房间走去。 将身体埋在扶摇怀中,景止只觉自己的心似乎要跳出来一般,师傅她方才说她喜欢自己,还说自己是她的人! 虽然知道对方这番话最为正常不过,但景止还是觉得自己原先有些浑噩的头脑瞬间便清醒了过来,浑身上下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轻快感,这种轻快感无法用语言描述,若要非得找个说法形容的话就是比自己以往任何一次修为精进都要轻松畅快百倍。 喜欢…… 将景止放到床上后,扶摇随手取出一支安神香点了起来。 “这两日看你的精神似乎不太好,修炼的事情便先缓一缓,安心的睡个觉,待精神劲头养足了再继续修炼吧。” 末了,又走近摸了摸对方近来比之以往越发毛躁了几分的毛发。 一炷香后,感受到手下的小东西浑身渐渐放松下来,扶摇笑了笑,随即便轻手轻脚的走了出来。 随着关门的声音一落,原本已经睡着的小九灵耳尖灵巧的动了动,待确认脚步声渐行渐远后焉然的便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与以往的红眸不同,这一次景止的眼中除了红色还夹杂着没有任何波动的黑色。 灵巧的跳上桌上就着那能够将自己的每一颗毛发的细微变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的镜子前,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眼中的变化。 良久,颇为烦躁的挠了挠桌面,似乎是觉得挠桌面无趣了,便将自己的爪子举了起来,看着自己毫无恢复前兆的爪子,不由变得越发烦躁了。 根据自己传承下来的记忆中九灵一族并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发生类似的情况,先不说那诡异且日日纠缠自己的梦境,单就这受伤了灵力几乎不可用且无法恢复正常人形的情况更是少之又少,除非中毒什么的,但是自己和重久医仙都检查过了,若是单自己一个人检查或许还可以归咎于误诊,但是就连医仙都没有看出自己中毒,那么基本上可以排除中毒的情况了,可这究竟只怎么一回事呢,修炼没有出现任何的异常,身体也没有中任何毒…… 想着想着不由的打了个哈欠,一面卷着自己的舌尖,一面将视线转到那徐徐上升的安神香上,晃了晃自己已经变得不太清醒的脑袋,想着再过几日文竹便该回来了,到时候便能知道梦凌的行程,自己只要这几日内好好休养恢复自己的人形便可。 想着想着便向床上跳去,但许是安神香的效果太过强烈,原本一个优雅的跳跃却在接近床沿的时候出了点小意外,前爪并未同往日那般十分恰好的落到床沿,离床沿也就半个爪子的距离,但也正因为这半个爪子的距离让景止成功的摔落地面。 晃晃悠悠的打算起身继续爬到床上,却不料自己强撑起来的精神劲头也因为那一摔摔了个稀巴烂,强行让自己睁了几次眼最后也以失败告终。 在彻底沉睡的前一刻,景止只觉自己的眼皮似有千斤重,四肢像是踏在水中那般没有任何的着力点…… “吱——” 一进门便看到那蜷缩在床底的小家伙,扶摇弯了弯眼睛,待笑得差不多以后便走上前将其抱住,轻手轻脚的放到床上。 “看你这幅珍惜他的模样倒是让我这个做兄长的有些吃味了。” “哼,我唯一一个弟子自然得待他好些,若是兄长觉得自己少了几分乐趣不如也收一个弟子便可了,到时候我也会腾出几分热情好好疼爱你的弟子的。” 耸了耸肩,归墟道:“有照顾弟子的心思我不如多照顾你几分。” 说完便见重久颇为不耐的看向自己和扶摇,心知对方是嫌弃自己吵了,当即便对重久友好一笑,随即对扶摇道:“在这里说话难免会打扰到重久,不如我们出去外面吧,我恰好要问你一件事。” 狐疑的看了眼神色正经的归墟,见后者笑着笑着便转身出门,扶摇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归墟微微一笑,而后便保持着远眺的姿势淡淡道:“想来你应该也清楚星榆界并不是唯一的一个修仙界,就目前所知还有一个世界里面也同样有人修仙,而且随手抓出一人修为都要比星榆界的那些大能高上许多。” “嗯,在你还未回来之前我同聂枭隐隐有所感应自己似乎已经隐隐触碰到了你所说的那个世界的门栏。” “嗯,这话聂枭方才也同我说了,我原以为你们二人在触碰到那门栏的时候会抓紧机会努力修炼,到时冲刺突破神尊这一修为到了那边继续攀登顶峰,可在询问聂枭后发现你二人似乎并未有这个打算?” 点了点头,扶摇道:“虽说我们本就是为了追求无上的实力才会选择踏入仙道,但想来兄长也该清楚星榆界目前所处的困境,星榆界是一个新兴的世界,这里灵力充沛,或许确实如同你所说的那般这里没有特别厉害的前辈指导我们修炼,但我们这些从洪荒混沌时期走过来的人不就是应当担起前辈这一身份指导后人修炼吗?若是我们走了的话那星榆界的发展就真的会慢下许多,而且不用我说兄长也应该明白,那些自诩高度发达的世界那些修士在前期的修炼过程中便将那个世界的资源开发利用得差不多了吧?不然的话每年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外界来客试图混入星榆界。” 见归墟颇为惊讶的看着自己,扶摇微微一笑,继续道:“兄长也不必如此惊讶,虽然不能保证我们告诉后人的修炼方法是一定正确的,但好歹是我们辛苦摸索出来的适合修士在星榆界修炼的方法,因此若是要毫无顾忌的向更高一层的地方发展估计还要花费上一些时间,一时半会是做不到了。” 静静的看了扶摇片刻,归墟终是忍不住般的轻声笑了出来,那笑容在扶摇越来越奇怪的眼神中渐渐的放肆起来。 就在扶摇忍得快不耐烦的时候归墟终是见好就收的敛了笑意,颇有成就感的揉了揉扶摇的发顶,夸赞道:“果然长大了,想事情都能想得这般完善了,为兄倒是挺高兴你短时间内能成长这么多,只不过有一点我倒是要提醒一下你。” 说完还卖关子似的特意停顿了片刻。 见扶摇挑了挑眉示意自己继续说下去后,归墟笑容微微敛了几分,颇为随意道:“你所说的灵力、资源不够的情况在高阶世界是不存在的,你所说的那些偷渡来到星榆界的虽说也有我所在的那个世界混不下去了特意跑来的,但大多还是一些等级比星榆界低或者同星榆界差不多等级来的,虽说长相确实与星榆界的生物有些出入,但总体修为却是比星榆界差不了多少。” 这下倒是轮到扶摇吃惊了。 “你确定那些东西等级比我们低或者和我们差不多?!” 睨了眼满脸不敢置信的某人,归墟点了点头:“上次替你守了八个多月的林子与之交过手,想来你也发现那些东西之所以会派你守,不过是因为若是被他们伤了处理不好会影响日后的修炼,而且实力确实比星榆界相同等级的耐打上几分,但你别忘了,能够来到这里的必然是他们那个世界相对拔尖的,这与星榆界的人到更高等级的世界是一样的。” 见扶摇沉默着不知想什么,但周身的灵力却又变得比之前又要通灵些后归墟满意一笑,想了想还是淡淡提醒:“若是想要再留在星榆界一些日子便先将不要继续修炼了,看你今日似乎有些要顿悟却又差了些,不若好好的投身实践中寻找一些机缘。” “知道了,你有这心思不如好好去审审看你那新抓的人,不要成天的在我眼前晃悠了!” 抬手敲了敲对方的脑门,归墟留下一句‘小没良心’后便消失在了扶摇身前。 随手将灵力汇聚指尖,看着扑棱着翅膀的追灵蝶,扶摇无趣的叹了口气,随即手指微微一扬便将其放飞。 看着向灵力源泉的竹林飞去的那抹红色身影,挑了挑眉,随即再次向屋内走去。 果然,无论什么东西都向往着得到力量…… 第一百六十四章 梦境升级2.0 “扶摇,你快来看看景止好似又陷入梦魇了!” 里面的话音刚落,外面那人已经闪身到了床边。 皱眉看了眼差点将自己撞飞的扶摇,重久没好气道:“知道你担心你家小徒弟,但是你这么急冲冲的若是将老夫撞伤了到时候就凭你那能将活人医死的技术救他?” “抱歉。” 听到对方这头也不回的道歉,重久强行忍住想要揍人的冲动,道:“这次的梦魇比之前那几次都要严重一些,为了避免对他造成伤害我并未施针将其唤醒,你试着唤唤看他,若是能够唤醒自然是再好不过,若是不能唤醒的话也不要强求。” 看了眼浑身都在微微颤抖的小身影,扶摇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对重久微微一笑,道:“好了,这几天为了照顾这兄弟两人你都没有好好休息,眼下景止这里还有我,你便先回去好好休息几日吧,若是有什么我无法处理的事情到时候我会再唤你的。” 原本拒绝的话在看到扶摇眼底那淡淡的坚持后在舌尖绕了几圈,最后便妥协般的叹了口气,将东西收入纳戒后,重久微笑道:“确实该好好休息了,若是你不开口我都要同你说了,还算你有几分良心!” 笑了笑,扶摇便歉意道:“浮云山的路想来你也不用我这个路痴相送了,不然到时候估计又要你送我回来。” 哈哈一笑道了一声还算有自知之明后重久便跨步离去。 将视线收回景止身上,看着那睡得极其不安的景止,扶摇想了想便伸手轻轻探向景止的眉间,只见一缕红色的灵力瞬间便形成一只蝴蝶的模样停在扶摇腕间,但就在自己手指马上便要触碰到景止的时候扶摇却是眉头一皱,随即那只蝴蝶便彻底消失在了两人之间。 与以往任何一次不同,方才的那只蝴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对方的梦境从而让施术者看到对方的梦境,且最为重要的是这个窥探他人梦境的法术与之前触碰查看他人内心的法术最为不同的便是它不会对被查看者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但也有不足的地方便是这个法术仅仅是能够看到对方的梦境,至于要如何将身处梦境中的人解救出来确实没有效果的,这也就是为何扶摇会在最后关头停手的原因。 若是景止经常遭受梦魇的折磨不是因为自身原因而是外部原因,虽说这个法术基本不会让捣鬼者察觉,但是扶摇不敢打那个赌,若是就那万分之一的机会被景止这个倒霉蛋遇到了从而引起对方的反抗到时造成更加严重的后果便不好了。 在改进‘窥梦’术之前绝对不能冒险!!! 想了想,扶摇便伸手去握住对方的小肉爪,轻声道:“景止,快醒醒,若是你不醒的话我便将你的毛全都剃了!” 察觉到手中的爪子微微一动,扶摇面上一喜,静静的观察了片刻,却不见对方有转醒的迹象,皱了皱眉继续道:“景止,若是你再不醒的话为师便去收一个听话的弟子,到时候你可别向我抱怨,毕竟是你先不听话在先的!” 这回,扶摇清楚的感受到景止的爪子先是一僵,随即整个身体比原先还要难受了,见势头不妙后,忙将其揽入怀中安抚道:“嗐!我方才逗你玩呢!你是我唯一的小弟子,为师不会再收第二个、第三个了,放心!” ……………… 在昏睡后不久景止便再次进入了之前的梦境,刚开始看到与之前一模一样的黑暗,景止先是皱了皱眉,随即便如同往常那般向最黑的地方走去,可这次确实有些不同,往日里只要自己走到那个特定的位置后便会醒来,但这次那黑暗的深处仿佛又加深了几分,感知上知晓自己已经走到往日里的地方,却迟迟不曾醒来,随着再次向远方走去,渐渐的居然出现了极难察觉的一抹光亮。 待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景止并未慌忙的向那光亮奔去,而是颇为警惕的尝试调动体内的灵力,诡异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调动灵力的时候并不像以往任何一次那般石沉大海,这次体内的灵力居然有了一丝极淡的回应,面上虽然不显,但景止心底还是一喜,待察觉周围除了黑暗再无其他危机后便就地打坐起来,随着心法运行周天的加强,渐渐的景止便发现体内能够运用的灵力渐渐的多了起来,待运行四个周天确认无论如何运行体内的灵力都不会增加后轻轻吐了口浊气,起身捏火诀的动作浑然一体。 看着勉强能够照亮一丈半径的火苗,景止颇感兴致的挑了挑眉,随即便将视线从指尖转向能够看清的四周,果不其然,什么东西都没有,除了空旷便还是空旷…… 就在心底微微闪现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时,景止却突然听到了扶摇的声音,起初以为自己一定是太过思念出现了幻听,但待听到剃毛的时候便开始确定这绝对不是自己的幻听。 原先听着自家师傅要将自己的毛剃光的时候,景止还能颇为无奈的摇头微笑,但在听到对方要放弃自己再收一个弟子的时候那抹微笑便僵在了嘴角,虽然极力告诉自己那是用来激自己的话,可心头却是不可遏制的胡思乱想起来。 若是哪天师傅真的遇到一个比自己还要长得美丽的人是不是也会顺手收为弟子,像是同自己相处那般同新的弟子玩闹,若是那名新弟子遇到了困难是否也会瞬间赶到新弟子身边,待将所有事情处理完毕再同新弟子抱怨若是没有传送符自己一定会再次迷路,若是那名弟子也入学书院是不是还要假扮一次新学员时时刻刻护着新弟子,待有人找那新弟子麻烦的时候二话不说的便将那找新弟子麻烦的人处理了…… 这些想法犹如沼泽那般,只要一脚踏入想要抽身出来就变得异常困难,一面极力的说服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一面等待着扶摇解释的话如同以往打趣自己那般说出,可是那声音再也不曾传出,整个空间再次回归了以往的死寂。 “景止,你本就不该同那扶摇神尊扯上联系,你本就身处黑暗,为什么要去影响对方的生活呢?”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景止那原本惨白得不成样子的脸色又白上了几分,但只是眉头微皱,闭口不答。 似乎是猜想到了景止的目的,那声音停顿了片刻又再次响起。 “自你出生开始便不断的给身边的人带来麻烦,难道你没有发觉?” 说到这,那声音轻轻一笑,继续道:“扶摇神尊那是何等出生,身上的福泽放眼整个星榆界何人能比?就连当年的归墟在福泽这方面都要比扶摇欠缺上几分,照理在她身边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受她那福泽影响修行起来更为容易,在修行的路上也不会遇到那么多的糟心事,可你看看,自从你成功拜入扶摇门下后,扶摇身上就没有发生过一件顺心的事情吧,先前那原本气运不错的仓融居然会意外受伤,眼下能不能醒来还是一个未知数,不久前堂堂神尊居然在一次行动中差点受伤,若不是因为你替她挡下那一击想来多少会受到一些影响,说到这我倒是不得不佩服你小小年纪行动居然那般迅速~” 听到这,景止的眉头皱得更深了,预感对方接下来不会说什么好话,想要走开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哪怕心中万分想要逃离不想继续听对方的妖言惑众,可身体就是无法做出分毫反应,而对方接下来的话也确实如景止猜想那般不堪入耳。 “不过话说回来你以为你那般英勇的去护住扶摇对方便会感激你?不自量力!” 说完,那声音有片刻的停顿,待再次出声时又变成了一道苍老刻薄的女声。 “你也不想想堂堂神尊若不是她愿意的话会露出破绽给对方?而且就算对方看破了那破绽以那些杂鱼的能耐能够伤害到神尊分毫?表面上所有人都感谢你挡下了攻击,实则背地里却指不定如何说你呢,若是没有你碍手碍脚,想来他们便能得到更多他们想要的东西,可所有的计划却因为你的自作聪明毁之一旦,哈哈哈!你说就凭你这样的所作所为,扶摇神尊为何不能找一个更为聪明可爱的弟子?” 随后,声音再次变回了原先的男声,只是这次对方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若是扶摇神尊知道了你内心那龌龊的心思你说她会不会将你逐出师门?还是你觉得凭借你那肮脏龌龊的内心能够阻止浑身上下比你优秀的人成为她的弟子?” 此刻的景止头颅微低,高束的马尾似乎是受主人的影响单看外形与往常无异,但却给人一种无力感,许是被那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影响了心情,此刻的景止全然没有了往日那种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浑身充斥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阴暗感。 见此,那深藏在暗处的东西似乎是知晓了什么,暗地里微微一笑。 除了景止走动偶尔带起的动静外从未有过动静的空间不知何时微微起了一阵微风,那风似乎是有生命般环绕在景止周围,时而与景止的发尖嬉闹,时而与景止指尖的火簇打斗,几个呼吸间,似乎是火苗的主人灵力不支,又或许是火苗的主人无心再继续维持,指尖那火苗猛然跳动了几下顽强的同那不知从何处冒出的微风抵抗,但在几下过后终究是含恨不甘的败于黑暗。 见景止只是随意的看了眼自己的指尖,随即便将手收回,整个人已经失去了斗志般,那缕微风似乎更为得意了,渐渐的围着景止的范围再次缩小了几分,若是能够在黑夜间看清的话,便能发现那风居然慢慢的呈现出男子的形状,而之所以能够看清时男子形状还是那比周围略微深上一分的轮廓以及轮廓中那不经意出现的喉结。 许是见景止迟迟未有反应,那人影渐渐的得意起来,开始从景止的小腿部开始柔弱无骨的攀爬起来,眼看那双手就要触碰到景止心口的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便出现了。 原本那人影一面柔弱无骨的攀爬景止,一面自觉不着痕迹的观察着景止脸上的表情,却不料在自己马上便要得手的时候对方突然诡异一笑,还来不及反应便见原本已经行若木偶的景止以自己看不清的速度抬手扯向马尾间的那缕红色发带,随着一声剑鸣那抹本就没有思考能力的人影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而随着人影的消失,失去了发带束缚的长发也已乖顺的披散在了景止后背。 而敛情的剑尖却意外的有血珠滴落。 看着景止那突然睁开的眼睛,扶摇愣了愣,随即便笑道:“原以为你不会醒得这般快,刚想着再同你说一些其他话,却不想你居然就醒来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景止原本还有几分混沌的眼睛瞬间变得清明起来,待看清坐在床头的扶摇后,不禁心有余秫的轻轻唤了声,声音中带着一丝极难被人发现的不安。 听出对方的不安,扶摇微微一愣,随即便伸手一面安抚一面温声道:“也不知你究竟梦到了什么,原先吓唬你要给你收一个可爱的小师弟或者小师妹的时候你还会有点反应……” 察觉到手底那小东西浑身一僵,扶摇顿了顿才继续道:“但是等我开始辟谣说只会有你一个小徒弟的时候你居然就不给为师反应了,后面无论我说什么你都没有任何一丝反应,神情安定得像是正常睡着一般,若不是方才你醒来的模样不太对,我倒是还会以为你后面是真的睡着了。” 话音刚落,便察觉到对方的身体彻底的放松了下来,当即心底一松。 闻言,景止蹭了蹭扶摇的手心,心中却在飞速想着方才的事情。 果然如同自己猜想那般,师傅后面的话不知道被什么力量给抹去了,目的便是为了扰乱自己的心智…… “喵呜~” 听着景止已经恢复正常的声音,扶摇心底微微一松,想了想便讲了一些自己年幼时的趣事给景止,目的是为了转移对方心底的紧张。 若干年后,扶摇万万想不到自己当时兴起讲的那些趣事居然被自家小徒弟用来打趣自己…… 第一百六十五章 景止丹田出现了裂缝修仙梦就此破碎 看着明显精神状态不怎么好的景止,文竹想了想还是率先问道:“少主,你的身体真的没事吗?” 摇了摇头,猫眼随即一眨不眨的盯着对方。 心知自家少主眼下最想要知道什么,文竹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前日梦凌与言邵钦、奇贺两位公子相遇了,而且奇贺公子身边不知何时带了一个女子,那女子名唤折兔,而那女子似乎知道蟾兔的下落,一行人已向洛水出发。” 见对方微微点了点头,文竹心中微微一乐,看着那巴掌大小的少主一本正经点头的模样不知怎么的就是有些想笑,但作为一个合格的下属文竹时刻谨记着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因此在收到景止那富含深意的眼神时,表情瞬间更为严肃了。 “今日万俟烺夫妇便要出发前去缘外的森林,属下按照您的吩咐在森林里布了许多眼线确实发现那森林每年都有许多奇怪的生物,而神尊先前也确实是去镇守,防止那些缘外生物进入星榆界。” “可有办法知道那些生物来自何处?” 乍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文竹先是微微一愣,待反应过来后连忙摇头:“回少主,目前只能知道那些生物所来自的世界似乎比星榆界的等级要高上一些,而且要对付那些生物比对付星榆界内的生物要花费更多的精力。” 懒洋洋的甩着身后的尾巴,景止像是想到了什么趣事一般,声音也微微透漏着几分兴味。 “你说,师傅她既然知道了那些缘外生物比星榆界内的都要难以对付,还同其他长老商量将万俟烺发配到那里,是不是变相的为我撑腰呢?” 看着景止身后那条明显十分欢快的尾巴,文竹心底微微一笑,带着一丝打趣道:“神尊她为少主您撑腰还需要变相吗?放眼整个星榆界谁人不知扶摇神尊对她那小徒弟疼到了骨子里?” 尾巴一顿,景止想着近日来自己心底那微妙的情绪,不确定道:“整个星榆界?为何我没有感受到呢?” “少主之所以不知道那很简单啊,因为您一直忙着其他事,注意力一直未曾放到这上面。”顿了顿,虽然无法看到自家少主的表情,但文竹就是莫名觉得近来的少主似乎对神尊的事情格外的上心,想了想便将自己今日打听得来的消息说了出来。 “当年属下还未来到少主身边的时候,神尊为了您和万俟烺大打出手那件事到了现在都还在各界流传,就连许多排得上名号的前辈都在说从未见过自从星榆界踏入和平期后神尊那么认真的模样。” 睨了眼再次摇动起来的尾巴,文竹继续道:“而且少主你之前常日待在陆行书院您是不知道,星榆界那各大的拍卖行、鬼市,频频传出见到过神尊的消息,而每次神尊出现的地方都是出现了各类天藏地宝的,有一次属下不小心还听到了仓融公子同神尊抱怨浮云山灵材的消耗太过于庞大。” 闻言,景止的记忆倒是逐渐复苏了几分,不由想起了在书院的时候,每次同师傅通话她都会隔空给自己送一些丹药或者法器,有时若是同师傅许久未曾联系,易白便会送东西到自己手中,说是师傅让她代交给自己的,一开始接到那些东西的时候在心底猜想师傅给自己的必定是极为难寻的东西,便想着将其好好保管,但有一日不知为何被易白知晓了去,为此那次她先是狠狠骂了自己,随后便解释说这些天藏地宝若是一直丢着哪怕保存得再好其效果都会慢慢挥发,最后在对方的胁迫下景止便慢慢的开始使用那些药材调理身体,原本景止想着借助药物虽说提升了自己,但后期可能会带来一些麻烦,但随着后面自己药理课的精进却发现那些药方不仅没有任何损害,而且搭配得十分合理,在做到最大限度提升身体实力的时候又不浪费一丝的药力,眼下想来必然是师傅又拿着不少好处请重久前辈帮忙,随着易白逼迫次数的增加,自己后面倒是渐渐的习惯了,虽说师傅给自己的大多都是法器,丹药最多的便是各种伤药,除此之外洗精伐髓的那些都是有着固定的数量…… 起初的时候自己还会猜测为何易白会对自己那般上心,待最后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后只剩下满满的感动和那十分复杂的感情。 虽说陆行书院每个弟子进去的时候都会进行身份保密,但是在那里的人身份普遍都不会差,想要知道一个新弟子的来历最为简单不过,自己进去的时候许多人一方面不满星榆界唯二的神尊居然收了自己作为徒弟但碍于师傅的身份再多的不满都憋在心底,另一方面又看不起自己的出生,在嫉妒与不屑的刺激下不说每日,但隔三差五的便会有人变着法子的找自己的麻烦,而往往那些人的挑衅还未将自己激怒便被一只陪伴在身边的易白打飞,或许说是师傅更为贴切…… “咳咳咳……” 看着明显陷入美好回忆的景止,文竹掩唇咳嗽了几声,小声道:“少主,其实属下和底下的兄弟都很好奇,您真的便打算那样就放过万俟烺一家了吗?” 这话一落,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良久才听到景止的一声轻笑。 “眼下他的修为与被废没有多大的区别,而且没有召唤回不了星榆界,这样的人我又何必将精力花费在他身上,与其继续找他麻烦不如将幕后黑手抓出才是重要的。” 闻言,文竹一惊,道:“难道当年的幕后黑手不是那个历阳吗?!” “起初我也以为是历阳,但后面才发现幕后之人另有其人,他不过是一条被人利用的臭虫罢了。” 说完,猫眼一抬,看着脸色有些难看的文竹淡淡道:“好了,还有什么其他事吗?”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了眼气定神闲的景止,文竹摇了摇头,随即便听到对方的声音再次传来。 “好了,既然没有其他事情的话你就先下去将你的伤好好处理一下吧。” 心底一惊,自己来这里之前已经将伤口简单的处理了一下,确定不会被其他人发现后才来的,而少主在这样的情况居然还能看出来自己受伤了。 看了眼满脸感动的文竹,景止那粉嫩的鼻子微微一动,淡淡道:“九灵的五感本就比其他生物要灵敏许多,眼下我又是这幅模样,嗅觉自是比你要强上许多,下次处理伤口若是还这般大意便别怪我惩罚你了。” 心底一暖,文竹抱拳笑应了一声便消失在了原地。 随着文竹的离去,一直高翘的尾巴也渐渐的垮了下来。 今日早上醒来的时候,在尝试运行灵力的时候,自己体内的灵力居然有了一些微弱的反应,原本是一件的值得开心的事情,但令人头疼的是自己丹田内居然出现了一丝裂痕,那裂痕极淡,若不是里面有一丝光亮透出想来自己定会将其无视了去…… 从陆行书院出来的时候自己已是结丹中期,在历练中修为有所精进,已经到了结丹后期临近大圆满的地步,在结丹后期修士便要开始调用体内的灵力用来冲击金丹,按照师傅给自己的功法这结金丹本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而且因为对灵力的压缩丹田内的灵力都是自己精挑细选储存下的,原以为自己结丹的过程比其他人要容易,结出的金丹必定比其他人要强上几分,却不想一大早起来便发现这个噩耗。 若是在丹田出现裂缝的情况下自己再强行结丹的话,好一些的情况便是丹田碎裂,此生与修仙无缘,坏一些的情况便是丹田爆炸,体内的灵力二次爆炸,落得个人死道消的情况,若是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还好上一些,而眼下并不知道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倒是无从下手…… 想来只能再次麻烦重久前辈了,还得请他保密。 啧,真难! 想着,景止便跳落地面,开始尝试运行体内的灵力变幻成人。 大约一盏茶后,看着虽然恢复人形,但明显是孩童时期的外形,景止似乎颇为苦恼的皱了皱眉头,随即才认命般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张传送符往王九重霄跑去。 …………………… 将自己对面那坐得一本正经的景止上下打量一番,重久挑了挑眉,随即又与对方那波澜不兴的眼睛对视了片刻,最终败下阵来认命的往外面看了眼,不解道:“你体内的灵力还未完全恢复,你那跟班师傅竟然舍得让你一个人来到老夫这里?” 闻言,景止对重久微微一笑,道:“家师近日被事物缠身,不方便同景止外出,而且今日景止找前辈是有一个不情之请的。” 说完,再次起身行了一礼。 看着短手短脚的景止一本正经行着毫无偏差的礼仪,重久只觉看哪哪奇怪,象征性的咳嗽一声让人起身后,挑眉道:“那你偷偷一个人溜来老夫这里是为了做什么?” 没有任何前戏,也没有任何惊慌,景止微微一笑,语气如常道:“回前辈,今日起床的时候景止发现自己的灵力恢复了一些,还未从喜悦中回过神来便发现自己的丹田出现了一丝裂缝。” 了然的点了点头,重久端过一旁刚泡好的茶水先是欣慰的抿了一口,随即满意道:“这都四五日了,修为渐渐恢复确实也该了。” 回应重久的是景止那略带笑意的一声轻‘嗯’。 再次抿了一口,重久继续道:“只不过这丹田出现裂缝却是有几分棘手……棘手……裂缝?裂缝!?” 看着满脸惊诧看着自己的重久,景止神情不变,依旧一脸淡然的点了点头,温声道:“回前辈,是的,丹田出现了裂缝,就连那隐隐有了金丹轮过的灵气团似乎也受到了几分影响。” 皱眉看了眼满脸平静的景止,重久的眉毛都快要纠结在了一起。 “景止,你可知一个修士的丹田若是出现了裂缝意味着什么?” 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果不其然,下一刻重久的脸色越发难看了起来。 “这件事你师傅可曾知道?” 虽然心中隐隐有了答案,但重久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再问一下,若是这家伙又给自己一个意外呢? 然后事实证明人的一生中不会有那么多的意外。 只见景止那张人畜无害的小脸上扬起一抹人畜无害的微笑,随即略带的婴儿肥的两颊一动。 “这件事师傅她还不知道,而且景止不愿师傅那么早知道,还请前辈替景止保密。” 牙齿紧了又松,松了又紧,重久最终撑起一脸自认为和蔼的诡异笑容,道:“若是你师傅日后同我算账怎么办?” “若是在那之前前辈便想出解决的办法,师傅感激您还来不及,又何来的找您麻烦呢?若是真的没有找到解决的方法,那景止定然会同师傅解释,总之不会让师傅找您的麻烦。” 闻言,重久切了一声,皱眉:“你们师徒的脾气你不清楚?到时候她就是拆了我的房子我想你也会给她找个阴凉的地方让她好好休息,然后你接过她手中的工具继续拆我的房吧?” 小小的脸上露出一抹与外貌不符的惊讶,景止道:“想不到居然被前辈看破了!” 看着越来越做作的景止,重久扯了扯嘴角,实在不知该如何接过这句不要脸的话。 见此,景止轻轻一笑,道:“好了,不同前辈玩笑了,景止听闻您最近研究一种能够令人容颜回到年轻时候的丹药,但却缺少一味药引,想来这丹药若是成功了必定能够在星榆界大卖,到时候买各种天藏地宝想来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闻言,重久心中一紧,略带防备的打量着对面的小孩。 “您不必担心,景止也是机缘巧合下才知道的,若是前辈肯答应替景止保密并尝试着治疗景止的伤势,景止便将您所需的药材拱手奉上,您看如何?” 心思一动,但重久面上不显,只是略带轻视的问道:“你小小年纪知道我要找什么?” “蜇颜草。” 说完,便眼含笑意的看向重久。 一盏茶后,看着一脸沉静的景止,重久终是认命的叹了口气,道:“每月至少给我提供一百株。” “好。” “真是上辈子欠你们师徒了!” 闻言,景止好脾气的笑了笑,随即便替重久续上了茶水。 蜇颜草之所以令重久为难不过是因为采摘极其困难,且条件苛刻罢了,但对于景止来说倒不是什么难事,毕竟蜇颜草生活的环境是九灵旧址,外人无法进入,但于景止而言却是简单不过。 如此看来倒是自己赚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无论到了哪里美容产品都是畅销的 看了眼脸色不怎么好的景止,重久原本打算‘恶语伤人’安慰一番,但想着孩子还小,若是真的因为这样就被自己打击到了不太好,因此开口的时候神情必以往要好看上几分。 “虽然不能知道那条裂缝是什么原因产生的,但至少我们可以知道只要不勉强自己过度使用灵力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你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我必定会想出解决办法!” 闻言,景止皱了皱眉,看着勉强撑起笑意安慰自己的重久,景止微微一笑,就当重久以为对方会反过来鼓励自己的时候,只听对方笑道:“可是要让景止一个月内不动灵力着实有些困难。” 声音中甚至还带了几分笑意,但就是这个笑意让重久想不出任何反驳的话,静默了片刻只得讪讪道:“只要你注意着使用的那个度还是可以的,但切记一定要量力而为,若是你强行使用对灵力消耗极大的法术的话,我想不等我想出办法,你的小命能不能留住都是问题了。” 抿了抿唇,景止不死心道:“那有没有什么丹药能够紧急应对一下呢?若是景止外出的时候碰到了比自己强上许多又一心想要将景止杀死的对手,必然不可能坐以待毙,横竖都是死,景止必然会选择波上一波。” 闻言,重久的眉头皱得更难看了,上下打量了一脸正经的景止,想着令其知难而退,却不想对方毫无妥协之意,只得神情痛苦的从怀中取出一个食指长短的小白瓶,颤巍巍将其递过:“这丹药极为难得,若不是见你实在需要我也不会将其拿出,眼下也只有三粒了,不过你要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服用,它虽然能够最大程度的减缓丹田碎裂的速度,但始终治标不治本,而且你一但服用一枚,你师傅这些年来好不容易替你养好的身体就会留下极大的杂质,到时候想将这些杂质清理出来又得麻烦一通。” 静默的从重久手中接过,打开瓶塞轻轻一嗅,景止的笑容不变,继续补充道:“若是景止猜得不错的话,这丹药每服用一次修为就会有一定的下降?” 点了点头,重久叹息一声:“不愧是一个小天才,原本是不打算告诉你的,既然你这般直白的说了出来我也就不瞒你了,修为确实会有一定的下降,但是也不是不可逆的,而且下降的幅度不会很大,以你对药理的理解想来也不必我再多说什么,你也该清楚这丹药的副作用,至于用不用选择权在你。” 点了点头,只见一道微光闪过,药瓶已经消失在了景止手中,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巴掌大小通身墨绿色的小丹炉静静的立在景止掌心。 而一旁原本有些肉痛的重久此刻见到那小东西眼中瞬间有光芒闪过,随即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小丹炉。 笑了笑,景止将其双手奉上,感激道:“此次又麻烦前辈了,景止不知该如何感激,想来这只寒蝉丹炉对前辈应该会有所帮助,若是前辈不嫌弃的话还请收下。” 看了眼满脸虔诚的景止,重久皱了皱眉头,自己给的丹药虽说贵重,但凭借灵石也能够买到,但景止手中的这只丹炉可是有价无市的,不知多少药师想要得到,但这丹炉每次出现都极其诡异,待所有人赶到的时候又再次消失,满打满算这只丹炉已经消失了上千年,悬赏这只丹炉的人价格更是给出了天价,景止的天赋并不输任何人,只要多加磨炼甚至比自己都要出色许多,这只丹炉明显更适合他…… 可是好舍不得! 似乎是看出了重久的犹豫,景止微微一笑,将丹炉再次往前递了几分。 “前辈马上便要投入炼制的驻颜丹想来用这只丹炉炼制效果必定会更上一层楼,而景止往日里醉心修炼,平日里也有固定的丹炉,这只丹炉若是继续放在景止的身上不过是蒙尘罢了,前辈想来也不忍看明珠蒙尘,因为景止恳请前辈将其收下。” 轻轻吐了口浊气,重久随即便伸手将其接过。自己平日里本就不是什么扭捏之人,今日之所以推辞不过是因为一个小辈能够得到这丹炉实属是他自身的机缘,自己一个长辈也不好意思将其枪过,但就如景止所说,自己确实比景止要需要这只丹炉。 驻颜丹因为用料的特殊,虽说一般的丹炉也能够炼制,但那些丹炉属性属阳,药效便会有些打折,而寒蝉丹炉却是一件不可多得的阴属性丹炉,能够最完美的将那些药材的性质激发出来,阴属性的丹炉炼制本就比阳属性要困难上千倍,更遑论这种仙品级别…… “既然如此我便厚颜无耻的收下了,待驻颜丹投入市场后所得利润你四我六,不知你可满意?” 摇了摇头,景止在对方不解的目光中微笑道:“前辈辛苦所得景止不便与您瓜分,若是可以的话景止便厚颜向前辈讨要一粒驻颜丹便是。” 看傻子一般将景止上下打量一番,重久不由疑惑道:“你莫不是伤到了脑子?” 若不是伤到了脑子又怎会放弃这般好的机会,要知道这驻颜丹六界中的任何人都能够服用,而它主要面向的又是那些为了容颜大把花费灵石到保养品的女性身上,这利润下来半年的收入基本都能满足九重霄一年的开销,而眼下这呆头小子居然拒绝了! “前辈见笑了,若是得到那么大的财产景止想来会增添烦恼,而且您对我们浮云山照拂有加,景止也万万不能再要。” 闻言,重久终究是微微挥了挥手,道:“如此便算了,不过你这驻颜丹送给你师傅想来她也不会用啊?这不就白白浪费了?” 每个修士只有修为达到了一定程度才能够容颜不变,服用驻颜丹的那一刻保存下来的便是那一刻的容颜,而扶摇那厮妖怪自是不需要这种丹药的。 轻咳了一声,景止那娃娃脸脸上满是严肃:“景止送是景止的态度,要与不要是师傅的态度,景止不需要知道师傅要不要,景止只要将自己觉得不错的东西送出便是。” 就如同师傅送给自己的那一堆法宝,随意拿出都是能够震惊六界的东西,而每次送给自己都不会事先问自己要不要,只余自己看着一堆法宝心中暖暖。 看着一副小大人模样的景止,重久摇头啧了一声。 第一百六十七章 咳咳咳我喜欢师傅 三日后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恢复了人形的景止,扶摇挑了挑眉,再次确定:“你确定自己非去不可?” 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景止安抚道:“原先同梦凌已经说好了,待魔界那边的事情结束便会去找他,但因为景止的失误耽搁了一些时间,眼下是万万不能继续拖下去了,还请师傅恩准。” 说完,便抱拳行了一礼。 一旁看戏的白瑞见此,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对神情纠结的扶摇道:“嗐,自家弟子愿意外出历练如果发生在我身上我倒是求之不得,怎的到了你这里就这般纠结呢?” 闻言,扶摇睨了眼神情洒脱的白瑞,淡笑:“听闻你那爱徒最近同你表白了,也不知你给了她什么回复,往日里与你片刻不离,今日居然没有同你前来~” 闻言,白瑞手中动作一顿,看着满脸看好戏的扶摇皱了皱眉头,见对方没有任何心虚的表现后烦躁道:“我眼下真的怀疑当初你那般撮合我受下她是不是你早就知道了她的心思?但是想来也不应该啊,你的情商明显比我低上许多,我都没有发现的事情你又怎么可能在我之前发现呢?” 说完,似乎是觉得烦躁,摇扇子的动作又快上了几分。 “可我确实一开始就知道了,而且也确实是在知道的前提下才鼓励你的。” 闻言,莫说白瑞,就连景止都露出了几分不可置信的表情,但因为扶摇与白瑞的视线都落在彼此身上,故此谁也没有发现景止的异常。 “你知道你还让我收她为徒!?” 捻了一颗葡萄放入口中,扶摇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在白瑞那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毫不愧疚道:“恰巧那段时间我沉迷于画本子无法自拔,而在那些画本子中最为沉迷的又是师徒恋,原本还在烦恼要去哪里看现实版的,但有一天我发现她看你的神情不对,稍微一猜测便知晓了,后来在我的诱导下她便想拜你为师了。” 深吸了口气,白瑞扯着僵硬的笑脸道:“因为嗑文你就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你……若是我真的喜欢上了那丫头岂不是枉顾人伦?” 闻言,扶摇不解道:“星榆界向来主张遵从本心,若是你因为这样的事情就要放弃自己心中所想的话我也无话可说,话说我觉得你不是那般古板的人,眼下居然会纠结于此?” 见白瑞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怔然,扶摇来了兴致,不怀好意的凑近了几分,试探道:“莫不是你已经喜欢上了川行那小丫头?” 伸手推了把突然凑过来的人脸,白瑞皱眉古怪的看了眼扶摇,随即便将视线转到一直静默不语的景止身上,皱眉道:“按照你的意思若是景止喜欢上你你也不会介意?” 为了安抚明显三观受到冲击的白瑞,扶摇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道:“喜怒哀乐嗔痴怨念都是人之常情,我为什么要阻止他人产生这样的感情?” 将扶摇的话在心中捋了一遍后,白瑞再次好奇道:“那若是景止向你表达他的心意,你也会接受?” 古怪的打量了眼白瑞,随即将视线转到明显有些不自在的景止,扶摇皱了皱眉,但想着要撮合白瑞师徒两人,心底默默道了声对不住景止后,毫不犹豫的点头:“若是我恰巧也对他有兴趣我自然会答应的,我们修炼一方面确实是为了大道,但另外一方面便是为了让自己活得潇洒,活得肆意,若是因为一些俗礼或者他人的看法便要我放弃自己喜欢的人我自是做不到的。” 闻言,白瑞露出了一抹有所思的神情,而景止只觉自己的心似乎下一刻便要跳出来,似乎突然就明白了自己心中那一直存在的那抹异象究竟是何种感情,说起来很奇怪,但景止只觉自己像是憋了许久的感情终于找到了宣泄口那般,原本一直有些烦闷的心口突然有一股暖流流过,整个人浑身都充斥在一种难言的舒适感中。 似乎有那么一些喜欢师傅,而这种喜欢与之前的那种喜欢又有些不同…… 想着,便听到扶摇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 “话说你之所以这般问我,你不会真的也喜欢上了川行吧?” 这次的语气显然兴奋了许多。 轻轻咳了一声,白瑞略微不自在的将视线投到了其他地方,但就是不去看扶摇。 见此,扶摇心中猥琐一笑,用伤感时节过迁般的语气叹息:“难得啊,我们这棵万年铁树终于是开花了,难得啊~难得!” 瞅了眼神情夸张的扶摇,白瑞随即起身道:“无趣,灼云,我们回去了!” 说完当即大胯流星的走了出去,而灼云则是微微落后了一段距离。 侧身确定白瑞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后,扶摇随即满脸笑容的对灼云挑了挑眉,提醒道:“先前我让你写的他们二人的相处你应该没落下吧?” 巧笑着拍了拍胸脯,灼云给了一个安心的神色,道:“灼云做事还请姑奶奶放心,我都将他们二人的相处细节记录了下来,又请了最好的学者后期进行润笔,保证写出来的故事能够引人入胜,让姑奶您爱不释手!” 满意的点了点头,扶摇随即挥了挥手让灼云跟上,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便引出一丝灵力,确保自己开口能够让白瑞听到后眉眼含笑道:“白瑞,记得好好跟人家姑娘道歉,不然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你!” 回应扶摇的是对方气急败坏且又压抑的吼声。 “闭嘴!!!” 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扶摇随即便将视线转到景止身上,挑眉:“确定要去了?确定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了?” 点了点头,景止应道:“确定要去了,确定身体已无大碍了,还请师傅放心。” 无奈的叹了口气,扶摇道:“原本想着再留你一段时间教你一点新的东西,眼下看来只能拖后了,这本书你先带在身上随意的练练,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再问我。” 伸手接过书本后,景止再次行了一礼。 点了点头,扶摇道:“月出时分我在演武场等你,看看你最近的修为有没有几分长进。” “是。” ‘嗯’了一声后,扶摇便如往常那般消失在了屋内。 看了眼书封,景止眼底柔了柔,随即便将其好好收入储物袋中。 《星陨》,也不知自己要花多长时间才能练好…… 第一百六十八章 梦凌被盯上了 看着一直走在前面,除了一开始问了自己一些蟾兔信息后便不再开口的梦凌,折兔眼眸一转,假咳一声道:“看你这么急切的想要找到我姑姑,你莫不是想要救你的心上人?” 话音刚落,便见前面那人的脚步一顿,却并未搭话,心想自己猜对后,折兔便上前了几步,满眼好奇道:“唉?你的心上人叫什么名字啊?她长得好好不好看?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唰——” 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脖颈的长剑,折兔略微无语的眨了眨眼,举手道:“好了,你放心,这年头谁心里面没有点想要保密的事情呢?放心,我理解,下次必定不会再问你了!而且也不会再有下次了!” 见梦凌的眼神缓和一些后,折兔刚要尝试动手将长剑挪开一些,却见对面那人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无比,随后隔着一段距离都感受到了对方的手腕微微一抖而带来的掌风,紧接着便听到了一声闷哼传来。 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颈,确定没有受伤后,折兔立刻便将视线转向了自己身后, 与奇贺他们分开了两日,这两日间经常有人找上门来向梦凌挑战,说真的,从一开始的提心吊胆到现在第四次后,折兔觉得自己已经可耻的适应了。 “自己找个地方躲好,一会我没空顾你。” 许是因为前面三次都未曾听到梦凌这般开口,折兔心底不禁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当即点了点头闪身进到奇贺交给梦凌的簪子中。 “哟,怎么往日里跟在你身边的小大夫不见了,现在又换了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来人长着一张正常人类的面孔,说话却带着几分刻薄,见梦凌不答后便继续道:“我听闻那个小大夫好像命不久矣,而你之所以再次出来便是为了替那小大夫寻找疗伤的圣药。” 说到这,便将梦凌上下打量一眼,状似好意道:“要我说啊,你有这功夫不如好好的找一些美食好好送那小大夫一程吧,等你找到了药材指不定那小大夫都已经生蛆腐臭了,哈哈哈哈!!” “唰——” 只见梦凌手中的长剑在男子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化为一道流光向男子袭去,想来那男子也有几分能耐,面对突然发难的一击居然躲了过去,但虽说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击,可腰间划破的衣服间还是微微渗出了几分红色。 满脸阴沉的看了眼自己受伤的地方,男子刚要开口,却被身后直冲自己后脑的剑气逼得再次一个闪身,原以为自己的实力能够完美的避过这击杀气暴露得不能再暴露的一击,却不想眼看那剑身已经要划过,后一刻却又突然折返向自己的双眼攻来。 见此,虽说心中有些诧异,但男子还是轻蔑的哼了一声,当即便抽出自己的配刀迎了上去。 “当——嚓——” 听着这刺耳的声音,梦凌颇为烦躁的皱了皱眉,指尖微微一动,长宏再次向后退了半步的男子袭去。 缓了缓自己隐隐发麻的虎口,男子大喝一声再次提刀砍了上去。 “梦凌你小子就不想知道我是谁派来的?!” 闻言,梦凌心间微微一动。 