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巨擘系统》 第一章 穿越 “这里.....这里是哪里.....” 凌天明两眼迷茫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四周铺满了干草的洞窟,这里绝对不是医院。 凌天明记得,他在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这个时候他应该出现在医院里边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这个黑漆漆的洞窟里边呢。 正当凌天明感到有些迷惑的时候,却见眼前突然亮起了一抹烛光。 一个扎着丫髻的小丫头,手捧着一盏白色的油灯,从洞窟外面走了进来。 “凌天明,根据金姑姑的命令,你私自违反门规,跟门内的其他弟子产生冲突,扰乱门中秩序,所以罚你关三个月的禁闭,在此黑石窟内好好的反省己过。” “今天是禁闭之期的最后一天,期限已满,你且随我出来吧,金姑姑要见你。” 金姑姑? 违反门规? 关三个月的禁闭? 这些是什么东西!? 凌天明愣住了,不等他跟小丫头问清楚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那个小丫头就自顾自的离开了洞窟。 凌天明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一刻钟后,凌天明跟随在这个小丫头的身后来到了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内,见到了一个身着栗色宫装的中年妇人。 这个中年妇人表情严肃,不怒自威,即便不说一句话,也能够一眼就看出来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虽然凌天明的心里边有一堆的疑惑想要问清楚,但是在这个中年妇人的面前,他也不敢放肆。 只是乖乖的站在那个小丫头的身后,等待中年妇人发话。 “凌天明,你知错了吗?”中年妇人淡淡的扫了凌天明一眼,不咸不淡的问道。 凌天明闻言,虽然不解何意,但还是下意识的回答道:“我....我知错了.....” 中年妇人点了点头道:“嗯,很好,既然你知错了,那这次的事情就罢了。不过你下次要是还敢再触犯门规的话,那就不会是这么轻松的惩罚了。” 说完,轻轻的一抬玉手,一道淡淡的白光从中年妇人的手指尖射出。 这道白光射入了凌天明的身体里边,令凌天明的身体不由自主的一震。 好疼,头好疼! 凌天明跪倒在了地上,痛苦的按着自己的脑袋。 中年妇人就好像是没见到凌天明痛苦的样子一般,自顾自的说道:“凌天明,本座现在已经解开了你体内的禁制,你的灵力已经可以开始重新使用。” “回去好好修炼吧,记住了,你要早日修炼到练气五层,也好可以有机会赶在半年之后,参加本门的宗门小比,成为本门的内门弟子,懂了吗?” 凌天明根本没有听清楚中年妇人在说什么,也根本没有感受到什么体内的禁制已经解开,灵力已经可以开始重新使用的话。 他只觉得有一股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在中年妇人的那道白光射入他的身边里边以后,从他的脑海里边迸发出来,一瞬间挤满了他的脑袋。 这股不属于他的记忆在他的脑海里边徘徊了很久,直到一刻钟后,才被凌天明全部吸纳进了脑子里边。 在这段时间里边,凌天明已经跟随着那个小丫头离开了那个古色古香的房间,来到了一个阴暗狭小的石洞里边。 这个石洞,就是凌天明现在住的地方了。 没错,凌天明现在已经什么都想起来了。 原来他是穿越了,来到了一个未知的修仙大陆,成为了这玄灵宗的一个外门弟子。 凌天明附身的这个人因为触犯了玄灵宗的门规,跟门中弟子起了争执,所以被罚禁闭三个月的时间。 禁闭的地点是黑石窟,这可是一个阴冷潮湿,十分折磨人的地方。 因为原宿主的一身灵力都被特殊的禁制封印了,所以在这禁闭的三个月时间里边,原宿主没有抵抗的了黑石窟里边的风霜侵蚀,最终不幸染病身死了。 而凌天明正好在这个时候穿越了过来,附身到了原宿主的身上,机缘巧合之下又重新活了过来。 或许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原宿主也正好叫做凌天明,倒是让凌天明很快的就适应了自己的新身份。 凌天明前世的时候很喜欢看各种仙侠小说,所以当他发现自己穿越到了一个修仙大陆,成为了一个修仙者后,还是感到很兴奋的。 不过马上的,他就高兴不起来了。 因为他从原宿主的记忆里边发现,他之所以会被金姑姑,也就是刚才的那个中年妇人罚关三个月的禁闭,竟然是因为他得罪了这玄灵宗的长老之子廖非凡。 这个廖非凡有着练气六层的修为,比之凌天明本身的练气三层的修为,还要高上整整三层之多。 如此巨大的差距,注定了他们之间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 本来按理来说,像廖非凡这样的天之骄子,应该是不会跟凌天明这样普通的外门弟子产生冲突的。 可是谁叫凌天明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好姐姐——木清婷。 这个木清婷跟凌天明是一个村子里边长大的,从小虽然不是亲姐弟,但他们两人的感情却胜似亲姐弟,甚至还跟对方产生了一些暧昧的情愫。 在穿越过来的凌天明看来,木清婷和原宿主之间其实早就已经互相爱慕了,就只差捅破这层窗户纸了。 而这个木清婷也十分争气,跟凌天明一起加入玄灵宗后,被发现是水灵根的修仙资质,直接被玄灵宗的副宗主赤玄真人收入门下,成为了这赤玄真人的亲传弟子。 虽然木清婷跟凌天明是同一个时间加入玄灵宗的,但是木清婷却是早就已经修炼到练气九层的境界了。 只要她再修炼一段时间,到达练气十一层的话,她就可以尝试进行筑基了。 不过因为木清婷是玄灵宗最近这一批新弟子当中最出类拔萃的一个,又是副宗主的亲传弟子,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所以惹的门中的男弟子们对她芳心暗许,各个都想要跟她结成双修道侣。 不过木清婷的心却是早就已经放在了凌天明的身上,所以对于这些人自然是不屑一顾了。 第二章 不过这却惹得有些人忌恨上了凌天明,准备把凌天明这个眼中钉肉中刺,除之而后快。 这也就是最终凌天明会落得一个被罚关三个月禁闭的原因了。 廖非凡深恨凌天明挡住了他跟木清婷在一起的机会,但是碍于玄灵宗的门规,却又不敢明目张胆的对凌天明下手。 所以廖非凡暗中派人为难凌天明,让凌天明不小心触犯门规,然后被罚关禁闭。 廖非凡知道,黑石窟那种地方不是普通人能够呆的下去的,尤其是凌天明又被封印了体内的灵力,那就更加是十死无生了。 一切就跟廖非凡所预料的那样,原先的那个凌天明确实没有熬住黑石窟里的折磨,最终不幸身死了。 不过可惜的是,现代的凌天明又穿越了过来,让廖非凡的计划落了空。 现在廖非凡要是听到凌天明还活着的消息,只怕不知道要在暗地里边摔碎多少东西呢。 凌天明看了看现在自己居住的这个阴暗狭小的石洞,暗暗摇头道:这外门弟子的待遇还真是差啊。 听说内门弟子每个人都会分配一个单独的洞府居住,真期待哪天自己能够成为这玄灵宗的内门弟子,能够有一个自己的单独洞府。 不过凌天明知道,要想成为内门弟子,除非是在刚加入玄灵宗的时候,被发现是三灵根以上的修仙资质。 不然的话,就得参加门内每三年举行一次的宗门小比,成为小比里边的前十名,才能够有机会从外门弟子成为内门弟子。 只是若是想要参加宗门小比的话,最低的修为门槛就得是练气五层的修为。 现在的凌天明只有练气三层的修为,要想在未来的半年时间内修炼到练气五层,只怕是一件根本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凌天明知道自己的修仙资质有多糟糕,是修仙界里边最低劣的五灵根体质。 他能够在入门四年的时间内,修炼到练气三层的境界,已经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要不是木清婷明里暗里的拿一些修炼资源资助他,恐怕凌天明现在连练气一层的门槛都还没有摸到呢,更不要说有练气三层的修为了。 凌天明轻轻的叹了口气道:“看来自己这一辈子别说是修炼到练气五层的境界了,恐怕连将来筑基的希望也都是没有的。看来自己这一辈子也就只能在这玄灵宗内勉强度日下去了。” 凌天明的话音刚落,却听叮铃的一声轻响,在他的耳边响起。 “仙界巨擘系统开始启动,现在跟宿主进行第一次的DNA绑定。” ………(三秒钟后)……… “DNA绑定成功,现在开始跟宿主进行匹配连接,启动系统。” “启动进度1%......,10%......,30%......,50%......,100%,启动成功!” 机械般的声音刚刚结束,一个金光闪闪的圆球突然间跳到了凌天明的眼前。 “亲爱的宿主您好,我是‘仙界巨擘系统’的引导使者小鱼儿,有什么问题您都可以问我。接下来我会开始正式介绍本系统的各项功能,还请您仔细的听好,因为我只会讲一遍,不会再讲第二遍。” “本系统的名字叫做‘仙界巨擘系统’,顾名思义,目标就是把您培养成一名仙界里边叱咤一方的巨擘。” “本系统会不定时的发布各项任务让您完成,完成后您将会获得十分丰厚的奖励,帮助您更加快速的成为修仙界的巨擘。” “但是任务若是失败的话,将会给予一定的惩罚,甚至极有可能会威胁到您的生命,所以还请您谨慎的对待系统所发布的各项任务,好好的去完成它们吧。” “第一个任务已经发布完毕,请您自行点开任务页面进行查看,并完成该任务。” “有鉴于宿主是第一次使用本系统,所以本系统将会额外赠送给宿主一个新人礼包,礼包已经发放到包裹里边,还请宿主自行打开查看。” 凌天明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金光闪闪的圆球,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过了好一会儿后,他才反应过来,兴奋的说道:“天啊,老天爷看来还是待我不薄的,穿越就穿越吧,竟然还顺便送了个系统给我,实在是太好了!” 原先凌天明还觉得自己这辈子恐怕是要完了,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竟然突然冒出来了一个系统,来改变他的命运。 现在他倒是有了一些信心,不用害怕自己将来会一直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下去了。 凌天明事不宜迟,连忙打开系统的任务栏,查看起了系统发布给他的第一个任务。 “主线任务:初露头角(一),大道酬勤,要想成为修仙界的巨擘,就必须要有一份与之匹配的实力!” “任务要求:请宿主在未来半年的时间内,修炼到练气五层的境界。” “任务奖励:任务完成后,宿主将会获得五百积分,并且系统商城将会开启。” “任务失败:宿主的修为境界将会跌落到练气一层。” 任务栏里边的内容十分的简单,凌天明一下子就看懂了。 不过看懂是一回事,要想完成这个任务,却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 有碍于凌天明自身的修炼体质,他若是想要修炼到练气五层的境界,光靠闭门苦修的话,是根本不可能办到的。 而若是要让凌天明去求木清婷帮忙,让她拿出一些修炼资源给自己,却也是一件十分为难人的事情。 别说木清婷是否还有多余的修炼资源给自己,就算是有的话,这也不是一个长久之计。 对于凌天明来说,是一个绝对的下下策。 有鉴于此,凌天明所有的希望,就放在了系统发放给他的那份新人礼包里了。 “希望这份礼包里边的东西,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凌天明默念着,打开了系统里边的包裹,查看起了系统发放给他的那份新人礼包。 “恭喜宿主,获得新人礼包一份!” “礼包内包含黄级下品灵药清风丹十瓶,中品土灵石十块,黄级中品功法素心剑诀一本,黄级中品法器桃木剑一把。” 第三章 木清婷 “清风丹(黄级下品):以清风草辅以百花蜜露炼制,练气六层以下境界服用此丹药有奇效。” 凌天明眼前一亮,这正是他现下最需要的东西。 清风丹是修仙界最普遍的一种练气丹药,每个内门弟子每个月都可以领到一瓶,而外门弟子则每半年的时间才可以领到一瓶。 凌天明曾经从木清婷的手里拿到过好几瓶清风丹用来辅助修炼,所以知道这清风丹的药力。 这十瓶清风丹每瓶都有十颗丹药,而每一颗丹药里的药力据凌天明估计,需要两到三天的时间才能够完全炼化。 只要有了这十瓶清风丹的辅助,那么凌天明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可以在未来半年的时间内修炼到练气五层的。 除了这十瓶清风丹外,系统还额外赠送了凌天明十块中品土灵石。 这灵石是修仙界里边的硬通货,里边饱含了各种属性的灵力。 除了可以帮助修士们在斗法的时候快速的恢复自身流失的灵力以外,还可以辅助修士们平时的修炼。 凌天明身为玄灵宗的外门弟子,每半年的时间可以领取十块下品灵石,换算成中品灵石的话,也就是一块。 凌天明入门四年了,也只领取过总共八十块下品灵石。 这些年断断续续的使用后,到了现在他的身上也就只剩下七八块左右的下品灵石了。 现在凌天明突然间得到了这十块中品灵石后,他自然是感到喜出望外了。 这些灵石虽然是土属性的,但是因为凌天明自身是最为低劣的五灵根体质,包含了所有的五行属性。 所以这些中品土灵石,却也能够辅助凌天明的修炼。 只不过凌天明能够从这些灵石当中吸纳的灵力,自然不如那些灵根资质更为纯净的人吸纳的灵力多了。 凌天明小心翼翼的把这十瓶清风丹和十块中品灵石放到包裹里边,准备等到自己调整好状态以后,就马上进入石洞内修炼,冲击练气五层的境界。 凌天明收好清风丹和灵石后,又把目光放到了那本系统赠送给他的功法,黄级中品的素心剑诀上面。 “素心剑诀(黄级中品):本剑诀为逍遥剑派入门级剑法,可御风驱使法器伤人,共有三式法诀,三种变化。” 这本素心剑诀的介绍十分的简单,令人一看就知道这确实是一本入门级的剑法。 逍遥剑派是什么样子的门派,凌天明并不知道,也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不过凌天明稍微的翻了一下这部素心剑诀的内容,发现这部素心剑诀主要是教人如何御剑对敌的,属于一看就会的类型。 只要不是傻的,就都能够修炼成功。 凌天明原先还正愁自己没有一门趁手的攻击性功法,等到将来参加宗门小比的时候可以使用。 现在倒是好了,系统直接送了一门给他。 虽然这门素心剑诀的威力十分的普通,估计也就只能在练气级的阶段呈呈威风罢了。 但是对于现在的凌天明来说,却是已经完全够用了。 既然有了功法,那么自然得有一样趁手的武器了。 系统为凌天明想的很周到,还送了一把黄级中品的法器桃木剑给他。 这边桃木剑没什么可说的,除了带有一丝桃木灵性,能够增加凌天明施展剑诀的威力以外,就没有什么其他的功能了。 不过对于现在的凌天明来说,这把桃木剑已经完全够他使用了。 既然现在丹药、灵石等修炼资源都已经具备,凌天明事不宜迟,准备马上进入修炼的状态,冲击练气五层的境界。 不过正当他要进入石洞内修炼的时候,却听石洞外面传来了一声关心情切的声音道:“天明,你没事吧?我一听说你从黑石窟内出来,就急忙跟师傅告假,赶过来看你。” 一个长相清秀,身材高挑的青年女子,从石洞外面走了进来。 看着眼前这位长相清秀,身材格外高挑的青年女子,凌天明不禁有些头疼了起来。 没错,这个人就是木清婷,凌天明所附身之人的青梅竹马。 有道是红颜祸水,要不是因为这个木清婷一直跟原宿主暧昧不清,惹来了有心人的嫉恨,不然原宿主最终也不会不幸身死了。 虽说因为现在的凌天明已经不是原来的凌天明了,但是凌天明也知道,这个人一直对他很好,所以他也不好直接把这个木清婷打发出去。 凌天明笑道:“木师姐,我没事,只要打坐一段时间,我就能够恢复元气了。” 木清婷一脸心疼的看着凌天明道:“你还说你没事,你看看你整个人都憔悴了。” 话语一顿,自责道:“都怪我没用,碍于师傅的警告,不能帮你求情,害的你被罚禁闭整整三个月的时间。” “黑石窟那种地方根本不是人呆的,你熬了这三个月的时间,整个人都憔悴了,真的是委屈你了。” “对了,我这里有一瓶补气丹,可以让你快一点的恢复体内的元气,有助于你以后的修炼,你拿去吧。”说完,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递给凌天明。 凌天明见状,连忙推迟道:“不用了,我真的没事。你每次把你的修炼资源分给我,那你以后可怎么办呀。这些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吧,不要再给我了,我这样的灵根资质,即便服用了这些丹药也是浪费。” 木清婷摇头道:“天明,你跟我还客气什么,这些东西都是我自愿的。” “再说了,我是师傅的亲传弟子,每个月领到的修炼资源比起那些普通内门弟子还要多上三倍之多,现在分你这么一点也不算什么。” 凌天明见木清婷这样子说了,也不好再拒绝什么了,接过这瓶补气丹道:“木师姐,谢谢你。” 木清婷见到凌天明肯收下自己的这瓶补气丹后,脸上露出了一抹开心的笑容:“你不用谢我什么,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你愿意收下就好。” “好了,我这次外出的时间有限,得回去继续闭关修炼了。你以后自己小心一点,可别再跟人起冲突了。” 说完,挥了挥手,告辞离去。 第四章 冤家路窄 凌天明看到木清婷离去后,长长的舒了口气。 虽然说木清婷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好人,对凌天明一直很好,听到他从黑石窟里边出来,还特意赶过来送了一瓶补气丹给他。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凌天明的心里边总觉得有些别扭。 可能是因为木清婷真正想要关心的人,其实是原先的那个凌天明,而不是现在穿越而来的这个凌天明吧。 凌天明现在还暂时没有办法适应跟木清婷之间的关系。 再加上原来的那个凌天明之所以会最终不幸遇难,也是因为这个木清婷的缘故。 所以凌天明觉得,自己以后还是离这个木清婷远一点为好,免得以后因为这个女的,再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送走了木清婷后,凌天明终于可以有机会静静的坐下来闭关修炼了。 凌天明现在使用的修炼功法,是每个玄灵宗的入门弟子都会修炼的一部入门功法——玄灵真诀。 这部玄灵真诀是玄灵宗的创派祖师玄灵真人所创,虽然凌天明手上的只是一小部分内容。 但是这部功法的完整版,却是一本玄级中品的修炼功法,可以直接让人一次性的修炼到结丹期为止。 只不过能不能有机会修炼到结丹期,却不是一部功法所能够决定的了。 凌天明坐到了蒲团上,拿出了木清婷赠送给他的那瓶补气丹(这也是一瓶黄级下品的练气丹药),开始默默的修炼了起来。 ………………… 修炼无岁月,转眼间,凌天明就在石洞内修炼了大约有五个多月的时间。 这段时间内,凭借着那瓶补气丹,还有系统赠送的那十瓶清风丹,凌天明十分顺利的突破了练气三层的境界,来到了练气四层的境界。 距离练气五层的境界,也就只有一线之隔了。 如果这些丹药在其他人手中的话,可能他们眼下早就已经突破到了练气五层的境界了。 不过可惜的是,因为凌天明的资质实在是太差了,所以这些丹药也只能够帮助凌天明到达练气四层的境界。 要是还想再有一番突破的话,他就需要服下更多的丹药才行了。 凌天明看了看摆放在地上的一堆空瓶子,暗暗摇头道:没想到自己这么幸苦的修炼,竟然还没有突破到练气五层,看来自己的修炼资质确实是太差了一些。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凌天明皱了皱眉头,突然想起来今天好像是外门弟子每半年一次领取修炼资源的日子。 现在凌天明距离练气五层的境界只有一线之隔了,相信只要再服下一瓶清风丹的话,绝对能够令他突破眼下的境界,到达练气五层。 凌天明想到这里,事不宜迟,连忙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 然后从石洞内走了出来,前往玄灵宗的聚宝阁,去领取自己的那一份修炼资源。 凌天明现在还没有筑基,所以还不能御器飞行,去聚宝阁的这段路上,都是走着过去的。 幸好凌天明有着练气四层的修为,可以使用每个修仙者都会使用的御风术,加快自己脚下的步伐。 不然这玄灵宗的山门这么大,恐怕他一天一夜的时间都走不到聚宝阁呢。 三个时辰后,凌天明到达了玄灵宗的聚宝阁,这里就是玄灵宗每个月发放门派任务给门下的弟子,和领取各项修炼资源的地方。 “咦,这是谁啊?这不是我们那位不久之前刚刚触犯门规,被罚关三个月禁闭的凌天明吗?” “怎么,三个月的禁闭没有让你长了教训,现在又敢出来走动了不成。”一个身材高大,穿着一件红色劲装,年龄大约在十四五岁左右的青年男子,从聚宝阁内缓缓走了出来,对着凌天明不咸不淡的讥讽道。 凌天明看清楚来人后,心中顿时一沉。 他没想到自己今天竟然这么不走运,难得出一次门,就在这里遇到了廖非凡这个害的原宿主身死的敌人,当真是冤家路窄啊。 凌天明不知道的是,其实之所以他今天会在这里遇到廖非凡,完全是因为廖非凡早就派人在他的石洞外面守候着了。 只要一等凌天明出来,就会马上去禀报廖非凡。 廖非凡虽然上一次没有借助禁闭的机会,铲除掉凌天明,但是他却并没有因此而死心。 廖非凡一直在等待新的机会出现,然后一举铲除掉凌天明。 而这个机会现在终于被他给等到了,所以这一次他不准备再次手软了,要一鼓作气的铲除掉凌天明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廖非凡不紧不慢的走到凌天明的面前,冷嘲热讽道:“怎么,吓的不敢说话了?我说你啊,只是一个最低劣的五灵根资质,一辈子也不会有筑基的希望,有什么资格一直纠缠着木师姐不放。” “难不成你还痴心妄想,想要跟木师姐结成双修道侣不成?别白日做梦了。” 凌天明默然不语,并没有回应廖非凡的这番冷嘲热讽。 如今势比人强,廖非凡是玄灵宗长老廖不群的儿子。 每一位玄灵宗长老都有着筑基中期以上的修为,而这位廖不群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有着筑基后期的修为,绝对不是现在的凌天明所能够招惹的。 所以凌天明现在还并不打算跟廖非凡产生正面冲突。 能够忍的地方,凌天明准备暂时忍一忍,等到他将来也能够筑基成功的话,再来找这个廖非凡算账。 不过凌天明虽然准备暂时忍一忍,但是廖非凡却并不准备就此放过凌天明。 廖非凡已经打听过了,五个月前凌天明被从黑石窟内放出来的时候,木清婷特意跟他的师傅赤玄真人告假,去凌天明的石洞内看望他,还顺便送了一瓶补气丹给他。 如此深情厚谊,彻底的激怒了廖非凡。 在他的眼睛里边,像木清婷这样将来前途无量的玄灵宗弟子,也就只有像他这样的天之骄子才能够匹配得上对方了。 哪里能够轮得到凌天明这个灵根资质低劣的废物呢。 第五章 第一次斗法 而廖非凡也确实有这样骄傲的资本,谁叫他是双灵根的资质,比之凌天明五灵根的低劣资质来说,不知道要好上多少了。 最近他又突破到了练气七层的境界,可谓是春风得意,在凌天明的面前,自然有骄傲的资本了。 凌天明并不知道此时廖非凡的心里边在想些什么,他只看到廖非凡看着自己的眼神似乎带着一丝丝杀气。 而廖非凡一直挡在他的前面寸步不让,一点放凌天明过去的意思都没有。 凌天明看到这一幕后,心里边就越发的感觉到有些不安了起来。 不过这里是玄灵宗的地盘,四周往来的弟子无数,在凌天明想来,廖非凡应该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自己动手才对。 凌天明想到这里,心里边倒也稍微安心了许多。 “凌天明,你是来领今年的修炼资源的吧?”廖非凡来到凌天明的身边,如此问道。 凌天明闻言,并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廖非凡冷笑了两声,继续道:“我说你啊,灵根资质这么差,领了那些修炼资源也是浪费。不如这样吧,你把那些修炼资源给我,我帮你用了,这样也算是物尽其用不是。” 廖非凡打量了凌天明两眼,突然间发现凌天明周身的灵气有些不对,似乎已经有着练气四层接近练气五层左右的修为。 这是怎么回事,以凌天明那低劣的五灵根资质,怎么可能会突破的这么快呢? 难道是木师姐那边又偷偷的送了一些修炼资源给这个小子不成? 廖非凡想到这里,心里边顿时笃定了是这个原因。 不然的话,以凌天明那低劣的五灵根资质,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就修炼到练气四层的境界呢。 廖非凡一想到这里,心里边就更加感到恼火了起来。 不过他很快就压住了这股怒火,冷冰冰道:“你这次恐怕是要白来一趟了,你的那些修炼资源今天是发不了了。” 凌天明心里一惊,阴沉着一张脸,问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廖非凡得意道:“什么意思?这还不够明显吗。” “我已经吩咐聚宝阁的裴掌事了,你的那些修炼资源以后都不用发了,免得白白浪费了本门的资源,糟蹋在你这个资质低劣的五灵根身上。” 凌天明脸上一怒,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喝斥道:“廖非凡,你这样做不怕长老们知道吗?” “如此私自命人克扣门中弟子的修炼资源,你就不怕长老们知道后怪罪下来,治你一个欺凌同门之罪吗!?” 廖非凡哈哈一笑道:“笑话,我是廖长老的儿子,长老会的长老们都会卖我爹一个面子,怎么可能会责罚于我。” “再说了,你只不过是个资质最低劣的五灵根罢了,而我却是修炼资质极佳的双灵根体质,跟你有着天壤之别。” “就算我这一次故意欺凌你又能怎么样?你一个终生都无法筑基的人,即便被人欺负了,也没人会为你撑腰。” “你也不用想着去找木师姐为你做主,木师姐现在被她的师傅赤玄真人下令,闭了生死关,不一次性冲击到筑基期,是绝对不会出关的。” “这一次木师姐闭关少说也要好几年的时间,多的话,甚至修炼个十几年的时间也是可能的。这段时间里边,可没人会再站出来为你撑腰了,你也就省了这条心,乖乖的滚回去吧。” 廖非凡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了什么似得,又道:“我警告你,你以后可别再纠缠着木师姐了。不然的话,我就让你在这个玄灵宗内再也呆不下去。” “你要知道,凭你终生也无法筑基的资质,如何可能在将来成为木师姐的双修道侣?也只有我,才能够有这个资格,跟木师姐一起共修大道,你懂了吗。” 凌天明握紧了拳头,他算是听明白了,廖非凡如此咄咄逼人的针对自己,全部都是因为自己霸占了他跟木清婷在一起的机会。 虽然这件事情有些冤枉,凌天明对于这个木清婷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更不要说跟木清婷结成什么双修道侣了。 但是廖非凡已经这样认为了,并且开始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势来欺压自己。 那么凌天明自然也不是泥捏的,说不得要让这个廖非凡知道,自己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凌天明沉吟了片刻,出声讥讽道:“你一口一句‘木师姐’的,可她知道你是谁吗?恐怕她脸你的面都没见过吧。” “即便我不能跟她成为双修道侣,但你也不要痴心妄想。只要我一句话,你口中的木师姐就会恨上你。到时候别说你跟她结为双修道侣了,恐怕将来别成为仇人就算不错了。” “狗东西,你敢!” 廖非凡听到凌天明的这番话后,眼中闪过一丝怒火,素手一抬,一道淡淡的蓝光在手中浮现。 一根寸许长的冰锥,出现在掌中,对着凌天明的身上飞射而去。 凌天明等的就是这一刻,为了激怒廖非凡,让他主动出手对付自己,刚才凌天明特意说了那些言辞犀利的话,来刺激廖非凡。 果然,廖非凡忍不住了,开始对自己动手了。 凌天明神色一肃,从包裹中拿出桃木剑,手捏法诀,御剑斜刺,击退那根冰锥。 廖非凡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凌天明竟然有办法对自己的攻击做出反击。 要知道,凌天明并不是玄灵宗的内门弟子,按理来说是没资格学习到太多攻击性的法术的,更不要说是这御剑对敌的手段了。 廖非凡正了正颜色,再次素手一抬,四五道蓝光在手中浮现。 这一次他准备不再手软了,要好好的给凌天明一点教训。 让凌天明明白,在这个玄灵宗内只有实力才代表一切,实力低的人必须乖乖听从实力比他更高之人的话。 若敢不从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字——死! 凌天明手捏法诀,驱使桃木剑护住周身。 这还是他第一次跟人斗法,虽说那本系统赠送的素心剑诀因为内容十分的简单,他早就利用打坐修炼的空闲时间学的融会贯通了。 第六章 拖延 但是面对这修为境界都比自己高的廖非凡,凌天明还是不敢怠慢,拿出了十二万分的精神,面色凝重的看着那飞射而来的一道道冰锥。 廖非凡施展的是五行法术当中的水系法术,黄级下品的冰锥术。 虽然这冰锥术是最基础的一种水系法术,修炼起来十分的简单,但是在不同的人手中施展,却是有着不同的效果。 如果是凌天明学会的话,以他练气四层的修为境界,顶多也就能够凝聚出一根冰锥而已。 而没办法像廖非凡现在这样子,能够一次性的凝聚出四五根冰锥,对着自己飞射而来。 不过凌天明现在施展的,是比之廖非凡的冰锥术还要更高上一品的素心剑诀。 这威力上面虽然因为两个人的修为境界有着不可拟补的差距,但也并没有相差太大。 再加上凌天明的本意并不是要跟廖非凡硬拼到底。 在以防守为主的大前提之下,凌天明自保还是足够的。 凌天明现在的目的就是要坚持片刻,等到那些掌事的长老们被这里的打斗动静吸引过来后,他的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了。 玄灵宗是个极为正统的修仙门派,虽然在这周国境内,只是一个势力极小的门派,全派上下修为最高的只是一个结丹中期的宗主——赤清真人。 跟那有着元婴级老怪坐镇山门的周国五大派相比,实在是有着极大的差距。 但是这玄灵宗的作风却是极为的正派,门派上下严于律己,门规里边是决不允许门下弟子们产生口角,私自斗殴的。 所以凌天明刚才才会斥责廖非凡,问他难道不害怕被玄灵宗的长老们知道他命人私自克扣门中弟子修炼资源的事情。 不过就像廖非凡所说的那样,他有一个做长老的父亲,这件事情想要遮过去也很简单,即便长老们知道了,也没人会为凌天明做主。 但是现在不同了,廖非凡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跟门中弟子私自斗殴,整件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前者只是私下里边触犯门规,而后者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触犯门规。 前者还能遮掩,后者可就遮不住了。 虽然廖非凡有个做长老的父亲,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廖非凡的父亲也不可能徇私枉法,故意包庇自己的儿子。 如果这样子做的话,不仅会寒了门中弟子们的心,也会损毁长老会的威严,以后也无人会真心敬服这群长老们了。 凌天明驱使着自己的那把桃木剑,运转素心剑诀的三式法诀,把那飞射而来的一根根冰锥打落。 廖非凡看到自己发射过去的冰锥被凌天明打落后,冷笑了两声,素手连抬三下,一次性的发出十几道冰锥,冲着凌天明攻去。 这是以廖非凡现在的修为,所能够一次性发出的最多的冰锥了。 廖非凡是准备一鼓作气,直接取了凌天明的性命。 只要动作迅速,做的够快的话,廖非凡就有时间收拾凌天明的遗体,把这件事情遮掩过去。 想来只要凌天明死了,也没人会吃饱了撑了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为凌天明做主,说他是被自己杀死的。 只要没人愿意站出来为凌天明申冤做主的话,那么长老会的长老们自然也不会追着这件事情不放,对这件事情追究到底了。 凌天明看到廖非凡突然发狠,一次性的发出十几道冰锥攻过来,自然也猜到了廖非凡的目的。 凌天明心中一沉,知道这是关键时刻了,只要能够挺过这波攻击,就可以等到长老会的长老们过来了。 凌天明运转全身的灵力,注入到桃木剑当中,那三式法诀被他反复捏着,驱使着桃木剑飞舞在身前,把自己的周身护的滴水不漏。 凌天明在手捏法诀的同时,从包裹中拿出了一颗中品灵石,快速的吸取着其中的灵力。 刚才的一番斗法下来虽然只是几招而已,但是已经用尽了凌天明身上大半的灵力了。 现在比的就是谁托得久谁就能赢,凌天明的修为境界比廖非凡低,身上的灵力自然耗不过廖非凡了,所以现在他必须利用灵石当中的灵力,来补充自身损耗的灵力。 只有这样子做,凌天明才能胜过廖非凡,拖到长老会的长老们赶过来。 廖非凡看到凌天明拿出了一颗灵石补充灵力,暗暗冷笑了两声。 他可不会认为以凌天明的身家能够拿出什么高级的灵石来补充灵力。 估计也就是一些普通的下品灵石而已,根本吸收不了多少灵力,还不如节省时间,用在打斗上面。 廖非凡没有多想什么,只自顾自的继续对着凌天明一顿猛攻。 他可不需要什么灵石恢复灵力,以他练气七层的修为境界,还怕斗不过凌天明这样一个小小的练气四层的修士吗? 实在是笑话! 正是因为廖非凡的这份自大,倒是给了凌天明一丝喘息的机会。 不然的话,若是廖非凡也拿出灵石来恢复灵力的话,恐怕凌天明根本耗不过廖非凡,顷刻间便会落败下来。 如此这般你攻我守的僵持局面,持续了大约有半盏茶的时间。 终于,凌天明一直在等的长老们,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都给我住手!” 一声愤怒的声音,从凌天明等人的身后传来。 一道赤目的青光从天而降,拦在了凌天明和廖非凡的中间,阻止了两人的打斗。 “三长老!” 廖非凡神色一紧,连忙停下了手中的攻势,恭恭敬敬的向着来人行了一个大礼。 凌天明看清楚来人后,心中一喜,也连忙行了一个大礼。 不过在行礼的同时,凌天明偷偷运转体内的灵力,让自己的面色看起来苍白了几分,一副体力不支的模样。 凌天明这样子做,是为了给自己塑造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好在接下来的询问当中,占据主动的地位。 没错,凌天明准备在这个三长老面前来一出苦肉计,好好的给廖非凡上一课。 修仙界里边虽然实力代表一切,但是同样也需要有一个好脑子。 第七章 孙舞阳 孙舞阳跟廖非凡的父亲一样,都在玄灵宗内担任长老一职,有着筑基中期的修为。 不过孙舞阳比廖非凡的父亲廖不群入门晚上那么几年,在长老会内排行第三,所以玄灵宗内的人都称呼他为三长老。 因为此刻玄灵宗内的其他长老们要么都在闭关修炼,要么并不在玄灵宗内。 所以只有孙舞阳听到了这里的动静,赶了过来,处理这里的事情。 凌天明一边抹着热泪,一边对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三长老孙舞阳,大声哭诉道:“三长老,请您为弟子做主啊!” 孙舞阳皱了皱眉头,问道:“这是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为何要在这聚宝阁外面打斗。” “三长老,请您听我说......”廖非凡脸上一急,发现事情有些不对,连忙出声解释。 不过还没等廖非凡把话说完,凌天明就直接接过话头,说道:“三长老,这件事情是这样的,今日弟子来聚宝阁内领取修炼资源,可是在路上遇到了廖师兄。” “廖师兄说他已经吩咐聚宝阁的裴掌事,说弟子的修炼资源从今天开始就不会再发放给弟子了。弟子听完后心中感到不忿,就问廖师兄为什么要这样做。” “没想到廖师兄不问青红皂白,就准备直接对弟子动手,想要置弟子于死地。若非三长老您及时赶到,恐怕弟子现在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孙舞阳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之色,看向廖非凡道:“廖师侄,此事当真是如此吗?” 廖非凡面色一沉,狠狠的瞪了凌天明一眼,对着孙舞阳回道:“启禀三长老,这件事情并非如此,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凌天明口出秽言,故意激怒弟子,所以弟子才一时愤怒,对他动手的。” 凌天明哭腔道:“三长老,弟子冤枉啊。弟子不过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而已,哪里敢激怒廖师兄呢。” “再则,弟子所言句句属实,廖师兄确实吩咐聚宝阁的裴掌事故意克扣弟子的修炼资源。这件事情只要一查便可知道,弟子无需作假。” “而弟子也是因此才会一时愤慨,问廖师兄为什么要如此针对自己,克扣弟子的修炼资源。如果廖师兄是认为我问的那几句话激怒了他的话,那弟子就无话可说了。” 孙舞阳看了凌天明两眼,见他面色苍白,神色凄凄的样子,所言之语倒也不像作假。 孙舞阳沉思了片刻,对着廖非凡问道:“廖师侄,你为何要命人私自克扣这位凌师侄的修炼资源啊?” 廖非凡支支吾吾了半天,却是回答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因为这件事情确实是他理亏,只要有心人去查一下便可知道真假,根本没办法抵赖。 现在他被凌天明当众戳破了这件事情,抓住了把柄,他自然没有理由能够为自己辩解了。 再加上廖非凡从小就在温室里边长大,从来没应付过这种场面。 现在在孙舞阳的面前,他怎么可能辩的过早就有了准备的凌天明呢。 孙舞阳看到廖非凡支支吾吾的样子后,心里边也就有了些数。 本来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廖非凡的父亲廖不群是孙舞阳的师兄,两个人在玄灵宗内的感情最为深厚。 这个廖非凡也是孙舞阳从小看着长大的,他们之间的关系自然也是非同一般了。 孙舞阳若是想要纵容包庇廖非凡的过错的话,当然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 只是如今众目睽睽之下,廖非凡竟然跟这个凌天明当众斗殴,惹得所有人瞩目,那这件事情就算是闹大了,想要再隐瞒下来恐怕没这么简单了。 玄灵宗是个纪律极严的宗门,虽然长老们包庇自己门下弟子触犯门规的事情也是时有发生,但那也只是在私下里边这样子做而已。 像是现在这种已经完全闹大的情况,可是容不得孙舞阳对这件事情视若无睹,不做处理了。 只不过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就得完全由孙舞阳说了算了。 反正孙舞阳是绝对不可能为了凌天明这样一个外门弟子,而重惩自己师兄的儿子的。 孙舞阳咳嗽了两声,沉声道:“廖师侄,今日的事情确实是你不对。你怎么能命人私自克扣这位凌师侄的修炼资源呢?” “你给凌师侄陪个不是,然后回到自己的洞府闭门思过一个月吧,也算是稍作惩戒。” 孙舞阳说到这里,看向凌天明道:“凌师侄,我会马上命人把你的那份修炼资源补齐后发给你的。你这一次确实是极受委屈,等会你去领取修炼资源的时候,我会让人再多发一瓶补气丹给你,对于这个处理结果你可还满意?” 凌天明暗暗冷笑了两声,看来不管是在哪里,官官相护的事情,都是一个样子的。 原宿主被人陷害的时候,说是与其他弟子产生冲突,扰乱门中秩序,就被罚去黑石窟那样阴冷潮湿的地方禁闭三个月的时间。 而这个廖非凡现在命人私自克扣门中弟子的修炼资源,还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人斗殴。 两个重罪压下来,却只是得到一个在自己的洞府闭门思过一个月的轻微处罚,当真是令人觉得有些不公平。 不过凌天明也知道见好就收,如今势比人强,孙舞阳明显不可能为了自己,而去重惩这个廖非凡的。 既然这件事情现在已经有了处理结果,而凌天明也已经得到了本该属于自己的那份修炼资源,那么他自然不会不识好歹,再继续针对这件事情追究下去了。 凌天明看了一脸忿忿不平的廖非凡一眼,恭敬的回道:“启禀三长老,弟子对于这个处理结果自然是十分满意的。” “只不过这件事情弟子也有错,弟子不应该跟着廖师兄一起,在大庭广众之下私自斗殴。所以让廖师兄给弟子陪个不是的事情就免了吧。” 凌天明知道廖非凡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跟自己道歉陪个不是呢。 若是强逼着廖非凡这样子做的话,只怕会惹来更多的仇恨,令他更加要想尽办法的除掉自己了。 第八章 完成第一个任务 如今的凌天明可不想再给自己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了。 所以他主动请罪,让孙舞阳免了廖非凡的这番道歉。 孙舞阳淡淡的点了点头,他对于凌天明如此知进退的态度,感到十分的满意。 孙舞阳知道廖非凡的性格,他可不是一个会心甘情愿跟人主动道歉的性子。 若是强逼着他这样子做的话,只怕将来自己在廖不群的面前,也会抹不开面子,会被自己的师兄认为没有好好护住他的儿子。 既然这个凌天明现在已经十分主动的推辞了这份道歉,那么孙舞阳自然不会拒绝,点头道:“嗯,好吧,那今日的事情就到此结束,你们两个就此散了吧,本长老也要回去继续修炼了。” 说完,从袖子里放出了一口青光闪闪的飞剑,踏剑而去。 廖非凡看到孙舞阳离去后,对着凌天明冷哼一声道:“哼,今日的事情算你走运,若不是三长老来了,今天的事情我绝对跟你没完!” 话语一顿,警告道:“以后你给我小心点,离木师姐远一些,不然我会让你知道,敢在玄灵宗内得罪我,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说完,拂袖离去。 凌天明淡淡的看着廖非凡离去的背影,暗暗摇头道:“为了一个陌生的女人争风吃醋,这个廖大公子还真是有够无聊的。不过以后谁让让谁在玄灵宗内不好过,这可不一定呢。” 凌天明眯了眯眼睛,进入聚宝阁内,领取自己的那份修炼资源。 因为刚才聚宝阁的掌事裴元庆就在暗中观察着聚宝阁外的一切,所以关于孙舞阳对此事的处理结果,他也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裴元庆看到凌天明进入聚宝阁后,也并没有为难凌天明什么,十分爽快的拿出了一瓶清风丹,十块下品灵石,还有额外的一瓶补气丹交给凌天明。 凌天明拿到这些修炼资源后,小心翼翼的放到身上,然后躬了躬身子,离开了聚宝阁。 回去的路上,凌天明发现一路上遇到的人都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的,好像在议论着什么。 凌天明暗暗叹了口气道:“看来今天的事情果然是闹大了,弄得整个玄灵宗内都人尽皆知了。” 凌天明自然知道,像他这样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竟然敢在玄灵宗内公然跟廖非凡这样的长老之子发生争执,实在是胆大包天。 不过凌天明事后竟然没有受到一点惩罚,反而是那个廖非凡被罚闭门思过一个月的时间,这确实是有些匪夷所思,是一个惊天的大新闻。 不过这件事情也只是一些玄灵宗内发生的小插曲而已,估计过不了几天大家就会忘了,所以凌天明也并不介意大家因此而讨论些什么。 回到自己的住处后,凌天明很快的就进入了修炼的状态,吞服下了那两瓶得到的练气丹药,开始认真的修炼了起来。 很快的,半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 在有了那两瓶练气丹药的辅助下,凌天明畅通无阻的突破了练气四层的瓶颈,到达了练气五层的境界。 到达了这一层境界后,凌天明不仅可以有资格参加半个月后举行的宗门小比,成为玄灵宗的内门弟子。 并且他还可以有资格学习五行法术当中的攻击性法术,跟那个廖非凡一样,施展五行法术跟人斗法了。 不过在此之前,廖非凡必须先看一下自己完成了系统发布的第一个任务后,所得到的奖励。 “恭喜宿主,完成主线任务:初露头角(一),任务奖励已经发放完毕,请宿主自行打开系统查看。” “因为宿主已经完成了第一个任务,所以系统商城已经开启,请宿主自行打开系统查看商城功能。” 凌天明的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系统商城的开启,证明了他终于可以在这个修仙界内迈出重要的一步了。 以后凌天明也算是有了一个坚实的后盾,可以帮助他更加好的在这个修仙界内站稳脚跟。 因为凌天明完成了第一个主线任务,所以他得到了五百积分的任务奖励。 不过凌天明并不急着马上兑换物品,而是打开了系统商城,查看起了系统商城里边有哪些东西可以供他兑换的。 首先映入凌天明眼帘的,是六个金光闪闪的按钮。 这六个金光闪闪的按钮上面,分别写着:功法类,丹药类,符咒类,法器类,材料类(包含灵草、炼器材料等物),和消耗类等几个大字。 凌天明首先点击了一下写着功法类的按钮。 一排排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功法,一瞬间映入了凌天明的眼睛里边。 “黄级下品火球术,攻击性法术,兑换积分50分。” “黄级下品冰锥术,攻击性法术,兑换积分50分。” “黄级下品土陷术,攻击性法术,兑换积分50分。” “黄级下品木刺术,攻击性法术,兑换积分50分。” “黄级下品金枪术,攻击性法术,兑换积分50分。” ........... “黄级中品火墙术,防御性法术,兑换积分100分。” “黄级中品水墙术,防御性法术,兑换积分100分。” “黄级中品土盾术,防御性法术,兑换积分100分。” “黄级中品木盾术,防御性法术,兑换积分100分。” “黄级中品金甲术,防御性法术,兑换积分100分。” ........... “黄级上品翠玉诀,修炼功法,兑换积分200分。” “黄级上品七星诀,修炼功法,兑换积分200分。” “黄级上品凝月心经,修炼功法,兑换积分200分。” ........... “黄级极品木极真火,攻击性神通,兑换积分500分。” “黄级极品天罡煞气,攻击性神通,兑换积分500分。” “黄级极品清宁剑诀,攻击性神通,兑换积分500分。” ........... 凌天明发现,系统商城里边的功法类只有黄级下品至黄级极品的功法和法术可供他兑换的。 至于更高级的玄级功法、地级功法和天级功法,则找不到兑换的选项。 这估计是系统考虑到凌天明现在的修为境界,还不足以修炼这些太高级的功法和法术,所以故意这样设置的。 第九章 新的主线任务 并且凌天明还紧接着发现,丹药类、符咒类、法器类和材料类里的兑换选项也有这样的限制。 凌天明最高只能在这些选项里边兑换到黄级极品的东西,而再高一级的东西,则兑换不了了。 不过仅仅是眼前的这些东西,也已经足够现在的凌天明使用了。反正他也不贪心,知道懂得循序渐进,一步一步来。 要是系统真的一下子把一大堆好东西放到凌天明的面前,那他也没有那么多的积分可以兑换,反而是干看着眼馋。 凌天明看完了功法类等兑换选项后,又查看起了最后一个兑换类别——消耗类。 消耗类里的东西很简单,就是一次性消耗物品。 本来以凌天明现在的修为境界来说,是没有资格兑换玄级以上的物品的。 但是消耗类里的东西却是没有这个限制,像是什么功法啊,还有法器啊,都是可以不限等级的兑换。 只不过这里边最低级的一种消耗类物品,也是黄级上品的等级。 只不过这些东西都是有使用时限,或者使用次数的,用完一定次数以后也就没有了。 因此消耗类里的物品都极为昂贵,像是最低级的黄级上品的功法或者法器,都得要100积分以上才能够兑换一次。 不过一分价钱一分货,一旦兑换成功以后,就能够百分百的使用出该功法或者法器的威能,而不会局限于自身的修为,没办法使用出该功法或者法器的强大威力。 随着凌天明看完了系统商城里边的兑换内容后,他沉思了片刻,首先在功法类的兑换列表里边选择了一样价值100积分的防御性法术——黄级中品的木盾术。 现在凌天明马上要参加玄灵宗内的宗门小比了。 所以他必须马上增强自身的实力,这样子他才能够有机会在宗门小比上成为前十名,然后顺利的成为玄灵宗的内门弟子。 凌天明现在已经有了一样攻击性的神通“素心剑诀”了。 所以他必须要再兑换一样防御性的法术,才能够补足自身防御不足的缺陷,增大自己成为宗门小比前十名的机会。 至于剩下的400积分,凌天明又拿出了200积分,兑换了两张黄级中品的攻击性符咒——惊雷术和泥沼术。 这两张符咒是凌天明压箱底的救命道具,不到极为关键的时刻,他绝对不会轻易的使用它们。 兑换完了这些东西后,剩下的200积分,凌天明就不准备再次使用它们了。 这些积分他准备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说不定凌天明以后遇到什么危险的时候,他就可能需要兑换一样消耗类的物品,来保命了。 就在凌天明关上了系统页面,准备熟悉一下自己刚刚兑换的木盾术的时候,却听耳边忽然传来了一声系统提示声。 “叮铃,请宿主注意,新的主线任务已经发布,任务内容如下。” “主线任务:初露头角(二),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要想成为修仙界的巨擘,就需要获得一份与之匹配的名声!” “任务要求:请宿主在半个月后举行的宗门小比内获得前三名的成绩,完成方法不限。” “任务奖励:任务完成后,宿主将会获得一千积分,并且可以在以下三样物品当中选择一样作为自己的奖励。 可选择物品为:黄级上品法器青木尺一把,黄级上品功法大缠丝手一本,黄级中品丹药玉龙丹十瓶。” “任务失败:宿主的寿命将会减少十年。” 凌天明心里一惊,他没想到系统竟然在这个时候又发布了一个新的主线任务给他。 而且这个主线任务的难度十分之高,对于现在的凌天明来说,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凌天明知道,那宗门小比是不分外门弟子和内门弟子的,只要是玄灵宗的练气九层以下的弟子,都有资格参加宗门小比。 而至于练气十层以上的弟子,则要准备冲击筑基期,是基本不可能来参加这种小比试的。 不过即便只是练气九层的弟子,对于现在的凌天明来说,也是绝对无法力敌的对象。 凌天明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实力顶多也就能够打赢像是廖非凡那种级别的对手。 至于更高一级的对手,凌天明是绝对无法胜出的。 而每次宗门小比内的头三名弟子,几乎都是练气九层的修为。 偶尔也会有练气八层的弟子胜出,但那也只是极为少数的几个人罢了,绝对不可能是凌天明这样只有区区的练气五层修为的人,可以比拟的。 凌天明面色凝重,关上了系统页面,思考起了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完成这个主线任务。 现在距离宗门小比只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了,想要短时间内提升自己的修为境界,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如此一来,凌天明就只能在其他方面上,提升自己的实力了。 凌天明看了一下自己身上剩下的灵石,除了刚刚领到的十块下品灵石以外,还剩下八块系统发放的中品灵石,足够自己去附近的一些小坊市,采买一些低级符咒或者低级法器防身了。 只要有了这些东西,倒也不是没有一丝机会,能够让凌天明在宗门小比内获得前三名的好成绩。 距离玄灵宗外最近的一处坊市,是天灵坊市。 这处坊市是玄灵宗的产业,只要是玄灵宗的弟子来此采买物品,都会获得一些方便。 所以凌天明没有多想什么,就来到了这处天灵坊市内,采买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是穿越后的凌天明,第一次出远门。 所幸这处天灵坊市距离玄灵宗并没有多远,所以凌天明只是废了两三天的功夫,就到达了这处天灵坊市。 天灵坊市的面积很大,里边的商铺少说也有七八十间,更不要说那些在地面上摆地摊的人了,更是挤满了整个天灵坊市。 坊市内基本上都是一些无门无派的散修,或者其他门派外出的弟子,在里边购买物品。 第十章 天灵坊市 凌天明走在天灵坊市的街道上,看着四周络绎不绝的人群,暗暗感叹道:没想到只是一个小小的天灵坊市,就有这么多的修仙者在,看来自己这一次应该能够在这里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凌天明进入天灵坊市后,并没有选择去那些大的商铺里边买东西,而是先在四周的地摊上面看一看有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毕竟那些商铺里边的东西,标价肯定比外面地摊上面的东西贵。 凌天明身上的灵石不多,为了能够在有限的资源里边买到最多的好东西,他自然是能省一点就省一点的好。 很快的,凌天明就发现了目标,来到了一处人头涌动的地摊前,询问起了价格。 “大叔,你这些黄级下品的符咒怎么卖啊?” 一个年级大约在四十岁上下,有着练气八层境界的中年男子,抬起了脑袋看了凌天明两眼,回答道:“一张八块下品灵石。” “这么贵?” 凌天明暗暗咂舌,他没想到这些最低级的符咒,也这么的昂贵。 他现在身上所携带的灵石数量,顶多也就只能够购买到十张这种等级的符咒。 就这么点数量的话,可完全没有办法支撑他参加完宗门小比啊。 似乎看出来了凌天明囊中羞涩的样子,中年男子又紧接着道:“旁边这些符咒每张的价格只需要三块下品灵石,你要是需要的话,就全部拿去。总共十五张,四十块下品灵石我就全部卖你。” 凌天明闻言,眼睛顿时一亮,这个价格倒是极为划算,连忙朝着中年男子所指的方向定睛望去。 只不过这一瞧不打紧,凌天明的脸色马上就沉了下来,怒道:“大叔,你这不是在故意框我的吧,就这些破破烂烂的符咒,还能够使用吗?你卖四十块下品灵石,也真敢开口。” 中年男子所指的那些符咒,竟然全部都是一些看起来破破烂烂,似乎风一吹,就会全部被风给刮跑了的符纸。 中年男子闻言,淡淡道:“你可别瞧这些符咒看起来破破烂烂的样子,但却全部都是能够使用的。” “只不过这些符咒在炼符师们炼制的时候出了一些差错,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算是一些残次品。” “不过这些残次品跟那些炼制完好的符咒相比,却是有着原先四分之一左右的威力,对于你这个修为境界的修士来说,已经足以使用了。” 中年男子说到这里,不咸不淡道:“道友,这些残次的符咒可抢手的很呢,你要是想要的话,就赶紧掏钱吧。不然的话,等一会这些符咒可就要被人给抢走了。” 凌天明听完了中年男子的解释后,心里边倒是有些惊讶。 没想到这些看起来破破烂烂的符咒,竟然还能够使用,并且还有着原版四分之一左右的威力。 虽然这点威力并不能够帮助凌天明走到最后,但是却可以帮助凌天明撑过宗门小比的前面几轮,为他省下更多的力气。 凌天明想到这里,也没有再迟疑了,直接掏出了四块中品灵石,交给中年男子道:“大叔,这几块灵石你拿好了,这些符咒我就收下了。” 说完,把那总共十五张符咒,收入了包裹里边。 中年男子接过灵石后,笑眯眯道:“这才爽快嘛,道友,你还有什么看中的东西没有?我都便宜些价格卖给你。” 凌天明扫了一眼地摊上的东西,摇头道:“不了,这里没有我需要的东西。”说完,转身离去。 凌天明一边在坊市内逛着,一边寻找着合适自己使用的法器。 现在既然符咒已经有了,也该买一件趁手的法器备用了。 不过凌天明也知道,就凭自己手上剩下的这几块灵石,恐怕也买不到什么太好的法器,估计到时候也就只能够勉强防身而已。 想要利用它们击退敌人,是想都不用想的一件事情。 不过凌天明也不贪心,只要到时候买到的法器,能够帮助他撑过宗门小比的前面几轮也就行了。 这一次,凌天明足足逛了有四五个时辰的时间,才在一处地处偏僻的地摊前,停下了脚步。 “老板,这个东西怎么卖啊?” 这处地摊的主人,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美艳女子,柳眉樱口,杏眼桃腮,身段十分妖娆,令凌天明也忍不住对其多看了几眼。 美艳女子听到凌天明的声音后,抬起了脑袋,看向凌天明所指的一件造型小巧的银钟,回答道:“八十块下品灵石。” 凌天明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件顶多也就只有黄级下品的银钟,竟然这么的贵,一下子就超出了自己的预算。 凌天明为难道:“能便宜点吗?我手上只有五十块下品灵石,实在没有这么多的灵石,能够买下这件法器。” 美艳女子皱了皱眉头,摇头道:“道友,我这做的是小本生意,恕不还价,你要是钱不够的话,还是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凌天明轻叹了口气,知道自己看中的这件银钟是没办法买到手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就准备转身离去。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美艳女子又唤住凌天明道:“等等,这里有块玉佩,我可以五十块下品灵石卖给你,你要是想要的话,可以拿去。” “玉佩?” 凌天明愣了一下,转过脑袋,看向美艳女子所指的方向。 那是一块极为普通的玉佩,上面带着一丝丝灵气,等级应该在黄级下品之间,只不过看不出来是什么功用。 美艳女子解释道:“这块玉佩上面刻了一个聚灵阵,平日里带着它修炼,可以提升自己的修炼速度,只不过这提升的幅度嘛,就没有那么多了,只能说是聊胜于无而已。” “因为这块玉佩的功能有些鸡肋,所以虽然是黄级下品的等级,但却一直没有人要。你要是想要的话,我可以再便宜点卖给你,只要四十块下品灵石即可。” 凌天明拿起那块玉佩打量了两眼,感受了一下其中的灵气,发现确实如美艳女子所解释的那般,上面刻了一个聚灵阵。 第十一章 玉佩 只不过这个玉佩的玉质实在是普通,刻的那个聚灵阵也并不怎么高明,估计也就只能提升那么一丁点的修炼速度。 还不如凌天明直接吸取灵石当中的灵气,提升的修炼速度多,确实是一个鸡肋之物。 凌天明摇了摇头,正准备拒绝的时候,突然间手指一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 这是怎么回事? 这块玉佩好像会动!? 这怎么可能,没有生命的东西,怎么会动呢。 凌天明再仔细感受了一下手中的玉佩,发现这块玉佩又抖动了两下,并且还从里边泄露出了一股浓郁的灵气。 这一下子凌天明算是彻底确定了,这块玉佩真的会动,而且还有些不为人知的古怪。 凌天明压下心中的惊疑之色,暗中朝着这块玉佩里边输入了一丝灵气。 他想要试探一下这块玉佩到底有什么古怪,为什么会动。 只是无论凌天明再怎么试探,这块玉佩却再也没有发出什么奇怪的响动了。 凌天明凝思了片刻,问道:“这块玉佩有什么来历吗?” 美艳女子闻言,愣了一下,不知道凌天明为什么要忽然间问他这个问题。 不过他还是很快的回答道:“这块玉佩能有什么来历啊,不过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玉佩而已。” “这块玉佩是我从其他散修的手中收购到的,瞧着它样式挺别致的,应该会有女修喜欢,所以才买了下来。可是没想到过了那么久,也没有人要,差一点就砸在了手里。” 凌天明沉思了片刻,掏出了四块中品灵石,交给了那个美艳女子道:“这块玉佩我要了。” 美艳女子脸上一喜,她没想到凌天明竟然如此爽快,买下了这块玉佩。 这枚鸡肋一般的东西,今天可算是出手了。 美艳女子连忙接过凌天明递来的灵石,笑道:“道友好爽快,这里还有一些卖不出去的金刚珠,算是给道友你做添头吧。” 说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里边装了七八颗金光闪闪的珠子。 凌天明知道这金刚珠是什么东西,这东西就跟凡人使用的夜明珠一样,有照明的功用,并且还带有一些辟邪的效果。 只不过修仙者天生就会使用各种法术,想要照明的话,施展一个火球术就行了。 至于说到辟邪,那就更加没有什么卵用了。 自从两百年前魔道势力尽数被正道门派给一一歼灭以后,你瞧现在还有什么邪魔外道敢出来在外面走动的。 所以这金刚珠也是跟那块玉佩一样,有些鸡肋。 不过美艳女子愿意送这些金刚珠给凌天明做添头,那么他自然也不会拒绝了。 在把那块玉佩和这盒金刚珠收好后,凌天明就告辞了。 这一趟天南坊市之行,倒是颇有收获,凌天明感到十分的满意。 除了得到了十五张可以发挥出原版四分之一威力的符咒以外,还得到了一个十分古怪的玉佩。 这枚古怪的玉佩凌天明也说不出来是哪里有些奇怪,只是觉得这枚玉佩兴许还另有什么玄机。 不然的话,怎么自己把它拿到手的时候,它会忽然间动了一下,并且还泄露出了一股浓郁的灵气呢。 不过当凌天明回到自己的住处,用尽各种办法来驱使这块玉佩的时候,却发现这块玉佩再也没有表现出什么神奇的地方了。 它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玉佩,能够帮助修士提升一点修炼速度,但也就是那么一点点而已,几乎对修士起不到任何的帮助。 凌天明看到这种情况后,也只能无奈的把这块玉佩放下,只当是自己产生了错觉,然后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了即将在半个月后举行的宗门小比上。 …………………… 转眼间,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今天就是宗门小比的日子了。 就在前几天,凌天明已经跟金姑姑汇报了自己已经修炼到了练气五层的事情,顺利的获得了参加宗门小比的资格。 金姑姑是负责教导外门弟子功法修炼的外门掌事,有着练气十一层顶峰的修为。 不过因为金姑姑年纪有些大了,错过了突破筑基期的最佳年龄。 这一辈子要是没有什么其他机缘的话,一辈子也就只能停留在练气期了,所以他才会担任这事务繁忙的外门掌事。 凌天明一大早就来到了金姑姑所住的古华轩外面,等待着金姑姑带领他前往丹霞峰参加宗门小比。 这一次参加宗门小比的外门弟子,总共有十八个人。 除了凌天明这个练气五层的弟子以外,还另外有练气六层的弟子三人,练气七层的弟子一人,剩下的则都跟凌天明一样只有练气五层。 凌天明事先调查过历届宗门小比上能够突围到前十名的人选,基本上都有着练气七层以上的修为,至于练气六层的和练气五层的弟子,则基本上没有。 所以这一次参加宗门小比的外门弟子,凌天明估计除了自己以外,也就只有那个看起来十分年轻,并且有着练气七层左右修为的人,有这个希望了。 “好了,人都到齐了吧,随本座走吧。”金姑姑从屋内走了出来,扫了一眼众人,然后点了点头,带领着大家前往丹霞峰参加宗门小比。 宗门小比每三年举行一次,意在锻炼门中弟子,别只会埋头苦练,而少了与人争斗的经验。 毕竟在这修仙界内,要是没有实力的话,只能任人欺压,永无出头之日。 一个时辰后,金姑姑带领着大家来到了一座高高耸立的山峰上,这就是玄灵宗的九座主峰之一,丹霞峰了。 “金掌事来了啊,今年参加宗门小比的人,看着要比往年多出不少呢,金掌事教导有功了。”一位年纪大约在四十岁左右,看起来极为和蔼可亲的中年道人从丹霞峰上走了下来,对着金姑姑如是说道。 金姑姑闻言,恭敬一礼道:“四长老客气了,要不是您平日里对我们多加照顾,这些个不懂事得哪里会有如今的修为呢,都是托了四长老您的洪福。” 说完,对着尾随在身后的凌天明等人,轻轻的一扫道:“你们还不快点过来,给四长老见礼。” 第十二章 宗门小比 凌天明等人见状,连忙上前行礼道:“参见四长老。” 中年道人淡淡一笑,颔首道:“好了,别行这些虚礼了,快随我上去参加比试吧。” 说完,带领着凌天明等人,踏上了丹霞峰。 一刻钟后,凌天明等人来到了一处有着百丈宽的高高平台上。 玄灵宗的宗门小比,就在这处极为宽敞的平台上举行。 主持这次宗门小比的,是玄灵宗的大长老李秋月。 这个李秋月是一名女修,不过他是玄灵宗内自几位宗主之下,修为最高的一个人,有着筑基后期顶峰的修为,随时都有可能突破眼前的境界,到达结丹期。 所以没人敢因为她是一名女修,而瞧不起她。 金姑姑带领着凌天明等人,来到正坐在平台最上方的李秋月面前,行礼道:“弟子金萍,参见大长老。” 凌天明等人也不敢怠慢,紧跟着行礼道:“参见大长老。” 李秋月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貌美女子,穿着一件薄薄的蓝衫,眉眼间有一股清冷之意。 李秋月淡淡的扫了凌天明等人一眼,嗯了一声道:“都就座吧,等一会其他长老们带领内门弟子都到齐后,就开始抽签吧。” 金姑姑,不,现在应该叫她金萍了。 金萍对着李秋月恭谨的行了一礼,然后带着凌天明等人来到后面的位置上坐下,等待宗门小比的开始。 凌天明随着其他人一起落座后,心里边长长的舒了口气。 总算是到了这一天了,接下来就只等内门弟子来齐后,然后进行统一的抽签,就可以开始正式的比试了。 内门弟子们不像外门弟子们那样,只有一个金萍来负责教导所有人的修炼。 一旦成为了内门弟子,就可以选择一个长老拜在其的门下,成为内门弟子。 如果在这些人当中发现有谁天资极为出色的话,则会有机会拜在几位宗主门下,成为亲传弟子。 当初木清婷就是被发现有着水灵根的极佳资质,才被副宗主赤玄真人亲自收入门下,成为亲传弟子的。 凌天明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资质很差,也不敢奢望能够拜在什么宗主的门下。只要他这一次能够顺利的通过比试,成为宗门小比的前三名就行了。 至于将来具体拜在哪位长老的门下,则就是一件无所谓的事情了,反正他也没奢望自己能够找到一个什么好师傅。 至于他将来是否能够有一番成就,靠的也全部都是系统的帮忙。 就这样,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的时间,其他几位长老们也一一带着各自的弟子,来到了丹霞峰参加宗门小比。 玄灵宗总共有八位长老,除去一个修为最高的大长老李秋月并不招收弟子以外,其他几位长老们分别带着或多或少的弟子,前来参加宗门小比。 这宗门小比除了获胜的前十名弟子分别有不同的奖励以外,他们背后所代表的长老们,也会根据自己所获得的名次,而分别为各自的师傅带来数量不一的修炼资源。 而如果有外门弟子成为宗门小比的前十名的话,则随便哪一位长老收下这名弟子,他背后所代表的名次,也会成为这名长老所有。 不过这种情况发生的很少,至少最近二十多年内,玄灵宗里边是再也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了。 小比的名次跟修炼资源挂钩,是玄灵宗的历代宗主们所设置的一个特殊规定。 为的就是避免这些长老们偷懒懈怠,不用心教导门下弟子,无法让玄灵宗的传承能够一直延续下去。 因为有着这个特殊规定在,所以每次的宗门小比在所有长老们的眼中都显得极为重要。 每个人都卯足了劲,势要在宗门小比上获得一个好名次。 至于长老们当中修为最高的大长老嘛,则无需做这种费力的事情了。 她只需要用心的修炼,争取早日突破到结丹期,成为玄灵宗的又一名新宗主就行了。 “都到齐了吧?那此次宗门小比,就正式开始吧。” 李秋月淡淡的扫了在场的众人一眼,吩咐身边的婢女把早些时候准备好的抽签道具拿出来,交给那些弟子们。 抽签道具是一个罗盘一样的东西,只要把手放在上面,就会获得一个号码。 这个号码代表了你的出场顺序,只要号码相邻的两个人,就会两两凑成一对上场比试,直到一方胜出为止。 当然了,这些比试都是不能伤人性命的,只要对方投降认输了,或者再也没有反抗的能力了,就得停止手中的攻击了。 凌天明抽到的号码,是九十六号。 这一次参加宗门小比的人,总共有一百二十八位,所以凌天明会在十分靠后的阶段上场。 凌天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默默的看着一名名弟子被叫上擂台,进行比试。 因为是练气期弟子之间的比试,所以无需设置什么禁制来防止打斗的场面太过剧烈,伤到什么其他人。 因为这些弟子们的修为都在练气九层以下,争斗的手段有限,所以比试的速度也很快,基本上几个回合之间就奠定了胜负。 随着上场的人越来越多,凌天明也在这些人当中看到了几个熟人。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廖非凡了。 廖非凡身为二长老廖不群的儿子,一身的修为虽然不是在场之人当中最高的,但是争斗的手段却是层出不穷,甚至越级伤人,也是常有的事情。 跟廖非凡对上的,是一个修为境界比廖非凡高上一级的练气八层的弟子。 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还没等这名弟子发挥出自己的实力,就被廖非凡凭借着一把黄级上品的黄粱扇,给硬生生的扇下了擂台。 像是廖非凡这样背后有着强大的靠山,手中法器符咒不缺的弟子,也还有那么几个。 只是手段不像廖非凡那么张扬,都是中规中矩的通过了比试,顺利的进入到了下一轮。 如此这般,又过去了四五个时辰的时间,终于轮到凌天明上场了。 第十三章 比试开始 跟凌天明进行比试的,是一个有着练气六层修为的内门弟子。 这名弟子不巧,也是那廖非凡的父亲廖不群的门下弟子。 不知道是不是廖非凡跟他提前打过招呼的原因。 这名名叫胡小波的弟子,一见到跟自己对上的竟然是凌天明后,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抬手就是一个火球术,向着凌天明招呼过来。 虽然宗门小比上面是不允许伤人性命的,但是把人打伤打残了的事情,却是时有发生。 这个胡小波在上场之前,确实被廖非凡提前打过招呼,说是遇到了凌天明的话就无需客气,直接下死手,务求要把凌天明打伤打残了才好。 只要这件事情办得好的话,等到回去以后,廖非凡会对他重重有赏。 凌天明看到这个胡小波直接抬手就是一个火球术攻击过来,也不害怕,十分镇定的施展出了木盾术,护住自己的周身。 虽然五行法术当中火克木,但是木盾术的等级要比火球术高上那么一级。 而且两个人之间的修为差距也并不是那么的大,所以那火球术还没等到近身,就被凌天明施展的木盾术给挡了下来。 既然这个胡小波已经开始对自己动手了,那么凌天明自然也不再客气,从包裹里边取出了桃木剑,手捏法诀,驱剑攻了过去。 虽然素心剑诀的法诀总共只有三式,但是却包含了攻、守、困这三种变化。 攻指的是御剑攻击,守指的是御剑防守,困则指的是御剑困敌。 这个胡小波并没有什么太多的防御手段,看到凌天明驱剑攻了过来,只是取出了一张水盾术的符咒,唤出了一道水墙来保护自己。 可惜一道薄薄的水墙,怎么可能挡得住凌天明驱使的素心剑诀的凌厉锋芒呢。 一道剑气斩下,就划破了水墙,对着胡小波迎面刺去。 胡小波见状,神色大变,连忙喊道:“我认输!我认输!” 凌天明闻言淡淡一笑,收起桃木剑,抱拳道:“承让了。”说完,淡淡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凌天明对于自己能够胜过胡小波的这件事情,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不过跟凌天明一样同为外门弟子的那些人,却是各个都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看着凌天明。 毕竟凌天明的实力他们十分的清楚,能够如此迅速的修炼到练气五层,参加宗门小比已经是一件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他怎么可能还会施展如此厉害的剑诀,把一个修为境界比他高的人,给打下了擂台? 这也太让人难以置信了点吧! 相比较于这些人的目瞪口呆,那个一直在暗中观察这一切的廖非凡,却是眉头一皱,自言自语道:“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只有内门弟子才能修炼的木盾术呢?” “这些黄级中品的五行法术,只有成为了内门弟子以后才能够修炼。这个凌天明是怎么学会这个木盾术的,难不成是木师姐教给他的吗?” “对,一定是这样!” 廖非凡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这个臭小子,痴缠着木师姐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得寸进尺,跟木师姐要来这么多的修炼资源,实在是太不要脸了!我这一次一定要让他尝到一点教训不可!” 说完,眼里边闪过了一丝阴毒之色,眼神冰冷的看着凌天明的背影。 ………………… 凌天明顺利的闯过了第一轮。 就这样,又过去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剩下的几对参赛弟子也都一一比试完毕了。 第一轮过后,一共剩下六十四位成功获胜的弟子,开始进行第二轮的比试。 因为凌天明抽到的号码比较靠后,所以轮到他上场的时候,又是过去了三四个时辰的时间。 这个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不过几位长老们在这个时候开启了用来照明的禁制,照的四周如同白昼一般明亮。 所以没人会因为光线不足的原因,而无法继续比试下去。 跟凌天明进行第二轮比试的对手,是一个有着练气七层修为的年轻女子,他是三长老孙舞阳的弟子。 虽然廖非凡并没有提前跟这个年轻女子打过招呼,说要让他对凌天明下死手。 但是这位名叫张玉霞的女子,却是一看到凌天明后,就直接使出了自己最厉害的神通,对着凌天明攻击了过来。 “火鸟术?” 凌天明神色一肃,看着那冲着自己展翅飞来的熊熊火鸟,连忙施展出木盾术护住周身。 这火鸟术是黄级中品的火系法术,是火球术的晋升版本,可以直接演化出一只展翅飞翔的熊熊火鸟,攻击敌人。 这威力上面,也比火球术高出了几倍不止,绝对不是一个区区的木盾术就可以抵挡的住的。 所以凌天明也不打算真的去防御这个火鸟术,陷入被动的状态。 他只是想要迷惑这个张玉霞,让他以为自己只会被动的防御,不准备主动攻击,然后偷偷的利用更加凌厉的手段,把这个张玉霞打下擂台。 果然,凌天明的计策成功了。 张玉霞看到凌天明只是施展出木盾术护住周身后,脸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双手掐诀,驱使着那只展翅飞翔的火鸟,朝着凌天明激烈的攻去。 凌天明神色一肃,在那展翅飞翔的火鸟就要近身的时候,忽然从怀中拿出了五六张符咒,对着张玉霞迎面洒去。 这五六张符咒在凌天明灵力的驱动下,很快的就发挥出了其中的威能。 火球术,冰锥术等一系列黄级下品的五行法术,就好像不要钱一样,朝着张玉霞蜂拥而去。 因为张玉霞的一门心思都在驱使火鸟术攻击凌天明,所以并没有施展什么防御的手段护住周身。 所以当他看到这一连串的符咒攻击过来后,只来得及发出啊的一声惊声尖叫后,就被这一连串的符咒给打下了擂台。 随着张玉霞被打下擂台后,那即将近身的火鸟术,在没有了张玉霞提供灵力的支持后,也在凌天明的面前烟消云散了。 第十四章 赌注 “外门弟子,凌天明胜!” 四周的所有人都一脸惊讶的看着凌天明,被他如此凌厉的手段给震惊住了。 虽然凌天明的手段并不怎么高明,完全是靠一些不需要修为境界,就能够随意使用的低级符咒获得胜利的。 但是以凌天明外门弟子的出身,能够有如此雄厚的身家,一次性用出这么多的符咒对敌,本身也是一件令人十分感到吃惊的事情了。 凌天明胜利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等待下一轮的开始。 一旁的金萍若有所思的看了凌天明一眼,自言自语道:“这个凌天明每半年的时间才能够领取十块下品灵石,他哪里来的这么多灵石购买这么多的符咒........” 话语一顿,似乎想起了什么似得,眼睛一睁道:“不对!那些符咒的威力好像跟正常的符咒有一些不一样.....” 不止是金萍看出来了凌天明使用的那些符咒有一些不一样。 那些端坐在最高处的长老们也纷纷看出来了凌天明使用的这些符咒,跟那些正常的符咒有很大的不同。 “哼,这个外门弟子倒是挺厉害的嘛,一次性拿出了这么多的符咒跟人斗法,当真是身家不菲啊。”三长老孙舞阳不咸不淡的哼了一声,颇有些不服气的讥讽道。 坐在对面的中年道人闻言,淡淡一笑道:“孙师兄,怎么,你难道还没有看出来那些符咒跟正常的符咒有一些不同吗?” “此子所使用的符咒顶多也就只有正常的符咒四分之一的威力而已。这些符咒本身的威力其实并不怎么惊人,只要稍加防范的话,就可以应付过去。” “但是你的那名弟子还是输了,对于此次比试,你的那名弟子也实在是太大意了一点。” 孙舞阳愤愤不平道:“那又如何!此子只不过是耍了一些小手段而已,胜在一个出其不意罢了,并非是我的弟子技不如人。” “估计他刚才所使用的符咒,已经是他身上所有的符咒了。我倒是要看看此子接下来还能够拿出多少符咒对敌,接下来能够撑到第几轮。” 中年道人闻言,不置可否的一笑道:“是吗,那孙师兄咱们不如来赌一把如何?” “要是这名男弟子能够闯入前十名的话,你就把你刚得的那株黄级极品的碧叶莲心草赠给我。要是我输了的话,我就把我最近刚刚炼制出来的一炉黄级极品的绿琼丹转送给你,你觉得如何?” 孙舞阳心里一惊,一脸警惕的看着中年道人道:“陈师弟,你这是玩的什么把戏,要跟我赌这一把,你该不会是在暗中耍什么阴谋吧?” “这名男弟子再如何厉害,也只不过是区区一名练气五层的外门弟子罢了,怎么会有机会闯入此次小比的前十名呢。” “这个赌注只要是明眼人瞧着就会知道你肯定会输。你会这样心甘情愿的跟我赌一个必输之局,把绿琼丹转送与我!?” 中年道人摇了摇头道:“孙师兄,话不能这样说嘛。今日的比试还没有结束呢,你怎么就如此肯定我会输呢?” “再说了,在场的长老们都在,他们都可为此事做见证,你也不用担心我事后输了会暗中耍诈欺你,此事就看你愿意不愿意跟我赌这一把了。” 孙舞阳听到这里,眼睛里边闪过了一丝犹豫之色和贪婪之色。 犹豫的是这件事情真的会像表面上这么简单吗? 自己这个陈师弟真的会这么傻,跟自己赌一个肯定会输的赌局!? 而孙舞阳贪婪的,则是那炉黄级极品的绿琼丹若是能够得到手的话,则可以令他眼下的修为马上得到精进,有机会立刻突破筑基中期的瓶颈。 这份诱惑驱使着孙舞阳只是犹豫了片刻后,就点头同意了这个赌注。 他私心想着在场的长老们都在,可以为此事做个见证。 他事后也不怕这个陈师弟会赖账,暗地里耍什么阴谋。 中年道人看到孙舞阳同意了这个赌注后,笑了笑道:“很好,那我们就静静的等待比试结果出来吧。” 孙舞阳看着中年道人有恃无恐的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边总觉得有些不安。 难道他这次赌错了? 此时此刻的凌天明,还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两位长老们的赌注对象。 此时的他,还在认真的恢复刚才消耗的灵气,等待下一轮的开始。 经过了前面两轮的比试后,场上只剩下了三十二名弟子。 第三轮的比试将会在稍晚的时候举行。 经过新一轮的抽签后,凌天明抽到了二十八号的签位。 这个签位的出场顺序排在很后面,所以他只能回到座位上抓紧时间恢复灵气,好在下一轮开始之前,用最好的状态应敌。 此时的时间已经到了午夜,这是今天的最后一轮了,所有人都在加紧准备着,力求能够撑到第二天。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个时辰后,终于轮到凌天明上场了。 跟凌天明进行第三轮比试的,是一个练气八层的内门弟子,名叫李天平。 他是八长老苏有道的门下弟子。 八长老苏有道是玄灵宗长老会当中修为最低的一名长老,只是刚刚迈入筑基中期而已,成为玄灵宗长老的时间也没有几年。 所以他的门下弟子也都并不怎么突出,此人就是他派来参加此次小比当中修为最高的一名弟子了。 因此苏有道对此人寄予厚望,拿出了好几件防身的法器给他,力求能够在此次小比当中拿到一个好名次,奠定自己在长老会当中以后的地位。 凌天明看到此人上场后,神色第一次变得凝重了起来。 此人绝对是他所遇到的所有对手当中,给他压力最大的一个。 果然,这个名叫李天平的年轻男子,一看到凌天明上场后,就直接拿出了一把灵气逼人的虎头大刀,对着凌天明猛烈的攻了过来。 这把虎头大刀是一把黄级中品的法器,在李天平的手中舞的是虎虎生威,阵阵刀芒直逼的凌天明无处招架。 第十五章 艰难胜利 凌天明的桃木剑虽然也是一把黄级中品的法器,但是在面对李天平所使用的虎头大刀面前,也只有勉强自保的份,根本没有办法展开有力的回击。 凌天明神色一沉,他知道这样下去的话,他迟早要输掉这一轮的。 看来他得提前使用后备手段才行了! 凌天明从怀中拿出了一张泥沼术的符咒,悄悄的输入灵力,然后趁着李天平专心攻击自己的时候,出其不意的扔了出去。 这一张黄级中品的泥沼术,是土系法术当中的一种,主要的功能是让人陷入泥沼当中,失去攻击能力。 只见那张泥沼术催发成功后,在李天平的脚下形成了一股泥流,令李天平的脚陷了进去。 李天平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陷入了泥流当中。 凌天明看到这一幕后,眼前一亮,连忙驱使着桃木剑,向着李天平的胸口狠狠的刺去。 这一剑直取要害,凌天明要逼的李天平主动认输,然后获得此轮的胜利。 不过意想不到的一幕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李天平的身上突然冒出了一股耀眼的金光,一道淡淡的盔甲身影,在李天平的身上浮现,挡住了凌天明的攻击。 “防御型法器!?” 凌天明一脸愕然的看着这一幕,他没想到李天平的身上竟然还携带有防御型法器,并且等级还似乎不低的样子,至少有着黄级中品的等级。 这可就不妙了,要是没有更加凌厉的手段的话,恐怕凌天明这一次根本没有办法突破李天平的防御,获得此轮的胜利。 李天平还陷在泥沼术当中,暂时还没有办法出来。 不过留给凌天明的时间也不多了,只要再给李天平一些喘息的时间的话,他迟早能够脱困的。 凌天明咬了咬牙,沉声道:“罢了,顾不了那么多了,现在看来也只能使用那张惊雷术,来突破此人的防御了!” 凌天明一边驱使着桃木剑不停的攻击李天平,消耗那件防御型法器身上的灵气。 一边悄悄的拿出了那张黄级中品的惊雷术,只等李天平身上的那件防御型法器被削弱后,就直接使用出来,一举克敌! 李天平冷笑了两声,似乎看出来了凌天明的目的,只见他从怀中又拿出了一件木偶人一样的东西,朝着凌天明扔了过去。 那个木偶人到了地上,马上就化为了高约半丈大小的人形傀儡,朝着凌天明迅速的攻了过去。 “天机堡的木傀儡?苏师弟,你连这样的稀罕玩意都送给了你的弟子防身,看来你很看重他此次的比试嘛。”孙舞阳有些惊讶的看了坐在最下首位置的苏有道一眼,如是说道。 苏有道闻言,嘿嘿一笑道:“孙师兄谬赞了,这木傀儡虽然稀罕,但也不是无法得到的东西。每年天机堡那边都会流出一些木傀儡出来,在他们旗下的坊市销售。” “再说了,我给爱徒的这种傀儡,只是木傀儡当中最低级的一种,顶多也就只有练气五层左右的实力罢了,实在算不了什么。” 孙舞阳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颔首道:“虽然你给他的这种木傀儡是最低级的一种,但是在如此关键的时刻,有了这具木傀儡牵制那小子的动作,相信你的弟子很快就会脱困而出,奠定胜局了。” 苏有道笑而不语,并没有回答什么,不过他的眼角眉梢之间还是露出了一抹得意之色。 果然,在有了那个木傀儡的牵制后,凌天明再也腾不出手来攻击李天平了。 不过好在的是,这个木傀儡终究只是一具没有灵性的东西,本身只会木楞的用手进行攻击,根本不懂得变通之道。 在凌天明不惜消耗身上的大半灵力,施展素心剑诀趁着这个木傀儡不备,一举砍下这个木傀儡的脑袋后,这个木傀儡也就失去了战斗能力,轰然倒在了地上。 不过就在这片刻的功夫内,李天平也从泥沼术当中脱困而出,重新挥舞着虎头大刀,朝着凌天明猛攻了过来。 凌天明神色大变,他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隐藏实力了,连忙从怀中掏出了仅剩的那十张残破符咒,朝着李天平一把洒去。 这些残破符咒虽然单张的威力并不明显,但是十张叠加在一起后,还是让李天平的攻势为之一阻,没时间对付凌天明了。 不过这停顿的功夫也就是片刻而已,很快的,李天平就重新挥舞着虎头大刀,朝着凌天明猛烈的攻去。 不过就是这片刻的停顿功夫,凌天明就已经激发了那张惊雷术的符咒,朝着李天平扔了过去。 一道刺目的惊雷从天而降,打在了李天平的身上。 雷系法术是所有五行法术当中威力最大的一种,即便只是一张区区的黄级中品的惊雷术,也发挥出了近似于黄级上品攻击性法术的威能。 因为李天平身上的那件防御型法器,在前面的时候已经被凌天明消耗了大部分的灵气了。 所以现在面对凌天明施展的这张惊雷术的符咒时,根本没有丝毫的招架能力,就直接被一击而散了。 剩余的符咒威能尽数的全部灌注到了李天平的身上,令李天平双眼一翻,就此被电晕了过去。 “外门弟子,凌天明胜!” 场边监督的执法弟子们看到李天平失去了战斗能力后,就直接大旗一挥,宣布凌天明胜利了。 四周安静成一片,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凌天明,似乎还不敢相信凌天明竟然战胜了一个比他看上去要强大上无数倍的敌人。 不过胜利了就是胜利了,再也没人敢轻视凌天明这个外门弟子,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路,默默的看着凌天明从擂台上下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这一次凌天明能够胜利,可谓是拿出了自己所有的底牌,才勉强战胜对手的。 现在他的身上除了用来作为最后保命之用的200积分以外,就没有其他任何的攻击手段,可以用来参加接下来的比试了。 第十六章 廖不群 能够闯入现在这个轮次的选手,实力毋庸置疑,肯定各个都比凌天明强。 可是距离选出本次宗门小比的前三名,凌天明至少还得经过三轮以上的比试才行。 而就凭借他现在手上的这些筹码,根本没办法支撑他进入前三名。 凌天明只要一想到这里,心里边就不自觉的一沉,有些愁眉不展了起来。 就在凌天明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却说长老们聚集的平台上,正在发生着一场唇枪舌战。 “苏师弟啊,看来你那个弟子当真是不中用啊,身上有着这么多的法器防身,竟然还是输给了一个只有练气五层修为的外门弟子,看来今年的宗门小比,也只能委屈你垫底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中年道人,突然在这个时候开口,不咸不淡的刺了苏有道一句。 苏有道的脸色铁青成一片,也不反驳什么,只是狠狠的瞪了自己的那个不成器的弟子一眼,咬牙道:“让陈师兄见笑了,是我的弟子学艺不精。” “此番回去后,我肯定会好好的教训他们,让他们日后勤加修炼,以免他们出师以后,污了玄灵宗的大名。” 中年道人淡淡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了,只是把目光转移到了同样脸色极不好看的孙舞阳身上,徐徐道:“孙师兄,如今这个小子已经快要成为此次小比的前十名了,你的那株碧叶莲心草可得准备好了,明儿个我可是要亲自前来验收的。” 孙舞阳冷笑一声道:“你急什么,距离比出前十名可还差一轮呢。等到这个小子到时候真的能够闯过接下来的这一轮再说吧。” 说完,一甩袖子,转身离开了这里。 中年道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孙舞阳离去的背影,对着坐在上首位置的李秋月躬身一礼,说了声告辞后,也同样转身离去了。 李秋月目视着两人离去,从座位上起身道:“好了,今日的比试到此结束,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天再进行下一轮的比试。” 说完,从袖子里放出了一条轻飘飘的蓝色丝带,踏着丝带凌空而去。 随着李秋月离去后,场上就只剩下了二长老廖不群等人了。 廖不群是个看起来有着四十多岁年龄的中年男子,留着一小撮胡子,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今日的宗门小比上,廖不群一直不吭一声,只是眯着眼睛默默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一个时辰后,廖不群的洞府内。 “爹,原来你在这里啊,我有一件急事想要跟你说!”廖非凡从外面急匆匆的跑到廖不群的面前,大声的说道。 廖不群闻言,摇头道:“你不用说什么了,为父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你不用着急,这一次为父一定会帮助你铲除掉凌天明这个眼中钉的。” 廖非凡高兴道:“真的吗!?父亲您愿意帮助我铲除掉凌天明这个臭小子?那真的是太好了!” 廖不群责备的看了廖非凡一眼,沉声道:“你这样毛毛躁躁的性子也该改改了,不然将来如何在这玄灵宗内立足?要知道,觊觎为父这个长老之位的人,可是有很多的呢。” 廖非凡满不在乎道:“这玄灵宗内谁敢跟您过不去啊,这上面不是还有老祖在嘛,您这个长老之位根本无人可以动摇,相信过不了多久,等那李大长老晋升为结丹期后,您就可以顶替她成为掌事的大长老了。” 廖不群听到廖非凡提起李秋月,不禁神色一变,怒斥道:“放肆,大长老是你能议论的吗?这句话要是让外人听到了,为父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保不住你!” 廖非凡身子一抖,连忙跪下道:“父亲大人,儿子知错......知错了。”说完,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廖不群淡淡的扫了廖非凡一眼,抬手道:“起来吧,下次切不可再如此言行无状了,懂了吗?” 廖非凡小声的说了声是后,起身安静的站在一旁,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了。 廖不群道:“好了,先不提这些了。明天的比试我会想办法让你和那小子分到一组的,到时候你拿着我的雌雄宝剑参加比试,肯定能够胜过那小子的。” “虽然宗门小比上面有明文规定不能伤人性命,但是却并没有明说不能把人给打残打伤了。所以到时候你不用跟他客气,直接把那小子的筋骨给废了,让他再也无法修炼。” “一个无法修炼的废人,在这玄灵宗内是待不了多久的,只要假以时日,就可以无声无息的解决了他,懂了吗?” 廖非凡兴奋的点头道:“父亲大人,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我明天一定会让那小子知道,敢在玄灵宗跟我作对,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 此时此刻的凌天明,还并不知道廖非凡已经决定在明天的比试上面把他打成一个废人的计划。 此时的凌天明,刚刚跟随金萍回到外门弟子居住的朝霞峰上,在跟其他人做了一番道别后,就准备回到自己的住处休息去了。 不过当凌天明回到自己的住处后,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自己的石洞门口,好像是一直站在这里等自己回来的样子。 中年道人看到凌天明回来后,含笑道:“凌师侄,你总算回来了。” 凌天明神色一凛,连忙上前行礼道:“参见四长老。” 中年道人摆了摆手道:“好了,无需多礼,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再说吧。” 凌天明有些忐忑不安的看着中年道人,不知道他这个时候来找自己到底是所为何事。 不过看中年道人的神色不像是来找自己麻烦的样子,所以凌天明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跟随在中年道人的身后,进入了石洞内。 进入石洞后,中年道人随意的找了一个石凳坐下,对着凌天明道:“凌师侄,今日的比试你当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竟然接连战胜了好几个修为境界都要比你高的对手。相信明日的比试你应该也能够顺利的通过,成为本门的内门弟子的。” 第十七章 宝光琉璃针 凌天明不知道中年道人忽然间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能一脸恭谨的回道:“这一切都是托了四长老您的洪福,弟子才有如此佳绩,弟子不敢独自居功。” 中年道人闻言,呵呵一笑道:“好了,你不用在我面前表现的如此拘谨。我今日找你过来,是有一样好东西想要给你。相信有了这样东西后,你明日想要闯入本次比试的前十名,也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 “送我一样东西?” 凌天明愣了一下,还没等他问清楚是什么东西的时候,那中年道人就十分主动的拿出了一枚宝光四射的琉璃针,递给了他。 “这枚宝光琉璃针,是我早些年时候在外游历所得,是一件黄级上品的法器,以你现在的修为使用它,倒也能够勉强驱使。” “有了这枚宝光琉璃针护身,相信明日的比试你一定可以顺利的通过,即便是闯入本次比试的前十名,也是一件没有问题的事情。” 凌天明一脸惊讶的看着中年道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好了。 他与这中年道人不过只有区区的数面之缘罢了。 两人非亲非故的,中年道人突然间送了如此厉害的法器给他,实在是令他感到匪夷所思,百思不得其解。 有道是无功不受禄,凌天明如何敢轻易的收下这枚宝光琉璃针,给自己招来一些未知的麻烦呢。 念及此,凌天明连忙推迟道:“四长老,弟子无德无能,修为低微,您如此帮我,弟子实在是感到受之有愧,惶恐不安,所以实在不敢收下您的这份重礼。。” 中年道人淡淡一笑道:“你无需如此快的推迟我,有道是无功不受禄,我之所以突然间送你这个玩意,其实是有一些原因的。” “我也不怕直接把实话告诉了你,今日我跟三长老定下了一个赌局,而其中的赌局对象就是你。” “只要你能够顺利的成为本次比试的前十名的话,那么我就会得到一株黄级极品的灵草。而我若是输了的话,那我就要赔给三长老一炉黄级极品的丹药。” 中年道人说到这里,淡淡的瞥了凌天明一眼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 凌天明一脸苦涩的看着中年道人。 他现在可算是明白了,这中年道人为何要无缘无故的送给自己这么一件黄级上品的法器了。 原来是因为他成为了这中年道人和三长老孙舞阳的赌局对象! 中年道人为何会和那孙舞阳定下赌局凌天明不想管,他只知道他接下来无论是输是赢,到头来都是死路一条。 因为无论他帮助哪一方赢了赌注,另外一方势必会恨上他,将来暗中给他使一些绊子,让他在玄灵宗内呆不下去,实在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情。 可是凌天明知道,他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必须要赢。 因为只有赢了,他才有机会完成主线任务变得更加强大,然后才能够有机会摆脱现在这种任人鱼肉的局面。 而一旦输了,不仅中年道人会怨恨他,那三长老孙舞阳也不会领他的这个人情的。 所以凌天明也只能对不起那个孙舞阳了,明天的比试他必须赢,也一定会赢下来! 凌天明的心里这样想着,但是明面上,他却不能表露出来,反而露出了一副为难的表情道:“启禀四长老,弟子有您的这枚宝光琉璃针,闯过明日的比试自然没有问题。” “可是那三长老因为弟子而输了赌局,那将来这三长老嫉恨上弟子,要暗中报复弟子可怎么办啊。” 中年道人呵呵一笑道:“你有如此担心也实属正常,这样吧,只要你明天的比赛赢了的话,那我可以为你作保,收你入我的门下。” “虽然我不能保证你进入我的门下后可以让你修为大进,但是将来保你在玄灵宗内周全,至少还是没有问题的。” 凌天明听到这句话后,暗暗冷笑了两声,这个中年道人说话还真是滴水不漏啊。 明面上中年道人说,他能够收自己为弟子,保证自己以后在玄灵宗内的安全。 可是他这句话却也暗中表明了只会保证凌天明在玄灵宗内的安全,要是哪天凌天明不在玄灵宗内的话,那他可就没有办法保证凌天明的安全了。 除非凌天明愿意一辈子当一个缩头乌龟呆在玄灵宗内,不然的话,他就要时时刻刻的面对那孙舞阳极有可能暗中加害他的危险。 不过凌天明也知道,中年道人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也算是对他仁至义尽了,他也不能再对中年道人多要求什么了。 所以很快的,凌天明就佯装出了一副高兴的样子道:“多谢四长老愿意保护弟子的周全,弟子向您保证,明日的比试弟子一定会竭尽全力替您赢下这场赌局的!” 中年道人看到凌天明如此识趣的样子后,满意的点头道:“很好,那你就加紧休息吧,对了,这枚宝光琉璃针你也好好的熟悉一下,也好在明天的比试上面能够灵活自如的驱使它。” 说完,便起身离开了这里。 凌天明目送着中年道人离去的背影,低声自语道:“这就是修仙界内没有实力的下场吗?即便心里边不愿意,也只能被动的成为别人赌局中的对象,连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凌天明不自觉的咬了咬嘴唇道:“不行,我要变得更强,我要快一点变得更强才行!” ………………………… 第二天清晨,凌天明顶着一对硕大的熊猫眼从床上起来。 昨天晚上,凌天明用了一晚上的时间熟悉那枚宝光琉璃针的功能,现在他已经能够灵活自如的驱使这枚宝光琉璃针,在今天的比试上面用来对敌了。 昨天晚上的试验当中,这枚宝光琉璃针的威能让凌天明感到十分的惊喜。 据他估计,比起他唯一见过的那件廖非凡手中的黄级上品的黄粱扇来说,绝对要厉害上好几分。 第十八章 先发制人 有了这枚在黄级上品的法器当中也属于顶尖行列的宝光琉璃针的帮忙,凌天明相信,他今天的比试一定能够顺利的通过,然后进入前三名的! 一刻钟后,凌天明来到了金萍居住的古华轩外面,等待金萍起来,带领着他前往丹霞峰参加接下来的比试。 说起来,昨天的一番比试下来,所有参加宗门小比的十八名外门弟子,如今就只剩下两个人了。 除了凌天明以外,剩下的那个就是在所有外门弟子当中修为最高的青年男子了。 这名青年男子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跟凌天明一般大,但是修为却比凌天明要高,长得倒也是一副相貌端正的样子,给人一股亲切之感。 凌天明跟这个青年男子并不相熟,只知道他姓王,所以也没有过去跟他交流什么的意思,只是默默的站在原地,等待金萍出来。 过了一会儿后,金萍在两个小丫头的服侍下,从屋内走了出来。 金萍淡淡的扫了凌天明两人一眼后,摆了摆手道:“都跟我走吧。”说完,带领着凌天明等人前往丹霞峰参加比试。 一个时辰后,凌天明等人来到了丹霞峰。 今天的比试将会一次性决出前三名和最终的优胜者,所以赛程格外的紧张。 凌天明到达了丹霞峰后,就在执法弟子的带领下上前抽签,然后抽到了一个八号的签位。 因为今天参赛的弟子只剩下十六名了,都是精英当中的精英。 所以为了公平起见,不让一些修为太高的选手提早相遇,让修为过低的选手因为签运好而水进十强。 因此其中修为最高的四名弟子将直接获得轮空,成为本次宗门小比的前十名。 而剩下的十二位选手,则会两两抽签对决,争夺剩下的六个前十名的席位。 跟凌天明抽到一起的,好巧不巧正好是三长老孙舞阳门下的一个得意弟子——杨明潇。 这个杨明潇有着练气八层顶峰的修为,只差一点点就可以突破到练气九层了,是接下来这轮要参加比试的人当中,修为最高的一个。 这一次杨明潇参加宗门小比,他也是同样被孙舞阳寄予了厚望,势要争到一个好名次的。 能够在这个时候跟凌天明抽到了一起,也算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注定了他们要比这一场。 这一场比试,将会直接决定这个杨明潇背后的孙舞阳,和凌天明背后的中年道人谁能够获得这次赌局的胜利。 在静静的等待了两个多时辰后,前面的几对选手都比试完毕了,终于轮到凌天明和杨明潇上场了。 凌天明上场后,对着杨明潇微微一抱拳道:“还请杨师兄指教。”说完,也不等那杨明潇反应过来,就直接祭出了那枚宝光琉璃针,朝着杨明潇的眉心飞速的刺去。 杨明潇见状,神色一变,暗暗恼火这凌天明竟然如此不讲规矩,说动手就动手。 不过他能够闯到这一轮,自然也不是什么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了。 所以他很快的就反应了过来,祭出了自己的法器,一面黄蒙蒙的铜镜,向着凌天明照去。 这面铜镜虽然只是一件黄级中品的法器,但是胜在功能神奇,被这面铜镜罩住后,能够瞬间让人如入泥潭一般,全身都无法动弹一下,最后则只能被那杨明潇施展法术击下擂台。 不过这面铜镜虽然神奇,但是凌天明发动的攻击,却是比杨明潇照祭出这面铜镜的速度还要快。 只见那枚宝光琉璃针只是一眨眼的功法就来到了杨明潇的面前,对着杨明潇的眉心直刺下去。 这一击要是刺中的话,即便杨明潇不死,也要深受重伤了。 杨明潇看到这一幕后,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拿出了一张黄级中品的金甲符,激发符咒护住全身。 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那枚宝光琉璃针只是滴溜溜的一转后,就瞬间刺破了杨明潇身上的防御,对着他的眉心狠狠的扎了下去。 “我认输!我认输!” 杨明潇脸色苍白的大声喊道,拼命的向后躲着,想要躲开那枚射来的琉璃针。 凌天明听到这声认输后,不自觉的挑了挑眉头,挥了挥手,把那枚即将刺入杨明潇眉心的宝光琉璃针给召了回来。 这一场胜利,凌天明胜在一个巧字。 要不是他利用了宝光琉璃针奇快无比的速度来了一招先发制人,直接对杨明潇动手。 不然的话,一旦等到那杨明潇利用铜镜罩住凌天明的话,恐怕刚才高喊认输的人就得换成是他了。 长老们齐聚的平台上,孙舞阳脸色铁青的看着执法弟子大旗一挥,宣布凌天明获得本轮胜利。 “好,很好!陈师弟当真是舍得下本钱啊,连这枚宝光琉璃针都增给了这小子。相信这小子凭借着这枚宝光琉璃针,想要闯入本次宗门小比的前三名,也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中年道人听到了孙舞阳的这番冷嘲热讽后,也不回应什么,只是淡淡的笑道:“孙师兄,你是否应该把你的那株碧叶莲心草给我了?” “有道是愿赌服输,这小子现在既然已经闯入了本次小比的前十名了,你也应该是时候兑现昨日的承诺了。” 孙舞阳冷哼一声,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玉盒子,扔给中年道人道:“接好了,可别摔坏了,不然我可是不赔的。” 中年道人袖子一挥,一道清风拂过,卷着那个玉盒子来到手中,轻轻的打开盒子看了一眼后,满意的点头道:“嗯,不愧是黄级极品的碧叶莲心草,这其中蕴含的木灵气果然是充裕至极,多谢孙师兄了。” 说完,把玉盒子收好,就不再多置一语了。 大长老李秋月静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若有所思的瞥了已经回到座位上坐好的凌天明一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场闹剧到此,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不过今日的比试还没有结束,接下来就要展开前三名的争夺了。 第十九章 上品灵石 成功闯入前十名的十位选手,将会重新分为五组,两两对决,决出本次比试的前五名。 然后这五名选手当中修为最高的人轮空,其他四个人则各自分为两组争夺剩下的两个晋级名额。 如此,就决出了前三名。 等到这前三名决出后,就直接展开车轮战,能够撑到最后的,就是本次宗门小比的优胜者了。 这样的比试规则,对于那些修为低微的人来说极为吃亏。 他们要比那些修为高的人多比上那么一轮,而且要消耗的灵力和负伤的情况也要比那些修为高的人更加严重。 不过这就是修仙界的残酷法则,没有实力和修为不够的人只能被人欺压,根本不会讲什么公平与否的话。 一盏茶的时间后,凌天明在执法弟子的带领下重新上去抽签,抽到了一个一号的签位。 也就是说,接下来再过一刻钟的休息时间后,就要轮到他上场了。 不过此刻的凌天明身上的灵力只是刚刚恢复了一小半而已,根本不足以支撑他马上投入接下来的比试当中。 那枚宝光琉璃针每使用一次,就要消耗掉凌天明身上大半的灵力。 所以凌天明现在身上的灵力情况,根本不足以支撑他再次驱使那枚宝光琉璃针了。 除非他现在马上得到什么灵丹妙药,或者有一块超过中品的灵石供他恢复灵力。 不然的话,在接下来极短的休息时间过去后,他就只能顶着这种半残的状态上场了。 按理来说,凌天明现在可以再去寻求中年道人的帮助,请他赐给自己一块上品灵石用来恢复灵力。 毕竟凌天明现在已经闯入了本次宗门小比的前十名了,不久后他就会成为那中年道人的门下弟子,让中年道人帮自己这个忙,也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过中年道人只是答应了帮助凌天明闯入本次小比的前十名,并没有说要帮助他更进一步。 所以凌天明也实在不敢保证中年道人会答应自己的这个请求,赐给他一块上品灵石用来恢复灵力。 正当凌天明站在原地踌躇了半天,犹豫自己该不该去找中年道人帮忙的时候,却听身后传来了一声温和的声音道:“凌师侄,你是不是在担忧等一会没有时间恢复灵力,无法如常的上场比试啊?” “金姑姑!?” 凌天明一脸惊讶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金萍,连忙对着她深施一礼。 金萍摆了摆手道:“不用行礼了,这块上品灵石你拿去,抓紧时间恢复灵力吧。等一会的比试你要好好加油,可别辜负了这一次来之不易的比试机会。” 说完,扔给了凌天明一块淡蓝色的灵石。 这块淡蓝色的灵石充满了浓郁的水属性灵气,比起凌天明曾经获得的那几块中品灵石相比,至少还要多出十倍以上的灵力。 有了这块上品灵石帮助的话,凌天明能够马上恢复身上消耗的灵力,参加接下来的比试了。 不过这金姑姑为何要帮助自己? 按理来说,他与这金姑姑非亲非故的,她没有这个理由帮助自己才对啊! 似乎是看出来了凌天明心里边的疑惑,只听金萍淡淡的解释道:“你可不要以为这块上品灵石是我白送给你的,将来我可是要从你身上拿回报酬的。” 话语一顿,徐徐道:“按照往年的规矩,凡是成为宗门小比前三名的选手,都会分别获得一颗黄级上品的黄龙丹,到时候只要你把这颗黄龙丹让与我,就算是我送给你这块上品灵石的代价了。” 凌天明愣了一下,金姑姑竟然想要黄龙丹? 黄龙丹是何物,凌天明自然知道了,这是一种价值不下于筑基丹的灵丹妙药。 能够帮助练气期的弟子在突破筑基期瓶颈的时候,增加一定的突破几率。 金姑姑想要这枚黄龙丹,估计是想要增加自己突破筑基期的概率。 不过凌天明对于金萍选择帮助自己,还是感到疑惑道:“金姑姑,您就如此肯定我能够闯入本次小比的前三名?” “要是我接下来输了的话,您的这块上品灵石岂不就要打水漂了。” 金萍摇了摇头道:“你不用担心,就算你到时候真的输了接下来的比试,我也认了,反正这块上品灵石在我的手里也没有什么其他用处,倒不如送给你赌上这么一把。” “毕竟现在除了你能帮我这个忙以外,也没有其他人能够帮助我获得那枚黄龙丹了。与其我在这里坐以待毙,倒还不如死马当活马医,试上一试。” 凌天明听到这里,心里边倒也明白了金萍的想法。 这金姑姑的年纪已经错过了突破筑基期的最佳年龄了,如今若是想要再有所突破的话,只能够借助一些外物的帮助才行了。 如今她把所有的本钱放在自己的身上赌这么一把,可谓是孤注一掷了。 毕竟这么一块高级的上品灵石,可不是练气期的弟子能够轻易拥有的。 金萍身在掌事之位这么多年,估计身上也就只有这么两三块上品灵石而已。 如今给了凌天明一块上品灵石,已经算是倾尽她的所有资源来帮助凌天明了。 在这样的大前提之下,凌天明这一次说不得要拼尽全力,帮助金姑姑争到这么一颗黄龙丹了。 凌天明拱了拱手道:“还请金姑姑放心,竟然您如此信任我,那我接下来一定会拼尽全力,替您夺得一颗黄龙丹的。” 金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也不打扰你恢复灵力了,你且好好的准备一下接下来的比试吧。”说完,转身离开了这里。 凌天明目送金萍离去后,心里边还是有一丝疑惑。 因为此次除了他闯入了本次比试的前十名以外,那个姓王的青年男子也出人意料的闯入了本次比试的前十名。 按理来说,金萍应该去找那修为境界比自己高的青年男子才对,怎么独独找了自己呢? 凌天明摇了摇头,也不再想这么多了。 反正眼下对于他来说,还是抓紧时间恢复灵力最为重要,至于其他的事情,他可没时间去管那么多了。 第二十章 飞天枪 一刻钟后,凌天明借助那颗上品灵石的帮助,终于恢复了全身损耗的灵力,把自身的状况调整到了最佳的状态。 等到凌天明上场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对手竟然是廖非凡! 这不可谓是不凑巧了。 有道是仇人相见分为眼红,廖非凡看到凌天明上场后,嘿嘿冷笑道:“小子,今天算你倒霉,既然你遇到了本大爷我,那你就别怪我接下来对你手下不留情面了!” 说完,祭出了一面黑色的令牌,手捏法诀,咻的一声对着凌天明激射而去。 这面黑色令牌名为黑血令,是一件极阴毒的法器。 一旦被这面令牌给击中的话,就会被吸去全身的精血,成为这面令牌的牌下亡魂。 廖非凡一上来就祭出如此阴毒的法器,打的就是一个要马上置凌天明于死地的主意。 虽然宗门小比上面不允许伤人性命,但是在廖非凡的有意控制之下,只要能够吸取走凌天明身上一半的精血,也足以让凌天明元气大伤,吃尽苦头了。 凌天明见那面黑血令飞射而来,倒也不惧,挥手使出了木盾术。 虽然这木盾术并不能阻挡那面黑血令多久,但是只要能够阻挡片刻的功夫,让凌天明有时间祭出那枚宝光琉璃针就行了。 这面黑血令跟凌天明的宝光琉璃针一样,都是黄级上品的法器。 所以在面对凌天明施展的木盾术时,只是一刹那的功夫,就击破了这层防御,对着凌天明的胸口飞射而去。 不过这个时候凌天明也已经成功的祭出了那枚宝光琉璃针,以极其惊人的速度抢先一步来到廖非凡的面前,对着他的面门狠狠的刺去。 只是廖非凡见状竟然也不躲,只是双手捏出了一道古怪的法诀。 两口红蓝相交的雌雄宝剑忽然间从廖非凡的袖口里边“咻”的一声飞了出来,以更加惊人的速度把那枚飞射而来的宝光琉璃针,给击落到了地上。 “雌雄双剑!?” 坐在平台上观战的中年道人看到廖非凡使出来的这两口红蓝相交的雌雄宝剑后,情不自禁的惊呼道。 廖不群淡淡的瞥了中年道人一眼,颔首道:“陈师弟好眼力啊,没错,这正是老夫的那两口黄级极品的雌雄宝剑。” 中年道人沉声道:“廖师兄,你连这样珍贵的法器都交给了你的儿子,看来你对于此次的宗门小比是势在必得啊。” 廖不群闻言,笑了笑,没有否认什么,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静静的看着高台上的比试。 中年道人暗暗摇了摇头,略带一丝可惜的看了凌天明一眼。 本来以他的估计,凌天明凭借着他赠予的这枚宝光琉璃针,应该还可以更进一步,闯入本次比试的前五名的。 但是看眼下的情形,这凌天明是断然不可能斗的过手持黄级极品法器的廖非凡了。 所以这一仗,凌天明输定了。 此时此刻在场的所有人都跟中年道人一样,认为凌天明这一次绝无胜算,输掉这场比试也只是片刻之间的事情而已。 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了! 只见廖非凡刚刚驱使着那两口雌雄宝剑,向着凌天明攻去之时,却见凌天明神色一肃,抬起右手打出了一道金光。 一杆金光灿灿的金色长枪,突然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这杆金色长枪上面充满了浓郁的金属性灵气,气势上直接压过了廖非凡驱使的那两口雌雄宝剑,令人望之胆寒。 凌天明眼神专注的看着这杆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的金色长枪,暗道一声:廖非凡,你不是想要趁着这次机会置我于死地吗? 那我倒是要看看你的那两口雌雄宝剑,能不能比的过我这杆用了200积分兑换出来的一次性消耗品——黄级极品的飞天枪! 这杆飞天枪长约八尺,是用黄级材料当中最坚韧的金刚霹雳石锻造,在所有黄级极品的法器当中,绝对是属于攻击力最强的那一种。 因为凌天明看到廖非凡准备对自己下死手了,所以他也决定不再手软了,要好好的借着这次机会给廖非凡一番教训才行。 因此,他才会花费巨大的代价,用自己的所有系统积分兑换出了这样一件一次性的消耗品——飞天枪! “飞天枪(一次性消耗物品,可使用时间两个时辰):黄级极品,以金刚霹雳石为主材料锻造,内含极其浓郁的金属性灵气,可破坏所有黄级极品以下木属性法器和木属性法术的威能,对其他类型的法器和法术也有一定的压制性,是一件以攻击性为主的金属性法器。” 这短短的一段介绍指出了飞天枪的强大破坏力。 因为五行当中金克木,所以这杆充满了金属性灵气的飞天枪一旦面对木属性的法器和法术之时,将会有绝对的压倒性优势,可以一击便击垮敌人。 而在面对其他类型的法器和法术之时,也因为它的强大破坏力,也有着绝对的优势,不至于落于下风。 不过因为这杆飞天枪的威力实在是太强了,对于现在只有区区练气五层修为的凌天明来说,根本没有足够的灵力可以驱使它几次。 所以他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击败廖非凡才行,不然的话,等到他身上的灵力彻底枯竭后,他就会陷入任人宰割的窘境了。 凌天明的瞳孔微微一缩,挥手打出了一道金光,驱使着那杆飞天枪朝着廖非凡攻去。 这杆飞天枪不愧于是黄级极品的法器当中攻击力最强的一种。 当它面对廖非凡驱使的那两口雌雄宝剑之时,根本没有几下的功夫,就击退了这两口雌雄宝剑,对着廖非凡的心口狠狠的刺去。 这一刺要是击中的话,那么廖非凡非得受到重伤不可。 廖非凡看到这一幕后,脸色顿时白成了一片,连忙把自己身上所携带的所有防御型的符咒激发出来,抵挡飞天枪的攻势。 不过可惜的是,这些符咒的等级最高的也只不过是一张黄级上品的木墙术,在属性上面被凌天明驱使的飞天枪给克制的死死的。 第二十一章 风波平 因此,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飞天枪就攻破了廖非凡身上的防御,对着廖非凡的心口狠狠的刺去。 廖非凡见状,只来得及侧过半个身子进行躲避,让飞天枪刺穿了他的肩膀。 虽然这一击并没有伤到廖非凡的性命,但是也足以让他身受重伤了。 凌天明眼睛一眯,再次打出了几道金光,驱使着飞天枪攻向廖非凡。 凌天明自然知道宗门小比上面是不能伤害对方性命的,但是他也知道原先廖非凡针对他的时候,打的是个什么样的主意。 因此,凌天明准备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廖非凡也尝一尝筋骨尽断,往后形同一个废人的滋味是什么样子的。 “给老夫住手!” 一声愤怒至极的声音从平台上传来,随之一道令人颤栗的灵压施加到了凌天明的身上,让他手上的攻势为之一缓。 红光一闪,廖不群出现在了廖非凡的身边,对着距离廖非凡的四肢处只有几厘米之遥的飞天枪,轻哼一声道:“给老夫滚!” 说完,抬手放出了一把红色的尺子,轻轻一抖之下,化为了三四尺长短,“啪”的一声把凌天明的那杆飞天枪给拍到了地上。 也不知道这把尺子是何种等级,有何种威能,只是一击之下就令飞天枪身上的灵光削弱了几分。 虽然这其中有着两个使用者之间的等级差距实在是太过于巨大的原因,但这也足以证明了这把尺子的不凡之处。 因为飞天枪的灵气受损,身为使用者的凌天明也难免受到了伤害,一口鲜血从他的喉咙里边喷出,脸上的神色霎时间苍白成了一片。 “廖师兄,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想以大欺小,破坏宗门小比的规矩吗。”中年道人神色一肃,御风来到了高台上,对着廖不群大声质问道。 因为凌天明以后将会成为他的门下弟子,所以身为未来师傅的他,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凌天明受到廖不群的欺压了。 廖不群闻言,冷哼道:“你还问我想做什么?看看你做的好事,竟然连这样高级的法器也赐给了此子。要是我不出手拦住的话,恐怕我儿的性命休矣。” 廖不群自然不知道这把飞天枪是凌天明利用系统积分兑换出来的一件一次性消耗品。 所以他只以为这杆突然出现的飞天枪跟那枚宝光琉璃针一样,也是中年道人赐给凌天明的比武法器了。 中年道人闻言,虽然对于凌天明从哪里得到的这把飞天枪同样也感到疑惑不解,但是他也不点破这其中的误会,只是面不改色道:“廖师兄,话不能这样说嘛。” “胜败乃兵家常事,你的儿子既然已经输了,只要喊一声认输即可,相信这位凌师侄也不会咄咄逼人的伤你儿子的性命的。” “再说了,我瞧着你赐给你儿子的法器也是一样比一样高级,这下起手来同样也是毫不手软啊。这要是严格论起来谁在故意伤害谁的性命,倒也真是一件说不清的事情。” “你!”廖不群被中年道人的这句话给激怒到了,挥手驱使着那把红色尺子,就想给中年道人一点教训。 “都给我住手。” 一直默不作声坐在主位上的大长老李秋月突然站了起来,素手一扬,一道湛蓝的光束从袖口里边飞出,击在了廖不群和中年道人两人的中间,激起了一地的碎石。 “这一场是凌天明胜了,其他人都准备一下,开始下一场比试吧。”淡淡的一句话从李秋月的嘴巴里边发出,轻描淡写的就把这场即将展开的纷争,给一笔带过了。 不过李秋月的这句话倒是很管用。 廖不群和中年道人听到这句话后,也不敢再继续争执下去了,互相面无表情的瞪了一眼后,就各自带着各自的人离开了这里。 凌天明跟随在中年道人的身后离开了高台,来到了一处空无一人的平地上。 凌天明躬身道:“多谢四长老救命之恩。” 中年道人淡淡的扫了凌天明一眼道:“你真是让贫道有些惊讶啊,竟然能够打赢手持雌雄双剑的廖非凡。” “说罢,你那杆金色长枪是哪里来的,这样高等级的法器,应该不是你这样的练气期弟子所能够拥有的吧。” 凌天明料到中年道人会有此一问,所以他用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说辞回答道:“启禀四长老,这杆飞天枪并非弟子所有,而是弟子跟人借来的。” “借来的?” 中年道人眼睛一眯,似乎想起了什么似得,若有所思道:“你难道是说那个拜在副宗主赤玄真人门下的木清婷那丫头?我记得,她好像是跟你来自同一个村子的同乡吧。” “正是。”凌天明恭谨的回道:“这杆飞天枪正是弟子从木师姐的手里借来的。” 凌天明和木清婷之间的关系因为廖非凡的缘故而弄得整个玄灵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谁都知道凌天明的背后有着木清婷这样一个青梅竹马的同乡。 所以凌天明利用这层关系做借口,说这杆黄级极品的飞天枪是他从木清婷手里边借来的,倒也算是勉强说的过去。 相信中年道人也不会闲的没事干,会亲自去木清婷的面前问这杆飞天枪是不是凌天明从她的手里边借来的。 而以木清婷身为副宗主赤玄真人亲传弟子的身份,身上有这样一杆黄级极品的飞天枪护身,倒也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中年道人听完了凌天明的回答后,倒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什么了,淡淡的瞥了凌天明一眼道:“你眼下已经成为了本次宗门小比的前五名了,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没有?” 