自从与仓融去到海子村隐居后,自己便不再插手之前的那些事情,接任务也只接一些比以往更加罪大恶极的任务,而且每次都将那些有关的人全部杀光,保证不会留有任何活口,而且自从那些仇人第一次围剿和第二次围剿后,对自己虎视眈眈的那些人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了,就算剩下一些都不过是一些掀不起风浪的家伙,而眼下这人的能力绝不是掀不起风浪家伙中的一员,藏在暗处的人也不算少…… 见梦凌微微一个愣神,男子满意一笑,随即手间蓄气,呵道:“梦凌,你以为你上面的人真的会放过你吗?醒醒吧!既然你私底下决定了要为渊玄那家伙做事,也就不能怪主上翻脸不认人了!” 心底微微一惊,但梦凌面上依旧是一副不屑,伸手捏诀后淡声道:“也不知是谁派你这么个脑残的东西来,我这都还没有问你,你就将这幕后之人交代得一清二楚,你说我是该感谢你呢还是怀疑你是来这里挑拨离间的?” 看着少年脸上的讥讽,男子只觉自己恨不得立马便将其千刀万剐,当即出手便更为狠厉起来。 先是运用法术将梦凌的佩剑禁锢,随即在对方挑眉略带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道:“你手中的这把剑都是主上当年可怜你,赏赐给你的,不过这剑虽好,但不是你能够控制的!” 说完,便手掌高抬,向身前轻轻一挥。 只见那藏蓝色的剑先是微微一晃,随即便不由分说的向梦凌刺去。 看着径直向自己飞来的贲闽,梦凌微微眯了眯眼,随即好似压根不在乎贲闽会伤害道自己,直视着满脸得意的男子微微勾了勾嘴角,笑道:“这下我倒是可以肯定你确实是那人派来的,可惜你以为我会将一把对我时刻产生威胁的佩剑在身边吗?” 闻言,男子心底微微生出一分不安的情绪,但还是固执道:“呵,我看你还能够强词夺理到什么时候!” 说完,便见贲闽快得只剩一道难以捕捉的虚影。 满意的勾了勾嘴角,男子只觉自己似乎已经看到了那轻狂自大的人下一刻的下场。 “嚓——” 不可置信的看着穿透自己心口的黑色荆棘,男子固执的将视线从胸前转向不远处那满脸讽刺的男子身上,待看清那边的情况后,眼中除了不甘外还有满满的不可置信。 只见原本应该直接将梦凌串个对刺的贲闽此刻正乖巧的悬空立在梦凌身旁,而梦凌一面笑着,一面漫不经心的耍着另外一把比贲闽要细上几分的软剑。 “我早就说过你们这些找人麻烦的人找错了人,可你们就是不听,若是让那个小大夫知道了又该怪我杀人了,烦!” 说完,插入男子体内的荆棘便破碎开去,而男子先是满眼不甘的变成一团黑雾,随即便渐渐的消失在了天地间。 “果然,我还是喜欢看你杀人,那些人死后都会变成一道美丽的风景,每次看到我的心情似乎都要变得愉悦几分。” 就在男子的魔力随着气流飘散的时候,一道阴柔的声音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而梦凌听到这声音只是挑了挑眉,并不作答。 第一百六十九章 梦凌被救了 “我原以为你会对我的出现感到那么一丝惊讶,但看你这幅冷淡的反应,似乎我又猜错了?” “其实我挺意外的,想不到你们居然会追到妖界来,莫不是你们同妖界中的某个大人物又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说完,梦凌便将两把剑一收,转身看向对面的女子。 将对面那人上下打量一眼后,梦凌毫不吝啬夸赞道:“许久不见你又老了几分。” 一直观察着外面发展的折兔闻言呼吸一滞,只觉这个梦凌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眼下这种战火一触即发的状态居然还有心思去激怒对方。 显然,对面那人的想法同折兔是一致的。 只听那人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将梦凌同样的上下打量一眼后道:“许久不见你的警惕性和修为貌似都没有上来,若不是方才你成功将那人杀了我都要以为你已经变成废人了。” 皱了皱眉,看着眼底杀机显露的女子,梦凌叹了口气,道:“仇雯,在你对我出手之前我有一个疑惑,也不知你会不会看在那么多年的交情上好心的替我解答一下?” “说说看,或许今日我能够让你死个明白。” 说完,女子便撩了撩耳鬓的碎发,而她身后也渐渐的显露出各色的魔物。 难得的,梦凌并未与其呛嘴,而是笑着道:“我知自己不是你的对手,因此我也不打算反抗,但想和你谈个条件,我告诉你你家人的消息,而你这次先放了我,等我手中的事情结束后便去找你,要杀要剐随你处置,你看如何?” 似乎是听到了有趣的事情,仇雯轻轻一笑,随即目光瞬间狠辣起来,道:“我家人的消息就不劳你费心了,而你的性命今日我是必须带走的,否则我的性命别要交代在主上手中了。” 说完,便闪身冲了上去。 一面躲闪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荆棘,一面接着对方密不透风的剑雨,梦凌抿了抿唇,抽空不死心道:“前辈难道就真的要一直替那个人做为祸天下苍生的事情吗?” “当————” 看着与自己一击后后翻几步与自己隔出一段距离的梦凌,仇雯冷冷勾了勾嘴角:“当年是主上救我于危难,老实说,你方才所说的那些家人救与不救又如何?当年若不是他们苦苦相逼,我又怎会落得个名声尽损不得不以死来证明自己清白的下场?” 说完,看向梦凌的眼神变得愈发厌恶起来,将手中长剑偏了偏,方便自己下一次进攻后,仇雯厌恶道:“若是我记得没错你也是被主上捡回去的,怎么,与那些自诩正派的人时间待久了就以为自己也是正派了?两面三刀的家伙你活着就是来恶心别人的!” 似乎是微微叹了口气,梦凌眼神也瞬间变得阴冷起来。 “既然前辈心中的光与晚辈心中的不同的话,晚辈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说完,像是有所感应那般,左侧瞬间便出现了一道不知是何物筑起的黑墙,也就是黑墙筑起的一瞬间便有无数的飞针从左侧袭来,毫无疑问,若是梦凌的行动迟上一步眼下变已经成了一个筛子。 “叮——” 金属相撞传来的刺耳声音仿佛是一种信号,那原本吃瓜一般的魔物瞬间像是打了鸡血般亢奋起来,纷纷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向梦凌袭去。若是有秩序的袭击还好,而那成百上千的魔物完全就是按照自己的心意袭击,令人完全无法猜透下一刻会从哪里袭来又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消失。 一面应对着招招刁钻致命的仇雯,一面还要捏诀解决多如牛毛的虾兵蟹将,梦凌出剑的动作渐渐的慢了下来。 见对方再次躲过了自己原以为能够让其重伤的一击后,仇雯眼底厉色更重,但是面上却带了几分笑意。 “原以为你这些年来必定会有所退步,却不想居然比以前都要厉害了几分。” 感受着逐渐流逝的体能,梦凌抿了抿,紧了紧手中的月离,并未答话。 仇雯在组织里便以身怀怪力出手狠辣出名,当年自己为了赢过她进行了专门的训练,虽然进步飞速,但是只要和她对上总是差了几分,而这十多年来虽说自己依旧每日都在练习,但对敌的机会少了许多,对方却是每日都在刀尖上游走,原本便有些差距经过这么一遭后那差距更是拉开了许多。 就在月离马上便要刺中因为定身诀反应有片刻迟钝的仇雯时,只见对方不屑的轻哼一声,随即便完全的消失在梦凌眼前。 来不及思考,几乎是下意识的手中月离便是一个回挑向后刺去,可动作终究是慢了一瞬。 在半个呼吸间梦凌只觉自己瞬间便被一种铺天盖地的寒意笼罩,而自己的身体也因为这股寒意瞬间无法动弹。 见佩剑向背后一收,仇雯看着只能通过眼神表达自己愤怒的梦凌,满意的勾了勾唇,而她周身的那些魔物像是有所感应般,不约而同的停在了两人一丈开外的地方,不过虽然停了下来,但是那贪婪以及怨恨的眼神并未从梦凌身上离开过。 “我原本是想着直接让你整个人都变成一个冰人,随后我再稍微用上几分力气直接将你捏得粉碎的,可后来想想让你死得那般痛快实在有愧主上,想着把你带回去吧,可是主上说了不愿再见到你,没办法,这些小可爱刚好也没有吃东西,便用低温将你的行动困住,让它们开开荤,我在一旁看着也会开心上许多。” 说完,只见仇雯身后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把靠椅,整个人便懒洋洋的落座,好整以暇的看着对面的梦凌。 见对方眼中只有嘲讽并无惧意后,冷冷哼了哼,十分随意的勾了勾手指,那原本虎视眈眈的魔物们瞬间瞬间发出一阵欢呼声,而后争先恐后的向梦凌袭去。 一面暗暗调动体内的魔力使自己的身体发热起来,一面心底开始默默准备着直接遁走,梦凌眼中不见丝毫慌乱。 见此,仇雯眼底的恨意更浓,刚要发难下一刻脸色瞬间闪过一抹诧异,随即便捏诀将自己护住。 待烟雾散去,仇雯挥手将缭绕在周身的烟雾挥散后,看着原先生龙活虎而眼下已经碎了满地的魔物深深吸了口气。 “你以为有了帮手便可以逃掉吗,天真!” 感受到仇雯周身的低气压,幸存下来的数十只魔物默默的远离了几分…… 第一百七十章 自古实践出真知 看着眼前的少年,梦凌颇为诧异的挑了挑眉。 “我原以为你死在了其他地方,想不到居然会被你救下。” 许是难得见到脸色不怎么好看的梦凌,景止好脾气的笑了笑,道:“想来我还是来早了些,不然你开口的第一句话便不会是这样了。” 无趣的看了眼景止,梦凌皱眉道:“你何时学会那种法术了?” 能够在一瞬间令那些魔物瞬间冻结,而后再令其瞬间破裂,若是小规模的梦凌觉得自己不会询问出声,可方才那上千只魔物只在一瞬间便死得不能再死,委实令自己有些吃惊。 景止的那招虽说比仇雯那家伙欠缺了几分,但那招式中又带着几分净化的灵力,如此折算下来单论斩杀魔族的话效果倒是比仇雯的要强上几分。 难得看到梦凌这略带好奇的眼神,景止笑了笑,随即取出一个雪花模样的玉佩,颇为心疼道:“我短时间内可学不会那样的法术,之所以能够成功不过是因为我师傅给的这个七阶法器罢了,原以为能够用许多次,却不想居然是一次性物品。” 说完,景止耸了耸肩便将其放回储物袋中。 “我以为对待没用了的东西你会像我一样将其摧毁的。” 微微一笑,景止看了眼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梦凌挑眉道:“这得看是谁给的。” 看着景止那明显带了几分痞笑的脸,梦凌先是一愣,随即便颇为无语的瞥了瞥头。 “我实现同言邵钦他们联系了一下,听说你找到去洛水的方法了?” “你说你能联系到言邵钦?那是不是说明你也能够联系到奇贺啊?!” 看着突然出现在两人之间面露好奇的女子,景止神情不变,看了眼沉默不语的梦凌,见对方将视线转到了其他地方后笑了笑,随即道:“想必姑娘便是折兔仙子吧?这么看来的话梦凌确实是找到了去洛水的方法了~” 最后那话是对着梦凌说的。 偷偷瞄了两人一眼,折兔咳了一声成功将两人注意力吸引后便笑眯眯对景止道:“奇贺道友对我有救命之恩,先前离开得太过匆忙,没来得及同他好好道别,不知道友可否让我同他再联系联系,同他好好道一声谢?” “虽然很想帮你,可因为这次出门带的通讯符数量有限,若是现在便用一张的话若是后面发生了意外情况估计就不能同他们联系了。” 许是没有料到对方会拒绝自己,折兔先是不可置信的看了眼景止,随即像是要确定什么一般将视线转到梦凌身上,但只见后者神色如常,凭借自己压根无法看出有何不妥的地方后,再次将视线转到景止身上,见对方歉意的看着自己,抿了抿唇艰难道:“既然如此的话我便先带你们去找我姑姑,但是你们可得记好了,等你们的事情办妥之后便要带我去和奇贺道谢!” “奇贺,听到了没有,折兔道友要同你表达谢意呢。” 听到身后突然传来这含笑的打趣,折兔原本有些傲娇的神情瞬间僵在了脸上,先是狠狠闭了闭眼,随即便将视线转到景止身上,无声的发问。 微微点了点头,景止便将视线转到折兔身后,对一身劲装的两人道:“原以为你们还要晚些才到,不料居然会来得这般早,倒是叫我刚说出来的谎言拆穿了。” “哼!早在你撒谎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个问题!” 瞪了眼景止后,折兔理了理自己的表情,在心底确定不会失礼后便扬着一张笑脸转过身,对没啥表情的奇贺道:“之前多谢仙长出手相救,不知仙长之前所受的伤势如何了?” 看出折兔眼底的担忧,奇贺面部表情缓了缓,道:“有劳道友记挂,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闻言,折兔微微吐了口浊气,只觉这几日积压在胸口的闷气终于消散,刚要张口继续说些什么,便听到梦凌那略微不耐的声音传了过来。 “若是要叙旧的话一路走去有得是时间给你们叙旧,眼下还是想想我们应该如何成功进入洛水吧。” 哼!这几天赶路要么御剑要么瞬移,哪里有时间叙旧! 心中暗暗吐槽,面上却是一脸赞同。 “想要去洛水除了得拥有当地的血脉外其实还有一个方法可以去!” 说完,折兔便故意停顿了片刻,眼神往几人身上飘过,原想着他们一定会好奇,从而迫不及待的询问自己,却不曾想那几人仅有景止和言邵钦二人送了自己一个挑眉,另外那两人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暗暗告诫自己不能生气后,折兔叹了一声,道:“其实想要进去洛水还挺容易的,只要取得族中圣女的血液将其喝下便可以了!” 皱了皱眉,言邵钦看着满脸轻松的折兔道:“你说得倒是挺轻松的,可我们连圣女是谁都不知道,而且就算知道了圣女是谁,我们该如何接近她,取得她的血又是一回事。” 闻言,折兔神秘的笑了笑,示意几人围过来后,压低了声音神秘道:“其实那圣女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说完,还挑了挑眉,俨然一副‘你们懂了没’的表情。 “可你眼下已经是灵体了,我们该如何取得你的血呢?” 笑意一僵,折兔看着不像同自己开玩笑的奇贺,皱了皱眉头,复而将视线转到其他人身上,见他们同样面带不解的看着自己,深深吸了口气,试探性道:“这个我也不确定,因为之前一直被封印,成为灵体后没有怎么修炼,现在离着修得**还差了一截,不如我们试试看用我的灵力能不能成功?” 毫不意外的,折兔在言邵钦和梦凌眼中看到了嫌弃,另外两人虽然没有表态,但折兔隐约能够察觉到他们心底的想法。 颇为失落的叹了口气,却不料景止那温润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 “我倒是觉得折兔姑娘的提议或许可行,不然我们试试看?” 闻言,莫说言邵钦,就连一向沉默不语的奇贺都略带诧异的看向嘴角含笑的景止。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虽然我心底觉得关于洛水的传说是夸大了,但我们这样以身犯险我总觉得不太恰好。” 闻言,景止笑了笑,并不作答。 第一百七十一章 做生意嘛在赚得多的前提下要顾客开心 “话说你是怎么确定那小丫头说的方法可行的?” 看着似乎心情不错的景止,言邵凑近了几分微笑道。 “你以为那丫头什么也不知道,实则若是没有九成把握我想她也不会说出这个办法。” “跟你们这些心灵剔透的人交流简直太恐怖了。”将景止上下打量一眼后,言邵钦面露古怪,一副想问却又有所顾虑的神情。 “你是想说我将你们的心思都看透了,从而怀疑像我这样聪慧的人是不是有读心术?” 眼睛微微睁大了几分,言邵钦一副‘果然如此’的眼神看着景止,想要说什么,却又觉得无论说什么都显得有些不合适。 “唉,怪我,其实我早就该同你们坦白的,我确实能够看透人心,因此下次你心底吐槽我的那些话还是不要再想了。” 说完,言邵钦便见景止将视线转移到了街上的人来人往,不再理会自己的震惊。 而将余光留在言邵钦身上的景止见到对方这幅憨憨模样,心底不由得愉悦了几分。 “头脑简单的人果然比较容易没有烦恼。” 正在言邵钦还在纠结景止的话有几分可信度的时候,一旁的梦凌便淡淡出声。 闻言,言邵钦瞬间将视线转到对方身上,却见对方扯了扯嘴角,挑眉:“难道不是?莫不是你还真的以为人人都能够修炼窥心术?” 冲梦凌龇了龇牙,言邵钦随即便看向默不作声的奇贺。 “你怎么了,从成功来到洛水后就变得心不在焉的。” 摇了摇头,奇贺道:“无碍,跟上他们吧。” 皱了皱眉,察觉到周围人投来的目光后,言邵钦便笑着跟了上去。 “几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呀?” 刚一踏进客栈,便有小二哥热情的迎了上来。 “住店,四间天字号房。” “得嘞,客官请随我来!” 说完,小二哥的表情变得更热情了,将手中雪白的抹布往肩上一甩,随后便略微弯腰将景止几人迎到了柜台。 “掌柜的,四间天字号房间!” 闻言,满脸肉嘟嘟却又十分和善的掌柜瞬间便弯起了自己那小眼睛,向景止几人笑了笑,随即便挥笔刷刷在账本上将其记下,而后将门牌号恭敬的递了过去。 “十枚上品灵石,还请客官吃好住好!” 接过掌柜手中的钥匙后,景止笑了笑,取出钱袋后便要离去。 “客官,看您如此爽快老夫想了想还是要提醒您,虽然您身上有着圣气护体,但我们洛水的人啊,一向有些排外,若是您愿意的话不如同您的伙伴换上洛水当地的衣服,到时候无论您做什么想来也要方便几分~” 脚下一顿,看着神色如常的老板,景止握着房牌的手微微紧了几分,面色如常道:“掌柜的也是洛水的人,不知您为何会这般善意提醒我们呢?” 闻言,本就只剩一条细缝的眼睛瞬间便不见了,老板整张脸都快笑成了一朵菊花。 “嗯,我确实是洛水的人,可我同时还是一个商人,之所以提醒您几位不过是向继续说外人在洛水购买衣服十分不便,想来像您几位的聪明才智不会想不到来到洛水的第一时间或者在来之前便换好当地的服饰,而眼下您几位之所以没有换只有两个可能,要么便是您来得太过匆忙没有时间准备或者您不知道洛水当地的服饰是什么样子,要么便是您原先打算来到洛水再买,却不料当地的商铺并不对外人售卖,不知在下说得可对?” 挑了挑眉,景止似笑非笑道:“不知掌柜的为何就不猜测我们是艺高人胆大,不屑于伪装呢?” “若真的如此在下还是想要不死心的推销一波,不知您几位是否同意呢?” 许是被掌柜的厚颜无耻引起了几分兴趣,见景止没有反对的意思后便凑到掌柜身旁,笑问:“不知掌柜的有何推荐?” 将自己的身体微微向后退了几分,待那被突入凑近的人吓得噗噗直跳的心稳下几许后,掌柜向身边的小二递了个眼神,后者会意,当即笑道:“我们客栈与周围的成衣铺有所合作,只要我们店里的人去买衣服都能够买到,若是几位客官有需要的话可以让小人代劳!” “既然如此的话便有劳了。” “好嘞,四块上品灵石,还请几位客人先到房中休息,待小人买好后直接将其送到您几位房中!” 点了点头,梦凌直接取出五块上品灵石交到那小二手中,在掌柜那笑得不见眼缝的笑脸下道:“还请快些。” 接过灵石,掌柜露出一个‘放心吧’的眼神后,便取出一张纸,笑道:“为了保证您几位合身,若是几位不介意的话便将自己的三围写下,方便店铺里为您几位量身定做,当然,若是对自己的三围有些模糊的话,本客栈也是可以代为测量的。” 摇了摇头,几人接过掌柜手中的笔写下数字后便由另一位小二领着上了楼,走前景止对掌柜笑了笑,道:“有劳掌柜费心了。” 回应景止的是对方那极为真诚的惯用话语。 “啧啧啧,都说无奸不商,我今日算是见到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还是掌柜的你有办法,三言两语便转赚了那么多!” 听着老顾客的打趣,掌柜捻了捻自己的小胡须,得意道:“你们都只见我赚得钱,也不想想若是我没有拿出十足的诚意,像是那般聪慧的客人又怎会放心让我赚那些钱呢?” 说完,再次嘿嘿一笑,声音微微大了几分:“这做生意的啊,最重要的是要实诚,让客人觉得那钱花得值了,不然光想着发一次横财不考虑往后的经营这生意又怎会做得长久呢!客人开心了我赚得也就多了!” 待看到门口那人灰溜溜的走后,再次捻了捻小胡须,将纸递给小二后小二道:“好了,快些去买回来,到时候好处少不了你的!” 笑眯眯接过后,小二道了声谢便小跑着出了门。 满意的笑了笑,掌柜的便继续接待着自己的顾客。 “这洛水的消费也太高了些,住一天的时间我们就花了十五块上品灵石!” 笑了笑,景止安抚道:“但这十五枚灵石帮我们挡下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想来也挺值的。” 想着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人自自己踏进这家店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言邵钦不由的笑了笑,道:“若不是那些人真的走了,我都要怀疑折兔是不是和这家店联合起来讹钱了,嘿嘿!” 说完,言邵钦便对奇贺道:“折兔还没有清醒吗?” 点了点头,“约莫着明日才会醒来,眼下我们也各自休息吧。” 闻言,几人自是没有异议,随意的闲聊几句便回到了自己房间。 将房门关上后,奇贺抚了抚簪体,随后小心的将其放入收纳盒中便开始打坐。 之前受的伤趁这次机会倒是可以完全恢复了,不得不说折兔昏迷的时机刚刚好…… 第一百七十二章 沉迷于美色无法自拔的折兔 察觉到体内逐渐恢复的鬼气,折兔不疾不徐吐了口浊气后伸手在指尖凝了一簇小火焰,看着不断跳跃的小苗,满意的勾了勾唇。 将手掌一敛,看着簪子内逐渐稀薄的灵力,折兔不禁幽幽叹了口气。 以往并未觉得这让自己栖身的簪子有哪里令自己不满意的,无论是簪子自身的灵力还是整个空间都觉得挺精致的,可因为自己受了一次伤后簪子内的灵力居然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看了眼有些暗淡的小空间,折兔不由想到簪子那原本晶莹剔透的外貌可能因为自己变得暗淡无光,颇为内疚的叹了口气,随即像是打气般的吐了口气,心中一面想着出去后道歉的说辞,一面悄然出现在屋内。 然而眼前的情景却是令折兔出现一瞬间的怔然。 整个房间除了窗旁的那块地方都被黑暗笼罩着,但整个房间却用它自己的方式告诉着屋内的人它纤尘不染,整个房内都透着一股干净的味道,而折兔刚一出来便被窗前的那道身影吸引了去,抿了抿唇便悄然飘上前了几分,细细打量着那人。 奇贺便那般静静的坐在床上打坐,月光恰巧从屋外投了进来,虽说没有径直投到奇贺身上,但因为那丝月光的关系奇贺周围都比其他地方要明亮上几分,但这光线十分精妙,让人能够朦胧看清对方的容颜还能被这恰到其处的微光吸引住,。 往奇贺身前再次凑近了几分,折兔微微皱眉不禁在心底怀疑这人没准事先便找准了这么一个位置,随后装作认真修炼的模样故意借着这月色来诱惑自己。 “看了这么久也不见你有什么不适,想来你的伤势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 闻言,折兔下意识的便要张口反驳,但想到簪子的事情最终却是轻轻应了一声,随后一瞬不瞬的看着对方睫毛微颤,下一刻便毫无征兆的睁开了眼睛,与自己的目光撞了个满怀。 看着奇贺在睁眼瞬间眼中闪过的紫色流光,折兔弯了弯嘴角,由衷道:“奇贺,有没有人同你说过你长得很好看!尤其是那双眼睛!” 皱了皱眉,奇贺毫不犹豫的起身与对方拉开了些距离,淡淡道:“方才我看了眼,你的伤势确实已无大碍,想来明日我们便可以出发了。” 颇为无聊的撇了撇嘴,折兔道:“明日我们确实可以出发,但是姑姑见不见你们我就不知道了,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不清楚姑姑究竟还在不在原来的地方。” 闻言,奇贺神色不明的看了眼折兔,许是觉得理亏,折兔在说完这话后便将视线转到了其他地方,只留有一丝余光若有似无的看向奇贺。 “无碍,你只要带路就行。” 说完,奇贺看了眼桌上有些暗沉的簪子,从储物袋中取出一物后声音放柔了几分。 “之前因为时间仓促便随手取了那簪子,倒是委屈你了,眼下若是你不介意的话就用这个吧。” 没料到对方会突然转移话题,折兔先是一愣,随后瞬间闪到奇贺身边,一脸欣喜的接过对方手里的盒子后,折兔当即迫不及待的将其打开。 看着静静躺在锦盒中那指甲大小的银色小铃铛,折兔眼中闪过一丝惊艳,毫不吝啬的夸赞道:“想不到你看上去挺木讷的,挑起礼物来却这般令人满意!” 小铃铛虽然十分小巧,但是周身的雕刻却丝毫不差,指甲大小的外壳上没有过多的修饰,只是两面都雕刻着一只兔子,一立一卧,眼睛用的是十分袖真的红宝石装饰,两只兔子真实得仿佛是直接将**嵌入铃铛中,每一根毛的姿态都略有不同,但每一根都像是锦上添花,而且单就那四粒红宝石,没有刻意去了解只是放在手中都能够感受到其中奔腾的能量涌动,更遑论不知用什么材料制成的小铃铛,虽然有隐藏符的加持,却依旧能够感受到其中浩荡的能量。 “毕竟你于我有恩,而之前让你屈居簪子中本就是我不对,这铃铛小巧若是发生了意外掉落地上基本不会引起他人注意,而其中又因为有法阵的加持若是它离我百米的距离后我便会察觉,想来比簪子要方便许多。” 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折兔也发现了对方并不喜欢开口解释什么,方才说的那话纯粹就是习惯了下意识的说出口,本就没有做对方会回应自己的打算,却不料对方居然会开口解释,折兔当即便笑得越发开心了。 “对了,之前不是让你们换上洛水当地的衣服吗?怎的不见你穿着,莫不是没有买到?” “想来那小二已经将衣服送来了,但因为修炼的缘故我并未回应,想来应该是放在了景止那里。” 说完,奇贺便向门外走去。 目送奇贺离开后,折兔那一直极力克制的笑容终究是藏不住了,小心翼翼的将铃铛从锦盒中取出晃了晃,听这那空灵且极具穿透力的声音,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便迫不及待的闪身进入其中,而另一边奇贺也到了景止屋内。 “我原以为你要等明日清晨才会来的。” 说完,景止随即取出一套摆放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放到了桌上,没有第一时间去看衣服,奇贺对面带微笑的景止皱了皱眉,道:“你先前受的伤都好了?” 看向奇贺的眼神微微一愣,待反应过来后微微一笑,自然道:“虽不能说完全痊愈,但想来等这次的事情结束后便能好全了。” 闻言,饶是一向不喜怒于形的奇贺都露出了几分微怒:“以你的聪慧我觉得你应该清楚这件事远没有看上去那般简单,你觉得你这样说很幽默,能够让我们放下心来?” “我还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笑了笑,景止将衣服往奇贺身边推近了几分,道:“时间不早了,先回去休息吧。” 皱了皱眉,心知对方不会改变自己的主意后,奇贺几不可闻的轻哼一声,似是发泄般的只是拿住衣服并未接过托盘便一言不发的转身门也不关的转身离去。 难得见奇贺的小孩脾气,景止在一瞬间的愣神后便回过神来,无奈的笑了笑便起身关门。 其实除了丹田那处以外自己的伤确实好得差不多了,想必他们之所以担心还是因为那日失血过多吧…… 想到这,景止无奈的叹了口气。 第一百七十三章 被俘后浮生偷得半日闲 翌日一早,几人便在掌柜热情的欢送中向折兔事先给定的路线出发。 越走便越觉得周围渐渐荒凉了下来,好不容易一路安静下来的言邵钦还是开了口。 “看来这些年来洛水的变化还是有点大啊,看折兔姑娘绘制的地图这些地方原本应该是一片繁荣,可眼下却是越走越荒凉,你们说一会我们不会直接走到一片荒郊野外了吧?”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声娇哼传来,虚影一晃便见折兔出现在不远的地方,先是咳嗽了一声,随即才道:“我一开始就告诉过你们了,因为时间跨度太大,我也无法保证一定能够找到,而且你们事先就同意了的,因此你们如果抱怨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说完,折兔便感到了一阵寒意,几道虚影一闪便见奇贺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手中捏着梦凌那苍白的手腕,而景止与言邵钦也挡在了自己身前。 被梦凌的眼神盯着,折兔下意识的就后退了半步。 “梦凌,我心知你心中着急,但不要将你的怒气发泄在一个无关的人身上。” 看了眼景止,随即将视线转到握着自己那人的手上,挑了挑眉,随后将视线转到折兔身上,淡淡道:“抱歉,但我方才只是想着吓唬你,并不是真的要动手。” 心知对方并未撒谎,折兔点了点头后便轻轻扯了扯奇贺的衣袖,道:“我能感受到他确实没有恶意的,而且与其将时间花在这上面不如我们先去看看那里究竟能不能找到我姑姑?” 活动了自己被对方捏青的手腕,梦凌耸了耸肩,向后退了一步。 眼见一场冲突化解后,景止笑了笑,随即向折兔安抚道:“还请道友不要介怀,梦凌也是情急之下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而且为了表示歉意他会赔偿你一千枚上品灵石给你,不知道友可愿接受?” 这话一出,不禁折兔微微一愣,就连奇贺几人都不由得挑了挑眉。 一千枚上品灵石这个数量可不小呢。 饶有兴致的将目光转向梦凌,景止原以为会在对方脸上发现不满的表情,却不料在听到这话后对方居然只是轻描淡写的看了眼景止,随即二话不说的取出钱袋没有任何犹豫的交到了折兔手中。 言邵钦:好家伙,自己家里虽然富裕,但是若拿出这么多灵石同他人道歉也有心疼好久,而若是被家里那二老知道了免不了又是一顿臭骂,果然啊,任何时候实现经济自由都很重要! 颠了颠手中的钱袋,折兔瞬间笑眯了眼,毫不客气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同你客气了!” 说完,便忍笑转身将钱袋塞入神色如常的奇贺怀中,道:“你可得好好保管!这些东西里面的灵力可是很充裕的!” 挑了挑眉,奇贺便将灵石收入了纳袋中,率先走了出去。 见此,折兔心情颇为闲适的一面哼歌,一面追了上去。 因为后面用了缩地术的原因,几人很快便到了折兔所说的地方。 一开始几人便做好了无功而返的准备,却不料到了那里后才眼前的景象与自己脑海所想的又是两幅完全不同的景色。 起初到达山脚的时候,一眼望去整个山除了树林还是树林,内里也不像其他修士的那般有灵力波动,在多次测试确定里面没有修士后,几人的心底或多或少的出现了几分失落,然失落都是暂时的,只见原本众人已经不抱有希望的折兔先是神秘一笑,随即便抬手开始绘制一个星芒阵法,随着阵法逐渐成形,里面浑厚的妖气渐渐的扩散开来。 察觉到向自己飞速接近的那几道气息,折兔微微勾了勾嘴角,随即转头对梦凌道:“记得事成之后再给我一千枚上品灵石!” 里面的情况梦凌几人虽说没有折兔那般清楚,但到底还是有了个大概,因此梦凌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抹愉悦的笑意,道:“事成之后予你两千枚上品灵石。” 满意的冲奇贺递了一个‘你看我厉害吧?’的表情后,折兔刚要回答却发现脖颈一凉,僵持着现有姿势不变后,便听到一道凛然的声音传来出来,许是因为开口之人加上了妖力的缘故,乍一听闻只觉耳底被震得生疼。 “擅闯禁地者死!” 说完,折兔虽然无法看到眼下的情况,但心中不由一跳,只觉那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已经开始蓄力了,当即大喝道:“放肆!你们连本姑娘都不认识了!?” 许是被折兔突如其来的气势震惊到了,莫说那些将景止几人团团围住的人,就连拿刀抵在折兔身上的人也下意识的一抖。 “嘶——” 察觉到脖子处瞬间传来的刺痛感,折兔不禁小心翼翼的吸了口凉气,心中暗道这个蠢材一定将自己的脖子给划伤了,说来也是巧合,若是自己刚从封印中出来的时候,若不是特殊的法器定然无法伤到自己,但因为上次灵力消耗过度自己在昏迷期间居然莫名其妙的修为上涨,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居然修炼出了**。 若是再晚上那么两三天就好了…… 在心底暗暗吐槽一句后,折兔将视线转到满脸警惕看着自己的那人身上。 “蠢材,你也不想一想除了本族正统的血脉外,还有其他人能够用这种温和的方式通过护山大阵与内部取得联系吗?!”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是谁,毕竟近些年来我们本族中可没有人出去过。”说完,便意味不明的打量了几人一眼。 察觉到那再次凑近几分的冰冷刀面,折兔冷冷一哼。 “圣女折兔。” 话音刚落,周围人的目光顿时变得复杂起来,有看好戏的,也有满脸震惊的,但总的来说至少都是两种以上,而其中最为平常的就属将刀架在折兔脖上的那人。 只见他微微皱了皱眉,随即道:“圣女确实消失多年,虽不知你一个鬼族为何说自己是圣女,但我们一直未曾放弃寻找她。” 说完,便向身旁之人递了一个眼神,后者会意,从储物戒中取出困灵索后便向几人走去。 看着没有反抗之意的几人,男子神色也缓和了几分,解释道:“待困灵索将你们绑住后你们便无法使用体内的灵力,不过你们放心,若真的证实姑娘是圣女的话在下定然会亲自登门道歉,若是你们贸然假扮的话也不要怪在下手下不留情了。” 闻言,景止眉眼含笑道:“自然。” 点了点头,男子便对身旁的侍从说了一声,后者点了点头便飞身离去。 “在族长还未来前就委屈几位待在这里了。” 景止几人点了点头后便开始席地而坐,见此,男子挑了挑眉并不多说什么。 一时间只有虫鸣鸟啼缭绕在耳旁。 第一百七十四章 请求遭拒 看着站在台阶下的女子,巴全皱了皱眉,道:“除了那一身的血脉你还有什么能够证明你就是圣女折兔呢?” “会族中的一些绝不外传的禁术不知道算不算,若是不算的话麻烦将我的姑姑蟾兔找出来,到时她一看我便能知道我是不是冒充的了!” 闻言,巴全脸上出现一抹异色,但终究只道:“既然你说你会我们一族的禁术那便同我来吧。” 说完便起身向一旁的密室走去,走前不忘看眼景止几人,对身旁人道:“好好照看着。” 见后者点了点头后才放心走去。 见此,折兔吐了口浊气便跟了上去,在触及到奇贺那担忧的眼神后先是一愣,露出一抹安抚的笑意后便跟了上去。 “属下见过圣女,还请圣女原谅属下方才的鲁莽!” 见此,折兔挑了挑眉,脸上完全没有同奇贺几人在一起时的娇憨,若要形容的话脸上的神情甚至要比奇贺惯常的脸都要冷上几分,尽管被人捆住却不见丝毫狼狈,上位者的气息彰显无疑。 “哦?方才不还说要我证明自己吗?眼下才进来便立刻恭恭敬敬的向我致歉,莫不是你们又要耍什么花招?” 看了眼折兔指尖不断跳动的深蓝色火焰,巴全瞬间变得惶恐起来,摇头道:“其实属下一开始便能够确定圣女您的身份了,之所以让您同我进来不过是要确保属下接下来所要说的话被三长老听去。” 皱了皱眉,折兔不解的看向对方。 “属下不知圣女您这些年去了哪里,但是属下要说的是自从您消失后,族长便开始闭门不出,起初我们还能够取得与她的联系,可后来只能通过三长老与族长取得联系,而三长老让我们所做的那些事也越来越奇怪,属下们本想同族长确认,却不想被三长老拦了下来,若是有人表示强烈的不满,三长老面上不说什么,但渐渐的人们便发现之前与三长老不和的那些人要么莫名消失,要么权利渐渐被收回,久而久之便没有人在忤逆三长老。” “你的意思是姑姑许久未曾出现在世人眼中了?” 悲痛的点了点头,巴全道:“想来也快一千年了。” 见折兔面色沉了下去,巴全叹了口气,继续道:“不过圣女您放心,属下方才已差人去通知族长了,想必一会儿便会有消息传来了。” 说话间,刚巧要敲门声传来,面色一喜,当即对折兔道:“想来是那边传来消息了,若是圣女还无其他想要了解的,不如我们先出去外面看看?” 点了点头,两人当即向门口走去。 同侍从耳语了一番后,巴全当即面带喜色对折兔道:“回圣女,里面传来消息说族长让您现在进去,说是同您有要事相商!” 点了点头,折兔脸上有恢复了往日的娇憨,笑眯眯道:“外面那几个人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可得好好招待!” 闻言,巴全自是笑着应下。 …………………… 看着装饰简单大方的房间,言邵钦挑了挑眉,对奇贺道:“我原本还在为折兔担忧,想不到她进去了一会儿,虽然后面因为一些事情没有出来,但我们的待遇居然瞬间提高了不少,我原以为我们还得进那牢里面呆上一段时间呢!” 笑了笑景止提醒道:“想来这洛水也不是什么久留之地,等我们这边的事情结束后还是趁早离开的好。” 闻言,言邵钦倒是挑了挑眉,道:“我原以为你会想要调查清楚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从而为他们解决的。” “我可不是什么大善人,自然还是觉得麻烦事情越少越好了。” 挑了挑眉,梦凌并未作出自己的回应,而奇贺自从进了房间后都一贯的保持着缄默的原则,默默的擦着手中的剑。 “好了,想来离折兔回来还要一些时候,不如都回到各自的房间好好休息一下吧。” 毫无异议的,几人自是二话不说的便回到各自的房间。 ………………………… 看着坐在上位沉默不语的蟾兔,折兔抿了抿唇,想了想还是道:“姑姑,您说可不可以嘛~他们答应我了,只要您对那人出手相救就不会再继续再影响我们了,而且也承诺了不会向外人暴露我们的行踪,您就答应嘛~” “啪!!!” 只见折兔的话音刚落,蟾兔便面无表情的将茶杯往桌上狠狠一放,冷眼道:“若是我将他们杀了他们也不会影响到我,我们的行踪以及地址也不会被外人知道,而且最为重要的是我不必去做我不喜欢的事情,难道这般不是更为方便吗?” 闻言,折兔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道:“姑姑是在同我开玩笑吗?!我都已经说了他们是我的救命恩人!” 接受到对方冷冷的表情后,折兔皱了皱眉,道:“姑姑先前不是这般残忍的,可为何折兔只是与您分别了一段时间您便变成了这幅模样。” 看着对方那冰冷的眼神,折兔抿了抿唇,鼓足了勇气继续道:“难道姑姑您真的同外界传言那般被三长老控制了!?” “我实是不知你究竟是从哪里听来的疯言疯语,好了,见你平安无事我也就放心了,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你便先下去休息吧。”说完,看了眼折兔,继续道:“至于那些人既然是你的朋友又是你的救命恩人,那我倒是可以放宽一些,只要他们决定留下为我们效力我便留下他们的性命,若是还想着离开的话便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折兔只觉自己的脾气也上来了,虽是冷静了下俩,但开口还是免不了有几分生硬。 “我原以为自己同姑姑千年未见,您见到我的第一眼便会询问我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又为何会变成现在的模样,可不料您第一句话便是责怪于我,而且那件事不过是极其简单的事情,只需要您的几滴血便可以了,好,我可以安慰自己您担心给族里招来麻烦不愿出手,可您居然会因为这么点事情便要取他们的性命,就不觉得自己做得太过分了吗!?” “我自是担心你的,只是这些年来发生了许多事情,而那巴全你也不要同他走得太近,那三长老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但他巴全也不见得就是什么好人,至于你身上发生的事情等我将手头的事情解决清楚了自然会替你讨回公道。” 说完,看了眼折兔继续道:“你也别生气了,你的那些朋友只要他们安静的待在那我自是不会亏待他们的,至于救人的事情你也就别想了。” “可是……” “好了,这几天你也累了,好好下去休息吧,若是有什么事要找我的话就带着这块令牌来找我就行。” 看了眼桌上的令牌,折兔皱了皱眉,不解道:“那我现在想同姑姑确认一件事,这些年来您为何总是将族中的事物交到那三长老手中,我听巴全说那三长老被着您做了许多过分的事情,原本我还在担心您是不是被三长老一行囚禁了,可眼下看来完全就是我猜错了,可我实在是想不通您为什么会做这些事呢?” 闻言,蟾兔饮茶的动作一顿,随即掀眼道:“我说了,让你先下去休息,莫不是真的以为占着我对你的宠爱便真的肆无忌惮了?” 赌气似的拿过桌上的令牌,折兔冷哼一声,转身前向其通告道:“哼!若是姑姑一日不同意,那我便天天都来找你,直到你同意为止!” 说完,便像是怕听到对方拒绝的声音,便一路小跑着离开了。 “随你的开心。” 听到这几个字,折兔离去的步伐变得更快了。 …………………… 看着自从回到房间便一口气将方才的事情说完,随后便闷闷不乐的折兔,奇贺难得道:“这件事早就在预料之内,你也不必太为在意了。” 闻言,折兔当即抬起微红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对方。 “确实,我原本都已经不抱希望了,却不想你居然还真的成功了,接下来的事情便交给我们吧。” 说完,梦凌便随手把玩着自己腰间的玉佩。 “你们真的不怪我吗?若是我再强势些没准就已经成功了,你们也不必留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折兔道友不必如此在意,若是你真的同你姑姑强行对抗的话,反而会适得其反,眼下你这般解决反而是最好的。” 舒了口气,折兔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这就好,不过你们放心,从明日起我便每天都去同姑姑商量,总有能够让她同意的一天!”顿了顿,气息瞬间低落了几分:“只不过就要委屈你们这些时间内暂时待在这里了。” 对此,几人自是表示完全不会在意,同时令折兔量力而行,不必勉强。 随意的闲聊了一番后,折兔便起身离去,只余景止几人继续留在屋内。 “你们说,若是直接用武力能不能将这件事解决得快一些?” 梦凌这话刚落,便收到了其余三人那略含警告的目光,其中以奇贺的最为寒冷。 无奈的叹了口气将手往上高举,梦凌自嘲似道:“放心,你们不必担忧,我不过就是过过嘴瘾罢了,且不说我答应过折兔姑娘不会影响到他们一族的人,单就我这重伤未愈的身体能够在这高手如云的洛水做些什么呢?” 见几人眼底的怀疑并未减退,挑了挑眉,梦凌觉得自己只差指天发誓了。 “放心,我真的不会背着你们出手的,之前那么多时间都过来了,眼下这一小段时间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而且你们所说的方法也确实要比我的那些想法成功几率要大上几分,我不傻,自然是能够拎得清的。” 说完,便对景止偏了偏头,笑道:“话说你们觉得那蟾兔为何会性情大变呢?” 静默了片刻,景止终是露出一抹笑意,道:“想来应该是同那赤乌有关吧,从折兔方才的口述中那蟾兔应当是受限与某些人,而想来能够让一族之长做出这种事情的无非就是亲情或者爱情,可亲情的话除了折兔并未有其他亲人,爱情的话刚好与师傅告诉我的时间不谋而合。” 闻言,几人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良久,才听梦凌淡淡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这美人也一样,只是不知她心底可曾对她的族人产生过几分愧疚的心情。” 而梦凌的这个问题自是没人回答,想来这个问题除了当事人之外便不会有其他人能够知晓,更甚者连当事人自己都不甚清楚。 …………………… 自从折兔走后,蟾兔便只是盯着一出发呆,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后才幽幽叹了口气打开秘道向暗室走去。 与卧房的装饰完全不同,如果说卧房的装饰是夏天的话,暗室的装饰则是深冬,与卧房仅一墙之隔,但视野所及皆是淡蓝色寒冰。 不疾不徐的向暗室那个自己最为熟悉的地方走近后,蟾兔看着静静躺在冰髓上的男子皱了皱眉头。 “我原以为自己再也无法见到折兔那丫头了,却不想她今天居然突然出现了,虽然现在是一个灵体,但我也十分欢喜,毕竟我还能见到她,能够听到她的声音。” 说到这,蟾兔脸上挂上了一个满足的笑容,但笑着笑着却又皱起了眉头。 “可我今日对她说的话一定伤到她了,我想她现在心底一定将我这个做姑姑的恨死了,可是没有办法,只有我能够救那人,若是真的同我闹翻了便所有人能够救那个人,故此倒是忍气吞声了下来,只是离开时的表情却怎么也不服气,哼,都这么大个人了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蠢死了!” 见那人只是静静的躺在那里,蟾兔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道:“若是你快些醒来就好了,这样我便能够早点结束同那些人的纠缠,对族里的人也好有交代了……” 期间,蟾兔断断续续的又说了很多,但床上那人就如同睡着了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一张俊美无双的脸上带着一抹平静的笑意,火红色的长发乖顺的披在床上,似乎一直都在聆听蟾兔的絮叨,但任何人只要看一眼就能知道,那人根本就无法再听到任何声音…… 第一百七十五章 若是可以我自然想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母慈父爱 一连半个月,折兔日日都去同蟾兔见面,但带回来的结果无一例外的都是同样的回答。 “少主,不能继续这样耽搁下去了,且不说你的伤单就仓融的身体近日好像不断的消瘦下去了。” 皱了皱眉头,景止看着面前神色焦急的文竹,道:“我先前令你查探的消息查清了吗?” “嗯,一千二百年前确实有一位外族人进入洛水,而后便没有见到那人出去,虽不知是何人,但想必就同少主您猜想的那般是赤乌了。” 无意识的摩擦着杯沿,景止微微一笑,道:“好了,你先下去吧,我知道该如何做了。” 看着对方欲言又止的神情,景止笑得越发无奈了些:“放心,我不会乱来的,这次师傅可没有像以往那般跟在我身后为我收尾。” 略带怀疑的看着自家少主,但很遗憾,文竹觉得自己并不能从中看出什么异常的地方,只得无奈道:“希望您真的不会乱来!” 说完便被景止笑着轰了出去。 抬头看了眼碧蓝如洗的天空,似乎是觉得那太阳太过刺眼,抬手挡了挡便向折兔的房间走去。 原以为蟾兔会禁止自己一行踏出小院,却不料除了打扫的仆人以外并没有任何人看守,想来是有人同整个宅子里的人知会过,那些仆人见了还会停下问好,一开始的时候莫说景止几人,就连折兔都要怀疑蟾兔原先说要杀了几人只是自己听岔了。 如同往常散步那般,畅通无阻的来到折兔的房间外轻轻敲了敲门,便见少女抬头笑道:“进来!” 看着眼前的情形,景止微微一愣,不解道:“你这是怎么受的伤?” 见侍女刚巧将伤口包扎好后,折兔先是让人出去,随后才对景止笑道:“昨日洛水突然闯入一群魔人,我身为圣女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当即去看了看情况,这是不小心受的伤。” 见景止皱眉看着自己的手臂,折兔毫不在意的动了动,继续安抚:“你不用担心的,我没什么大碍,不过因为那边耽误了些时间,我今日还未曾去见我姑姑,等一会儿去见了没准她看我受伤便答应我了!” 从对方被包扎得十分妥当的伤口上将视线转移到折兔那惨白的脸上,景止微微一笑,道:“其实我来找你是有一个不情之请,之前听你说只要带着那块令牌就可以见到蟾兔,不知你可否让我去见她一面?” 抿了抿唇,折兔担忧道:“这不太好吧?” 闻言,景止但笑不语。 …………………… “族长,同圣女一同回来的那名叫景止的少年求见。” 闻言,蟾兔执笔一顿,看着画中的男子皱了皱眉,声色不悦道:“怎么现在连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打扰我了?” 闻言,门外瞬间传来一声清亮的跪地声,原本小心翼翼的声音此刻已经带上了几分惶恐:“族长息怒,属下原本要阻拦的,可他拿出了您的令牌,属下不得不通传啊!” 皱了皱眉,将手中的毛笔不紧不慢的放下后,蟾兔道:“好了,让他进来吧。” “是。” 听着身旁明显松了一口气的声音,景止对其歉意的笑了笑。 见此,那人只觉自己原本要将方才的委屈发泄在景止身上的心思瞬间偃旗息鼓了,任谁看到长得那样好看的一人满怀愧疚的看着自己想必再大的气都会消去大半。 “好了,你可以进去了。” “多谢。” 后者回以颇为友好的一笑。 随着背后的门咯吱一声关上后,景止便觉察到左侧那道令人无法忽视的目光,状似毫无觉察对方那面怀不善的目光,景止从善如流的行了一礼,微笑道:“贸然前来,若是打扰到大人休息还请见谅。” 轻嗤了一声,蟾兔直言道:“好了,以我们现下的关系何必说那些场面话?如此贸然前来找我你就直说吧,那些啰哩叭叨的话就省了吧。” 闻言,景止颇为意外的挑了挑眉,当下也不再继续,将自己的身子挺直后径直看向对方笑道:“若是景止猜得不错的话族长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一个人吧?” 不屑的笑了一声,看着分明处于低位而神态却比自己这个上位的人都要怡然自得的少年,蟾兔不知为何便觉得对方十分厌恶起来,语气上更是毫不遮掩道:“对啊,我确实是因为人,但不是为了某一个人,而是为了整个洛水的人都能够像现在这般安居乐业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若不是折兔那丫头求情我更是想要杀了你们。” 嘴角的笑意再次深了几分。 “族长之所以处于这样的境地难道不是因为你当年与虎谋皮才会落得这般田地吗?你说若是你的族人知道你是为了一个外族男子便将他们卖了,他们是会用失望的眼神看着你还是用恨不得食你鲜肉引你鲜血的眼神盯着你呢?” “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看着对方那瞬间戒备起来的眼神,景止无奈的耸了耸肩,安抚道:“你放心,你知道的我知道,而你不知道的虽然不能说全部,但一小部分我还是知道的。” “空口无凭,你凭什么要我相信你?”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蟾兔已经冷静了下来,好整以暇的看着对方轻笑道。 垂眸微微一笑,待笑够后,景止面带怜悯的看着对方道:“你说,一个为了救自己心上人从而将整个部落里面的人置于危险境地的人我究竟该不该继续告诉她,她的心上人之所以会长眠不醒是因为那些与她合作的人,该不该告诉她那些口口声声说着要帮助她的人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违背了当初的誓约尽情的屠杀着她的族人,又该不该告诉她她的侄女为了救下原本应该是你保护的那些人此刻已经中毒了。” 闻言,蟾兔眼底闪过一丝担忧,但很快便被其掩盖下去。 “你来找我莫不是就打算用这些理由来说服我?那我可以告诉你,这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可我别无他法,若是你还想要活下去那就在我没有事生气前离开吧,不然的话到时候哪怕是折兔跪地求我我也不会饶过你的。” 无所谓的笑了笑,景止不再继续方才的话题,只道:“若是你不想赤乌醒过来的话只管继续与虎谋皮下去,至于我们本次之所以来找你不过是因为要救的那人与你和赤乌有些关联罢了,至于有什么关联我倒是有些不好说,毕竟你们二人给了他生命不假,但是从未抚养也是真。” 闻言,本就不安的心头瞬间一跳,蟾兔瞬间从座位上弹起,闪身景止眼前紧紧拽着景止的手臂阴沉道:“你怎么知道赤兔,又怎么会说他无法醒来,还有最后一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许是被对方突如其来的脾气逗笑了,景止微微抖着肩,道:“其实你一开始便知道了那些人不可能真的将赤乌救醒而你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只不过一直自欺欺人的对自己说‘你已经答应了他们的条件,而且赤乌这么多年来他的魂牌还在,赤乌一族也未曾出现动乱,只要自己按照他们的吩咐去做那么赤乌总有醒来的一天’,至于我后面按句话想来你心底更是如同明镜那般,真的还用我再说一遍增加你的愧疚吗?” 握着景止手臂的手指焉然一松,蟾兔神情复杂的看着那面带微笑的少年,语气低沉道:“你究竟是谁,一开始我可以以为是偶然,但到了后面尤其是方才的那句话分明就是我心中所想,你来到洛水究竟有何目的?” 怜悯的看着蟾兔,景止叹了口气,向前走近了一步:“想必折兔已经同你说得十分清楚了,我是族长你儿子的好友,之所以来到这里不过是想要你救救命在旦夕的他,同时也是点醒你不要继续自欺欺人下去了,不知我这样说族长可曾听清楚了?” 说着,只见对方再次向后退了几步,但就是不答。 见此,景止难得的皱了皱眉头,暗暗思索着莫不是要稍微动用魅惑,然而下一刻便见蟾兔自嘲似的笑了一声,复而抬头望向自己。 “我想你既然已经将话说得这么清楚我也没有再怀疑你的必要了,我信你,救人性命的血我会给你,而你们拿到东西之后也立刻给我离开洛水,带上折兔一起离开。” 皱了皱眉头,在察觉到对方想法的那一刻景止不解道:“你莫不是疯了,难道还要继续执迷不悟下去吗?” 摇了摇头,蟾兔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抹笑意,但那笑意却是比哭还要难看几分。 “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对,但是我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我只要赤乌他醒过来,至于其他的我已经不能继续顾及了,到了事情结束后,哪怕他们要要神形俱灭我也绝无半分怨言!” 闻言,景止脸上出现一抹异色,看着对方血色全无的脸色,淡淡道:“你之所以不答应除了你确实无法放下赤兔以外,更为重要的是洛水的人在他们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已经被人控制了,若是你与幕后那些人闹翻的话你的族人都会瞬间同你反目,想要解决他们很简单,但是对他们痛下杀手却很难,想来你一开始就明白同他们合伙会有的下场,可你还是义无反顾的接受了他们的提议,你何苦呢?” 微微顿了顿,蟾兔无奈道:“是啊,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好了,多说无益,眼下我就将你要的东西交给你,而折兔和那孩子就有劳你们照顾了。” 说完,只见寒光一闪,只见蟾兔将其一只小瓶接满后交到景止手中,偏了偏头,继续取出一只瓶子继续开始接掌心的血,一时间,两人都安静了下来,鲜血落在瓶中的声音在整个空间显得异常的突兀。 “也不知道这些够不够,毕竟这次过后你们再想要我的血可能就变成了不可能事件,不过想来要救醒那孩子只用这种血是不可能的。” 笑了笑,只见红光一闪,蟾兔掌心便静静的躺着一粒小指甲大小的血珠。 “想来用心头血应该能行,或许你可以先回去试试看用这些血去试试看能不能成功,若是不成功的话或许时间来得及你还能再来找我一次,但是下一次我不知道你还能不能成功找到我。” 说完,蟾兔便耸了耸肩,语气也平静了下来。 “好了,若是你再不出去的话或许只能让人将你抬出去了。” 挑了挑眉,景止想了想便道:“既然如此的话我想代那孩子问你一句,若是有机会的话你会不会给他他应该有的疼爱,同他说一句你还是爱他的?” 沉默了片刻,蟾兔看着景止眼底那异常执着的眼神,勾了勾唇角:“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当然想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母慈父爱,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静默了片刻,景止吐了口浊气,看着蟾兔难得的露出了一分笑意:“好,你的话我会告诉他的,还有,他的名字叫做仓融,心思很单纯,被我师傅照顾得很好,说是无忧无虑的长大也不为过,前些年结识了一个好友,而那好友可是不辞辛苦的带头来找你,还好眼下我成功要到了,不然依照那人的性格再耽搁一下的话估计会将洛水闹得翻天覆地。” 闻言,蟾兔眼底出现了一抹暖意,偏了偏头,道:“原先我挺不喜欢你们的,但是同你讲话了这么片刻后我倒是对你们产生了几分好感,至于那孩子能够无忧无虑的长大却是我始料未及的,请你替我谢过你师傅。” 说完,蟾兔便取出两物,交给景止道:“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师傅应当是扶摇神尊,蓝色盒子里的东西对她有用,至于黑色盒子里的东西是交给一直陪同仓融那人的。” 道声谢将其收下后,景止看着异常洒脱的蟾兔道:“若是我说我有办法化解眼下的局面,而代价是要赤乌的护心羽呢?” 看着笑得一脸笃定的少年,蟾兔难得的沉默了。 见此,景止微微一笑,行了一礼道:“还请族长好好考虑,景止先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几位同伴。” 抿了抿唇,蟾兔点了点头。 第一百七十六章 自家的狗被流浪狗勾走我们会选择将那些流浪狗杀了 回头看了眼再次隐匿的山群,折兔皱了皱眉,看了眼手中的令牌,随即将视线转到神情淡淡的景止身上,皱眉道:“我想知道你究竟同姑姑说了什么,她原先可是宁可杀了你们都不同意,而你同她仅仅见了一面她就将我们要的东西交给你了?” 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折兔的手臂,景止随即挑眉笑道:“许是我能言会道说中了族长想要听的话?” 闻言,几人不约而同的扯了扯嘴角,而梦凌则是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景止,随即开口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是早点出发吧,毕竟早些回去仓融便能早些醒来。” 神色复杂的看了眼眼前的景色,折兔吐了口浊气后再次看向几人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开朗。 “看梦凌整天都愁眉苦脸的,今日脸上难得的出现了几分轻松的神色,我想必定是跟成功拿到解药有关,这不禁让我对你们口中的那位少年产生了几分好奇。” 闻言,梦凌看着折兔皱了皱眉,语气不明道:“若是舍不得与你姑姑分别便留下来。” 许是被对方说中了自己心底的想法,折兔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儿一样瞬间炸了起来:“你可不要胡说!我怎么可能会舍不得她呢?先前对我态度那般恶劣,我巴不得长时间不见她呢!” 话音刚一落,便察觉到身旁传来的那道打量的目光,折兔只觉自己的气焰瞬间便消了下来,声音也不由得温柔上了几分,但依旧余怒未消补充道:“再说了,我可是洛水的圣女,手中又拿着姑姑给我的令牌,想要回来不过是走几步路的事情,你们替我瞎操什么心?” 说罢,折兔便率先向前走去,并对后面几人道:“怎么还不走?莫不是想要留在这里吃早饭?” 至此,几人面上一讪,当即跟了上去。 ………………………… “蟾兔,我可实在想不出来该如何夸赞你,以你的聪明程度难道会想不到我要那些人留下来?” 看着对方满脸阴沉的模样,蟾兔微微一笑:“我何时放过他们离开呢?当时所说的不过是我将他们留在洛水,眼下他们虽然出了禁地但人还是在洛水,我并未失约,至于他们离开禁地后能不能成功离开洛水,这不得看你们的能力?毕竟在这禁地里发号施令的是三长老,我并没有能力将他们留下来,难道大人会不清楚这一点?” 闻言,男子本就阴沉的脸再次沉了下来,单看脸色让人毫不怀疑若是再稍微酝酿一些时间,那脸上必定能够滴出墨来。 看着对方有恃无恐的表情,男子将声音压低了几分,道:“难道你就不担心那个睡在屋子里的人永远醒不过来了不算,你那些原本安居乐业的族人也惨遭横祸吗?” 将胸口的浊气吐出后,蟾兔看着对方道:“你莫不是觉得仅凭这些便能让你家主子歇了与我的合作?诚然,那些人的身份确实高贵,可我们的目标并不是他们,若是有了他们于我们就是锦上添花,但少了他们也对我们没有任何影响,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以为你家主子会同我撕破脸皮?” “啪——啪——啪——” 不疾不徐的掌声在空旷的房间内显得格外突兀,而原先那人语中的恼羞成怒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再次开口语气中甚至带上了几分笑意。 “我就说原先任我们摆布的美人怎么胆子突然便硬了起来,想不到那美人竟然是打着那算盘,认为自己对我们还会有威胁,唉~真不知道是该将你唤醒还是让你继续沉醉在你为自己编织的美梦中,真是太难为人了,啧啧啧~” 许是对方的话太过无头无脑,又或许是对方的语气太过肯定全然没有试探的意味,蟾兔只觉自己的心头闪过一丝慌乱,直视着对方那嘲讽的目光皱眉道:“往日里想要见你一面都难,今日居然无缘无故的找上门来,想必你这样的大忙人应该不是为了同我说这些废话吧?” 话音刚落,便见对方眼底的兴味变得越发浓厚起来。 “你究竟想说什么?!” 听出蟾兔语中那几不可查的慌乱,男子嘴角的笑意越发放肆起来。 “原先我们养的一只听话又聪明的小狗因为外来的流浪狗告诉它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没有人管束的生活是它永远无法体验的快乐后,起初还好,那小狗只是心头略微升起了几分向往,我们做主人的想着这些年来这小狗的表现颇为听话,便觉得它是一只聪明的,却不想这咬人的小狗果然平日里不会叫,一时没有注意我们养的那只小狗因为同外面那些流浪狗接触的时间变长了居然萌生出逃跑的想法,见自己稍微表现出了几分异常自家主子并未责罚,渐渐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居然妄想咬断绳索跑到外面的世界去~” 说完,见对方用自己那双灵动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自己,男子只觉自己的心情变得越发开心了,不紧不慢的接了口。 “无奈我们对那只小狗十分疼爱,自然不舍得对它下狠手,但它终究是影响了主子的心情,虽然那小狗动不得,但是那些来引诱小狗的流浪狗我们作为主子的自然舍得动手,一面观察着流浪狗,一面不禁想到了一个好的办法,只要将那些流浪狗处理了不就没有其他东西再来影响我们养的那只狗了?而那只狗见到流浪狗死在自己的面前开始或许会产生怨恨的心情,但那又如何?它终归无法同自己的主子反抗,只要作为主子的到时候再给它一些甜头,它便能将心底那微不足道的恨意忘记,等时间过得再久些它便还是原先的那只狗,看到自己的主子便会颠颠的揺着自己的尾巴,试图求得自家主子更多的爱护以及赏赐,不知蟾兔姑娘觉得我这番话可有道理?” 说完,似是觉得对方的神情有趣,男子还低低的笑了几声。 “你所说的那只狗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便是我了,至于那些所谓的流浪狗便是那群人,至于你说的甜头难道真的能让他醒来?” 颇为惊讶的挑了挑眉,男子状似惊奇道:“我原以为蟾兔姑娘并不知晓的,却不想我这话音刚落你便知道了,啧啧啧,想来终究是我这话说得太过于直白,比喻太过于形象,也不知主子知道了我这样做会不会责罚于我,毕竟来之前他可是告诉我了,要好好同我们的小宠物讲话,万不能惹急了它,不然会被反咬的,唉,都怪我见到蟾兔姑娘太过于兴奋了,不知姑娘可否网开一面,不要到主子面前告发我呀?” 说完,男子饶有兴致的偏了偏头观察着对方的脸色,见对方脸上无甚变化后便颇为无趣的耸了耸肩,继续道:“若是你答应我的话我便送你一件礼物,将那些流浪狗的全尸带过来~” “若是我猜得不错你们应该在镇上安排了许多人手等着他们落网吧?可你真的觉得他们那些天之骄子会那般愚钝,让你那些蠢笨的属下抓住?” 摇了摇头,男子看着蟾兔那不屑的神情,颇为邪魅的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似乎是品尝到了什么美食一般,开口解释道:“谁说我的目的是要将那些人抓住的?都说了我要将那些流浪狗杀死,既然是杀流浪狗当然会有专业的队伍,若是你想的话我可以发发好心带你去看一看那些专业人士是如何捕杀的~” 将自己的视线毫无畏惧的对上对方的眼神,蟾兔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语气颇为温和道:“看你也是一个十分好胜的人,若是你觉得你必赢的话不妨同我打个赌,你看如何?” 看着对方不似玩笑的神情,男子静默了片刻,良久再次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满脸阴沉道:“你想怎么个赌法?” 闻言,蟾兔微微一笑,道:“很简单,你觉得你们一定会赢,我便赌你们一定会输…………” ………………………… 看着突然闪出来的妖兽,梦凌十分不耐的皱了皱眉头。 “你们以为你们走得掉吗?!”看着对面完全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的模样,开口说话的虎妖脸色一沉,沉气大吼一声见几人将自己的目光转到自己身上后,不由得露出了几分贪婪的目光。 “识相的便将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统统交出来,若是不识相的话就别怪你爷爷我们出手不留情了!” 说完,不仅那虎妖仰头大笑起来,就连他身后那些叫不出姓名的妖怪也纷纷大笑。 “我一开始便知道会有人出来截杀我们,想不到一开始出来的居然会是这些货色,想必一会出现的也不会是什么聪明的东西,不然又怎会让这些杂碎抢在自己前面。” 听到言邵钦的嘲讽,那虎妖的笑声突然一顿,满脸不悦的将视线转到几人身上后道:“你们若是怕了便跪下同大爷我道声歉,再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交出来,没准大爷我心情一好便饶了你们一命!” 话音刚落,只听轰隆一声便有落雷落到了自己身旁。 几乎是下意识的,虎妖便向后踉跄了一步,而他身后的妖怪也瞬间变得惊慌起来。 将心中的惊恐强行压下后,虎妖咳嗽一声,面色不愉的对身后的妖怪道:“安静!这般吵吵嚷嚷是做什么!若是害怕了便趁早回家做家里面的乖宝宝,少出来这里丢人现眼的!” 原本嘈杂的妖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见此,虎妖只觉自己心底微微一松,而后便面色不愉的看着两指捏诀的梦凌道:“雕虫小技!连最基本的落雷都控制不好还妄想着反抗!也不嫌丢人现眼!” “哦~?” 许是许久未曾看到这般厚颜无耻的人,梦凌只觉自己实在不知该做出何种表情,淡淡的反问了一个音调后便道:“想不到一个不成气候的东西也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了。” 说完,在对面的妖群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听空中瞬间传来了震耳发聩的雷鸣声,在这种声音下本就妖力微弱的小妖们哪里还顾得上打劫景止一行,更遑论虎妖,当即便开始抱头乱窜起来,而那些落雷像是察觉到了妖群的意图,原先在空中翻滚不断的闪电瞬间便开始四落下来,将那些抱头乱窜的妖怪严严实实的困在了半亩之地。 有些小妖占着自己在妖群中修为较为出众,待冷静下来后便不将这些不往自己身上劈来的落雷放在眼中,待伸手捏了一个结界后便向那渗人的雷光中走去,待离雷光仅一步之遥的时候强忍着那几欲将自己眼睛刺瞎的光亮冲梦凌挑了挑眉,看着对方微微带笑的目光,轻嗤了一声后便向大摇大摆的向外走去。 “噼里啪啦——!!!” 像是饥渴了许久的沙漠终于迎来了一场春霖,一开始的那些落雷声在这一阵声音中显得异常的渺小,而原本趾高气扬的妖此时连一把灰烬都没有留下,一声惨叫都未留下便离开了这个被人誉为仙境的洛水,永远的长眠于此。 一时间,整个妖群都安静了下来,就连一开始气焰嚣张的虎妖张了张口便不再开口,只是面色复杂的看着落雷外面色带笑的梦凌。 “若不是看在你们的首领于我有恩,而你们又是她的族人,想来方才的声音应该会再大上几分~” 说完,梦凌便好整以暇的看着对方,不疾不徐道:“好了,我也不要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只要你们跪地求饶,说一声‘爷爷我错了,求各位爷爷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小的’我便将你们放了,如何?” 就在梦凌话音刚落,只见原本紫色的闪电瞬间变成了黑紫色,而后像是一场风尘暴那般不受控制的朝着那些面带犹豫的妖怪劈了过去,待察觉到异常的第一时间梦凌眉头便死死的皱了起来,待发现落雷阵全然脱离了自己的控制便皱着眉头将手指放下,皱眉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森林深处。 第一百七十七章 梦凌重伤血液落入他人手中 “据说我所知这位公子修习的并非是名门正派修炼的功法,想来也是一个性情中人,却不想居然会对对自己痛下杀手的人手下留情,莫不是真的同我家主子说的那般,若是想要变成一个好人,只需要同那些正派人士相处一些时候便可以学得三分相像,原本我还觉得必定是主子夸大其词了,但现在看到恶名满贯的赏金猎人都变得这般和善,只能在心中暗叹不愧是主子,将所有人的心思都摸得这般透彻~” 话音刚落,空地上便渐渐的出现一些模糊的人影,人影不多,大概只有二三十个,但是随着人影渐渐变得清晰后梦凌原本无甚表情的脸瞬间变得寒冷起来,死死的盯着对面那人。 “我原以为你会像之前一样二话不说的便冲上来同我比划比划,却不想只是用那可怜的目光畏惧的看着我,啧啧啧~莫不是上次不小心让你受了点伤后你心中就留下了阴影,学乖了,不敢同上次那般冲着人便狂吠了?” “我竟是不知有些狗居然会不远万里的追着人不放,莫不是没有咬到那个人它就不会放手?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不如我同你打个商量,我乖乖站着不动让你咬一口,然后你也返回到你的家里去,如何?” 梦凌的话刚落下,便听到身后传来言邵钦那夸张的哄笑声。 “梦凌,哈哈哈哈,我从未发现你说话这般动听过。” 许是对言邵钦一贯说话的方式有了了解,景止几人脸上带了一丝笑意,而对面的人则是不明觉厉的看着言邵钦,见对方只是光顾着笑,并未开口后,女子轻蔑的哼了一声,便要继续开始嘲讽原先春风得意的梦凌,不料方才还不断傻笑的言邵钦却突然神色一凛。 “原本我还真的以为你同这个女的说法一样,回家那些流浪狗咬到你的第一时间便打回去,却不想你居然这般大度没有同这些流浪狗计较,我真的觉得也就你脾气好,若是换了我绝对不会因为怜悯这些东西而放弃了教训它们,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教教它们该如何从施舍者手里讨到好处,啧啧啧,或许真的同对面那个大妈说的一样,你啊,心变得也太软了~” “黄口小儿也敢口出狂言!” 只听一声暴怒传来,原本神色不屑的女子瞬间像是油锅里不小心滴落了水珠那般开始爆炸开来。 而她身后的那些人也像是得到了某种指示,像是鬼魅那般无声无息的向几人攻去。 许是因为言邵钦的话语激怒了女子,那女子死死的将目标锁定在言邵钦身上。 一开始便知这次前来的不是一般级别的修士,言邵钦便在心底暗暗做好了准备,而对方似乎是要让自己玩得进行那般,虽说第一时间便冲到言邵钦身旁,但在隔着言邵钦几丈开外的时候却突然放慢了速度,右手持一把全身乌黑的匕首贪婪的舔了舔嘴唇,见言邵钦取出自己的配件后才继续攻了上去。 许是因为双方差距过大,尽管言邵钦在第一时间便捏诀护住了自己身体,同事暗暗运用风火雷电这四**术出其不意的向女子攻去,但终究效果几不可见,偶尔一次将落雷引到女子身上,谁料那女子在雷击之下不仅毫发无损,反而有种越挫越勇的气势。 “这便是传说中黄金一代的实力吗?原本我还对你们有所期待,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与其让你们占着这个名誉继续苟延残喘下去,不如我便发发善心送你们一程,免得到时候与其他人对决辱没了自家的名声!” “当——!!!” 将身下突然出现的黑色刺锥斩断后,言邵钦皱了皱眉,看向对方的眼神难得的认真了起来。 “哟!小家伙这是恼羞成怒准备来个临死前的挣扎了?” 不屑的勾起一边嘴角后,女子撇了眼梦凌身边不断减少的人后,神色玩味,语气异常阴冷道:“好了,同你这小子的小打小闹就到此结束了!毕竟那边那只养不熟的狗还等着我过去收拾!” 话音一落,言邵钦只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瞬间将自己笼罩起来。 看着如同狂浪般向自己疯狂涌来的黑色魔气,言邵钦皱了皱眉头,当即手指翻转结了一个星凌诀。 “破!” 随着一声爆喝,仅半步之遥便要将言邵钦淹没的黑色魔气从头部开始便迅速向后褪去,几个呼吸间,原本昏暗下来的天空再次恢复了最初的明媚。 将手指一收,看着脸色比原先要苍白上几分的言邵钦,女子轻笑一声。 “方才那张嘴不是还叭叭的讲个不停吗?怎么现在只顾着喘气,不再继续开始讲了?” 见对方不语,只是沉默的看向自己后,女子轻蔑一笑,随即对跟在自己身后的魔人道:“方才的那一击这家伙虽说没有受什么伤,但是要一瞬间将那么多的魔气击退必然消耗了大量的灵力,若是对方都已经成了这副模样你们还没有办法将其尸体带来的话,今日你们便留在这里吧!” “是!” 看着向梦凌袭去的女子,言邵钦挑了挑眉,对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三只不知是哪个种族的魔人轻松的笑了笑,意味不明道:“我似乎被轻视了?” 许是对女子的实力或者是命令太过于自信,听到言邵钦这近乎自言自语的反问,其中个头比较中等的一只亮了亮自己一人手臂长短的獠牙,嗤道:“是不是自己心底没有一点数吗?” 说完便扬起自己的手臂向言邵钦袭去。 “我是该夸你对自己有信心呢还是该告诉你,你对自己的实力似乎过于自信过头了?” 话音一落,魔人脸上得意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不可置信的瞪大了自己的双眼,拼尽全力的看向自己瞬间变得空洞的上半身,难以置信道:“你真的是修士?!” 修士怎么可能会如此残暴的斩杀敌人!? 挑了挑眉,言邵钦毫不犹豫道:“我是不是修士难道凭借你伤口的那股灵力还无法判断?再者说来,我虽然是修士但并不是那种以助人为乐的修士,我承认我这人还是比较热心喜欢帮助别人,但那得看对象是谁,就好比一个整日里都想着如何将我杀死的东西我不让它灰飞烟灭都算好的,又怎会对它手下留情呢?” 察觉到言邵钦递过来的眼神,余下的两个魔人只觉脑袋瞬间变得混沌起来,下意识的便要离去,但想着女子方才走前留下的话,离去的步子便像是被人固定在了原位,再挪动不了半分。 对视一眼后,两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的便向言邵钦袭去。 不着痕迹的动了动自己微微发颤的手,言邵钦心底已经开始破口大骂,但脸上依旧是一副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的神情。 躲过了来势汹汹且毫无预示的地刺后,女子看着将目光投向言邵钦那旁的梦凌,扯了扯脸颊,巧笑道:“想不到同我这个前辈动手你居然还有多余的精力放在其他人身上,莫不是上次我没能成功让你长下记性?!” 说完,便见梦凌原本完美躲过那密如星罗的黑色断剑的身形一顿,下一刻那身蓝色衣袍瞬间便有献血渗了出来。 “呀,我还在奇怪为何你不将定身诀用在我身上,现在才想起来修为低微的人所施展出来的定身诀对修为高深的人来说便如同挠痒,也难怪我没有任何一点感觉了~” 闻言,梦凌停下身不疾不徐的收回方才将围攻景止身边那魔人去除的动作后,看着原先自己敬重的人静默了片刻,过了许久才道:“你真的觉得我无法控制住你的动作吗?” 被对方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女子像是想起什么一般,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可置信,随后眼中的杀意尽显无意。 “但那招有一个弊端,那弊端让我足以在你聚力的瞬间杀死你!” 说完,女子身后便有数万把与其手中一模一样的匕首悬浮,随着女子手臂一扬便向梦凌蜂蛹而去。 “你莫不是以为我在有全然的把握之前会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你?” 随着梦凌话音落下后,便见那些匕首像是突然失去了力气那般停滞下来,不待一息便像是泡沫那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仅余还未完全散去的魔气夹杂在空中。 “若是前辈能够侥幸留住一命的话记得下次再不可这般粗心大意了。” 垂眸看了眼将自己困住的法阵,似乎是被那光芒刺得睁不开眼,女子闭了闭眼,询问道:“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阵法是你方才躲避我的攻击时留下的?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新鲜,莫不是你自己研究出来的?” “不错。”应了一声,梦凌补充道:“既然未曾见过那你便多看上一眼,虽说一会便神形俱灭,但好歹能在临死前安慰自己将这个阵法记住了。” “若是不想她死的话便将大人放了!!!” 闻言,梦凌神色不愉的将视线转到出声那人身上,在看到对面的情况后便皱起了眉头。 强忍着头部传来的那种几欲炸裂的痛感,折兔卯足了劲道:“你们不要管我,快将那老妖婆杀了!这个大个子奈何不了我的!” 话音一落,折兔只觉自己越发疼了起来,虽极力忍耐,但一声叮咛还是从嘴角溢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将这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杀死,毕竟她都那么肯定了,我这原本极其笃定的脑中竟是产生了一丝犹豫,但我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有几分了解的,想来也能够将这孩子杀死,退一万步讲就算不能杀死我也能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完,一脸阴邪的男子便将手搭在了折兔身上,尽管不见男子做了什么,但隔着一段距离都能够看清折兔的身体猛然一颤,随后脸色变得越发苍白起来。 “我再给你十个数的时间,让你好好考虑考虑要不要将大人放了,我建议若是你拿不定主意的话便看看你身边的这些人,看看他们为了你哪一个不是身负重伤?难道你真的忍心忍你的这些兄弟命丧于此?” 不着痕迹的看向景止三人,梦凌抿了抿唇,言邵钦脸色最为苍白身上也挂了彩,而从未出现过一丝狼狈的景止虽不如言邵钦看上去那般惨,但往日里束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已经杂乱起来,嘴角还有一丝淡红,虽被其主人擦去,但许是太过匆忙,还留下了一份证据。 放眼三人,还保持着原样的当选奇贺,在他面前有十多人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但他并未将视线投向那十多人,而是用那波澜不兴的目光静静的看着被人劫持的折兔。 “啧啧啧,难道看到这样的景象正常人都会选择将我放了营救自己的兄弟,不过若是这件事到了你梦凌身上,我觉得不顾这些人的死活将自己想要的东西拿在手中才是你的作风,毕竟此次来的人虽少,但都是接近于魔将修为的人,与你差不了多少,你的这些兄弟能够坚持到现在才是让我惊讶的。” “七……” “六……” “五……” 不去理会身后的声音,目光死死的看向挟持折兔的那人,梦凌淡淡道:“好,玩答应你。” 闻言,阴邪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喜意,刚要开口却觉察到自己的灵魂深处一痛,随即便没有任何挣扎的倒了下去。 见此,梦凌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便面带笑意的向景止看去,只见对方的脸色简直不能用苍白来形容,心下一紧,便向其走去。 “小心身后!” 与折兔的提醒同一时间,梦凌便发现了身后传来的异样,但看着离自己不远的景止微微皱了皱眉头,当即转身挥剑往后一挑,缺不料那原本径直袭去的黑影动作一变,在所有人都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便转头向梦凌心口袭去。 “当啷——” 异物相撞的声音刺痛了每个人的耳膜,待看清现场情形后每个人都皱紧了眉头,没有任何犹豫的闪身梦凌身旁。 “可惜,差一点点就能吃到我梦寐已久的心脏了!” 只见一只成年男子脚掌大小人首螳螂身的绿色魔物口中咀嚼着什么,遗憾道。 而梦凌心口一寸的方向俨然已经通了一个异常圆润的**,周围有血似小溪般流出来。 第一百七十八章 遇到危险必须保持冷静做出最为正确的选择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若是方才那样的机会出现在我眼前,我定然不会让对方有反咬我的机会。” 说完,女子动了动自己略微有些僵硬的肩膀,看着仇视自己的几人轻嗤了一声,随即将视线转到依稀可见的山尖,看着折兔那苍白的脸色道:“眼下我这边倒是要得手了,就是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如何了,不过想来应该很快便能结束了,毕竟那里面掌权的除了那个名叫蟾兔的外,其他都是一些老弱病残,也不知圣女你觉得我说的可对?” 闻言,折兔瞬间便瞪大了自己那双微红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女子道:“我还在想着为什么魔族会闯进来,原来你们早有人接应,为的就是与里面的内鬼来个里应外合!?” 挑了挑眉,女子笑着摇了摇头,道:“其实我们会过来也是一个巧合,若不是他们找到我们,我们也不会来到这里,眼下我们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便不陪你们继续小大小闹下去了。” “咳咳,仇雯,你以为我们既然来到了这里会没有做好最坏的打算?你真的觉得为了将我捉住而与那些人合谋,真的划算吗?” 闲适的把玩着手中的匕首,仇雯挑了挑眉:“我的目的便是将你带走,至于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便不在我的计划之内了,若是在抓到你和付出惨痛代价之间选择的话我一定会选择前者。” 了然的点了点头,之间还在流血的伤口便渐渐的止了下来。 “确实如同你说的那般,在第一时间便不该给自己的对手留下反扑的机会,你放心,我会将你的忠告记在心上的。” 话音一落,在所有人还未回过神来的时候便见梦凌瞬间消失在了原地,而后仇雯便徐徐向地面倒去。 而之前剩下的那十个魔人随着仇雯的倒下先是一愣,而后只听声声惨叫响起,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甩了甩敛情剑刃上的血迹,景止苍白的对梦凌三人笑道:“想不到啊,我们居然想到了一块上。” 看着神色不佳的折兔,奇贺皱了皱眉,问道:“你没事吧?” 抬眸用那双红彤彤的眼睛看着奇贺,随即摇了摇头,故作轻松道:“方才多亏梦凌出手及时我才得以毫发无伤,但得对各位说一声抱歉,同你们一起看望仓融的事估计得等一段时间了。” 皱了皱眉,奇贺声音中几不可查的带上了几分焦虑:“你莫不是想着回去吧?你应该清楚你的姑姑让我们带你出来就是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让你出来必定是不想让你遇险,你这个节骨眼上回去莫不是要她的心血功亏一篑?” “我自然知道我不能任性回去给他们添乱,可是我的身份以及我的内心告诉我,我不能就这般心安理得的同你们走了,我知道这件事是我理亏,你们放心,日后我必定会亲自登门向你们道歉!” 说完,折兔便向奇贺深深的鞠了一躬,而后微微向后退了一步转身欲走。 “其实你方才是故意让他们抓到的吧?” 听到这声音,折兔脚下一顿,随即不可置信的转过头来看着随意的把玩着自己手指的梦凌,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那般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怎么可能会故意让他们抓住呢?若我真的是故意让他们抓住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看了眼自己再次开始渗血的伤口,梦凌似笑非笑的将视线落到折兔身上,道:“其实我原本不想告诉你的,但看来若是我不将自己所看到的说出来你便不会承认自己是故意的了?” 顿了顿,见对方翻了个白眼便要继续开口,梦凌声音如常,却恰好在折兔开口前道:“方才同仇雯交手的时候,也许是天意,我的视线刚好落在你身上,又刚巧看到你闪身躲避的身体微微一顿,却没有任何其他力量围绕着你,想来可以肯定是外界所为吧?而且不巧的是我之前机缘巧合下了解到洛水圣女的实力,虽说不像那两位神尊那般,但是解决一两个小家伙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按照这几人的水准虽说有几分勉强,但定然不会让对方得手吧?” 说完,梦凌面露不屑的看了眼地上杂乱的脚步,而目光在看到仇雯嘴角那抹欣慰的笑容时便是一愣,不着痕迹的抿了抿唇才再次似笑非笑的看向折兔。 “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每个人都会犯错。”说到这,景止轻咳一声,随后才继续道:“我不过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判断洛水是否真的同我所想的那般发生了意外,而且在被对方劫持之前就已经计划好了,若是真的到了最后关头自己一定会先下手为强,不会连累你们的。” “你……” 笑了笑,景止颇为友好的偏了偏头,对满脸震惊的折兔道:“相处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对我多少有几分了解了,却不想你压根就没有注意到我的能力,实在不知是该谢谢你对我的放心还是提醒你下次不能继续对其他人这般毫无保留的信任了。” 脸色一白,折兔看着伤痕累累的四人,意味不明道:“原来你们一早就知道了?那为何还要配合我!?” “因为没有察觉到你对我们的恶意吧,不然方才倒下的估计还会再增加上一人~” 说完,言邵钦便动了动自己的肩膀,叹息道:“不过说真的,方才若不是我们出其不意的话倒下来的便该是我们了吧?” “或许吧。” 说完,景止便捂着自己的腹部皱了皱眉。 “怎么了?你莫不是哪里受伤了?” 对上梦凌那担忧的目光,景止笑着摇了摇头,道:“不过是最近没有休息好罢了,你没有大碍吧?” 点了点头,尝试着动了动自己的肩膀后,梦凌皱眉道:“若是想要恢复估计还需要一些时间,就是可惜了方才没有将那个螳螂模样的妖兽杀死,而蟾兔的血也被它抢走了一瓶。” 叹了口气,景止安抚道:“无碍,眼下最为重要的便是将你的伤势养好,至于血液你不用担心,当时我担心不够用,作为交换让蟾兔给了我十瓶,分别在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放了几瓶,为的就是防止这样的情况发生。” 说完,便将视线转到满脸不甘的折兔身上,道:“若是你真的想要白白送给他们一条命的话那我们也不会阻止你,但你要清楚你姑姑之所以瞒着你让我们将你带出来便是为了留下一个希望,而且更为重要的是要我们替你解了你身上的毒。” 这话刚落,不仅折兔,其余几人也诧异的看向景止,其中奇贺率先道:“你说折兔中毒了?” 将喉咙中的血腥强行压下后,景止点了点头,看着沉默不厌的折兔道:“还记得洛水上次莫名出现妖兽袭击那次吗?你身上所中的毒便是那时留下的,而我与你姑姑达成了协议,我将你体内的毒清除干净,同时给她提供一个办法保住洛水以往的生活,不让那些人的计谋得逞,想着你姑姑也帮了我一个大忙,我也提出了一个能够在保住洛水的同时留她一命的办法,但用与不用便看她了,因此你现在最佳的选择便是同我们一起离开,这样才能够不给任何人添麻烦,咳咳咳!!!” 说完,景止便剧烈的咳了起来,虽然在第一时间便捂住了自己的嘴,但还是有血丝从指缝中流了出来。 “景止你怎么了!?” 抽空对言邵钦无力的摇了摇头后,景止刚一张口便是一股鲜血喷出,随即便昏了过去。 一旁的梦凌瞬间赶来握住那毫无血色的手腕细细查看起来,良久轻轻摇了摇头。 “按照景止方才所说洛水眼下已经度过了危机,当务之急便是尽快同扶摇神尊他们取得联系,同时我们抓紧时间向浮云山赶去,若是晚了恐怕后果十分严重。” 见言邵钦二人应声后,梦凌便将视线转到折兔身上,语气淡然道:“该同你说的利弊我们方才都已经说清楚了,眼下没有时间再同你耽搁,若是你执意送死的话便请便。” 梦凌这话说得毫不客气,而且说完之后便取出一艘小船注入魔力,随即便将景止一把捞起带入小船中,全程未曾再看折兔一眼。 言邵钦此刻所有的心思也都放在了景止身上,同折兔礼貌性的点了点头后便闪身梦凌跟前,看着那渗血越来越多的伤口便不由分说的将景止抢过,许是身体的原因,梦凌无奈的瞪了眼言邵钦,随后便由着他去了。 “走吧,别让他们对你的担心白费了,更何况景止还强撑着安慰你,若是你再不同我们走的话此去一别,我们估计也没有机会再见了。” 闻言,折兔猛地看向奇贺,喃喃道:“为何?” “许是因为我们给过你机会,可你没有珍惜,辜负了我们不说还辜负了你的姑姑吧。” 抿了抿唇,折兔终是踏出了一步。 见此,奇贺眼中带上了几分笑意,随即极其自然的伸手拉住折兔那冰冷得不像话的手后,在对方诧异的声音中淡淡解释:“按照你的速度继续下去便要耽误我们时间了。” 许是未曾料到对方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在微微一愣神后折兔回过神来微微一笑,当即跟了上去。 一路上,在飞速前行的小船俯视着分毫未变的洛水,折兔吐了口浊气,看着从景止房间内走出的奇贺,担忧道:“景止他如何了?” 摇了摇头,道:“不知什么时候丹田受伤,明知自己身上有伤之前还那般拼命,简直就是未将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 难得见到奇贺的情绪起伏像这般大,折兔抿了抿唇,再次问道:“那梦凌如何了?” 方才将景止带到床上后,看着没什么大碍的梦凌也毫无征兆的昏迷了过去,将其带到空房后言邵钦将梦凌的衣服扒开后才发现梦凌上本身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了,而越往伤口上走,皮肤上的冰便月厚,一开始几人见梦凌那么严重的伤势没过多久便不再渗血,只当是魔族的恢复能力异于常人,直到看到这些薄冰才发现这家伙完全没有魔族那惊人的伤口恢复能力,若是同普通修士想比想来都要比修士差上几分,而这家伙在重伤之下居然还将那个女子一击斩杀,着实令几人无言了一阵。 随着梦凌的昏迷,小船因为失去了魔力的支撑还差点掉落,若不是奇贺反应惊人的话想来这世间又会有一件仙器消失于天地间。 “梦凌的伤势也不怎么乐观,那只妖物的杀伤力极大,梦凌整个胸膛都被其穿通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若是当时没有将那东西的身体打偏几分的话想来不见的便是梦凌的心脏,而且眼下伤口周围有泛黑的迹象,他整个人也发起了高烧,邵钦同我初步断定是中了毒,但想要知道中的是什么毒又该如何解,我们二人却丝毫没有头绪……” 看着神色如常,却暗暗捏拳的奇贺,折兔故作轻松的笑了笑,道:“以我们的速度要到浮云山也是极快的事情,你们眼下最大的任务便是好好照看他们二人,防止伤势恶化或者有其他敌人来袭,那些有的没有的事情便不要去考虑了,最好呢,自责也不需要出现,况且话又说回来,最该自责的便是我,若是没有我那个愚蠢的决定,想来他们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静默了片刻,奇贺难得的轻笑一声,道:“你确实应该自责,但你的自责不必同我说,等他们两人醒来后,你便是要负荆请罪我都不会阻拦,眼下还是好好回到你房间休息,不要再累倒了,毕竟最快也还要一天的时间才能到达浮云山,而这一路会发生些什么事情你我都不知道。” 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折兔道:“那我便先去休息,等过一会再来替换你们。” “今日你能够听进我们的话真的很好。” 闻言,折兔脚下一顿,随即才继续向房间走去:“哪里,那不过是我该做出的选择罢了,还有多谢。” 第一百七十九章 幕后黑手还只是一个小孩子 抬眸看了眼乖巧站在一边的两男一女,重久皱眉道:“好了,你们先出去,若是你们再倒下了我可没有那么多精力照顾你们了,只能让你们自生自灭!” 闻言,几人将目光落在依旧昏迷不醒的两人身上,抿了抿唇,最终才恋恋不舍的转身出门。 “前辈,这是景止之前让我转交给您的东西。” 