凌天明躬身回道:“启禀四长老,弟子接下来会拼尽全力一试,争夺到一个更好的名次。” 中年道人点了点头道:“很好,既然你有如此信心,那我接下来就助你一臂之力吧。” 因为长老们每年的修炼资源与每个闯入前十名的弟子们息息相关。 所以凌天明作为中年道人的内定弟子,他自然不介意帮助凌天明一把,让他在接下来的比试当中获得一个更好的名次了。 第二十二章 不战而胜 一刻钟后,凌天明跟随着中年道人回到了平台,默默的观看着其他人的比试场景。 就在刚刚,中年道人赏赐给了凌天明一件防身用的防御型法器,和几张黄级中品的攻击性符咒。 并且还赐给了凌天明一颗疗伤用的回灵丹,让他抓紧时间,赶在下一轮比试开始之前恢复伤势。 有了这些东西护身,再加上那杆还没有失去使用时效的飞天枪,凌天明有自信他能够闯过接下来的一轮比试,进入本次小比的前三名。 “外门弟子,王天谷胜!” “这是怎么了,今年这些外门弟子当中怎么频频出现一些如此厉害的人物。这一次竟然足足有两个人闯入了本次宗门小比的前五名,当真是一件稀罕事。”苏有道扫了一眼刚刚胜出的王天谷一眼,如是说道。 那个名为王天谷的外门弟子,正是那个姓王的青年男子。 这个王天谷凭借着一枚黄级上品的定魂珠,再加上一个十分不错的签运,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太难缠的对手,就一路闯关来到了宗门小比前五名的位置。 不过也不知道怎么了,凌天明这一路上观看下来,总觉得这个王天谷似乎还留有余力,并没有拼尽全力的样子。 并且那枚黄级上品的定魂珠在王天谷的手里几乎发挥出了近似于黄级极品法器的威力,实在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这让凌天明觉得,这个王天谷的来历恐怕并不简单,绝对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只是玄灵宗的一个外门弟子而已。 不过这些事情暂时也不关凌天明的事,他现在的首要任务还是在于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样闯过这最后一轮,进入宗门小比的前三名。 就这样,又过了大约半个多时辰的时间后,所有选手都比试完毕了,时间也正好来到了下午。 执法弟子们招呼那些需要进行下一轮比试的四名修为较弱的选手,上台进行抽签。 而另外一位修为最高的选手则自动轮空,率先晋级了本次宗门小比的前三名。 凌天明上台抽签后,抽到了一个2号的签位。 好巧不巧的是,跟凌天明对位的那个1号选手,竟然正是那位来历极其神秘的王天谷。 面对这个实力深不可测的对手,凌天明的表情顿时变得严肃了起来。 原先他还估摸着,自己应该有六七成的把握,可以顺利的闯过这一轮。 但是这个王天谷的实力实在令凌天明有些捉摸不透,总觉得他还有一些隐藏的实力没有展示于人前。 因此,凌天明的心里边原先还有六七成的把握能够获得胜利,而现在,则瞬间下降到了只有两三成的把握而已了。 不过无论这场比试再如何艰难,凌天明都必须获胜。 因此他只是稍微整理了一下心中凌乱的思绪后,就上台参加比试了。 “还请王师兄指教。”凌天明对着站在自己对面的王天谷微微一抱拳后,就挥手召出了那杆还没有失去使用时效的飞天枪,想着来一招先发制人,抢先一步对王天谷发动攻击。 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却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只见那王天谷连看都不看凌天明一眼,就直接拱了拱手道:“凌师弟,不用比了,这一场我认输。” 说完,甩了甩袖子,直接走下了擂台。 凌天明愣在了原地,表情愕然的看着王天谷离开的背影,一脸的疑惑不解。 这是怎么了? 好端端的,这个王天谷怎么突然间说认输就认输了呢!? 不仅凌天明呆愣在了原地,其他围观的弟子们也是纷纷疑惑不解的看着这一幕,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王天谷为何连比都不比一下,就直接说认输了呢? 虽然眼前的突发情况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但是无论如何,既然王天谷已经主动认输了,那么这一场就算是凌天明获胜了。 旁边负责监督的执法弟子们见状,直接大旗一挥,宣布凌天明的胜利。 这也预示着,凌天明正式闯入了本次宗门小比的前三名,并且成功的完成了系统发布的主线任务。 “叮铃,恭喜宿主,完成主线任务:初露头角(二),任务奖励已经发放完毕,请宿主自行打开系统查看。” 凌天明压抑住心中的喜悦,对着平台上观战的长老们微微一鞠躬后,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现在,他才终于有空查看起了自己获得的任务奖励。 “恭喜宿主获得一千积分,并且可以在以下三样物品当中选择一样作为自己的奖励。 可选择物品为:黄级上品法器青木尺一把,黄级上品功法大缠丝手一本,黄级中品丹药玉龙丹十瓶。” 现在的凌天明,暂时还不缺法器和功法,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最迫切需要的是赶紧提升自己的修为境界。 不然的话,像今天这般因为灵力不够,而需要找人借用上品灵石恢复灵力的情况,还会一直出现。 而修为境界才是一个修士在这修仙界内安身立命的根本,因此凌天明没有多加犹豫什么,就直接选择了那十瓶玉龙丹,作为自己的奖励。 选择完了玉龙丹以后,那新获得的一千积分,凌天明暂时还并不准备动用它们。 他准备等到积分积攒到一定的数目以后,再兑换一样更重要的东西。 话说凌天明这边正在查看系统奖励的时候,却说那平台上的长老们,则正在针对着刚才比试时发生的那奇怪的一幕,而争论不休了起来。 “廖师兄,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呀?那姓王的外门弟子怎么好端端的,连比都不比一下,就突然间说认输就认输了。” “我带队参加宗门小比这么多年来,这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在场的诸位长老中只有孙舞阳和廖不群的关系最近,所以当他看到这奇怪的一幕后,就按耐不住性子的跟廖不群讨论了起来。 第二十三章 争夺 不过此时的廖不群正在担心自己儿子的伤势,实在没心情跟孙舞阳讨论这些无聊的事情,因此他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了两声后,就不再多说一句话了。 孙舞阳看到自己的师兄不理他,也不气馁,抓住了旁边离自己最近的五长老张楚然道:“张师弟,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我观那姓王的弟子身上又没伤又没痛的,为何要突然间认输呢。” “要知道,只要能够闯入宗门小比的前三名,不仅能够获得一颗对突破筑基期有奇效的黄龙丹以外,还能够得到一件威力不错的黄级上品法器” “如此厚赏之下,这个姓王的弟子连比都不比一下,竟然就主动认输了,这也实在是太奇怪了一点。” 张楚然摇了摇头,正准备回应些什么的时候,却说那坐在对面的中年道人慢悠悠的插嘴道:“我说孙师兄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那姓王的弟子自知实力不敌,未免不必要的损伤,而主动认输,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嘛。你也就不要大惊小怪的针对此事议论不休了。” 孙舞阳圆目一瞪道:“你怎么就知道那姓王的弟子敌不过那姓凌的小子?我倒是看那王小子手中的定魂珠功能神奇,对付这姓凌的小子倒是一件绰绰有余的事情。” 中年道人微微一笑,也不跟孙舞阳争执什么,只是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道:“好了,下一轮比试就要开始了,我们啊,还是安心坐下来观看接下来的比试吧。” 孙舞阳虽然还想辩解几句,但眼见新一轮的比试马上就要开始了,而其中有一人还正好是自己门下的弟子。 因此,他也就没有再多想什么,把此事抛在了脑后,安心观看接下来的比试。 ………………………… “内门弟子,钟玄麒胜!” 凌天明一脸苦笑的看着擂台上洋洋得意,向着四周挥舞双手的男子,暗暗摇头道:算了,能够闯到前三名的位置已经是一件十分幸运的事情了,就不要再不自量力的幻想那第一名的位置了。 就在刚刚,凌天明进行完了最后一轮的比试。 前三名的争夺是总共两轮的车轮战,谁获胜的场次多,谁就能获得本次宗门小比的第一名。 因为凌天明的那杆飞天枪终于在不久之前失去了使用时效,在面对着另外两位各有一件黄级极品法器护身的对手面前,根本就不是一合之敌,轻而易举的就败在了他们两人的手下。 凌天明在连续输掉了两轮的情况下,自然而然的就在三人当中成绩垫底了。 而另外两人则各胜一场,经过一番激烈的争夺后,那名名叫钟玄麒的男弟子,则击败了另外一位名叫李欣怡的女弟子,最终成为了本次宗门小比的第一名。 在执法弟子们宣布了钟玄麒的获胜后,本次历时两天的宗门小比终于落下了帷幕。 小比结束后,接下来就是颁发奖励,和安排凌天明和王天谷两名成功闯入本次宗门小比前十名的外门弟子的日后归属问题了。 作为本次宗门小比的前三名,凌天明十分顺利的从大长老李秋月的手中领到了一枚黄龙丹,和一件黄级上品法器,另外还有十块木属性的中品灵石。 凌天明摸了摸手中装满了奖励物品的储物袋,强压住心中的喜悦之情,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道:“多谢大长老赏赐。” 李秋月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道:“好了,奖励已经发放完毕,接下来该议论你们二人的归属问题了。” 李秋月说到这里,扫了一眼在座的众位长老们,朗声道:“不知道有哪位师弟,可愿意收下这二人为门下弟子?”说完,指了指凌天明和那站在他后面的王天谷。 “启禀大长老,贫道愿意收下这姓凌的小子为门下弟子。”中年道人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如是说道。 因为中年道人曾经赠予了凌天明一枚黄级上品的宝光琉璃针,帮助他闯入到了本次宗门小比的前三名, 所以他这个时候站出来指明要收凌天明为自己的门下弟子,倒也是一件无人感到意外的事情。 而中年道人也是这样想的,他早就已经因为凌天明帮助他赢得了赌局,而视凌天明为自己的半个弟子了,他这个时候站出来收下凌天明为自己的门下弟子,自然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不过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情况,却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慢!” 孙舞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拱了拱手道:“启禀大长老,老夫观此子资质不凡,实乃可造之材,也愿意收下此子作为自己的门下弟子,还请大长老成全。” 中年道人眉头一皱,冷声道:“孙师兄,你这是干什么,这人是我先看中的,你怎么这样不讲规矩,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抢人!” 孙舞阳闻言,冷笑了两声,毫不客气的回击道:“姓陈的,门中有哪一条规矩说明了我不能抢人了?有道是良才善用,有能者居之。” “此子以区区的练气五层修为,就闯入到了本次宗门小比的前三名,如此资质不凡的弟子,我为何不能争上一争,凭什么他就应该投入你的门下?门中应该没有如此霸道的门规吧。” 中年道人被孙舞阳的这番话给怼的喘不过气来,一时间竟想不到话反驳,只能求助李秋月道:“大长老,您给我评评理,这孙师兄如此无赖,竟要临时插上一脚,抢走我已经率先看中的弟子,哪有这样的道理!” 李秋月抿了抿嘴唇,淡声道:“二位师弟无需如此争执,既然你们二位都有意收下此子为弟子,那么不如问一下此子的意思如何?” “只要此子愿意拜在哪位师弟的门下,那么哪位师弟便可收下此子为自己的门下弟子。如此便也算是两全其美了,也省的事后师徒不睦,来日再起纷争。” 李秋月的这个方法虽然把选择权转移到了凌天明的身上,但也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第二十四章 拜师 中年道人和孙舞阳的目光瞬间全部放到了凌天明的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按照中年道人的想法,他前面几次慷慨襄助,帮助凌天明闯入到了本次宗门小比的前三名,凌天明断然没有理由拒绝拜入自己的门下。 因此中年道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等待着凌天明过来拜师。 三长老孙舞阳同样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没有光坐着不动,而是站了起来,来到凌天明的面前道:“凌师侄,只要你愿意拜入我的门下,以后你就无需为你的修炼资源发愁,我会全全供应。” “除了每个月你固定领取的修炼资源以外,我还会另外给你一瓶补气丹,和十块下品灵石,你觉得如何?” 孙舞阳给出的这份条件确实极为的丰厚,所以他自认为凌天明没有理由会拒绝自己的这个条件,不过来拜师。 不过当凌天明听到孙舞阳给出的优厚条件后,心中却是更加坚定了原先的想法,绝对不会拜入这孙舞阳的门下。 有道是无功不受禄,原先凌天明就已经觉得很奇怪了。 这孙舞阳竟然没有因为自己害的他输掉赌局,而恼恨自己,反而还要收自己为徒,这实在是有些太不可思议一点。 并且孙舞阳还愿意拿出这么多的修炼资源来栽培自己这个灵根资质极其低劣的弟子,这就更加有些出人意料了。 有道是事出反常必为妖。 除非孙舞阳认定,凌天明以后根本没有这个命来享受这份修炼资源,所以怎么开价都无所谓。不然的话,他不会如此无缘无故的开出如此优厚的条件来招收自己为徒的。 毕竟这可是一桩赔钱的买卖,孙舞阳即便再蠢,也应该不会做这种事情才对。 所以凌天明猜想,这孙舞阳除了有着一层跟中年道人赌气的原因以外,应该还另外有着一些不可告人的阴谋。 恐怕这个阴谋还极有可能跟他那个关系极为亲近的师兄廖不群有关。 毕竟凌天明不久之前才刚刚打伤了那个廖不群的儿子廖非凡,要说廖不群不想为自己的儿子报仇,那自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凌天明想到这里,没有多加犹豫什么,就摇头拒绝道:“多谢三长老好意,但是弟子觉得自身资质低劣,实在不堪造就,恐怕将来埋没了长老您给予的厚望。因此实不敢拜在您的门下,还请三长老勿怪。” 凌天明的这番话明面上是说因为自己的资质低劣,所以十分有自知之明的不敢拜在孙舞阳的门下。 但是只要是明眼人就都能够听得出来,凌天明这其实就是在故意找个理由,拒绝拜师而已。 孙舞阳的眼中闪过一丝怒色,这姓凌的竟然如此不识抬举,敢拒绝自己的邀请,实在是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虽然孙舞阳想要收凌天明为徒,其实并没有安什么好心。 一切也确实如凌天明所猜测的那样,都是他的师兄廖不群暗中授意他,他才会站出来跟中年道人争抢凌天明为徒的。 不过这却并不代表他可以容忍凌天明拒绝自己。 孙舞阳怒气冲冲的瞪了凌天明一眼道:“放肆的东西,老夫亲自请你,你竟然敢拒绝老夫,如此落老夫的面子,你眼里还有没有本长老了!” 说完,轻轻的哼了一声,一道厚重的灵压施加到了凌天明的身上,迫使凌天明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 凌天明和孙舞阳之间隔着一大重境界的差距,根本抵挡不了那施加而来的灵压,一时间抵抗不住,情不自禁的吐出了一口鲜血。 “孙师兄,你如此以大欺小,未免有失长辈风范了吧。” 中年道人面色一沉,手中拂尘轻轻的一甩,一道清风从凌天明的身上拂过,替他挡下了这道灵压。 虽然孙舞阳比中年道人早进门几年,所以在辈分上面也高上那么一些,但是这却并不代表他的修为比中年道人高。 就从中年道人只凭借一把拂尘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化解孙舞阳施加过来的灵压便可以看出来,这中年道人的修为和神通都要比孙舞阳强上那么一分。 虽然这两人同样都是筑基中期的修为,但是一个却是已经达到了顶峰,随时都有机会可以突破到筑基后期。 而另外一个则还依旧停留在刚刚突破筑基中期的阶段,多年来一直得不到寸进。 因此,中年道人才有底气正面跟孙舞阳相抗,不怕他的事后报复。 中年道人眯了眯眼睛道:“孙师兄,既然这凌师侄不愿意拜在你的门下,那你就别强人所难了,还是听听看他愿不愿意拜在贫道的门下吧。” 说完,看了凌天明一眼,等待着他的回答。 所有人都知道中年道人和孙舞阳是死对头,而凌天明又已经接连得罪了孙舞阳,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因此没有丝毫意外的,凌天明来到了中年道人的面前拜师道:“弟子愿意拜在四长老的门下,还请师傅受徒儿一拜。” 说完,恭恭敬敬的对着中年道人行了一个大礼,算是正式拜在了中年道人的门下。 中年道人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起来吧,等一会你去聚宝阁那里登记一下,以后你便算是我鲁智仙门下的正式弟子了。” “是,师傅。” 因为前面鲁智仙出面保护他的举动,所以凌天明的这声师傅倒也叫的十分诚心,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凌天明拜完师后,那另外一个外门弟子王天谷也很快的拜入到了其他长老的门下。 令凌天明有些意想不到的是,王天谷最终在向他抛来橄榄枝的几位长老中间,选择了资历最浅,实力也是最弱的八长老苏有道。 因为长老们每年的修炼资源与每个闯入前十名的弟子们息息相关。 王天谷拜在了苏有道的门下,也代表了他背后所属的那份修炼资源分配名额,也记在了苏有道的门下。 这倒是让此次参加宗门小比排名垫底的苏有道高兴了好一会儿,只觉得自己是时来运转,捡了个大便宜。 第二十五章 红叶大会 宗门小比结束后,所有人都各自跟着自己的师傅离开了丹霞峰,回到自己的洞府继续修炼去了。 因为鲁智仙事先有令,让凌天明去聚宝阁那里进行登记,然后再回到鲁智仙所居住的昊阳峰安排后续事宜。 所以凌天明跟鲁智仙做了一番告别后,就去丹霞峰那边进行登记了。 …………………… 画面转移到孙舞阳这里。 却说那孙舞阳在接连吃了大亏后,带着一众弟子们黑着一张脸离开了丹霞峰。 这一次他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仅赌输了一株黄级极品的碧叶莲心草,还在一个小辈面前落了面子,辜负了自己的师兄廖不群对他的信任,没有把凌天明招收为徒。 孙舞阳回到自己的洞府后,气的把洞府内的所有摆设全部都砸了个遍,这才稍稍解气。 “师傅,您这是怎么了?何事如此大动肝火啊。”纪凌尘从洞府外走了进来,看到自己的师傅一脸怒不可遏的样子,不由奇怪的问道。 纪凌尘是孙舞阳手下最得意的一名弟子,要不是他的修为已经达到了练气十层的境界,不再适合参加宗门小比了。 不然的话,这一次若是让纪凌尘对上那凌天明的话,最终谁胜谁负还真是一个未知之数呢。 孙舞阳看到纪凌尘进来后,眼中的怒色减去了几分,露出了一抹和蔼之色道:“纪儿,没什么,是为师自己气不过那姓鲁的诡计多端,这次又中了他的计而已。” 话语一顿,似乎想起了什么似得,愤愤不平道:“要不是为师这次大意了,没想到他竟然跟那姓凌的暗通款曲,借给了他一件黄级上品的法器护身。不然的话,这一次谁输谁赢还真不一定呢!” 纪凌尘听到这里,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自己的这个师傅他最清楚了,性格太过耿直,不懂得变通,在这玄灵宗内处处吃亏。 尤其是在那四长老鲁智仙的手里,孙舞阳就从来都没有讨得了好去。 要不是上面还有一个嫡亲的师兄廖不群护着他,他什么时候被人卖了还不知道呢。 纪凌尘虽然是孙舞阳的徒弟,但是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却是胜过师徒之情,更像是一对关系极好的父子。 纪凌尘来到孙舞阳的面前,推心置腹道:“师傅,您又何必老是处处与那四长老针锋相对呢,平时你们一个住在昊阳峰,一个住在太阴峰,并没有什么联系。只要您不去找他,他想要来设计害您,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害的啊。” 孙舞阳闻言,咬牙道:“你以为我爱找那臭道士的麻烦嘛,我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凭什么他就能够得到宗主的器重,被宗主收为记名弟子。而我却只能顶着一个三长老的虚衔,在这玄灵宗内一句话都说不上。” “眼看着那宗主即将出关了,而禹州境内的四大门派每二十年所共同举办一次的红叶大会也要开始了。我要是再不有所作为的话,只怕这玄灵宗内就没有我的位置了!” 纪凌尘听到了孙舞阳提起了红叶大会几个字后,脸上的表情也跟着沉了下来,没有出声反驳什么。 玄灵宗位于周国十州当中的禹州境内。 而这红叶大会则是禹州境内的四个势力最强的门派,所共同举办的一场修仙盛会。 凡是参加红叶大会的弟子,修为都不会低于练气九层。 纪凌尘有着练气十层的修为,所以他自然知道这红叶大会四个字的背后,所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了。 “师傅,您别急,距离红叶大会还有两年的时间呢。这段时间里边只要您韬光养晦,抓紧时间把那门子母惑心**的神通给修炼出来,那么到时候也就不怕比不过那四长老,定然能够得到宗主的重用,在红叶大会上拔得头筹的。” 孙舞阳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若是想要在红叶大会上压过那个姓鲁的,我可得赶紧把那门子母惑心**的神通修炼出来才行。” 说完,觉得时间紧迫,不敢再耽误下去,在稍微叮嘱了纪凌尘几句话后,就进入了密室内闭关修炼去了。 一盏茶的功夫后,纪凌尘从洞府内走了出来,来到了一处密林内,对着早已等候在此多时的廖不群,躬身行礼道:“弟子参见二长老。” 廖不群摆了摆手道:“起来吧,我吩咐你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纪凌尘回答道:“启禀二长老,弟子已经旁敲侧击的暗示师傅他老人家了。让他赶紧去修炼那门子母惑心**,相信不日应该就会有好消息传来。” 廖不群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很好,你做的不错,只要我这个好师弟能够赶在红叶大会之前把这门子母惑心**的神通修炼完成的话,那么到时候定然能够祝我一臂之力,铲除掉李秋月这个贱女人。” 纪凌尘疑惑道:“二长老,如果您想让师傅他修炼这门子母惑心**的话,您直接去跟师傅他老人家说不就行了吗?” “何须动用如此迂回的手段,让弟子去暗示师傅他老人家修炼这门神通,这样做岂不是多此一举吗。” 廖不群淡淡的瞥了纪凌尘一眼,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扔给纪凌尘道:“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无需问这么多,我这样做自有我自己的道理。” “这瓶黄级上品的培元丹可以巩固你现下的修为,让你早日达到练气十一层大圆满的境界,你且拿去吧。下次若有事情再吩咐你的话,我会派其他人过来找你的。” 纪凌尘高兴的接过这瓶培元丹,行礼道:“多谢二长老赏赐。” 廖不群嗯了一声,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了这里。 纪凌尘看着廖不群离去的背影,不屑的哼了一声道:“老匹夫,装什么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门子母惑心**,共分子、母两种变化。” “你给孙舞阳的,只不过是子法而已。到时候一旦孙舞阳练成这门子法的话,恐怕全部都要为你这修炼了母法的人,做嫁衣裳了。” 纪凌尘说到这里,冷笑了两声道:“不过可惜啊,你的这番苦心算计,到头来恐怕要一场空了。” 第二十六章 初露头角(三) 凌天明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聚宝阁了,所以再一次来到这里后,倒也是驾轻就熟。 裴元庆看到凌天明进入聚宝阁后,连忙迎上来道:“恭喜凌师弟了,竟然能够闯入本次宗门小比的前三名,拜在了四长老的门下,当真是可喜可贺啊。” 凌天明闻言,笑了笑道:“多谢裴师兄的夸奖,这都是拖了师傅他老人家的鸿富,小弟才有如此成绩。” 说完,把此番的来意跟裴元庆说了一番,然后十分顺利的在内门弟子的名录上面登记上了自己的名字,正式成为了这玄灵宗的内门弟子。 成为了玄灵宗的内门弟子以后,凌天明不仅每个月都可以领到一份十分可观的修炼资源以外,还可以独自建立洞府居住,不用再挤在那阴暗狭小的石洞里了。 不过在此之前,凌天明还必须去鲁智仙那里报道一声才行。 凌天明从聚宝阁内走了出来,施展御风术,赶往了鲁智仙所居住的昊阳峰。 半个时辰后,在昊阳峰外的几位仆人的带领下,凌天明来到了鲁智仙所居住的洞府内,进内拜见道:“弟子参见师傅,给师傅请安。” 鲁智仙端坐在太师椅上,淡淡的瞥了凌天明一眼道:“都登记好了?起来吧。” 凌天明缓缓起身,回答道:“是的,弟子都已经登记好了。” 鲁智仙嗯了一声,颔首道:“本该把你介绍给你的那几位师兄师姐们认识一下的。不过他们现下要么是在各自的洞府内闭关修炼不好打扰,要么已经出去办事了,并不在门内,因此倒也不好领你去见了。” “我看你擅长使剑,这本玄灵剑诀是本门的独门剑法,你便拿去好好修炼吧,以后无事就不用过来给我请安了,退下吧。” 说完,扔了一块玉简给凌天明,就准备赶凌天明走了。 凌天明闻言,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资质实在是太过于低劣了,并没有什么好调教的。 所以鲁智仙准备用一本玄灵剑诀来打发自己,让自己以后不用再过来打扰他了。 虽然凌天明也早就已经知道,他之所以能够拜在鲁智仙的门下,完全只是因为他帮助了鲁智仙赢得了赌局,所以鲁智仙这才决议收他为徒的。 不然以鲁智仙平日里的眼光,他根本不可能看中凌天明这样一个只不过是五灵根体质的弟子。 虽然鲁智仙并没有把凌天明放在心上,真把他当成自己的嫡系弟子来看待。 不过凌天明却不能够不识抬举,不认鲁智仙这个师傅,做出忤逆之事来。 凌天明从地上捡起了玉简,言了一声谢后,又从怀内拿出了那枚宝光琉璃针,恭恭敬敬的送到鲁智仙的面前道:“启禀师傅,这枚宝光琉璃针是师傅您老人家当初借给弟子用来参加比试所用的。” “如今既然比试已完,此物也该物归原主归还给师傅了,还请师傅收下。” 虽然鲁智仙从来都没有主动跟凌天明提起过要收回这枚宝光琉璃针,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鲁智仙哪天想起来了,想要主动收回这枚宝光琉璃针的话,那就糟糕了。 与其到时候被鲁智仙主动收回,落得一个不尴不尬的情况,还不如自己主动的拿出来还给鲁智仙,兴许还能获得对方的一些好感。 鲁智仙挑了挑眉头,这才想起来自己确实送了一件黄级上品的法器给凌天明。 凌天明若是不提的话,他还忘了呢,如今也是时候该把这件法器收回来才对了。 鲁智仙对于凌天明如此乖觉的表现深感满意,心里边倒也不自觉的产生了一丝愧疚之意。 他把凌天明收为徒弟,但却并不准备真心教导对方,这样做确实有些欠缺妥当了。 鲁智仙思虑了片刻后,把那枚宝光琉璃针收回,然后又拿出了一瓶丹药给凌天明道:“这瓶玉龙丹是黄级中品的练气丹药,正合你现在的修为所用,你且拿去吧。” 凌天明见状,佯装出了一副高兴的样子,欢欢喜喜的收下了这瓶玉龙丹,心里边却是暗暗吐槽道:这个便宜师傅还真是抠门啊,一瓶玉龙丹就想把自己打发走了。 算了,反正自己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靠这个便宜师傅来提高自己的修为,自己真正安身立命的本钱,还是那个仙界巨擘系统。 却是说曹操曹操到,正当凌天明这样想的时候,他的耳边忽然间传来了一声系统提示声。 “叮铃,请宿主注意,新的主线任务已经发布,任务内容如下。” “主线任务:初露头角(三),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要想成为修仙界的巨擘,就需要更进一步的提高自身的实力,在修仙界内站稳脚跟!” “任务要求:请宿主在未来三年的时间内,修炼到练气十一层大圆满的境界,完成方法不限。” “任务奖励:任务完成后,宿主将会获得两千积分,并且可以在以下四样物品当中选择两样作为自己的奖励。 可选择物品为:黄级极品法器清宁剑一把,黄级极品功法剑影分光术一本,黄级极品丹药筑基丹一枚,随机属性上品灵石十块。” “任务失败:宿主的寿命将会减少二十年。” 凌天明心里一沉,这个任务看起来好像十分的简单,只要修为境界达到了,便可以十分顺利的完成这个任务。 但是想要修炼到练气十一层大圆满的境界,却绝对不是嘴上说说那么容易的。 至少对于现在的凌天明来说,若只是光凭手上的这几瓶练气丹药的话,是绝对不可能修炼到练气十一层大圆满境界的。 “好了,我有些乏了,你且退下吧。” 在给了凌天明一瓶玉龙丹后,鲁智仙心里边的愧疚感终于减轻了许多,现在他再次下达了逐客令,不准备让凌天明继续逗留在这里了。 凌天明躬了躬身子,言了声是后,便转身离开了鲁智仙的洞府。 半个时辰后,凌天明回到了自己位于朝霞峰的住处,在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后,就准备搬离这里,另外寻找个新的地方安顿下来。 第二十七章 洗髓丸 现在凌天明已经成为了玄灵宗的内门弟子,按照玄灵宗的规矩,他是有资格开辟一个单独的洞府独自居住的。 当然了,这个居住的范围自然不会像那些门内的长老们一样,可以独自占据一座山峰。 凌天明只是去执事堂那边报备了一下,然后在自己的那个便宜师傅所居住的昊阳峰附近,选择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安顿了下来。 在凌天明不惜耗费全身的灵力,利用桃木剑一顿劈砍后,只是两三个时辰的功夫,凌天明就在这处地方开辟出了一个占地面积十几平方米的小洞府。 正当凌天明开辟完洞府后,一个不速之客却是在这个时候出现,来到了凌天明新开辟的洞府外面,过来拜访他。 “凌师侄,你的动作倒挺快的嘛,这么快就搬离了朝霞峰,来到了这昊阳峰开辟洞府。要不是我托人打听了一番,还不知道你已经搬到了这个地方居住呢。” 凌天明看清楚了来人是谁后,连忙上前行礼道:“原来是金姑姑大驾光临啊,弟子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金萍摇了摇头道:“不用给我行礼了,如今你已经是内门弟子了,不再受我的管辖。以后你就跟其他人一样,叫我一声金掌事即可。” 凌天明点头道:“那我以后就叫您金掌事了。” 金萍嗯了一声,颔首道:“我今日过来的来意你应该清楚吧?” 凌天明笑了笑道:“弟子自然清楚金掌事的来意了,当日若非金掌事您送了我一块上品灵石给我,只怕我如今还进不了宗门小比的前三名呢。” 话语一顿,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黄色的小瓶子,递给金萍道:“金掌事,这就是您想要的那颗黄龙丹,您拿好了。” 金萍眼睛一亮,小心翼翼的接过丹药,打开小瓶子仔细的看了两眼后,满意的点头道:“很好,这正是我想要的东西。” 凌天明道:“不知道金掌事接下来有何打算,是准备马上吞服下这颗黄龙丹,冲击筑基期的瓶颈吗?” 金萍摇头道:“自然不会,想要突破筑基期的瓶颈何其艰难,我早已过了突破筑基期瓶颈的最佳年龄了,要想再有一番突破的话,就必须再比旁人多加准备一些东西才行。” 凌天明若有所思道:“金掌事指的,难不成是跟黄龙丹有相同功用的洗髓丸?” 金萍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你倒是聪慧,没错,我指的那样东西正是洗髓丸。” 凌天明的瞳孔微微一缩,心里边倒也有些明白了金萍的想法。 那颗黄龙丹虽然能够增加平常人突破筑基期瓶颈的几率,但也只不过是一颗黄级上品的丹药而已。 论单纯的药力,还比不上那能够帮助修士凝固体内真元,顺利的突破筑基期瓶颈的筑基丹。 只不过筑基丹十分的珍贵,平常人能够得到一颗也就不错了,根本没有多余的数量可以用来突破筑基期瓶颈。 即便是在玄灵宗内,也只有那些被宗主们看中的弟子们可以被赐予一颗筑基丹,用来突破筑基期瓶颈。 至于其他人即便是修炼到了练气大圆满的境界,也不一定能够被赐予一颗筑基丹。 虽然修仙界内曾经有人尝试过一次性服下十几颗筑基丹,利用强大的药力无视自身的资质如何,最终一举突破到筑基期的,但是这种方法绝对不可能适合金萍。 金萍若是想要突破到筑基期的话,就得另外寻找到一些跟黄龙丹有相同功效的丹药,来突破眼下的境界了。 而这跟黄龙丹一样,有着增加修士们突破筑基期瓶颈几率的洗髓丸,就是金萍眼下最好的选择。 只不过这洗髓丸虽然跟黄龙丹一样,只是黄级上品的丹药,但是论珍惜程度,一点也不低于筑基丹。 这金萍又如何可能寻找到这洗髓丸,突破眼下的境界呢? 似乎是知道凌天明的心里边在想些什么,只听金萍又继续说道:“你可知道我们玄灵宗所在的禹州境内,共有几大门派?” 凌天明摇了摇头道:“弟子不知,还请金掌事赐教。” 金萍眯了眯眼睛,徐徐道:“我们禹州境内,跟玄灵宗势力相当的,共有四大门派,分别是无极门、落日谷、天音寺和我们玄灵宗。” “这四大门派当中势力最强的当属无极门,门中有一位结丹后期的门主威震我们整个禹州境内,是我们禹州境内所有修士们所公认的第一修士。” “而落日谷、天音寺则跟我们玄灵宗一样,都只有一位结丹中期的修士坐镇,实力都相差不多。” 凌天明疑惑道:“金掌事,您跟我解释这些做什么,难不成这跟您寻找那洗髓丸有什么关系吗?” 金萍淡淡的瞥了凌天明一眼,含笑道:“我说跟你说这些自然是有关系的,今日我正好高兴,就跟你好好的解释一下吧。” “这四大门派坐镇禹州,平常倒也是相安无事,若有其他外来的门派想要侵犯某个门派的利益,互相之间也是守望相助,共御外敌。” “只不过这种情况自从一百多年前就开始改变了,我们禹州境内有一处红叶谷,这处红叶谷因为盛产枫叶而闻名,平常倒也是无人问津,少有人到这里闲逛。” “可是有一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处红叶谷突然变得灵气充沛至极,生长出了许多珍惜的灵药灵草,引得整个禹州境内的修士们人人过来争夺,酿成了好几场大祸。而这其中,就有用来炼制洗髓丸的几味珍贵药草。” “面对这种突发的情况,四大门派联合镇压,这才把这场席卷整个禹州境内的风波给弹压了下来。可是面对那些珍贵的灵药灵草,要说这四大门派的人自己不心动,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四大门派的人互相约定,每二十年的时间就共同集结人手,进去采摘一次灵药。至于能够采摘到多少灵药,则全凭各自的本事了。” “因为采摘灵药的地点是在红叶谷内,所以四大门派的人就统称这次采摘灵药的盛会,为红叶大会。” 第二十八章 参加条件 “红叶大会!?” 凌天明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道:“金掌事,这红叶大会恐怕极为的凶险吧?” 金萍点了点头道:“凶险自然是有些凶险的,毕竟那红叶谷就那么大,每二十年孕育的灵药也就那么多,哪里是足够每个人采摘的。” “一旦进去了,便是生死不论,各凭本事采摘灵药。也就是说,只要是在红叶谷内,便可以抢夺他人手中已经采摘到的灵药,每年死在这里边的人可谓是不计其数,十不存一。” 凌天明惊讶道:“十不存一!?如此恐怖的生还率,金掌事可是想好了,真的要去闯那红叶谷不成?” 金萍郑重的点了点头道:“这是自然,以我的年龄,若是没有这些丹药辅助的话,根本没有一丝的希望可以突破筑基期。要想有所突破的话,不冒点风险怎么行。” “只要我到时候能够在红叶谷里多采摘到一些灵药上交门内,就定然能够换到一颗洗髓丸,助我突破筑基期的瓶颈。” “若是运气好的话,令我能够侥幸在里边得到一些极为珍惜的灵药,兴许还能让我换到一颗筑基丹,一举突破到筑基期。” “这是我唯一的机会,我不得不去,也一定要去!” 凌天明轻轻的叹了口气,对于金萍的这番话倒是深感认同。 修仙之路本来就是一条不进则退的道路,以金萍的年龄来说,若是错过了这次红叶大会的话,就再也没有机会参加下一次的红叶大会了。 因此,金萍做出这样的选择,倒也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凌天明问道:“不知参加这红叶大会有什么门槛没有,还是不论修为,所有人都可以参加?” 金萍有些意外的看了凌天明一眼,沉声道:“怎么,你也想参加这红叶大会?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以你现在的这点修为,参加红叶大会只有死路一条,根本没有半分生还的可能。” 凌天明颔首道:“金掌事,您是知道弟子的资质的,若是没有什么其他机遇的话,这一辈子也就只能停留在练气期的阶段不得寸进了。” “因此,弟子对于这红叶大会的事情倒也是颇感兴趣,若是能够有机会参加的话自然是好的。所以无论如何还请金掌事赐教,指点弟子一二。” 似乎是被凌天明的这番给打动到了,金萍想起了自己也是一直停留在练气期的阶段不得寸进,不得不冒一些风险,另外寻找机缘。 而凌天明现在也跟她一样,面对这种窘境。在感同身受之下,倒也是点了点头,给凌天明解释道:“念在你帮我得到一枚黄龙丹的份上,我就跟你解释一下吧。” “要想参加这红叶大会倒也不难,只要有着练气九层以上的修为,便都可以参加此次大会。只是这修为的限制嘛,最高也只能停留在筑基期以下,再高的话就不允许进去了。” “不过这红叶谷内的结构倒也是极为奇特,有着内外谷之分。那灵气最浓厚的内谷只有筑基期以上的长老们才会进去采摘灵药。而稍次一些的外谷,则是练气期的弟子们前去采摘灵药。” “所以练气期的弟子们基本上不会与那些筑基期的长老们相遇,进去以后倒也是相安无事,不用担心什么。” 听完了金萍的介绍后,凌天明的心里边不自觉的一沉。 这参加红叶大会的第一道门槛就把他给难住了,以他现在练气五层的修为,想要参加这红叶大会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所幸的是,凌天明有系统的帮助,将来迟早有一天能够修炼到练气九层的,倒也不是没有机会参加这红叶大会。 只是不知道这红叶大会具体举办的时间是在什么时候。 若是能够赶在主线任务所限定的三年之期前举行的话,那么凌天明就有希望利用这次红叶大会的机会,获得一些极其珍贵的练气丹药,来提升自己的修为了。 凌天明想到这里,问道:“金掌事,不知下一次的红叶大会是在什么时候举行?” 金萍挑了挑眉头,回道:“怎么,听你的口气,难道你还真的想去参加这次红叶大会不成?” “告诉你也无妨,距离下一次的红叶大会举办时间,还有两年的时间。以你的资质来说,想要在这区区两年的时间里边修炼到练气九层,是一件根本可不能办到的事情。我劝你还是熄了这条心,等待以后吧。” 凌天明笑了笑道:“多谢金掌事的劝诫,至于弟子能否有机缘参加此次大会,就是弟子自己的事情了。” 金萍轻轻的哼了一声道:“既然你心里边有数,那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今日在此逗留多时,我也该回去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说完,转身离开了这里。 凌天明目送金萍离开后,也不再耽误时间,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后,就搬进了新开辟的洞府内居住了下来。 现在凌天明已经有了新的目标,并且也已经找到了完成系统新发布的主线任务的方法。 那就是在两年的时间内修炼到练气九层,参加两年后在红叶谷举行的红叶大会,获得一些能够提高自己修为的练气丹药。 虽然这红叶大会看起来十分的凶险,但是对于凌天明来说,却是一个绝对不能错过的天大机遇,也是唯一一个完成主线任务的机会。 毕竟以他现在的情况来说,即便把所有的系统积分都拿去兑换练气丹药的话,也是很难修炼到练气大圆满的境界的。 因此,他只能寄希望于能够在红叶大会上有所收获,获得一些珍贵的练气丹药了。 时间不等人,凌天明不敢耽搁,很快的就进入到了修炼的状态。 这一次完成了系统发布的主线任务后,凌天明获得了十瓶玉龙丹,再加上他的那个便宜师傅鲁智仙送的一瓶,他现在总共有十一瓶玉龙丹。 “玉龙丹(黄级中品):以玉龙花辅以甘草凝露炼制七七四十九天而成,练气九层以下境界者服用此丹药有奇效。” 第二十九章 练气八层 这玉龙丹是比凌天明曾经所服用服过的清风丹还要更高一级的丹药。 以凌天明现在的修为来说,服用这些玉龙丹可谓是有些暴殄天物了。 不过为了能够快一点提升自己的修为,凌天明也只能忍痛服用这些玉龙丹,利用里边强大的药力,来提升自己的修为境界了。 …………………… 有道是修炼无岁月,转眼间,凌天明就在这新开辟的洞府内修炼了大约有一年多的时间。 这段时间里边,除了例行去聚宝阁领取每个月的修炼资源以外,其他的时间,凌天明都呆在洞府里边认真的修炼,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在这段时间内,凌天明凭借着那十一瓶玉龙丹的强大药力,十分顺利的突破到了练气七层的境界。 距离练气八层的境界,也就只有一线之隔了。 如果这些丹药在其他人手中的话,可能他们眼下早就已经突破到了练气八层的境界了。 不过可惜的是,因为凌天明的资质实在是太差了,所以这些丹药也就只能够帮助凌天明到达练气七层的境界。 如果还想要再有一番突破的话,他就需要服用下更多的丹药才行了。 凌天明感受了一下自身的状态,觉得距离突破到练气八层的境界也就只剩下一线之隔了。 若是不趁着这个大好机会进行突破的话,以后要想再有所突破就得再多花费一番功夫才行了。 凌天明想到这里,不再犹豫什么,拿出了五百系统积分,兑换了五瓶玉龙丹。(每一瓶玉龙丹价值一百积分) 这五瓶玉龙丹的药性十分的强大,没有让凌天明感到失望。 三个月后,凌天明在这五瓶玉龙丹的帮助下,十分顺利的突破到了练气八层的境界。 并且凌天明还借助玉龙丹残留的药效,一举修炼到了练气八层顶峰的状态,随时都有可能突破到练气九层的境界。 凌天明感受了一下自身的状态,觉得再继续闭关下去也没有什么益处了,就从洞府内走了出来,准备去外面逛逛,寻找突破练气九层的契机。 眼下距离红叶大会的举办时间只剩下半年多了。 凌天明准备先去玄灵宗外的几个坊市逛逛,看一下能不能搜刮到一些趁手的法器,和适合自己使用的丹药。 凌天明现在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小土豪了,除了在宗门小比上面获得的十块中品灵石以外,这段时间内领取的修炼资源他都分文未动,陆陆续续的也积攒到了上百块下品灵石。 这些灵石已经足够他在坊市上面买到一些不错的好东西了。 不过在此之前,他准备去自己的便宜师傅那里报道一声,免得他忘了还有自己这样一个徒弟的存在。 一个时辰后,凌天明来到了鲁智仙的洞府外面,让守候在外面的仆人进去通传一声,然后就静静的站在外面等待鲁智仙的召见。 不过等了一会儿后,凌天明却并没有等到鲁智仙的召见,反而是一个相貌英俊的青年男子从里边走了出来,对着凌天明拱了拱手道:“你就是师傅他老人家新招收的凌师弟吧?师傅他老人家现在正在闭关,没空出来见你,凌师弟还是请回吧。” 凌天明愣了一下,疑惑道:“敢问这位师兄是?” 青年男子呵呵一笑道:“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做楚天南,在师傅他老人家坐下排行第六,你称呼我一声六师兄即可。” 凌天明听完了楚天南的自我介绍后,连忙拱手回礼道:“原来是六师兄啊,当真是失敬了,还请师兄勿怪。” 楚天南摇了摇头道:“无需如此客气,你我同是师傅的徒弟,同门之间不分彼此,在我面前无需这样拘礼。” 话语一顿,打量了凌天明两眼,有些惊讶道:“咦?听师傅说,凌师弟的修为好像只有练气五层而已,怎么我现在瞧着凌师弟你的修为竟然有着练气八层左右,难不成师弟这段时间有什么奇遇不成。” 凌天明打了个哈哈道:“六师兄夸奖了,我能有什么奇遇啊,只不过是这段时间勤加修炼,这才有如此修为境界而已。” 说完,怕楚天南继续追问下去,连忙转移话题道:“其实真要说起来,倒是六师兄你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有了练气十层的修为境界,如此资质才真是让师弟我羡慕不已呢。” “只怕师兄你将来进阶筑基期,也是一件指日可待的事情啊。” 楚天南并不知道凌天明的灵根资质是奇差无比的五灵根,而鲁智仙也只是跟自己手底下的几位弟子们说,他在宗门小比上新收了一个练气五层的外门弟子。 所以当楚天南听完了凌天明的解释后,也只以为他是跟自己一样,是一个向道之心无比坚毅之人,这才勤加修炼,有了现在的修为。 念及此,楚天南的心里边倒是对凌天明多出了许多好感来。 “凌师弟谬赞了,我的这点修为算的了什么呢。想要进阶筑基期何其艰难,这近几十年来玄灵宗内修炼到练气期大圆满境界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可是这几十年内能够突破到筑基期的人,也就只有那屈指可数的几人而已。” “我将来是否能够有机会突破到筑基期,也是一个未知之数,实在不敢在师弟面前妄自尊大。” 看着楚天南一副自谦的样子,凌天明笑了笑,并没有反驳什么。 虽然对于突破筑基期的难度,凌天明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是光看玄灵宗内只有那屈指可数的几位筑基期的长老们便可得知其中的艰难了。 虽然除了这几位长老们以外,玄灵宗内肯定还另外有一些不担任任何职务的筑基期弟子存在,但是这些人的数量肯定也是不多的。 接下来,凌天明又和楚天南聊了好一会儿子的话,不知不觉间倒也是相谈甚欢,一下子就成为了至交好友一般。 就这样,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凌天明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也该是时候告辞了,便拱手道:“六师兄,既然师傅他老人家还在闭关,那我就不在此多加逗留了,先行告辞。” 第三十章 围攻 楚天南闻言,挽留道:“师弟这就要走了吗?要不去我那里再多坐一会儿,我那有几壶上好的灵茶,想邀师弟一饮。” 凌天明摇了摇头道:“不了,我等一会还要出门一趟,实在没空久留,还请师兄勿怪。” 说完,便不再多加逗留,告辞离去了。 回去的路上,凌天明抄了一条近路,准备直接离开玄灵宗,前往最近的天灵坊市。 当他刚刚离开玄灵宗没多久,来到了一条小溪旁坐下来休息的时候,一群玄灵宗弟子打扮的人,忽然间从凌天明的身后冒了出来,对着他大声喝斥道:“小子,给我站住!” 凌天明一脸愕然的看着这群人数大约在五六人左右,忽然间冒出来的玄灵宗弟子,疑惑道:“你们是?” 领头的男子冷笑道:“你当初竟敢在宗门小比上打伤廖公子,今日算你倒霉,遇到了我们兄弟几个,我们兄弟几个便来取走你的性命,来为廖公子报仇。” 凌天明皱眉道:“你们是廖非凡派来的人?” 领头的男子冷声道:“廖公子如今正在闭关修炼,哪有空来理你,我等几人是自愿过来替廖公子报仇的。今天也算是你倒霉,正好在我们兄弟几个回来的途中给遇到了,废话也不与你多说,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说完,便驱使着法器,朝着凌天明攻去。 凌天明有些无语的看着这群不知道忽然间从哪里冒出来的二货,暗道一声:没想到这廖非凡平日里看起来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群忠心耿耿的手下过来替他报仇啊,当真是意想不到。 不过这个剧情发展还真是有些狗血的。 凌天明刚刚从玄灵宗内出来,就遇到了这群廖非凡的手下,这还真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了。 不过他们这一群人这一次可是打错主意了。 如今的凌天明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只有区区练气五层修为的凌天明了。 就凭这些只不过有着练气六七层左右修为的乌合之众就想要取走他的性命,当真是有些痴心妄想。 领头的男子并不知道如今的凌天明已经有了练气八层顶峰的修为。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当初宗门小比的时候,只记得凌天明只有区区练气五层的修为而已。 领头的男子见过凌天明在宗门小比上的表现,虽然自觉单打独斗可能打不赢这个凌天明,但是现在有这么多的人在,大家一起上去对付他,难道还怕斗不过这个小子吗? 正是抱着这个信念,他才会一看到凌天明的身影出现后,就带领着身边的一群人冒了出来。 他准备借着这个凌天明不在玄灵宗内的大好机会,一鼓作气的解决掉他,然后再去廖非凡的面前邀功。 凌天明看着这一群人围攻了过来,冷笑了两声,祭出了一把三寸长的飞叉。 这把飞叉是当初凌天明获得宗门小比前三名的时候,大长老李秋月分发给他的奖励物品。 这把飞叉是一把黄级上品的法器,无论是威能还是威力都比他曾经所使用的那把桃木剑要强。 所以凌天明直接替换了那把桃木剑,改用这把名叫三星叉的飞叉,作为自己平日里用来对战的主要法器。 这把三星叉在凌天明的手里很快就显现出了威力,只见那群围攻过来的人还没等来到凌天明的身边,就被凌天明驱使着这把三星叉,给一一击倒在了地上。 接连不断的惨叫声在四周此起彼伏的响起,这群人要么被凌天明打断了双腿,要么被凌天明废掉了双手,一个个都不再有动手的能力了。 凌天明看着这群已经被自己击倒在地上的敌人,眼睛里边闪过了一丝杀气。 这群人敢在这里围攻他,打的就是置他于死地的主意。 既然如此,凌天明自然也不准备客气了,打算把这些人一次性的解决掉,以免将来留下后患。 领头的男子看到自己这一群人还没怎么动手,就被凌天明给接二连三的击倒在了地上,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小子不是只有练气五层的修为吗,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厉害了!? 不对,这个小子身上的灵压!...... 领头的男子这才发现,凌天明身上的灵压赫然有着练气八层顶峰的修为,根本不是自己一开始所想象的那样,只有练气五层的修为。 领头的男子看到这里,一脸绝望的看着凌天明驱使着三星叉,一个接着一个的把他身边的这一群人,一一的钉死在了地上。 这是凌天明第一次杀人,可是他就好像是曾经杀过无数人一般,面不改色,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不适感。 等到这一群人被杀到只剩下领头男子一人的时候,领头的男子已经完全被吓破胆了,拼命的磕头求饶道:“凌师弟,你绕了我吧,我知道错了!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你动手,是我自己不识好歹,是我自己自不量力,求你绕了我吧,不要杀我!” 凌天明冷笑了两声,不屑道:“这个时候才知道求饶了?可惜啊,你既然已经看到了我把这些人都杀死了,那么无论如何,今日我都不可能放你离去的,你还是乖乖的受死吧。” 玄灵宗内的门规森严,严禁弟子之间互相残杀。 虽然今日的事情并非是凌天明主动挑起的争端,可是这些人终究是因他而死的,因此凌天明绝对不可能放过这个领头的男子,让他回去大肆宣扬此事。 因此,这个领头的男子必须死! 只有所有人都死了,才不会有人把此事泄露出去,给他日后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凌天明面色一沉,右手微微一扬,驱使着三星叉“咻”的一声,把领头的男子钉死在了地上。 在解决了这群赶过来送死的二货后,凌天明长舒了一口气。 这里离玄灵宗的位置很近,凌天明不敢在此久留,以免再遇到玄灵宗内的其他人,到时候他可就是有嘴说不清了。 第三十一章 大槐树 凌天明稍微的收拾了一下地上的尸体,把他们身上的储物袋都拿走后,就飞快的离开了这里。 一个时辰后,凌天明来到了一片偏僻的树林,确定身后无人跟踪后,这才停了下来。 凌天明打开从那些人身上搜到的储物袋,发现里边除了十几块下品灵石以外,竟然一粒丹药都没有。 而且连他们身上所携带的那几件法器,也只是黄级下品的而已。 凌天明摇了摇头,把手中的储物袋扔到了地上,然后施展了一个火球术全部烧毁了。 虽然从这些人身上搜到的这几件黄级下品的法器威力很低,根本值不了几个钱,但是对于凌天明来说,也算是聊胜于无了。 他准备等到了天灵坊市以后,就把它们全部都卖掉,看看能不能换来几块灵石。 正当凌天明处理完这些东西,准备离开这里的时候,却听身后忽然间传来了一声阴森至极的声音道:“小子,杀人越货以后还如此的面不改色,你看起来还真不像是一个名门正派出身的弟子啊。” “是谁!?” 凌天明脸色一变,朝着四周飞速的望了一眼,却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身影。 “嘿嘿,别看了,我就在你身后,你仔细的找一下就能发现了。” 凌天明愣了一下,朝着四周望了一眼,最终把目光锁定在了一颗看起来年岁过百,林荫蔽天的大槐树身上。 在凌天明的注视下,只见这颗大槐树的中间缓缓的幻化出了一张人脸。 过了一会儿后,这张人脸张开双眼,看向凌天明道:“嘿嘿,终于发现我了吗。好了,我不跟你说什么废话了,我有一桩交易想要跟你谈一下,不知道道友可有兴趣?” “交易?”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发生的诡异一幕,凌天明只觉得有些不知所措,眼神谨慎的看着这颗大槐树道:“你到底是人是妖?我可没什么兴趣跟你做什么交易。” 大槐树闻言,嘿嘿一笑道:“道友,你别急嘛,等你听我把话说完,你再拒绝我也不迟。” 凌天明沉默了片刻,回道:“你有话就说吧,至于我愿不愿意跟你做这个交易,就得看你接下来说的话是否符合我的心意了。” 大槐树似乎很高兴凌天明愿意留下来听它一言,快速的回答道:“这是自然,只要我说的话道友有一丝不满的地方,随时可以掉头走人。” 说完后,似乎在整理思绪,过了半晌后,这才继续说道:“首先我要说明一点,我当然是人了,只不过如今躯体已经不在了,只能把元神寄托在这颗大槐树的身上。” “元神?” 凌天明愣了一下,惊疑不定的看着大槐树道:“难道你是结丹期的前辈?” 凌天明知道修仙界有一个人人公知的常识,那就是每个人这一生都有机会夺舍重生一次。 即便这个人死了,也可以保留元神,找到一具新的躯体进行夺舍,然后重生过来。 只是想要进行夺舍就必须要有结丹期以上的修为,因为只有结丹期以上的修为才能形成元神,夺舍他人的躯体。 大槐树并没有正面回答凌天明的这个问题,只是打了个哈哈道:“你说我是什么就是什么吧,好了,我现在该跟你说正事了。” “我当初与仇人交战,一时不慎遭仇人暗算失去躯壳。如今躯体不再了,只保留元神,现在寄托在这颗初通灵性的大槐树身上,才不至于立刻灰飞烟灭。” “虽然我不至于马上灰飞烟灭,但是每过一日我的元神就会削弱一分。若是再过一年的话,我便会真正的形神俱灭,从这个世间上彻底的消失了。” “只是我现在的情况根本没办法离开这个地方半步,只要我一旦离开的话,我便会立刻形神俱灭,从这个世间上彻底的消失。所以我想请道友你帮我寻找一具新的身体,进行夺舍重生。” “只要道友你愿意帮我这个忙的话,我愿意把我这些年所珍藏的所有宝物全部赠予道友。不知道友可否愿意帮我这个忙,助我重塑灵躯。” 凌天明听完了大槐树的这番话后,暗暗有些无语,他实在没有想到只不过是出门一趟,就接连遇到了如此狗血的事情。 先是有仇人的手下过来找他报仇,然后被他给一次性的全部解决掉了。 紧接着他又遇到了这位极有可能是结丹期修为的高人,说是要把所有珍藏的宝物赠予他,想请他帮忙重塑灵躯。 这一连串的遭遇就跟凌天明前世所阅读的那些仙侠小说里边的剧情一样,又狗血又无聊。 “难不成我有什么主角光环不成,才会接连遇到这种狗血的事情?”凌天明在心里边情不自禁的这样想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凌天明的心里边虽然这样暗暗吐槽着,但是他的眼神却是依旧警惕的看着这颗大槐树,并没有马上答应它的请求。 毕竟这不是小说里的剧情,而是他现在真实遇到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因此凌天明可不会相信这颗大槐树会这么好心,愿意把所有珍藏的宝物都赠予他,只请求自己能够帮助它重塑灵躯。 似乎是看出来了凌天明的心里边在想些什么,只听大槐树又紧接着说道:“道友,我知道你现在不信任我,不过我是诚心诚意想要与道友你做这笔交易的。” “我现在就愿意付出一半的报酬给道友,只求道友能够相信我,帮我这个忙,助我将来重塑灵躯。” 凌天明的瞳孔微微一缩,若有所思道:“你愿意先付一半的报酬给我?怎么,你的那些多年珍藏的宝物,难道就一直带在身上不成。” 大槐树回答道:“自然不是了,我的那些多年珍藏的宝物都放在一个极为隐秘的地方,除非我亲自去取的话,不然无人可以拿出来。” “我愿意先付的这一半报酬,是我随身携带的储物袋。虽然里边大部分的法器和符咒都已经在跟仇人斗法的时候销毁了。但是里边的一些丹药却还一直留着并不曾动用,现在我愿意全部赠予道友,只求道友能够帮我这个忙。” 第三十二章 广灵丹 凌天明挑了挑眉头,含笑道:“你倒是十分放心把你的储物袋交给我嘛,难道你就不怕我拿了你的这些东西以后,不帮你这个忙吗?” 大槐树回答道:“我在这个地方已经好几个月的时间了,除了你路过这里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修仙者路过这里了,我现在除了相信你,还能相信谁呢。” “如果你真的拿了我的东西以后想要食言,那我也没办法,就当做是我命中有此一劫,合该如此吧。” 凌天明低下了脑袋,沉思了片刻后,回道:“好吧,看在你如此诚恳的份上,只要你想要找的新躯体不太那么难找的话,我倒是愿意帮你这个忙,与你做这笔交易。” “不过事先说好了,你先付给我的这一半报酬要是不能够令我满意的话,那么这个交易便就此作罢。毕竟我可没有这么多的闲功夫,去做那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大槐树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凌天明会同意自己的请求,连忙兴奋的回道:“道友请放心,我随身携带的这些丹药虽然并不是多么的珍贵,但是以道友现在的修为来说,绝对足够道友使用了,还请道友接好了。” 说完,一个小巧玲珑的储物袋,在绿色光球的包裹下,从大槐树的体内缓缓的浮出,最后飘到了凌天明的面前。 凌天明眯了眯眼睛,并没有马上接过这个储物袋,而是祭出那把三星叉,把这个储物袋击落到了地上。 在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以后,凌天明这才小心翼翼的拿起这个储物袋,开始查看了起来。 大槐树看到凌天明竟然如此的小心谨慎,不禁笑了笑道:“道友请放心,我不会在这个储物袋上面做任何手脚的。” 凌天明撇了撇嘴角,对于大槐树的这番表达自己清白的话,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 有道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凌天明怎么说也是看多了那些仙侠小说里边狗血剧情的人了,对于那些狗血剧情里边的狗血发展可是深有体会。 对方可是结丹期修为的高人,说不定就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可以利用这个储物袋来控制自己,令自己乖乖就犯替他效命,那到时候自己可就是有苦说不出了。 凌天明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储物袋里边的东西,发现里边总共装了五瓶丹药。 这五瓶丹药所蕴含的灵气极为的浓郁,即便是隔着瓶身,凌天明也能感受到里边所包含的强大灵气。 似乎是害怕凌天明不识货,不知道这几瓶丹药的功用,只见那大槐树在一旁解释道:“这五瓶丹药分别是黄级极品的养气丹两瓶,黄级极品的固气丹两瓶,还有玄级上品的广灵丹一瓶。” “其中养气丹和固气丹相信不用我解释,道友也应该猜得到其中的功用,都是辅助练气期修士修炼的绝顶丹药,绝对可以令道友的修为马上得到突破。” “至于那广灵丹那就更不用说了,可以帮助筑基期以下的修士提前感悟下一层的境界奥义,有一定的几率可以马上突破眼下的修为瓶颈,到达更深一层次的境界。” “即便你服用下去以后不能马上突破眼下的瓶颈,它也能够帮助你省去十几年的苦修之功,实乃玄级丹药当中最上乘的一种。” “这瓶广灵丹是上古时候才有的丹药,早已在人界灭绝了。当初我得来实在不易,在我自己服用下一瓶以后,如今也就只剩下这么一瓶广灵丹留存于世了。” “其中的珍惜程度相信我不用多说,道友也应该清楚,我敢保证外界现在绝对再也找不到第二瓶广灵丹了。” 凌天明听完了大槐树的介绍后,心中一喜,那养气丹和固气丹就不用说了,至少能够帮助他马上突破眼下的修为瓶颈,到达练气九层的境界。 甚至运气好的话,修炼到练气十层的境界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不过这几瓶丹药当中最珍贵的还要当属那瓶广灵丹了。 听大槐树的口气,似乎这瓶广灵丹已经在人界灭绝了,现在只剩下自己手中的这一瓶而已。 如此说来的话,其价值甚至不下于玄级极品的丹药,绝对是属于玄级丹药当中最上乘的一种。 凌天明把这几瓶丹药小心翼翼的收到储物袋里放好,对着大槐树拱了拱手道:“既然晚辈已经收下了前辈的这几瓶丹药,那么晚辈一定会信守承诺,替前辈找到新的躯体的。” “只是不知前辈对那新躯体有什么要求没有,还是什么样的躯体都行?还请前辈告知一二。” 大槐树回答道:“我需要的新躯体自然是得有灵根资质才行,最差不能低于双灵根的体质,不然的话,我根本没办法进行夺舍。” “还有我需要的这幅躯体得是活的,修为也必须保持在练气期以下,只有这样我才能够进行夺舍,在夺舍的时候不至于遭受到太强烈的反抗。” 凌天明听到这里,低声自自语道:“得需要是活得,还得有灵根资质,灵根资质最差不能够低于双灵根,修为也不能够高于练气期......” 凌天明自言自语到这里,眼睛忽然一亮,他想到了一个人似乎十分符合大槐树提出来的这几点要求。 并且这个人还跟凌天明有着生死大仇,正好他可以趁着这个好机会把对方解决掉,从此以绝后患。 只是要怎么样才能把这个人抓到大槐树这里,却是一个摆在凌天明面前的大难题。 不过无论如何凌天明现在至少有了一个目标,不至于到时候茫然失措,不知道接下来到底应该找谁给大槐树进行夺舍了。 “好的,晚辈知道了,前辈请放心,晚辈会在一年之内找到这个人,带回来给前辈进行夺舍的。” 凌天明知道大槐树的元神一日比一日虚弱,一年后便是灰飞烟灭的时候 所以他必须得在一年的时间内找到合适的躯体赶回来,给大槐树进行夺舍重生。 第三十三章 移神幻影大法 凌天明是个讲信用的人,既然答应了大槐树,那么他自然会拼尽全力替它找到合适的躯体进行夺舍重生。 并且凌天明也十分期待大槐树所许诺的其他宝物是否价值比广灵丹还要高。 所以在这样的动力驱使之下,他也一定会好好的完成这个任务,替大槐树寻找到合适的躯体。 大槐树听完了凌天明的回答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有道友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 凌天明拱了拱手,跟大槐树说了声告辞后,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一刻钟后,大槐树等到凌天明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在眼前后,对着附近空荡荡的一处地方,沉声道:“范道友,你觉得此子怎么样,能否替我们寻找到合适的新躯体。” 那处空荡荡的地方忽然间散发出了一道道白光,一道若有若无的白色人影渐渐的出现在了眼前。 只见这道白色人影是一个儒生打扮的中年男子,手上捧着一本书,似乎无时无刻都在阅览书籍的样子。 “于道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既然都已经选中了此子替我们去寻找新躯体了,就不要再想那么多了,安心的等待结果便是。” 大槐树沉默了片刻,冷声道:“要不是当初你暗中偷袭我,害得我身躯被毁,我又怎会落得如今的下场。你现在倒好,一点也不担心将来寻找不到新的躯体附身,以致最终形神俱灭的下场。” “要是一年之内我们无法寻找到新的躯体进行夺舍的话,我们这几百年的苦修,可就真的要烟消云散了。” 白色人影淡淡一笑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谁叫你身怀八目金光镜如此重宝,我既然遇到了你,要是不夺下此宝的话,岂不是愧对了这份天赐的机缘。” “怪只怪你当初的手段太过狠辣,竟然自觉不敌后,自爆身躯想与我同归于尽,害的我们最终两败俱伤,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现在你我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共生之体,还是别想那么多其他的心思了,抓紧时间寻找到新躯体最为要紧。” 大槐树冷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嘛!要不是老夫当初为了保持元神不散,被迫与你成为共生之体,不然老夫现在早就把你给灭了,绝对不会与你合作的!” 白色人影呵呵一笑道:“好了,于道友,别生气了。我们现在既然已经结为盟友,还是好好的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大槐树没好气的说道:“还有什么好商量的?不是你说的吗,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们现在既然已经选中了此子替我们去寻找新躯体了,那就不要再想那么多了,安心的等待结果便是。” 白色人影摇了摇头道:“范道友要是如此想的话那就错了。此子要是真能替我们寻找到新的躯体那自然是好,但是倘若找不到呢?或者即便找到了,却无法赶在一年的时限之内回到这里,那可如何是好?” “在下虽然不像道友那般痴迷于这人世间的富贵权势,但也不想这几百年的苦修之功就此回归于天地之间。” “所以在下已经把一丝神念附在了那几瓶丹药之中,只要此子服下那几瓶丹药进行修炼的话,相信很快就会发挥作用,慢慢的控制此子的思想,让他为我们所用。” 大槐树吃惊道:“什么!?你是什么时候做的这件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白色人影淡淡一笑道:“在下师承的逍遥谷,其中有几门十分诡异的神通,这门移神幻影**便是逍遥谷中的一门绝学,只需以神念为引,便可神不知鬼不觉的慢慢控制对方的思想。” “只是这门移神幻影**修炼起来极为的不易,我也只是勉强修炼到第三层而已,顶多能够控制结丹期以下的修士。只是以我现在的情况施展此术的话,将会有很大的限制,对方的修为不能高于练气期,一旦对方的修为高于练气期的话,我就无法控制对方了。” “所幸此子的修为正好只是练气期而已,再加上他对我们毫无防备,在下施展此术的话倒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障碍,轻而易举的便可以控制对方的思想。” 大槐树兴奋道:“原来如此,只要你能够控制此子为我们所用的话,相信在寻找新躯体这一事上定然能够事半功倍,看来咱们此次重生有望啊!” 白色人影不置可否道:“于道友此言虽然言之过早,但也不算太错。只要接下来不是遇到什么太大的危险的话,一旦我施展移神幻影**成功后,倒也可以控制此子施展出一些逍遥谷的神通,相信我们很快就可以寻找到新的躯体进行夺舍了。” 说完,也没有再继续逗留下去的意思,晃了晃身子,便消失在了大槐树的眼前。 大槐树看到白色人影消失后,脸上的表情顿时沉了下来,看着白色人影消失的地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注视了许久。 。………………………… 凌天明离开小树林后,并没有再次前往天灵坊市,而是转道回了玄灵宗。 因为凌天明从大槐树那里得到了几瓶上好的练气丹药,所以他现在也不准备前往天灵坊市了。 他要赶紧回到玄灵宗内服下这几瓶丹药冲击练气八层的瓶颈,早日达到练气九层的境界。 因为只有他接下来的修为变高了,他才有更多的把握抓住廖非凡,把这幅新鲜的躯体送给大槐树进行夺舍。 没错,凌天明计划中的那个目标,正是廖非凡! 廖非凡不仅完全符合大槐树所提出来的每一样条件,并且还是凌天明的生死大敌。 因此凌天明自然没有理由不借着这个好机会,把廖非凡这个威胁铲除掉了。 只是具体要怎么做,凌天明现在还没有完整的计划。 他准备等到冲击完练气八层的瓶颈后,再去想这件事情。 第三十四章 发现猫腻 一天后,凌天明赶回了玄灵宗,回到了自己的洞府内。 不过他并没有马上进入密室内闭关修炼,而是把那几瓶丹药拿了出来,准备让系统鉴定一下这几瓶丹药的具体价值。 虽然大槐树已经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这几瓶丹药的功能,但是为了稳妥起见,凌天明还是准备让系统帮忙鉴定一下这几瓶丹药的具体功效,以免浪费了这几瓶丹药的药力。 凌天明早已经发现了系统有帮忙鉴定各种物品的功能,所以他直接把这几瓶丹药拿了出来,召唤出系统,让它帮忙鉴定这几瓶丹药的功效。 “嘀嘀——,发现丹药内有不明身份者的神念附着,系统自动清理中。” “嘀嘀——,不明身份者的神念已经清理完毕,丹药鉴定结果如下。” “养气丹(黄级极品):以凝露草等九种珍惜的灵草炼制七七四十九天而成,筑基初期以下境界者服用此丹药有奇效。” “固气丹(黄级极品):以千阳花等九种珍惜的灵草炼制七七四十九天而成,筑基初期以下境界者服用此丹药有奇效。” “残次的广灵丹(玄级上品):上古门派广灵阁的秘制丹药,服用后可提前感悟下一层境界的奥义,有一定的几率可以马上突破眼下的修为瓶颈,到达更深一层次的境界。因为此丹药为炼制失败的残次品,所以只包含正版广灵丹的十分之一功效,只对筑基期以下修士有效。” 什么东西? 丹药内有不明身份者的神念附着!? 凌天明一脸懵逼的看着系统提示,直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脸色铁青的看着这一切道:“日他个仙人板板,那颗大槐树竟然敢暗算我!” 凌天明从系统提示当中已经明白了一切,若非他小心起见,让系统帮忙鉴定这几瓶丹药的功效,恐怕他现在已经被这几瓶丹药上所附着的神念控制,失去神志了。 也幸亏这个系统十分神奇,竟然还有清理物品的功能,若非如此的话,这一次凌天明非得遭到那颗大槐树的算计不可。 凌天明并不知道的是,这一切其实并非是大槐树所为,而是另外一个范姓的白色人影暗中操控的这一切。 不过这也没什么区别了,反正凌天明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继续帮助那颗大槐树寻找新躯体的念头了,反而多了一股熊熊燃烧的怒火! “这颗大槐树,我就知道有问题,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白送好处给我,这里边果然有猫腻。” 凌天明面色一沉,小心谨慎的看着那几瓶丹药,在确定这上面所附着的神念完全被系统清理干净后,这才拿到了手上。 “算了,先不想这些事情了,要找那颗大槐树算账留到以后再说。现在还是抓紧时间炼化这几瓶丹药当中的药力,突破练气八层的瓶颈要紧。” 那几瓶丹药已经被系统处理干净了,所以凌天明可以十分放心的服用它们,不用担心有什么后顾之忧。 其中养气丹和固气丹竟然对筑基期的修士也有奇效,这让凌天明感到十分的惊喜。 以他现在还处于练气期的修为来说,服用这两种丹药实在是有些暴殄天物了。 不过这也变相的表明了,凌天明服用这两种丹药绝对能够增加突破练气期瓶颈的几率。 至于那瓶广灵丹,让凌天明有些意外的是,这竟然是一瓶炼制失败的残次丹药。 也不知道那正版的广灵丹会有多么的神奇,会不会对结丹期,甚至是元婴期的修士也有奇效。 凌天明拿着那几瓶养气丹和固气丹进入密室内开始修炼了起来。 修炼无岁月,四个月后,凌天明看着地上已经空空如也的几个瓶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一次,他不仅借助这几瓶丹药的强大药力突破了练气八层的瓶颈,到达了练气九层的境界。 甚至直接一次性的突破到了练气十层的境界! 若不是凌天明的资质实在是太差了一点,不然这几瓶丹药帮助他直接修炼到练气期大圆满的状态,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凌天明也不贪心,他知道以他现在的状态来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修炼到这个境界,已经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若非有着系统的帮助,和他的机缘不错。 不然他也不可能在这短短两年的时间内,从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外门弟子,成为了如今有着练气十层修为的内门弟子了。 如今凌天明已经有了练气十层的修为,已经完全有资格参加红叶大会了。 为了能够有机会在接下来完成系统发布的那个主线任务,红叶大会凌天明是必须要参加的! 据凌天明的估计,若想在接下来修炼到练气大圆满的状态,他至少也得再服用下三四瓶像是养气丹或者固气丹那种等级的丹药才行。 像是那种等级的丹药,以凌天明现在那点可怜的系统积分,根本兑换不起。 而若是想要再偶遇到像是在小树林里边遇到的那种机缘,也是一件基本不可能的事情。 因此,凌天明也只能把所有的希望放在了即将在两个月后举行的红叶大会上。 凌天明从密室内走了出来,稍微的梳洗了一下自己有些蓬头垢面的身体后,就准备离开玄灵宗,前往天灵坊市购买一些适合自己使用的法器或者符咒。 红叶大会上的危险虽然金萍并没有跟他多介绍什么,但是凌天明也能从其中的短短几句话里边感受出来,这绝对不是一个好去处。 因此加强自己接下来的攻击手段和防御手段,是凌天明现在所必须要做的一件事情。 这一次,凌天明去天灵坊市的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太多的阻碍,就十分顺利的到达了天灵坊市。 这不是凌天明第一次来这里了,所以他十分驾轻就熟的在人流涌动的街道上逛了起来。 他准备先在附近的地摊上看看,能不能买到一些适合自己使用的法器或者符咒,顺便把上次从那群人的储物袋里边所搜出来的几件黄级下品的法器卖出去,换取一些灵石。 第三十五章 交易 “老板,这件法器怎么卖啊?”凌天明来到了一处地摊上,指了指摆在地摊上的一面带着一团团金色云纹的圆形盾牌,如是问道。 这个地摊的主人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翁,他听到凌天明的询问后,回答道:“这面金云盾价值一百五十块灵石,道友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便宜一点,算作一百四十块灵石卖给你。” 凌天明闻言,暗暗摇了摇头,这面金云盾实在是太贵了。 虽然这面金云盾看起来品相不错,但终究只是一件黄级中品的法器,对于现在的凌天明来说,只不过是聊胜于无而已。 如果不是凌天明现在缺乏一些防御型法器护身的话,他是绝对不会浪费这么多的灵石购买这面金云盾的。 虽然凌天明并不准备购买这面金云盾,但他还是继续问道:“老板,不知你收不收法器啊,我这里有几件品相还算不错的法器可以卖给你。或者你愿意的话,我可以用这几件法器,再添一点灵石交换你的这面金云盾。” 老翁有些意外的看了凌天明一眼,思索了片刻后,点头道:“把你的那几件法器拿出来给我看看吧,要是真的品相不错的话,这面金云盾你就拿去吧。” 凌天明脸上一喜,他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地方,可以把那几件他用不上的法器处理掉了。 凌天明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把飞刀,一颗晶珠,和一口飞剑,递给了老翁。 这三件法器就是凌天明从那群人的储物袋里所搜出来的所有法器。 老翁接过这三件法器,开始仔细的鉴别了起来。 过了一刻钟后,老翁说道:“道友,你的这三件法器都只是黄级下品的法器而已,而且还都有一些细微的磨损了,恐怕价值不高啊。” 凌天明笑了笑道:“老板,你说笑了,就算这三件法器有一些细微的磨损,但都是货真价实的黄级下品法器,相信卖个一百来块灵石还是不成问题的,不怕找不到买家。” “而你的这面金云盾虽然是黄级中品的法器,但终究只是防御型的法器,价值要比攻击性的法器低上一层。我的这三件法器换你的这面金云盾,还是一件绰绰有余的事情。” 凌天明说到这里,话锋一转道:“这样吧老板,我也不为难你,除了这三件法器以外,我再添上五十块下品灵石,买你的这面金云盾怎么样?这样子你也不算太亏,最后还是有的赚的。” 老翁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哈哈一笑道:“道友,你的这张嘴还真是舌灿莲花啊,说的元某我都有些心动了。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你就再给我五十块下品灵石,这面金云盾就卖给你了。” 凌天明闻言,心中一喜,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五十块下品灵石递给老翁,然后把那面金云盾拿到了手里。 凌天明仔细的打量了这面金云盾片刻后,心满意足的放回了储物袋里。 这面金云盾虽然只是一件黄级中品的法器,但是对于现在的凌天明来说,已经完全够用了。 不过这一次的交易忽然间让凌天明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他储物袋里的那点灵石根本不算什么,如果真的要购买到一件威力不错,又符合自己心意的法器,最终所要花费到的灵石至少也得是上百块以上才行。 就凭凌天明现在储物袋里的那一点灵石,实在是没有太多的购买能力,可以再购买到一件适合自己使用的法器了。 毕竟对于现在的凌天明来说,低于黄级中品的法器,都不会对他有太多的作用。 因此,凌天明接下来也不准备再去买一些法器防身了,而是换了一个目标,准备选择一些更加物美价廉的符咒,来增强自己的实力。 因为符咒都是一次性的消耗物品,所以实际价值要比那些能够重复使用的法器低上一点。 不过再低也不会低到哪里去,毕竟大部分的符咒只要身上有灵力便可以催发使用,所以每一张的价值基本上不会低于十块灵石左右。 就好像是凌天明上次一样,想要购买到一张黄级下品的符咒,就需要至少八块下品灵石才行。 接下来的时间内,凌天明在附近的摊位上又逛了一遍,依次了解了一下每种类型的符咒大约的价值是多少。 在货比三家以后,凌天明选择了一个比较靠谱的摊位,上前询问道:“老板,这几张黄级中品的符咒怎么卖啊,我要是全要的话,可不可以便宜一点啊?” 坐在摊位上等待客人光临的青年男子淡淡的扫了凌天明一眼,冷冰冰的回答道:“总共七张符咒,每一张二十块下品灵石,你要是全要的话,我算你一百三十块下品灵石。” 面对对方如此生硬的口吻,凌天明也不生气,含笑道:“这几张符咒我都要了。”说完,从储物袋里数出了一百三十块灵石,递给了这个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似乎有些意外凌天明竟然如此的爽快,一下子就把这几张一直卖不出去的符咒给购买了下来,脸上的神色也不自觉的和缓了许多,点了点头道:“好的,这几张符咒你拿好了。” 说完,接过灵石数了一下,在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后,就把那几张符咒交给了凌天明。 凌天明接过符咒看了两眼,暗暗点了点头。 这几张符咒都是一些威力不错的攻击性符咒,不需要耗费太多的灵力就可以直接催发使用,对于他接下来将要参加的红叶大会,有极大的帮助。 正当凌天明把这几张符咒收入了储物袋内,准备离开这里的时候,却听那个青年男子又紧接着说道:“我观道友应该不缺灵石的样子,我这里有一张黄级极品的符咒,因为定价实在太高了,所以一直无人购买,不知道友可有兴趣一并收下?” “黄级极品的符咒?” 凌天明愣了一下,问道:“是什么符咒,给我看看,要是我能够用的上的话,那我就一并买下吧。” 第三十六章 金光符 青年男子闻言一喜,连忙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木盒子,递给凌天明道:“道友请看,这张符咒名叫金光符,是金属性的符咒,一旦激发起来,就可以把对方发动过来的攻击全部反弹回去。” “当然了,这张符咒只限于反弹黄级极品以下的法术攻击和法器攻击,高于这个等级的法术和法器,就无法反弹回去了。” “另外,它还可以抵挡相当于筑基中期以下修士发动的全力一击,有了它就相当于是多了一条性命,可谓是物超所值啊。” 凌天明眼睛一亮,他对于青年男子前面所介绍的那些内容完全没有一丝的兴趣,他唯一感兴趣的就是这张金光符竟然可以抵挡相当于筑基中期以下修士发动的全力一击。 凌天明要是有了这张金光符护身的话,他接下来参加红叶大会就更加多了一层安全的把握了。 至少他在面对筑基期的修士时,不会茫然失措无法应敌,有了一丝保命的希望。 自己一定要得到它! 凌天明握紧了拳头,在心里边下定了这个决心,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一定要买下这张金光符! “嗯,听起来是很不错,不知道这张金光符你准备卖多少灵石啊?”凌天明淡淡的问道。 为了不让青年男子看出来自己对于这张金光符的强烈渴望,以免对方坐地起价,凌天明表现出了一副十分淡然的样子,似乎对于这张金光符可有可无的模样。 青年男子回答道:“道友,我也不骗你,实话实说这张金光符我得来实在不易,论价值虽然比不上那些攻击性的符咒,但也不会相差太远了,价格上面来说是绝对不可能太过便宜的。” “你要是真心想要的话,我算作一百块灵石卖给你如何?这个价格绝对公道,绝不会欺了你去。” 凌天明挑了挑眉头,暗暗点了点头。 虽然这张金光符贵是贵了一点,但是青年男子确实也没有故意坑他,基本上跟那些市场上所售卖的黄级极品的符咒一样,定价在一百块灵石左右,倒也算是童叟无欺了。 不过凌天明现在的储物袋里边只有大约五六十块灵石而已,要想买下这张金光符的话,还缺少四十多块灵石。 面对这个将近一半的差距,即便凌天明再如何能言善辩,也绝对无法砍下这么多的价格来。 因此,凌天明只能另外想个办法,尝试用以物易物的方式,来交换这张金光符了。 “老板,实不相瞒,在下的裤兜里暂时没有这么多的灵石可以交换这张金光符。不过你若是愿意的话,在下手里有一件黄级中品的法器,威力还算不错,不知可否用以物易物的方式,换下这张金光符。” 青年男子起先听凌天明说自己没有这么多的灵石可以购买这张金光符的时候,眼睛里边还有些淡淡的失望。 不过当他听完凌天明的后半句话后,眼睛突然一亮,眼神定定的看着凌天明道:“你说的话当真!?你手里边真的有一件黄级中品的法器愿意与我交换?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了,若这只是一件防御型法器的话,那我可是不收的。” 凌天明笑了笑道:“老板放心,我这件法器是一件攻击性法器,绝对符合你的要求。” 说完,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把灵气逼人的木剑,递给青年男子。 这把灵气逼人的木剑,正是凌天明的那把桃木剑。 因为凌天明现在有了更加趁手的法器替代这把桃木剑了,所以他准备用这把桃木剑来交换那张金光符。 青年男子小心翼翼的从凌天明手里接过这把桃木剑,轻轻的挥动了一下,感受上面的灵气,然后手捏口诀驱使了一下,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不错,这把桃木剑正和我的心意,这张金光符你拿去吧。”说完,把手中装有金光符的木盒扔给了凌天明。 凌天明接过木盒,检查了一下里边的东西没有问题后,同样满意的点了点头,把这张金光符收进了储物袋里。 “既然交易结束了,那么在下告辞。” 青年男子点了点头道:“道友慢走。” 这一次凌天明在天灵坊市内可谓是收获颇丰,不仅买到了好几张威力不错的符咒,还得到了一件防御型的法器金云盾,拟补了自己防御不足的缺陷。 等到凌天明回到玄灵宗后,好好的熟悉一下这面金云盾,便可以直接驱使使用了。 凌天明的储物袋里已经没剩下多少灵石了,他再继续逗留下去,也购买不到什么太多的好东西了。 所以他准备直接改道回府,返回玄灵宗。 回去的路上一帆风顺,凌天明没有遇到什么太多的阻碍,就平平安安的回到了玄灵宗。 不过他刚刚回到玄灵宗没多久,就遇到了一个熟人——楚天南。 “咦,这不是凌师弟吗?几个月不见,怎么瞧着师弟的修为又更进一步了,当真是可喜可贺啊。” 凌天明拱了拱手道:“六师兄谬赞了,师弟的这点修为哪里能够比得上师兄你呢。倒是师兄的天庭饱满,眉眼间隐隐透露出一丝神光,似乎即将要踏入练气期大圆满的境界,这才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呢。” 楚天南笑了笑道:“几个月不见,师弟的这张巧嘴还真是一样的讨人喜欢。要是师傅见了你,只怕也要被你夸的飘飘欲仙呢。” 凌天明愣了一下,问道:“怎么,听师兄的口吻,师傅他老人家已经出关了不成?” 楚天南点了点头道:“没错,师傅他已经出关了,并且这一次闭关师傅他老人家已经十分顺利的突破到了筑基后期的境界,现下正在大长老的兰水轩那里喝茶呢。” 兰水轩是大长老李秋月的住处,她不像是其他长老们那般,喜欢占领一座山峰开辟洞府居住。 李秋月选择了一处依山傍水的地方,独自建了一栋依靠在湖边的楼阁居住在里边,号兰水轩。 。。 第三十七章 报名 凌天明有些惊讶于鲁智仙这一次闭关竟然直接突破到了筑基后期的境界。 不过仔细想想看也不觉得奇怪,以鲁智仙的资质来说,进阶筑基后期是迟早的一件事情,这一次也只是一次十分正常的突破罢了。 “那当真是要恭喜师傅了,等到师傅他老人家回府的时候,我一定要好好的过去给师傅道喜。” 楚天南哈哈一笑道:“凌师弟有心了,不过师傅他这一次要带队参加红叶大会。恐怕这段时间都要呆在兰水轩那里与大长老商议这件事情,师弟你这段时间可是见不到师傅了。” 凌天明惊讶道:“什么,师傅他这一次要带队参加红叶大会!?” 楚天南点了点头道:“是啊,这是宗主的命令,宗主已经出关,并且已经挑选好了这次带队参加红叶大会的几位人选,我们师傅就在这次带队的几位长老之中。” 凌天明的瞳孔微微一缩,暗道一声来得好快,红叶大会的前期准备工作竟然已经开始了。 看来自己也得抓紧时间去执事堂那里报名参加这一次的红叶大会才行,以免去的晚了,错过了报名时间。 凌天明问道:“不知师兄这一次是否也要报名参加红叶大会?” 楚天南颔首道:“本来我是不准备参加的,可是我这一次闭关修炼感觉到了一丝突破筑基期的契机,为了增加将来突破筑基期的几率,这一次的红叶大会,我已经准备参加了。” 凌天明有些惊讶的看了楚天南一眼,没想到以他这样出色的资质,竟然也要参加这危险至极的红叶大会,只是为了将来能够多增加一些突破筑基期的几率,这还真是一个向道之心极为坚毅之人啊。 凌天明拱了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打扰师兄了,就先打道回府了。”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楚天南看着凌天明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同样回府不提。 一刻钟后,凌天明回到了自己的洞府,他先是沐浴更衣了一遍,洗去了这几天在外奔波的疲劳,然后便离开洞府,前往执事堂报名参加红叶大会。 执事堂位于玄灵宗的中心位置,执事堂的执法弟子们每天都要在这里处理玄灵宗内的大小事情,维持玄灵宗的正常运转。 这些执法弟子们不归长老们管辖,只对宗主和两位副宗主负责,在玄灵宗内的地位比内门弟子们高,仅次于那些长老们。 不过这些执法弟子们虽然不归长老们管辖,但是每位玄灵宗的长老们每两个月的时间会在执事堂内轮流进行值守,负责处理各种普通弟子们所处理不了的重要事情。 这个月负责在执事堂内进行值守的正是三长老孙舞阳。 凌天明到达执事堂后,负责接见他的是三长老门下的大弟子纪凌尘。 “不知师弟今日过来可有什么要事吗?”纪凌尘打量了凌天明两眼,如是问道。 对于凌天明的大名,纪凌尘可是久仰已久了。 听说就是因为这个凌天明的缘故,他的师傅才会最终输掉与鲁智仙的赌局,弄得自己的师傅大动肝火,差点要把整个洞府给拆了。 对于这位久仰大名的凌天明今日突然到访的事情,纪凌尘倒是有些好奇对方过来的目的,毕竟平常的时候这些内门弟子们无事是不会来这执事堂的。 凌天明拱了拱手道:“见过纪师兄,师弟今日过来,是想要报名参加红叶大会。” “红叶大会?” 纪凌尘愣了一下,迟疑道:“师弟当真要参加红叶大会吗?” 凌天明听纪凌尘的口气有些奇怪,疑惑道:“怎么,此事有什么不妥吗?” 纪凌尘摇了摇头道:“自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这一次的红叶大会不比往年,危险程度要比过去的几次多上许多,我是在害怕师弟此番报名参加红叶大会,恐有性命之忧啊。” 凌天明惊讶道:“什么,竟还有此事?还请师兄赐教一二,为何今年的红叶大会会比过去的几次危险许多。” 纪凌尘徐徐道:“既然师弟问起了,那我便解释一下吧。是这样的,因为过去一百多年来的开采,红叶谷内的灵药已经所剩不多了。” “虽然这红叶谷内的灵气依旧十分的浓郁,但是要想再诞生一批新的灵药,却还得要上百年的时间才行。所以经过四大门派的商量,这一次的红叶大会,就是未来百年内的最后一次红叶大会了。” “因此,这一次的红叶大会玄灵宗的八位长老们都会参加此次盛会,力求能够替本门采摘到最多的灵药灵草。同样的,门内那些修为最高,同样也是最为出色的练气期弟子们,大部分也会参加此次的盛会。” “相信其他几个门派的人也都是如此安排的,如此多的人参加此次的红叶大会,这一次红叶大会的风险,自然是要比往年多上许多了。” 凌天明目瞪口呆的听完了纪凌尘介绍,暗道一声:没搞错吧,这么狗血的事情又被自己给遇到了!? 什么红叶谷内的灵药因为被采摘的太多了,为了保护红叶谷内的灵药能够再次生长,所以四大门派准备封谷百年,而这一次的红叶大会,就是未来百年内的最后一次红叶大会了。 这套路不就跟前世凌天明看凡人修仙传的时候,男主韩立参加血色试炼的套路一模一样嘛! 都是因为灵药被开采的过多,不得不做出停止开采的举动,在停止开采以前,组织最后一次的开采计划。 而这一次参加开采的人,会比往届的红叶大会多上许多,同样的,危险程度也要多上许多倍。 凌天明有些无语的面对这种突发情况,只能暗道一声倒霉。 本来他还想着平平安安的度过此次红叶大会,相信到时候运气再怎么差,总会有些收获的。 但是看现在的情况,即便他想要采摘到一颗灵药,也要拼尽全力,甚至要冒着生命危险才能有所收获了。 第三十八章 纪凌尘 这凭空增加的危险,让凌天明不禁有些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参加此次的红叶大会。 不过很快的,凌天明就下定了决心,无论这次的红叶大会再怎么危险,他都一定要去参加! 因为他知道以他那极为低劣的灵根资质,除非有什么奇遇,不然接下来是绝对不可能有机会在一年的时间内突破到练气大圆满的境界的。 而要是他无法在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里边突破到练气大圆满的境界,等待着他的就是任务失败的惩罚了。 而这个惩罚是他所承受不起的。 “多谢纪师兄的提醒,不过我还是决定报名参加这次的红叶大会。”凌天明下定了决心,对着纪凌尘如是说道。 纪凌尘闻言,有些讶异的看了凌天明一眼,点了点头道:“好吧,既然你决议如此,那你随我进来吧。” 说完,领着凌天明进入殿内。 “你怎么在这里?” 正在殿内打坐的孙舞阳看到纪凌尘领着凌天明进来后,皱眉道:“是你师父叫你过来的吗?” 凌天明上前行礼道:“参见三长老,启禀三长老,这一次弟子过来并不是师傅叫我过来的,而是我自己过来的,因为我想报名参加这次的红叶大会。” 孙舞阳疑惑道:“你想报名参加这次的红叶大会?你的修为不是只有练气五层吗.......,等等,你是什么时候修炼到练气十层的!” 孙舞阳目瞪口呆的看着凌天明,对于凌天明的修为竟然有了练气十层的事情,感到惊讶无比。 因为他是知道凌天明的灵根资质的,以凌天明的灵根资质来说,这辈子根本没有希望突破到筑基期,更不要说在短短两年的时间内,就修炼到了练气十层的境界,就差那么一点,就有机会可以尝试突破筑基期了。 面对如此惊人的变化,孙舞阳只能想到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的死对头鲁智仙给了这个小子什么灵丹妙药。 不然的话,他是绝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修炼到现在的境界的。 凌天明并不知道孙舞阳此刻的内心想法是什么样子的。 不过他早就已经预料到了孙舞阳会吃惊于他的修为变化,所以他用早就已经想好的理由回答道:“启禀大长老,弟子能够侥幸修炼到练气十层的境界,是拖了师傅他老人家的鸿富,不然的话,以弟子如此卑劣的资质,哪里有这个荣幸可以修炼到现在境界呢。” 凌天明的这番回答并没有正面回应孙舞阳的问题,但是在孙舞阳的主观意识下,却把凌天明的这番回答当成了应征自己想法的事实。 果然如此,这个小子也不知道是哪里得了那个臭道士的眼缘,竟然倾尽全部心力培养这小子,硬生生的把这小子的修为提升到了练气十层的境界,当真是不可思议。 “难不成这小子是那臭道士的私生子不成?”孙舞阳暗暗腹诽道。 因为孙舞阳的主观意识已经认为凌天明之所以有现在的修为,完全是因为鲁智仙用尽全力培养的缘故。 所以他也就不再多问什么,点了点头道:“你既然想要报名参加红叶大会,那你就在这本册子上面签下你的名字吧,到时候自有人会通知你过来参加此次盛会。” 说完,从蒲团下面拿出了一本红色的册子和一根毛笔,丢给凌天明。 凌天明接过毛笔,打开红色的册子在上面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恭恭敬敬的奉还给孙舞阳道:“多谢三长老。” 孙舞阳淡淡的嗯了一声道:“好了,你退下吧。” 凌天明躬身告退道:“是,弟子告退。”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等到凌天明离开后,孙舞阳冷笑道:“这小子竟然也想要参加红叶大会,本长老这一次就让你有去无回,以报上次在宗门小比上面害的本长老输掉赌局的一箭之仇!” 纪凌尘闻言,疑惑道:“师傅,这小子现在虽然已经有了练气十层的修为,但到底只是练气期的弟子,到时候能闯的也只能是外谷而已。” “而您则会和其他长老们一起闯那内谷,是绝对不可能与这凌天明遇到一块去的,您准备如何除掉这个小子?此事恐怕不好办吧。” 孙舞阳哈哈大笑道:“你放心,此事为师早已经想好了。这一次的红叶大会,我和你的廖师叔已经准备一起联手,杀那个臭道士一个措手不及!” “同样的,这个臭道士门下的弟子,我和你的师叔也绝对一个都不放过。我和你的师叔已经商量好了,会吩咐好手下的弟子们一起联手铲除掉这个臭道士门下的所有弟子。” 话语一顿,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口青光闪闪的利剑,递给纪凌尘道:“这口黄级极品的青霞剑你拿去,到时候若是在外谷内遇到那个小子,还有那个臭道士门下的其他弟子,就无需手软,全部格杀勿论!” 这一次的红叶大会,纪凌尘身为孙舞阳门下最得意的一名弟子,同样也报名参加了此次盛会。 因此,孙舞阳借用纪凌尘的手来替他铲除掉凌天明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实在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纪凌尘闻言,双手恭谨的接过孙舞阳递给他的那口青霞剑,颔首道:“是,弟子遵命。” 孙舞阳满意的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意,放佛已经看到了鲁智仙身首异处,他门下的弟子们也全部都被他和廖不群手下的人给斩尽杀绝的一幕。 因为孙舞阳只顾着自己高兴,所以他并没有看到纪凌尘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屑的目光。 纪凌尘摸了摸手中的这口青霞剑,瞳孔微微一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此时此刻的凌天明,还并不知道孙舞阳已经盯上了他,准备在红叶大会上指派自己门下最得意的弟子纪凌尘对他暗下杀手。 此时凌天明已经返回了洞府,准备先熟悉一下新得到的那面金云盾,然后再把自己的状况调整到最佳的状态,好迎接接下来举行的红叶大会。 第三十九章 赤清真人 时间匆匆流逝,转眼间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距离红叶大会的正式举办时间,只剩下五天的时间了。 早在三天前,就有人过来通知凌天明,玄灵宗宗主赤清真人要召见他们这批参加红叶大会的弟子,让他在明天正午时分赶去玄灵宝殿进行集合。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凌天明就早早的来到了玄灵宝殿外面,等待赤清真人的召见。 说起这赤清真人,凌天明自从进入玄灵宗以后,就不止一次的从其他人的口中听过此人的名讳。 此人身为玄灵宗的第三十八代宗主,已经执掌了玄灵宗有百余年的时间了。 他在位期间虽然没有把玄灵宗带入鼎盛的状态,但也没让玄灵宗就此没落下来,依旧保持着玄灵宗在禹州境内四大门派的地位。 因此,玄灵宗内的人都十分敬重这位宗主,没人敢在他老人家面前放肆。 这一次的红叶大会,玄灵宗内修为在练气九层以上的弟子,基本上都报名参加了此次盛会。 据凌天明的目测,就目前广场上站着的练气九层的弟子,就有上百人之多,而练气十层的弟子也至少有着三四十人之多。 而那些修炼到练气期大圆满境界的人,却只有区区的七八人而已,并且这些人基本上都是一些年龄极大的修士,看起来没几年好活的样子。 曾经负责管理凌天明这些外门弟子的金掌事金萍也在这些人的当中。 凌天明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些人,暗暗猜想这些人应该是自觉自己这辈子没有突破筑基期的希望了,所以想参加红叶大会赌上一把,希望能够在红叶大会上有所收获。 如果运气好的话,采摘到了一些极珍贵的灵药灵草,就可以跟宗内换来一些突破筑基期的灵丹妙药,一跃成为筑基期的修士,凭空增加一半的寿命。 如果赌输了的话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反正他们现在也没有多少年可活的了,与其这样苟延残喘的过日子,不知道哪一天就突然坐化了,还不如借着这次机会赌上一把,把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除了这些抱着赌徒心理参加红叶大会的人以外,还另外有两个看起来跟这些人格格不入的年轻弟子站在一旁,跟这些人一样,同样也有着练气期大圆满境界的修为。 这两个人凌天明并不认识,只是听旁边的弟子们议论,似乎这两人是副宗主赤烈真人门下的亲传弟子,一个叫姬龙武,另外一个叫姬凤武,是一对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按理来说,这两人身为副宗主门下的亲传弟子,灵根资质皆是上乘,根本不需要担心修炼资源的事情,迟早是能够踏入筑基期的。 也不知道他们这次为何也要报名参加这极为危险的红叶大会,实在是令人感到有些匪夷所思。 不过这件事情就不是凌天明需要关心的了。 反正他这一次参加红叶大会的目的,就是多多采摘灵药,争取事后能够多兑换一些对自己有用的练气丹药,然后早日修炼到练气期大圆满的境界,完成系统发布的主线任务。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的,日头来到了正午时分。 长老会的八位长老们早已经纷纷入内拜见赤清真人,只剩下一众练气期的弟子们还留在外面静静的等待着。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一声宏亮的声音从玄灵宝殿内传来:“你们都进来吧。” 守候在殿外的一众练气期弟子们心中一怔,开始按照早些时候安排好的位置,井然有序的踏入殿内,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凌天明站在中间靠后的位置,低着额头踏入玄灵宝殿内。 这玄灵宝殿是玄灵宗内规模最大的一座殿宇,平日里只有几位宗主才有资格在里边召开集会。 如非大事,绝不会在此议事。 玄灵宝殿的面积很大,即便容纳了凌天明等一百多名弟子入内后,还是显得有些空落落的。 赤清真人是一个看起来有着四十多岁年纪的中年道人,身披一件深蓝色的太极八卦服,手中拿着一柄拂尘,倒是跟凌天明的那个便宜师傅鲁智仙有那么几分相似。 坐在赤清真人旁边的还另外有两个人,同样是一副道士打扮,只是一个看起来年岁极大,须发皆白,坐在赤清真人的右手边。 而另外一个人却是一副七八岁童子的模样,头上扎着一个红色的冲天辫,若非眼角眉梢间有着一丝沧桑感,还以为这只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野孩子呢。 不用人介绍,凌天明也已经看出来了这两人就是另外两位玄灵宗的副宗主——赤玄真人和赤烈真人。 “弟子等人参见宗主,副宗主!” 凌天明等人进入玄灵宝殿后,不用人吩咐,就纷纷异口同声的下跪行礼,不敢有一丝一毫的不敬之情。 坐在上首位置的赤清真人看着这一众行礼的弟子们,轻轻的嗯了一声道:“都起来吧。” “谢宗主!” 赤清真人沉吟了片刻后,颔首道:“本座今天叫你们过来,其一是想要告诉你们,此次红叶大会对我们玄灵宗来说意义重大,未来我们玄灵宗能否在禹州境内站稳脚跟,就得全看这次的红叶大会了。” “而其二就是想要告诉你们,只要是在红叶大会上采摘到最多灵药的弟子,无论修为资质如何,本座都会亲自把此人收入门下,作为本座的亲传弟子。” 什么!? 这一次在红叶大会上采摘到最多灵药的弟子,可以被宗主大人亲自收入门下,作为亲传弟子! 这该不会是听错了吧!? 在场的一众弟子们,包括那些长老们都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赤清真人,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刚刚所说出来的话是真的。 赤清真人没有理会在场诸人的异样目光,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本座修行三百余年来,从来都没有招收过一名徒弟,这一次能够在红叶大会上采摘到最多灵药的人,便是本座坐下的第一大弟子。” 第四十章 联手之意 听到了赤清真人的这番话后,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不淡定了,一个个都冒出了炙热的眼神。 即便是凌天明听完这番话后,也有些怦然心动,一想到自己将来有机会成为一名结丹期前辈坐下的第一大弟子,他就觉得有些像是在做梦一般。 不过很快的,凌天明就清醒了过来。 像这样的好事怎么可能轮得到他呢。 只瞧那些站在最前方的长老们,纷纷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便可得知,这一次的红叶大会恐怕又要无形之中多出几分凶险了。 像是凌天明这般清醒的人并不多,大部分的人还是一副趋之若鹜的样子,准备在红叶大会上大展拳脚,势要采摘到最多的灵药,成为赤清真人坐下的第一大弟子。 “好了,该交代的事情本座也跟你们交代清楚了,这一次的红叶大会本座有事不便前往,所以会由赤烈真人亲自带领你们前往红叶谷参加此次盛会。” “门中的八位长老们也将会悉数前往,你们都回去好好的准备一下吧。明天午时在此集合,一起前往红叶谷。” “是,弟子们遵命!” 在场的诸人异口同声的说完这句话后,怀着各式各样的心思,依次离开了玄灵宝殿。 等到殿内的弟子们都离开后,赤清真人对着李秋月等八名长老颔首道:“本座刚刚跟那些练气期的弟子们说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吧?” “本座现在还另外有一件事情要额外交代给你们,只要做的好了,本座保证,即便此人不是此次红叶大会上采摘到最多灵药的弟子,但是同样也会把此人收入门下作为亲传弟子。” 李秋月等人闻言,心中一怔,连忙异口同声的说道:“请宗主示下,弟子等无不遵命!” 赤清真人点了点头,把自己要交代给他们办的事情,缓缓的说了出来。 李秋月等人听完后,脸上的神情各异,恭声言了声是。 …………………… 半个时辰后,凌天明回到了自己的洞府。 一想到明天就要前往红叶谷参加红叶大会了,他就感觉到有些兴奋,和难以言状的忐忑。 这是他穿越到这个世界以后,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 听说那红叶谷位于禹州境内的红叶镇,这个地方可距离玄灵宗有着几千里远,即便是凌天明拼尽全力赶路,估计也得走上半个月的时间才行。 不过这一次是赤烈真人亲自带领大家前往红叶谷,相信这一路上应该费不了这么多的时间。 肯定可以在红叶大会的正式举办日之前,如期到达目的地。 正当凌天明准备躺下休息的时候,却听洞府外面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声音道:“凌师弟在吗?在下丘璇玑,有事想与师弟商量。” 凌天明愣了一下,疑惑道:“丘璇玑?这个人是谁......” 凌天明从洞府内走了出来,看着站在洞外的一个矮小身影,拱了拱手道:“不知师兄是?” 这个矮小的身影抬起脑袋,露出了一张贼眉鼠眼的面庞,嘿嘿一笑道:“在下丘璇玑,师从五长老张楚然的门下,在此见过凌师弟了。” 凌天明皱了皱眉头,疑惑道:“哦,原来是五长老的徒弟啊,不知师兄今日过来拜访,可有什么要紧事吗?” 丘璇玑回答道:“是这样子的,我今日过来是想跟师弟商量一下,等到了红叶谷的时候,能够一起联手进谷采摘灵药。” “联手?” 凌天明若有所思的看着丘璇玑道:“不知师兄怎么会忽然选中我,想要跟我一起联手进谷采摘灵药?” “要知道此次参加红叶大会的弟子,有着近百名之多,师兄完全可以另寻他人一起进谷采摘灵药的,又何必要选择与我联手呢。” 丘璇玑摇了摇头道:“我之所以会选择师弟你,除了是看中师弟有着练气十层的强大修为以外。” “另外更重要的一点原因是,因为师弟如今孤零零一人,并没有结盟的对象,我找你反而更加容易邀请一些。” “若是换了旁人的话,恐怕早就已经有了结盟的对象了,即便我去说,别人也是不会理我的。” 凌天明挑了挑眉头,含笑问道:“哦,此话何解?你何以见得我就是孤零零一人,更加容易邀请一些。兴许我早就已经有了结盟的同伴,到时候准备一起进谷采摘灵药呢。” 丘璇玑闻言,哈哈一笑道:“师弟说笑了,过去几天我暗中观察了师弟许久,知道师弟你向来独来独往,不喜与人打交道。” “因此我推测师弟你此次参加红叶大会肯定也是孤身一人,并没有其他同伴一起陪同行动。所以我这才敢过来邀请师弟你一起前往红叶谷,进谷采摘灵药的。” 凌天明听到这句话后,看向丘璇玑的目光顿时有些不善了起来。 他没想到自己这几天的举动竟然被人暗中观察了许久,而他却毫无察觉,任谁遇到了这种事情,都会心生不悦的。 丘璇玑见状,知道自己暗中观察凌天明的举动有些惹怒对方了,连忙鞠躬道歉道:“请师弟谅解,为了寻找到合适的对象一起参加红叶大会,我才会出此下策暗中观察师弟的。还请师弟放心,我绝无其他任何不轨的意图。” 凌天明沉默了片刻,颔首道:“算了,我也不是小气之人,师兄无需耿耿于怀,只要你以后不再暗中观察我,那么此事便就此揭过吧。” 丘璇玑长舒一口气道:“多谢凌师弟肯原谅我的冒失,我以后肯定不会再做这种事情了。” 话语一顿,问道:“对了,凌师弟你可想好了,愿意与我一起联手进谷采摘灵药吗?这一次的行动不仅有你我参与,我还邀请了其他几位宗内的弟子一起进谷采摘灵药。” “这些人都是一些修为境界跟师弟差不多一样的内门弟子,到时候绝不会拖累了师弟的。等到大家进谷以后,一路上也能互相照应,可谓是一件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第四十一章 同意联手 凌天明沉吟了许久,点了点头道:“好吧,既然丘师兄如此诚恳的邀请我,那我便同意与师兄结盟,到时候一起进谷采摘灵药。” 凌天明沉吟了许久,点了点头道:“好吧,既然丘师兄如此诚恳的邀请我,那我便同意与师兄结盟,到时候一起进谷采摘灵药。” 丘璇玑闻言,脸上一喜道:“那就这样说定了,等到到时候进谷以后,我会过来寻找师弟的。” 说完,从怀里拿出了一枚玉佩,递给凌天明道:“这枚是灵犀玉佩,有了它即便相隔十几里远,也能冥冥之中感应到对方的具体位置。到时候进谷以后,师弟就催动这枚灵犀玉佩,我自会带人过来寻找师弟的。” 凌天明点了点头,接过这枚玉佩,然后便拱了拱手,送丘璇玑离开了这里。 这一次凌天明之所以会选择同意跟这个丘璇玑合作,是因为他确实觉得自己单独一个人进入红叶谷内采摘灵药,有些不方便。 毕竟其他人都是三五成群的合成一伙在红叶谷内采摘灵药,而就只有他是孤零零一个人在里边采摘灵药,其中孰优孰劣一看便知。 有道是团结的力量更大,人多了,即便到时候遇到了什么麻烦,也更加容易解决一些。 只是到时候若是遇到了一些极其珍贵的灵药的话,具体几个人如何分配,恐怕就是一个大难题了。 不过这件事情凌天明暂时还不准备去想它,等到到时候真遇到了这种情况的话,再想解决的办法也不迟。 同样的一幕,在玄灵宗内的各个地方时不时的发生着。 每个参加红叶大会的弟子,都在寻找着合适的同伴,准备到时候互相合作,一起进谷采摘灵药。 同一时间,孙舞阳所在的太阴峰内,许久不见的廖不群正在与他秘密商量着一件重要的事情。 “请师兄放心,这一次你我联手,定然能够铲除掉姓鲁的这个臭道士!”孙舞阳咬着牙,如是说道。 看着孙舞阳咬牙切齿的样子,廖不群笑了笑道:“好了,先不提这件事情了。今日玄灵宝殿内宗主交代咱们几位长老办的事情,你可有什么想法没有?” 孙舞阳疑惑道:“还能有什么想法,到时候咱们一起行动,去那碧波湖内把宗主交代咱们取回来的水灵芝献给宗主不就行了吗。” 廖不群摇了摇头道:“师弟你这个想法是好,可是其中的难度你可想过没有?此事不仅你我在行动,还另外有那六名长老也跟咱们抱着同样的目的,会去那碧波湖内取那水灵芝。” “这路上要是遇到了,少不了要交战一番,运气不好的话,最终身死道消也是有可能的。毕竟那水灵芝只有一份,谁能把那份水灵芝献给宗主,谁就有机会成为宗主门下的亲传弟子,将来进阶结丹期也是一件可期之事。” “如此大的诱惑之下,相信没有谁能够抵挡的住,到时候同室操戈也是迟早的事情。” 孙舞阳郑重的点头道:“师兄此言说的没错,看来是我想的太简单了一点,那师兄可有什么对策没有?” 廖不群轻轻一笑道:“你放心,此事我早已经想好了,几个月前我去无极门拜访了几名老友,跟他们已经商量好了联盟之事。等到到时候入谷以后,我们就与他们一起合作采摘灵药。” “到时候要是在路上遇到了那几个碍眼的家伙,我们便可以借助这几个人的力量,替咱们铲除掉这些碍眼的东西了。” “什么!?与无极门的人合作?这件事情要是让宗主知道的话,定然不会饶了我们的!师兄,这万万不可啊!”孙舞阳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脸紧张的说道。 看着孙舞阳如此紧张害怕的样子,廖不群的眼里闪过了一丝不屑,低声道:“不用害怕,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我不泄露此事,谁会知道我们与无极门的人合作?” “即便这件事情到时候真的在谷内被人发现了,我也敢保证这些发现我们的人,根本没有这个命去宗主面前告咱们的状。” 孙舞阳迟疑不定道:“师兄,你真的想好了吗,要与那无极门的人合作。要是到时候他们也觊觎那株水灵芝可怎么办?咱们可不一定能够胜过那些无极门的修士啊。” 廖不群胸有成竹道:“你放心,这件事情我早就已经想好对策了,你到时候只需要跟着我一起进谷采摘灵药就行了,这些后顾之忧你就无需操心了。” 孙舞阳看着廖不群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边倒也稍稍安定了许多。 他最信任自己的这个师兄了,廖不群承诺给他的事情,从来都没有食言过。 因此孙舞阳也就没有再多问什么,点头道:“好吧,那到时候的行动,我就一切听从师兄的安排了。” 廖不群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跟孙舞阳交代了几件此事的细节后,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没有人注意到廖不群离开的时候,眼睛里边一闪而过的一丝冰冷的光芒。 ………………………… 翌日清晨,凌天明同样早早的来到了玄灵宝殿的外面,等待着赤烈真人带领着他们这批参加红叶大会的弟子,前往红叶谷参加红叶大会。 这一次参加红叶大会的弟子,不包括八名长老在内,总共有练气九层的弟子一百五十九名,练气十层的弟子四十三名,练气大圆满境界的弟子八名。 其中修为最高的,当属那赤烈真人门下的姬龙武和姬凤武两兄弟了。 根据凌天明的观察,这两人恐怕随时都有机会踏入筑基期的境界,论真实实力,只怕已经不下于真正的筑基期修士了。 如果手中要是有些趁手的法器在手的话,即便力敌筑基初期的修士,也是一件不成问题的事情。 在这些人当中,凌天明还看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 那就是当初跟他一样,在宗门小比上面闯入前十名,然后一举成为内门弟子的王天谷。 第四十二章 到达红叶谷 现在的王天谷跟凌天明一样,竟然也有了练气十层的修为。 不过这个王天谷当初还只是一名练气七层的修士,他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修炼到练气十层的境界,实在是让凌天明感到有些惊讶。 看来在这许久不见的一段时间里边,这个王天谷也有不少的奇遇啊。 毕竟他可不像凌天明一样,有着系统的帮助,能够如此快速的提升修为。 除非王天谷有什么奇遇的话,不然他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修炼到如此境界的。 又过了大约一个多时辰的时间,所有参加红叶大会的弟子纷纷到达了玄灵宝殿外面。 同一时间,参加红叶大会的八名长老们也一一乘坐法器来到了这里。 随着所有人都到齐后,赤烈真人也从玄灵宝殿内走了出来。 这赤烈真人就是当初在玄灵宝殿内坐在赤清真人左手边的童子。 别瞧着这名童子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模样,但他却是一名货真价实的结丹期修士。 赤烈真人淡淡的扫了广场上的众人一眼,沉声道:“时辰也不早了,是时候该出发了。” “你们都给老夫记住,这一次前往红叶谷参加红叶大会,你们千万不可在外人面前丢了我们玄灵宗的颜面,谁要是敢在外人面前给我们玄灵宗抹黑的话,那么老夫第一个便不饶恕他!” 广场上的诸人心中一凛,异口同声道:“是,弟子等谨记教诲,绝不会给玄灵宗抹黑,一定会光耀我们玄灵宗的门楣!” 赤烈真人满意的点了点头,从袖子里边拿出了一艘迷你小舟,往天空上一扔,转眼间化为了一艘巨大无比的灵舟,然后咻的一声,御剑飞到了灵舟上站好。 赤烈真人在灵舟上站定后,对着广场上的诸人吩咐道:“你们都上来吧。” 凌天明等人闻言,不敢怠慢,纷纷排好了队伍,依次坐上了灵舟。 这艘灵舟很大,即便容纳了几百人以后,还是显得宽敞无比。 等到所有人都坐上灵舟后,赤烈真人轻轻的打出一道法诀,这艘巨大无比的灵舟便悄然之间飞上了天空,朝着未知的方向缓缓的飞去。 ……………… 三日后,一处秋意盎然,红叶弥漫的山谷内,忽然来了一群陌生人。 这群陌生人,正是乘坐灵舟,刚刚才赶到红叶谷内的凌天明等人。 “原来是玄灵宗的道友们来了,在下广诚子,当真是有失远迎了。” 一道橙色的剑光从红叶谷内飞出。 一个武士打扮的年轻男子站在一口飞剑上,对着同样从灵舟上飞出的赤烈真人拱手道:“多年不见,赤烈道友的风采依旧啊。” 赤烈真人淡笑道:“广诚子,你还是老样子嘛,看起来跟过去一样,一点都没变。” 说完,打量了广诚子两眼,惊讶道:“咦,广诚子,不过几年不见,你的修为精进不少嘛。恐怕很快就能突破到结丹中期的境界了,当真是可喜可贺啊。” 广诚子哈哈大笑道:“每天守在这样一个见不到几个活人的地方,有什么好庆贺的。我倒是只求着这次红叶大会结束以后,能够快点离开这里,我可是在这个地方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赤烈真人笑了笑,并没有回应什么。 为了防止外来者偷偷的进谷采摘灵药,每个宗门的人每二十年的时间都会派一名结丹期的修士在此坐镇,以防有人趁着无人守候的空档,悄悄进谷采摘灵药。 过去二十年的时间,正好是这落日谷的广诚子在这红叶谷内坐镇,防止有外人进谷偷采灵药。 不过这种情况今年要有所改变了,自从四大门派决定封谷百年后,从今年开始,红叶谷内就不会再有人轮流值守了。 而是改为用禁断大阵把整个红叶谷内封锁起来,只留下一些筑基期的修士守卫在这里就行了。 有了禁断大阵守护这里后,除非四大门派的人齐聚,一起利用特制的法器打开阵法,或者有元婴期以上的修士强攻上七天七夜的话,不然绝对无人可以偷偷的进谷采摘灵药。 