挑了挑眉,重久看着言邵钦毫不客气道:“看着你们这幅凄惨的模样,我还以为这次让你们带的东西没指望了,想不到你们倒是给我了一个惊喜。” “若不是景止事先让我们分开保管的话,恐怕这次真的要让你失望了。”看了景止一眼,言邵钦随即躬身道:“接下来便麻烦前辈了,邵钦先退下了。” “等等,看你们的样子似乎被很多人围剿了?” 身形一顿,言邵钦点了点头,惊奇道:“前辈是如何知晓的?” 冲梦凌所在的地方扬了扬下巴,重久道:“那小子身上的伤间隔有些时间,想来是前后不一致导致的。” 静默了片刻,言邵钦叹息道:“若是没有他中途醒来的话,估计我们能不能成功到这里都是一个问题,可他也因为那次护住我们伤得越发严重了……” 快要到达浮云山的时候,高度紧张了一路的人想着一路都平安过来了,到了仙界自然不会再有那些穷途恶寇追来,却不料刚一放下警惕便有四五十个修士突然袭来,而梦凌也在那个时候凑巧醒来,若不是他强撑着将第一波潜入暗暗做手脚的人杀死,估计所有人都会一睡不醒,而梦凌也因为一连反杀三个高手伤势加重,再次陷入了昏迷。 “好了,你出去吧。” 闻言,言邵钦点了点头,走时不忘带上门。 抬手看了眼手中的小瓶,复而看向周身气息有了些许变化的梦凌,重久挑了挑眉,凑近几分道:“难道这便是扶摇所说的机遇?倒也难得。” 说完,先给景止塞了一粒丹药,随后便率先处理梦凌身上的伤口。 …………………… 看着底下黑压压跪着的一地人,座位上的男子似乎轻笑了一声,但细细听来却并未出声。 “先前向我保证一定会将景止的人头带来而后失败了的那些人已经履行了自己的承诺,在任务失败的那一刻便已经自行结束了自己的性命,而你们之前出去的时候不也同我下了保证,一定会将梦凌那孩子给我带回来,而眼下人没带回来不说,就连仇雯都没有回来,你说,你们究竟有何颜面回来呢?莫不是心血来潮想要替我试试看殿里新研究出来的药呢,如此说来我倒是还要好好感谢你们几人了~” 听着男子满怀感激的声音,所有人都狠狠打了一个寒颤,领头模样的那人瞬间抬头惶恐道:“还请主上再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们已将那些人重伤,只要再来一次属下相信定能取了那些人的性命!” “哦?还要再来一次机会?可我新研制的那些药已经迫不及待需要人去试试看效果怎么样了,很可惜啊,不如你们就放心的做我的药人,而你们若是有家室的我会好好善后,至于接下来需要做的事情你们便放心吧,我会找人替代你们的。” 看着翘腿神色轻松的男子,那人静默了片刻,随即抬头毫不畏惧的与其对视,道“难道主上真的要因为我们一次的失误便否决了我们的努力吗?” “这个世界上努力的人太多了,但他们不一定都成功了,难道对于那些努力了但是一直未曾达到我要求的人我便要忍耐着连三岁小孩都能做得比他好的人?” 闻言,下属沉默了片刻,随即轻笑一声,而后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二话不说的便飞身向男子袭去,其他几人也知眼下的形式,二话不说的便跟了上去,一时间各种颜色的法诀与各色法器让原本宽敞的大殿显得异常窄小了起来。 “何必呢,若是你们乖顺一些我还会对你们温柔几分。” 近乎自言自语的呢喃一声后,只见原本爆喝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而后所有人的动作便是一顿,整个画面像是禁止了一般,所有人眼中具是前所未有的惶恐,而后便齐齐滚落地面。 “来人,将他们小心带到药房去,记住得小心一些,若是他们不小心受伤影响了我试药的话你们便用自己的性命来抵偿。” 话音一落,便有十多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大殿内,气如虹中的应了一声‘是’后便悄无声息的将那些面色痛苦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的人带了下去。 “这是怎么了,往日里也不见你这么大脾气,今日居然这么轻易便处理了那么多人,也不怕其他下属说你肆意而为,生好杀虐?” 极其不屑的嗤了一声,男子皱眉看着向自己徐徐走近的老人,偏头反问:“若不是他们出错在先我又怎会这般对他们?而且分明是自己的错却不想着如何改正,反而想着如何除掉我,若是我再对他们宽容我便是蠢笨至极。” 沉默了片刻,挥袖将大殿恢复以往的样子后,老者盯着男子看了片刻,感叹道:“你这脾气倒还真同你的父亲有几分相似,只不过比他要温柔几分。” 皱了皱眉,被对方这不着边际的夸赞弄得有几分不耐,男子语气不好道:“行了,若是你只是来这里絮叨这些话那你可以离开了,不然待会会发生什么我可就不知道了。” 男子这话说得不客气,脸上的神色更是极其不客气,但老者仿佛看不到那般,依旧好脾气的笑笑,随即捻了捻自己的胡须,道:“想来你也知道那个名叫扶摇的神尊不知何时已经开始向着我们的本部出发,一开始还有下属能够知道她的位置,但到了后面便消失得一干二净,那人的手段不用我说你也清楚,你想好应对之策了吗?” 闻言,男子原本兴致阑珊的面上瞬间出现了一抹兴味,嘴角轻扬,语气颇松道:“原先没有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确实没有想好对策,但眼下你告诉了我这个消息后我便知道了自己该如何做了。” “那还有一些仙界、妖界的少年英俊在历练的途中透过一些蛛丝马迹查探到了我们,其中更有一个名叫辰华和万俟仲的,那两个人恐怕已经猜到了一些事情,但他们身份特殊,不知主上你可想好了应对之策?” 看着对方困惑的眼神,男子不再解释,只道:“我只想解决扶摇,至于那些人能够查探到我们确实有几分本事,但是我不感兴趣,你记得告诉长老会的那些家伙,若是想将那些人拉拢便拉拢,若是想将人无声无息的处理了也随意,反正不要影响到我的大计,其他的都不重要。” “主上你又想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了?” 看着老者脸上的担忧,男子略带调皮的笑了笑,道:“若是按照人类年龄折算的话其实我勉强还算是个孩子,既然是一个孩子自然就要有孩子该有的样子,当下我只是想起了一个好玩的游戏,准备出去一段时间~” 闻言,老者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在看着满脸阳光可爱但眼底却写着‘若是你说出反驳我的话那我便拿你去试毒’的狠辣味道,无奈的叹了口气,曲腰道:“那属下便预祝主上此去一帆风顺、遂心如意!” 满意一笑,男子当即便消失在老者跟前。 看着空空荡荡没有半分烟火的大殿,老者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吩咐一旁侍从将方才的血迹清除干净后便向长老殿走去。 不知为何,自己的心中总是充斥着一股莫名的不安,尤其在主上离去的时候…… …………………… 一座无名小城中,一绝色少女百无聊赖的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脸上神情无法判定此刻的心情,但那双灵动的眼睛在看到新奇有趣的小玩意时都会微微一挑,脸上带上一抹笑意,若是真的是戳中了自己内心的萌点还会走近几步隔着一寸距离细细抚摸,若是看到这幅景色大多人必定会被女子的举止吸引,不说停下脚步呆愣愣的看着女子,但短时间内那眼神必定黏在女子身上。 可小街上的一切都是井然有序的进行着,每人脸上带着生活的面容,进行着与往日并无不同的活动。 “若是觉得有趣你随意变幻一个普通点的样子将这些东西买了不久行了?何必这般鬼鬼祟祟?” 闻言,扶摇瞬间不悦的皱眉看向双手环胸的归墟,气鼓鼓道:“话说兄长你何时变得这般讨厌了?莫不是同白瑞那厮不着调的家伙待久了在潜移默化中被他说话的方式传染了?” 看着突然顿在原地,气鼓鼓看着自己的扶摇,归墟眼中染上了几分笑意,好言道:“我这不是看你近日魂不守舍的,所以逗你开心的。” 闻言,扶摇无奈的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亏你想得出来这样的办法,结果我现在更不高兴了,你说该怎么办?” “发生什么事了?” 摇了摇头,扶摇担忧道:“不知为何这几日我总是觉得景止那孩子出事了,可是又没有任何不好的消息传来,如果真的是出事了他们定然不会隐瞒于我,可若是没有出事的话我不可能有这种莫名的感觉出现。” 微微叹了口气,揉着扶摇的发顶,归墟轻笑道:“我自然是相信你的直觉不会出错,但既然他们还未与你联系的话便说明那边的情况尚且在他们的掌控之中,若是真的严重到了他们处理不了的情况自然便同你联系兰丽,而且那边有聂枭、白瑞以及重久他们三人在着,你觉得还会发生什么事呢?” 沉吟了片刻,扶摇毫不犹豫的点头,拍了拍归墟的肩膀叹息道:“还真的就如同你说的那般,若真的发生了连他们三人都解决不了的事情想必我去了于事无补,不如便安心投身这边的事情?” 见此,归墟刚要欣慰的点头,便见扶摇神情一变,不满道:“可是我还是好生气,因为兄长你方才的那番话!” 归墟:…… 无奈的从怀中取出自己的钱袋交到扶摇手中后,归墟道:“还是同以前一样,整日的就想着如何将我的钱给全部骗走!” 说完,再次揉了揉扶摇的头。 “嘿,若是兄长这般想那可就没意思了!” 忍笑的挑了挑眉,归墟故作不解道:“那按照你的意思你觉得怎样才是有趣?” 嘿嘿一笑,绕着归墟走了一圈后,扶摇开心道:“除了上交钱财外,若是兄长答应同我比划比划那我就不会有任何不满了!” 微微一愣过后,归墟不解道:“为何想同我比试?” “自然是因为长年没有见到你,小时候每次同你比划都以惨白告终的印象在我脑海中太深,眼下我长大了,自然是想要将那不怎么美好的事情忘记,想来想去也只有将你彻底的打败一次才能将那不美好的记忆抹去。”说完,看着归墟那如常的表情,扶摇双眼一眯,笑道:“不知兄长考虑得如何?” “若是这样你能开心的话我自然是奉陪的,但我可得先同你说好,因为才醒来没有多久,到时候比试的时候记得手下留情。” “看情况咯!” “哎呀!那群天杀的又在欺负人了!可惜了那么一个小孩子啊,死死护住自己母亲的救命钱不给那些人,现在却被打了个半死!” “求求老天爷开开眼将那些恶霸收了吧,免得他们为祸人间啊!” “……” 突如其来的骚乱打断了扶摇二人的斗嘴,听到身旁的话,两人对视一眼,随即便顺着人流向人群最为密集的地方走去。 待走得近了以后,怒骂声夹杂着拳脚声便传了出来,周围人见着眼前一幕俱是满脸义愤填膺且夹杂着同情的看着眼前一幕。 将视线从路人身上转到那些人身上后,扶摇原本散漫的眼神瞬间一呆。 这一幕太过相似了! 第一百八十章 景止梦境深处传来的惶恐 景止只觉自己整个人都不舒服,不单单是身体方面,就连心里都觉得不舒服极了。 一开始陷入昏迷的时候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但之前的梦凌一直重复上演,许是自己已经习惯了那梦境,渐渐的变得不再惶恐,可因为那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少了之后便越发觉得时间已经全然没有了概念,渐渐的整个人都变得麻木了下来。 可就当自己渐渐就要沉浸在这种情况下的时候,梦境却突然一变,自己居然看到了师傅,而师傅她居然在外出的途中再次救下了一个少年,对那少年的照顾就如同对自己那般,在两人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后自己再次与师傅见面她对自己的态度居然变得不冷不淡,对那个少年居然有说有笑! 就在内心惶恐不安的时候,景止突然听到来自心底的一声暗笑。 “终于发现你内心的弱点了,呵呵呵……” 听到这声音,景止心底一惊,瞬间便睁开了双眼。 看着头顶的帷帐,有片刻的愣神。 “终于醒了?” 听到这声音,景止瞬间回过神来,下意识的便要起身。 “嘶——” 嘿嘿一笑,重久毫不客气道:“我劝你现在还是不要起身的好,早就告诉你不要勉强自己,可是你不听话这该怪谁?” 不疾不徐的躺下后,看着头顶的帷帐,景止语气不明道:“我方才做了一个梦,梦到师傅她又找了一个新的弟子,你说这个梦是不是真的?” 凑近几分,看着景止脸上的怔然,重久挑眉将药碗放在桌上,笑了笑,道:“你觉得按照你师傅的性格,她还会再给自己找一个麻烦?” 静默了片刻,景止摇了摇头,抬臂将自己的眼睛盖住,喃喃道:“我觉得师傅她定然不会再给自己找一个麻烦,可是那个梦境太过真实了,真实到令人难受。” “我看你是因为丹田太过于疼痛从而影响了你的梦境,若是不信的话你可以试着感受看看。” 轻笑了一声,景止将视线转到重久身上,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 “仓融恢复得如何了?” 用眼神示意景止喝药后道:“放心,已经开始尝试配药了,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可以开始服药了,只是那个叫梦凌的小子现在估计就不那么好了。” “不知前辈方不方便将药送到我手中呢?毕竟我现在的情况估计还是不要大幅度的起身为好。” 不屑的切了一声,重久像是以往那般开始喂药,随即轻笑道:“我还以为你会问问看梦凌的情况呢,却不想你居然这般配合喝药?” “有你这么一个前辈在这儿,想来是用不到我的,而且你的神情似乎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内,因此我便想着语气问那么多问题不如好好配合您,将自己的身体养好,一来可以减轻您的负担,二来也可以去做我想做的事情。” “啧啧啧,要是我的那些其他伤患能够有你这种自觉那该给我省去多少麻烦!” 说完,看着景止那微微扬起的嘴角,重久话锋一转,不咸不淡道:“可你之前为何不像今日这般听从我的话呢?若是你悠着点,想来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躺在床上了。” 闻言,景止脸上的笑容深了深,看着一脸不满的重久道:“因为当时情况紧急,若是我不出手的话莫说自己,就连他们几人都会没命,在性命与修行之间我觉得还是选择留住性命最为稳妥。” “能说出这话倒是说明不傻。”不知褒贬的说了这么一声后,重久继续道:“不知你是否知晓你现在的情况?” 沉默的点了点头,景止道:“不知在我昏迷期间除了丹田的伤势外可有其他异常的地方?” 摇了摇头,重久一脸凝重的看着景止,担忧道:“莫不是你还发现了其他症状?” 摇了摇头,景止语气中带上了几分轻松:“没有,只是觉得自己睡了太久,眼下醒来觉得自己的身体有几分不适应罢了,担心躺久了因为长时间没有运动而出现其他症状。” 狐疑的看了眼景止,见对方并没有细说的打算后,重久哼了一声,安抚道:“放心,前些日子起年他们二人回来了,这一段时间便是起年在照顾你,定然不会让你的身体出现那些问题的。” “等一会见了他我得好好同他道一声谢。”说完,顿了片刻,见重久转身要走几乎是下意识的便出声道:“那我师傅可有告诉你们她要去哪里?” “哼,你师傅每次外出除非是我们主动询问,不然她哪里会告诉我们,这次我们就连她何时出去的都不知道,自然无法得知她去了哪里,怎么,她连你都不联系了?” “嗯,自从我出了浮云山便一直未曾与师傅取得联系。” 说完,便无事的笑了笑,道:“既然如此的话景止便不再占用前辈的时间了。” 及其随意的‘嗯’了一声后,重久毫不拖泥的转身离去。 感受着丹田内那黑色斑块的增加,景止脑海中不知为何便再次响起了方才的梦境。 两个梦境绝不是偶然,而最后的那道声音也绝非偶然,在那声音响起的一瞬间,自己分明感受到了来自传承中的那种毁天灭地的恨意,可以肯定九灵一族定然同那声音的主人有着深仇大恨…… “文竹,你能不能将所有记载九灵一族发生的事情的那些书找来?” 话音一落,文竹便凭空出现在景止面前,恭敬道:“是,属下明日申时便将东西给您带来!” “我们的人能找到师傅的足迹吗?” “回少主,因为先前我们的力量都放在了其他地方,而神尊的能力您也清楚,并未派人查看,因此现在并不能找到神尊。” 默了默,景止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即便让文竹离去。 在一片寂静中,景止抬手看了看自己苍白得不像样的手掌,微微扯了扯自己的嘴角,随即便开始尝试调动体内的灵力开始查探着体内的各处。 这次的查探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精细,只要是灵力能够到达的地方必定会游走一遍,若是遇到了之前未被打开且对修行没有益处的细小脉络都会无比精细的控制着灵力去冲击,试图将其打通,渐渐的被就苍白的脸色已经开始淡淡的泛起了一抹红色,额头上更是布满了细小的汗珠,有的地方甚至汗珠连在一起形成了一条水流,无声无息的流入了枕头内部。 随着脸上红色的加深,景止的唇色早已血色全无。每调动灵力游走一份,丹田的刺痛感便增强一份,渐渐的意识已经开始溃散起来。 景止只觉自己整个人都像一只飘散在空中的蒲公英,随着痛感的加剧渐渐的居然还是变得麻木起来,虽说能够感受到那痛意在加深,但是身体的反应已经没有那么明显了,只是觉得自己整头脑都变得空白起来,像是蒲公英那般思绪已经飘远,没有目的的,放任自己的思绪放空、任由体内的灵力四处游走,只觉自己一直担忧的那些事情似乎都变得不再重要,只想着就那般没有压力的任由思绪飞远…… 若是景止此刻能够看到自己的模样定然会大吃一惊,原因无他。 原本十分惨白的脖颈上居然开始出现黑色的图案,那些图案像是藤蔓那般开始向景止的脸部蔓延而去,但就在快要解除到脸部的时候,只见一旁的红色发绳瞬间迸发出一抹红光,虽然范围很小,但是那红色却异常的艳丽,而那黑色藤蔓在红光闪现的第一时间像是触碰到了什么令其十分畏惧的东西那般,瞬间缩了回去,就连脖颈上都无法看到分毫,见此,那抹红光才渐渐消散,发绳也恢复了一开始的模样。 对此,景止一概不知,只是原本溃散的神识再次恢复了正常,就连意识都清醒了过来。 原本景止在疼痛中已经失去了意识,体内的灵力甚至已经开始了暴走,就连丹田内那颗小小的金丹上的裂缝都扩大了几分,但是,眼看就要从一根细小的黑缝扩大到缺裂的地步,景止便瞬间回过神来。 在自己觉得马上便能解脱的时候,突然与梦中有几分相似的情境便再次出现,但又有几分不同。 景止‘看见’自己因为某种原因神形俱损,师傅那一向未曾落泪的脸上居然出现了泪水,双目通红的看着自己的坟墓,而梦中出现的少年便静静的陪在师傅身边,经年累月,师傅似乎渐渐的从悲痛中走了出来,而这期间一直都是那少年陪在师傅身边,每当师傅脸上出现悲痛的神色便变着法子逗其开心,渐渐的师傅脸上的笑容变得越来越多,去看望自己令牌的间隔也越来越长,不知过了多少年,那少年已经长成了大人模样,修为也异常出色,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少年居然向师傅表达了自己的心意,而师傅也坦然接受了对方的请求,此后两人便成了整个星榆界人人艳羡的一对神仙眷侣! 第一百八十一章 明明不像的两人在某些地方居然会给人一种相似的感觉 许是因为这个梦境太过可怕,原本昏沉的思绪居然瞬间清醒了过来。 大概两个时辰后,将灵力游走一周后并未发现异常,景止抿了抿唇,神色略显忧郁。 第一次梦境中自己分明感受到了体内那微弱且一闪而过的魔气,就在最后那声音传来的时候,可现在自己已经将自己全身各处检查了一番,并未发现任何地方有所异常,那一切都好似自己的梦境一般…… 想着想着,景止又露出一抹笑意,淡淡的叹了口气,虽然没有发现那缕魔气的来源,且金丹因为方才的灵力游走稍微扩大了一分,但是上面的黑色斑点已经变淡了不少,这倒是令自己的心情变愉悦了不少。 想罢,唇角便扬起了几分笑意。 ……………… 撑头看着对面的少年,扶摇笑了笑:“我一开始还觉得你挺像我之前认识的一个人,但现在这么看来又觉得有几分不像了~” 闻言,少年眉头也不抬的解决着手中的鸡腿,敷衍道:“哦?不知我可否有机会同你口中的少年认识一下?” “若是你愿意跟着我们的话,也许会有机会见到。” 撕肉的动作一顿,少年看着拄着下巴眉眼含笑的女子偏了偏头,带着些许少年的稚气道:“听仙子姐姐的意思是要将我带在身边咯?” 闻言,扶摇脸上的笑容微微一顿,随即挑眉道:“我可没有说过要将你带在身边的话,若是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看我身旁的这位公子,让他评评理。” 扶摇这话确实不假,之所以会说那句话不过是同往常那般开一个玩笑,同时说出了一个可能性,但心中确实没有半分想要让其跟在自己身边的想法,故此便眼巴巴的看向归墟,企图让其将少年那无比期待的想法说服。 “仙长,我看您的模样似乎是想要我跟着你们的吧?” 这下,倒是轮到归墟露出了一抹兴味,双目含笑的看着一脸笃定的少年,见少年眼中没有丝毫躲闪的意味,不由得挑了挑眉,不答反问:“哦?从始至终我可是一句话都未曾开口,甚至连表情都没有怎么变过,你是哪里来的自信笃定我想让你跟着我们?” 闻言,少年继续手中的动作,再次毫不顾形象的吃了起来,同时道:“很简单啊,我从你眼底看到了兴味,尤其是仙子姐姐说我同她认识的一个人很像的时候,你眼底的兴味变得越发浓厚起来,而且手中折扇敲击桌面的声音都要比之前轻快上几分,难道不是吗?” 轻轻一笑,看着神情厌厌的扶摇,归墟偏头对少年道:“倒是有几分聪慧。”说完,便将视线转到扶摇身上,故作可惜的耸了耸肩,继续道:“你也看见了,这小子聪慧得很,我心里的想法被他一眼就看出来了,眼下莫说你了,就连我都觉得这小子有几分像那孩子,若是不介意的话你便将他带在身边咯,权当救人救到底~” 方才扶摇这小丫头在看到眼前少年被欺负的时候,在一瞬间的怔然后不待自己反应过来便将那些欺负少年的人打趴,随后就将少年带到了自己身边,虽然神情依旧很平静,但动作却十分温柔的查看伤口,而后更是找了这么一家酒楼带人上来吃饭,啧啧啧,这关心程度不禁让归墟隐隐觉得自己有些吃味儿了,眼下不说些更为过分的坑扶摇一把都是好的,又怎会开口为扶摇说话? 向归墟扯了扯脸皮,扶摇看着少年那执拗的眼神,语气不由得放柔了几分:“按照你的说法我倒是觉得你想要跟着我们走的心情比我们想要你跟我们走的心情要强上几分,若是你一开始好好求我,没准我心底一开心便将你带在身边,让你后面见见那孩子,可眼下你居然反咬我一口,我的心情似乎变得不是那么美丽了,暂时不想带一个什么都不会做的累赘在身边,一会带你去看看大夫将你身上的伤治一治便不用再继续跟着我们了。” 没有任何迟疑的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少年先是对扶摇微微一笑,随即便动作异常干净利落的跪地行了一礼,而后微笑道:“若是仙子姐姐不介意身边多那么一个替您二位端茶送水的仆人的话,还请仙子姐姐以及仙长将小的带在身边,小的因为一些事得罪了那些人,若是继续留在这里定然会被他们事后报复,到时也不知要怎么个惨死法,而且两位贵人将我带在身边定然不会令两位失望的,这附近大大小小五十座城池,一百多个小村庄我都了解得一清二楚,看两位贵人的模样定然是要在这附近找一些东西,若是有了我这样一个熟悉道路的人待在身边想来会事半功倍吧?” 看着明明已经跪在地上,但脸上却无半分羞涩的少年,扶摇难得的笑了笑,就在少年以为对方要答应的时候,却听女子略带不屑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后面会不会被人杀,会被何人所杀与我有关吗?你说的没错,我们确实是要来这里找一件东西的,可是路况不熟对我们没有什么影响啊,且不说找路的事情只是随意动动手指,捏个法诀是事情,单说我和他实力都在那里摆着,无论什么样困境于我们而言都只跟挠痒痒似的,你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还会想带着你这么一个拖油瓶?” 暗暗紧了紧拳头,少年转换了语气,再次开口时就带上了几分楚楚可怜。 “那小的便换一个说法,若是仙子姐姐以及仙长在遇到无法预料的危险,但又不得不去路过某条路的时候,不妨让我去做那探路之人,虽说两位能力高强,但总要注意一些微小的东西,若是让一些细节伤到了自己,影响后面的发挥岂不得不偿失了?比方说试毒或者看看路面有没有机关暗器一类。” 说完,少年将自己的身体匍匐得更低了,脸上的姿态也越发卑微了起来。 不知为何,看着这个令自己第一眼觉得与景止有几分相似的少年这般卑微的姿态,扶摇只觉自己的心变得烦闷极了,只觉原本不该是这种姿态的人眼下居然这般卑微,简直哪哪都不顺眼极了,刚要开口继续讽刺便听到一旁的归墟语带笑意的出了声。 “眼下我倒是对你产生了几分兴趣,既然左右逃不过一个‘死’的结局,那你又何必非要跟着我们不可呢?按照你的说法,眼下你只要出了这道门便会死在那些人手中,横竖不过一死,而且早死早投胎,你为何便不让自己早些解脱呢?” 归墟这话说得毫不客气,若是寻常人听了必会觉得脸上无关,更甚者为了表示自己的高洁,当场自杀也有可能,可眼前的少年只是微微一笑,许是觉得对方这么问自己,自己便已经有了几分把握,语气中带着一分高兴。 “很简单啊,所有人一出生便是带有七情六欲的,我自然也不例外,可从小到大我都是在苦难中长大的,别人常说一个人倒霉到了一定程度便不会继续倒霉下去,可我觉得这种说法到了我身上压根不成立,我的人生仿佛都在倒霉中渡过,前一刻还觉得应该不会有比这件事倒霉的事情发生,下一刻更加倒霉的事情便发生在了自己身上,按说这么倒霉一般人早该生了轻生的念头,可我丝毫没有产生过那种念头,每一次从地上起来的时候都在想着或许下一刻便不会这样倒霉了。” 说完,看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的两人,脸上的笑意变得越发真诚起来。 “眼下遇到两位贵人细细想来还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遇到的好事,就好比这一桌子饭菜,往日里我连看的资格都没有,像叫花子一样的去找菜馆里他们不要倒在一旁专门给流浪者食用的剩菜剩饭,我都会被其他人痛扁一顿而后抢走手里找到的食物,往往桶里面能够留有一口汤汁对我来说已是一天中最为幸运的事情,其他的再不敢奢求。” 缓缓吐了口气顺了一下自己有些激动的心情,少年继续道:“就如仙长方才问我的问题,为何同样都是死要选择死在您二位手上,其实很简单啊,死在他们手里我白受折磨不说还不能做出任何贡献,可若是死在您二位手中,其他的不说,至少我能够吃上一口像样的热乎饭,同时没准还能成为那些说书人口中的大英雄,一不小心便也算半个救世主了!” 轻哼了一声,扶摇向其凑近了几分,饶有兴致道:“果然是个聪明人,若是换了我我也会选择吃一顿饱饭再去赴死,但我对你后面的话又来了几分兴致,你说没准就成为了救世主?莫说你清楚我们要做什么?” 摇了摇头,少年不假思索道:“我虽说有几分小聪明,但说到底不过是魔界最为普通的一个小魔族罢了,又怎会知晓您二位的目的?之所以这样说不过是结合以前偷听说书先生说的一些情节,结合一下自己的想象力罢了,一般像您二位这般一看便身份不凡的正派修士,来到我们这种魔界要么为的便是惩奸除恶,要么就是为了寻找某种宝物,可魔界出的宝物一般都带有魔气,像您二位这样的人想来自然是不会愿意用的,因此便剩下了第一个。” “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但你不觉得还会有第三种可能吗?”顿了顿,看着对方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的脸庞,扶摇脸上的笑意加深了几分:“比方说寻找某个未来可能会对星榆界造成危害的人,趁他尚在幼年期将其一举铲除,以免后面长大了为害五界?” 见少年脸上只是带笑,并不接话,扶摇看了眼桌上所剩无几的饭菜,状似烦恼道:“而这些未来魔头他们的命运一般都比较坎坷,你不觉得这样的人与你有几分相似吗?” 微微摇了摇头,少年难得的将背部挺直了几分,不再是原先卑亢的模样,脸上也带了几分笑意:“仙子姐姐所说的情况不就是我说的第一种吗?惩奸除恶。” 说完,看了眼两人,继续道:“至于仙子姐姐所说那样未来为祸五界的人我倒是觉得与我并不是十分相像,不知二位贵人可否知道我之所以这般倒霉倒也不是无缘无故的,那些人之所以找我的麻烦不过是因为我最是穷苦却见不得半分人间疾苦,照理说我四肢健全不该落得如此下场,一开始的时候我确实会去寻找一些机会通过自己的劳动换取吃食,但每当换到物资后看着那些老幼病残往往都会叹息一声将其留给那些更为需要的人。” 说着似是自嘲般的轻笑了一声,少年继续道:“可或许是命格的问题,我所帮助的那些人在接受我的好意时面上千般感激,可待我一转身便变着法子的算计我,就好比方才,我走在路上看到本地的恶霸欺凌一对年迈的夫妻,见周围人只是义愤填膺的看着并没有具体行动,强忍着心底的畏惧便去制止了,却不想后来却被那对夫妻反咬一口说我欠了他们银钱,让那些恶霸若是想将他们所欠的银钱要回便找我,闻言,我自是不肯,一来二去便是您二位看到的场景,您二位说说看,像我这样的一个魔人,又怎会是那种伤天害理、为祸世间的魔头呢?” “这般说着,若是我们二人不将你带在身边都是过错了~”说完,归墟便挑眉对扶摇道:“反正路途无聊,不如将这个孩子带在身边,看他这么能说会道,想来我们沿途应该会增添许多乐趣,不知你意下如何?” 皱了皱眉,扶摇看着前面一刹那再次给自己眼前这人便是另外一个景止的错觉的少年,皱了皱眉头,道:“既然你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我自然不会拒绝,只是这路上照顾你的是那家伙,有什么麻烦都不要找我。” 闻言,少年向‘那家伙’投去求助的眼光,后者微微一笑,轻应:“好。” 第一百八十二章 星榆界新出的尸魔 半月时间便这般从每个人手中悄无声息的溜走,期间仓融已经苏醒过来,不过并未完全恢复,尚不能下地长走;梦凌体外的伤已经全然恢复,但还是未曾醒来,不过身上的戾气少了不少,想来若是人清醒过来身上原本骇人的魔气定然会温和许多且效果更上一层楼;至于景止每天都是按时起床修炼而后接受童起年的康复治疗,别的不说,两人的关系倒是比以往越发亲近了几分…… “你之前可有遇到过神尊十天半个月不同你联系的情况?” 看着坐在床尾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景止,童起年进来便面带笑意的询问出声。 懒洋洋的抬眸看了眼来人,景止静默了片刻,才神态淡然的摇了摇头,答道:“并未,之前都可以随意同师傅取得联系,像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 “看你的样子似乎对于神尊消失不见这件事格外的担忧啊?” 掀了掀眼皮,看着满脸带笑的童起年,景止答道:“若是我记得没错的话童学长似乎对我师傅颇有好感,你这是在借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便利同我这个弟子打探消息还是借着打探敌情呢?” 闻言,童起年微微一笑,随即便将手中最苦同时也是效果最好的一颗丹药塞到了景止口中,异常和蔼道:“我一直就将神尊当做我所追求的目标,试问天下有多少人不仰慕神尊呢?倒是你,我现在已经开始好奇若是让神尊知道了你对她的那层感情后,她会作何反应。” 与童起年对视了片刻,景止偏头将口中那颗苦得令人发呕的丹药吞下后,皱眉道:“你不会是在里面加了什么东西吧?这么苦。” 不屑的冷哼一声,童起年顺势落座,道:“最近脾气有点差啊,这样的事情都被你拿来说道,全年第一的你里面加没加东西会不知道?” “……”抿了抿唇,景止百无聊赖道:“好了,我知道了,这几日麻烦学长了,明日起我便可以下床走动了,这样一来你也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 “终于,若是让我继续照顾你估计我还没有烦躁我那小师妹都要烦躁了。” 听出童起年语中淡淡的宠溺,原本无精打采的景止瞬间来了精神:“看你这样子结合你方才说的话,莫不是你知难而退不再喜欢我师傅,转而开始喜欢令一位好姑娘,舒池?” 起身笑着敲了敲景止的头顶,童起年笑道:“好了,时间不早了,若是再不去修炼师傅他又该唠叨了,你好好休息,明日再来看你。” 看着童起年离去的背影,景止静静的将头搭在臂弯里,看着对方并未将门关上的行为,不满的皱了皱眉头。 只听‘碰——’的一声,两扇门便彻彻底底的关了起来,而整个房间也陷入了昏暗,看着一片暮气的房间,景止只觉自己原本躁动不安的心情渐渐的轻松了起来。 想着想着,景止不知不觉便皱起了眉头,看着自己泛着粉红的指尖,开始思考了起来。 似乎从丹田出现问题,金丹有了黑色斑块后自己的性情渐渐的开始变得越来越烦躁,而且越来越不受自己的控制…… 想着想着,视线不由飘到了一旁的书册上,伸指将其拿到手中,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 良久,幽幽的叹了口气,颇为烦躁的将其扔回原来的位置。 自己已经看了十多日了,可是并未在这些书上看到半分九灵仇家与那日自己体内给自己感觉的魔人,究竟是巧合还是早有安排…… “文竹,近来可有发生什么大事?” 与以往不一样,景止这话落下,文竹并未出现在景止身前,声音也变得缥缈起来。 “会少主,魔族与人族的交界处突然发生了暴乱,无数的普通人士惨死于那场暴乱,仙界已经派辰华他们那一届最为出色的学员前去查探情况,具体发生了什么并未对外人道来,我们的人虽说潜入其中,但所属部门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因此具体是何人所为又有哪些势力参与其中我们知道的并不多,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场暴乱似乎与魔族、妖族逃不了关系。” 闻言,景止脸上出现了几分兴味,似乎是轻轻笑了一声,道:“哦?不愧是辰华啊,就连我们的人都无法潜入内部。” 听着景止这意味不明的声音,文竹下意识的便要请罪,却听景止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你说我之前都替渊玄那家伙解决了那么多麻烦,他居然还能够让自己的下属出来作乱,让我们猜猜看,或许他不值得我们扶持?” “这次出手的似乎并不是之前的那些老臣,之前的那些不安分的大臣渊玄在您解决了历阳后便以雷霆之势将其一网打尽了,为了表示对您的谢意还命人送了许多的珍宝到浮云山,但恰巧您和神尊都没有回浮云山而没有您三位的允许任何人也进不了浮云山,想来那些东西恐怕还在山口堆放着,不过好在一般没有什么人能够溜达到浮云山口。” 这个笑话说完,文竹得偿所愿的听到了景止的一声轻笑,一直紧绷着的心才微微松了几分,继续道:“这次闹事的似乎是新兴的一个小魔族,原本一个小魔群种的诞生在魔界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一开始谁也没有将这个种类的发展放在心中,却不料短短数十年这个魔群再次回归到世人眼中的时候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他们感染人心的能力比以往任何一个魔群都要强大,而且本性更为弑杀,故此随着每一次这个魔群的名字传入所有人口中都是以,某一个城池的毁灭为代价。” 心间一动,景止不动声色的问道:“这个新兴的魔群具体是什么魔族?” “回少主,名叫尸魔。” 轻轻应了一声后,景止随即便让文竹继续手头的工作,两人的通话符火势瞬间加大,黄色的符纸瞬间化为灰烬。 尸魔,自己在书谱中看到过记载,可这个族群明明已经被九灵地五代当家之人率领族人将其灭绝了,眼下又怎会出现在星榆界中,而且自己毫无预兆的染上魔气,尸魔又毫无征兆的再现人间,这两者间又有什么关系。 想着,景止便起身打坐起来,若是自己能够快些恢复的话定能够找到辰华他们,也不知他们是否知晓了尸魔的恐怖之处,也或许,师傅她也在处理着这件事…… …………………… 看着沿途疯狂撕咬的凡人,辰华皱了皱眉头,只对身边的人道:“派人好好看紧了,万万不能将这些被那些尸魔咬到过的人放出去,不然到时候又会有成堆的尸魔出现。” 闻言,身旁那人神色一凛,抱拳道:“是!” 闻言,辰华点了点头,随即便同身旁其他人继续向破旧的小木屋走去,而那人领命以后便开始去查探是否有疏漏的地方。 待进了屋内,仅有看着满脸疲惫的辰华,身旁一脸刚毅的少年想了想不解道:“外面的那些人可以说是已经成了半个尸魔了,哪怕我们不将他们杀死,用不了十天他们就会彻彻底底的成为尸魔,眼下将他们于他们而言是一种解脱,与我们而言也减轻了极大的负担,我们的人来这里已经一个月了,死伤无数,剩下的这些都已经是满身疲惫,若是等他们彻底成为了尸魔我们就真的只能束手就擒了。” 看着已经满脸疲惫的同窗,辰华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扬起一抹微笑道:“或许我们再坚持一段时间就能解决他们继续尸魔化呢?他们现在却是十分难受,或许用生不如死来说更为恰当些,可你难道忘记了他们在得知自己有可能会变成尸魔的第一时间并不是悲痛的大喊,而是满脸笑容用信任的眼神看着我们,笑着对我们说‘接下来就麻烦各位了,我们还想活下去,不想变成那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可别放弃我们啊’,你说,听到他们这样平凡且真挚的话语我们还能忍心拒绝吗?” 闻言,少年沉默了片刻,才点了点头,释然般的一笑,道:“确实啊,我们修习之人本就是为了保护天下苍生,若是连这些人的性命都不能保全的话不如自废修为变成一个普通的凡人。” 听着对方这带着笑意却十分决绝的语气,辰华低低一笑,随即笑道:“啧啧啧,似乎被你的这种情怀感染了,我眼下倒也生起了几分豪情,是啊,若是不能将这件事彻底解决我们还是不要回去的好,毕竟最后一年了,若是没有将这件事解决似乎还真的挺丢人的?” 说完,两人不由相视一笑,而后便开始商讨起来。 尸魔的外形与平常的魔人并没有多大的差别,依旧是整张脸死白死白的,但是细节上还是有几分区别。 尸魔的犬齿十分尖锐,像是狼兽的牙齿一般,且他们的犬牙能够伸缩,在吸食凡人的血液时会伸出来,平日里缩进口腔中,凭借肉眼无法看出与正常人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但凡被尸魔咬过后的人都会染上魔气,而后因为魔气的感染渐渐的变成如同尸魔那般杀人不眨眼,见人救咬的行尸走肉,但这种二代尸魔与正宗的尸魔又略有不同,若是被正宗尸魔咬到的人还会有几分神智,但也只是会下意识的躲避他人的攻击,而被二代尸魔咬到的人便不再会有这种下意识的反应,若是遇到有人伤害的话只会一根筋的还手并不会理会身体上的痛感,而且随着等级越来越低微,所吸食的血液便越不挑剔,只要是血液就会吸食,无论是不是人类的,吸食的时间间隔也越来越短…… 随着一个月来同这些尸魔交手辰华几人倒也有了一些发现,这些尸魔虽说不会被阳光直接伤害到,但在阳光正盛的时候并不会出来捕猎,若是被人逼着出现在阳光底下便会显得异常狂躁,战力也会减弱几分,而且净化的法术虽说没有对付其他魔族那般见效奇快,但就目前的形势来说是最为有效的办法,这也就是为何那些半尸魔人会被关在户外的原因,在困住他们的牢笼外布置净化的阵法,同时借用阳光的威力,能够将他们尸魔化的速度减弱许多,虽说终究不是解决的办法,但所有人都觉得这要比什么错失都不采取要好上许多。 …………………… 看着将自己唤来后便一直沉默不语的聂枭,白瑞不由挑了挑眉,因为扶摇的关系,白瑞倒是觉得自己渐渐的也喜欢上了同这位冷面冰山开玩笑的感觉。 “说吧,在这样一个十分普通甚至有些乏味的时间将我找来所谓何事?” “魔界出现了尸魔,原以为只是一件简单的暴乱,因此便派了辰华他们前去,但随着对尸魔的深入了解,我想光凭辰华他们几人并不能将事情解决,你最近在家中休息得不错,连脸上都渐渐有了发福的雏形,若是不抗拒的话不如去看看那尸魔究竟如何?” 挑了挑眉,白瑞并未正面回答聂枭的问题,而是略带诧异道:“尸魔那边不是扶摇去了吗?” 喝茶的动作微微一顿,聂枭淡淡道:“不知,我也不清楚扶摇去了哪里,好了,这件事你决定得如何?若是愿意的话你想要带什么东西不用报备,只管自己带好就行。” 眉头一挑,看着神色淡淡的聂枭,白瑞微微一笑,道:“那好,我就带上扶摇的弟子和我那小弟子一同前去,至于其他需要的暂时没有想到,等到了那边需要了再告诉你。” “趁扶摇不在家便将她的爱徒带出去冒险,你就不担心她回来同你算账?” 嘿嘿一笑后,白瑞开始行礼,并道:“听闻那小子在符篆上造诣颇深,想来有他同去定然能够想到许多我想不到的事情,若是扶摇知道了我带她弟子历练,指不定如何感激我呢。” 低低笑了一声后,聂枭便见对方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不由得又是一笑,同时心底暗暗感叹,近些年来自己这大殿似乎变得越来越热闹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每一件事情发展的背后总有那么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你说你小子身体都还没有恢复便要跑到那种地方,若是让你师傅知道了定然少不了说我一顿。” 看着坐在床沿脸色已经恢复了许多的景止,白瑞一面神态悠闲的喝着手中的茶,一面语气戏谑道。 闻言,景止微微一笑,只道:“若是师傅知道了前辈在她不在的时候这般关照我的话,想来定会十分感激前辈的。” 不屑的轻嗤了一声,白瑞难得的正经道:“好了,不说旁的,你确定你的身体没有问题吗?若是勉强了自己导致重伤的话,我可付不了那个责任。” 笑着点了点头,景止面上带着安抚的笑意道:“前辈放心,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自从上次查探魔气后,那些黑色的斑点随着自己的修炼已经消失得差不多,而自己也再不曾梦魇,之前的那一切似乎都是自己的南柯一梦…… “好了,既然你意向已决那我便不再多说什么了,半个时辰后我们便出发,想来也够你同你的那些同僚道别了。” 点头笑了笑,景止温润道:“多谢前辈了。” 闻言,白瑞轻哼一声随即便转身离去。 还得向自家亲亲徒儿告别一下! 简单收拾一番后,景止便同言邵钦几人道别,在几人苦口婆心的劝导下终究是满脸微笑的摇头表示自己一定会万般小心并拒绝几人同行的提议后,便向梦凌的房间走去。 听到脚步声后,仓融第一时间便将视线转到了门口,看到来人后神情明显一松,道:“醒来的第一时间便得知你也醒来了,原本是打算去看看你的,但想着梦凌终究是因为我才会受伤便先过来这边了,却不想你居然找了过来。” 看着许久未曾见到的笑颜,景止只觉自己原本有些沉闷的心情瞬间好上了不少,脸上的笑容也真切了几分。 “许久未见仓融倒是和之前一样未曾改变,若非要说有什么变化的话,想来是这一身更为纯粹的神力了吧?” 伸指轻轻捻了只灵蝶,看着在指尖跳跃的小东西,仓融偏了偏头,抬眸对景止道:“说来也算因祸得福了,若不是这场事故,想来若是要踏入神这一境界还保不准要多长时间呢~” 说着,便见指尖的灵蝶便振翅飞远,期间留下了一道灵光闪闪的踪迹,而仓融便将视线转到了床上闭目不醒的梦凌身上,道:“若不是有梦凌相助的话想来也不会有这般容易。” 略带感叹的说完那一句后,仓融再次恢复了以往的笑容,强撑着起身对景止道:“还有更为重要的一点,若不是有你和你那些好友的相助想来我和梦凌这次都不会有这般顺利,暂时还不清楚能够为你做些什么,但是你放心,若是日后有我能够做的事情我定当不会有分毫的犹豫!” 微微叹了口气后,景止无奈道:“以你我的情分又何必说得如此见外,况且若不是因为你的话我也无法取到我想要的东西,想来应当是我感谢你才对,但我们相识了这么久,想来也不必继续推让下去了,不然你我这刚恢复没有多久的身体想来又要倒下了~” 被景止的幽默逗得一笑后,仓融便看着面色依旧有几分苍白的景止皱了皱眉头,道:“尊上既然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去了哪里想来是有她的思量,你现在去且不说能不能成功寻到尊上,当就你这刚恢复没有多久的身体真的能够吃得消吗?莫不要到时候尊上回来便见到原本应该生龙活虎的弟子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否则到时候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殃呢~” 将梦中的场景压下心头后,听着仓融的打趣,景止道:“我此去不过是为了协助白瑞上神除去那为祸世间的妖邪罢了,此去有上神陪同自然不会那般容易就受伤,再者说来师傅一时半会回来不了,又何来的迁怒,更遑论外出历练受伤不过是家常便饭,师傅又怎会怪罪呢?” 见对方挑眉不语,景止无奈的叹了口气,补充道:“若是师傅真的生气了倒还好,那便说明那些令我们头疼的家伙不过片刻便能消失在这天地间,这般细细想来用我稍微受一点小伤换取祸端消失,到莫名有些划算,你说若不然我和白瑞上神直接找到对手的门口象征性的受上点伤,到时候在通知师傅,这样会不会更省力许多呢?” 故作思索的顿了片刻,仓融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可能会有几分难度,若尊上迟迟不曾与我们联系的话你和上神可就白白让人家欺负了。” 闻言,景止脸上出现了一抹为难的神情。 见此,仓融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好了,不贫了,想来你还要准备些东西,因为身体还不能正常行动的缘故我便不去添乱了,你也快回去看看有没有准备妥当吧,听说此次的东西十分难缠。” 微微一笑,景止看着神色完全不见有半分担忧的仓融道:“既然如此不如祝福我此行顺利?” 闻言,仓融微微一笑,巧道:“那便预祝景止此行一帆风顺,所到之处万恶皆斩~” “如君所愿!” 说完,仓融便目送着潇洒挥手离去的景止,直到那抹白色衣摆彻底从墙角消失不见才将视线再次转到梦凌身上道:“莫名有些期待下一次与他们相聚了~” 与之前那般,床上那人并未作出任何回应,而仓融脸上却笑得越发温柔了。 方才自己替梦凌把脉,根据脉象来看,想来用不了多久这家伙又能如同往常那般吐槽自己了…… ………………………… 瞅了眼一直跟在扶摇身边,像是影子那般总是在恰当的时间出声的少年,归墟挑了挑眉,道:“跟了我们这么长时间了,如你所见这般随着我们不断前行,这路上的东西可比之前凶狠许多,若你现在后悔了还来得及,我们便将你送到安全的地方,如何?” 闻言,原本安静吃饭的少年下意识的便将视线投到了扶摇身上,见后者像是未曾听到归墟所说的话那般神色如常的吃饭,脸上不免出现了一丝失落,但还是扬起笑颜对归墟摇头道:“单于之前便说过了,单于之所以会跟着两位救命恩人是不愿再回到之前的困境,再者说来这一路想来单于带路应该也有几分作用,否则我们也无法来到这尸魔最先被人发现的地方吧?” 将手中的筷子放下后,扶摇向显露出原本容貌的少年皱了皱眉头,道:“那家伙不过是吓唬你罢了,何必同他说得这般认真,放心,无论遇到什么想要护你一个小孩周全于我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瞥了眼眼中瞬间有精光乍现的少年,扶摇静默了片刻还是道:“再有,下次若是真的像之前一样遇到了什么凶险的情况你就将你之前说的那些狗屁的挡住对方替我和归墟争取时间的话抛到脑后,于我而言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你能够将自己藏在安全的地方远比挡在我身前添乱要来得好。” 一路前来三人虽说没有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但还是被那些叫不出名字的魔物骚扰,而每当魔物出现的时候,这个原本看上去十分精明的少年居然变傻了起来,第一时间便将自己的胳膊割破,试图用自己的血将那些魔物引开,每次挥手将那些东西清理干净后,看着脸色惨白却还是极力抬头对自己微笑的少年,扶摇都是皱皱眉头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而归墟便是那充当和事佬的人,虽谈不上仔细,但终究还是会粗略的看一看单于有没有大碍,待确认了没有什么大碍后才会让其跟上。 细细数来,方才还是扶摇这十多天来第一次向单于表示自己的关心,因此原本有些郁闷的少年脸上的笑意瞬间便像是湖心飘落了一片落叶那般,温暖的笑容从脸上不断扩散开来。 “啧啧啧,至于吗?不过是被扶摇警告了一番便这般开心?” 看着归墟脸上一副不敢苟同的神情,单于双眼冒光道:“恩人有所不知,这一路上扶摇大恩人虽说同意我跟在你们身边,但是对我却一直没有什么好脸色,更别提关心了,方才可是她第一次表现得关心我,这就证明我其实也不是那般令人讨厌的,我也是有些可取之处的!” 见归墟含笑不语的看着自己,单于只觉自己难得的脸红了片刻,声音也不似原先那般兴奋了,但是轻咳一声将自己并未说完的话说出。 “我这人仿佛一出生便带着不祥的征兆,似乎生来便是别人的发泄口那般,所有人都厌恶我,无论我做了什么事,哪怕是好事他们也会厌恶,久而久之不禁让我产生了一个念头,莫不是我这个生来就是为了让世人发泄不满,哪怕我本就没有做错什么,这种念头随着我每做一件好事得来的不是他人的感激而是他人的责骂变得越来越强烈,好比这一次,我以为挡在了您二位身前是一件好事,可看着扶摇大恩人的神情我不禁怀疑自己是否又做错了,会不会让您二位更加厌恶我,但出乎我意外的是,大恩人居然没有对我而言相加,而是关心我的安危,同时告诉我该如何去做~” 闻言,归墟呼了口气,揉了揉对方已经有些光泽的头发,道:“一心向善的人终究不会被亏待的,扶摇那家伙本就思维跳跃,对你神色冷淡些有时并不是因为不耐或者厌恶,有时可能就单纯的觉得做一些开心的表情累人罢了,想来能让她脸上一直保持和煦笑容的也就只有她那小弟子了,因此你也不必过于担忧了。” 说完,便用眼神示意后者,道:“这些东西就交给你处理了,前些日子一直都让你吃的都是那些东西,眼下终于找到了一个像样的地方,可不要浪费了这样的机会,毕竟过了这里就不知下一次再遇到这样的酒楼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闻言,单于的脸上下意识的便是一顿,随即才笑着应了一声。 见此,归墟笑了笑便转身上楼。 同时心中不免暗叹自己真的是越来越八卦了,总是想看一些刺激的事情,果真和什么样的人待久了便会变成什么样的人,自己真的是被白瑞带坏了,就好比眼下自己居然想去找扶摇添上几分火,看看对方的反应~ 看着房门大开的扶摇,归墟没有任何犹豫便踏了进去,同时道:“看你的样子似乎对那小子有所改观了?连说话都变得温柔起来了。” “我对那孩子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恶意,哪里来的改观?” “哦?真的吗?可之前我看你的样子似乎对于他的死活完全不放在心上,如今为何突然关心了起来?” 见扶摇瞪了自己一眼,归墟百无聊赖的耸了耸肩,继续道:“我看那孩子的身世挺可怜的,而你又刚好对他抱有怜悯之心,不如便将他收为弟子,如何?” “兄长,若你真的闲得无事的话不如去好好睡个觉,毕竟今日休息过后便没有时间休息了,至于将单于收为弟子并不可能,虽然我对他挺好奇的,但我之前便说过我此生只会收一个弟子,若你真的觉得单于那孩子有天赋身世可怜的话便将其收为弟子,到时我当然会备上一份大礼。” 耸了耸肩,归墟叹息道:“我在这里待不了多长时间,若是将其收为弟子到时候带不走,岂不是害了他?” 闻言,扶摇不屑的轻哼一声,道:“你走了有又何妨?到时候我这个师叔自然会照顾他。” 掩唇轻咳了一声,归墟挥手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不过是开玩笑罢了,等这边是事情结束我们便找一个好人家将单于托付给他们也算是补偿了,毕竟我们本就不该和魔人有过多接触,眼下带着他本就已经不妥了。” 冷笑一声,扶摇道:“亏兄长你也知道,好了,若是没有什么事就走吧,我可不想让你继续惹我生气。” 说完还用眼神示意了门的方向。 将折扇一合,归墟便起身离去,在门口刚好碰到踏步前来的单于,友好的打了个招呼后便彻底回了自己房间。 后者带笑目送其离去。 第一百八十四章 身处绝境但并不放弃的人群 先是同白瑞友好的打了招呼后,辰华才将视线转到景止身上,略带诧异道:“原先听闻你受了重伤,还在感叹再见你不知要等何年何月了,竟不想我上一刻刚落下这个想法,下一刻便见到你了,也不知你身体可有好些?” 微微一笑,景止像是初次见到辰华那般,笑应:“劳烦学长挂心,景止身体已无大碍。” 见此,辰华倒是颇感兴趣的挑了挑眉,但也知眼下不是闲聊的时机,两人随意的客套了几句便开始落座。 “听闻尸魔是最近数十年才出现在星榆界的,而且特别难将其斩杀?” 闻言,辰华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毫不犹豫的点头道:“确实,先前并未听闻有哪些地方出现过尸魔,想来是顺应天地新产生的一种魔族,而且如同上神所说,那些尸魔极其难将其斩杀,寻常凡人不必说,就连已经有了些修为的修士若是被那些尸魔咬上一口都会沾染上尸魔的毒气,不出二十日便会变成一个新的尸魔。” “景止听闻那些尸魔畏阳,外面关着的那些人我观他们的神色不佳,而且所在的方向采光极佳,莫不是那么多人都中了尸魔的毒?” 略微疲惫都揉了揉眉心,辰华脸上也没了一贯的笑容,而是略带忧虑道:“景止所说不假,那些人中了尸魔长的已过十日,短的也已经有了四五日的时间,我已经召集了一批在仙界极具盛名的药师,虽然已将那些药师配的药强行灌下,但情况也只比不喂药要强上几分,但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内外面的那些人定然会彻彻底底的变成尸魔,而那些人是我们从方圆数千里围剿起来的,多达五万多人,若真的让他们变成了尸魔,想来我们五千人的疲惫小团队是敌不过的。” 敲击桌面的手指微微一顿,白瑞无奈的叹了口气,接道:“若是真的发展到了那一步,为了减少损失,我们也只能将外面那五万人在彻底魔化前斩杀干净?” 捏眉的手指微微一顿,辰华无奈的呼了口气,微笑道:“嗯,但我并不想让其发展到那一步,因此便向神尊求助了。” 辰华的话音一落,一直坐在他身旁静默不语的少年开口道:“却不想神尊居然派了两位前来,看两位神态悠闲,想来已经想好了对付那些尸魔的妙计了?” 闻言,辰华皱了皱眉,刚要开口制止,便听到白瑞轻笑了一声,而后整个人慵懒的往身后的靠椅上一躺,漫不经心道:“非也。” 心知对方身份高贵,自己不能冲撞,但是见着白瑞的这幅神态,少年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道:“既然二位并没有想好对策,而神态又这般悠闲,莫不是以为这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只需要来这里转上两圈便能从中获取一些功劳?” 少年这话说得毫不客气,但白瑞两人脸上并未出现任何不愉,脸上的笑意如同初见般的和煦,见白瑞没有开口的意思,景止心底无奈的叹了口气,先是起身歉意的行了一礼,而后才道:“学长有所不知,此次前来我和上神并未有半分浑水摸鱼的心态,上神之所以那般说不过是因为他接到的命令是不到紧要关头不得出手,因此这次来协助两位学长的除去紧要关头,例如生死存亡的时刻,就只有景止一人,还请两位学长多加关照了。” 说完,便起身不卑不亢的向两人微微一笑。 闻言,辰华脸上的笑意不免也淡下了几分,神色认真的静静看了景止片刻,见对方神色认真,不卑不亢的对自己浅笑,微微皱了皱眉头,抢先在贺川开口前道:“你确定自己能够解决这件事?” 虽然自己自从白池山一事后便一直对景止抱有愧疚的心态,在学院的时候又常常能够听到身边的人对景止赞不绝口,因而对景止产生了几分兴趣,有心结识,但结识的前提定然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假装无意的靠近,而不是在这种攸关黎明百姓生死的时候,虽说有几分怀疑,但辰华下意识的还是抢先贺川前开口,毕竟景止这人不像是会夸下海口的人,而贺川那家伙每次开口虽说出发点是好的,但总是会无意识的便将人伤害了还不自知…… “还未确定。”说完,见辰华挑眉看向自己,而贺川则是神色不善的环胸看向自己,略微无奈的叹了口气,而后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安抚的意味,继续道:“但眼下这种情况景止认为当务之急便是找到解决这些人身上尸魔之毒的办法,而且方才我看了,将那些人隔开的栅栏,每一寸都刻上了符文,想来便是魔王前来想要破除都要花费一番功夫,更遑论那些连自己思维都没有的半魔人?” 见辰华略感兴趣的挑了挑眉,示意自己说下去后,景止回以一笑,继续道:“这种时候光是派遣大量的修士反而会平添许多麻烦,若是一不小心被这些漂浮在空中的魔气影响,受其蛊惑将那些栅栏打开才是恐怖,简而言之决绝这件事的关键在精而不在多,若是两位学长不放心的话不妨给景止十日的功夫,若是十日一到,景止还未能解决那些人体内的魔毒,到时候景止愿意承担责任。” 看着脸色不如记忆中那般红润的少年,辰华静默了片刻,看了眼全然将自己置身事外的白瑞,终究是叹了口气,脸上的笑容也再次回来,抬手打断了还欲说什么的贺川,拍了拍景止的肩,道:“既然如此我便给你十日的时间,若是十日一到你还未能解开那些人身上的毒,到时你不但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就连借兵一事也得你去完成。” 不带任何犹豫的笑了笑,景止这次行礼倒是显得有了几分真情。 “如此我打算先去看看那些人的身体如何了,不知辰华学长可否带路?” 眉头一松,看着少年辰华毫不犹豫的轻‘嗯’了一声便率先带路,后者没有任何犹豫,当即便跟了上去。 白瑞则是似笑非笑的睨了贺川一眼,折扇啪嗒一收,也跟了上去。 看着瞬间变得空荡下来的简陋议室,贺川暗自告诫自己下次万不可再语出伤人后也踏步跟上。 尽管心底一开始便做好了准备,但在书中看到的描述与在真实场景中见到的给人带来的冲击终究是不一样的。 书中记载:尸魔者,犬齿,引血,喜阴,生性残暴,皮肉溃烂,面色青白,闻之恶臭,畏阳。 待近距离看清这些人的时候景止只觉书中记载虽真,但不全。 眼前的这些人类虽说已经可以称为是半个魔人,但面部除了青白以外双颊还透露着一种诡异的锈红色,而书中描绘的犬齿也已经初具雏形,但令人感到诧异的是这些人的嘴角皆是一片诡异的上扬,上扬的幅度远远超过了正常人能够做到的范围,而嘴角还有红白黄相间的不明液体流出,许是精力有限,这些人身上的衣服显然已是多日未曾更换,而那些液体也不知流了多长时间,随着这些人的走动能够看到衣服已经硬化,而那些黄白之物已经积攒了一层,让人毫不怀疑若是动手抠弄的话会像树皮那般从衣服上脱落一层东西。 而这些人并不想景止起初以为的那般会身心憔悴,双眼无神的等着最后那一刻的到来,虽说外表有些不妥,但几乎所有人眼中都是一派轻松,在见到辰华的时候还会笑着打趣打趣几句。 “仙长,看你脸上带笑,莫不是我们这些老家伙已经有救了?” “仙长,没事,这几日来我觉得每日沐浴着这些阳光,自己身体变化好像延缓了一些时间,不急,我们慢慢来。” “仙长,前日我们服用的药似乎比之前的要有几分效果,我只感觉自己一直浑浑噩噩的头脑似乎变得清明了几分,看来我们还是有希望继续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份活下去的,哈哈哈!” “李老三你这家伙,我可是记得你刚进来的时候可是哭得要死要活的,想不到这才四日过去态度就已经有了这么大的转变,若不是一直看着你,我都要以为你被什么人掉包了!” 听到这打趣,瞬间便有哄笑声传来。 看着眼前这一副难得的景象,景止微皱的眉头不知不觉间已经舒展开来了。 许是因为体内有尸魔毒的缘故,这些人身上原本灵活的肉已经变得僵硬了,因此发出的声音倒是显得有些诡异,但这些声音传到几人耳中只觉得悦耳极了。 看着这些人静坐在阳光下那僵硬的脸上都出现了痛苦的神色,不难想象坐在阳光下对这些身中尸魔毒的人来说就像是毒药那般,可是这些人非但没有半句抱怨、不配合,甚至还主动宽慰几人,这种场景还真的是难得一见。 “话说你们有没有觉得仙长身边的少年长得好生俊俏?只可惜我现在变成了这幅模样,不然定当向以前生得貌美如花时那般凑近几分,好好欣赏欣赏小仙长的天人之姿~” 循着声音望去,便见一个体型微胖的少女一面坐在椅子上扇着风,一面努力将自己的笑颜做得自然些。 见此,景止回以一笑,后者笑得越发灿烂了。 “瞧,这小仙长对我笑了,这是不是说明虽然我成了眼前这幅鬼样子,但是之前的美貌还留存着几分?” 这话一落,周围又是一阵哄笑传来。 “行了行了,我看你的笑都觉得瘆得慌,你还是莫要惊吓这位小仙长了,人家长得这般俊美,若是因为你的缘故不再来看我们到时候我们可就吃亏了!” “就是!就是!” “…………” 听着这些人的声音,景止只觉自己原本还有几分微沉的心瞬间变得轻松了起来,嘴角的笑容也加深了几分。 “想来小仙长既然出现在了这里定当是来救治我们的,小仙长可要记住我的名字了,我叫王雨燕,下次若是有了什么新的药定当让我第一个尝试,待我变得漂亮了闪瞎这些人的眼!” 眼下这些药师配置出来的药用的基本都是仙草配置的,对于魔族来说虽然也能入药,但是终究会让其剧痛难忍,因此每次研发出什么新药基本都有那么一群下定决心的人首先尝试,待经过数十次的尝试后确认有效才会让其他人服用,毫不夸张的说,能够主动站出来让药师试药的都是英雄,而这些试药人大多都是男子,眼下居然有人这般以玩笑的口吻说着试药,但眉眼间全是坚定倒是令辰华四人心底一惊,更遑论这还是一个女子。 王雨燕的话音一落,原本还有些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见此,王雨燕不满的哼了一声,玩笑道:“怎么?你们莫不是怕我第一个喝下那些药,然后第一个恢复以往的身姿,到时候你们依旧是这般丑陋因而心生不满,所以才会安静下来想着应对之法?” 许是王雨燕的话实在太过不中听,陆续的又有人开始打趣王雨燕,一时间,人群再次恢复了一开始的热闹,而王雨燕也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那些打趣自己的人身上,似乎方才的话只不过是玩笑。 见景止将视线一直停留在王雨燕身上,辰华笑了笑,道:“你莫不是真的打算让她去试药?” 看着辰华那不认同的神色,景止笑了笑,不答,而是继续观察着这些人的身体以及环境。 半个时辰后。 看着回来后同辰华两人道别后便将自己锁在房间内不知捣鼓什么的景止,白瑞挑眉道:“如何?想到什么应对之策了?” 摇了摇头,景止诚实道:“具体的解决方法还没有想到,但是一个应急的方法倒是想到了。” 闻言,白瑞倒是来了几分兴趣,懒洋洋的从软塌起身后便走近景止,漫不经心的看了眼正在绘符的景止,继而将视线转到了桌面上,然,下一瞬原本有些散漫的神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我倒是真的挺好奇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闻言,景止微微勾了勾唇角,手下动作不顿,不假思索道:“不过是承了先祖的荫蔽罢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单于的童年遭遇 看着将符水喝下后因为疼痛而陷入昏迷的王雨燕,辰华下意识的便往景止身上看了一眼,见对方神色如常后悬着的心不免放下了几分。 一旁的贺川正欲开口说话,便见王雨燕已经幽幽转醒,虽然脸色依旧难看,但脸上的青灰色已经消退了不少。 见此,贺川看向景止的眼神不由得变得复杂起来,正欲开口说话便见景止突然咳嗽了起来,对上几人担忧的目光后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而后对王雨燕道:“可有感觉身体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虚弱的扬起一抹笑容,王雨燕看着自己的手掌道:“我觉得身体没有先前的笨重了,似乎那些关节也渐渐的听从自己的指挥,只不过很很微小,若是不静下心来感受的话是感受不到的。” 将喉间的咳意强行压下后,景止略带安抚道:“看你欲言又止的模样,想来有些感受不知道该不该讲?” 见对方眼中的笑意加深了一分,景止略微弯腰,伸手搭上对方的手腕,柔声道:“先前觉得你有趣,什么话都敢说,因此选了你,眼下你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说出来才是好的,若是藏着掖着反而会让我误判。” “小仙长的符水喝下确实比之前所用的药效果要强上几分,只是那疼痛感也比原先的强上数倍,而且心口有灼烧之感,若是能够将那痛感降低几分那便是完美了。” 微微一笑,景止起身道:“景止自当尽力,今日辛苦你了,接下来好好休息几日,这期间若是身体有什么变化不要耽搁,立刻找人来告诉我,不知雨燕姑娘能否做到?” “小仙长放心,我知晓的!” 微微一笑,而后再交代了几句后辰华便派人将其送回了个人的小院。 而后的时间,辰华两人便率先回了营地,而景止与白瑞两人则是继续观察着其余十九人的反应,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所有人都说效果比之前的要好上几分,但那痛感来袭的时候简直恨不得立刻便自杀…… 听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白瑞不放心道:“你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会儿,昨天那二十张符篆画完之后你的脸色可完全不能称之为好看,我都不禁怀疑你是不是下一刻便要昏过去了。” “眼下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去确认一下,若是耽误了时间便不好了,这边就劳烦前辈照看了。” 说完这话,景止便已经消失在了白瑞眼前。 心情颇为复杂的收回自己那伸了一半的手,回想着少年说的三日后回来,白瑞颇为无力的捏了捏拳,而后便向辰华两人的住处走去。 或许景止专程告诉自己便是让自己代为转达? …………………… “沿着这条路继续走个一公里左右我们便能到达最先出现尸魔的那个小城了。” 顺着单于手指的方向望去,扶摇不禁挑了挑眉,道:“这么偏僻的小道你也能找到,看来先前你还真的没有骗我们,但是这条路看上去便不大好走,就没有一条官道吗?” 看扶摇的神情不似开玩笑,单于蹲了片刻才犹豫道:“官道是有的,但自从尸魔大批涌现后官道出现的尸魔最多,久而久之官道已经废弃了,而且两位恩人此行为的难道不是秘密查探情况吗?若是从官道走的话会不会过于显眼了?” 其实单于一开始想说的是‘过于招摇’,但看着两人明显不会在意的神情不免担心若是自己说得太过直白可能会引来两人的不喜,故而那两个字到了嘴边就变成了‘显眼’。 没有料到一向不喜欢发表自己意见的少年会这般说,扶摇与归墟对视了一眼,双方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笑意。 “放心,想要让他们无法察觉到我们进入还难不倒我们,你只管带路便可。” 既然两人都这般说了,单于自然不会继续开口劝服,当下只是笑了笑便转了一个方向。 其实依照扶摇两人的实力本不用找人专门带路,但是在路边恰巧救下了单于,而单于又一番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同时又表示自己对当地特别熟悉,两人后面商量了一会后便欣然同意了。 尸魔最先出现在一个名叫拖落的小村庄,整个村子不过住着二十来户人家,且地址位于尘世,而距离拖落最近的一个小城名叫布卡,位于魔界,两个地方已有数十代普通人类与魔人和平相处,又相互间毗邻,故而来往极其密切,在拖落出现了尸魔的第一时间布卡镇上的一些艺高胆大的魔人便自发的前去捉拿那些魔人,但无一例外都是有去无返,一开始布卡镇上的官员并未注意这些魔人的失踪,只当是这些赏金猎人踢到了硬钉子才会这样,直到后面不单拖落出现了尸魔,就连布卡镇上都出现了尸魔袭击居民的事件后才渐渐的重视起来。 但这些尸魔仿佛空气那般,在所有人都还未察觉的时候便无声无息的扩散开来,到人们终于重视的时候为时已晚,不到一年时间,本就只有千余户人家的布卡镇就成了一座没有任何一个正常魔人或者人类的死城,先前路过附近侥幸活下的行人每每回忆路过方圆十里的时候眼中皆是无尽的恐惧,说得最多的便是每当路过官道便会有十分渗人的类似野兽但之前从未听闻过的怪叫传来,一个稍不注意哪怕是雇了本领高强的人护航,只需一炷香的时间数千人的小队都会惨死,死后用不来几日便会变成一个只知道追人疯狂吸血的怪物…… 久而久之这里的官道便再也没有人行走了,若是不注意的话压根就不会注意到几乎被两旁灌木遮挡的小道就是当年商队繁荣的官道。 听着周围似哭似笑的诡异风声,以及周围不知名鸟传来的如同婴儿般嬉笑的叫声,扶摇看着走在最前腰杆挺直的少年不由得想到了自家浮云山的那个少年,奇异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 单看外形分毫不像的两人为何总是会给自己一种两人极其相似的错觉呢?景止长相柔美,而单于则是偏阳钢的美,两人虽美但又美得分毫不像。再说性格,景止是那种戒备心很强的人,而且处事不惊,待人虽说温润有礼但不会轻易与人亲近,为了心中的傲骨不会像任何人低头,单于则是像一颗野草,只要告诉他一条能够让他活得更好的道路,他便能义无反顾的走下去,无论付出什么,顽强且有几分小聪明…… “眼下的这条路,就连我心底都觉得有几分渗人,可看你的样子似乎只当它是一条普通的路,我倒是有几分好奇,你究竟是真的不怕还是强装镇定,以免我和归墟觉得你不堪大任而将你丢弃呢?” 一面挥舞着手中扶摇给的长剑斩断两旁的乱枝,一面注意着周围的环境,听到扶摇这么问单于像是自嘲般的轻笑了一声,才不疾不徐的开了口。 “我是在乱葬岗里出生的一个小魔人,不过说是小魔人倒又有几分不准确,毕竟我父亲是魔人但我母亲就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因着这半魔人的身份我一直被两边的人都不喜,而我父亲是魔界出了名的恶人,我母亲也不是自愿委身于父亲,之所以诞下我不过是因为被父亲囚禁了自由罢了,而父亲虽然囚禁了母亲,但是对母亲则是非打即骂,全然将所有的不满发泄在了母亲身上,后来父亲被仇家所杀母亲便将我带在身边,企图回到自己原本的家中,我那时年幼,以为自己终于能够和母亲幸幸福福的生活下去了。” 说着,便手腕一个用力,将躲在暗处向自己袭来的毒蛇一剑斩杀,随后才不紧不慢的继续道:“当年恰逢饥荒,母亲一消失便是十年,回来的时候身边又带了我这个小孩,回到村里后自然又是被人唾弃的对象而她也与我原先所想的不同,母亲之所以将我带在身边不过是为了发泄这么多年来在父亲身上所受的气,许是一开始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那样,一开始还会在家里忍气吞声的干着那些杂活求得一些吃食,而她家里面的人因着我这个半魔人力气终究是比旁人要大上几分,便在我快饿晕的时候随手扔我一些吃的,待吃完便将我赶去干活了,我原以为这样就已经是我人生中最为昏暗的时候了,却不曾想最不堪的事情是在后面。” 似乎是找到了宣泄口般,单于这些停下了脚步,脸上带着一抹洒脱的笑意,一瞬不瞬的看着扶摇。 “回到那个家中不到两个月,饥荒变得越发严重起来,想必是在那样的环境之下无力养活我们母子二人,他们便将我们打出了家门,为了糊口母亲便开始接揽顾客,每当那些客人走后便将所有的委屈发泄在我身上,看着我遍体鳞伤的模样便会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许是幼时见多了父亲殴打母亲的场面,我心底觉得母亲本该这般待我才是,因此不曾有半分的反抗,反正我一个半魔人伤势恢复的速度远远不是正常人能够匹敌的,她的那些动作要不了我的命。” 许是说的累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单于微微顿了顿,吐了一口浊气才继续道:“但不曾想有一日来了一个客人,竟是点名了要我去服侍,起初我是懵懂的,下意识的便将视线转到了母亲身上,却不曾想她先是微怔了片刻,而后脸上便出现了一抹诡异的笑容,收下了那位客人丢在地上的一张薄饼后便将我推进了房间,走时不忘对我笑道好好伺候那人,自那日后,母亲闲暇的时间变得多了起来,而我也变得忙碌起来,大约过了一年后直到母亲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去世那样的生活才结束,过后便是一直漫无目的的漂泊,在这段时间内见到有需要帮助的人会选择性的出手相助,但结果总是不怎么尽人意就是了~” 说完,便露出了一分痞笑,环视了一周后半开玩笑道:“至于恩人你所说的这种渗人的场景因为见得多了因此只觉得眼下这个样子还好~” 话音一落,便见对面的两人脸色一寒,归墟站在原地不动,而扶摇手中瞬间便出现了一把长剑,在自己还未看清的情况下便不由分说的向自己的方向刺来! 见此,单于下意识的便将自己的眼睛死死闭住,静静等待利剑穿透自己身体的那一刻到来,却不想意料之中的疼痛感并未传来,而是腰间一紧,而后整人人便扑进了一个温热的环境中,紧接着耳边便传来了对方那略微清冷的声音。 “别动!” 这两个字很奇妙,一瞬间单于心中想要查看情况的念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大约过了十个呼吸的时候,才听那人再次轻笑了一声,而后开口。 “好了,你可有受伤?” 看着扶摇那帅气的收剑姿势,单于先是微微向后退了一步,待反应过来后立刻摇头道:“没有!” 说完,看了眼躺了满地的尸魔尸体,皱了皱眉,不解道:“我们被他们发现了?” 地上躺着的这些尸魔约莫着两百多头,皆是整整齐齐尸首分家,且方才自己虽然想事情想得入迷了,但并未听到任何惨叫声传来,想来这些尸魔都是被两人一击毙命,而传闻中尸魔极其难斩杀,两人不过片刻就将其全数杀光,想到这,单于不由得呼了口气。 “嗯,应该是被发现了,方才听你的故事入了迷,一时间倒是忘记隐去我们的身形了,不过要让扶摇这家伙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倒也难得~” 轻嗤了一声,扶摇抬步走到单于身前,伸指蜻蜓点水般的触了触单于的额头,而后便后退了一步,脸上带笑道:“好了,都过去了。” 说完便率先带头走了起来,归墟看了眼呆在路心的单于,挑了挑眉便跟了上去。 闻言,单于下意识的便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而后将手掌放到胸前,低头微微一笑,随后转头看了眼密密麻麻躺了一地的尸魔,眼中有厌恶的情绪一闪而过,而后便小跑着向前面两人追了上去。 第一百八十六章 境界的差距大概就是对方淡淡的一句话却能止住行动吧 在三人离开不久后,灌木丛中便不疾不徐的走出一道身影,赫然便是前不久才同白瑞告别的景止。 而此刻景止一贯挂在嘴角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整个人都被一种莫名的低气压笼罩着,虽然脸上的表情淡淡,但隔着老远就能感受到其主人心情极为不佳。 方才被师傅揽在怀中的少年分明就是整日出现在自己梦中被师傅收为弟子的男子,若真的只是被收为弟子还好,但后来他居然对师傅下了狠手…… “按照少主您的吩咐,属下方才便确认了神尊的行踪,而神尊身边的少年似乎是两位神尊恰巧救下的。” “既是恰巧救下的,那为何将其带在身边这么久?” 听出景止语中微含的不满,文竹心尖微微一颤,没有任何迟疑道:“回少主,我们的人无法得知神尊将那人带在身边的原因。” 心知能够查探到师傅的行踪已是不易,但是得到这个回答的时候景止还是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半晌无奈道:“我们的人可有让师傅发现?” “回少主,按照您的吩咐他们都是在确保不会被神尊发现的情况下跟踪的,这也是为何我们得到的消息有限的原因。” 轻声应了一声后,景止看了眼躺了满地的尸魔,淡声道:“将这些东西清理干净了,师傅那边暂时不用派人跟着了。” “是!” ……………… 看着亦步亦趋跟在扶摇身后的单于,归墟不由得轻笑了一声,道:“方才你不还说自己并不怕这些魔物吗?但眼下我看你的这幅模样似乎跟你说的有点不一样啊?” 听出对方语中的打趣,单于脚步微微一顿,复而扬起一抹得意的微笑,道:“确实不怕,但是想来跟在大恩人身后一来可以让我心底更加踏实些,二来待在大恩人身后我便不会被那些东西掳走,能够减少不少麻烦,何乐而不为呢?” 闻言,归墟脸上先是一怔,而后不由得轻笑了一声,刚要开口继续说些什么,但神色骤然冷了下来。 “担心。” 扶摇的话音刚落,便见原本缭绕在四周的烟雾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黑色,原本只是弥漫在空中特有的植物**味道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的恶臭传来,在这恶臭中还夹杂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腥味,一阵温热的风传来,空气中又加上了一种刺眼的感觉,如同尘世中人吃的洋葱般,直熏得人眼睛微眯。 “看来我们到了~” 说完,只听“唰——”的一声传来,斩尘已经稳稳当当的握在扶摇手中。 瞥了眼比自己微微高上几分的单于,扶摇脸上带了一抹和善的笑意,道:“前路凶险,不知你是要我将你安全送回还是继续跟着我们呢?” 看了眼扶摇手中的斩尘,单于没有任何的迟疑,道:“布卡镇里面的各个巷子我都十分熟悉,哪里阴暗潮湿魔物喜欢生活我一清二楚,而且两位恩人先前也说了会确保我的安全,因此我还是想着能够跟在两位恩人身边,我有预感,这一次定当能够实现我做一件好事且得到他人认可的愿望。” 看着对方丝毫不做作的神情,扶摇笑了笑,随意的抬手轻念了一句什么,下一刻单于便觉得自己被一股温暖的力量包裹在了其中,许是因为这力量太过于纯净,单于微微皱了皱眉,将不适感压下后,单于便向扶摇道了谢,后者回以一笑。 说话间几人已经到了破落不堪的城墙门口。 原以为到了这个地方会在门口看到满街僵硬行走的尸魔,却不想一眼望去,只有空荡荡的街道以及被邪风不时刮过的白色破败灯笼以及残缺不全的纸币随风起舞,夹杂着鬼哭狼嚎的呼啸声,若是胆小的人来到估计会被吓得够呛,然见着眼前这一切扶摇以及归墟两人脸上不见丝毫的担忧,而是挂着一抹淡淡的兴味。 看着走在自己身旁仿佛闲庭散步般的两人,单于只觉自己的心也跟着慢慢的静了下来。 “穿过这条小巷前面便是当年拖落村民第一次袭击镇上人的地方,因为地势低洼处于阴面,常年没有阳光照射,因而这里便是一个小型的集市,因为人潮拥挤,据说这里当时有一百多个人类与魔人都惨遭毒手,而一百多人因为没有经过特殊的处理草草下葬,没有多久,两个地方的人就都变成了尸魔。” 说着,三人已经走出了巷子,因为白天的缘故眼前的集市虽说昏暗倒也能够看清,只不过亮度要比其他阴凉处低许多,而且死气沉沉的气氛总是让人觉得不舒服。 大概的走了一圈之后,扶摇道:“这些年来可有人来这里查探过?” 点了点头,单于顺着扶摇的视线看去,见到的便是原本那条清澈且有鱼儿游动的小河全然变了一副模样,像是一汪死水,肉眼可见的浑浊隐隐有臭味传来。 “这件事毕竟不是一件小事,当年各界人士得到消息后纷纷赶来,但毫无意外的要么莫名失踪,要么变成了众多尸魔中的一员,死的人多了也就不怎么有人来了。” 说完,见扶摇只是轻应了一声,而视线依旧落在那棵槐树与河面之间,不由道:“恩人一直看着那里,莫不是那里有什么吸引人的东西吗?” “里面有很多东西,而且都很有趣~” 仿佛是应和归墟的话,原本静止的水面像是被烧开了那般沸腾起来,整个水面像是被充气了那般逐渐形成一个半球形,其中有无数类似人手的东西从中伸出,像是要将那层水膜捅破从而逃出生天那般,但那层水膜好似有生命那般,每当那些手往上伸长一寸,水膜也随之上升一寸,似乎是被惹得烦躁了,那些哀嚎声渐渐的变得尖锐刺耳了起来。 看着眼前这一幕,单于不着痕迹的往扶摇的身旁挪了几分,犹豫道:“这些东西似乎无法触碰到我们,我们要不要先离开,等过些时候再来这里查探?” “现在想走只怕也走不掉了,而且我并不打算离开。” 听了这话,单于将视线从河面转向了四周,一开始并未注意到,而将视线挪开的一瞬间便看到了身后的路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而且原本开阔的街道也变得逼仄起来,身后无声的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一群人,与之前所见的尸魔不同,眼前的这些尸魔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若不是因为回头看的话压根就不能发现这些尸魔距离自己一行不过十步的距离,且都是用看难得一遇的美食那般的眼神看着自己。 不由的,单于再次向扶摇靠近了几分,整个人离扶摇看上去只有一掌的距离。 “不用担心,这些东西是近不了你我的身。” 见单于渐渐的放松下来后,又对一旁的归墟道:“兄长,若是我看得不错的话被困在河里的这些灵魂应当就是那些修士的了,没有遇到还好,但既然遇到了终究不能让这些人的灵魂被一直禁锢在此,兄长以为如何?” 轻应了一声后,归墟道:“水里的便交给你了,而这地面上的你就放心好了。” 说完,只见归墟手腕一转,一把长剑已经被握在手,而后看也没有看那些尸魔,只对着来时的小巷道:“阁下莫不是以为用这些尸魔便能拦住我们,不如你我都干脆些,你出来同我见面,我就不伤这些你辛苦制造出来的初代尸魔,不知阁下觉得如何?”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归墟这句话说完后,单于只觉得原本分明不大却异常刺骨的风居然变暖了几分,原先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如若不是身旁在着扶摇和归墟,单于毫不怀疑自己到了一个没有声音的空间内,而且更为诡异的是,温度再不知不觉间渐渐的升高了起来,短短时间内便已经让人流汗。 没有任何应答声传来,而原先那些站在原地的尸魔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那般向三人冲来,单于明显的看到了那些尸魔眼中的畏惧,但不知他们受了什么胁迫,眼中虽然带有畏惧,但是行动上却看不出来分毫,招招狠厉直往归墟命门袭击。 见此,一旁的扶摇对单于道:“i无需担忧,方才我在你身上下了咒,这些东西伤不了你,若是觉得害怕的话便将方才随手扔给你让你用来斩草随便向靠近你的那些尸魔砍去便是,我眼下要到河底看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万一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便大喊归墟就行。” 说完,视线便落在了单于的额前,见原先的飘逸的碎发因为汗水的缘故乖顺的粘在了皮肤上,几不可见的扯了扯嘴角,十分随意的两指捏了一个诀,刹时,单于只觉周围的空气恢复了正常的温度,而原本那种粘稠的感觉也消失不见,整个空间都弥漫了一种雨后清新的舒适感,也不知是不是单于的错觉,随着空气恢复了正常的流动后,原本那些只能看到一道浅灰色残影的尸魔虽然依旧无法看清他们的动作,但残影的颜色比原先要深上了几分。 “哼,不愧是仙界来的人物,若不是这个机缘巧合想来我这辈子估计还不能见到大名鼎鼎的春风渡了。” 这道声音来的十分突兀,而声音的主人像是受伤了那般,声音说不出的混杂,像是从腹部传来那般,而且声音不阴不阳,不男不女,令人无法辨认方向不说就连男女都无法认出。 没有理会这句话,只见扶摇随手再捏了一诀,轻呵了一声“开”后,原本沸腾不已的河面瞬间恢复了最初的死静,而扶摇没有任何犹豫的,整个人投入河中,诡异的是随着扶摇的动作,十丈多宽的河面莫说水花,就连一丝波纹都未曾漾起。 见此,单于不由得看着河面,眼中的担忧无以言表。 “倒是令我失望了,一开始我说话的时候没有得到回应,还以为对方是个不能说话的,现在却突然用如此难听的声音开口说了话,倒教我有些意外了。” 话音刚落,便见归墟手中的黑剑周身泛起了一圈淡淡的蓝色光晕,而归墟则是将长剑往身后一敛,优雅的转了一个圈,便见所有尸魔的动作先是一顿,而后那些飞身空中的尸魔下一刻便像是冰雹那般纷纷从空中掉落,扬起的灰尘令原先恢复了清晰度的集市再次变得朦胧起来。 就在单于以为归墟一圈结束便要收势的时候,却不料归墟的嘴角微微一扬,化指为剑向某个方向一指,没有任何间隙的,一道闷哼声传到了两人耳中。 “啧啧啧,看来我的运气一向很好,随意的一指居然就成功找到了你的藏身处。” 说完,归墟脸上的笑意便淡了下去,再次说话时旁人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他语中的轻蔑,但从他的神色以及语气中并不能看出分毫。 “想跑,跑不掉的。” 很奇怪的,十分轻的六个字,在归墟开口的那一刻便让人心底无端的生出一种膜拜的冲动,就连原先那些在地上不断挣扎的尸魔也瞬间安静了下来,静静的躺在地上,仿佛只是一块石头那般,没有任何生机,也没有任何行动的能力。 见此,单于的眉头几乎是下意识的微微一挑,或许就连他自己都未曾发现,自己看向归墟的眼神充满了斗志。 没有理会身旁的一切,归墟不疾不徐的向一个方向走去,步伐十分随意,好似游玩观光那般。 虽然归墟的脚步十分轻盈,但在这死寂的环境下就连普通凡人练过武的都能听清,更遑论在场的每一个的听力都比凡人武夫要强上几分。 归墟的脚步看似随意,但每一次落下都能够挑起他人的心跳,毫无疑问的在这种环境中对手在受伤后因为这步伐的缘故,心跳声要比往日都要大上几分。 可那步伐却在下一刻毫无征兆的停了下来。 “居然走了~” 像是疑问又像是陈述般说完这句话后,归墟便转身看向单于,道:“没事吧?” 摇了摇头,单于不安道:“前辈不去帮大恩人吗?” “若是她打得不尽兴了反而要怪我了,不必担心。” 闻言,单于静默了片刻,但看着归墟那笑颜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继而担忧的看向河面,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了什么画面那般。 看着单于的背影,归墟笑了笑,倒也没再开口。 第一百八十七章 救赎靠的是自己旁人不过媒介 在进入水里的一瞬间,饶是扶摇也不由得微微愣神。 这里的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彻骨的寒凉,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暖和,可在与水面接触的一瞬间不知为何,扶摇只觉自心底涌上一股难言的情绪,似是惶恐又似不甘…… “这里面太暗了,我们看不到出口,呜呜呜……” “救救我们,快把我们带走吧……” “…………” 像是看到了救赎那般,原本不断向上伸手想要逃脱桎梏的鬼灵纷纷将目标转向了扶摇,无数的白爪争相恐后的想要触碰到那抹充满着灵力于生机的**。 “仙长,你不是来拯救我们的吗?可为何我们还没有触碰到您就已经受伤了?莫不是仙长本就不打算拯救我们,之所以主动下来为的是将我们彻底消灭?” 不知鬼灵中谁说了这么一句话,话音刚落本就万鬼哭泣的场景变得越发嘈杂了,仿佛一滴水珠滴落沸腾的油锅中那般,短暂的窃窃私语结束后原本祈求拯救的声音变了味,这一次扶摇清楚的通过水面感受到了他们的情绪由不甘、祈求变为了惶恐、迷茫与怨恨。 自自己出生以来,扶摇的情绪总是十分稳定的,不曾像这般短时间内拥有过这么多种情绪起伏,虽说那些情绪的来源都不是自身,但特别奇妙的是些情绪就好似是自己心底发出那般,十分清楚的知道这不是自己的情绪但却无可奈何,因此这第一时间扶摇并不是看向死命向自己靠近的那些鬼灵,而是将斩尘一收,抬手轻轻触向自己的心口,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又是一皱。 “既然你不是诚心来解救我们的,不如就陪我们留在这里吧,让我们一起等待下一个真正解救我们的人来吧!” 听了这话,原本不断扑向扶摇的鬼灵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惧的东西那般,动作有所一顿,虽说无法看到他们的模样,但依旧能够知道这些鬼灵在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像是想起了什么令人恐惧的东西那般,心尖涌上了一种淡淡的恐惧,像是知道了声音的主人要从什么方向出现般,只见一侧的鬼灵动作整齐划一的让出了一条道路,只见一个与所有白色鬼灵十分不符的暗红色鬼灵瞬间从远处向扶摇袭来,像是没有敌我概念般,那些动作快的白色鬼灵成功的躲到一旁,而那些不知是何原因的闪避不及的鬼灵则是瞬间化为了无数的光点,最终消失在了水中。 眼看那道红光下一刻便要穿透扶摇的腹部,却见那道残影毫无征兆的停在了半空中,从对方微颤的身形可以看出其还在用力想要冲破那层阻碍,但没过多久红影便停了下来,幻化成一个女子形状的光影,一眼不发的站在原地。 “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冲击,直到破除我的结界的。” 神态自若的将手掌放下后,扶摇面色如常的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那道光影。 “呵,我虽然死得早,但并非行动不过脑的蠢材,看你的样子似乎已位列神位,又为何会跑到这个地方?莫不是为了做一些所谓的‘善事’借机向世人表达自己救济天下的决心?若你真的是抱着这种心态来的话,那么琼只能说恭喜你即将成为我们中的一员。” 说完,扶摇便明显的看到那光影扯了扯自己的嘴角,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将视线从红影转到周围瞬间安静下来的一片白茫茫,扶摇语气平淡道:“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变相的让我离开这里吗?” 一声不屑的轻哼传来,而周围的鬼灵也再次开始私语。 仿佛没有看出他们的嘲讽,扶摇略微偏了偏头,开口道:“想来你们应该比我更加清楚,这里被人设置了阵法,无论什么东西只要进来了这水里就没有再出去的机会。” 不知是否是这句话刺激到了在场的鬼灵,只听他们原本的私语变得嘈杂起来,声音夹杂着无尽的愤怒,但说的大多都是扶摇骗人,只要实力够强的话这里的阵法也可以被破解的意思,而他们距离成功也就只差了一点距离而已。 像是为了证实什么,扶摇抿了抿唇并没有开口解释,而是化指为刃看似随意的劈向上方的水面,只见一道红色夺目的光芒闪过,从河底依旧能够看到那瞬间膨胀了数倍的水面像是马上便要破开般,就在所有人都满怀希翼的看着那层剑气打破水面的时候,便见那红色渐渐的暗淡了下来,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水面也再次回归于平静。 在对方没有开口说话之前,扶摇便不紧不慢补充道:“方才的那一击我已是十分认真的对待,但并没有将那那封印打破,因此我并不觉得这个阵法是可以靠蛮力击破的,至于你们问我我是为了名声还是其他原因来这里,我想我的目的同你们一开始时的一样,想来你们在这里也有许多年了,外界最近尸魔泛滥成灾,我想来了解一下你们当年可有发现什么异常,或者说当年可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出现在这里。” “就像你说的那般,这个阵法依靠我们的力量根本无法破解,且不说有没有异象,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你知道了有异象,知道了某个人出现在这里又有什么作用呢?” 语气平平的说完这句话后,红色虚影的嗓音瞬间高了几分,满含怨恨道:“听你的话似乎你并不想离开这里,这样倒也好,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既然离不开这里你就同我们一道留下来吧!” 虽不知为何方才语气正常的女子为何突然转变了态度,但扶摇还是侧身躲过了对方向自己冲来的身形。 见扶摇只是闪躲并不出手,女子冷冷一笑,道:“你真的以为仅靠你一人之力真的就能够解救这里所有的人吗?呵!” 说完,便见红色身影渐渐的变成了一个与常人无二的人形,而手中赫然握着一把阴气缭绕的长剑,长剑通身暗红,不知为何,竟与斩尘有几分相似。 第一百八十八章 有时武力是解决问题的一个好办法 面色不虞的看着女子道:“从始至终我并未说过我是来拯救你们的话,一开始便是你们自己假想的一出戏罢了,眼下觉得事情的发展没有向你们假想的方向发展倒是开始埋怨他人了?看来果然是在这种地方待久了思想也变得愚钝了!” “闭嘴!” 许是扶摇的话激怒了对方,只听一声爆呵声传来后,已经幻化成了人形的女子瞬间提剑向扶摇刺来,说来奇怪,女子虽然已经化为了人形,面容也有几分清秀,但整个人的皮肤依旧是红色的,虽然不如衣服的红,但脸上的红色哪怕一个魔人都不会有的红色,其中又稍微透出一股柔光。 