而如果当真是有元婴期的修士看上了这里,那么即便是四大门派的人齐聚此处也是无济于事的一件事情,最终也只能乖乖的把此地双手奉上。 因此这种意外的情况根本不在四大门派的考虑范围之内,他们真正要防范的,是其他州郡那些跟他们势力相当,同样觊觎谷内灵药的门派。 “对了,天音寺和落日谷的人都已经到了,现在就差无极门的人还没来了。” 赤烈真人闻言,疑惑道:“哦?无极门的人竟然还没来,他们的宗门所在地无极峰不是离这里最近吗,怎么,有什么事情在路上耽搁了吗。” 广诚子不屑的哼了一声道:“还能有什么事情在路上耽搁了啊,不过就是为了在咱们面前耍威风罢了。” “听说他们两年前门内又多出了一名结丹期的修士,如今在我们四大派当中可谓是一家独大。如此大势之下,焉能不给咱们一个下马威,提醒咱们它如今在四大派当中居于首位的位置呢。” 赤烈真人轻叹一口气道:“这件事情我也听说了,如此说来,如今无极门内可是有了六名结丹期的修士,其中还有一名结丹后期的门主赤魂老怪坐镇门内,确实是咱们四大派当中当之无愧的第一大派。” “如今无极门势强,咱们其他三派的人面对这无极门,也不得不给他们一丝面子,他们想要给耍威风就耍威风吧。” “广诚子,你的这些抱怨的话可千万别让赤魂老怪给听到了,不然的话,以他那动不动就发怒的脾气,到时候要是真的计较起来,可够你吃一壶的。” 广诚子嘿嘿一笑道:“你放心,这件事情我知道分寸。好了,你让你的那些弟子们都下来吧。我已经安排好了人把西峡谷分给你们,你们在西峡谷内就暂且住下来吧。” 说完,从谷内招呼了几名练气期的弟子过来,让他们带领着玄灵宗等人前往西峡谷安顿下来。 第四十三章 交代 一个时辰后,凌天明在一名练气期弟子的带领下,在一个建于悬崖峭壁上的窑洞内住了下来。 这红叶谷内的环境十分独特,有东西南北四个峡谷环绕在四周,把这偌大的红叶谷包围在里边。 玄灵宗等人现在住的地方,就是位于西边的西峡谷。 赤烈真人在把所有人都安顿好后,临走前,吩咐众人道:“你们都暂且在此住下,等明天红叶大会正式开始的时候,本座会吩咐你们前往红叶谷参加红叶大会的。在这段时间里边,所有人都不许外出,以免生出什么不必要的事端来,都懂了吗?” 在场的诸人心中一怔,异口同声的回答道:“是,弟子等遵命!” 赤烈真人点了点头,放出了一口飞剑,御剑离开了这里。 随着赤烈真人离开后,大家也都没有了继续聚在一起的意思,各自回到自己的住所休息去了。 正当凌天明也准备回到自己的住处休息的时候,却听身后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声音道:“凌师弟,原来你在这里啊,当真是让我好找!” 凌天明愣了一下,转过脑袋道:“六师兄,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个声音的主人正是凌天明的那位楚师兄,楚天南。 楚天南来到凌天明的面前,哈哈一笑道:“还能有什么事啊,是师傅听说你也参加了这一次的红叶大会,所以特意嘱咐我过来找你,想要见你一面。” “对了,其他几位师兄弟们也都已经在师傅那里了,到时候你正好也见一见他们,互相熟悉一下感情。” 鲁智仙找自己? 凌天明眯了眯眼睛,沉思了片刻后,回答道:“好啊,师兄,正好我也许久不见师傅了,那你带我过去吧。” 说完,跟随在楚天南的身后,前往鲁智仙的住处。 鲁智仙找自己有什么目的凌天明不知道,但是他如今还是鲁智仙的徒弟,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好拒绝楚天南的请求,去见鲁智仙一面。 所以,他便跟随在楚天南的身后,前往鲁智仙的住处拜见自己的这位便宜师傅。 一刻钟后,凌天明来到了一个大窑洞内,见到了自己的那位许久不见的师傅鲁智仙。 “徒弟凌天明,参见师傅。”凌天明拱了拱手,对着坐在上首位置的鲁智仙,躬身行礼道。 鲁智仙轻轻的瞥了凌天明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之色,原先他还有些不相信,凌天明已经有了练气十层的修为,但是如今一见,却果然如此。 难道这两年不见的时间里边,这个小子有什么奇遇不成? 鲁智仙的心里边这样想着,沉声道:“许久不见,你的修为精进不少嘛,若非天南告诉我,你也参加了此次的红叶大会,恐怕我还不知道你在这群参加红叶大会的人当中。” 听着鲁智仙的口气似乎隐隐有着责怪自己的意思,凌天明的心中一沉,连忙解释道:“启禀师傅,其实弟子早已有过来探望师傅的意思了。” “只是听说师傅您老人家一直在大长老那里商议此次参加红叶大会的事情,所以不敢过去打扰,这才一直不得空面见师傅,把弟子也要参加红叶大会的事情告诉师傅,还请师傅恕罪。” 一旁的楚天南闻言,同样出声为凌天明辩解道:“启禀师傅,凌师弟所说的话句句属实,当时凌师弟想要去拜见师傅您,正是徒弟告诉他您在大长老那里不得空,叫他这段时间暂时不要去拜见您的。” 听到楚天南的解释后,鲁智仙心中的不快之意倒也消去了许多,点了点头道:“好了,这件事情我知道了。既然你这次也同样参加了红叶大会,那你别忘了要与你的其他师兄弟们守望相助。” 说完,把站在一旁的三名男子和一名女子,介绍给凌天明认识道:“这是你的二师兄南宫贺,三师兄白长枫,四师姐苏茜,和五师兄沈一凡。” “这一次他们也报名参加了红叶大会,你与他们互相认识一下,也好进谷以后互相帮助,共渡难关。” 凌天明闻言,对着那几个人拱了拱手道:“师弟凌天明见过二师兄,三师兄,四师姐和五师兄。” 那几个被鲁智仙叫到的人,看到凌天明过来见礼后,也同样回礼道:“师弟客气了。” 鲁智仙看到凌天明等人都互相熟悉后,沉声叮嘱道:“这一次的红叶大会极其凶险,即便为师也不敢保证有望能够全身而退,你们几个千万要记住,凡事不要逞强,一切以保命为主。万万不要为了几株灵药,而最终搭上性命。” 凌天明等人神色一肃,异口同声道:“是,弟子等谨记教诲。” 鲁智仙点了点头,甩袖道:“好了,该交代的事情我也都与你们交代清楚了,你们都回去吧,为师也累了,就不多逗留你们了。”说完,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身进入内室休息去了。 凌天明看着鲁智仙离去的背影,沉默了片刻,对着楚天南等人拱了拱手道:“那师弟也告辞了。”说完,便也同样转身离开了这里。 …………………………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凌天明等一众参加红叶大会的玄灵宗弟子,就被赤烈真人给集合在了一起,来到了红叶谷的中心腹地,等待红叶大会的正式召开。 就在昨夜傍晚,一直珊珊来迟的无极门等人,也已经在他们的副门主雷云子的带领下,赶来了红叶谷。 这些无极门的人不仅人数上面要比其他门派的人多上许多倍不说。 那个领队的副门主雷云子,也有着结丹中期的强大修为,要比其他三大门派的领队修为,高上那么一层。 凌天明看到这里,对于这无极门的强大,有了深刻的认知。 “人都到齐了吧,那我们就一起施法打开封印,放这些弟子们进去吧。”广诚子御剑来到空中,对着赤烈真人等一众结丹期的修士,如是说道。 第四十四章 红叶大会开始 赤烈真人闻言,点了点头道:“都已经到齐了,我们开始吧。” 说完,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个钥匙一样的东西,注入灵力,祭到了空中。 其他几名结丹期的修士包括广诚子在内也同样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个钥匙一样的东西,注入灵力,祭到了空中。 总共五人一起施法,疯狂的往钥匙当中注入灵力。 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后,一道耀阳的白光在五把钥匙中间绽放,转眼间激射到了高空当中。 轰隆隆的巨响在天空上响起,一道长约十几丈的巨大裂缝出现在了天空中。 过了一会儿后,这道裂缝越变越大,直至变成了七八十丈宽后,才停了下来。 在场的一众弟子们见状,脸上难掩震惊之色,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等到这道长长的裂缝彻底的稳定下来后,广诚子等人才把钥匙收回。 广诚子脸色苍白的看着赤烈真人等人道:“好了,封印已经打开,让那些弟子们都进去吧。” 赤烈真人等人闻言,点了点头,纷纷来到了自己的弟子们面前,进行着最后的叮嘱。 “你们都给老夫记住了,因为这是未来百年内的最后一次红叶大会,所以这一次的开启时间将会比往年要久,会长达七天的时间。” “七天后,我们等几个结丹期的修士就会再次施法打开封印,到时候你们一定要赶在时间截止之前回到这里。不然的话,将会永远的留在红叶谷内,懂了吗?” 凌天明等一众玄灵宗的弟子们神色一肃,异口同声道:“是,弟子们谨记!” 赤烈真人嗯了一声,点头道:“好了,该交代的事情也都跟你们交代清楚了,都准备一下,进入红叶谷内吧。” 说完,对着那八名长老们道:“红叶谷内有内外谷之分,两者互不相通。内谷只允许筑基期的修士们进入,而外谷则只能让练气期的修士们进入。” “根据往年的规矩,会让你们这些筑基期的修士们先行进入内谷之内。然后再让那些练气期的修士们进入外谷。你们几人跟我过来吧,我带你们进入内谷。” 说完,带领着李秋月等八名长老们飞到了高空当中,与其他三个门派的筑基期修士们一起,依照次序,依次进入了裂缝当中。 等到所有筑基期的修士们都进入到了裂缝当中后,赤诚子等五名结丹期的修士们再次催动钥匙,激发出一道惊人的蓝光,令天空上的裂缝发生变化,最终慢慢的缩小到了只有三四十丈大小。 “你们都进去吧!”赤诚子大手一挥,告诉在场的所有练气期的修士们可以进去了。 虽然他们这些练气期的修士们不能像那些筑基期的修士们一样,可以御器飞行,但是施展御风术后,短暂的停留在天空上一段时间,还是没有问题的。 凌天明等人闻言,不敢怠慢,连忙施展御风术,一一的漂浮到了天空当中,进入到了裂缝里边。 等到所有人都进去以后,这道裂缝缓缓的弥合到了一起,只等七天以后,这道通往外界的裂缝才会重新开启。 所有练气期的修士们进入裂缝当中后,都会被瞬间传送到外谷内的某个地方,至于具体是哪个地方,那就不一定了。 凌天明进入到裂缝当中,经过一番天旋地转的感觉后,被传送到了一个树林里。 这一次参加红叶大会的练气期弟子,四个门派合在一起,少说也有上千人。 其中有着练气期大圆满境界的人,也有着七八十人之多。 所以凌天明知道,想要在这么一群人的包围下有所收获,是一件十分不易的事情。 因此,他并没有急着马上去采摘灵药,而是从储物袋里拿出了那枚灵犀玉佩,输入灵力,感受着此刻丘璇玑所在的位置。 有道是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凌天明准备等到跟丘璇玑他们汇合以后,再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西北方向吗?”凌天明眯了眯眼睛,朝着西北方向看了一眼。 刚刚他催动灵犀玉佩后,在西北方向感受到了同样的一股来自灵犀玉佩的气息,估计丘璇玑此刻就在那边。 凌天明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在附近跟踪后,施展御风术,朝着西北方向赶去。 等到凌天明离开这里后,在附近的一颗大树后面,走出来了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望着凌天明离去的背影,低声自语道:“这个小子还真是谨慎啊,本来我还想趁其不备,解决掉这小子的,现在看来也只能作罢了。” “算了,现在还是第一天,这小子身上肯定也没什么好东西。还是等过几天后,这些人都有所收获了,我再一一的从他们身上搜刮灵药吧。” 说完,再次选择了一颗大树,隐匿身形躲在了后面。 同样的一幕,在外谷内三五不时的发生着。 有许多人跟魁梧男子一样,选择了守株待兔,干起了杀人越货的勾当。 不过大部分的人并不像凌天明那么好运,能够躲过危险。 有许多刚刚才传送到外谷内的修士,还没等熟悉一下四周的环境,就惨死在了别人的刀下。 不过这种情况只是在第一天的时候频繁发生,后面几天因为大部分的人都已经熟悉了四周的环境了,所以这些人如果再想要下手,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不过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所有人都知道,等到了最后一天的时候,那些还没有收获的人,为了能够快速的寻找到灵药,还会再次对这些修士们下手的。 而那一天,也将会是此次的红叶大会当中最血腥的一天。 ………………………… 一个时辰后,一片郁郁葱葱的草丛里,凌天明看着地上的一朵散发着淡淡清香的黄色小花,眼睛一亮道:“黄级中品的百铃花!真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一株可供采摘的灵药,当真是幸运。” 说完,就准备弯腰把那株百铃花采摘下来。 第四十五章 血河神剑和黑虎刃 “把手放下!这株百铃花是本小姐先看中的!” 一声突兀的声音从凌天明的身后传来,紧接着是咻的一声,一根冰锥狠狠的刺到了凌天明的脚下。 凌天明看着脚边的这根散发着一丝丝冰冷气息的冰锥,面色一沉,转过身子道:“这位小姐好大的口气啊,你说这株百铃花是你先看中的,有什么证据没有?若是没有的话,这株百铃花,我可不会轻易的让给你。” 凌天明打量了一下出现在眼前的人影,发现对方是一个穿着红色劲装的俏丽女子,看起来年岁不大的样子,叉着腰看着凌天明,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 独孤曼婷看到凌天明竟然敢当面怼自己,一副毫不退让的样子,脸上一怒道:“你也不去外面打听打听,我独孤曼婷是谁!” “我告诉你,我爷爷可是无极门的副门主妙鹤上人,我说这东西是我的就是我的,你要是不给我让开的话,那就别怪我剑下无情了!” 说完,从储物袋里放出了一口红光闪闪的宝剑。 不等凌天明说一句话,就直接御剑向着凌天明的胸口刺去。 凌天明见状,暗暗冷笑了两声,这个独孤曼婷还真是有点脑子秀逗了,她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竟然敢跟自己耍大小姐的脾气。 不管对方的背景在外面有多么的强大,但是这里可是红叶谷,即便对方被人给杀死了,也没人会在这里为她报仇的。 因此,凌天明也没有准备客气,既然这个独孤曼婷先对他动手了,那么他自然也不会乖乖的站在这里等着对方攻击了。 凌天明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三星叉,驱使着三星叉把那口红光闪闪的宝剑挡了回去。 这个独孤曼婷的修为只有练气九层而已,比凌天明的修为要低上一层。 因此,只是两三招的功夫后,独孤曼婷就被凌天明给压着打了。 独孤曼婷看到自己竟然有些不敌凌天明的样子,不禁脸上一怒,从储物袋里又拿出了一枚血气森然的晶珠。 这枚血气森然的晶珠镶嵌到了宝剑上的一个凹槽里,转眼间令这口宝剑绽放出了一股耀眼的血光。 凌天明看到这一幕后,脸色一变,那口红光闪闪的宝剑在镶嵌了那颗晶珠以后,竟然爆发出了一股只有黄级极品的法器才能够拥有的气势。 这股强大的气势比起凌天明曾经所拥有的那柄飞天枪还要强上那么一分。 独孤曼婷驱使着这口血光四溢的宝剑,哈哈大笑道:“这是我第一次使用血河剑加上血河神珠,召唤出了这柄完整的血河神剑。” “虽然爷爷警告过我,在我修炼到筑基期以前,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别让这两个东西结合在一起,召唤出真正的血河神剑。” “但是今天我就要让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尝一尝,本小姐这把血河神剑的真正威力!” 说完,咻的一声,驱使着那口血河神剑,对着凌天明的面门用力的刺去。 这口血河神剑不愧为血河之名,驱动间带起了漫天的血光,照的凌天明的眼睛都有些生疼不已,根本不敢直视这口血河神剑。 凌天明感受着这口血河神剑的强大威力,他的脸色第一次有了变化。 不行,自己不能坐以待毙的等死,他必须马上从系统里边兑换一样东西,对抗这口血河神剑才行! 凌天明迅速的进入系统当中选择了一样名叫黑虎刃的一次性消耗品,花费了200积分把这件曾经在系统商城里边看到过一次的法器兑换了下来。 这件黑虎刃的威力十分的强大,凌天明虽然只曾经匆匆的瞥过一眼这件法器的介绍,但也对这件法器的印象十分的深刻。 因此他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兑换这件黑虎刃,来对抗独孤曼婷的血河神剑。 “黑虎刃(一次性消耗物品,可使用时间两个时辰):黄级极品,以筑基后期妖兽黑煞虎的筋骨为主材料锻造,内含极其浓郁的黑虎煞气,驱使的时候可借用煞气之力,凝聚出实体,以妖兽煞气伤人。 【特别说明】此刃当中的煞气极重,若筑基期以下修士使用此刃的话,切记不可使用过久,不然会被其中的煞气所感染,陷入疯魔状态。” 黑虎刃是一把只有两三寸大小的黑色短刃,虽然这把短刃很短,但是谁也不敢小瞧了它。 凌天明面色凝重的拿着这把黑虎刃,往这把黑虎刃当中注入灵力。 一瞬间,一股浓浓的妖兽煞气往凌天明的身体当中狂涌而去。 须臾了片刻后,凌天明的眼睛慢慢的变成了血红色,一声愤怒的虎啸声,从他的嘴巴里边发出! 不可思议的一幕在这个出现了。 黑虎刃在凌天明的手中滴溜溜的一转,然后忽然间变成了一只煞气冲天的黑色老虎,冲着那口血河神剑疯狂的咬去。 黑色老虎和血河神剑撞在了一起,煞气和血光互相对峙着,谁也不肯退让半步。 就这样,过了半刻钟的时间,独孤曼婷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了起来。 以独孤曼婷的修为来说,是完全不足以支撑她驱使这口血河神剑过久的,所以她必须速战速决,不能再继续跟凌天明这样耗下去了。 独孤曼婷咬着牙,往那口血河神剑当中注入自己现在身上所有的灵力,使用出血河神剑当中所包含的所有威能,对着凌天明拼命的刺去。 “去死吧!”独孤曼婷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大声的喊道。 凌天明知道,独孤曼婷开始拼命了。 不过凌天明也不会坐以待毙的等在那里,他跟独孤曼婷一样,同样把自己身上所有的灵力注入到了黑虎刃当中,利用黑虎刃当中的强大煞气,凝聚出了一头实体的黑煞虎。 这头黑煞虎在得到了凌天明的灵力支援后,发出了一声惊天的虎啸声,张开嘴巴,一口把那柄激射而来的血河神剑,吞入了腹中。 少顷,砰的一声巨响传来! 那口血河神剑应声断为了两半,被黑煞虎从嘴巴里边吐了出来。 第四十六章 大丰收 独孤曼婷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噗嗤一口鲜血从嘴巴里边吐了出来。 同时,另一边的凌天明也没有忍住,同样也是一口鲜血喷出。 不过很快的,他就恢复了过来,指挥着那头黑煞虎飞扑了出去,一口便把独孤曼婷的喉咙给咬断了。 独孤曼婷一脸不敢置信的摸着自己的喉咙,眼神直愣愣的盯着凌天明,带着满眼的不甘心,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凌天明把那头黑煞虎召唤了回来。 在失去了凌天明的灵力供应后,那头黑煞虎重新变为了一把两三寸大小的黑色短刃,躺在凌天明的手掌心上,一副毫不起眼的样子。 若是没有人提醒的话,恐怕谁也不敢相信,就是这把小小的黑色短刃,刚刚咬断了一件黄级极品的强**器。 这把黑虎刃的威力,实在是远远超出凌天明的预料。 估计比起他曾经所兑换出来的那柄飞天枪,还要强上好几倍不止。 不过同样的,这把黑虎刃也给凌天明带来了许多不可估量的伤害。 只是刚刚使用了一次这把黑虎刃以后,他身上的灵力就已经损耗到了一种十不存一的状态。 估计未来几天内他都无法与人正常的斗法了,必须好好的修养几天后,才能把损耗的元气补充回来。 不过好在的是,他这一次并没有使用这把黑虎刃过久,不然一旦被其中的煞气所感染,陷入到疯魔的状态里,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凌天明拖着虚弱无比的身体来到独孤曼婷的尸体旁,把她身上的储物袋取了下来,然后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在附近后,迅速的离开了这里。 临走前,凌天明还把那株百铃花给摘了下来。 他这一次之所以会跟独孤曼婷这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发生冲突,可全部都是因为这株百铃花的缘故,所以他自然不能把这株百铃花给忘记了。 随着凌天明离开这里后,又过去了半天的时间,一群无极门的弟子忽然在这个时候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领头的男子看到地上独孤曼婷的尸体后,又惊又怒道:“到底是谁,竟敢在这里杀害独孤师妹?他就不怕我们副门主的报复嘛!?” 站在旁边的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子,沉声道:“刘师兄,现在不是考虑那个人到底怕不怕副门主报复的时候。” “我们现在得赶紧把这个杀害独孤师妹的真凶找出来才行,不然到时候被副门主报复的对象,就得换成是咱们了。” 刘子云点了点头道:“莲师妹说的没错,我们得赶紧把这个胆大包天的狂徒找出来才行,不然的话,副门主是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 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灵兽袋,从里边放出了一只像是老鼠一样的灵兽。 “去!” 刘子云轻轻的吐出了一个字,那只小老鼠便应声跳到了地上,跑到独孤曼婷的尸体旁,围着独孤曼婷的尸体转了好几圈。 少顷,小老鼠的鼻子微微缩动了两下,认准了一个方向,冲着那个方向一颠一颠的跑了过去。 刘子云见状,脸上一喜道:“太好了,灵犀鼠找到那个狂徒逃走的方向了,我们快追!”说完,跟随着那个小老鼠的身影,带领着身后的一群人追了过去。 此时的凌天明,还并不知道正有一群无极门的弟子正在尾随着他逃走的方向追了过来。 此时的他,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小树林内,寻找到了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山洞,躲了进去。 “呼,总算可以坐下来休息一下了。” 凌天明长舒了口气,盘腿坐在地上,从袖子里拿出了那个从独孤曼婷身上搜出来的储物袋,开始查看了起来。 独孤曼婷不愧为无极门副门主妙鹤上人的亲孙女,身上所携带的修炼资源之丰富,令凌天明的眼睛为之大亮。 其中除了黄级中品的玉龙丹有五瓶,黄级上品的培元丹有三瓶,竟然连黄级极品的养气丹和固气丹,都还各自携带有一瓶之多。 凌天明实在没有想到这个独孤曼婷的身家竟然如此的丰富。 有了这么多的修炼丹药入账后,凌天明即便现在马上坐下来打坐修炼,都说不定有了一丝突破到练气期大圆满境界的希望了。 不过凌天明也知道,现在不是打坐修炼的时候,他必须马上坐下来养伤,好应付接下来几天的危险。 独孤曼婷的储物袋里边除了这些修炼丹药以外,还另外有着两件黄级上品的法器,和一件黄级极品的法器。 以凌天明现在的眼光来说,那两件黄级上品的法器自然已经无法进入他的眼帘了。 所以凌天明只是拿起了那件黄级极品的法器,仔细打量了起来。 这件黄级极品的法器是一件长约四五寸大小的短尺,上面刻着两个大字——红云。 这把红云尺的威力具体有多大,凌天明暂时还无法得知。 不过想来这把红云尺既然是一件黄级极品的法器,那么它的威力应该不会太低,至少要比凌天明现在手中的那柄三星叉要强。 凌天明稍微祭炼了一下,驱使着这把红云尺在空中游走了一遍后,便把它收到了储物袋里。 除了这些修炼丹药和法器外,独孤曼婷的储物袋里还有一些数量不菲的灵石,数目大约在三四百块左右,其中还有两块水属性的上品灵石,令凌天明的眼睛为之一亮。 这上品灵石可是恢复灵力的好东西,凌天明曾经在宗门小比上,就用一颗上品灵石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了身上消耗的灵力。 如今既然从独孤曼婷的储物袋里搜到了这两块上品灵石,那么他自然不会客气,马上拿出了一块上品灵石,开始就地打坐了起来。 三个时辰后,正当凌天明感觉身上的灵力恢复了有七八分左右后,忽然间,他听到山洞外面传来了一声声杂乱的脚步声。 “里边的人给我出来!要是再不出来的话,那就休怪刘某我不客气了!” 第四十七章 红云尺 凌天明脸色一变,从地上站了起来。 虽然他不知道外面的人是谁,但是听对方说话的语气,就可以知道对方来者不善了。 虽然凌天明不知道外面的人是谁,但是他也不害怕什么,大大方方的从山洞内走了出来,拱手道:“不知几位找在下有什么事情吗?” 刘子云瞪了凌天明一眼,咬牙道:“说!是不是你杀害了本门的独孤师妹?” 凌天明闻言,暗道一声原来如此,这些人竟然是那独孤曼婷的同门师兄弟。 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办法找到了这里,准备找自己寻仇来了。 不过凌天明自然不会亲口承认自己确实杀害了独孤曼婷的事情。 正当他准备矢口否认这件事情的时候,却听那刘子云旁边的莲姓女子指着凌天明的腰间道:“刘师兄你看,那不是独孤师妹的储物袋吗?果然是这小子杀害了独孤师妹!不用再与他废话什么了,直接拿下他的项上人头,去跟副门主请罪!” 刘子云瞥了一眼凌天明的腰间,发现凌天明的腰带上确实挂着独孤曼婷的储物袋。 看到这里,刘子云也不再废话什么了,直接拿出自己的法器,向着凌天明攻去。 凌天明闻言一愣,看了一眼腰间上的储物袋,暗道一声无语。 他因为一时养伤心切,竟然忘记把那独孤曼婷的储物袋给处理掉了。现在即便他矢口否认这件事情不是他做的,相信也没人会相信他的话了。 既然如此,凌天明也不准备狡辩什么,直接拿出了那把红云尺,冷笑道:“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你们竟然来投。” “既然你们已经知道那个独孤曼婷是我杀的了,那么你们就都别想走了,把命给我留下来吧!” 虽然凌天明不怕眼前的这些人,但是他却害怕自己杀害了独孤曼婷的事情,被传回到了无极门那里。 要是让无极门的人知道了这件事情的话,那么妙鹤上人也会知道这件事情。 一旦独孤曼婷的爷爷妙鹤上人知道了这件事情的话,那么他肯定会过来找凌天明报仇的。 现在的凌天明,根本没有任何的力量可以跟一名结丹期的修士对抗,所以为了避免此事泄露出去,眼前的这群人就必须都得死。 这是凌天明第一次使用这把红云尺,但是他却并没有因此而感到生疏,反而是很快的就进入到了状态当中。 这把红云尺的威力果然不同凡俗,并没有让凌天明感到失望。 只见这把红云尺在天空上轻轻的游走了一遍后,一下子就分化成了上百把红色的尺子,然后如同云雾一般,冲着对面的那群人疯狂的涌去。 对面的那群人总共有五人,除了领头的刘子云有着练气期大圆满境界以外,另外四人只有莲姓女子有着练气十层的修为,其他三人则只有练气九层的修为而已。 这群人的修为虽然远远胜过凌天明,人数上也占着优势。 可是因为他们手中的法器只是一些黄级中品或者黄级上品的法器而已,威力都并不怎么强大,反而被凌天明一人给压着打。 那上百把红色的尺子围绕在刘子云等一干人等的四周,令他们只能被动的挨打,根本不能发起任何的反抗之力,被活生生的困在了里边。 刘子云看到这一幕后,脸色大变道:“不好,这是独孤师妹的法器红云尺。这把红云尺是妙鹤上人特别赐给独孤师妹的防身法器,我曾经见过独孤师妹使用过一次,有了这件法器在手的话,即便是练气期大圆满境界的修士,也无法在独孤师妹的手下走过三招。” 莲姓女子闻言,情不自禁的破口大骂道:“这个该死的狂徒,竟然敢利用独孤师妹的法器来对付我们,他难道真的不怕妙鹤上人的报复吗?” 刘子云沉声道:“他不是不怕妙鹤上人的报复,他根本从头到尾打的就是杀人灭口的主意。只要咱们几个人死了,就没人可以去通风报信,把独孤师妹实在这个狂徒手下的事情告诉给妙鹤上人知道了。” 刘子云说到这里,大呼一声道:“大家听好了,咱们把所有的力量集中在一起,从这片云海里突围出去。” “这把红云尺的威力主要强大在一个多字,一旦这上百把红云尺所幻化的虚影无法集中在一起对我们发动攻击的话,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说完,驱使着手中的法器,瞄准了一个方向,嗖的一声祭了出去。 莲姓女子等人见状,也不再迟疑什么,同样驱使着手中的法器,紧随着刘子云的步伐祭了出去。 这五人的法器集合在一起,瞬间爆发出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那红云尺所幻化成的雾海再也无法把他们包围在里边,瞬间土崩瓦解,消失在了天空中。 “太好了,我们脱困了!”刘子云兴奋的说道。 “呵呵,你们几个高兴的也未免太早了点吧,真以为在下就只有这么一点手段吗?这些黄级中品的符咒,你们几人就好好的笑纳吧。” 凌天明忽然出现了刘子云等人的面前,对着他们几人笑了笑后,拿出了七张符咒,对着他们迎面洒去。 这些符咒是凌天明在天灵坊市上所搜刮得来的全部符咒,皆是威力不错的攻击性符咒。 虽然单独一张可能发挥不出什么太大的威力,可是七张符咒联合在一起的话,却是瞬间爆发出了一股强大的威力。 还没等刘子云等人享受到片刻的喜悦时,就被这迎面袭来的七张符咒,给打了个正着。 砰的一声巨响响起! 刘子云等人还没来得及拿出法器防御,就被这些符咒的威力给击成了重伤。 刘子云身为练气期大圆满境界的修士,在跟同阶修士的争斗当中,从来都没有如此的狼狈过。 若非凌天明手中有着红云尺这件威力不凡的法器,出其不意的把他们这群人给困住了,不然他们这群人是绝对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就被凌天明击成重伤的。 第四十八章 飞鹤传书 凌天明也知道自己手中若非握有红云尺这件威力不凡的法器,不然是绝对不可能把刘子云等人逼迫到如此状态的。 因此凌天明并没有因为刘子云等人受了重伤,而有任何的轻视怠慢,依旧提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对待这一群人。 有道是趁他病要他命,凌天明再次祭出了那把红云尺,幻化出无数的红云尺虚影,朝着刘子云等人蜂拥而去。 刘子云等人见状,纷纷脸色大变,只来得及拿出法器进行防御,就再也做不了其他动作了。 可惜的是,现在的他们已经没有多少法力可以支撑他们进行防御了。 虽然凌天明身上的灵力也所剩不多,但是比起刘子云等人各个都深受重伤的情况来说,对付这些老弱残兵,还是绰绰有余的一件事情。 啊!啊! 接连不断的惨叫声,从刘子云等人的嘴里发出。 随着这些人身上的灵力接连耗尽,很快的,凌天明就利用红云尺的强大威力,把这些无极门的人一个个的拍死在了红云尺下。 最终,场上就只剩下刘子云和那莲姓女子二人还在苦苦的支撑着,没有让凌天明的红云尺乘虚而入,取走他们的性命。 “这位少侠饶命,只要你放我们走,我们愿意把身上所有的东西都送给你!并且保证以后绝不敢再冒犯少侠您,还请少侠网开一面,放过我们。” 刘子云感受着身上越来越严重的伤势,和渐渐不支的灵力输出,他也不介意卑躬屈膝的向凌天明求饶了,只求能够活下来,从凌天明的手中逃得一命。 旁边的莲姓女子也同样大声的喊道:“是啊,求你绕我们一命,我们愿意把所有的东西都送给你。对了,我们不久之前在一处寒潭里采到了一株黄级上品的雪莲,也愿意一并全部送给你。” 凌天明冷笑了两声,撇了撇嘴角道:“你们是不是还没有搞清楚现在的情况啊,只需要片刻的功夫,你们身上的灵力便会不支,到时候我自然可以轻易的取走你们的性命。” “只要你们死了,你们身上的东西自然全部都是我的了,又何须如此的麻烦,还需要你们亲自送给我。” 听到凌天明的这番话后,刘子云和莲姓女子的脸上纷纷露出了一丝绝望的表情。 现在他们总算是看明白了,凌天明从头到尾都没有打算放过他们。 他们今天既然敢打凌天明的主意,那么他们现在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又过了半刻钟的时间,莲姓女子的身上再也没有灵力可以继续支撑她进行防御了。 凌天明见状,眼睛微微一眯,轻轻抬起右手,驱使着红云尺把莲姓女子包围在了里边。 随着啊的一声惨叫声后,莲姓女子被红云尺拍碎了身体,彻底的消失在了这个世间上。 旁边的刘子云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之色,咬了咬牙道:“好,既然你不愿意放过我们,那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凌天明愣了一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刘子云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 就见刘子云忽然吐出了一口精血,撒到了一张空白的符纸上面,然后往天空上一扔,化为了一只血淋淋的纸鹤。 也不知道这只纸鹤是用什么材质制作的,在得到了刘子云的精血加持后,竟然一瞬间便突出了红云尺的重重包围,往不知名的方向飞去。 “糟糕!他要飞鹤传书,叫来其他的同门!” 凌天明脸色一变,不再继续手软下去,迅速的爆发出了红云尺的所有威力,噗嗤一声,便突破了刘子云的防御,把他包围在了里边。 在凌天明不惜消耗大量灵力的前提下,刘子云只支撑了片刻功夫,就被红云尺给拍碎了身体,死在了凌天明的手下。 随着刘子云死后,凌天明也不敢在这个地方继续逗留下去了。 他迅速的收拾了一下战场,把刘子云等人身上所携带的储物袋都搜刮一空后,就迅速的离开了这里。 当凌天明离开这里半个时辰后,一群无极门的弟子也赶来了这里。 这群无极门的弟子有着十几人之多,而且各个都修为高强,其中练气期大圆满境界的人就有着三人之多。 “怎么回事?刘师兄突然用飞鹤传书通知我们来这里,难道是发现了什么极其珍贵的灵药吗。他人呢,怎么不在这里,去哪里了。” 蓝莹莹查看了一下附近,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珍贵的灵药在这里,而且那个通知他们来此的刘子云也同样不在此处。 一个一身黑衣打扮的青年男子来到了蓝莹莹的后面,表情凝重的看着地面道:“这里的血腥之气十分浓郁,地上还有着一些打斗过的痕迹,恐怕不久之前刘师弟与其他人在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大战。” “刘师弟利用飞鹤传书通知我们过来根本不是为了采摘什么灵药,而是过来找我们求援的。不过刘师弟现在不在这里,要么就是他已经击退了敌人离开了这里,要么就是已经遇难了。” 话语一顿,皱眉道:“要是刘师弟此刻已经击退了敌人离开了这里,那么他自然会留下一些讯息通知我们过去寻他。可是这附近根本没有刘师弟留下来的讯息,估计刘师弟此刻已经遭遇不测了。” “什么,刘师兄死了!?” 蓝莹莹惊讶的说道:“不会吧,刘师弟与莲师妹等人在一起,他们这么多人聚在一起行动,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够一次性的解决掉他们。” “难道是那落日谷的嫣月双姝,还是天音寺的了空、了智、了慧那三个秃驴,或者是那玄灵宗的姬龙武、姬凤武两兄弟。” 慕容博摇了摇头道:“不可能是他们,这些人都是跟我一样已经半只脚踏入筑基期境界的强者。” “若真是他们杀了刘师弟等人的话,那么刘师弟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施展飞鹤传书通知我们过来救援了。” 第四十九章 汇合 蓝莹莹皱了皱眉头道:“若不是他们那又是谁,这一次参加红叶大会的强者我们基本上都认识。除了他们这些人有那个本事能够以一己之力斩杀练气期大圆满境界的修士以外,其他人应该没有那个本事才对。” “难道刘师兄他们是遇到了一大群人的围攻,所以才遭遇不测的吗?” 慕容博再次摇了摇头道:“我刚才观察过了,这附近的打斗痕迹虽然十分的激烈,但是涉及的范围却并不广泛。估计跟刘师弟等人动手的对象最多不超过两人,而我估计极有可能只有一人而已。” 蓝莹莹惊讶道:“若当真只有一人的话,那此人的实力恐怕跟慕师兄你也不遑多让了。” “这次的红叶大会上竟然有如此多的高手出现,看来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应该要更加小心一点才行了。在完成门主交代给我们的任务之前,万万不可因为这些突如其来的意外,而出现什么差池。” 慕容博点了点头道:“没错,在完成门主交代给我们的任务之前,我们不能因为这些突然出现的意外,而影响接下来的计划。” “杀死刘师弟的人既然不在附近,那么估计他早就已经逃之夭夭了,即便我们现在去追也追不到了。” “既然刘师弟等人已经遇难,那么此事便也告一段落了。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得赶在明天之前赶紧到达百花园,完成门主交代给我们的任务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说完,再次看了看附近,确定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后,便带着身后的一群人离开了这里。 死去的刘子云不知道,因为慕容博等人身上还有着其他的任务在身,所以根本没空为他报仇。 所以他临死之前拼死传送出去的飞鹤传书,反而成了一件无用功的事情。 若是他泉下有知的话,恐怕要直接吐出一口鲜血,从坟墓里爬出来了。 同样的,此时的凌天明也不知道,因为慕容复等人有着其他任务在身,所以根本没空过来理他。 因此,他倒反而因祸得福,顺利的逃过一劫。 凌天明从那处偏僻的小树林里逃走后,又辗转穿越了几片树林,来到了一座假山附近。 经过接连几番的战斗后,凌天明身上也是受了不少的重伤,身上的灵力又再次的消耗一空。 为了恢复身上的伤势,凌天明寻找到了一处隐蔽在暗处的山洞,再次躲了进去,运功疗伤了起来。 这一次,为了能够应付接下来几天极有可能遇到的危险,凌天明不敢吝啬,再次拿出了另外一颗上品灵石,开始运功疗伤了起来。 至此,凌天明从独孤曼婷的储物袋里所得到的两块上品灵石,就在这短短的一天时间内,全部被他消耗一空了。 不过有失就有得。 在这块上品灵石的帮助下,凌天明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就恢复了身上所消耗的灵力,并且又用了剩下的半天时间,治疗好了身上的伤势。 等到凌天明把身上的伤势全部都治愈好后,他从山洞里边走了出来,拿出灵犀玉佩感应了一下方向,确定了丘璇玑现在所在的方向。 虽然凌天明现在有了那把威力极强的红云尺护身,已经完全可以一个人单独的闯这红叶谷了。 但是这把红云尺是得自独孤曼婷的手中,不知道有多少无极门的人认识这把红云尺的来历。 所以为了避免接下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凌天明决定在离开红叶谷之前,都不在轻易的使用这把红云尺跟人斗法了。 因此,为了增加自己接下来的生存几率。 凌天明决定跟丘璇玑等人汇合到一起,利用集体的力量探寻这红叶谷,便是他眼下最好的选择。 两个时辰后,凌天明在一条小溪旁跟丘璇玑等人汇合了。 这是时隔多日后凌天明再次见到丘璇玑。 此时的丘璇玑不再是单独一人,身边还跟随着三男两女总共五名修士,并且这五个人的修为看起来还都不低的样子。 丘璇玑看到凌天明的身影后,哈哈大笑道:“凌师弟,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自从进谷两日以来,其他几位道友我都已经一一寻找到了,就独独缺了你,一直没有寻找到你的身影。” “我还差点以为你是不是遇到什么意外,遭逢不测了呢。如今可算把你给找到了,当真是可喜可贺啊。” 凌天明拱了拱手道:“让丘师兄挂心了,因为我进谷后被传送到了一处茂密的森林里,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才从里边走出来,这才耽误了与丘师兄汇合的时间,还请丘师兄勿怪。” 丘璇玑摇了摇头道:“无妨,如今人既然终于集齐了,我们也可以好好的探寻这红叶谷了。” 话语一顿,指了指身旁的三男两女道:“给凌师弟介绍一下,这几位分别是碧云峰七长老门下的耿思云耿师兄,薛庆雄薛师兄,和明崇俨明师弟。” “而这两位则是在下的师妹黎颖和方瑜,凌师弟跟我一样,也叫她们一声师妹即可。” 凌天明听完了丘璇玑的介绍后,上前见礼道:“见过耿师兄、薛师兄、明师兄,见过两位师妹。” 耿思云等人见状,也一一回礼道:“凌师弟(凌师兄)有礼了。” 这三男两女的修为以耿思云的修为最高,有着练气期大圆满的境界,不过他的年龄颇大,看起来有四五十岁的样子,所以真实的战斗力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接下来的四人当中薛庆雄和明崇俨也分别有着练气十层的修为,而另外两个女的则只有练气九层的修为,刚刚达到参加红叶大会的条件。 至于丘璇玑嘛,以凌天明的眼光来看,这个人至少已经半只脚迈入了练气期大圆满的境界,只需要一点契机,便可正式的修炼到练气期大圆满的修为,属于所有人当中修为第二高的人。 正当凌天明在打量着耿思云等人的时候,耿思云等人也同样在打量着凌天明。 第五十章 绿萼沼泽 对于凌天明有着练气十层的修为,耿思云等人倒也是颇为的满意,并没有说出什么不满的话来。 随着所有人都聚齐后,丘璇玑也不再迟疑,拿出了一份由历代参加红叶大会的玄灵宗弟子,所共同绘制的一份地图,说道:“现在离我们最近的,是距离此地有着一里之遥的绿萼沼泽。” “那里的绿萼花经过这么多年的蕴养后,应该都已经全部开放了,运气好的话,甚至能够采摘到黄级上品的绿萼花王,我们现在过去采摘的话,倒也是正好合适。” 说完,合上地图,带领着凌天明等人前往距离此地有着一里之遥的绿萼沼泽。 一个多时辰后,凌天明等人来到了绿萼沼泽。 不过令人感到意外的是,除了凌天明等人外,竟然已经有了两伙人来到了绿萼沼泽内,并且此刻他们正在互相对峙着。 “你们无极门的人当真是好大的口气啊,这些绿萼花是我们兄弟俩先看中的,凭什么要让给你们!”雷万霆一脸愤怒的看着对面的一群无极门的弟子,义愤填膺的说道。 皇甫华慢悠悠的从后面走了出来,轻轻的摇着手中的一把折扇道:“你们落日谷的谷主苦桑老人平日里见到我们的门主时,也得礼让我们门主三分,不敢有半分的不敬。” “你们这些落日谷的小喽啰,倒是一个个的比苦桑老人还要有底气了,竟敢在我们无极门的人面前指手画脚,大言不惭。” 话语一顿,冷笑道:“你刚刚说你们凭什么要把那些绿萼花让给我们?那么本公子现在就告诉你们,凭的就是我们手中的拳头,比你们落日谷的大!” 说完,眼睛一眯,轻轻的一摇手中的折扇,挂出了一股阴气森森的阴风。 这股阴风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竟然一瞬间就把雷万霆给包围在了里边,令他动弹不得。 还没等雷万霆反应过来,拿出法器进行防身的时候,皇甫华又对着他接连扇出了几道阴风。 这几道阴风在接近雷万霆的身体后,忽然间汇合到了一起,变为了一道长约有七八寸左右的风刃,嗖的一声便把雷万霆的头颅给割了下来。 雷万霆的头颅掉在了地上,眼睛里边还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表情,似乎还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死了。 一旁的雷万轩看到自己的哥哥竟然惨死在了皇甫华的手里,一时间悲愤交加道:“皇甫华,你杀我哥哥,又侮辱我们落日谷的人,此仇不报我枉为人也!我雷万轩在此对天发誓,这辈子都与你们无极门的人不共戴天!” 皇甫华闻言,哈哈大笑道:“你有空在我们面前放这些狗屁不如的大话,还不如先关心一下自己接下来的安危吧。” 说完,神色一冷,再次扇出了一道阴风,向着雷万轩裹去,准备故技重施,就此解决了雷万轩。 一直在旁边默默观战的凌天明等人看到这一幕后,皆是脸色一变。 那皇甫华手中所拿的法器很明显不低于黄级上品的等级,而且极有可能是一件黄级极品的法器。 有了这件法器在身的话,再加上那皇甫华有着练气十层的修为,即便对上一名普通的练气期大圆满修士,也是一件绰绰有余的事情。 面对如此一幕,凌天明等人倒是有些犹豫了起来,不知道到底要不要上去帮助那个雷万轩,对抗皇甫华一群人。 须臾了片刻后,丘璇玑摇了摇头道:“算了,我们走吧。那些无极门的人实力太过强大,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够抵抗的了的。那些绿萼花便让给他们吧,我们去其他地方采摘灵药也是一样的。” 说完,便准备带领着凌天明等人离开这里。 站在一旁的黎颖闻言,却是愤愤不平的阻拦道:“师兄,这怎么行呢!那个皇甫华实在是欺人太甚了,仗着自己是无极门的出身,就恃强凌弱,杀人性命!我们要是见死不救的话,岂不是愧对了师傅平日里对我们的教诲!” 一旁的方瑜闻言,也同样愤愤不平的说道:“是啊师兄,这怎么行呢。我们要是见死不救的话,来日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了,岂不是让其他门派的人,认为我们玄灵宗的人其实都是一群贪生怕死之辈?” “师兄,我们有这么多人在,我就不信那个皇甫华有那么厉害,能够对抗的了我们所有人!” 丘璇玑有些头疼的看着自己的这两个师妹,不知道该怎么跟她们解释才好了。 自己这两个师妹涉世不深,不懂得江湖险恶,也更加不知道四大门派之间的恩怨,所以才会对着众人说出如此幼稚的话。 是,他们的师傅确实教诲他们平日里要见义勇为,多行善举,不可弱了我们玄灵宗的威名。 可是那也得分分看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啊! 他们现在是在参加红叶大会,在红叶大会上死人是最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了。 他们今天能够救得了一个人,难道明天就能够保证救得了其他所有人吗?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再加上如今皇甫华那群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这个时候他们不懂得明哲保身,而是傻乎乎的冲上去说什么行侠仗义的话,恐怕他们最后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虽然这些道理在场的所有人都懂,可是黎颖和方瑜却并不懂得这个道理。 她们只认为自己等人遇到了这种事情,就应该见义勇为拔刀相助,所以刚才她们才会对着其他人说出那些幼稚至极的话来。 “师妹,你们听我说,这件事情......” 正当丘璇玑准备好好的劝说黎颖二人,告诉他们这件事情他们没能力管的时候,却见那皇甫华突然眼睛一瞥,注意到了凌天明等人的存在,眯了眯眼睛道:“你们是谁,站在这里多久了。” “难不成你们几个人是想打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主意吗?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说完,冷笑了两声,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冲着凌天明等人轻轻的扇出了一道阴风。 第五十一章 混战 这道阴风从折扇上飞出后,竟然在转眼间变成了一道长约半丈左右的巨型风刃,对着凌天明等人迎面斩去。 凌天明等人见状,纷纷脸色大变,连忙拿出各自的法器进行防御。 轰的一声巨响过后,凌天明等人堪堪抵挡住了这道阴森至极的风刃。 而其中修为最低的黎颖二人,则都因为自身所携带的法器等级太低了,而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轻伤。 “你们几个,上去帮本公子拖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等本公子把这个落日谷的窝囊废解决后,再来料理这几个胆敢在暗中窥探的狗东西。” 皇甫华命令身后的几名无极门的弟子上去拖住凌天明等人,别让他们跑了,然后转过身子,开始专心致志的对付雷万轩一人。 凌天明等人实在没有料到,他们的行踪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暴露,如今他们想要逃走只怕也是难了。 看着那几名无极门弟子在得到了皇甫华的命令后,前来阻拦自己等人的身影,丘璇玑沉声道:“为今之计,我们也只能背水一战了。” “趁着那个皇甫华被雷万轩牵制住的机会,咱们速战速决,把这几个无极门的弟子解决掉,然后我们在集中所有的力量,对付那个皇甫华,倒也未尝没有一战之力。” 说完,选了一名有着练气十层修为的无极门弟子,拿出法器,迎了上去。 这伙无极门的人总共有六人,倒是正好跟凌天明等人的人数一样。 凌天明也一样,选了一名有着练气十层左右修为的无极门弟子作为自己的对手,拿出三星叉,紧随着丘璇玑迎了上去。 其他人也同样选了一名跟自己本人修为差不多的无极门弟子作为对手,拿出法器攻了过去。 少顷,凌天明凭借着手中的法器等级比对方高的优势,瞬间在对战当中占据了上风,赢得此战的胜利也只在片刻之间而已。 而丘璇玑等人也跟凌天明差不多一样,要么是手中有着一件等级不俗的法器,要么就是对战经验十分的丰富,有着压倒性的优势。 他们同样在战斗当中占据了主导地位,稳稳的占据了上风,赢得最终的胜利也只是一件迟早的事情而已。 不过其中黎颖和方瑜两人因为刚才在硬接皇甫华的那记风刃时,受了一点轻伤。 再加上她们自身的修为实在是太低了,并没有携带什么太强的法器在身,所以被另外两名有着练气九层顶峰修为的无极门弟子给瞬间压着打了。 凌天明的这名对手虽然有着练气十层的修为,但是因为手中的法器等级只是黄级中品的而已,所以根本打不过凌天明。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后,便被凌天明打落了手中的法器,被三星叉一下子叉中了胸口,殒命当场。 正当凌天明准备转过身子,帮助其他人对付这群无极门的弟子之时,却听不远处的丘璇玑突然高喊一声道:“师妹小心!” 凌天明愣了一下,转首望去。 却见那丘璇玑的师妹黎颖,竟然一时不察之下,被敌人击中了胸口,一口鲜血从喉咙里边喷出,软到在了地上。 那名无极门的弟子看中这个大好时机,连忙驱使着手中的利刃,划过了黎颖的喉咙,瞬间便取走了此女的性命。 丘璇玑目睹到了这一幕后,眼睛霎时间变得通红无比,厉声怒喝道:“无极门的狗贼,竟敢杀我师妹,给我纳命来!” 说完,驱使着手中的飞剑,咻的一声,便对着那名无极门的弟子迎面刺去。 正在跟丘璇玑交战的那名无极门弟子看到他转移了攻击目标,大喝一声道:“狗东西,你的对手是我,你想往哪里跑!” 说完,趁着丘璇玑转移目标的空档,驱使着手中的圆镜法器,从里边射出了一道刺目的金光,对着丘璇玑的后背激射而去。 那名刚刚杀了黎颖的无极门弟子看到丘璇玑向自己挥剑刺来,倒也不惧,同样驱使着手中的利刃,向着丘璇玑迎面砍去。 丘璇玑一面要对付这名刚刚杀了黎颖的无极门弟子,另一面又要对付另外一名无极门的弟子,一时间陷入了腹背受敌的窘境。 凌天明看到这一幕后,立刻驱使着手中的三星叉,上前帮助丘璇玑道:“你们这些无极门的人是准备以多欺少吗?邱兄别怕,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说完,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张火鸟术的符咒,对着那名手持圆镜的无极门弟子丢去。 这张火鸟术的符咒,是凌天明从那刘子云的储物袋里搜出来的。 除了这张符咒以外,刘子云等人的储物袋里还另外有几件品相不错的法器,可供凌天明一用。 不过这些法器因为是凌天明从刘子云等人的储物袋里搜出来的,所以他不敢保证这些无极门的人不会认出这些法器的来历。 因此为了以防万一,这些法器就跟他从独孤曼婷手中所得到的那把红云尺一样,在离开红叶谷之前,凌天明都不准备使用它们。 在这样的大前提之下,那些从刘子云等人身上搜出来的战利品当中,凌天明就只能够使用这些绝不会让人认出来的符咒了。 这张火鸟术的符咒很好的牵制住了那名无极门弟子的行动,令他的身形一滞,再也没空对丘璇玑发起攻击了。 随着丘璇玑的压力一减,他也终于可以全心全意的对付那名杀了黎颖的无极门弟子了。 这名无极门的弟子只有区区练气九层顶峰的修为而已,比起丘璇玑这名已经半只脚踏入练气期大圆满境界的修士来说,差了整整一层的实力。 再加上丘璇玑手中的这口飞剑是一把黄级上品的飞剑,对付起这名只有一把黄级中品法器的无极门弟子来说,可谓是瞬间占据了上风。 半柱香的时间后,随着这名无极门的弟子被丘璇玑刺伤了双手后,丘璇玑趁其不备,一剑便刺穿了他的喉咙,为他的师妹黎颖报了仇。 第五十二章 金玉铠甲 与此同时,凌天明也十分顺利的解决了自己的敌人。 那名跟他对战的无极门弟子虽然也有着练气十层的修为,但是战斗经验却没有凌天明丰富。 在凌天明把所有从刘子云等人身上所搜到的符咒一股脑的往这名无极门弟子身上扔去后,这名无极门的弟子便被这一堆符咒给击成了重伤。 有道是趁他病要他命,凌天明抓住了这个时机,直接驱使三星叉把这名无极门的弟子钉死在了地上。 随着赶来阻拦凌天明等人离去的无极门弟子接二连三的殒命后,其他几个人的压力顿减。 正当凌天明和丘璇玑准备乘胜追击,帮助其他几人把剩下的几名无极门弟子铲除掉的时候,却听身后传来了一声阴森至极的声音道:“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啊,竟敢接连杀害我们无极门的弟子。” “本公子今日要把你们全部留在这里,一一的挫骨扬灰,祭奠那几名死在你们手上的同门师兄弟!” 凌天明和丘璇玑听到这声阴森至极的声音后,纷纷脸色大变! 皇甫华竟然已经解决了那个雷万轩,赶过来对付他们了。 皇甫华摇了摇手中的折扇,面色冰冷的看了一眼凌天明和丘璇玑,沉声道:“就是你们两人杀害了章师弟和何师弟的吧?你们乖乖束手就擒的话,本公子还能留你们一个全尸,不然的话,那就休怪本公子手下无情了。” 丘璇玑面色阴沉的回道:“皇甫兄好大的口气啊,别说我们如今还没与你交手呢,就算到时候真的对上了,最终谁胜谁负还是一件不一定的事情。” “说起来我们玄灵宗和你们无极门也算是有些渊源,彼此之间刚一见面就喊打喊杀的,也是伤了两派之间的和气。” “要不这样吧,皇甫兄你肯放我们离去的话,这绿萼沼泽里的绿萼花我们全都不要了,一齐送给皇甫兄你,不知皇甫兄意下如何啊?” 皇甫华好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噗嗤一声道:“这位玄灵宗的兄台,你是不是搞错情况了,你说这些绿萼花你们全都不要了,要一齐送给本公子我?当真是要笑掉本公子的大牙了!” “这些绿萼花从头到尾都是属于本公子我的,又何须你们相送?倒是你们,竟敢在暗中窥探,打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主意,真当本公子是傻的嘛!” 皇甫华说到这里,冷笑道:“既然你们敬酒不吃,想要吃罚酒,不愿意乖乖束手就擒的话,那本公子我也就只能让你们领教一下我手中这把玄阴扇的厉害了。” 说完,打开手中的折扇,连续扇出了两道阴气森森的阴风,向着凌天明和丘璇玑迅速的包裹而去。 因为凌天明前面看过皇甫华使用玄阴扇对敌的场面,所以知道这股阴风极为古怪。 一旦被这股阴风给包住了的话,那就很难脱身了。 凌天明迅速的祭出金云盾护住周身,然后施展御风术,快速的躲开这道阴风。 所幸的是,这道阴风飞来的速度并不快,在凌天明的提前防范之下,倒是被他给勉强躲开了。 凌天明躲过这道阴风后,不敢停息,连忙拿出三星叉对着皇甫华的胸口飞速的刺去,力求能够一击建功。 旁边的丘璇玑也跟凌天明一样,在躲过了那道阴风后,驱使着手中的飞剑,对着皇甫华的胸口飞速的斩去。 不过可惜的是,这两股攻击都被皇甫华给轻而易举的挡了下来。 只见那皇甫华的身上忽然间冒出了一道金光,一件金甲一样的战袍出现在了他的身上,轻轻松松的便抵挡住了凌天明和丘璇玑联合发动的攻势。 丘璇玑见状,惊呼道:“金甲符?不对,这不是符咒,这是一件法器!” 皇甫华闻言,哈哈大笑道:“你倒是蛮识货的吗,没错,本公子这件法器可不是什么金甲符。它可是一件货真价实的黄级上品的法器——金玉铠甲。” 凌天明看着皇甫华洋洋得意的样子,心中一凛,他没想到这皇甫华的身家竟然如此丰厚。 除了随身携带有疑似黄级极品法器的玄阴扇以外,竟然还携带有一件黄级上品的防御型法器金玉铠甲。 如此一来,凌天明和丘璇玑等人要想胜过这个皇甫华,恐怕更加要难上加难了。 皇甫华眯了眯眼睛,冷声道:“好了,本公子的耐心也有限,就不再陪你们这些跳梁小丑继续玩下去了,你们通通的都给本公子我下地狱去吧!” 说完,以一股不可思议的速度接连扇出了四五道阴气森森的阴风。 这四五道阴气森森的阴风从折扇上面飞射而出后,竟然在转眼间凝聚成了一道长约一丈左右的巨型风刃,直接向着凌天明和丘璇玑二人迎面斩去。 凌天明和丘璇玑看到这道巨型风刃后,纷纷脸色一变,连忙御起各自的法器进行防御。 轰的一声巨响后,凌天明以一件黄级中品法器损毁的代价,堪堪抵挡下了这道巨型风刃。 凌天明一脸阴沉的看着手中的这面已经出现了一些细微裂纹的金云盾,暗道一声:没想到这面金云盾还没怎么使用呢,就这样子损毁了,当真是可惜。 旁边的丘璇玑跟凌天明的状况差不多一样,也是在损毁了一件防御型的法器后,才堪堪抵挡下了这道巨型风刃。 皇甫华看到自己的这一击竟然没有一举取走凌天明二人的性命,不禁微微感到一愣。 不过很快的,他就回过了神来,冷笑道:“没想到你们还挺厉害的嘛,竟然能够抵挡的了本公子的这一全力一击。” “不过本公子的下一击,可不会再让你们轻易的逃过了。” 说完,神色一肃,再次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接连扇出了四五道阴气森森的阴风。 这四五道阴气森森的阴风从折扇上面飞射而出后,再次在转瞬间凝聚成了一道长约一丈左右的巨型风刃,向着凌天明和丘璇玑二人迅速的斩去。 第五十三章 紫玉宝甲 凌天明见状,脸色一沉。 如今为了抵挡下这一击,他也顾不得藏拙了,直接拿出了一件从刘子云的储物袋里搜出来的防御型法器护住周身,来抵挡皇甫华的这一凌厉一击。 旁边的丘璇玑也跟凌天明一样,竟然也紧接着拿出了一件防御型法器护住周身,抵挡住了皇甫华的这一全力一击。 轰的一声巨响过后,凌天明再次以一件黄级中品法器损毁的代价,堪堪抵挡住了这道巨型风刃。 不过旁边的丘璇玑就没有这么幸运了,除了身上的法器同样损毁以外,自身也受了不大不小的轻伤,吐出了一口暗红色的鲜血。 皇甫华看到凌天明二人又一次抵挡住了自己的攻击,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丘璇玑狠狠的擦了擦嘴角上的鲜血,嘲讽道:“皇甫华,你不是很厉害吗?来啊,我倒要看看你还有多少法力可以使出像刚才那样的全力一击。” 皇甫华闻言,握紧了拳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们想死,那我就让你们在临死之前好好的感受一下,本公子这把玄阴扇的真正威力!” 虽然刚才的接连两击消耗了皇甫华身上的大半灵力,但是这却并不代表皇甫华已经没有力量继续使用这把玄阴扇了,反而他还有一招保命的秘术一直没有使用出来。 现在皇甫华在听到了丘璇玑的这番冷嘲热讽后,决定不惜消耗身上所有的灵力,也要使用出这招保命的秘术,让凌天明二人尝到一点教训。 只见皇甫华从嘴里吐出了一口精血,喷到了玄阴扇上面,口中念念有词的念了几句含糊不清的咒语后,神色阴冷的看向凌天明和丘璇玑道:“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你们自己来投。” “本公子的这招玄阴利刃,可从来都没有人能够活着从里边走出来,现下我就让你们好好的领教一下这一招的厉害吧!” 说完,把手中的玄阴扇完全打开,对着凌天明和丘璇玑二人迎面甩去。 这把玄阴扇从皇甫华的手里脱手而出后,瞬间便化为了一道刺目的绿光。 不可思议的一幕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这道刺目的绿光竟然在一瞬间变为了一道长约三丈左右的绿色风刃。 这道绿色的风刃上透露着一丝丝阴气森森的气息,即便相隔很远的距离,凌天明也能够感受到那道风刃上面所渗透出来的死亡味道。 凌天明知道,这一招玄阴利刃便是皇甫华的最强一击,想要躲过这一击,除了从系统里边兑换一样一次性的防御型法器外,就没有其他办法了。 倒也不是说凌天明不想直接兑换一样强大的法器跟皇甫华硬碰硬。 而是现在的情况与其跟皇甫华硬碰硬,还不如慢慢的消耗皇甫华身上的灵力,让他最后油尽灯枯,没有一丝灵力可用。 只有到了那个时候,凌天明等人才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上一次为了抵挡皇甫华射来的那两道长约一丈左右的巨型风刃,凌天明已经接连损毁了两件黄级中品的法器了。 这一次若是想要抵挡这道长约三丈左右的绿色风刃,至少也得是一件黄级上品的法器才行。 现在凌天明的系统积分里还有300积分可以供他使用,所以他直接拿出了100积分兑换了一样黄级上品的防御型法器。 “紫玉宝甲(一次性消耗物品,可使用时间一个时辰):黄级上品,以菩提山上的千年紫玉锻造而成,可防御黄级上品以下法器或者法术的攻击。若超出这个等级的攻击,则会有一定几率损坏。” “特别注意:一旦防御的等级超过玄级以上,或者对方的修为超过宿主,则此件宝甲必定损毁!” 当凌天明刚刚兑换出这件紫玉宝甲披到了身上的时候,那道绿色风刃也已经来到了凌天明二人的头上,对着他们迎头斩去。 轰的一声巨响过后! 凌天明身上的那件刚刚从系统商城里边兑换出来的紫玉宝甲,就被这道绿色风刃给直接劈为了两半。 这道绿色风刃的威力竟然已经无限接近筑基初期修士所能发挥出来的全力一击了。 凌天明的修为虽然跟皇甫华不相伯仲,一样都是练气十层的修为。 但是皇甫华拼尽全力所施展出来的这道绿色风刃,却让他提前掌握了只有筑基期修士才能够掌握的力量。 不过万幸的是,在有了那件紫玉宝甲帮助凌天明抵消掉了大部分绿色风刃的力量后。 剩下的一些绿色风刃的威能,凌天明已经完全可以独自应付了。 凌天明施展出木盾术,把那绿色风刃所残余的威能全部抵挡在了外面,最终只以轻伤的代价,便抵挡下了皇甫华的这一击。 不过相比于凌天明的轻松,旁边的丘璇玑却没有这么幸运了。 他可不像凌天明一样可以再拿出一件黄级上品的法器用来抵挡这道绿色风刃,所以只是片刻的功夫后,他便被这道绿色风刃给一刀斩为了两半。 看着旁边丘璇玑的残骸,凌天明的脸色一沉,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三星叉,对着不远处的皇甫华攻去。 此时的皇甫华早已不复当初的意气风发之态,只剩下了一副精疲力尽的模样。 他接连使用玄阴扇扇出了好几道巨型风刃,早已经榨干了他身上所有的灵力了。 现在的他可谓是脆弱不堪,随便一个练气期的修士都可以轻易的取走他的性命。 “你.....你怎么还没死!” 皇甫华目瞪口呆的看着凌天明,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以他对自己这招玄阴利刃的了解,按理来说凌天明应该没有这个本事可以抵挡下来才对。 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凌天明不仅活了下来,而且还留有余力,祭出了自己的那件三星叉,迅速的向他刺去。 此时的皇甫华已经没有丝毫的力气可以抵挡凌天明了,所以他只能大喊救命道:“你们几个快点回来,保护本公子!” 第五十四章 惊人的变故 那几名还跟方瑜等人纠缠不休的无极门弟子听到皇甫华的求救声后,连忙撇下各自的对手赶过来救援。 只不过他们想要过来,却也得问问看方瑜等人答不答应。 方瑜看到自己的师兄竟然惨死在了皇甫华的手中,再也不复当初的镇定模样,一脸疯狂的喊道:“想跑?给姑奶奶我站住!” 耿思云等人也是同样的动作,使出浑身的解数把各自的对手留在身边,不让他们有机会赶过去救援。 此时此刻他们都知道,只有让凌天明杀了皇甫华,他们才有机会脱困,因此他们绝对不可能放这些无极门的弟子过去帮助皇甫华的。 皇甫华看到自己的那群手下们都被耿思云等人拦住了,一时半会是赶不过来救自己了,脸上不禁露出了一抹绝望的表情。 正当他觉得自己这一次是在劫难逃的时候,却听前方传来了一声漫不经心的声音道:“皇甫兄,你这是怎么了,如此的狼狈,难不成是被眼前的这个臭小子给弄成这样子的?” “廖兄?” 皇甫华愣了一下,看着从前方走出来的高大身影,欣喜若狂道:“廖兄,没想到是你!快,快帮我拦住这小子,他要杀我,你快点帮助我拦住他!” 廖非凡的父亲廖不群,跟皇甫华的师傅皇甫少雄有着多年的情谊,这一次他们进红叶谷也互相达成了联盟之意。 所以当皇甫华看到廖非凡的出现后,才会如此的欣喜若狂,请求他帮助自己拦住凌天明。 廖非凡并没有理会皇甫华的这番求援,而是缓缓的转过脑袋,似笑非笑的看着凌天明道:“凌师弟,好久不见啊。” 凌天明惊讶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廖非凡,沉声道:“廖非凡,你怎么会在这里?” 廖非凡挑了挑眉头,讥讽道:“我怎么不能在这里啊,这绿萼沼泽难不成是你家开的,我便不能来了。” 凌天明没有理会廖非凡的这番讥讽,依旧驱使着手中的三星叉向着皇甫华刺去。 有道是趁他不要他命,他可不能因为廖非凡的突然出现,而错失了杀死皇甫华的大好机会。 廖非凡见状,却也没有阻拦,只是冷冰冰的看着凌天明,嘴角发出了一声慎人的笑声。 凌天明见状,心里一怔,手中的动作一停,反而没有继续对皇甫华下杀手了。 廖非凡看到凌天明手中的动作一停,没有继续对皇甫华下杀手,不禁眯了眯眼睛道:“凌师弟,怎么了,难道你不想杀死这个皇甫华吗?” “这个皇甫华如此的猖狂,竟敢当众杀害我们玄灵宗的弟子,你若是不想杀他的话,那就让为兄替你代劳吧。” 说完,也不等凌天明反应过来,突然从袖口里边放出了一把青蒙蒙的宝剑,咻的一声,便割断了皇甫华的喉咙。 皇甫华摸着自己的喉咙,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廖非凡,嘴巴里边接连说出了好几个为什么的字眼后,最终失去了力气,瘫倒在了地上。 凌天明的瞳孔微微一缩,眼神警惕的看着廖非凡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廖非凡摸了摸手中的青霞剑,不紧不慢的说道:“我想要干什么,难道凌师弟真的不知道吗?” “两年前的宗门小比上你让我丢尽颜面,这一次我终于逮到了机会可以名正言顺的除掉你了,你说我想要干什么?我现在想要取走你的性命,不知道凌师弟肯不肯给啊。” 凌天明脸色一沉,冷声道:“你想要取走我的性命,那就得要问一下我手中的法器答不答应了。” 廖非凡闻言,仰天长笑道:“凌师弟,没想到两年不见,你狂妄的口气还是跟当年一样,真的是一点都没变。” 话语一顿,眼神阴毒的看着凌天明道:“我这次进入红叶谷后,不为别的,为的就是铲除掉你,以报当年一箭之仇!” “你可知道我进谷后找你找得有多幸苦吗?为了寻找到你的身影,我放弃了采摘灵药的机会,跑遍了整个外谷,总算让我在这绿萼沼泽内找到你的身影。” “本来我这次是不准备出手的,但是没想到你竟然能够逃脱那皇甫华的玄阴利刃,害的我这一次不得不亲自出来杀了你。”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乖乖的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兴许可以留你一个全尸。二嘛,那就是只能让你死在我的青霞剑下了。” “我这把青霞剑可不知道分寸,到时候要是把你的尸体分成了好几段,让你在九泉之下也魂魄不宁,那可就别怪师兄我了。” 凌天明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廖非凡道:“你当我傻吗,要我乖乖的给你磕三个响头,你是在做梦吧。” 廖非凡闻言,也不生气,只是直接祭出了手中的青霞剑,向着凌天明挥剑刺去。 这把青霞剑是一把黄级极品的法器,比起皇甫华的那把玄阴扇来说,还要厉害上那么几分,刚一出手就声势震天,咻的一声便来到了凌天明的面前,对着他的胸口刺去。 凌天明见状,神色一沉,从储物袋里拿出了红云尺,驱使红云尺化作了一片红蒙蒙的云海,把那青霞剑包围在了里边。 如今的情况已经顾不得凌天明遮遮掩掩什么了,为了躲过此劫,他只能拿出红云尺来对付这个廖非凡。 所幸的是,廖非凡并不知道这把红云尺的来历,所以当他看到凌天明拿出红云尺后也没多想什么,只以为这是凌天明的压箱底宝物。 “凌师弟,你真是让为兄意外啊,没想到身上还藏着这样一件黄级极品的法器,看来皇甫华那蠢货输的也不冤嘛。” 廖非凡冷冰冰的看着凌天明,双手掐出一道古怪的法诀。 那被红云尺所化成的云海困在里边的青霞剑突然间爆发出了一股强烈的青光,轰的一声便挣脱了红云尺的束缚,脱困而出。 “去!” 廖非凡手捏法诀,指挥着青霞剑再次向凌天明发动了猛烈的攻击。 第五十五章 黑血令 这一次,廖非凡的目标直指凌天明的眉心。 凌天明见状,倒也不惧,只是依旧驱使着红云尺所化成的云海,连绵不绝的围住青霞剑,让它困在里边无法对凌天明造成威胁。 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时间倒是僵持了下来。 不远处的耿思云等人看到这一幕后,却是面面相觑了起来。 本来按理来说廖非凡也是玄灵宗的人,本不应该同室操戈,应该一致对敌才对。 可是廖非凡和凌天明的恩怨所有玄灵宗的人都知道,现在仇人相见分为眼红,两人互不相容一定要斗个你死我活,却也是没人敢上前阻拦的。 因此他们也只能当做没有看到一般,只专心致志的对付那几名无极门的弟子,不放他们离去,以免他们通风报信,又叫来其他的无极门同门。 凌天明虽然前面在跟皇甫华的争斗中受了一点轻伤,但是伤势并不严重。 现下对付跟他同样也有着练气十层修为的廖非凡来说倒也是绰绰有余,不落下风。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凌天明总觉得自己这样继续拖下去对自己并没有好处。 所以他准备速战速决,激发红云尺的所有威力,来一次性的解决掉廖非凡这个敌人。 廖非凡似乎是看出来了凌天明的意图,也同样激发出了青霞剑的最大威力,驱使着青霞剑如同一道青龙一般,迅速的突破了红云尺的重重包围,向着凌天明的眉心直指而去。 咻的一声,那青霞剑便已经来到了凌天明的面前,只差一点便可以直取凌天明的眉心位置,令他一命呜呼。 凌天明见状,神色一沉,轻轻一抖手中的红云尺。 一段波浪一般的红纹从红云尺上荡漾而出,层层叠叠的纠缠在了青霞剑的身上,令它的身形一滞,不能再有寸进。 有道是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御,凌天明已经不准备再继续被动防御下去了,所以他直接驱使着红云尺来到廖非凡的面前,嗖的一声对着廖非凡的胸口轻轻的拍去。 这一击要是击中的话,即便不能直接取走廖非凡的性命,但也足以令他受到重伤了。 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廖非凡轻轻的一哼,一面令牌一样的法器从他的袖口里边飞出,化为了七八寸大小,挡下了凌天明的这一击。 “黑血令!?” 凌天明神色一沉,他没想到廖非凡的这面黑血令竟然还有护主的功能。 说起这面黑血令,凌天明可一点都不感到陌生。 这面黑血令正是当初廖非凡在宗门小比上所经常使用到的一件法器。 这面黑血令虽然只是一件黄级上品的法器,但却是一件极其阴毒的法器。 一旦被这面黑血令给击中的话,就会被吸去全身的精血,成为这面令牌的牌下亡魂。 凌天明见自己一击不中也不气馁,继续驱使着红云尺对着廖非凡疯狂的攻去。 他就不信了,这面黑血令只是一件黄级上品的法器而已,能够抵挡的了自己这件黄级极品的红云尺几次攻击。 廖非凡一边表情专注的驱使着那面黑血令抵挡着红云尺的攻击,一边手捏法诀,激发着青霞剑的威能摆脱红云尺的束缚。 因为凌天明的这把红云尺一边又要牵制住青霞剑的行动,一边又要对廖非凡发动攻击,所以一时之间倒是僵持了下来,无法立刻攻破廖非凡的防御。。 不过这种情况对于现在的凌天明来说很不利,一旦再给廖非凡一些时间的话,他就会被廖非凡给拖垮,彻底的陷入灵力枯竭的状态。 到时候,恐怕凌天明就会变得跟皇甫华一样,任对方宰割了。 凌天明咬了咬牙,他知道这个时候他得拼命了,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 凌天明咬破舌头,从嘴巴里边吐出了一口精血到红云尺上。 “破!” 凌天明把身体里边的大半灵力注入到红云尺当中,轰的一声突破了黑血令的防御,然后驱使着红云尺重重的拍在了廖非凡的胸口上。 不过廖非凡却并没有像凌天明所预料的那样,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而是忽然间如同烟雾一般,消失在了眼前。 “化身?不对,这是替身傀儡!”凌天明睁大了眼睛,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哈哈哈,凌师弟,没想到你的眼光还不错嘛,竟然连替身傀儡也认得。没错,这正是天机堡所特制的替身傀儡,能够代替宿主抵挡致命一击。” “虽然我这个替身傀儡只是最低级的那一种,但是抵挡你这样一个练气期修士的全力一击,却还是不在话下的。” 廖非凡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凌天明的眼前,手中拿着那面血气森森的黑血令,阴笑道:“你身上的灵力应该所剩不多了吧,别怕,我不会让你死的太痛苦的。” 说完,祭出手中的黑血令,咻的一声飞射到了凌天明的眉心上。 黑血令来到了凌天明的眉心上,开始疯狂的吸食起了凌天明体内的精血。 凌天明一脸苦笑的看着这一切,却根本无法提起一丝的力气来抵抗廖非凡的攻击。 此刻的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灵力可以发起反击了。 即便他现在兑换出一件一次性消耗品出来,也是巧妇难成无米之炊,根本就没有丝毫的灵力可以驱使这件法器进行反击。 因此,他也只能一脸苦笑的看着那面黑血令疯狂的吸食着他体内的精血。 “看来自己这一次是真的在劫难逃了。” 凌天明默默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脸色也变得越来越苍白。 此刻的他心里边反而格外的平静,兴许这就是他命中注定的归属。 本来他就是重活一世的人,身前已经死了,这一次他又穿越到了这个异世界当中,说起来已经是赚了。 只不过他唯一遗憾的就是自己是死在了廖非凡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手里。 若是他有重来一次的机会的话,他当初一定会先下手为强,在宗门小比上就除掉这个廖非凡。 即便事后要面对宗内的责罚,也好过现在惨死在这廖非凡的手中。 第五十六章 玉佩 随着黑血令吸食的精血越多,凌天明的脸色也变得越发苍白了起来。 正当他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感觉自己快要离开这个人世间的时候,却感觉到胸口上忽然间传来了一丝丝暖意。 一股温和的力量滋润着凌天明的奇经八脉,渐渐的帮助凌天明抵挡住了那面黑血令的侵蚀。 “咦,这是怎么回事?” 凌天明一脸疑惑的看着这一切,直到他把目光放到了那枚自从他得到以后,就一直因为没有发现什么用处,而随意佩戴在身上的玉佩。 他这才发现这一切变故的源头,是来源于这枚玉佩。 这枚玉佩似乎是感应到了凌天明身体里边的生机正在渐渐流逝。 所以它正源源不断的输送着一股股温和的力量,进入凌天明的身体里边帮助他恢复生机。 凌天明感受着这股力量,身体里边本来已经濒临奔溃的经脉也渐渐痊愈了起来。 虽然凌天明不知道这枚玉佩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会突然爆发出这股庞大的能量,但是他却知道这是他如今唯一翻身的机会。 因此他抓紧时间吸收这股力量,以求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元气。 凌天明身前的廖非凡并不知道凌天明身体里边发生的变化。 他只知道那面黑血令本来正在疯狂的吸食着凌天明体内的精血,可是突然之间这股吸力一滞,再也无法从凌天明的身体内吸食到一丝一毫的精血了。 廖非凡愣了一下,正当他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情况的时候,却见凌天明的眼睛猛然一睁,从储物袋里放出三星叉,呼的一声便对着廖非凡的胸口迎面刺去。 在那枚神奇的玉佩帮助下,凌天明体内的伤势已经基本痊愈,并且被吸走的精血也已经尽数恢复。 所以他如今趁着自己已经完全痊愈的状态,准备好好的把廖非凡这个心腹大患解决掉。 廖非凡对于凌天明的突然发难始料未及。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把三星叉已经来到了他的眼前,扑的一声便刺进了他的胸口。 廖非凡突然遭此重创,直接吐出了一口鲜血。 不过凌天明的攻击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只见他召回红云尺,轻轻的一抖,幻化出无数的红云尺虚影,铺天盖地的向着廖非凡包围而去。 须臾了片刻后,廖非凡便被这红云尺所幻化成的云海给团团围在了里边。 “收!” 凌天明重重的一挥手中的红云尺,那红云尺所幻化成的云海便猛然一收,廖非凡只来得及惨叫一声,便被这抹红色的云海给积压成了一堆碎肉。 凌天明表情愣愣的看着这一切,他有些不敢置信这个强大的敌人竟然真的死在了自己的手中。 不过很快的,他就反应了过来,眼中闪过一丝喜悦之情。 只是此刻他也来不及高兴什么,他知道他现在必须赶紧离开这里,不然的话,等到那无极门的援兵到了,他想跑也跑不了了。 凌天明迅速的收拾了一下战场,把那皇甫华身上的储物袋和廖非凡身上的储物袋都拣了起来,收进自己的储物袋里。 尤其是皇甫华的那把玄阴扇,和廖非凡的那口青霞剑,凌天明更是十分仔细的收进了储物袋里。 这两件法器的强大威力凌天明是见识过的,所以他不敢怠慢,十分珍重的收进了储物袋里,只等回去以后仔细的祭炼一番,就可以直接使用了。 随着凌天明做完这一切后,他迅速的来到耿思云等人的身边,帮助他们一起对付那几名残余的无极门弟子。 这几名残余的无极门弟子看到皇甫华和廖非凡都接连死在了凌天明的手中,一时间惊惧交加,也来不及跟耿思云继续缠斗下去了,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不过凌天明自然不会轻易的让这些人离去了。 如今凌天明从独孤曼婷的手中得到的那把红云尺已经在众人的面前暴露了。 虽然这些无极门的弟子并没有看出来这把红云尺的来历,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谁知道他们事后会不会发现这把红云尺的古怪。 所以凌天明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催发出了红云尺的所有威能,准备一次性的铲除掉这几名无极门的弟子。 随着凌天明把体内的灵力都注入到了红云尺当中,那把红云尺在顷刻间便幻化出了无数把红云尺的虚影 这些红云尺的虚影层层叠叠,幻化成了一片红色云海,迅速的包围住了这几名无极门的弟子。 这几名无极门的弟子看到这片红色云海把他们重重包围在了里边,一时间疯狂的驱使着手中的法器,想要突破这片红色云海的包围。 只不过凌天明怎么可能会让这些无极门的弟子突出重围呢。 他迅速的驱使着那片红色云海,向着中间疯狂的挤压着。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这些无极门的弟子就面露绝望的看着那些红云尺的虚影把他们挤压到一个最中间的位置,直到最终无路可退为止。 “收!” 凌天明眼睛一眯,轻轻的一挥手中的红云尺,那片红色云海就在他的指挥下往中间一收,轰的一声便把这几名无极门的弟子全部拍成了碎肉。 一直站在一旁观战的耿思云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这几名原先跟他们一直僵持不下的无极门弟子,竟然在这顷刻间就全部死在了凌天明的手中,实在是令他们意想不到。 不过更加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连皇甫华和廖非凡那样手持黄级极品法器的强大敌人也一样死在了凌天明的手中。 “难道这凌天明的实力已经强大到了直逼筑基期修士的地步了吗?”耿思云等人的心中不禁不约而同的想道。 虽然耿思云等人因为震撼于凌天明的强大实力,一时间难以回过神来,不过他们也不敢在此多加久留什么。 所以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后,就迅速的来到凌天明的身边道:“多谢凌师弟襄助,如今敌人都已经铲除了,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第五十七章 采摘绿萼花 凌天明点了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我们走吧。”说完,就准备带领着耿思云等人离开这里。 “等一等!” 一直默不作声的方瑜突然在这个出声道:“请给我一点时间,我想把丘师兄和黎师姐的尸首找个地方安葬好后,再离开这里。” 凌天明沉吟了片刻后,点头道:“好吧,那你快去快回。” 凌天明不是一个不通情达理的人,方瑜的请求虽然在这个时候提出来有些不合时宜,却也是人之常情。 正好这绿萼沼泽内还有些绿萼花没有采摘,凌天明也准备趁着这个时间把这些绿萼花采走,倒也顺水推舟,答应了方瑜的这个请求。 如今幸存的一干人等中,就属凌天明的实力最强,所以其他人在不知不觉当中也以凌天明的决定为首。 因此,当方瑜听到凌天明同意了自己的这个请求后,脸上一喜,对着凌天明深深的表达了感谢之情后,便离开这里,自去寻找地方安葬丘璇玑和黎颖的尸首不提。 “好了,既然方师妹接下来要在此地耽搁一段时间,咱们也正好可以趁着这段时间把这绿萼沼泽内的绿萼花给全部采摘了,不知几位师兄意下如何?” 对于凌天明的这个提议,耿思云等人自然没有不赞同的,纷纷点头同意了下来。 接下来经过几个人的商量,各自在这绿萼沼泽内划定了一个区域,然后去各自预定好的区域内采摘绿萼花不提。 凌天明选择采摘的区域是绿萼沼泽当中最中心的位置。 那个位置开放的绿萼花最多,而且品质最高,极有可能出现黄级上品的绿萼花王。 那绿萼花王是一种极其珍贵的灵药,虽然等级只是黄级上品而已,但是在特殊的时候比起那黄级极品的灵药价值还要高。 因此凌天明若是有幸能够采摘到这绿萼花王的话,相信等到出谷以后,定然能够在宗门内换来许多适合自己的练气丹药。 说起来凌天明这一次能够化险为夷,全是多亏了那个来历神秘的玉佩之功。 只是那枚玉佩自从不久之前显现出了一次神奇的威力后,接下来无论凌天明再如何驱使这枚玉佩,都再也无法发挥出那股神奇的力量了。 因此凌天明也只能把这枚玉佩暂时放下,先不去研究这枚玉佩的神奇功用,而是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接下来采摘绿萼花的事情上。 因为凌天明挑选的采摘区域是绿萼沼泽当中最中心的位置,所以他接下来没有遇到什么太大的阻碍,就轻而易举的采摘到了好几朵成色不错的绿萼花。 随着他往中心位置越走越远,他所采摘到的绿萼花也越多,甚至还出现了一些跟绿萼花相伴相生的绿萼浆果。 这些绿萼浆果的等级不高,只是黄级下品而已,但是它们的口感却是十分的不错,而且每吃一颗,就可以省去普通修士们平日里一个时辰的修炼时间。 因此凌天明接下来所遇到的每一颗绿萼浆果,他一个都不放过,全部都收集到了储物袋里。 “咦,到头了吗?” 半个时辰后,凌天明在一块巨大的岩石面前停下了脚步。 随着他这一路走来,十分遗憾的是并没有看到任何一朵绿萼花王,反而是那绿萼浆果他倒是采集了上百颗之多,即便他自己不吃,回去后也能在各大坊市上卖到一个好价钱。 凌天明看着眼前的巨大岩石,发现再也没有一条可以前进的道路后,便准备转身离开这里,去跟耿思云等人汇合了。 不过当他刚刚转过身子,准备离开这里的时候,却冷不丁回头一瞥,发现了一个十分奇怪的地方。 只见那块巨大的岩石上面有一块凹凸不平的地方,跟其他岩石表面上的颜色有些许不同。 凌天明看了看那块凹凸不平的地方,沉吟了片刻后,忽然从储物袋里拿出了红云尺,咻的一声祭了出去。 “拍!” 凌天明驱使着红云尺重重的拍在了那块凹凸不平的地方,那块凹凸不平的地方随之深陷了下去。 轰隆一声巨响过后,这块巨大的岩石应声而碎,露出了隐藏在后面的一条羊肠小道。 凌天明挑了挑眉头,暗道一声侥幸。 若非他心思细腻发现了这处奇怪的地方,不然的话,恐怕他接下来就要错过这个天大的机缘了。 虽然凌天明不知道这条羊肠小道后面通往的到底是什么地方,但是想来那个费劲心思利用巨大岩石堵住这条道路的人,肯定是想要隐藏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不让别人知道。 凌天明虽然对于这条羊肠小道后面所隐藏的东西有些忐忑不安,但还是架不住心里边的好奇,走了进去。 一刻钟后,凌天明在一个洞**停下了脚下的步伐。 “这些是?” 凌天明皱了皱眉头,来到了这处洞穴的正中心位置,发现地面上竟然长满了好多郁郁葱葱的绿萼花。 不过这些绿萼花跟凌天明原先所采摘的那些绿萼花不一样,竟然全部都是一些高约四寸左右,开满了全部七朵花瓣的绿萼花。 “这些是绿萼花王!”凌天明一脸惊喜的看着地上的这些绿萼花,如是惊呼道。 他实在没有想到,这条羊肠小道后面所隐藏的洞穴,竟然长满了如此多数量的绿萼花王。 凌天明初略估计,这地上的绿萼花王至少有着四五十朵之多。 其数量已经足以让凌天明出去以后,在宗内的采摘灵药排名当中排到前几名的位置了。 凌天明猜测这个洞穴应该是以前参加红叶大会的弟子们所发现的一处地方。 因为这些绿萼花王想要完全成熟至少也得要三四十年的时间,所以为了等待这些绿萼花王成熟,以后再有机会进来采摘这些绿萼花王。 所以发现这处地方的人特意的用了那块巨大的岩石堵住了这处地方,等待以后门内的弟子们进来参加红叶大会的时候,可以把这些成熟的绿萼花王全部采摘回去。 第五十八章 又生意外 凌天明还猜测,兴许那皇甫华就是冲着这些绿萼花王而来的。 不然光凭谷外的那些绿萼花,估计根本不足以令他劳师动众的跑来这个地方,采摘这些只有黄级中品等级的绿萼花。 随着凌天明把地上的这些绿萼花王全部采摘一空后,他也离开了这个给他带来无限惊喜的洞穴,赶去跟耿思云等人汇合了。 半个时辰后,凌天明在绿萼沼泽外见到了耿思云等人。 其中方瑜早就已经埋葬好了丘璇玑和黎颖两个人的尸体,在这里等候凌天明他们多时了。 “大家都采摘完绿萼花了吧,我们走吧。” 凌天明看了看附近,确定了一个离开的方向后,就准备带领着耿思云等人离开这里。 “你们这群人准备去哪里?给我站住!” 凌天明愣了一下,转首望去,发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有一群无极门的人正好路过了这里,竟然被他们给正好撞到了。 不过这群无极门的人修为普遍不高,最高的也只是领头的一个练气十层的女弟子而已,对于现在的凌天明来说根本不足为惧。 凌天明皱了皱眉头,沉声道:“我们要去哪里需要你们来管吗?” 领头的女弟子秀眉一挑,怒道:“我们无极门的人问你话呢,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拒绝回答。”“难道你就不怕出谷以后被我们无极门的人兴师问罪,让你们这些胆敢无视我们无极门的人全部一个个人头落地!” 凌天明闻言,暗暗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这无极门是怎么教徒弟的,门内净出一些这种狂妄自大之辈。 这些无极门的人也不看看情况,现在明显凌天明等人的实力比这些无极门的人要强,他们竟然还敢如此强势,说出这些狂妄自大的话来,实在是笑话! 凌天明也没有功夫跟这些无极门的人继续耗下去,直接祭出了红云尺,准备把这些无极门的人全部铲除掉。 “红云尺!?这不是独孤师姐的贴身法器吗,它怎么会在你这个家伙的手上!说,你把独孤师姐怎么了?”领头的女弟子惊疑不定的看着凌天明,一脸吃惊的说道。 凌天明闻言,冷笑了两声。 既然他已经敢在这些无极门的人面前使用红云尺了,那就代表他已经不准备放这些人平安离去了。 所以他也懒得回答这个女弟子的问题,直接驱使着红云尺,呼的一声朝着这群无极门的人迎头攻去。 领头的女弟子显然是知道这把红云尺的威力的。 所以当她看到凌天明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选择直接对自己等人出手后,脸上虽然怒不可遏,但她也不敢跟凌天明硬拼,只是带着身后的一群人准备赶紧逃离这里。 不过凌天明怎么会让这些人如愿呢,他直接激发出了红云尺的全部威能,幻化成了一片红色云海。 只是一转眼的功法,这片红色云海便把这些无极门的人包围在了里边。 这把红云尺经过凌天明的多次使用后,早已经摸透了这把红云尺当中的所有威能,所以他直接打出一道红光,驱使着那片红色云海把这群人一个个的全部拍死在了红云尺下。 少顷,当凌天明收回红云尺后,身后一群本来正准备上去帮忙的耿思云等人,全部一脸怪异的看着凌天明。 虽然他们早就已经对于凌天明的实力有了深刻的了解。 但是看着这一群实力跟他们相差不多的人全部都接连死在了凌天明的手下,根本没有一合之力,还是让他们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和深深的震撼。 “好了,这些人已经都解决了,我们快点走吧。”凌天明收回红云尺,对着耿思云等人如是说道。 耿思云等人点了点头,跟随在凌天明的身后离开了这里。 在离开前,凌天明把这些无极门的人身上所携带的储物袋全部搜刮一空。 虽然这些人的身上并没有带什么太过值钱的东西,但是对于凌天明来说却是聊胜于无,回去以后倒是可以全部拿到坊市上面售卖一些灵石。 “咦,这是什么东西?” 凌天明从一个储物袋里边拿出了一个用绸缎包裹的玉简,发现这枚玉简上面刻着红叶两个大字。 凌天明输入灵力,把神念寄托在了这枚玉简上,一副巨大的地图瞬间映入了他的脑海里。 “这是.....红叶谷外谷的地图!?” 凌天明一脸惊讶的看着这幅突然出现在他脑海里的地图。 他发现这幅地图内所描绘的场景竟然全部是红叶谷内具体哪里生长有灵药的详细地址。 其中就正好有着刚刚凌天明等人离去的绿萼沼泽,并且还特别标明了绿萼沼泽里有一处隐秘的地方,生长着成熟的绿萼花王。 这一切正好证明了凌天明一开始的那个猜想,那块巨大的岩石果然是人为堵上的,为了就是方便后来人可以进入那个洞穴采摘绿萼花王。 凌天明仔细的看了一下这幅地图,发现其中有一个叫做百花园的地方,特意用了一个星形标记标注在了上面,似乎那里有着什么十分珍贵的灵药等待着无极门的人过去采摘。 凌天明又看了一下,发现这个百花园就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一片树林里,大约只要走上四五个时辰的时间就可以到达那里。 凌天明寻思了一下,觉得此行的目的虽然已经基本上达成,得到了不少珍贵的灵药和强大的法器。 但是他以后若是要想保证自己将来能够有机会踏入筑基期,这个隐藏着不知道是什么珍贵灵药的百花园倒是不得不去了。 凌天明把这枚标注有红叶谷外谷地图的玉简小心翼翼的放回储物袋里,他并不准备把自己要去百花园的事情告诉给耿思云等人知道,所以只是随便编了个借口,就带领着他们往百花园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凌天明一边带领着耿思云等人前往百花园,一边把那两件从廖非凡和皇甫华身上得来的法器拿出来稍加祭炼,以便随时可以拿出来进行使用。 第五十九章 百花园 毕竟他也不敢保证自己接下来会遇到什么危险,所以凌天明为了防止接下来会出现什么意外,这两件威力不俗的法器,就是他接下来用来对敌的杀手锏。 翌日清晨,凌天明等人终于赶到了百花园附近。 这是凌天明等人在红叶谷内的第三天。 虽然只是过去了区区三天而已,可是这红叶谷内的四大门派弟子却已经锐减到了只有三四百人的人数而已。 比起一开始的时候那近千名进入红叶谷内的弟子,已经减去了至少一半以上的数量。 当凌天明等人刚刚来到百花园外时,就发现这处地方透着一丝不同寻常的诡异味道。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在这里?”凌天明一脸惊讶的看着聚集在百花园附近的各大门派弟子。 他发现不知道为什么,四大门派的人好像都商量好了一样,竟然纷纷聚集到了这百花园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东西一样,一直徘徊在外面并没有进去。 其中凌天明还发现了几个极为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姬龙武和姬凤武两兄弟吗,他们怎么会在这里?”一旁的耿思云跟凌天明一样同样发现了那几个极为熟悉的身影,吃惊的说道。 方瑜等人闻言,顺着耿思云指去的方向望去,发现姬龙武和姬凤武两兄弟果然真的在那里,并且他们还一副神色凝重的样子,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除了姬龙武和姬凤武两兄弟外,还另外有几个十分醒目的人影,引起了凌天明等人的注意。 就在距离凌天明等人不远处的一颗大柳树下,三名脖子上挂着一串七色佛珠的天音寺僧人正盘腿坐在那里,一副打坐入定的模样。 这三名天音寺的僧人皆都有着练气期大圆满的境界,并且身上的气息跟那姬龙武和姬凤武两兄弟相比,一点也不逊色半分,同样都是半只脚踏入筑基期的强者。 除了这三名天音寺的僧人以外,还另外有两名落日谷的女弟子同样引起了凌天明等人的注意。 这两名落日谷的女弟子全部赤着双足,头上戴着一个金色的发圈,一副异域女子的打扮。 这两人同样也有着练气期大圆满的境界,是两名半只脚踏入筑基期的强者。 如此多的练气期大圆满修士聚集在这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东西的样子,令凌天明等人有些踌躇不定,不知道接下来是该离开这里才好,还是继续呆在这里才好。 正当凌天明等人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却见不远处的树林里又出现了一批新的人。 这群人则正是此时在场当中独独缺少的无极门弟子。 “哟,诸位来的可真早啊,看来你们门内的那几位结丹期的长辈们,都对这百花园内的那个东西势在必得啊。”蓝莹莹撇了撇嘴角,出声讥讽道。 站在她旁边的慕容博闻言,皱了皱眉头,示意她别多嘴,然后上前见礼道:“在下慕容博,见过几位兄台了。” 表情一直十分凝重的姬龙武和姬凤武两兄弟看到慕容博等人来了,终于抬起了脑袋,冷声道:“原来是无极门副门主雷云子坐下的第一大弟子慕容兄啊,几年前姜山一别,别来无恙啊。” 慕容博笑了笑道:“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没想到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两位兄台竟然还记得在下。” “当初若非龙武兄和凤武兄相助的话,恐怕在下还无法得到那株并蒂海棠呢,当真是要多谢两位兄台了。” 姬凤武闻言,脸上露出了一股怒色道:“你可别得了便宜又卖乖,若非你当初在暗中守株待兔,等到我们与那姜山四怪斗的两败俱伤的时候,你才出来抢夺那株并蒂海棠。不然的话,那株并蒂海棠哪里轮得到你采摘了去,当真是无耻小人一个!” 慕容博听到这声骂声倒也不怒,只是淡淡笑道:“凤武兄,话不能这样说,虽然为兄当时坐收渔翁之利的行为是有些不齿,但有道是兵不厌诈,那株灵药既然让为兄我见着了,那么为兄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了。” “最终收下那株灵药也是为了能够发挥那株灵药的最大价值而已,若是在下的行为让两位兄台生气了,那在下在这里向两位兄台道歉。” 姬凤武冷哼一声道:“少在这里假惺惺作态,我们兄弟俩吃的这笔亏,我们迟早有一天要找你算回来!” 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姬龙武拉了拉姬凤武的衣角道:“够了弟弟,别说了,现在正事要紧。” 慕容道闻言,哈哈一笑道:“对吗,还是龙武兄识大体,如今正事要紧,我们还是不要为了这些陈年往事,而伤了和气才好。” 话音一落,对着不远处柳树下的三名天音寺的僧人拱了拱手道:“前面就是天音寺的了空、了智、了慧三位大师吧,在下慕容博,久仰三位大师的大名了,在此有礼了。” 那了空、了智、了慧三人听到慕容博的见礼声后,也不起身,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道:“原来是无极门的慕容施主啊,当真是久仰大名,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慕容博听到了空三人对于自己的冷淡态度也不生气,只是笑了笑,来到了另外两位落日谷的女弟子面前,颔首道:“两位便是落日谷的嫣月双姝——林嫣霞和林月英两位师妹吧。在下慕容博,对于两位在落日谷内的大名可是久仰已久了。” 话语一顿,拱手道:“不知道碧落师姑可还安好?这是在下的师傅雷云子特意交代给在下的一个问题,说是一旦看到了两位师妹,一定要向两位师妹代为问候一声。” 林嫣霞淡淡的瞥了慕容博一眼,含笑道:“慕容师兄谬赞了,小妹对于慕容师兄的大名也同样是久仰已久了。” “在下的师傅很好,三十年前落云山脉一役的伤势已经痊愈,现在我师傅正在洞府内闭关,以求突破结丹中期的瓶颈,估计最近几十年内是不会出关见人了。” 第六十章 被迫加入 慕容博闻言,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那真是恭喜碧落师姑了。” “对了,为兄还有一件事情想要请林师妹代为转达一声,那就是我师傅十分挂念碧落师姑,若是碧落师姑有空的话,不知可否出来一见。”说完,就不再继续提此事了。 至于嫣月双姝会不会替他转达这件事情,就不是他该操心的事了。 一直躲在附近的凌天明看到慕容博以十分熟练的手段,游刃有余的周旋在各个门派之间,不禁暗暗赞叹道:这倒是一个八面玲珑之人啊,不过要是与这样的人打交道的话,不管是谁都得提起十二万分的小心才行了。 “谁躲在那里!给我出来!” 正当慕容博准备回到自己的队伍里之时,脸上的神色忽然一沉,甩手发出了一个火球术,飞射向了旁边的树林里。 凌天明见状,神色一沉,慕容博发射的火球术很明显是冲着他们这些人而来的。 原来就在刚刚,躲在凌天明身后的方瑜突然一个不小心踩到了脚下的一根树枝,引起了慕容博的注意,这才暴露了大家的行踪。 既然眼下行踪已经暴露,凌天明也不准备继续躲下去了,带领着身后的一群人走了出来。 “见过几位师兄了。”凌天明双手掐诀,施展木盾术抵挡下了慕容博发射过来的这颗火球,然后对着慕容博拱了拱手说道。 慕容博皱了皱眉头,打量了凌天明等人两眼,沉声道:“你们是玄灵宗的人?” 话语一顿,对着不远处的姬龙武和姬凤武说道:“龙武兄,凤武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们可以出来解释一下吗?” 因为凌天明等人身上的打扮一直都没有变换过,所以慕容博一眼就认出来了凌天明等人的身份是玄灵宗的弟子。 因此慕容博才会转首询问姬龙武和姬凤武两兄弟,误以为凌天明等人是他们两兄弟安排在附近的人手。 姬龙武和姬凤武闻言,却也是一脸懵逼,不知道凌天明等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皱眉道:“你们是谁,躲在这里多久了?” 凌天明知道自己这些人的行踪已经暴露,眼下再躲躲藏藏下去已经必要了,所以他直接颔首回答道:“启禀两位师兄,在下是三长老鲁智仙门下的弟子,名叫凌天明。” “我身后的这几位则分别是碧云峰七长老门下的弟子耿思云耿师兄,薛庆雄薛师兄,和明崇俨明师弟,还有五长老门下的弟子方瑜方师妹。” “我们几人只是正巧路过这里的,没想到遇到了两位师兄在此商议大事。若有打扰的话,我们这就离去。” 说完,就准备带领着耿思云等人离开这里。 姬龙武眯了眯眼睛,叫住凌天明等人道:“等一等,我什么时候叫你们离开了,都给我留下。” 凌天明等人停下脚下的步伐,疑惑道:“不知师兄的意思是?” 姬龙武徐徐道:“本来跟随我们一起进谷的几位玄灵宗的弟子不知道怎么了,没有如期赶到这里与我们汇合。” “如今我们身边的人手不足,等一会进入百花园后行事颇有不便,所以等一会你们就随我们一起进入百花园内吧。” 凌天明闻言,心下一沉,本来他还想着怎么躲开接下来的麻烦呢,可没想到这个麻烦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 虽然凌天明不知道姬龙武等人齐聚此处是所谓何事,但是只瞧着聚集在这里的人各个都修为高强,是四大门派当中最精锐的一批弟子便可得知,他们一行人接下来进入百花园内后,定然会遇到许多的危险,甚至稍有不慎就有殒命的可能。 因此,凌天明的心里边是巴不得能躲就躲,绝对不掺和接下来的这一大堆事情。 不过如今姬龙武已经指名道姓要他们等人陪同一起进入百花园内了,即便凌天明心里边再如何不情愿,他也只能点头同意道:“好的师兄,那我们等会就与你们一起进入百花园内。” 姬龙武点了点头道:“嗯,很好,你们都过来吧,等一会与我们一起进入百花园内。” 说完,指了指凌天明身后的耿思云等人,让他们都过来站到自己的身后。 虽然耿思云等人也跟凌天明一样,同样不情愿掺和接下来的事情。 但是姬龙武和姬凤武是玄灵宗内副宗主赤烈真人门下的亲传弟子,他们也实在不敢当面拒绝这两位的命令,只能颔首同意道:“是,一切都听两位师兄的吩咐。” 慕容博看到凌天明等人忽然间加入了姬龙武和姬凤武的阵营,不禁暗暗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的打量了凌天明等人两眼。 慕容博不知道的是,他们无极门此次进入红叶谷内的练气期弟子,近乎有大半都命丧于凌天明之手。 若是他知道的话,恐怕现在就不会如此安静的看着凌天明等人加入姬龙武两兄弟的阵营了。 姬龙武轻轻的瞥了慕容博一眼道:“慕容兄,你应该不介意等一会再多出一些我们玄灵宗的人一起进入百花园内吧?” 慕容博哈哈一笑道:“龙武兄说笑了,多一个人就是多一分力量,我还巴不得再多出几个人来等一会进入百花园内呢。我又怎会介意你们这些玄灵宗的的人再多出几个,等一会一起进入百花园内呢。” 姬龙武冷笑了两声,虽然心里边一点也不相信慕容博的这番虚伪说辞,但是他也没有当面戳破,只是淡淡的说道:“既然如今大家都已经到齐了,那么我们还是快一点进入这百花园内吧。” “若是再拖延下去,恐怕那样东西等到了晚上,就不好采摘了。” 慕容博点了点头道:“龙武兄说的没错,那样东西一到了晚上,守护它的灵兽就会在无形之中增加大半的修为。” “即便到时候我们所有人一起合力铲除此獠,恐怕也要难上加难了。”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林嫣霞听到这句话后,也深表赞同道:“慕容师兄说的没错,有关于此獠的厉害我听我的师傅提起过。” 第六十一章 灰熊兽 “若是我们不能赶在夜晚来临之前除掉此獠的话,恐怕我们所有人这一次就都没有机会采摘它背后所守护的那棵人参果了。” 慕容博见所有人都达成了立刻进入百花园的意向,便也不再迟疑,来到了空等三名天音寺的僧人面前传达了这个意思。 了空等三人也没有拒绝马上进入百花园谷的意向,从地上站了起来,跟随着慕容博等人一起进入百花园内。 百花园听名字像是一个花园,但是里边花倒是没见到有几朵,反而是长满了各式各样的藤蔓和杂草。 凌天明等人跟随在慕容博等人的身后进入百花园内,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担忧的表情,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 虽然凌天明不知道慕容博等人嘴巴里边议论的那只灵兽是一只什么样的存在。 但是听他们嘴巴里边的语气,似乎眼下所有人加在一起,都可能不是这只灵兽的一合之敌。 凌天明只要一想到这里,心里边就不禁打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之心,对于接下来所走的每一步路都变得小心谨慎之极。 所幸的是,慕容博等人很明显也没把凌天明等人的力量放在眼里,并没有准备让凌天明等人打头阵,只是让他们紧跟在后面,接下来别掉队就行了。 因为凌天明等人是玄灵宗的弟子,所以他们都紧随在姬龙武和姬凤武两兄弟的身后,缓缓的往百花园的深处走去。 就这样子,他们一行人走了大约有半个多时辰的时间后,走在最前面的慕容博抬手示意道:“我们到了。” 林嫣霞挑了挑眉头,问道:“到了?我怎么没看到那只灰熊兽在这里,还有那棵人参果呢,我怎么也没见到。” 慕容博笑了笑,指了指前方的一座高高隆起的灰色山丘道:“林师妹,你再仔细看看,那是什么?” 林嫣霞顺着慕容博指着的方向看了两眼,惊呼道:“什么!?那就是灰熊兽!” 慕容博点了点头道:“没错,那就是灰熊兽,只是如今是白天,并不是灰熊兽活跃的时间,所以它眼下正在休息。正是我们趁机偷袭,一举铲除掉此獠的好机会。” 凌天明看了看那座高高隆起的灰色山丘,心里边也有些意外那只灰熊兽的身躯竟然如此的庞大,看起来至少有十几丈大小。 而且凌天明感受了一下那只灰熊兽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心中估计这只灰熊兽的修为境界至少也在筑基中期以上,绝对不是单凭他们眼下这些人的实力所能力敌的。 不过就像慕容博所说的那般,若是趁着这只灰熊兽休息的机会,趁机进行偷袭的话,倒也不是没有办法铲除掉这只灰熊兽。 只是这个机会只有一次,若是行动失败的话,他们这些人就得直接面对这只灰熊兽的怒火了。 “好了,大家都准备一下,等一会拿出自己最强的法器,朝着一个方向一齐发动攻击。希望能够借此机会一举铲除此獠,懂了吗?” 慕容博是无极门副门主雷云子坐下的首席大弟子,借着这层身份,他俨然成了所有人的领导者。 虽然姬龙武等人对于慕容博的指挥颇有不爽,是但也不敢在大事面前耍这些小脾气,纷纷点头道:“知道了。” 凌天明等人的修为虽然没有慕容博等人强,但也算是聊胜于无。 他们几人纷纷站定了一个位置,只等等一会听从慕容博的指挥,朝着那只灰熊兽发动攻击。 虽然凌天明十分好奇这只灰熊兽所守护的人参果是什么样的灵物,竟然吸引了无极门等几大门派纷纷谴派各自门下最强的练气期弟子,一同进谷采摘这株灵药。 但是他也知道这株灵药绝对与自己无缘。 所以抱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目的,凌天明选了一个位置站好后,拿出了自己的那把三星叉,准备等一会稍微应付一下就行了。 并不真的准备像慕容博所说的那样,拿出自己最强的法器进行攻击。 等到所有人都选定好了位置一一站好后,慕容博从袖口里边放出了一口金光闪闪的长剑,沉声道:“大家都准备好了吗?我数三声,诸位道友就一同朝着那只灰熊兽的头颅发动攻击。” 凌天明等人轻轻的点了点头,示意慕容博他们都已经准备好了。 慕容博见状,也不再迟疑,轻声报数道:“一。” “二。” “三.......,攻击!” 随着慕容博的话音一落,凌天明等人纷纷放出了手中的法器,一齐朝着那只灰熊兽的头颅击去。 天空中顿时充满了一股肃杀之气。 轰的一声巨响过后,那座高高隆起的灰色山丘顿时凹陷下去了一半。 正当所有人脸上一喜,以为自己这一击成功击杀了灰熊兽后,却见慕容博脸色一变道:“不好,那不是灰熊兽,那是灰熊兽挖掘出来的巢穴!” 凌天明等人愣了一下,看了看那座高高隆起的灰色山丘,却发现那座灰色山丘竟然在一瞬间坍陷到了地上,露出了掩盖在地底下的一个直径十几丈宽的巨大洞穴。 众人见状,脸色纷纷一变。 “嗷呜!” 一声愤怒的熊叫声从这个巨大的洞**传来,一个高约七八丈左右的巨大灰熊从洞**缓缓的爬了出来。 众人看到这一幕后,再也不复一开始的从容之色,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凝重的表情。 慕容博沉声道:“大家别怕!只要我们齐心协力的话,还是有机会铲除掉这只灰熊兽的。” 说完,驱使着那口金光闪闪的长剑,向着那只灰熊兽的脑袋斩去。 姬龙武和姬凤武见状,也紧随其后,纷纷驱使着一把印满了雷纹的紫雷刀,向着那只灰熊兽砍去。 林嫣霞和林月英两姐妹也知道如今是十分重要的时刻,必须大家团结一致才有机会铲除这只灰熊兽。 所以她们也不敢隐藏实力,同样祭出了自己最强的一件法器,向着那只灰熊兽攻去。 第六十二章 杀手锏 至于了空、了智、了慧这三名僧人,则纷纷拿下了脖子上挂着的七色佛珠,口中念着一些谁也听不懂的咒语,然后往天空上一扔,化为了一片流星一样的雨点,洋洋洒洒的向着那只灰熊兽射去。 凌天明等人看到慕容博他们都已经拿出自己最强的杀手锏来对付那只灰熊兽了,便也不敢再继续藏拙下去,也一一拿出了自己最强的法器或者符咒,一齐向着那只灰熊兽攻去。 不过凌天明虽然也拿出了一件黄级极品的法器进行攻击,不过这件法器却不是从独孤曼婷和皇甫华手中得到的那两件红云尺和玄阴扇,而是从廖非凡的手中得到的那口青霞剑。 凌天明心中估计,廖非凡的这口青霞剑应该很少在外人的面前展示过,所以他使用这口青霞剑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人会看出其中的不对劲来。 姬龙武两兄弟看到凌天明竟然拿出了一件黄级极品的法器进行攻击,心下都是一愣。 毕竟在他们的眼睛里边,像是凌天明这种没有什么太过强大的背景,并且修为也只不过是区区练气十层左右的玄灵宗弟子,按理来说是不可能拥有这么高级的法器的。 虽然他们心下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专心致志的对付那只灰熊兽,眼下对于他们来说,除掉这只灰熊兽才是此时最重要的事情。 灰熊兽看到这些胆敢来叨扰自己休息的人类,不禁仰天长啸了一声,拍了拍胸口,从体内激发出了一道黄色的护盾。 也不知道这道黄色护盾是有多么的坚固,众人一齐发动的攻击竟然都无法突破这层黄色护盾的防御,纷纷的被这道黄色护盾给抵挡了下来。 慕容博等人看到这一幕后,脸上的神色更加阴沉了起来。 慕容博冲着四周的人喊道:“大家不要再缩手缩脚了,有什么压箱底的手段都使出来吧!要是再不使出来的话,恐怕我们所有人都没命活着离开这里了!” 姬龙武和姬凤武两兄弟郑重的点了点头道:“慕容兄说的没错,大家有什么隐藏的杀手锏都在这个时候使出来吧。” “若是等到这头灰熊兽彻底的从睡眠的状态当中清醒过来,恐怕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机会平安的离开这里了。” 慕容博有些意外的看了姬龙武和姬凤武两兄弟一眼,他没想到平时最讨厌自己的两个人,这个时候竟然会站出来帮自己说话。 虽然慕容博对此感到有些意外,但他却也不会拒绝这两兄弟的好意,点了点头道:“既然龙武兄和凤武兄都同意此事,那么我便先做个表率。” “这张玄级下品的三昧真火符,是我的师傅雷云子特赐给我护身的一张符咒,等一会我会先用这张符咒为引,破开这只灰熊兽的防御。” “其他人则找准机会等到那道黄色护盾被破开后,就发动攻击取其要害,务求能够一击铲除掉这只灰熊兽!” 姬龙武等人看到慕容博从储物袋里掏出了一张闪着耀眼火光的红色符咒,眼睛不禁一亮。 三昧真火符的威力他们虽然没有听说过,但只要知道这张符咒的等级是玄级下品的符咒,那么这张三昧真火符的威力,就绝对不会低于筑基中期修士的全力一击。 有了这张三昧真火符的帮助,想要破开那只灰熊兽的防御自然不成问题了。 姬龙武和姬凤武看到慕容博已经表达了自己的诚意,便也不再藏拙,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两把闪着紫色电光的铁锤,说道:“这对紫光锤虽然只是一件黄级极品的法器,但是我们两兄弟一起施展本命功法驱使这对紫光锤的话,却能够使这对紫光锤发挥出接近玄级下品法器的威力。” “相信到时候定然可以助慕容兄一臂之力,一起铲除掉这只灰熊兽!” 慕容博眼睛一亮道:“我倒是忘了龙武兄和凤武兄皆是雷属性的变异灵根,若是有龙武兄和凤武兄一起驱使这对紫光锤的话,那么想要铲除掉这只灰熊兽,倒也不是没有一丝机会。” 一旁的林嫣霞和林月英也紧随其后的从怀里拿出了两张符咒道:“我们两姐妹虽然不像两位姬道友一样有什么跟本命功法相互匹配的法器。” “但是这两张黄级极品的玄阴真水符,却也不会弱于你们的这对紫光锤半分,相信到时候也定然能够助慕容兄一臂之力,一起铲除掉这只灰熊兽。” 一直在旁边默默不出声的了空、了智、了慧三人,也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我们师兄弟几个虽然也没有什么跟本命功法相辅相成的法器,但是却天生练就了一套佛门的合击之术,到时候倒是可以使用出来,帮助慕容施主一起对付这只灰熊兽。” 慕容博看到所有人都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跟他一起对付那只灰熊兽,不禁心生安慰,对于自己等人接下来铲除掉那只灰熊兽的信心,不由得凭空增加了许多。 慕容博最后又看了看凌天明等人一眼,却没有再要求他们拿出什么强大的杀手锏一起帮助对付那只灰熊兽。 反正在慕容博的眼里边,接下来的行动主要还是得看他们这些已经半只脚踏入筑基期的修士。 至于凌天明这些连练气期大圆满的境界都还没有进入的修士,则对于接下来的行动根本起不到任何的帮助。 不过慕容博倒是格外的看了凌天明这名手持有黄级极品法器的玄灵宗弟子一眼,说道:“你等一会也驱使手中的法器,帮助我们一起对付那只灰熊兽,懂了吗?” 虽然凌天明的修为并没有进入慕容博的眼睛,但是他对于凌天明手中的那口青霞剑倒是颇有些属意。 因此他倒也要求凌天明等一会也驱使手中的法器,一起对付那只灰熊兽。 凌天明闻言,自然也不会拒绝,点头道:“一切但凭慕容道友的安排。” 随着所有人都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后,慕容博也不再迟疑,小心谨慎的祭出了自己的那张三昧真火符,对着那头灰熊兽的脑袋发射了过去。 第六十三章 新的灰熊兽 一道炙热的蓝色火焰从那张三昧真火符的符纸上吐了出来,咻的一声飞射到了那头灰熊兽的身上。 灰熊兽见状,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再次激发出了一道黄色的护盾。 只不过这一次这道黄色的护盾却没有再一次建功,帮助灰熊兽抵挡下这道蓝色火焰。 嗞的一声轻响,那道蓝色火焰缓缓的吞噬了那道黄色的护盾,令灰熊兽的身上出现了一个椭圆形的缺口。 众人见状,不敢放过这个好机会,连忙驱使着各自的法器和符咒,向着那道缺口发动攻击。 姬龙武和姬凤武两兄弟手捏法诀,驱使着那对紫光锤率先穿过了那个椭圆形的缺口,嗖的一声击出了一道紫色闪电,对着灰熊兽的胸口狠狠的劈去。 林嫣霞和林月英也紧随其后,各自激发了那张玄阴真水符,从符咒内涌出了一股黑色的玄水,咻的一声穿过了那个椭圆形的缺口,对着灰熊兽的脖子用力的勒去。 这玄阴真水重达千斤,这用力一勒后,瞬间让灰熊兽爆发出了一声惨烈的吼叫声。 不过这还不是最让灰熊兽感到痛苦的一个地方,那道紫色的闪电落在了它的胸口上后,瞬间出现了一道长约半丈宽的伤痕,一股灰色的鲜血从这道伤痕里边留了下来。 了空、了智、了慧三人双手合十,嘴巴里边念着一些谁也听不懂的咒语。 过了半晌后,从这三人的身上冒出了一股金色的佛光,这道佛光越演越烈,最终凝聚成了一道实体。 “去!”了空、了智、了慧三人异口同声的喝道。 那道已经凝聚成实体的佛光化成了一根降魔杵的模样,咻的一声穿过了那个椭圆形的缺口,对着那道被姬龙武两兄弟击出来的伤痕,重重的加上了一击。 “嗷呜!——” 这一下彻底的让灰熊兽陷入了疯狂的状态。 它长大了嘴巴冲着慕容博等人飞速的跑来,手中的利爪一挥,便把离得最近的一个无极门弟子给撕成了两半。 “快!这头灰熊兽已经受伤了,我们再加把劲,一定可以除掉它的!” 慕容博祭出了自己的那口金色长剑,对着灰熊兽身上的那道长长的伤口,狠狠的刺了进去。 其他人也紧随其后,各自驱使着自己的法器,冲着那道长长的伤口用力的攻去。 如此接连几次攻击后,灰熊兽身上的那道伤口越发严重了起来。 凌天明虽说一直抱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理,但是在这紧要关头他也不敢藏拙,拿出了自己全部的实力,驱使着那口青霞剑,咻的一声斩在了那头灰熊兽的身上。 灰熊兽接连遭受如此重创,却也没有立刻毙命,再次一挥手中的利爪,把离自己最近的耿思云给撕成了两半。 说起来耿思云也是倒霉,本来大家一起围攻灰熊兽的事情是轮不到他插手的。 可是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偏偏要跑到那头灰熊兽的面前掺上一脚,似乎想要在姬龙武两兄弟面前邀功一样。 这才让他不幸遇难,最终死在了灰熊兽的手中。 凌天明看到耿思云死了,心中一沉,这头灰熊兽的厉害当真是远超想象。 虽然他们借着这头灰熊兽刚刚从睡眠的状态当中苏醒过来,实力还没有彻底恢复之前重创了这只灰熊兽,却也依旧没能马上灭杀掉这头灰熊兽,反而还接连有两个人死在了这头灰熊兽的手中。 不过显然慕容博等人一点也不担心眼下的状况。 在他们想来这头灰熊兽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即便眼下这头灰熊兽回光返照爆发出了强大的威力,让它灭杀了几人,却也是依旧难逃最终死在所有人手中的命运。 就连一旁的凌天明也是如此想法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一幕却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灰熊兽忽然间高声怒吼了一声,一只新的灰熊兽,从那个灰熊兽筑造的巢穴里边缓缓爬了出来。 “什么!?还有一只灰熊兽!”姬龙武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眼睛里边第一次露出了退怯的表情。 慕容博看着那只新出现的灰熊兽,大声道:“大家别急,这只新出现的灰熊兽只是一头幼体而已,充其量也就只有练气期大圆满的境界。” “我们随便一个人站出来就可以轻松的应付它了,大家无需如此惧怕。” 姬龙武等人闻言,收回了紧张的情绪,仔细的打量了那只新出现的灰熊兽一眼。 发现这一切确实如慕容博所说的一般,那只灰熊兽的体长只有两三丈长而已,确实只是一只未成年的灰熊兽。 虽然这只是一只未成年的灰熊兽,但是谁也不敢轻易的小瞧了这只新出现的灰熊兽。 在眼前的这头成年的灰熊兽还没有被灭杀之前,这头新出现的未成年灰熊兽,还不知道要给他们这些人在接下来增添多少未知的麻烦呢。 慕容博指了指不远处的凌天明一群人,和身边的蓝莹莹等人道:“你们几个,去帮忙牵制住那只新出现的灰熊兽,不要让它来打扰我们。” “等到我们把这只成年的灰熊兽斩杀后,再过来帮助你们一起对付那只新出现的灰熊兽。” 蓝莹莹颔首道:“是,谨遵师兄的命令。” 凌天明闻言,也点头同意道:“是,一切但凭慕容道友的安排。” 说完,跟随着蓝莹莹一起,带领着身后的一群人前去迎战那头新出现的灰熊兽。 这头新出现的灰熊兽虽然只是一只未成年的幼体,一身的修为也就只有练气期大圆满的境界而已,但是谁也不敢小瞧了它,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对付这头灰熊兽。 只不过凌天明等人只敢远远的驱使着法器进行围攻,根本不敢靠近这头灰熊兽身前分毫的距离,以免被这头灰熊兽给一掌拍死。 毕竟他们可是见识过那只成年灰熊兽的厉害的。 众人的这番围攻似乎激怒了这头灰熊兽。 只见这头灰熊兽从巢**缓缓的爬了出来,双掌用力的一拍胸口,口中喷出了一道淡灰色的光束。 第六十四章 临死反扑 这道淡灰色的光束瞧着并不起眼,但是却速度奇快! 等到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它已经来到众人的眼前了。 “啊!” 凌天明身旁的薛庆雄和明崇俨躲闪不及,被这道淡灰色的光束射中,整个人的身体就好像是被烈焰给焚烧了一般,瞬间化成了一片飞灰。 凌天明等人看着薛庆雄二人惨死在了自己的眼前,不禁心中一凛,看向灰熊兽的目光越发变得忌惮了起来。 尤其是蓝莹莹等人,甚至产生了马上逃离这里的想法。 凌天明看出来了众人心中开始有了打退堂鼓的心理,连忙大声的喊道:“大家不用怕,我们只需要牵制住这头灰熊兽幼崽的行动就行了。” “等到慕容道友他们铲除掉另外一头灰熊兽后,自会赶过来帮助我们一起对抗这头灰熊兽幼崽的!” 蓝莹莹看了凌天明一眼,点了点头道:“凌道友说的没错,我们无需与这头灰熊兽幼崽硬拼,只要能够牵制住这头灰熊兽幼崽的行动,让慕容师兄他们可以全心全意的对付另外一头成年的灰熊兽就行了。” 说完,命令身后的一群无极门弟子放出各自的法器,一旦发现那头灰熊兽幼崽有赶去帮助另外一头灰熊兽的举动时,就连忙驱使法器进行阻止。 若是没有的话,则无需进行攻击,只需要静静的等待慕容博他们铲除掉另外一头成年的灰熊兽就行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所有人都按照凌天明所说的那样进行行动,只在那头灰熊兽幼崽赶去营救另外一头成年灰熊兽的时候,发动攻击进行牵制。 至于其他的时候,则静静的看着,并不主动进行攻击,以免激怒那头灰熊兽幼崽。 不过很明显,那头灰熊兽幼崽并不准备坐以待毙,乖乖的等着慕容博等人铲除掉另外一头成年的灰熊兽后,再联合所有人一起来对付自己。 只见这头灰熊兽幼崽再次猛地一拍胸口,从嘴巴里边喷出了四五道淡灰色的光束。 因为有着薛庆雄二人作为前车之鉴,所以所有人都对灰熊兽幼崽的攻击有了防范。 这一次射来的这四五道淡灰色的光束,倒是无人中招,所有人都纷纷躲开了这几道灰熊兽幼崽发动的攻击。 不过其中方瑜因为修为太低,一时间躲闪不及,倒是被这道淡灰色的光束击中了手臂。 所幸的是,凌天明正好就在方瑜的旁边,连忙放出木盾术帮她抵挡了一下,这才没有让她受伤,失去这条手臂。 事后,方瑜一脸感激的看着凌天明道:“多谢凌师兄的帮忙,小妹在此多谢了。” 凌天明摇了摇头道:“没事,我们都是玄灵宗的弟子,理应互相帮助。好了,不说这么多了,我们还是赶紧专心致志的对付这头灰熊兽吧。” 方瑜轻轻的嗯了一声,拿起手中的法器,瞄准了那头灰熊兽幼崽。 凌天明不知道的是,在他转过脑袋跟众人一起再次专心致志的对付那头灰熊兽幼崽的时候。 方瑜看向他的目光竟在不知不觉间带起了一丝莫名的情愫。 “嗷呜.......” 那头成年的灰熊兽在慕容博等人不惜消耗自身灵力的情况下,终于因为身上的伤势过重,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被凌天明等人牵制住行动,而无法赶过去救援的灰熊兽幼崽看到这一幕后,眼睛霎时间变得通红无比。 “嗷呜!嗷呜!” 灰熊兽幼崽似乎是因为看到自己的亲人濒临死亡的样子,忽然间受到了刺激,猛然间爆发出了一股惊人的力量。 凌天明等人攻向它脚下的法器瞬间被它踩踏到了地上,以一股令人惊异的速度,瞬间飞奔到了慕容博等人的面前。 不远处的慕容博等人似乎是有些没有想到这头灰熊兽幼崽竟然能够爆发出这股惊人的速度。 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却是已经迟了。 灰熊兽幼崽疯狂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忽然间从嘴巴里边喷出了七八道淡灰色的光束。 这七八道淡灰色的光束瞬间抽走了灰熊兽幼崽身上所有的灵力,不过它的效果也是惊人的。 离它最近的了空、了智、了慧三人因为一时间躲闪不及,瞬间被灭杀了两人。 只有稍微离的远一些的了慧利用前面二人的死亡,帮助他抵挡了大半灰熊兽幼崽的攻击后,这才匆匆的躲过一劫。 不过他的一条手臂却也是毁在了这七八道淡灰色的光束下,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战斗能力。 站在一旁的慕容博等人看到这一幕后,脸色纷纷大变,连忙拿出了各自的法器进行防御。 所幸的是,那七八道淡灰色的光束因为前面几人的接连抵挡后,已经余威不多了。 剩下的人还是有惊无险,勉强的抵挡下了这头灰熊兽幼崽拼死发动的全力一击。 “哼!孽畜,竟敢暗中偷袭我们,看我不砍下你的狗头,为了空、了智两位道友报仇!” 慕容博神色一沉,祭出了手中的金色长剑,咻的一声刺入了已经无力抵抗的灰熊兽幼崽的身体上,然后右手一挥,嗖地一声把这头灰熊兽幼崽的脑袋割了下来。 虽然慕容博眼下也是狼狈不堪,身上的灵力消耗了大半,但是对付这头已经无力反扑的灰熊兽幼崽还是绰绰有余的。 等到这头灰熊兽幼崽死后,剩下的人也准备把另外一头成年的灰熊兽给彻底的铲除掉了。 正当慕容博等人准备驱使着手中的法器灭杀掉这头已经失去所有战斗能力的成年灰熊兽之时。 却见这头遍体鳞伤的成年灰熊兽忽然间从地上爬了起来,挥舞着双掌用力的一拍胸口,一道深灰色的光束从他的嘴巴里边发出,咻的一声射向了离它最近的林月英。 林月英见状,一时间花容失色,还没等到她拿出自己的法器进行防御的时候,就瞬间惨死在了这头成年灰熊兽的临死反扑下。 随着这道深灰色的光束发射完毕后,那头成年的灰熊兽再也没有力量支撑自己的身体,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第六十五章 人参果 “林师妹!” 林嫣霞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师妹就惨死在了自己的眼前,死在了那头成年灰熊兽的临死反扑下。 不过林月英已经化为了飞灰,却也是事实。 即便眼下这个事实再难以让她接受,也不能改变现状。 慕容博安慰道:“林师妹,都怪我不好,没有保护好月英师妹。如今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顺变。” 林嫣霞不是那种不明事理之人,她知道此事不能怪慕容博等人,所以她只是疲惫的摇了摇头道:“我没事,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说完,默默的离开了这里。 至于接下来众人一齐瓜分人参果的事情,她也没有心情继续参加了。 姬龙武和姬凤武两兄弟看到林嫣霞突然离开,倒也没有阻止。 反正如今两头灰熊兽已死,接下来就只需要瓜分那棵人参果树上的果实就行了。 现在能够少一个人一起瓜分那棵人参果树的果实,也是一件好事。 慕容博无奈的摇了摇头,同样也没有阻止林嫣霞的离去。 等到凌天明和蓝莹莹等人都回到慕容博等人的身边后,慕容博大手一挥道:“好了,我们赶紧去把那棵人参果树上的果实都摘下来吧。” 身受重伤失去一条手臂的了慧在这个时候突然说道:“慕容施主,那些人参果我就不要了,我只需要这两头灰熊兽身上的一些筋骨和皮肉就行了。” 慕容博愣了一下,疑惑道:“了慧道友真的确定要这么做吗?那些人参果可都是玄级下品的灵果,只需要吃上一颗,便可以易经洗髓,改善自身的体质,对于将来突破到筑基期的境界,也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即便这些人参果不直接拿来生吃,用来炼丹制药的话,也是难得一见的上等灵药,了慧道友真的不想要这些人参果吗?” 了慧摇了摇头道:“阿弥陀佛,贫僧如今的样子已经元气大伤,即便回去好好的休养,也得要七八年的时间才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根本不可能马上闭关突破筑基期的瓶颈。” “这些人参果都不是易于存放的果实,时间一久便会药效大失。我与其要这些并不能马上食用的果实,还不如要这些灰熊兽的筋骨和皮肉。回去以后还能在门内换一些疗伤圣药,用来治疗身上的伤势。” 慕容博的眼中露出了一丝原来如此的表情,倒也没有拒绝了慧的请求。 反正这些灰熊兽身上的筋骨和皮肉虽然也是一些难得一见的好东西,但是比起那些人参果来说,却是微不足道的很了。 他自然没有理由拒绝了慧的请求,以放弃采摘人参果的代价,换取这些灰熊兽身上的材料。 “既然了慧道友决议如此,那这两具灰熊兽的尸体就都交给了慧大师处理了。” 慕容博拱了拱手,说完这句话后,便把这两具灰熊兽的尸体交给了了慧。 了慧虽然因为失去一条手臂而失去了战斗能力,但是驱使一些普通的法器分割这两具灰熊兽的尸体还是没有问题的。 因此这两具灰熊兽的尸体落在了慧的手里,倒也不会出现无法解刨的尴尬情况。 随着这两具灰熊兽的尸体全部交给了慧后,慕容博等人也不再迟疑,开始寻找那棵隐藏在这百花园内的人参果树,采摘上面的人参果实。 凌天明虽然知道自己并没有资格从慕容博等人的手里分到一颗人参果,可是对于那棵引得慕容博等人联合在此,甚至不惜性命也要抢夺的人参果树,却是颇为的好奇。 听慕容博的介绍,似乎这这棵人参果树上的人参果可以帮助人易经洗髓,改善身上的体质,对于将来突破到筑基期的境界,也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当凌天明听到这个介绍后,心里边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想方设法弄到一颗人参果。 因为凌天明知道自己的资质有多么的差,要是没有外物帮助的话,他这辈子是绝对没有希望突破到筑基期的境界的。 因此他乍一听到这些人参果竟然有增加练气期的修士突破到筑基期的几率后,心里边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想尽办法拿到一颗人参果。 无论这样做的代价是否会得罪慕容博等人,他也必须这样做。 半个时辰后,慕容博等人在那头灰熊兽所筑造的巢穴里边找到了那颗人参果树。 人参果树是一颗高约两三米的雪白大树,果树上面挂满了一颗颗神似婴儿的人参果。 即便凌天明等人隔着老远,也能够闻到那一颗颗人参果上面传来的阵阵芳香,和浓郁的灵气。 慕容博观察了一下这棵人参果树上的果实,点了点头道:“没错,这些就是人参果,并且已经全部成熟,可以随时采摘了。” 身后的姬龙武闻言,兴奋道:“那太好了,我们快点把这棵果树上的果实全部瓜分了吧。” 慕容博眯了眯眼睛,徐徐道:“龙武兄,别急嘛,先让我数数看这棵果树上面到底有多少颗人参果,如此才能平均的分配给在场的所有人。” 姬龙武不屑的哼了一声道:“慕容兄无需如此的麻烦,除了你我三人以外,其他人根本没有资格分这些人参果。你只需要把这些树上的人参果,平均分配给我们三人就行了。” 慕容博勾了勾唇角,淡笑道:“是吗?” 姬龙武愣了一下,不知道慕容博的这句“是吗”到底是什么意思。 “臭丫头,你想要干什么!” 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忽然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只见一直尾随在队伍最后面的蓝莹莹,突然间从身上拿出了一张黄级中品的泥沼符,嗖的一声朝着姬龙武和姬凤武两兄弟射去。 姬龙武和姬凤武两兄弟一时不察之下,瞬间中招,深陷到了泥潭当中。 蓝莹莹呵呵冷笑道:“你问我想要干什么?我自然是想要杀了你们了。” 说完,招呼了身后的一群无极门弟子,命令他们放出身上的法器,对着姬龙武和姬凤武两兄弟迅速的攻去。 第六十六章 反击 这惊人的一幕发生在瞬息之间。 连凌天明也没有反应过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姬龙武和姬凤武两兄弟被蓝莹莹等人围攻,片刻后便惨死在了刀剑下。 慕容博扫了一眼已经死的透透的姬龙武和姬凤武,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蓝师妹,你做的不错。” “若非这两人经过不久前的一番大战后,身上的灵力跟我一样,早已经消耗一空了,不然的话这一次恐怕还不能如此轻易的铲除掉这两兄弟呢。” 蓝莹莹摇了摇头道:“师兄夸奖了,这一切还是多亏了师兄的锦囊妙计。” “若非师兄早有决断,提醒我要保留一些灵力悄悄的对付这两兄弟,不然的话,恐怕这一次还没那么容易让这两兄弟中招呢。” 慕容博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轻轻的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凌天明和方瑜二人,含笑道:“不好意思了两位,你们都是玄灵宗的人,既然你们已经亲眼看到了我们杀死了姬龙武这两兄弟,那么现在我们也就只能送你们上黄泉路了。” 说完,命令蓝莹莹等人动手,驱使着法器向着凌天明二人攻去。 凌天明见状,暗暗叹息了一声。 虽然他早就知道慕容博等人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也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贪心,想要独吞这些人参果。 也正是因为如此,蓝莹莹等人才会突然间动手,利用出其不意的一个机会,杀死了姬龙武和姬凤武两兄弟。 可怜姬龙武和姬凤武两兄弟一身的神通根本来不及发挥出几分,就惨死在了蓝莹莹等人的手中。 凌天明看着蓝莹莹等人调转枪头,向着自己攻击了过来,倒也不惧。 他跟蓝莹莹等人一样,在前不久的大战当中并没有损耗太多的灵力,所以面对这些人的围攻倒也是一点也不害怕。 凌天明从储物袋里放出红云尺,轻轻的打出一道法诀,嗖的一声化为了一片红色的云海,向着蓝莹莹等人疯狂的涌去。 “红云尺?你怎么会有独孤师妹的独门法器!” 蓝莹莹看到凌天明竟然放出了一把红色的尺子,顿时脸色大变。 蓝莹莹在无极门内跟独孤曼婷的关系一直十分良好,所以她是见过红云尺的样子的。 如今见到凌天明竟然拿出了红云尺来对付自己,瞬间意识到了独孤曼婷可能已经不幸遇难,惨死在了凌天明的手中。 蓝莹莹想到这里,脸上一怒,驱使着手中的法器飞速的朝着凌天明的胸口刺去。 蓝莹莹使用的法器是一口黄级上品的蓝色宝剑,这口宝剑的威力虽然没有凌天明使用的那把红云尺大,但胜在一个快字,转眼间便来到了凌天明的面前,冲着他的胸口用力的刺去。 凌天明见状,暗暗冷笑了两声。 就在刚才的那一刹那间,他已经利用一百积分兑换了一件一次性消耗品——紫玉宝甲。 紫玉宝甲的威力凌天明是知道的,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蓝莹莹使用的这口蓝色宝甲会突破自己的防御,刺入自己的胸口里。 一切就跟凌天明所预料的那样,蓝莹莹驱使的这口蓝色宝甲刚刚来到凌天明的胸口处,就被一道耀眼的紫光给抵挡了下来。 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这道耀眼的紫光竟然是一件紫色宝甲的虚影。 蓝莹莹看到自己的这一击竟然没有建功,不禁愣了一下。 不过就是这一下的功夫,凌天明的攻击就已经到了。 只见凌天明驱使着那片红色云海把蓝莹莹等一干无极门的弟子都包围在了里边。 一声音量极高的“拍”字从凌天明的嘴巴里边发出后,蓝莹莹等人便在瞬间被拍碎了身体,最终惨死在了凌天明的手下。 这一切的变化都发生在一瞬间。 连慕容博也没有想到凌天明竟然这么厉害,在瞬息之间就干掉了蓝莹莹等人,瞬间从任人鱼肉的“鱼肉”,变成了鱼肉他人的“刀俎”。 若是放在以前,慕容博可能还不会惧怕凌天明。 但是如今慕容博跟灰熊兽一番大战后,身上的法器和符咒已经消耗一空,体内的灵力也已经所剩无几了,再来对付这处在全盛状态的凌天明,自然是没有丝毫的胜算了。 慕容博看到这一幕,连忙拱了拱手道:“凌道友当真是好手段啊,真是让在下刮目相看。前面发生的事情都是误会,一切都是在下的师妹自作主张一人所为,实在与我无关,还请凌道友明鉴。” 话语一顿,指了指身后的人参果树道:“若是凌道友不介意的话,这株人参果树上的人参果我便全部让我道友了,只求道友能够放我平安离去,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凌天明看着慕容博为了活命不要脸的回答,不禁暗暗无语。 这人还真是有够无耻的,竟然把一切的错事都推给了已经身死的蓝莹莹,不知道蓝莹莹泉下有知的话,会不会从坟墓里边气的爬出来。 不过凌天明自然也不是傻的,他当然不会愚蠢到听信慕容博的这番片面之词了。 因此只听凌天明冷笑道:“慕容兄,有一句话我可能要还给你了。既然你是无极门的人,并且已经亲眼看到我亲手杀死了你的师妹,那么我怎么可能平安的放你离开这里,等到你日后带领无极门的人过来找我秋后算账呢?” 说完,也不再跟慕容博废话,直接驱使着红色云海把慕容博拍死在了红云尺下。 可怜慕容博身为此次进入红叶谷的练气期修士当中修为最高的一人,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凌天明的手中,实在是令人唏嘘感叹。 随着慕容博死后,凌天明长长的舒了口气,所有的麻烦终于解决了,这棵人参果树从现在开始已经完全属于他了。 凌天明看了看旁边一脸担忧之色的方瑜一眼,颔首道:“方师妹无需担心什么,除了你我以外,无人知道慕容博等人是怎么死的。” “只要方师妹不把今日的事情透露出去,就无人会找我们的麻烦。” 第六十七章 闭关 其实按理来说,为了保护今日的事情不泄露出去,凌天明最保险的做法应该是把方瑜连同慕容博等人一样,一起杀掉。 那么此事除了凌天明以外,便再也没有人会知道了。 不过凌天明看着方瑜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再想起他们这一路上过来也算是互相帮助,有些感情在的。 所以凌天明实在不好对方瑜下手,杀了方瑜灭口。 因此凌天明才会跟方瑜说出刚才的那些话,希望她接下来守口如瓶,这样子做便不会给他们两人造成任何麻烦。 方瑜虽然不知道凌天明心里边的这些想法,但是她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绝对不能够泄露出去。 所以她用力的点了点头道:“请凌师兄放心,这件事情我心里有数,我绝对不会泄露出去的!” 凌天明点了点头道:“很好,事不宜迟,我们赶紧把这颗人参果树上的果实全部采摘下来,然后赶紧离开这里吧。” 说完,从储物袋里拿出了几个玉盒子,把那人参果树上的果实一一采摘了下来。 这棵人参果树上总共有八枚人参果,其中除了有六枚已经成熟以外,另外两枚则还处于未成熟的状态。 不过虽然这两枚人参果还未成熟,但是用来炼丹入药还是颇有奇效的,所以凌天明一个也没有放过,全部采摘了下来。 凌天明把采摘好的人参果分别放入了八个玉盒子里边,然后拿出了其中的一个玉盒子,递给方瑜道:“给,这枚人参果你拿去吧。” 方瑜见状,慌忙摆手道:“凌师兄,不行,这枚人参果我不能要。这一路上过来我一点忙都没有帮上你,反而还一直拖累你需要分神照顾我,所以这枚人参果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收下,还请师兄收回去吧。” 凌天明笑了笑道:“这些人参果对于我来说多一枚不多少一枚不少,但是对于你来说却不一样了,有了这枚人参果的话,你将来进阶筑基期的几率便会大增,你真的不想要吗?” 方瑜闻言,脸上露出了一抹踌躇的表情。 说实话,她自然是想要这枚人参果的,只是她自知自己这一路上给凌天明添了不少麻烦,实在不好意思收下这枚人参果,所以这才出声拒绝了凌天明的好意。 凌天明知道方瑜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收下自己的好意,所以他也不给方瑜拒绝的机会,直接把这枚人参果塞到了方瑜的手里道:“好了,这枚人参果是你应该得的,你就放心的收下吧” “反正我要这么多的人参果也没用,除了自己服用一枚以外,剩下的这些人参果最后也只能炼丹入药,或与其他人做交易。与其如此倒不如给你一枚,也算是你我相识一场的缘分。” 听到凌天明这样说后,方瑜也就不再拒绝凌天明的好意,面色羞红的收下了这枚人参果。 “多谢凌师兄,你的大恩大德我绝不会忘记。。” 凌天明并没有注意到方瑜脸上的表情变化,他只以为方瑜是不好意思,这才脸色羞红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凌天明摆了摆手道:“好了,不提这些了,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省的有其他人闯进这里发现这些地上的尸体与我们有关,那到时候就不好办了。” 说完,带领着方瑜离开了这个巢穴。 半个时辰后,凌天明等人一帆风顺的离开了百花园。 这是凌天明等人进入红叶谷后的第四天。 虽然现在还没有到最后一天的时间,但是凌天明却已经收获颇丰。 就仅凭那些从绿萼沼泽内采集的绿萼花王,就绝对能够帮助凌天明从玄灵宗内换来不少的修炼丹药。 有了这些修炼丹药帮助的话,凌天明修炼到练气期大圆满的境界,已经是一件迟早的事情了。 不过因为凌天明现在得到了这几枚可以增加突破筑基期瓶颈几率的人参果后,他现在却是对接下来的行动另外有了计划。 “方师妹,我准备现下找一处地方闭关修炼,尝试突破到练气期大圆满的境界,还请方师妹到时候为我护法一二。” 方瑜闻言,惊讶道:“什么,凌师兄你现在要这个地方闭关修炼,尝试突破到练气期大圆满的境界?这样做太危险了点吧。若是耽误了接下来离谷的时间,那可怎么是好。” 凌天明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情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本来我的修为就已经修炼到了练气十层顶峰,随时都有机会突破到练气期大圆满的境界。” “如今我又得到了这几枚人参果,有了这几枚人参果的药力辅助,我这一次绝对可以十分顺利的突破到练气期大圆满的境界。” “这件事情快则一天,慢则两天,绝不会耽误了接下来离谷的时间,还请师妹放心。” 方瑜犹豫了片刻,点头道:“好吧,既然你师兄你心意已决,那我到时候会拼尽全力为你护法的。” 一个时辰后,凌天明在一个山崖下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进入山洞内闭关修炼了起来。 这次闭关修炼凌天明只准备利用两天的时间尝试突破到练气期大圆满的境界。 若是最终成功了的话,那自然是好,若是不成的话也没事。 反正他这一次也只是因为得到了这几枚人参果,这才产生了想要马上突破到练气期大圆满境界的想法。 若是最终成功的话,凌天明接下来不仅能够马上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并且自身的实力也可以得到大幅度的提升,可以令他平安的度过接下来的几天时间。 凌天明进入山洞后,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坐下,然后拿出了那几个装有人参果的玉盒子。凌天明打开其中的一个玉盒子,从里边拿出了一枚人参果,仔细端详了片刻后,吞入了口中,开始炼化这枚人参果当中的药力。 少顷,一股温热的暖流从凌天明的丹田内传来,缓缓的扩散到四肢,直至最终遍布全身。 凌天明缓缓的运转体内的灵力,炼化着这一丝丝的药力。 第六十八章 剑影分光术 就这样,一天一夜的时间过去了。 翌日清晨,凌天明的身上忽然间爆发出了一股强烈的灵压,他竟然真的利用了这几枚人参果的力量,顺利的突破到了练气期大圆满的境界。 凌天明高兴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没想到这件事情他竟然真的办到了。 “叮铃,恭喜宿主,完成主线任务:初露头角(三),任务奖励已经发放完毕,请宿主自行打开系统查看。” 熟悉的系统提示声在凌天明的耳边响起。 随着凌天明修炼到练气期大圆满的境界,主线任务:初露头角(三)也终于完成了。 这一次凌天明只食用了一枚人参果就突破到了练气期大圆满的境界,若是他接下来把剩下的这几枚人参果都全部吞服下去的话,兴许就可以马上尝试突破到筑基期的境界了。 不过凌天明也知道现在不是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所以他也只是这样想想后,就把这件事情暂时抛掷到了脑后。 凌天明打开系统,查看起了完成这个主线任务后,系统发放给他的任务奖励。 凌天明这一次完成了主线任务后,除了固定获得的两千系统积分以外,还可以在以下四样物品当中选择两样作为自己的奖励。 可供凌天明选择的物品有:黄级极品法器清宁剑一把,黄级极品功法剑影分光术一本,黄级极品丹药筑基丹一枚,随机属性上品灵石十块。 凌天明简单的扫了一下这几样选项,毫不犹豫的把第一个选项,黄级极品法器清宁剑给从名单里边剔除了。 别说凌天明现在已经有了一件黄级极品的法器青霞剑了。 即便没有这件法器,他还有另外两件威力极强的黄级极品法器,实在是不再需要再多上这么一把清宁剑了。 剔除了这把清宁剑后,剩下的三个选项当中凌天明首先选择了一枚黄级极品的筑基丹。 这枚筑基丹可以帮助凌天明增加接下来进阶筑基期的几率,因此实在是不需要犹豫,他就直接选择了这枚筑基丹作为自己的第一个奖励物品。 剩下的两个选择分别是一本黄级极品功法剑影分光术,和随机属性的上品灵石十块。 按理来说,凌天明应该选择那十块上品灵石才对。 毕竟他可是尝过这些上品灵石的甜头,好几次他都借助这些上品灵石的力量逃过一命。 无论是从实用角度来说,还是从物品价值来说,他都应该选择这十块上品灵石作为自己的奖励。 不过凌天明思考了片刻后,还是选择了那本黄级极品功法剑影分光术作为自己的最后一个奖励。 因为那些上品灵石凌天明以后还可以想办法从外界获得,但是这本黄级极品功法剑影分光术错过了这一次后,他下一次就再也没有办法得到了。 凌天明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总共只得到过一本黄级中品的功法素心剑诀,自身的战斗能力一直仅局限于依靠法器的力量来对抗敌人。 因此,他迫切的需要得到一本可以跟他的法器相匹配的功法,来增强自己的战斗能力。 这本剑影分光术则正好的解决了他的这个问题。 凌天明现在有一口黄级极品的法器青霞剑,若是再配上这本黄级极品的剑影分光术的话,那么他的战斗力将会更上一层楼,以后进阶筑基期后,也会马上成为筑基期修士当中的佼佼者。 选择完了这两样奖励后,凌天明首先把那瓶装有筑基丹的小瓶子收进了储物袋里,然后拿出了那本剑影分光术,开始查阅了起来。 因为这本剑影分光术是凌天明从系统里边获得的,所以他不需要怎么学习,就已经自动领悟了这本剑影分光术当中的内容。 凌天明从储物袋里边放出了青霞剑,手捏法诀,打出一道青光。 咻的一声,那口青霞剑飞到天空当中滴溜溜的一转,瞬间化为了两口一模一样的青霞剑。 若是不仔细分辨的话,根本没有办法看出来其中有一口青霞剑,是另外一口青霞剑所转化出来的虚影。 这本剑影分光术总共有三层境界,第一层境界凌天明可以变化出两口一模一样的青霞剑来对抗敌人,这多出来的一把青霞剑将会有本体50%的威力。 而第二层境界凌天明可以变化出三口一模一样的青霞剑来对抗敌人,这多出来的两把青霞剑将会有本体80%的威力。 而最后一层境界凌天明将能够变化出五口一模一样的青霞剑来对抗敌人,这多出来的四把青霞剑将会有本体100%的威力。 也就是说跟凌天明对战的敌人,将会同时面对这五把青霞剑的围攻,相当于就是同时面对五个凌天明。 如此强大的威力,让凌天明喜不自胜,只觉得这本剑影分光术的神通实在是物超所值,要他说,就算是评价为玄级下品的等级也不为过。 只不过凌天明现在凭借着系统的帮助,只是领悟了这本剑影分光术的第一层境界而已。 至于后面两层境界,则只能依靠凌天明以后多加使用这门剑影分光术的神通,然后慢慢的领悟其中的奥义了。 感受完了这门剑影分光术的威力后,凌天明把青霞剑一收,从山洞内走了出来。 如今已经是凌天明进入红叶谷后的第五天了,本来按照他的打算,他是准备直接回到原来的地方等待时间一过,就直接传送回外界去的。 不过随着凌天明进阶到了练气期大圆满的境界,并且学会了这门剑影分光术的神通后,他觉得自己在这红叶谷内已经不再需要担心任何的危险了。 即便现在出现几个跟慕容博等人一样半只脚迈入筑基期境界的练气期修士,他也有自信能够在这些人的围攻下自保无虞。 因此,凌天明不准备保守的回到原来的地方等待时间一到传送到外界去。 他想要在这个红叶谷内好好的探寻一下,看能不能在这个地方多寻找到一些收获,等到出去以后,可以从门内多兑换一些修炼丹药。 第六十九章 小试牛刀 “方师妹,这株黄级中品的鱼腥草成色不错,你去采摘下来吧。” “好的,凌师兄,我这就过去。” 方瑜说完这句话后,撸起了袖管,把手伸进了水潭里,小心翼翼的把深埋于水潭下的鱼腥草挖了出来。 自从凌天明决定在这个红叶谷内继续探寻下去后,他们两人已经呆在这个红叶谷内一天一夜的时间了。 如今是他们进入这红叶谷后的第七天,也就是最后一天的时间。 凌天明二人准备等到探寻完这处水潭后,就回到原来的地方,等待传送回外界去。 不过这个时候,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臭小子!别跑,把那两颗红缨果还给我们!” “到了你爷爷我手里的东西,还想要我吐出来,做梦去吧!” 司庭夜冲着身后的那几名紧追着他不放的无极门弟子做了个鬼脸,然后拿出一张黄级中品的疾风符,就准备利用这张疾风符的速度加持离开这里。 凌天明眯了眯眼睛,看着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这几个人。 领头的是一名落日谷的弟子,听他们刚才说话的内容,似乎是这名落日谷的弟子偷走了那几名无极门弟子的战利品,这才出现了眼前的这一幕你追我赶的画面。 “想跑?没这么容易!” 紧随在司庭夜身后的一名虬须大汉从怀里掏出了一枚弹丸一样的东西,冲着司庭夜的脚下毫不犹豫的扔去。 这枚弹丸一样的东西落在了司庭夜的脚下瞬间爆发出了一股强大的冲击波,轰的一声炸了了开来。 司庭夜猝不及防之下被这股冲击波给炸飞到了水潭里,惊的水潭内的方瑜慌忙的躲开,这才没有受到这股冲击波的殃及。 “哈哈,臭小子,看你现在往哪里跑!” 就是这一会儿的功夫,虬须大汉等人就追上了司庭夜,挥舞着手中的法器,冲着他的身体用力的击去。 司庭夜见状,脸色大变,连忙从怀里掏出了两颗红彤彤的果实道:“你们不是想要这两颗红缨果吗?我给你们就是了。” 说完,把这两颗红缨果扔给了站在一旁的凌天明,然后趁着虬须大汉的目光被这两颗红缨果给吸引过去的瞬间,慌忙的施展疾风符离开这里。 凌天明看到司庭夜把那两颗红缨果扔给自己,不禁愣了一下。 不过他也没有拒绝司庭夜的“好意”,接过了这两颗扔给他的红缨果。 虬须大汉等人看到红缨果落到了凌天明的手中,不禁神色一沉,冷声道:“这位兄台,这两颗红缨果是刚才那个小贼从我等手中偷走的。如今这两颗红缨果落在了你的手里,还请你把这两颗红缨果交还给我们吧?” “交还给你们?” 凌天明勾了勾唇角,笑道:“你们几个是不是误会了,这红叶谷里边的东西自然是谁捡到的就是谁的了,这两颗红缨果到了我的手里,那自然就是我的东西,何时变成你们的了?” 虬须大汉闻言,勃然大怒道:“瞧这位兄台的意思是不肯还给我们咯?那好,我们也不与你废话什么,我倒要看看,接下来是你的嘴巴硬,还是我们几人的拳头硬!” 说完,驱使着手中的法器,向着凌天明攻去。 凌天明见状,倒也不惧,正好他现在想要试一下自己新学会的那门神通剑影分光术的威力。 这几个人这个时候撞上门来,倒是正好可以给他练练手。 咻的一声,凌天明从储物袋里放出青霞剑,然后手捏法诀,轻轻的打出一道青光。 那口青霞剑飞到天空当中滴溜溜的一转,然后瞬间化为了两口一模一样的青霞剑。 虬须大汉等人见状,愣了一下。 还没等到他们反应过来,这两口青霞剑就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把那虬须大汉等人的法器全部从中间砍为了两半。 这些人的法器基本上都是一些黄级中品的法器,一件黄级上品的都没有,所以凌天明才能够如此轻松的凭借这口青霞剑的锋利,把这些人的法器全部砍为了两半。 虬须大汉等人看到这一幕后,全部大惊失色。 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凌天明的修为竟然有着练气期大圆满的境界,比他们这些人的修为整整高出了一层还多。 并且那口青霞剑的威力也把他们这些人给吓到了,竟然一瞬间就他们这些人手中的法器全部从中间砍为了两半 在如此巨大的差距下,这些人瞬间没有了跟凌天明继续争斗下去的勇气,纷纷身子一扭,落荒而逃。 凌天明见状,也没有阻止他们逃走,只是看了看手中的那两颗红缨果,轻笑一声,放入了储物袋内。 “好了,别躲了,出来吧。” 随着虬须大汉等人仓皇逃离后,凌天明冲着附近的一处假山后面,不咸不淡的说道。 少顷,一个鬼祟的身影从那个假山后面走了出来,此人正是不久之前施展疾风符逃离这里的司庭夜。 只是凌天明不知道他为何没有离开这个地方,而是选择鬼鬼祟祟的躲在附近,似乎另外有什么目的。 若非刚才他不经意的一瞥下,发现了那司庭夜的裤脚从那假山后面露了出来,不然他还不知道这司庭夜还躲在附近呢。 “嘿嘿,这位道友真是神通广大啊,竟然轻而易举的把刚才那几个无极门的人赶走了,真是令人佩服啊。” 凌天明轻轻的瞥了司庭夜一眼,沉声道:“少拍马屁,说,你躲在这个地方有什么目的?刚才那些人都被你的一招祸水东引给转移了视线,你如果想要逃跑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把。” 司庭夜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嘿嘿一笑道:“启禀道友,我哪里有什么目的啊,我只是觉得我刚才那样子做实在是有些良心不安,所以一直躲在附近想着找个机会出来帮助道友一起击退那些敌人。” “可是没想到道友竟然这么厉害,轻而易举的就把那些人给打发了,真是让在下我佩服至极啊。” 第七十章 青木崖 凌天明冷笑了两声,并没有相信司庭夜的这番说辞。 他估计这司庭夜原先的想法是打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目的。 可是没想到凌天明竟然如此厉害,轻而易举的便把那些人给全部打发了,这才让他的计划落了空。 不过凌天明也不直接戳破司庭夜的这番谎话,淡淡道:“哦,原来如此啊,既然如今你的危机已经解除了,那么咱们就在此别过吧。” 说完,便准备带着方瑜一起离开这里。 司庭夜见状,连忙出声阻拦道:“道友等等,我有一个天大的好处想要与道友分享,还请道友停下来,听我仔细详说。” 凌天明皱了皱眉头,疑惑道:“天大的好处?什么好处,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话,那我可不会在此久留,听你废话什么。” 司庭夜见凌天明停下了脚步,心里一松,含笑道:“实不敢欺瞒道友,原先我是没有想过要与道友分享这则消息的,但是如今见道友修为通天,实乃在下接下来合作的上上人选,在下这才选择要与道友分享这则消息的。” 说完,怕凌天明不同意,连忙继续说道:“是这样的,道友手中得到的那两颗红缨果其实是在下从那几名无极门人的手中偷来的。” “说起这红缨果的来历,其实是出自一个叫做青木崖的地方,那青木崖当中还有许多跟道友手中的红缨果品质相当的灵药,可供采摘。” “不过可惜的是,那青木崖里有一只妖兽,名叫‘狮子犬’,实力非凡,实在不是我们这些普通的练气期修士可以力敌的,所以那群无极门人才只从那青木崖里取得这两颗红缨果而已。” “不过眼下若是有道友襄助的话,那区区的狮子犬根本不足为惧。只要那狮子犬一除,那青木崖内的灵药就全部都是道友您的了。” 凌天明听完了司庭夜介绍后,却是没有马上答应跟司庭夜合作,一起去探寻那青木崖,而是转首问道:“那青木崖在什么地方?离这里远吗?” 司庭夜闻言,知道凌天明的意思,连忙回答道:“请道友放心,那青木崖离这里不远,只需一炷香左右的时间便可到达,绝不会耽误了道友传送离开这个地方的。” 凌天明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倒也不是不能陪你一起去闯那青木崖,不过事先说好了,那青木崖里的灵药我要独拿九成,不知你可同意?” 司庭夜苦笑道:“道友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啊,一下子要去了九成。好吧,反正那地方要是没有道友一同前往的话,我也是拿不到那里边的任何一丝的灵药,九成就九成吧。” 凌天明见司庭夜同意了下来,便也不再迟疑,跟随着司庭夜一起前往那青木崖采摘灵药。 前往青木崖的路上,凌天明从司庭夜的口中得知,那只狮子犬的修为已经半只脚踏入筑基期了。 之所以那只狮子犬到现在还留在那青木崖内不曾离去,就是在等着一株名叫“朱琼花”的灵药开花成熟。 那朱琼花是一株黄级极品的灵药,生服的话可以直接提升一丝进阶筑基期的几率。 而若是炼丹制药的话,还可以炼制一种名叫朱琼丹的玄级下品灵药。 那朱琼丹可是对筑基期的修士也能起到极大作用的灵药,听说服用一颗,便可以省去普通筑基期修士十几年的苦修之功。 面对如此诱惑,凌天明焉有不心动的道理。 因此当他一听完司庭夜的介绍后,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除掉那只狮子犬,得到那株朱琼华。 一炷香的时间后,凌天明等人来到了青木崖。 那青木崖位于一座山峰之间,走进去的时候能够看到一棵棵郁郁葱葱的大树林立于山崖之间。 司庭夜带凌天明进去的时候特意嘱咐他一定要小心,那只狮子犬在青木崖内神出鬼没的,谁也不知道它会从什么地方忽然间冒出来。 因此,一定要小心那只狮子犬的突然偷袭,以前来这青木崖内采摘灵药的修士,大半都死于此。 凌天明听完了司庭夜的提醒后,为了以防万一,叮嘱方瑜在青木崖外等候他们,不用跟着一起进来。 免得到时候凌天明一边又要对付那只狮子犬,一边又要照顾方瑜这个实力低微的人,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 方瑜倒也很听话,听完了凌天明的提议后,乖乖的留守在青木崖外面,等待凌天明归来。 方瑜对于凌天明的实力十分有信心,所以她相信凌天明绝对能够平安的回来。 凌天明跟随着司庭夜一起进入青木崖后,首先发现了一些长在地上的青木瓜。 这些青木瓜都是一些黄级下品的灵瓜,本身的药用价值不多,但是口味独特,十分好吃。 听说青木瓜还有明目养神的功效,基本上每个人的洞府里边都会常备一些青木瓜用来招待宾客之用。 所以凌天明也采集了一些青木瓜,准备等回去以后售卖出去,相信一定能够卖个好价钱。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凌天明二人已经深入了青木崖的中心部位,再过不久他们二人就会到达那处开有朱琼华的地方,相信到时候就要直接面对那只狮子犬的攻击了。 “等等!” 凌天明神色一动,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发现了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们进入青木崖以后就显得十分安静,一声昆虫鸟叫的声音都没有,这显然有些不正常。 这红叶谷内的灵气十分充裕,十分适合那些昆虫野兽生活,没有理由这个地方一丝生气都没有,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正当凌天明对此有些疑惑不解的时候,忽然一声狮吼声从后方传来,一只体型极为庞大,长着狮子脑袋的巨型犬类,从他们二人的身后扑了过来。 “小心,是狮子犬!”司庭夜睁大了眼睛,提醒凌天明道。 凌天明闻言,立刻从储物袋里放出了青霞剑,施展剑影分光术,咻的一声变化为了两口一模一样的青霞剑。 第七十一章 狮子犬 这两口青霞剑在凌天明的指挥下,以极快的速度冲着那只狮子犬飞速的斩去,力求能够一击建功。 不过很明显,这只狮子犬并不会坐以待毙,等着被这两口青霞剑拦腰斩成两段。 只听它怒吼一声,张大嘴巴发射出了一道深黄色的光束,把那迎面斩来的两口青霞剑,全部喷了回去。 凌天明见状,神色一沉,手捏法诀,驱使着那两口青霞剑重新聚拢到了一起,然后围绕着那只狮子犬疯狂的刺去。 那只狮子犬挥舞着双爪抵挡着凌天明的攻击。 令凌天明意想不到的是,这只狮子犬的双爪竟然十分的坚硬,无论凌天明怎么砍,都无法一击把它的这双爪子砍成两段。 过了一会儿,狮子犬再次发射出了一道深黄色的光束,冲着凌天明喷射而去。 凌天明见状,倒也不惧,从储物袋里拿出红云尺,轻轻的一抖,幻化出了一片红色的云海,把那道喷射而来的黄色光束包围在了里边,然后一阵翻滚后,撕碎了这道黄色光束。 凌天明的这把红云尺不仅在攻击上面有着惊人的威力,同样在防守上面也有着一些独到之处。 就比如说现在,凌天明就利用了这把红云尺的威能,化解了那头狮子犬的攻击。 不过凌天明也知道,这种状态他并不能一直保持下去。 毕竟他现在是一心二用,一边要用红云尺保护自己,一边又要用青霞剑攻击那头狮子犬。 稍有差池之下,便会力不从心露出破绽,让那只狮子犬反客为主,获得胜利。 因此,凌天明决定不惜消耗身上大部分的灵力,激发出剑影分光术的最大威力,来一举斩杀这头狮子犬。 凌天明手捏法诀,运转体内的灵力,一股股的全部输入到了青霞剑当中。 青霞剑在得到了凌天明的灵力支持后,瞬间绽放出了一股耀眼的青光,咻的一声围绕着狮子犬疯狂的刺去。 狮子犬面对凌天明的突然猛攻,同样如同前面一般,只是挥舞着双爪进行应对。 不过这一次很明显,狮子犬的反击并不奏效。 只是片刻的功夫,狮子犬的双爪便伤痕累累了起来,似乎只需要再过一段时间,便会被凌天明的那口青霞剑给直接砍为两段了。 狮子犬见状,仰天怒吼了一声,张开嘴巴露出了一口血气森森的犬牙,撕咬了过去。 此时的凌天明因为刚才剧烈的灵力消耗,所以已经有些脸色苍白了。 他看到这一幕后,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若是让这只狮子犬挺过这一波的攻击缓过神来,那么接下来落败的就是自己了。 凌天明要紧了牙齿,一鼓作气,再次把体内大部分的灵力输入到了青霞剑当中。 这一次青霞剑再得到了凌天明的大部分灵力后,忽然间一分为善,化为了三口一模一样的青霞剑。 原来凌天明在压力之下,突然间突破到了剑影分光术第二层的境界。 如今他可以直接变化出三口一模一样的青霞剑,并且另外两口青霞剑还有着本体80%的威力。 这三口青霞剑嗖的一声聚在了一起,围绕着那头狮子犬的身体疯狂的刺去。 这一次,狮子犬并没有凭借那口血气森森的利齿躲过一劫,在那三口青霞剑的一鼓作气下,那头狮子犬瞬间被撕裂为了一堆碎肉,惨死在了凌天明的手下。 随着狮子犬死后,凌天明长舒了一口气,召回青霞剑,盘腿坐到了地上。 如今凌天明已经精疲力尽,实在提不起一丝力气了,所以他现在必须赶紧恢复体力才行,不然就耽误了接下来探寻青木崖的时间了。 不过意想不到的一幕却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司庭夜看到狮子犬死后,并且凌天明一副元气大伤的模样,忽然脸上露出了一丝阴毒的表情,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对着凌天明的后背用力的刺去。 “去死吧!” 凌天明见状,倒是纹丝不动,一点躲开的意思都没有,脸上一副毫不意外的表情。 “本来还想着你是真心与我合作的,这一路上过来你也立功不少,到时候多分你一成灵药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但是没想到你真的有着过河拆桥的心思,也罢,既然你想死,那我就送你一程吧。” 凌天明说完这句话后,眯了眯眼睛,缓缓的从储物袋里掏出红云尺,对着司庭夜轻轻的一挥。 一片红色的云海在司庭夜的身边浮现,瞬间把他包围在了里边。 司庭夜见状,大惊失色道:“你......你不是灵力耗尽了吗?你怎么可能还有力气使用法器!?” 凌天明呵呵一笑道:“没错,我刚才是消耗了大部分的灵力,已经陷入灵力枯竭的状态。” “不过我可不傻,一直都有一个习惯,就是会偷偷的留着一些灵力备用,绝不会轻易的使用它。为的,就是应付现在这种突发的情况。” “好了,该解释的事情我也跟你解释清楚了,现在,你就去死把。” 说完,轻轻的一抖红云尺,在司庭夜惊慌失色的眼神当中把司庭夜瞬间拍碎成了一堆碎肉。 司庭夜只是一个十分普通的练气期修士,修为也只有练气十层罢了,身上也根本没有任何高级的防御型法器,所以顷刻间便死在了凌天明的手下。 随着凌天明使用红云尺击杀了司庭夜后,他身上的最后一丝灵力也已经消耗殆尽了。 凌天明脸色苍白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块中品的灵石,缓缓的恢复着身上的灵力。 一个时辰后,凌天明终于恢复了一些元气,从地上站了起来。 如今,他总算可以安心的探寻这青木崖,顺便去采摘那株黄级极品的朱琼花了。 这青木崖里的灵药确实如司庭夜所说的那般,十分丰富。 凌天明一番搜寻下来,倒是收获颇丰,获得了好几种没见过的黄级中品的灵药,甚至还得到了一颗有着黄级上品等级的紫山参。 等凌天明差不多探寻完了整个青木崖后,他终于来到了这青木崖的最深处位置,见到了那株司庭夜提及过的朱琼花。 第七十二章 传送阵 那株朱琼花是一朵颜色十分鲜艳的红色小花,从花瓣到花蕊都是红彤彤的颜色,见不到一丝其他的颜色。 根据凌天明的观察,这株朱琼花已经成熟,可以随时采摘了。 所以他毫不客气的把这株朱琼花摘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收到了储物袋里。 等到凌天明确定这座青木崖内已经再也没有任何地方值得他去探寻了以后,凌天明准备离开这个地方,出去跟方瑜汇合了。 “咦,这是什么东西?” 正当凌天明准备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不远处的一处乱石堆旁,竟然有一个传送阵,并且那个传送阵似乎还可以使用的样子。 凌天明来到那个传送阵前,仔细打量了两眼,实在看不出来这个传送阵会传送到什么地方。 不过看这个传送阵上的铭文弧度十分之长,似乎传送的距离很远的样子。 凌天明摇了摇头,虽然对于这个地方为什么会有个传送阵的事情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可并不准备使用这个传送阵来一探究竟。 毕竟他可不知道这个传送阵最终会传送到一个什么地方。 要是到时候传送到一个什么怪物的巢穴里边,那他到时候可就欲哭无泪了。 不过似乎上天在跟凌天明开玩笑一般,虽然他并不想使用这个传送阵,但是这个传送阵却在这个时候忽然产生了激活的反应。 一股股蓝色的波纹忽然间出现了凌天明的四周,在凌天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瞬间把他包围在了里边。 一阵天旋地转后,凌天明瞬间被传送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一刻钟后,凌天明晕乎乎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十分陌生的地方,而且看四周的环境,似乎是在一个山洞里。 正当凌天明疑惑不解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忽然间听到远处传来了一阵阵打斗的声音,并且似乎正在渐渐的接近这里。 凌天明听到这声声音后,连忙看了看四周,来到了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躲了起来。 少顷,一声十分粗犷的男子声音,从山洞外传来道:“鲁智仙,你还想往哪里逃?快点把那株水灵芝交出来,要不然的话,就别怪我们几个手下无情了!” “你们这群狗贼,别妄想我会把水灵芝交给你们!要是你们把我逼急了,我大不了与你们同归于尽,到时候谁也别想得到这株水灵芝!” 师傅!?他怎么会在这里!? 凌天明听到了那个声音十分粗犷的男子竟然叫另外一个人的名字鲁智仙,顿时愣了一下。 这不是他的那个便宜师傅鲁智仙的名字吗? 难道说他现在是在红叶谷的内谷内!? 这怎么可能呢,内谷和外谷根本互不相连,他怎么会突然间传送到了这个地方? 不对,那个传送阵! 凌天明忽然间想起来了,他是因为那个传送阵的缘故而被传送到这个陌生的地方的。 若说那个传送阵是连接内谷和外谷的传送阵,倒也说得过去。 不过这件事情暂时还轮不到凌天明去多想什么,现在对于他来说,该是好好的想想怎么躲过接下来的一劫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很明显,他的那个便宜师傅此刻正在被人追杀。 似乎自己的那个便宜师傅身怀一种十分珍贵的灵药水灵芝,这才遭人追杀至此的。 不过既然这里是红叶谷的内谷,那么出现在这里的肯定都是一群筑基期的修士。 以凌天明现在只不过是练气期大圆满的修为,是根本不可能斗过这群筑基期修士的。 所以他若是想要脱困,只能重新利用那个传送阵,传送回外谷去。 不过那个传送阵具体是怎么激发的,凌天明根本不清楚,所以他也只能默默的躲在这里等待时机,看能不能找个机会重新回到那个传送阵的旁边,然后慢慢的寻找传送回去的办法。 “哼,鲁智仙,你不要再苟延残喘死鸭子嘴硬了,就凭你现在的样子,根本不可能跟我们所有人同归于尽!” “我奉劝你一句,你要是乖乖的把水灵芝交出来的话,我们兴许还能赏你一个全尸。不然的话,我们便将你挫骨扬灰,让你将来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鲁智仙看了看自己现在身负重伤的状态,眼中闪过一丝寂寥之色。 没错,以他现在的状态确实根本斗不过眼前的这群人,不过若是想要让他乖乖的交出水灵芝,那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鲁智仙讥讽道:“好啊,孙舞阳,想你堂堂玄灵宗内的三长老,竟然与这群无极门的人狼狈为奸,一起对付同门。不知道这件事情若是让宗主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处置你呢?” 孙舞阳面色一沉,从山洞外走了进来,咬牙道:“鲁智仙,我要跟谁合作根本轮不到你来多嘴!” “你还是先关心一下你自己吧,若是你接下来连性命都没有的话,我看你拿什么东西去宗主面前告我的状!” 孙舞阳? 不是吧,竟然连三长老孙舞阳也在这里,这可是凌天明的死对头啊! 虽说凌天明只是一个小小的练气期修士,根本不放在孙舞阳的眼里,可若是有机会能够轻而易举的料理掉凌天明的话,孙舞阳也是不介意这样子做的。 念及此,凌天明下定了决心,自己一定要藏好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孙舞阳知道自己在这里。 不然的话,恐怕自己真的是十死无生,只有死路一条了。 “没错,我若是死了,确实是没有机会去宗主面前告你的状,说你和这群无极门的人狼狈为奸,一起陷害同门。” “不过你与这群无极门的人在一起合作的事情,可不止我一个人看到了。当时抢夺这株水灵芝的时候,大长老也同样看到了你与这群无极门的人在一起合作。” “相信到时候大长老回到玄灵宗后一定会为我主持公道,铲除掉你这个私通外敌,陷害同门的奸佞的!” 第七十三章 黑枣钉 孙舞阳好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道:“鲁智仙啊鲁智仙,你竟然这个时候还在想着大长老会来救你不成?只怕你口中的大长老,如今早已死在我的师兄廖不群的手下了!” 鲁智仙大惊失色道:“什么!?廖不群?难道说连二长老也是你们这一伙的人?” 孙舞阳轻哼一声道:“没错,事已至此,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打从进入红叶谷之前,我就与我的师兄商量好了,要在红叶谷内把你和那个死婆娘一起铲除掉。” “谁叫那个死婆娘一直占着大长老的位置不放,压在我师兄身上多年,害的我师兄只能一直屈居二长老的位置。如今她也是时候退位让贤,把大长老的位置让给我师兄了。” “至于你嘛,只不过是这个计划当中的一个附属品罢了,算是我借助这次机会,顺手料理掉的一个东西而已。” “本来你倒也不是没有活命的机会的,只要你接下来远远我躲着我们就行了,反正你也不是我们一开始就定好的一定要铲除掉的目标。” “可谁叫你好死不死的,竟然敢抢夺水灵芝,那就只能怪你运气不好了。这一次我若是不能铲除掉你的话,岂不是让人觉得我孙舞阳无能了。所以,你还是乖乖的去死把!” 说完,从袖子里放出了一口黄色的长剑,咻的一声,便向着鲁智仙的胸口刺去。 这口黄色长剑名叫黄殇剑,是孙舞阳平常使用惯了的一件法器。 虽然这口黄殇剑只不过是一件黄级极品的法器,但是胜在不需要消耗太多的灵力,就可以随心所欲的驱使,并且还速度奇怪。 等到鲁智仙反应过来的时候,这口黄殇剑已经近在眼前,躲也来不及躲了。 不过鲁智仙的表现倒是十分的淡定,似乎早已预料到孙舞阳的突然发难,只是轻叹了一声,从嘴巴里边吐出了一枚枣核一样的东西。 这枚枣核一样的东西从鲁智仙的嘴巴里边吐出来后,瞬间便化为了一道黑色的光束,嗖的一声把那口黄殇剑击了回去。 孙舞阳惊讶道:“你竟然还留有一枚黑枣钉?” 鲁智仙冷笑道:“这枚黑枣钉本来我是准备用来对付那头水麒麟的,可是没想到现在竟然用到了这个地方上。” “也幸好那头水麒麟有你们群狼狈为奸的东西帮忙料理了,不需要我后来出手。不然的话,我现在要是没有了这枚黑枣钉的帮助,恐怕现在也只能任你们随意宰割了。” 孙舞阳咬牙道:“你别以为你有这枚黑枣钉,你就有恃无恐了!以你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驱使这枚黑枣钉几次,等到你灵力耗尽的那一刻,就是你身死道消的时候!” 鲁智仙挑了挑眉头,用看死人的目光看着孙舞阳道:“是吗?那你来试试吧。” 说完,轻哼一声,驱使着那枚黑枣钉化为了一道黑色的光束,嗖的一声朝着孙舞阳飞射而去。 孙舞阳见状,唯恐避之不及,连忙召回了黄殇剑,御剑躲开这一击。 要知道这枚黑枣钉可是一枚极其凶残的大杀器,听闻是当年的八大魔教之一天魔宗所秘制的一种暗器。 一旦被这枚黑枣钉沾到了身上的一丁点地方,就会被魔气感染,成为一个只知道杀戮没有任何神志的行尸走肉。 传闻即便是强如元婴期的修士,也无法抵御这枚黑枣钉的侵蚀。 若是没有得到一些佛宗秘法或者佛门法器净化掉身上的魔气的话,最终时间一长,也只能成为一具没有任何神志的行尸走肉。 不过这些黑枣钉传到如今早已经失去了炼制的方法,只在市面上流传着一些炼制并不完全的黑枣钉,只对筑基期以下的修士有用,超过了筑基期的修为后,便无法发挥任何作用了。 不过这些黑枣钉因为可以直接无视法器的防御,侵蚀到对方的身体里边,所以一旦施展后便是无往不利,从未失过手,因此可堪称为是筑基期以下的大杀器。 孙舞阳曾经见过那些被黑枣钉的魔气感染的人,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 所以他也知道自己一旦被这枚黑枣钉射中的话,就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 毕竟他的身上可没有带着什么佛门的法器可以帮助他净化身上的魔气。 不过他也知道以鲁智仙现在的状态,根本用不了几次黑枣钉,所以他只要挺过接下来的几轮就行了。 因此孙舞阳并不准备与鲁智仙硬拼,只是与他进行游斗而已。 鲁智仙见状,却是嘿嘿一笑,眼睛里边闪过一丝狡黠之色。 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只见那枚激射向孙舞阳的黑枣钉忽然方向一转,转而射向了旁边的一名无极门人。 这名无极门人正是那名声音极为粗犷的男子。 这名男子名叫郭武勇,有着筑基中期顶峰的修为,在无极门当中担任司法堂堂主一职,修炼的是一门炼体功法,等级低于黄级上品以下的法器根本连他身上的**都无法破开,可谓是皮糙肉厚之极。 不过即便是皮糙肉厚如同郭武勇这样的人,当他面对黑枣钉的时候,也同样无法抵御其中的魔气侵蚀。 因为鲁智仙的这一招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等到郭武勇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那枚黑枣钉就如同附骨之疽一般,瞬间侵入了郭武勇的身体里边,化为了一股股波涛汹涌的魔气,侵蚀着他的身体。 只是片刻的功夫,郭武勇就被这股魔气所感染,失去了神志,跌倒在了地上。 孙舞阳见状,神色大变道:“不好!郭道友已经被那枚黑枣钉当中的魔气感染了,我们必须马上杀了他才行!” “不然的话,等到那黑枣钉当中的魔气彻底控制了郭道友,到时候郭道友便会成为一具只知道杀戮的行尸走肉了!” 郭武勇的同门师弟杨修儒闻言,毫不犹豫的拒绝道:“不行!我不允许你伤害郭师兄!” 第七十四章 魔尸 孙舞阳面色一沉道:“杨道友,我这样做是为了我们好,难道你想要看到郭道友变成一具只知道杀戮的行尸走肉吗?” 杨修儒表情一滞,沉默了下来。 孙舞阳说的没错,若是不及早的杀掉郭武勇的话,他接下来就会变成一具只知道杀戮的行尸走肉,反而会更加的生不如死。 只不过要让他对自己的师兄动手,却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一件事情。 孙舞阳也知道杨修儒不可能亲自下手杀掉自己的师兄,所以他也没有强求什么,只是祭出了黄殇剑,准备自己亲自动手,铲除掉郭武勇这个潜在的隐患。 不过造成这一切局面的鲁智仙怎么可能让孙舞阳如此轻易的如愿呢。 虽然此刻的他已经再也提不起丝毫的力气来对付鲁智仙等人了。 可是这并不代表他没有一些后续的手段来给孙舞阳等人添一些麻烦。 孙舞阳等人只知道被黑枣钉命中的人最终会变成一具只知道杀戮的行尸走肉。 但是却并不知道这黑枣钉除了能够侵蚀一个人的身心以外,还可以被驱使这枚黑枣钉的人所控制,然后利用这具行尸走肉来对付其他敌人。 正当孙舞阳准备驱使黄殇剑一剑了解了郭武勇的性命之时,却见郭武勇忽然睁开了双眼,露出了一对红彤彤的眼睛,从地上跳了起来。 “糟糕!郭道友已经被黑枣钉当中的魔气彻底控制了,如今他已经彻底的变为了一具只知道杀戮的行尸走肉了!” 孙舞阳不再迟疑,咻的一声驱使着黄殇剑刺进了郭武勇的胸口当中。 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郭武勇并没有因为这一剑而一命呜呼,反而是直接把插入他胸口当中的黄殇剑给拔了出来。 “哈哈哈,孙舞阳,你想不到吧,这郭武勇已经彻底的被黑枣钉当中的魔气给转化了。如今他已经成为了一具不死不灭的魔尸了!” “不死不灭的魔尸!?” 孙舞阳脸色一变,大声回道:“什么不死不灭的魔尸,别笑掉我的大牙了!这天下间哪里有什么不死不灭的东西,只要是活着的生物,就总有消灭的办法。” “再说了,如今这郭道友已经彻底的变为了一具只知道杀戮的行尸走肉了。他不仅会攻击我们,也同样会攻击你,你可不要以为你就可以独善其身了!” “是吗?”鲁智仙挑了挑眉头,眼睛里边闪过一丝讥讽之色。 那已经变成魔尸的郭武勇忽然间朝着孙舞阳扑了过去。 虽然此刻的郭武勇因为已经变成了一具没有任何意识的行尸走肉,脑海里边只知道杀戮,所以根本不知道怎么利用体内的灵力来驱使法器杀敌,可是这并不代表他并没有任何的杀伤力。 他反而因为体内魔气的侵蚀后,整个人的身体膨胀了无数倍,每一拳挥出,都带起了阵阵劲风,令人不敢轻易触之。 孙舞阳没想到郭武勇竟然会扑向自己,他只来得及唤出一面蓝色的盾牌进行抵挡,堪堪的躲过郭武勇的攻击。 不过郭武勇在鲁智仙的控制下,却是一直紧追着孙舞阳猛攻不断,似乎不把孙舞阳打死,就决不罢休的样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孙舞阳也渐渐的看出了一些不对劲来。 怎么这郭武勇一直紧追着自己不放,反而不理会一旁的杨修儒。 这被魔气侵蚀后的郭武勇,不应该是一具没有任何神志,只知道杀戮的行尸走肉才对吗?怎么他好像是通灵了一般,无视一旁的杨修儒,只一直紧追着自己不放。 难道说鲁智仙那个臭道士,可以凭借那枚黑枣钉控制这具已经被转化为魔尸的郭武勇不成!? 孙舞阳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 不然的话,已经被转化为魔尸的郭武勇,应该会无差别的攻击所有人才对,而不会只紧追着他不放,只对他猛攻不停。 若是如此的话,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只要他接下来杀掉鲁智仙这个幕后操纵者,那么郭武勇便会成为一具真正的行尸走肉,没有任何的神志,只会无差别的攻击所有人。 到时候孙舞阳只要略施小计,便可以轻而易举的把这具没有任何神志的魔尸给灭杀掉了。 孙舞阳的心里这样想着,开始引诱已经转化为魔尸的郭武勇,朝着鲁智仙所在的方向走去。 鲁智仙看到这一幕后,心里边不禁一沉,他的借刀杀人计划竟然这么快的就被孙舞阳给识破了。 如今他除了能够控制郭武勇来对付孙舞阳以外,根本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可以去灭掉孙舞阳了。 可是那已经转化为魔尸的郭武勇一时之间是根本不可能帮助他干掉孙舞阳的,一旦等到孙舞阳接近自己,那么自己离死也就不远了。 面对如此尴尬的窘境,孙舞阳不禁苦笑一声道:看来今天是天要亡我也! 正当孙舞阳觉得自己这一次是十死无生的时候,却见那一直在旁边观战的杨修儒突然朝着旁边的一块巨大岩石厉声呵斥道:“是谁躲在那里,还不快点给我出来!” 一直躲在这块巨大岩石后面的凌天明,脸色一变,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人给发现了。 其实说起来倒也算是凌天明倒霉,谁叫那孙舞阳移动的方向,竟然正好路过凌天明所在的那块巨大岩石。 孙舞阳和那已经转化为魔尸的郭武勇一路打斗过来,激起了一地碎石,正好其中有一块碎石打到了凌天明的身上,让他忍不住轻哼一声。 一直关注着这边战况的杨修儒听到了这声声音后,自然发现了躲在这块巨大岩石后面的凌天明。 就这样,凌天明的踪迹暴露了。 孙舞阳和鲁智仙听到杨修儒的这声厉声呵斥后,皆是纷纷一愣。 竟然还有人躲在这里,这是怎么回事? 凌天明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了,便也不准备继续躲下去了,从这块巨大的岩石后面走了出来。 “弟子参见三长老,参见师傅。”凌天明屈了屈身子,对着孙舞阳和鲁智仙拱手行了一礼。 第七十五章 豹胎易经丸 孙舞阳和鲁智仙看到凌天明的出现后,皆是纷纷一惊。 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小子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孙舞阳的第一个念头。 然后他的第二个念头就是——太好了!这一次不仅能够除掉这个臭道士,还可以顺便铲除掉这个碍眼的小子,当真是天助我也! 随着孙舞阳引诱已经变化为魔尸的郭武勇缓缓的来到鲁智仙的面前。 此时他们二人已经渐渐的接近了鲁智仙,只需要片刻功夫,孙舞阳便可以找准机会,一剑解决掉鲁智仙了。 鲁智仙见状,也来不及细想凌天明为什么会在这里了,只听他大声喊道:“天明!快,快点过来帮助为师阻止这个姓孙的!” 凌天明闻言,脸上划过了一道道黑线,这鲁智仙也太为难他了吧,他不过是一名区区的练气期修士而已,有什么能力可以帮助鲁智仙,阻止这个孙舞阳接近的脚步。 孙舞阳见到鲁智仙病急乱投医的样子,不禁哈哈大笑道:“臭道士,你老糊涂了吧?就凭你这个练气期的徒弟,也敢来阻拦我?当真是笑话。” 话语一顿,转首看向杨修儒道:“杨道友,还请你帮我拦下这小子,等我处理掉这个臭道士后,再来解决这个小子。” 说完,继续专心致志的跟郭武勇进行游斗,缓缓的接近鲁智仙。 杨修儒闻言,自然不会拒绝孙舞阳的请求,对着凌天明嘿嘿一笑道:“小子,今天算你倒霉,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今天既然遇到了我,那你就把命留下来吧。” 说完,从袖口里放出了一个钵盂,向着凌天明当头罩去。 凌天明见状,心里一沉,如今即便是他想躲,也已经来不及了。 等到孙舞阳解决掉鲁智仙后,他就会转过头来对付自己。 到时候自己面对两名筑基期的修士,即便自己有通天的本事,他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凌天明迅速的进入到系统当中,从系统商城里边兑换了一样东西。 这一次他并不准备兑换一次性消耗品。 因为那些东西局限于凌天明此刻的修为实在是太低了,在面对杨修儒这位筑基期的修士面前,根本发挥不了多大的力量,是绝对没有办法帮助他解决眼前的困境的。 因此凌天明在丹药类里边兑换了一种能够临时提升自身修为境界的丹药,准备借用丹药的力量来扭转不利的局面。 “豹胎易经丸:玄级下品丹药,以豹胎、鹿胎、紫河车、海狗肾等大补大发的珍奇药材制炼而成。服用后,可以临时提升练气期修士的修为境界到达筑基初期的境界,持续时间两个时辰。” “特别注意:因为豹胎易经丸药效凶猛,是以透支服用者自身潜力的办法来提升修为境界的,所以等到药效一过,服用者便会陷入潜力透支的状态。 在此状态下,服用者的修为将会直接倒退一个大境界,成为法力全失的凡人,此不良状态必须服用另外一种名叫人参大补丸的玄级下品丹药才能解除。” 这颗豹胎易经丸因为是玄级下品的丹药,所以价值八百积分。 幸好凌天明不久之前完成了一个主线任务,获得了两千积分的系统奖励。 不然的话,他现在可就没有这么多的积分可以用来兑换这颗豹胎易经丸,来解除眼前的困境了。 兑换了这颗豹胎易经丸后,凌天明现在还剩下一千四百积分可供使用(其中有两百分是以前剩下来的)。 所以他又顺便兑换了一颗同样价值八百积分的人参大补丸,来应对服用完豹胎易经丸后所遗留下来的不良状态。 从凌天明进入系统商城当中进行兑换,到他从系统商城内出来,吞服下这颗豹胎易经丸的时间,前后只不过是过去了一刹那而已。 等到杨修儒驱使着那个钵盂向着凌天明当头罩去的时候,凌天明已经吞服下了那颗豹胎易经丸,体内霎时间涌现出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须臾了片刻后,凌天明身上的灵压瞬间从练气期的状态,变为了筑基初期的修为。 “咦,这是怎么回事!?” 杨修儒脸上一惊,他发现了凌天明的身上忽然间拥有了一股只有筑基期的修士才能够拥有的灵压。 等到杨修儒从震惊的状态当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凌天明的反击也已经到了。 只见凌天明从储物袋里放出了青霞剑,然后手捏法诀施展剑影分光术。 飞到天空当中的青霞剑在凌天明的驱使下,瞬间化为了五口一模一样的青霞剑。 因为凌天明此刻的修为已经强行提升到了筑基初期的状态。 所以同样的,那剑影分光术在凌天明修为提升的情况下,也同样提升到了第三层的境界,可以同时幻化出五口一模一样的青霞剑,而其中的四口青霞剑,将会拥有跟本体一样百分之百的威力。 这五口一模一样的青霞剑在凌天明的驱使下瞬间合为了一体,化为了一道刺目的青光,咻的一声,朝着头顶上的那个钵盂用力的斩去。 砰的一声巨响过后,头顶上的钵盂瞬间裂为了两半,滑落到了地上。 杨修儒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虽然他的那个钵盂法器只不过是一件黄级上品的法器而已,并不是他手中最厉害的法器。 可是刚才明明只是练气期修为的凌天明,忽然间拥有了筑基初期的修为,并且只是一击的力量,就把自己的这个钵盂给直接劈为了两半。 如此惊人的一幕,还是让他感到不敢置信,生怕是自己看错了。 如此惊人的一幕同样落入了孙舞阳和鲁智仙的眼里。 不过其中一人的眼中却是跟杨修儒一样,充满了震惊之色,而另外一人则是露出了一抹狂喜之色。 “好徒儿,干的实在是太漂亮了!快,快替为师杀了这几个卑鄙小人!” 虽然鲁智仙同样也不知道凌天明是怎么忽然间从练气期的修为,提升到筑基期的境界的。 第七十六章 以一敌二 但是眼下的场景当中,却是只有凌天明能够扭转局势,救他一命了。 所以他也来不及想那么多了,只是疯狂的催促凌天明替他赶紧杀掉杨修儒二人,救他脱离险境。 凌天明对于自己这个不仅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好处,反而还一次次坑他的便宜师傅,实在是有些无语。 即便他眼下有了筑基初期的修为,可是也不代表他能够以一敌二,同时铲除掉孙舞阳和杨修儒这两个大敌。 按他的想法,他只想赶紧回到那个传送阵旁边,看能不能借用那个传送阵的力量传送回原来的地方,赶紧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杨修儒并不知道凌天明的想法,所以当他看到凌天明轻而易举的就把自己的法器劈为两半后,不敢迟疑,连忙拿出另一件法器,朝着凌天明攻去。 这件法器名叫伏魔杵,是一件黄级极品的佛门法器,对于修炼魔教功法的人有一定的克制作用。 只不过如今魔道势力早就已经在两百年前尽数被正道门派给一一歼灭了,所以这把伏魔杵只是一把很普通的黄级极品法器而已,那个对魔教功法有克制作用的功能倒是可以忽略不计了。 这杆伏魔杵长约半丈左右,方一祭出来,就展现了莫大的威能,嗖的一声就把凌天明脚下的地面砸出了一个七八米宽的大窟窿。 若非凌天明机灵,躲得快,恐怕眼下他早就已经被砸成一堆碎泥了。 凌天明见这杆伏魔杵的威能如此惊人,也不再藏拙了,驱使着那五口青霞剑如同蛟龙一般咻的一声把那杆伏魔杵团团围在了里边。 一阵刀剑互砍的声音传来,那杆伏魔杵在五口青霞剑的疯狂劈砍下,瞬间出现了许多裂纹。 毕竟那杆伏魔杵同时面对着五口青霞剑的攻击,就相当于是同时面对着五件一模一样的黄级极品法器,瞬间就处于了下风。 杨修儒见状,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他没想到自己都已经拿出了最强的一件法器了,竟然还被凌天明压着打,这可如何是好? 凌天明可没有杨修儒那么多的想法,眼下他只想赶紧回到传送阵旁边,看能不能借助传送阵的力量离开这里。 不过当凌天明缓缓的移动到传送阵的附近时,却听不远处的孙舞阳哈哈大笑道:“臭道士,总算是让我逮到了吧!给我去死吧!” 话音刚落,就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传来,那鲁智仙终于被孙舞阳逮到了贴身的机会,咻的一声驱使着黄殇剑,把鲁智仙刺死在了黄殇剑下。 可怜鲁智仙本来还满心期待着凌天明能够赶过来救自己。 可惜凌天明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赶过去救他。 如今被孙舞阳逮到了机会,一剑赐死在了黄殇剑下,他也只能带着无限的不甘和怨恨离开了这个人世间。 凌天明看到鲁智仙死在了孙舞阳的剑下,心下不禁一沉。 倒也不是说他为鲁智仙的死感到伤心,而是觉得他接下来可能要面对孙舞阳和杨修儒两人的集体围攻了。 果不其然就跟凌天明想的那样,随着鲁智仙死后,孙舞阳立刻腾出了手来,对付那个已经转化为魔尸的郭武勇。 因为没有了鲁智仙的操控,郭武勇如今已经真正的变成了一头没有任何神志,只知道杀戮的行尸走肉。 所以在孙舞阳的几次戏耍下,趁着郭武勇不备的机会,一剑割下了郭武勇的头颅。 凌天明看到郭武勇死后,知道孙舞阳马上就会赶过来跟杨修儒汇合到一起对付自己了。 有道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凌天明现在既然没有办法全心全意的探查这个传送阵是否还能再次使用。 那么他现在也只能打起精神,等彻底的铲除掉孙舞阳和杨修儒两人后,再来查看这个传送阵是否还能够再次使用。 凌天明召回那五口青霞剑,手捏法诀,把剑影分光术的神通发挥到极致,然后重重的一拍心口,吐出一口精血均匀的撒到五口青霞剑上。 这五口青霞剑得到了凌天明的精血滋润后,瞬间爆发了出一股刺眼的青光。 这股青光当中还带着阵阵血丝,无形之中平添了一股威力。 “去!” 凌天明指挥着这五口青霞剑向着杨修儒射去。 眼下这两人当中就属杨修儒的实力最弱,所以凌天明准备先对杨修儒下手,先尽力铲除一人,再来对付另外一人。 杨修儒看到凌天明驱使着那五口青霞剑向着自己攻来,一时间大惊失色。 这五口青霞剑的威力他是见识过的,即便是同样有着黄级极品等级的降魔杵也无法力敌这五口青霞剑,反而还被其压制,出现了许多裂纹。 如此强大的威力杨修儒自认没有那个本事可以招架住这五口青霞剑。 因此杨修儒也不敢跟凌天明硬拼,只是放出了一口飞剑,向着孙舞阳的方向飞去。 准备等到跟孙舞阳汇合后,再来一起对付这个凌天明。 凌天明见状,自然不会轻易的让杨修儒如愿了。 凌天明从怀里拿出了红云尺,轻轻的一抖,变化出了一团红色云海,向着杨修儒包裹而去。 虽然凌天明现在因为要把大部分的法力用在驱使青霞剑上,所以运用在红云尺上的灵力并不太多。 同样的,凌天明方才幻化出来的红色云海也只是一小团罢了,跟全盛时期相比差上了好几倍有余。 不过就是这一小团的红色云海,也足够帮助凌天明牵制住杨修儒的脚步,让他没机会赶到孙舞阳的身边跟他汇合到一起了。 “红云尺!?” 杨修儒身为无极门当中的高阶修士,自然也认识独孤曼婷的这件独门法器红云尺了。 所以当他看到凌天明竟然驱使着红云尺来拦下他脚下的步伐后,顿时大惊失色。 这把红云尺的威力在独孤曼婷的手中可能发挥不出几分来。 但是落在凌天明这个现在有着筑基初期修为的修士来说,却是瞬间能够把这把红云尺的威力发挥到极致,令他无力反抗。 第七十七章 李秋月 果然,杨修儒的担心成真了。 那团红色云海在凌天明的指挥下瞬间把杨修儒包围在了里边,令他无暇赶到孙舞阳的身边,跟孙舞阳汇合到一起了。 凌天明神色一肃,打出一道青光,驱使着那五口青霞剑合为一体,咻的一声来到杨修儒的面前,对着他的胸口一穿而过。 等到孙舞阳赶来救援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杨修儒的心口处已经被凌天明直接碾碎,彻底的失去了生机。 孙舞阳见状,眼睛里边闪过一丝退怯之意。 其实孙舞阳的修为跟杨修儒一样,实力并没有相差多少。 如今杨修儒只是在片刻的功夫间就死在了凌天明的手中,如此惊人的实力不仅让孙舞阳感到震撼,同时也让他感到了一丝害怕。 原先以一敌二的话,他们两人都不一定能够斗的过凌天明。 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如何可能胜得了凌天明呢。 孙舞阳想到这里,瞬间有了决断,马上转过身子,就准备御剑逃离这里。 凌天明看到孙舞阳想走,也不准备阻拦,反正他的目的从头到尾都不是要跟孙舞阳等人死磕下去。 若非杨修儒想要跟孙舞阳汇合到一起对付他。 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对杨修儒下死手,以达到震撼孙舞阳的目的。 如今孙舞阳已经被凌天明的实力给吓到了,产生了害怕的情绪,想要逃离这里,那么凌天明自然也不会阻拦什么,他想走就让他走吧。 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却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师兄,你怎么在这里?咦,大长老.....” 正当孙舞阳准备逃离这里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他的师兄廖不群竟然在这个时候赶到了这里。 跟他一起来的,还有玄灵宗的大长老李秋月。 不过此时的李秋月却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手拿一面八卦镜,对着廖不群接连不断的射去,似乎是在追杀廖不群的样子。 廖不群一边躲着李秋月的攻击,一边对着孙舞阳说道:“事情有变!这个女人竟然有宗主的贴身法器玉面八卦镜,柳倒道友等人都已经死在了这个女人的手下了,我们快逃!” “什么!?玉面八卦镜!”孙舞阳闻言,脸色大变,眼中闪过了一丝比刚才面对凌天明时还要害怕的表情。 这面玉面八卦镜是玄灵宗的宗主赤清真人的贴身法器,有着玄级中品的等级。 虽然这面玉面八卦镜的威能在玄级中品的法器当中并非是最强的那一种,但是这李秋月有着筑基后期顶峰的修为,这面玉面八卦镜在她的手里却是能够发挥出十成十的威力,廖不群等人自然不是她的对手了。 “廖不群,孙舞阳,你们竟然敢跟无极门的人暗中勾结,暗中加害我玄灵宗弟子,今天我就要替玄灵宗清理门户,你们两个人乖乖的过来受死吧!”李秋月面色冰冷的看着廖不群和孙舞阳二人,厉声喝斥道。 廖不群和孙舞阳闻言,皆是心中一沉,如今面对这手拿玉面八卦镜的李秋月,他们两人即便联手也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所以为今之计也只有逃离这里才有活命的可能。 不过他们两人如今即便想要逃,也根本没有地方可逃。 因为他们现在在一个只有一个出口的山洞里,而那唯一的出口处则正好被李秋月给堵住了。 除非他们两人干掉李秋月,不然的话,就只能乖乖的呆在这个山洞里边,等着被李秋月一一击杀了。 本来正准备查看那个传送阵是否还能再次使用的凌天明,看到廖不群被李秋月追杀到这个山洞里边的一幕,不禁暗道一声倒霉。 虽然凌天明并没有参与到孙舞阳等人加害鲁智仙的事情。 可是他如今在这个山洞里边却并没有人会站出来,为他作证自己的清白。 所以他也不敢保证李秋月会知道他是无辜的,而放过他。 李秋月手拿玉面八卦镜,嘴里边念着一段段谁也听不懂的咒语,须臾了片刻后,大喝一声道:“去!” 话音一落,祭出手中的玉面八卦镜,嗖的一声飞到了廖不群二人的面前,从镜子里边射出了一道道炙热的红光。 这些炙热的红光落到地面上,瞬间击出了一个个头颅大小的窟窿,令方圆百米内都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虽然廖不群二人纷纷拿出了各自的法器进行防御,但是在这面玄级中品的玉面八卦镜面前,却也只是强弩之末罢了。 估计坚持不了片刻功夫,他们二人就会死在这面玉面八卦镜的强大威能下。 凌天明虽然在看到李秋月等人出现后,早就已经躲得远远的了。 但是那面玉面八卦镜却是一件无差别攻击的法器,并没有因为凌天明在这件事情当中是无辜的,而略过了凌天明。 所以凌天明也同样在这件玉面八卦镜的攻击下苦苦支撑着。 凌天明看着那李秋月一副面不改色的样子,估计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并且也同样不知道自己在这件事情当中是无辜的。 兴许李秋月还以为自己是廖不群等人的同谋呢,更要杀之而后快了。 凌天明想到这里,脸上的神色不禁变了数下。 眼下的他虽然还可以利用红云尺的威能再支撑一段时间,不被那面玉面八卦镜给立刻击杀。 但是毕竟那件玉面八卦镜是一件玄级中品的法器,整整高出了凌天明手中的红云尺两个等级还要多,迟早是要被其攻破防御的。 等到凌天明的防御一旦被破,那么他也就会像廖不群等人一样,身死道消了。 凌天明自然不想死,所以他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利用那个传送阵离开这里,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凌天明感受了一下体内的灵力,自觉还能再撑上一段时间,便也不再迟疑,悄悄的朝着那个传送阵所在的方向缓缓的移去。 因为李秋月的目光一直在专心致志的对付廖不群和孙舞阳两人,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凌天明的动作。 第七十八章 子母惑心大法 而廖不群二人也在一心一意的抵抗着李秋月的攻击,所以倒也给了凌天明一些方便,没被人发现到他的这些小动作。 “不行啊师兄,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在这个臭婆娘的手下的!”孙舞阳一边拿着一面蓝色的盾牌,一边焦急的喊道。 廖不群闻言,沉声道:“为今之计,也只能兵行险招了,还记得我教给你的子母惑心**吗?此功法是一门合击之术,只有你我一同使用此门法,才能发挥出此门功法的全部威力。” “不过此门功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一经施展便会元气大伤,不可多用。不过如今的情形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孙师弟,你我速速施展子母惑心**,兴许还能有机会反败为胜,逃离这里!” 孙舞阳眼睛一亮,他怎么忘了呢,自己的师兄廖不群教给他的子母惑心**,正适合现在使用。 这门功法是一门合击之术,只有两人一起施展,才能发挥出此门功法的全部威力。 孙舞阳修炼的是子法,廖不群修炼的是母法。 两人虽然没有真正的一起演练过这门功法的威力,但是仅凭着孙舞阳修炼以来的一些感悟便可得知,这门功法的威力十分强大,一旦修炼到大成境界,即便是越级杀人也是一件没问题的事情。 廖不群见孙舞阳同意跟他一起施展子母惑心**后,眼睛里边一闪而逝过一丝讥讽之色。 他这一次拼死来到这里,不惜背着被李秋月灭杀的风险也要跟孙舞阳汇合,为的就是现在这一刻。 只要接下来孙舞阳和他一起施展子母惑心**,他就可以借助母法的力量,顺势吸收孙舞阳子法的力量。 到时候他就可以借助这两股力量,一举拥有结丹期修为的实力。 虽然这股实力只是一时的,顶多片刻功夫便会消失殆尽。 但就只是这么一会儿的功法,也足够他凭借这股力量,灭杀掉李秋月这个碍眼的女人了。 此时的孙舞阳并不知道这子母惑心**是一个陷阱。 他还满心欢喜的念动口诀,准备跟廖不群一起配合施展出这门威力无穷的功法,对李秋月展开凌厉的反击。 一股阴气森森的气息从廖不群和孙舞阳二人的身上慢慢的弥漫开来。 廖不群和孙舞阳的眼睛渐渐的变得森蓝无比,透露着一丝丝诡异的气息。 时不时有一声声鬼哭之声从他们二人的身上传来,渐渐的这些声音凝为一股实体,交织在他们的四周,变为了一个个拳头大小的骷髅头。 李秋月虽然不知道廖不群和孙舞阳二人在施展什么诡异的功法,但仅凭眼下的阴森景象便可得知,这门功法的威力极为阴森恐怖,恐怕不容小觑。 李秋月自然不会给廖不群二人反击的机会了。 她立刻手捏法诀,激发出那面玉面八卦镜的全部威能,从那面玉面八卦镜里边突然激射出了一道道碗口粗的金色光束。 这些金色光束的大小虽然没有那些红色光束要大,但是威力却比那些红色光束要强。 只见片刻的功夫,那廖不群和孙舞阳两人的法器就呈现支离破碎的样子,随时都有可能被攻破防御,暴露在这面玉面八卦镜下。 不过此时廖不群和孙舞阳二人也已经施法完毕,那些拳头大小的骷颅一个个的回缩到了他们的身体里边,最终变成了一枚枚妖异的印记,出现在他们的皮肤上。 “师兄,可以开始了!”孙舞阳睁开双眼,兴奋的说道。 正当孙舞阳准备施法,跟廖不群一起展开反攻的时候,却见廖不群冷笑了两声,撇了撇嘴角道:“是该开始了。” 话音刚落,猛然间张开双手,露出了十根锋利的爪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突然间插入了孙舞阳的脑袋里边。 孙舞阳目瞪口呆的看着廖不群,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廖不群添了一下舌头,张开嘴巴,对着孙舞阳的脑袋咬了下去。 “啊!师兄,你要干什么!!” 廖不群阴森笑道:“你问我要干什么?我当然是要吃你了。” 说完,便毫不留情的开始吸食起了孙舞阳体内的每一滴血液。 廖不群吸食的很快,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孙舞阳就如同气球被扎破了一样,瞬间干瘪成了一具皮包骨头的干尸。 孙舞阳到死之前都不知道自己的师兄为什么要这样子做。 他只能睁大了眼睛,用充满绝望和怨恨的眼神看着廖不群,直至他的心跳彻底的停止为止。 这一幕发生的很快,连一直在旁边看戏的凌天明人也没有反应过来,对于廖不群的所作所为感到十分的意外。 不过很快的,凌天明就明白了廖不群这样子做的目的。 恐怕他是在施展一种十分阴毒的邪术,利用吸食的办法,以此来吸取孙舞阳体内的力量,来达到最终强大自己的目的。 同样的,李秋月也不是傻子,她也看出来了廖不群是在吸食孙舞阳体内的力量来补充自己,以达到最终强大自己的目的。 虽然李秋月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廖不群早就安排好的计划,但是却并不妨碍她对此作出回应。 只见李秋月轻叱一声,驱使着那面玉面八卦镜同时激射出了一道道金色和红色的光束。 这两种颜色的光束交织在一起,爆发出了一股惊人的力量,瞬间冲破了廖不群的防御。 轰的一声过后,这两种颜色的光束顿时全部射到了廖不群的身上,爆发出了一股强烈的冲击波。 一道道滚滚的浓烟从中心位置扩散开来,过了好一会儿后,李秋月才看清楚了刚刚被玉面八卦镜轰中全身的廖不群是否还活着。 “这....这不可能......”李秋月惊讶万分的看到廖不群在自己的全力一击后,竟然还活着 廖不群在李秋月的全力一击后,身上的衣服都已经破碎,露出了一身黑色的骷髅铭文。 这身黑色的骷髅铭文栩栩如生的在廖不群的身体上四处游动着。 第七十九章 针锋相对 刚才廖不群就是在它们的帮助下,这才抵挡住了李秋月的全力一击。 廖不群缓缓的睁开双眼,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 此时的他已经彻头彻尾的变成了一具阴气森森的鬼物。 不过廖不群跟不久之前被黑枣钉当中的魔气所侵蚀的郭武勇不一样。 此时的他还依旧保留着原来的神志,并没有因为被鬼气感染后,而失去意志,成为一具什么都不知道的行尸走肉。 李秋月看到了廖不群的变化后,脸上的神色变了数次。 刚才她催发出玉面八卦镜的全部威能竟还没有灭杀掉廖不群,此时的她除非能够想到办法进一步提高自己的实力,不然的话,这一战接下来必败无疑。 廖不群并没有给李秋月想办法的时间,只见他仰天长啸了一声,张开双手,露出了一双锋利的爪子。 这双锋利的爪子上面带着一丝丝阴森的鬼气。 即便隔着几百米远的距离,凌天明和李秋月也能够从这双爪子上面感受到危险的气息。 廖不群冷笑了两声,轻轻一跃,便来到了李秋月的面前,一爪抓了过去。 李秋月见状,倒也没有因此而感到慌乱,十分冷静的拿出了一面粉色的盾牌,挡在了身前。 这面粉色的盾牌是一件黄级极品的法器,李秋月从前利用它不知道躲过多少次危险的情形。 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廖不群只是一爪抓去,便把这面粉色盾牌给撕碎了。 子母惑心**的威力,这个时候才真正展现了出来。 他不仅能够临时提高廖不群的修为到达结丹初期的境界,他还同时赋予了廖不群一副无坚不摧的躯体。 这双锋利的爪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李秋月看到自己的盾牌竟然被廖不群一爪给撕碎了,脸上的神色第一次有了动容。 李秋月再次拿出那面玉面八卦镜,手捏法诀,轻喝一声,射出了一道绿色的光束,把廖不群罩在了里边。 这道绿色的光束放佛能够让时间停止一般。 廖不群被这道绿色光束罩住后,身体瞬间无法动弹一下,手中的动作也顿时停滞了下来。 不过这种情况只是持续了几秒钟的时间,就被廖不群给打破了。 只见廖不群双手一挥,便把这道绿色的光束给全部撕碎,从这道绿色光束当中走了出来。 李秋月皱紧了眉头看着廖不群,手指接连转换,念动一道道口诀,从玉面八卦镜里又接连射出了无数道绿色的光束。 可是廖不群依旧跟前面一样,只是双手轻轻一挥,便把那些发射过来的绿色光束给一一撕碎了。 李秋月看到这里,这个时候她才真正感觉到了有些恐惧。 而更加让她感到害怕的是,这廖不群身上的气息有着一股慎人的味道。 她担心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廖不群兴许真会成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鬼物,这红叶谷内就再也无人是他的对手了。 正当李秋月这边正在跟廖不群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却说凌天明那边已经来到了那个传送阵的旁边,开始使用各种办法来激发这个传送阵的力量,想办法离开这里。 不过可惜的是,这个传送阵就好像是完全坏了一般,无论凌天明怎么驱动它,它都动无动于衷,一点也没有激活的迹象。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凌天明的脸色越发变得难看了起来。 要是他不能赶在李秋月和廖不群的战斗分出结果之前激活这个传送阵的话,到时候他就要独自面对实力大增的廖不群了。 以凌天明刚刚的观察来看,那廖不群的实力已经完全突破了筑基期的界限,可能已经有了结丹期的实力。 当然了,廖不群毕竟不是真正的结丹期修士,这份结丹期的实力在真正的结丹期修士面前根本不堪一击,但是在筑基期修士当中却是足以立于不败之地了。 就只瞧着方才李秋月拿着那面玄级中品的玉面八卦镜都无法奈何的了廖不群便可得知了,即便凌天明现在上去帮忙,也一样无法斗的过这个廖不群。 恐怕只要一招的功夫,他就会惨败在这个廖不群的手下。 因此,凌天明现在唯一的逃命机会,就是眼前的这个传送阵了。 只要传送阵能够激活成功,他就能够立刻离开这里,传送回外谷去。 一旦回到了外谷,即便廖不群也通天的办事,也无法跨越两个空间的距离,赶过来追杀凌天明了。 此时的李秋月虽然并不知道凌天明在干什么。 但是当她看到凌天明并没有趁着自己跟廖不群斗法的机会趁机逃离这里,反而一直在一个地方研究什么东西的样子,古怪至极。 凌天明注意到李秋月一直在看自己,心中一动,大喊一声道:“大长老,我有办法离开这里,还请大长老想个办法过来,助我一臂之力!” 李秋月听到这句话后,秀眉一紧,沉吟了片刻。 少顷,李秋月把手中的玉面八卦镜抛到天上,口中娇叱一声,吐出了一口精血,射到了那面玉面八卦镜上。 那面玉面八卦镜在接触到了李秋月的精血后,瞬间爆发出了一股强大的气息,一道直径半丈有余的绿色光束从玉面八卦镜当中激射了出来,把廖不群罩在了里边。 廖不群见状,冷笑了两声,暗道一声不自量力。 正当他准备故技重施,挥舞双爪撕碎这片绿色光束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动弹不得,被定在了这片绿色光束下。 李秋月在利用自身精血的力量来激发这面玉面八卦镜的最大潜力后,身体一软,差点跌倒在了地上。 李秋月虽然拼着消耗自身精血的力量,把廖不群困在了这面玉面八卦镜下,但是她却并没有任何把握顺势除掉廖不群。 毕竟那廖不群的身体经过子母惑心**的改造后,已经变得如同铜墙铁壁一般,无坚不摧了。 除非有一个真正的结丹期修士在这里出现,不然的话,根本没有人可以真正的杀掉此时的廖不群。 第八十章 逃离 不过万幸的是,廖不群的这种状态并不能持续太久,估计再过上几刻钟的时间,廖不群便会变回原来的样子,不再拥有结丹期的实力了。 不过可惜的是,李秋月拼尽全力施展的这道绿色光束并不能困住廖不群太久。 估计再过几分钟的时间,廖不群便会脱困了。 到时候就再也无人可以阻挡廖不群了,她和凌天明都会死。 因此,李秋月也不浪费时间,迅速的来到凌天明的身边,问道:“说吧,你有什么办法离开这里?” 凌天明之所以把李秋月叫过来,确实是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激活这个传送阵。 不过这个办法仅凭他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办到,所以他这才向李秋月求助,把她叫过来帮助自己激活这个传送阵。 凌天明也没有跟李秋月兜圈子,直接回答道:“回禀大长老,是这样的,这里有个传送阵,可以传送到外谷去,当初我就是这样进入到内谷的。” “不过可惜的是,这个传送阵似乎在把我传送过来以后,就坏掉了,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无法激活这个传送阵离开这里。” “不过万幸的是,我现在找到了一个办法,兴许有机会激活这个传送阵离开这里。” 李秋月一脸诧异的看着凌天明道:“你是外谷过来的?可是你的修为明明是筑基期的修为,怎么会在外谷。” 凌天明回答道:“我确实是外谷进来的,原先我的修为只有练气期大圆满的境界而已。后来则是在吞服了一种丹药以后,才临时提升到筑基期的境界的。” “说起来,我与大长老您在两年前的宗门小比上还有过一面之缘呢。” “宗门小比?” 李秋月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得,吃惊道:“你是那个被三长老收入门下的外门弟子凌天明?” 凌天明含笑点头道:“大长老终于想起我是谁了吗?没错,我正是被三长老收入门下的外门弟子凌天明。” 李秋月有些惊讶的看了凌天明两眼,她明明记得当时这个凌天明不过只有练气五层的修为而已。 怎么如今短短两年的时间不见,现在却已经有了练气期大圆满的境界,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李秋月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件事情,颔首道:“好了,先不提这些了,说吧,你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激活这个传送阵,送我们离开这里。” 凌天明不敢迟疑,指了指那个传送阵上的一个地方道:“大长老请看,根据我的观察,这个传送阵是借用整个阵法的力量,来维持运转的,而并非是利用灵石的力量来进行运转的。” “因此,这个传送阵并不能用普通的灵石来激发,而必须利用其它力量来激发这个传送阵。换句话说,也就是人为的力量。” “我已经试探过了,这个传送阵单凭我一人的灵力根本不足以支撑它的启动。不过若是再加上大长老你的灵力,那就不一样了。” “只需要我和大长老你一起把灵力合成一股输入到这个传送阵内,那么这个传送阵便会激活,送我们离开这里。” “就这么简单?” 李秋月挑了挑眉头,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的样子。 凌天明点头道:“没错,就这么简单。” 李秋月看了看身后的廖不群,发现他已经开始尝试突破那道绿色光束的束缚,不用片刻的功夫,便会脱困了。 李秋月看到这里,也不再迟疑,点头道:“好吧,那我就按你说的做。若是我能够逃过今日一劫的话,那我来日必会记得你今日的救命之恩,绝对会有厚报。” 凌天明心里一喜,虽然他本身并不希冀李秋月能够记住自己的救命之恩。 但是他现在能够得到李秋月这位玄灵宗大长老的亲口承诺后,这份救命之恩倒是坐实了,来日一定能够从李秋月这里得到许多的回报。 凌天明告诉李秋月把手放在这个传送阵的右边铭文上,然后自己则把手放在了这个传送阵的左边铭文上。 须臾了片刻后,凌天明大喊一声“开始!”,然后就开始把体内的灵力一股股的输入到了这个传送阵当中。 李秋月在听到凌天明的这声开始后,也同样把体内的灵力一股股的输入到了这个传送阵当中。 这个传送阵在得到了凌天明和李秋月的灵力灌输后,瞬间爆发出了一道乳白色的光芒。 少顷,当凌天明自觉灵力输送的差不多的时候,便把手从这个传送阵上拿开,对着李秋月道:“大长老,差不多了,我们现在可以开始尝试激活这个传送阵了。” 李秋月点了点头,也把手从这个传送阵上拿开。 正当她想要说几句的时候,却听身后传来了一声剧烈的爆炸声。 李秋月和凌天明听到这声剧烈的爆炸声后,顿时一惊! 原来那廖不群终于凭借自身**的强横,撕碎了那道绿色的光束,从玉面八卦镜下逃脱了出来。 凌天明见状,也不敢再怠慢下去了,连忙对着传送阵打出一道法诀,然后大声道:“大长老,事不宜迟!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说完,便踏进了传送阵内。 李秋月闻言,也不再迟疑,抬脚踏入了传送阵内。 廖不群早就注意到了凌天明和李秋月的动作,知道他们想要借助传送阵的力量逃离这里。 不过他怎么可能轻易的让凌天明二人如愿呢。 廖不群微屈身子,轻轻一跳,只是几步的功夫,便跨过了这几百米的距离,来到了凌天明和李秋月的面前。 “想走?没这么容易!都给老夫留下来吧!” 廖不群狞笑了一声,张开双爪,迅速的对着离自己最近的凌天明狠狠的爪去。 凌天明见状,大惊失色,若是这一爪被廖不群给爪到的话,那么即便他接下来不死,也要身负重伤了。 凌天明咬了咬牙,当机立断,快速的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张金光闪闪的符咒。 这张金光闪闪的符咒正是他在参加这次的红叶大会之前,在天灵坊市上购买到的那张金光符。 第八十一章 安全离开 这张金光符可以反弹任何黄级极品以下的法术攻击和法器攻击,并且还可以抵挡相当于筑基中期修士的全力一击。 虽然廖不群现在有着结丹初期的实力,但是这张金光符的威力却也不容小觑,帮助凌天明瞬间抵挡下了大部分这一爪的威力。 不过到底这张金光符只能抵挡相当于筑基中期修士的全力一击,剩下的一部分威力凌天明还是自己全部承受了下来。 廖不群见自己一爪竟然没有把凌天明杀死,眼里边闪过一丝讶异之色。 不过他也毫不在意什么,他相信他接下来的一爪一定可以把凌天明杀死。 只是可惜的是廖不群的如意算盘虽然打的很好,但是那个传送阵却在这个时候启动了。 只见一道惊人的乳白色光柱把凌天明和李秋月包裹在了里边。 只是一刹那的功夫,凌天明和李秋月便消失在了廖不群的眼前。 一阵天旋地转后,凌天明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青木崖。 当他刚刚在地面上站定以后,连忙从储物袋里放出青霞剑,咻的一声把那个传送阵破坏了个稀巴烂。 他可不想自己这边刚刚传送过来,那边廖不群就紧跟着也传送过来,因此他自然要把这个传送阵给彻底的破坏掉了。 当凌天明确定那廖不群不会追过来以后,他长长的舒了口气,终于可以放心下来了。 跟着凌天明一起传送过来的李秋月淡淡的瞥了凌天明一眼,沉声道:“这里是哪里?” 凌天明回道:“回禀大长老,这里是红叶谷外谷的一处地方,名叫青木崖。” 李秋月看了看附近的环境,颔首道:“既然如此,那么咱们事不宜迟,赶紧离开这里吧。今天已经是我们这群人进谷的第七天了,那几名结丹期的前辈们应该会重新开启外面的结界,放我们离开这里。” 说完,便朝着青木崖外走去。 凌天明见状,也连忙紧跟了上去。 虽然他现在很想坐下,吞服下那颗人参大补丸,来缓解服用过豹胎易经丸后所遗留下来的不良状态。 但是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他们现在必须赶紧离开红叶谷,把这里的情况报告给此次玄灵宗的带队主事人赤烈真人知道,让他来处理廖不群在谷内杀害同门的事情。 当凌天明等人从青木崖内出来以后,首先遇到的人,却是一直等候在外面不曾离去的方瑜。 说起来,从凌天明被传送阵送进红叶谷的内谷以后,到现在重新传送回来,前后不过只过去了两三个时辰的时间而已。 可凌天明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在里边呆了有四五天的时间一样,现在还感觉有点心有余悸。 方瑜见凌天明进入青木崖大半天的时间都还没有回来,早就等的心急如焚了,以为凌天明已经在里边遇难了。 若是凌天明再不回来的话,恐怕她接下来要直接进去找他了。 所幸的是,就在方瑜再也等不下去要进去找他的时候,凌天明回来了。 不过令方瑜感到意外的是,跟随着凌天明一起出来的,竟还有一个陌生的女子。 不过这个陌生女子为什么看上去这么眼熟呢? 方瑜觉得有些奇怪。 正当方瑜疑惑凌天明为什么会跟着一个陌生的女人从里边出来的时候,凌天明来到她的面前说道:“方师妹,抱歉,我在里边遇到了点麻烦,耽搁了一段时间才解决好。这个时候才出来,让你在此久等了。” 方瑜含笑摇头道:“没事,你平安回来就好。对了,那个司庭夜呢,怎么没跟着你一起出来?” 话语一顿,看了看站在凌天明旁边的李秋月道:“还有,这位是?” 凌天明回答道:“那个司庭夜死在了那只狮子犬的手中了,没有跟着我一起出来。至于我旁边的这位,相信你也应该认识才对,她就是咱们玄灵宗的大长老——李秋月。” “什么?大长老!?” 方瑜张大了嘴巴,一脸惊讶的看着李秋月。 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瞧着这个陌生女人这么眼熟了,原来她就是此次跟随着他们一起进入红叶谷的玄灵宗大长老——李秋月! 方瑜想起了李秋月是谁后,连忙对着她深施一礼道:“弟子方瑜,参见大长老。” 李秋月淡淡的瞥了方瑜一眼,沉声道:“起来吧,无需多礼。时间紧迫,我们现在必须赶紧离开这里,回到外界去,还是快点走吧。” 说完,招呼了凌天明一声,便拿出了一个罗盘一样的法器,确定好了一个方向后,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凌天明见状,也不敢迟疑,带着方瑜一起,跟随着李秋月离开了青木崖。 一个时辰后,凌天明等人来到了一条小溪旁。 这里就是不久后外界的几位结丹期前辈们重新打开结界,让外谷内的弟子们平安离开这里的地方。 凌天明等人看了看附近,发现已经有许多人来到了这个地方,等待着出谷的时间。 在这些人里边凌天明并没有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 不过这些幸存下来的人基本上修为都不会低于练气十层的境界,而且一个个都看起来满载而归的样子,脸上充满了喜悦。 正当凌天明有些百无聊赖的呆在这个地方等待结界开放的时候,却听旁边传来了一声争吵声。 “小子,你好大的胆子,杀了我们无极门的人还敢跑?现在终于让我们逮到了吧!还不乖乖过来受死!” “哼,你们仗着人多势众抢我采摘到的灵药,难不成我还乖乖的站在原地让你们抢不成?你们实力不济,死在我的手下,只能怪你们这些人太废物了而已,想要我的性命,自己来取吧!” 周围的人一脸看热闹的表情,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 只见四名无极门的弟子围着一个看起来只不过十四五岁左右的青年男子,并且一言不合后,开始动起了手来。 像这种仇杀的事情自从进谷后的最后一天开始,就屡有发生,周围的人倒也算是见怪不怪了。 第八十二章 蓝焰镯 只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名看起来不过只有练气十层修为的青年男子,凭借着一件钢圈一样的法器,倒是与那几名无极门的弟子斗的旗鼓相当,一点也不落下风。 “王天谷?”凌天明愣了一下,发现自己竟然认识这个青年男子。 没错,这个青年男子正是那位跟凌天明一样,也是在宗门小比上从外门弟子变成内门弟子的那名王姓青年——王天谷。 李秋月淡淡的瞥了凌天明一眼道:“怎么,你认识他?” 凌天明回道:“启禀大长老,这位正跟无极门斗法的男子,是咱们玄灵宗内的弟子,名叫王天谷。当初他跟弟子一样,在宗门小比上闯入了前十名的好成绩,成为了本门的内门弟子。” 李秋月轻轻的哦了一声,看了那个王天谷一眼后,倒是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个人,跟凌天明一样,当初在宗门小比上面闯入了前十名,最终成为了玄灵宗的内门弟子。 按理来说,这王天谷既然是玄灵宗的弟子,他们身为同门自然要上去帮忙,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个人,落入这几名无极门的人的围攻当中。 不过根据凌天明等人的观察,此刻这王天谷在跟这几名无极门的人的打斗当中,却是大占上风。 他们几人倒也不用上去帮忙什么,王天谷一人便可解决掉这几名无极门的弟子。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四周的人越聚越多,基本上如今在红叶谷内的练气期弟子都汇聚到了这里。 那几名无极门的人看到自己几人竟然围攻王天谷一人,竟然久攻不下,不觉有些丢脸,大喝一声道:“大家摆好阵型,用左堂主教我们的合击之术对付这小子!” 说完,各自站定一个方位,摆出了一个四象阵的阵型。 这四象阵是每个修仙者进入修仙界后所必会接触到的一个阵型。 基本上每个修士都会一点四象阵的摆法,但是能够把其发挥到极致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这几名无极门的弟子自然不是那种能够把四象阵的威力发挥到极致的人。 不过如今他们几人摆出了四象阵的阵型,利用合击之术的威力来对付王天谷,倒是无形之中给王天谷施加了一层压力,渐渐的绊回了局势,占据了上风。 凌天明看到王天谷开始被那四名无极门的弟子压着打后,不禁撇了撇嘴角道:“这几个无极门的人要输了。” 一旁的方瑜闻言,懵了一下,疑惑道:“凌师兄,那个叫王天谷的不是已经被那几名无极门的人压着打了吗,怎么那几个无极门的人会输呢?” 凌天明笑了笑,并不做解释什么,只是让方瑜继续看下去,便会知道自己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王天谷见这四名无极门的人竟然利用合击之术来对付自己,不禁冷笑了两声道:“雕虫小技,也敢施展出来。既然你们还冥顽不灵纠缠着我不放,那接下来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面了。” 说完,手捏法诀,轻叱一声。 那钢圈一样的法器瞬间变为了丈许大小,把那四名无极门的人套在了里边。 “缩!” 王天谷轻哼一声,打出一道蓝光,那钢圈一样的法器瞬间缩小了一倍,并且那钢圈上面还冒出了一连串蓝色的火焰。 被钢圈套在里边的那四名无极门的人见状,一时间大惊失色,慌忙的躲闪开来。 可是无论他们怎么躲,都无法逃脱这个钢圈的束缚。 随着这个钢圈越缩越紧,他们的活动范围也越来越小,直到最后被完全的困死在了里边。 这四象阵最忌讳阵型被破坏了,如今这钢圈一缩把他们困死在了里边,这合击之术自然不攻自破。 方瑜看到这里,不禁赞叹道:“凌师兄,你说的果然没错,这个王师兄真的赢了。” 凌天明挑了挑眉头,淡笑道:“他要是没赢的话,我才要感到惊讶呢。他的那个钢圈等级不低,是一件黄级极品的法器,胜过那几个家伙自然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情。” “倒也算是那几个家伙倒霉了,本来他们几人要是有心想逃的话,即便这个王天谷再如何有通天的本事,仅凭那个钢圈的话,也是无法将这些人全部一网打尽的。” “但是这几个人好死不死的竟然使用这必须聚在一起才能施展的四象阵,来对付这个王天谷。” “这倒是给了这个王天谷一个好机会,把这群人一网打尽。现在这几个人的生死,已经全凭这个王天谷做主了。” 王天谷见这四名无极门的人已经被自己困死在钢圈里边了,也不再迟疑,再次打出一道蓝光,准备利用钢圈上的火焰,把这四名无极门的弟子全部烧死在里边。 那钢圈名为蓝焰镯,顾名思义,它除了能够困人以外,还能够激发出一道名为幽蓝冰焰的火焰,来烧死敌人。 因此,只要被这钢圈给困住的敌人,要是没有什么脱困的手段的话,最终也就只能死在这钢圈的幽蓝冰焰下。 “好大胆的小子,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伤害我无极门的弟子,大家一起上,不能让这小子得逞!” 一直围在旁边看好戏的一些无极门的弟子,看到本来应该获胜的四人竟然在转眼间被王天谷给困死在了钢圈下,并且马上就要被王天谷给击杀了。 面对如此惊人的一幕,他们这些人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乖乖的看着王天谷杀害他们无极门的同胞了。 因此他们大喊一声,叫上了在场的所有无极门弟子,准备利用集体的力量,来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王天谷,然后再顺便把那四名无极门的弟子救下来。 王天谷见状,脸上的神色一变。 虽然他自信单打独斗的话,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 但是他也没有自大到自认为自己可以以一敌百,对付在场的所有人。 所以他看到这一幕后,便马上当机立断,准备收回那个蓝焰镯,然后逃之夭夭。 第八十三章 蹚浑水 “你们这些无极门的人是当我们玄灵宗的人都死了吗?竟然想以多欺少,当真是好威风啊!” 当王天谷准备退去的时候,却见在一旁围观的玄灵宗弟子们纷纷站了出来,为他打抱不平。 转眼间,本来只是王天谷和这四名无极门弟子的个人恩怨,就忽然间转化为了所有无极门的弟子和玄灵宗弟子的集体事件。 凌天明抚了抚额头,看着眼前忽然间闹大的一幕,暗道一声果然如此,他早就料到了事情的进展会演变成现在的这种情况了。 毕竟王天谷等人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大打出手的。 若是接下来没闹出人命还好说,一旦闹出了人命,那就是一件不好收场的事情了。 毕竟在场围观的人当中包含了四大门派的所有人,无论是哪一方的人,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门师兄弟死在别人的手中的。 因此,当王天谷准备对那四名无极门的弟子动手的时候,其他围观的无极门人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乖乖的看着王天谷杀害那四名无极门的弟子了。 而其他玄灵宗的弟子也自然不会看着王天谷被无极门的人欺负,自然各个都会挺身而出,为王天谷撑腰了。 王天谷见眼前的事件一下子从个人恩怨演变成了两大门派的争斗,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凌天明悄悄的看了李秋月一眼,见她并没有站出来的意思,知道她是忌惮自己此刻的身份,怕到时候被人认出来在这群练气期的修士当中,竟然还参杂了一名筑基期的修士在。 等到到时候出谷以后,李秋月一旦解释不清的话,恐怕会被其他三派的人认为是玄灵宗有意为之,悄悄的参杂了一名筑基期的修士,参加了外谷的灵药争夺。 一旦被其他三派认定是这种情况的话,那到时候玄灵宗可就会落到一个极为尴尬的境地了。 凌天明见李秋月并没有站出来的意思后,也准备隐而不发,不准备参合这件事情。 毕竟那王天谷自己惹出来的祸事,凭什么要凌天明这些人给他擦屁股呢。 无论这件事情最后是什么样子的结果,反正都不关他的事情。 他现在只想着外面的结界快点打开,然后赶紧离开这里。 正当凌天明这样想的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那王天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朝着凌天明等人所在的方向跑来。 那些无极门的人见状,以为王天谷想跑,连忙吆喝了一群人追了过来。 而其他玄灵宗的弟子见状,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召集了一群人赶了过来。 两伙人你追我赶,瞬间来到了凌天明等人的面前。 凌天明看到这一幕后,脸上划过了三道黑线,这该死的王天谷,往哪里跑不好,偏偏朝这个方向跑来。 现在好了吧,这些人都跟着一起过来了,即便自己这些人想要躲过这场麻烦,恐怕也难了。 凌天明看着王天谷跑来的身影,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得,眉头一皱道:糟糕,该不会是他发现李秋月在这里,所以赶过来求援了吧。 这倒是凌天明误会王天谷了,他之所以朝着凌天明所在的这个方向跑来,完全只是无意之中的事情,并非是看到了李秋月在这里,所以才跑过来的。 不过如今王天谷朝着这个方向跑来后,他自然首当其冲的看到了凌天明等人。 而李秋月跟王天谷在宗门小比上面有过一面之缘,只要王天谷的记性不是太差的话,他自然能够一眼就认出来李秋月的样子。 到时候,一旦王天谷主动撞破李秋月的身份的话,那到时候的情形就不好收拾了。 凌天明同样也想到了这一点情况。 无论这王天谷是故意跑到这里,还是无意之中跑到这里的,他都不能让王天谷撞破李秋月的身份。 不然这件事情一旦闹大的话,他们玄灵宗可就不好向其他三派的人交代了。 凌天明看了王天谷一眼,深深的叹了口气道:看来这件事情即便他不想要趟这趟浑水,他也不得不去碰这趟浑水了。 “大长老,你且到旁边避一避,接下来的事情交给弟子处理。”凌天明悄悄的给李秋月递了个眼色,提醒她此地人多眼杂,万万不可暴露自己的身份。 李秋月知道自己的身份在这个地方很敏感,此时不宜出面惹人注意,所以点了点头,带领着方瑜一起躲到了一旁。 等到李秋月等人离开后,凌天明长吸了口气,从储物袋里放出青霞剑,嗖的一声朝着跑在最前面的一个无极门弟子迎头刺去。 凌天明的这一剑并没有直逼这名无极门弟子的要害,只是挑断了他的脚筋,让他跌倒在了地上。 “是谁,敢在此暗中伤人!?” 凌天明淡淡一笑,从这群人当中走了出来,拱手道:“正是在下。” 这群无极门的弟子当中修为最高的一个名叫董卓超的男子,从这群人当中走了出来,眼神凶狠的瞪着凌天明道:“好大的胆子啊,竟敢伤害我们无极门的弟子,今天你也不用活着离开这里了,把命留下来吧!” 说完,便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对锤子,双手挥舞,击出一道道黄色的闪电。 凌天明见状,不屑的撇了撇嘴角, 这个名叫董卓超的男子虽然有着练气期大圆满的境界,可惜使用的法器只是黄级上品的而已。 虽然这对锤子的威力确实不错,跟凌天明曾经所见过的那对紫光锤有异曲同工之妙,可以两把锤子相互配合下,产生1+1大于2的威力。 不过可惜的是,这个董卓超并不是姬龙武和姬凤武两兄弟。 他的实力跟姬龙武和姬凤武两兄弟相比,实在是有着天差地别。 因此凌天明根本不怕他,只是轻轻的一抬手,打出一道青光,驱使着那口青霞剑如同蛟龙出水一般,游走于那一道道黄色的闪电之间,然后轻轻的一搅下,便撕碎了那一道道黄色的闪电。 第八十四章 力压 “好了,既然你已经出手了,那也该轮到我出手了。” 凌天明挑了挑眉头,手捏法诀,施展出剑影分光术的神通。 此时的他还依然拥有着筑基初级的修为,所以他只是轻轻的一捏法诀,便幻化出了五口一模一样的青霞剑。 这五口青霞剑滴溜溜的一转下,便对着那董卓超迎面刺去。 董卓超看到这一幕后,脸上倒也无惧,从袖子里边拿出了一面令牌,咬破了手指,在那面令牌上面画了几个谁也看不懂的符文。 “去!”董卓超右手一扬,把那面令牌甩了出去。 那面令牌来到了天空中,瞬间化为了一条青色的蛟龙,尾巴轻轻一扬,把那五口青霞剑全部缠绕在了里边。 “天啊,这不是青蛟令吗!?董师兄竟然连这个东西都拿出来了,看来这一次是真的打算给这群玄灵宗的人一点教训了。” “是啊,这青蛟令可是门内秘制的宝物,轻易可不会赏赐给门下弟子的。董师兄还是在去年的宗门小比上面夺得了前十名的好成绩,这才获得了这么一面青蛟令的。” .......... 凌天明眯了眯眼睛,听着围观的人群诉说着这面青蛟令的来历。 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个名叫青蛟令的东西是个什么玩意。 但是仅凭这条经由青蛟令变化出来的青色蛟龙,只是利用一条小小的尾巴,就把这五口青霞剑全部缠绕在里边便可得知,这面青蛟令的等级应该不会低于黄级极品。 不过若这面青蛟令就只有这么一点威力的话,那么凌天明这一次可就要让这个董卓超感到失望了。 凌天明轻轻的一哼,双手掐出一个诡异的法诀,那五口青霞剑突然间爆发出了一股刺目的青光,轻轻一搅下,竟然把那条青蛟的尾巴给砍断了。 凌天明眼睛一眯,对着董卓超面无表情的说道:“斩!” 话音一落,那五口青霞剑合为一体,化为了一口一丈长的巨剑,对着董卓超一斩而过。 董卓超惊慌失措的看着这一幕,等他到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口巨剑已经略过了他的头顶。 “师兄!” “董师兄!” .......... 站在一旁围观的无极门弟子看到这一幕后,纷纷大惊失色。 不过他们摄于凌天明的强大实力,却是谁也不敢上前帮忙,替董卓超抵挡这一剑的威力。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董卓超这一次必死无疑的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却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只见那口巨剑并没有一剑斩断董卓超的脑袋,而只是轻轻的削去了他脑袋上的头冠,令他的头发全部披散了下来。 凌天明撇了撇嘴角,轻轻一勾手指,召回了青霞剑。 他自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杀死董卓超了。 不然的话,只会更进一步激怒在场所有无极门弟子的怒火,让现场的局势越发混乱起来。 因此,他只是借用刚才的惊天一剑,给董卓超一点教训而已。 “还有人敢上来试一试我手中的剑吗,若是还有的话,我倒是不介意跟他比划一下,只不过这一次嘛,我可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经过刚才的一番争斗后,凌天明接下来便要开始借用董卓超的手,来一招杀鸡儆猴了。 他要警告在场的所有人,若是谁还敢再对玄灵宗紧追不放的话。 那么下一次,他可不敢再保证这个人还能像董卓超那么幸运,可以有命活下来。 凌天明眯了眯眼睛,沉声道:“若是没有的话,就全都滚吧。记住了,你们哪个人要是再敢跟我们玄灵宗的人唧唧歪歪,纠缠不清的话,就先得问问我手中的剑同不同意。” 说完,驱使着青霞剑在地上击出了一个直径一丈有余的圆洞。 漫天的沙石在天空中飞舞,似乎是在提醒那些无极门的人,刚才他说的话可没有一句是假的。 在场的无极门弟子看到这一幕后,脸上皆是一怒。 不过此时此刻却无人敢上前触及凌天明的锋芒,他们在思虑再三后,却是纷纷转头离去,不敢在此久留。 毕竟连强如董卓超那样的人都不是凌天明的一合之敌,他们这些修为比董卓超还低的乌合之众,怎么可能会是凌天明一人的对手呢。 至于说到集合所有人的力量一起围攻凌天明,那就更是笑话了。 你当其他玄灵宗的弟子都是傻的吗,会眼睁睁的看着你们无极门的人一起围攻凌天明一个? 董卓超看到自己的同门师兄弟们都纷纷转头离去,知道此刻大势已去,今天这个仇是报不回来了。 因此,他也只能狠狠的瞪了凌天明一眼,十分不甘心的离开了这里了。 