见对方仿佛发疯般没有借助任何外力便向自己刺来,扶摇眉头一皱。 见自己的剑没有像先前那般被挡住,女子脸上带了抹残忍的笑意,剑尖直指扶摇的眉尖。 就在女子以为下一刻便能得逞的时候,却见扶摇十分随意的往一旁虚空踏出了一步,而后便抬臂迎向剑刃,只见残影一闪,还未来得及看清如何动作,只听‘叮——’的一声脆响传来,红衣女子手中的长剑已从剑尖断开,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便见扶摇轻轻扯了扯嘴角,像是预感到了什么,红衣女子几乎是下意识的便向一旁闪去,但红衣女子快,却有一道残影比她还要快上几分。 虽然没有看到自己的脸,但从伤口处传来的灼烧感无时不在提醒着红衣女子若是方才再慢上片刻的话,受伤的可能就不是自己的脸那般简单了,虽说躲过了致命一击,但从伤口处不断向周围扩散的灼烧感像是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刃,以独特的方式告诉着自己对面那个女人不是在同自己开玩笑。 似是不经意的瞥了眼手中的断剑,女子将视线从扶摇手中来回扫视后声音冰冷道:“好吧,你说说看想让我们怎么做?” 见对方终于冷静下来后,扶摇不着痕迹的吐了口浊气,而后环视一周后才道:“其实想要从这里出去很简单,虽说有人在这里设下了封印,但那个封印最初威力平平,想要困住这里的各位不过是天方夜谭,至于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或许你们可以问问看自己。” 闻言,原本安静下来的众鬼灵周身竟然隐隐缠绕了极淡的黑色丝线,看清了便能发现那黑线的源头居然在他们的心口,而此刻他们各种否认不甘的声音比之前要大了数倍,看向扶摇的眼神少了分忌惮,更多的则是凶狠。 见此,扶摇似乎是轻笑了一声,而后声音也微微大了几分。 “虽说你们在这里待的时间已经有些年头了,但若是好好回忆一番的话应该能够想起最初的时候这个禁制在你们十多人的攻势下也能造成这样的效果,而眼下你们已经这么多人了,哪怕肉身消亡会流失一些灵力,但成千上万的灵魂加在一起才达到之前的效果,难道就没有产生过什么怀疑吗?” “想来你们一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心中定然是十分不甘故此不断尝试想要打破这个禁锢,但随着多次尝试发现它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后久而久之心中便产生了放弃的念头,看你们的表情有的人心中已经联想到什么了吧?” 将视线从那些满脸不可置信的人身上收回后,扶摇无奈的耸了耸肩,笑道:“没错,同你们想的那般,这个禁制的力量来源自然就是你们心中的黯然畏惧以及茫然,若不是你们这些鬼灵心中负面的情绪滋养着它,它又怎会成为现在的模样?” 此话一出,扶摇明显的感受到原先通过水传来的情绪渐渐的变了,由起初的不甘、愤怒到现在的迷茫、彷徨以及不可置信。 听到鬼灵群中传来的窃窃私语,扶摇满意的勾了勾嘴角,同时心底松了下来,按照这个样子发展下去想来就不用自己出手了…… “呵,你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黄毛丫头只不过第一次来到这里,而且连一个时辰都没有就大言不惭的说是我们心里产生了惧意才会如此,无凭无据的我们为何要信你?再者说来我还觉得你形迹可疑,莫不是那些幕后主使找来的人,为的便是将我们这些早已成为厉鬼的修士解决了?” 看着履履与自己唱反调的红衣女子,扶摇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道:“其实一开始我就很好奇了,周围这些鬼灵修行与你的明显不同,一开始我只以为你是第一个被禁锢在这里的,但随着你方才的言行来看似乎并不是那样,每当我说出一些问题的时候你要么就是对我出手要么就是出言打断我,不妨让我猜猜看,莫不是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因为我的到来快要被打破,情急之下你便选了这么一个愚蠢的方式打断我,好让他们的注意放在我的身上?” 说完,扶摇便见对方神色明显一僵,而后皱眉反驳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不想知道你想要说什么,反正你的性命今日我取定了!” 说完,便大喊道:“方才这家伙的实力你们也看到了,只要让她成为我们中的一员到时候离开这里还不简单?” 见有些已经蠢蠢欲动有些则是处于观望的状态,女子的笑容越发扩大了几分,继续道:“想想你们一开始的心态不就是为了拯救这里的人吗?可你们的好心换来的是什么,被困多年,肉身全无,身为一个正派的修士为了留存下来被迫放弃正道改为鬼修,为的便是等来这么一个极佳的机会,你们莫不是要眼睁睁看着这样的机会从你们手中溜走?” 此话一出,原本还有几分犹豫的人看向扶摇的眼神瞬间就变了,而扶摇的注意也从女子的身上转移到了人群中的另一人身上。 或许有些事情还是得让对方冷静下俩才能继续交流下去,否则的话就是白费口水…… 想通之后,扶摇微微动了动自己有些僵硬的手腕,看向女子的眼神也沉了下来。 第一百八十九章 深受半尸魔爱戴的景止 自上次去看了一眼扶摇后,景止便只身一人赶往药谷去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回了辰华一行的驻扎地,时间不长不短,刚好三天的时间。 看着狼狈站在自己跟前的少年,白瑞的心狠狠一跳,压低了声音不可置信道:“你究竟去干了什么,你可知眼下那些尸魔的脸色都要比你的好看上数倍!?” 就连一旁得到消息出来的辰华二人看到景止此刻的模样脸上也浮现了一抹担忧的神色。 出门时原本风华绝代的一个少年,仅用三天的时间便变得灰头土脸不说,身上的衣服已经不知破了多少个洞,身上有的伤口已经结茧了,但有的地方还在隐隐渗血,脸上毫无血色,整个嘴唇已经干得开裂。 而当事人像是没有察觉般,对自己的模样毫不在意,而是晃了晃自己手中的储物袋,露出明媚的笑容到道:“只要有了这个东西想来他们体内的尸魔毒就能被解决了,到时候只要安心负责查找躲在幕后操作这一切的人就可以了。” 闻言,白瑞心头闪过一丝不妙的念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仿佛下一刻便会倒下的少年道:“你都已经成了这样一幅鬼样子了,莫不是还不打算好好休息一番,待稍微恢复了点元气再继续手中的事情?!” 微笑的摇了摇头,景止道:“三天的时间于外面得到那些人来说有些长了,想来这几日来他们都遭受着莫大的痛苦,眼下我的身体虽然看着有些落魄,但是将我想要的东西做出来还是绰绰有余了。” 说完,景止便不再看三人的神色,而是穿过他们身边的同时道:“先前走的时候我留下了足够的药,不知他们服下后可有什么不良反应?” 心知对方下定了决心后便无法劝动,辰华抬手制住了眉头微皱还欲说些什么的贺川,开口道:“他们的反应无非就是奇痛难忍、生不如死罢了,几乎所有人服用那药后骂骂咧咧的,想来你若是在场的话也会被他们那语气逗笑。” “哦?”脚步一顿,听出辰华说起这事的时候心情似乎不错景止脚步一顿,神色复杂的看着辰华道:“我可不愿站在原地听那些人骂我庸医、挨千刀什么的。” 许是景止的神色太过正经,辰华先是微微一愣,待反应过来后又是一笑,不过还是开口解释道:“想来你是误会了,他们骂的可并不是你,而是那些幕后黑手吧,虽然骂得粗俗,但是乍一听上去倒是十分有趣,像是说相声那般,至于你这个大恩人待身体没有那么疼了,情绪也发泄得差不多了,说到你的时候所有人都是笑眯眯的,让人毫不怀疑若你当时站到了他们前面他们会不管不顾的给你一个拥抱,说来看到他们那么热情的的样子倒是让我又几分羡慕,毕竟在这里待了许久,他们见我虽笑,但始终带着一丝敬畏,而对你的笑则满是崇拜~” 闻言,景止笑了笑,而后便在门前顿住,对面露不解的三人偏了偏头,露出一抹略微调皮的笑容道:“既然他们那般热情我反而不敢让他们知道那药是我做的了,你们可得替我保密啊。” 挑了挑眉,白瑞环胸就要开口,却见景止的笑意扩大了几分,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早些回去休息吧。” 说完,不看几人的反应便将门关得严严实实。 见此,白瑞颇为无奈的耸了耸肩,看着月色道:“好了,被他这么一说我倒还真的有些困了,若是你们困了就去休息,不困的话也不要站在人家门口妨碍他了。” 说完,不去看脸色瞬间一沉的贺川,便打着哈欠离去。 看着渐行渐远的白瑞,贺川皱了皱眉,对身旁辰华道:“虽说他是上神,但若论其出生还不一定比得上辰华你,他这是用什么语气同我们说话的!?我就不明白了,对于他的反应辰华你就没有半分不满?” 看着一脸不满的贺川,辰华皱了皱眉头,淡声道:“我不过一个晚辈,白瑞上神是前辈,而且他的修为就是我家那位也无法比,哪来的什么尊卑之说,而且白瑞上神本就不喜插手这些杂事,此次能够前来相助已是莫大的恩赐,若你继续用这样的心态来看他二位,那么我丑话便说在前面,你可以先回学院着手准备毕业的事情了。” 说完,不去理会后者的反应便转身离去。 看着辰华离去的背影,贺川皱了皱眉,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化为了一声颇为烦躁的一声‘啧!’ 十分随意的狠狠踢了一脚身旁的柱子后,贺川便也付秀丽去。 将三人的谈话一分不落的听入耳中后,景止勾了勾嘴角,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仿佛一开始便没有听到这些谈话般继续着手中的事情。 若是白瑞在场看到景止手中拿着的东西必定会觉得一阵恶寒,少不得又要开口劝解,可白瑞此刻并不在场,景止便心无旁骛的笑着将其杀死。 不大的小屋内,各种蛇类嘶叫声十分清楚的回响在房内,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这些全身金黄,隐隐泛着红光的拇指大小的蛇额前都有一个火红色的太阳纹路,与旁的蛇类不同,这些蛇一眼看去并不会让人觉得阴森恐怖,无论何人一眼看去想来心中都会升起一股温暖的感觉,而这些手指大小的蛇此刻好似还未意识到即将发生的事情,四处游走着大量着这个新居,而那巴掌大小的储物袋中还有源源不断的小蛇爬出,先是抬头吐舌大量了一眼外界,许是觉得有趣了便迫不及待的爬了出来。 看也不看爬了满地的蛇,景止只是机械式的伸手抓过离自己最近的蛇,先是用茶杯取了毒液后便将**扔到了一旁。 看似漫不经心的动作实则奇快,不一会桌底便堆满了尸体,而随着尸体的增多,景止捏住蛇的那只手臂已经泛起了诡异的红色,可景止好似浑然不觉的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一时间,整个房间只剩下了蛇的嘶嘶声,而景止的动作渐渐的也逐渐快了起来。 第一百九十章 快被急哭的单于 看着自己身边被打的离魂飞魄散只差一步之遥的众鬼灵,红衣女子看向扶摇的眼神不免忌惮起来。 “先前便同你们说了,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同你们结仇的,但你们就是不听,因为旁人一两句话就要对我刀戎相向,你们说我是干脆一剑下去让你们长眠于此还是再继续好言规劝呢?” 顺着扶摇抬剑的姿势将自己的脖颈微微抬起了几分,红衣女子冷淡道:“先前你也说了,这里设置的禁制若非我们努力的话单凭你的实力也无法出去,你觉得若是将我们都杀了你还有出去的机会吗?” 轻笑一声,扶摇不免将斩尘再次凑近了几分,道:“我这人一向喜欢做一些挑战,难说等你们都死了以后我觉得能够依靠的就只有我一人了,因为没有退路了所以就爆发了?” 察觉对方每一次微笑,自己的魂力都会波动后,红衣女子这次抿了抿唇,并不打算继续接话。 就在扶摇眼神一寒,准备下手的时候,却突然感受到禁制一闪而逝的松动了一分。 “还请这位仙人手下留情,倩姑之所以对仙长这般不过是为了保护我们罢了,一开始的时候倩姑本也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而我们虽然肉身已经没了且被困在这里,但这个禁制居然对那些修为高深的魔族没有限制,而那些觊觎我们灵魂的魔族多次打着解救我们的名义欺骗我们,为了保护我们倩姑久而久之心底便戒备起来,在多次赶走那些魔族后不知不觉间便成了眼下这个性格,还请仙长莫要责怪!” 此话一出,只见原本还有些瑟缩的鬼灵群像是磕了药那般,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求起了情,一眼扫去,有的人虽然没有开口说话,可已经开始结印冲击着头顶的禁制,虽说并没有多大的效果,可那眼神中并没有分毫的犹豫,似乎是认定了当下的事情是非做不可般,义无反顾。 一开始只有十多只鬼灵冲击禁制,可后来见扶摇在他们的求情下有任何的反应,而后也注意到了那边的动静,有的便咬一咬牙也加入了那边的队伍,而有的许是之前失败的经历还历历在目,目光在扶摇及冲击队伍中犹豫不决。 但到底没有人在将所有的注意放在了扶摇二人身上。 “不知你看了这一幕有何感想?”问了这样一句后,不待女子回答,扶摇继续道:“想来不用我说你应该也清楚,这个禁制除了限制你们自由以外无时无刻都在汲取着你们的力量,按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想来不用十年,就是五年你们都得飞灰湮灭,我实在想不通,按照他们的说法你明明就是在保护他们,可却没有任何行动,而是任由那一刻到来,若是没有适当的理由说服我,哪怕他们的努力成功了我依旧会将你诛杀了。” 闻言,倩姑皱了皱眉头刚要开口说什么,但却在下一刻微微皱了皱眉,换上了最初的不耐,生硬道:“哪有什么理由,不过是觉得与其被那些魔人骗走了灵魂倒不如就直接灰飞烟灭来得好些,反正都注定了无法转世,与其助长了他们的修为为祸世间,倒不如让他们无忧无虑的直接在这里待到那一刻来临。” 冷哼一声将斩尘收起,察觉到禁制已经开始松动后,扶摇嗤笑道:“在这里一日便是受折磨一日,何来的无忧无虑之说?” 说完便不再去看倩姑,而是双手飞快结印,不再看对方一眼。 看着在扶摇身前不断成形的法阵,倩姑明抿了抿唇想要说些什么,但不知为何只是冷哼一声而后转身将自己的灵力打在禁制上。 见此,扶摇满意一笑,最后手指微提,只见一道红色耀眼的光芒直冲河顶而去。 下一刻,一红一黑两种颜色瞬间碰撞,强大的波动令所有人都生生往后退了数步,更有甚者,白色的灵光团上部隐隐渗出了一抹红色,但自始至终没有人将自己的手臂放下半分。 看着河面突如其来的动静,单于不自觉的便往前走了两步,满脸担忧的看向整条河面,试图看清究竟发生了何事。 “别再往前了,不然等扶摇出来看到一身是伤的你我可没有办法同她交代。” 皱了皱眉,单于斟酌了几番用词还是道:“我听闻这里之前死了很多人,而看着眼前这幅样子就知道里面定然有古怪,更遑论大恩人已经下去这么久了,没有半点动静传来,恩人你真的就不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吗?若是里面真的有难对付的东西大恩人她体力不支怎么办?” 挑了挑眉,环胸看了眼眼前的场景,归墟毫不在乎道:“谁说没有动静了?这红蓝交相辉映、河面翻腾不已难道就不是动静了?” 说完又皱眉对单于道:“而且这河面有古怪,我留在这里才能更好的帮助扶摇,你这几天来一直劝我下去看看,就好像没有听到我拒绝般,莫不是你从哪里得到了什么好处,因此一心想要我下去?” 许是被归墟的猜测激怒了,单于先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而后深吸一口气,克制着怒意道:“恩人若是不信我就直说,我之所以这般催促您不过是因为这些日子以来您的表现真的太过平静,不似一位兄长该有的模样罢了!” 说到这,单于不免又想到了这几日自己劝归墟去查探扶摇时对方毫不在意的摆手,也不说什么,只让自己不要担心,坐到他身边安静的等待就行,而且每每河面有什么响动传来都只是微微挑眉,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从未解释什么,好似看不到自己的担忧那般…… 不知为何,看到单于的这幅表情归墟只觉有趣,想要笑几声,但看到对方双眼通红似乎下一瞬便能哭出声的模样还是掩唇咳了一声,道:“放心,她马上便出来了。” 似乎是回应归墟的话,下一刻只见整个小镇瞬间便发出一道刺眼的光芒,而后铺天盖地的哭嚎声便毫无阻隔的传入了两人的耳中。 第一百九十一章 若不是因为捣乱的人太多师傅眼里就只会有自己了 “还请仙长留步,在下有些事情想要告诉仙长!” 闻言,在对方看不到的角度扶摇微微勾了勾嘴角,而后故作不解道:“何事?” 见扶摇停下后,已经恢复了正常人模样的女子面上先是一喜,待看到被扶摇押在身旁的倩姑时笑容却是一僵。 看着对方的模样,倩姑十分不耐的啧了一声,而后扬了扬被灵力锁住的手面色不虞道:“你将我带在身边那家伙无论什么都不敢说了,要是你信得过我就让我到上面等你,恰巧我也许久未曾呼吸道外面的空气了。” 见那少女脸上带着一抹犹豫,倩姑的眉头皱得越发难看。 见此,倩姑对围绕在几人身旁的那些鬼灵道:“好了,现在出口都给你们打开了,你们还站在这里莫不是想继续留下!?” 相处了多年这些鬼灵自然熟知倩姑的脾性,眼下见她发怒多半都是不舍的看了她一眼,而后转身离去,少数有那么一些想要说些什么的,但都被身旁相熟的人拉住了,最终大多都是行了一个大礼后便含泪离去。 “想不到你倒是挺讨这些鬼灵喜欢的。” 冷笑一声过后,倩姑再次睨了那女子一眼而后便转身向归墟两人身旁走去,虽说是朝着那个方向走去,但实际站定地却与两人隔了一段距离。 “啧啧啧,想不到你这家伙倒是有趣,想来那家伙都快忘记别人给她甩脸色的感觉了~” 揉了揉自己恢复正常行动的手腕,倩娘看也不看一旁打趣的归墟,而是开始盘膝打坐。 将视线从倩娘身上收回后,女子先是躬身行了一礼,而后踌躇道:“仙长,有一句话藏在令婉心中许久了,但是因为没有十足的把握,因此令婉一直拿不定主意,今日见了仙长心中不禁想要说出来,只是依旧有些迷茫当讲不当讲……” 闻言,扶摇温柔一笑,使人如沐春风道:“不……必顾虑,若是有什么发现你只需将自己担忧的事情说出来就好了,至于是不是真的我自会判断~” 这少女好似并不明白一般说‘当不当讲’这类话的时候,尤其是脸上带着几分柔弱表情时,对方下意识的都会想要回答“不用说了”就好比方才,若是自己反应慢上几分剩下那三个字估计也就脱口而出了,还好自己反应一向在线…… 听到扶摇的回话,令婉神情明显一松。 “仙长,这几十年来我们一直都接受倩娘的照拂,照理有些事小女是不应该说的,但小女真的忘不了自己那日自己所见的,自从见了那画面以来便一直在纠结该如何处理,眼下看到仙长方才的作为,只觉整个人瞬间有了主心骨,故此小女斗胆将仙长拦下,此事便全权交由仙长处理,不知仙长意下如何?” 看着面前那状似鼓足勇气怯生生望着自己的少女,扶摇挑眉微微一笑,语气中仿佛带着某种魔力,只听其含笑道:“既然如此你倒是说说看,当然我不保证能够做出正确的回应就是了,故此你现在先不要抱有太大的期望,不然一会看到你失望的表情我可是会难过的~” 许是扶摇的语气太过暧昧,少女的脸上不知何时泛起了一层薄红,先是腼腆一笑,而后清了清嗓子道:“小女怀疑倩娘与制造这场灾难的人背后有所勾结!” 见扶摇只是微微挑眉,脸上并未露出什么震惊的表情后,令婉像是豁出去了般吐了口浊气,而后将视线转到了远处的倩娘,见对方只是以一贯不屑的神情看着自己,便猜想对方并未知晓自己对扶摇说了什么,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一种自豪感,神情也越发坚定了起来。 “因为在两年前的一个清晨,我清楚的见到倩娘跟一个尸魔讲话,虽然隔得有些远但小女绝不会看错,对方就是一只尸魔,而且那尸魔对倩娘还毕恭毕敬的!” 说完,像是怕对方听到似的,往扶摇的身边再次凑近了几分:“因着这些我便开始留心起了倩娘的一举一动,而后发现有诸多怪异的地方……” “既然有很多怪异的地方那你还是别说了,不然耽误了你我彼此的时间。”看着对方向自己投来的不解的眼神,扶摇微微一笑,继续道:“眼下你可以选择转世投胎或者成为鬼修,不知你有何打算?” 许是扶摇脸上的笑意太过温柔,令婉心中的忧虑倒是淡了几分,刚要开口回话却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自己将要开口的话。 “这么多年来我见这位姑娘对我的关注挺高的,而我已然决定跟着你们让你们调查,想来以她对我的关注程度定然会跟着我们同行,就是不知仙长可会答应?” 因着看热闹不嫌事大以及想要知道两人纠葛与尸魔之间的关系,扶摇自是应下了倩娘的那个提议,而后不管几人心中有何想法便率先走远。 当几人的身影消失在小镇的时候,久违的阳光瞬间照在了街道的每一个地方,原本阴气森森的街道瞬间变得明媚起来,只是河面不知是何原因,原本应该流动的河面没有丝毫动静,好似周围的风也无法将其撼动分毫。 “所谓的神尊也不过如此!” 不知何时,河面上渐渐出现了一道半透明的人影,许是因为劫后余生,那人影说完这话便开始渐渐淡去,虽面部表情模糊不清,但依旧可以判断出对方面上的自负笑容,只是下一瞬,那笑容瞬间变得扭曲起来,原本渐渐散去的身影瞬间凝成了实体,下一刻便不知被什么力量压倒在水面。 虽还未从这变故中缓过神来,但求生的本能促使男子第一时间开口道:“还请前辈手下留情,小人一定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如数!”奉告…… 可惜最后两个字再也无法说出,整个世间便没了男子的身影。 收回方才碾碎对方的脚后,景止看着不疾不徐沉入河面的骨灰,沉默不语。 许久,才听到一声轻叹传来。 “若是没有你们这些糟心的东西,师傅可能就不会与那个东西结伴而行了。” 方才离去的时候,那个东西装出少年特有的天真与师傅搭话,而师傅还微笑着回应了他…… 将心中突如其来的躁意压下后,景止便消失在了河面,而河面随着景止的离去也恢复了正常河水该有的动态,整个小镇除了没有活着的生灵,竟是景色十分宜人,可因为无人欣赏的缘故终究只能独自美丽。 第一百九十二章 想跟兄长走但是又不怎么舍得自家小徒弟 自从被倩娘一番相激便答应与几人同行后,令婉整个鬼都处于一种极度紧张的状态,每当倩娘出现在自己三步范围内就显得极度恐惧,而倩娘似乎也知晓这一点,每当自己无聊的时候便变着法子将其激怒,就好比眼下。 “倩娘!我告诉你,我身边可是有三位仙长护着的,如果你要打我的主意还得先问问仙长们答不答应!” 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倩娘睨了眼一脸平静走在扶摇身边的少年,继而面色古怪对令婉道:“三位仙长?莫不是真的在水底待久了脑袋全都是水了?这位小兄弟怎么看都不过一个半魔人,怎么就成仙长了?” 说着,便有意一顿,见单于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脸上的讥笑不由扩大了几分,继续道:“令婉,我警告你,我对你没有半分兴趣,希望你不要这般没有眼力见的蹭着到我面前蹦跶。还有,下次拍马屁的时候记得把脑壳里的水倒出去,不然凭白惹人笑话!” 说完这话,倩娘也不去看对方什么表情,而是深吸一口气,对自己身前那女子的背影道:“你已经将我带在身边两天了,这两天都是一副游山玩水的态度,如果你没有本事查清这件事的话大不了在我身上下个禁止什么的,然后让我自由调查,我不希望我接下来一年的时间都被这样浪费掉。” 听出对方语中的幽怨,扶摇难得的转头看了眼对方,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并不作答。 “前辈定是因为急于查清真相而忽略了一些细节。” 见对方皱眉看着自己,单于笑了笑,继续道:“难道前辈就没有发现随着我们离小镇越走越远,周围的温度也越来越低了?” 闻言,倩娘脚下一顿,见除了令婉外,其他人压根没有等自己的模样,想了想终究一言不发的再次跟了上去。 “仙长方便告诉我们,现在我们要去做什么吗?”说话间,仿佛怕再次被倩娘责骂,令婉下意识的往扶摇身边靠近了几分。 “原以为在发源地能够找到一些线索,但里面除了你二人比较有趣外就什么都没有了,眼下自然是去寻找真正的幕后之人了。” 说着,扶摇突然转过身,眼神在倩娘与令婉之间游走一番,直到两人不约而同的皱眉后才轻轻一笑,道:“你们两人也是有趣,往日里要死要活的互相作对,到了其中有一人遇到困难想要知道什么的时候,另一人就眼巴巴的跑去替她解决困难,啧啧啧,还真是一对欢喜冤家~” 说完,见两人神色古怪的看着自己,扶摇不由的将自己的笑容微微收敛了几分,打断刚要开口的归墟道:“好了,我知晓兄长要说些什么,只不过为了让这仨孩子不要一直那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我故意调侃缓解一下气氛罢了~” 看着扶摇脸上满脸不正经的笑容,归墟意味不明的应了一声,寻思着这气氛反而比她不开口的时候还要僵硬几分,也不知究竟是怎么个缓解法。 许是碍着扶摇的身份,到也没有人出言反驳,只不过本就不怎么轻松的气氛再次冷上了几分。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萧瑟的环境渐渐有了烟火气息,道路两旁的田里三三两两的出现了一些农民,俱是挽起衣袖露出黝黑有劲的双臂,像是不知疲惫的挥舞着手中的锄头。 越往里走烟火气息便越发浓厚,许是因为日落西山的缘故,基本每家的屋顶都有青烟袅袅上升,期间偶尔传来东边家的鸡鸣,西边家的狗吠,村头嬢嬢喊狗蛋回家吃饭,村尾奶奶与人嗑叨着家长里短,一时人间烟火气息笼罩在几人身旁。 “仙长,我们今晚就要在这个村里暂住吗?” 许是刚从先前那样的环境中走出,数十年未曾看到这种景象,令婉眼中满是期待。 听出其中的雀跃,倩娘皱了皱眉头,冷然道:“做啥啥不行,叨叨第一名。” 勾唇睨了眼敢怒不敢言的令婉,扶摇意味不明的开了口,语中是无比轻快。 “我看着这个村子环境不错,打算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将这几天身上沾染的晦气冲一冲,毕竟做神仙最好还是保持自身的干净,让那些东西沾染久了始终不好。” 说完,看了眼一直沉默不语的单于,扶摇偏了偏头,继续道:“左右你们现在的魂魄还不太稳定,又跟着我走了这么久,趁着今晚好好恢复一下。”自己可不想哪天用到你们的时候突然发现身体完全没有恢复,不但没能帮助自己反而还要自己抽神照顾,全然就是自找苦吃。 “好了,难得见你走那么多路,我已经找好今晚落脚的地方了,先过去看看吧。” 听了这话,扶摇不由的感叹兄长简直神速,上一刻还在自己身边,下一刻就不知去了哪里,待再次出现就是一切办妥。 思考间,归墟便对不知何时神游回来的单于笑了笑,问道:“忙着监督着扶摇,一路上都没能顾上你,看你脸色有些不太好,莫不是生病了?” 摇了摇头,看着路过归家行人不时看向自己一行的眼神,单于笑了笑:“恩人费心了,可能因为今天赶路太久有些疲惫,休息一番就好了。” 说话间,几人便到了一户看上去相对宽敞的人家门口,许是听到声音,一位老妇人便急急忙忙的从疑似厨房的门口快步向几人走来,同时略带拘谨的往深蓝色的围裙上擦着手上的水迹。 “几位贵人来啦,这家里面也没有什么好吃的,就随意做了些东西,眼下离吃饭还有些时间,不如各位先到屋内休息一下?” 见扶摇点头后,老妇脸上瞬间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同时吼道:“老头子房间打扫得怎么样了!?快先来将贵客们的行李拿去放好!” 待听到自家老头应声后,老妇复而对几人再次一笑,而后便继续进去厨房忙活了。 简单用过饭后,几人便各自回到自己的屋中休息。 看着赖在自己屋内的兄长,扶摇颇为不耐的翻了翻白眼。 “啧,果然几年不见这感情就淡了,小时候吵嚷着要我抱,现在就连跟我待在同一个屋内都十分不耐了,唉!” “如果你只是说这些没营养的话就立刻出去吧,我可没有闲情放着好好的觉不睡来同你感慨当年种种。” 见怪不怪的耸了耸肩,归墟不理会对方的白眼,略带宠溺道:“待这件事解决,将那人抓住后我便要回去了,倒是跟外人相处记得放聪明点,不要随便什么人都带在身边。” 回应归墟的是一声满含嘲讽的冷哼。 笑了笑,归墟起身便往门口走去,走时不忘告诉对方好好修炼。 “你尽管放心,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去找你的。” “嗯。” 直到关门声传来后,扶摇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垮,不知为何开始懊恼这话说的有些早,若自己真去太早的话自家小徒弟不知要摸爬滚打多少年才能与自己团聚…… 第一百九十三章 陪他人演戏需要三思而后行 仿佛真的就是出来放松一般,两日的时间便在与这个村子村人相处的时光中悄然溜走,许是因为人美嘴甜的缘故,扶摇很快便与村里上至八十下至三岁,只要还能出门遛弯且能够开口说话的老老少少打成了一片,那些人要么姐姐妹妹,要么小姑娘丫头喊的好不亲热。整个与外人打交道的过程看得归墟直呼偏心,对外人都比对他这个亲哥哥友好。 这日,吃好饭刚好又要出门的扶摇见堵在自己身前的换了一人后,眨了眨眼后便不做理会,继而朝着自己心里的路线出发,身后那人看了一眼,终究一言不发的跟了上去。 “何必吃这个苦呢?这么大的太阳也不怕身为鬼界一员的自己受不了继而灰飞烟灭?” 稳了稳自己有些飘忽的心绪,倩娘语气不明道:“这个地方根本不像是会有什么尸魔出没的地方,想来仙长应该比我更加清楚,这个村子地处昆山脚底,而昆山灵气充沛,想来过个千年便能形成一座灵山,在这样的环境下怎会有那些不长眼的东西来这里作乱?” 闻言,扶摇并未第一时间作答,而是神色古怪的看了对方一眼,就在对方眉头越皱越高,仿佛下一刻就能将眉毛皱做一堆乱麻的那一刻才奇怪问道:“上次你还说那个谁水底待久了脑子进水,现在在我看来你也差不多嘛?” 说完整个人便消失在倩娘身前。 倩娘:如果不是实力不允许的话自己真的很想将她打死…… 将身后的尾巴甩掉后,扶摇脚步不由得轻快了几分,眨眼间便到了村人口中所说的怪洞口。 看着不知何时已经靠近自己的藤蔓,没甚表情的往前踏了一步,也就是那步踏出的瞬间,仿佛打开了什么机关那般,原本还在悄悄接近的藤蔓瞬间以惊人的速度向扶摇攻去,却在离扶摇一指来宽的地方瞬间化为粉末。 以手轻触自己跟前暂时没有化为粉末消散的藤蔓,扶摇微微一笑,口气轻快道:“也不知是什么蠢货居然用食人藤放在洞口,这不明摆着告诉人里面有情况吗?” 说着,像是便毫不在意的放下指尖并甩了甩,而后便不疾不徐的向洞口走去。 待红色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洞口后,那最后一根食人藤先是伸出自己的触手像人那般鬼头鬼脑的在空中探了一番,像是确认了那人暂时不会回来后,原本蜷缩着的触手瞬间便活络起来,而后不知查探到了什么,整根藤突然对着门口兴奋起来。 “安静。” 凭空的,洞口渐渐的出现了一道人影,低头看着对自己撒欢的食人藤淡淡出声。 若是让扶摇看到这人的身形,定会感叹这是一个单看背影就能让人觉得定是一个十足十的大美人,可惜莫说扶摇,整个洞口前连个其他活物的身影都不见,这背影终究是没有被人感叹好看的命运了。 像是听出了来人情绪不佳,食人藤原本摇得正欢的藤条瞬间乖顺了起来,大半身体立了起来,原本只有一根的藤蔓以惊人的速度再次生长成了一片,像是一把绿色油纸伞般立在半空,在不影响光线的情况下使来人照不到一丝太阳。 然,变故陡生! 只见食人藤在半个呼吸间瞬间消失在了整个天地间,而那道黑色身影几乎是同一时间便飞到了空中。 “可惜了,只差一点。” 感受着体内不断翻涌的血腥,来人不动声色的调息,同时道:“不愧是扶摇神尊,若我慢上分毫想来这条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说到这,来人声音中微微带上了一分笑意,再次开口声音也温柔了几分:“这个洞府是我们专门为您制作的,原想困住能够困住您两日便好,但不巧的是在您来之前刚巧走进了一个您的故人,而要将他救出想来也要花费您一点时间,如此便还能在两日的基础上增加些时间。” 许是为了知道对方的反应,来人说到这里的时候有意一顿,但过了几个呼吸并无声音传来便也知晓了对方的意图,嗤笑一声后便道:“因事务繁忙,晚辈便先告退了,神尊请便。” “说实话,那个老婆婆做的菜并没有我家徒弟做的好吃,可惜你没有吃过他做的东西。” “我并不重口腹之欲。” 说完这话后,来人头顶的帷帽刚好被清风吹起一角,露出了纱幕下的容颜。 单于本就生的十分俊美,而来人的容貌便是在单于那张脸的基础上精心雕刻了一番,将单于脸上那特有的中性美剔除得一干二净,增添了几分阳刚与阴邪。 说完那话后,男子便从怀中取出一物,将手掌松开的那一瞬间只见一只人嘴大小的血红色小鸟便在男子身旁环绕。 “给我一刻不停的记录她的一举一动,若是记录到她吃亏的画面我便让你化形。” 待一声亢奋声响起后,哪里还有半分男子与小鸟的影子? 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红色丑八怪,扶摇不由得吐槽:“你家主子胆子倒是大得很,居然让你这般明目张胆的监视我,莫不是知晓我人美心善不随意杀生?” 似乎是听懂了扶摇的话,那小鸟极短的叫唤了一声,虽然不能人言,但那叫声像极了人类特有的不屑声。 似乎是在某个瞬间察觉到了扶摇的不友善,在自己仅剩下能够支撑自己飞行的羽毛后,变秃了的小鸟在听到扶摇的吐槽后再没有发出过任何一丝声音,让拔毛之人不由后悔自己出手太重吓得小东西不陪自己玩了。 “你说单于是不是啥,都做出这样的阵法困住我了,居然不再设置一些关卡让我助助兴?” 随着对洞府的深入,除了体内大量流失的灵力外没有任何一处机关,本就不怎么想出门的扶摇渐渐的烦躁起来,极其没有素质的对着小鸟说了几个‘傻批’之类的字眼。 看着自己扔出去的火球再次在半空中消失后,扶摇不由得开始担忧同自己一样被困在洞里的另外一人也不知是死是活,不久前放出去的灵蝶也没有一个回到自己身边,灵识也无法看到自己以外的生物,不由觉得自己被对方骗了。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答应兄长演一出好戏,这样兄长也能多陪自己一段时间…… 第一百九十四章 干饭人被抓走不能按时干饭了 与扶摇这边悠闲状态不同的是,平日里一派和平的小村子全然陷入一种恐慌中,每个人脸上俱是一片惶恐的模样,家里有孩子的大人紧紧的抱住怀中的孩子,六神无主的看着站在最前的那一道人影。 想来若不是归墟一袭白衣站在村口的模样太过镇定,村民定会慌不择路的向四周跑去。 看着站在归墟对面的少年,王奶奶实在想不通,为何之前对自己还一副笑嘻嘻的人此刻的笑容会让自己觉得这般恐怖,故而略带不安的扯了扯归墟的衣袖。 “贵人啊,你可得好好看看单小弟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上身了,先前那般乖巧的少年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可别误伤了好人啊!” 闻言,归墟意味不明的朝单于笑了笑,而后略微弯腰安抚道:“王奶奶放心吧,我出手有分寸的,想来现在已经到了饭点大家肚子应该都饿了,王奶奶便带着村民回去做饭吧,想来你的饭香味刚飘出来我这边是事情就能解决了,刚好赶上一口热乎饭。” 随着归墟的话落,尽管自己头顶就是各种狂风暴雨、万魔怒嚎,但村人只觉自己原本狂跳不已的心竟奇迹般的安静下来,仿佛天塌下来都有人顶着那般。而为了让自己彻底放下心来,村民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去,而是像是开会那般静静的站在归墟身后观望了许久,待确定那些东西只在自己头顶无能怒嚎后向归墟道了小心,一会儿会给归墟加餐云云便安然离去。 待所有人都走的差不多后,看着对面的少年,归墟无奈的叹了口气,神情颇为埋怨道:“我还以为你会继续跟在我们身边,出其不意的给扶摇我俩背后一击呢,想不到我们还什么都没有做你就自己现形了,这也太过无趣了些。”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单于先是低头闷笑,再次抬头时满脸都是讽笑,用看蠢货般的眼神看向那一脸云淡风轻的男子,思考良久,终究开口。 “其实我第一次出现在你二人身边的时候你们就知晓了我的身份吧?” 难得的,归墟脸上出现了片刻的诧异,略带不可置信的问道:“原来你那么早就知道了,我还以为自己跟扶摇的演技已经出神入化让你察觉不出来呢。”低头微微一笑,而后面上带了一分歉意。 “真是抱歉,若是还有机会的话定然不会让你发现那么早的。” “看神尊的样子似乎十分喜欢保护这些一无是处的凡人,若是神尊束手就擒的话我便可以大发慈悲的饶了这交界处的十万凡人,不知神尊意下如何?” 回应单于的是一道若是闪避不够快就能削掉半边脸的风刃。 “我这次的目的很简单,将你身后护着的那人捉拿回去,你觉得我会选那十万人还是完成任务呢?” “薄情寡义最是神仙。” “小孩子家家的说话最好注意点,若是没有大人管教的话我不介意好好教导教导你。” 察觉到脖间的气流,单于心底顿时一惊,而后迅速闪离原地,看向归墟的眼神满是戒备。 “你一直都是一个聪明人,若是你乖乖告诉我你背后那人的藏身处,我就不与你为难,甚至只要你们今后好好听话,你身边的这些魔物我也能饶他们一命,不知你觉得这个交易怎么样?” “仙尊睡了那么多年,难道真的觉得以你一个人的力量能够阻挡我们今日的行动吗?” 话音刚落,便见单于身边一魔族大喝一声,整个村落若有似无的晃荡了一圈,而后那些不断用身体撞击结界的魔族瞬间振奋起来,嘶吼着向村子飞去。 “可惜你醒着这么多年,依旧没有脑子。” 说完,只见归墟右手轻抬,微微偏了偏头,一脸温柔的看向单于。 “哒!” 一个清脆的响指落下,只见从冲得最快的那个魔族开始,所有魔军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而那些受魔气影响着起的火瞬间熄灭,房屋也恢复了最初的模样。 许是这些村民对这种场景司空见惯了,除了悄悄打开窗户观察外没有任何一人跑出屋外,更有甚者因为做饭无法抽身便派了小孩在窗口观看,有什么动静便立马向屋内大人汇报。 见此,归墟不由扯了扯嘴角,只觉这整个村子的人都是奇葩,再看到对方神色不佳后心情好极了。 “不愧是星榆界的开辟者,还好我做了二手准备,否则今日的任务还真的无法完成了。” 望着单于脸上一副胜券在握的神色,归墟心中不由产生了几分好奇,刚要开口说话,胸口却突然一痛,而后整个身体虚虚一晃,无力的半跪地上。 “没有本事就给别人投毒,你难道不觉得胜之不武吗?”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一切就是这么简单。”说到这,单于脸上不由露出了几分轻快,却突然,走近归墟的脚步一顿,望着躲在暗处的倩娘道:“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我此行只不过要将神尊带走而已,若是你一个动作惹我不快,那这些我原本打算放过的村民难保不会成为下一群鬼灵。” 凝聚在指尖的灵力瞬间僵在了原地,视线在归墟与单于之间来回看了几次后,倩娘猛地深吸一口气,眼看就要冲上前去,但不知躲哪的令婉却在这个时候冲出来,死死的抱住倩娘的腰。 “你若是冲上去整个村里的一百来号人就没命了!他给周围城池人下的尸魔毒也会毒发,届时血流成河,难道这就是你想看的?!” 察觉到手中力道有所松懈后,令婉心下一喜,再次放柔了声调安抚:“你想想看我们被关押不见天日的那些年,难道为了一个不确定的凶手你就忍心让数万人重蹈我们所受的折磨?” “还是小姑娘聪明,既然想通了这人我就带走了。” 说完,单于便对身旁投了个眼神,二人心底虽害怕归墟,但想到单于折磨人的手段后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待发现后者只强撑着一口气没倒下后,心里的石头也就落下,手上动作不由粗鲁起来,随意拽着人便回到单于身后。 见单于没有杀人的意思,与单于并行的黑袍男子不由发出几声怪笑,道:“这些人你单于真的舍得放了?” “我的任务是带回归墟,现下任务已经完成,不回去难道要在这里吃饭?” 一万魔族在这人挥手见全部灰飞烟灭,难说这人没有其他保命手段,若是硬来任务恐怕就不会这般容易完成。而且,若是杀孽太重,只怕真就万劫不复了…… 闻言,只听那人再次怪笑几声,而后嘶哑应道:“是,少主。” 低头的瞬间,看向归墟的眼神是数不尽的贪婪。 第一百九十五章 做为师傅除了实力要强演技也得在行 再次醒来的时候,尝试调动了体内的灵力,果不其然,体内的灵力已经被对方封住了。 看了眼坐在自己不远悠哉品茗的单于,归墟不着痕迹的笑了笑,而后开始尝试动了动自己有些僵硬的双脚。 “还以为自己醒来双手双脚会被捆住呢,这待遇倒是让我有些意外。”虽眼前的屋子不是那种雕梁画栋的,但胜在干净整洁,仔细一闻还有淡淡的幽香传来,虽说是令人闻了全身乏力的幽绮,但好歹不是牢房里那种各种液体混杂的味道。 只不过自己声音嘶哑倒是真的,看来自己还是睡了一段时间,就是不知扶摇那边如何了。 思考间,对方的声音也传到了自己耳内。 “倒是比我料想的醒的有些早,不过想来也是,若是真的事事让我预测对了,您也不会是父神了。” “我倒是有些好奇,你们大费周章的将我掳来,就是为了伺候我的日常起居?” 轻笑着将手中温度刚好的茶一口饮尽,单于并不作答,只起身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在我知道那人要如何处置你之前,你就好吃好喝的在这里待着就行。” 说完,虽不知对方的动作是有意还是无意让自己看到,但单于还是鬼使神差的提醒道:“劝你最好不要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不然最后受苦的还是你。” 对于单于的提醒,归墟只是淡笑道了声好走不送而后便开始闭目打坐。 片刻后,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无奈的叹了口气,而后不由有些意外,想不到这次自己的灵力居然还真的全都被封住了,一时半会还不能与扶摇取得联系。 说到底,好像、貌似、似乎……稍微有点轻敌? 与归墟的安逸相比,扶摇这边就显得复杂许多。 看着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倒在地上,扶摇无奈的叹了口气,而后蹲身自觉轻柔的拍了拍对方的脸。 “醒醒,起来了!” 唤了一声,见对方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挑了挑眉,手上力道不由也加重了几分。 “你再不醒我就将你扔在这儿了,是死是活我这个做师傅的就不管啦~” 说完,指尖凝灵朝着对方眉间轻轻一点。 只见睡美人先是眉头动了动,而后便缓缓睁眼,许是昏的时间有些久了,在看到扶摇的第一时间像是没认出对方是谁,大约过了一个呼吸原本有些迷糊的眼神突然一凛,双目瞬间被一种名为惊喜的神色弥漫。 看着这样的小徒弟,虽不解一个人的情绪居然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化这么快,但没来由的感觉心底的躁意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给抚平了一般,没来由的有些喜悦。 “师傅,您为何会在这?” “帮你师叔完成一件任务,好早些送他回去。”说到这,看着身形有些狼狈的某人,眉头不自觉的皱了几分,继续道:“你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看单于的模样,这个结界是特意为自己准备的,以他的性格不像是会让不相干的人进来打扰的人,故此这小菜鸡是如何闯进来的,而且居然没有死? 几乎是扶摇这个念头刚落下的瞬间,景止的脸色就几不可见的僵硬了片刻。 所以,自家师傅最常念叨的就是自己为什么没有死,什么时候死? 看出景止的神色,扶摇只觉脑中灵光一闪,好家伙,自家徒弟与生俱来的读心术在自己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想要知道自己心中所想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事。 “这处的结界除了令人无法出去以外估计还有其他阵法,每时每刻都在吸收入内者的灵力,我看你的模样似乎来了也有一段时间了,但没有变回原形,故而有些惊讶罢了,可不要多想。” “师傅您没事吧?”同自己猜想的那般,这个陷阱是专门为师傅设置的,自己的灵力虽然也有流失,但对自己的实力并没有产生太大的影响,反而是师傅她。虽然自己依旧无法看清师傅的实力,但还是能够感觉到她比往日要虚弱几分,若是再不找到阵眼将其破坏的话,师傅的身体只会越来越虚弱…… 看着对方眼底的担心,扶摇扬起的嘴角焉然僵在了脸上,而后便弯腰痛苦的捂住自己的心口,苍白着嘴角对瞬间扶住自己的景止调笑道:“原本打算说没事的,但不知为何身体突然有些不舒服,想来若是不快些将那阵眼破坏估计站立都要变得困难了。” 闻言,景止垂眸低低应了一声,再次抬眼恢复了往日的温润,对扶摇道:“不若师傅便留在这里等着弟子,之前在学院的时候学了一些阵法,想来这里的阵法虽然厉害,但只要好好琢磨总能找到破解的方法,不知师傅意下如何?” 若是应了他自己这模样不是白装了,好不容易装个柔弱除了想要看着家伙脸上出现焦急神色外,更多还是想要看看他的功课如何。 略带为难的摇了摇头,扶摇的声音难得的出现了丝安抚:“虽然目前没有看到什么危险,但难说单于那家伙将所有危险都集中在了阵眼,为师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去,咱师徒俩一起进去好歹有个照应。” 说完,见景止脸上出现了犹豫的神色,眼眸微微一敛,再次开口不由带上了几分不知所措。 “莫不是小景你觉得为师现在的模样跟着去就是你的累赘?想来也是,眼下这幅模样我自己都嫌弃,你记得走的时候给我设下一个结界,毕竟这还是我第一次感到这么无力,说不害怕那终究是假的……” 虽自己知道这是对方设的一局,心里也隐约知道了这个阵法该如何破解,但难说前面有自己也觉得棘手的东西存在若贸然将师傅带在身边难说自己拼死保护下她后,她还是因为修为不支受伤…… 但若真的将师傅留在这里,若真的再发生点什么,而自己又算漏了没有及时保护住师傅又该如何…… 转念之间,所有的担心在看到对方紧抿的下唇后,终究化为安抚一笑。 “既然如此,一会儿还请师傅提点了~” 说完,便屈膝蹲了下去。 后者望着对方长发高束的后脑勺,挑了挑眉,在感叹自家傻徒弟居然想不起来看自己内心想法的同时,毫不犹豫的趴到了对方背上,轻应:“自然。” 第一百九十六章 借由嘲讽变相告密 想象中的路上各种意外并没有到来,一路上除了必要的交谈外两人之间的交流可以说是少得可怜。 尽管对方的脚步放得很轻,但对于听力一向异于常人的来说依旧觉得有些刺耳,不由清了清嗓子开口:“你最近有没有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异常?” 脚下一顿,似乎是没有听清或者是没有理解师傅方才的话,景止的‘嗯’字中不由得带上了几分困惑与不解。 “先前虽然有归墟相助,但我总觉得你体内的那只魔拔除的有些过于简单了,而且心中总有一种毛毛的感觉,故此确定一下。” 心尖一松,刚要回答这个问题,景止的神色却突然一凛,手腕翻转间敛情已经立于自己脸前,下一刻只听‘叮——’的一声脆响传来,整个剑身发出一声高亢的长鸣,而后便见景止的身形已经成了道道残影,‘叮——’‘叮——’声不绝于耳。 “敛情陪了你这么久,好像还是第一次看到它这般亢奋~” 说完,只见扶摇水眸一转,身后密密麻麻的黑点突然在空中一滞,而后金属无力的掉落声便传进了两人耳间。 趁这个空隙,只见景止心情不错的微微一扯嘴角,而后指尖凝诀随手一挥,只见一道蓝色残影瞬间向正前方袭去,而后像是关闭了阀门那般,那些淬了毒能够轻易将上神及以下修士杀死的毒针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抬头向四周石壁看去,还是能够看到一些泛着藏蓝色寒芒的针尖不时发出阵阵渗人的寒芒。 待确认景止能够在自己不插手的情况下解决这些陷阱后,扶摇便心安理得的做起了对方前进道路上的累赘。 凭借着扶摇最初的教导与在学院所学的知识,解决沿途的一些陷阱于景止而言也可说是提高法诀熟练度的练习。 察觉到背上之人的气息渐渐变得微弱后,景止脚步不由下意识的一顿,轻喃:“师傅?” “嗯?” 得到回应后,悬着的心先是一松,而后像是安慰般继续道:“师傅再坚持会儿,想来用不了半盏茶的时间弟子便能带您去到阵眼,而后你我便能出去了。” 听出对方语中的不安,扶摇轻笑出声,而后将自己置于对方胸前的双手紧了紧,道:“嗯。” 自己的力量确实流失了许多,就连抬手都能够感受到自己不但修为变弱了,就连这肉身都变得不怎么灵敏了…… 默默收回视线,景止此刻出手比方才不止快了一丝半点。随着深入,渐渐的出现了许多实力强悍的魔物,但毫无意外的,景止的天赋是整个修真界大佬公认的,而现在景止一心想要带自家师傅出去,下手专挑各种魔物的死穴,一时之间竟是出现了一些好笑的局面,好比刚窜出来一只魔物,刚嚎上没有一声下一瞬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然,这里的魔物终究是对方精挑细选的,无论怎么说实力还是十分强悍,故此每当遇到棘手魔物就被景止放在一旁用结界保护得毫发无伤的扶摇此刻与浑身是血的景止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随手捏了个去尘诀除去自己满身的血迹后,景止便要向扶摇继续走近,只是在快要接近扶摇的瞬间脚下一顿,而后便神色复杂的看向闭目不醒的扶摇。 “不用再装了,我知道你不是师傅。” 不咸不淡的说完这话以后,景止手腕一转,看似十分随意的将敛情收在了身侧,看着那个用自家师傅脸的人脸上看不出喜怒。 一时间,整个山洞恢复了最初的死寂,除了自己的呼吸外,整个山洞再无其它声音。 “你在我身上已有多年,我是不是真的发现了你想来你应该作为清楚不过,因此你觉得继续扮做我师傅的模样还有十分意义吗?” “呵呵呵~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我原本还想着等你毫无防备的过来,然后我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到你这个九灵**呢~”说着,只见“扶摇”幽幽转醒,似乎是心情不错的样子,脸上的笑意从未散去。 看到景止略带的厌恶的皱了皱眉,只见“扶摇”脸上的笑容越发温柔了起来,声音也带着几分蛊惑:“我一直知晓这张脸极美,而你又对这张脸的主人存了别样的心思,还以为你看到我故意给你看的笑脸会十分感激呢,却不想居然是这幅神情~”微微一顿,而后便向景止走近了几分,沙哑着声音继续道:“你说,也不知若是你师傅知晓了你希望她常常对你露出我方才的那副笑容,会是什么心情?若是换了我,若我的弟子对我存了这种腌臜的心思,我必定是觉得恶心极了,不将其就地杀死都是看在往日师徒情分上~” 闻言,景止不屑的扯了扯嘴角,语气平淡道:“所以你才会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魔族,只能像是一只老鼠似的躲在我体内,伺机出来闹一闹,祈求他人看在你可怜的份上留你一命。” 闻言,对方脸上并未出现任何恼羞成怒的模样,而是反问:“我倒是有几分好奇,你究竟是哪来的勇气对我说这些话的,毕竟,这里可没有任何人能够帮你~” 这里没有任何人…… “别看了,想来你应该也清楚,我现在用的身体可不就是你师傅的,什么连天道都要礼让三分的骄子,我看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居然刚一进来阵眼就彻底失去了抵抗力,哈哈哈!” 果然,身体是师傅的…… ………… 看着同前两日一样,准时到自己房间的单于,归墟照旧将早已备好的茶往位上一推,而后便将视线转回手中的话本中。 “按照原定计划,想来这个时间点扶摇神尊的魂魄已经成功被我们抽出来了,正在一旁无力的看着他弟子被夺舍吧。” 见对方依旧没有搭理自己的迹象,单于笑了笑,继续道:“等我们尊上的计划成功刚好神尊您的力量便能被尊上吸取,日后我定会为您三人立一座石碑,歌颂你们为我们所做的贡献。” 不紧不慢的翻了一页,许是因为书上内容太过好笑,归墟先是略带猥琐的笑了笑,而后许是因为身边没了单于的声音,才不解的抬头望向逆光而立的某人,困惑道:“你莫不是对你们尊上生出了不忠之心,否则的话为何要将你们的计划告知于我呢?” 呵了两声过后,单于便在对方口中所说的等将尊上挫骨扬灰后为自己立碑感谢告知计划的声音中愤而离去。 待走出一段距离后,紧绷的面颊才有所和缓。 告密吗? 或许也是吧,毕竟她在很久之前于自己有恩,而尊上定然不会放过她…… 扶摇,自己已经仁至义尽,死后莫来怪我,不过只怕连做鬼的机会也没了吧。 第一百九十五章 师傅心思 该出手时就出手 与归墟所处的环境相比,景止两人之间的气氛倒是有些剑拔弩张。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中伤对方,但谁也没有率先出手。 望着依旧云淡风轻的景止,“扶摇”脸上率先出现了几分不耐,而后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再次出现了一种别样‘温柔’笑容,语带挑逗道:“之前在你体内我便知晓你一直想要查清九灵被灭一事,如果我说九灵被灭与你师傅有关,不知道你会不会想要将这具**给……”毁了? 看着悬在自己脖颈的敛情,“扶摇”颇为无奈的耸了耸肩,而后将身体向剑身偏近了几分,待察觉到剑刃划破皮肤后,不由得将视线从景止脸上转到了剑缘的红色液体,眼中情绪难辨。 “我还以为你既然爱慕扶摇,定然不会让她受伤,却不想也不过如此,当她与你的个人利益冲突的时候,想来便能被你在第一时间抛弃吧~” “魔界第一任魔君,名唤衍生,最擅蛊惑人心以及暗地里解决仇敌,其修炼天赋在未来数万年内无人能及,我原以为是什么厉害人物,眼下看来也不过如此。” 说完,只见敛情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从“扶摇”身上离去。 ‘叮——’! 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传来,只见敛情身上闪过一道淡淡的光芒,而后景止身后便赫然出现一朵黑色的莲花,像是昙花一现,那莲花从出现到消失不过须臾。 目睹这一切的“扶摇”先是神态极其夸张的大笑了几声,像是笑够了,起身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水,而后掩唇笑道:“看来还是低估你了,原以为在你体内已经将你的实力摸得透彻了,却不想居然还藏有一手,不过你说你也真是的,老老实实被噬魂莲收拾了不好吗?非要同我交手,可真不愧是扶摇教导出来的好徒弟呢!” 话音一落,眼中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眼中眼白部分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眼珠看上去好似一滩漆黑的烂泥,没有半分光泽,整张脸也变得狰狞起来,看向景止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杀意。 “你以为就凭你的修为,真的能够将我从她体内驱赶出来吗?别天真了,扶摇所有的修为都被这个山洞吸收了,而现在我已经将这些灵力转换成我了自己的力量,哈哈哈哈!还有之前你不是还在为解决了尸魔这件事而感到沾沾自喜,希望得到你师傅的夸赞吗?我告诉你,你所有的努力都白做了!现在你只要出去看就能发现大半个尘世都被尸魔袭击,因为你之前制造了假象,让辰华他们放松了警惕,眼下他们还活不活着都是一个问题,哈哈哈,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你啊,是你这个天之骄子景止!” 强行压下喉中的血腥,景止扯了扯嘴角,神色寡淡道:“我能力有限,眼下只想将你赶出来而已。” 说完,便将敛情一收,手指上下翻飞开始结印。每结一次印,景止的脸色便苍白上一分,而“扶摇”的眉头也皱得越深。 待第三道手印结束时,只见一道残影闪过,而后景止整个人便像是折翼的灵鸟那般无力的向地面倒去,也就是这一刻,只见“扶摇”瞬间被血红的光柱环绕其中。 深吸一口气后,望着不断呕血的景止,“扶摇”,不,或许应该叫衍生更为恰当。 只见衍生望着景止,脸上依旧带笑,但语气却充满了讽刺。 “你觉得就凭你真的能够将我斩杀吗?别做梦了,哪怕你真的能用除灵阵将我从扶摇**赶出又能如何?哪怕我的灵魄残缺不全想要杀了你不过是抬手之间的事情,何必为了这样无所谓的事情失去了查明当年真相最好的时机呢?” 见景止只笑不语,衍生不由得向前踏了一步,然而,**与灵魂的相斥感却令自己再不敢往前走第二步。 “我确实想要答案不假,但是并不想从你这种满嘴没有一句真话的人口中得知。” 说完,喉中的腥甜却再也无法抑制,勉强平复了呼吸后,景止伸指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而后冷笑道:“因为那样很脏。” 说完,再次双手结印,轻呵:“神灵无魂,强占者退!” 随后,只见红光大盛,衍生的表情先是一僵,而后一道虚影晃过,“扶摇”便无力的倒下。 紧接着,红光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景止也从地上消失,待再次出现的时候,已将“扶摇”紧紧环在怀中,左手依旧两指捏诀,强硬的支撑着结界,神色戒备的看向满脸阴沉的衍生。 看着毫无血色的景止,衍生冷笑一声,而后像是不解似的,故意向两人走近几步,而后开口道:“你说你这样做有什么意思吗?你灵力已接近枯竭,哪怕拼上性命至多坚持半个时辰让我无法接近你二人,但半个时辰后想要你二人性命于我不过是抬手之间的事情,看在我之前在你体内吸收了你那么多灵力的份上,只要你向我道歉并且归顺于我,我不但能饶你一命,而且还能让你掌管我手下数万魔军,希望你的选择不会让我失望。” 沙哑的女声,配着那张长相十分粗狂的脸庞和身体,景止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开始闭目调息。 看着悬在空中对自己虎视眈眈的红色发绳,衍生颇为不爽的皱了皱眉头。 以自己现在的实力,若要强行破除眼前这法器的威胁也不是不可以,但这法器显然被人加强了,攻击力显然不是这个品阶该有的实力,在破坏的时候,稍有不慎便能使自己重伤,到时那些想杀自己的修士过来,自己不过是一只待在的羔羊,而且难说这小子身上没有其他保命法宝…… 只恨自己当时魂魄实在太过残缺,否则也不至于对这个小鬼的实力一知半解! 冷哼一声,衍生便一分为二,一个留在山洞等着景止力竭,而另一个则转身离去。 生灵涂炭向来是自己最为喜欢的画面,怎么能够因为两个已不足为惧的人影响了自己复苏的喜悦呢? 将两人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处于魂魄状态的扶摇百无聊赖的往景止跟前凑近了几分,看着几乎只有一口气在的徒弟,不禁皱了皱眉,暗筹若是自家徒弟如果撑不到兄长与自己所说那一刻,或许自己只能提前现身了,否则杀一只憨魔损失一个弟子,着实一点都不划算…… 第一百九十八章 反派的理想与现实 “白瑞上神,不是你可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之前已经好转的人会突然之间暴躁了起来?!” 看了眼一面捏诀布下结界抵挡魔军攻击,一面皱眉看向自己的辰华,白瑞耸了耸肩,直白道:“想来是幕后之主被关了许多年,眼下好不容易出来了就觉得自己复仇的目的很快就能达到,故此想要杀一些人来庆祝吧。” 说完便随手一挥布下结界,而后皱眉问道:“可还有余力?若是还能动的话便设法将我房内的那些药粉撒向各地,若是不出意外的话,这些人身上的余毒应该就能够彻底的被清理了。” 闻言,一旁沉默不语的贺川瞬间将视线转到了辰华身上,二者沉默了片刻,眼中的神情也渐渐的由震惊转为了坚定。两人商议原本由贺川留在原地帮助白瑞共同退敌,辰华前去解毒,但被白瑞一口否决,不由分说的便将两人赶了出去。 一面完善结界上的阵法使其能够最大程度的将这些不怕死的魔军击溃,一面回想着辰华带领的那群后辈离去时眼中的坚定,白瑞不由笑着摇了摇头。 恐怕在得知景止从一开始就留着最后一步未将这些凡人体内的余毒清除就是为了让敌人放松警惕后,辰华两人在佩服的同时也不免起了较量的心思,故此这十来个都城的人类得救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这般想着,白瑞只觉这次与其说是动乱不如说是对这些小辈的考验更为准确,不过最令自己意想不到的是父神居然也苏醒了…… 也就是这走神的瞬间,整个结界突然剧烈一晃,那些被关着的人类体内魔气更是暴涨,开始剧烈的撞击着四周,像是迫不及待就要出去与外面那些魔军狂欢一般。外面的魔军则更为夸张,纷纷高举着自己的武器,嘴中不知大喊着什么,虽然自己听不懂但想来与人类助威呐喊也无甚太大的差别。 万千思绪只在一瞬间,就在白瑞眼中一寒刚要出手的时候,脸上的寒意顿时一消瞬间换上了一副略带震惊的面孔,而后再次笑着布下结界。 几乎就在结界落下的瞬间,只见一道蓝色强光像是劈天地拓山河那般从远处闪现出来,待蓝光渐弱再次看清的时候,只见眼前只有尘埃滚滚,哪里还有半分魔军的身影。 看着负剑朝自己踏空而来的那人,白瑞还没来得及扬起笑脸,只见原本离自己还有好远的人瞬间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而后十分随意的看了自己身后一眼,像是确认没有任何人类伤亡后,便淡淡道:“如何?” “杀伐果断,气吞山河,不愧是聂枭神尊!” 话音刚落,白瑞瞬间觉得自己像是置身万年寒潭,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抬头悄悄看了对方一眼,见对方眉头略皱后,不由的也正色了几分。 “事情大致走向与我们先前预料的那般,那些动乱的魔族未能对尘世以及修真界造成大的人员伤亡,而那些身中魔毒的人服用景止配置好的解药后魔毒已经解开得差不多了,待辰华令那些人吸入最后一剂解药后就能彻底根除,只不过出乎预料的是扶摇与归墟他们二人并未与我们联系,也不知那边的走向是否与预料的那般顺利。” 淡应了一声后,聂枭作势便要离去,而后不知想到了什么,脚步一顿,淡声开口:“他们二人行事向来离奇,但两人走在一起想了这星榆界无人可以留住,不必担忧。” 见白瑞沉默不语的模样,想了想聂枭再次补充道:“景止是一颗好苗子,但需要人仔细雕琢,修真界以及仙界的那些少年也是,若是不想这些人满足现状让他们在能够承受的极限内受挫而后突破是必不可少的,像扶摇雕琢景止那般,辰华他们这些年轻一代也需要你和其他前辈雕琢,至此你可明白?” 明朗的点了点头,白瑞随即不解道:“不知神尊您为何来此?” 许是没有料到对方会这般询问,聂枭沉默了片刻,而后只道了一声‘牢记引导’后便如同来时那般没有任何征兆的消失在了白瑞眼前。 见此,一向嘴上不饶人的白瑞难得的陷入了片刻的无语状态。 这年头莫不是修为越深越喜欢故作高深? 显然,没有任何人能够为其解惑。 ……………… 从归墟房内离去后,单于便马不停蹄的向前厅赶去,听着手下人时刻传来的消息,见事情按照自己所想的那般发展后,才觉自己紧绷了许久的心渐渐放松了下来,将最后一人的任务安排下后,不由得坐在椅子上略为疲惫的捏了捏眉心。 “哈哈哈哈,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们单家果然世代忠义,若是将这些任务交给其他人还不知道距离我复活需要多长时间呢!” 听到这个声音,单于先是皱了皱眉头,而后像是反应过来那般,立刻从主位上小跑到案桌前跪地道:“属下恭迎魔君!” 许是一路看到的那些场景取悦了衍生,见单于跪下后衍生双脚一翘,而后轻轻一托便将其扶正。 “何必如此客气,眼下你可是我身边最为得意的人,跟我相处只需同朋友之间那样就好~” 说完,不知何时已经靠到了单于身上,轻轻挑起对方下巴令其直视自己后,面带微笑:“听说还有魔界新上任的君王一直反对我复活,也不知你将其处理得如何了?” “回魔君,我先前与妖界妖皇达成协议,只要他设法困住渊玄到时那些仙界资源便五五分,不知魔君您觉得如何?” 一边大笑,一边赞赏的点头,衍生眼中是无尽的阴狠,道:“只要能将聂枭拿下,莫说是五五分,哪怕是全都给他们又有何不可?还有那个名叫渊玄的后生居然敢这般,哼,待我将手中的事情解决了,他便是我再次统治魔界的第一个祭品!” 心知对方并不是要自己回答什么,在衍生狂喜的时候,单于默默的单膝跪了下来,再次表明自己的忠诚。 只要等衍生成功复仇后,单家世代受的诅咒就能解除,到时候这一切纷争便再与自己无关,而自己也能隐居过上与世无争的生活了。 再过不久就可以做回自己了,也不知…… 无奈的笑了笑,再次凝神开始汇报起了计划进度。 在单于低头的瞬间,衍生无神的黑色双眼中显现出的是无尽的贪婪以及杀意,只可惜这一切都未曾被那始终不曾弯腰的少年所察…… 第一百九十九章 心中非但没有怒火反而觉得颇为有趣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候,景止便缓缓睁眼,待看到漂浮在空中的敛情后,不由露出了一抹笑意,如同对友人那般开口道:“辛苦了,接下来暂时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 说完,只见一道红色流光闪过,敛情便再次化为发绳稳稳当当的回到了景止发上。 几乎是敛情撤回结界的瞬间,原本没有任何动静的洞府却突然强烈的震动起来,同时从洞府深处传来了一阵极为强烈的吸力,莫说那些地面上的碎石屑,就连洞府周围那些凸出的石头都瞬间被吸去大半。 在察觉到异样的时候,景止已从原地消失,紧了紧双臂,在感受到怀中传来的温度后,不由得略微松了口气,而后便皱眉仔细查看,待确认了没有受伤后整个紧绷的身体便瞬间放松了下来。 “还好师傅您没事,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望着像是感受不到情况紧急,一心铺在自己肉身的景止,扶摇不由得深吸了口气,而后狠狠吐出,只恨自己现在不方便出面,不然一定抓着对方衣领狠狠责骂。 这丫的眼看马上就要被吸进阵法中心了,居然还一点反应都没有,是当自己真的能够瞬间破了那个阵法吗?! 待在一旁未曾开口说话的聂枭望着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扶摇,先是将视线转到景止身上,沉默了片刻才道:“你这弟子倒是将你的安慰放在第一位,莫不是喜欢上了你?” “如果你真的闲着没事还可以继续回去帮白瑞手底下的那群小辈杀几个人,不必留在这里胡言乱语。” 挑了挑眉,聂枭道了一声再见后便消失原地,不再自讨无趣。 待一直叽叽喳喳的人终于离去后,扶摇沉默了片刻,而后才不疾不徐的跟上早已消失不见的弟子。 待将扶摇纳入怀中刚要捏诀抵御怪风的一瞬间,景止便意识到了情况不妙。 两指捏诀刚一设下结界,还未坚持到两息结界的力量便被不知名的力量夺取,再无半点防御作用。没有半分留恋,景止瞬间放弃防护而改为进攻,然而如同一开始的那般,无论用和法诀都如同鸿毛落入大海,没有激起半分水花。 转眼间,两人已经到了阵眼的中心,与猜想中那般,整个阵眼洞府内都透露出一种诡异的安静,四周罡风烈烈,而景止两人身处的位置却显得十分诡异,没有丝毫的风吹,而之前那仿佛能够穿透人耳膜的风声也瞬间销声匿迹,景止只觉此刻自己仿佛被人封住了听觉与触觉那般,不自觉的再次捏诀向扶摇设下一个保护结界。 然,结果与方才并无二样。 感受着体内极剧流失的灵力,景止神色不变的从纳袋中取出一物,而后双指捏诀,只见一片藏蓝色的羽毛瞬间变大将扶摇笼罩其中。直到看不见扶摇恬静如入睡般的脸后,景止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抹笑意。 “师傅且忍耐片刻。” 羽毛是之前归墟神尊交由自己的,能够自成一个小天地阻断与外界的联系,哪怕是神尊想要将其毁去都是极其费力的一件事,想来用来阻断这里的阵法攻击最为恰好不过…… 心中挂念的事情一了,景止便不再有所顾忌,开始打量着整个洞厅。 跟随景止与自己**进来洞厅的扶摇见其终于将心思花在如何出去的徒弟,略微欣慰的笑了笑而后便出现到羽毛罩旁,望着被保护得毫发无伤的**,再看了眼遍体鳞伤的景止,不知为何,深吸了口气而后便重重吐出。 自己的肉身又岂是这种程度的阵法和人能够伤害到的,此刻哪怕是衍生来了拎着法器来对着自己砍,要想重创自己的身体估计还是十分吃力,作为各种理论知识每年都是第一的景止又怎会不知道呢,与其将全部精力放在自己身上,不如先照顾好自己,否则若是自己的身体拖了后腿带自己出去不就更难了? 想着想着,扶摇看向景止的眼神不由带上了几分失望。然,眼中神色突然一顿,不知怎的脑中突然想起了聂枭之前说的话,神色也渐渐变得复杂起来。看向景止的眼神中多了几种道不清的情绪,失望也渐渐被这些情绪取代。 自家小徒弟也许、可能、大概对自己存了别样的心思…… 然而自己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第一反应居然不是震怒,而是逃避,此刻再次意识到的时候心中居然产生了也不是不可的念头!? 想到这,饶是扶摇自诩脸皮厚如深海都不由觉得自己脸上有几分发烫,只觉虽然对方看不到自己但还是恨不得立刻便离开此处,但当目光触及到对方伤痕累累的背部时,只觉焦躁不安的心竟奇迹般的平静了下来。 在观察了约一盏茶后,景止不由微微一笑,而后道:“师傅且安心,弟子已经找到了出去的方法,您且再忍耐片刻。” 闻言,扶摇只觉自己心尖莫名一颤,心知对方这是在跟自己的肉身说话,但或许是景止此刻离自己魂魄几乎可以说是零距离的缘故,莫名有一种对方已经知晓了自己的存在,这些话也是故意说与自己听一般…… 这个没来由的想法仿佛在心中生了根,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想法仿佛刚破土而出的春苗那般肆意滋生,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待视线再次落到景止身上,便见其擒着一抹微笑看向罩着自己的那片羽毛。 见此,心中的小苗渐渐稳定了下来,不再扰乱自己心智。 待确认了扶摇无碍后,只见景止便以双指为刃没有任何犹豫的划破自己指尖,蹲身开始绘制着极其繁琐的法阵,随着法阵的完善,景止的脸色也渐渐苍白起来,眼看最后一笔将要成形却见景止的手指稳稳的停在了原地,再不能移动半分。 感受着突如其来的杀意,扶摇略微不耐的皱了皱眉头。 “倒是我大意了,忘了你不但博览群书而且有家族传承,若是再晚上半分,我之前的所有部署都便都付之东流了啊。” 与方才走前的狂傲不同,衍生此刻的声音中满是无穷无尽的杀意,看向景止背部的眼神与看死人无二…… 第二百三十七章 录影留下证据日后好打徒弟 许是景止皱眉的模样取悦了衍生,只听极其刺耳的笑声再次传来,而后衍生便一脸心情愉快的打量着整个洞府。 “想不到啊~想不到!单于那个小子居然真的将我所说的阵法绘制出来了,想来是扶摇那丫头的灵力正在转化成我的,眼下我只觉得自己就像干涸许久的旱地遇到了夏日暴雨,整个人都是无比的舒畅,哈哈哈哈哈!” 见景止脸上皱眉的表情在自己说话的间隙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人恢复了最初那一脸淡泊的模样,衍生只觉自己上一刻还十分畅快的心情仿佛被人兜头浇了一桶冰水,那种快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神一转,便看到了一旁的羽毛,不由得露出了几分讽笑。 “扶摇的灵魂在进入这个洞穴的那一刻便渐渐消散,可惜她一直未曾察觉,最终落得个烟消魂散的下场。”将视线再次转到景止身上,衍生便伸手在空中绘符,不疾不徐接道:“眼下扶摇不过一具**,你不如将羽灵用在自己身上,没准还能够多活一会儿。” 说完,淡绿色的灵气便从自己指尖消去,最后一笔已然落下。 一瞬间,一种难以言表的寒意迅速从丹田向整个躯体扩散开来,这寒意的攻击性并不强,但却令自己的思维出现了短暂的空白,而后整个人的思绪不受控制的变得悲观起来。 察觉到这一点后,景止不禁皱了皱眉,对心中产生的那些念头不喜极了,尽管很努力的想要将这些念头压下但才从前面一个念头中脱离出来,下一瞬另一个念头又生了起来,且不知不觉的下一个念头永远要比前一个念头令人难过上几分。 不受控制呕了一口鲜血出来后,景止出声道:“你先前说过只要我投入你的麾下不但不会折磨我,而且会给我常人无法获得的优待,不知你这话可还作数?” 见景止一面承受阵眼所带来的的压制,一面控制着自己的心智,整个人此刻脸色惨白像是从水里打捞出来的模样,衍生心中不由嗤笑一声,心想这人果然如同自己先前在他丹田内看到的那般,虽然在修炼一途上颇具天赋但整个人的心思极其阴暗,只要给他许诺他心中所想的再加以一些小手段就能将其收入麾下,而且以自己在他体内那些年看到的阴暗面,想要他不听话都难。 尽管心中在不屑中又带有几分喜悦,但衍生还是故作一副惋惜的模样道:“先前你可是信誓旦旦的说不会与我同流合污还扬言要将我杀死,眼下不过是受了这么点苦难就说要归顺于我,你说我该拿什么来信任你呢?” “你现在拿捏着我的丹田,若是我拒绝的话想来用不了多久我之前所有的修炼都会付之东流。”感受着越来越强的寒意,景止看向衍生的眼神不由得带上了一分戏谑,继续道:“而且根据传承中的记录,你身上似乎有极其适合九灵一族修炼的功法,不知我若是表现得好了可否有机会借阅?” 闻言,衍生看向景止的眼神不由得带上了几分谨慎,审视片刻后不由得朗声大笑了起来。 “难怪九灵一族当年会被那些自诩正道的修士盯上,九灵浑身都是宝而且天赋极其高,难怪那些人一面想要得到九灵一面又抑制这个种族的发展,说来你与那些正道修士细数起来倒也算有着血海深仇呢。” 见景止淡笑不语,衍生眼眸一转,对景止道:“眼下倒是有一个给你表现衷心的机会,就是不知你可愿珍惜了~” “若有能够用到景止的地方还请直言不讳,你也就可以知道我会不会珍惜了。” “哈哈哈哈!我果然很喜欢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啊!”说完,衍生便将笑脸一收,道:“听闻九灵的心头血能够治疗修炼途中遇到的各种屏障,然而被取了心头血之后若想恢复估计得用一年半载的时间,不知你觉得如何?” 闻言,一直处于看戏状态的扶摇神色瞬间一厉,看向衍生的眸中充满了杀机。 九灵一族血脉确实有治愈各种功法所带来的的创伤,尤以心魔为甚,故此才会被那些修士盯上,但也因为这种能力的效果比众多天藏地宝还要强力,能够将心魔除得一干二净,终究是逆天而行。 故此被取了心头血的九灵恢复时间确实需要一年左右,在修士看来这一年确实十分短暂,但这一年内被取走心头血的九灵会出现暂时的修为尽失,而那些修士也趁九灵的这个虚弱期将其捕捉,不管不顾的再次取走心头血,还未等其恢复便开始下一轮的取血,这也是九灵族为何会快速凋亡的原因之一…… 而眼下这个衍生张口就要景止的心头血,若是景止一时想不开真的给了他心头血,那无论他的计划再如何完美都大大增加了自己的危险!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听了景止这无甚情绪起伏的话,扶摇只觉自己的魂魄都虚虚一晃,整个气息都被气得不稳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听了这话,衍生先前因为感受到一股寒意而升起的警惕感不由淡去了几分,瞬间出现在景止身前,捏着对方下巴近乎狂喜道:“好!无论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有了这最后一只九灵的心头血,困扰自己多年的心魔以及灵识有损便能瞬间修复,到时候整个星榆界无论是谁都要匍匐在自己的脚下,而那个聂枭必定会以最为卑贱的姿态向自己认错! 只可惜啊,这心头血只有在对方心甘情愿的情况下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否则自己又何必浪费这么多心力布下这样一场局呢! “待你伤势好了之后承诺给我的必须做到,而且要找出当年屠杀我族人的罪魁祸首。”见衍生不假思索的答应后,景止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笑意,而后将视线转到灵羽上,继续道:“还有不得伤害我师傅半分。” 见衍生张口便要应下,景止勾了勾嘴角,补充道:“这两件事我要你发下心魔大誓,否则你想要的我定然不愿给。” 自认将景止心思摸得透彻后,衍生张口讽刺了几句,而后便如景止要求那般开始立誓。 待象征誓言生效的光芒消失后,衍生笑问:“可以开始了吧?” “自然~” 望着景止脸上的笑容,扶摇只觉气闷,一面不想看自家弟子受苦一面又不想错过全程,不由得皱眉暂且让自己看了下去。 看的同时不由掏出白瑞先前送予自己能够记录周围景色事件的灵球,将这里发生的一切记录下来。 待日后让景止看看自己的所作所为究竟有多欠打! 第二百三十八章 即便是输了也想知道自己输在了哪 看着毫无还手能力的景止,衍生脸上是丝毫不加以掩饰的得意笑容,而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往景止走近的脚步一顿,开始打量起了四周。 主上一定要小心,那名叫景止的少年奸诈狡猾,最擅长运用阴谋诡计,若是主上真的与之对上了一定要想好万全之策…… 不知为何,离开前单于劝诫自己的话无端的在自己脑海里回想了起来。 哼笑一声,调用自己的神识查看了数十公里内发现并没有异象后,衍生再次挥手布下三层结界,而后才再次向景止走去。 “小心驶得万年船,衍生魔君的这种做法倒是值得我们这些小辈学习。” 垂眸看着半跪在地上虽极力掩饰自己的伤情但依旧能够看出早已气咽声丝的某人,衍生好脾气的不予理睬,只道:“既然你已答应了我便不同你客气了。” 这般说着,衍生便将自己的右手伸向了景止胸口,喃喃道:“我便收下你送我的贺礼了!” 感受着那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血液,衍生不由得兴奋的舔了舔嘴角,原本无光无神的双眼竟奇迹般的透露出几分期翼的光。 闭眼静静感受着景止那滴血液正通过掌心流进自己体内,衍生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种极为舒适的叹谓,望着自那心头血取出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大口喘息的景止,衍生嗤笑一声,伸脚便将其踢翻在侧,居高临下道:“听说这神尊的血肉对于我们魔修来说最为滋补,可惜方才同你立下了心魔大誓。” 极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呼吸,望着洋洋得意的衍生,景止勾了勾嘴角,道:“可你方才在誓词上给自己留了一丝余地。” 闻言,衍生脚下一顿,而后不屑的嗤笑:“原以为你不会看出来,看来是我低估了你,真是抱歉啊~” 许是被自己充满诚意的道歉声逗乐了,衍生离去的身体微微弯曲,而后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待笑得差不多了语气一变,厉声道:“但你看出来了又能有什么用呢?今日你师傅这身细皮嫩肉还不是得进我肚中,而你从今以后也不过是我手下一只走狗!” 察觉到原本每呼吸一次都十分困难的呼吸渐渐便得不那般困难后,景止意味不明的哦了一声,不答,只道:“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肮脏的**和灵魂真的能够承受我的血液吧?” 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衍生便左手凝力,望着跟前的灵羽只觉自己已经看到了灵羽下那人昏睡的容颜,感受着体内不断涌动恢复的魔力,心中是止不住的兴奋。 “我与聂枭、扶摇本就是一同由天地滋养而生育出来的东西,可为何他二人便能够接受天下诸多修士敬仰、普通人类朝拜?而我只是一个人人喊打的魔族,所有人见了我便会被我的容貌和声音吓得容貌失色,对我总是喊打喊杀!?我不服!故此我便在那些想要杀我的人之前动手,既然他们不喜欢我我又何必一定要让他们接受我呢?只要将那些不喜欢我的人杀了就好了!而且那些恨我的人他们的血居然能够让我的修为大幅增加,他们的灵魂只要我吸食了就能巩固我的神识,哈哈哈哈,恨我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落得那么个下场!” 说着,衍生带着癫狂的眼神便看向景止,待看到对方嘴角那一抹笑时,冷笑了一声,道:“不过你放心你同他们是不一样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说着便要将手中漆黑的一团往灵羽所在地一推。 “先前我便说过了,我的血你受不起。” 不咸不淡的声音刚一落下,只见衍生手中的能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而衍生整个人甚至像是要消失那般徐晃了几下。 “你!”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衍生整个人便由内而外的显现出了金色的铭文,这些铭文仿佛要穿透皮肤抵达外界的自由一般,肉眼看去甚至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你对我做了什么!?” 几个字之间衍生已经蹿到了景止跟前,手指死死扣住对方脖子,厉声呵问。 垂眸看了眼跟前的手臂,景止脸上依旧一片云淡风轻,伸手将其握住而后狠狠甩开,而后面带笑意的将去尘诀运用到了自己方才握住对方的手上。 “禁魂术,虽然我修为低微但想来困住你两日的能力还是有的。”说完,便走到洞壁下缘,望着石头上篆刻巴掌大小的阵法,笑容淡了下去,而后半蹲身祭出敛情,伸手划破自己的手掌后只见整个剑身瞬间红光大盛。 见此,景止满意的勾了勾嘴角,而后便将其往石面一插。 “不要!!!” 在看到景止划破手掌的那一刻,衍生只觉自己心中顿时产生一种无来由的慌张,而后灵光一闪终于知道了那慌张源自何处,没有任何犹豫的便踉跄着向景止冲去,那两个字也不由得脱口而出,尽管心中知道对方的动作并不会因为这两个字停住,但心中还是不由得闪过一丝期翼。 万一他就有片刻犹豫呢,这样自己调用身体内的禁术一定能够来得及! 一声宛如玉石落地的脆响传到耳中后,衍生整个人像是被人设下定身咒那般整个人呆愣在了原地,眼神是一种让人看了一眼便会沉沦的空洞。 “失败了……我又失败了……” ‘尊上,因为我们的能力有限,故此那个阵法一定不能被破坏,否则的话扶摇被抽走的灵力哪怕已被您吸收还是会一瞬间回到她体内,若要彻底将其转化为您的修为您还需闭关一年左右……’ 体内以一种恐怖速度流逝的灵力无来由的让衍生想到了不知何时自己为了看那些低贱的人类惊恐的神情故意将涝灾地区的大坝摧毁,那些洪水奔流的场景,此刻自己体内的这些灵力想必也同那些洪水般,不,或者比那场被后人传言百年难得一遇的堤坝崩塌还要猛烈数百倍吧…… “我师傅的灵力,你不配染指。” 仿若没有听到景止的声音般,衍生只是呆愣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整个人身上都围绕着一种颓靡的气息。 “景止啊景止,不愧是你啊,我原以为要将这个魔界的老祖宗抓住这星榆界必定又要遭受一番腥风血雨,想不到这魔祖复活顶多也就算掀起了一片小浪花,哈哈哈哈!” “你那边怎样?” “跟着你的计划走,不费吹灰之力的将李詹竖那个妖皇跟他手下的走狗抓住了,眼下妖界的那些妖怪倒是高兴得很!” 闻言,衍生那空洞的眼珠转了转,而后径直看向景止。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布局的……” 静静的看了眼没有任何生机的衍生,景止淡淡道:“自最初的那丝魔气进入我体内开始吧。” 看了眼自从灵气回到扶摇体内便将扶摇紧紧揽入怀中不曾将视线分开半分的景止以及一旁双手环胸满脸嘲讽看向自己的渊玄,衍生不由得闭目开始平息自己的呼吸。 再次开口,声音总算没有之前那般虚弱。 “我想听全部过程,我想知道我究竟输在了哪里!” 仿佛怨鬼那般的声音不由得使渊玄皱了皱眉,而景止也将视线从扶摇身上转移了一分落到衍生身上,而后便不带任何迟疑的回到扶摇身上。 “好。” 第二百三十九章 接下来便是为师教学时间了 望着扶摇逐渐平稳的呼吸,景止不着痕迹的吐了口浊气,而后才将视线转到衍生身上。 “早在第一次你引导那个魔族进入我身体的时候我便有所怀疑,至于原因的话你在我体内那么久了应该能够猜到,哪怕我不能看清一个人的真实想法单就他那拙劣的演技就足以告诉我其中另有隐情,毕竟九灵的躯体让那么个东西占据实在有些暴殄天物,而后真的让我提高戒心的是我师傅帮我拔除魔气,因为实在太过容易了,蓝魍确实不可多得但想要彻底根除宿主体内的魔气除了蓝魍和我师傅准备的那些还需要施术者以血绘制而成的避魔符,我师傅对这些向来不够细心而且也没有古籍供她查阅,故此当时祛除体内的魔族与魔气只能算成功了一半,而当时师傅那半吊子的做法居然让体内的魔气消失得一干二净,你说奇不奇怪?” 一旁静默不语的扶摇:你丫当时不早说!而且自己当时还真的以为你体内就一个小废物当然就没有深究了! 不知为何,原本面无表情说话的景止此刻却微微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望着衍生那一脸复杂的面庞再次开口时声音也没有之前的生冷。 “而后不知你是有意还是无意,总是让我察觉到丹田的异样,一开始没有十足把握的时候我还在想是不是我的丹田真的受伤从而导致碎裂,而后静心内视后发现我居然能够知道你在我体内的一言一行后才稍稍安心,还好你为人一向自傲,喜欢低看他人,否则我的计划想要顺利进行估计不会有这般顺利。” 这一刻,衍生只觉从来没有见过那般碍眼的笑容,景止脸上的笑容仿佛一把看不见的刀,一刀又一刀狠狠往自己心口上扎。 这可是自己计划了数万年的事情,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就被人识破了呢!? “或许你会好奇,为何你在我体内能够将我的想法看得一清二楚,外界发生的事情你也能能够感知一二,按照你知道的那些情报结合现实你的计划本该万无一失,可现在却与你计划相差甚远。” 见对方看了自己一眼,景止颇为友好的笑了笑,道:“先前我便说了,我能够知道任何人的想法,你的想法自然逃不过我,而你所知道的那些不过是我想让你知道的情报罢了。” 闻言,不单衍生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就连渊玄也面露怀疑。 见此,景止笑了笑,并不作答。 许久,只见衍生自嘲一笑,像是对景止说又像是同自己说那般喃喃开了口:“也是,能够窥视他人内心自然也会产生自己被别人窥视的担忧,而像你这种天才只要查阅古籍加上自己的见解想要阻止别人窥视自己自然是易如反掌,再往深了走的话控制自己呈现出的想法,左右他人思绪又怎会是难事……” “我原以为这好歹也是第一届魔君,好歹会反抗一番,怎么看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好像已经全然认命了呢~” 睨了渊玄一眼,衍生冷哼一声,道:“小人得志罢了!” 皱了皱眉,渊玄的笑容顿时一收,看向衍生的目光不由得冷了下来:“小人?或许我确实是个小人,但我不会滥杀无辜更不会对自己同族下手,我有时确实会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但我好歹有个底线,而说我是小人的你除了满足心中的暴虐外还会做什么?” 说着扬掌便要向衍生劈去。 “她是归墟神尊要的人,我答应帮你把她抓住阻止她为祸魔界,你答应我拿下妖皇防止其为祸人间,眼下你我二人都已完成彼此的约定互不相欠,若是此刻你伤了她那我们的账估计得从新算一算了。” 沉默不语的看了景止片刻,见景止不似说笑后,渊玄轻嗤了一声,抽出自己手掌后道:“知道了,我不过就是玩笑,眼下我想要保的东西都保住了何必给自己多找麻烦?” 说完,看了眼还未苏醒的扶摇,挑了挑眉:“你让我办的事情都已经办好了,眼下可还需要我?若是不需要的话我就回魔界接受万魔朝拜了。” 望了眼衍生,确定对方掀不起风浪后,摇了摇头道:“之前单于鼓动的那些人你还是早日回去处理了,眼下的情况我还能应付过来。” 挑了挑眉,渊玄微微一笑当即消失在了山洞内。 随手捏了张传讯符后,景止便走到扶摇身边握了握对方冰冷的手掌,半晌开口道:“师傅看了那么久眼下戏都差不多散场了,莫不是要弟子带着您和衍生去寻师伯?” 一旁早已走近衍生打算找个机会暗算的扶摇闻言下意识的身体一僵,而后像是反应过来般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脑中思绪翻飞。 ‘定是自己想多了,画本子上不都写这种情况一般都是清新的人试图用言语将昏迷的人唤醒?眼下定然是同一个道理!’ “师傅别再想了,之前不小心您的想法不知怎的进入了我的脑海,因此弟子便知晓了您也在这里而且是故意不回来自己体内……” “好了,若你再用这个语调说下去我简直要怀疑自己是那个十恶不赦的人了。” 越说那眼皮便越往下低垂,语气也越来越委屈,若是自己再晚半分出来莫不是下一刻就能哭出声来?! 微微勾了勾嘴角,景止对一骨碌起身开始胡乱拍打衣服的扶摇道:“师傅,方才我将这边的消息传给了师伯,想来用不了多久师伯便能来……”了。 最后一字未曾落下,景止的眼神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一个闪身出现到衍生跟前,语气依旧不疾不徐,但任何人只要听了都能察觉到其中的寒意。 “你可知你这样做的后果?” 整顿衣服的手指一顿,扶摇不解的看向两人。 见两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后,衍生便开口大笑起来,像是察觉不到景止的杀意那般,眼中满是癫狂的喜悦。 “哈哈哈哈,你以为就你会留后手吗?后果?我怎么会不知道后果呢!那可是我期盼已久的啊!原本星榆界的这些人还能留下一条狗命但就因为你景止狂妄自大,所以整个星榆界的生灵都要为我陪葬了,想想我就好开心啊!哈哈哈哈!!!” 望了眼脸色难看的景止,扶摇皱了皱眉,而后便走到衍生跟前,先是不带任何感情的垂眸看了眼癫狂的衍生,而后将视线转移到景止头顶,想了想还是伸掌抚上了景止发顶。 “先前的考核你已经圆满完成了,眼下到了为师教学环节。” 察觉到手下的身体微微放松了些后,扶摇勾了勾嘴角,而后将手一收,不带任何感情的看向衍生,而狂笑得正欢的衍生在扶摇的注视下竟生生的止住了笑声,整个人开始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 第二百四十章 死前还想让星榆界陪葬的衍生 “首届魔君?与本座齐名的天才?呵~不过如此!” 随着扶摇最后一字落下,衍生便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漂浮了起来,而后一双冰凉的手掌便抚到了自己头顶。 一息时间不到,衍生只觉一股强大的推力传来而后自己便眼睁睁的看着扶摇的那张脸飞速的远离自己,还未想明白发生了何事,背后与硬物相撞的钝痛感瞬间席卷了自己,一刹那,衍生只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一边呕血,一边看着不远处的那对师徒,衍生只觉自己眼前一阵阵发黑仿佛下一刻便要昏死过去,然而每当自己快要昏去时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却令自己变得无比清醒。 “逆转九天咒……”轻嗤了一声,扶摇看向衍生的表情不由得带上了几分厌恶:“真是想不到命中注定要输的人居然还给本座留了一个多少有些棘手的东西。” “师傅……” 下意识的转身去看景止,在触及到对方满目担忧的目光后,扶摇呼吸不由得一滞,而后心底瞬间软化了下来。 这小东西可是自己养了近百年了,虽然他好像对自己确实存了不该有的心思,但自己每每想到居然不是愤怒而是小激动!!! “你先将衍生带回去给你师伯,我先去逆转咒的所在地看看,那地方估计还是有些凶险,你就留在府邸好好监管衍生和她的那些党羽就够了。” “哪怕你是神尊想要破了逆转九天咒不过是痴人……” “唔!!唔!!!” 