凌天明见状长舒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暗道一声:这逼装的,可真是累死我了。 为了震慑住董卓超这群无极门的人,刚才凌天明摆出了一副十分强硬的态度,一剑破了那面青蛟令。然后又一剑力压董卓超,让他毫无还手之力,这才压制住了这群无极门人的气焰。 如今,因为王天谷一人而引起的纷争终于结束了,他也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凌师兄,你没事吧?”方瑜看到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了,连忙焦急的跑了过来,一脸关心的看着他。 李秋月淡淡的瞥了凌天明一眼,眼睛里边闪过一丝赞赏之色。 今天的事情凌天明不仅处理的很好,而且还光大了玄灵宗的威名,维护了玄灵宗的颜面。 相信经此一事后,以后再也无人感小看玄灵宗的人了。 四周围观的玄灵宗弟子们纷纷用一脸崇拜的表情看着凌天明,对于凌天明今天狠狠教训了董卓超的一幕,深表敬服和敬佩。 不过凌天明对此却并没有一丝沾沾自喜的情绪,反而还有些后悔,刚才不应该如此出风头的。 因为从前无极门的人仗着自己是四大派之首的位置,从来不把其他几派的人放在眼里。 如今他们在凌天明的手里吃了亏,丢尽了颜面,从今以后自然要深恨凌天明了。 第八十五章 终于离开 恐怕凌天明以后出门的话就要小心点了。 不然的话,哪一天他要是一不小心中了这些无极门人的埋伏,被他们蓄意报复,那就糟糕了。 凌天明对着方瑜摇了摇头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说完,就准备回到李秋月的身边,等待外界结界的打开。 从危机当中摆脱出来的王天谷来到凌天明的面前,拱手道:“多谢凌师兄的救命之恩,若是没有你的话,恐怕小弟今日便要危在旦夕了。” 这是凌天明第一次正式的跟王天谷这个人进行交谈。 虽然如此,但是凌天明却并没有跟王天谷产生任何陌生的感觉,反而十分熟络的回道:“无需言谢,你我都是玄灵宗的弟子,理应互相帮助。” 话语一顿,问道:“对了,你是怎么惹上那群玄灵宗的人的?按理来说,以你的实力,他们应该不敢来找你的麻烦才对。” 王天谷苦笑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了,其实我这一路上过来一直没有暴露出真正的实力,只一直以练气十层的修为示人。” “当时我与他们在一处山洞里边一起看中了一颗雷光果,本来约定好了,他们取果,我则取那开出雷光果的树枝枝干,作为炼器材料之用。” “可是没想到的是,他们却过河拆桥,在背后偷袭我。逼得我不得不拿出真实的实力来对付他们,杀了他们身边的几个人,然后被一路追杀至此。” “若非他们咄咄逼人的话,今日的事情我本来是不想闹大的。可是没想到最后还是把这件事情给闹大了,实在是有些说来忏愧,最终还连累了师兄你,替我收拾残局。” 凌天明颔首道:“原来如此,这样说来倒是他们无极门的人先对你不仁不义,擅自撕毁约定,最终才酿成今日的局面的。” “今日的过错也不在你,你也无需如此挂怀。” 听到凌天明的安慰后,王天谷倒也宽心了许多。 其实他早已认出来了凌天明就是当初跟他一样从外门弟子里边脱颖而出,最终成为内门弟子的那位凌师弟。 只是昔日的凌师弟如今却成为了修为境界比他高的凌师兄,这一点变化还是让他感到十分的意外的。 不过他们两人到底曾经都是外门弟子的出身,无形之中拉进了两人间的距离感,所以王天谷对于凌天明的印象还是倍感亲近的。 “咦,这位是......” 正当王天谷还想再跟凌天明寒暄几句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了站在凌天明旁边的李秋月。 当初王天谷在参加宗门小比的时候,跟李秋月有过一面之缘,所以他自然认识李秋月是谁了。 若非刚才发生的情况太过紧急,令他一时之间没有注意到李秋月的存在,不然的话,他早就已经发现李秋月的身影了。 凌天明的眉头轻轻一挑,知道王天谷已经认出了李秋月是谁了。 不过他也不着急,他相信以王天谷的聪慧,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果然,王天谷在认出李秋月是谁后,就马上闭口不言了,只是十分平常的跟凌天明叙起了家常。 凌天明淡淡一笑,也没有拒绝,同样十分自然的跟王天谷聊起了家常,和成为内门弟子后的一些遭遇。 两人就好像多年的好友一般,一下子就熟络了起来。 对于如此一幕,李秋月只是淡淡的瞥了凌天明一眼,然后又看了看王天谷后,就静默不语了。 这样和谐的状态持续了大半天。 终于,外界的结界在一个时辰前,开始有了松动。 直到临近傍晚时分,外界的结界彻底的打开。 “我们可以出去了!”方瑜兴奋的说道。 凌天明点了点头,对着李秋月等人道:“大长老,我们走吧。” 说完,带领着李秋月等人离开了这里。 结界外,赤烈真人等人早已经等候在了外面,迎接凌天明等人的回归。 不过随着凌天明他们出来以后,赤烈真人这些人的脸色却是越发难看了起来。 无极门的副门主雷云子脸色铁青的看着从结界内走出来的无极门弟子,怒声道:“这是怎么回事?慕容博他们呢,怎么不在这些人的里边。” “还有独孤曼婷呢?妙鹤师兄可是特意交代了我,要我这一次好好的照顾她唯一的孙女的,现下可怎么是好,独孤曼婷这丫头竟然也没有回来,我回去以后要怎么跟妙鹤师兄交代!” 面对雷云子的震怒,从红叶谷内回归的一众无极门弟子们都不敢吱声,只是低着脑袋,听着雷云子的怒喝声。 “你说什么!?月英她被灰熊兽所杀,葬身在红叶谷内了!” 落日谷的副谷主静夜尊者听到林嫣霞的汇报后,不敢置信的说道:“这怎么会呢,你们一群半只脚踏入筑基期境界的弟子,身上还带着这么多黄级极品的法器,即便去对付一名筑基中期的修士也完全没有问题。” “那只灰熊兽也只不过有着筑基中期的修为而已,又是在极度虚弱的状态下,你们所有人对付它一个,怎么还会有人陨落子在里边呢?” “说,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意外的情况!不然的话,月英她怎么会陨落在里边呢。” 林嫣霞似乎不想提起这件伤心事,过了很久后,才一脸悲痛的回道:“启禀谷主,是这样的,当时所有人都在专心致志的对付那头灰熊兽。”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那头灰熊兽的巢穴里边竟然还隐藏着一头小的灰熊兽幼崽,林师妹她就是死在这头灰熊兽幼崽的爪下的。” 静夜尊者阴沉着一张脸听完了林嫣霞的汇报,长叹了口气道:“原来如此,这倒不怪你们了。若是你们只是对付那一头灰熊兽的话,自然是无恙的。可要是再加上一头实力不俗的灰熊兽幼崽的话,最终出现一些死伤的情况,倒也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 话语一顿,看了一眼旁边难掩震怒之色的雷云子,问道:“那无极门的慕容博也是死在那两头灰熊兽的手中吗?” 第八十六章 展露锋芒(一) 林嫣霞摇了摇头道:“这倒是没有,当时那两头灰熊兽被除掉后,在场的人除了那天音寺的了空和了智两人外,就再也没有出现其他新的伤亡了。” “至于那慕容博为何没有从红叶谷内出来,那弟子就不知道原因了。” 听到林嫣霞的回答后,静夜尊者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道:“罢了,这件事情也不该是我们要管的事情,那慕容博为何没有出来,就留给那无极门的人自个操心去吧。” 说完,便让林嫣霞带领着残存的落日谷弟子离开了这里。 至于他,还要留下来继续准备接下来开启红叶谷内谷结界的事情。 除了无极门和落日谷这里因为有弟子的伤亡而感动震惊以外。 玄灵宗那边也同样因为姬龙武和姬凤武两兄弟没有从外谷内出来,而感到惊讶无比。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姬龙武和姬凤武呢,他们怎么没有从红叶谷内出来?有没有人在里边看到他们,一一跟我汇报清楚!” 面对赤烈真人的追问,一众玄灵宗的弟子们面面相觑,却是没人可以说出个所以然来。 凌天明虽然知道姬龙武两兄弟是怎么死的,但是他可不会冒出来跟赤烈真人说他们两兄弟是怎么死的。 不然的话,到时候一旦细细追问的话,就会发现慕容博等人也是死在他手上的。 即便赤烈真人对此事不计较,绕过他。 但是一个不小心之下,若是无极门的人给知道的话,那到时候凌天明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赤烈真人见自己从凌天明等人的嘴中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后,也只能对此事作罢了。 不过马上的,他就因为发现李秋月也在这群人的中间后,而感到震惊无比。 他强压下心里边的这股震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让李秋月留下来,然后让凌天明等其他玄灵宗的弟子们离开这里,回到各自的住所去。 凌天明跟随着众人离开后,李秋月来到赤烈真人的面前,把在红叶谷内发生的一切事情全部禀告给了赤烈真人知道。 赤烈真人听完后,怒不可遏道:“逆徒!竟敢勾结外人杀害我玄灵宗内弟子,如此包藏祸心之人,本座断断不能继续留他呆在玄灵宗内!” 说完,命令李秋月回去,剩下的事情交给他来处理就行了。 赤烈真人准备等到内谷的结界打开以后,亲自进去手刃廖不群这个逆徒,为玄灵宗清理门户。 不过除了要做这件事情以外,赤烈真人倒是对于李秋月嘴里边提及的那个名叫凌天明的弟子颇感兴趣。 听说这一次李秋月能够从廖不群的手中逃脱性命,就是得到了这个凌天明的帮助。 而且这个凌天明还在外人面前维护了玄灵宗的威严,挫了那群无极门人的锐气。 如此杰出的弟子,又是外门弟子出身,令他不禁产生了一丝想要见一见这个凌天明的想法 只是如今赤烈真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他倒也不好把那个叫做凌天明的弟子叫过来,好好的端详一二。 此时凌天明还并不知道,他已经引起了赤烈真人的兴趣。 当他跟着众人离开红叶谷后,回到了自己的住所,马上进入室内吞服下了那颗人参大补丸,来处理体内服食过豹胎易经丸后所留下来的不利影响。 这一次打坐,凌天明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才结束。 经过这一次的红叶谷之行后,凌天明不仅成功晋升到了练气期大圆满的境界,并且还获得了许多品相极佳的灵药。 这些品相极佳的灵药一定可以帮助凌天明在门内兑换到许多对自己修炼有用的练气丹药。 正当凌天明准备从屋内出来,去外面逛一逛的时候,却听耳边传来了一声“叮铃”的轻响。 凌天明愣了一下,打开系统进行查看,发现原来是系统发布了一个新的主线任务给他。 “叮铃,请宿主注意,新的主线任务已经发布,任务内容如下。” “主线任务:展露锋芒(一),强大的实力只是基础,要想成为修仙界的巨擘,必须还要获得一份人人仰慕的威名!” “任务要求:请宿主在未来半年的时间内,杀死五名筑基初期以上的修士或者妖兽,完成方法不限。” “任务奖励:任务完成后,宿主将会获得三千积分,并且可以在以下三样物品当中选择一样作为自己的奖励。 可选择物品为:玄级下品法器七宝玲珑玉如意一柄,玄级下品功法小五行遁法一本,黄级极品丹药养气丹五瓶、固气丹五瓶。” “任务失败:宿主的寿命将会减少五十年。” 凌天明皱了皱眉头,看完了这个新发布的主线任务的内容。 这个主线任务的内容说起来简单,但是做起来却一点都不容易。 想要杀死五名筑基初期以上的修士或者妖兽,凌天明也至少得有筑基期以上的修为才行。 虽然凌天明现在已经到达了练气期大圆满的境界,随时可以开始尝试突破筑基期的瓶颈了。 可是这也不代表他一定能够突破成功。 再加上这个任务的任务时限是在半年内的时间内杀死五名筑基初期以上的修士或者妖兽,这一点就逼迫了凌天明必须在半年以内突破到筑基期的境界才行。 不然的话,除非凌天明走狗屎运,遇到几个身负重伤毫无对战能力的筑基期修士或者妖兽,不然这个任务他就一辈子都别想完成了。 不过所幸的是,经过红叶谷一行后,凌天明已经感觉到自己随时都有机会突破到筑基期的境界了。 再加上他前不久吞服下了一枚豹胎易经丸,提前感悟到了筑基期境界的实力,到时候对于他突破筑基期境界的瓶颈,有着事半功倍的效果。 而且即便他实在很倒霉,这样也突破不了筑基期的境界的话。 他还可以利用从红叶谷内获得的灵药,兑换一些对于自己突破筑基期境界有用的丹药。 第八十七章 惊人的变化 相信到时候即使利用丹药的力量,推也能够把他推到筑基期的境界。 因此这个任务的唯一难度,就是如何在半年的时间内找到五名筑基初期以上的修士或者妖兽,供他斩杀了。 毕竟他也不可能随便找个阿猫阿狗就去杀掉。 要是一不小心杀了哪个名门大派的弟子,或者一些有来历的对象,那就糟糕了。 他可不想给自己招惹一些惹不起的仇家,逼的自己到时候不得不脚底抹油,然后跑路。 凌天明看完了主线任务的内容后,从屋内走了出来,准备打听一下一天一夜过去后,红叶谷那边有什么新消息传来。 根据凌天明的推测,李秋月应该已经把廖不群在红叶谷内所做下的事情,全部禀告给赤烈真人知道了。 只要赤烈真人不是傻的,他就一定会清理门户,亲手除掉廖不群这个胆敢杀害同门的逆徒。 不过令凌天明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当他找到了方瑜等人,从他们的嘴里边却听到了另外一个完全跟他想象当中不一样的结局。 “什么!?二长老已经叛变到无极门内了?” 方瑜愤愤不平道:“是的,那个二长老原来竟是无极门安插在咱们玄灵宗内的眼线。” “当时二长老从红叶谷内出来后,本来副宗主是准备亲自手刃这个胆敢在谷内杀害三长老等人的凶手的,可是没想到是,那无极门的雷云子突然出面,拦下了副宗主。” “说二长老是无极门的人,无论将来是生是死,都得由无极门做主。” “无极门势大,副宗主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忍下了这口气,放那二长老离去了。” 凌天明脸色一沉,他没想到事情的进展是这样的。 无论那个廖不群是否打从一开始就是无极门安插在玄灵宗内的眼线,还是无极门临时起意,故意编了一个理由保下廖不群。 如今廖不群有了无极门这个大靠山作为依仗,恐怕一时之间无人可以取他的性命,为鲁智仙等人报仇了。 虽然凌天明对于不能亲眼看到廖不群身死的事情深感遗憾。 不过所幸的是,如今廖不群叛变到了无极门的门下,那么自己杀死了廖非凡的事情,就无人会为廖非凡报仇了。 现在凌天明在玄灵宗内也可以放心的四处行走了,而不用担心什么时候廖不群冒出来,来找自己报仇了。 “好了,既然副宗主都没说什么,这件事情也不是我们该议论的,就此作罢吧。”凌天明摇了摇头,便把这件事情就此揭过,不再提及。 方瑜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对了,明日就是启程回玄灵宗的时间了,师兄也要准备一下,回去以后恐怕还要很多事情要做呢。” 凌天明的瞳孔微微一缩,接下来确实是有很多事情要做。 这一次红叶谷之行,凌天明获得了很多的灵药灵草,到时候一定可以在门内兑换到许多价值不菲的练气丹药。 至于说到是否能够成为此次红叶大会当中采摘灵药最多的那个人,那凌天明就不敢想了。 毕竟这一次参加红叶大会的人这么多,即便练气期弟子基本上全军覆没,收获了了。 但是那些筑基期的长老们却基本上安全的回归了,相信收获不菲。 因此,凌天明可没有绝对的把握自己一定可以得到那个第一名的位置。 凌天明摸了摸自己的储物袋,暗道一声:不过要是自己把这个东西交上去的话,说不定自己就有机会成为此次红叶大会上采摘灵药最多的那个人,然后成为赤清真人的亲传弟子。 只是,自己真的要把这个东西交上去吗? 在跟方瑜等人告别后,凌天明在谷内又逛了逛,了解了一下其他三派此时的情形。 听说天音寺的人从红叶谷内出来后,就直接带队走人了,没有丝毫逗留的意思。 而那雷云子似乎还想调查清楚慕容博等人到底是怎么死的,所以一直不曾离去,在仔细的盘问每一名存活的四大门派弟子,想要了解一下在红叶大会上发生的事情。 凌天明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里咯噔了一下,这可不妙啊。 当初他和方瑜跟随那慕容博进入百花园内采摘人参果的事情,可还有一个知情者在呢,那就是林嫣霞。 若是林嫣霞把这件事情说漏出来的话,说不定雷云子就会查到自己身上,那到时候事情就糟糕了。 凌天明有些忐忑的在谷内呆了一天,直到第二天清晨也没见雷云子那边派人来调查自己,这才放心了下来。 看来那林嫣霞并没有把这件事情说出去,那么也就是说雷云子即便对慕容博等人的死心存蹊跷,但是在没有线索的情况下,也没办法继续调查下去了。 “都上去吧。”赤烈真人一脸疲惫的从储物袋里放出灵舟,对着身后的玄灵宗弟子们如是说道。 因为自己最得意的两名弟子陨落在了红叶谷内,赤烈真人此次可谓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脸上再也不复当初来红叶谷时的平静表情。 再加上廖不群的背叛,和鲁智仙等人的身死,赤烈真人一想起回去以后要怎么向自己的师兄交代,就觉得头疼无比。 这一次的红叶大会,四大派可谓是都元气大伤,没有人能够称得上是真正的赢家。 要说此次红叶大会上真正算得上收获颇丰的人,那也就只有凌天明了。 他不仅得到了一堆品级极高的灵药灵草,并且还十分顺利的修炼到了练气期大圆满的境界。 而更加令他感到兴奋的是,当时在准备传送回青木崖的时候,他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的功夫,偷偷的把鲁智仙身上的储物袋给摘了下来。 然后在里边发现了那株让鲁智仙被孙舞阳等人追杀的罪魁祸首——水灵芝! 这株水灵芝的等级高达玄级上品之高。 根据系统的判断,这株水灵芝无论是生服还是炼药,都有惊人的奇效。 当然了,它最大的作用,就是对突破结丹期的瓶颈,有着事半功倍的效果。 第八十八章 上交灵药 当凌天明看到系统给予的这份判定后,整个人的心跳声都变得迅速了起来。 要说凌天明原先对于突破筑基期的瓶颈,还有一些自信的话。 那么他对于突破到结丹期的事情,就没有丝毫的信心了。 因为他对于自己的资质之差,有着深刻的认知。 除非获得一些品相极佳的灵丹妙药的话,不然他这辈子也就止步于筑基期的境界了。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在凌天明获得了这株水灵芝后,他将来突破结丹期瓶颈的机会就无形之中多出了几分。 就是因为这株水灵芝有着帮助修士增加突破结丹期瓶颈几率的机会,所以凌天明下定了决心,不准备把这株水灵芝上交上去,要自己留着备用。 三日后,凌天明等一行人终于回到了玄灵宗。 而玄灵宗宗主赤清真人也亲自出来迎接他们。 当赤清真人看到此次回来的弟子们竟然不如当初离开时的一半之数时,脸上的神色顿时沉了下来。 赤烈真人一脸愧疚的来到赤清真人的面前,颔首道:“师兄,对不起,我有负你所托,此次红叶大会令门内弟子损伤过半,实乃我的过错。” 赤清真人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按理来说,这一次不仅有秋月那丫头带队参加红叶大会,而且还有你门下的两名最杰出的弟子参与红叶大会,怎么会有如此重大的损伤呢。” 赤烈真人整理了一下思绪,把在红叶大会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赤清真人知道。 赤清真人听完后,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咬牙道:“欺人太甚!无极门的人是当我们玄灵宗的人全部都是泥捏的不成!” 赤烈真人忿忿不平道:“师兄,你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那无极门的人在我们玄灵宗内安插眼线的事情我们不是不知道,可是连那廖不群也是玄灵宗安插的眼线,这也实在是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要是我们再继续任由无极门的人肆意妄为的话,以后我们玄灵宗如何在这禹州境内立足,还请师兄快点拿个主意吧,我们不能再坐视那玄灵宗的人一家独大了!” 赤清真人沉默了片刻后,摇头道:“罢了,这件事情以后再议,还是先看一下此次红叶大会上这群幸存的弟子们都有什么收获吧。” 说完,命令赤烈真人带领着那一群从红叶大会上幸存的弟子们来到玄灵宝殿,检收这一次他们在红叶大会上的收获和成果。 一刻钟后,凌天明等人来到了玄灵宝殿内,开始依照赤烈真人的吩咐,依次把在红叶大会上获得的灵药上交上去,然后进行登记。 首先上去上交灵药的,是练气期的弟子们。 因为此次参加红叶大会的人死伤过半,所以赤清真人等人对于凌天明他们的收获都没有抱有太多的期待。 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大部分的练气弟子们都收获颇丰,获得了许多品质上佳的灵药,倒也慰藉了赤清真人他们一直不愉的心情。 其中尤其是王天谷等人,更是拿出了几株黄级极品的灵药,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要知道那外谷内的灵气是没有内谷内浓郁的,所以诞孕的灵药等级也普遍较低,难得能见到几株黄级极品的灵药。 因此,当王天谷等人拿出了这几株黄级极品的灵药时,自然获得了赤清真人等人的另眼相待。 当轮到凌天明上去上交灵药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的事情了。 “黄级中品百铃花一朵,黄级上品紫山参一株,黄级中品绿萼花十七朵,黄级上品绿萼花王......四十六朵!” 当赤清真人听到执法弟子们的汇报后,眉头微微一挑,略微有些惊讶的看了凌天明一眼。 虽然凌天明上交的这些灵药等级并没有多高,并不如不久之前王天谷等人上交的灵药那般珍贵。 但是凌天明上交的这些灵药胜在数量奇多,一时之间倒是压过了王天谷等人上交的那些灵药价值,位于第一的位置。 当然了,最让赤清真人感到惊讶的,是凌天明接下来上交的一个东西。 “黄级极品朱琼花一朵!” 当凌天明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朵颜色十分鲜艳的红色小花时,赤清真人的眼睛瞬间一眯,挥了挥手,把那朵朱琼花吸到了手中,仔细打量了起来。 少顷,赤清真人放下手中的朱琼花,开口赞道:“不错,这株朱琼花开的极为成熟,品相完好无缺,若是入药的话,正好可以增加本座炼制那炉菩提丹的成功几率。” 听到赤清真人的夸赞后,凌天明的心里边一喜。 虽然他不知道这朵朱琼花对于赤清真人来说到底有多么的重要。 但是只看赤清真人赞不绝口的样子后便可得知,这朵朱琼花的价值绝对要远胜于刚才王天谷等人所上交的那些黄级极品灵药。 赤清真人夸赞完这朵朱琼花后,命令执法弟子们把凌天明所上交的那些灵药都收好了。 至于那朵他已经看中的朱琼花,则自然收进了他的口袋里边。 凌天明所上交的灵药数目之多,质量之高,不仅让赤清真人感到惊讶,也同样震惊了在场的所有弟子们。 别瞧凌天明现在有着练气期大圆满的境界,可是在两年以前,他可还只是一名小小的外门弟子而已。 如今不过两年不见,凌天明就已经从一名只有练气五层修为的外门弟子,变成了现在有着练气期大圆满境界的内门弟子。 并且凌天明还在此次红叶大会上出尽风头,为玄灵宗维护了颜面,在外也打响了名头。 现在他又得到了赤清真人的另眼相待,眼瞧着此次采摘灵药的比拼当中,说不定他就会得到第一名的位置了。 如此惊人的变化,如何能不让这些人感到震惊和不可思议呢。 等到所有练气期的弟子们都上交完灵药后,本次红叶大会当中采摘灵药最多的人选,暂时被凌天明拔得了头筹,获得了第一名的位置。 第八十九章 兑换奖励 不过凌天明也知道,这个位置他不会占据太久,因为还有那几名筑基期的长老们还没有上交灵药呢。 那内谷内的灵气充裕程度,不是外谷能比的。 所以自然而然出现黄级极品灵药的几率也会比外谷高上许多。 甚至内谷内出现一些玄级以上的灵药,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不然的话,像是水灵芝那种玄级上品的灵药,也不会在内谷内出现了。 等到那群筑基期的长老们上去上交灵药的时候,果然跟凌天明想的一样,从他们手里边所拿出来的灵药等级,几乎都是黄级极品以上的等级,而且还数量不菲。 尤其是大长老李秋月,更是一连拿出了十几株黄级极品的灵药,并且还拿出了一株还没有人拿出来过的玄级灵药——七叶莲心草。 虽然这株七叶莲心草只是玄级灵药当中最低级的一种,只是玄级下品的等级,但是玄级灵药就是玄级灵药,一下子就把其他人的收获给比了下去。 随着李秋月拿出了这株七叶莲心草后,此次红叶大会上采摘灵药的比拼也分出了结果。 李秋月当之无愧的获得了第一名的位置,在赤清真人的亲口承诺下,成为了赤清真人的亲传弟子。 其实若是凌天明把那几颗还没有服食下去的人参果拿出来的话,可以轻而易举的超越李秋月的排名,成为此次红叶大会上采摘灵药最多的弟子。 可是凌天明也知道,那些人参果的来历并不干净。 若是他拿出来的话,恐怕便会被赤清真人等人知道,那莫名消失的慕容博等人,是死在他的手中的。 到时候要是凌天明一个解释不清楚的话,恐怕他就会遭来无妄之灾了。 因此,虽然凌天明对于成为赤清真人亲传弟子的事情感到十分的心动,但他还是十分果断的压下了这股**,默默的看着李秋月成为了赤清真人的亲传弟子。 随着李秋月成为了赤清真人的亲传弟子后,本次的红叶大会也到此宣告正式结束了。 凌天明跟随着一众玄灵宗的弟子们从玄灵宝殿内退了出来。 当他们这些人都离开后,赤清真人把李秋月独独留了下来,似乎有话要问她的样子。 “哦,你是说,是那个叫做凌天明的弟子,帮助你从内谷逃脱的?”赤清真人听完了李秋月的禀告后,若有所思的问道。 李秋月恭谨的回道:“启禀宗主,是这样的。” 赤清真人笑了笑道:“秋月啊,你无需如此拘谨,你如今已经成为了我的亲传弟子,以后你就直接叫我一声‘师傅’就行了。” 李秋月颔首道:“是,师傅。” 赤清真人嗯了一声,淡淡道:“好了,既然你已经成为了本座的亲传弟子,以后你就无需继续担任玄灵宗大长老的位置了,专心的呆在洞府里边修炼吧。” “等到你修炼到了结丹期的境界,本座会让你做玄灵宗新一任的副宗主,以后也可以帮助本座在不在的时候,分担一些宗内的事务。” 李秋月神色一凛,恭声道:“是,弟子谨遵师傅的教诲。” 赤清真人交代完了这些事情后,便摆了摆手,让李秋月退下了。 等到李秋月走后,赤清真人自言自语道:“既然那个水灵芝不在秋月的身上,也不在那无极门的手里,难道那个水灵芝在这个叫凌天明的小子手里?” 赤清真人沉默了片刻,低声道:“不管这水灵芝在谁的手上,本座都必须得到它才行。看来得找个机会把那个叫凌天明的小子叫过来问话,探寻一下那水灵芝是否在这小子的手里。” 此时的凌天明还并不知道赤清真人已经盯上了他,并且怀疑那水灵芝在他的手里,准备把他叫过来问话。 若是他知道的话,恐怕现在就不能如此泰然自若的跟随着众人前往聚宝阁兑换奖励品了。 此次凌天明在红叶谷内采摘到的灵药虽然不是最多的,但也不是最少的,排在了所有弟子当中前五名以内的位置。 所以他获得了可以在聚宝阁内领取三种黄级极品灵药的资格。 当然了,若是凌天明不想要黄级极品灵药的话,也可以退而求其次,以五倍之数,领取十五份黄级上品灵药。 不过凌天明自然不会选择这些已经对他作用不大的灵药了。 他这一次要兑换的,是能够帮助他突破到筑基期境界的灵药。 “裴掌事,我要兑换三颗黄级极品的筑基丹。”凌天明来到聚宝阁后,直接跟聚宝阁的掌事裴元庆如是说道。 裴元庆打量了凌天明两眼,啧啧赞叹道:“凌师弟,真是没想到啊,不过两年不见的时间,你已经成为了一名练气期大圆满的修士,当真是让师兄我感到刮目相看啊。” 凌天明笑了笑道:“裴掌事笑话了,这一切都是亏了几位宗主大人的鸿富,不然的话,在下也没有这等机缘,可以修炼到如今的境界。” 裴元庆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角,从抽屉里边拿出了一个包装极其精美的锦盒,递给凌天明道:“拿去吧,这里边就是你想要的筑基丹。” 话语一顿,看了凌天明一眼道:“看凌师弟的样子,应该很快就要尝试突破筑基期的境界了吧,那师兄我在这里就先恭祝师弟你如愿以偿了。” 凌天明收下那个包装极其精美的锦盒,拱了拱手道:“多谢裴掌事吉言。” 说完,微微笑了笑,便离开了这里。 跟凌天明一起过来的,还有方瑜和王天谷。 这两个人自从跟凌天明在红叶谷内的一番遭遇后,已经成为了莫逆之交。 其中尤其是方瑜,更是对凌天明产生了一些暧昧的情愫,只不过凌天明还没察觉到而已。 等到方瑜和王天谷也兑换完各自的奖励物品后,三人结伴离开了聚宝阁,准备回到各自的洞府好好的消化一下这些新得到的练气丹药。 正当凌天明准备跟方瑜和王天谷告别的时候,却听身后传来了一声惊喜的声音道:“天明,果然是你,太好了,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第九十章 再见木清婷 “木师姐!?” 凌天明表情呆愣的看着声音的主人,暗道一声:她怎么来了? 他记得从前廖非凡跟他说过,这木清婷被她的师傅赤玄真人勒令闭关,除非突破到筑基期的境界,不然绝不能出关。 她这一次出现在这里,难不成已经突破到了筑基期的境界? 凌天明感受了一下木清婷身上的气息,发现了一股极为熟悉的感觉。 这股感觉他曾经自己也体会,并且还真实的拥有过,所以不会认错。 没错,木清婷确实已经突破到筑基期的境界了。 她现在是一名货真价实的筑基初期修士。 木清婷一脸喜悦的走了过来,高兴道:“听说不久前你去参加了红叶大会,可把我担心死了。现在见到你终于平安回来了,我可算是放心下来了。” 话语一顿,拉过凌天明的手打量了个不停道:“天明,听说你已经成为一名练气期大圆满的修士了,我原先还不相信呢,现在见到你的样子以后,我终于相信了。真的是太好了,恭喜你。” 凌天明含笑道:“木师姐,你还说我呢,你现在不也已经成为了一名筑基期的修士了嘛,这才是大喜呢。” 说完,拉过旁边的方瑜和王天谷二人道:“给你们两人介绍一下,这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名叫木清婷,你们也跟我一样,叫她一声木师姐就行了。” 方瑜原先在看到木清婷出现后,心里边还一紧。 不过当她听到凌天明的介绍以后,却是放松了下来。 方瑜暗暗自嘲道:原来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啊,是我想多了。 凌天明并不知道方瑜心里边的想法,他只是在看到木清婷以后,心里边也很是高兴,便把木清婷介绍给了另外两人认识。 凌天明介绍完后,方瑜和王天谷过来见礼道:“见过木师姐。” 木清婷淡淡的嗯了一声,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凌天明的身上,所以根本没注意到凌天明的身边还有谁,见这两人过来见礼,也没有什么反应。 凌天明看着木清婷道:“木师姐,我们都有两年多的时间没见过面了,你要是有空的话,就去我那里坐坐吧。” 自从廖非凡等人死后,凌天明已经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所以他自然也不再害怕跟木清婷接触,而带来一些对自己不利的影响。 木清婷闻言,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点头道:“好啊,正好我也好久没跟你坐下来好好聊聊了,也该好好的叙叙旧才是了。” 说完,便准备跟着凌天明离开这里。 凌天明见状,便跟方瑜和王天谷说了声告辞,转身离开了这里。 方瑜望着凌天明离去的背影,眼睛里边闪过一丝惆怅之色。 一旁的王天谷见状,带着一丝若有所思的表情看着她和凌天明的身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个时辰后,凌天明带着木清婷回到了自己的洞府。 因为凌天明和木清婷有两年多的时间没见面了,所以两人一坐下来后,就开始络绎不绝的交流起了这些年两人间发生的事情。 因为木清婷的时间基本上都在密室内闭关,所以没什么好聊的。 倒是凌天明因为一直在外游走,所以有很多话可以聊,倒是讲了许多这两年内发生的事情,尤其是在红叶大会上发生的事情。 一番畅谈之后,两人显得意犹未尽。 凌天明想起来自己在红叶谷内采摘到了许多青木瓜,便拿了出来,请木清婷品尝。 少顷,木清婷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青木瓜,时不时的还看了凌天明一眼,似乎有什么心事要跟凌天明诉说的样子。 凌天明见状,问道:“木师姐,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木清婷看了凌天明一眼,轻叹口气道:“既然被你看出来了,那我就直说了。过几日,我师傅赤玄真人要带我离开玄灵宗,去拜访他的一个老友。” “这一去,恐怕又要有好几年的时间不能与你见面。所以我才心生不舍,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这些事情。” 凌天明疑惑道:“木师姐,你和赤玄真人去拜访一名老友,需要用到这么长的时间吗?你们这次离开玄灵宗,到底是所谓何事啊。” 木清婷摇了摇头道:“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我并不知道,只是听师傅说,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很重要,似乎关系到他接下来能否在有生之年内突破到结丹后期的境界。所以他叫我赶紧收拾一下东西,明日便与他一起离开玄灵宗。” 凌天明的心里产生了一丝疑惑,总觉得这件事情似乎有些不简单,可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简单。 凌天明摇了摇头,把这丝疑惑压入了心底,说道:“既然如此,那木师姐此去小心,千万别遇到什么麻烦,一定要平安归来。” 木清婷微笑道:“你放心吧,你师姐我如今可厉害着呢。别看我现在只有筑基初期的修为,可即便是遇到筑基后期的修士,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所以你不用为我担心什么。” 凌天明听到木清婷这样说,便也放心了下来。 在跟木清婷又闲聊了一会儿后,凌天明就把木清婷送了出去。 凌天明跟木清婷约好了,等她回来以后,就一起出门历练,闯荡修仙界。 一个时辰后,凌天明来到了密室内,调整了一下全身的状态,把精气神等三方面都调整到了最佳的位置,然后打开储物袋,拿出了那个装有筑基丹的精致锦盒,开始尝试突破筑基期的境界。 修炼无岁月,转眼间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因为凌天明曾经在筑基期的状态下停留过一段时间,所以这一次的突破倒显得十分水到渠成,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虽然碍于凌天明的资质实在太差了,所以他足足用了三颗筑基丹(还包括系统奖励的一颗),这才稍稍稳定在了筑基期的境界下。 但他还是有惊无险的突破到了筑基初期的修为。 当凌天明从修炼的状态当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感受着全身上下灵气的顺畅流动,大声笑道:“太好了,我终于是一名筑基期的修士了!” 第九十一章 问话 一日后,凌天明来到了玄灵宝殿内,参见赤清真人。 这一次过来,凌天明是感到十分意外的。 他也不知道赤清真人叫他过来干什么,只知道过来传话的弟子说是赤清真人有要事找他。 赤清真人虽然是玄灵宗的宗主,但是平日里基本上神龙见首不见尾,不会轻易出现于人前。 若不是不久之前的红叶大会事关重大,不然的话,他这一次也不会出关亲自主持此次盛会了。 按理来说,自从红叶大会结束以后,赤清真人也该重新进入闭关的状态,尝试在有生之年内突破到元婴期的境界。 不过令人感到意外的是,赤清真人这一次却并没有选择继续闭关,而是频繁的在宗门内走动,放佛在准备着一件什么大事的样子。 “弟子凌天明,参见宗主。”凌天明对着赤清真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 赤清真人淡淡的瞥了凌天明一眼,惊讶道:“咦,你已经突破到筑基期的境界了?” 凌天明恭谨道:“回禀宗主,弟子在几日前侥幸突破到了筑基期的境界,这一切都是多亏了宗主的鸿富,不然弟子也不会有幸进阶到筑基期的境界。” 赤清真人对于凌天明这番暗中拍他马屁的事情没有丝毫反应,他只是在惊讶完后,点头道:“既然你已经成为了筑基期的弟子,那你以后要好好的为本门效力,勤谨修炼,万不可懈怠。” “是,弟子遵命。” 赤清真人嗯了一声,问道:“听说你在红叶谷内救了秋月一命,是真的吗?” 凌天明心里一振,暗道一声果然如此,赤清真人叫自己过来真的是为这件事情。 “启禀宗主,是的。” 赤清真人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把当时的经过都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吧,我想听听。” 凌天明在来这里之前已经预料到了赤清真人可能会问他这件事情,所以他用早就已经想好的答案,回答道:“启禀宗主,是这样的,当时弟子在外谷时发现了一个传送阵,然后......” 凌天明简单的叙述了一下自己是怎么进入内谷,又是怎么遇到孙舞阳和廖不群一群人,并且最终救下李秋月的事情。 其中,凌天明省略了自己利用系统的帮助,临时提升修为到筑基期的境界,灭杀了孙舞阳等人的事情,只说了自己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才救了李秋月一命的结果。 赤清真人听完了凌天明的描述后,对照了一下跟李秋月回禀的内容,发现两者之间相差无几。 不过赤清真人最关心的,还是有关于那株水灵芝的下落。 当他听到鲁智仙死在孙舞阳的手中后,问道:“当时鲁长老死后,可有人碰过他的尸体,你可有捡到鲁长老的储物袋?” 凌天明摇头道:“启禀宗主,当时因为事出紧急,弟子只想着和大长老怎么利用传送阵离开那里,并没有去检查过鲁长老的尸体,也没见人碰过鲁长老的尸体,弟子猜想鲁长老的储物袋,应该还在鲁长老的身上。” 赤清真人心中一沉,仔细打量了凌天明两眼后,见他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也只能相信了他的说辞。 不过赤清真人还是有些不甘心,趁着凌天明一个不注意,挥手打出一道法诀。 凌天明中了这道法诀后,身体顿时一动不动了起来,眼神陷入了呆滞的状态。 赤清真人比出一个兰花指的样子,口中念了几句谁也听不懂的咒语。 须臾了片刻后,对着凌天明问道:“你再给我讲一遍,当时你是怎么救下李长老的,并且有没有见到鲁长老的尸体被人触碰过,和鲁长老的储物袋是否还在他的身上。” 凌天明双眼呆滞的望着赤清真人,缓缓的又叙述了一遍在红叶谷内发生的事情。 这一次凌天明所叙述的内容跟上一次一样,并没有什么区别。 赤清真人听完后,眼神一眯,暗道:难道我想错了,那株水灵芝真的不在这小子的身上? 赤清真人思索了片刻,便施法解除了对凌天明的控制。 刚才赤清真人所施展的是玄灵宗的不传秘术,控神咒。 这控神咒可以控制修为低于自己的修士,令他成为自己的傀儡。 因为凌天明的修为低于赤清真人,所以赤清真人十分轻易的便控制了凌天明,令他说出了真心话。 当然,赤清真人所不知道的是,刚才凌天明所出来的话,只是他想让赤清真人所听到的一些话而已,而并非真正的事实真相。 原来就在刚刚赤清真人打出那道法诀的时候,一直放在凌天明怀里的玉佩再次散发出了一股特殊的能量,把赤清真人打出的那道法诀吸收了进去。 虽然凌天明并不知道这枚玉佩到底是因何而再次激发出那股不可思议的力量的,但是他将计就计,配合赤清真人演了一出戏。 让赤清真人打消了心里边的疑惑,顺利的骗过了赤清真人。 等到赤清真人施展法诀接触了对凌天明的控制后,凌天明就好像从来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一样,依旧十分恭谨的站在下首,等待着赤清真人的发问。 赤清真人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复后,便摆了摆手,让凌天明退下了。 凌天明从玄灵宝殿内出来后,长舒了口气。 今日的情形实在是太惊险了,若非那枚玉佩在关键的时候突然冒出来帮助凌天明挡了一劫,不然的话,他今天可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凌天明从怀里拿出了那个玉佩,这是他第一次认认真真的打量这个玉佩。 这个玉佩已经是第二次救了凌天明一命了,上一次还是在红叶谷内,他靠着这枚玉佩反杀了廖非凡。 而这一次他则是凭借这枚玉佩躲过了一劫,避免了被赤清真人看出来那株水灵芝在自己的手中。 这枚玉佩实在是太神奇了,凌天明迫切的想要知道这枚玉佩其中所隐藏的秘密。 这一次,凌天明以为自己会跟前面几次一样,无法查看出这枚玉佩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但是他却发现自己无意中把神念探入这枚玉佩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入了他的脑中。 第九十二章 九玄仙灵玉 这....这是什么? 凌天明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脑海当中突然多出来的一堆东西,暗暗念道:“九玄冲灵玉?这就是这枚玉佩的名字吗。” 凌天明的脑海当中突然多出了一段长长的文字,上面写明了这枚玉佩的功能和来历。 原来这枚玉佩来自上古时期的九玄仙灵宗。 这九玄仙灵宗在上古时期是数一数二的超级宗门,门内元婴期修士不知凡几,甚至化神期的修士,也有着十几名之多,是当之无愧的正道第一大派。 而这九玄仙灵玉,则就是九玄仙灵宗的镇派之宝。 传闻这九玄仙灵玉来自仙界,是上界仙人之物,但凡持有此物者,自身的修炼速度将会呈现几何式的增长,省去许多的苦修之功。 不过这九玄仙灵玉只有一块,到底落在谁的手中,却成为了整个九玄仙灵宗的争议焦点。 最后经过门内的几次商量后,由几位德高望重的太上长老一力推举,由修为最高,最有希望飞升灵界的九玄仙灵宗的宗主莫步伟持有这块九玄仙灵玉。 而这也是最终导致九玄仙灵宗道统没落的根源所在。 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九玄仙灵宗身怀如此重宝,自然成为了所有门派的觊觎对象。 不过碍于九玄仙灵宗的强大实力,却也无人可以堂而皇之的夺得此宝。 虽然外在的强敌无法进攻九玄仙灵宗,但是九玄仙灵宗的内部却充满了不安稳的隐患。 很多不甘心这块九玄仙灵玉落在莫步伟手中的化神期修士联合了起来,并且偷偷和外界的几个宗门一起商议合作,共同围剿莫步伟。 经过几天几夜的大战后,最终莫步伟含恨战死。 不过这块九玄仙灵玉也自从那天开始以后,莫名的消失不见了,谁也没有找到它的踪影。 而莫步伟在战死前,跟那几名围攻他的九玄仙灵宗的化神期修士同归于尽,致使九玄仙灵宗最终元气大伤,被其他几个宗门乘虚而入,就此丢了道统。 不过谁也不知道的是,这块九玄仙灵玉其实并没有消失,他只是被莫步伟委托至交好友,利用一种十分高超的炼器术,伪造成了一枚可以随身携带的玉佩。 这块九玄仙灵玉经过炼制以后,功能远胜从前,除了可以快速的提升修士平常的修炼速度以外,还可以吸取外来的能量,成为一件防御型的法宝。 根据这块九玄仙灵玉上的记载,只要佩戴这枚玉佩在身,就可以增加平时十倍的修炼速度。 也就是说,凌天明以后打坐修炼一天的时间,就相当于是平常修炼了十天的功力。 当然了,这还不是这块九玄仙灵玉的主要功能,它还有一个附带功能,那就是可以吸收一切外来的能量,化为己用。 只是这股吸收的能量,还要视这块九玄仙灵玉本身的持有者所拥有的修为来决定。 若是法宝持有者自身的修为太低的话,那即便这块九玄仙灵玉能够吸收大于持有者修为所承受的能量,但是持有者本身却无法吸取这股力量化为己用,最终只能爆体而亡。 当初凌天明在跟廖非凡对战的时候,就是借助了九玄仙灵玉能够吸收外来能量化为己用的特性,这才反败为胜,除掉廖非凡的。 而今日在玄灵宝殿内赤清真人施展控神咒控制凌天明的时候,也是多亏了九玄仙灵玉的帮助,这才把那股侵入到他身上的灵力,给吞噬了进去。 只不过因为赤清真人是结丹中期的修士,所以这股吸入的能量已经超过了凌天明本身的修为,并不能化为己用。 因此,这股能量直接演变为了激发这块九玄仙灵玉威能的契机,帮助凌天明了解了这块九玄仙灵玉里边所隐藏的秘密。 凌天明看完了这块九玄仙灵玉的介绍后,暗暗庆幸道,幸好当初跟自己对战的廖非凡跟自己同样都是练气期的修士,不然的话,这块九玄仙灵玉也无法把对方的能量吸收,然后转化为自己所用了。 而今天当赤清真人施展控神咒的时候,也是多亏了上天保佑,这块九玄仙灵玉正好处在极度需要新的能量进行补充的时候,因此而最终成为了激发这块九玄仙灵玉的契机,帮助凌天明了解了这块九玄仙灵玉当中的真正功能。 “太好了,有了这块九玄仙灵玉,将来我若是想要突破到结丹期的境界,也不是一件没有可能的事情了!” 凌天明有些兴奋的看着这块九玄仙灵玉,原先他还觉得自己即便有了系统的帮助,但是想要在有生之年内突破到结丹期的境界还是有些难上加难。 但是现在有了这块九玄仙灵玉的帮助后,他有把握自己将来至少有着一半以上的几率,可以在有生之年内修炼到结丹期的境界了。 这块九玄仙灵玉经过炼制以后,被伪造成了一枚玉佩的样子。 除非有人得到它,不然根本无法知道这枚玉佩其实就是当年引得各大上古宗门纷纷争抢的那块九玄仙灵玉。 凌天明轻轻的擦了擦这块九玄仙灵玉,小心翼翼的放进了怀里。 如今他还没有修炼到结丹期的境界,所以并没有办法把这块九玄仙灵玉收入到丹田之中,进行祭炼。 所以他只能暂时的把它放在怀里,等到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使用。 凌天明离开了玄灵宝殿后,并没有马上回到自己的洞府,而是前往聚宝阁内进行登记。 如今他已经成为了一名筑基期的修士了,所以未来在玄灵宗内的待遇也自然变得不一样了。 等到凌天明到达聚宝阁后,裴元庆看到他此时的修为竟然已经到达了筑基期的境界后,露出了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虽然裴元庆知道凌天明已经开始准备突破筑基期的境界了,可是他没想到只是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凌天明竟然真的踏过了筑基期的瓶颈,成为了一名筑基初期的修士。 这也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一点! 第九十三章 赴约 要知道裴元庆也有着练气期大圆满的境界,若非他的年龄太大了,这辈子也没有希望突破到筑基期了,不然他也不会呆在这聚宝阁内当一名掌事了。 所以他自然也十分清楚想要突破到筑基期的境界,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 虽然凌天明上一次从裴元庆这里领走了三枚筑基丹,但是裴元庆私下里估计,凌天明这一次的突破几率,也顶多只有两三成的把握而已。 可是没想到的是,就是这两三成的几率,竟然被凌天明给撞到了。 如今凌天明成为了一名货真价实的筑基期修士,这让裴元庆觉得既羡慕又有些嫉妒,看向凌天明的目光也变得跟从前有些不一样了起来。 “裴掌事,我是来做登记的。”凌天明看到裴元庆后,直接忽略了他眼中的复杂情绪,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裴元庆闻言,颔首道:“凌师叔稍等,我这就给你进行登记,以后你在我这里领取的修炼资源,一律按照筑基期弟子的规格发放。” 如今凌天明成为了筑基期的修士,所以自然而然的他的辈分也要比裴元庆高了,所以裴元庆称呼他一声师叔,也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过凌天明咋听裴元庆叫他一声凌师叔,还是觉得有些不适应。 不过凌天明也没有叫裴元庆改口,毕竟这是修仙界内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只要你的实力比对方强,那么你的辈分也自然比对方高。 “凌师叔,你以后在我这里可以每个月领取两块中品灵石,和两瓶黄级上品的练气丹药。” 裴元庆从抽屉里边拿出了一个储物袋,递给凌天明道:“凌师叔,这是你这个月的修炼资源,还请拿好了。” 凌天明接过储物袋看了两眼,点了点头道:“好了,我知道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离开了这里,留下裴元庆一个人眼神复杂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凌天明离开后,打开了裴元庆拿给自己的那个储物袋,拿出了里边的那两瓶练气丹药。 这两瓶练气丹药皆是黄级上品的等级,对于凌天明此刻的修为来说正好合用。 只不过凌天明从前一直服用的都是黄级极品以上的丹药,所以这两瓶丹药相对于他来说倒是有些聊胜于无罢了,并不能起到太多的作用。 凌天明回到了自己的洞府以后,首先进行了一番调整。 虽然他此刻已经是一名筑基初期的修士了,但是他的境界还并没有稳定下来。 因此他还需要再好好的修炼一段时间,让自己的境界彻底稳定下来后,再去完成系统发布的那个主线任务。 这一次修炼,凌天明又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才从密室内走出来。 凌天明感受了一下身上的灵力状况,满意的点头道:“很好,总算是在筑基初期的境界上面稳定下来了。” 凌天明从袖口里边放出了青霞剑,轻轻的站到了上面。 因为他如今已经是一名筑基期的修士了,所以他可以直接御器飞行。 这是凌天明第一次使用青霞剑进行御剑飞行,不过他却一点也不感到生疏,反而十分熟练的驱使着青霞剑载着自己离开了洞府。 凌天明在闭关修炼的时候,已经想好了他第一个完成主线任务的任务目标。 那就是位于天灵坊市附近的那颗大槐树。 虽然如今那颗大槐树因为肉身不在,而不再拥有生前的修为和实力了,但他曾经终究是一名货真价实的结丹期修士。 所以杀了它,绝对可以满足主线任务当中的任务要求。 不过虽然这颗大槐树如今因为肉身不再,而不再拥有从前的修为和实力了,但是凌天明还是不敢怠慢。 毕竟谁也不敢保证这种老怪物会不会有什么其他压箱底的手段,可以拖着自己同归于尽。 因此,凌天明这一次去找那颗大槐树,并不准备采用强攻的手段,而是准备来一招智取。 凌天明打开系统商城,在材料类的选项里边寻找了一番,很快的就在里边找到了一样自己想要的东西。 “普通的行尸,黄级上品,为赶尸教炼尸时所用材料之一,本身拥有着练气九层的修为,死后经过特殊手法,炼制成了一具没有任何神志的行尸。” 这具普通的行尸价值200积分,凌天明现在拥有六百积分,倒是正好可以兑换一具。 凌天明既然决定了接下来要智取那颗大槐树,所以他自然要真的找到一具符合大槐树要求的躯体,供他夺舍了。 只不过这具躯体凌天明会在里边动一些手脚,到时候只等那颗大槐树夺舍成功后,就是他身死道消之时。 ………………………… 一日后,小树林内。 凌天明来到了当初他与那颗大槐树相遇的那处地方。 此刻距离他当时离开这处地方,已经过去了有大约七八个月的时间了。 当初凌天明离开的时候,从这颗大槐树的手中得到了几瓶练气丹药。 可是这颗大槐树竟然在这几瓶丹药上面做了手脚,令凌天明差一点就要受到这颗大槐树的控制(凌天明还不知道这一切是另外一位白色人影所为)。 若非系统及时帮助凌天明解除了危机,不然他现在只怕已经成为了一具任人控制的傀儡了。 凌天明到达了这处地方以后,看了看四周,双指并拢,激发出一道剑气,射在了那颗大槐树的脚下。 砰的一声过后,凌天明道:“前辈,在下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找到合适的躯体给您了,现下如时过来赴约了,还请出来一见。” 须臾了片刻后,那颗大槐树的中间缓缓的幻化出了一个绿色的人脸。 “你竟然来了!?” 大槐树已经从白色人影的口中得知了当初他在那几瓶丹药上面做的手脚已经被凌天明识破了。 所以他本来是不再抱有任何希望,认为凌天明会如时过来赴约的。 可是他如今看到凌天明竟然真的来了,不禁又惊又喜道:“快,快点把那具躯体拿出来,让老夫看看是否符合要求。” 第九十四章 夺舍 凌天明闻言,却并没有急着拿出那具行尸,而是冷嘲热讽道:“前辈原来如此关心那具新躯体啊,那敢问前辈当初为何要暗中在那几瓶丹药当中做手脚呢?若非晚辈机敏,恐怕当初就要遭了前辈您的暗算了。” 面对凌天明的这番冷嘲热讽,大槐树顿时语窒。 虽然这件事情并非它主动所为,但是它终究也没有拒绝白色人影的那番暗中做的手脚。 所以这件事情严格说起来,他也是有一定责任的。 不过眼下的情况也由不得它多想什么了,它只想赶紧拿到那具新躯体进行夺舍,重新回到了这个人世间。 因此它赶紧赔礼道歉道:“道友误会了,这一切都是老夫一时糊涂,还请道友不要生气。” “老夫自知理亏,所以也不多说什么客套的话,老夫这里准备了几份厚礼,还请道友收下,希望道友原谅老夫的一时糊涂。” 说完,从嘴巴里边吐出了一个绿色的光球,里边包裹着一个小小的储物袋,送到了凌天明的面前。 凌天明眯了眯眼睛,抬手接过这个储物袋。 “这几样东西是.....” 凌天明打开储物袋,发现里边竟然躺着几件不知名的法器,或者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几件不知名的法宝。 大槐树闻言,解释道:“这几件是我当年所使用惯了的几件法宝,皆是地级以上的等级,分别是地级中品的昊天锤,地级中品的乾坤绳,和地级上品的陨星瓶。” 昊天锤,乾坤绳,陨星瓶....... 凌天明光听名字,就可以感受到这三件法宝的威力不凡,绝不是什么普通的法宝。 凌天明把储物袋里的这三件法宝收入了袖口中,颔首道:“既然前辈已经表明了诚意,那么过往的事情我便既往不咎吧。不过前辈可不要食言了,当初你可是答应我,会把你这些年所珍藏的所有宝物全部赠予我。” “你方才所给的这三件法宝应该不是你手中所有的宝物吧。到时候你一旦夺舍成功后,这剩下的宝物,你可别忘了拿出来交给我,不然这笔交易我可不算你完成了。” 大槐树听着凌天明如此贪心的口吻,眼中不自觉闪过一丝杀气。 不过大槐树听完凌天明的这番话后,心里边却是长舒了口气。 只要凌天明对他有所求,那么他接下来自然会尽心尽力的替他完成交易的内容,而不致使交易最终失败。 所以凌天明接下来一定可以拿出一具符合自己要求的躯体,供自己进行夺舍。 大槐树把眼睛里边的这股杀气压抑到心底,含笑道:“道友请放心,我当初答应过你的事情绝不会食言,等到我夺舍成功后,我定会把这些年所珍藏的所有宝物全部赠予你。” 凌天明自然不知道大槐树刚才产生了一股想要马上杀死他的冲动。 不过即便凌天明知道了他也不害怕,反正他在来此之前就早就已经打定好了主意,绝不会放过这个大槐树。 凌天明从储物袋里放出了那具行尸。 这具行尸因为是他从系统里边兑换的,所以整具尸体还新鲜热乎的很,完全符合大槐树的要求。 大槐树看到凌天明发出这具行尸后,眼睛顿时一亮。 他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一想到自己可以夺舍重生,重新回到这个世界,大槐树的心里边就止不住的兴奋。 不过他并没有马上进行夺舍,而是十分小心谨慎的放出了一道绿光,仔细的检查了这具躯体没有任何问题以后,他才开始进行夺舍。 凌天明看到大槐树小心翼翼的样子以后,暗暗冷笑了两声。 他早已料到大槐树并不会真的信任他,肯定会小心谨慎的检查一遍这具躯体是否有什么问题后,才会进行夺舍的事情。 所以这具躯体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觉得是一具可以让大槐树进行夺舍重生的躯体。 他真正在这具躯体上所动的手脚,只有等大槐树真正的夺舍成功以后,才会显现出来。 大槐树见自己的检查并没有什么问题以后,也不再迟疑,正式的开始进行夺舍重生。 凌天明站在远处远远的望着,只见大槐树神情一肃,口中念起了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诡异咒语。 一股股阴森的绿气从这颗大槐树的身上弥漫而出,包裹住了那具躯体。 那具躯体是凌天明从系统里边兑换出来的,在质量方面可以说是绝无错漏,只要大槐树接下来的操作没有什么失误的话,那么夺舍的成功率几乎可以接近于百分之百。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具躯体在那一股股阴森绿气的包裹下,已经完全转化为了可以适应大槐树接下来进行寄生的一具躯体了。 大槐树在这一通的施法过后,脸上露出了一抹疲惫的表情,身上的气息也弱了许多。 不过此时大槐树已经进行到了夺舍的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了。 所以它不敢怠慢,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开始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元神从这颗寄生的大槐树上挪移出来,缓缓的飘到了那具已经转化完毕的躯体上。 此时凌天明终于第一次见到了这颗大槐树的真身。 只见这颗大槐树的元神是一名年纪大约在四十岁左右,一副武将打扮的魁梧男子。 这名魁梧男子此刻一脸虚弱的模样,看起来一阵风就能够把他给吹到的样子。 不过凌天明却并不刚在这个时候对这个魁梧男子动手,因为他知道,这名魁梧男子绝不可能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进行夺舍重生的事情。 若是自己这个时候对这魁梧男子动手的话,谁知道会发生什么预料不到的情况,那到时候凌天明想要后悔也来不及了。 因此,凌天明只准备等到这名魁梧男子的元神彻底的寄托到了这具躯体当中后,再实施后后备计划,对彻底的铲除掉他。 魁梧男子虽然一脸虚弱的表情,但是一点也不敢懈怠,小心翼翼的移动到了那副新躯体的正上方,然后手捏法诀,缓缓的从天灵盖的位置上,融入到了这副新躯体当中。 第九十五章 离开 恐怕凌天明以后出门的话就要小心点了。 不然的话,哪一天他要是一不小心中了这些无极门人的埋伏,被他们蓄意报复,那就糟糕了。 凌天明对着方瑜摇了摇头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说完,就准备回到李秋月的身边,等待外界结界的打开。 从危机当中摆脱出来的王天谷来到凌天明的面前,拱手道:“多谢凌师兄的救命之恩,若是没有你的话,恐怕小弟今日便要危在旦夕了。” 这是凌天明第一次正式的跟王天谷这个人进行交谈。 虽然如此,但是凌天明却并没有跟王天谷产生任何陌生的感觉,反而十分熟络的回道:“无需言谢,你我都是玄灵宗的弟子,理应互相帮助。” 话语一顿,问道:“对了,你是怎么惹上那群玄灵宗的人的?按理来说,以你的实力,他们应该不敢来找你的麻烦才对。” 王天谷苦笑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了,其实我这一路上过来一直没有暴露出真正的实力,只一直以练气十层的修为示人。” “当时我与他们在一处山洞里边一起看中了一颗雷光果,本来约定好了,他们取果,我则取那开出雷光果的树枝枝干,作为炼器材料之用。” “可是没想到的是,他们却过河拆桥,在背后偷袭我。逼得我不得不拿出真实的实力来对付他们,杀了他们身边的几个人,然后被一路追杀至此。” “若非他们咄咄逼人的话,今日的事情我本来是不想闹大的。可是没想到最后还是把这件事情给闹大了,实在是有些说来忏愧,最终还连累了师兄你,替我收拾残局。” 凌天明颔首道:“原来如此,这样说来倒是他们无极门的人先对你不仁不义,擅自撕毁约定,最终才酿成今日的局面的。” “今日的过错也不在你,你也无需如此挂怀。” 听到凌天明的安慰后,王天谷倒也宽心了许多。 其实他早已认出来了凌天明就是当初跟他一样从外门弟子里边脱颖而出,最终成为内门弟子的那位凌师弟。 只是昔日的凌师弟如今却成为了修为境界比他高的凌师兄,这一点变化还是让他感到十分的意外的。 不过他们两人到底曾经都是外门弟子的出身,无形之中拉进了两人间的距离感,所以王天谷对于凌天明的印象还是倍感亲近的。 “咦,这位是......” 正当王天谷还想再跟凌天明寒暄几句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了站在凌天明旁边的李秋月。 当初王天谷在参加宗门小比的时候,跟李秋月有过一面之缘,所以他自然认识李秋月是谁了。 若非刚才发生的情况太过紧急,令他一时之间没有注意到李秋月的存在,不然的话,他早就已经发现李秋月的身影了。 凌天明的眉头轻轻一挑,知道王天谷已经认出了李秋月是谁了。 不过他也不着急,他相信以王天谷的聪慧,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果然,王天谷在认出李秋月是谁后,就马上闭口不言了,只是十分平常的跟凌天明叙起了家常。 凌天明淡淡一笑,也没有拒绝,同样十分自然的跟王天谷聊起了家常,和成为内门弟子后的一些遭遇。 两人就好像多年的好友一般,一下子就熟络了起来。 对于如此一幕,李秋月只是淡淡的瞥了凌天明一眼,然后又看了看王天谷后,就静默不语了。 这样和谐的状态持续了大半天。 终于,外界的结界在一个时辰前,开始有了松动。 直到临近傍晚时分,外界的结界彻底的打开。 “我们可以出去了!”方瑜兴奋的说道。 凌天明点了点头,对着李秋月等人道:“大长老,我们走吧。” 说完,带领着李秋月等人离开了这里。 结界外,赤烈真人等人早已经等候在了外面,迎接凌天明等人的回归。 不过随着凌天明他们出来以后,赤烈真人这些人的脸色却是越发难看了起来。 无极门的副门主雷云子脸色铁青的看着从结界内走出来的无极门弟子,怒声道:“这是怎么回事?慕容博他们呢,怎么不在这些人的里边。” “还有独孤曼婷呢?妙鹤师兄可是特意交代了我,要我这一次好好的照顾她唯一的孙女的,现下可怎么是好,独孤曼婷这丫头竟然也没有回来,我回去以后要怎么跟妙鹤师兄交代!” 面对雷云子的震怒,从红叶谷内回归的一众无极门弟子们都不敢吱声,只是低着脑袋,听着雷云子的怒喝声。 “你说什么!?月英她被灰熊兽所杀,葬身在红叶谷内了!” 落日谷的副谷主静夜尊者听到林嫣霞的汇报后,不敢置信的说道:“这怎么会呢,你们一群半只脚踏入筑基期境界的弟子,身上还带着这么多黄级极品的法器,即便去对付一名筑基中期的修士也完全没有问题。” “那只灰熊兽也只不过有着筑基中期的修为而已,又是在极度虚弱的状态下,你们所有人对付它一个,怎么还会有人陨落子在里边呢?” “说,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意外的情况!不然的话,月英她怎么会陨落在里边呢。” 林嫣霞似乎不想提起这件伤心事,过了很久后,才一脸悲痛的回道:“启禀谷主,是这样的,当时所有人都在专心致志的对付那头灰熊兽。”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那头灰熊兽的巢穴里边竟然还隐藏着一头小的灰熊兽幼崽,林师妹她就是死在这头灰熊兽幼崽的爪下的。” 静夜尊者阴沉着一张脸听完了林嫣霞的汇报,长叹了口气道:“原来如此,这倒不怪你们了。若是你们只是对付那一头灰熊兽的话,自然是无恙的。可要是再加上一头实力不俗的灰熊兽幼崽的话,最终出现一些死伤的情况,倒也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 话语一顿,看了一眼旁边难掩震怒之色的雷云子,问道:“那无极门的慕容博也是死在那两头灰熊兽的手中吗?” 第九十六章 展露锋芒(一) 林嫣霞摇了摇头道:“这倒是没有,当时那两头灰熊兽被除掉后,在场的人除了那天音寺的了空和了智两人外,就再也没有出现其他新的伤亡了。” “至于那慕容博为何没有从红叶谷内出来,那弟子就不知道原因了。” 听到林嫣霞的回答后,静夜尊者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道:“罢了,这件事情也不该是我们要管的事情,那慕容博为何没有出来,就留给那无极门的人自个操心去吧。” 说完,便让林嫣霞带领着残存的落日谷弟子离开了这里。 至于他,还要留下来继续准备接下来开启红叶谷内谷结界的事情。 除了无极门和落日谷这里因为有弟子的伤亡而感动震惊以外。 玄灵宗那边也同样因为姬龙武和姬凤武两兄弟没有从外谷内出来,而感到惊讶无比。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姬龙武和姬凤武呢,他们怎么没有从红叶谷内出来?有没有人在里边看到他们,一一跟我汇报清楚!” 面对赤烈真人的追问,一众玄灵宗的弟子们面面相觑,却是没人可以说出个所以然来。 凌天明虽然知道姬龙武两兄弟是怎么死的,但是他可不会冒出来跟赤烈真人说他们两兄弟是怎么死的。 不然的话,到时候一旦细细追问的话,就会发现慕容博等人也是死在他手上的。 即便赤烈真人对此事不计较,绕过他。 但是一个不小心之下,若是无极门的人给知道的话,那到时候凌天明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赤烈真人见自己从凌天明等人的嘴中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后,也只能对此事作罢了。 不过马上的,他就因为发现李秋月也在这群人的中间后,而感到震惊无比。 他强压下心里边的这股震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让李秋月留下来,然后让凌天明等其他玄灵宗的弟子们离开这里,回到各自的住所去。 凌天明跟随着众人离开后,李秋月来到赤烈真人的面前,把在红叶谷内发生的一切事情全部禀告给了赤烈真人知道。 赤烈真人听完后,怒不可遏道:“逆徒!竟敢勾结外人杀害我玄灵宗内弟子,如此包藏祸心之人,本座断断不能继续留他呆在玄灵宗内!” 说完,命令李秋月回去,剩下的事情交给他来处理就行了。 赤烈真人准备等到内谷的结界打开以后,亲自进去手刃廖不群这个逆徒,为玄灵宗清理门户。 不过除了要做这件事情以外,赤烈真人倒是对于李秋月嘴里边提及的那个名叫凌天明的弟子颇感兴趣。 听说这一次李秋月能够从廖不群的手中逃脱性命,就是得到了这个凌天明的帮助。 而且这个凌天明还在外人面前维护了玄灵宗的威严,挫了那群无极门人的锐气。 如此杰出的弟子,又是外门弟子出身,令他不禁产生了一丝想要见一见这个凌天明的想法 只是如今赤烈真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他倒也不好把那个叫做凌天明的弟子叫过来,好好的端详一二。 此时凌天明还并不知道,他已经引起了赤烈真人的兴趣。 当他跟着众人离开红叶谷后,回到了自己的住所,马上进入室内吞服下了那颗人参大补丸,来处理体内服食过豹胎易经丸后所留下来的不利影响。 这一次打坐,凌天明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才结束。 经过这一次的红叶谷之行后,凌天明不仅成功晋升到了练气期大圆满的境界,并且还获得了许多品相极佳的灵药。 这些品相极佳的灵药一定可以帮助凌天明在门内兑换到许多对自己修炼有用的练气丹药。 正当凌天明准备从屋内出来,去外面逛一逛的时候,却听耳边传来了一声“叮铃”的轻响。 凌天明愣了一下,打开系统进行查看,发现原来是系统发布了一个新的主线任务给他。 “叮铃,请宿主注意,新的主线任务已经发布,任务内容如下。” “主线任务:展露锋芒(一),强大的实力只是基础,要想成为修仙界的巨擘,必须还要获得一份人人仰慕的威名!” “任务要求:请宿主在未来半年的时间内,杀死五名筑基初期以上的修士或者妖兽,完成方法不限。” “任务奖励:任务完成后,宿主将会获得三千积分,并且可以在以下三样物品当中选择一样作为自己的奖励。 可选择物品为:玄级下品法器七宝玲珑玉如意一柄,玄级下品功法小五行遁法一本,黄级极品丹药养气丹五瓶、固气丹五瓶。” “任务失败:宿主的寿命将会减少五十年。” 凌天明皱了皱眉头,看完了这个新发布的主线任务的内容。 这个主线任务的内容说起来简单,但是做起来却一点都不容易。 想要杀死五名筑基初期以上的修士或者妖兽,凌天明也至少得有筑基期以上的修为才行。 虽然凌天明现在已经到达了练气期大圆满的境界,随时可以开始尝试突破筑基期的瓶颈了。 可是这也不代表他一定能够突破成功。 再加上这个任务的任务时限是在半年内的时间内杀死五名筑基初期以上的修士或者妖兽,这一点就逼迫了凌天明必须在半年以内突破到筑基期的境界才行。 不然的话,除非凌天明走狗屎运,遇到几个身负重伤毫无对战能力的筑基期修士或者妖兽,不然这个任务他就一辈子都别想完成了。 不过所幸的是,经过红叶谷一行后,凌天明已经感觉到自己随时都有机会突破到筑基期的境界了。 再加上他前不久吞服下了一枚豹胎易经丸,提前感悟到了筑基期境界的实力,到时候对于他突破筑基期境界的瓶颈,有着事半功倍的效果。 而且即便他实在很倒霉,这样也突破不了筑基期的境界的话。 他还可以利用从红叶谷内获得的灵药,兑换一些对于自己突破筑基期境界有用的丹药。 第九十七章 相信到时候即使利用丹药的力量,推也能够把他推到筑基期的境界。 因此这个任务的唯一难度,就是如何在半年的时间内找到五名筑基初期以上的修士或者妖兽,供他斩杀了。 毕竟他也不可能随便找个阿猫阿狗就去杀掉。 要是一不小心杀了哪个名门大派的弟子,或者一些有来历的对象,那就糟糕了。 他可不想给自己招惹一些惹不起的仇家,逼的自己到时候不得不脚底抹油,然后跑路。 凌天明看完了主线任务的内容后,从屋内走了出来,准备打听一下一天一夜过去后,红叶谷那边有什么新消息传来。 根据凌天明的推测,李秋月应该已经把廖不群在红叶谷内所做下的事情,全部禀告给赤烈真人知道了。 只要赤烈真人不是傻的,他就一定会清理门户,亲手除掉廖不群这个胆敢杀害同门的逆徒。 不过令凌天明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当他找到了方瑜等人,从他们的嘴里边却听到了另外一个完全跟他想象当中不一样的结局。 “什么!?二长老已经叛变到无极门内了?” 方瑜愤愤不平道:“是的,那个二长老原来竟是无极门安插在咱们玄灵宗内的眼线。” “当时二长老从红叶谷内出来后,本来副宗主是准备亲自手刃这个胆敢在谷内杀害三长老等人的凶手的,可是没想到是,那无极门的雷云子突然出面,拦下了副宗主。” “说二长老是无极门的人,无论将来是生是死,都得由无极门做主。” “无极门势大,副宗主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忍下了这口气,放那二长老离去了。” 凌天明脸色一沉,他没想到事情的进展是这样的。 无论那个廖不群是否打从一开始就是无极门安插在玄灵宗内的眼线,还是无极门临时起意,故意编了一个理由保下廖不群。 如今廖不群有了无极门这个大靠山作为依仗,恐怕一时之间无人可以取他的性命,为鲁智仙等人报仇了。 虽然凌天明对于不能亲眼看到廖不群身死的事情深感遗憾。 不过所幸的是,如今廖不群叛变到了无极门的门下,那么自己杀死了廖非凡的事情,就无人会为廖非凡报仇了。 现在凌天明在玄灵宗内也可以放心的四处行走了,而不用担心什么时候廖不群冒出来,来找自己报仇了。 也不知道这只纸鹤是用什么材质制作的,在得到了刘子云的精血加持后,竟然一瞬间便突出了红云尺的重重包围,往不知名的方向飞去。 “糟糕!他要飞鹤传书,叫来其他的同门!” 凌天明脸色一变,不再继续手软下去,迅速的爆发出了红云尺的所有威力,噗嗤一声,便突破了刘子云的防御,把他包围在了里边。 他迅速的收拾了一下战场,把刘子云等人身上所携带的储物袋都搜刮一空后,就迅速的离开了这里。 当凌天明离开这里半个时辰后,一群无极门的弟子也赶来了这里。 这群无极门的弟子有着十几人之多,而且各个都修为高强,其中练气期大圆满境界的人就有着三人之多。 “怎么回事?刘师兄突然用飞鹤传书通知我们来这里,难道是发现了什么极其珍贵的灵药吗。他人呢,怎么不在这里,去哪里了。” 蓝莹莹查看了一下附近,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珍贵的灵药在这里,而且那个通知他们来此的刘子云也同样不在此处。 一个一身黑衣打扮的青年男子来到了蓝莹莹的后面,表情凝重的看着地面道:“这里的血腥之气十分浓郁,地上还有着一些打斗过的痕迹,恐怕不久之前刘师弟与其他人在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大战。”慕容博点了点头道:“没错,在完成门主交代给我们的任务之前,我们不能因为这些突然出现的意外,而影响接下来的计划。” “杀死刘师弟的人既然不在附近,那么估计他早就已经逃之夭夭了,即便我们现在去追也追不到了。” “既然刘师弟等人已经遇难,那么此事便也告一段落了。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得赶在明天之前赶紧到达百花园,完成门主交代给我们的任务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说完,再次看了看附近,确定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后,便带着身后的一群人离开了这里。 死去的刘子云不知道,因为慕容博等人身上还有着其他的任务在身,所以根本没空为他报仇。 所以他临死之前拼死传送出去的飞鹤传书,反而成了一件无用功的事情。 若是他泉下有知的话,恐怕要直接吐出一口鲜血,从坟墓里爬出来了。 同样的,此时的凌天明也不知道,因为慕容博等人有着其他任务在身,所以根本没空过来理他。 因此,他倒反而因祸得福,顺利的逃过一劫。 凌天明从那处偏僻的小树林里逃走后,又辗转穿越了几片树林,来到了一座假山附近。 经过接连几番的战斗后,凌天明身上也是受了不少的重伤,身上的灵力又再次的消耗一空。 为了恢复身上的伤势,凌天明寻找到了一处隐蔽在暗处的山洞,再次躲了进去,运功疗伤了起来。 这一次,为了能够应付接下来几天极有可能遇到的危险,凌天明不敢吝啬,再次拿出了另外一颗上品灵石,开始运功疗伤了起来。 至此,凌天明从独孤曼婷的储物袋里所得到的两块上品灵石,就在这短短的一天时间内,全部被他消耗一空了。 不过有失就有得。 在这块上品灵石的帮助下,凌天明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就恢复了身上所消耗的灵力,并且又用了剩下的半天时间,治疗好了身上的伤势。被钢圈套在里边的那四名无极门的人见状,一时间大惊失色,慌忙的躲闪开来。 可是无论他们怎么躲,都无法逃脱这个钢圈的束缚。 随着这个钢圈越缩越紧,他们的活动范围也越来越小,直到最后被完全的困死在了里边。 第九十八章 惊人的变化 相信到时候即使利用丹药的力量,推也能够把他推到筑基期的境界。 因此这个任务的唯一难度,就是如何在半年的时间内找到五名筑基初期以上的修士或者妖兽,供他斩杀了。 毕竟他也不可能随便找个阿猫阿狗就去杀掉。 要是一不小心杀了哪个名门大派的弟子,或者一些有来历的对象,那就糟糕了。 他可不想给自己招惹一些惹不起的仇家,逼的自己到时候不得不脚底抹油,然后跑路。 凌天明看完了主线任务的内容后,从屋内走了出来,准备打听一下一天一夜过去后,红叶谷那边有什么新消息传来。 根据凌天明的推测,李秋月应该已经把廖不群在红叶谷内所做下的事情,全部禀告给赤烈真人知道了。 只要赤烈真人不是傻的,他就一定会清理门户,亲手除掉廖不群这个胆敢杀害同门的逆徒。 不过令凌天明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当他找到了方瑜等人,从他们的嘴里边却听到了另外一个完全跟他想象当中不一样的结局。 “什么!?二长老已经叛变到无极门内了?” 方瑜愤愤不平道:“是的,那个二长老原来竟是无极门安插在咱们玄灵宗内的眼线。” “当时二长老从红叶谷内出来后,本来副宗主是准备亲自手刃这个胆敢在谷内杀害三长老等人的凶手的,可是没想到是,那无极门的雷云子突然出面,拦下了副宗主。” “说二长老是无极门的人,无论将来是生是死,都得由无极门做主。” “无极门势大,副宗主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忍下了这口气,放那二长老离去了。” 凌天明脸色一沉,他没想到事情的进展是这样的。 无论那个廖不群是否打从一开始就是无极门安插在玄灵宗内的眼线,还是无极门临时起意,故意编了一个理由保下廖不群。 如今廖不群有了无极门这个大靠山作为依仗,恐怕一时之间无人可以取他的性命,为鲁智仙等人报仇了。 虽然凌天明对于不能亲眼看到廖不群身死的事情深感遗憾。 不过所幸的是,如今廖不群叛变到了无极门的门下,那么自己杀死了廖非凡的事情,就无人会为廖非凡报仇了。 现在凌天明在玄灵宗内也可以放心的四处行走了,而不用担心什么时候廖不群冒出来,来找自己报仇了。 “好了,既然副宗主都没说什么,这件事情也不是我们该议论的,就此作罢吧。”凌天明摇了摇头,便把这件事情就此揭过,不再提及。 方瑜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对了,明日就是启程回玄灵宗的时间了,师兄也要准备一下,回去以后恐怕还要很多事情要做呢。” 凌天明的瞳孔微微一缩,接下来确实是有很多事情要做。 这一次红叶谷之行,凌天明获得了很多的灵药灵草,到时候一定可以在门内兑换到许多价值不菲的练气丹药。 至于说到是否能够成为此次红叶大会当中采摘灵药最多的那个人,那凌天明就不敢想了。 毕竟这一次参加红叶大会的人这么多,即便练气期弟子基本上全军覆没,收获了了。 但是那些筑基期的长老们却基本上安全的回归了,相信收获不菲。 因此,凌天明可没有绝对的把握自己一定可以得到那个第一名的位置。 凌天明摸了摸自己的储物袋,暗道一声:不过要是自己把这个东西交上去的话,说不定自己就有机会成为此次红叶大会上采摘灵药最多的那个人,然后成为赤清真人的亲传弟子。 只是,自己真的要把这个东西交上去吗? 在跟方瑜等人告别后,凌天明在谷内又逛了逛,了解了一下其他三派此时的情形。 听说天音寺的人从红叶谷内出来后,就直接带队走人了,没有丝毫逗留的意思。 而那雷云子似乎还想调查清楚慕容博等人到底是怎么死的,所以一直不曾离去,在仔细的盘问每一名存活的四大门派弟子,想要了解一下在红叶大会上发生的事情。 凌天明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里咯噔了一下,这可不妙啊。 当初他和方瑜跟随那慕容博进入百花园内采摘人参果的事情,可还有一个知情者在呢,那就是林嫣霞。 若是林嫣霞把这件事情说漏出来的话,说不定雷云子就会查到自己身上,那到时候事情就糟糕了。 凌天明有些忐忑的在谷内呆了一天,直到第二天清晨也没见雷云子那边派人来调查自己,这才放心了下来。 看来那林嫣霞并没有把这件事情说出去,那么也就是说雷云子即便对慕容博等人的死心存蹊跷,但是在没有线索的情况下,也没办法继续调查下去了。 “都上去吧。”赤烈真人一脸疲惫的从储物袋里放出灵舟,对着身后的玄灵宗弟子们如是说道。 因为自己最得意的两名弟子陨落在了红叶谷内,赤烈真人此次可谓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脸上再也不复当初来红叶谷时的平静表情。 再加上廖不群的背叛,和鲁智仙等人的身死,赤烈真人一想起回去以后要怎么向自己的师兄交代,就觉得头疼无比。 这一次的红叶大会,四大派可谓是都元气大伤,没有人能够称得上是真正的赢家。 要说此次红叶大会上真正算得上收获颇丰的人,那也就只有凌天明了。 他不仅得到了一堆品级极高的灵药灵草,并且还十分顺利的修炼到了练气期大圆满的境界。 而更加令他感到兴奋的是,当时在准备传送回青木崖的时候,他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的功夫,偷偷的把鲁智仙身上的储物袋给摘了下来。 然后在里边发现了那株让鲁智仙被孙舞阳等人追杀的罪魁祸首——水灵芝! 这株水灵芝的等级高达玄级上品之高。 根据系统的判断,这株水灵芝无论是生服还是炼药,都有惊人的奇效。 当然了,它最大的作用,就是对突破结丹期的瓶颈,有着事半功倍的效果。 第九十九章 上交灵药 当凌天明看到系统给予的这份判定后,整个人的心跳声都变得迅速了起来。 要说凌天明原先对于突破筑基期的瓶颈,还有一些自信的话。 那么他对于突破到结丹期的事情,就没有丝毫的信心了。 因为他对于自己的资质之差,有着深刻的认知。 除非获得一些品相极佳的灵丹妙药的话,不然他这辈子也就止步于筑基期的境界了。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在凌天明获得了这株水灵芝后,他将来突破结丹期瓶颈的机会就无形之中多出了几分。 就是因为这株水灵芝有着帮助修士增加突破结丹期瓶颈几率的机会,所以凌天明下定了决心,不准备把这株水灵芝上交上去,要自己留着备用。 三日后,凌天明等一行人终于回到了玄灵宗。 而玄灵宗宗主赤清真人也亲自出来迎接他们。 当赤清真人看到此次回来的弟子们竟然不如当初离开时的一半之数时,脸上的神色顿时沉了下来。 赤烈真人一脸愧疚的来到赤清真人的面前,颔首道:“师兄,对不起,我有负你所托,此次红叶大会令门内弟子损伤过半,实乃我的过错。” 赤清真人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按理来说,这一次不仅有秋月那丫头带队参加红叶大会,而且还有你门下的两名最杰出的弟子参与红叶大会,怎么会有如此重大的损伤呢。” 赤烈真人整理了一下思绪,把在红叶大会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赤清真人知道。 赤清真人听完后,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咬牙道:“欺人太甚!无极门的人是当我们玄灵宗的人全部都是泥捏的不成!” 赤烈真人忿忿不平道:“师兄,你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那无极门的人在我们玄灵宗内安插眼线的事情我们不是不知道,可是连那廖不群也是玄灵宗安插的眼线,这也实在是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要是我们再继续任由无极门的人肆意妄为的话,以后我们玄灵宗如何在这禹州境内立足,还请师兄快点拿个主意吧,我们不能再坐视那玄灵宗的人一家独大了!” 赤清真人沉默了片刻后,摇头道:“罢了,这件事情以后再议,还是先看一下此次红叶大会上这群幸存的弟子们都有什么收获吧。” 说完,命令赤烈真人带领着那一群从红叶大会上幸存的弟子们来到玄灵宝殿,检收这一次他们在红叶大会上的收获和成果。 一刻钟后,凌天明等人来到了玄灵宝殿内,开始依照赤烈真人的吩咐,依次把在红叶大会上获得的灵药上交上去,然后进行登记。 首先上去上交灵药的,是练气期的弟子们。 因为此次参加红叶大会的人死伤过半,所以赤清真人等人对于凌天明他们的收获都没有抱有太多的期待。 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大部分的练气弟子们都收获颇丰,获得了许多品质上佳的灵药,倒也慰藉了赤清真人他们一直不愉的心情。 其中尤其是王天谷等人,更是拿出了几株黄级极品的灵药,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要知道那外谷内的灵气是没有内谷内浓郁的,所以诞孕的灵药等级也普遍较低,难得能见到几株黄级极品的灵药。 因此,当王天谷等人拿出了这几株黄级极品的灵药时,自然获得了赤清真人等人的另眼相待。 当轮到凌天明上去上交灵药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的事情了。 “黄级中品百铃花一朵,黄级上品紫山参一株,黄级中品绿萼花十七朵,黄级上品绿萼花王......四十六朵!” 当赤清真人听到执法弟子们的汇报后,眉头微微一挑,略微有些惊讶的看了凌天明一眼。 虽然凌天明上交的这些灵药等级并没有多高,并不如不久之前王天谷等人上交的灵药那般珍贵。 但是凌天明上交的这些灵药胜在数量奇多,一时之间倒是压过了王天谷等人上交的那些灵药价值,位于第一的位置。 当然了,最让赤清真人感到惊讶的,是凌天明接下来上交的一个东西。 “黄级极品朱琼花一朵!” 当凌天明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朵颜色十分鲜艳的红色小花时,赤清真人的眼睛瞬间一眯,挥了挥手,把那朵朱琼花吸到了手中,仔细打量了起来。 少顷,赤清真人放下手中的朱琼花,开口赞道:“不错,这株朱琼花开的极为成熟,品相完好无缺,若是入药的话,正好可以增加本座炼制那炉菩提丹的成功几率。” 听到赤清真人的夸赞后,凌天明的心里边一喜。 虽然他不知道这朵朱琼花对于赤清真人来说到底有多么的重要。 但是只看赤清真人赞不绝口的样子后便可得知,这朵朱琼花的价值绝对要远胜于刚才王天谷等人所上交的那些黄级极品灵药。 赤清真人夸赞完这朵朱琼花后,命令执法弟子们把凌天明所上交的那些灵药都收好了。 至于那朵他已经看中的朱琼花,则自然收进了他的口袋里边。 凌天明所上交的灵药数目之多,质量之高,不仅让赤清真人感到惊讶,也同样震惊了在场的所有弟子们。 别瞧凌天明现在有着练气期大圆满的境界,可是在两年以前,他可还只是一名小小的外门弟子而已。 如今不过两年不见,凌天明就已经从一名只有练气五层修为的外门弟子,变成了现在有着练气期大圆满境界的内门弟子。 并且凌天明还在此次红叶大会上出尽风头,为玄灵宗维护了颜面,在外也打响了名头。 现在他又得到了赤清真人的另眼相待,眼瞧着此次采摘灵药的比拼当中,说不定他就会得到第一名的位置了。 如此惊人的变化,如何能不让这些人感到震惊和不可思议呢。 等到所有练气期的弟子们都上交完灵药后,本次红叶大会当中采摘灵药最多的人选,暂时被凌天明拔得了头筹,获得了第一名的位置。 第一百章 不过凌天明也知道,这个位置他不会占据太久,因为还有那几名筑基期的长老们还没有上交灵药呢。 那内谷内的灵气充裕程度,不是外谷能比的。 所以自然而然出现黄级极品灵药的几率也会比外谷高上许多。 甚至内谷内出现一些玄级以上的灵药,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不然的话,像是水灵芝那种玄级上品的灵药,也不会在内谷内出现了。 等到那群筑基期的长老们上去上交灵药的时候,果然跟凌天明想的一样,从他们手里边所拿出来的灵药等级,几乎都是黄级极品以上的等级,而且还数量不菲。 尤其是大长老李秋月,更是一连拿出了十几株黄级极品的灵药,并且还拿出了一株还没有人拿出来过的玄级灵药——七叶莲心草。 虽然这株七叶莲心草只是玄级灵药当中最低级的一种,只是玄级下品的等级,但是玄级灵药就是玄级灵药,一下子就把其他人的收获给比了下去。 随着李秋月拿出了这株七叶莲心草后,此次红叶大会上采摘灵药的比拼也分出了结果。 李秋月当之无愧的获得了第一名的位置,在赤清真人的亲口承诺下,成为了赤清真人的亲传弟子。 其实若是凌天明把那几颗还没有服食下去的人参果拿出来的话,可以轻而易举的超越李秋月的排名,成为此次红叶大会上采摘灵药最多的弟子。 可是凌天明也知道,那些人参果的来历并不干净。 若是他拿出来的话,恐怕便会被赤清真人等人知道,那莫名消失的慕容博等人,是死在他的手中的。 到时候要是凌天明一个解释不清楚的话,恐怕他就会遭来无妄之灾了。 因此,虽然凌天明对于成为赤清真人亲传弟子的事情感到十分的心动,但他还是十分果断的压下了这股**,默默的看着李秋月成为了赤清真人的亲传弟子。 随着李秋月成为了赤清真人的亲传弟子后,本次的红叶大会也到此宣告正式结束了。 凌天明跟随着一众玄灵宗的弟子们从玄灵宝殿内退了出来。 当他们这些人都离开后,赤清真人把李秋月独独留了下来,似乎有话要问她的样子。 “哦,你是说,是那个叫做凌天明的弟子,帮助你从内谷逃脱的?”赤清真人听完了李秋月的禀告后,若有所思的问道。 李秋月恭谨的回道:“启禀宗主,是这样的。” 赤清真人笑了笑道:“秋月啊,你无需如此拘谨,你如今已经成为了我的亲传弟子,以后你就直接叫我一声‘师傅’就行了。” 李秋月颔首道:“是,师傅。” 赤清真人嗯了一声,淡淡道:“好了,既然你已经成为了本座的亲传弟子,以后你就无需继续担任玄灵宗大长老的位置了,专心的呆在洞府里边修炼吧。” “等到你修炼到了结丹期的境界,本座会让你做玄灵宗新一任的副宗主,以后也可以帮本座分担一些宗内的事务。” 李秋月神色一凛,沉声道:“是,弟子谨遵师傅的教诲。” 赤清真人交代完了这些事情后,便摆了摆手,让李秋月退下了。 等到鲁智仙反应过来的时候,这口黄殇剑已经近在眼前,躲也来不及躲了。 不过鲁智仙的表现倒是十分的淡定,似乎早已预料到孙舞阳的突然发难,只是轻叹了一声,从嘴巴里边吐出了一枚枣核一样的东西。淡淡道 “也幸好那头水麒麟有你们群狼狈为奸的东西帮忙料理了,不需要我后来出手。不然的话,我现在要是没有了这枚黑枣钉的帮助,恐怕现在也只能任你们随意宰割了。” 孙舞阳咬牙道:“你别以为你有这枚黑枣钉,你就有恃无恐了!以你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驱使这枚黑枣钉几次,等到你灵力耗尽的那一刻,就是你身死道消的时候!” 鲁智仙挑了挑眉头,用看死人的目光看着孙舞阳道:“是吗?那你来试试吧。” 说完,轻哼一声,驱使着那枚黑枣钉化为了一道黑色的光束,嗖的一声朝着孙舞阳飞射而去。因为鲁智仙的这一招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等到郭武勇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那枚黑枣钉就如同附骨之疽一般,瞬间侵入了郭武勇的身体里边,化为了一股股波涛汹涌的魔气,侵蚀着他的身体。 只是片刻的功夫,郭武勇就被这股魔气所感染,失去了神志。 孙舞阳见状,神色大变道:“不好!郭道友已经被那枚黑枣钉当中的魔气感染了,我们必须马上杀了他才行!” “不然的话,等到那黑枣钉当中的魔气彻底控制了郭道友,到时候郭道友便会成为一具只知道杀戮的行尸走肉了!” 郭武勇的同门师弟杨修儒闻言,毫不犹豫的拒绝道:“不行!我不允许你伤害郭师兄!”孙舞阳面色一沉道:“杨道友,我这样做是为了我们好,难道你想要看到郭道友变成一 孙舞阳说的没错,若是不及早的杀掉郭武勇的话,他接下来就会变成一具只知道杀戮的行尸走肉,反而会更加的生不如死。 只不过要让他对自己的师兄动手,却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一件事情。 孙舞阳也知道杨修儒不可能亲自下手杀掉自己的师兄,所以他也没有强求什么,只是祭出了黄殇剑,准备自己亲自动手,铲除掉郭武勇这个潜在的隐患。 不过造成这一切局面的鲁智仙怎么可能让孙舞阳如此轻易的如愿呢。 虽然此刻的他已经再也提不起丝毫的力气来对付鲁智仙等人了。 可是这并不代表他没有一些后续的手段来给孙舞阳等人添一些麻烦。 孙舞阳等人只知道被黑枣钉命中的人最终会变成一具只知道杀戮的行尸走肉。 但是却并不知道这黑枣钉除了能够侵蚀一个人的身心以外,还可以被驱使这枚黑枣钉的人所控制,然后利用这具行尸走肉来对付其他敌人。 第一百零一章 兑换奖励 不过凌天明也知道,这个位置他不会占据太久,因为还有那几名筑基期的长老们还没有上交灵药呢。 那内谷内的灵气充裕程度,不是外谷能比的。 所以自然而然出现黄级极品灵药的几率也会比外谷高上许多。 甚至内谷内出现一些玄级以上的灵药,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不然的话,像是水灵芝那种玄级上品的灵药,也不会在内谷内出现了。 等到那群筑基期的长老们上去上交灵药的时候,果然跟凌天明想的一样,从他们手里边所拿出来的灵药等级,几乎都是黄级极品以上的等级,而且还数量不菲。 尤其是大长老李秋月,更是一连拿出了十几株黄级极品的灵药,并且还拿出了一株还没有人拿出来过的玄级灵药——七叶莲心草。 虽然这株七叶莲心草只是玄级灵药当中最低级的一种,只是玄级下品的等级,但是玄级灵药就是玄级灵药,一下子就把其他人的收获给比了下去。 随着李秋月拿出了这株七叶莲心草后,此次红叶大会上采摘灵药的比拼也分出了结果。 李秋月当之无愧的获得了第一名的位置,在赤清真人的亲口承诺下,成为了赤清真人的亲传弟子。 其实若是凌天明把那几颗还没有服食下去的人参果拿出来的话,可以轻而易举的超越李秋月的排名,成为此次红叶大会上采摘灵药最多的弟子。 可是凌天明也知道,那些人参果的来历并不干净。 若是他拿出来的话,恐怕便会被赤清真人等人知道,那莫名消失的慕容博等人,是死在他的手中的。 到时候要是凌天明一个解释不清楚的话,恐怕他就会遭来无妄之灾了。 因此,虽然凌天明对于成为赤清真人亲传弟子的事情感到十分的心动,但他还是十分果断的压下了这股**,默默的看着李秋月成为了赤清真人的亲传弟子。 随着李秋月成为了赤清真人的亲传弟子后,本次的红叶大会也到此宣告正式结束了。 凌天明跟随着一众玄灵宗的弟子们从玄灵宝殿内退了出来。 当他们这些人都离开后,赤清真人把李秋月独独留了下来,似乎有话要问她的样子。 “哦,你是说,是那个叫做凌天明的弟子,帮助你从内谷逃脱的?”赤清真人听完了李秋月的禀告后,若有所思的问道。 李秋月恭谨的回道:“启禀宗主,是这样的。” 赤清真人笑了笑道:“秋月啊,你无需如此拘谨,你如今已经成为了我的亲传弟子,以后你就直接叫我一声‘师傅’就行了。” 李秋月颔首道:“是,师傅。” 赤清真人嗯了一声,淡淡道:“好了,既然你已经成为了本座的亲传弟子,以后你就无需继续担任玄灵宗大长老的位置了,专心的呆在洞府里边修炼吧。” “等到你修炼到了结丹期的境界,本座会让你做玄灵宗新一任的副宗主,以后也可以帮助本座在不在的时候,分担一些宗内的事务。” 李秋月神色一凛,恭声道:“是,弟子谨遵师傅的教诲。” 赤清真人交代完了这些事情后,便摆了摆手,让李秋月退下了。 等到李秋月走后,赤清真人自言自语道:“既然那个水灵芝不在秋月的身上,也不在那无极门的手里,难道那个水灵芝在这个叫凌天明的小子手里?” 赤清真人沉默了片刻,低声道:“不管这水灵芝在谁的手上,本座都必须得到它才行。看来得找个机会把那个叫凌天明的小子叫过来问话,探寻一下那水灵芝是否在这小子的手里。” 此时的凌天明还并不知道赤清真人已经盯上了他,并且怀疑那水灵芝在他的手里,准备把他叫过来问话。 若是他知道的话,恐怕现在就不能如此泰然自若的跟随着众人前往聚宝阁兑换奖励品了。 此次凌天明在红叶谷内采摘到的灵药虽然不是最多的,但也不是最少的,排在了所有弟子当中前五名以内的位置。 所以他获得了可以在聚宝阁内领取三种黄级极品灵药的资格。 当然了,若是凌天明不想要黄级极品灵药的话,也可以退而求其次,以五倍之数,领取十五份黄级上品灵药。 不过凌天明自然不会选择这些已经对他作用不大的灵药了。 他这一次要兑换的,是能够帮助他突破到筑基期境界的灵药。 “裴掌事,我要兑换三颗黄级极品的筑基丹。”凌天明来到聚宝阁后,直接跟聚宝阁的掌事裴元庆如是说道。 裴元庆打量了凌天明两眼,啧啧赞叹道:“凌师弟,真是没想到啊,不过两年不见的时间,你已经成为了一名练气期大圆满的修士,当真是让师兄我感到刮目相看啊。” 凌天明笑了笑道:“裴掌事笑话了,这一切都是亏了几位宗主大人的鸿富,不然的话,在下也没有这等机缘,可以修炼到如今的境界。” 裴元庆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角,从抽屉里边拿出了一个包装极其精美的锦盒,递给凌天明道:“拿去吧,这里边就是你想要的筑基丹。” 话语一顿,看了凌天明一眼道:“看凌师弟的样子,应该很快就要尝试突破筑基期的境界了吧,那师兄我在这里就先恭祝师弟你如愿以偿了。” 凌天明收下那个包装极其精美的锦盒,拱了拱手道:“多谢裴掌事吉言。” 说完,微微笑了笑,便离开了这里。 跟凌天明一起过来的,还有方瑜和王天谷。 这两个人自从跟凌天明在红叶谷内的一番遭遇后,已经成为了莫逆之交。 其中尤其是方瑜,更是对凌天明产生了一些暧昧的情愫,只不过凌天明还没察觉到而已。 等到方瑜和王天谷也兑换完各自的奖励物品后,三人结伴离开了聚宝阁,准备回到各自的洞府好好的消化一下这些新得到的练气丹药。 正当凌天明准备跟方瑜和王天谷告别的时候,却听身后传来了一声惊喜的声音道:“天明,果然是你,太好了,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第一百零二章 再见木清婷 “木师姐!?” 凌天明表情呆愣的看着声音的主人,暗道一声:她怎么来了? 他记得从前廖非凡跟他说过,这木清婷被她的师傅赤玄真人勒令闭关,除非突破到筑基期的境界,不然绝不能出关。 她这一次出现在这里,难不成已经突破到了筑基期的境界? 凌天明感受了一下木清婷身上的气息,发现了一股极为熟悉的感觉。 这股感觉他曾经自己也体会,并且还真实的拥有过,所以不会认错。 没错,木清婷确实已经突破到筑基期的境界了。 她现在是一名货真价实的筑基初期修士。 木清婷一脸喜悦的走了过来,高兴道:“听说不久前你去参加了红叶大会,可把我担心死了。现在见到你终于平安回来了,我可算是放心下来了。” 话语一顿,拉过凌天明的手打量了个不停道:“天明,听说你已经成为一名练气期大圆满的修士了,我原先还不相信呢,现在见到你的样子以后,我终于相信了。真的是太好了,恭喜你。” 凌天明含笑道:“木师姐,你还说我呢,你现在不也已经成为了一名筑基期的修士了嘛,这才是大喜呢。” 说完,拉过旁边的方瑜和王天谷二人道:“给你们两人介绍一下,这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名叫木清婷,你们也跟我一样,叫她一声木师姐就行了。” 方瑜原先在看到木清婷出现后,心里边还一紧。 不过当她听到凌天明的介绍以后,却是放松了下来。 方瑜暗暗自嘲道:原来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啊,是我想多了。 凌天明并不知道方瑜心里边的想法,他只是在看到木清婷以后,心里边也很是高兴,便把木清婷介绍给了另外两人认识。 凌天明介绍完后,方瑜和王天谷过来见礼道:“见过木师姐。” 木清婷淡淡的嗯了一声,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凌天明的身上,所以根本没注意到凌天明的身边还有谁,见这两人过来见礼,也没有什么反应。 凌天明看着木清婷道:“木师姐,我们都有两年多的时间没见过面了,你要是有空的话,就去我那里坐坐吧。” 自从廖非凡等人死后,凌天明已经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所以他自然也不再害怕跟木清婷接触,而带来一些对自己不利的影响。 木清婷闻言,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点头道:“好啊,正好我也好久没跟你坐下来好好聊聊了,也该好好的叙叙旧才是了。” 说完,便准备跟着凌天明离开这里。 凌天明见状,便跟方瑜和王天谷说了声告辞,转身离开了这里。 方瑜望着凌天明离去的背影,眼睛里边闪过一丝惆怅之色。 一旁的王天谷见状,带着一丝若有所思的表情看着她和凌天明的身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个时辰后,凌天明带着木清婷回到了自己的洞府。 因为凌天明和木清婷有两年多的时间没见面了,所以两人一坐下来后,就开始络绎不绝的交流起了这些年两人间发生的事情。 因为木清婷的时间基本上都在密室内闭关,所以没什么好聊的。 倒是凌天明因为一直在外游走,所以有很多话可以聊,倒是讲了许多这两年内发生的事情,尤其是在红叶大会上发生的事情。 一番畅谈之后,两人显得意犹未尽。 凌天明想起来自己在红叶谷内采摘到了许多青木瓜,便拿了出来,请木清婷品尝。 少顷,木清婷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青木瓜,时不时的还看了凌天明一眼,似乎有什么心事要跟凌天明诉说的样子。 凌天明见状,问道:“木师姐,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木清婷看了凌天明一眼,轻叹口气道:“既然被你看出来了,那我就直说了。过几日,我师傅赤玄真人要带我离开玄灵宗,去拜访他的一个老友。” “这一去,恐怕又要有好几年的时间不能与你见面。所以我才心生不舍,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这些事情。” 凌天明疑惑道:“木师姐,你和赤玄真人去拜访一名老友,需要用到这么长的时间吗?你们这次离开玄灵宗,到底是所谓何事啊。” 木清婷摇了摇头道:“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我并不知道,只是听师傅说,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很重要,似乎关系到他接下来能否在有生之年内突破到结丹后期的境界。所以他叫我赶紧收拾一下东西,明日便与他一起离开玄灵宗。” 凌天明的心里产生了一丝疑惑,总觉得这件事情似乎有些不简单,可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简单。 凌天明摇了摇头,把这丝疑惑压入了心底,说道:“既然如此,那木师姐此去小心,千万别遇到什么麻烦,一定要平安归来。” 木清婷微笑道:“你放心吧,你师姐我如今可厉害着呢。别看我现在只有筑基初期的修为,可即便是遇到筑基后期的修士,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所以你不用为我担心什么。” 凌天明听到木清婷这样说,便也放心了下来。 在跟木清婷又闲聊了一会儿后,凌天明就把木清婷送了出去。 凌天明跟木清婷约好了,等她回来以后,就一起出门历练,闯荡修仙界。 一个时辰后,凌天明来到了密室内,调整了一下全身的状态,把精气神等三方面都调整到了最佳的位置,然后打开储物袋,拿出了那个装有筑基丹的精致锦盒,开始尝试突破筑基期的境界。 修炼无岁月,转眼间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因为凌天明曾经在筑基期的状态下停留过一段时间,所以这一次的突破倒显得十分水到渠成,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虽然碍于凌天明的资质实在太差了,所以他足足用了三颗筑基丹(还包括系统奖励的一颗),这才稍稍稳定在了筑基期的境界下。 但他还是有惊无险的突破到了筑基初期的修为。 当凌天明从修炼的状态当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感受着全身上下灵气的顺畅流动,大声笑道:“太好了,我终于是一名筑基期的修士了!” 第一百零三章 一日后,凌天明来到了玄灵宝殿内,参见赤清真人。 这一次过来,凌天明是感到十分意外的。 他也不知道赤清真人叫他过来干什么,只知道过来传话的弟子说是赤清真人有要事找他。 赤清真人虽然是玄灵宗的宗主,但是平日里基本上神龙见首不见尾,不会轻易出现于人前。 若是红叶大会事关重大,不然的话,他这一次也不会出关亲自主持此次盛会了。 按理来说,自从红叶大会结束以后,赤清真人也该重新进入闭关的状态,尝试在有生之年内突破到元婴期的境界。 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赤清真人这一次却并没有再继续闭关,反而频繁的在宗门外走动,放佛在准备着一件什么大事的样子。这惊人的一幕发生在瞬息之间。 连凌天明也没有反应过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姬龙武和姬凤武两兄弟被蓝莹莹等人围攻,片刻后便惨死在了刀剑下。 慕容博扫了一眼已经死的透透的姬龙武和姬凤武,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蓝师妹,你做的不错。” “若非这两人经过不久前的一番大战后,身上的灵力跟我一样,早已经消耗一空了,不然的话这一次恐怕还不能如此轻易的铲除掉这两兄弟呢。” 蓝莹莹摇了摇头道:“师兄夸奖了,这一切还是多亏了师兄的锦囊妙计。” “若非师兄早有决断,提醒我要保留一些灵力悄悄的对付这两兄弟,不然的话,恐怕这一次还没那么容易让这两兄弟中招呢。” 慕容博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轻轻的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凌天明和方瑜二人,含笑道:“不好意思了两位,你们都是玄灵宗的人,既然你们已经亲眼看到了我们杀死了姬龙武这两兄弟,那么现在我们也就只能送你们上黄泉路了。” 说完,命令蓝莹莹等人动手,驱使着法器向着凌天明二人攻去。 凌天明见状,暗暗叹息了一声。 虽然他早就知道慕容博等人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也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贪心,想要独吞这些人参果。 也正是因为如此,蓝莹莹等人才会突然间动手,利用出其不意的一个机会,杀死了姬龙武和姬凤武两兄弟。 可怜姬龙武和姬凤武两兄弟一身的神通根本来不及发挥出几分,就惨死在了蓝莹莹等人的手中。 凌天明看着蓝莹莹等人调转枪头,向着自己攻击了过来,倒也不惧。 他跟蓝莹莹等人一样,在前不久的大战当中并没有损耗太多的灵力,所以面对这些人的围攻倒也是一点也不害怕。 凌天明从储物袋里放出红云尺,轻轻的打出一道法诀,嗖的一声化为了一片红色的云海,向着蓝莹莹等人疯狂的涌去。其实按理来说,为了保护今日的事情不泄露出去,凌天明最保险的做法应该是把方瑜连同慕容博等人一样,一起杀掉。 那么此事除了凌天明以外,便再也没有人会知道了。 不过凌天明看着方瑜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再想起他们这一路上过来也算是互相帮助,有些感情在的。 所以凌天明实在不好对方瑜下手,杀了方瑜灭口。 因此凌天明才会跟方瑜说出刚才的那些话,希望她接下来守口如瓶,这样子做便不会给他们两人造成任何麻烦。 方瑜虽然不知道凌天明心里边的这些想法,但是她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绝对不能够泄露出去。 所以她用力的点了点头道:“请凌师兄放心,这件事情我心里有数,我绝对不会泄露出去的!” 凌天明点了点头道:“很好,事不宜迟,我们赶紧把这颗人参果树上的果实全部采摘下来,然后赶紧离开这里吧。” 说完,从储物袋里拿出了几个玉盒子,把那人参果树上的果实一一采摘了下来。 这棵人参果树上总共有八枚人参果,其中除了有六枚已经成熟以外,另外两枚则还处于未成熟的状态。 不过虽然这两枚人参果还未成熟,但是用来炼丹入药还是颇有奇效的,所以凌天明一个也没有放过,全部采摘了下来。 凌天明把采摘好的人参果分别放入了八个玉盒子里边,然后拿出了其中的一个玉盒子,递给方瑜道:“给,这枚人参果你拿去吧。” 方瑜见状,慌忙摆手道:“凌师兄,不行,这枚人参果我不能要。这一路上过来我一点忙都没有帮上你,反而还一直拖累你需要分神照顾我,所以这枚人参果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收下,还请师兄收回去吧。” 凌天明笑了笑道:“这些人参果对于我,但是对于你来说却不一样了,有了这枚人参果的话,你将来进阶 说实话,她自然是想要这枚人参果的,只是她自知自己这一路上给凌天明添了不少麻烦,实在不好意思收下这枚人参果,所以这才出声拒绝了凌天明的好意。 凌天明知道方瑜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收下自己的好意,所以他也不给方瑜拒绝的机会,直接把这枚人参果塞到了方瑜的手里道:“好了,这枚人参果是你应该得的,你就放心的收下吧”有了这些修炼丹药帮助的话,凌天明修炼到练气期大圆满的境界,已经是一件迟早的事情了。 不过因为凌天明现在得到了这几枚可以增加突破筑基期瓶颈几率的人参果后,他现在却是对接下来的行动另外有了计划。 “方师妹,我准备现下找一处地方闭关修炼,尝试突破到练气期大圆满的境界,还请方师妹到时候为我护法一二。” 方瑜闻言,惊讶道:“什么,凌师兄你现在要这个地方闭关修炼,尝试突破到练气期大圆满的境界?这样做太危险了点吧。若是耽误了接下来离谷的时间,那可怎么是好。” 凌天明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情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本来我的修为就已经修炼到了练气十层顶峰,随时都有机会突破到练气期大圆满的境界。” 第一百零四章 因此孙舞阳并不准备与鲁智仙硬拼,只是与他进行游斗而已。 鲁智仙见状,却是嘿嘿一笑,眼睛里边闪过一丝狡黠之色。 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只见那枚激射向孙舞阳的黑枣钉忽然方向一转,转而射向了旁边的一名无极门人。 这名无极门人正是那名声音极为粗犷的男子。 这名男子名叫郭武勇,有着筑基中期顶峰的修为,在无极门当中担任司法堂堂主一职,修炼的是一门炼体功法,等级低于黄级上品以下的法器根本连他身上的**都无法破开,可谓是皮糙肉厚之极。 不过即便是皮糙肉厚如同郭武勇这样的人,当他面对黑枣钉的时候,也同样无法抵御其中的魔气侵蚀。 因为鲁智仙的这一招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等到郭武勇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那枚黑枣钉就如同附骨之疽一般,瞬间侵入了郭武勇的身体里边,化为了一股股波涛汹涌的魔气,侵蚀着他的身体。 只是片刻的功夫,郭武勇就被这股魔气所感染,失去了神志,跌倒在了地上。 孙舞阳见状,神色大变道:“不好!郭道友已经被那枚黑枣钉当中的魔气感染了,我们必须马上杀了他才行!” “不然的话,等到那黑枣钉当中的魔气彻底控制了郭道友,到时候郭道友便会成为一具只知道杀戮的行尸走肉了!” 郭武勇的同门师弟杨修儒闻言,毫不犹豫的拒绝道:“不行!我不允许你伤害郭师兄!” ,我这样做是为了我们好,难道你想要看到郭道友变成一具只知道杀戮的行尸走肉吗?” 杨修儒表情一滞,沉默了下来。 孙舞阳说的没错,若是不及早的杀掉郭武勇的话,他接下来就会变成一具只知道杀戮的行尸走肉,反而会更加的生不如死。 只不过要让他对自己的师兄动手,却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一件事情。 孙舞阳也知道杨修儒不可能亲自下手杀掉自己的师兄,所以他也没有强求什么,只是祭出了黄殇剑,准备自己亲自动手,铲除掉郭武勇这个潜在的隐患。 不过造成这一切局面的鲁智仙怎么可能让孙舞阳如此轻易的如愿呢。 虽然此刻的他已经再也提不起丝毫的力气来对付鲁智仙等人了。 可是这并不代表他没有一些后续的手段来给孙舞阳等人添一些麻烦。 孙舞阳等人只知道被黑枣钉命中的人最终会变成一具只知道杀戮的行尸走肉。 但是却并不知道这黑枣钉除了能够侵蚀一个人的身心以外,还可以被驱使这枚黑枣钉的人所控制,然后利用这具行尸走肉来对付其他敌人。 正当孙舞阳准备驱使黄殇剑一剑了解了郭武勇的性命之时,却见郭武勇忽然睁开了双眼,露出了一对红彤彤的眼睛,从地上跳了起来。孙舞阳没想到郭武勇竟然会扑向自己,他只来得及唤出一面蓝色的盾牌进行抵挡,堪堪的躲过郭武勇的攻击。 不过郭武勇在鲁智仙的控制下,却是一直紧追着孙舞阳猛攻不断,似乎不把孙舞阳打死,就决不罢休的样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孙舞阳也渐渐的看出了一些不对劲来。 怎么这郭武勇一直紧追着自己不放,反而不理会一旁的杨修儒。 这被魔气侵蚀后的郭武勇,不应该是一具没有任何神志,只知道杀戮的行尸走肉才对吗?怎么他好像是通灵了一般,无视一旁的杨修儒,只一直紧追着自己不放。 难道说鲁智仙那个臭道士,可以凭借那枚黑枣钉控制这具已经被转化为魔尸的郭武勇不成!? 孙舞阳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 不然的话,已经被转化为魔尸的郭武勇,应该会无差别的攻击所有人才对,而不会只紧追着他不放,只对他猛攻不停。 若是如此的话,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只要他接下来杀掉鲁智仙这个幕后操纵者,那么郭武勇便会成为一具真正的行尸走肉,没有任何的神志,只会无差别的攻击所有人。 到时候孙舞阳只要略施小计,便可以轻而易举的把这具没有任何神志的魔尸给灭杀掉了。 孙舞阳的心里这样想着,开始引诱已经转化为魔尸的郭武勇,朝着鲁智仙所在的方向走去。 鲁智仙看到这一幕后,心里边不禁一沉,他的借刀杀人计划竟然这么快的就被孙舞阳给识破了。 如今他除了能够控制郭武勇来对付孙舞阳以外,根本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可以去灭掉孙舞阳了。 可是那已经转化为魔尸的郭武勇一时之间是根本不可能帮助他干掉孙舞阳的,一旦等到孙舞阳接近自己,那么自己离死也就不远了。 面对如此尴尬的窘境,孙舞阳不禁苦笑一声道:看来今天是天要亡我也! 正当孙舞阳觉得自己这一次是十死无生的时候,却见那一直在旁边观战的杨修儒突然朝着旁边的一块巨大岩石厉声呵斥道:“是谁躲在那里,还不快点给我出来!” 一直躲在这块巨大岩石后面的凌天明,脸色一变,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人给发现了。 其实说起来倒也算是凌天明倒霉,谁叫那孙舞阳移动的方向,竟然正好路过凌天明所在的那块巨大岩石。 孙舞阳和那已经转化为魔尸的郭武勇一路打斗过来,激起了一地碎石,正好其中有一块碎石打到了凌天明的身上,让他忍不住轻哼一声。 一直关注着这边战况的杨修儒听到了这声声音后,自然发现了躲在这块巨大岩石后面的凌天明。 就这样,凌天明的踪迹暴露了。 孙舞阳和鲁智仙听到杨修儒的这声厉声呵斥后,皆是纷纷一愣。 竟然还有人躲在这里,这是怎么回事? 凌天明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了,便也不准备继续躲下去了,从这块巨大的岩石后面走了出来。 “弟子参见三长老,参见师傅。”凌天明屈了屈身子,对着孙舞阳和鲁智仙拱手行了一礼。 第一百零五章 一日后,凌天明来到了玄灵宝殿内,参见赤清真人。 这一次过来,凌天明是感到十分意外的。 他也不知道赤清真人叫他过来干什么,只知道过来传话的弟子说是赤清真人有要事找他。 赤清真人虽然是玄灵宗的宗主,但是平日里基本上神龙见首不见尾,不会轻易出现于人前。 若不是不久之前的红叶大会事关重大,不然的话,他这一次也不会出关亲自主持此次盛会了。 按理来说,自从红叶大会结束以后,赤清真人也该重新进入闭关的状态,尝试在有生之年内突破到元婴期的境界。 不过令人感到意外的是,赤清真人这一次却并没有选择继续闭关,而是频繁的在宗门内走动,放佛在准备着一件什么大事的样子。 “弟子凌天明,参见宗主。”凌天明对着赤清真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 赤清真人淡淡的瞥了凌天明一眼,颔首道:“听说你在红叶谷内救了秋月一命?” 凌天明心里一振,暗道一声果然如此,赤清真人叫自己过来真的是为这件事情。 “启禀宗主,是的。” 赤清真人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把当时的经过都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吧,我想听听。” 凌天明在来这里之前已经预料到了赤清真人可能会问他这件事情,所以他用早就已经想好的答案,回答道:“启禀宗主,是这样的,当时弟子在外谷时发现了一个传送阵,然后......” 凌天明简单的叙述了一下自己是怎么进入内谷,又是怎么遇到孙舞阳和廖不群一群人,并且最终救下李秋月的事情。 其中,凌天明省略了自己利用系统的帮助,临时提升修为到筑基期的境界,灭杀了孙舞阳等人的事情,只说了自己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才救了李秋月一命的。 地点一:花园 ——御花园【后妃们最常去的地方,也是宫斗最多的地方】秀女不得去御花园! ——百花园【此园内栽种天下奇花异草,一年四季是后妃公主最爱之地】 ——梅园【每临冬季,别处都是雪白一片,此处却红梅盛放】 ——曲荷园【位于沁心湖西面】 ——云影园【云影园内的东西十分幽雅,有一处十分神秘】 地点二:湖泊 ——沁心湖【宫内第一大湖,景色优美怡人,深受众人喜爱,也是后妃最喜欢去的地方之一】 ——太液池【宫内第二大湖,分位东池和西池两部分,西池为主池,湖中有三座小岛,即:蓬莱、方丈、瀛洲,每一座岛的景色都非常优美怡人】 ——昕雪湖【宫内第三大湖,景色优美怡人,深受众人喜爱,也是后妃最喜欢去的地方之一】 ——幽月湖【此湖为月形,在此望月,思乡之情不觉油然而生,中秋时节,圆月正好位于湖中央】 ——莲花池【位于曲荷园内,池内栽种莲花,每逢夏天,莲花盛放,令人赏心悦目】 ——云影湖【乃云影园中心的一个湖,每日早晨会有雾,十分神秘,虽神秘但是景色怡人】 ——荷花池【易出事的地方、同时也易巧遇贵人、闲杂人等众多】 ——鲤鱼池【乃御花园中养鱼的池塘,虽不大,但有上百条鲤鱼,十分惹人喜爱】 地点三:小岛 ——蓬莱岛【位于太液池中心,景色优美怡人】 ——瀛洲岛【位于太液池,景色优美怡人】 ——方丈岛【位于太液池,景色优美怡人】 ——昕月岛【位于沁心湖西面,景色十分优美,岛上绿树成荫】 地点四:亭子【亭子皆为绿琉璃瓦顶,黄瓦剪边,檐下梁枋施小点金旋子彩画,绚丽多彩,金碧辉煌。】 ——云悦亭【位于御花园东边的一座亭子,散步累了可在此处休息聊天】 ——辉湘亭【位于御花园内,亭内设有翡翠桌和白玉椅。四柱都是由大理石筑成】 ——龙泽亭【宫中第一大亭,龙泽亭是专供帝后们钓鱼、赏月、观焰火的地方,其余四亭是文武官员陪钓的地方】 ——澄祥亭、滋香亭【于龙泽亭左边,澄祥亭为重檐,滋香亭为单檐】 ——诵瑞亭、浮翠亭【于龙泽亭右边,诵瑞亭为重檐,浮翠亭为单檐,五亭合称为五龙亭】 ——悦凌亭、韵岚亭【在昕雪湖幽帘山两侧,由一座桥连着】 ——欣若亭【此亭位于沁心湖中央,在亭中可观赏沁心全湖美景,可在此**,玩耍,是妃嫔们最爱去的地点之一】 ——丝雨亭【沁心湖昕月岛灵羽山山顶,空气清新,景色优美,需坐船去】 ——熙思亭【幽月湖中的一座亭子,可在此赏月观火,需坐船去】 ——灵惜亭【位于太液池蓬莱岛中心,供皇上后妃们钓鱼、赏月、观焰火,需坐船去】 ——昕梦亭【位于太液池瀛洲岛中心,供嫔妃们嬉闹玩耍,**赏月,需坐船去】 ——宁画亭【位于太液池方丈岛中心,供陪同官员们钓鱼、赏月、观焰火;后妃们也可到此游玩,需坐船去】 地点五:天台 ——纤羽台 ——琉璎台【最容易发生命案的地方】 ——问月台【栏杆很低】 ——韵语台【此台看起来十分清雅秀丽,由大理石所筑,台内事物全由白玉所雕】 ——钰帘楼【位于昕雪湖幽帘山半山腰的一个小台,帝后妃嫔最喜欢在此赏月、观焰火】 ——暧雨台【位于沁心湖东面的一个水上平台,需坐船去】 地点六:桥 ——南屏珠桥【连接沁心湖和欣若亭的桥,此桥两边由玉石雕琢而成,典雅华丽】 ——玉屏桥【连接悦凌亭和韵岚亭的桥,南面是悦凌亭,北面是韵岚亭】 ——兰雪桥【连接昕雪湖和幽帘山的一座桥,此桥典雅庄重,朴素】地点八:楼阁 ——摘星楼【来此处的人一般都是在晚上来,夜望星空,漫天繁星,给人以神秘幽静的感觉】 ——望月阁【和摘星楼一样,来此处的人都喜欢晚上来,赏月本是让人心平气和的感觉,可是后妃们来此是为何事就无人所知(注:此楼栏杆较低)】 ——藏书楼【此楼藏万卷书,妃子侍女皆可进去参阅,爱书之人更是常去】 ——通往各个妃子寝宫的长廊【请安时经常偶遇,战争一触即发】 第一百零六章 问话 他也不知道赤清真人叫他过来干什么,只知道过来传话的弟子说是赤清真人有要事找他。 赤清真人虽然是玄灵宗的宗主,但是平日里基本上神龙见首不见尾,不会轻易出现于人前。 若不是不久之前的红叶大会事关重大,不然的话,他这一次也不会出关亲自主持此次盛会了。 按理来说,自从红叶大会结束以后,赤清真人也该重新进入闭关的状态,尝试在有生之年内突破到元婴期的境界。 不过令人感到意外的是,赤清真人这一次却并没有选择继续闭关,而是频繁的在宗门内走动,放佛在准备着一件什么大事的样子。 “弟子凌天明,参见宗主。”凌天明对着赤清真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 赤清真人淡淡的瞥了凌天明一眼,惊讶道:“咦,你已经突破到筑基期的境界了?” 凌天明恭谨道:“回禀宗主,弟子在几日前侥幸突破到了筑基期的境界,这一切都是多亏了宗主的鸿富,不然弟子也不会有幸进阶到筑基期的境界。” 赤清真人对于凌天明这番暗中拍他马屁的事情没有丝毫反应,他只是在惊讶完后,点头道:“既然你已经成为了筑基期的弟子,那你以后要好好的为本门效力,勤谨修炼,万不可懈怠。” “是,弟子遵命。” 赤清真人嗯了一声,问道:“听说你在红叶谷内救了秋月一命,是真的吗?” 凌天明心里一振,暗道一声果然如此,赤清真人叫自己过来真的是为这件事情。 “启禀宗主,是的。” 赤清真人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把当时的经过都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吧,我想听听。” 凌天明在来这里之前已经预料到了赤清真人可能会问他这件事情,所以他用早就已经想好的答案,回答道:“启禀宗主,是这样的,当时弟子在外谷时发现了一个传送阵,然后......” 凌天明简单的叙述了一下自己是怎么进入内谷,又是怎么遇到孙舞阳和廖不群一群人,并且最终救下李秋月的事情。 其中,凌天明省略了自己利用系统的帮助,临时提升修为到筑基期的境界,灭杀了孙舞阳等人的事情,只说了自己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才救了李秋月一命的结果。 赤清真人听完了凌天明的描述后,对照了一下跟李秋月回禀的内容,发现两者之间相差无几。 不过赤清真人最关心的,还是有关于那株水灵芝的下落。 当他听到鲁智仙死在孙舞阳的手中后,问道:“当时鲁长老死后,可有人碰过他的尸体,你可有捡到鲁长老的储物袋?” 凌天明摇头道:“启禀宗主,当时因为事出紧急,弟子只想着和大长老怎么利用传送阵离开那里,并没有去检查过鲁长老的尸体,也没见人碰过鲁长老的尸体,弟子猜想鲁长老的储物袋,应该还在鲁长老的身上。” 赤清真人心中一沉,仔细打量了凌天明两眼后,见他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也只能相信了他的说辞。 不过赤清真人还是有些不甘心,趁着凌天明一个不注意,挥手打出一道法诀。 凌天明中了这道法诀后,身体顿时一动不动了起来,眼神陷入了呆滞的状态。 赤清真人比出一个兰花指的样子,口中念了几句谁也听不懂的咒语。 须臾了片刻后,对着凌天明问道:“你再给我讲一遍,当时你是怎么救下李长老的,并且有没有见到鲁长老的尸体被人触碰过,和鲁长老的储物袋是否还在他的身上。” 凌天明双眼呆滞的望着赤清真人,缓缓的又叙述了一遍在红叶谷内发生的事情。 这一次凌天明所叙述的内容跟上一次一样,并没有什么区别。 赤清真人听完后,眼神一眯,暗道:难道我想错了,那株水灵芝真的不在这小子的身上? 赤清真人思索了片刻,便施法解除了对凌天明的控制。 刚才赤清真人所施展的是玄灵宗的不传秘术,控神咒。 这控神咒可以控制修为低于自己的修士,令他成为自己的傀儡。 因为凌天明的修为低于赤清真人,所以赤清真人十分轻易的便控制了凌天明,令他说出了真心话。 当然,赤清真人所不知道的是,刚才凌天明所出来的话,只是他想让赤清真人所听到的一些话而已,而并非真正的事实真相。 原来就在刚刚赤清真人打出那道法诀的时候,一直放在凌天明怀里的玉佩再次散发出了一股特殊的能量,把赤清真人打出的那道法诀吸收了进去。 虽然凌天明并不知道这枚玉佩到底是因何而再次激发出那股不可思议的力量的,但是他将计就计,配合赤清真人演了一出戏。 让赤清真人打消了心里边的疑惑,顺利的骗过了赤清真人。 等到赤清真人施展法诀接触了对凌天明的控制后,凌天明就好像从来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一样,依旧十分恭谨的站在下首,等待着赤清真人的发问。 赤清真人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复后,便摆了摆手,让凌天明退下了。 凌天明从玄灵宝殿内出来后,长舒了口气。 今日的情形实在是太惊险了,若非那枚玉佩在关键的时候突然冒出来帮助凌天明挡了一劫,不然的话,他今天可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凌天明从怀里拿出了那个玉佩,这是他第一次认认真真的打量这个玉佩。 这个玉佩已经是第二次救了凌天明一命了,上一次还是在红叶谷内,他靠着这枚玉佩反杀了廖非凡。 而这一次他则是凭借这枚玉佩躲过了一劫,避免了被赤清真人看出来那株水灵芝在自己的手中。 这枚玉佩实在是太神奇了,凌天明迫切的想要知道这枚玉佩其中所隐藏的秘密。 这一次,凌天明以为自己会跟前面几次一样,无法查看出这枚玉佩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但是他却发现自己无意中把神念探入这枚玉佩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入了他的脑中。 第一百零七章 “老板,实不相瞒,在下的裤兜里暂时没有这么多的灵石可以交换这张金光符。不过你若是愿意的话,在下手里有一件黄级中品的法器,威力还算不错,不知可否用以物易物的方式,换下这张金光符。” 青年男子起先听凌天明说自己没有这么多的灵石可以购买这张金光符的时候,眼睛里边还有些淡淡的失望。 不过当他听完凌天明的后半句话后,眼睛突然一亮,眼神定定的看着凌天明道:“你说的话当真!?你手里边真的有一件黄级中品的法器愿意与我交换?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了,若这只是一件防御型法器的话,那我可是不收的。” 凌天明笑了笑道:“老板放心,我这件法器是一件攻击性法器,绝对符合你的要求。” 说完,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把灵气逼人的木剑,递给青年男子。 这把灵气逼人的木剑,正是凌天明的那把桃木剑。 因为凌天明现在有了更加趁手的法器替代这把桃木剑了,所以他准备用这把桃木剑来交换那张金光符。 青年男子小心翼翼的从凌天明手里接过这把桃木剑,轻轻的挥动了一下,感受上面的灵气,然后手捏口诀驱使了一下,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不错,这把桃木剑正和我的心意,这张金光符你拿去吧。”说完,把手中装有金光符的木盒扔给了凌天明。 凌天明接过木盒,检查了一下里边的东西没有问题后,同样满意的点了点头,把这张金光符收进了储物袋里。 “既然交易结束了,那么在下告辞。” 青年男子点了点头道:“道友慢走。” 这一次凌天明在天灵坊市内可谓是收获颇丰,不仅买到了好几张威力不错的符咒,还得到了一件防御型的法器金云盾,拟补了自己防御不足的缺陷。 等到凌天明回到玄灵宗后,好好的熟悉一下这面金云盾,便可以直接驱使使用了。 凌天明的储物袋里已经没剩下多少灵石了,他再继续逗留下去,也购买不到什么太多的好东西了。 所以他准备直接改道回府,返回玄灵宗。 回去的路上一帆风顺,凌天明没有遇到什么太多的阻碍,就平平安安的回到了玄灵宗。 不过他刚刚回到玄灵宗没多久,就遇到了一个熟人——楚天南。 “咦,这不是凌师弟吗?几个月不见,怎么瞧着师弟的修为又更进一步了,当真是可喜可贺啊。” 凌天明拱了拱手道:“六师兄谬赞了,师弟的这点修为哪里能够比得上师兄你呢。倒是师兄的天庭饱满,眉眼间隐隐透露出一丝神光,似乎即将要踏入练气期大圆满的境界,这才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呢。” 楚天南笑了笑道:“几个月不见,师弟的这张巧嘴还真是一样的讨人喜欢。要是师傅见了你,只怕也要被你夸的飘飘欲仙呢。” 凌天明愣了一下,问道:“怎么,听师兄的口吻,师傅他老人家已经出关了不成?” 楚天南点了点头道:“没错,师傅他已经出关了,并且这一次闭关师傅他老人家已经十分顺利的突破到了筑基后期的境界,现下正在大长老的兰水轩那里喝茶呢。” 兰水轩是大长老李秋月的住处,她不像是其他长老们那般,喜欢占领一座山峰开辟洞府居住。 李秋月选择了一处依山傍水的地方,独自建了一栋依靠在湖边的楼阁居住在里边,号兰水轩。 这个月负责在执事堂内进行值守的正是三长老孙舞阳。 凌天明到达执事堂后,负责接见他的是三长老门下的大弟子纪凌尘。 “不知师弟今日过来可有什么要事吗?”纪凌尘打量了凌天明两眼,如是问道。 对于凌天明的大名,纪凌尘可是久仰已久了。 听说就是因为这个凌天明的缘故,他的师傅才会最终输掉与鲁智仙的赌局,弄得自己的师傅大动肝火,差点要把整个洞府给拆了。 对于这位久仰大名的凌天明今日突然到访的事情,纪凌尘倒是有些好奇对方过来的目的,毕竟平常的时候这些内门弟子们无事是不会来这执事堂的。 凌天明拱了拱手道:“见过纪师兄,师弟今日过来,是想要报名参加红叶大会。” “红叶大会?” 纪凌尘愣了一下,迟疑道:“师弟当真要参加红叶大会吗?” 凌天明听纪凌尘的口气有些奇怪,疑惑道:“怎么,此事有什么不妥吗?” 纪凌尘摇了摇头道:“自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这一次的红叶大会不比往年,危险程度要比过去的几次多上许多,我是在害怕师弟此番报名参加红叶大会,恐有性命之忧啊。” 凌天明惊讶道:“什么,竟还有此事?还请师兄赐教一二,为何今年的红叶大会会比过去的几次危险许多。” 纪凌尘徐徐道:“既然师弟问起了,那我便解释一下吧。是这样的,因为过去一百多年来的开采,红叶谷内的灵药已经所剩不多了。” “虽然这红叶谷内的灵气依旧十分的浓郁,但是要想再诞生一批新的灵药,却还得要上百年的时间才行。所以经过四大门派的商量,这一次的红叶大会,就是未来百年内的最后一次红叶大会了。” “因此,这一次的红叶大会玄灵宗的八位长老们都会参加此次盛会,力求能够替本门采摘到最多的灵药灵草。同样的,门内那些修为最高,同样也是最为出色的练气期弟子们,大部分也会参加此次的盛会。” “相信其他几个门派的人也都是如此安排的,如此多的人参加此次的红叶大会,这一次红叶大会的风险,自然是要比往年多上许多了。” 凌天明目瞪口呆的听完了纪凌尘介绍,暗道一声:没搞错吧,这么狗血的事情又被自己给遇到了!?而这一次参加开采的人,会比往届的红叶大会多上许多,同样的,危险程度也要多上许多倍。 第一百零八章 九玄仙灵玉 这张金光符可以反弹任何黄级极品以下的法术攻击和法器攻击,并且还可以抵挡相当于筑基中期修士的全力一击。 虽然廖不群现在有着结丹初期的实力,但是这张金光符的威力却也不容小觑,帮助凌天明瞬间抵挡下了大部分这一爪的威力。 不过到底这张金光符只能抵挡相当于筑基中期修士的全力一击,剩下的一部分威力凌天明还是自己全部承受了下来。 廖不群见自己一爪竟然没有把凌天明杀死,眼里边闪过一丝讶异之色。 不过他也毫不在意什么,他相信他接下来的一爪一定可以把凌天明杀死。 只是可惜的是廖不群的如意算盘虽然打的很好,但是那个传送阵却在这个时候启动了。 只见一道惊人的乳白色光柱把凌天明和李秋月包裹在了里边。 只是一刹那的功夫,凌天明和李秋月便消失在了廖不群的眼前。 一阵天旋地转后,凌天明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青木崖。 当他刚刚在地面上站定以后,连忙从储物袋里放出青霞剑,咻的一声把那个传送阵破坏了个稀巴烂。 他可不想自己这边刚刚传送过来,那边廖不群就紧跟着也传送过来,因此他自然要把这个传送阵给彻底的破坏掉了。 当凌天明确定那廖不群不会追过来以后,他长长的舒了口气,终于可以放心下来了。 跟着凌天明一起传送过来的李秋月淡淡的瞥了凌天明一眼,沉声道:“这里是哪里?” 凌天明回道:“回禀大长老,这里是红叶谷外谷的一处地方,名叫青木崖。” 李秋月看了看附近的环境,颔首道:“既然如此,那么咱们事不宜迟,赶紧离开这里吧。今天已经是我们这群人进谷的第七天了,那几名结丹期的前辈们应该会重新开启外面的结界,放我们离开这里。” 说完,便朝着青木崖外走去。 凌天明见状,也连忙紧跟了上去。 虽然他现在很想坐下,吞服下那颗人参大补丸,来缓解服用过豹胎易经丸后所遗留下来的不良状态。 但是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他们现在必须赶紧离开红叶谷,把这里的情况报告给此次玄灵宗的带队主事人赤烈真人知道,让他来处理廖不群在谷内杀害同门的事情。这....这是什么? 凌天明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脑海当中突然多出来的一堆东西,暗暗念道:“九玄冲灵玉?这就是这枚玉佩的名字吗。” 凌天明的脑海当中突然多出了一段长长的文字,上面写明了这枚玉佩的功能和来历。 原来这枚玉佩来自上古时期的九玄仙灵宗。 这九玄仙灵宗在上古时期是数一数二的超级宗门,门内元婴期修士不知凡几,甚至化神期的修士,也有着十几名之多,是当之无愧的正道第一大派。 而这九玄仙灵玉,则就是九玄仙灵宗的镇派之宝。 传闻这九玄仙灵玉来自仙界,是上界仙人之物,但凡持有此物者,自身的修炼速度将会呈现几何式的增长,省去许多的苦修之功。 不过这九玄仙灵玉只有一块,到底落在谁的手中,却成为了整个九玄仙灵宗的争议焦点。 最后经过门内的几次商量后,由几位德高望重的太上长老一力推举,由修为最高,最有希望飞升灵界的九玄仙灵宗的宗主莫步伟持有这块九玄仙灵玉。 而这也是最终导致九玄仙灵宗道统没落的根源所在。 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九玄仙灵宗身怀如此重宝,自然成为了所有门派的觊觎对象。 不过碍于九玄仙灵宗的强大实力,却也无人可以堂而皇之的夺得此宝。 虽然外在的强敌无法进攻九玄仙灵宗,但是九玄仙灵宗的内部却充满了不安稳的隐患。 很多不甘心这块九玄仙灵玉落在莫步伟手中的化神期修士联合了起来,并且偷偷和外界的几个宗门一起商议合作,共同围剿莫步伟。 经过几天几夜的大战后,最终莫步伟含恨战死。 不过这块九玄仙灵玉也自从那天开始以后,莫名的消失不见了,谁也没有找到它的踪影。 而莫步伟在战死前,跟那几名围攻他的九玄仙灵宗的化神期修士同归于尽,致使九玄仙灵宗最终元气大伤,被其他几个宗门乘虚而入,就此丢了道统。 不过谁也不知道的是,这块九玄仙灵玉其实并没有消失,他只是被莫步伟委托至交好友,炼成了一枚可以随身携带的玉佩。 这块九玄仙灵玉经过炼制以后,功能远胜从前,除了可以快速的提升修士平常的修炼速度以外,还可以吸取外来的能量,成为一件防御型的法宝。 根据这块九玄仙灵玉上的记载,只要佩戴这枚玉佩在身,就可以增加十倍的修炼速度。 也就是说,凌天明打坐修炼一天时间,就相当于是平常修炼了十天的功力。若是凌天明再不回来的话,恐怕她接下来要直接进去找他了。 所幸的是,就在方瑜再也等不下去要进去找他的时候,凌天明回来了。 不过令方瑜感到意外的是,跟随着凌天明一起出来的,竟还有一个陌生的女子。 不过这个陌生女子为什么看上去这么眼熟呢? 方瑜觉得有些奇怪。 正当方瑜疑惑凌天明为什么会跟着一个陌生的女人从里边出来的时候,凌天明来到她的面前说道:“方师妹,抱歉,我在里边遇到了点麻烦,耽搁了一段时间才解决好。这个时候才出来,让你在此久等了。” 方瑜含笑摇头道:“没事,你平安回来就好。对了,那个司庭夜呢,怎么没跟着你一起出来?”话语一顿,看了看站在凌天明旁边的李秋月道:“还有,这位是?” 凌天明回答道:“那个司庭夜死在了那只狮子犬的手中了,没有跟着我一起出来。至于我旁边的这位,相信你也应该认识才对,她就是咱们玄灵宗的大长老——李秋月。” “什么?大长老!?” 第一百零九章 这....这是什么? 凌天明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脑海当中突然多出来的一堆东西,暗暗念道:“九玄冲灵玉?这就是这枚玉佩的名字吗。” 凌天明的脑海当中突然多出了一段长长的文字,上面写明了这枚玉佩的功能和来历。 原来这枚玉佩来自上古时期的九玄仙灵宗。 这九玄仙灵宗在上古时期是数一数二的超级宗门,门内元婴期修士不知凡几,甚至化神期的修士,也有着十几名之多,是当之无愧的正道第一大派。 而这九玄仙灵玉,则就是九玄仙灵宗的镇派之宝。 传闻这九玄仙灵玉来自仙界,是上界仙人之物,但凡持有此物者,自身的修炼速度将会呈现几何式的增长,省去许多的苦修之功。 不过这九玄仙灵玉只有一块,到底落在谁的手中,却成为了整个九玄仙灵宗的争议焦点。 最后经过门内的几次商量后,由几位德高望重的太上长老一力推举,由修为最高,最有希望飞升灵界的九玄仙灵宗的宗主莫步伟持有这块九玄仙灵玉。 而这也是最终导致九玄仙灵宗道统没落的根源所在。 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九玄仙灵宗身怀如此重宝,自然成为了所有门派的觊觎对象。 不过碍于九玄仙灵宗的强大实力,却也无人可以堂而皇之的夺得此宝。 虽然外在的强敌无法进攻九玄仙灵宗,但是九玄仙灵宗的内部却充满了不安稳的隐患。 很多不甘心这块九玄仙灵玉落在莫步伟手中的化神期修士联合了起来,并且偷偷和外界的几个宗门一起商议合作,共同围剿莫步伟。 经过几天几夜的大战后,最终莫步伟含恨战死。 不过这块九玄仙灵玉也自从那天开始以后,莫名的消失不见了,谁也没有找到它的踪影。 而莫步伟在战死前,跟那几名围攻他的九玄仙灵宗的化神期修士同归于尽,致使九玄仙灵宗最终元气大伤,被其他几个宗门乘虚而入,就此丢了道统。 不过谁也不知道的是,这块九玄仙灵玉其实并没有消失,他只是被莫步伟委托至交好友,利用一种十分高超的炼器术,伪造成了一枚可以随身携带的玉佩。 这块九玄仙灵玉经过炼制以后,功能远胜从前,除了可以快速的提升修士平常的修炼速度以外,还可以吸取外来的能量,成为一件防御型的法宝。 根据这块九玄仙灵玉上的记载,只要佩戴这枚玉佩在身,就可以增加平时十倍的修炼速度。 也就是说,凌天明以后打坐修炼一天的时间,就相当于是平常修炼了十天的功力。 当然了,这还不是这块九玄仙灵玉的主要功能,它还有一个附带功能,那就是可以吸收一切外来的能量,化为己用。 只是这股吸收的能量,还要视这块九玄仙灵玉本身的持有者所拥有的修为来决定。 若是法宝持有者自身的修为太低的话,那即便这块九玄仙灵玉能够吸收大于持有者修为所承受的能量,但是持有者本身却无法吸取这股力量化为己用,最终只能爆体而亡。 当初凌天明在跟廖非凡对战的时候,就是借助了九玄仙灵玉能够吸收外来能量化为己用的特性,这才反败为胜,除掉廖非凡的。 而今日在玄灵宝殿内赤清真人施展控神咒控制凌天明的时候,也是多亏了九玄仙灵玉的帮助,这才把那股侵入到他身上的灵力,给吞噬了进去。 只不过因为赤清真人是结丹中期的修士,所以这股吸入的能量已经超过了凌天明本身的修为,并不能化为己用。 因此,这股能量直接演变为了激发这块九玄仙灵玉威能的契机,帮助凌天明了解了这块九玄仙灵玉里边所隐藏的秘密。 凌天明看完了这块九玄仙灵玉的介绍后,暗暗庆幸道,幸好当初跟自己对战的廖非凡跟自己同样都是练气期的修士,不然的话,这块九玄仙灵玉也无法把对方的能量吸收,然后转化为自己所用了。 而今天当赤清真人施展控神咒的时候,也是多亏了上天保佑,这块九玄仙灵玉正好处在极度需要新的能量进行补充的时候,因此而最终成为了激发这块九玄仙灵玉的契机,帮助凌天明了解了这块九玄仙灵玉当中的真正功能。 “太好了,有了这块九玄仙灵玉,将来我若是想要突破到结丹期的境界,也不是一件没有可能的事情了!” 凌天明有些兴奋的看着这块九玄仙灵玉,原先他还觉得自己即便有了系统的帮助,但是想要在有生之年内突破到结丹期的境界还是有些难上加难。 但是现在有了这块九玄仙灵玉的帮助后,他有把握自己将来至少有着一半以上的几率,可以在有生之年内修炼到结丹期的境界了。 这块九玄仙灵玉经过炼制以后,被伪造成了一枚玉佩的样子。 除非有人得到它,不然根本无法知道这枚玉佩其实就是当年引得各大上古宗门纷纷争抢的那块九玄仙灵玉。 凌天明轻轻的擦了擦这块九玄仙灵玉,小心翼翼的放进了怀里。 如今他还没有修炼到结丹期的境界,所以并没有办法把这块九玄仙灵玉收入到丹田之中,进行祭炼。 所以他只能暂时的把它放在怀里,等到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使用。 凌天明离开了玄灵宝殿后,并没有马上回到自己的洞府,而是前往聚宝阁内进行登记。 如今他已经成为了一名筑基期的修士了,所以未来在玄灵宗内的待遇也自然变得不一样了。 等到凌天明到达聚宝阁后,裴元庆看到他此时的修为竟然已经到达了筑基期的境界后,露出了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虽然裴元庆知道凌天明已经开始准备突破筑基期的境界了,可是他没想到只是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凌天明竟然真的踏过了筑基期的瓶颈,成为了一名筑基初期的修士。 这也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一点! 第一百一十章 筑基期 要知道裴元庆也有着练气期大圆满的境界,若非他的年龄太大了,这辈子也没有希望突破到筑基期了,不然他也不会呆在这聚宝阁内当一名掌事了。 所以他自然也十分清楚想要突破到筑基期的境界,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 虽然凌天明上一次从裴元庆这里领走了三枚筑基丹,但是裴元庆私下里估计,凌天明这一次的突破几率,也顶多只有两三成的把握而已。 可是没想到的是,就是这两三成的几率,竟然被凌天明给撞到了。 如今凌天明成为了一名货真价实的筑基期修士,这让裴元庆觉得既羡慕又有些嫉妒,看向凌天明的目光也变得跟从前有些不一样了起来。 “裴掌事,我是来做登记的。”凌天明看到裴元庆后,直接忽略了他眼中的复杂情绪,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裴元庆闻言,颔首道:“凌师叔稍等,我这就给你进行登记,以后你在我这里领取的修炼资源,一律按照筑基期弟子的规格发放。” 如今凌天明成为了筑基期的修士,所以自然而然的他的辈分也要比裴元庆高了,所以裴元庆称呼他一声师叔,也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过凌天明咋听裴元庆叫他一声凌师叔,还是觉得有些不适应。 不过凌天明也没有交裴元庆改口,毕竟这是修仙界不成文的规矩。 只要你的实力比对方强,那么你的辈分也自然比对方高了。 把此番的来意跟裴元庆说了一番,然后十分顺利的在内门弟子的名录上面登记上了自己的名字,正式成为了这玄灵宗的筑基期弟子。 成为了玄灵宗的内门弟子以后,凌天明不仅每个月都可以领到一份十分可观的修炼资源以外,还可以独自建立洞府居住,不用再挤在那阴暗狭小的石洞里了。 不过在此之前,凌天明还必须去鲁智仙那里报道一声才行。 凌天明从聚宝阁内走了出来,施展御风术,赶往了鲁智仙所居住的昊阳峰。 半个时辰后,在昊阳峰外的几位仆人的带领下,凌天明来到了鲁智仙所居住的洞府内,进内拜见道:“弟子参见师傅,给师傅请安。” 鲁智仙端坐在太师椅上,淡淡的瞥了凌天明一眼道:“都登记好了?起来吧。” 凌天明缓缓起身,回答道:“是的,弟子都已经登记好了。” 鲁智仙嗯了一声,颔首道:“本该把你介绍给你的那几位师兄师姐们认识一下的。不过他们现下要么是在各自的洞府内闭关修炼不好打扰,要么已经出去办事了,并不在门内,因此倒也不好领你去见了。” “我看你擅长使剑,这本玄灵剑诀是本门的独门剑法,你便拿去好好修炼吧,以后无事就不用过来给我请安了,退下吧。” 说完,扔了一块玉简给凌天明,就准备赶凌天明走了。 凌天明闻言,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资质实在是太过于低劣了,并没有什么好调教的。 所以鲁智仙准备用一本玄灵剑诀来打发自己,让自己以后不用再过来打扰他了。 虽然凌天明也早就已经知道,他之所以能够拜在鲁智仙的门下,完全只是因为他帮助了鲁智仙赢得了赌局,所以鲁智仙这才决议收他为徒的。 只不过如今魔道势力早就已经在两百年前尽数被正道门派给一一歼灭了,所以这把伏魔杵只是一把很普通的黄级极品法器而已,那个对魔教功法有克制作用的功能倒是可以忽略不计了。 这杆伏魔杵长约半丈左右,方一祭出来,就展现了莫大的威能,嗖的一声就把凌天明脚下的地面砸出了一个七八米宽的大窟窿。 一阵刀剑互砍的声音传来,那杆伏魔杵在五口青霞剑的疯狂劈砍下,瞬间出现了许多裂纹。 毕竟那杆伏魔杵同时面对着五口青霞剑的攻击,就相当于是同时面对着五件一模一样的黄级极品法器,瞬间就处于了下风。现在凌天明已经成为了玄灵宗的内门弟子,按照玄灵宗的规矩,他是有资格开辟一个单独的洞府独自居住的。 当然了,这个居住的范围自然不会像那些门内的长老们一样,可以独自占据一座山峰。 凌天明只是去执事堂那边报备了一下,然后在自己的那个便宜师傅所居住的昊阳峰附近,选择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安顿了下来。 在凌天明不惜耗费全身的灵力,利用桃木剑一顿劈砍后,只是两三个时辰的功夫,凌天明就在这处地方开辟出了一个占地面积十几平方米的小洞府。 正当凌天明开辟完洞府后,一个不速之客却是在这个时候出现,来到了凌天明新开辟的洞府外面,过来拜访他。 “凌师侄,你的动作倒挺快的嘛,这么快就搬离了朝霞峰,来到了这昊阳峰开辟洞府。要不是我托人打听了一番,还不知道你已经搬到了这个地方居住呢。” 凌天明看清楚了来人是谁后,连忙上前行礼道:“原来是金姑姑大驾光临啊,弟子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金萍摇了摇头道:“不用给我行礼了,如今你已经是内门弟子了,不再受我的管辖。以后你就跟其他人一样,叫我一声金掌事即可。” 凌天明点头道:“那我以后就叫您金掌事了。” 金萍嗯了一声,颔首道:“我今日过来的来意你应该清楚吧?” 凌天明笑了笑道:“弟子自然清楚金掌事的来意了,当日若非金掌事您送了我一块上品灵石给我,只怕我如今还进不了宗门小比的前三名呢。” 话语一顿,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黄色的小瓶子,递给金萍道:“金掌事,这就是您想要的那颗黄龙丹,您拿好了。” 金萍眼睛一亮,小心翼翼的接过丹药,打开小瓶子仔细的看了两眼后,满意的点头道:“很好,这正是我想要的东西。” 凌天明道:“不知道金掌事接下来有何打算,是准备马上吞服下这颗黄龙丹,冲击筑基期的瓶颈吗?” 第一百一十二章 赴约 要知道裴元庆也有着练气期大圆满的境界,若非他的年龄太大了,这辈子也没有希望突破到筑基期了,不然他也不会呆在这聚宝阁内当一名掌事了。 所以他自然也十分清楚想要突破到筑基期的境界,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 虽然凌天明上一次从裴元庆这里领走了三枚筑基丹,但是裴元庆私下里估计,凌天明这一次的突破几率,也顶多只有两三成的把握而已。 可是没想到的是,就是这两三成的几率,竟然被凌天明给撞到了。 如今凌天明成为了一名货真价实的筑基期修士,这让裴元庆觉得既羡慕又有些嫉妒,看向凌天明的目光也变得跟从前有些不一样了起来。 “裴掌事,我是来做登记的。”凌天明看到裴元庆后,直接忽略了他眼中的复杂情绪,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裴元庆闻言,颔首道:“凌师叔稍等,我这就给你进行登记,以后你在我这里领取的修炼资源,一律按照筑基期弟子的规格发放。” 如今凌天明成为了筑基期的修士,所以自然而然的他的辈分也要比裴元庆高了,所以裴元庆称呼他一声师叔,也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过凌天明咋听裴元庆叫他一声凌师叔,还是觉得有些不适应。 不过凌天明也没有叫裴元庆改口,毕竟这是修仙界内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只要你的实力比对方强,那么你的辈分也自然比对方高。 “凌师叔,你以后在我这里可以每个月领取两块中品灵石,和两瓶黄级上品的练气丹药。” 裴元庆从抽屉里边拿出了一个储物袋,递给凌天明道:“凌师叔,这是你这个月的修炼资源,还请拿好了。” 凌天明接过储物袋看了两眼,点了点头道:“好了,我知道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离开了这里,留下裴元庆一个人眼神复杂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凌天明离开后,打开了裴元庆拿给自己的那个储物袋,拿出了里边的那两瓶练气丹药。 这两瓶练气丹药皆是黄级上品的等级,对于凌天明此刻的修为来说正好合用。 只不过凌天明从前一直服用的都是黄级极品以上的丹药,所以这两瓶丹药相对于他来说倒是有些聊胜于无罢了,并不能起到太多的作用。 凌天明回到了自己的洞府以后,首先进行了一番调整。 虽然他此刻已经是一名筑基初期的修士了,但是他的境界还并没有稳定下来。 因此他还需要再好好的修炼一段时间,让自己的境界彻底稳定下来后,再去完成系统发布的那个主线任务。 这一次修炼,凌天明又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才从密室内走出来。 凌天明感受了一下身上的灵力状况,满意的点头道:“很好,总算是在筑基初期的境界上面稳定下来了。” 凌天明从袖口里边放出了青霞剑,轻轻的站到了上面。 因为他如今已经是一名筑基期的修士了,所以他可以直接御器飞行。 这是凌天明第一次使用青霞剑进行御剑飞行,不过他却一点也不感到生疏,反而十分熟练的驱使着青霞剑载着自己离开了洞府。 凌天明在闭关修炼的时候,已经想好了他第一个完成主线任务的任务目标。 那就是位于天灵坊市附近的那颗大槐树。 虽然如今那颗大槐树因为肉身不在,而不再拥有生前的修为和实力了,但他曾经终究是一名货真价实的结丹期修士。 所以杀了它,绝对可以满足主线任务当中的任务要求。 不过虽然这颗大槐树如今因为肉身不再,而不再拥有从前的修为和实力了,但是凌天明还是不敢怠慢。 毕竟谁也不敢保证这种老怪物会不会有什么其他压箱底的手段,可以拖着自己同归于尽。 因此,凌天明这一次去找那颗大槐树,并不准备采用强攻的手段,而是准备来一招智取。 凌天明打开系统商城,在材料类的选项里边寻找了一番,很快的就在里边找到了一样自己想要的东西。 “普通的行尸,黄级上品,为赶尸教炼尸时所用材料之一,本身拥有着练气九层的修为,死后经过特殊手法,炼制成了一具没有任何神志的行尸。” 这具普通的行尸价值200积分,凌天明现在拥有六百积分,倒是正好可以兑换一具。 凌天明既然决定了接下来要智取那颗大槐树,所以他自然要真的找到一具符合大槐树要求的躯体,供他夺舍了。 只不过这具躯体凌天明会在里边动一些手脚,到时候只等那颗大槐树夺舍成功后,就是他身死道消之时。 ………………………… 一日后,小树林内。 凌天明来到了当初他与那颗大槐树相遇的那处地方。 此刻距离他当时离开这处地方,已经过去了有大约七八个月的时间了。 当初凌天明离开的时候,从这颗大槐树的手中得到了几瓶练气丹药。 可是这颗大槐树竟然在这几瓶丹药上面做了手脚,令凌天明差一点就要受到这颗大槐树的控制(凌天明还不知道这一切是另外一位白色人影所为)。 若非系统及时帮助凌天明解除了危机,不然他现在只怕已经成为了一具任人控制的傀儡了。 凌天明到达了这处地方以后,看了看四周,双指并拢,激发出一道剑气,射在了那颗大槐树的脚下。 砰的一声过后,凌天明道:“前辈,在下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找到合适的躯体给您了,现下如时过来赴约了,还请出来一见。” 须臾了片刻后,那颗大槐树的中间缓缓的幻化出了一个绿色的人脸。 “你竟然来了!?” 大槐树已经从白色人影的口中得知了当初他在那几瓶丹药上面做的手脚已经被凌天明识破了。 所以他本来是不再抱有任何希望,认为凌天明会如时过来赴约的。 可是他如今看到凌天明竟然真的来了,不禁又惊又喜道:“快,快点把那具躯体拿出来,让老夫看看是否符合要求。” 第一百一十三章 凌天明闻言,却并没有急着拿出那具行尸,而是冷嘲热讽道:“前辈原来如此关心那具新躯体啊,那敢问前辈当初为何要暗中在那几瓶丹药当中做手脚呢?若非晚辈机敏,恐怕当初就要遭了前辈您的暗算了。” 面对凌天明的这番冷嘲热讽,大槐树顿时语窒。 虽然这件事情并非它主动所为,但是它终究也没有拒绝白色人影的那番暗中做的手脚。 所以这件事情严格说起来,他也是有一定责任的。 不过眼下的情况也由不得它多想什么了,它只想赶紧拿到那具新躯体进行夺舍,重新回到了这个人世间。 因此它赶紧赔礼道歉道:“道友误会了,这一切都是老夫一时糊涂,还请道友不要生气。” “老夫自知理亏,所以也不多说什么客套的话,老夫这里准备了几份厚礼,还请道友收下,希望道友原谅老夫的一时糊涂。” 说完,从嘴巴里边吐出了一个绿色的光球,里边包裹着一个小小的储物袋,送到了凌天明的面前。 凌天明眯了眯眼睛,抬手接过这个储物袋。 “这几样东西是.....” 凌天明打开储物袋,发现里边竟然躺着几件不知名的法器,或者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几件不知名的法宝。 大槐树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凌天明会同意自己的请求,连忙兴奋的回道:“道友请放心,我随身携带的这些丹药虽然并不是多么的珍贵,但是以道友现在的修为来说,绝对足够道友使用了,还请道友接好了。” 说完,一个小巧玲珑的储物袋,在绿色光球的包裹下,从大槐树的体内缓缓的浮出,最后飘到了凌天明的面前。 凌天明眯了眯眼睛,并没有马上接过这个储物袋,而是祭出那把三星叉,把这个储物袋击落到了地上。 在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以后,凌天明这才小心翼翼的拿起这个储物袋,开始查看了起来。 大槐树看到凌天明竟然如此的小心谨慎,不禁笑了笑道:“道友请放心,我不会在这个储物袋上面做任何手脚的。” 凌天明撇了撇嘴角,对于大槐树的这番表达自己清白的话,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 有道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凌天明怎么说也是看多了那些仙侠小说里边狗血剧情的人了,对于那些狗血剧情里边的狗血发展可是深有体会。 对方可是结丹期修为的高人,说不定就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可以利用这个储物袋来控制自己,令自己乖乖就犯替他效命,那到时候自己可就是有苦说不出了。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发生的诡异一幕,凌天明只觉得有些不知所措,眼神谨慎的看着这颗大槐树道:“你到底是人是妖?我可没什么兴趣跟你做什么交易。”“这瓶广灵丹是上古时候才有的丹药,早已在人界灭绝了。 大槐树闻言,嘿嘿一笑道:“道友,你别急嘛,等你听我把话说完,你再拒绝我也不迟。” 凌天明沉默了片刻,回道:“你有话就说吧,至于我愿不愿意跟你做这个交易,就得看你接下来说的话是否符合我的心意了。” “其中的珍惜程度相信我不用多说,道友也应该清楚,我敢保证外界现在绝对再也找不到第二瓶广灵丹了。” 大槐树似乎很高兴凌天明愿意留下来听它一言,快速的回答道:“这是自然,只要我说的话道友有一丝不满的地方,随时可以掉头走人。” 说完后,似乎在整理思绪,过了半晌后,这才继续说道:“首先我要说明一点,我当然是人了,只不过如今躯体已经不在了,只能把元神寄托在这颗大槐树的身上。” “元神?” 凌天明愣了一下,惊疑不定的看着大槐树道:“难道你是结丹期的前辈?” 凌天明知道修仙界有一个人人公知的常识,那就是每个人这一生都有机会夺舍重生一次。 即便这个人死了,也可以保留元神,找到一具新的躯体进行夺舍,然后重生过来。 只是想要进行夺舍就必须要有结丹期以上的修为,因为只有结丹期以上的修为才能形成元神,夺舍他人的躯体。 大槐树并没有正面回答凌天明的这个问题,只是打了个哈哈道:“你说我是什么就是什么吧,好了,我现在该跟你说正事了。” “我当初与仇人交战,一时不慎遭仇人暗算失去躯壳。如今躯体不再了,只保留元神,现在寄托在这颗初通灵性的大槐树身上,才不至于立刻灰飞烟灭。” “虽然我不至于马上灰飞烟灭,但是每过一日我的元神就会削弱一分。若是再过一年的话,我便会真正的形神俱灭,从这个世间上彻底的消失了。” “只是我现在的情况根本没办法离开这个地方半步,只要我一旦离开的话,我便会立刻形神俱灭,从这个世间上彻底的消失。所以我想请道友你帮我寻找一具新的身体,进行夺舍重生。” “只要道友你愿意帮我这个忙的话,我愿意把我这些年所珍藏的所有宝物全部赠予道友。不知道友可否愿意帮我这个忙,助我重塑灵躯。” 凌天明听完了大槐树的这番话后,暗暗有些无语,他实在没有想到只不过是出门一趟,就接连遇到了如此狗血的事情。 先是有仇人的手下过来找他报仇,然后被他给一次性的全部解决掉了。 紧接着他又遇到了这位极有可能是结丹期修为的高人,说是要把所有珍藏的宝物赠予他,想请他帮忙重塑灵躯。 这一连串的遭遇就跟凌天明前世所阅读的那些仙侠小说里边的剧情一样,又狗血又无聊。 “难不成我有什么主角光环不成,才会接连遇到这种狗血的事情?”凌天明在心里边情不自禁的这样想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凌天明的心里边虽然这样暗暗吐槽着,但是他的眼神却是依旧警惕的看着这颗大槐树,并没有马上答应它的请求。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夺舍 凌天明闻言,却并没有急着拿出那具行尸,而是冷嘲热讽道:“前辈原来如此关心那具新躯体啊,那敢问前辈当初为何要暗中在那几瓶丹药当中做手脚呢?若非晚辈机敏,恐怕当初就要遭了前辈您的暗算了。” 面对凌天明的这番冷嘲热讽,大槐树顿时语窒。 虽然这件事情并非它主动所为,但是它终究也没有拒绝白色人影的那番暗中做的手脚。 所以这件事情严格说起来,他也是有一定责任的。 不过眼下的情况也由不得它多想什么了,它只想赶紧拿到那具新躯体进行夺舍,重新回到了这个人世间。 因此它赶紧赔礼道歉道:“道友误会了,这一切都是老夫一时糊涂,还请道友不要生气。” “老夫自知理亏,所以也不多说什么客套的话,老夫这里准备了几份厚礼,还请道友收下,希望道友原谅老夫的一时糊涂。” 说完,从嘴巴里边吐出了一个绿色的光球,里边包裹着一个小小的储物袋,送到了凌天明的面前。 凌天明眯了眯眼睛,抬手接过这个储物袋。 “这几样东西是.....” 凌天明打开储物袋,发现里边竟然躺着几件不知名的法器,或者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几件不知名的法宝。 大槐树闻言,解释道:“这几件是我当年所使用惯了的几件法宝,皆是地级以上的等级,分别是地级中品的昊天锤,地级中品的乾坤绳,和地级上品的陨星瓶。” 昊天锤,乾坤绳,陨星瓶....... 凌天明光听名字,就可以感受到这三件法宝的威力不凡,绝不是什么普通的法宝。 凌天明把储物袋里的这三件法宝收入了袖口中,颔首道:“既然前辈已经表明了诚意,那么过往的事情我便既往不咎吧。不过前辈可不要食言了,当初你可是答应我,会把你这些年所珍藏的所有宝物全部赠予我。” “你方才所给的这三件法宝应该不是你手中所有的宝物吧。到时候你一旦夺舍成功后,这剩下的宝物,你可别忘了拿出来交给我,不然这笔交易我可不算你完成了。” 大槐树听着凌天明如此贪心的口吻,眼中不自觉闪过一丝杀气。 不过大槐树听完凌天明的这番话后,心里边却是长舒了口气。 只要凌天明对他有所求,那么他接下来自然会尽心尽力的替他完成交易的内容,而不致使交易最终失败。 所以凌天明接下来一定可以拿出一具符合自己要求的躯体,供自己进行夺舍。 大槐树把眼睛里边的这股杀气压抑到心底,含笑道:“道友请放心,我当初答应过你的事情绝不会食言,等到我夺舍成功后,我定会把这些年所珍藏的所有宝物全部赠予你。” 凌天明自然不知道大槐树刚才产生了一股想要马上杀死他的冲动。 不过即便凌天明知道了他也不害怕,反正他在来此之前就早就已经打定好了主意,绝不会放过这个大槐树。 凌天明从储物袋里放出了那具行尸。 这具行尸因为是他从系统里边兑换的,所以整具尸体还新鲜热乎的很,完全符合大槐树的要求。 大槐树看到凌天明发出这具行尸后,眼睛顿时一亮。 他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一想到自己可以夺舍重生,重新回到这个世界,大槐树的心里边就止不住的兴奋。 不过他并没有马上进行夺舍,而是十分小心谨慎的放出了一道绿光,仔细的检查了这具躯体没有任何问题以后,他才开始进行夺舍。 凌天明看到大槐树小心翼翼的样子以后,暗暗冷笑了两声。 他早已料到大槐树并不会真的信任他,肯定会小心谨慎的检查一遍这具躯体是否有什么问题后,才会进行夺舍的事情。 所以这具躯体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觉得是一具可以让大槐树进行夺舍重生的躯体。 他真正在这具躯体上所动的手脚,只有等大槐树真正的夺舍成功以后,才会显现出来。 大槐树见自己的检查并没有什么问题以后,也不再迟疑,正式的开始进行夺舍重生。 凌天明站在远处远远的望着,只见大槐树神情一肃,口中念起了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诡异咒语。 一股股阴森的绿气从这颗大槐树的身上弥漫而出,包裹住了那具躯体。 那具躯体是凌天明从系统里边兑换出来的,在质量方面可以说是绝无错漏,只要大槐树接下来的操作没有什么失误的话,那么夺舍的成功率几乎可以接近于百分之百。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具躯体在那一股股阴森绿气的包裹下,已经完全转化为了可以适应大槐树接下来进行寄生的一具躯体了。 大槐树在这一通的施法过后,脸上露出了一抹疲惫的表情,身上的气息也弱了许多。 不过此时大槐树已经进行到了夺舍的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了。 所以它不敢怠慢,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开始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元神从这颗寄生的大槐树上挪移出来,缓缓的飘到了那具已经转化完毕的躯体上。 此时凌天明终于第一次见到了这颗大槐树的真身。 只见这颗大槐树的元神是一名年纪大约在四十岁左右,一副武将打扮的魁梧男子。 这名魁梧男子此刻一脸虚弱的模样,看起来一阵风就能够把他给吹到的样子。 不过凌天明却并不刚在这个时候对这个魁梧男子动手,因为他知道,这名魁梧男子绝不可能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进行夺舍重生的事情。 若是自己这个时候对这魁梧男子动手的话,谁知道会发生什么预料不到的情况,那到时候凌天明想要后悔也来不及了。 因此,凌天明只准备等到这名魁梧男子的元神彻底的寄托到了这具躯体当中后,再实施后后备计划,对彻底的铲除掉他。 魁梧男子虽然一脸虚弱的表情,但是一点也不敢懈怠,小心翼翼的移动到了那副新躯体的正上方,然后手捏法诀,缓缓的从天灵盖的位置上,融入到了这副新躯体当中。 第一百一十五章 自此,魁梧男子进行夺舍的工作,已经来到了最后一步。 接下来只要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只需要片刻的功夫,魁梧男子便会正式的夺舍成功,重新回到这个人世间来。 凌天明眯了眯眼睛,看着那副躯体的脸色渐渐的由阴森的绿色,转变为了健康的肤色。 他知道,魁梧男子已经夺舍成功了。 接下来只要等他适应好这具新躯体后,就会从地上苏醒。 凌天明悄悄的勾了勾手指,从袖子里边放出了青霞剑。 此时正是魁梧男子最虚弱的时候,若是自己这个时候动手的话,魁梧男子绝对预料不到。 不过凌天明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启用了那个备用手段。 “去。” 凌天明张开嘴巴,轻轻的吐出了一只金蚕。 这只金蚕名曰金丝蛊,是凌天明从系统商城里边花费两百积分兑换出来的一只蛊虫。 “金丝蛊,黄级上品,中此蛊者,将会暂时的失去灵力一段时间,对于练气期以下修士有奇效。” 这金丝蛊总共有两只,其中一只凌天明已经早先时候偷偷放到那具躯体里边了。 而现在的这一只,则就是控制另外一只金丝蛊的主虫。 魁梧男子并不知道凌天明暗中做的这些手脚,当他脸上的肤色终于全部转化为了健康的肤色以后,他从地上兴奋的爬了起来,哈哈大笑道:“炽火老怪,你没想到老夫还有今天吧!你给老夫等着,等老夫恢复修为以后,定会找你报仇雪恨!” 凌天明撇了撇嘴角,看着那魁梧男子洋洋得意的样子,眼睛里边闪过了一丝杀意。 有道是趁他病要他命。 凌天明见那魁梧男子只顾着高兴,并没有防备自己的样子,连忙从袖口里边放出了青霞剑,咻的一声对着那魁梧男子迎头射去。 因为凌天明此刻的修为已经强行提升到了筑基初期的状态。 所以同样的,那剑影分光术在凌天明修为提升的情况下,也同样提升到了第三层的境界,可以同时幻化出五口一模一样的青霞剑,而其中的四口青霞剑,将会拥有跟本体一样百分之百的威力。 这五口一模一样的青霞剑在凌天明的驱使下瞬间合为了一体,化为了一道刺目的青光,咻的一声,朝着头顶上的那个钵盂用力的斩去。 砰的一声巨响过后,头顶上的钵盂瞬间裂为了两半,滑落到了地上。 杨修儒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虽然他的那个钵盂法器只不过是一件黄级上品的法器而已,并不是他手中最厉害的法器。 可是刚才明明只是练气期修为的凌天明,忽然间拥有了筑基初期的修为,并且只是一击的力量,就把自己的这个钵盂给直接劈为了两半。 如此惊人的一幕,还是让他感到不敢置信,生怕是自己看错了。 如此惊人的一幕同样落入了孙舞阳和鲁智仙的眼里。 不过其中一人的眼中却是跟杨修儒一样,充满了震惊之色,而另外一人则是露出了一抹狂喜之色。 “好徒儿,干的实在是太漂亮了!快,快替为师杀了这几个卑鄙小人!” 虽然鲁智仙同样也不知道凌天明是怎么忽然间从练气期的修为,提升到筑基期的境界的。 即便他眼下有了筑基初期的修为,可是也不代表他能够以一敌二,同时铲除掉孙舞阳和杨修儒这两个大敌。 因此凌天明在丹药类里边兑换了一种能够临时提升自身修为境界的丹药,准备借用丹药的力量来扭转不利的局面。 “豹胎易经丸:玄级下品丹药,以豹胎、鹿胎、紫河车、海狗肾等大补大发的珍奇药材制炼而成。服用后,可以临时提升练气期修士的修为境界到达筑基初期。” “特别注意:因为豹胎易经丸药效凶猛,是以透支服用者自身潜力的办法来提升修为境界的,所以等到药效一过,服用者便会陷入潜力透支的状态。 在此状态下,服用者的修为将会直接倒退一个大境界,成为法力全失的凡人,此不良状态必须服用另外一种名叫人参大补丸的玄级下品丹药才能解除。” 这颗豹胎易经丸因为是玄级下品的丹药,所以价值八百积分。 幸好凌天明不久之前完成了一个主线任务,获得了两千积分的系统奖励。 不然的话,他现在可就没有这么多的积分可以用来兑换这颗豹胎易经丸,来解除眼前的困境了。 兑换了这颗豹胎易经丸后,凌天明现在还剩下一千四百积分可供使用(其中有两百分是以前剩下来的)。 所以他又顺便兑换了一颗同样价值八百积分的人参大补丸,来应对服用完豹胎易经丸后所遗留下来的不良状态。 从凌天明进入系统商城当中进行兑换,到他从系统商城内出来,吞服下这颗豹胎易经丸的时间,前后只不过是过去了一刹那而已。 等到杨修儒驱使着那个钵盂向着凌天明当头罩去的时候,凌天明已经吞服下了那颗豹胎易经丸,体内霎时间涌现出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须臾了片刻后,凌天明身上的灵压瞬间从练气期的状态,变为了筑基初期的修为。 “咦,这是怎么回事!?” 杨修儒脸上一惊,他发现了凌天明的身上忽然间拥有了一股只有筑基期的修士才能够拥有的灵压。 等到杨修儒从震惊的状态当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凌天明的反击也已经到了。 只见凌天明从储物袋里放出了青霞剑,然后手捏法诀施展剑影分光术。 飞到天空当中的青霞剑在凌天明的驱使下,瞬间化为了五口一模一样的青霞剑。 因为凌天明此刻的修为已经强行提升到了筑基初期的状态。但是眼下的场景当中,却是只有凌天明能够扭转局势,救他一命了。 所以他也来不及想那么多了,只是疯狂的催促凌天明替他赶紧杀掉杨修儒二人,救他脱离险境。 凌天明对于自己这个不仅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好处,反而还一次次坑他的便宜师傅,实在是有些无语。 第一百一十六章 杀心 那一出真是让他感到头疼,在听到那日帮过他的女子也死了之后终是有些恼了,那女子帮过他姜刻,本想送那女子什么东西的时候听到那人的死迅。摇了摇头清理走了脑中的那些。在那后来听到那孩子说出的名字感到熟悉,定了定神也没去深想,打算跟着众人进了那宅子,之间感到头晕,在下一刻再睁开眼时有些疑惑。 ‘孩子’王国’——是什么?轻轻揉了揉太阳穴想缓缓。 ……还有,这是哪里?莫不是有什么考验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开始了?站起身有些不稳的摇摇晃晃的向门口走去打算看看外面的情况。 只希望不要是什么糟糕的考验了。心中默默叹了口气正了正身子扶着门框抬眼。 ……自己最近几日是不是叹气的有些多了?想到这个的时候脸上表情突的变的奇怪。唉声叹气,可不符合他姜刻啊…幸好父皇母后不知道。男人站稳脚跟,一双秋光潋滟的眸子盯着他怀里的孩子,忧喜参半,最后化作平静若水。 “你给我抱,他不喜欢生人。” 男人伸出双手接过孩子,轻轻拍哄着,用手背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不怕不怕,我们回家了。” 抬头看了看他咬着嘴唇沉默了一会,又想起很久之前的荒唐事荒唐人,是他没有错,他的长相一点都没变,男人原本只是依稀记得这人的模样可如今却是一见面就全部想起来。 “你...为何现在才来?” “罢了,没所谓了,你走吧。”小姑娘哭闹不休实在生烦,姜瀛洲低垂着头,手收回三寸,剑偏了几分,皱着眉。 “别哭了。” 她依旧在哭。姜瀛洲无奈地扬起唇角,眉眼俊朗温润,呼了口气,声音压低,竟然意外的温柔,像是春日拂过湖畔柳梢的风,温软而轻柔。 “莫哭。我不杀你便是……” 他话音未落,小童一声斥责,他下意识握紧剑柄,那数息之间犹豫不决,但终究未伤小姑娘性命。他脚尖向前用力,他前方的一块石子飞起,准确踢到小童的膝盖处。 一个转身,姜瀛洲左手钳制住小姑娘的手臂,站在她身前,右手持剑指向小童,目光微深,沉色厉声。 “你是何人——”他的手攥紧剑柄,因过于用力,白皙细长的手指泛起青色。 “你哥哥。” 姜瀛洲嗤笑了一声,试炼幻境,何是真何是假,不知有意无意,从头至尾,这个貌似天真的小姑娘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在不间断的苦恼。 “行——” 他的声音轻轻地落下来,眉眼在那一刹那猛然爬上冷厉,他的惊鸿剑划过小姑娘的喉咙,鲜血溅到他白色的披风上。他喉咙微痒,手握拳抵着嘴咳了好几声。 姜瀛洲结下披风,披在小姑娘的身体上,凝视一二,遮住了她的脸。他不曾看身后的小童,更无意取他性命,只继续向前走。 他单手持剑背在身后,剑身干净,没有丝毫血迹,擦拭过剑的手帕被他随意丢在地上,上面绣着青松翠竹。 他的道,他的剑,便是坚定。这场试炼无论测的是什么,坚持本心便是。 光落下晕染得林间柔和,衣袂飘然,惊了风尘,无心眷念景致。 潺潺流水,清澈耀着碧波,溪边那跌落入水的小少年,也不知是谁家的傻孩子,笑意清浅,喜闻乐见,印象中稚语该是清脆如玉珠讨人喜爱,今日开了眼界。 “没见过穿着衣物洗澡的,瞧着有趣” 心有思量,眸中扫过眼前小少年,眉清目秀睫羽疏长,生得唇红齿白,若不开口像极大户人家娇养在家中幼子。 “我帮你生火将衣服烤干,或者你自个儿回家换衣服去,能说会道,要是感冒了我可不想被平白无故被骂”竟然没死。 姜瀛洲看着小童的一番动作,见他拿出桃木剑掐起剑诀,脑海中猛然划过什么,小童咒骂中冒出姓蒲的,心中想法几乎得以验证。 “你并非是幻境中人。” 虽不能肯定,但姜瀛洲吐出来时斩钉截铁,他抬起剑,指向小童,至于那个小姑娘已经不重要了,她既然并非成心戏耍他,他也无意与一稚女计较。 “你究竟是何人——” 他的眼直直盯着小童,剑柄握紧,唇微扬,含着冷意锋利,就像下一息就刺过去一般。 “你若想杀我,便尽快来。” 燕准淮闻言颇有愧意,倒不是他本身有多圣心仁义。只是孩童心性只是单纯觉得,这平白污了人家清誉,有了孩子才出现的负心汉理应为他的所作所为承担后果罢了。且不提这人平白生了几分不应有的想法,只说眼下要紧事是带走孩子破了幻境罢。 。 “原是我对不住,你有恨也是应当” 。 燕准淮收了霁华,温声细语的细细道了一番经年过往,这桩桩件件却三两句带过了缘何他四年不见,而如今又突然出现在这小村落。思索了片刻只瞧他颇为强势,一把搂住男人又从怀里接过小童,迅速的给了孩子块小玩意儿让他行玩去莫要哭闹,要晓得他对着有理智的大人尚且头痛,更何况黄口小儿了去。 。 “我这人嘴笨,只会说句你日后瞧着,我真心实意想对这孩子好,你也晓得这些我给的起” 男人被他强势的一抱吓得眼睛瞪圆又是愤怒又是吃惊,一边直跺脚一边用手不住的推搡着他。 “你放开我,我为什么要恨你,谁说这是你的孩子。” “这是镇长的孩子,你有本事去找镇长去,别来找我。”刚刚说话,红着一张脸,眼睛似乎有隐隐的泪水。独身带着七个孩子本就让旁人笑话,他也不想想这么多年男人要如何抗过闲言碎语,若不是有镇长大人稍稍庇护男人早就带着孩子自尽了。 “孩子给我,你快走,我不想见你。”男人抢过孩子一路小跑,绕了弯就不见了见后面的人没有追上来,有些气喘,抱着孩子向家里走去,一边哄着孩子。 第一百一十七章 作法 数月后,一信鸽,越过山水迢迢来到风云庙。 纸上数字,让凌天明脸色一变,他从这么封信中察觉到了一些异样。阿娘怎么会,突然病重,这其中是否有王后动的手脚? 凌天明思考了足足一夜,辗转反侧难以安眠,次日他辞别风云庙师长,独自启程返回故国。 路途中,遇暴徒,毙。齐国藏姬夫人,缠绵数月,得闻其子遇害,骤然离世。齐王暴怒,派人追查元凶,未果,此事后无疾而终。 有传言,齐王有意改立公子瀛洲为太子,后藏姬夫人、公子瀛洲皆遭王后其毒手。 从白纸福地出来了好几天,还是有些虚的,福地里莫名其妙的的角色在脑海里不停的浮现,说实话有些被雷得外焦里嫩了。晓雾默默的跟着队伍后面,试图自我消化。 沿路上听说赵国爆发了旱灾,颗粒无收,出现了不少流民灾民,时不时的和当地官兵发生小摩擦。而师兄们也因此被急召回去了,只剩几余人,都是各家新门。继续往目的地赶中途停在一个客栈落脚休整,两人一间也就休息下来了,不料半夜惊醒听见楼下穿来了不重不轻的声响。 “尘灯,我听见了声音,你听见了吗?”晓雾嗖的坐起来,披上了外衣,挑了一烛灯打开了门,正巧也看见了姬月,“月儿,你也是听见了什么吗?”一头雾水地从白纸福地出来后,好几天都是那个试炼的内容在。现在的幻境试炼真的是越来越奇怪了。这样想着,却也是继续赶路。 中途凌天明被一封书信召回齐国,却中途遇害,伤感之余不由暗下决心为他报仇。 快到的时候师兄师姐们却是又被急事召走,自从经历过上几次的事件之后,内心已是有了几分警觉。师兄师姐一走,心下便暗道不妙。 果然半夜厨房里传来异动,披衣起身准备前去查看,却在门口撞上一同出来的晓雾与尘灯。 闻言点一点头,与二人一同前往厨房查看。“哈~”尘灯打了个哈欠,露出了疲惫的神色。就在前不久,他的朋友兼坐骑兼储备粮青牛看上了村口的一头水牛,便毅然决然地前去追爱,再不肯离开村子一步。 “天啊~早知道我就把它给炖了啊~我连一根牛蹄筋都没有吃着啊~” 从那以后,尘灯便陷入了痛失挚友兼坐骑兼储备粮的痛苦之中。 “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孤魂野鬼大晚上出来作祟?正巧贫道今天心情不好,看我不一剑劈他个七荤八素七零八落七口八嘴七死八活七……七七四十九!”尘灯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嘴里吵吵着。 从那地出来,没想在里不过几日光景,外处已是好几月。几日来有意思极了,算算也不觉可惜,只是又被师兄丢下不知为何预感这样的事以后会常遇,倒也莫名其妙适应了。 于客栈内,本欲好生休息一番解疲惫,却听得有稀疏声,夜里寂静,微弱风吹也免不了被无限放大,声不绝,心下好奇,寻了盏油灯往声响方去。跟随他们一起到了后厨,被黑暗中突然窜出来的东西吓了一跳,索性姬月将人制住,这才看清楚是一个孩子,将烛灯靠近他,这孩子穿着破烂,灰头土脸,手里脸上沾了不少米粒,怀里抱着一个破布袋子装着米。 见姬月温声询问道,其实不难看出来,这个小孩也许是逃难这附近的难民,这一带也见过不少了,晓雾四处查看,也看到了窗户的破口,不大不小,一个瘦小的孩子倒是可以爬进来。 “你是一个人来的,还是跟着大人?”估计后者可能性要大些,一个孩子哪里敢夜半翻窗,如不是有大人引导... “小孩,你不必害怕,左右不过是几袋米钱,我们不报官的,你只需说实话。是不是啊,尘灯。”晓雾在隐隐绰绰的烛光微微一笑,不冷漠也算不得温暖。一夕烟水沉,青山笼秀深。 端坐别院老树下,紧闭双眼。长剑离鞘搭在膝上,透过布料传来阵阵寒意。刹那间,邃无端拔剑而起,身随念动,霎时间十方风云,九重坠,八方尽纳,七窍连动,眼观**同五界,剑行四海动三才,两极争端,一瞬锋停。 口中吐出沉积的浊气,邃无端缓缓睁眼。 前日师兄发来飞信,说赵国发了旱灾,粮食短缺,天灾人怨,望尽快赶往一会,顺带相亲(呸)看个花灯。 赶到时,却闻师兄们早已因紧急任务离开,仅剩下一群同届的新生。邃无端向来醉心于剑不善交际,不曾与其中人相识。为避免尴尬,遍自个会房间住下了。 入夜,邃无端忽闻楼下传来异响。翻身下床,轻着步子走下楼去,却看到厨房已有三人。…莫不是白天没吃饱,夜里偷偷来厨房果腹被自己撞见了?邃无端暗自摇头,笑自己太过警觉。 从一场幻梦中醒来,那一切当真都是一场梦,一场自己时刻都希望醒来的梦,更希望自己从来没做过,只怕往后的很多日子,都要梦回那可怕的地方吧…… 不过再看看人世,好吧,梦里还是有点可爱的,眼前这大旱光景,农家无为,只怕是民众有一劫难逃了。若说自己在天一观学到了什么……只怕一句“心系苍生”概括不了,加之商家的强字训…… “你知道五贼么……所谓五贼,乃:命,功,时,物,神,见之者昌。”对一旁的晓雾如是说道,随后便取出口粮熬成稀粥,公然于市奉粥,大声喊到 “苍天无眼,鬼神无德,唯有共产,人寿永昌!” 说罢咽了口唾沫,高举起双手道:“乡亲们,如今大旱,只怕是连年无收,此蛮夷之地,便使幼童为盗,实在人间地狱!赵国之大,已容不下百姓栖身之所,让我们团结起来,喝下这碗粥,集合大家的粮食和工具,今日贫道,开坛做法,以法力祈求苍天降雨。” 第一百一十八章 “如若无雨,便是这赵国早已败坏天德,让老天降罚,就请乡亲们随我一起,求苍天,行善事,祈降雨!帮助你们身边的人,互相帮扶,万民共产,共抗天罚!” 说罢带领群众喊起口号 “苍天无眼,鬼神无德,唯有共产,人寿永昌!” 随后开坛,念过诸多咒语后,在空地燃烧枯死的秸秆,大量的浓烟笼罩天空,利用热力环流理论,此地的大气保温作用增强,气压变低便能引来风,也帮助水汽凝聚,虽然自己并不懂这些理论,但在农家古籍上,确实见过相关记载,也便有了几分把握。 跪地磕下三个响头,等待结果躺在监狱的茅草上,两手搭住肚子 “我是李青山我现在慌的一批” 有些无奈的翻翻身看着隔壁,这个赵国监狱似乎很穷,连墙都有漏脚,顺着漏脚,将藏在境界里的一笑段昆布递过去道 大哥,在不在,常常这个,我是新来的,还得靠大哥提携 说着敲敲墙,看隔壁会不会有人响应,同时也机警着牢吏,是否会注意本来就对青山的所作所为保持观望的态度,一方面此地是他乡,无论是人脉地位,还是人情风俗都只是寥寥无知,贸然做出如此违逆之举先不说百姓风向,光是朝廷官员也是不许的。 果不其然,青山被押入大牢了。晓雾没有出面协助青山,故没有牵连到,只是青山入狱,还不得不救呢。 回到住处,晓雾连忙拉上尘灯和无端商量:“听我说,青山刚刚一时脑热,引了众怒,被关进大牢了,我想,我们得去探探情况。” 说罢,三人便向大牢去了。牢中守卫甚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靠近了青山。 “青山,我来看你了,究竟是这么个情况,需要我们...劫狱吗?”晓雾压低声询问。本身去姬月那里是要稍作安慰毕竟凌天明离世姬月肯定多多少少有几分难过对于雨雅来说姬月心里难过她也是极为难受的不过在听到李青山的消息的时候雨雅稍稍愣了一下然后立刻看向了姬月 “姬月姐,我们去看看吧”雨雅提议道然后起身想要去看看却又想到什么一样一下停下来了。 雨轩看了看雨雅叹了一口气皱着眉头似乎有一点点怀疑的感觉不过却又转瞬即逝那魅惑的眉眼只是看了看姬月才开口“不如我们先去看看城主公子那里吧,说不好总比现在去大牢要强一些。而且我听说雅似乎修炼了一些新招式什么的。” 自被一封书信召来此地,邃无端就是一脸懵逼的状态。先前看那孩童来客栈偷米,也只是对书信中“天灾**甚是疾苦”有了一点认识。此回前来,人生地不熟,放眼望去认识的就一个师兄。又听自家师兄说一名唤青山的友人落难引起民愤被关入大牢,邃无端虽不愿染事,也只能一脸懵逼的点头随他前往。 费了一番心神后,邃无端见师兄口中那“青山”,心到师尊说过传销的都没有好下场……便闻师兄向牢中那人提议劫狱。邃无端自认向来是安分守己的良民,听到这两字颇为震惊。 “师兄…?你认真的?” 随后一探背后,确认了自己忘记带剑,心中又虚了几分。白日街上闲逛的时候,却遇见了一位清朗俊逸的公子,初看有些眼熟,细看却发现这与昨天晚上遇到的那个偷米的小男孩简直像极了,向四周一打听才知道那是城主府上的公子。 果然不对劲。 晚上回到客栈后与雨雅商量了一下,却听闻李青山被压入大牢的消息,略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后来一番商量后决定先去城主府一探究竟,至于李青山那就先交给晓雾等人前去探望了。 到了城主府说明身份后果然被以上宾礼相待,在等待城主的过程中看似无意地与管家闲聊道 “昨日我与城主的公子有过一面之缘,公子生的真是气度非凡,不知……可有兄弟?”听到姬月的话雨雅只是点了点头露出来了一抹微笑“是的,我家姐姐之前似乎碰见了公子家的人了”并不是用太过于确定的语气而是模糊了概念。 雨轩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双手抱胸站在一旁腰间的长剑十分扎眼而雨雅这一次腰间却只是一支笛子并没有带上冰霜剑。 “那请公子可否单独和我们几个单独聊聊呢?或者我一人也行”雨雅淡笑着一下张开了扇子正所谓公子以风度翩翩为好,气势偶尔还是会用武之处的。 “雅……把握分寸千万不用冲动”雨轩一下靠近雨雅轻声提醒道似乎有点害怕雨雅会突然动手什么的,如果那样的话可就真的糟了。 “我知晓,轩不用担心了”雨雅轻声道点了点头又看向那人作出了请的手势。— “本来就是我自作自受,劳晓雾兄挂心了,不急不急,这赵国大牢舒服的很,除了每日一餐外还有跳蚤做零食,隔壁两位是我新认的大哥罩着我的很,不过你可有纸笔?” — 抬头看着晓雾,知道其也大概没带,便又用枯草棍在地上画下守卫的位置,和自己的路线,看看身后的围墙,约摸笃定了几分,暗示晓雾不要急,大牢内恐怕另有玄机 牢内昏暗一片,又潮又脏,而关押四周的囚犯们絮絮私语疯癫无状,披头散发伤疤狰狞。这个环境着实让人压抑不少,好在青山还算从容镇定,居然还有心情认认好兄弟。 “无端,莫怕,我不过随口一说,就算是劫狱,也得计划计划不是吗?”晓雾安心的拍拍无端的肩膀,眨眨眼睛,全是开玩笑的神色。 见他在地上画了画,原来是牢中的地图,看来他心里已有思量,晓雾点点头“既然青山兄在此潇洒想必有走出来的方法,不如我们先回去三天之后若是你不出来...” 要是三天之后没见到你我们就去捞你了,无论用什么办法!晓雾眼睛定定的看着他,随即转身离去。 第一百一十九章 “无端,尘灯,现在还不急,我们回了吧。”雨轩站在外面似乎有几分焦急看着那扇关闭的门似乎对于雨雅的行为越加无法明白了。 “轩,已经有结果了看起来姬月姐是应该有结果了”雨雅一下推门而出身后跟着了那位公子。 “那李公子怎么办呢?雅”雨轩看着雨雅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子有一点点担忧的样子。 雨雅稍稍皱了皱眉似乎也有点头痛的感觉“看来只有一会和城主说明一下了,一会还希望公子多多相劝我们那位后辈可能也是无意的吧”雨雅说着看向身后的公子淡笑出声。 “大姐,你在这里多久了,顾不孤独啊” 敲敲隔壁的墙,叫来那位金铃铛的少女,想来竟然能佩戴金铃,一定不是等闲人,想必是某些原因牵连进来,多多交楼恐怕也算是在监狱里能做的一点事情了,毕竟方才闲着,早已经梳理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看花灯的时间也将要来不及了,看着黄土墙的硬度,自己一拳大致也可以打碎,只是动静太大,只怕是会惊动所有人,而有力气一起跑出来的只怕也没有谁,若是掀起暴动,只怕也是十分不利,没办法了,再静等等,该出来的会出来,不该出现的求了也没用,不过既然是赵国……想必也不用太过担心看到师兄脸上几分戏谑神色,邃无端点了点头,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随即在隔壁的牢门上抱胸而立,细听师兄与李青山的交谈。见狱中那人似乎还很是自在,讲话风趣潇洒,也对留他在放了心。此间听他提及“大哥”,不由看向身后的牢房。只见自己所靠的铁柱牢门下,一面色枯槁,披头散发者狰瞪着一双与他的面色极不相称的、炯炯有神的双眼看着他,并突然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腿。 邃无端被这突来的举动惊得差点魂飞魄散,急急后退数步,方勉强咽下都到嘴边了的一声惨叫。在这阴暗潮湿的走廊,一丝声响都会被无限放大至清晰可闻。但见牢内囚犯听了声响,一双双带着不同情绪却同样阴森的眼神射向他,加上此番进来本就做贼心虚,纵使知道这只是囚犯,邃无端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此时再听师兄唤他离去,顿时如获大赦,来时还只稳重行事的他如打了鸡血,一跃冲到了最前头,就差一句拜拜了您嘞。离开牢狱后,晓雾负手走在路上,虽然相信青山兄弟有能力出来,但是还是不得不担心一些,青山兄此人做事过于激进,但愿不要再做出什么危险举动来。 突然被一个白衣剑客拦下来,几番对话中,居然得知是师父的故人,要来报恩?!师父这是给他徒儿留了一个宝藏吗?!晓雾虽然吃惊但也理解江湖人士的义气和诚信,既然如此晓雾恭敬不如从命,“如此多谢这位公子相助,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师承何人?”好吧,反正也是牢底坐穿,那也罢,告辞了” 说着用手掌默默监狱的围墙,肩膀带动手臂上抬,力道仿佛游丝一般缠绕,猛的呼气下推,将力崩出,把正堵黄土墙打碎后,之前的缺角更大了些,便对着隔壁的两位小童道 “大哥大姐,想出来时候就叫小弟一声,想吃什么喝什么也告诉小弟,监狱里几日,承蒙二位照顾了” 说着便飞身离开,听晓雾说要去看风月戏,这样的好事自然不能少了自己,不顾身后的狱吏追赶,一股脑的穿巷子,专找狭窄小巷躲,令追兵也跟不上,跟上的多半也被卡住,利用自己娇小的身躯,与其打游击战,一时间大闹了各个巷子 “你们胆敢惹江家人,命不要了!”自从和姬月离开城主那里以后在一次出来时在于街上了,雨雅看了看周围的人流压低了声音“我听说那位城主有一位女儿,今天真好会路过这里。” “……所以这就是你让我穿女装的原因吗?兄长!!!”在雨雅身旁的红色舞衣看起来十分妖媚的女子直接有了一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轩,多多谅解了!姬月姐接下来你就看我们两个的表演吧。”雨雅淡笑一身白衣似是儒雅的公子她拿出了腰间的长笛。 雨轩看见她这样撇了撇嘴也跟着她上前,悠扬的笛声瞬间想起一会歌声与舞蹈也紧跟着开始了。 嘲笑谁恃美扬威没了心如何相配, 盘铃声清脆帷幕间灯火幽微, 我和你最天生一对, 没了你才算原罪没了心才好相配, 你褴褛我彩绘并肩行过山与水,你憔悴我替你明媚, 是你吻开笔墨染我眼角珠泪,演离合相遇悲喜为谁, 他们迂回误会我却只由你支配,问世间哪有更完美, 兰花指捻红尘似水,三尺红台万事入歌吹, 唱别久悲不成悲十分红处竟成灰,愿谁记得谁最好的年岁, 你一牵我舞如飞你一引我懂进退, 苦乐都跟随举手投足不违背,将谦卑温柔成绝对, 你错我不肯对你懵懂我蒙昧, 心火怎甘心扬汤止沸, 你枯我不曾萎你倦我也不敢累, 用什么暖你一千岁, 风雪依稀秋白发尾,灯火葳蕤揉皱你眼眉, 假如你舍一滴泪假如老去我能陪,烟波里成灰也去得完美, 风雪依稀秋白发尾, 灯火葳蕤揉皱你眼眉, 假如你舍一滴泪假如老去我能陪, 烟波里成灰也去得完美。 说一句实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雨轩和雨雅比起来更像是一位女子,妖媚,柔气,一颦一笑之间蛊惑人心。一曲牵丝戏却也不知为何也唱出了如同妖精一般妖媚挑逗人心。 第二曲是雨轩吹箫雨雅放下了笛子上前,箫声不似与笛声的悠扬却又平添几分悲壮的色彩。 刀戟声共丝竹沙哑,谁带你看城外厮杀, 七重纱衣血溅了白纱,兵临城下六军不发, 谁知再见已是生死无话,当时缠过红线千匝, 一念之差作为人嫁,那道伤疤谁的旧伤疤。 第一百二十章 “姐姐……他们有人嫌我是傀儡”“你不是傀儡你是公孙雨轩是我公孙雨雅的亲弟弟墨家的掌门弟子” “你们不许再骂我姐姐,否则他就是你们的下场”“你们谁再胆敢欺负雨轩,就休怪我公孙雨雅不讲情面了” 心恋我百转千回,反省凡心损梵行, “雅,你知不知道照护下自己注意一点休息啊!”“真是的,轩你真是不会照护自己呢。” 快带我远走高飞,从来如此莫聪明, “姐姐我下一次不敢了。”“真是的,给我记住了不准再犯了这次就算了。” 念什么善恶慈悲,既生苦难我西行, “雅,真是的呢!幸好我还在你身边”“轩,要是我不在了谁还能帮你善后啊?” 等什么望穿秋水,何生红颜你倾城, “雅,这时候你还逞强什么啊!”“不可以这样麻烦大家。” 任来世枯朽成灰,如何抹去你身影, “明明这样也还是很好看嘛,雅”“都是轩的主意了,真是的明明很不想穿的” 换今生与你相随,如同忘却我姓名。 “姬月姐你认错人了,她才是雨雅”“江小姐你认错人了他是雨轩我才是雨雅。” 两个人的过往,每一次的一点一滴互相信任相互扶持相互照护明明应是最为亲近之人却又似乎相离甚远。不可能的即使再是如此他们也不可能真正相伴永远毕竟公孙雨雅是人总有一天会死,这一点他们两个人都知道。 雨雅轻声叹息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看了下周围都在为他们欢呼的人群淡笑“不知各位可否认识城主家小姐我们兄妹找她有事,希望各位多多帮忙我等感激不尽。”在她这样开口时雨轩的眼里有着丝丝苦意却又收拾好情绪以后也在帮腔。既然现下青山无事不如找一处玩乐一番,晓雾领着无端和尘灯走在西市街,远远的就看到了招牌——“梨园畅春”,洒金红底分外耀眼,晓雾虽不是个忠实戏迷,不过此时倒也有时间看一出,连忙拉着无端凑过去。 今日戏场:《武松打虎》《拾金》《三走岭》《钗头凤》 前面三个,一个武打,一个闹笑,一个斗官,倒不如...晓雾看了看身旁一脸稚嫩天真,满心满眼的听师兄的无端,一个微微一笑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神秘尘灯,还有一个没有表情,没有声音,随遇而安的盖先生。心血来潮,手指点了点《钗头凤》“就听这个,来开开你们的眼,信我,这个戏不错,情节跌宕起伏,百转千回。”情节起不起伏我不知道,但让无端师弟脸红心跳是可以的。 席上人满,开了一间雅间,瓜果点心一上,晓雾嗑嗑瓜子,倒满茶杯,便津津有味的看起戏来。“开场了,开场了!” 戏里讲述的是一场风月相思局,年少多情的俊俏公子和情窦初开的美艳小姐相识一场灯会,为博美人心,公子才华横溢作诗猜灯谜,再加上之后的你来我往暗生情愫,人约黄昏后,到后面你若无情我便休!啧啧啧,荡气回肠,尤其是公子小姐之间欲说还休,值得回味的对白。 “亭台楼阁千百回,两窗相隔难相望。” 还能不动声色饮茶,踏碎这一场盛世烟花, 血染江山的画,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 覆了天下也罢,始终不过一场繁华, 碧血染就桃花,只想再见你泪如雨下, 听刀剑喑哑,高楼奄奄一息倾塌, 是说一生命犯桃花,谁为你算的那一卦, 最是无瑕风流不假,画楼西畔反弹琵琶, 暖风处处谁心猿意马,色授魂与颠倒容华, 兀自不肯相对照蜡,说爱折花不爱青梅竹马, 到头来算的那一卦,终是为你覆了天下, 明月照亮天涯,最后谁又得到了蒹葭, 江山嘶鸣战马,怀抱中那寂静的喧哗, 风过天地肃杀,容华谢后君临天下, 登上九重宝塔,看一夜流星飒沓, 回到那一刹那,岁月无声也让人害怕, 枯藤长出枝桠,原来时光已翩然轻擦, 梦中楼上月下,站着眉目依旧的你啊, 拂去衣上雪花,并肩看天地浩大, 回到那一刹那,岁月无声也让人害怕, 枯藤长出枝桠,原来时光已翩然轻擦, 梦中楼上月下,站着眉目依旧的你啊, 拂去衣上雪花,并肩看天地浩大, 梦中楼上月下,站着眉目依旧的你啊, 拂去衣上雪花,并肩看天地浩大。 满身英气一身白衣腰间的长剑似是为她增添了几分凌厉却又似乎十分温暖人心,雨雅给人最为直接的感觉可能便是十足的安全感然后便是风度翩翩的贵族公子这样的她雌雄莫辨一曲倾尽天下也唱出了一种悲壮之色。 就在雨雅刚刚想说什么的时候结果箫声再一次想起一点点也不一样的曲调雨雅看向雨轩似乎有一点点惊讶却又开了口。 世上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也不负卿, 反省凡心损梵行,从来如此莫聪明, 既生苦难我西行,何生红颜你倾城, 如何抹去你身影,如同忘却我姓名, 然后便是雨雅吹凑雨轩上前开口两个人如此以往可以说是配合的天衣无缝。 说什么王权富贵,怕什么戒律清规, 心恋我百转千回,快带我远走高飞, 念什么善恶慈悲,等什么望穿秋水, 任来世枯朽成灰,换今生与你相随, 世上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也不负卿, 反省凡心损梵行,从来如此莫聪明, 既生苦难我西行,何生红颜你倾城, 如何抹去你身影,如同忘却我姓名, 说什么王权富贵,怕什么戒律清规, 心恋我百转千回,快带我远走高飞, 念什么善恶慈悲,等什么望穿秋水, 任来世枯朽成灰,换今生与你相随, 在和唱的时候两个人同时看向了对方两种不同的音色慢慢在融合一般,蛮无任何违和感。就如同他们两个人除了相貌以外明明十分的不配却又那般契合。 说什么王权富贵,世上安得两全法, “残灯冷无月余光,悄把授巾被里藏。” 第一百二十一章 “亭台楼阁千百回,两窗相隔难相望。” “残灯冷无月余光,悄把授巾被里藏。” “郎若有心知相思,乘风转入佳人房。” “浅声低语不尽诉,半解罗衣情缠绵。” “初荷承露娇盈盈,花枝颤颤泪涟漪。” “红浪墨丝迷人眼,娇喘情话哄人耳。” “十数年载全白活,一朝撷得满芳归。” 艳而不俗,艳而不俗,好词好曲,再加上优伶如此身段唱腔,啧啧啧。 “怎么样?是不是很精彩啊?” 带着兜帽走串街巷也找不到什么起身之所,路过梨园,却看见晓雾等人在看戏,虽不能连累他们,但也确实不能让他们担心,便瞧瞧混入人群,听着唱腔着实不俗,一上来开片定场的折子唱完,就该是真正的那曲钗头凤了,也不知是哪位有兴致的爷,点了好不艳俗那么首词,只听那怜花用拨板横敲着琵琶打拍子,随后一扫弦,直唱起 — 人年少,春光照,春闺好景凭栅笑。 笑樱桃,金连翘,明艳良宵,流光飞抛,错,错,错! 青寒茂…… — “这唱腔,倒是当真不俗的……”几经周折终是逃出了那是非之地。对于被留在那里的李青山,邃无端只能在心中为他默默点支香。师兄到是好不紧张,甚至想借此机会去玩乐一番,邃无端本想借修炼之故离开,见师兄盛情难却,便不再推辞。行至中途,师兄还顺手捡了一个报恩来的。邃无端几番打量,只觉此人锋芒内敛,深藏不露,想来定不简单。但既为师兄而来,邃无端也不愿过多注意。 一路被师兄引至西市。虽是正值大旱,但人民逛街的心情却仍是不减,熙熙攘攘好不热闹。邃无端一向醉心于剑,鲜有来此的经历,对着一切也是只觉新鲜。被师兄拉着到一出梨园,招牌很是耀眼。自家师兄兴致高涨,指着那《钗头凤》扬言要他开眼。邃无端对此事全无了解,但看师兄信誓旦旦的神情,想来定是好戏。 从未有过此经历,邃无端也甚为期待。开场,但见一女子抱着琵琶,媚眼含羞,身若摇柳,实是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听这怜人唱腔婉转,顾盼生姿,唱词也颇有余味………… 听着,霎见邃无端脸上升起一片红云,并一路烧至耳根。顾不得颜面,邃无端猛的站起想离去当无事发生,却又觉欲盖弥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之际,那怜姬看见了前方雅座上起身的客人,隔空送了个秋波,让邃无端更觉生无可恋。 “师兄!有曰**焚烧,精髓枯竭;百病易生,窒其聪明,短其思虑;不数年有用之人,废为无用,渐成痨瘵之疾……师兄若贪恋于此,怎能继我儒门大业…啊不是,夫子曰欲以…不是这个,佛说六根清净……啊……”邃无端满头大汗,心知此回洋相可出大了,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在城主与公子处碰壁后,便与雨雅一起来到了大街上。在他俩一阵表演过后,周围的群众也喝彩起来,不由地在心里为他俩的默契感叹之余,也不知为何隐隐约约有些担忧。 不一会果然在人群里看到了那位城主的小姐,她与城主的公子有面貌有七分相像所以不难辨出。于是与雨雅雨轩眼神交流了一下后,走到那位小姐面前拦住他的去路道: “这位小姐,我们三位与你有事相商,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端的是笑容人畜无害,可谁又知道内里的心思呢? 已经在心中盘算如若此次再不成功直接绑架城主一家的时候,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青山……好像已经化神了吧?城主小姐的院子在后院一处小宅子,你们悄咪咪进去的时候,小姐正被城主夫人和城主小妾抱着,一口一口喂着一碗稀粥。 “我的儿啊,多吃点。”城主夫人暗暗垂泪,一旁的女人也是泪眼朦胧。那被抱着的小姐脸隐呈苍白之色,显然是饿得很了,却依然能看出是个漂亮乖巧的小姑娘,努力朝夫人挤出一个微笑,“娘,你喝吧,我不饿。” 小妾在一旁道,“夫人小姐你们快点喝,这粥是少爷偷偷拿过来的,一会儿老夫人来看到可就糟糕了。”见到如此情景,终是于心不忍,从随身的乾坤袋中摸出几个馍馍后走了过去,将干粮塞进城主夫人的手里,垂眸看着已经饿得有些浮肿的小姐道“我们是来府上拜访的人,无意间路过这儿,两位夫人想必许久未曾进食了,这点干粮你们就收着吧。”“这算什么……就连城主的女儿也是如此吗?怎么可能……”雨雅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一点点不敢相信实在是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雨雅看着姬月走进去的举动叹了口气也走进去拘礼“墨家掌门弟子公孙雨雅见过两位夫人,小姐。在下这里也有一些吃食还望几位不要嫌弃。”她也拿了一些干粮给了他们稍稍淡笑。 “夫人,这里饥荒到底是有多厉害呢!?能否给在下说说看看我们可否有办法解决。”雨轩也从后面走了进来看向几个人似是有一些奇怪的感觉。城主夫人看着你手上的饼,眼里流露出渴望,却不敢收下,看着怀里的孩子,咬咬牙正打算接过,却突然有一声厉喝传来:“不许接!” 你们转头望去,是一位老态龙钟,威严甚重的老太太,手持太君杖,严厉道:“我王家家风甚正!绝不食嗟来之食,哪怕饿死,也都不许吃一口!” 城主夫人垂泪哭求:“老夫人,小小要受不住了!” 老妇人冷若冰霜:“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若是饿死了,就一卷草席埋了就是,这才是我王家的女儿。我王家清廉家风,决不能在此断绝。” 夫人脸上出现绝望神色,将饼还给了你。听见回答以后雨轩陷入了思考之中而那位老妇人的话让夫人将干粮还给了雨雅和姬月时雨雅皱了皱眉头看向那人似是有几分愤愤不平的感觉“老妇人这是做甚?城主等人的所作所为我等都心声敬佩。但是我们绝无任何怜悯之意只是同为修仙之人相称帮一二而已。再者这位小姐看起来也不大之前也不肯吃一口像如此有孝心的子孙你怎么可以……” “雅,冷静一点。设身处地的想想如果是我们公孙家也是会如此的,这可能是他们的家风是他们所要坚守的就如同你发誓要复兴公孙家是一样的道理雅。我们管不了的这是家事。”雨轩看见雨雅有一点点的情绪激动一下拦住了他劝说道。 “可是……我不能……”雨雅看起来一下想起什么一样虽说冷静一些了但还是十分不满的感觉。 “雅,如果父亲在这里会怎么说!”雨轩看见雨雅还在辩解皱着眉头又一次开口提醒“而且你救得了她一人你救得了全城的人吗?你现在这样真正可以从根本上解决这场旱灾这场饥荒吗?雅” 雨雅听后愣了一下深呼吸了好几下一双眼似乎满是悲哀“对不起……轩是我冲动了。……但是我真的是不忍心啊!”“我知道,你总是这样所以你才需要有我的存在姐姐”雨轩稍稍抱了抱雨雅手拍了拍背以表示安慰。 “抱歉了,老妇人刚刚是在下冲动了还请老妇人责罚”雨雅一下拘礼看起来真的十分愧疚一样。 “老妇人家姐刚刚的言语的确有所冒犯还请原谅,但是现在最为重要的是先解决旱灾与饥荒一事。我想城主和老妇人如此重视家族风气也不会希望城中百姓受难吧。在下有一个主意,我与家姐的能力属于阴阳如果有足够的法力支撑是可以平稳招来降雨的,而且我等也有医家弟子说不定可以做出安全促进庄稼生长的方法这样可以先解这城中饥荒的燃眉至极而且我们的师兄们也去处理此事了这样如何?老妇人”雨轩上去看上去十分冷静沉着现在他似乎真的很像那个如长姐一般的雨雅了。原本就是想借此闹一闹无端小师弟,不料他脸皮如此之薄,耳根子都红透了,果然是不经人事的孩子,晓雾见他似有羞愤恼怒,也开口哄哄他“罢了罢了,瞧把你吓得,咳咳,本来就是消遣,既然没什么趣味就走了吧。” 又手贱捏了捏他的泛红的耳尖,哎呦还挺烫,晓雾尴尬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尴尬的收回来迅速转移话题,“无端,你别小看了这些个词啊调的,这可是风俗人情呢,好生学着点。” 正打算离开可巧看见了一身遮挡住的青山,便冲他笑了笑,心道:看来给他三天时间是低估他了,没有我们几个帮忙,这不照样出来了,还顺道看了一出戏。“定不会让老妇人您失望,我们姐弟一定会尽力的”雨轩拘礼看着那个小姑娘眼中有一些些思虑。 雨雅也是点了点头走到小姐身边“放心,我不会让大家等太久的记得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她淡笑着从新把干粮放在小姐的旁边转身看着那位老妇人拘礼“既然这样了,还望老妇人可以多少让小姐吃一点东西十分感谢。”说完她就道别和雨轩姬月离开了那里。在一旁欣慰地看着公孙雨雅和雨轩沉着冷静地向老妇人做出承诺,又将干粮分给小姐,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 雨雅终于是长大了,不再是六年前那个单纯又有点娇蛮的小姑娘。连带着为人处事也周到了许多。 这么想着便和二人一同返回了客栈,在公孙雨雅的房间内商量如何祈雨的事情。思量许久后皱着眉头开口道: “雨雅虽然你们能够招来雨水,可是终究是法力不足支持,哪怕加上我也是不够,这件事还是要与大家商量过后方能行使。” 说着给二人沏了壶茶,继续说到:“不光如此,我们还要去找医家弟子来研究稻苗的事情,不如这样吧,我去找医家的人,你去找愿意提供法力支持的师兄师姐。”“的确如此,不过麻烦的不知如此轩你是不是忘记我们两个当时决定用阴阳之力时师傅说的话了。”雨雅看起来要淡定了不少喝着茶水慢悠悠的提醒一下雨轩同时还不忘给姬月道谢。 雨轩听后笑了笑看着雨雅眨了眨眼睛“当然还记得了,不过雅你是不是忘记我们是墨家的掌门弟子了。我可是记得墨家有一个法器是可以转换法力的。” “……轩那个法器是有但是没有那么容易好不好啊!先不说别的就说时间也不够啊。”雨雅看起来十分无奈的样子扶着头有一点点的无语,但是她似乎思虑了一会会说到“或者用祭神舞吧可能会好一点。” “不可以,祭神舞你不要命了吗?雅”雨轩一下瞪大了眼睛“更何况师傅也警告过我们的” 雨雅没有吭气看了看雨轩叹了口气“你也不会再有更保险的方法了吧,轩”“阿白,我将这盛世天下送给你可好?” “王上,我来了,你人呢?” …… 桃李春风一杯酒 江湖夜雨十年灯独坐于宫中亭台,屏退侍女随意赏花,兴致来时,取了文房四宝作画,亭外桃花灼灼,正是开得最好的时候。低头时几缕银丝垂落在案上也无暇顾及,飘落的桃瓣轻拂过脸颊越发显得面若傅粉,腮凝新荔。笔墨运走间带出出浓淡不一的痕迹,最后画龙点睛一笔完成时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此时却听见有脚步声朝自己这走来,回头看见来人便绽开一个笑,邀功似地拿起画作凑上前去说道: “母后您看月儿画的梅花!好不好看?”见面前雍容华贵的夫人微笑点头赞扬便心里一喜,像是得了糖的孩子一般扑进妇人怀里撒娇,却听夫人说要将自己送至稷下,满心疑惑地抬起头问道:“为什么要将月儿送到稷下?一直呆在宫里陪父王和母后不好吗?” 第一百二十二章 见眼前一头耀眼银发的母亲半是无奈半是不忍地解释道王室贵族都要去修行一番方可回国继承祖业,才有些气鼓鼓地道 “好吧……” 应下母亲后不过几日就起身去往稷下,路上旅途波折自是不必说,到了之后歇了一晚,第二天就前去试场。 在一位青年人的接引下一直向前前进,走着走着身边的雾气越来越浓渐渐辨不清身旁人人的脸,到最后竟是只剩自己一个人,有些紧张地抓了抓衣角,继续向前走去。 只见雾气中一个白衣男子走出来 心下这般想到,只见随即他便说明了考试内容,正听得云里雾里,刚想开口时,却只见那男子的身形渐渐淡去。 “等等!……” 眼前再无他人。 无奈地放下手,等着考核的开始,站着渐渐感觉周围的迷雾开始模糊起来,脑子中最后的响起了一个念头。 再次睁开眼时,只见周围皆是不曾见过的样子,看陈设似乎是旅店,眼前的一名男子正看着自己,手上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这时剧本也慢慢浮现在自己脑海中 这点酒意诗情已是意兴阑珊了,身着的一身红衣早已经被染上了浓浓的酒臭味,却依旧要半带着浅浅的笑意,缓缓起身,低头就用火红的面纱遮住自己脸上的表情,微微欠身。 “小女子身体不适,就先行下去了。“ 这个春天有些不一样,心里残存着一点点难以置信,仿佛发现春蔓延到了长门,满眼春草葱茏的样子。墙头上那是红梅已经破了花骨朵急着开放,深深浅浅,并不均匀,好像此刻正在春光里,自己依旧独行。曾经自己的愿望只是想做个淡泊的女子,遵从自己的心性,但求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可如今啊,披上这一身看似华丽的红衣,又有几多愁呢?依旧饮酒作诗,缓解忧愁。 朦胧酒意之间,好像做了一个恍恍惚惚的梦一杯温酒下肚,用玉手托起微微泛红的脸蛋。 “上京一场大梦,我是这梦中之人。“ 姣好面庞忽然变得有些俊郎,原本娇小的身子也不知为何挺拔了几分。浑浑噩噩的,脑子里只剩下了三个字:白云间。 待到酒意清醒,周围不再是是自己狭小的闺中,恍恍惚惚一段故事浮现。从花楼里出来时抬头看了眼明媚的蓝天,随后略为苦恼的摇摇晃晃的走着,不时有路过的小娘子偷瞟着自己,温文尔雅的转头看向那人微微颔首,便继续往自家府邸走去,自己昨儿个可是喝酒喝到麻木,不得不的说那小倌长得还真是俊俏,只不过太过娇气,到了最后在软榻上两人互灌酒时自己还是拒绝了意乱情迷的人,随后用折扇敲敲光洁的额头,看着不远处的朱门青瓦,叹了口气,转了个身子,朝酒楼去,一到那处便唤小厮安排好自己的住所。 等到在木桶里泡着的时候,像只猫一样轻眯双眸,只闻一人轻咳,站起身来拿长袍一裹,看向那白冠白衣的男人,斜倚在一旁,听那人说这一切发生,等到还没反应过来便进入一地,此地白雾缭绕,愣了愣后,勾唇一笑,眸中是让人害怕的打量。 “这可真是有趣呢~”等到再缓和过来时已经到了一处繁华之地,自己正斜靠在一个宝箱旁,转身便看到一铜镜,走近细细打量自己。 。 三千青丝微卷,眉如黛山,眼含春色,鼻若悬胆,唇自朱红,肤如凝脂,腰不足盈盈一握。 。 点点头,还是比较满意的,比自己原样可女人多了,对着镜子妩媚一笑,随后听见有人走进来的声音,循声望去,是这人的一个小丫鬟,那小丫鬟看着自己脸猛的一红,颤颤巍巍的丢了句话就走了: “蒋师,拍卖要开始了。” 。 略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便一步三摇的按着脑子里的记忆走着,走到一道有红布掩着的通道,深吸一口气,便撩开那帘走了出去。 。 自己要过一道玉桥才可到达那处,所处的就是一个硕大的圆盘,圆盘两端各有一条栩栩如生的龙雕,自己并不需要太大声讲话全场的人也可听到,朝着那中心的上好紫檀木桌走去。 。 场上当自己一出场便是寂静如声,走到那处抬眸一看,随后勾唇笑的灿烂勾人,轻启朱唇: “感谢各位公子小姐们的到临,今晚我是这场拍卖的拍卖师——蒋由。规矩还是老规矩,价高者为主,望各位挑到自己心仪的贵品呢。” 。 一场拍卖下来做的还不错,拍卖场的收益也不错,略有些疲惫的想走向自己的房间,却被拦了下来,面前人开口道: “”蒋师,有人找您。” 。 点了点头,知道那人在哪里等着自己时有些无奈的朝那处去。[日光和煦,十里春风,一副灿烂好光景.站在渡口,扯住那人的衣角,心里明知道答案,却还是不死心非要再问一遍]姐姐,你当真要走么? [那人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头顶,示意自己安心,却不多说什么,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一次经历分别,心下万分不舍.三天前,飞鹰送信,她看完后愁眉不展,说什么都要离开.当然,她自是妥善的安排好了一切事物,其中包括要送自己去稷下学宫.] [几日车马颠簸,终是到了.前路茫茫尽是未知,自己无依无靠的,只能小心谨慎走一步是一步.姐姐,一定会回来的吧.] [待到第二日,有人前来引路,说是前去考核.至一间小屋,他递上一盏茶,含笑不语.心下虽是奇怪,但也一饮而尽.眼前越发朦胧,周身腾起白雾四处缭绕,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莫不是考核从此刻起就开始了?.]“桃源”二字细细于他的齿间研磨成了一声低喟,而后坠溅开了几分施施然的悠绵。身量尚小的少年抬腕轻拈过那袅娜的雾色,却又拢袖一任白茫于指间溃散。 一并溃散的,还有那故作老成的慨叹。 “......大梦几千秋唷。” 今夕,是何年。 ...虽说是幻境,这开局就和别人共处一室未免也太过凶险了吧,好在自己年岁还小――束发尚且还能糊弄过去,若是加冠就确实是不好办了。 ――华青青,华青青,倒是有几分意思。 他打量了下周遭陈设,自纱屏后迈步而出时心里便已有了成算。万般思绪不过是眼底那潭沉湖被拂开的些许漪纹,须臾间便又归入深而不透的静默。本就稚嫩的音线被不动声色调得轻软了几分,待到瞧见那少年时眉目间亦隐隐淌出了些许女儿家的欣然。于对面落座后,曲肘抵着金丝楠木桌稍稍倾身,一任几缕未束起的长发自鬓旁随性散下。 疏冷如雪,亦有春水温绵。 “表哥,我这一身可还好?――你既要去市坊,那我大概还是男装方便些。”“此剑赠君,别后莫相见。” 头晕目眩之际下意识攥紧腰间佩剑,五指收紧咬牙一向镇静的面容多了几分狰狞苦涩。 那人背影似又在眼前浮现,渐行渐远消失于迷雾之间。 “上京一场大梦,我是这梦中之人。” ……可恨。 凝神勉强稳住心神,恍惚间脑中幕幕人生戏段,阖目握住剑柄长息一气,理清了头脑中纷纷杂绪才缓缓睁眼。迅速敛好眸中异色,抬眼四周熟悉场景了然于心。 旦见她自屏风后款款而出,一身男装竟比女装贴合顺眼。放下茶盏压下心中疑虑,不太熟练地回以一个笑。 少年变声期偏低嗓音沉沉,想不出什么哄女孩子招数因而只是低低嗯了一声算作应答。 挽剑起身打前头出门,继而顿下脚步回头看她:“走吧。”这会儿刚有一缕晨光照耀在屋檐上,顺着琉璃瓦透进了屋内。穿过窗照耀到他。他摩挲着手指上的绷带。倚着窗沿坐下,听着窗外吵吵闹闹的声音,无奈地轻笑几声。 想必是宫里的兄长弟妹们快要到早课之时,才会如此热闹。但这些和他都没什么关系,只是是他学不学都没人会注意到的。 该启程去稷下了,比起在房里把自己给憋死,倒不如离开这儿去修行。也罢,就算是一无所获也全当是出去散心。 不知名的鸟儿在屋檐上叽叽喳喳叫着,有些好奇地探头望向下面的人。但过了一会儿或许是觉得无趣便飞走了。 他没什么意外的翻墙离开了皇宫,雇了辆马车就走。他坐在马车里,时不时的掀开帘子看看窗外,感觉身边的景象就像是在消失。怕拖累到了车夫就下车自己往前走了。最终也是走到了一片白茫茫的地方,朦朦胧胧的,他可以看到模糊的光影。 “欢迎来到上京桃源,我是这里的阵灵,也是你们的主考官。” 他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感觉身边的景象就变了。在他失去意识之前,听到了那个光影在自己耳边喃喃。 “上京一场大梦,我是这梦中之人。” 再醒来的时候,感觉有些恍惚。感觉记忆里多了些什么。还有些不适应。现在在出去走走吧。 看样子,明天,需要去龙家为苏姑娘退婚。 他直起腰,眸子望向远处巍峨的山峰上,霎时峭壁生辉;转眼间,脚下山林云消雾散,满山苍翠,掩映着雕檐玲珑的古代建筑群,巍峨且壮观。但现在这样,实在没这心情欣赏着好风景。 “还好吗?” 他不熟悉这里的环境,走着走着就偏离了大道,附近有条小河。远处看是有个人在那儿坐着歇息,走近了才发现那人是晕倒的。他忙走过去,将他从水里拖了出来,轻轻晃了晃。“叩开仙门尚需资质,若是无缘就回家来吧。” 听此一言就晓得终于是求得了兄长的同意,如愿以偿的弯弯唇角,喃喃上一声哥哥最好了一类的乖巧话,眼底一闪暗芒。 斜靠在榻上瞅着丫鬟们把零落四处的瓷片尽数收拾干净,又搬来几盆幽兰妆点上,才套了靴蹦下床兴致勃勃的收拾行李。思来想去也不过带了一小行囊,两套精致里衣,多得是盘缠,俗话是道只要有钱哪儿都能活。暗器身上藏,破魂腰间扣,一折纸扇飘摇,独领了个贴身丫鬟离家去。 能好好享受又何必奔波劳顿,一处府门就转在闹市重金雇了辆改良马车,毫不颠簸内设也勉算精致,拉起车帘,抱了蚕丝锦被往那小榻上滚。一路吃吃喝喝,观景吟诗不像求学稷下更似郊游。掐算着时日不紧不慢的也到了那一片所记载的,白雾茫茫,让小丫鬟在后方林子等着,独自翻下马车头也不回的踏入迷境。 四周都被白色飘渺包围,辨不清方向就也不急着走了,就地坐了讨了块糕点往嘴里塞。恍然间一到光影乍现又朦胧了,一副金光画卷浮现,细细读过尽数了然。 “原是仙人抚我顶,大梦上京,破境叩仙门。” 一入幻境就陷入昏迷,察觉有人轻摇晃自己,意识回笼头痛欲裂,颇为秀气的眉紧紧皱起,无论怎么努力都没有睁开眼的力气。全身湿透了,凉风又吹冻得打了个颤,本能往温暖处靠近,蜷成一团窝好后又再度晕厥。[待眼前恢复清明时,发现自己正身处一片虚空之中.潮水般的记忆蓦地汹涌冲入脑海,信息量之大,除了让自己一时无法接受以外,还有些脑壳疼.] [就地静心打坐了片刻,让自己彻底冷静下来后,便起身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除了虚无还是虚无,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机.喊了几声,都没人回应,这里果真只有自己一个.] [在这个虚无中兜兜转转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要赶快找到破除封印的办法才是.正苦思冥想着,忽见远处一抹光亮,在这虚空之中显得格格不入.] [走近一看,原是一道细微的裂缝.心下一喜,若是能撕开这道裂缝,便能和这个奇怪的地方说再见了.手刚触碰到那条裂缝,便感觉被人狠狠踢了一脚.]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大殿下,皇上说了,您最近可以休息那么段时间去完成个事儿。”说的中间似是在考虑说辞停顿了小许会儿方才继续说着“皇上让您完成去稷下修行之后方可回京歇息。”说完抬起头瞧了眼他的神色才又补充说明“抱歉,是六擅作主张向皇上提的建议,但我觉得您应该会喜欢的。”像是回想起什么一样六不禁带着沉迷的神态点点头肯定着不会让姜刻失望。姜刻点点头表示着知道了后耐心认真听完了一些关于修行的嘱咐需要注意的事项之类的话才得知六不会一起陪同他去修行,说是已经报完了恩要走了“那么祝您一路顺风,万事如意,您也算是我的恩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接受着正人君子那些教育什么的他对于这种保护了他几年的行为表示感谢,六也算是他的心灵导师,这几年也不是那么枯燥无味,如是,他许诺能帮的一定帮。心灵导师六离开皇宫之前已然帮他打点好出发修行的一切事物,心中感谢自是不用言说就已经被六给看出摆摆手表示着不用谢之类的。乘坐上六雇的马车一路颠簸着,路上认真回想着六所说的话想从中得到一些关于修行的线索,原本颠簸着的马车突然停下,外头的车夫掀开帘子探头进来告知情况,原来是那路不知道怎的突然看不清了,车夫怕出岔子才停下马车询问是否要往回走,他眼眸光色暗了暗像是发现什么才回过神回着那车夫。“不必了车夫,这是路费,辛苦您了。”完美礼貌的表示感谢之类的后递过一路的一袋银子路费后嘱咐着车夫回去路上注意安全,顺利收得一份民心。 幼时被父皇赠送的那个长萧他一直有随身携带着挂在腰间,有时感到无趣时可以吹萧解解闷,坚不可摧又能充当武器,是皇宫中不可多得的好宝贝,这样的宝贝他不知道其他姊妹是否也拥有。说是不可多得但是皇宫中所有的武器全部都可以说是不可多得的宝贝,所以也没什么好详细说的,材质是上好的大理石所打造而完成,抚摸萧身是明显能感受到凉凉手感,舒适不磨手。下了马车后站在原地仔细观察了片刻,前方区域肉眼可见的只有一片白,其他什么颜色的东西没有看到一样。 他双手背在身后缓慢踱步前行着,到那终点时他心里面暗自庆幸这一路上顺利无阻没有什么坑坑洼洼会让他失步摔倒的东西。那终点之处他模糊的看见有个光影正在那中心之处,他双眼微微眯着,腰间另一半边别着的扇子早早被他取下打开拿在手中遮着自己的下部分脸,充满疑惑戒备的他在那光影开口之际才放下心中的戒备解开了疑惑,许是察觉到他的到来那光影开口道“欢迎来到上京桃源,我是这里的阵灵,也是你们的主考官。”听到那光影的话想开口仔细询问看看能否得到新的线索好有助于这次的,考试?他不是没有发现那光影的那句话中的‘他们’的们这个字,说明来到这里考试的人不止他一个,他兴奋的想摩拳擦掌高呼一声,但是王室教育不允许他有这种平民般的举动他只好在心中暗自兴奋着。想开口询问得到线索的想法在下一刻被打断,他张了张嘴却是感到无法发出声音,他只好做罢听到那光影的下一句话。 “上京一场大梦,我是这梦中之人。”他善于动脑从这句话中自己猜测着会不会是扮演什么的,他的猜测不会得到回答,他感到身边的景象正在发生着改变。 再一次睁开眼睛时除了脑袋里只感到星星点点的不适眩晕等症状外脑袋内还多了一份本就不属于他的回忆,他眼眸光色微亮心中那昏迷之前的猜想得到了回答,这场考试以扮演人物完成原本的事情为主……扮演者大概要求可能是,不能扮演的不像扮演者扮演的人物本身性格什么的……他大概抒理清楚了。 他观察着四下的环境,自己面前放着一杯茶,他本人正一个人坐在茶桌前,四下的环境大概是在什么小茶馆内,他暗自松了口气不用为一下就暴露的可能做准备,没人在身边既是好事又即是坏事。原先的身体发丝是被仔细挽着的,目前这具身体他只感到脸庞被风一吹似乎有发丝轻轻刮着他的脸蛋,他只感到有些不习惯以外没有作出任何举动。 “温柔……神医……天毒之体啊。”心中又仔细回想着已得知的情报“看来是个厉害人物,可万万不能出错了。”清晨师父吹哨的时候比以往早上许多,身为影卫自真刀实枪的拼杀中磨练而出的神经总是绷着一线,悄无声息睁眼翻身下床本就是和衣而眠此刻自然免去了繁琐的更衣流程伏身行至哨声所在,早便等在那里的师父眼眶底下泛着青黑却神情冷肃,面对迅速集合的影卫列队宣布了消息:那位殿下要外出修行了。 :殿下可以外出修行,我们却不可令殿下陷于哪怕一丁点的危险之中。师父的语气惯是如此斩钉截铁不容反驳,即便面上带着**草掩饰的倦色,话语间也自有刀枪剑戟腥风血雨,他以凌厉的目光扫视全场,不容置否的点道:三、陆,跟紧殿下保护好他,这是你们此行的任务。 被点到代号之时便上前屈身单膝跪地垂首待命,凝神静听师父叙述此行目的指尖突然过电似的的微微一蜷,平平淡淡颔首应下自怀中翻腕取了秘银面具覆于面上掩去真容。以往师父只会负手目送,此次不知缘何,在将天地入鞘之际竟多得了他一句凝重嘱托,管中窥豹觑见平静海面下的汹涌暗流竟是隐隐升起了不安之感,但无论如何不能宣之于口。沉声应是提天地揣思归背上简陋包裹同叁远远对视一眼,便熟稔的按照师父给的舆图悄无声息的寻见了殿下的车驾,影卫自当匿于阴影之中,只不远不近的保持距离缀在马车后尾也不露面,一路竟也平安无事。直至极佳目力远远眺望却不辨事物轮廓,视线受阻于亮得刺目的绵延白光再难往里探究分毫,欲知此为何物便必需得亲身去试了。对此倒无太大迟疑,遥遥给叁打了个静待探查的手势后骤然发力运起轻功短短几个呼吸间便远远的超过了马车,抢先一步落于那白光之中。 手提天地剑鞘即便炫目光芒刺得眼睛干涩仍是固执的睁眼小心摸索,这白光之内倒是无甚异样似乎对人也没什么影响,看来只是装神弄鬼的把戏。心下暗自有了判断便返身欲走,倏的轻缓的笑声自白光深处响起,方才分明还远在那端的声音下一刻便幽灵鬼魅般的贴近耳际,暧昧的好似情人间的耳鬓厮磨,腕压剑柄面无表情牙关紧咬,全身似乎落入了无形的禁锢之中不得解脱动弹分毫都是妄想。这就是打算用来对付殿下的手段?...是埋伏还是陷阱?二者似乎都不像。那神秘声音的主人这才慢慢悠悠补完全句,听得眉头微蹙还未来得及解释自己前来不过所为探查,意识便被突然涌现的狂猛吸力扯进了破碎的深渊,临前所思不过如此:完了,如果能活着回去的话叁那个家伙一定又要大肆嘲笑我了,会跳脚骂街也说不定。 那人声轻笑道:上京一场大梦,我是这梦中之人。 出乎意料的是居然还能重见天日,在隐约窥见光线的瞬间蓦然睁眼,阳光刺激习惯黑暗的眼睛惹来一阵刺痛驱走了最后残留的昏沉感。难以避免的愣怔片刻小心伏低身体打量周遭环境,无论是精致的雕刻还是炉中燃烧的熏香无不证明这是一个富贵之家,而自己也非影卫陆了,新获取的身份信息与原主的记忆潮水一样强行割据了大脑的一半,将思维生生泾渭分明的切割开来,属于影侍陆齐麟远的思维镇定却茫然,而属于原主的思维活跃兴奋,似乎是有什么事要发生。抬手看了看指上厚薄不一的茧子,仍是人身不错,不过——抬手于镜面前挥动两下,随着频率摇摆分分明便是一只白猫的前爪。 ……猫狗是用来训练冷漠的道具,待这副躯体全无好感,凝神将那原主的思维与记忆当作话本在脑海中草草翻阅,恰逢此刻那与记忆中一般无二的身影在远处步上了马车,约莫是要前去退婚。眼下也不知有何可作,不如索性便跟去寻个突破口。短短一瞬作出判断,即便知晓自己如今在旁人眼中不过是猫,潜意识里仍有隶属影卫的谨慎与警惕,环视四周四下并无可疑人等,便跟着这剧中的主子上了马车。剧中主子名唤叶良辰,按原主的记忆看,此时多半是要前往龙家退婚了。 人情世故不过略懂,真要交涉便显拙劣,幸而如今自己不过一只猫毋须思考那种东西,叶良辰与那龙府门童温言之时便抄着胳膊倚在一旁的门墙上。自己是突然被卷进来的,不知叁有没有将此地危险的信号传达给殿下,若是殿下也误入此地究竟会化身为何人,千般思虑涌上屈指扣按鼻梁缓缓吐出一口气算是排除杂念。既来之则安之,静心之后再去打量那原主的主子,...奇也怪哉,无端面熟,像是个见过的。 无足轻重。淡淡疑虑不过一闪而逝便被抛诸脑后,只待他请门童通传龙家家主,进门再探详情了。自幻境起那丝若有若无的联系便牵动紧绷的神经,强自按捺潜意识中烦躁情绪的涌动将规训默念了两遍清心定身,这丝牵绊的来源要么便是原主所有,要么便是这幻境给予本体搭档提示。蹙眉阖眼在大脑中将原主的记忆翻阅而过,除了叶良辰外一只家猫似乎也没有别的牵绊之人了,缓缓睁眼抿唇不语凝神思忖。既然牵绊不是来自原主,那这指引的究竟是...叁还是殿下,或者两个都在? 啧。不论是哪个都不是值得庆贺的好事,影侍之中叁射术最精,但近身搏斗则要差上一筹,与人相斗怕是要落了下乘。至于殿下更是此次出行的重中之重,半点损伤都有不得。思及此处心有定论,顿了一顿看在原主的份上还是准备回身同叶良辰知会一声。本欲直接启唇发声却又思及自己在外人看来该是只小猫,猫平日里是个什么模样...?茫然的试图搜索出相关信息却只自脑海中翻出了猫狗临死前的饼脸毫无参考价值,只得俯身蹲下硬着头皮捻住人袍角扯了扯,身体僵硬的转了个朝向扬了扬下颌,再无法饰演猫这个角色也无心去看那叶良辰是个什么反应,轻功运起飘飞身形似离弦之箭一霎便逃开了。 循着那撕似有似无的牵绊奔驰许久,最终定格在了茶馆之中,朝里头探了探首环顾四周寻见关联源头,却也不急着上前相认只立于门外静静观察人神态举止。思考的模样抿茶的模样,只此两个动作入眼便下定论短来者绝对不是叁,那家伙不会喝茶,那便是殿下了。缓缓吐出一口气提步迈过门槛有意无意的绕着茶馆内缓步走了两圈,方才慢慢吞吞的凑至那人桌旁在要不要开口出声之时纠结一瞬,抿了抿唇心念电转影侍的意思自然是暗中护卫,但此地此刻情况非同小可,有些暗牌也必须待殿下摊到明面上了。 自己也知猫身单膝触地太过诡异,索性便蹲于地面垂首待命,沉声开口道。 “就此别过吧,爹爹”阳光之下那人看了看身后之人笑容温和但是声音却也十分坚定。看见她的笑容时后面的人似乎有一点点不忍了“雅儿……在以后多注意安全”思考许久许久却也只说出来了让雨雅多多注意的话来。 :殿下,影侍陆护驾来迟,还请恕罪。 第一百二十四章 师傅 [还没反应过来,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叹了口气,起身拍去身上的尘土,不禁感叹今天真是诸事不顺.] [看看四周,众人皆是一脸错愕,还有的面带嫌弃.撇了撇嘴,真是的,没见过老爷爷啊.目光无意间瞥到了袖口的棠梨花纹,目光下移,水蓝色裙摆随风轻轻飘荡.心下大惊,这次轮到自己目瞪口呆了.终于明白为何众人表情复杂.世风日下,竟然有一老叟穿着女装招摇过市!唉,早知道就不出来了.] [顶着众人目光的压力,快速溜进一条偏僻小巷.]定睛一看,面前的男子竟是一声女装,裙角的花边和衣裳上的花纹无一不显示着这是一个女子的衣服。但因为面前人男生女相竟然也不甚违和,只是一时无语凝噎,沉默半晌后依着苏莲的性子开口到 “白公子可还有事?天色已晚还请早些安息” 若不是语气中的冷漠兴许还真的以为是关心眼前人。在大致地知道情况之后发现自己依旧身着一身红衣,用随身携带的丝绸捆住多余部分,微微撩起长发看着面前脸色微微不满的人儿微微挑眉半带着淡淡笑意道 “哟,几日没见莲儿是怪我才生气了吗?“ 半带着玩笑地开口吸引面前女子的注意力,却轻轻跨步上前堵住了她的去路,眼眉弯弯似乎让人猜不准心事。 “没想到啊,莲儿几日没见我就忘了我了呢,也不知啊叶家公子到底是怎么了,竟然……“ “莲儿呐,你也知道,此情难却,你不会都忘了吧?“ 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话里似乎有着另一番意思,依旧是注视着面前面庞微微发红的女子。等了许久心中已有些许不耐,早磨出的沉静性子迫着压下眉目间郁气,一手握住剑柄向她露出个浅淡的笑,继而敛目领着她往前走,刻意保持着不过近的距离。 女儿家应当是爱俏的。 凝视路边摊上钗环胭脂,心底打着盘算该不该买,分神瞥眼身旁男装打扮的表妹又觉着委实不衬,本就不是会讨女孩子欢心的料,放下手中簪正要开口,忽觉指间一烫,转而温温发热。眼皮一跳,卷轴中预言回顾脑中,当下变了脸色。 顾不得表妹直直跟着戒指指引往小巷走,旦见他虽着女装气势却不同寻常,当即断定此人身份。 敛了心神规规矩矩拱手一拜:“晚辈龙二,拜见前辈。” 迟疑片刻又抬起头有些谨慎道:“前辈若是不便,可到我这戒指中一避……我再去给您置办衣裳?” [雾失楼台,月迷津渡。桃源望断无寻处。] 月凉如水夜已阑珊.数年的循环往复凝望窗外三江月夜水光接天.纸质莲花灯盏氤氲玉轮光亮辗转至天际尽头.倚着窗栏几时才觉乏倦微阖双眸渐渐将今日凡俗抛掷脑后裹衣而眠. . 睡意朦胧惊觉四周浓雾弥漫,心悸是旧事场景重演便不停剥开水云执念寻找丢失的弟弟奈何无果.只得止住听踱步声由远及近勾勒出人形的影子不再有半分动静. . “上京一场大梦,我是这梦中之人。” . 等不及开口质问眩晕袭卷周身往下坠落.待惊从床边坐起额头沁出细密汗珠喘息半晌稳定心绪.三月春压低的桃枝贴至雕栏狭缝花蕊含苞惹人怜爱.和煦微风透过之时手肘传来的寒意逐渐蔓延. . 「不对。」 . 户外毫无江清月近之景,可触感又真实的可怕.终于觉着异样垂眸触及腰间玉佩玉体通透雕琢细腻却写着一个字 . 「叶。」[本来匿在小巷子中想要抓个路过的幸运儿借套衣服,心中一直盘算着措辞,毕竟这是件难以启齿的事情.但是转念一想,这老叟是个混世魔王,又怎会去在意这些客套礼数.若是拘泥于此,反而与他往日的作风相差甚远.于是暗下决心,打算直接来硬的,虽说这光天化日之下有伤风化,但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心里碎碎念着,觉察到一人似乎正在靠近.正准备付诸行动时,却一时愣住.那人气宇不凡,绝不是大街上的平庸之辈.听闻那人名叫龙二,双眉微挑,这不就是那枚戒指的主人么.虽说自己现在可以自由自在地四处游荡,但毕竟还是魂体之神,且人生地不熟的,有诸多不便.还是回到那戒指里去吧,自己现在这模样在外也怪吓人的.] [端出前辈的那种做派,见他行礼也只是微微颔首]嗯,有劳你了.这人长得实在俊俏,他将那人抱在怀里。他感觉那人似乎是感受到了温暖体还往自己身上蹭了蹭。真的是要命了,他咽了咽口水才没把那人扔到地上。 这个人是无意的,他也是自愿被沾湿的。 就当是奇遇好了,依着原主的性子,也会把这个人带回去的吧。 为了防止他掉下去,他只得把人抱在怀里走。一阵凉风吹过去,他感觉怀里的人打了个颤,自己也感受到了凉意。 这会儿日已近西,他才刚回到叶府。府邸很大,他隔老远就看得见,想迷路都难。一路上没什么打扰他,他也没去找这里原主救下来的青梅竹马就回了他房间,没点上灯,房间里就显得暗暗的。他将那人放在了自己榻上,反正自己不在乎这些。怕他会染上风寒就替他换了干爽些的衣服。 除了等人醒之外,先翻阅下房间里的书算了,别明天去退婚的时候,闹了笑话。眼见那老者化烟入戒指,也只是心中暗生惊异,面上半分不显。心下思量良久,原来这世上真有如此强者,旦留一丝魂魄即可不死不灭。 拧眉拢袖将戒指遮掩住,快步返回去寻表妹,脑中思绪万千,抬眼既一一敛去,同她也不多解释,只简言两句要去置办一身衣裳。 那卷轴中明摆着是退婚后才解封戒指,如今却先叫那人跑了出来。想必是因试炼者加入才生了变数,往后之路定不会同卷轴中简单。异端既生,自己又并非原身命数,没有那般好运势。 愈加深思愈是焦躁,这不明不白一行已叫人头疼。习惯性绷紧嘴角攥剑思虑,这一梦,究竟当如何解? 买衣裳时才想起自己身上钱不多,可那前辈又不是自个儿得罪得起的,若向青青借钱又实在开不了口,只得咬咬牙挑了匹好布料制衣。幸而龙家还是有些底子的。 置办完手头的事又买点小吃给表妹,这才急忙赶回去将新衣裳送上,轻声唤戒指里的前辈。 [闻声,循着之前那道小裂缝再次钻了出来.轻瞥了一眼整整齐齐放在桌上的衣裳,暗纹繁复却不轻挑,看起来大气内敛.只是这如此好的布料裁成衣裳,想必要花不少钱.这龙二也是个肯费心思的.] [谢过他之后将他遣了出去,换好衣服后,之前的憋屈一扫而空,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可现在还是在考核,这样终日无所事事也不是办法.可是那卷轴上的事迟迟不发生,自己也没有办法,只能静观其变.]这会儿夜幕将至,云海黯然。夜灯的光照到屋檐上,顺着点点透进了屋内,久明不息。他已然是有些疲惫的样子,坐在桌前不知道想些什么。过了许久才回过神,站起身准备去沐浴再换件干净衣裳,然后准备延续原主的事儿,去龙家。 这会儿外面不知怎么的,动静有些大。他踏出房间,刚照过铜镜,原主长相极好。墨色的发被一条如绸带般的东西松松垮垮的梳拢。身上是最平常但明眼人就知道价值不菲的白衣和长袍,手指尖摩梭着腰间那块成色上好的玉佩。嘴角勾着淡淡的笑。 “有点麻烦。” 慢悠悠地进了马车后,有些无聊的前往龙家。他不知道和原主关系不错的姑娘在哪,也就自己一个人去了。 当马车停稳时,他晓得自己该下去与幻境中的人攀谈。掀开车帘后他未语先笑,向龙府门口的人微微行礼。 “在下叶良辰,劳烦领在下去见龙家主,有要事相谈。”朱红的宫檐四角皆翘,落雨潺潺惊扰春意阑珊。碧绿湖泊泛起圈圈点点的涟漪,湖心亭台里,他挑枪破风,惊众水鸟起。雨水浸染他的单衣,显出些许隐隐约约的白皙,却不能阻扰高悬的马尾墨发在空中飞扬的轨迹。半晌已过,雨势稍息,即便是初春微寒的风雨,也带不走他已透出单衣的炽热。一个漂亮的回旋之后,他终于收了枪。“龙吟”的枪杆在大理石的地面上狠狠一震,发出低沉的嗡鸣。或许是因为先前有太多次震地,此时的地面已有些皲裂,蜿蜿蜒蜒的小缝隙沿着大理石的纹理,像蛛网般杂集。他抹了抹鬓角水滴,轻轻地爱抚红缨枪银色繁复的枪头,直到那枪头上沧桑的花纹似乎更加清晰,他才不急不缓地住了手。渴意袭上心头,今日的云息变化无常,他才在圆凳上落座,已有春阳破开天际。而这软绵绵的日光洒落身上,竟让他觉得有千钧之重。骤然眼前一黑,手中玉盏还未来得及递至口边,便只听得玉碎于地之声。 伴随着这玉碎之声,他警觉地睁开冷眸,入目皆白,一个光影朦胧如月,附在他耳边低语: “上京一场大梦,我是这梦中之人。” 还未来得及反应,那光影就仿佛一碰即碎般消散。一场场旧忆在脑海里浮光掠影而过,陌生又熟悉。他在意识的海洋里不断挣扎,一边被迫接收不属于他的诸多记忆,一边在这镜花水月的梦境里陷入虚妄的真实。几经辗转,他的意识已成泾渭分明的两条河道,一条是秦国公子嬴亦,一条是神秘的顾矜霄。 大梦初醒,他徐徐地睁开眼睛,微和的阳光刺得双眸点点痒意,盯着仿佛有些不合时宜的床榻,大脑有一瞬间茫然全白的空窗期。窗外人声鼎沸,有侍者敲门道:“公子,早饭已至,此时要用吗?”他眉头稍蹙,沉默片刻后,下床在落地铜镜前整理罗衾衣襟,端详了片刻镜中人的模样。纤长的手指仍带有熟悉的老茧,细细地摩挲直刀削成般的下巴,冷漠如画的眉目,觉得与以前也并无二样。这才勉勉强强地接受了新的人生,转回坐至沉香小桌前,低沉地启唇道: “进。”“家父传我?” 皱眉恰到好处带一点讶异语气反问,颔首只说去换身正装尔后挥退小厮。细细捋着衣领因心中思虑不由放缓手上动作,颇有些心不在焉地将戒指慢慢推下手指又以红绳系之,再挂颈上。 算起来,也当是时候了。 只是这命数改变,前路迷雾重重,且不说这莫名其妙的考核,单说自己如今没了原身气运,也不知挨不挨得过日后险遇。变强是当务之急,有了实力才能思索往后如何行事。其他试炼者想必也不会投放太远。 念及此手中一顿,脑中忽而闪过戒指中老者面容。 提前破封,又着女装,行为反常,似乎是个异数。不动声色地摸了一下颈上戒指,继而意味不明笑了一瞬,这才前往正厅。 恭恭敬敬向父亲请了安这才将目光投注一眼那叶公子。心中早已了然,却还是面带疑惑发问:“叶公子找我,所为何事?”卯时太阳刚刚露出脸庞,早晨太阳微弱的一点光从外面透过微薄的帘子照进了这皇宫中各个王室子弟的寝居里中。姜刻身为齐国王室长子自是不会赖床也不可能赖床的,每个要去上课的日子他从来都是起的个大早上准备着早课该会用到的事物书籍之类的。从晚上一直在门外守着待命的侍女也在他起床之后进入寝居中为他梳洗打扮更衣着,这过程中他也没闲着,坐在位置上手中拿着一本书籍看的津津有味,心里头又多了一些深奥的词汇,梳洗打扮更完衣后让六拿着自己的学习用具准备好去上那所谓的早课。 第一百二十五章 雨雅看见自己的父亲那般神情点了点头看着身后面的家眼中划过一丝不舍但还是骑上了马“那雅儿就告辞了,爹爹。家里就劳烦爹爹操心了”也许刚刚话语落地雨雅已然就离开了。 在路上雨雅手摸了下腰间的剑柄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一样,一身黑衣和她本身就难辨雌雄的脸让她看起来是一位俊朗的少年。“殇,怎么了?”在殇突然猛然停下雨雅才一下回过来神看着眼前有一点点看不清的路叹了口气直接从它身上下来牵着它继续前行。 