淡淡的收回手,耳边没了那恼人的噪声后,望着景止那一副‘牢记师傅命令但我还是会违背’的神情,无奈的叹了口气:“若是真想来必须同你师伯一道,若是来得早些估计又能见到一场教学,这样可能答应?” “师傅此去多加小心~” 点了点头,扶摇便消失在洞内。 确定扶摇确实离开后,景止脸上的笑容一敛,一个闪身便出现在衍生跟前,双手死死掐住对方脖颈,道:“若是逆转符生效的话你会比那些死去的人还要痛苦千万倍,若是没有生效的话你也决计不会好过。” 闻言,衍生原本黯淡无光的双眼瞬间迸发出一种极为喜悦的神情,言语之间满是癫狂:“哈哈哈,谁会在乎那些东西的死活,至于我活得好不好又何需你关心!哪怕你们折磨我到死我的内心都是开心的,咳咳咳!” 望着对方恍若察觉不到痛觉般的笑脸,景止手中力道一松,而后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因为扶摇要揍人特地为其捏了个肉身的某人淡淡一笑,随即双指一并,口中默念,一张符纸赫然出现在指尖。 “说来好笑,许多人都说我每种功法都拔尖,却不知我最擅长的还是窥视他人内心世界并让他看到我想令其看到的东西。”许是衍生的表情太过好笑,景止再次轻笑了一声,继续:“也是巧了,我自觉还是隐秘的东西居然就这样被你知晓了,还好这张符是早些时候备好的,不然以我现在的身体估计绘这样一张符得再去半条命,到时师傅又该心疼我了~” 说完,只见明黄带朱砂的符纸瞬间化为一道流光而后飞速流进了衍生体内,见此景止满意的笑了笑将防止对方乱动的定身咒撤去。 “咳咳咳……” 望了眼掌心呕出的血,景止毫不在意的勾了勾嘴角,待净身诀净除后便拎住仿佛木偶般呆滞的衍生消失在了原地。 一阵天摇地动的轰响声不禁令周围的村民惊慌的停下了手中的事情,慌张的看向不知为何突然崩塌的高山。 “这天降异象,千万年的山峰说崩就崩定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啊!” 望着随着山峰崩塌周围瞬间枯萎的草木,年迈的村长不禁用浑浊的双眼望向一碧如洗的天空,开口安慰眼前这些不安的村民,但自己心中也是不住的担忧。 垂眸看了眼底下的一幕幕,景止不由得皱了皱眉。 方才山洞里的阵法强行将方圆十多里的草木生命力转化为能量来源,若是再晚些想必这些草木定然全部死去…… 几息之间,景止已来到了归墟被“关押”的地方,甫一看到跪了个满地的人,景止下意识的挑了挑眉。 “先前看你全然没有这般紧张,应该是想不到你引以为豪的得力干将早已被神尊拿下了吧?” 见原本死气沉沉的衍生在见到跪在地上的单于与令婉那一刻不免有了些情绪起伏,饶是沉稳如景止在对方如此折腾自己师傅后不免还是忍不住开口嘲讽了一句,而后不再理会对方如何回答径直向归墟走去,将方才发生的一切简明扼要的对归墟汇报起来。 望着面带担忧的景止,归墟笑了笑,端茶淡笑道:“先前便与扶摇说了,我只管将衍生的手下全部捉住,其余的交由你们这些小辈和他们这些星榆界的前辈,眼下你让我去帮扶摇岂不是坏了我先前与扶摇的约定?” 未曾料到对方会如此说,景止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刚想说什么便听一旁的单于不紧不慢的开了口。 “父神也还真是看得起神尊呢,你不会真的以为能够毁灭星榆界的阵法一旦运转起来仅凭神尊一人能够抵挡?” 见归墟的视线往自己身上转了过来,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后,继续:“那些阵法是魔君亲自设下的,神尊连我设置的斗转星移都无法抵挡,更遑论是逆转九天咒?” 闻言,不单归墟看向单于的眼神带着几分打量,就连衍生脸上也出现了几分恼意,而景止则是低垂着头颅叫人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原来这家伙内心深处对师傅存了这样的想法,而且他与师傅还存在了这样一段过往…… 师傅这随手救人的毛病虽然无错,但只要一想到有人会因为师傅将自己拉出地狱而对师傅存了那样的心思就觉得烦躁极了! “我并不觉得那种不入流的阵法能够难住她。” 说着,归墟看了眼满脸阴毒的衍生,颇为友好的偏头笑了笑。 不待衍生发作,整个地面突然开始剧烈晃动了起来,几乎是同一时间气温急剧上升一种异样的灼热感席卷了所有人,整个皮肤仿佛下一刻便能瞬间变成烤灵猪的皮一般香脆! 而后震耳欲聋的各种灵兽野妖惊恐的吼叫声渐渐清晰了起来,在这些吼叫声中又奇异的穿杂着诡异的尖锐声使人瞬间变得昏沉起来。 见此,景止不由心头一跳莫名想到了不知身在何处的扶摇,见跪着的那群人除了单于以外每人脸上满是一脸期待不由的紧了紧拳头,而后略带不安的看向归墟。 “看你的眼神仿佛不带你去就会直接过来拽着我衣领嘶吼一般,真是怕了你了。” 面上一喜,随手却面色为难的看了眼衍生几人。 了然的笑了笑,归墟道:“虽受界限限制不能发挥我的实力,但要让这几个人留在这里并非难事,好了,若是不舍得走的话我便不等你了。” 面上一喜,景止半跪道:“劳烦师伯了!” 满意的笑了笑,归墟便带着景止消失在了几人跟前,而外界的声音也再无半分渗透进来。 几乎是两人消失的瞬间,衍生杀人般的目光便紧紧锁在了单于身上。 第二百四十一章 享了资源就该尽责 “你可知自己方才说了些什么?” “自是知晓,眼下你我败局已定绝无翻盘可能,而星榆界是我出生的地方我并不想看到它被一个只知杀戮的人毁去,故此我只能激能够改变这一局面的人前去搭救。” 闻言,一旁的令婉突然冷笑一声,道:“只怕拯救星榆界是假,拯救扶摇才是真吧?先前同行那般久莫非以为我真没有看出来你对那人人敬畏的神尊存了别样的心思。” 嘲讽完后不待单于开口,令婉立刻便将尖酸刻薄的模样转化为一脸委屈:“魔尊依属下看,我们之所以会走到这一步没准就是遭到了这家伙背叛!” 一声冷笑后,衍生语气平淡道:“他单家世代都是我的走狗,有没有背叛我自然清楚,只是想不到这狗有一天会喜欢上自己主子的仇人,眼下落得个人人喊打的下场。” “一个能够为了自己性命将整个族群背叛到了最后连那些人的魂魄都将其摧毁的人类,一个美其名曰报复仇视自己从而满足自己杀欲的魔修,眼下居然恬不知耻的对我这个走狗说教,说出去也不怕贻笑大方,眼下你我三人即将得到报应,想来也是有趣,只是可笑我这无恶不作的走狗居然觉得与你二人一路有些脏。” 话落,两人的脸色瞬间阴冷了下来,而同样跪地的其他魔兵魔将早已被三人之间的氛围吓得瑟瑟发抖,直到现在也弄不明白先前自己还在单于的部署下肆意杀伐,还未等反应过来便得知自己败局已定离死不远,未曾见过一面的魔君眼下正与一个长相妩媚的女子对单于破口大骂…… 事后若是能够保全性命自己定当弃恶从善,好好做一个魔族,哪怕生活困苦也再不参与这些勾心斗角、整日杀人的事情中了,与家中的妻儿平平淡淡修炼其实依旧很幸福啊! ………… 整个天空仿佛被人从正中凿了一个洞那般,原本蔚蓝的空中瞬间出现了一个圆形漩涡,由外而内颜色渐渐加深,外围还是与原本天空无异的蓝色,但到了最里面却是一片漆黑,没有半分光泽,让人一眼望去身体仿佛失去了控制那般不住的往前倾,好似那洞不是出现在空中而是出现在自己身前不远的无底洞,心中虽知那里面是一片不祥但身体就是不受控制的想要进入。 漩涡出现了不过十息的功夫原本蔚蓝的天空瞬间又渐渐由淡黄变成了橙色而后迅速转变为了诡异的橙红色,随着颜色的转变周围的温度也变得越来越深,若是有人从空中往下看去便能发现大片的湖泊正以惊人的速度缩小。 “我的天啊!快看!!太阳!!!太阳往下掉了!!!” “我们都要死了吗!?” “谁能来救救我们啊!?” 人们或恐惧或绝望的声音充斥了耳膜,扶摇颇为头疼的揉了揉眉尖,而后便将视线转到了那远在十多公里外却金芒大盛的雪山。 方才从衍生心中看到的地点就是那里,只要现在赶过去便能使逆转九天咒失效,可衍生特意将这阵法设在尘世最为繁华的五个都市正中,若是掌握不好破坏阵法的力度,届时力量的余波扩散的速度惊人,若自己没能及时制止的话这些凡人并不像修士或者其他几界的人能够自保,想必百里之外的人都会被余波震得吐血,更遑论离阵法如此之近的人了。可若是自己再不动手这整片天空的都死命的往下掉火球,想来临海的地方还在遭受海啸之苦…… 思考间,地面的人群不安的声音再次大了起来,那些谩骂的声音毫无遮拦的闯入了扶摇耳中。 “星榆界都快毁灭了,之前那些耀武扬威的修士怎么不出来制止!?” “他们哪会管我们死活?他们都是有修为的人,修为高的待星榆界一完便去其他地方,修为低的只要撑过了这阵就行?看着这场景估计那些修士早已自身难保?哪还会管我们这些普通人的死活?” “呜呜呜,作孽啊!修士占据最好的资源眼下到了这种时候居然纷纷跑路!!!” 妇孺的哭骂、孩童的哭叫、男子的谩骂充斥了整个耳膜,扶摇不禁思考屏蔽自己听觉的可行性。 “扶摇!” 听到这声音,踏出一步的秀脚不禁一顿,而后回头向身后望去,在见到来人那一刻不禁挑了挑眉。 “在各大门派与学院掌事人的带领下已经有大批修士赶去各地保护这些人类了,而妖魔鬼界也已展开结界,想来撑住一段时间并不是难事,聂枭神尊告诉我你在这里故此我便赶了过来。”环视一周,见底下的人已经发现了自己和扶摇立于最高的塔尖并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开始膜拜,口中更是大喊着各式各样的呼救声,不由得皱了皱眉。 “你可有把握接住我六成功力?” 闻言,白瑞先是一愣,随着扶摇将视线转到雪山后不由得周了皱了皱眉,道:“恐有难度。” 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扶摇向前一踏:“张开结界,抵御一下这热浪吧。” 若是再不阻拦一下恐怕自己还未出手这些凡人便被烤焦了。 接连踏了三步,每一步看似短小,但三步之后扶摇已经消失在了白瑞身前。 皱眉看了眼黑压压跪了一片的人群,白瑞双指化刃向虚空一挥,只见一道淡淡的蓝色瞬间以半圆的模样无限变大并向四周扩去。 感受着比之以往依旧很热但不再像方才那般炽热的空气,所有人脸上的惊慌稍稍淡下了几分,也有时间抱着死状惨烈的亲人失声痛苦,破口大骂为何不再坚持一会,再坚持一会便能够得救云云…… 与白瑞对话不过十息完成,再次抬头便见火球已经变得十分巨大,站在地面只觉自己是一只蚂蚁而对方是一只鸵鸟兽蛋那般,扶摇冷冷一哼,径直向前踏出一步。 “咔擦——” 一声脆响过后,接下来便是玉石薄片稀里哗啦掉落的声音,原先笼罩着巍峨雪山的金光先是瞬间暗淡下去,而后像是蛋壳般从空中纷纷掉落。 “看来你师傅的修为又精进了几分,居然靠自身的气息将衍生用上万魔人鲜血奠祭而成的结界破了,要知道这结界可是星榆界排行第二的,这丫头居然不用任何法力便将其粉碎,啧啧啧~” 说着,便将要冲出去的景止一把拉住,对上对方忧愤的目光淡淡道:“这不是你能够插手的,安心看着。” 像是听到了归墟这话,扶摇凌空踏出的脚步一顿,而后将视线转到不知何时来到的两人身上,将景止上下打量后,略带安抚道:“看好了,一会便是为师方才说的教学时间了。” 不知为何,原本狂跳不止的心在看到扶摇笑容一瞬间瞬间平静了下来,整个世界好像所有动静都停下了一般,只余对方的声音入了耳中。 郑重的行了一礼,景止道:“谨遵师命。” 满意的笑了笑,扶摇便凌空于雪山半山腰静静端详。 整个空气开始变得粘稠起来,火球下降的速度肉眼可见的慢了下来,若不动用修为查看便觉得像是停滞在了半空中那般,一但用了修为查看便能发现在与火球接近的那一层空间已经变得扭曲起来。 不单扶摇几人所在的尘世正中火球便慢了,就连在其他地方坚守的各界修士都惊诧的发现自己对抗的无论是海啸、地震等等看似天灾的灾祸似乎在以某个地点为中心瞬间变得不再如先前那般活跃,不约而同的,所有人不禁默默松了口气…… 第二百四十二章 徒手碎阵 在察觉到不对劲第一时间赶回浮云山的仓融在感受到那股熟悉的力量,紧绷的身体瞬间便放松了下来,对着神色依旧有些苍白的梦凌,明媚的笑了笑,道:“放心,很快便能解决了,大概是尊上她要出手了!” 望着对方脸上的笑容,梦凌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而后抬手略带歉意的笑了笑:“抱歉,没能帮上忙,而且还拖累你们找灵草……” 话未说完,便被仓融打断:“谁说你帮不上忙啦?虽然尊上最喜欢吃的是景止做的东西,但眼下景止定然没有时间做,而我又从来不会做东西,眼下看你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就快跟我到厨房里准备一大桌子吃的,不然一会尊上他们回来了没得吃的恐怕会失落!” 说完便向厨房方向跑去,跑了几步见对方没有跟上,不由得无奈的叹了口气而后跑到梦凌身前一把拽过对方手腕小跑了起来,嘴上不忘巴拉巴拉说着自己担忧的事情。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动作可得麻利些,一个时辰都不用尊上就该回来了,到时候向聂枭、白瑞、重九等大人一定会上来恭贺也得准备好他们吃的,不过好在那些四大宗三大山的人还不够资格来浮云山用膳,不然估计你得累死!” 说了半天见身后那人没有回应,不由得有些着急,转身怒瞪:“你倒是说一声有没有信心做好,若是没有的话我便去买了,也不知这时候那些店家可有开门……” 望着对方的神情,梦凌一贯无甚表情的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意,反客为主的拽着仓融走在前面。 “自然。”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仓融不由咧嘴一笑,而后脑中飞速盘算着各色食材储备在了哪些地方。 …… 从左到右,扶摇右手虚抬像是在空中摸索什么一般,双眸微闭,脸上半分笑意也无。 突然! 虚空中的手掌一顿,而后灵动的双眸一睁,霎时像是有无数星光从眼中迸出,眼中星光大盛,红唇微微一勾,整个人身上原本无谓的气息消失得无影无踪,同时被一种名为喜悦的情绪笼罩。 “看来是成功找到了,若是再不找到想来这天地异象用不了多久扶摇也压不住了。” 闻言,景止的目光依旧紧紧定在扶摇身上,眉头确不自觉皱起。 果然,师傅用自己的身体在冒险…… 这个念头刚一落下,便见扶摇原本虚握的手掌瞬间收缩,而后像是有一缕黑烟被一捏两半,那高耸入云的雪山像是被人从中心一路向下一剑劈开,整齐断裂。 还未来得及看清一股令人无法呼吸的压迫感瞬间扑灭而来,在感受到的一瞬间景止不知怎的便将视线转到一旁的归墟身上,见其眉头微皱便知情况不妙。 刚要调动体内仅存的灵力设下结界,怎知那种感觉像是自己的错觉那般稍纵即逝,若不是耳鬓的发丝不正常的飞扬景止不由怀疑方才那铺天盖地的压迫感只是自己的错觉。 紧接着便见红光一闪,斩尘已握于扶摇手中。 发丝与裙摆因为雪山崩塌疯狂的起舞,扶摇像是察觉不到般只静静的看着头顶近乎静止的‘大太阳’,而后嘴角一勾便挥剑于头顶,轨迹恰巧便是那宛如深渊的漩涡。 一剑既出,而后便面露微笑的敛剑于身后,像是早已知晓结果的考生那般面色恬静的静待结果。 没有任何灵力波动也没有任何的两股令人恐怖的力量碰撞在一起而产生的爆炸传来,仿佛只是一个没有修为的人类普通挥剑,但结果却全然不同。 只见巨型火球一阵空间扭曲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橙红的天空也没有任何过渡的由橙红变回了湛蓝,而后由湛蓝开始变得乌云密布。 “事毕,诸位好生休息。” 没有任何预兆的,所有修士的脑中响起了一道温柔的女声,像是带有治愈能力般,所有修士惊奇的发现身上所受的伤肉眼可见的愈合了起来,原本枯竭的灵力也渐渐充盈了起来。 识得此音的修士心中惊诧于扶摇的修为已恐怖到了这种境界,心中开始盘算日后该如何讨其欢心;不曾识得声音的修士则是心生感激,心中告诫自己定要努力修炼,日后像这位暗中出手的前辈一般惩奸除恶、救治弱小。 另一边,望着事情得到顺记解决的扶摇满意的勾了勾嘴角,还未回过神来嘴中便被人塞入了一颗清凉甘甜的丹药,先是不解的眨了眨眼,而后一抬头便看到站在自己身前比自己高上一个头的景止眼中满是心疼。 手指一触即逝,面上不显心中的柔情,景止只道:“师傅一连辛苦了几日,眼下是先回浮云山还是先去聂枭神尊那里述职呢?” 眉毛一挑,扶摇毫不客气:“自然是回浮云山,至于交给聂枭的东西你自己写好了替我交过去,记得多花些精力歌颂我如何不凡、如何逆转乾坤,懂?” 一面笑着应下,一面握住扶摇的手取出湿水手帕细细擦拭其中不小心沾上的灰尘。 突然,擦拭的动作一顿,望着扶摇的手掌抿了抿唇,而后便默不作声的从怀中取出膏药。 不解的挑了挑眉,扶摇道:“拿这玩意做啥?”虽然炼制过程中添加了香料使药味没有那么浓重,但还是可以闻到,自己才不想满身药臭…… “师傅手掌受伤了。”还未说完,对方便要将手抽离,景止忙道:“别动。” 察觉出景止的异常,扶摇不由得也向自己手心望去,待看清后不由得笑喷了出来。 “头发丝那么粗的伤口也值浪费这药?不用管它下午便会好了。” “师傅总是这般不小心,先前还说自己身体一般不会受伤,这不打脸就来了?” 说罢,景止便将上好药的手轻柔放了回去,面上看不清喜怒,但无端的就是能够让人察觉到对方眼下正处于一种心疼与自责的情绪中。 望着低头紧紧握着瓷瓶的景止,扶摇只觉先前的那种感觉再次袭来,尽管心头跳动得要死,但还是颇为镇静的笑了笑,对一旁环手看戏的归墟使了个眼色。 后者挑眉一咳,道:“那阵法还只是刚刚开启就有如此强大的能量,说真的按照那个态势发展下去不必等到阵法完全启动,单就再持续半刻便能将星榆界所有生灵斩杀干净,而你师傅徒手捏碎运行中的阵法核心你也该知道这个行动有多蠢,眼下只是手心被那磅礴的灵力碎片划伤说出去恐怕整星榆界的人都无法相信。” 见景止神色有所缓和后,扶摇咳了一声:“先前便说这是教学,不知你学到了些什么?” “在绝对力量面前一切都是徒劳的。”顿了片刻,继续补充道:“在追求力量的同时强者也应有悲悯之心。” 满意的笑了笑,扶摇不禁好奇道:“前面那个倒是很明显,后面的悲悯之心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师傅一手春风渡,令在这场灾难中受伤的修士瞬间愈合并且丹田充盈起来。” 见扶摇满意一笑,景止不免也带上了笑容,复而笑容一敛,道:“师傅虽说灵力强悍,但一连使用了那么强悍的高阶法术不如先将这灵液饮下,随后回去浮云山好好休息几日?” “也好,兄长意下如何?” 抚了抚扶摇发顶,对景止道:“还有一些残局等着我去收拾,等处理好了再去寻你们。” 语毕,三人暂且分离。 第二百四十三章 师傅或许飞升离去 待回到浮云山的时候,预料中的仓融早就已经等在山门前,在看到扶摇的那一刹那鼻头瞬间红了起来,而后不待所有人反应过来便跑过去哭诉自己一直提心吊胆、担心扶摇两人安危云云,待扶摇将其安慰得差不多了之后便拽着梦凌满脸骄傲的对扶摇夸赞。 “这几日多亏你陪着仓融了,不然依照他小孩子心性定然要被吓得不轻。” 说完,扶摇便习惯性的将手搭在对方头顶并轻轻揉了几番,而后再对方没有回过神的时候便将其收回,一脸笑盈盈的望着神情突然变得有些无措的梦凌。 早就想摸这小子毛茸茸的头发了,谁知这小子之前一直受伤而且一脸生人勿近的模样,眼下被仓融拽来了这里等自己一副乖宝宝模样!哼哼! “师傅不是说肚子有些饿了吗?”正在扶摇觉得浑身舒爽无比的时候,景止满脸温柔的笑着走近了几分:“若是再晚些仓融前辈准备好的吃食凉了就不好了。” 闻言,扶摇瞬间回过神来,向几人露出一个笑容而后便消失在了几人眼前,只余‘去晚了估计东西便被重久与聂枭几人吃完了’这样一句话回响在几人耳中。 看了眼还未从喜悦中回过神来的仓融以及依旧有些呆滞的梦凌,景止笑了笑,走近仓融道:“好了,师傅已经进去了,你我也进去吧,说来我也许久未曾吃到你做的东西倒是有几分怀念了。” 得意的笑了笑:“快些进去吧,一会我就跟上,与尊上相熟的那些尊者都已经来了!” 笑应了一声,景止也消失在了两人眼前。 “你家尊上很喜欢摸人头顶?” 望着梦凌皱眉的样子,仓融不禁咧嘴笑了起来:“那也不是,只有和她眼缘的人她才会摸!” 说着,含情的眼眸不禁滴溜溜一转,对抿唇不语的梦凌继续道:“不知道你考虑得如何啦?反正你已经为我与先前的地方断绝了关系,眼下正好无处可去不如就一直留在我身边,与尊上、景止二人一起修炼?若是觉得腻了我们便找些与世隔绝的小村子做悬壶济世的医师,怎么样?” 许是被对方明媚的笑容闪到了双眼,拒绝的话到了开口那瞬间就变成了几不可闻的一声‘嗯’。 像是绚烂的烟花炸开的一瞬间,在那单调的声音落入仓融耳中,原本只是嘴角的笑容瞬间扩大,眨眼间整个人身上的喜悦许是数里开外的人都能感受到。 轻咳了数声,梦凌略带不自然道:“好了,我们也快些进去吧,不然他们等久了终究不好。” 待两人到了用餐地点,果不其然所有人都只是说着这次灾难中的事,待见了两人扶摇瞬间眼前一亮,而后便兴致勃勃的开动了第一筷。 待晚宴结束后已是月过中天,所有人脸上都不免带上了几分醉色,就连一贯冷脸的聂枭都难得一见的频频带笑。 望着这一副和平的景象,景止笑了笑,待耳中传来文竹的声音后便悄无声息的离去。 看了眼景止的背影,半醉半醒的扶摇得跟身边抱着酒坛子傻乐呵的重久碰了个杯,道:“我家那孩子处理事情我是越来越放心了!” 努力将眼睛正大的重久闻言嘿嘿一笑,虽不知对方为何突然有此感慨,但还是高声应和,满怀激情的碰杯。 “少主,您让我查的事情属下都已查清!” “这次受牵连的人可有妥善处理了?” “将师傅引诱过去的令婉已被归墟神尊扣下,而当时护住那些鬼灵的倩娘则是在令婉的设计下差点魂灭,但好在扶摇神尊先前早有安排得以转世投胎,而那些与此次牵连较小的受害者也已被我们的人安排妥当,至于其他关于此次的牵连者属下无能未能查到!” “我那好父亲最近可有什么异动?” “回少主,战神似乎察觉到了我们的人,先前曾对我们的人说让您过去同他见面,届时会告诉您一些当初未曾说完的事情。” 静默了片刻,景止才微微一笑,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文竹解释:“其实我早已知道九灵一族会落得这么个下场除了衍生以及其他妖族的算计外还有天择,当初万俟烺也不过是为了苍生征战,至于会有我的出生不过是一场算计罢了。” 微微一顿,景止语中听不出情绪道:“说到底还是我的存在破坏了万俟烺一家的幸福,因为被人算计母亲怀了我,九灵一脉得以延续,而这个延续同时也是他心中的污点,幼时我不懂,只觉父母都不喜欢我,但自上一次无意看到他内心后似乎懂了,原来我无论如何表现在所有人心中都不过是不被期待的存在……” “少主……” 摆了摆手,再次开口已恢复了以往的情绪:“眼下我也算将九灵当年的事情调查清楚了也报了仇,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吧,你先下去吧。”顿了顿,而后略带笑意补充道:“带其他兄弟吃些好的,毕竟今天可以说是一个庆功宴了。” 待目送景止离开后,文竹打开芥子袋时望着里面的灵石不禁沉默了片刻,而后便是狂喜,估计这些灵石能够让所有手下人‘狂欢’十年了! ……………… “你的修为想必早已达到大圆满,届时便要飞升前往我现在所在的世界,景止虽说天赋异禀,但想要达到飞升的条件想来少则千年,多则万年已是了不起,不知你可有想好如何安排那孩子?” 刚要拐弯进入院子的景止闻言,脚步下意识的一顿,心知自己不当如此偷听,但身体仿佛瞬间失去了自己的控制般,再无法前进分毫。 方才所有的喜悦一瞬间褪得一干二净,随之而来的是漫天的恐惧。 自己在这个世上就只剩师傅一个人了,若是她真的飞升了自己该怎么办?虽然自己一直压制着心中的心思但看师傅的模样似乎已经知道了些什么,想必她早已巴不得早早离去了,眼下师伯,师傅的兄长刚好来了不就是最好的时机吗…… 仿佛过了数万年般,久到景止觉得自己已经不会呼吸了,才听到扶摇的声音。 第二百四十四章 一切的一切刚刚好 “兄长先带着衍生回去交差吧,若是景止努力点的话千年后我再去找你,没准到时还会有什么惊喜之类的。” 将扶摇上下打量了一眼,归墟道:“虽说两界都没有师傅不能与弟子在一起的规矩,但你不觉得自己太老了配不上人家孩子?” 面笑心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扶摇强忍大打一架的冲动道:“兄长若是无事明日一早便可以返程了,还有扶摇就不送你了。” 哈哈大笑了几声,归墟真心实意的夸赞了景止一番后便转身离去,走时不忘说早已准备好灵力充沛的山峰,到时两人或者浮云山四人去了就可直接入住后便消失在了夜幕中。 “偷听了那么久,还不打算出来?” 转身逃跑的脚步一顿,在原地僵硬了片刻,直到身后转来对方的脚步声,景止才僵硬的转过身,复杂的神色也无法遮盖其中的欣喜。 “师傅是何时知晓弟子对您存了那样的心思?” 偏头望了眼神色忐忑的某人,扶摇故作为难的考虑了片刻,就在对方嘴角有血丝渗出而不自知的时候,眉头一皱,而后瞬间出现在对方身前,伸手扣住对方嘴角。 “这么大人了还将自己嘴角咬破,流血了还不知道,真不知道该说你是傻呢还是什么。” 说罢,便取出手帕为其轻轻擦拭,察觉到对方渐渐放松的身体,不由得勾了勾嘴角。 “什么时候知道呢?说来也有一段时间了吧,之前是不确定自己的心意,眼下觉得自己对你好似并不单单只是对弟子的关心想了想便觉得不如早些说开。” 呆愣了片刻,景止才像是反应过来般,眼角已经红了,声音若是细听便能发现其中的颤抖:“我设想过各种师傅知道了我心思后的反应,或厌恶或恶心或不理不睬,将弟子逐出师门,却唯独没有想到师傅会接受了弟子那无法见光的心思……” “男欢女爱本就再为正常不过,有何无法见光?再者你多次不管不顾自己的性命都要救我,虽说我实力太过强悍你的相救很多时候都无法实现,但总归令我看到了你的态度,数十万年这般对我的你倒还是第一个。” 闻言,景止脸上的笑容不由得一滞,再次开口语中带上了几分小心翼翼,仿佛怕自己话语不但便碰碎了这美好的情景一般:“若是有人也同我这般对师傅,师傅也会对那人产生好感吗?” 先是一愣,待反应过来后不由得无奈一笑。 额间有一触即逝的暖意,待反应过来后景止不由得伸手触了触,呆呆的望着不知不觉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女子。 “师傅,请您给我一千年时间,一千年后我定然不负您的期望飞升,不会让您与师伯分隔太久……” 睨了眼一本正经的景止,扶摇不由的弯眼一笑,道:“兄长方才可说了,若是你能千年之前飞升成功就给我们准备好一座不但灵气充沛而且物产丰富的山脉,师傅能不能成功取得那座灵山可就靠你了。” 悬着的心不由一落,景止轻应了一声后不由道:“不知师傅可否唤一声我的名字?” “景止~” 像是月圆之夜风吹云散露出柔和的月光般,景止脸上的忧郁消失得无影无踪,露出的笑容甚至一瞬间令扶摇有片刻的失神。 ……………… 自觉将要交代的事情交代清楚后,归墟第二日一早便带着神情颓萎的衍生回了另一世界,走前又给所有人留下了一些‘伴手礼’,同时将景止单独叫到一边神神秘秘的说了些什么,也不知景止如何回答的,走前脸上满是无法遮掩的笑意,甚至让扶摇对景止好些,自然又是被扶摇一阵吐槽送走。 待归墟走后,昨夜醉酒的人也纷纷告辞回去自己府邸,毕竟这次的劫难虽说是年轻一代的考验,但还是对整个星榆界造成了或多或少的伤害,眼下自己府邸还是一团糟等着自己回去打理,自然不能久留。 将人送走后,扶摇便前往聂枭的府邸,因景止提前撰写好了文卷故此倒也没有之前汇报情况的不耐,甚至打着早去早回,回来亲自教导景止一些高阶法术同时让仓融二人也抓紧修炼的念头。 目送扶摇离去后,仓融略带担忧的望着景止,踌躇片刻还是开口:“真的不用我们陪你去吗?万一那万俟烺再对你出手怎么办?” “他修为早已被废眼下想对我出手还得掂量几分,放心。”将目光转移到梦凌身上,面上也带了几分笑意:“先前麻烦你准备的食材就交给你了,待晚些时候我们四人便吃一顿简单的烧烤。” 点了点头,将掌心搭到还欲说些什么的仓融头顶制止了对方还想开口的念头,梦凌面无表情道:“多加小心。” “嗯。” 赌气似的将对方的手从自己头顶挪开,仓融不满道:“万一景止受伤了怎么办?!” “上仙修为岂是修为被废的人能够轻易伤到的?” 闻言,仓融神情一松,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而后像是反应过来般大喊道:“景止居然已经是上仙修为了!我还是归仙!得抓紧修炼了!” 回应仓融的是对方难得略带宠溺的笑声。 卯时,待扶摇神色轻松回来时景止已将一切准备就绪,烤桌上大半实物已接近半熟状态。 见此,扶摇对景止自然又是一阵毫不吝啬的夸赞并若无其事的告诉仓融二人自己与景止已互表心意,希望两人也刻苦修炼待千年过后能够一同去寻归墟云云。 初闻扶摇所说的,不说仓融,就连梦凌脸上都出现了几分震惊,待见到景止一眨不眨满脸温柔看着扶摇的眼神后不由得渐渐冷静了下来,而后表示自己早就觉得两人不对劲,眼下扶摇的话倒是证实了自己没有猜错。 一顿晚饭便在四人说笑间过去了。 “神尊连日奔波,便早些休息吧。” 一手揽住满嘴大喊‘喝’的仓融,梦凌对景止道了这句话便将仓融往肩上一扛便转身离去。 望着两人离去的身影,景止微微一笑,对一旁双手环胸眼带朦胧的扶摇轻声道:“摇摇,我将你送回房间可好?” 回到浮云山那日,师傅让自己唤她名字自己始终没有喊出口,眼下师傅醉了,那在口中百转千回的二字终究是出了口…… 摇了摇头,扶摇皱眉:“今日你去找万俟烺做何?万一受伤了我又该心疼了……” 上前的步伐顿在原地,景止沉默了片刻后从怀中取出一支朱红的玉簪,而后揽起扶摇的右手将玉簪放到对方柔软的手中,望着那簪头的祥云纹笑了笑。 “今日万俟烺告诉我应当是最后与我见一面,而后万俟氏便将我母亲当年百般乞求让她暂替保管的簪子交到了我手中,说这是我母亲留下的东西,该如何处置随我。”顿了顿,继续道:“不知摇摇可愿收下?” 娇俏一笑,扶摇二话不说便将玉簪往发上一插,而后仰头笑问:“如何?” 本就酡红的双颊在玉簪的衬托下显得愈发红润,眼中因为醉酒的缘故充满了水汽,望着景止的神情不知不觉中带上了几分娇媚。 “极美。” 嘻嘻一笑,伸手确定了簪子稳固之后,扶摇的手指不由抚上了景止的眉心,而后一点一点慢慢描摹,最后将手指停在了对方粉嫩的唇上。 “你也极美,见你的第一眼便想着你要是我的人那该多好,眼下你竟真成了我的人,无论是哪种意义上的,真好……” 说完,许是酒意上头,整个人便闭眼身体不住的前倾。 一把揽过扶摇的腰肢,望着少女脸上恬静的笑容景止只觉心中一片宁静。 端详了片刻景止便俯身将扶摇背到背上,感受着对方撒在脖颈温热的呼吸声无声的笑了笑,脚步也往有月光的地方偏了几分。 望着身前两人修长的月影,不由得道:“原来我不是人人想要抛弃的人,真好……” 背上人不知是否在睡梦中觉得不舒服,略微不安的动了动,环在胸前的双手也紧了几分。 这夜,许除了装醉的扶摇再无人知晓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渐渐的与景止同步了起来。 月色正美,背上人默默数了数身下人走了几步方到自己房间;默默想着对方在自己床前待了多久不曾离去。 数着数着便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望着对方彻底睡去的容颜,景止俯身落下一吻,查探了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后才起身离去。 望着落下几分的明月,无声的笑了笑。 “真好……” 番外 对你的喜爱与日俱增(景摇) 景止是被门外的鸟鸣唤醒的,从打坐中缓缓睁眼,习惯性的往外吐了一口浊气后便起身将门窗打开,一抬眼就看到对面依旧紧闭的房门,不由自主的一抹笑意从嘴角溢出。 因为修为已经达到了飞升的程度,自归墟上神离去后扶摇除了每日找景止练手,数日找上聂枭等人斗法外已经停止了打坐,每日都是睡到正常醒的程度。往日里几乎是景止结束打坐扶摇也就醒来开始陪景止晨练,而今日景止比以往起得要早许多,对面难得的还未开门。 望了望日头,景止一番洗漱后便转身向厨房走去。 回想着梦里的情景,扶摇不禁皱了皱眉头,还未理清便听到一声开门声,而后一股自己最喜欢喝的肉粥香味便争前恐后的窜入自己鼻中。 将托盘放到桌面上后,望着坐在床上呆愣愣坐着,眼神随着自己的身影转来转去的扶摇,景止笑了笑,而后便走近将其一把托住,先是吻了吻额头,而后温声道:“今日做了师傅最喜欢的鸽子皮蛋粥,眼下弟子先带师傅洗漱了再喝,好不好?” 点了点头,嘴中也下意识的应了一声,而后从对方下颌中抬起头,望着单手托住自己认真给自己洗手的景止,方才的梦再次浮现自己脑中。 “方才我做了个梦。” “嗯。” “我梦到回到了八百多年前,你为了整日腻在我身边浮云山和书院两头跑,我为了让你不迟到好痛苦的强迫自己起床喊你上学,同时心中哀嚎自己倒不像找了一个道侣而像是找了一个话本中的孩子,每日关心孩子读书情况、担心他上学迟到,而你居然还不领情,不耐的嫌我多管闲事。” 说到这,许是气上心头,扶摇伸手拧了一下对方胳膊上的肉。 好脾气的笑笑,将扶摇两只手擦干净后,将其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开始拧净洗脸巾,同时不忘喊冤:“摇摇可就错怪我了,那些年弟子可一直都是浮云山起得最早的一个,而且次次都拿了学院第一,任其他学员哀求都没将获得第一领取小礼物的机会让与其他人,莫不是因为现实中做得太好了摇摇寻不到错处,便在梦中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挑刺了?” 眼前一片黑暗,但面上是洗脸巾传来极其舒适的热度,听着到对方忍笑的声音扶摇也觉自己好似不该将梦中的情绪发泄到对方身上,但还是觉得自己喜欢对方对自己宠溺的感觉,不由哼哼唧唧了两声,再次开口语气中也加入了几分做作。 “哼,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定是当时你对我存了那样的想法,而我当时没有察觉,眼下老天看不下去了故此换个方法提醒我呢!” 话音刚落,像是听到扶摇的控诉,原本万里无云的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闷雷,像是控诉自己的不满。 不由得,景止开始闷笑,一开始还在克制着不让自己笑得太过张狂,到了后面却是再也忍不住,站在原地笑了起来,待笑得差不多了才将洗脸巾挂到支架上,而后伸手揉了揉对方的发顶,道:“你看看,连天道都听不下去了,师傅就不要再为自己找借口了~” 冷哼一声,将景止手掌从自己发顶扯下后,斩尘赫然出现在扶摇手中,望向窗外的神情满是杀意:“这天道太过恶心,居然偷听你我讲话,若是不将其灭了指不定还要偷听其他人的悄悄话呢!” 自修为迈入下神后景止便能感知到一些天道,加上眼下天道惧怕扶摇有意求救,景止更是将眼下天道心思知晓得一干二净,一面忍笑一面好声安慰:“摇摇莫气,天道不过是因为你提到了它被迫听了你的话,若非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听到,眼下恐怕已经要后悔死了吧~” 说话间,景止已将扶摇引到了桌前落座,将温度刚好的粥放在了扶摇身前。 像是炸毛的小兽,扶摇只觉景止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将自己的躁意拂得一干二净,一整天的心情都是愉悦的。 “可我还是好伤心,总觉得自己会开启一个不美好的日子,你说该怎么办才好?” 将景止喂过的粥吞入腹中,扶摇故作哀愁道。 “摇摇想做何事不妨直说。”每次想要自己答应自己的鬼主意都会用这百年不变的借口。 “那我说了你一定会答应?” “你且说说看。” “咳咳~”将景止上下来回扫视几圈后,望着对方耳尖渐渐泛红却故作镇定的表情,扶摇心底不由得乐开了花:“我想你变回灵兽的形态,你都好久没有让我好好看看灵兽的形态了。” 自从景止修为上升后,受伤变回灵兽的机会就越来越少,自己若是想要将其抱在怀中非得绞尽脑汁寻找借口才行,眼下倒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不把握住就是傻子! 在接触到扶摇的眼神那一刻,景止便觉一种不好的直觉直冲心头,面色不变的听完不由无奈一笑。果真与自己想的一样。 说完,扶摇便一眨不眨的紧盯景止,只见对方先是静静的看着自己,待见自己没有商量余地后伸手搓了搓自己头顶,而后一只浑身雪白的小九灵便出现在了自己身前。 满心欢喜的将景止抱入怀中,手心感受着对方异常柔顺的毛发,扶摇自己一口景止一口的开始用着早膳,口中也念念有词。 “虽然你人身很帅让我想亲近,但不知为何你恢复兽身后那种**便越发强烈,而且与你待了八百多年居然没有那些话本子所说的‘十年之痒’什么的,对你的爱意反而与日俱增!” 感受着手下瞬间僵硬的身体,扶摇撸毛的动作变得轻柔了几分,静静等待了片刻,对方身后毛茸茸的尾巴已经变得不受控制的肆意摆动,扶摇只觉绒毛挠在手背的感觉好似长了脚,迅速弥漫到了心尖。 “小菜鸡,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话音一落,腰肢瞬间被一双强而有力的双手箍住,待反应过来后自己已被对方纳入怀中且坐在了对方双腿之上。 “师傅~” 这两字仿佛有一种魔力,在声音脱口的那一瞬间一种难言的甜蜜感瞬间弥漫了整个身体,同时‘师傅’二字带来的别样刺激又使那幸福感倍增。 揽住扶摇的人在说完那两个字的时候身体甚至微微颤抖,手中力道也渐渐加强。 轻轻一笑,扶摇对着景止脖颈微微吹了口气,就在对方愣神抬眸看向自己的瞬间,精准的吻住了那令自己心仪许久的朱唇,一触即逝。 “最近在话本子里新学的~” “嗯。” 鼻音还未完全消散,景止便揽住对方的后脑加深了清晨这一吻。 许久,两人才渐渐分离。 将扶摇有些散乱的鬓发拨到耳后,景止不禁将额头抵住对方眉心,道:“这是以后话本子会出现的。” 回应景止的是对方毫不顾及形象的声音以及微微颤抖的身体。 番外 各自的幸福 今日星榆界无论是仙界、修真界还是其他几界都显得异常热闹,多日来丝毫没有停下的连绵细雨也奇迹般的停了下来,是七月以来难得的风和日丽。 望着坐在喜床上满脸娇羞的川行,扶摇不由得凑近了几分,笑嘻嘻的望着对方霞云爬上脸面的美颜:“万万没想到白瑞居然是我们这群老古董里第一个成亲的,而且她的娘子居然是这般娇俏~” 闻言,川行因为化了妆且有些羞涩的红云变得越发红了几分,就连耳朵都像是施了妆那般悄悄红了起来。 “这还要感谢神尊当年的妙技,否则的话川行估计现在都还是一个当牛做马报恩的小婢女!” 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扶摇不禁再次凑近了几分,几乎是咬着对方耳朵问道:“话本子里都有求婚这一环节,我有点想知道你们二人是谁跟谁求的婚?” 此话一出,房间内的舒池、夜流萤两人不禁眼神一亮,满脸八卦意味的盯着川行。 “咳咳咳,如果我说是小白主动提的不知道你们会不会相信?” 几人对视一眼,夜流萤如清泉般的声音率先传了出来:“上神在我印象中对每个人永远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还未见过他对某件事格外上心的样子,真是可惜啊,要是我能够见到他当时求婚的模样那该多好!想必一定十分认真吧?” 闻言,川行忍俊不禁率先笑了出来,道:“并没有,许是因为紧张的缘故他反而闹出了许多笑话。” 话音一落,川行便发现眼前三位的眼神似乎比方才还要闪亮几分,不由得也苦恼了:“若是可以我也想看第二次,可惜当时就我和小白二人,没有办法记录……” “咳咳咳~”成功引起三人注意后,扶摇不禁笑着偏了偏头,道:“其实我刚巧录下了当时的场景,原本想着待会送给你,但既然她们二人想看不如现在?” 尾音拖得有些长,说话同时注意着对方的神情,见对方并未反对只是有些羞涩后,不由向一旁两人使了个眼色,瞬间俘获两个得力劝说的助手。 一番劝说下,川行便略带羞涩且满怀期待的答应了下来。 于是,一群少年簇拥着白瑞来到门口的时候听到的便是里面传来的各种调笑声,其中以扶摇的最为张狂。 “哈哈哈,白瑞这个样子也傻得太可爱了吧?!” “想不到上神也有这么呆萌的神情,莫名觉得好可惜错过了现场啊。” “要是师兄也给我来一场求婚就好了,要是能够将你们喊来见证那就更好了。” “…………” “还是我机制,觉得白瑞这小子那段时间有些反常,恰巧景止没在浮云山便一路尾随记录下了,不然这画面想看的话只能潜入两个当事人意识海中~” 伴随着这话的是白瑞那略显紧张的“你可愿与我结为道侣,生生世世相伴左右”,随之而来的是三人的尖叫声以及川行的娇嗔。 望着白瑞递过来的刀子般的眼神,景止温润的笑了笑:“待日后我求婚的话还要劳烦前辈也记录那一刻,待大婚那日公布必定能够引来一片称赞。” 白瑞:这辈子第一次这么无语…… 友好的扬着笑容对景止笑了笑,白瑞便满怀期待的敲响了新门。 ……………… 待回到浮云山的时候扶摇早已酩酊大醉,拽着景止的手不肯撒开。 “摇摇,今日辛苦了,早些休息吧。” 说完,景止只觉拽着自己的手微微紧了几分。 “小菜鸡,今日见他们二人成婚我好激动啊,忍不住在想若是你我二人成婚又该是怎样的一个场景,可我又觉得你我若是成婚了兄长他不在又有几分失落……” 番外 终 九月九,这一日整个星榆界的所有生灵都只觉自己一觉醒来整个人异常的清明,冥冥中好似有种感觉不久之后会发生一件特别幸运的事情。 事实证明,这个感觉是正确的。 在两位神尊成婚后第五日,两人便双双飞升成功,所有生灵都受到了星榆界形成以来第一次有人飞升的福泽。 或是修为、或是肉身都得到了质的飞跃。同时,星榆界的灵气在两人飞升一瞬间充沛了数倍且绵延不绝,为今后几位神尊飞升创造了有利的条件。 九月九这日是扶摇与景止相识的第九百年,景止筹备了百年的婚礼也在这一日正式举行。 一大早,所有与扶摇二人交好的人便来到了浮云山,因不喜人员杂乱,故此许多修士都只收到了景止散布的修为碎片并未收到请柬,但收到这些碎片都已令所有人惊喜交加,纷纷送上最为真挚的祝福,偶有几个不开眼的三流修士说几句酸话都会被听到的人臭骂一顿,那些人虽心中气闷却奈何辱骂的人实在太多,最终只能灰溜溜离去,望着那些贼眉鼠眼的人所有人不禁嗤笑一声,而后开始兴致高昂的谈论着扶摇与景止两位神尊在短短数百年间为数不多的强强联手,其中谈论的最多的还是景止短短数百年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修士踏入成功踏入神界。 与川行二人上次的婚礼不同,这次几人在新房内还未等他人逼供,扶摇便率先拿出了几个记录球,笑眯眯对着几人道:“总想着万一哪一日我去了归墟那里你们见不到我了,还能够看看里面我做的想对你们说的话解解相思之苦,怎么样,我这想法还行吧?” 闻言,川行几人先是高兴,待反应过来后不由一愣,对视几眼后由舒池道:“莫不是景止与你都快要飞升了?” 摇了摇头,扶摇道:“自景止踏入上神后便不再让我看他的修为,说是要给我一个惊喜,故此他现在的修为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只不过最近心头总是隐隐有种感觉,觉得好似要许久不能见到你们,虽不知这感觉会不会成真,但想来总是有些道理,而且这玩意备着平日里也能看到,以防万一嘛!” 扶摇修为早已达飞升,这种无端的感觉只不过是预兆罢了,心中知晓这一点后,几位不由得生出一种不舍来,谁也不知道离别会在什么时候来到,一时间整个屋子的气氛沉默了下来。 “别想那些了,你们一个二个飞升也是时间的问题,到时候我们不是又能见面了?”说完,见夜流萤只是笑笑,只是笑容中还是透露着几分落寞,扶摇继续道:“而且我们到星榆界并非难事,定会常常来见聂枭与你的,嗯……只是到时修为压制,若是受了欺负可得你二人为我们撑腰!” 见对方闻言先是环视一周,见所有人脸上带着调笑不由得俏脸一红的模样,扶摇心中稍安:“好了,若是再打趣恐怕她就要掩面遁走了!” 此话一出,果然见对方神情稍缓,不由得心中叹了口气,眼前这娇羞的女子哪里还有半分四大宗主流莺宗宗主杀伐果断的气质。 自上次夜流萤对聂枭表明心意被婉拒后,夜流萤非但没有一蹶不振,反而在星榆界公务上屡次提出妙计被万年不曾夸人的聂枭称赞,从此换了一种方式成为聂枭手下得力助手,大有一种相伴左右的架势,在令人唏嘘的同时不由默默送上祝福…… “新郎来啦!” 仓融的喊声瞬间唤回了扶摇的思绪。 听着这声音,扶摇只觉自己原本跳动得十分厉害的心脏竟奇迹般的安静了下来,心中的不安也瞬间被一种难以言说的幸福感包围。外界纷杂,自己居然能从那纷杂的声音中清楚的听到对方温润的声音从容不迫的对付着外面那些‘拦门人’,并且能够从他的声音中听出那抑制不住的喜悦。 原来,小菜鸡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喜悦数倍! 思考间,只见一只修长白净的手没有任何预兆的伸到了盖头底下,心中一惊,扶摇几乎是下意识的便抬头看去,透过半透明的天锦看到的便是对方那弯得如同月牙般的笑眼,没来由的自己的嘴角也跟着对方弯了起来,还未回过神来,自己的手掌也轻轻搭在了对方手心。 有些微热的手掌瞬间被对方凉爽的掌心包裹,忍不住伸指挠了挠对方掌心,换来的是对方一声轻笑以及加深了一度的回握。 “莫要调皮,夫人~” 扶摇:卧槽,这略微沙哑的声音!啊啊啊,自己果然是捡到宝了!!太爱了怎么办!?若是没有人看着自己一定让他哭着求饶!!! 一场按照扶摇要求除了几个重要环节其他随性的婚礼便在扶摇心中狂吼中圆满完成。 是夜。 端坐在床边的扶摇不由动了动自己有些僵硬的肩膀,而后扶着自己沉甸甸的发冠锤了锤脖颈。 “小菜鸡怎么还不回来?若是在前厅被人灌醉了一回来倒头便睡怎么办?” 这个念头一起,不由得开始脑补起了各种场景,但最后结果不外乎景止回来倒头便睡。 越想越觉得不安,扶摇不由得起身欲掀开盖头直接去前厅救人,但这动作却被屋内一声轻笑打断了去。 扶摇只觉自己将银牙咬碎了还是没将那疯狂涌入脑中的羞涩压下去,道:“你何时进来的!?” 听出了对方语中的娇嗔,景止清了清嗓子,故作思考道:“许是夫人第一句自言自语开始?”望了眼对方怒握的拳头,不由补充:“原本想着有趣多听几句,却不想夫人后面居然不说了,不得已便开了一番内心戏~”说完,便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啊啊啊!!!好羞耻!!! 心中这般狂喊,下意识的便要揭开盖头,却被对方眼疾手快的一把覆住。 而后便透过朦胧的视线见对方取了如意挑起眼前的盖头。 视线在一瞬间变得清明了起来,扶摇如意的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笑意以及毫不掩饰的喜悦,而后便取过一旁的酒杯递了过来。 合卺酒,执子手。 将对方口中的津液全数喝下后,扶摇双眼中难得的带上了几分迷离。 “小菜鸡……” 伸手顺了顺对方早已被自己梳顺了的秀发,景止不由微微扯开了几分距离,带着无限诱惑道:“乖,换个称呼~” “夫君……” “嗯~” 最后的那一刻,是扶摇迷迷糊糊道:“明日我想看你的兽身……” “好~” 红烛一夜微光,床上新人伴随红烛焰芯彻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