此时本应该十分静寂的小路却也因为腰间长剑剑柄上的小铃铛而被打破,雨雅听见那声音时眼中有了一点点无奈这个小铃铛和小挂饰可是之前离开家时弟弟妹妹们非要挂在自己的长剑之上的说是护身符什么的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吗。可惜的是雨雅还是经不住他们的要求将这东西挂在了自己的剑柄之上。 就这样不知不觉之间雨雅也就来到一处四周都白茫茫的地方“欢迎来到上京桃源,我是这里的阵灵也是你们的主考官”眼前忽现的光影看起来有一丝丝很奇怪的感觉不过雨雅还是没有吭声只是安静的等他将话说完。 “上京一场大梦,我是这梦中之人”听到这一句时雨雅淡笑了一下看来估计是一场戏剧吗?不过真是可惜呢这个也会是她曾经涉及所在只是但愿是一个自己可以胜任之人吧否则可能会有一点点麻烦呢,在周围开始发生改变时雨雅最后想到的还是家里,只愿弟弟妹妹们可以让爹娘省一点心才好毕竟自己这一走可就没什么人可以那样惯着护着他们了。 睁开眼的时候精神还是一片混沌,也没做梦浑浑噩噩的不知道睡了多久,指尖探出被子在穴位处来回揉按,略微缓解了不适。眼珠子骨碌一转,周围景物尽数入眼,房间布置得倒是风雅,窗台边尽数是些名贵又娇嫩的花。竹帘垂下一半,光束半入,书架上的瓷器一瞧就知道不是赝品。远处的香炉还袅袅飘着青烟,轻笼着伏在案上的人,只是看背影就晓得是个妙人,玄色长发披散着顺着颈窝垂落下去,露出一截莹润的皓颈,也不知舔上去会是个什么滋味。 - 又闭目养神了良久,心中盘算着考核之事泛泛有些想法了,耳尖微动安睡的人似乎醒了,听他念叨着退婚就知是叶良辰。小美人声音倒是悦耳…不动声色的在床上躺好。待他出了门才翻身跃起,寻了套人衣裳,从叶府潜了出去。 - 一路疾驰到拍卖场门口,同接待侍女说找将由,却被奚落了一番。一拧眉下可不好办了,那便把事儿闹大,让姐姐自己出来呗!挑了挑眉,二指探向人颈掐住将之高举起。四下惊呼,自己也被拍卖场的重兵团团围住了。 好不容易把那与自己拉拉扯扯的男人送走后,正准备去洗澡吃顿饭,突然那个冒冒失失的小丫头又冲了进来,急急慌慌的说:“蒋师不好了!门口有一男子被重兵围住,听说是要找你的!” 。 闻言挑眉看去,小丫头的言语含了几分嘲弄与怪责,但也知她与那拂拂关系较好,悠悠哉哉的站起身来,一步三摇的便让她领着自己去。 。 一路走去,不少人都对自己问好,还未走到那处便看见一男子手掐着拂拂把她举的极高,就算被拍卖场的重兵包围也完全不显慌张,离那处不远时便出声询问:“这是哪家的公子啊!为了见我用的着这样么?” 。 走近一看发现是自家弟弟,示意那重兵退去,揉揉那男孩儿的头,眸中的疏离魅惑皆转变成了柔情:“来找我啊,咋都不叫你身边小厮来报个信儿?”这茶馆里头不知道怎的除了方才融入这副躯壳时眼下四周观察了解只看到除了自己以外那正在茶馆入门口正趴那结账桌子上正在犯着瞌睡但是因为要守职而不得不强撑的那名小厮以外,四下已经是看不到其他人许了,心下想着这茶馆的冷清程度而为此放松,暴露的风险一下变的不需要他去担心了的程度。 他从袖中露出原身的右手向前面桌子上的茶杯发起动作,想用茶水来解解他的干渴之状,这喝茶期间的一举一动也没敢过于之大,怕的就是附近其实还有人在观看着,或者是那嘴上说是我们这次的主考官的光影可能在某处看着他,主要还是怕影响到最后考核结束时的成绩,所以他是没怎么敢乱动。浅饮了一口的茶被他不紧不慢的咽了下去,心中的忧郁倒是没有因此而减少或者加增,右手依旧不重不轻的力道握着那茶杯身子。 “说来这原身的姓名倒是简洁,一温柔二字便成,到底是自取还是父母亲的用意……”姜刻从小受着明明白白的教育思想,又被母亲告知没有意义用处的名字只可能作为代替名字的东西,所幸母亲是个喜欢斤斤计较爱管闲事的性格,他的名字倒是没那么随便“以后你的所感到觉得想要记下来记住的东西事物记忆,一定要刻苦铭心于中,我想那会是很好的礼物。”母亲不是个很强势的人,她爱管闲事善心爆棚,她自己的府邸几乎快成了收养那些无用之人的地处,他几次劝说她但就是不起作用,“你的父皇就是因为我的这个性格因此爱上我的,这种性格不好不坏,母亲可不想改变。”最后被她这番话给打败,那脸上的笑容是自他出生以来在皇宫中不可多见的真心实意,他也只好作罢收起自己那突然起的管理之心,任了母亲自在。 他突的回过神来暗自笑道自己竟也是个恋旧爱回忆的人,右手放开茶杯离开杯身,慢慢移至额头上覆盖闭上眼睛回了回思绪,随后放下右手在椅上。“这副躯壳还有个好友的样子……望到时遇到能不被发现这副躯壳的不对劲之处。”独自一人在那长椅上坐着自说自话着,那忘年之交不易对付让他本放松的心又提起一刻,暗自咂了咂嘴对这个忘年之交感到棘手难办,开始想着到时候遇到那人时的能用的解决方法。 “但这神医身份……也挺难办……怕是认识这原身的人多之又多啊……到时候一碰到认识这原身的人们怕不是一下就会露馅了……”眼下到时候的能用的办法恐怕只能遇到就沉默以对,但是如若遇到关系好之人恐怕会是一眼便会被识出不对劲的地方……真是个不好扮演的有难度的人物啊,希望您到时候给我的打分不会太低才好呢,心中在那想着无厘头的话其实是在对那主考官说的,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扮演好这个人物的,他可是林刻,可是那齐国王室中小小年纪就已经受齐国百姓爱戴尊敬的不得了的人物啊,他眼眸中此刻的亮光尤为的明显易看出其中的自信。 “还有这身体天毒之体……啊,这个身体可真是个大麻烦。”因为思考而越来越低下来的头猛然抬起,双手并用有些破坏原身形象跟自身形象的猛揉了揉这个身体的头,完成此番动作之后浑身一僵挪开手臂往小厮方向看去,幸好那小厮已经忍不住困意趴在桌子上入睡了,那门口倒是没什么人经过,但是,那门外有个正在往这里面看着的,白猫? 姜刻收回目光内心感到尤其奇怪,在这有仙的世界那就可能会有鬼怪之类的东西,那门口的白猫,怕不是猫妖——?他重新倒了一杯茶水在杯中,握着重新温热起来的杯身浅浅抿了一口,收起那对那门口奇怪之状的猫的注意力重新思考着关于这次的考核相关之事。 他可不是那种极其热爱动物的人,这种东西在他眼中跟那些玩物丧志的东西几乎是一样的存在,会影响到他争其权利。本是想着不理那猫妖那白猫可能就会就此离开,却没料想到那奇怪的白猫却根本没有离开此地的想法,反而进入了这茶馆之中内,来到自己的位置桌旁,有那么几秒那白猫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在他面前,几秒过后突然对他做了个动作,心里还来不及反应过来说是何意思下一秒那白猫已经开口为他解了心中的疑惑。他身为齐国的太子自是被明着暗着严格保护着的,自小到大倒也没怎么少遇到过劫持事件,这一来二去他也跟自己身边的那些保护他的影侍什么的熟悉了起来“啊,陆侍卫,辛苦你了,我没什么事,不用这样。”好看的脸上在那白猫说出身份后绽放浅浅的笑容,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什么事让他不用如此。在下一刻又想起什么回头看向那小厮方向,发现那小厮还沉浸在梦中尚未苏醒过来才放心,有名的神医在一个茶馆跟一个白猫突然说着这番无厘头摸不着头脑的话实在是奇怪之举惹人怀疑。“晚辈叶良辰,见过龙家主。” 他是皇族出生,即使是不受关注基本礼仪还是会的。他微微行礼后感觉身后有脚步声。他未语先笑,眼神一转,朝向刚步入正厅的龙二公子。看他神色疑惑,了然。 苏姑娘怎么会遇到这么可怜的事情呢。或许原主喜欢她,但对于自己来说,是对苏姑娘无感的。 他有些莫名其妙的沮丧起来,没人知道他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他可以想到,过了今天后,这事儿会被无数的人当做笑谈。不知道哪天在酒馆里,客人们喝着酒谈天说地,聊得都是些他们这样子的大家族喜闻乐见的情爱之事。不知道真相的人,会瞎说成什么画本样子他甚至可以想象到。 但他不得不按照原主的意愿来,不然他可能就被发现不是真正的叶良辰了。 “自是为苏姑娘退婚一事,龙二公子意下如何。”那日桃老提前解封似乎也并没有受影响,既然是考核想必不会如此简单,若是顺推不成不妨试试逆推。 打定主意便拿那叶公子试手。紧缩眉头五指攥拳面色凝重,原是要挤出三分怒意奈何僵着脸委实装不出,只是眸中翻出一片阴沉,几乎是咬牙切齿自唇齿间蹦出这三个字:“叶、良、辰。” “你既已同莲儿有如此亲密,何来问我意下如何?” 绷紧下颔怒极反笑,口中字字镀上讥讽之意。揣摩原主个性料想来人便是如此风轻云淡,更容易叫少年心气践踏个稀碎,心中愤怨拿捏了个七八成。 转而一撩衣摆单膝触地跪于家父面前,暗忖自己这个废材公子是不受宠,可到底是龙家少爷,想必龙父也不愿失尽颜面。当即抬头背脊挺直,面容坚毅掷地有声: “要退,也是我退她的婚。”再一次睁开眼睛可以看见周围时是在一个女孩的闺房之中在看完原主的记忆之后羽雅脸色有一点点不太好看,不过还是扫视了一下这个房间看看要不要换身衣服什么的。 可是看见那些衣服以后雨雅有一点点无语了,自己从小就与父亲练武像这些女儿家的衣物什么的自己一般可是很少碰的。还是穿这一身出去吧到时候找一个借口好了,而且说不定运气好的话可以碰见其他人呢。 只是刚刚出去就看见了一场好戏上演也是很不错了,那个跪下来的就是自己在这里的哥哥吗?她淡笑了一下从后面走进笑的十分温柔似乎满是无奈“二哥也真是的,要退婚我们要去苏家才行啊。” “爹爹,这事情我支持二哥若是就这样被苏家退婚我龙家颜面何在。要退也是我龙家退,而且就这种人也配不上我龙家”她走到那人面前半跪下来,不似是那种大小姐反正都已经成为了她那么就让她按雨雅的方式来吧。[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 披衣起身华美绒绸抖落散漫曦光顺着身形弧度滑下.脑中紊乱思绪渐渐清晰斟酌试炼缘由. 第一百二十六章 踱步至镜前仔细端详,镜中墨发轻挽垂至腰际,鼻如挺峰眉如泼墨凤眼狭长眼角似文人墨客毫锥下轻顿一勾.勾勒的深邃的五官夹带少年明眸皓齿之气与成年桃夭柳媚间的过度与往日不差不觉半松吐气心神安稳. 跨出门槛沿斑斓石子小路懒散闲逛,不忘嘱咐仆从煮些茶水放置大厅待客饮用谈欢却见门口吵闹些许.见重兵围绕靠近却一哄而散露出里面熟悉二人,开口询问. “在这做什么?” 见二人皆笑靥语气也放的柔和些 “进去吃些茶水?”循声望去是自己最最熟悉的人,朝那人点点头后笑的灿烂却处处透出乖巧在其中:“干爹,你何时到的?”听到他如玉的声音摇了摇头,皱着眉头却是不卑不亢的说:“不了,些许女儿还有点事,就不麻烦干爹了。” 有不少人皆因好奇而慢慢围过来,毕竟如此俊俏如谪仙人的男子难免不吸引他人眼球,见那人脸庞似是越发的仙逸缥缈,心里不免一动,就是这样的人让自己越发的敬畏不敢靠近,随后思绪放宽,勾唇一笑,眸中却尽是狡黠,像只准备耍诈的狐狸:“干爹可知道龙家少爷龙傲天被退亲一事,这傲天少爷好歹也是我这的一主顾,但小烨子就不知道怎地了,今儿个莫名来找我。” 。 话意不明但也只是收住后便不再言语,看向那人,却也好奇他如何看待龙傲天此人。春光明媚装点笑意渐浓便伸手抚上前人发梢动作轻柔.唇角微扬似出口即是甜言蜜语微俯身靠紧,眉间掩住听完答复的落寞,思索开口询问是否寻求帮助. . 嘈杂过后众人凑近一探究竟,心中不满众目睽睽将修长双手搭上人儿肩膀将其别过身去眼神命令仆从哄散多事闲人扰了清净.听温软人儿话语沉吟片刻琉璃青的眸中似笑非笑阑珊间波澜流转,聚光处幽潭涟漪. . “有所耳闻。苏姑娘找叶公子上门退婚,相当承认与叶公子的特殊关系。大族龙家受到奇耻大辱岂是挂不住面子?只是..” . 眉间微蹙扶额略显头疼顿住不再言语 . “龙傲天受辱难堪,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成众人笑柄.”语闭饶有兴致对上人儿眼眸,“阿由怎么看” . ...叶家,吗。 深褐的茶汤汨汨淌坠,溅开了一派含混而柔软的白朦。浅青色的衣袂随着抬腕的动作稍稍滑下些许,那滚腾不定的雾色拂掠过腕处露出的皙白肌理——而后,亦萦过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若有所思。 就目前来看,一切姑且还算是按照所谓“剧本”的发展;那么所谓的考核大概就是完成这个故事。而故事里涉及到的人,那么可能就是幻境制造的幻觉? .......但是,不对。这位“叶公子”给人的感觉——不对,完全不对。 第一家族的叶家,能为了一个女人就冲上门与龙家交恶的叶家大少,居然是这样一个温和知礼的人。像这种乏味透顶专门上来为了打人脸的事,聪明人是不会做的,而凡是做了的**——怎么可能还瞻前顾后。 那么,就还有两种可能:一是考核的任务就是修正这些异常,二是...眼前人并非原主。 他深深吸了口气,啜过些许茶汤后似是置身事外一般微微阖目,轻轻摩挲过腰间那枚绣纹着卷云与流风的精巧香囊。白瓷茶盏与木质方桌撞过的声响,悄然泯灭于那跪于大堂中的少年人掷地有声的宣言中。 - ——而后,待到那双通澈漂亮的眼重新浮现,一闪而过的杀意震碎了终年的雪与霜。 -她知道自己不再适合在楚国带下去了,但又不敢出城,出了城,还有谁能依靠呢?自己便跑到以前师傅院子的竹林里去了。竹子,是她最喜欢的植物,她喜欢它们的坚韧不拔,不屈不挠。 她踏入竹林,新鲜的空气从她鼻下流过,她喜欢这种带着新鲜泥土和雨后草木的气息。虽然她眼睛里一片黑暗,但她也能凭感觉感觉到那高耸入天般的竹子,叽叽喳喳的麻雀从她头顶略过,她天生与自然为友,所以也觉得与其他看不见的人相比,自己真算幸运的了。 她忽然觉得这里容不下她的感觉,不经伤心起来,突然,她想起稷下,师傅曾给她说过,“不如去那......”她想了想,下定了决心,既然自己不能再楚城,就去稷下吧。 她回到房屋,拿出一只龙头玉钗,将头发困成马尾,虽然知道带着龙有关的东西被发现是死罪,但是师傅告诉她这是自己被发现时头上唯一佩戴的东西。她不再想其他,披上墨色的斗篷,接着黑夜的天空,离开了楚城。她到了稷下周围,越走越深,开始觉得周围凉嗖嗖的,很冷,觉得陷入了冷气之中,突然一个声音传来,“上京一场梦,我是这梦中之人。”他那温文尔雅的声音传到了叶竹耳朵里,“欢迎来到上京桃源,我是这里的阵灵,也是你们的主考官。” “我们.....难道不止我一个吗?”叶竹疑惑地问。 接下来,是一阵寂静,突然,叶竹用耳朵听见了一声轻笑,耳边便传来了声音,叶竹默默记住,也慢慢明白了,“这是一场游戏,对吗?”她问。 又是一阵寂静。 她忽然觉得冷气慢慢散去,她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大概地图。 “还挺人性的。”她轻笑到。 “哎,人世间就这么多离离散散吗?”她继续着轻笑,跳上墙瓦,从瓦片上走向龙家送走白云间后一夜未眠,在脑海中整理着之前接收到的剧情,感叹之余不知道对苏莲是同情还是厌恶,只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不能成为这样的人。 第二天叶公子突然提出他前去退婚,思量之下觉得无甚不妥便欣然应许。在房中等待良久却还不见叶良辰归来,想着不会出事了吧一边向厅堂走去 在龙傲天问出 那句话后就明白了他也是参与考核的人,只是表面不动声色地突然扶着门出现在二人面前,眼神冷冷地注视着龙傲天,开口道 “龙公子真是好算计,这样一来天下人尽知我苏莲有愧于龙家,却不知当初是谁先与我动的手!”未等叶良辰应答倒先给多出来一女声打断思路,冷眼看向门外那人,正是苏莲。 按理来说,以记忆中苏莲脾性不来情有可原,此女生性懦弱自卑,也不知是否是逼上绝路了才肯现身。本就于她并无多余念想,只觉得事情更添了麻烦。 面色一沉秉着原身性子,虽未动手但眸中已是多了几分不快。再转眼看叶良辰,心下更是明了,这二人今儿怕是铁了心要拆台。 不怒反唇角略扬轻笑出声,沉着声线覆上翻涌情绪,平生最不待见离弃之人,当下只觉头中隐隐作痛,绷住一根不可见之弦。 话一出口便是近哑,尾音轻颤。 “苏莲,你背叛我。” 原身记忆叠上自身回忆,心中痛楚反复碾磨,明知是原主有错在先,却仍是觉有钝刀割肉。一手死握剑柄,勉强平复理智,咬紧下唇犬齿戳下浅印,细小痛觉复苏心智。 “我有愧于你,龙家无愧于你。” 敛下眸中深深迷茫,往事掠过眼前。该走的人向来是留不住。 既然做了恶人,便将恶人做到底。 抬眼面色平静,直直看向她:“苏莲,你毁约在先,又拿我当什么?”“嗯,这是自然了毕竟二哥的私事小妹也不好说什么”她冲那人点了点头起身以后其实也不着急走而是看着那叶良辰似乎在思考什么一样。 本应该想试试自己这位哥哥但是一下有了两个可疑的人物她反而不敢做什么了,毕竟自己只是一人而已。 本想转头离开结果那位苏莲的到来和自家二哥说的话让她一下停住了,于公来说自己应该不用再接着管这种闲事才对但是与私来说她可是绝对不会允许别人来动自己的家人的绝对不会容忍。罢了就再管一次吧她低下眼帘叹了口气看着剑柄之上的那所谓的护身符神情中满是无奈。 “苏小姐就算我二哥之前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但是你和叶家大少有染让他来我龙家退婚。难道不是让我龙家尽失颜面吗?”她冷哼了一声转过身眼中净是不满无伦于公于私她都很不喜欢这种人,不过只希望此人不要记恨与她才好毕竟这个苏莲似乎有点变了但为了这个原身她必须说下去 “或许我刚刚不应该支持二哥这种想法,我应该叫我二哥娶了你。”她邪笑着看着苏莲一步一步靠近,小铃铛也随着她的脚步发出声响“然后在折磨你没意思了再以与他人私通有染的罪名休了你,你觉得如何呢苏小姐?”她歪了歪头问道似乎真的在询问苏莲的意思一样。 “二哥,你说我的主意怎么样呢?而且我想叶少也是不会建议的”她看了看自己那个二哥笑的好看,这种做法和一般的她相差甚远不过她也不愿看见自己的家人如此。 “苏小姐,以后还请您自重才好。你以为你真的配的上我龙家吗?”她眯了眯眼睛虽说没有任何敌意但是却也有点不满的意思。“苏姑娘,可说够了?” 这一旁的壁上观已作得够久,哪怕是方才挥退他人时他也只是自顾自于厅角呷茶,眼见事态如一潭搅碎的浮冰般愈发混乱,那少年人的哑声亦遁循入耳,半声冷嗤终究是在青石砖面上溅开了朵无形无味的花,而那于心上人独处时软如春水的音线此时亦凝成了天山之巅终日不化的雪、黄冥之下万年不兴的潭。 “话既如此,那苏姑娘不妨再说说,我表哥是行了何等恶事,又是缘何行了那事。” “婚者,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也――两姓两族的大事,你只当它是供你狎玩退改随心的琐务?” 茶汤已尽,他便也就推过瓷盏,施施然正衣起身。青丝随散,裙袂翩翩,袅袅而来之际纵使年岁尚小周身冷肃,亦可自眉眼间窥得三四分伊人日后的倾国之姿――只惜,哪怕是那九天神女,也逃不过情丝绕指、相思缠身。 待到了龙傲天身侧,少女周身气势瞬间散下,宽慰一般拉起对方的手轻轻拍了拍掌心,而后,稍稍侧首向他露了个小小软软的笑。 ――只是,等他转过面去复又开言,刹那间便又是凛雪寒霜。 “我华青青本不欲管龙氏与苏氏的这档糟心事,毕竟这是表哥的婚约,他定是心中已有盘算,而我终究姓华,哪怕长于斯也不过是一介外人。但我确乎瞧不过眼,所以也就不得不来多嘴一句:苏姑娘摆出视死如归清者自清的模样,是想演给谁看。” “你自己做了什么腌臜事你自己心中一清二楚,莫要以为傍上叶大少便可瞒天过海、偷梁换柱――青青想不通,苏姑娘缘何非得要旁人把事摊开了说?不忠不贞不洁,这般的名声与你可有分毫好处?” “别急着说我血口喷人,我既说出这等话那自是有我的道理,毕竟这世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既道是旁人行有偏颇,那你可敢以你现下的修为与日后的修途指天起誓――汝心汝行,澄如明镜哉?” - 既说得出上京二字,那这位表哥大抵亦是前来考核的生员了。不过这两日观其处世...唔,不似公族,许是出身不怎么值得称道的哪位罢――既如此,姑且还可以继续循着那话本帮他一帮。若是旁国的王室,莫说援手与否了,“格杀勿论”这四字自己还是学过的――左不过是幻境罢了。 ...是啊。幻境罢了。 何必......又何必,为华青青叹一声不值呢。 眼前人近哑的声音颤抖着控诉原主的罪行,听着自己也心里跟着一紧,沉默半晌后稳了稳不定的情绪开口道:”龙公子,苏莲本意并非如此,只是......你我二人之间再无可能。“ 第一百二十七章 说完长呼了一口气接着说:”也许曾经我们之间也有过少年人之间的心动,可是错就错在你不该动手,我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对女子出手之人。既然事情已经这样,多说无益,今天我就一个要求,退婚!“ 一番铿锵的话语说完却是心下默默叹了口气,果然自己还是与原主不同,若换了真正的苏莲来是断断不会说出这等惊世骇俗的话来,只希望对面之人不要有所察觉才好。 可是接着龙莎刁和华青青也接连开口质问,揉了揉发胀的脑袋 ”首先,我苏莲对天发誓,并未与叶公子有过任何对不起龙公子的事情“ 至于和白三公子,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再者,叶公子只不过是怜我遭遇助我退婚而已,又何来傍上一说?“ 费尽心机将话题绕开后又恢复了起初那柔弱无助的样子,令人全然不信刚刚一番话会是从她口中所出。掌心轻触少女温软,便见她一笑作宽慰,没来由身躯一僵,不动声色收腕掩去眸中波澜层层。 那苏家姑娘一反记忆中懦弱面貌,言语间尽是坚决。心下几可断定此人非苏莲,连带对叶良辰疑心多五成。 这二人究竟是何用心尚不得知,强压惊疑故撑面上沉稳色。 左不过是大梦一场罢了。 “怜――你?” 半是自嘲单单咬重了“怜”字,面上浮起一层轻笑,转眼化为一贯的寡淡。多余情绪全藏一张面皮下,撩了下眼皮只是语气不轻不重拦下小妹:“小妹,是我配不上苏家。” 少年青稚敛于面庞,眉眼间更是坚毅。心下生了几分厌烦的意思,只是碍着身份不便发作。脚下堪堪向前一步,一息之间憎恼全无,本就是幻境,若是动了真情怕才是着道。思绪一转,只是留了几分心力撑起皮囊,这下倒是展眉眼中平平。 “你既要背信在前,总当有赔礼。我不求财,单只一件――” 恶意**裸横于言语间,偏偏面上毫无波澜。 便是自个儿不要的,也见不得旁人去玷污。 “苏莲,你终身不得再嫁,如何?”惊讶于那位二哥竟然拦下了自己又看了看那边的苏莲她稳了稳自己的气息不似于自己记忆之中的模样看起来那位苏小姐怕是已经变化了。只是自家二哥提出来的条件未免太过了,终身不嫁这等于是让苏莲孤独终老啊。即使实在幻境之中但万一他们离开了以后那位真正的苏莲应该怎么办? “二哥……”她弱弱的叫了一声希望龙傲天可以想清楚这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未免太过了。 不可以,不可以这样这位苏小姐不应该被接受如此待遇她咬了咬牙十分犹豫“二哥,太过了……”她轻声开口看起来有点无奈和一丝丝不忍心和难受。 “苏小姐,你到如今也不肯说句软话嘛?向我二哥认个错吧……”她看向苏莲声音终究放软了同时轻微的摇了摇头让苏莲不要答应。“我未说你与叶公子有龌龊,苏姑娘这话倒是说得有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换而言之,不打自招。” “既如此,你缘何不敢起誓,未曾与‘任何人’有所苟且?” 轻嘲滚喉,浅讽掠眸――一如夕色淌下雪巅,那瑶池畔的仙娥终究是露了些许颜色,借由谑意掩过了眼底因由对方抽腕一闪而过的神伤。散下的一缕墨发被随手别还耳后,他敛袖拢袂,稍稍退了半步,几个呼吸间神情复又换回了一贯的疏冷。 “也罢,左不过是你们龙苏两家的事,我一介外人多说也无益――苏莲,天道有常,你好自为之。”闻言顿时一阵错愕,没想到这龙傲天真的有本事,竟然说出了这种要求,要知道这对一个女子来说意味着什么,终生不嫁,这是要为他守身啊可思及原主之前做的种种事迹,虽然是龙傲天有错在先,但毕竟原主也做了不少对不起他的事,这样想着终是心下一软 “好,我答应你” 说着解下头上的碧玉簪,一时三千银丝滑落只是在旁人看来却是一头乌发如瀑罢了。拿出隐随身的小刀,一狠心,斩落一缕发丝 “我苏莲在此削发为证,此生,终生不嫁” 言罢对着龙傲天深深行了一礼,垂眸开口道 我已立誓,日后也请龙公子勿为难苏家。” 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说完了这番话,起身后不再看向众人,只是转身离去少年一袭简单白衣,墨色长发怠与打理只是随心披散着,微卷起的发烧上绑了个精巧的小饰物,面容倒是如画的清旷俊朗,似笑非笑的站在长枪之间远远的看着连走路都摇曳生姿的姑娘过来呵退了众人,这才算是得救。眯着眼儿瞥了一圈儿恶言相向的人,才摇着小折扇撅起唇道。 “阿姐可算是来救檀檀了,他们凶凶还看不起我呢。” - 好生撒娇一通才舒坦了,加之被阿姐好声好气的哄了一整,毛才顺了个平,也不知着睚眦必报是像谁的。跟着人走进了这富丽堂皇的拍卖场逛了一大圈,添置了好些东西,又见了干爹万事谈妥,才领了零花钱喜滋滋的离开。盘算着,叶良辰退婚就不围观了,反正横竖结果都是一个样,不如趁此良机玩一会儿,见见幻境里的游乐之地是啥样的。 - 行至闹市,远远就瞧见了一家气派的茶楼,只是人烟冷清了些,想必花销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无所谓的甩甩脑袋,摇着纸扇阔步而进。只是惊鸿一瞥,就瞧见了一气度不凡的男人,长发高高束起,鼻梁高挺,只是身形削瘦了些。轻挑眉梢走过去,好不矜持的一屁股坐下。 “仙子!”见那青丝终是落定尘埃,连同原主缘念断得干干净净,眉心一跳倒真生了些钦佩的意思。沉色看她一礼既离,忽的好笑,这是替原主坏了一番姻缘,也不知这姻缘是好是坏。 静待人离远了,这才抬手向叶公子不卑不亢作了个请的手势,意思是谈妥了送客。心下还记挂着卷轴中事物,因而只是冷下一句:“叶公子所想已达,还请回吧。” 稍顿了片刻,又命人取来笔墨,提腕急书,意思大抵是若逢真心人,断发可重生,今日之言不必拘死。 倒不是心软,本就是为着一试苏莲,若是绝人后路恐怕要遭殃。思虑种种不提,只差人将纸卷送去,独留下断发。 **着声音勉强算是抚慰小妹:“我断不会绝人后路,你放心。” 末了再一眼看向华青青,心中种种难言,掩下眸中万般猜疑纠葛,留了一声极轻的多谢就走。眼见对方道过声谢后回身便走,他稍稍往前跟了半步似是想说些什么,可直到已看不见那道身影,唇线却自始至终都抿得一派寡平,出的那半步也不知何时收了回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龙二公子倘如当真与华青青两情相悦,后面那件事又怎会不容分说便“误会”她背叛。 罢,罢,罢,自己充其量是一介过客,又何必如此介怀。 心念通达,他便复又落座端过杯来,那已泡过几泡的褐汤盈过腻白瓷盏。清苦味较之先前确乎是要淡了些,但他心里浮掠过的几分成算这两日来却是酿得愈发醇厚――不错,水确实是好水,茶也确实是好茶。 只是可惜啊,这盏茶――确确实实,是早已冷了唷。 - 瓷钟抵滑而过时挲开的响动掩了几不可察的轻喟,那声叹音一如无依无主的春絮,自心尖稍稍拨开了几分伤怀与悯然。纵使此间论理不过是用以校考的幻境,但既然已到了这地界,如何能坐视华青青含冤而终,如何能任由她错付芳心? 无偏无党,王道坦荡;无党无偏,王道平平。 自己总归是姓姬,又怎敢――连“公”这一字,都抛于脑后? 算了,算了,多想无益。总之,这算是照着话本上演过退婚这一关了,至于后面的那些破事――车到山前必有路,等到时候再说。 整日闷家里也不算个事。现在的话,权且还是先出去瞧瞧吧。 看着龙傲天,华青青,苏莲接连离开现在似乎只剩下她会叶良辰了,她叹了口气似乎真的有一点点头疼的意思了。从小习武的她根本不是特别明白这些感情只不过叶良辰既然是原主会暗恋的人她至少要帮帮她看能不能争取一下才是,毕竟现在叶良辰和苏莲的姻缘线应该也是断掉了。 “叶公子若是无事的话,能不能留下一会喝杯茶呢?”她笑了笑做出了请的姿势,她可能真的需要和这位叶公子好好谈谈了吧。 转身又去吩咐下人去准备茶水和一些小点心上来,毕竟这一点待客之道她还是知晓得。然后她又看了看腰间的长剑思虑了一阵还是取下了长剑交给了下人挂在了一旁毕竟招待客人还随身携带武器也有一点点不礼貌。 “请上座吧,叶公子”她再一次欠了欠身表现出来了一个富家公子应该拥有的礼仪教养,再加上现在的装扮似乎真的是一个温暖俊俏的小公子哥。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与他无关。他不过是来替原主走个过场罢了。 所以后来无论那些人做了什么事儿,说了什么话他都没有接茬。说实话,在听到苏姑娘终身不嫁的时候,他竟然勾了勾唇角,但马上隐下去不让人发现。看着除了自己之外的当事人接连走了,再加上龙二公子的逐客令。这里只剩下他和龙家的一位小姑娘,他觉得自己也没有留在龙家傻站的必要了,还不如去看看自己刚捡来的小少年。 “那在下便不推脱了。” 他收回往外迈的步子,微微行礼后坐在了龙小姑娘的另一侧。他不是个傻子,就算那人再怎么像个公子哥,但她家人的称呼早就告诉了他这是个小姑娘了。 “留在下饮茶,所为何事?”玄衣劲装两指压下笠沿,颈上戒指掩于领间,垂首匆匆行于暮色中。耳间偶然捕捉到一两句闲话,隐约提到一二退婚之事,抬头不过清淡一瞥又迅速低下去,面色如常直驱拍卖行。 由人引入寻个较偏的位子落座,手边清茶寡淡,执盏润唇即离。耳尖一动恰闻旁座提起“洗髓丹”三字,不由心念一动,屈肘压桌上凝神零零碎碎听得几句,大抵洗髓丹是个好东西,想必对原主有大用。 敛眉心下盘算如何到手,隐晦环顾一圈周围,见无人留意这才抬手握住颈上戒指,定神思索指腹无意识摩挲。 抬眼面上分毫不变,喉中抑出轻声:“前辈可知晓这‘洗髓丹’是什么东西?” 言罢也不强求回应,掩好戒指静待开场。 “无事只是觉得,叶公子似乎与我想象之中与听说的不大一样罢了。”她笑了笑看向了叶良辰看着桌上刚刚下人端上来的茶与糕点做出了谦让请用的手势。 “只是不过这上京大梦,你我不过是这梦中之人。”很是轻松却又似乎是在步步为营,她似是感叹却又似是在惋惜什么“不过可惜我们似乎好像都看不透本质呢?苏小姐,二哥还有所所有有的人我们都似是棋局中的棋子一样永远都猜不到下一步被吃掉的棋子究竟是谁。” “我们的每一步都会改变许多人的未来,都为了改变结局而去努力改变一切。”她轻声叹息不禁苦笑对于这一种情况她只是在惋惜这个龙三小姐罢了“叶公子,或者说这位不知名的公子是否也是如此呢?”试探她这是在试探,自己这位哥哥,苏小姐还有面前这位叶公子估计八成和自己一样是这入梦之人。 “不知现在可否与公子好好谈谈了呢?”她再一次露出的微笑是自信的她小尝了一口糕点闻着茶的淡香似乎有点享受“尝尝吧,这糕点可是这里最好的糕点坊而这茶可以刚刚不久进府的新茶。” 第一百二十八章 晨起,天色未明,余光曦曦,柔荑拂开床帘唤来婢女服侍,坐落于镜前梳妆,铜镜反印着佳人容颜,朱唇黛眉,未点而美。今日大不同以往,非仅是以一髻束发扬起利落马尾。凝翠晕蛾眉,轻红拂花脸,额前拟红花,拢香丝,盘发髻,着凤冠,步摇发簪缀之。红衣绣金纹,披织锦披风,正是嫡公主的做派。 盛极艳极。 这是她第一次以长公主仪仗之制赴佛寺祈福。 搀扶着出殿,早已备好了马车,众人见她皆俯首行礼,不理,待其将小梯置好,提裙入了宽敞车厢,敛眸小歇。 朱红壁琉璃瓦。 忽闻一阵喧闹,撩起帘子往外瞅着,瞧着又该是宫里贵人的父母兄妹进来探望。妇人牵着小男孩儿,眼中的柔情似要盈出,那男孩儿的笑声清脆,像极了从前。然现在朝堂纷争,暗波汹涌,天下不平。可她含着金汤匙长大,如今再如何狠戾,也有过插花打马的游戏人生。但幼时的姬野,已对此无甚印象,有关那些京城往事,兄姊打闹,父母与游,大都从书中亦或下人闲聊时得知。她现在不过十四的年岁,却已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不然也不会在当今圣上面前主动请缨遣她去行入寺祈福之事,更不会舟车劳顿往那深山中去了。她这一去,无限风光。车马仪仗,宫娥侍卫,数十辆马车上尽是赠与佛寺的稀世珍宝与名花贵树。 至寺,住持亲迎,以礼待之,不卑不亢,端的是一副长公主的好架子。遣散随从侍婢以表对佛诚心,与住持一道沿光洁石板路向上,目光始终不移视前,一路无言。 两畔苍松古柏犹作沉思禅意,走入这清凉地,纵是再如何高傲决绝的心也略有不安。她信鬼神之说,却独不信佛,宁愿陷入权利云烟漩涡,也不肯在禅境中清新。佛佑江山,万世永继。她不认,笑之。此番前来,只是给世人一个通透慈悲的形象,为自己的野心铺路罢了。 入殿,与面前佛祖对视,其眼中似有深长的慈悲,俯首众生芸芸,她厌极了这高高在上的模样,许久不曾反应。身边住持轻咳,才回神了然,双手相合于胸前,略低头步摇铃铃,阖眼作祈祷状朝佛像浅浅弯腰。立起身子,向住持道谢,遂独往外离去。 立足于巷口,微顿,迷雾缭缭不甚真切,柳眉上挑移步上前,跨过去,便好像是前世。 “上京一场大梦,我是这梦中之人。” “欢迎来到上京桃源。 缭缭仙音入耳,视线渐迷,三字缥缈于眼前。 叶浅浅。叶浅浅。浅浅。 好个忠诚姑娘。 眯眼又是一阵晕眩,待稳了心神启眸,已褪去华服凤冠着了宽松裙衫,看着即一副素净小女儿家的模样。在腰间摸索,有匕首与刀,扬嘴角,正与她相配。起身打量,松院青灯,青苔爬满院里石壁,平淡无奇,清冷异常,想来只是个在本家无足轻重的人儿罢。思忖许时,星眼柳眉透着丝丝劳倦,殊不知那叶良辰是何许人才有能得浅浅之忠城。暂且先不论此,听方才听那老者语气该是考核了,正巧她好胜得出奇,无论如何都得先出去瞧瞧再做定夺。 现下去寻那叶家公子想来也不妥,他该是个聪明人只怕被瞧出端倪来。 以雕刻着风与云的素白簪子挽起散开发丝,从全是素色群衫的柜中拣了件稍鲜艳的换上,因着往前都由婢女侍候着替换衣裙盘髻束发,便弄得粗糙了些,幸而原主在这宅子中也并非起眼之人,确是方便不少。 翩翩穿行在亭台楼阁间,也正好趁着这档空时多走着看看,她不急,别人抢婚于她无甚关系,只要原主的主子也就是叶公子无碍即可,余下首要的只是高分而已。 四下无人,随意折花于指尖玩弄,指腹摩挲艳丽花瓣原主的清冷眉眼硬是有了几分傲然夺目,她似得感谢这突如其来的考核,可有幸再做一次恣意乖戾的小小女儿。 “只是不过这上京大梦,你我不过是这梦中之人。”他喃喃的,有些失神的,细细品尝这句话。他是个聪明人,想必龙姑娘也是。自然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龙姑娘当真是聪慧过人。” 他苦笑了一声,算是默认了龙三小姐,或者说是这位不知姓名的姑娘的话了。 “在下当真是自愧不如。” 他能感受到身边人的那股自信,想必是对他的身份有十足的把握。他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还是按着自己的皇室礼仪轻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后又放下。他对带点苦涩味道的东西,提不起一点好感。 “多谢。” 他拿起一块糕点吃了口,感觉有淡淡的香在自己口中蔓延开来。味道还不错。但过了会儿有些腻,吃了一块也就不动了。手指尖轻轻敲打着木桌,发出“咚咚”的声音。 “龙姑娘想谈些什么?” 我们都是棋子,只要踏错了一步,就是万丈深渊。就算他不在乎这些,但也得为原主考虑未来。“如何可以毫无伤亡破除这死局,想必公子也是知晓的我们这可是死局”她呡了口茶虽说是有着苦涩却也有着丝丝清香但不知为何这口感似乎有一点点不同。 “我这位二哥,苏小姐,华小姐还有你我最后的结局莫过于死字罢了。”她笑的好看却又无奈至极“而这死局又基本似是一种考题在考验我们每一个人的能力。” “但我不想在这样下去了,每拖晚一分钟我们的处境就有可能更加危险。”她的思虑,担忧全在于此即使这只是一场幻梦但是这些人他们是无辜被牵扯进来的啊。 “不知公子是否也是这般想的”这句话刚刚说出她便一下出现了异状,她先是愣了一下毕竟只是有一点点热而已应该没什么大事。但在她接下来还要开口说什么时却发现似乎越来越热了同时她的脸色也有一点点红的异常。她稍稍缓了一下看向叶良辰不知在想着什么。 “公子没有觉得这里温度似乎变热了?还是我的错觉”声音之中有着一点点压抑感。一晃两年过去。 在门派里呆了几年,不大不小也算个天才少年了,终于,师门同意你们出关,还给你们分配了任务 迎接你们的师弟师妹们 玩法规则,一片沙漠,中间绿洲 为所有新玩家提供帐篷等基础物资,没有食物和水 为所有老玩家提供豪华帐篷和基本物资,火锅,饮料,肉等。 老玩家开场在绿洲搭好帐篷,新玩家被投放进沙漠,可以坐在一起,但新玩家不准吃…… 或者说……老玩家要阻止新玩家吃……寒宫折桂之梦,缥缈浮云之姿。 踏清风而来兮,云兽驾撵,迎东君而至兮,彩凤羽冕。 青衫透之,步履踱矣。 举目眺望,有桃林火海,九紫曜阳,又有《诗》中云“灼灼其华”也矣。 华随风,舞若仙宫奇葩,形同拜月去鹤,兰如藻,石似玉。 拟神仙境地,游缥缈之间。 行至一坡,见浩渺间恍惚有一男子,闲人模样,言为昆君,使一入境仙术。 四境众人哗然,交头接耳不得发问,更有相勾心斗角者二人,商量再三。 复观乎实可笑也,百家择第,应是各去贤才,而之贤不可谓二三同行之才,勾心斗角又何用,未若韬光养晦,以备考核。 笑罢,便只觉身体一阵轻盈,再放眼,则有茫茫大漠,万里黄沙,一行孤雁与意无。 长叹一声,见远处似有营帐,隐没身形,近之,观其异动。 自从那次所谓的桃源梦境之后雨雅是真的对新人考核一点点好感都没有了不过看见了这次的沙漠试炼她的第一个反应是真好看起来还是可以接受的接下来的就是应该不会有坑等着我们吧。她握紧了腰间的剑柄看着周围的环境,嗯有资源而且又是在绿洲里估计生活三天绰绰有余了。 “不过这样对新人不太好吧”雨雅轻声嘟哝道自己先动手将营地弄好,对于她来说对那些新人太残忍有一点点不忍心呢。 她看向远方的一望无际的沙漠皱了下眉头一身白衣再配上她的容貌似是一个俊郎的白衣剑客,她轻声叹息已有两年了不知晓家里如何了? “但愿爹娘和他们一切都还安好”直到了最后她也只是说出这一句话。 双目透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冰冷与威严,头发被一只发簪挽上,显得干净利落。身着一袭如雪般白的衣,手中持着落叶剑。 定眼看到这漫天的黄沙,眼中毫无恐惧之感。“历练,这就是历练吗?也太小看我了!”话语间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狂妄。自己乃是一个将军,时常征战与这黄沙之中,怎会怕。年纪尚小不曾游历山河不知身在何处,只觉黄沙漫漫席卷大地颇有吞天饮月之势,好奇心作怪引诱少年剜一捧沙粒自指间倾泄,未想兀然起风将一股子沙尽数掀在了身上。谨记师尊教诲不得叫道袍染浊,以拂尘多次掸去衣摆黄沙却皆是徒劳无功,眉间微折犯了难,指尖绞上袖口小心翼翼道声无上天尊减轻罪恶感。 苦恼于地面松软不知如何前行,偌大荒凉之地只余一人难免心慌,拍拍胸膛安抚自己上有太上老君保佑下有师尊照拂,这才收起拂尘寻一个方向小跑而去。却不过片刻便见识到头顶太阳的狠毒之处,勉强将发冠扭正落得一身狼狈,撇撇嘴抬头望去突然明了何为天地不仁,只是可惜此地暂无圣人。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可要快快显灵” 少年音清不见蹉跎痕迹,视线所及恍有绿幕扎眼,尽力踮起足尖却望不到更远,气的跺脚只盼日后长高些。隐约可见有身影来往想必便是师兄师姐,于沙坡阴影处歇脚片刻,撑起身子只露出眼睛打探情况,一只手扶上发冠稳定发髻。自知手无缚鸡之力难有胜算,索性抛了思绪等待其他人来。雨雅稍稍回了回了神腰间的铃铛突然发出来了声音清脆至极,同时雨雅也似乎是察觉什么一样看向了那个方向。 危险吗?她稍稍眯了眯眼睛手中的拿出一把纸扇但在按下一个机关以后全然变成了一把锋利的羽剑扇子。 “出来”声音十分的冰冷扇子也指向了那里。 “我给你三秒时间,再不出来我可就不客气了”她做出了要出手的样子。 “1……2……” 看着漫天黄沙,再看看那些豪华物资,里面应有应有,只可惜,不是我的,转头看向了另一批,超级逊色的物资,早知道我就应该两年前去报名。 - 我再往四周看了看,离我不远,有一个白衣公子,不过看起来有些秀气,难道就是话本里所说的小白脸,看他的物资就知道不是新人,于是打算过去问个好,留个好印象。 - “前辈,你好,不知前辈是哪个门派的?” “墨家,抱歉你先等等再聊哦”她笑了笑但看向那个方向满是警戒。 “再不出来我可就真的出手了,我最讨厌别人偷袭什么的了”雨雅偏了偏头看起来是认真的了。 千山雪皑皑,暮朝阳戚戚。 这是他拜入仁心医馆的第二个年头了,他每天掰着指头过日子,可算是等到了师弟师妹。 这会儿刚到卯时,一缕晨光照耀在屋檐上,顺着琉璃窗透进了屋内。照耀到他。他在晨光下反射出丝缕白光。他已然是刚醒来的样子,坐在桌前不知道想些什么。过了许久才回过神,倚着窗沿坐下,抿了口自己曾最厌弃的苦茶,感觉茶香仿佛是淡淡的滋入心脾。感觉心情好了些,站起身准备去换件干净衣裳,顺带露个脸见见师弟师妹们。 不知道又出什么幺蛾子。也罢,就全当是出去散心。 不知名的鸟儿在屋檐上叽叽喳喳叫着,有些好奇地探头望向下面的人。但过了一会儿或许是觉得无趣便飞走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自从桃源梦境后,他对于这类的事儿就提不起好感。这次又不知道会搞什么新花样。 这里虽说是不比金碧辉煌的皇宫,也不比四周山林环绕的世外仙境,但这儿算是异域风情……吧?他尽可能的安慰自己,至少是比两年前好些罢。 就算是老生,也有好长的路得走,实在没这心情欣赏这不怎么好的风景。双目严肃的看着这漫天黄沙,竟毫无一丝恐惧之色。 与其在这漫无目的的呆三天,还不如在这黄沙中走走呢!毕竟,已经两年有余没有上过这黄沙之地了。 “这里比沙场还要逊色。”边走便看那漫天黄沙,一脸的不屑。轻闭上眼,仿佛耳边响起的并非是风声,而是那战场上的厮杀声。又迅速的睁开眼,警惕的看着眼前的黄沙。毕竟,常年征战与沙场。 屏息凝神,见此人洞察力有此般卓绝,想是墨家弟子,又见其扇,已胸有成竹,此一计抛砖引玉计成,心下暗喜,强不露于形色。 只见那白衣公子高声数数,心下便打定其应是墨家弟子之佼佼者,懂非攻之理,然诚如此邪? 今可设计引之,未卜是否也入了对方全套,不说圈套,且看此器并非凡品,不知此器于自己之利害,不可贸然又奉乐变化天之理。 即起身,礼之,恭敬言 “在下楚国李青山,慕道而来,见仙人之姿,自惭形秽,遂觅” 旋顷退让三步,再躬身,恭 “途径此处,闻羹糜之香,臭味可餐,不知可否得仙缘,与仙人同席” 以退为进,其掌铁扇银剑一柄,不可冒进,应是利下而拒之,借善和同,冲其之虚,为从道上策 又以谷神不死之说,可凭这一招虚怀若谷,破其万法,故隔三尺而礼。 看见人从哪里出来以后雨雅点了点头扇子从新变回了纸扇收了起来,看了看那个人虽然心中有些不喜不过对方这般懂礼仪就算了吧。 “公孙雨雅,墨家。可能算是你们的师兄吧”她稍稍压低声音变为了男音,虽然是墨家的弟子不过雨雅的易容变声的本事也不是盖的。 “但是很抱歉,在下爱莫能助。”雨雅即使在不忍可以做的也只是提点和不动手而已如果出手帮助他们估计就算是作弊了。 “不过应该给你们弄点吃的应该不算作弊吧”虽说有一点点有犹豫雨雅还是心软了“等我一下”她笑了下道。 再一次拿出的铁扇猛然扔入中心的湖中快速被手中连着的铁链拉起时也顺带了几条鱼上来,同时在高处告诉旋转也打下了不少果子。 “去捡帮忙捡一下果子吧,我来给你们烤鱼”她将鱼放在刚刚升起的火堆之上,果然她还是特别容易心软。 他是墨家的,这么说来的诒,只要我通过测验了,他就是我师兄了,不过公孙雨雅这个名字,听起来也太女气化了 - “师兄,这么巧,我也是打算入墨家的,若是我通过了,那以后还请师兄多多关照了” - 见着师兄打落的果子还有捞上来的鱼,不禁感慨太厉害了,不过不能因自己而坏了规矩 “师兄万万不可,这规矩是规矩,若师兄受了罚,我心里也不好受,不如师兄让我看看你的物资,画饼充饥” 见此人当真是深明墨家之术,兼爱非攻能学到如此,倒令人钦佩。 如此,也算得了半子,却不只其水深几何,万不可擅触之,应当避其锋芒,火锅一事,往后再议。 听令采萍,只见二三桑子,空手而归太过不中,有二三桑子也可果腹,便以衣携桑子细萍而归步履轻松的走到人前,毫无畏惧之意。手中轻轻转了一下手中的扇,眸子里少了些许严肃之意。 “公孙公子不可为了我们而破坏这规矩。”两眼浅淡的看着眼前人。 常年征战沙场,也碰到过粮草不足之事。那时自己一连五天为曾吃喝,还不是照样打退敌人。如今,只三天。怎忍心,看他为了自己,破坏规矩被惩罚。 “无妨,再说你们怎么这么肯定我会被罚?”雨雅笑了笑眼中满是笑意,但是手中的动作毫无停下的意思。 “他就算了,不过你们两个小姑娘饿坏了可不行。”像是说笑却是无比的轻松。 “轩,你怎么回事都不带等人的吗?还有不是都说过不许扮成我的样子了吗,而且我的冰霜剑不许乱用小心受伤”后面树林里出来的人明明是一模一样的声音但是装扮却大相不同,一身黑衣同样的脸不过却又似乎不同腰间的纸扇与“她”的纸扇似是一对。 “抱歉,不过你改制的铃铛还不错”只是笑了笑不过一点点歉意似乎都没有。 “算了,嗯?新人吗?”看见旁边的人时“他”放下了拿的食材什么的。 “公孙雨轩,墨家”很简短不过另一个却搂住了“他”又来了一句“我们都是掌门弟子了,而且这位是我的未婚夫哦。” “你再说一遍……”看见“雨轩”已经黑下来的脸“她”只是有再一次笑呵呵的转移话题了“鱼已经烤好了哦,都赶紧吃吧要不然一会'凉了就不好吃”说着里连忙将烤鱼塞给了几个人。 听到人言,入耳。大有看不起自己之意。 脸上强挤出一抹笑容:“多谢公子美意。”虽说是笑,两眼却是一脸的谨慎。 听到人口中的“未婚夫”二字,又看了一眼那位叫“雨轩”的公子,心下已有分明。 “多谢公子美意。我常年征战沙场,不太习惯这烤制的食物。”为表歉,先一礼。“谢二位仙人” 言闭,递鱼与余二女子,谓之礼悌,然起身,又与二仙人以礼道 “今日小生龙门一行,得见诸多仙法,已是三生有幸,本不欲再谈求入仙门” 罢,上前两步,对公子直言 “只求。能与阁下交换玉佩,留作念想,日后也可自称仙缘之人” 说罢深深鞠躬,言毕欲跪,心无他求,道派仙门甚远,不若做些生意为妙,有此仙人之玉佩,日后也好与官府说话,实则比入仙门更为有益 君子堂姜刻所居之处是一如往常两年一样的安静样,与其他师兄弟的不同就这一过于安静。姜刻居所里书案前的人也跟往常一样在那安分的阅览着书籍学习着书籍里的内容,倒不是说什么不想去好好休息休息玩闹一下,这门派中人他没有一个相识的相熟的,无一不是一些平民百姓家的孩子,他放下手中拿着的书籍微微叹气,自从知道了家中弟妹也选择了修仙这一路子,想念肯定是有的,但是无奈于弟妹与他不是同一门派,他也不好离开君子堂去寻人,也只好在心中默默想念。父皇母后都有来过书信询问何时能回去齐国自家看看,他的回信无一不是回的「未知」两字,真正确认了之后那两人也没再来信问着何时回,又开始问起了弟妹的情况,那三弟他未有担心过,只心中未放心那小妹,宫中皆宠那小公主,量是自己这等爱权爱实力之人也是心中喜欢那小妹的。缓缓起身换了身行头,干净整洁,虽然说是会影响到打斗之时的动作,但是这样也为他的形象大大加了几分,看着更像是一个道长了。师傅咋个已同他详细说过了,今日可能会有新人入门,分发给他执行的任务倒是简单的很,迎接那即将入门的师弟师妹们,期待是有的,他是希望能结交一些天赋异禀的师弟师妹们,为他以后的局做好打算。 他回想了下当初自己入门的那个考试梦境,心中倒是没什么不满不快担忧之情,他早早便已把那梦境划到锻炼自己里去了,心中对于这次的新人考试也怀抱着能进步的想法而做好一切准备。手中折扇早已被打开在脸前轻轻摇着,腰间那历来不离身的长萧被牢牢挂在腰间,好看的眼眸中尽是算计,但却不易被人察觉出来,微微一垂下眼帘在抬起时已是让人觉得真心实意的笑意。缓缓踱步到那迎接地点站定,这沙漠中的一点绿中已然让他发现了好几个已经搭好的帐篷,他走近来到那放置着东西的小地方处,仔细打量着那些东西,心中疑惑越来越多,他不是很懂为何不让那些即将入门的师弟师妹们一起吃,再者。他抬眼往那天空中悬挂着的太阳方向看去,被光刺到的眼睛迅速垂下,心中怀疑那举办这迎接会的人,是否靠谱,毕竟这烈日炎炎还在沙漠之中,竟然选择让我们吃这滚烫的温鼎,他微微笑着心中实在不理解这行为。 带着温度的热风迎面吹来,脸上渐渐感到了暖暖的感觉,手握折扇下意识的开始不停的摇着扇子企图扇走热感感到凉快。心中的烦躁也随着感到越来越高的温度而来,怕热之人对这种天气真是无可奈何,耐不住的叹气进入那帐篷中企图能解解炎热。“抱歉,无论刚刚发生了什么。”‘雨轩’不知为什么这样开了口同时手不轻不重的打了下‘雨雅’的后脑袋同时也瞪了‘她’一眼。 “他一向都不怎么注意,如若刚刚有什么地方冒犯了你们请允许我替他配个不是”她稍稍顿了顿摸了摸腰间的玉佩似乎在做考虑。 “十分抱歉,这个是我弟弟妹妹们在我离家之前送的所以我拒绝不过如果有缘的话我以后会帮你制一件兵器。”她一下拒绝掉没有任何多余的话。 “那吃点果子吧,就当是赔罪了”她指了指被自己拿回来的东西。 虽然‘雨轩’似乎没有要计较什么的意思但很可惜的某人就是要作死啊“夫君真的是太可爱了,明明都不忍心打我吗?”听见这句话以后‘雨轩’似乎真的有点冒黑气了,但是他也不是傻子看见对面人的不对劲只有服软认怂了“姐姐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看见他这个样子‘雨轩’叹了口气手揉了揉他的头“下不为例”很是无奈却又宠溺。 “那你们今晚住宿问题解决了吗?”她看着一旁的人问道。再醒来又是另一番天地。 黄沙滚过面颊一时有些睁不开眼,阖目屏息适应片刻才缓缓睁眼,连眨两三下眨去眸中沙砾,屈肘撑起上身坐定,抿唇环顾四野一时迷蒙不知身在何处。 触及腰侧剑柄稍稍安下心来,起身拂去衣袍滚沙随意拍两下手掌了事。远远望见一小片绿,心下知晓是新生试炼。 往前迈了几步又顿住,回首遥望一片无尽沙海,干脆转了个向直望穿沙景,原地坐下抬头一眨不眨盯了好半日暮色,这才扭转几下有些僵硬的脖颈将扫帚放于身侧。罕见舒眉含笑,沙上尚有余温,趁日色微凉风声渐稀躺下,头枕两臂懒洋洋神游天外。 背后沙床轻硌,幸而一身糙皮不在意,颈间沙尘搔痒也只是偏偏脸颊便过。 天地间只余风声。 只可惜昼热夜凉,还是尽早寻个营地好。思及此又站起来,将一身沙尘仔细拍干净,这才往前寻人烟。 听人言语,接过一个果子放如嘴中,细嚼。 “以是许久没持到这果子了。”确实,自从自己不在镇守边疆一直到现在已是两年有余。这些时间里,早已使这野果淡出了自己的世界。 又听人问所睡何处。 不免朝这四周看了看,笑着答道:“以我看,这黄沙之地不正是休息的好地方!”脸上露出了仿佛久违的笑容。自从不在镇守边疆起,自己再也没有在这黄沙之地休息过了。“不可,这样太容易生病了”雨轩到是先出声了她看了看周围似乎想到了什么“我们两个帮你用树木来盖一个屋子好了。” “好像又有人过来呢”听见铃铛的声音‘雨雅’靠在‘雨轩’身上提了出来。 ‘雨轩’看了看那个方向笑了笑点了点头“似乎还是熟人。” 听人话心下一阵感激,随即笑了笑说:“公子不必担心我,还是担心这位姑娘吧。”看向身旁的女子,话罢。 第一百三十章 仿佛是怕眼前的两位公子不相信自己似的,又补充说道:“我常年征战在外,早已是习惯了!”话语见,颇有一股将领的风范。 不知不觉拜入韩非座下已有两年,这两年间除去最开始的三百遍说难,之后在证明自己只是个的小迷妹后并没有拉到李斯太多的仇恨值。得到了二人的悉心教导后,半年前已是突破筑基,却突然接到师尊的任务,说是新生考核需要自己前去搭把手,一想起两年前的狗血剧情不由一阵鸡皮疙瘩起来,却更加兴奋地想着今年是什么剧本。 到了场地后却失望地发现只是个沙漠历练,虽然苦些可是并没有两年前哪般悬疑重重。 正四处游荡着的时候,却突然看见前方的公孙雨雅,自两年前从幻境中出来便与她做了手帕交,彼此也多有书信往来,心下一喜向着那人方向跑去 “雨雅” 顿时将人扑了个满怀。 ‘雨雅’看见眼前这个女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也回抱住了她“姬月姐姐,好久不见你又张漂亮了” 而‘雨轩’这边因为刚刚江凝儿的回话刚刚没怎么点头开口说什么结果就看见了这一幕惊了“那还是……公孙雨轩!!!!” 更本是一点也不废话拉过他一拳打在了头上“我怎么说的?太得寸进尺了吧你,姬月姐的便宜你也敢占。你今天晚上给我自己想办法去武器也没收。” “姐姐……”“这次这一招也不顶用!”她哼了一声然后看向了那个人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笑着看着这一目:“您二人真是有趣!”话语间,已走到了一棵树下,坐下。 “这里,果然逊色于沙场啊!”轻微闭了一下眸子,便又睁开了。 这是多年的习惯了,无法轻易入睡。基本上一闭眼,就要醒来。 “不过,这里倒是别有一番趣味。”“那些人不过是眼馋罢了,何必与他们计较呢。毕竟啊,这回的境况可比两年前咱们的那一遭要平遂得多,而这一平遂,人自然也就会生出些不该有的心思――不过,话说回来,我方才过来时远远瞧见了墨家的那位正帮着他们弄了些玩意儿。这种地界竟还能遇着位心善的,那些后生运道倒是不错。” 云拂慢言,风掠温笑,那先前便是最为稚幼的少年踏着些许悠游的雅致缓步而来,瞧也未瞧那几处似是匿着人的地界,眉眼仍是不辨雌雄的精致秀美,不过身量较之先前确乎长开了些许,隐隐可见几分日后的修挺颀然。 如是风度,如是姿容,再搭上手中的那扇泼墨山水景,身后的那把文武七弦琴,细细品来――倒担得起那一言“如切如磋”了。 待到抵了前,眼见着沃汤滚沸、红白分明,那溜圆眼眸便拢过了些许淌着月华的笑影,唰地合了扇后稍稍颔首,权且充作是对那位正在案旁忙活的影侍的问候致意。旋即,他侧身转过两步、近了那营帐后――提力沉气,朗声悠道。 “姬氏牧风,见过公子刻。――一别经年,特来拜会,不知姜兄近来可好?”“李旨并非是这块,而是……那块” 言毕,指其腰间新玉,所谓督察玉佩,据知,此玉佩只有门内弟子可得,若有此玉佩,可知是与门内有莫大干系,得之即罢。 毕,赠壁欲易,又施大礼,此玉于仙家并非难得之物,可于自己,可谓一生受用,想来盖应巨子早早交代诸位,应就为此,不必太过推辞,才敢有此举。“这个吗?你很需要吗?”‘雨轩’看了看似乎还在做于考虑一样“应该没有问题吧。”她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手准备摘下腰间的玉佩。 “雅,你有点善良过头了。”基本是毫不犹豫的拽住了她的手,虽然长时间的相处让他知道眼前这个人其实特别容易心软去做傻事但是也应该有一个限度不是吗?“去这样的帮助他们已经是我的底线了,你别说你不知道师傅他们的真正用意何在。” “还有姬月姐,刚刚真是抱歉我是公孙雨轩她才是公孙雨雅你刚刚抱错人了”他卸去易容明明与雨雅很是相似的眉眼却是更加妖媚蛊惑人心,明明这种气质一身白衣可是有些不般配但在他身上却是毫无违和感。 雨雅看了看雨轩没有吭声又看了看周边几个人只是在叹气,这是真正开始打量两个人的话就会发现雨轩和雨雅二者真的是十分矛盾和对立的存在,一个干净纯良而另一个却是妖孽腹黑但却又会在某个时间里会十分相似。 “今天就先这样吧,大家先去各自休息吧”雨雅对于雨轩的举动终究是退让了一步毕竟他也是担心自己。 “不过姬月姐,还有宋天公子我们可以单独聊聊吗?”雨雅笑了笑私有想叙叙旧的意思不过姬月也就算了那她叫宋天干什么。 雨轩挑了挑眉倒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看了看其他几位一下想起雨雅的话拿出了几个被褥直接一一递过去“小心别着凉了,之后你们可就不一定会遇见像那个笨蛋一样那么心软的人了”有几分不满的意思开玩笑刚刚自己被训都是因为这些新人现在他的头还疼着呢,至于笨蛋这两个字完全是雨轩对那人的无奈吧。 “至于你,别再打雅玉佩的主意了。帮助你们已经算犯了忌讳了,就算雅在心软我也会拦着的”雨轩在经过李青山时低语道整个人似乎有几分修罗煞气,但却是转瞬即逝很快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回到雨雅身边。 愣了半晌后才反应过来先前自己所认为的“雨雅”乃是傀儡,有些羞赫地拽了拽衣角。这时才注意到一旁的白衣女子,只见她一袭白衣却眉目间透着英气,便知不是寻常人家的娇小姐,心念至此,对其微微一笑 “看样子你是前来参加考核的新人了,我叫姬月,是法家长老韩非座下弟子,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 说着顿了顿,接着开玩笑似地道 “当然了如果加入我们法家的话我会更加欢迎,考虑一下?” 得了首肯抱拳道了声多谢,见他几人叙旧也没自个儿什么事了,眼观鼻鼻观心只管想旁的事情,乍一闻己名姓下意识抬头望过去,面上倒没什么意外之色,只是点点头应了。 眼前这位倒像是个心肠好的,原先善举也是有所目睹的。心下想着犹豫片刻还是顺承走近两步,眼神添几分疑惑,倒没有问什么,只是面带疑色静待他先开口。“哦?本身还想听听雅的话不动手的不过既然敢挑衅我可就不一样了。”本身想拿出冰霜剑却发现那把剑直接被雨雅拿走了他只好拿出了自己的羽扇展开。 “那可是死罪哦!”十分轻松愉悦的语气似乎再说着什么好事情一样,但是他的羽尖已经直至那人的脖颈。 “轩',你……点到为止”雨雅的态度并不算强硬同时第二把羽扇也扔给了雨轩算是默认了,毕竟其他人可不一定会这么温和的对待新人。 “知道了,我会的不过他们也应该知道知道前辈的能力了”雨轩笑的妖媚但还是等于直接动了手。打自其握扇的一刻,这一方天地已然成局,困杀之局。 入若还如同先前那般对待,恐怕是要吃些苦头的,眼神微微有神,一改先时见物思奇之态,反而有些兴奋,即便是面对强敌,此战也早晚在所难免,唯一的优势在于对方显然大意了自己的目的。 见其脚下动势,便以成战机,看准其发力一刻,道中,有无相生,看见有之势,当以无克,随机向右一跳,所谓的直至面前,随即化解,对方力势稍颓,此刻对方前力已失,后来者力未及,此刻一顶肘回攻,直指其腰间,葆光拳法寸劲发力,下盘发力,以胸口将肘掸出,抽手同击拍向其胯骨关节。正在这是,大漠黄沙,一群少年少女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老人。 这个老人似乎是从远方走了很远的路过来的,渐渐靠近火堆,穿得破破烂烂,胡子和头发也脏兮兮的。闻着烤鱼的香味跑了过来,赞叹道: “好香!好香啊!” “这等美味在前,打打杀杀,岂不暴殄天物!” 他这样说着,轻轻松松就拦住了你们的动作,“来,吃鱼!”“真是麻烦呢,就知道不会那么轻松”雨轩似乎没有什么大的影响只是稍稍稳了稳身形便在一次攻了过去。 只是这一次他似乎也似是动了杀心一样两把羽扇要攻了过去但是中途冒出的老者让他一下住了手。 “前辈好,晚辈墨家弟子公孙雨雅刚刚家弟有所怠慢了还望前辈原谅。”雨雅首先迎了上去眼里有着歉意。 “前辈,刚刚有所冒犯还请原谅。不过敢问前辈来此有何事?是否需要晚辈帮忙?”雨轩也应了上去向那老者拘礼道。姐姐?难不成眼前师兄是师姐,正当思考之时,突然发生了变故。 看着眼前的变故,惊讶的不禁张大了嘴,本来想着拿到玉佩就功成身退,没想到变故那么多,这是不是证明墨家的玉配很好拿。 - 见那人仿佛还想自己动手,若是我拜入了墨家,与他便是同门,怎可动手,本想劝劝双方,不过已经有人出手了,见这师兄或者应该叫师姐上去了,也上去拜见老人家 “在下...方微笙拜见老前辈” - 仔细想了想后,拉着公孙雨雅的衣袖小声说 “师兄,在下有一事相求,可否借一步说话” 虽说眼前之人极有可能是女子,但对方并未直言,自己也不好改口 “其实此番在下的任务还有一件,便是拿到师兄物资包里的玉佩,还望师兄通容”“小傀儡颇通灵性啊,墨家嫡脉啊,好久没见到了。” 老人抚掌大笑,“帮什么忙,老头儿没什么忙要你们帮,给我条烤鱼……唉!就那只!”原本见两人出招比试便暂退一步,怀抱扫把观摩招式,心中不免有些怅然。抬眼一看不知打哪来了个老者,心念一动也向前出声:“这位前辈……” 一顿,见他目光所至便顺手将烤鱼递了过去,暗中思量此人既然打黄沙中来,恐怕与试炼有关。 因而恭敬了几分神色问:“这茫茫沙海,敢问前辈自何处而来?”“谢前辈夸奖,至于这烤鱼前辈若不嫌弃想吃多少都可以”雨轩这时候到是十分正经 而雨雅这边听见方微笙的话后悄悄低语了一下“这样吧,我去和轩说说。我也不想让你们为难但你刚刚也看见了轩的脾性而且我的包在他那里。”说完她淡笑了一下以表示歉意。 “是的,还望前辈不要嫌弃家弟的手艺才是”雨雅往前了一步道。接过公孙雨雅手中的被褥,道了声谢。便将被褥放在身旁。这时见一老者前来,便起身一脸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吃鱼的老者,由于,久局战场,对人不免有些怀疑之心。 “前辈真是好兴致,竟比我还喜欢这黄沙之地。”言语中,虽平易近人,但却带有将领风范。四义品为先,既见老者出手调停,将甩出之手靠肩收力,向后一跃,卸去劲力,拉开距离。 上前两步行礼,躬身垂玉佩郎当,低头视老者脚尖道 “商家李青山,礼于高人” 随后退后两步起身,听闻老人有托,自然也不敢怠慢,正是化干戈为玉帛之势,不若早些捡来柴火,帮助方才那位师姐,可谓造势后借势,可得天相。一时一个个的都看着那老人,老人倒是依旧乐呵呵的,吃了烤鱼,美滋滋道:“小子们,怎么一个个都在看我?” 吃完了,他才一拍脑门,“哎呀呀,怪不得你们看我呢,我都忘了,修真界规矩,要用机缘来换啊。” 于是他又去掏衣服包,摸了半天,掏出一包葡萄干,分给你们。 “拿去吃,这可是这大漠种的葡萄,甜啊。” 第一百三十一章 视线转向宋天,噫了一声。 “少年,老夫见你根骨不凡……” “你竟然是个万载不出的……” “没有灵根的**凡胎啊!” “你是怎么进稷下学宫的?” 他来了兴趣,“我记得那几个老夫子不收凡人啊。”接过那老者手中的葡萄干,行礼谢道:“多谢前辈。”这一礼,颇有些将门之家的风范。 将那老者给的葡萄干放入嘴中尝了尝,闭目,思道:“这,葡萄干倒是甜!”话未说罢,只见两行清泪从眼中流出。 这葡萄干,到是像极了大哥第一次领兵作战后,从边疆给自己带的葡萄干。 思索后,发觉自己的失态,给那老者与众人赔礼。接了葡萄干道谢,心道这前辈倒是不拘小节。见他看向自己也是愣了一下,倒也没有什么羞于承认,大大方方将扫帚展于人看,不卑不亢回应:“晚辈不过是个洒扫的,此番是随新生试炼善后清扫。” 迟疑一瞬,抿唇思量片刻苦笑答:“兴许是见晚辈还算有几分气运,故而留下了。” 再试探着出口问:“只是不知前辈是……?”“嗨!小姑娘!军伍出身的人,怎么能如此女儿态!” “老夫?我啊,是君子堂扫大街的啊!” “好好好,既然你也是清洁工,我们这是同行啊,要不要和爷爷我学扫大街啊。”听罢那老者的话语,才发现了自己的失态之处。 随向人赔了一礼:“让您见笑了。身处将门,确实不应该,女儿姿态!” 话说完,眼中又变得严肃,仿佛不近人情。 听那老者对楚天的一番话,不禁“扑哧”笑出声来:“爷爷呀,您看着也与我祖父一般年纪,怎么说话与我祖父相差甚远呢!” 话语间,尽是玩笑。姜枳烨很长时间没有练剑了,因为懒。 他常常抛下一切事情去宫外游玩,连母亲都不再管他。他总能一边吊儿郎当一边完美的处理事情,是那种让人很不放心的放心。 母亲很放纵姜枳烨, 所以说,姜枳烨就连跑去修仙,母亲也一句话也没有讲。 他身着一袭黑色长衣,上面绣着几只栩栩如生的大雁,显得这个十四岁的少年成熟而不平凡。 姜枳烨离开皇宫,来到了沙漠。 准确的来说,是考场。 姜枳烨静静地立足于沙漠之中,风将他的袍子吹地飘了起来,仿佛要带着姜枳烨飞走似的。 他那黑亮的眸子里带着一丝冷漠,又或许是严肃。 仿佛踏入这里时,姜枳烨身上那放荡不羁的气质就完全褪去了,一点儿也没有留下。“君子堂?” 下意识反问唇齿间咀嚼一番,大抵是有些陌生而顿了一息。 撩袍一礼答:“如此还请前辈指点一二。” 复又谨慎相问:“这君子堂……晚辈眼界过狭,不知前辈可否稍作提点?”“多谢前辈”雨轩到是接过来了自己和雨雅的那一份看了看雨雅同时向那位老者拘礼道谢。 雨雅也只是道谢不过看见江凝儿的样子她有点怀念以往了,他们之中也有人会如此喜欢甜食。 “前辈和宋天公子可真是有缘人呢,或者说前辈此次很有可能就是为此而来的吧”雨轩听见两个人的对话露出了之前和雨雅十分相似的笑容来,扫大街?那他眼力真好自己和雨雅十分相似再加上雨雅一直对外说他是他的弟弟所有可以看出或知道他是傀儡的人还是蛮少的。 “轩,太失礼了道歉”雨雅轻声训斥了一下雨轩毕竟对面的老者看起来很可能绝非等闲之辈。不过江凝儿的话让雨雅不禁泛起了苦笑,几时自己也是这般告诫自己绝不可做以女儿姿态结果自己如今都快忘了那个身为女子的雨雅张何模样了。 雨轩看见雨雅在苦笑只好先叹了口气然后拘礼“抱歉前辈,刚刚是雨轩冒犯了”女孩子的话打着机锋,老头也不在意,自顾自掏出葡萄干,“你看这葡萄干,它又绿又甜。” “君子堂?呵,一群穷鬼罢了。不过那些贤人君子与人交手,浩然之气盈袖,千里快哉风的场面,确是风流无比。” “你们这群小家伙,要入门罢?可得加油哦。”随着一众门生去黄沙之地试炼,尔后众人纷纷开始御剑,三三两两的结伴而行,谁也没有和他多嘴,生怕这个捡回来的倒霉孩子和自己一同沾染了晦气,更何况是个学艺不精,拖后腿的人。 晓雾看着他们潇洒离去,又看看手里的剑,哎呦,还挺沉,估计这次也没什么希望飞得起来,晓雾重新把剑背回了身后打算徒步而行,可是没走出多远,顿时黄沙弥漫,似有沙暴之相。 急忙四处看看,竟看不到可躲避遮挡之处,晓雾情急之下打算尝试御剑,但还没等贯气入剑,风沙已然席卷而来,风中砂砾拍打身上,瞬间迷了眼睛。晓雾心中道:惨了,怕是要在这里迷路了。 不过,可怕的事还不仅如此,沙暴之中居然还有风眼,卷着飞沙走石移动,晓雾只来的及闭眼便被卷上了天。 再次睁眼便是自己极速坠落的失重感,晓雾抓着剑念着口诀,多多少少减缓了速度,还是结结实实摔在了沙地里。:墨家? 闻声却是微蹙了眉峰问句音节尾调上挑吐露诧异,这次的大漠旅途较上届考核而言确乎轻松无数,若说运道这便已比熬来的师兄师姐们好了不少,眼下竟还有大方的施以援手的师姐,待遇真是天差地别。不过墨家那位也不知是怀了什么闲情逸致要助新生,若是没有记错的话早在自兵家动身之际昆君已有所嘱托,援助新生者皆应受罚,这该是人人通晓的条款才是,却不知墨家那位是被惯了甚么**汤,竟然是要冒着冲撞条款的风险也要保下新生们,莫不是来了什么好苗子? 思及此处凝眉垂眼沉吟半晌,考核难度降低意味着更为严格的考效和更挑剔的审判,此番前来李笠水所嘱不过宁缺毋滥四字,若真有甚么根骨清奇的家伙自个儿怕也是免不了得掺去争上一争。思绪千回百转间被架于火堆上的锅中已是汤水滚沸,一个不留神被蔓延开的半边大手笔布的辣味熏得侧首呛咳,蹙眉单手掩住口鼻另手于面前挥舞扇开麻辣辛香,不得不将注意力转移回那口红白斗艳的锅底之中。百忙之中抬首瞥了眼方才那说话的清俊少年,观其仪容气度便知此子非为常人,道是有匪君子温如玉,面前的少年便似这被人初步打磨的璞玉光泽温润线条柔和,语调轻缓温雅从容。自己所知所学尽是侍奉太子所用的齐家礼节,两手又尽是菜梗废渣不便动作,只得略显无礼的颔首以对权作回礼。向来平缓的唇弧照旧吝于对外人展露情绪波动哪怕分毫,不过细细打量人一番后手边料理完毕的料下锅开煮,视线对着翻滚沸腾的锅汤放空好似神游天外,状似不经意的启唇也不管对方听见与否自顾自的开口问道。 :医家之人?“多谢仙人” 心中暗暗打定将其收好,如此机缘,稍加包装便可大赚一笔,又何苦不要呢,毕竟自己投入的资本最少,反而能平均获利,简直是天大的机缘 说罢,以礼又敬仔细听老者的话点点头不由生了几分艳羡的意思:“听前辈这么说,晚辈倒觉得是个好地方。” 感念其先前所言,肃色又一礼待之,秉着好学精神虚心道:“前辈方才既然说愿授与晚辈,如此晚辈便以师礼待前辈。” 抬头看眼远方,手持扫帚恭敬着问:“前辈这是要去何方?”侍自己进入到那沙漠中的帐篷之中理理衣尾缓缓坐下,右手放下正拿在手中正在扇着风的折扇重新插入进腰间另一边空着的位置,脑内出现想看看书的想法,但却在下一秒了解到自己并未带来书籍,感到可惜中也在为自己的一时粗心叹气。在影侍正在外面为他准备温鼎的这段时间他感到实在无聊,手指不经意间摸到腰间另一边放置着的长萧后才方想起来自己还可以来吹吹萧解解闷,暗自一恼自己最近怎么会如此粗心实在是有违他以前做的决定,手刚刚放在腰间萧的位置帐篷外面响起两人的声音,其中一人的声音熟悉又有点感到陌生,自己这俩年从未去拜访亲朋好友过,许是自己那俩年未见的友人之一?起身拍拍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缓缓从帐篷中走了出去。 “可还好吗?” 先前在帐篷中歇息时便已注意到影侍的咳声,走出帐篷先是温柔关心那正在为他准备温鼎的影侍,却没等着那人回答他,转身已向那已经自报门户的人微微笑道回复着“多谢牧风的关心,虽说这俩年不能见见你们这些友人有些无聊,但是却也不是过的很不好。”咽下刚才快要出口的那句,不过那门派真是穷的话在心中暗自说着。在影侍开口询问姬牧风身份时自己也有了些许兴趣想了解一下这个俩年多未见的友人。 他挺想知道这个同他同是王室嫡出的人是否会变的更优秀。自己闻到了些许那温鼎的辣味,饥饿也随着闻到那味道之后而来到。“你这小子这无利不起早,打蛇棍上的本事倒是不错,”老人大笑,“不错,不错,像我。” 然后他把宋天拽到一边,一副说悄悄话的架势,声音却未见丝毫压低。众人就算不是修仙者,也是耳清目明之人,听着老人不断传来的声音,都有些尴尬。 老人拍了拍宋天的肩,“乖徒儿,嘿,没想到老夫偶然来上京一趟,就能捡个徒弟。” “你如此上道,老夫也不会亏待你,诺,这本扫大街**传授给你,保你成为扫地王的男人。” “所谓师傅有事弟子服其劳,为师压箱底的功夫也传给你了,马上元宵节,要在赵国办灯会,你便代为师前去打扫一下卫生吧。” “你可以提前去,他们……”一指周围人,“要跟着师门长辈坐马车去,你是没这个运道了,走过去吧。我这里有一份地图,记得遇山便拜遇庙烧香,这山野间多鬼魅,可别让哪个狐狸精蛊惑了去!” 说完,老人大笑,还不忘回头冲几个姑娘抛了个媚眼,离去了。看着老人离去雨雅只是笑了笑又看了看在那里的宋天似是不知在思考与什么,雨轩看见雨雅在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这丫头如果论起腹黑什么的他还是要甘拜下风了。只是一般雨雅留给别人的映像实在是太好了温柔,心软所以压根看不出什么的。 “二哥,真是好运气呢!也是二哥之前那般善良也应该是要有所回抱的”她笑了笑看着宋天突然开口说出这些意味不明的话而且眼中似乎有一点点玩味“不知现在二哥还能否认出小妹呢?” 当年的那场上京大梦大家其实多多少少都会带着自己的性格与特点,先不说姬月姐看没看出来但是自己看见这个人是却不知为何一下想到了自己的那位二哥龙傲天。现在的自己和那个成为龙三小姐的自己在一部分上还是相似,一身黑衣和腰间的冰霜剑不对那个时候应该是叫霜雪剑才是。轻微闭目看这漫天黄沙,眼中尽是那沙场上风萧瑟之景。 久居沙场,毫无畏惧这黄沙。嘴角轻微勾勒出一丝弧度,定睛看向四周。 一声响起,看向一人,竟被这黄沙席卷天上,不免笑了一下。又见他摔倒在这沙地之中,便走向他。 伸出手将他扶起:“这沙漠中,当小心才是。” 又看向旁,将他遗落与这沙地中的剑拾起,递与他:“这武器,应当不离身才是!”收好扫街**恭送走了这位恣意的老者,暗道了句好个阴奸前辈,还是顺着应承下来。念及反正无事去开开眼界未尝不可,眼看人没了影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第一百三十二章 正沉思着乍听见久未再闻的称呼心头一跳,看向那人迅速忆起当年幻境中龙家妹妹,只是一挑眉压下种种思虑,故作茫然无知向人,语气仍然只是平平:“这位公子……姑娘是同我说话吗?” “姑娘?好吧我知道了,看来是在下认错人了”雨雅听后只是淡笑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而且看起来也不会再有追问和深究的意思了。 “不过宋天公子真的很像是在下原来的一位故人,虽说有不少人有想灭了他的想法。”想起龙傲天的处境雨雅似乎有一点点心疼对方了,那拉仇恨可不是一般的厉害而且现在姬月就在自己身边对方也不敢承认什么吧。 “宋天公子看起来可不像新人应该和雅一起参加过上京大梦吧?不知道在其中是演了谁呢?”雨轩猛然一下开了口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一直真的是很希望可以找到那个叫叶良辰的。 雨雅稍稍咳了几声似乎想起了什么有点尴尬的感觉“轩,他不会是那个人的别再问了。”雨轩听后看了看雨雅结果还是点了点头没有在开口了。面色有一瞬僵硬,很快又复成礼节性笑意,那回幻境委实凶险难忘,也是略带感怀之意叹道:“听姑娘一说这位故人倒是有些倒霉的样子。” 语罢本就不愿再提幻境之事,故而不再答话,只是专心看向火堆,敛目随手捡了几根树枝折断扔进去,心中还在思量元宵节一事。本就不是多嘴多舌之人,又与其他人并不大熟稔,因而更是沉默。 按理说,上回幻境如此难为,这一遭沙漠也不应简单。忆起方才两人大打出手,似乎是为了一块玉佩,不由多看了玉佩两眼,又自个儿揣度去了。“的确”雨雅只是看着火堆淡漠的回了两个字也不知是不是又在思考着什么一样,一下坐在了火堆一旁随手拿起一个果子咬了一口。 “他们也不容易要从我们这些老人手里拿走东西,我可是听说我们这些人之中已经有金丹期的人了。”雨雅悄悄看了看宋天一眼有一点点找话题的意思。 “切,如果不是雅你那么心软我们也不见得会这般帮助他们。”雨轩也一下坐在了雨雅旁边看神情似乎是十分不满的样子。 雨雅只是淡笑着手看起来随意的揉了揉雨轩的长发看起来真的是十分无奈“是啊,我的确下不了这份狠心呢。真是抱歉呢,轩!” “切,回去要是被罚你可不要拉上我。”雨轩小声嘟哝着雨雅只是赔笑着点了点头,她也明白自己这个小弟弟只是嘴硬心软要是真要被罚还是会挡在自己前面的。 “宋天公子,要做伴吗?毕竟要在这沙漠之中生活三天呢。”雨雅提了出来一起搭伙的邀请毕竟看他似乎不似他们一样有补给什么的所以还是一起行动会好一点吧。 雨轩听见以后看了看雨雅直接拉上雨雅把她塞回了帐篷之中“雅,我看你还是先去修练吧,我和宋天公子要单独聊聊天。”雨雅听见以后虽说瞪了他一眼不过还是先去修练了,毕竟自己现在的瓶颈期还没过呢。 雨轩看见雨雅进去以后才露出微笑点了点头回答火堆旁坐了下来“抱歉我姐姐总会是这样,如果宋天公子不想同意也是没关系的”本就妖媚的眉眼染上了歉意的情绪似乎更加蛊惑好看,话说明明雨雅才是女子但是不知为何雨轩却要更偏向于女子。在沙地里挣扎的要起来,此时浑身是肉也疼,骨也疼,还没使上劲来,便有一双手帮忙借力扶了起来。 晓雾用手抹着脸上的沙粒,看清楚了来人。原是一姑娘,脸庞俏丽不失英气。“多谢姑娘,这武器我使得并不好,让姑娘见笑了。” 接过她递来的剑,擦拭一番,便背上身后,又活动活动关节,看看自己有没有扭骨之类的,还好跌出了几处淤青。晓雾实在是不熟这沙漠之地,怕自己一人又会遇到什么问题,索性与这女郎一路,结个伴也好有个照应。打定主意便开口道:“小生名叫晓雾,是儒家的弟子,与众师兄们走散了,不知姑娘可方便,让我同行?” 说罢便拱手作揖。替他拍打着身上的沙土,看了看他。 “幸好,只是几处於青。”言罢,从身上拿出一个瓷白的小瓶子,递与他:“这瓶子里是创伤药。你身上若有伤口,便涂它吧。这可是我江家祖传的。效果好。” 听他报过姓名,又听他要与自己同路,便没有拒绝。 “赵国江凝儿,幸识。”所见,行的却是军礼。毕竟三天没有物资诸多不便,手中停下正看向人:“如此在下先谢过姑娘了。” 见她被拉走面上半分未变,转了目光落入火堆星火闪烁,摇摇头答复:“无妨,雅姑娘性情纯善温厚,实在难得。” “只怕是在下给二位添麻烦了,二位不嫌已是宅心仁厚了。” 取个野果入口垫垫肚子,手上又将鱼翻面等了片刻至香气扑鼻再递与旁边人。 忽而话题一转,似是无意而言:“从老生手中取物,是有些为难他们了。”“并没有了,不过宋天公子可不要当着我姐姐的面在这么叫她了会惹她炸毛的。”雨轩似乎有点开玩笑的意思了毫不犹豫的抹黑自己姐姐。 “其实也不算了,不过这种也算是一种试炼以我们的实力大多都不会真正下死手如果他们懂的智取并非毫无可能。”雨轩接过烤鱼有一点点不在意的态度看着火焰有摸了摸自己从背包了拿出的玉佩。 “现在对于他们最大的优势就是在于玉佩的事情可能会有人不知,再说一个玉佩而已如果真的聪明怎么样都会拿到的。”雨轩笑了笑看着宋天满是邪惑同时又拿出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玉佩亮在宋天面前。 “猜猜那个是真的监督玉佩?宋天公子”眼中满是笑意似乎有一点点不怀好意的感觉。她借着月色逃出了楚城,外面的茫茫大戈壁和沙漠,是她从未见过的世界,对于一个盲人来说,唯一能靠的,就是嗅觉和听力了吧! 不知不觉,那狂暴的黄沙扑面而来,但她觉得,似乎.......有些亲切呢,呵,可能,自己太孤独了吧,说着,变往前面走着,对着未来,她一向抱着期望。“有人!”听见腰间的铃铛声本身还在修练的雨雅一下睁开眼睛连忙出来当出来以后她才远远望见一位女子似乎在往这里前进这样也太危险了,赶忙跑了过去。 “姑娘,冒犯了在下带你去安全的地方”她低声说到一个横抱将人公主抱了起来。 雨轩这边是这好还在和宋天聊着天就看见雨雅跑了出来刚刚说完失陪想去追结果对方已经抱了一个女子回来了只有皱眉“雅……” “她好像双目失明我先抱她进帐篷了,一会再说了轩。”雨雅急急忙忙的交代了雨轩几句就抱人进去了。 雨轩看见以后叹了口气但是感觉到自身的力量也就没有吭气。 “真是的,这下路上估计更加有的玩了”他看起来真的无奈一样。 而雨雅这边她将人放下以后确定对方没有受伤以后才松了口气“你好,我叫公孙雨雅墨家弟子,你呢?”她放柔了声音说到接过白瓷瓶,打开塞子嗅了嗅,是上好的跌打损伤药,可比自己带的好用多了。“多谢姑娘的药,感激不尽。” 晓雾看她行了一个规规矩矩的军礼,不禁笑了,“江姑娘可是从军营里出身的,如此风骨不输男儿。晓雾就打扰了,姑娘去哪我随着,若是又不便也无妨,知会一声我就好。” 总归是要麻烦别人了,自己半路出家的功夫,倘是遇到了危险,帮忙且不说,可别让人分心出来照应自己,若是路上遇到了同门,还是早一点归队吧。颔首应声算是记下了,又见他亮出两枚玉佩这才凝神打量玉佩,心下暗暗比对一番,心道自己本就未曾见过哪猜得出来,因而只是摇头答:“恕在下愚钝,未曾见过此物。” 迟疑片刻又道:“不过若是要猜,我想也许两枚皆是真品。” 忽又见那人抱了个女子回来也是一愣,轻笑两声也不由感叹原来当真有这般热心之人。 笑着看着面前的晓雾,轻声说道:“无妨!”手中转了一下手中的剑,眼神变得凌烈“我出身于将门之家,后随哥哥从军。在军营里习惯了!” “让公子见笑了!”脸色的笑容丝毫未减。 “公子说得是那里话,你肯与我一同走,凝儿求之不得呢!”说罢,看向四周。 “我倒想上这黄沙深处走走呢!毕竟,许久未来过沙漠了!”看了看身旁的晓雾。 自己尚能在这沙漠腹地行走,可他若在这沙漠腹地遭受伤害了,自己怕是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了。 “若你不想去,我便同你一道去找你同门可好?”“确是医家――毕竟啊,总归是有‘父母在,不远游’这一说。哪怕真要论起来,‘游必有方’大抵确乎讲得通,可姬氏本宗嫡出的男丁眼下就我一人,游学于外怎么思量也不太妥当,只得是走了这一门了――左右是在周地,宫里那二位能少操些心。” “闻说姜兄去了儒家,我其实倒颇为艳羡――久闻端木子大名,也不知日后有无缘法见上一见。” 一声悠悠的喟音零散于那沸汤腾过的白雾间,他翻腕挽过扇来,稍稍掩去了那自唇缘滑开的些许叹惋。而后,待到山水拢归,那留存的便也只是一派温煦又平和的笑――如清风拂云,如朗月掩星,如那起了清漪却又终回寂然的沉湖与深潭。 “我日子其实过得是没什么意思,不过背背那些个药典姑且也还算个消磨时间的正经事儿。――总比被师姐拽着念叨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得正经,天晓得我被塞了多少莫名其妙的话本。” “...反正我是在馆里真有点被吓着了,好不容易得了个机会就寻个由头出来瞧瞧。――可才刚刚见了面,阿姊便又是径直奔了她那不知何时认的手帕交去了。汤锅一人弄也怪没趣儿的,我便也就来投奔你们了。” “――如何,介意添我一个么?”“其实只有一个是真的了,你刚刚也看见了我姐姐那么心软说不定那次就把东西直接给人家了”雨轩看起来是无奈极了自家这般心软她能怎么办。 “说句实话我真害怕这心软最后会害了她,宋天公子你说这世道怎么可能没人都是好人呢”雨轩摇了摇头似乎是真的快无奈死了。 “以后我姐姐也要劳你们费心了,雨轩再次感谢不尽”雨轩面向宋天拘礼道。终归是将门之女,面对这黄沙之地,哪怕是幻境,到也丝毫不怕。 见眼前人脸红,却未动身。 又见他并未全将这伤药涂抹与伤口上,便轻声言道:“这上不涂药,非同小可。若你觉得不便,凝儿可以帮你。” 此事,若是让别的女子看到,恐怕便要转过身去,丝毫不管。可,她江凝儿并非普通女子。从小便在军营中长大,到也不怕! 听到晓雾的话,笑了笑:“我并非有事。而是许久未来这沙漠罢了!若你有事,我便陪你。怕是耽搁了你的事!” 两眼仿佛贪婪地看着眼前的漫天黄沙,仅是笑了笑。毫无下文。 接过晓雾手中的罗盘,抬手道谢。 “多谢!”“这里是试炼之地了,具体的目的地我还是没有想好。”雨雅还是温柔不少看着那个人淡笑了一下。 “你现在饿了吗?吃一点东西吧”她拿了点吃的东西给了叶竹看着对方眼中笑意,只是看见对方那双和死水一般的眼睛心里似乎有一丝丝心疼。 “你怎么会在这里?没有其他人陪着你吗?一个人在沙漠之中可是十分危险的。”雨雅问起这个不禁是皱起了眉头一个双眼失明的人又是一个人这可是十分危险的,那些巨子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样可是可能会闹出人命的。“哼” 第一百三十三章 叶竹轻笑了一下,有人陪伴又怎么样呢?还不如靠自己,免得拖了他人的后腿。 “如果没事,能出去一下吗?.......我想自己待一会儿,谢谢了。”叶竹想那个人看着,征求着他的同意。比起现在,她更希望有个安静的空间。雨雅听后只是笑了笑维护着自己的礼教没有丝毫建议的样子“好吧那我先出去了,记得好好休息一会吧如果饿了一旁就有吃的哦”刚刚说完雨雅就先退了出去。 而雨轩看见雨雅出来的时候有一点点惊讶的感觉“雅,你怎么突然出来了这时候应该快休息了啊” “没事没事,那位小姐需要一点空间好好休息一下了。”雨雅只是笑了笑没有任何建议什么的又看向宋天眼中有着一点点歉意“宋天公子估计一会就委屈你和轩了,真是十分抱歉。” 雨轩冷哼了一声看着雨雅似乎有一点点不满“雅,你真的是有点善良过头了。”雨雅听后只是习惯性的想去安慰几句可惜这一次……… “雅,我是认真的。这次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回去以后师傅他们会放过你吗?”雨轩看见雨雅这种态度实在是心里窝火的很,毕竟善良,热心没错但是也应该有一个度不是吗? “轩,就这个问题我不想说任何话了,所以不要再说了。”雨雅似乎也有点恼了只是留下了这一句就没有在理会雨轩了。见那人不肯让自己为他上这创伤药,便没有在继续下去。 听到他说去的方向,自己就有些茫然。 “我……我是来参加这新生试练的。这若是在战场,我便知道如何走了。”说此话时,一脸的窘迫。 “我还未通过测试,那里有人与我同行。”话语中尽是惋惜,毫无刚才那身为将领的气概。 也不知爹爹是怎么想的,竟让自己迟两年在报名,竟然还让自己报入兵家。 轻微闭上两眼,脸上尽是疲惫。 “轩公子不必感激我,善自有善报,多行善是好事。”摇头答了那人收回目光唇齿间还衔了个野果解馋,一时再无他话。 见雨雅出来同自个儿道歉,摆手表示自己并不介意,本就是少年人倒没有什么娇惯的,听他二人似是要起争执,因着旁人身份不好相劝,几欲启唇终是咽回肚里,干脆当没听见极轻叹一声,定坐阖目休息片刻。接过晓雾递给自己的面纱,系上,戴在了脸上。 “多谢了!”自己虽来过沙漠,那时也是随父出征,有哥哥陪护,那里自己一人来过沙漠。 又听到晓雾问自己怕不怕一个人来这沙漠,便对着他笑了一下:“身为将领,即便是刀山火海也不会怕!” 听到他问起战场,回答他道:“确实是金戈铁马,和战马的嘶鸣之声。每天战旗高挂,跨马出城,已是常事。” 双目中流下了两行清泪:“除了这些还有那满地的白骨,和无数战魂。” “你若是想学剑,我怕是自己学艺不精,误了你!”想起自己当初也是有过加入医家的想法,但是后来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自己又给放弃了,现在回想起来已经把那原因忘的一干二净了。折扇打开临近自己的脸前微微掩着,眉眼带笑,现在想起倒是没什么后悔之说,儒家虽说穷却也是跟其他门派一样有着它自己的趣处,平常自己虽是一直在自己的居处待着,但是还是能感觉到。 这么想来,自己也不是那么的无情啊。 心中开始自言自语的评价着自己。“自会见着的。”他平常都是在自己居住处待着,除了师傅跟那些来传话的人,倒是没经常见过其他人了,那端木子自己也是没有经常见到过,只好如此回答着姬牧风。 “看来是我比牧风惨了啊,我的话,自入门便一直自己待着,可能是身份原因,跟那些师兄弟们格格不入。”自己轻松的说出这般让人会觉得自己是否会觉得孤独的话语,自己倒是没觉得有什么“虽然说喜欢安静,但是果然我那种情况是安静过头了吧?”带着点羡慕的意思开口说着,内心果然还是希望有人能来找他说话玩闹的啊。 调侃的说了几句之后又重新恢复了正经,冬季对于这温鼎他一直在期待着,但是他不是很赞同热天吃温鼎的想法,无奈又不能搅人兴趣只好忍着热。 “我倒是不介意,陆呢?”询问话音刚落地后才反应过来发觉自己少许的短板之中,是有不会做饭的一段。面上脸色立即变的僵硬感到有些抱歉的开口说明“我不是很会做饭这种方面的事,需要出力气的事倒是可以放心交给我来。”合上折扇轻轻敲打在脑门上。 堂堂齐国太子竟然不会做饭,说出去可真是好笑,所幸知道的人也不是那么多,为了温鼎味道的问题他才开口说出这个自己的短板,他可是到现在为止还记着那回自己做饭的事。 真是人生黑历史啊。她听见脚步声越行越远的声音,默默地叹了口气,觉得还是对不起人家,但是,自己还是需要清净的环境。 她默默从身后取出琵琶,轻轻抚摸着,仿佛在和某位熟悉的朋友说话一样。 过了许久,她已经分辨不清是明亮的早晨还是星星布满天际的傍晚;也分不清......四周是否有人。但是,她觉得只有和琵琶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就像......师傅和自己在一起时一样。 “哗~~”她“刷”的一下用手从琴弦上划过,优美的音乐划破了夜空的宁静。 她继续弹着,连四周天空中的沙尘都跟着音律起上起下。叶竹也感受到了它拍在自己身上的感觉,轻柔,和蔼。 她继续弹着,不知道四周人的看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从琴声中,她从沙子的走向,有了个大概方位,从被琴声吵醒而在地下“嘶嘶”叫的声音中知道危险在何方。 “呵,原来世界,有那么多东西啊。”她轻笑道,继续弹着......倒是为这颇为详尽的叙述略怔了怔,旋即礼尚往来似的不自然的将冷若冰霜的唇弧柔和些许,手下动作不停默默听那少年叙述医家修行听起来倒是别样惬意。惯于沉默寡言闻声便反应过来这是对方有意无意间释放的善意,不动声色的收敛目光眼风朝殿下那旁扫了一扫未觉察到抗拒便干脆利落的颔首应下。薄唇微抿一手熟稔抄起锅勺捞起汤面浮油,轻咳一声斟酌语句缓缓开口携了些不明意味道。 :兵家巨子临行前有嘱,道是若遇医家之人,便托其代他向医家巨子问声安。 兵家日常修炼虽然严苛繁重,但正因如此少得可怜的自由时间八卦昳出,倒成了连巨子都无法赶尽杀绝的滚滚洪流。虽然向来不是个爱听墙角的,无奈甚至毋需开口每日自有八卦消息溜入耳中,独身者为李巨子和那位医家巨子的暧昧不明翻了翻眼皮便不再理会,哪想到真有与真人面对面的功夫。儒家的贫穷远近闻名倒也不是秘密,闻人话头突然一转递来自己这边,既然非是在那森严宫墙之中表情无疑生动张扬了不少,眉梢略略一挑旋即微微颦蹙作沉思状。不同于儒家与医家各具特色的惬意,兵家将铁血军魂体现的淋漓尽致,每日皆在苦练根基在与师兄弟们的厮杀之中摸爬滚打,消不去的新伤旧伤在皮肤上蜿蜒纵横,不明之人看了还以为得是诸如师门暴戾等等云云,本不擅言左右搜刮词汇无果之后只得平铺直叙单刀直入道。 :兵家很强。也很好。 惜字如金般吐气开声不再说话,手法娴熟的将浮沉在红汤中的膳配料捞起盛碗装好奉至人前,隐在银面下的狭长瞳眸一瞬眯起,这次倒没有上回那么犹豫,只平平板板毫无趣味性的叙述道。 :怎敢劳动殿下,此为陆之职责所在。 遂转过头将食料尽数捞出盛于盘中,忆起先前那人的主动示好,眼下自然便也侧首招呼他来看红白汤底。 :择你所欲便可。 轩应该就是师兄的傀儡了,话说这个傀儡好棒,虽然有些凶巴巴的 “无论此事成与不成,微笙先在此多谢师兄” 从老者那接过葡萄干道了谢,因为并不喜欢吃葡萄干所没有吃,没办法,长者赐不可辞。 后老者离开便一直跟着师兄,见师兄与别人聊的很好便没有出声打扰 跟了一路见她们入了破庙,稍侯了片刻才假装是路遇大雨,狼狈拨起额间湿发匆忙躲进庙中,一眼就见着那个粉衣女子,递了个温和疏礼的笑。 这才看向庙中诸位熟人,依着先前规矩拿出在山下换来的香虔诚燃香拜庙。再转身拘道:“外头雨大,暂且避一避,不打扰各位。” 言罢寻了个偏僻角落自个儿坐着,暗中打量这几名女子,又拧了拧衣袖向那名粉衣女子轻声问:“这位姑娘好生面熟,不知姑娘芳名?”一袭带点点梅花的白素衣,腰间系着一块青色圆形雕花玉佩。手中摇着流云扇。刚走进那座庙宇里避雨,就看见几个国色天香的女子坐在众人之中,心中不免有些怀疑。 “众位小姐都是家世不凡之人,身旁怎么没带随从呢?”话语中仅能听出是关心之语,丝毫听不出怀疑之气。 话罢,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了。...寻常农户?寻常农户生养得出这般娇媚的女儿? 半声不明意味的轻笑自喉间滚落,他掸整衣袍,暗暗掐诀提防着那几位来路不明的姑娘暴起伤人。起身见礼后不动声色地挪开半步,身量尚小的少年挽过把只容得下一人的竹骨伞,复又稍稍欠了欠身――权作告罪,权作道扰。 “来者是客,这穷山僻壤的倒是没得法子看茶,见谅,见谅。各位且先聊着。――我素来喜静。姑娘们既来了,那我便先出去转悠两圈透透气。若是雨能歇下,我等也好早些启程。” “――不必跟来,我一人便好。失陪了。”“哦?不知小姐从那里看出我的不凡之处了?”两眼笑着看着眼前那位身着黄衣的女子“姑娘可真真配上这‘国色天香’四字。” “不知姑娘要去往那里?”起身,摇着手中的流云扇,一副好奇的样子。丝毫没有将领风范。 将衣角扯了一下,又理了理那湿漉漉的头发。 一晃又是两年过去,曾经的小公主也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正值豆蔻年华,又恰逢元宵佳节,自然是要去游玩一二的了。 踏云而行至半路,却又突见天空中下起了小雨,忙捏了个避水诀,只见飘落的雨丝都划过发顶与衣角,却不曾沾湿半点。 只是终归冒雨赶路不甚方便,便寻了个废道观避雨,众人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其中有熟人,也有不少眼生的弟子,想来是今年新入门的。只见当中赫然坐着江凝儿和一位藏青色衣衫的男子,想着好像是在龙门历练中见过的,便对二人报以微微一笑。随机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着自家弟弟的身影。 只是还未等找到弟弟,就来了那一群女子,一阵客套过后,内心已是戒备十分,暗暗取下背上一直背着的火铳握着,随时准备出手马鸣嘶于野,蓬飞茅卷苍茫天,野风狂奔,杀枯黄一片,寒光朔气犹如利剑破风,声声裂帛呕哑嘲哳。 一袭冬装,狐裘皮草,自入稷下学宫未有一年,便又动辄陈国,如今能称得上勾心斗角之人,只有同属道家的师弟钰鹤。 青山鹤空戾,亭台浓霞茶半凉,何听仙翁谢屐声? 诗文流露,好似流觞,胸中至喉头,以不必歌之。 歌赋,悠扬而谈情也。 道者,知情而葆光也,象椿者,有载千之寿,安纵情纵欲之蚍蜉可撼也。 固,歌与道,二者不可兼得。 自己谓之然也,却认以歌之。 道,法自然,人所法非道,人若无道,可法道,人若有道,则道法人本。 又圣贤言“仙凡颠倒颠”与?吾可附和与? 第一百三十四章 笑曰“然可也,可也” 道法人!道法有道人!歌呼!歌呼! 然思之狂,面如止水,仅一笑过之,笑而歌你们正试探着几个少女,又进来了几个人。 这几个倒是特色多了,裹着狐裘的青年公子,带着大刀的中年人,和一个胡子发白的老头 他们进来了,戒备地打量了少女们一番,脸色都是一变。很快老头就对少年说:“公子,我们还是走吧。” 少年顿了顿,显然有些犹豫,已经准备出去了,却又停下脚步,对你们微笑道:“山野危险,诸位还是早早离去吧。转头见又进来几位避雨客,起身不动声色打量片刻这一行人,心中暗道这几位恐怕不简单,一眼便识破了那群女子身份。环顾眼道观内,抬步端详那元始天尊像,就方才焚的香再诚心拜一拜。 耳听此言才反身开口向那位公子哥儿:“多谢几位提醒,敢问阁下这是要去往何方?”见几名女子引得众人询问,说是询问其实不过是明知故问,大家都不是愚蠢之人,如此山间丛林里哪有什么农家女,富贵人的不过是一群心怀不轨的妖精罢了。 晓雾原不在意的将包里的一干食物皆掏出来能烤能熟的都放在火堆里,尤其是圆滚滚的红薯,烫的手都拿不稳。作为吃货的晓雾随身携带的最多的就是食物。见一男子的歌声分外不错,又是一个潇洒的人不由得将手里的烤红薯递给他,“歌不错,尝一个。”晓雾向来喜欢用美食去交朋友,吃了我的东西就是我的朋友了,多简单粗暴啊。 “你说着几个女子,是好妖还是坏妖,要是好的就罢了要是坏的趁早给打散,早渡她们轮回才是啊。”晓雾一脸笑意,带点挑衅的意味。 尔后又是几个少年和一老夫中年进来,还不到一会的功夫,便要走,还好心劝众人早点离开,话外之音不言而喻。这……” 少年还未开口,老者已经出声:“公子,不可!”少年人似乎犹豫了一下,还是咬咬牙,“爹爹教我,出门在外大家都不容易,能帮便帮罢。” 对你道:“带上你可以,但我们只能带你去福临,你可以从福临继续走。”:略一拱手行礼道:“在下宋天,是楚国人,也正打算往赵国去。” 看眼老者面色不好,抓紧了道:“听闻赵国灯会热闹,特来一看。”那老者面带不愉,少年却笑着回答:“要往赵国福临去,小友听着不是本地口音,不知是从哪来? 本身为了方便起见雨雅和雨轩两个人就将自己打扮的不怎么出众又在队伍尾端所以到也没有什么人过来叨扰也算是一件幸事了,不过看见事情的发展趋向时雨雅还是皱了皱眉头有一点点无奈的感觉。不过区区小小狐妖也敢过来莫不是没有认出我们亦或是有着什么把握吗?雨雅只是轻笑并没有去对任何人开口去讲些什么而是默默的在观察什么一样,雨轩看见雨雅这样自然也不会去多说什么只是和雨雅一起等着了。只是后面的一切发展让雨雅有点觉得有趣毕竟那位少年看起来也是怕他们遇见危险吧。 “轩,觉得这场戏如何呢?”雨雅眼间满是笑意不过对于雨轩似是已经习惯了雨雅这幅样子。 “还好,接着往下看吧雅。你说的我已经准备好了。”雨轩也只是漏出来了一抹微笑道。 盘坐在一旁静静地看戏,手里拿着不知哪来的水正喝得津津有味,见到那几个姑娘只是轻轻一瞥,丝毫不感兴趣。 他没见过什么所谓的妖,但这几个姑娘也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那黄衣女子的话脸上的杀气并未消散,当看到那人对那黄衣女子抛过去一个媚眼时,心中自烦。 又看到那老人和几个青年人,走到道观门口并未进来,心中的疑虑更是深。 莫非,是妖! “多谢提醒!”对那提醒之人微礼。 摘下自己腰间的玉佩,对着那黄衣女子怒色说道:“你们若不走,别怪我了!” “要知道,这里临近的是赵国!”仿佛是提醒那黄衣女子,不要在这里惹自己一般。正在怒气当头之时,仅一瞥,便看到姬月对自己笑了一下。收了怒气。 这姑娘不是我在那幻境中见到的吗?她莫非也是要去赵国? 笑着对着姬月说道:“莫非,姑娘也是要去赵国?” “不知姑娘与何人同行,这一路可还安好?”一阵关心的语气问道。听闻女子关切的话语,心下微微一暖,继续笑着道 “正是,我也要前去赵国参加花灯节,只不过门内弟子学艺不精,今年得以出来的就我一个人,其他人都还在宗门修炼。” 言罢转过头去看向那一众女子,冷冷开口 “诸位还请自行离去,不然我们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听她说自己是一人前来,想到自己也是一人,不如与她同行? 想到这里,轻开口一言:“凝儿,不知可否能与姑娘同行?我可是知道这赵国许多好玩的地方啊!” 现今已十五岁,不似初进幻境那十三岁的少年狂气,倒显得成熟稳重的一番。 定神,怒气看向那黄衣女子一行人:“还不快走!”“水利万物而瀑,争。利下也” 接过红薯,点头致意,复见那几位女子,又见见学宫众人,又是轻蔑一笑,仰天呼气,气腾而起,风沙中化白虹。 跳下车,走到递给自己红薯那人身边,也去烤烤火,随后看着墙上的壁画,突然问道 “仁兄,看你礼而仁之,身正而不二,应是儒家弟子,依照你儒家看,乡野村妇行旅到此,一言不发又不抢占地盘只顾求生,又一群自称鸿达,来此地翻脸如**,不论青红皂白盲目定性,仗术自以为可以欺人。你觉得,谁更像妖精。” 说罢,看看后面的一行人,特意提高了说话音量。 一摆阴阳阵,巧舌暗设八卦阵听那人语,心中强压着怒火,将手中的流云扇变换为一把琴。 那琴上雕刻着那朵朵繁花,素手抚琴。 “各位要小心了,我这琴可是会蛊惑人心神的!” 看向那黄衣女子笑着说道:“我只是嫌这雨天有些无趣,方才抚琴。若几位姑娘怕,烦请离开这道观十里之外。方可保命。”衣女子一愣,看着你弹琴,带着修为的琴音一出,几个女子竟是面露痛苦,露出了狐狸尾巴!黄衣狞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本打算让你们舒舒服服去死,这般找死就怪不得我了!”红颜相瞬间破裂,露出十指鬼爪,向你们砍来!被琴声勾引露出本相的狐狸精大开杀戒,你们正准备打架,却听闻儒家师兄轻笑一声,掏出葫芦喝了一口酒。 一瞬间,似有清风拂过。 女孩们尖叫一声,再不敢停留,四散奔逃出去。 处处都有挂着红布的灯笼架的山路上,有红衣女子正在挂灯笼。 她点了火,又被风吹灭,如此再三,总是点不起灯笼。 她冷笑一声。 狐狸精四散奔逃,为首的黄衣看了她,喊了一声“大人!”颤颤微微停住脚步。 她一挥手,黄衣如蒙大赦,赶紧踩上阶梯。 她放下点不着的红灯笼,进了院子,关上了门。 道观中,史官乙拍了一下他,“哎呀你怎么就给吓跑了,该罚!”他温和地点了点头,从善如流地再喝一口酒。 一点浩然气。 千里快哉风。“哼,非要如此” 拍拍身边晓雾兄的肩膀,道罢,担担衣袖将皮草脱下披在晓雾身上,此刻才得见,竟是身着一身紫袄金袖八卦法袍。将头顶乌沙冠摘下,是金光灿灿的莲花金冠,仰头长呼一口气,拿出随身的水袋,喊一口水,与三尊面前礼拜,随后于东南西北四方喷水,为敬天地,又凭空书玉律之符,左手掐雷拳,右手剑决指天,收回胸前便为敬三尊决,闭眼默念敬天地咒,祝香神咒。 睁眼,扬剑指,自三尊周身金光中飞出道道剑气,竖刺与庙门前,见狐狸奔逃身影,这才收了法术,复又礼拜三尊,随后感谢师兄出手,化解危机 自知给那小公子一行添了麻烦,不大好意思拱手诚心诚意道谢:“这位公子当真是个好心人,劳费心了。还未请教公子大名?” 正与那人相谈忽闻厉声,回头一看美人变狐妖,虽早有准备也还是不由心中一凛,瞥向粉衣那边,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站一边不给他们添乱,拧眉正要唤粉衣便见那儒家师兄出手,姑娘们四散而逃。 心下松了口气,想着自己也没什么行李,面向那位公子一行:“公子现在出发么?”“自是现在出发,我知这里有个可以歇脚的地方。”说着,带你沿着山路走,来到一处挂着红灯笼的宅子。“就是这了。”敲了敲门。过一会,一位红衣美人前来开门。那真真是一位红衣美人。肤若凝脂,眉若远山。只是颇有点冷若冰霜。她开了门,沉默地让出一条道,显然与公子是旧识,不需言语,就带着你们去找房间。你被分到一间,公子三人在你隔壁。宅子里只有一个仆从婆子,提着灯笼颤巍巍地,走起来悄无声息。她给你铺好床,提醒你天色已晚,尽早歇息,声音沙哑得像是低语的蛇。半夜,中年人给你送来宵夜,提醒你关好门。“什么都不要看,什么都不要说。” 看见那群狐妖想要动手雨雅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漏出了修罗煞气“各位小姐未免有一点太无礼了。”领域瞬间张开包围了所有人属于雨雅的那份威压似乎也被扩大了不少的样子。 “雅,说好的看戏呢?真是的一点点都没有变吗。”雨轩看起来有一点点无奈不过身上所泄露的刹气也说明他也不是在开玩笑的。 不过最后看见有人动手雨雅看了看那人叹了口气果然是自己多担心了毕竟还有前辈在这里呢“多谢,师兄出手”她收回了领域淡笑着向那人拘礼。雨轩撇撇嘴不过看见雨雅都如此只好也收回了领域也道谢不过似乎有一点点不满的感觉。瞬间那一众女子露出了狐狸尾巴便心下了然果然是妖,正举枪准备出手,却未想到被儒家师兄抢先一步,见几人逃窜而去笑了笑就放下枪继续烤红薯。只是在看见那红衣女子时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点不亮的红灯笼…怪雨…狐妖…这中间究竟有什么关系】 有些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干脆不去想,接着低头烤红薯手中的繁花琴变换为流云扇,刚要出手,却见那儒家师兄出手将那狐狸精吓跑了。只得收了手中的扇,又将琴拿了出来。 “不知几位可嫌这雨天无趣?凝儿为各位弹一曲可好?” 遮了这琴蛊惑人心神的法术,素手调琴声。 “刚才那几只狐狸,竟让我这琴五音不全了!怕是要调上一断时间了!” 正在调琴音,抬头看向那狐狸精所跑向的位置。 「不对!」心下一惊,这里临近我赵国,她们不会是奔我赵国而去吧! 心下的惊,使得自己无心与调琴。 “还望各位看好我这把琴!”说罢,手中拿着流云扇,就走出了道观,沿那狐狸精所走的路,追赶。 「身为将领,当该保家卫国,怎能让这琴所牵拌。」心下想着,脚步加快了不少!雨雅看见一切全部恢复以后轻轻叹了口气总算是放松了一些不过对于刚刚的事情雨雅还是有一点点心慌的毕竟如果只靠她们很有可能会托大,可惜的是看见江凝儿出去以后雨雅一下皱起了眉头也跟着一起出去了。 “雅,各位抱歉了失陪”雨轩看见雨雅也跟了出去只好也和雨雅一起出来了。 “江小姐,一个人就冒冒失失的追人不知道危险吗?我们一起吧”雨雅追上以后淡定说道同时人也挡在了她身前。正在追赶时,听到雨雅的话,停了下来。 第一百三十五章 自此,魁梧男子进行夺舍的工作,已经来到了最后一步。 接下来只要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只需要片刻的功夫,魁梧男子便会正式的夺舍成功,重新回到这个人世间来。 凌天明眯了眯眼睛,看着那副躯体的脸色渐渐的由阴森的绿色,转变为了健康的肤色。 他知道,魁梧男子已经夺舍成功了。 接下来只要等他适应好这具新躯体后,就会从地上苏醒。 凌天明悄悄的勾了勾手指,从袖子里边放出了青霞剑。 此时正是魁梧男子最虚弱的时候,若是自己这个时候动手的话,魁梧男子绝对预料不到。 不过凌天明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启用了那个备用手段。 “去。” 凌天明张开嘴巴,轻轻的吐出了一只金蚕。 这只金蚕名曰金丝蛊,是凌天明从系统商城里边花费两百积分兑换出来的一只蛊虫。 “金丝蛊,黄级上品,中此蛊者,将会暂时的失去灵力一段时间,对于练气期以下修士有奇效。” 这金丝蛊总共有两只,其中一只凌天明已经早先时候偷偷放到那具躯体里边了。 而现在的这一只,则就是控制另外一只金丝蛊的主虫。 魁梧男子并不知道凌天明暗中做的这些手脚,当他脸上的肤色终于全部转化为了健康的肤色以后,他从地上兴奋的爬了起来,哈哈大笑道:“炽火老怪,你没想到老夫还有今天吧!你给老夫等着,等老夫恢复修为以后,定会找你报仇雪恨!” 凌天明撇了撇嘴角,看着那魁梧男子洋洋得意的样子,眼睛里边闪过了一丝杀意。 有道是趁他病要他命。 凌天明见那魁梧男子只顾着高兴,并没有防备自己的样子,连忙从袖口里边放出了青霞剑,咻的一声对着那魁梧男子迎头射去。 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却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只见那魁梧男子的身后忽然出现了一道白色人影,手中掐着一道古怪的法诀,呼的一声,射出了一抹冰焰。 这抹冰焰瞬间冻住了青霞剑,令它停在了原地。 凌天明看到这忽然发生的一幕,愣了一下。 那白色人影没有理会凌天明呆滞的表情,只是淡淡的对着魁梧男子道:“范道友,你可别只顾着高兴了。若非我早就防范这小子可能会过河拆桥,暗中对你下手,恐怕你的小命此刻就不保了。” 此刻魁梧男子已经反应了过来,转过脑袋,看向凌天明道:“好啊,老夫还没对你动手呢,你就想要先下手为强,对老夫动手了。” “不过如此也好,原先我还觉得对你下手心里有愧,现在你既然已经对我动手了,那么我也就不用对你手软了,小子接下来你就乖乖的去死吧。” 凌天明看着那突然出现的白色人影,和那魁梧男子一脸狰狞的表情,脸色一沉。 看向她,笑着说道:“不知是该叫公孙公子还是公孙姑娘呢!”脸上的那股笑意,丝毫不减两年前沙漠里对那老者的笑意。 见雨雅挡在自己身前,用手碰了一下她的胳膊。 “多谢好意,只是那些狐狸奔的是我赵国方向。身为赵国的将军,我不能退到她人身后!” 话语之中,尽显将领风范。 “姑娘与我一同去,自是好的。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天尊的身上已有裂痕,这倒是自己的不注意,这才出了这样的岔子,也怕是要被师兄师姐们好一番戏弄,这才换回原本的衣服,此时却注意到一旁的眼神,应是自家大师姐,自目光朔流而去,只见一阵清风,一潭明月,没有任何感情,没有任何牵挂,莫非这就是无心之人,无情之人?这就是那位师姐的道么? 细观,便只见其一呼一吸只见,早已入定,融入周围自然,又化四周于无物,只觉其周身之炁,恬静自然,令人舒适,就好似四月清风,六月铁马,腊月梅香。 追寻?去追寻那个恬静?自心头起的那一丝迟疑,有仿佛牵萦了这份追求,又在这眼神的片刻交会下,坠入冰窖。 人各有自己的道,也许融入自然是一种道,但自己所信仰与供奉的,又何必如此,放身追随,逆旅又何妨。 缘来命数,是非因果,踏下第一步时就早已确定。 旋即狂奔,追向狐狸,不潜心修行畜道,竟想窥探人道,害人性命,实属无道,该杀!道人替天行道之人! 随机策马而去,玉玦啷当,纶巾风扬,好似仙人游侠,策马游去太虚,仿若谪仙豪气,仰天长啸,是不归少年?是云中飞鹤! “你随意了,真是的明明不想这么穿都是轩。”雨雅看起来有一点点无奈之意虽说还是一身黑衣不过就款式而言的确是女子了。 “雅,我听见了。”雨轩站在两个人身后淡笑有着淡淡邪惑。 “江小姐,上次试炼一别看起来你真的是一点也没有改变,不过一起吧”雨轩看了看那边的江凝儿纸扇打开似是真正的贵族公子。 雨雅也只是一言不发算是默认了看了江凝儿一眼直接转身离开领域也一下包围了周围“赶紧走吧,我来帮你找他们。” “应该说我们,雅”雨轩笑着纠正了雨雅同时自己的领域也张开。 这时两个不同的领域既然成为了一体一个漆黑如夜一个明亮如昼一个温柔如月一个热情如日。“哈哈!公孙姑娘说笑了!”一脸笑意的看着人,脸上丝毫没有这个年纪的沉稳。 一路追赶着狐狸,却没有见狐狸的影子。却见一个挂着红灯笼的房屋,灯笼却没有点燃。 “这里有点可疑。按我赵国的习俗,门前挂灯笼应当是在黑夜或雨天点燃着的。”对着身旁的雨雅说道“公孙姑娘觉得这正常吗?” 轻轻敲了敲门,问道:“请问,有人吗?我等是去往赵国探亲的。路遇大雨,烦请收留。让我等进去避雨,可好?”你们追查着狐狸,来到了一处宅子,上面挂着红色的灯笼 只是不知为何,灯笼却没被点亮。“的确奇怪,当心点我感觉她们好像都在这里。”雨雅看起来好像真的十分警惕。 雨轩这是淡笑手中的纸扇只是在为自己扇风看着那扇门看起来很是自信一样。 “阴阳双生,风起”很轻奇怪的是纸扇扇出的轻风一下成为狂风怒号。 “阴阳双生,狂雨”此时雨再一次下大而且看起来似乎不是普通的雨,似乎带毒。 “嗯!这是自然!”久居疆场,自是对这怀疑之处小心翼翼。 看那雨雅,的扇子在为她扇风,关心的说道:“这是雨天又不热,姑娘还是不扇为好。免得受了凉。” 又看那扇子扇出的并非是清风习习,却是那狂风骤雨。 “不好!”迅速扇动手中的流云扇。 只见那流云扇扇出了与那风一般无二的狂风,与那股风形成一股牵引之力,不禁笑了一下。 不过,并未轻敌。 眼中闪着只有在战场上才看得到的那股沉稳,那如死神降临一般的杀气。 看着雨,这雨中竟有毒,真是令人想不到。金钱眼” 摸出一枚铜钱,用拇指弹起,至眼前时,眼神透过钱眼,将眼前的房屋洞悉了一番 即刻间,四周在眼中变为黑白一片,依据能力,任何有价值的东西都会依据价值大小而发出不同颜色的光,仔细观察,便能大致猜出事情原委,可真相却如同隔着一层屏障而不可见“那个这不会伤到你的,还有我才是雨雅,他是雨轩江小姐”雨雅看起来很是无奈作为领域的掌控者即使雨轩没有修为也是可以控制领域的这也是当时她之所以做出领域共享的关键所在。 “姐姐,你说她们会被逼出来吗?”雨轩看着那庄园子似乎想起什么一样问道。 “会的,这毒可是有腐蚀性的。”雨雅看着天空中的狂雨有着自信的感觉。 “而且这风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雨雅淡笑道现在的可是在她们的领域之中呢。“姐姐,你做什么呢!?” 张霞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姐姐,放佛还不能相信自己的姐姐竟然卑躬屈膝这个地步,向这两个她所十分讨厌的女人磕头求饶。 “你给我闭嘴!”张嫣狠狠的瞪了张霞一眼。 她现在根本来不及跟张霞解释这件事情的利害关系,所以她只能用言语来压制张霞,让她接下来乖乖的听自己的话,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在场的无极门弟子看到这一幕后,脸上皆是一怒。 不过此时此刻却无人敢上前触及凌天明的锋芒,他们在思虑再三后,却是纷纷转头离去,不敢在此久留。 毕竟连强如董卓超那样的人都不是凌天明的一合之敌,他们这些修为比董卓超还低的乌合之众,怎么可能会是凌天明一人的对手呢。 至于说到集合所有人的力量一起围攻凌天明,那就更是笑话了。 你当其他玄灵宗的弟子都是傻的吗,会眼睁睁的看着你们无极门的人一起围攻凌天明一个? 董卓超看到自己的同门师兄弟们都纷纷转头离去,知道此刻大势已去,今天这个仇是报不回来了。 因此,他也只能狠狠的瞪了凌天明一眼,十分不甘心的离开了这里了。 凌天明见状长舒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暗道一声:这逼装的,可真是累死我了。 为了震慑住董卓超这群无极门的人,刚才凌天明摆出了一副十分强硬的态度,一剑破了那面青蛟令。然后又一剑力压董卓超,让他毫无还手之力,这才压制住了这群无极门人的气焰。 如今,因为王天谷一人而引起的纷争终于结束了,他也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凌师兄,你没事吧?”方瑜看到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了,连忙焦急的跑了过来,一脸关心的看着他。 李秋月淡淡的瞥了凌天明一眼,眼睛里边闪过一丝赞赏之色。 今天的事情凌天明不仅处理的很好,而且还光大了玄灵宗的威名,维护了玄灵宗的颜面。 相信经此一事后,以后再也无人感小看玄灵宗的人了。 四周围观的玄灵宗弟子们纷纷用一脸崇拜的表情看着凌天明,对于凌天明今天狠狠教训了董卓超的一幕,深表敬服和敬佩。 不过凌天明对此却并没有一丝沾沾自喜的情绪,反而还有些后悔,刚才不应该如此出风头的。 因为从前无极门的人仗着自己是四大派之首的位置,从来不把其他几派的人放在眼里。 如今他们在凌天明的手里吃了亏,丢尽了颜面,从今以后自然要深恨凌天明了。基本上每个修士都会一点四象阵的摆法,但是能够把其发挥到极致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这几名无极门的弟子自然不是那种能够把四象阵的威力发挥到极致的人。 不过如今他们几人摆出了四象阵的阵型,利用合击之术的威力来对付王天谷,倒是无形之中给王天谷施加了一层压力,渐渐的绊回了局势,占据了上风。 凌天明看到王天谷开始被那四名无极门的弟子压着打后,不禁撇了撇嘴角道:“这几个无极门的人要输了。” 一旁的方瑜闻言,懵了一下,疑惑道:“凌师兄,那个叫王天谷的不是已经被那几名无极门的人压着打了吗,怎么那几个无极门的人会输呢?” 凌天明笑了笑,并不做解释什么,只是让方瑜继续看下去,便会知道自己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王天谷见这四名无极门的人竟然利用合击之术来对付自己,不禁冷笑了两声道:“雕虫小技,也敢施展出来。既然你们还冥顽不灵纠缠着我不放,那接下来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面了。” 说完,手捏法诀,轻叱一声。 那钢圈一样的法器瞬间变为了丈许大小,把那四名无极门的人套在了里边。 “缩!” 王天谷轻哼一声,打出一道蓝光,那钢圈一样的法器瞬间缩小了一倍,并且那钢圈上面还冒出了一连串蓝色的火焰。 被钢圈套在里边的那四名无极门的人见状,一时间大惊失色,慌忙的躲闪开来。 第一百三十六章 “抱歉!”收了手中的流云扇,对着雨雅与雨轩微行一礼表示抱歉。 “两位实在是太像了,以至于我认错了!”笑着已缓解自己的尴尬。 “这样她们若是不出来,我可以助你们一臂之力。”脸上勾勒出一抹邪笑。 手中转着的那把流云扇,越转越快,形成了一股强劲的狂风。 “若她们不出来,大不了把她们的房子毁了!”“嗯,虽然不想如此但对于如此妖孽也不应该心慈手软”雨雅点了点头将自己的羽扇也拿了出来看着面前的庄园似乎也是如此考虑。 雨轩看着里面没有说话似乎在考虑什么一样对于雨雅他也知道对方之前究竟是在忧心什么。 “雅,里面的狐妖应该还是我们之前见到的那些吧”雨轩靠近雨雅似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看着那庄园子似乎真的发现了什么一样。 “嗯?应该没错,轩是在担忧吗?我也不知道可不可以了,毕竟可以化为人性的妖怪出了机缘意外很有可能是修为千年的妖怪了”雨雅看着前面的院子眼中虽说有着自信却也谨慎。“还是小心为上。”这修成人形的妖少说也得有千年修为,本不想与她人纠缠,也不想毁这一片山林。 但,谁让她们去的是赵国,是自己的国家。 两眼怒色的看着这座房屋,手中的流云扇愈是加了把风劲。 “胆敢在我赵国扰我的清静,找死!”话语中那股将领风范压人。 听得一声喝止,却是一腔怒火无从撒。并未收了手中的流云扇,转身看人。 竟是自家师兄,方才收了流云扇,微行一礼:“师兄!”压去心中的怒火,问道:“师兄,你怎么来这里了?”铜钱落地,法术消失,黑白色的狂风骤雨下只有灯笼发出红色,红的有些乍眼,大量信息伴随着五感而得知。有些难以接受。 人……灯笼,无法点燃?以及那说不上原因的怪异。 都让自己有些难以理解与接受,倘若没记错,宅子里面应该就是宋师兄方才进去了,这一边又有齐师兄来,也不必担心,便阔步向宅子里走去,大门紧闭也不用担心,毕竟有人已经帮自己解决了这一层,绕开地上的液体,见到了宋师兄,小步跟过去,道。 “晚辈见过宋师兄,以微末法术协助师兄查明”随那小公子迈入门中,心下警惕握住剑柄四下扫一眼,暗自奇异这荒郊野岭竟有女子隐居,再一联想起山中所遇狐妖不由谨慎起来。 “有劳姑娘。” 压轻步子往里走,颔首矜持向那红衣女子轻声致谢,忽闻门外喧嚣,随后一阵电闪雷鸣雨势加大,幸而已进了房间暂时歇息。谢过那中年男子的夜宵自关好门,转头雨势见小,轻叹一声将门锁好,夜宵也分毫未动。 合衣卧榻阖目小憩,为雨声吵得难以入眠,心下有些烦躁却还是屏气假寐,不详之兆沉沉压心尖,侧身手下紧攥剑柄,凝神听外头动静。 不看,不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轻笑一声,便听见门外有人,开门请他进来。摇头看眼门外再次落锁,极轻音道: “无妨,你暂且安顿此处。” “你睡床,”自个儿轻手轻脚分了床薄被打地铺,顿了片刻道,“你小心些。”“师兄不急,我以道家法术先行布阵,若有不测,也算有所抵挡。” 说着用唾液,血等物步下三晦阵,此阵虽不能阻挡入侵,却可以大大冲散生气的味道,妖精一类不仔细闻,很难得知屋内有人,其原因便是因人身上三种秽物布阵后在妖精看来,与自身妖气别无二致。 不过道行尚浅,恐怕也做不到多强,恐怕今夜入眠再难,倒不如静坐打坐,便让道 “今夜庚申日,我且须打坐静守,还是不浪费床了” 说罢,吹灭灯烛只顾打起坐来。实则将五感放空,静静感受庭院动静刚刚那声住手似乎一下把雨雅喊醒了一样她这时才意识道这雨会毁掉周围的环境的她立马收回了领域与法术但是脸色似乎不是很好看。 “多谢公子提醒,看来刚刚是我冲动了竟忘了这一点”雨雅拘礼似乎真的十分感谢,毕竟她刚刚不知为什么竟然有点失控了。 “多谢公子提……雅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雨轩刚刚道谢结果看见雨雅的脸色那般难看一下过来扶住了她脸色满是担忧之色。 “没事,可能刚刚有点消耗体力过度了歇歇就好了”雨雅看见雨轩这样淡笑十分温柔的安慰道。 “各位今晚我们就先在这里休息可以吗?雅的情况似乎真的不太好”雨轩看着其他人似乎有点询问的意思。 “轩,没事的不必麻烦大家了”雨雅听见这一句话后似乎有点过意不去也开口道“各位我没什么事情如果不行还是回去其他人回合较好。”她轻咳了几声似乎真的不是很舒服的样子。 “雅,这时候还瞎逞强吗?”雨轩似乎真的很着急的样子看向其他人难得有了恳求。你们一伙人站在门口,突然有人出来了。 是那个红衣的女子。 他皱着眉头看被破坏的门,“何方恶客!毁我家宅?” 然后她又轻轻笑起来,艳若桃李一般的颜色。 “这……可就不是我先动手的了。” 眼前,突然又出现那盏红灯笼。 “什么?师弟不见了?” 破观中,医家师姐急得站了起来,“他怎么不见了,不是说出去走走吗?” “莫管怎么回事了,他发了求救信号,出发前先生既然将师弟师妹们的安危交给我,就一定要护他们周全。” 连史官乙都严肃了脸色,“那厮很是难缠,须得竭尽全力,我和你们一起去。” …… 半夜。 宋天朦朦胧胧地,听见有东西在地上拖的声音。 是衣料与地面摩擦的声音,隐隐还有女子的哭声。 窗外似乎有人影走过。看自家师兄眼中的怒色,又看了看身旁的环境,只得低头认错道:“凝儿知错了!” 看向身旁的雨雅,只见她脸色苍白,少了些许血色,又看到雨轩那担忧的神情。 莫非她刚才…… 此时,心中不用细想,连忙扶住雨雅,一脸担忧的看着她“雨雅,你还好吧?” 又看了看师兄:“师兄,我们帮帮她吧。” 有看着雨轩眼中的担忧之色,安慰他道:“没事,有我和我师兄在这呢!雨雅一定会没事的!”说罢,合上手中的流云扇。谈话之中,见一红衣女子将门打开。 又听她口中的“恶客”二字,不免有些许怒火涌出。刚想打开手中刚合上的流云扇,却见师兄在身旁,只好压了怒火。 将腰间那块雕花玉佩摘下,晃在人眼前。 “我乃是赵国将军,江凝儿。路过屋舍。我这位朋友身受重伤,不知可否在姑娘这里住一晚?” 说罢,微行一礼,以表抱歉之意。:天象有异,妖鬼横行,术式迫人,怎么不来。纵有邪祟,却切不可因此波及旁人旁物,本家传你术法,便是教你这般肆无忌惮恣意妄为的? 再强的将领此刻不过便是年幼得连少女都算不上的年岁,身为影侍游走高层阅人万千怎会为气势所慑,逼停术法后竹杖虚晃那霸道领域也随之消散。冷眼扫过那秉扇执礼的的自家师妹语气不缓反严,环视周围为狂风过境破坏的一塌糊涂的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颇感无奈,怎么到哪里都得给人收拾烂摊子。万千赤蛇收拢归腕负杖身后待外人倒是客气了些不过因方才之事倒也没给什么好脸色,只冲那脸色苍白的姑娘冷若冰霜的点了头算作礼过。 :兵家齐麟远,途径此地,万望姑娘下次行事三思后行。 目光在那傀儡与真人之间转了个来回目光微凝却也不曾开口,倏而那妖气冲天的屋门洞开,那国色天香的红衣女子身姿娉婷款款而行,出口却是不曾客气半分,敛目不语觑眼周遭对那恶客称呼不予置否。自家师妹却似为此所激竟是上前理论,见那姑娘一笑生花瞳孔无端骤缩对危险的本能使的全身寒毛炸起,毫无顾虑的相信了本能抢上前去一把箍住师妹手腕稍显粗暴的将其拽回,一手竹杖已顿入地中霸道无匹的领域再度展开席卷四周。饶是反应已经堪称迅速,未料敌手强悍至此仍是眼前一黑便没了意识。经他一说也没推辞,一身疲劳也是真困了,撑了片刻便入浅眠。迷蒙间隐约有声嘈杂,愣了一下会神才清醒,披衣坐起无声无息望向窗外人影,屏息盯着窗纸,无端回想起那人说的不说不看,只是实在无法放下心来。 垂下眼帘静坐,竖起耳朵听门外动静,心下犹疑不定,悄无声息将短剑抽出,掌心剑柄凉意逐渐镇定下来。 也不知其他人有没有被惊动。瞥眼青山那头又自顾思量一瞬,打定主意阖目凝神听外头动静再做打算。隔壁始终没动静,似乎是真的: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拖动的声音一直到后院,渐渐停止了。 “谢谢江小姐了,还有真的是很抱歉呢刚刚”雨雅看起来真的是十分愧疚但是突然来的红衣女子真的十分让人在意。 “十分抱歉,这位小姐这一次是我的过错有什么事情与我说就好和她们无关”听见那句话后雨雅自己站了出来看起来真的十分愧疚。 雨轩这是看着那名女子然后似乎反应过来什么一样一下挡在了雨雅身前“雅,小心” 可惜这时已经晚了两个人的意识变得模糊雨雅在昏倒之前最后一个念头就是,这下好像连累打架了真是抱歉啊待门外没了声响才悄无声息下床,放轻脚步屏息观察门外有没有人影再悄悄往后院走去,隐匿于黑暗中偷听接下来有没有动静。那红衣女子将几个人放在地上,便挨个打量一番,然后,挑了最细皮嫩肉的那个,凑向他的脖子,一口咬下。血丝从她嘴边溢出,又添几分艳丽。 手中的流云扇迅速变换为落叶剑,正要执剑要向那红衣女子砍去。 却见她那一抹笑容,心中暗道:不好!果然非寻常人。 正要上前与那红衣女子理论一番,却被师兄拉在了身后,又看到那红衣女子的脸色,却也明了三分。 见师兄被那红衣女子打晕在地,心中自脑。手中的落叶剑犹如一阵风似的刺向那女子。 “找死!”只见那红衣女子施展法术,将剑挡在身前,无奈计不如人。 昏倒在地!......糟了,失算了。 电光火石之间,诸多念头被一线灵光串联,霎那间前因后果便已于心头织成了一派云烟――他不由暗暗咬牙,极为罕见地在心里爆了声粗,而后一个翻身轻巧落地。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先瞧瞧吧,谁还有一战之力。夜色朦胧间不大真切瞧见那红衣女影暗道不好,这被困几人也多半是之前道观中人。偷摸窥视两眼,幸而隔了段距离不大易暴露,寻思那几人同她交手都落得如此境地更何况自己,还是先不要打草惊蛇。 退两步压着脚步极快离开,念及先前所见红灯笼直觉有古怪,一路潜行要往宅门方向去,半道儿便听见一声极轻落地,定神看过去又松了口气,是之前道观遇见的人。 想必也是来救人的。 快步过去低声道:“我看见有大约两三个人在后院被那红衣女困住了,那女子实力不容小觑,你最好快点想办法救他们。”“...确实。那玩意儿修为远超我等,不可莽撞,只可智取。” 闻说境况,一时连素来温雅如玉的笑都尽数撤了去,只是半眯着那双本为溜圆的眼遥遥眺着宅口。 “师兄师姐大抵是被困住了,一时半会儿许是来不了。――此间可还有旁人能动作?” “还有道家弟子一人能动,他在房中休息。” 思索片刻又道:“之前我瞧见那门外一路红灯笼,着实奇怪。我正打算去探一探。” 第一百三十七章 拧眉语气不由急了几分:“方才后院便见那女鬼已经动了杀心,再晚便来不及了,我去门口取那灯笼。” 言罢率先往宅门去,轻手轻脚推开大门一眼便见那灯笼不亮知有异,自伸手去取来看。取下灯笼收起,一切如常。女鬼似乎感知到了你,缓步而来,掩唇笑道,“奴家的确有阵眼命脉,可却在这北岳之中呢。相公您要劈了这大山吗?”“如此,接着。” “医家虽无神兵,可这入穴金针并那剔骨薄刃却也是我机缘巧合下得的宝物,大抵是能派上些用处――我先瞧着,如有异动,便直接毁了那盏点不着的灯笼。” 软音凝冰,温目噙霜,听闻对方打算反手递与了个包囊,低声嘱咐后而后匿于暗处盯着后院动静。取了灯笼将那包囊收好,暗道若是能将那师兄师姐寻来最好。原想快去快回,手执灯笼迈步出门,欲往外去。 这灯笼恐怕不简单,只是自己虽可支撑片刻却无法再多拖延。又转念一想,门外若是有结界师兄师姐岂不遇着麻烦,干脆自个儿先试试,若是没有再毁灯笼也应来得及。在道观中等待许久也未曾见追去的师弟师妹师兄师姐回来,想必定是遭了那红衣女的道。正这么想着,突然心脏一阵悸动 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跑去请求师兄师姐们追上去救人师兄师姐所在地颇为好找,声势颇大,未尝没有引起路人注意的意思。那山大王原是一只大蛇,盘踞此地三百多年,算半个山神,占着地利,与师兄师姐们打的有声有色。见到那红衣女鬼下意识将灯笼往身后一掩,继而镇定下来唇衔笑意有心同她周旋。 “我又何必劈山?” 小退一步时刻注意她的动向,心思一转再带几分试探开口:“劈山太麻烦,可拆一庙一灯笼还是简单。” 两眼警惕她动作,故作轻松一笑缓缓道:“你挂这灯笼,可是在等什么人?” 红衣女却不再想和你废话,“灯笼还我,”向你砍来一掌。你身无法力,只能躲过,却看见门口结界一道金光,突然打在红衣女身上,让她尖叫一声。“潼玺!你!”女子恨恨道,双目赤红看了你一眼,还是愤愤然离去,返回后院。自从门外响起拖拽声后,白衣公子便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他踱步几圈,终是忍不住,“我出去看看。” “公子!” 中年人像一座大山一样拦住他的脚步。“红衣鬼宅,不闻不问,相安无事,乱动乱看,有进无出,你都忘了吗?” “可……”少年面露挣扎,还是转头往回走,走到一半又像在道观那样回过头,坚决道:“有些事,义不容辞!让开!” …… 在大宅里潜伏的宋天,身旁多了个白衣少年。少年紧张地抓住他的衣袖,“待会我拖住女鬼,你带着你的朋友,走!” 情急之下见宋天可以进出,便已打定了主意,方才手中所掐金光决已然咒成,暗合周围结界,点点金光向掌决中汇聚,最终尽其微弱法术而凝出一个光点,运于手中,同时眼神暗示宋天救人,给出信号后,将手中金光捏住念道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广修万劫,证吾神通。 三界内外,唯道独尊。 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视之不见,听之不闻。 包罗天地,养育群生。 受持万遍,身有光明。 ……” 此乃道家正一金光咒,而门外的结界之金光,即使不看也能知道是道家先人用金光咒为原型拍不出来,镇压鬼气之术,术士,顺势而为,既有金光,便借而用之。 随机将一点金光弹射而出,想那鬼物也应是恨透那金光,必然会朝自己而来,于是气定神闲,提一口纯阳之气大喊 “潼玺先生好法力!”那红衣女鬼果然是一惊,下意识想遮掩嘴边的血迹,又突然顿住,向金光追来:“李潼玺!纳命来!”“红衣!时至今日你难道还不明白么!我爱你!我爱你才会这样做!” 见女鬼攻来下意识退后半步,却见身后宋天还没逃离而勉强将发抖的身体挺的近乎僵直。 “你可还记得,我为了你毅然下山,背弃天一观……没想到……事到如今……” 以纯阳之气强行支撑金光甚至都开始为阳气不足,空间内的阳气本就不多,恐怕只能赌上一把,便大喊 “哈哈哈!动手吧!来啊!杀了我,杀了我你就能开心了么!好吧,那我愿意为你而死!” 说罢张开双手,奢侈的散发些阳气。这些阳气不足以让鬼物受伤,可此时,却能造成亲和力,如果这鬼常年和潼玺先生常年待在一起,那么恐怕只有这股道家阳气能让他有些既视感,而此刻自己要的,就是如此下了很久的雨终于停歇,刺眼的阳光洒入,果然如出发前道家卦象一般:万里无云,逢凶化吉,是个顶好适合飞鸢出游的日子。 红衣愣在那里,突然开始流泪。她面无表情,冷若冰霜,泪水无声流下,一言不发。 却让所有人都觉得,她在悲伤。 那是多么厚重的悲伤啊。 她道:“你骗人。” “潼玺不会对我说这样的话。”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直至低不可闻。 “他怎么会喜欢我呢?” “他怎么会喜欢我呢?” 白衣公子飞快挡在你面前,老者拔剑出鞘,八方云动,竟是一位云游剑仙。 一点寒光,天下惊! 这座无名山,处在赵国边境,不起眼的山头,但不代表不高大,没想到此时一道深深裂痕,竟是真的……被一剑分成两半。 破风水局,唯开山一途,女鬼所言,竟是一语成箴。 白衣公子这才紧张地看向你:“你没事吧。”老者收剑,开山一剑,剑意如虹,剑仙风采,不可谓不风流。 女鬼缓缓消散,大宅恢复古旧模样,只剩一连串大红灯笼,孤零零挂在原地。 似乎彰示着,曾经的故事。看着一时间鬼气烟消云散,不知为何,眼角有晶莹闪烁,阳气散尽,脱力的跪在地上,看着女鬼渐渐消散,再也没有力气伸手去抓,只得念一句 “无量天尊” 此语一出,情绪彻底失控,喜悦,悲伤,后悔,一时间交织在一起,化成眼泪,最后只得掐上一字决,道 “人之潼天师负了你,却不知个中因果,相逢集会,来者,缘也。这段孽缘,便随你烟消云散吧。” 说罢,跪地三叩首。 缓缓起身,对白衣公子道 “是在下不守规矩,辜负公子一行嘱托,在此道歉,多谢一路陪伴了” 说罢便转身离去,走时,身后的行囊里多了一盏红色的灯笼,这算是执念吧……一点眷恋。 “我更喜欢第二个故事……” 拍拍史官乙的肩膀,送给他一个微笑。 继续向前走,看着熙攘的市场,在这里笑红尘缥缈,也许,连潼天师这样的天才都不能拜托红尘纷扰。 也许该走的,是一条红尘道吧。 哪怕步履彳亍同行修罗。 不过毕竟,这是人世跌坐在地怀中血色翻污,双臂托着那悄然睡去的小狐狸一时怔怔,下意识将她往胸膛中暖一暖,沾了血的毛皮蹭在面上,露了个要哭不哭的表情勉强弯唇整个人都战栗,怀中小小一团再没了动静。 双唇开合几下终于颤着声儿开口: “小狐狸,不怕。” 眸中一片晕开水汽,满腔都是苦味。无端便想起前头半山腰遇着她,就见她被欺负。 怎么当时没出手帮她呢,现在才知晓原来世间也有这样的蠢妖怪。 “抱歉……” 埋头翻来覆去低声只剩这一句,半天才撑起身子浑浑噩噩抱起她。 不知道她想的八郎是谁呢,他们就再也见不着了。 挖开小小土坑,坟堆隆起一小座山,里头埋的是一只小小的狐狸。 采了最好看的花儿洒坟头,对坐半晌才哑着声笑道:“往后再没人欺负你了。” 前路漫漫,落子无悔。这女子到也是凄凉!”听完那白衣少男的话,心头不免一阵。 自己常年征战与疆场,以为自己早已是铁石心肠,竟被这女鬼的故事打动了心肠。 “这就到赵国了?好快!”跳下纸鸢,在路上东瞅瞅,西看看。 “爹,娘,哥哥,凝儿回来了!凝儿终于回家了!”在心中,国便是家。 顿时,一汪清泪从眼中流出。 自从这边疆战事结束,便整日待与军营。两年前,因沙漠试练终得以离开军营。现在,终于回国了! 心中自然高兴万分!那山中狐狸妖怪一事就此结束了,他们一行人也到了那赵国,内心还是有未参与那事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同他们一样时间修仙,出了事却是一直在安全的地方待着……姜刻摇了摇头清醒清醒,站起身离开了来到赵国之后暂时的住所。 想着来街上散散心出了门,听着耳边那些小贩的吆喝声。在快经过一个小摊时停下,正了正身子询问“请问,这葫芦是怎么卖的?”那商贩见了你,眼睛滴溜溜一转,“公子好眼光!这可是当初某位金丹大仙的心爱之物……看此物与公子有缘,我便做个人情,一千两卖你,如何?”刚刚解决完山间精怪之事,听他们回来诉说里面的来龙去脉,虽未亲眼所见,想必也是惊心动魄,又为这一人一妖之间的情感纠葛所动容。 “唉,可怜可怜,原本不是一路人,这情生的不该啊。” 晓雾想着若是两位主角不曾遇见不曾相处,若是单纯的正邪两立,想必就不会扯出这么多的事了。 不过好在雨过天晴,该继续上路了,众人乘着纸鸢离开,到了坊市里,尘世间的烟火气息更重了,四处摊贩叫卖,游人如织。 “不如四下看看,等晚点再去旅馆下榻。”晓雾率先离开,抱着已经瘪了大半的包袱,打算去买点东西添添。正在集市乱逛,如果说商家人能在哪里成为活神仙,恐怕除了赌坊,就是这里。 以一枚铜钱遮住眼睛,这是目前为止,自己所接触的最有用的法术,来自于商家的绝学“金钱眼”之前探索红衣鬼宅时,还不甚熟练,现在却可谓炉火纯青。 开启金钱眼,看着金色或亮或暗,心下有些大喜,直眼看见一个青色葫芦,正被姜刻拿在手里,实在有趣。便留神仔细看看。 心下打算着用随身一点钱在这地方捡个漏,翻上一翻,也好做之后的盘缠自己出门时可没有忘记带钱。掏出一金元宝缓缓递到那小贩的手里中,付完了钱才想起来当初离开之际父皇母后让带着的钱财真是多,无奈笑了笑心中暗自想着自己又不是那用钱极其狠的人,对于他们这一举动感到无奈。 自己这几年没用过多少钱,那几年前出门之时让带着的钱现在还是很多。低下身子拿起那葫芦轻声对那小贩说着“请问,这个行吗?”那摊贩眼前一亮,忙不迭就要收钱,葫芦都要递到你手上了,却突然有一折扇横插一脚。那年轻公子模样生的不错,气质却是萎靡,头戴七宝莲花冠,仆从一溜跟在身后,一看就是众星捧月的贵公子。他潇洒一折扇子,“本公子看这葫芦颇为不错,买了!”摊贩连忙道:“这位公子已经看上了……”贵公子听也不手一挥,手下奉上百两黄金。那摊贩立刻变得义不容辞,“价高者得,这葫芦是公子的了。”身旁民众议论纷纷,显然这公子嚣张不是一天两天了。这里虽是一座小城,但也分出了三六九等,陆家九公子是一重,他还有个书院君子的哥哥,又是一重显赫。君子:儒家书院颁布的称号,仅次于大儒对于这突然的一出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从小自己想要的东西无一不是轻轻松松就得到无人敢与他争抢,但再怎么生气不满礼仪还是要有的,开口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被看出尽量温柔化。 第一百三十八章 “这位公子。”抬手轻轻拍了拍那样貌生的不错男子“这葫芦姜某我也甚是喜欢,不知能否让与姜某?”话语中一并透露自己的喜爱与身份,他不信会有傻子认不得那齐国皇室姓,嘴角微微上扬等待着那人的回答。?“姜?”贵公子一下笑了出来,哈哈大笑那种,“我还是周朝大王呢!”不客气地拿走葫芦,一脸对你的不屑一顾。心内高兴,记得这是一个街坊。便在街坊内边走边逛。 这是听到了一阵争吵之声,定眼看到一个富家子弟正一脸不屑的看着姜刻。于是向旁人问清楚了缘由,便走上前去。 “这位公子,这糖葫芦本就是这为姜公子拿到的,你这就有点仗势欺人了吧。”说话间,将腰间系的那一块刻有“江”字的玉佩摘下“敢问公子是何人氏,竟如此猖狂”一路过来,姜枳烨依旧穿着那身黑色袍子,不知走到了哪,抬眼却见到自家大哥似乎在和人起着争议。 很有兴趣地勾起了嘴角,索性将那长剑抱在了怀里,靠在一旁看戏。 他和姜刻感情不深也不浅,...不,姜枳烨实际上和任何兄弟姐妹的感情都特别淡。郁积已久的心结还未解开,干脆出来透口气,于坊间游荡好半日一路上也未曾见着什么心仪之物。 也不知那沙漠之中的老者究竟用意何在。所幸不去想东想西,一眼瞧见几个眼熟的人物挤在小摊前,登时心思一动,凑进人群听得几句大概知了个七七八八。 装出不认识这几人的模样瞅瞅葫芦然后摇摇头撇嘴评头论足:“就一破葫芦,也值这么金贵两位公子哥抢。” 复抬眼不经意扫过那位不知名的公子作出惋惜状:“这么一小破玩意着实有些丢份儿。” 以海贝换了些布币,借助金钱眼,和三寸不烂之舌,从一枚小小的贝壳开始一路倒卖,手中此时已经拿上了一升粟,在出了名假货横行的赵国集市上,已经将本金反了两成。 “匹布,欲易之” 说着将粟米递过去,见对方表情有些怪异,心下大量,便又换做赵国方言。 “附布币三枚,贤价” 老板看看自己,又开始还价道 “布币四枚,饶头详谈” 自己看价格已经差不了多少,便做最后的冲击道 “布币四枚,饶麻一尺” 老板叹了口气,也只好成交,如此,便有有了布与麻,以麻扎布后易于它市,更是收获颇丰,此地虽民风剽悍,却不甚口舌,自己只是一番砍价叫价,便足以翻上五成,眼见收获颇丰,也该见好就收 正要寻找其他人却看见一旁姜刻与一位公子在讨论什么,便也兴趣使然,去凑个热闹,静观失态发展 若不是那证明身份的玉佩遗忘在了自己像是暂时住着的房间中……算了,看面前之人如此,想来也是认不出那只有齐国尊贵的太子拥有的玉佩吧…手不知何时抽出了腰间别着的折扇打开掩着面眼睛中尽是轻蔑。 这小小的赵国还真真是比不上自家的齐国,想来这个国家像这面前人一样的人应该也是不少。对于面前之人如此看不起自己的狂妄之言感到好笑下意识冷哼出了声音“呵。” 在这僵持之时人群外进来一名女子为自己打抱不平,心下一惊后面对着那女子开口感谢“多谢姑娘出手相助。”后也感兴趣的想知道那嚣张男子的姓名,不把那男子说过的周朝大王之言放在心上,开口询问“敢问公子是赵国哪个名门之后?”贵公子嚣张地正打算说话,见人越来越多,更是高傲道:“陆九在此,你有何见教啊。” 看了凝儿的玉佩他明显一惊,但还是梗着脖子道:“不过一个将军罢了,有什么了不起!我陆家,在京城也是能和贵人说上话的!” “怎么,你们还有什么靠山?我就不信会比小爷高。” 看着人越多越乱,不由的扶住额头,姑且先再仔细看看,看这葫芦成色的确不错,不过百两黄金确实有些不值,略微有些戏谑的一笑后,脸色赫然变的铁青,示意宋天讲完话便早些回来,莫要言重。 然而心下早已有了一番算计,若说此公子是当地一霸,横抢便是,姜兄是齐国人,讲的是标准的齐国官话,而这位公子显然不认得姜兄显赫身份,既然如此,便说明此人并非豪强,而恐怕是……乡中颇有权势之人。 正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此时若说这一行中谁最有办法,恐怕只有赵凝儿了。宋天去也罢了,只担心这葫芦所谓出众的“价值”并不尽然是其物质,机缘本身,不也是千金难买么,至于是什么缘…… 不说,不知道“哈”眼中笑意越来越明显,口中已经冒出了一声,在意识到明显的嘲笑后赶忙收敛起来“陆公子。”话语中的不耐烦也逐渐明显起来“你们这小小赵国皇帝见了我都该有些忌惮我这下一任的齐国皇帝。”来到那人耳畔边低声说着“呵,以后若是死了,你最身上先要怪的便是你那不让你学好认清人的父母。”自己看中的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未失手过,不过自己从来是在深宫中待着等待那自己想要的东西被人送来。 像是想起什么又在那名为陆九的公子耳畔继续补充道“哦对了,若是以后你们这小小齐国没了,你那时没死都会被全国上下的记恨着。”说完缓缓离开那人耳边继续往脸上扇着风笑着。 “陆九?不认识!”听罢他的话,脸上闪过一脸不屑的神色。 “不知公子和京城的那位贵人说得上话呢?”脸上虽说是展着笑容,手中的流云扇却也是先展开了! “不管你的靠山是谁,今天,本将军非教训你不可!你目无纲法,该当何罪!”话刚说完,手中的流云扇刮起了一阵劲风。 “若他死与这街市上,便说这人是我江凝儿杀的!与他人无关。”收了手中的扇子,对众人说道。?修正下面的旁白那贵公子被你弄的满身伤,侥幸捡了一条命,再加上有史官乙出来证明身份,总算知道自己是踢到了铁板,更是惹恼了一位兵家修士。“大仙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他跪在地上磕头磕的震天响,就怕你真的把他咔擦了,幸好史官乙打了圆场,才让他活着离开。贵公子明显被你这番话给惊到了,他本来还不是如何相信,却被找过来的史官乙憋着笑给他看了你的身份玉牌,原先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害怕,直接瘫软在地上,连滚带爬地跑了,再也不敢和你抢葫芦。 史官乙看了葫芦一眼:“能养剑的好东西,收好吧,卖出去也行,兵家儒家那帮剑修,倾家荡产也要拿下。”又对你们道:“你们逛的差不多了,要不去洞庭书院走走?” 这是赵国的边境,一座小城。 小城里,唯一拿的出手的,便是一座书院。 名为洞湖。 在小城的百姓眼中,能在书院读书的人,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不过对于各家各派精心培养的天之骄子们,也就值得史官乙口中的还算宽敞散个步了。 在那人又一次被告知自己身份时才终于相信了,自己的威胁的话语加上又有人帮自己证实身份让那人更加害怕,慌慌张张带着他自家的下人快速离开这里。 ”望着那人离开的方向口中轻声吐出这两个字后转过身子对那史官乙和那女子点点头表达感谢“多谢。”后又面对着那小贩说着“那么这葫芦我就拿走了。” 拿过那葫芦于自己手中仔细打量,下一瞬听到那史官乙的话眼眸微亮心中感到满意拿好那葫芦。“书院?”刚才那群人看热闹时讨论说的消息自己也有听到那么一些,刚才那**的一兄也有在里面,名气,倒是挺大的样子。冲史官乙点点头表示自己去的意思,自己完全是冲着对刚才逃跑的陆九的兄长而去想看看是否是会同那一样的人。 将身上钱财收入境界之中,正打算要跟随史官乙一道前往,却突然腹内剧痛,也许是方才尝的醋让自己有些水土不服,便告假方便,寻便所而去。 一方面,所谓书院恐怕也只是地方子弟私塾,方才又与一公子交恶,只怕是再难有什么善缘,倒不妨迟些再去,便在问清书院地点后转身入了巷子。 自己的嗅觉希望是错的,不然只怕,有一劫难逃。 在客栈无所事事地宅了两天,刚准备出门逛逛,却在吃早饭时听闻店小二和客人说着昨日一位公子被兵家子弟逼的上吊自杀,心下一惊,暗道不会是同行的那几个兵家人吧,便拉住店小二问道“小二,刚刚听你们说什么上吊呢?我这几日不曾出门倒是没听到”“这位客官,你是不知道,”小二义愤填膺道:“前些天,在这大街上那陆九和某位兵家人起了冲突,被打了一顿,本来嘛这事就算了结了,可那兵家子不依不饶,逼得那书院君子被迫自杀谢罪啊!”放眼望去,也都是对这件事的议论纷纷,众口一词兵家欺人太甚!从一旁绕开,在门口等着大家会房,才走回去,可惜没一睹那位君子真容,也只好作罢,夜晚,借着月色,不断梳理一条条线索,经过无数次推演,最终才得出一个结果 无论如何,这乱局都找对了人,当局中每个人都最大化的发挥自己的作用时,一个恐怖的结局早已注定。 早晨,太阳初升,从客房中走出来,便听见酒馆内议论纷纷,便也找个地方,要一盅酒,向身旁人们打听,听内容,约摸有关于那个君子。 但在听完所发生之事后,却有些哭笑不得,与自己所推测的结局无大相异,只怕这乱局,自己已经卷入了?正在此时,一位卖报的摊贩突然路过,还不小心掉下一份报纸。你捡起报纸,状似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将里面的夹层夹在手上,追上去将报纸还给他。回到屋中,密信上只写了几句话,大意是他儿子最近来了赵国,请你务必好好照顾,为他效力之类的话。落款是商家巨子。也是商家的家主。信上还说,请你明日去隔壁杏花镇镇口接他昨日集上归来,便听晓了姜刻师兄与陆九公子与摊前纷争,只为了一个颇有眼缘的葫芦。 这个葫芦莫不是什么宝物,这个陆九又是哪个不知好歹的纨绔,偏偏与齐国风太子,本国的将军抢东西?这是世人又如何说道。是陆九飞扬跋扈狗眼不识,还是太子将军仗势欺人无理百姓,啧啧啧,这人言可畏,说与不说,如何传言都是把双刃剑啊,若是有心人添油加醋,再被无知百姓这么一传,嗯,难解决,早就说过出门在外不可暴露身份,偏偏他们这几个天潢贵胄心气儿高眼里不容沙子。 一觉醒来,流言四起,那陆九公子的哥哥居然昨夜里自缢身亡,而且最要紧的是替弟弟被迫谢罪?! 事有蹊跷,像是有人刻意为之,无论是自杀,还是流言似乎都有人背后引导,明显针对的是姜刻师兄和江姑娘。 “姜师兄,看来我们一入城就被人盯上了。江姑娘,这里是赵国,你最熟悉,不如你托人打听打听,这两兄弟究竟什么来头,调查此事的官员可是能行方便的人。” “青山兄和宋天兄,你们可否帮忙调查此事,这个陆平的死因不明,断不是外界传闻自缢而亡的。” 晓雾自觉自己一没家世势力,二没武功法力,在这件事上能帮上忙的就只有他们了。 “姜师兄,你身份有碍,这脏水泼的又很是时候,所以不宜大张旗鼓。” p我们分头行动可以吗?情报互通有无啊手中转着流云扇走下了楼,却见那人言议论纷纷。 走近听清才知道,那陆九的哥哥竟然自缢身亡。而且还是为弟谢罪! 第一百三十九章 “这不可能,我那一招虽强,却也不致死。”心下一惊,便有蹊跷! “这里的官员,我虽不认识。但,想来应该认识我的玉佩。”听晓雾问自己,到思考了一下。 这玉佩,其一便是将军象征,其二,便可先斩后奏代皇帝行事。 转了转手中的玉佩,轻言道:“这地方小镇,能有个多大的官!”第二日便闻这祸事起,当下摇摇头也不免庆幸自己那日并未与他二人相认,这下倒方便去一探究竟。那陆家公子死得委实蹊跷,思量一番终于打定主意。 向那儒家弟子微颔首算是赞同,心下也有自己的打算,因而并不推辞:“我自尽力而为。” 只说是尽力而为,昨日所见所闻那几人于摊前争执,心下本是极不赞成,论理也是那兵家弟子先动手,只是心头困惑倒激起几分一探真相的兴致。 面上无波无澜一拱手道:“既然如此,我倒想去书院探一探,便先行一步了。” 既已行此步便难脱身了。轻叹一声暗暗道自个儿莫不是欠他们的,屡次三番遇上这等奇事。 尔后告辞自行去书院漫步,不急不躁打算等陆九出现,也不知那陆君子此人究竟如何,再不济顺手找个陆平同窗一问也可。书院里挂了白布,是在为陆平准备葬礼。你找到几个陆平同窗问了问,他们都说陆平才华横溢,为人最是平和不过,他那弟弟跋扈,他也多加训斥,只是没什么效果,家里人又都宠着陆九,他才一怒之下,搬来书院眼不见心不烦。那日他早上在课堂上讲了课,还和他们说了些闲话,聊了聊家乡,谁知回去就自杀了?言罢,几个读书人泪流满面:“那兵家子欺人太甚!只可恨吾等无力杀贼!”听得此话也是一叹:“可惜了这等好人才。” 继而又去劝慰这几名读书人,这读书人最易偏激钻死胡同,倒不如劝上一劝以免节外生枝。言语间平和,是有意劝他们放下心中芥蒂:“几位仁兄还请看开些,我听闻那日是陆家公子蛮横在先,才有后者祸端,到底世事难料,真相不明之前我等切不可妄下定论。” 继而话锋一转,多了几分试探之意:“只是这才不过一日……几位究竟是从何听来此事?” 心中想的却是其他,听这几人说辞陆平早上还能谈笑风生,怎么突然自寻死路,那陆家兄弟也不见得关系好至如此。 “我虽非读书之人,也略有耳闻陆家君子之名,”又叹了好几息,慢慢道,“只可惜未能一睹其风采,不知葬礼何时举行?”“兄台是知礼之人,”他们纷纷抱拳,“正在明天,”然后略有迟疑,“我们也是听同窗说的”说起具体来源,大家都很糊涂:沉吟片刻颔首又故作惋惜叹道:“没想到这陆家君子竟然肯为弟弟牺牲至此,可惜那陆九,前几日作风实在不及他那哥哥。也不知陆九可否有悔过之心――那日陆平,当真半点异常也没有?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着实有些奇怪。”“陆平与陆九关系并不如何,怎么会愿意为他谢罪呢?更何况,如今的陆九,可还活蹦乱跳!”那书生道,“我看啊,分明是那兵家人骄扬跋扈,打伤陆九不够,还迂怒陆平!嫉妒他才华横溢,逼他自杀!”并不附和他的话,转而发问:“说起来,陆君子此番去得突然,在下实在是心有困惑,不知那陆家君子可有什么知己好友,亦或是红颜……”又赶忙道,“在下并无冒犯之意,只是敬仰君子为人,想查探一二,也算解我一点心结。”“这……”那人迟疑一下,“据我所知,他只有一位常常书信往来的笔友,和各位世家贵女都保持着距离。”不禁有些好奇问:“原来如此,不知兄台可有听闻陆君子谈及此人?”听闻是为明眸皓齿的美人,陆平还扬言要带她来给他们看看。闻言顿时微眯起了眼,正色道 “正有此意,只是以我们现在的身份去了…恐怕要被打出来,不如我们晚上再偷偷潜入陆府,一探究竟。” 商量过后便各自回房准备东西,换好夜行衣,将一头耀眼银发藏起后,便不知不觉已是日落西山。 背着自个的火铳鸣玉来到了晓雾房前,扣了扣门,待人开门后与其相视一笑,便前往陆府查看。 进入陆府后轻而易举地避开守夜的家丁,来到了一间厢房前,想必就是陆氏夫妇的房间了。一边哭,一边将其遗物收好,将所留的无用之物,就地立了衣冠冢,诚心回向,却刻意没有使用道家法术,反而故意颤颤巍巍,笨手笨脚,花了不少时间,才将木盒子里的情书和部分书本带走,告辞了诸位学友 出门后并不着急换衣服,而是将书信摊开,用金钱眼在角落里进行了一番探查。 随后胸有成竹的拿出一封字迹与书本上笔记相近的,还未寄出的信,到陆府扣门而泣曰 “请问可是赵国陆家,我是陆公子的大舅子,特来替我妹子吊唁,烦请千万通报一声,这里有信物一封,陆平妹夫的字迹,你们认得的” 说罢,待传话的功夫,仔细观察这座府邸是一座还算高大气派的宅子,只是在见过世面的你看来,颇为寒酸了。许久有人迎接,看了你的信,惊疑不定:“我们可从没听说过,陆平还有一鸿雁传书的小姐的!”不管如何,还是将你请到花厅。将腰上所系的玉佩背面刻有.江”字的地方露出。 摇着手中的流云扇,心下为之一震。 他们既然已经到陆家查探,我怎会不去。 将身上的那袭青素衣,换上一袭带有梅花点点的白衣,将那三千青丝束起。打扮成一男子,走到了陆家门口。 “敢问这里可是陆平,陆兄家?”若不仔细听,哪里能听出是一女子的声音,俨然是一个儒雅的公子。 “正是,这位公子您是……”看了你的玉佩,面色突然一冷,关门。“慢着,为何要关门?我今天此次前来是为小妹不知礼数,而来。” 对那人微行一礼,脸上写满了抱歉。 看了看那人,话语嗓音中,声音嘶哑。 “小妹,打伤陆兄之弟陆九,我深感惭愧!”定了定声“今日,我是来代妹请罪的!”开门之人显然言辞激烈:“不要你在这假惺惺!你还我家八公子来!”“我本是……” 本来想借助已有的线索串联出来,却不料外面突然大声喧哗起来,下意识看去,也吸引了管家的注意,便草草解释道。 “我家虽不是名门,却也是书香世家,家中重视儒学,家妹也一开始只是和妹夫考校诗文结识的,请您不要误会,不过……似乎有比我更重要的人需要您招待” 随后后退一步,让管家过去,这才松了口气,四下观察是否有灵堂一类的地方的确有灵堂,你在院子里转了一下,发现一切正常,就像公子死了的任何一户悲痛的人家一样。待到夜里,已敲过二更,晓雾一身夜行衣,带了些东西,和姬月一起翻窗而出,直奔陆府。 而此时陆家父母的厢房还亮着灯,晓雾和姬月趴在屋顶上掀开一角瓦片...居然看不到,又掀了好几个,才看到人家的头顶。 虽不十分清晰但偷看还成,只是听不太仔细。 “月儿,你看。” (这个时候需要楼主的判定)编不出来了的楼主:那里面的人特别正常地在为失去儿子而悲痛,不过你们感觉比起是失去儿子,他们更多是在悲痛家族失去一个撑场面的。“我家小妹虽出手重了些,但怎谈得‘还’呢!”一脸不解的看着眼前之人,展开手中的流云扇。 将扇子递于人,轻言启唇:“这便是当日小妹打伤陆九的那把扇子,这上面又没有利刃,怎会杀人呢!就算是有利刃,当时众人皆看见了,我这小妹仅仅是刮了一阵风而已,怎会致人于死地?” “我江家虽说不是什么名门旺族,倒也是将门世家。怎会做这等事!况,我家小妹常年与这边疆,更是谨遵我江家家规教诲。体贴将士,还亲自为将士涂伤药。敢问,这样的人,也会无缘无故的杀人?就算是杀人,她打开将玉佩视于众人。毕竟,这玉佩除了证明将军身份外,还有一个便是可以先斩后奏。杀人,府衙门皆不过问!”他们显然又有些犹豫了,片刻后,老管家将你迎进去,拱手道:“不知将军驾临,有失远迎。”听门口少女一番话,知道是那江凝儿,暗道不好,早些时候商量演戏,欲救她,不知那厮竟不识自己好心,此时自己已没有任何办法,已便随缘,自生自灭罢。 便继续向亭子中走去,在花房找了套旧仆服,有些灰尘的味道,却也能用,换好后走向后厨,想借端水的功夫接触下陆家人。 说来也该感谢江凝儿,牵制了大部分家仆管家,才能让自己进入你走进去,那凝儿正好离开。老管家正在和家主商量这事,认为此事并非兵家所为,而是奸人陷害。以新来的的姿态向老仆们请教了陆九的房间 “问您一下,九公子住那里啊” “小哥看着面生啊” “我是新来的,刚来干活,分辨不出” “我一猜也是,就在那边” 随即顺势前往陆九的房间,进入庭院,虽说以有富丽之感,却无堂皇之姿,有些小气了,但总体而言,在这等县城中,恐怕也要算的上甲流。 对着木门,不太确定是否应该进去,便轻生叫道 “九公子?厨房有些点心,我连茶水一起给您端来了,给您放下吗?”陆九似乎是正在被关禁闭,气鼓鼓的,对你喊:“滚出去!没看大爷我正烦着吗?”“老爷太太在我来的时候说过了,叫公子也不必太过介怀,此时虽大,却大不过天,而且另外,方才兵家人也主动前来解释了,相信和九公子的关系并不大,还请九公子吃点东西吧” 说着推开门,看见气呼呼的九公子,为其将茶倒好递过去,放在其手边,站在一旁,悄悄道 “此事十分蹊跷,不会是有人对九公子……” 说到一半退后一步道,是小的嘴欠僭越,九公子不要怪罪,是小的该打,该打“有人故意陷害?”陆九将那些和自己有仇的纨绔子弟过了一遍,一会就咬牙切齿道:“肯定是xx那个杂碎,上次和我赏美人没抢过怀恨在心,或者……” “那少爷可要好好问问他们了” 说罢把茶水放下,退了出去,换回了道家的衣服,从墙上翻走离开,打算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去接自家家主的儿子,今晚,先把手头的线索和宋天做一下交接为妙 随后在结项里乱串,借着夕阳继续走在集市上,此时的市场早已没有了昔日的色彩。 又回想起在鬼宅中的经历,长叹一口气,胸中生出无限悲愤与无奈。 只能说,世间事都如此,有权便可仗权欺人,有术便可肆意使用,引发千般波澜,让自己有些恶心,甚至要作呕,这样的俗世,自己当真没有帮助他们的必要,但事已至此,后悔也无门。 夜至,长夜慢慢,黑暗将一切热量夺取,包括赤红跳动的心脏“多谢老者了!”对那老人行了一礼。 见那老人,进府了,心下的石头算是落了地。 接着月色,行走在街市之中。心中思索。 若,此事有人作祟,他会不会是冲我江家而来。那此事若是传到京城,爹爹和哥哥会怎么想,这世人该如何看我江家。莫非,我江家世代忠臣而今要毁在我手里。难道,我江家要毁在我手中了吗! 两行清泪从眼中落下,泪打湿了衣衫。慢步走进去了客栈。 回房,换回了自己的那身青素衣。手中仍旧摇着那把流云扇。腰间仍旧挂着刻有“江”字的玉佩,出了客栈。 第一百四十章 “我到要看看,是何人要灭我江家。”说罢,便向那衙门走去。你们多加打探,大概得出一些结论。 天色已晚,便都回去休息。第二天,伴随初生的太阳的,除了晨光,还有噩耗。 那在你们的努力下不再怀疑你们,开始思考是否有人暗害的陆府,遣散仆从,老爷夫人管家,所有知道这事的人,全家自杀。 唯一剩下的,只有陆家最小的幼子陆十一。 噩耗一瞬间传遍全城。 原本清晰的局势再次剑拔弩张起来,流言越演越烈,直到客栈老板,都前来将你们请离。 第二天生存:开始。 夜晚,到也有些清凉之感。怕是今夜不太平了! 虽然说陆府上下皆相信自己,但,怕的是若这陆府上下被人杀害,这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清晨,习惯性的早起。下楼要了一盏茶。 却听到了陆府上下皆被屠杀的消息,心中为之一震。 这下自己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这是自己从小到大唯一一次感觉到怕,感觉到无助。 现在的自己多么希望哥哥在自己身边,只要有哥哥在,即便是死,也不怕! “哥哥~你在哪?凝儿……”话未说完,眼泪便先流下。 这便是所谓的杀人不见血吧! 第二日便闻流言愈发恐怖,更觉心下生疑,笃定是有人使计,这招兵不血刃倒是厉害。本来不大想管那兵家之事,只是因着八郎身份放不下心结,略一思索还是暗道,若是躲躲闪闪反而叫人生疑,不如光明正大了去。 干脆素装正色去那书院,先是目视四处,自寻了那日所见陆平同窗抢先一拱手道:“这位仁兄可还记得在下?在下今日才听说陆家之不幸,深感同情。” 言于此止不住哀容,字字诚恳:“且听我一言,在下此前便觉此事蹊跷,又因慕君子之风想尽力调查,哪成想今日竟得知此事。” 叹息一声,又轻巧道:“这陆府生出如此不幸之事,实在是奇。也不知怎的,这方两日街坊四里便皆知此事。”一拱手道:“之前同在下所说陆君子那笔友,不知兄台可知晓一二?在下想着此人恐怕与我那故人有一星半点渊源。”“这……”他们也是心下奇怪,但又都不知流言源头。目光扫射四周,嘴中含了泪水,轻言道:“到底是何人,竟要亡我江家!” 话到此处,不免怒气涌到心上来。 遂将手中的流云扇换为落叶剑,眼神冰冷而显得不近人情。 “哈哈!竟然有人不知好歹要亡我江家!”一语出,仰天大笑,出了客栈。 即以出客栈,到也并不担心自己的去处。心中,到也好奇。 倒是谁,竟有如此大的权利,竟然让那陆府一家人自杀身亡。倒是谁,如此不知好歹,竟敢传她江凝儿的谣言。 自己想查,无奈,自己在明处,那人在暗处。这该从何查起! 要不,上陆府查探一番,许是有些蛛丝马迹呢! 心中不用细想,便再来了这陆府。陆府灵堂,宾客往来如云,陆十一站在角落,三岁孩童,尚还懵懂,但已是明白失去骨肉至亲,放声大哭清晨还有些冷,裹紧衣服快走两步,伴着有些刺骨的风,路边的花其实多半谢了,眼见就是夏天,偏偏北方却如此寒冷,天光大亮,走在路上,却不绝任何心胸开阔,反而有无限憋闷,就好比一根针,扎在心头。 一切的线索错杂的交织在一起,犹如一团团乱麻,真真假假,看不真切也猜不明了。还偏偏赵凝儿步步生莲,哪怕一句话都足够将所有人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却还偏偏不知避其锋芒。令自己咋舌称奇。 在经历了陆家灭门惨案后,见到自家公子前,整理了一下衣冠样貌,太过憔悴蓬乱着见人,可不是礼数。 将冠冕扶正,穿一身细布衣裳,在镇子渡口寻找,见到了白衣公子一行人。 好是赶巧,竟然是在鬼宅中救了自己一命的白衣公子,便快步凑上去,行礼问曰“商四品谓品智勇仁后何如” 行礼试探,毕竟这也是家主的交代,诸子百家中,唯独商家最为松散,但也唯独商家,反复间变幻风云,所以商家行事,务必察之毫厘,不能有一失,这才有所试探。而商家四品,也是商家弟子成人那刻便烙印在骨子里的,但凡是商家弟子,都不会被考倒,以这种方式试探身份,也不会令其尴尬,实在是一妙法?对你竖起大拇指,面带温和笑意:“强!”便将酒壶递给你,“他乡逢知己,当浮一大白!”然后告诉你自己打算去隔壁陆家镇,经由福临去往周国,询问你可有好去处。 “楚国商家李青山,见过公子”说完礼毕起身,向中年人和老年人点头拱手行礼后又道“若说起陆家镇倒有一怪事因易货而起,让我与宋天师兄焦头烂额”将事情原委到来,说出一些自己的猜测后邀请同去听完奇道:“还有这种事。幕后之人来势汹汹。”中年汉子沉默着陪着走了一路,此时却突然开口,“公子有所不知,这种言论战,最不好把控和操纵。”“舆论需要造势和引导,极难,但一旦成功,威力甚大,甚至可以动摇一家一派的根基。只是过于不好把控,难免引火上身。”:?“据我所知,最擅长此道的……只有那位先生……只是应该早早隐退才是。”公子笑道:“这些腌攒勾当就不必管了,我倒是对那陆家有些兴趣,我且自去看看,老头子陪我便好。” 老者出列随行,你俩站在门口等他。“这位高人,恕弟子冒昧,没来的及请教名讳”见公子与那老者一同进去,留自己与那中年人在门外,便也只能随了公子的意,况且那老者的法力自己亲眼目睹,有一剑开山之力,自己自然是不敢说不放心。 :实在无聊,便有向身旁中年人搭起话来,看此人身体根骨稳健,呼吸有序,又常年陪伴在公子身边,想必是颇有见识的高人,或许此事之突破口,就在于此,便发问道“请问……您刚才所说的那位……是何方高人?” :中年人沉吟片刻,“你年岁尚浅,不太了解诸多事情实属正常。正是杂家的公孙衍先生,只是他退隐很多年了,你们年轻一辈,还未见过公孙先生化大势为己用的本事。” :“原来如此,晚辈受教”又做一礼感谢,随后却有摇摇头,叹了声气“只可惜晚辈生逢恨晚,恐怕是再没机会一见这样搅动风云的人物了,可惜可惜”连连摇头 “若有机会,真想向公孙老先生请教一番啊”说罢也便住嘴了,因为听见陆府内传出阵阵哭声,以及杂七杂八的言语之声,便是一势,自己只是昨晚和江凝儿聊了两句,却没想到她真的去了,如此一来,葬礼的重心就会转移到这个陆家独苗身上,如此一来,诸多陆家的事,也好从众人口中打探到了。又能极大的吸引幕后之人的注意力,让自己一行更方便查案,更能配合自家公子隐蔽身份,一石多鸟?:中年人也难得起了谈兴,索性与你聊一聊这陈年旧事,“看不到是好事,他们若出来了,都意味着风雨欲来,指不定又在做些什么谋划。”摊开一副仙人图,烂大街的一种杂志,绘了各家各派的风流人物样貌,以便晚辈认人免得不小心冲撞了高人,对你一指,“商家底子不弱,但你要务必” 记得,这全天下,唯有几个人不可招惹,最好绕道而走掉头就跑,遇上准没好事,说不定就要被卖了还要替人数钱。”他一指其上人物,俏皮道:“当然,我所列举的多为谋士,遇上以力破法的剑修兵家,想必我不说你也知道有多远跑多远。”“一个,法家李斯。”画卷上的那位双眉紧皱的青年。面就没画像了。中年人卷起书,沉吟片刻还是道,“还有……杂家公孙衍,以及……”压低声音:“纵横家,墨长卿,墨长安。”?:“原来如此,这上面的仙人图中……我认得这位是我们楚国的春申君,这位是孟尝君……还有道家庄子,这位是大儒商端木赐,这位不用想,是范蠡大师,这位……就不太认识了”:“至于这位公孙大师与……纵横家的……原来如此,晚辈受教了【受哪门子啊喂】以后一定小心”“那么,依您所见,这样的乱局……更像哪位高人的手笔”轻步走进了灵堂,看这昔日热闹非凡的陆府,如今却变得如此寂静。 到底是谁!他到底想干什么! 此时心中却有无数怒火,到也没处撒。 走到陆十一身旁,见这三岁孩童此时正是那懵懂的模样,倒也知道自己失去了骨肉至亲。 蹲下身子,擦去陆十一的泪水:“放心,此事我会解决的!定给你们陆家一个交代!”一脸坚定的看着这灵堂。 陆十一尚且懵懂,周围大人却已一把将你推开,满脸怒容:“我听说你害死陆平后又上陆府,然后陆府,如今只剩这一个孩子!你还不肯罢休非让陆家绝了香火吗?”又有人哭道:“大仙,求求你,放过陆家吧,这么小的孩子!”他竟是跪下磕头。 轻叹一声知晓如今算是无可再查,也不愿再做无用之事,辞别几人自往陆府去。 打眼便见着一片素白,心底也是一番感慨,暗道这使计之人绝非善类,只是不知究竟是如何手段可使人自杀,这般玩弄人心叫人生畏。 迈步入灵堂,一眼见着江凝儿也是不由面色一僵,干脆假作不认识趁众人注意力不在己身闪于一旁较偏角落,低着头凝神听他们对话。抬眼快速打量那陆十一,打算暂先看江凝儿如何行动再做计较。本来的舆论风向,清一色向着儒家。 但随着兵家子的自杀,事情又开始扑朔迷离起来。 第二天,就有暴躁的剑修杀向了书院,质问兵家师妹自杀之事。 书院不敌剑修,伤者数人。 于是又有大儒前来,镇压剑修,质问陆家满门性命。 风向变来变去,一时小城人也开始沉默起来。兵家和儒家的纷争,却不知不觉,越演越烈。 最后以巨子李笠水和文成君公开出面向陆家和兵家子家人致歉为终。 这场纷争被巨子压了下来,但儒家和兵家,无疑是结仇了。底下弟子,脾气火爆的,大打出手的大有人在。 两看相厌。 而没有人知道的是,陆府灵堂,宾客已经散尽,黑暗中,陆十一正在哭泣,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脑袋,为他擦拭泪水。 “想不想报仇?” 孩童睁大了眼,看着眼前漂亮地不似世间人的哥哥。 他对他眨了眨眼,露出温暖的笑容。 【卷二?问龙泉】结束 舌下有龙泉,杀人不见血。 世间言语之锋,利比刀剑。 ………… 白衣公子从灵堂出来,被外面阳光刺地睁不开眼。 青山还在等他,他上去拍了拍他的肩。 “怎么,聊的开心吗?” 中年人点点头,白衣公子笑道:“青山如今你是道家门生,应该要去看花灯吧,不过还有几个月,你们去那么早做甚?” 青山也是纳闷,直到收到师门传信,才知你们提前出发,是因为要绕路前往…… “白纸福地?啥玩意。” “唔……你们要办新人考核?不是两年一次吗,怎么提前了那么多?” 青山也是懵逼,握着那张信筏,没来由的感觉山雨欲来。 过几日,你们启程前往白纸福地,陆家事件却还在不断发酵。 白衣公子大概明白是个幕后之人谋划的大事,但他虽聪慧,却不屑这类勾当,中年人将这件事操碎了讲给你听,总是去一边玩。 你听完只觉得毛骨悚然,不得不佩服世间高人手段。 突然顿了顿,对中年人拱手道。 “那么久,还未请教先生名讳。”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中年人抚须而笑。 “在下范雎,天地不仁,与君共勉。” 白衣公子大笑:“我们要到啦!” 纸鸢降落,你们看见了一座热闹小城。 师兄师姐们带着你们前往小城中的一处宅子拜访一位老先生,你们等在外面,百无聊赖,就看见师兄师姐们匆匆而出,对你们说师门有事,过几日再来接你们。 好吧,你们就这样被抛弃了。 你们傻站着,不一会就有书童出来,说是给你们包了一处大宅子,请你们在这里稍稍休息几天。 你们就搬着行李住宅子去了。 可这个时候,却发现了一连串诡异之事…… 比如夜半时分,西家隔壁有打斗声传来。 又比如,大街上看到对门一个一岁小孩流利说话。 又比如,看见东家的三岁的女儿被七八个出身高贵的男孩喜欢。 后门那户贫穷人家,传来修士渡劫的声音。 竟然是一个八岁小屁孩。 他看着你们严肃道:“前辈,在下龙傲天。” 这一次说是要见一位老先生但是结果却被师哥师姐们却等于是把他们给扔在这了,雨雅看着周围的一切不禁有一点点思虑了。雨轩看着周围也是在思考什么一样两个人是硬生生的谁也没有先开口。 “这是新的考验吗?”雨雅似乎有点好奇不过一想起上一次灯会之前发生的一切不禁眼中有一点点伤感“但愿这一次不会在有人离开吧,江小姐本更不应该那般的” “雅,算了也许即使我们在也无法改变呢。”雨轩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他知道江凝儿的死对于雨雅来说总会有一些些内疚吧。 突然两个人全部感觉到了渡劫的声音对视了一眼都往那里敢去但是感到以后让她们两个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个小孩子竟然自称龙傲天。 “龙傲天?那龙小公子你有妹妹吗?”雨雅笑了笑问道不禁想起来了第一次他们的试炼幻境。 “雅,似乎我们的熟人也来了”雨轩看向后面邪笑道 雨雅听见后转过了头淡笑“真是好久不见了。”这几日忽地收到了母后从宫中寄来的书信,言道是自小与齐国皇子姜瀛洲指腹为婚,从小认识的朋友突然变成了未婚夫,不禁哑然失笑。 【看样子此行姜瀛洲应该也在了,真没想到他有朝一日也要唤我一声师姐……】 怀着异样的心情前往了白纸福地,却不曾想被师兄师姐们仍在一座小城里不闻不问,只得暗暗叹道果然又是被放任不管了。 住了几日,只觉得此地怪异之事频发,今日竟从后院传来修士渡劫之声,好奇地前去查看,却不曾想远远地就听到了那小儿言道自己便是龙傲天,不禁想起来初入门时的幻境历练,一时心中竟是五味杂陈,不知作何感想。 公孙雨雅与雨轩这时也注意到了自己打了个招呼,便绽开一个笑容道:“好久不见雨雅,雨轩也是呢” 随即,一袭白衣的少年向这个方向走来,定睛一看,原来是姜瀛洲,此时却又想起来母后家书所言之事,只觉得分外尴尬,一时间相对无言。愣了半晌后终于反应过来,对着眼前人行了一礼: “许久不见,姜公子近来可好?”“的确呢,不过原来姬月姐和这位公子竟然认识呢?”雨雅笑呵呵的不过看向另一个人时眼神有一点点不对劲,最近雨雅接到消息说是姬月有一桩等于是娃娃亲的定亲而且对方是齐国的皇家。但是刚刚姬月称呼的正是姜公子这对于雨雅来说肯定会突然警惕起来。 雨轩看起来是一阵无奈,自己怎么之前没有发现雨雅原来还有姐控的属性啊!“姬月姐好,还有那位公子在下公孙雨轩这位是家姐公孙雨雅。我们两个是墨家掌门弟子”雨轩向那人拘礼这几年即使在雨轩的监督之下雨雅还是一身黑衣男装压根就是一位公子,如果这位真的是姬月的那位未婚夫他估计一会有的忙了。 “公子好,在下公孙雨雅姬月姐的小妹敢问公子何名呢?”这时雨雅才想起礼数拘礼道。姜瀛洲踏着和风阳光一路走过,伫立于门前,与青松翠竹般挺立的身姿一袭白色披风之下略有消瘦,紧抿着唇,如玉雕般清冷高洁,他微微颔首,眉眼淬着几分笑意,虽说温柔但也疏离。 “月公主。” 依旧是旧时的称呼,尊敬而疏远。 “幼时曾见过一二。” 这算是回答这位墨家师姐的话,并未反驳也未承认他们之间的瓜葛,月公主于他,与旁人并不不同之处,旧时相识仅此而已。 “公孙师姐,公孙师兄。” 姜瀛洲微微颔首,他唇角扬起,恰到好处的笑意,眼底是化不开的浓墨,如同齐国古画里走出的翩翩公子,堪称郎艳独绝,虽不失礼,但也不热切,有几分疏离。 “齐国,姜瀛洲。”幼时吗?难道不是他吗?雨雅看了看姜瀛洲原本有点微皱的眉头稍稍轻松了不少“刚刚我多有失礼还望姜公子见谅,毕竟我最近听说姬月姐有一桩定亲而且对方还不一定是姬月姐喜欢之人所以刚刚语气有点不好还望姜公子见谅。”雨雅拘礼对于刚刚的失礼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歉意。 雨轩稍稍松了口气刚刚他是真害怕搞事情现在看起来应该不用担心了吧“雅,你就是太担心姬月姐了。还望姜公子不要建意家姐和姬月姐的感情十分要好所以知道这件事时建议了好几天”雨轩此时笑得无奈而看向雨雅时是更加无奈了 “本身就是我最讨厌这种定亲了,所以我一定要为姬月姐把把关”雨雅冷哼了一声手握紧了腰间的剑“如果他敢对姬月姐不好什么的……我必定诛杀”此时她已经有了煞气可见某人的姐控属性已经快到达极致了。那小正太生的剑眉星目相貌不凡,警惕地看着你们:“我没有妹妹!你们所来何事!”浮云白日,阳光正好,照在姜瀛洲脸色有几分苍白,他拢紧身上的披风,瞥了公孙姑娘一眼,歪着头有几分疑惑,旋即颔首,眉眼淡淡,冷漠骄矜。 “若是公孙师姐指的是与月公主的亲事确有此事。” 姜瀛洲表现得足够冷静,他目光偏移到公孙姑娘腰上的佩剑,停留了一二,旋即移开,唇角微扬,眼里漾着笑意不达眼底,低声笑了如清泉流水,多了几分不置可否的味道。 “公孙师姐极为可爱。” 他摩挲着袖边的云纹,他的惊鸿剑好像被他丢在屋子里的吧,他漫不经心的抬头看了一眼蓝天,浮云千里,鸟语花香,齐王国并不能随身携带佩剑,他便习惯了将剑放在屋子里,而今,可不是个好习惯。 “我们来时,城里的桃花似乎开了,桃花期短,诸位可要一同去看?” 借着月色出门,突然想起来小时候夜里被师兄师姐带着,偷偷溜进天一观食堂偷鸡吃的时光,有些紧张刺激,夏日天未亮时的凉爽又令人有些惬意的欣喜,借着月光偷跑在青石板的山路上,树叶摩挲着发出声响,就好像志怪小说中的树林,像狐鬼一类作祟一般,催快脚步,偷偷溜回宿舍,分给其他饿醒的师弟妹,也不敢点烛,撕下看不清是哪个部位的一块鸡肉,吃的满嘴抹油的睡去。 回想起种种,不由的嘴角带笑,却看见雨雅等人围着一个小孩,便打算上前问问“这样吗?那姜公子还真是好兴致”雨雅笑了笑身上又有了寒气也许她本就如此吧也只有涉及到在意之人时雨雅才不会再那样温和有礼了,她握紧了冰霜剑看着江瀛洲轻轻皱着眉头。 “雅……别这样撒。姬月姐也还没有说什么不是吗?”雨轩有一点点头疼的感觉手扶住握紧了雨雅握剑的手身怕她一言不合就开打。 不过听见了龙傲天的回答时雨轩稍稍看了看他立马转移了话题一样“雅,他似乎不是你认为的那个龙傲天。” “嗯?不是我那位二哥的幼体吗?”雨雅一下转移了注意力气势也一下恢复了正常不过看见对方那么警惕她们雨雅笑了笑温柔至极“小公子我们只是被人扔在这里要等人而已,不会伤害大家的而且你的名字很想在下的一位故人。” “小公子在下墨家掌门弟子公孙雨轩,这段时间还望多多指教了”看见雨雅恢复正常雨轩总算松了口气向龙傲天搭话。 “在下公孙雨雅墨家掌门弟子,之后还希望龙公子多多指教”雨雅也稍稍拘礼毕竟眼前这位小公子也是修士还是要有礼数的。 这是冰霜剑的铃铛一下响起雨雅向后看去歪了歪头“好久不见了,李公子。”十分轻松一点也不似她刚刚见姜瀛洲的那种警惕什么的。看着眼前人略有些戒备的神情和未达眼底笑意却是弯了眼角勾起一个笑容,微微侧眸,四目相对,彼此都心下了然。 我们是一样的人。 一样的骄傲,一样的外热内冷和不易将人放在心上。 两人正互相得体地寒暄着的时候,姜瀛洲却突然邀请众人前去赏花。 现在正是阳春三月,桃花开的正好,赏花这个提议确实不错。这般想着便欣然应允,撩了撩耳边垂落的少许银丝,柔声开口道: “好啊,不知姜公子可有赏花的好去处” 这时见那小孩一脸严肃地回答不禁被噗嗤一下逗笑,蹲下去与他平视,开口道: “刚刚这个姐姐说的没错,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只是暂住这儿几天罢了,过几日就走了” 话音刚落便见李青山也走了过来。 今日真是好生热闹。转过身子对着来人行了一礼,道了声早安,便开口问: “我们正准备前去赏花,不知李公子可要同去?”“阿姊,你如何这般便奔了出来――春寒料峭,仔细伤风。” 温音款款,浅笑融融,身量尚小的少年先是粗粗扫掠过周遭几人,而后掸开肘间挽着的赤缎披风径直搭拢于姬月身上。待到打过花结细细整好系带,他才施施然退过半步,向着公孙雨雅与李公子颔首致意后方转向了那位齐室宗人,拢袖行揖,悠悠见礼。 “先前听闻兵家未到时间便收了门生,牧风还以为是哪位新客,却不想竟是故人。――不请自来,若是扰了赏花的兴致,还劳原谅则个。” “一别经年,公子瀛洲近来可好?” 少年笑语晏晏走近替月公主系上了披风,眉眼只见依稀可以看到幼时的影,他心里隐隐有猜测。 “并无打扰。” “瀛洲邀的是诸位。” 姜瀛洲敛衿,忍不住咳了两声,齐国天寒,他原是不适这异国的气候,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叠好的手帕,半掩住口鼻,白色镶蓝边,上面绣着青松翠竹。他见姬公子行礼,微微俯身颔首。 “吾甚好。” 姜瀛洲回了一句,他来时便见城中桃花灼灼,想起在周国的春日曾见到的粉白之色,那是他齐国没有的风景。他垂眸,鸦睫一颤,惆怅随着清风款款而来,望着秀丽山河,似乎能跨过山水迢迢看到故国。 “齐国天寒,冬日里的雪纷纷扬扬洒下来,像是周国的柳絮,我窗外还中了几株红梅,红梅灼灼,煞是好看。只是不知,周国的桃花开了没有?” 你们正说着话,突然听见宅子主人一道温柔的声音:“诸位,已经写完了,可以进去了。” 然后就只有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你们已经坐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脑海内瞬间多了些东西。 孩子……王国…… 好吧好吧……这是哪一出…… 被师兄师姐在来的路上看你根骨好就把你捡回来的新生们懵逼了,考核不是没有吗?咋还延迟发放啦? 看见其他人聊的十分开心的样子雨雅视线撇到了一旁自己反省了一下自己,刚刚自己是不是有点太过过分毕竟姬月还没有说什么不是吗?雨雅没有吭声了只是叹了口气看了看一旁的姬月刚想再一次开口时结果是一点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当然,老夫记得每一个人。” 造化盘子,清晰记录每个人的位置,鸿钧是真正的通晓天下。 “大恩不言谢,以后有什么麻烦便联系我。” 鸿钧与天地同龄,但这性子倒是像是‘正常人’而不是无情无欲的老不死。 听说燕子很少落在这处,它们赶着暖意走,从北方向南,春天了又回去。姜桥很少有机会和它们说话,春日里叶子稀少,瘦骨嶙峋的,也很少有人过来歇一歇。倒是初夏时结了桃子,引得鸟雀来啄食,姜桥怕痒,咯咯地笑。化作人形之后,她结识了些伙伴,守着一方逍遥的日子,细数岁月的绵长。 “雪雪!” 才走了几步,姜桥见人来了,提起裙摆向前小跑几步,笑意妍妍:“你带了酒呀,我提了食盒来与你和,里头有些桂花糕。我晒过的,润了一遍酒酿,准甜!” 走近一些,她注意到落樱雪肩上的鸿钧,微微点头打了声招呼。而后仰起头来,被日光眯了眼睛,用手遮了遮,方见得桃夭在树上。 ——“嗳!下来!”我在哪儿… 身体也好像动不了,好刺眼…啊,是太阳…现在是白天…?然后我在哪儿?我刚刚在哪儿?算了,尝试起来吧。 右手支撑地面,带动身体慢慢站立“嘶——真疼”还没完全起来,就倒回了地上“艾玛…咋比加班了三天三夜还要累啊我去”她隔着厚厚的防辐射玻璃,问我窗外那颗闪亮的星星,是个什么东西。 她不能理解为什么方舟内的大人,都在看着一颗星星泪流满面。 那一瞬间以后,不管曾经的我们是什么身份,我们都没有家了。 取而代之的身份,是可悲的,失去家园的丧家之犬。 - 旧历的最后一天,地球毁灭。 全世界最顶尖的科研人员以及战斗人员汇聚在一起,带着全人类最后的宝藏,踏上了名为“诺亚方舟”的飞船,开始了在茫茫太空中的流浪。 终于,他们找到了一处全新的世界。 这里会是我们的第二个地球。 船长说,并将这一天定为新历的第一天。 经过观察,他们发现这似乎是一个充斥着妖怪,法术的玄幻世界。 他们为什么不讲基本法?? 这是科研人员们的普遍疑问。 听说这个世界,最强大的人名为道祖,居住在三十天外的紫霄宫。 于是一个月后,他们用最新的技术和最珍贵的材料建造了武器…… 把紫霄宫给一炮打下来了。 。。。 道祖鸿钧携带造化玉碟身受重伤不知所踪,现代人们也遭受了巨大反噬,基地飞船被反向冲击波夷为平地,各种珍惜金属材料散落各地,干员们也被四处冲散,晕倒在世界角落。 故事由此开始。 …… “我们需要找到这个世界的本源,让他成为我们的第二个地球。” “好的长官,我这就把紫霄宫打下来。” “长官!鸿钧跑了!请求发起逮捕!” “……我们还是先修屋吧。”洪荒中突兀想起的一炮,打落了紫霄宫,也将开荒组这个神秘组织推入众人视线。 不过巨大的反冲击力摧毁了他们的基地,待人们循着线索追过去,开荒组已经不知去向了。 只有几个目击者向其他人描述,说他们背着奇奇怪怪的金属块,穿着怪异,说着奇怪的语言。 他们从何而来,将要去往何方? 谁也不知道。 开荒组的成员四散入各地,在某个地方醒来。 一时只觉得头脑昏昏沉沉,四肢酸痛,实力大损,部分记忆朦朦胧胧记不清楚。(不是失忆,不涉及你们的过往经历设,忘记的是楼主的隐藏剧情) 幸好,精神枢纽还能用。 接入枢纽,冷淡的女声再次响起。 “欢迎回来,宙斯为您服务。” — “亲爱的干员,很抱歉现在基地损毁,无法提供发电服务,唯一的电量储存只能靠您身上的太阳能电池。” “第一天无电量,不能动用电子设备。第二天和以后,您每天都会新拥有百分之一百的电量,储存上限两百。” “建议您目前多使用冷兵器,使用电子枪械等武器都会消耗您的电量,具体请艾特楼主判定。” “洪荒中的灵果对您同样有效,但法器,符咒等皆不可使用。” “法器可以被拆卸,他会为我们提供我们需要的金属材料。但每一个法器都是洪荒生灵的宝物,请量力而行。” “您的伙伴就在附近,您可以使用宙斯联络他们,船长已经下达了重建基地的指令,希望您能在规定时间内,寻找到足够的材料。” “击杀洪荒生灵会获得法器等各种战利品,收集他们的内丹交给科研人员可能有意外之喜。但这条对他们也同样有效。” “在这个新世界里,我们唯一依靠的只有我们的众志成城,祝您游戏愉快。”青丘不远处,有一桃林,桃林数里,诺大桃林,生气却是十分稀少,无不透露出清冷。 树林一方,一颗树上,一人正躺在树枝之上,喝着酒,一阵风吹过,无数花瓣纷纷落下,此景虽美,却无不清冷,独自一人更是显得十分孤寂。 那人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 “'这是多久了啊。” 说完灌下一口酒水,闭上了双眼,摇了摇头, “原来,独自待久了,也是会感到孤单的啊。” 说完睁眼四处张望,眼中也是透露出了一些无奈 “我在这里呆了多久了?我是应该出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么?”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眼中透露出的不舍却好像就是答案一般。唔…… 我这是……还活着? 看来为种族贡献,为种族向恶.魔.出.卖.灵.魂,来世还做地球***子还没有完啊。 不,宇宙中没有来世。要做的……只有掠夺资源和消灭其他。 给文明以岁月,而不是给岁月以文明。 试着使用了一下,幸好精神枢纽还能用,袖刃由于是纯粹弹簧和齿轮不用电和开关的装置,也还可以弹出。只是身上的制服破破烂烂的。看来一身的金属置换组织还是有点用的。 前面树枝上好像躺了个人? 迅速隐蔽起来,观察再做决定。 好像是敌方平民。 悄悄杀掉好了。他需要灭口和伪装的衣服。 走到桃林的时候樱雪其实有几分怀念之情,她的左手提着一坛桃花酿而在肩上也坐着一个三寸的人。 “阿夭?阿桥呢?亏我还带了桃花酿来”看见眼前之人时她看了看周围没看见自己想要见到的人难免有一些失落 “阿桥我来找你好阿夭喝酒来了。”她懒散的开口着随便找到一棵树下坐下将酒放在了地上拿出来了碗倒满。 “上好的桃花酿,再不过来我可就不客气了。”她端起一个碗但看了看肩上的小人抿了抿嘴但还是减少了动作的幅度。 “阿夭,话说最近可不太平啊。你需要帮忙吗?哦对了鸿钧阁下,还能不能认出来了。”樱雪笑了笑像是在关怀同时手指了一下肩头刚刚被她带来的鸿钧。这该死的破盘子,开荒组的攻击又打不死我,竟然护住直接变小...法力百不存一。 “不用在意老夫,再不济,老夫现在也有九尾妖狐的实力。”为了让周围人都能听见,利用法力震动空气发生 一眼看出落樱雪是怕幅度大把鸿钧摔下去,便出言让人安心。 拿着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扇子,坐在肩膀上。 “智障,智障快回话智障”这人工ai也摔坏了?“只能绝望了啊…”左手拍了拍身上的装备“智障AI快回话”“欢迎回来,宙斯为您服务”所幸这个人工智障可以用了…… “是嘛,那个不负责任的老大对着那边开了一炮啊”现在该找身这边的普通人衣服啊…“啧…”一边强忍着痛楚一边扶着树木,看看附近有没有可以更换的衣服。因为喝了不少酒,也是微醺,脸色也是微红,突然感觉到有人进了桃林,便是望了过去。 刚看到来者,就听到姜乔叫自己的声音,有一些无奈,放下手中的酒水,跳下树,缓步走了过去,拿出一个碗伸了过去,想让她帮自己倒一杯酒。 “你这是多久没来我林子做客了?” 看向一旁的姜桥,突然想到她刚刚的话,也是有些无奈的说 “喂,好歹也算是一起长大的,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凶啊” 这时突然感觉有些不对,感觉好像感受到了一股杀气,手虽然没动,但也是说到 “你们有没有感受到这里有其他人的气息?” 说着,不过到也没做出太多的什么防备动作,毕竟周围有这么多人,想必也不会出什么事。“明白了,鸿钧阁下。至于之前应是本分了。”樱雪有着几分谦逊看了看鸿钧手中使法为鸿钧也是一碗酒奉上。 “是有一段时间了,不过阿夭你真的不需要帮忙吗?毕竟这里只有你和阿桥两个人。”樱雪抵过酒碗满上嘴角轻轻上扬 “哈哈,你们还真是一点也没变先谢谢阿桥了,最近你们两个人要不要考虑先搬到我那里呢?”看见两个人的互动樱雪嘴角的弧度更甚了几分有几分无奈之意。 听见桃夭的话樱雪看了看那个方向饮下一碗酒满是不在乎的感觉“是有人,不过在你这桃林之中他又能如何”有些懒散之意。 “那里那位阁下,与其这样藏在暗处不如出来一叙。在下这有好酒愿意分与阁下”樱雪将碗中酒倒满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但眼睛向那里看了几眼。居然比我快得多! 在说话之时,袖刃已经撕裂袖口弹出。 计划有变,迅速杀掉所有人才是…… 但是这时居然又冒出来两个人。 还是呈包围状态过来的。 枪……不行,这帮人没见过枪!威胁也没用! 没有热武器,杀不掉他们全部的。 而这身干员军服…… 得,今天是要牺牲在这里了。 向主脑咨询过,也知道一点点,这个违反物理规则的世界,看起来最弱的人,也许并不弱。 不打算活下去的人,也许是最有资格活着的。 弹出袖刃,赌一把! 蹬地飞奔直直过去。 就赌体内的置换组织能扛下一击吧。姜桥听见桃夭对自己的抱怨,望天吹了声口哨:“天气好咯。” 对于朋友们说的动静,姜桥不是没有发觉,只是有些疑惑。这个世界上,不论老树的枝桠还是死去的鱼,总有一些造化生出的灵气,而那人身上发出的,却是一种陌生的……凝滞的气息——让人很不舒服,姜桥蹙眉,很快又舒展开,向落樱雪不好意思地笑笑:“我酒量不好,一会儿怕醉了,就不贪杯啦。” 她从食盒里拿出玉芙糕来,分给落樱雪几块,又分给桃夭几块,鸿钧、鸿钧…… “老祖阁下吃糕点么?甜的,不腻人。” 她用帕子裹着雪白软糯的糕点递到鸿钧面前。将碗内的酒一饮而尽,脸色更是红了几分,眼中有了几分醉意,但还是清醒的,接过姜桥递来的玉芙糕,将一块送入口中,也是开始思索。 片刻,咽下口中食物后,说到道 “我觉得这里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突然感觉后方有一股刃风,用扇子一敲,敲开那袖剑,后跳,到那人面前,扇子敲那人手腕,双眼变成妖艳的粉色,死死地盯着那人,试图将那人拉入环境。紫霄宫被打落一事,可谓各种意义上震动了整个洪荒。这不,阐教截教释教的大人物俱齐聚昆仑商讨此事,连自己都收到了邀请过来打酱油。不过这种大场面,自己一没什么势力的神兽——另外那三只还躲得连个影都没见着——也实在帮不上什么忙。一个主杀伐的神兽,难道要充当吉祥物,保佑大家武运兴隆?也不看看列席的都是些什么高手啊,会需要这种玄学么。 不耐烦地甩甩尾巴,所以说自己为什么要傻傻过来凑热闹呢,在自家窝里待着不是挺好?不过这些大人物好像哪儿怪怪的,不大对劲……算了,趁着大家各自在忙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没人搭理自己,索性溜了出去,变回原形往山林里一钻。 第一百四十三章 昆仑灵气旺盛尤胜青丘,真真是个修炼的好地方。找了棵枝叶茂密、底下阴凉的大树,打算团起来打个盹,啊呸,闭目修炼一下。 忽而听得一声闷响,动了动耳朵,循着声音望去,似是从不远处空地传来的。又抬抬鼻子嗅了嗅,是人族的味道,却未感应到任何修为。 昆仑地界,凡人何时得以这般轻易闯入了。思及紫霄宫一事乃凡人所为的传言,皱了皱眉,还是去看看罢。遂起身化为人形,拍拍沾衣的草屑,确认尾巴藏在了衣摆下,才朝那处去。 视力远胜于常人,遥遥便瞧见了那人身上的奇装异服,更确信了心中所想。于是不再靠近,传音道,“你是何人?” 想想又补充道,“何故闯入此处?”毕竟是活了这么多年头的神兽,严肃起来还是挺能唬人的。小白看对方拿出扇子,本能屏住了呼吸。 土造麻醉气体? 或者,药粉? 然鹅并没有什么卵用。 他闭着眼睛,微张着嘴直挺挺倒了下去。全身因为某种抑制而肌肉松弛。 大脑中奇怪的芯片干扰了什么。 他脑子的意识部分奇怪地“停机”了。意识陷入了一片黑暗。“那就算了”看见对方推脱樱雪也不好在劝她了品尝了一下糕点点了点头“味道不错哦,你的手艺还真是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么好吃。” 只是看着桃夭一下出手樱雪挑了挑眉,这里可是桃夭的桃林就算是她也不想在这里和桃夭打起来那可是会吃亏的。不过对方既然动手了在不管也不好,还是先抓起来算了。 “阿夭,看来是不需要我出手了嘛。”看见对方倒下樱雪起了身走了过去手中幻现出粗粗的藤蔓弯下身将对方绑了起来同时习惯性直接卸下他身上一些类似武器的东西。 “现在你准备怎么办?我带这个奇怪的家伙回去吗?”确定无误以后樱雪才起身看着桃夭问道。“我是谁,在哪里。” 一个身穿黑色隐匿装甲的人类,渐渐的爬了起来,他很快发现自己被吊在树上,可恶啊,怎么会这样,他废了很多功夫,终于掉了下来。 “宙斯,开启任务。” 他好不容易缓了过来,静静地说出声,启动了宙斯这个系统,他四处查看了一下,确认自己已经到达目的地了,他身穿特别的隐匿装甲,相信如果没有仔细看,一般没人看的出来。 “确认附近是否有生灵。”看着那人,眼中透露出的有无奈,还有几分悲哀,自己多年在桃林,为何还能碰到有人要伤害自己,如果自己受伤倒无大碍,就是怕自己身边的朋友因为自己收到牵连。 看着他被落樱雪绑住,虽然几分放心,但还是留意了几分,分了一份精神在那人身上,防止突然伤人。 确认无碍之后,眼中粉色也逐渐褪去,眼睛重新蒙上几分朦胧,在那醉意的驱使,脚步也有了几分飘忽,再次喝下一碗酒,看向落樱雪,说到 “这人你就带回去吧,我看他和普通人好像不太一样,你带回去说不定会发现什么。” 言至于此,望向桃林,虽然依旧美丽,但却有了几分迷离,并不是因为酒,更多的是内心的迷失,想到这里,头也没转,说道 “这么久,也多谢你的帮助,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这桃林平静这么多年,可能以后会很难平静了。” 说到此,语气多了几分悲哀,依旧望着桃林,对姜桥说 “阿桥,你说这桃林,会不会掩埋在历史的长河?” 眼中的悲伤已经无法抑制,虽然在这里居住这么久,美丽也有了几分腻味,但这里给桃夭是一种故乡的感觉。 从前虽然冷清,却又让人安心,快乐,想象到未来桃林可能会出现的战争,可能会血染桃林,可能故园落入贼人之手,可能,桃林会从此消失于世,桃夭心中泛起无数悲哀,手中折扇不免握紧了几分,手中酒一饮而尽,自言自语喃喃道 “我生于次,长于此,如此故园山水,我绝不忍其落入贼子之手。”接引高坐法莲,为诸众说法之际,接引心绪不稳,轻咦一声!善哉!善哉!空往天命,如常数之理??,诸众不明!龙树菩萨上前合什而言:"世尊何故此言,"接引嘴角微开含笑而回:今处大变,劫难恐起,三十三外混沌之海紫霄宫已消,善哉!善哉!诸法众闻言,面露惊变,道祖何人,乃诸天之圣,此次紫霄宫之消,可谓异常,问话完全没得到回应,有点无奈,是传音听不到的缘故么。对方倒是自言自语起来,于是支起耳朵仔细听。他似是在和一个叫做宙斯的东西对话?然而无论是从气息还是修为感应来说,都无法察觉他身边还有别的生灵。是传音法宝,抑或是什么别的存在? 有点好奇,索性不再出声,收敛了气息。倒是没有隐身,只是想试验一下这种状态下对方,或是那宙斯,究竟能否发现自己。 有紫霄宫的惨痛教训在前,不敢大意,掐了个决,给自己添了层看不见的保护罩,挡下普通攻击还是没问题的。“别那么紧张,已经没事了”她自然可以看出桃夭还是有点放心不下的样子轻声劝慰了两句 “明白了,还有你我也算是老友了,没必要那么客气阿夭。至于这个人我会处理的”看出来眼前这个人情绪不对劲樱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宽慰的意思,毕竟他们这里很少会如此而且刚刚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是桃林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受伤也不怪他会这么紧张。 樱雪将人移到旁边看着这片桃林不知为何笑了笑眼中神采飞扬的样子像是回到第一次迷路出来看见这里一样,倒满一碗酒她喝着没有多说任何。桃夭的话她无法去否认,那个巨响已经打破了这里的平静而且鸿钧阁下都变成这样不知道其他几位阁下怎么样了?那些人是谁?为什么要这样?樱雪很想知道也很不想知道有一点点矛盾的感觉呢。樱雪有些自嘲的想到,饮下一碗酒水脸上有些薰红。 至少我要保护好青丘,我不喜欢战乱但从来不会去害怕战乱如果谁敢反我青丘我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酒水叙满再一次的一饮而尽。 听到桃夭对姜桥的话时樱雪下意识看着那双眼睛那份悲伤算什么?真是的,可不能让桃夭影响了姜桥。有一点点小孩子气甚至在想他是不是不相信自己啊? “少给我说这些,你们又不是只靠自己在守护着这里。”她端着酒走向两个人眯了眯眼睛表示着她的不满“我也会去守护的大家也会,这里是属于青丘的是我们大家的家园。你们也是属于青丘的,是我们彼此的家人。”手指了指这里有指向了他们看起来醉的不轻不过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就没人知道了吧。 “记住了吗?阿夭,阿桥,下一次不许再这样说话了。”她问道看着两个人眼中异常的坚定。 请不要悲伤因为你们从来不是自己一人独自在面对,请不要迷茫因为你们的身边还有我们的存在我们会为你们点燃希望与光明帮你们找到前进的方向。“根据这个破盘子给老夫的位置信息,现在去兜率宫最为稳妥。” “老夫有一徒也在此处,可以庇护一二。” 鸿钧老祖看破世间,若不是还有工作没有完成,即使身死道消又有何妨。 “你们要小心开荒组的人,他们的目的是控制世界。” 各种宫殿庇护着洪荒,一炮能把紫霄宫掀翻,威力甚是恐怖。 “只要是洪荒都在老夫和老夫弟子的保护内,不过,他们的武器似乎有很强的干扰,估计其他人情况也好不到哪去。”鸿钧倒是因为破盘子护主变成这样的.... “只有老夫我是因为这个破盘子变成这样,修为不知什么时候能给老夫吐出来。”自紫宸宫被炸毁后,太一神智有损竟然一朝成了三岁孩童的智力,整日里玩闹不堪,又喜欢跑去昆仑宫找人寻奶喝,顶着一张好看的脸却学会了摇人袖子,跟着后面吃手的事情,实在是画风诡异。 太一手里拿着李耳给的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瓶子,模样奇怪却是好用的很,最好玩的是上面还有一个管子只需要用力吸一口里面的牛奶就会吸上来。 太一东走西走也走出了昆仑许多里,竟是脚步飞快来到了青丘的地界,眼下诸位神仙道人巫师妖灵都被那紫宸宫一炮吓得各自躲了起来,一路上太一也捡了些好东西,烧的乌漆嘛黑的金属铁片,各种奇形怪状会发亮有声响的东西,也被太一收拢在身前的衣服里。 “你是谁?”太一见了生人就躲在树后面,又是这么一个短发少年,穿着也很是奇怪。看样子就像刚睡醒一样,脚都站不稳,应该不要紧吧,太一又凑过去,把衣服里的一堆东西抖在他脚下,又呆又萌的说:“这些是你的东西吗?”白发长须的老人俯首而望,天外的风景优美,独特。光芒万丈,云海渺茫,毫无规章可言的现象在那里不断显现。但这都是过去式了。当那火焰升起之时,紫霄宫的沉陷代表着鸿钧道人的消失。当这位镇压整个世界的人消失之后,就没人胆敢欣赏天外美景了。况且,道祖若是陨落,那武器的威力自然不敢想象,无人可敌。一而再再而三,若那武器再来一次,下一个陨落的是谁? 身为立世之基的李耳也难以抵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天道的规则也因为不应存在之物而难以修复,若是长久以往下去,也许天道的彻底崩坏也不是全无可能。 天道无常,李耳占卜过那群外来者的身份,天外来客。真正的天外来客。与靠着血脉作威作福的洪荒不同。他们似乎更注重外物,甚至自身的实力羸弱,而外物却足以毁灭自身无数次,这般令人胆战心惊的文明可真是前所未闻。 更何况,天庭之主也莫名其妙失忆了。李耳甚至还要给他变一些奇巧之物来逗趣他。一个英俊阳刚的男人,却做着三岁幼童一半的事情,让人啼笑皆非的同时也有一丝不安。 李耳端坐在蒲团上,用手推了推头冠。两位道友并行而出,与李耳拱手相让。 “我去探查那群天外来客。”年轻道人微微一笑,拿过拂尘掩盖轻笑后退去。 “我去照顾太一吧。”中年男子说完话后便默不作声,化作一团清气飞入太一所在的屋子内。 “麻烦两位道友了。”李耳本体,则坐镇兜率宫,监视着天道缺损之处,以及研究这些天外来客的发展方向。 中年男人绕过门后,看到了在把玩之前李耳无意得到的器物,一个上面有着可以吸取的东西的瓶状物品,中年男子叹息一声把太一拽开后,往里灌了一点清水。“喝吧喝吧。”说完后,中年男子略有些头疼,注视着玩瓶子玩得上瘾的太一,心里不是滋味。这个人…怎么感觉很眼熟的样子…看穿着应该是本地人的样子,另一只手摸了摸腰间的没电的光剑,尝试性的提防着眼前的人。 如果打起来,叫上爱酱帮忙…算了,她貌似也不能干啥。 出乎意料的是,眼前的人看上去明明一样年轻却做着孩童般的动作,掉出成堆的材料。 “赛巴斯亲赛巴斯亲”无人回话 “爱酱爱酱爱酱爱酱”无人回话 “宙斯眼前这些可以用吗”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对着空气问道。 随后,对着眼前的人问道“你好,我叫白水水请问你是?”专门给太一的一间屋子,里面几乎一半一半的玩物,大多数是太一喜欢的亮晶晶的东西,原本一些棱角分明扎手的玻璃也被李耳细心的磨成了圆球,摆在透明罐子里很是好看。太一在一堆物件中翻找看到了好玩的东西,又是敲又是咬的拨弄一阵。直到李耳过来,灌上了水往他嘴里塞。 第一百四十四章 “太一不要水,没味道,要喝牛奶!!!”太一嫌弃嘴里没味,嘴巴一瘪,又是一副你不给我我哭给你看的架势。 见过各种各样的李耳,导致每一次太一都会问一句“你是谁?我要李耳,不要你。”黑暗.....深渊......封闭.......一切仿佛将归于虚无。 “我此生要死于此了吗?鸿沟!道德!无始!我好恨!我好恨!我好恨!” 无尽怨恨,迎来的却是一声轰鸣,随之的则是光明,映入眼帘,倒塌的竟是那巍峨紫霄,满脸震惊,随即不世利影废墟中竖立,大袖一挥,冷笑连连 “哈哈哈!鸿沟!你以为你能困我多久!这都是因果,你自找的!诛仙四剑!来!” 一声长啸,三处方位剑气冲霄,划破空间,三柄绝世神剑顿时隔空显现在了通天教主面前,顷刻间这片地域充斥着无尽剑意,只是他突感胸口发闷,喉中发甜 “呃.......该死!我的修为,鸿沟!我与你势不两立!” 禁闭几载早已不清,自诛仙剑阵大破,截教覆灭以来,通天教主便陷入了无尽的仇恨与不干之中,因为鸿沟而修为尽失,此时仅仅只是召唤诛仙四剑而来便体力不支,一念入魔,便白了头发。 “诛仙剑不再,莫非罗睺?诛仙剑原本的主人,唯他才可使诛仙剑不听我命令被召唤走,那么剑阵图呢?” 他一挥衣袍,三柄神剑便钻入袖内消失,抬手仙光涌现,虚空勾画,便是极其玄妙的符文,那是蕴含着诛仙剑意的阵图,完成时,只闻废墟深处响起道道击破之音,突然一道青光破土而出,激起百丈烟尘,似要遁走,通天教主一声冷哼,朝烟尘中那溅远的青光怒斥道 “去哪!给我回来!” 烟尘被通天教主那犹如雷鸣般的声音荡开,那青光似闻言,便在半空停滞,紧接着青光便飞向通天教主,撞在了他画的那阵图之上,只见符文破碎时,青光大盛,似有什么法宝要破出现世 “哼?!鸿沟的手段吗?给我破!” 通天教主的声音再度震慑,犹如上苍向万物下达天道般霹雳,而这次青光终破,一枚杀令落入他手,天道第一杀阵核心——诛仙剑阵阵图! “还差诛仙剑,且修为尚未恢复,得从长计议,复仇之事先放下吧。先去昆仑!” 拿定主意,且能感知如今已变世,紫霄宫的毁灭应是外来势力所为,尚且不明其身份,他想先去昆仑山圣地看看局势,若洪荒大乱两位师兄与几位圣人定会一聚昆仑论道。思罢,绝仙剑便从通天教主的衣袖飞出化作飞剑之形,带着他飞到了昆仑山天池,刚到此地,通天教主便能感受到昆仑山那雪寒之危,磅礴盖世,若是全盛时期,此等天灾不值一提,如今却得倚靠绝仙剑的剑气保护自身。 “骨彻寒风,这便是圣地昆仑” 直至如今,一向高傲的他才明白昆仑山脉的力量多多么巍峨,他踏着绝仙剑,冲破一道道寒风与暴雪,终是到达了昆仑山顶——天湖。通天教主收回了绝仙剑,落到天湖中心,脚踩湖面而不沉,他闭眼凝神,浑身涌现绝世仙光,玄妙仙术放出,顿时昆仑山顶那磅礴天地之势的朝他涌去,通天教主这是意图要借天地大势恢复自身,却突然,那被他引走的天地之势似不听了命令一般,发了疯似的朝他攻击而去,通天教主暗道不好,祭出三柄神剑以诛仙剑意之危震住了那天地之势,硬是将其驱赶了回去,他才松了一口气。 “唉,果然不能心急,昆仑山的力量虽然可以助我恢复修为但也因如此其神秘而太过强大,远不是现在我这种情况能掌控的” 通天教主无奈的摇了摇头,收回了三柄神剑,索性虽没有恢复多少修为,但也回复了来时所消耗的些许力量,也不算太亏,而突然,他注意到了脚下的天湖中,似有什么奇怪而庞大东西在里面,他好奇的祭出绝仙剑,绝仙剑飞入湖中将那东西带了出来,当那东西被带出来时,通天教主还愣了一下,一块石头?此物上丝毫没有半分先天之气与天道神韵,却格外奇艺,似乎不像是洪荒世界的产物,但又过于普通,气息和一般的石头毫无区别,这让他有些新奇的感觉,便将此物收入了衣袍之中,他看了看四周,没有让他留心的东西,便踏上绝仙剑,离开了此地。 “鸿沟不知在哪,无始与道德也不见其,昆仑以无我留恋,先寻魔祖罗睺,拿回诛仙剑!” -摇晃着脑袋从地上的大坑爬出来,记忆停留大爆炸最后阶段的冲击波把自己冲向了地面,机甲里的仪器全部失灵。 机械手臂咔咔作响,明显是坏了,四下找了一些散落的金属碎片,放进机械手臂溶解以后按照特定的线路维修着,估摸着能量不够应该要找一些特殊的金属才行。 打开机械手臂的雷达,扫描了一下附近,发现特定的方向有几个光点,走进一看是一片桃林。 雷达上的亮点越来越亮,于是柳青山打算进去看看。“小师兄,不要闹了,跟我下山去吧。”青年道人示意中年男子退出后,拿着五彩缤纷的玩具勾引着太一。年轻道人慈眉善目,眉目之间尽是俊秀二字。他一边挥舞着玩具挑逗着太一,一边元神分化,感知着天下大势。 诛仙四剑的莫名失踪让这年轻道人没来由的有些发颤,同时。年轻道人坚信那名义上的师傅不会陨落,他就算再不济,也不至于身死道消了无音讯。 太一此人,年轻道人也颇为头疼。哄骗他下山后带他去散散心算了。道人一阵头疼,今日不宜下山,山下多魑魅魍魉妖魔鬼怪,解签不易啊。 然后年轻道人把之前缴获的印有奇怪文字的饮品扔了出去。上面似乎写着的文字翻译过来应该是特仑苏。道人也不了解,权当哄一个三万岁宝宝开心了。 “好了好了小师兄,喝完奶奶我们就走吧。”道人看时机成熟,化为清气,凝聚不散,在太一周身环绕。霞从青丘的林中醒来,感到有些头痛,昏昏沉沉的 她拂掉自己头发上的树叶,感到自己坐在一个突起的球状物体上 她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坐在A8身上,赶忙站起 A8躺在地上,球状的身体一动也不动 霞猛然想起,在她落下飞船时,A8体内的纳米机器人展开,形成了滑翔翼,使她们平稳降落 现在,A8已经低电量休眠了,一动不动,不仅做不了工具,连卖萌都做不到了 于是,霞打开了贴子 “作为一名战五渣科研人员,我唯一的武器和工具,机器助手没电了 我现在很慌,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做不了 我又不是史蒂夫,不能空手撸树 如果我遇到灵能土着,我该怎么办?在线等” 霞发好贴子后,便联系宙斯,试图获取周围环境的信息和任务。 “尚未发现未知物体。” 他搜索了很久,都没有什么发现,但是此刻却突然收到一条特别声音,通讯吗,貌似不像他们特有的通讯,像是一种特别浑厚的声音。 “何人是什么意思。” 他听到这个词,有些不了解,宙斯上面貌似也解释不了。 “我只是无意进来的,如果惹怒你,我可以离开。” 他带着头盔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只是静静地回答地方。看来宙斯发现不了自己的位置。另外,语言也略有不同,不过大致沟通应该尚可理解。 于是换了个说法,还是传音道,“你是什么身份,从哪里来?” 虽然心中已大致有了答案,还是打算试探一下看他怎么说,一边盘算着是否要将他带回方才议事之处让那些个大人物都瞧瞧。 依旧没现身,观察着对方的装备,试图估算若是动起手来,自己的胜算有多少。在自己眼中无非是一些铜铁,除了盔甲一类防护用的,其余也不知效用为何,却未轻敌。 想了想决定先试着将人拐回去。“谈不上惹怒,只是虽是误闯,来都来了,不如随我一道去见见此地管事的,也算不虚此行。过后自然会派人送你出去。”听那人介绍,是个非常好记的名字,白水水,太一笑了笑自顾自的说:“我叫太一,我今年三岁了,我最喜欢喝牛奶了,你看我这瓶子里就有哦,你呢你吃什么的?你在这里干嘛呀?...”太一见他一个人,还想炫耀一下自己不是一个人,开口就说“你是一个人,我可是有人陪我一起来的哦!” 可是出去一路,太一身后的李耳早已隐去身形,化作空气虽然一直跟在左右,但太一没看见也不知道他怎么看不到了,心里还以为李耳已经不见了,一回头就哭了出来找人。“李耳,李耳不见了,呜呜呜。”手里的瓶子也掉在地上,太一双手在空中抓了几下,开始抹眼泪。 “李耳,你在哪里?”“我不知道,我忘记了。” 他按了一下头盔的按钮,解除了头盔的武装,露出清秀的脸庞,但是很快,他突然捂住头,回忆的瞬间让他痛苦无比。 “击落。。坠。。武器,干员,装备。” 他断断续续的说出这些话,但是很快恢复了过来,经过宙斯的翻译,他有些理解他的语言了。 “我叫悠卡,是个狙击手,跟你们说的刺客,有一丝相同,只是杀的方法不一样。” 他继续回答,然后趁机刺探对方,既然他已经自报家门。 “敢问,您是什么人,为什么躲躲藏藏的。”“小师兄,真希望日后你若达到全盛时期也可以像这般撒娇。”青袍道士化为人形,对两人行了一礼。青袍庇身,太极图显现,造化众生皆有所指,玄妙之极。霞光万道,阴阳之道尽在期间而不可得。 “这位,想必就是天外来客了吧。仅仅一招就让鸿钧老师消失不见,若是擒下这位先生,想必就可以得知天外世界更多的信息了吧。”太极图立于青袍道士身后,威能无限。 “小师兄,可别让大老爷看到你的这番模样,看到之后免不得又要说教你一番了。”道士颇有些尴尬,拿起奶瓶递过去看着太一咬住瓶嘴才算罢休。青袍道士又整理了一下太一身上的华贵服饰,英姿飒爽的天庭之主似乎已经归来,如果忽视掉奶瓶的话。 “不要试图拿武器了。除了那一炮可以让圣人陨落,你们这些小器物还伤不到成圣之辈。”年轻的道士微微一笑。“跟我们走吧,还能节省几分体力。”“咦?!”眼前这个人叫啥???我没听错吧??!东皇太一大大???准备说话之时,一个人影出现在太一身后。 嘶——今天是不是不宜出门啊,出现在眼前的另一个人影。道德天尊。 准备握住剑的手,赶忙举起“我觉得一个三岁的孩子和一个看起来与我差不多大的人,我觉得要不咱们坐下来慢慢谈谈?” 他刚刚说啥?一炮把鸿钧给打没了?两败俱伤?“再说,你师兄变成这亚子来看,你应该也用不了多久太极图吧?”不过貌似让一个残疾人扑街不成问题啊“卖国还是卖身。”“看小友的表情,似乎认得我们。太一李耳,你们的样貌和人族差不多。你们的历史也有我们这样的人物么?” 青袍道人略微琢磨就反应过来许多事情,圣人不死不灭只是相对本土世界而言,封圣就是与世界本源成为一体,更类似于规章制度一般。而这群天外来客自然没必要遵循本世界的规则,一炮打掉鸿钧也不足为奇。 “突然不想跟你聊了,小友。我觉得把你拿下然后研究你们更为重要。本世界的安危必须放在第一位。”造化金桥显现,四象生,地火风水四种类型的能量被不断塑造,包罗万象,直接携带着眼前之人进入金桥上。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太极图就算大不如前,也足够用了。” 金桥不仅可以御敌防范,也可以主动出击。但最重要的是,金桥可以反映被卷入者的内心真实想法,而青袍道人所需要的,正是这些想法,他要套取天外来客的情报。闯入者。 你不属于这个世界,为什么要来这里呢?你的故乡在哪里呢? 姜桥看着面前的景象,由于没有实战经验只好退在一旁。林风飒飒过耳,给她一种陌生的危险气息。听见桃夭的话,她抿了抿唇,只觉得有些干涩:“我……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从她出生起,桃林就一直在这片大陆上,和日月一般永恒。 “世间万物都不是亘古不变的,很多时候,它们改变了自身,偏离原来的轨道,”姜桥嗫嚅着唇,“但是,我们可以尽我们所能,让它不要完全颠覆了本来的模样,和初心近一点。” 较之,我们是渺小的一叶扁舟;但对于我们彼此而言,每一个人都是对方的唯一。 “只要有你们在,哪里都是我的家。”姜桥看着桃夭和落樱雪,眉眼弯成月牙。她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可至少现在,有你们啊。对方态度倒是出乎意料的爽快,自己不现身似乎也说不过去。刺客对敌制胜之处在于出其不意,对方既以坦白身份,应是没有动手的意思。于是从藏身处转了出来,大大方方现于人前。 “叫我白虎就好。”这样回应了对方。 “你不是此间的人。紫霄宫的事,是你们干的吧。”笃定的语气。“你们来这个世界,究竟所谓何事?若愿意坐下来好好谈,自然不必兵戎相见,对双方都好——” 言下之意,若是不肯,洪荒众人也不介意开战。 其实颇为懒得理会这些破事儿,天塌下来有那些神仙挡着呢,只是碰巧遇见了,总不能当没看到。 “不过不是和我谈。方才我所言,考虑得如何?愿不愿意随我回去一趟?” “谢谢鸿钧阁下了我明白了,那我也先押送这个人回去。您现在这里吧请注意安全”樱雪看了看那个被自己绑的死死地人起身告辞走了过去一下拽着绳子一端。 “还有阿夭,阿桥你们两个也小心一点需要帮忙随时欢迎找我,我随时愿意效劳……小心别受伤了”她转过头笑了笑最后一句转过头来似是在自言自语一样很变扭,接着直接拖着那个人离开了桃林。 只是在离开后不久她可能很不辛运她居然再一次撞见了和刚刚那位陌生人穿着差不多的人,她下意识看了看身后稍稍皱眉“敢问这位阁下,闯我青丘所为何事?”身后桃夭他们还在而且桃夭一定不希望自己的桃林染上鲜血所以看来只有在这里制服他了。四围皆山色,树浪层叠起,葱茏的,似在流淌。那青石板上落下一双轻巧的绣鞋,裙踞潋滟,纹的是桃花式样。姜桥拨开了几根树枝,发梢还沾着叶子,小心翼翼地迈步,唯恐石上的青苔给她绊一跤。远处想起僧人取水的声音,木桶一摇一晃,洒出些玉白的水花。 “接引大师!”她音色碎瓷似的,从寺庙墙外穿过,响在静谧的禅房。似乎觉得有些不妥,姜桥愧疚地掩了掩嘴,小跑几步,才到后庭去。 她提起裙摆屈膝作礼,抬首间面上噙着盈盈地笑意:“接引大师,我有个棋局疑虑不解,特来请教您。” 姜桥揉了揉肚子,好像饿了,但僧人佛家向来吃得清淡,她竖起一根指头,“嘿嘿”地笑了几声:“我有些渴,要求不高,一杯茶就好。”看到从桃林里走出来一位女子,她手中还拖着.....额....小白? 于是柳青山瞬间举起了手中的机械步枪对准了那个女的。“放了你手中的那个人,不然....” 怕她不理解自己手中的武器有多厉害,指着地面打了几枪,瞬间出现了许多坑坑洼洼。 “这玩意打在你身上可是不好受的。。” 雷达上面显示着桃林里还有几个人,很有可能是他们的人,所以柳青山非常谨慎。 现在人类部队损失惨重,能活下来的都是希望,所以他不想小白牺牲,能谈条件最好,不能谈条件只能...须弥山大雷音寺中梵音阵阵,优钵罗华、曼珠沙华、金婆罗花、优昙金花飘零落地,玉树金枝随风而动,接引坐于八宝池傍,看着池中各色莲华,心有所思,白莲童儿,不日有人前来拜访,尔去将之迎来……, 善哉!善哉!道友早已来已啊,接引闻得此言,轻捻佛珠,道友有何不解,但请述说一二。看着地面的痕迹樱雪是一句话也没有多说看了看那个人“你就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吗?你确定?”有些漫不经心毫不在意对方的威胁将人稍稍提起来腰间的长剑出鞘。 “别乱动,你现在杀不杀死我还不好说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你如果动手你和他都会死。”明明是应该危险的话语偏偏被眼前这个人讲的平淡无奇没有任何威胁的意思,但也可以让人明白她并非实在开玩笑。 “要不做场交易怎么样?用你的命来换他的命”她挑眉有点恶劣的提议似是有感兴趣剑尖轻轻放在下颚挑起“要不要考虑一下?”听了她的建议沉思了一会,现在人类部队损失有点大,能活下来一个是一个,再者自己在他们手中活下来的几率会高很多,所以....“可以,不过你要保证他能活着离开这里。要是我换了他,转头你的同伙把他杀了,那还谈什么交易?“ “我可以放下武器,但是你要让我检查一下他的状态。”说完把自己那把机械步枪丢离自己远远的,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威胁。呆毛抖了抖。小白的眼睫毛也抖了抖,然后眼睛睁开了。 呆毛从泯然的软瘫状态变成扯直了竖起来。 “咳……咳咳……”小白一恢复意识,就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 失策,看来自己缺乏的是想象力。 青哥? “别……为了我……不值得……”苍穹中,绝仙剑影犹如蛮荒巨龙,破开道道云层,带着通天教主穿梭于云海之间,不远处,一座圣山若隐若现,金色佛光与独特的光彩流转,璀璨夺目,阵阵梵音犹如九天 “西方——须弥山.......接引!准提!” 通天教主一腔怒火,双目生雷,霎时间周围云层转化乌黑,雷霆翻涌,似自成一方世界朝须弥山来袭,此时他身旁悬浮着两柄神剑,分别为戮仙剑与陷仙剑,激起万丈红光,剑气冲天,纵横捭阖! “接引!给我出来!”“这个自然我可以保证他可以活着离开桃林,至于后面看他自己了。”樱雪挑眉笑了笑应了下来这个自然是可以保证的毕竟这个人并没有真正伤到大家。 看见他把手中的武器扔掉樱雪也自然明白过来她看了看这个人嘴角上扬,还是蛮仗义的嘛就这么不怕死嘛。她收回长剑手中幻化出的毒针“检查就不要了人只是晕了,还有你把这个刺入你身体里以后我们的交易才算成交。”拥有着贵族气质的她也拥有着贵族的恶劣,毒只是暂时的保证而已毕竟这里到底不是自己的地方有点麻烦。 “你有一个好同伴,不过你这样我会很苦恼的稍稍安静一下好吗?”看见那个转醒她到是不慌不忙的样子手慢慢悠悠移到了脖颈处。 “你也看见了人还活着,做选择吧!”凭着法力她将毒针浮在对方面前一脸风轻云淡的提醒着。看到小白转醒,也放心不少。赶紧朝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讲话。 “可以!”柳青山毫不犹豫的摘下了那根毒针,往自己右手扎了进去。 自己身体有许多改造成机械,一般毒素对他确实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害,除非是对于大脑有损伤的神经毒素。 缓缓朝着那两个人走去,“现在可以放了他把?” 他动作尽量轻缓,让对方不生出警惕。李耳出现,对自己又是一阵哄,太一安静的捧着奶瓶跟着李耳的身后,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白水水,听不懂两个人叽里咕噜的在说什么,专心喝着牛奶,直到李耳化出金桥,太一叼着奶瓶,伸出双手,扶着桥廊轻轻一跃,坐了上去,双腿不停摆动,看着他们两个人。 “李耳,水水,你们在玩什么呢?”太一眼看着牛奶喝完了,甩着奶瓶子。“喂喂喂,咱们这不是海绵宝宝,别这样好吧”不过幸好已经不需要动了,整个身子向后趟去。 啊,有点像水床啊,不过我现在到底算卖国还是卖身啊,卖身?毕竟整个人都被抓了,还说要研究?把我开膛破肚嘛?还是把脑阔打开来看看?不管是哪种都感觉不太好啊。 “研究的话…还是别把,毕竟你可以直接问我啊,我可有用了,我可以告诉你,我哪些队员在哪里,还可以告诉她们能力是啥”如果我眼熟那个人的话。 说起来,这个太极图,明明削弱般的,还能困住人,完整版会怎么样?一边想着,一边握住拳头敲了敲躺着的地方。“很不错的勇气,现在用这个捆住自己的手就行了。”樱雪倒也佩服这种勇气把绳子扔给了他,手也慢慢松开了那个人。 “或者我帮你会更好一点”她突然这样开口道然后蹲下身看了看自己身边的这个人“抱歉为了我的安全着想只能委屈你一下了,你有一个很好的同伴。好好休息一会吧”手起针落用神经麻醉至少可以让他好好睡一觉这样自己离开不会太过于被动了。 手中幻化出的衣服放在了旁边,同时藤蔓迅速将自己对面的人固定住,手绑的死死地“这样放心了吧,有了这套衣服他至少不会莫名其妙被攻击。他顶多只是昏睡一会这附近没有野兽很安全,等他醒来了会有人帮他解开绳子的。现在可以了吗?或者说你需要道别?” 她让开身子十分安静的样子“如果需要就请开始吧。”起码面对纯粹的神经毒素还可以挣扎一会,毕竟脑中的芯片和那些金属丝…… “……” 张开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呆毛就像脱骨的蛇一样垂了下去。 可怜的小白又直挺挺地躺尸了。 小白你后脑勺疼么?看到小白有被扎晕了,倒也没说啥了,就怕他一个激动引来跟多妖怪就不好了。 不一会自己的手就被捆了起三十岁来,用力的挣脱了一下,发现还挺牢,“不用道别了。” 之前没细看,现下仔细一看眼前这姑娘确实好看,果然修仙的就是不一样,皮肤保养的水嫩水嫩的,就是不知道掐一下会不会流出水来。 “我们去哪?你想我干什么?”柳青山被捆,反正也无事可做,便搭搭话说不定能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毕竟刚来到这个星球,很多事情还不明白。若是人人都是修仙者,估计这次登陆作战又要失败了。毕竟现在主脑连接不上,很多讯息都获取不到。哦?徒儿来寻为师了。 顺着破盘子的位置朝着道德天尊的方向前行。 “徒儿,你就站在此地不要走动,为师现在只有三寸,待为师飞上来,免得踩死为师。” 空气随着鸿钧的法力震动,这股对于鸿钧徒弟熟悉的波动还是非常有用的。凝气而动,飞到道德天尊眼前,这次真的是眼前。 “徒儿,兜率宫有无受到影响?” 其它徒弟虽然知道位置但是就鸿钧这飞行速度还不如不找,免得落入开荒组手里。 “还有一事,徒儿你的修为是不是也下降了?”鸿钧始终是鸿钧,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洞察力依旧强悍如斯。 “白虎,四神兽吗,我知道白虎这个神兽,很强大。” 他从宙斯系统查到了四神兽,青龙,白虎,难道他就是白虎那个位置质疑的声音在他脑海出现。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不知道什么紫霄宫,我真的不知道。” 他捂住头痛苦的回答,似乎这段回忆让他十分痛苦,不愿回忆,他静静地盯着那个白虎一会。 “我不要,我还有任务,不能跟你走。” 他摇了摇头,手慢慢的往后伸,似乎要拿出武器了。 “大师,您看。”姜桥拿出一张棋图,其中黑白子错杂,看似平淡无奇,仔细一品却别有机关。用盘征、死活、手筋、杀气等方面技巧,波及全局。按照谱中招法,虚竹执白先在二三路自紧一气,随后黑棋倒扑拔掉白棋十六子。 “白子走不通啦。”姜桥垂了垂头,“大师慧极,特来请教。”须弥山,八德池畔,接引与美桥相对而坐,望着其所布之棋图,接引一边轻抟佛珠,一边细听她之解说,接引拿起八德清茶轻抿一口,善哉!施主之述说不外是离不了往败成空,脱不了空色之理,言罢!接引手拿白子正待放下之时,一声怒喝响起,随之而来剑气斗牛,剑光密布,雷霆大作,接引眉毛轻皱,须弥山上花雨缤纷,潮音隐隐,十二重佛光立现隐隐与之对持,接引一声叹息:上清道友不在金鳌岛中纳福,缘何来吾这苦寒之地!樱雪见他说不需要告别点了点头自己牵着绳子一端自顾自的向前走着但看了看白文航还是有一点点担心施法为他撑起了保护屏以免被野兽什么的伤着,毕竟她可是下过保证的嘛。 “去青丘的中心,我家”樱雪看起来没有什么不耐烦的态度只是简单回答了一下,人也牵着对方步子没有停。 “至于干什么,我把你炖了怎么样?不知道好不好吃”樱雪笑了笑似是在打趣一样完全没有意识到她刚刚说的话还是很危险的。“嗯,四神兽之一。”微微颔首肯定了他的猜测,看来知道的还不少嘛。至于强不强大这一点,额……貌似没有。不过当然没有出声拆自己的台,就让他误会好了。 不肯走么,这就很让人无奈了,真的要打一架不成,可是有点懒啊。 暗暗提气戒备,准备了几个可以随时丢出去的法术。警告道,“你拿武器,我就动手了啊。” 放缓了语气,循循善诱道,“只是谈一谈,又不是从此不放你走了,耽搁不了你多少时间的。若谈妥了,你要完成任务说不定还能得到一些帮助。” “若实在无法,我也不能强人所难。”语调陡然转为肃冷,“只是这昆仑山也不是随便什么人想来就能来的。来了人家山头都不肯去打个招呼,我自然也不能任你随意在这山里乱闯。那么,我护送你离开这昆仑地界便是。” 护送二字咬得极重,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戮仙剑强势无比,配合陷仙剑所带起的万丈红光,似有所向睥睨之势,通天教主一听道接引所言金鳖岛便立即红了眼睛,怒火冲天,诛仙剑意顿时迸发而出,怒喝道 “无耻佛头,还敢提我的道场!当初若不是你与准提掺和我与无始道德之间的事,我截教也不至于覆灭!” 戮仙剑得主应心,霎时入手,雷声震动,剑身轻微晃动,似早已蓄势待发,要一展锋芒,通天教主杀气十足,当初接引道人便是依靠三颗舍利子,镇住了戮仙剑之危,如今须弥山未见准提之辈,仅有接引道人,所以他丝毫不惧,大显神通。 “虚伪的佛头,准提我要你给我解释!不然今日你我不死不休!” 通天教主强势无比,势要逼迫这位圣人,丝毫不给半分情面,苍白的发丝飞舞,犹如魔头一般。 -青年的李耳相对来说活泼富有生气。他存心想要挑逗一番这名俘虏。“好啊。把武器和记忆都交出来就放过你。不然就直接拷问你的灵魂。” 太极图内的金桥本就是镇压洪荒世界的法器之一,纵使有了一番削弱也不是眼前这弱小生物可以摆脱的。 “顺便说说你们为何要来到洪荒世界。我对你的什么朋友啊队员啊不感兴趣。没了足以威胁圣人的法宝,你们的实力还不够一只化形妖怪打。若是说的让人不满意,我就让太一进去把你打半死。说的谎话连篇,就抽筋剥皮,让你后悔都来不及。” 一番无头里的对话,青年道人倒是乐在其中。他看着太一又是一阵头疼。“小师兄。我们在玩一款游戏,叫他撒谎你就可以随便玩他。若是你不满意,现在就把他打半死也没事。不过掌教大老爷希望我们不要随意造杀孽,打半死后扔那些妖魔栖息地就好了。他的武器什么的要留下,大老爷需要研究用。”“如此重伤,师傅的修为看来已经跌入谷底了。我本就是立足于天道成圣,天道规则破损,我作为立世基石的实力也自然会受到巨大影响。不过伴随着修补漏洞以及恢复,终有一日会达到鼎盛。” 中年男子看着三寸大小的师傅,也不多言,单手呼气,变了一个小蒲团置于手心。“兜率宫暂无大碍。不过,天庭之主东皇太一因未知原因失忆,但应该是类似记忆封存的手段。初步怀疑他恢复实力的那一天记忆封存也就会消失。”中年男子继续汇报着情报。“先行前往兜率宫吧。无论如何,应对那群天外来客都是首要目标。以及,诛仙四件和诛仙剑图同样失踪,师尊若是不愿前往兜率宫,也要避开小师弟。四剑和剑图都在手的灵宝天尊不是师傅现在一人可以应对的。” 中年道人胯下青牛轻哞一声,中年男子祭出玲珑宝塔。“不知师尊意下如何。“宙斯系统正常,心跳检测正常。” 他没有说谎,而他低着头,再一次思考,最终无可奈何放下了拿着武器的手,自己的科技很发达,但是却不希望两败俱伤,这种结果。 “你不要欺骗我。” 他抬起了头,走到他的身边,他的选择是,跟着他走,看看所谓的幕后,到底是谁,可以活着自然很好,但是如果要打起来,自己也不会吃亏。 “我跟你走。” 他按动头盔的开关,重新装备这个黑漆漆的头盔,并且站在原地,等着前面的白虎出发。“确切的说,为师没有受伤。”拿手指轻轻敲了敲...非常非常非常小的玉盘。 “是天道法器几乎把我所有修为都吸走了,不然紫霄宫还毁不了。” 破盘子护主,完全的保护了鸿钧,为了避免被宙斯找到让鸿钧变小,只不过...这个保护方式太另类了,导致鸿钧修为跌落谷底。 “最坏的打算就是重修。” 鸿钧一旦重修,实力上涨速度恐怕会震烁古今,身为道祖,对修炼最为熟悉,何况重修一次。 “不过...为师最擅起死回生和轮回之道,就算死了也无大碍。” 思索一阵,权衡利弊后,还是前往兜率宫吧,那里应当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去兜率宫,从长计议。”造化玉碟的奇妙之处我也不敢断言。不过,师傅的地位一直很尴尬。若是师傅就此陨落,圣人的权柄就会扩大,哪怕是元始师弟也会心动。”至于西方二圣,妖族的大圣这些角色,更是会亲手搜寻鸿钧将他抹杀。 “掌教老爷会妥善安置老师的。至少会保证暂时的安全以及提供一个庇护所。” 中年男子思索片刻,指尖轻点周遭,青光闪过,玲珑宝塔庇佑着周遭。缩小后的宝塔被男子握在手中,时刻托举进行戒备。 “那就前往兜率宫吧。”中年男子拍了拍青牛,牛回应了一声后依旧慢悠悠的往兜率宫走去。时间不断被拉长,而空间的范围在缩小。 青牛东行,道人逸礼。毫无生气的一人一牛,配上一个三寸幼童。奇怪的组合走的虽慢,但仅是相对于时间而言。中年男子更想借机观察鸿钧的修为恢复几分,以及是否有人知晓鸿钧如今的身份,并作出相应打算。 玲珑宝塔则在周遭不断警备,任何攻击都会被它先行拦截。至于接下来的攻击,它是否还会出十分力就不得而知了。从主脑的信息来看,有不少战斗干员在附近,不过,他们大多数都被灵能土着俘虏了,也不是霞的能力可以救的 总之,先保护好自己,如果遇到土着,就尽量妥协,想办法逃跑 先把A8叫醒吧 霞从林间的地面上,捡拾了大量的枯树,她将枯枝堆叠起来点燃,将其烧成焦炭 之后,她在一块石板上,将焦炭磨成炭灰,并打开A8腹部的燃料箱,用炭灰填满 燃料箱中的炭灰立刻剧烈的燃烧发电,A8醒来了 A8滚动着球状的身体,在林中展开纳米锯片和绞刀,将周围的树锯倒,绞成碎屑,填入燃料箱,给自己燃烧发电 在砍倒了十颗大树后,A8终于充满了电 霞看了一下芯片的虚拟界面,贴子仍然没有回复,水沙币好难 “走吧,A8,去找回我们的金属,顺便打几只低灵能的小怪物。” “好的,阿霞。” 两人向树林深处走去须弥山无量光华之中,接引足踏莲花,飘摇而来,与通天遥遥相对,闻得通天此言,接引面色沉稳,缓慢地捻转着手中佛珠,上清道友,封神一事,乃天道定数,量劫之变化,常数恒变,当年诛仙、万仙两阵悉数被破,截教数十万仙人悉数神形俱灭,天地之间再无痕迹。吾与准提师弟堪堪护住截教三千弟子,以八德池水修复魂魄,吾等并不曾强迫其皈依,转世重修或皈依自当随其之愿,吁出一口气,能和平解决是最好。看着人的眼睛,认真点头。“只要你不耍什么花招,我不会让任何人伤你。” 于是带路前往位于半山腰的兜率宫。深山老林中连山径都没有,遍布荆棘藤曼。换作平时自己更喜化为原形,只是有生人在却是有些拘束。自己走得轻松,几次回头确认身后那人能跟得上。见他速度也不算慢,倒是有些刮目相看。 “你的任务是什么,能否同我说说?” 兜率宫已在眼前,方想起什么,交代道,“于情于理我不能要求你将武器离身,只是切记莫做出什么可能引人误会的举动。”“哼!口说无凭!” 虽通天教主闻接引道人所言,那颗已经半步入魔的心有些放下,但怒气依旧未减半分,飞舞的发丝象征他多年以来所积压已久的怨恨,在黑暗中的那些日子,他无时无刻都想着复仇大业,但更多则是想大开杀戒发泄一番,此刻须弥山之行,他正有此想法。 “接引,你口口声声说汝等之仁慈,那么如此你应当问心无愧。” 通天教主双目闪烁摄人血光紧盯接引道人的双眸,将手中的戮仙剑朝上掏出,戮仙剑化作一道赤霞隐入雷霆翻涌红芒大作的云海之中,他虚空勾画出一道三尺青锋,似有形无态,隐隐约约有着大道之韵散发。 “此乃问心道剑!接引!而敢打开道心,让吾证道一番!若汝所言属实,那么问心道剑自对汝毫无伤害,但彷若汝心存伪善或另有他心,那么问心道剑则立即摧毁汝的识海,至此吾必开杀戒!让你这须弥山血流成河!” 通天教主振振有词,非口说无凭,更何况他身附三柄绝世神剑,必然是有手段与之拼杀。 “接引!而敢接下!”“炖...炖...炖我?”柳青山想过很多种死法但是没想到会这么死。他觉得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我..我身上全是金属你会消化不良的!!”他说话有点颤抖。 “你看你这么漂亮,吃人就不漂亮了。。”语气中带着一点恐慌。 柳青山暗中尝试挣脱绳子,机械手臂加大力量,好像松了一点。待会把功率开到最大应该能强行挣脱。 被前面那女人牵着,从出生以来第一次感觉自己像个囚犯奴隶。 “道祖也只是一种威慑的平衡点,得道祖之位者便是这方天地的天主,排除你和接引还有数十位高手盯着这个位置。 第一百四十七章 ”是啊,鸿钧如果想以自己本意继续做道祖就不会吧宝物都传下去了。 目前局势必须有一个至强者做为枢纽,平衡这一切,平衡一旦被打破太古洪荒将会有灭顶之灾,开荒组已经有不亚于法术的光炮了。 “有时候徒弟太多也未必是好事,都太过优秀,为师也不好决定禅位给谁。”鸿钧情况不容乐观,修为只有九尾狐的程度。 “根据这几日研究,水木清华这种宝物可以帮助为师恢复。”“开荒组对本世界的威胁暂时还未彻底暴露。一旦他们的武器可以批量生产,量的积累足够后,圣人们就将成为过去式,若那武器甚至可以让人人都能使用,妖和巫的时代就将彻底终结。” 人教之主,李耳如是说道。他望着近在咫尺的兜率宫,高耸天边,冷漠地注视着圣人之下的生物们的命运。 “圣人可以死。但是开荒组的能力必须抢夺过来。本世界的人类发展也会需要那些武器的。最重要的是,圣人高居于天位的时代也该结束了。若是师傅愿意消灭开荒组之余保留他们的科技,那么我必然护持您。圣人圣人,太一他们选了妖,祖巫们选了巫,只有我选了人。”中年男子看着盘坐在蒲团上的小人。“所以师傅。你的选择呢。” 玲珑宝塔绽放光芒,御敌之余这法宝也可以进行镇压。一气化三清,李耳的天生神通保证了他化三清即为一体,必要时刻也可动用太极图。“但师傅若仍旧修太上无情大道,那也要在覆灭开荒组之前。消灭天外来客是所有圣人的目的。” 中年男子手托宝塔,向天空射出了一道光芒。“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召集圣人,妥善处理好这群天外来客。”樱雪看了看他似乎觉得有点麻烦了“金属?果然不是普通人,还有我一个妖吃人很正常的谢谢。”绳子稍稍拽紧了几分。 “别逼我把你彻底绑了,我不想抗你回去才只有手的。再乱动可就不只是手了。”樱雪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满周围的植被再一次幻化为藤蔓再一次袭去再一次彻底把手臂连着肩膀绑住了。 “在动我就考虑要不要卸了你的手,反正我也不建议。你们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侵略者而已,我没必要对敌人手下留情。”樱雪看起来是有一点没耐心了轻声开口不过还是很轻松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威胁的语气经管她说的话并不是如此。 “说说吧,你们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樱雪这时才再次向前走。 “我不会有什么花招,除非是你食言。” 他如果要攻击,刚刚就已经拔枪射击了,而不是风平浪静的跟他在这里侃大山,所以认真来说除了这人食言,一般他都不会为了这点事情浪费能量。 “任务,不知道,但是活下去,才是我的任务。” 他带着头盔的声音有些沉闷的回答,似乎并不想告诉任何人,因为任务他自己也不明白,但是他唯一知道的就是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是他的任务。 “已经到了,也进去吗,如果武器给你,我也没有什么不满” 他点了点头表示,可以把武器给他,他拿出三把武器,分别是一把步枪,一把狙击枪,跟一把冲锋枪,一一放到他的手上,没有能源他们也用不了,所以他不会担心。 要完成任务,但是不确定任务是什么…这如果是真的,也太惨了吧……默默在心里吐槽,没再追问。 挑挑眉,既然对方态度如此配合,自是没有推拒。接过武器,掏出一初阶储物法宝,虽只有手掌大小,内部空间有半个房间大小,够放了。“这武器看着新奇,借我研究一下?你离开前再还你。” “嗯,随我来。”方才议事的众人好像都散了个七七八八,剩道德天尊独坐宫中。于是把人领了过去,开口道,“天尊,方才我去林子里转了圈,碰上这位悠卡,乃是那群天外来客之一。他并无恶意,因有要务在身来的昆仑,我想两方可以谈谈,商量一下如何解决眼下问题。” 以道德天尊崇尚无为的性子应是不会动手,不过安全起见,虽然更想回屋睡觉,还是陪同坐在一旁。高居首座的老者慈眉善目,闭目凝神,头虽白却仍整洁。一身素装道袍,盘坐在风火蒲团上,双手合十无声无息。 “洪荒世界以巫和妖为基石。白虎居士,找老道可解决不了问题。若是这群天外来客有心入人教,我自可出面凯旋一番,若是他们不过是长着人模样的妖魔,白虎居士可莫怪老道。” 老者起身,气势翻涌波动,背后太极阴阳图显现。老者眸中透白,近乎全盲,唯瞳孔一点黑迹,似有生机。太极阴阳图光耀宫中,也照射着白虎与天外来客。如今的凌天明可不想再给自己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了。 所以他主动请罪,让孙舞阳免了廖非凡的这番道歉。 孙舞阳淡淡的点了点头,他对于凌天明如此知进退的态度,感到十分的满意。 孙舞阳知道廖非凡的性格,他可不是一个会心甘情愿跟人主动道歉的性子。 若是强逼着他这样子做的话,只怕将来自己在廖不群的面前,也会抹不开面子,会被自己的师兄认为没有好好护住他的儿子。说完,从袖子里放出了一口青光闪闪的飞剑,踏剑而去。 “那么悠卡小友。若是你们这群天外来客愿意融入洪荒人族,终结天下圣人分而治之的局面。老道愿与你们商谈。若是仅倚仗武力,视洪荒之人奴,那老道也只好同其他圣人先行消灭你们这群天外之人了。” 老者看着眼前的一人一妖的面貌,会心一笑,又盘腿而坐在风火蒲团上。“不用立刻给老道答案。多思考思考,问问那个集群意识也好。” 李耳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 若是他们只想占据一块地盘,李耳可以帮忙。无为非不为,李耳只不过是在谋求人类的一番生存而崇尚清净自然,止虚补损,不随意参与天下大事。 但李耳作为道德之本,也有怒容之时。 就看那两位道友的消息以及这位小友的回答了。 老者闭上眼,陷入沉思。 “诶,这话说得,我们队里面,可是有和你们五五开的人,你就不担心他先恢复实力嘛?再说了,你让一个孩子欺负我算什么本事吗,这个孩子明明那么…那么…那么可爱”和这些五五开…嗯…应该是ta吧…嗯… 刚刚尝试性的锤了会儿眼前的东西,可以判断,这东西,至少我是破坏不得的,遇到麻烦的事情了啊“我们来到这里的目的啊,你指哪个啊,战略性的还是生存性的,还是别的方面的,你不说我不好回答啊” 眼前的人明明是青年,怎么说话跟老人家一样“不过,我既然告诉你们情报了,我总不可能什么都得不到吧,能不能给我一身你们的衣服啊,让我去给你们当打杂的,或者处刑的也行啊。”啊,好麻烦,好想躺着。“随你,只要完好无损还我就好了。” 他没有任何意见,仅仅只是让他不要损坏的武器,他很快跟着这个白虎进去兜率宫,他看到了一个老人家,坐在那个宫殿上面。 “如果你的问题仅仅只是这样,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 他坐在哪里,没有任何表情,没有否决也没有同意,只是拒绝了他,因为这个问题很无理取闹,他们的任务到底是什么,连他自己都未知。 “我不知道什么,但是如果你一定要跟我们作对,所有的事情都不会简单。” 他表决了自己的态度,妥协解决不了软弱,这就是他的理由,所以他不会被这个表里不一的老人唬住。“再则,弟子所言句句属实,廖师兄确实吩咐聚宝阁的裴掌事故意克扣弟子的修炼资源。这件事情只要一查便可知道,弟子无需作假。” “而弟子也是因此才会一时愤慨,问廖师兄为什么要如此针对自己,克扣弟子的修炼资源。如果廖师兄是认为我问的那几句话激怒了他的话,那弟子就无话可说了。” 孙舞阳看了凌天明两眼,见他面色苍白,神色凄凄的样子,所言之语倒也不像作假。 孙舞阳沉思了片刻,对着廖非凡问道:“廖师侄,你为何要命人私自克扣这位凌师侄的修炼资源啊?” 廖非凡支支吾吾了半天,却是回答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因为这件事情确实是他理亏,只要有心人去查一下便可知道真假,根本没办法抵赖。 现在他被凌天明当众戳破了这件事情,抓住了把柄,他自然没有理由能够为自己辩解了。 再加上廖非凡从小就在温室里边长大,从来没应付过这种场面。 现在在孙舞阳的面前,他怎么可能辩的过早就有了准备的凌天明呢。 孙舞阳看到廖非凡支支吾吾的样子后,心里边也就有了些数。 本来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廖非凡的父亲廖不群是孙舞阳的师兄,两个人在玄灵宗内的感情最为深厚。 这个廖非凡也是孙舞阳从小看着长大的,他们之间的关系自然也是非同一般了。 孙舞阳若是想要纵容包庇廖非凡的过错的话,当然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 只是如今众目睽睽之下,廖非凡竟然跟这个凌天明当众斗殴,惹得所有人瞩目,那这件事情就算是闹大了,想要再隐瞒下来恐怕没这么简单了。 玄灵宗是个纪律极严的宗门,虽然长老们包庇自己门下弟子触犯门规的事情也是时有发生,但那也只是在私下里边这样子做而已。 像是现在这种已经完全闹大的情况,可是容不得孙舞阳对这件事情视若无睹,不做处理了。 只不过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就得完全由孙舞阳说了算了。 反正孙舞阳是绝对不可能为了凌天明这样一个外门弟子,而重惩自己师兄的儿子的。 孙舞阳咳嗽了两声,沉声道:“廖师侄,今日的事情确实是你不对。你怎么能命人私自克扣这位凌师侄的修炼资源呢?” “你给凌师侄陪个不是,然后回到自己的洞府闭门思过一个月吧,也算是稍作惩戒。” 孙舞阳说到这里,看向凌天明道:“凌师侄,我会马上命人把你的那份修炼资源补齐后发给你的。你这一次确实是极受委屈,等会你去领取修炼资源的时候,我会让人再多发一瓶补气丹给你,对于这个处理结果你可还满意?” 凌天明暗暗冷笑了两声,看来不管是在哪里,官官相护的事情,都是一个样子的。 原宿主被人陷害的时候,说是与其他弟子产生冲突,扰乱门中秩序,就被罚去黑石窟那样阴冷潮湿的地方禁闭三个月的时间。 而这个廖非凡现在命人私自克扣门中弟子的修炼资源,还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人斗殴。 两个重罪压下来,却只是得到一个在自己的洞府闭门思过一个月的轻微处罚,当真是令人觉得有些不公平。 不过凌天明也知道见好就收,如今势比人强,孙舞阳明显不可能为了自己,而去重惩这个廖非凡的。 既然这件事情现在已经有了处理结果,而凌天明也已经得到了本该属于自己的那份修炼资源,那么他自然不会不识好歹,再继续针对这件事情追究下去了。 凌天明看了一脸忿忿不平的廖非凡一眼,恭敬的回道:“启禀三长老,弟子对于这个处理结果自然是十分满意的。” “只不过这件事情弟子也有错,弟子不应该跟着廖师兄一起,在大庭广众之下私自斗殴。所以让廖师兄给弟子陪个不是的事情就免了吧。” 凌天明知道廖非凡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跟自己道歉陪个不是呢。 若是强逼着廖非凡这样子做的话,只怕会惹来更多的仇恨,令他更加要想尽办法的除掉自己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看到藤蔓再次把自己困牢,心里彻底凄凄凉了。既然现在她还没想着杀自己那就最好不过,拖时间总能拖出点变数来的!为了活下去!! “我们?我们只是无家可归的人罢了。”他开始慢慢讲述自己的来历。 “从前我们也有和你们一样美丽的家,因为我们发展迅速,资源开始匮乏,但是又不节制,到最后那个家园彻底被污染了,终于在十几年前我们离开了家园寻找新的安家之所。” “期间虽然遇到一些星球,但大多不易生存,而且还有非常危险的物种。所以这次流浪到这里,看到环境优美便想在这里住下来,但是你们的鸿钧不答应。于是......”这里他撒了个小谎,毕竟侵略者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只能将自己塑造的可怜一点来博取同情心,从而活下去。 “于是在你们的天外天我们部队和他闹掰了,打了一架...后来....很多人都死了,还有的人活了下来,还有的就是眼下我的处境...大概也会被吃掉吧...”“身为天外来客的你们是否搞错了一件事。” 老者依旧闭眸屏气,花白胡须无风自动,颇有一番仙风道骨之势。 “鸿钧道人不过是最强的圣人。你们费尽心机的一次攻击让你们遭受重创也仅是暂时让鸿钧消失。鸿钧若是身死,其余的圣人只会更强。而那样的攻击,那样的武器,你们可以用几次?” 老人缓缓起身,不快不慢地走到了一旁。 这位爱好素装的老道伸手拿出拂尘,抖了抖水滴,刷了一下后说道。“若是圣人倾巢而出,你们有几分胜算?不过你也无法代表你们的高层。先行住下吧,白虎居士,若是方便,与这位小友多聊聊,也许你们都会有收获。” 老者的两袖配合着拂尘挥出两道清风,若是两人知趣而退出的话还好,不然就要被这两道风席卷出去扔到外面了。 “都回去好好想想吧。想明白了再来见老道。” 老者望着兜率宫,心里有些孤苦。这群天外来客是否能成为人族振兴的动力,还要继续观察。 若是他们不能帮助老者的话,那就只好让他们彻底消失了。“嗯……我们没有残暴了,只要你们不要那么不要命的攻击就不会伤你们的了。”樱雪听后点了点头随后补了一句有点吐槽。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樱雪看见了一座建筑才停了下来“这里是我家,你暂时就呆在这里吧!”她转过身来很淡漠的语气。 “你只要不出手伤害大家我也就不会这么绑着你,毕竟来者即是客。”樱雪很淡定的把长剑拿出划开了藤蔓。 “这个先披上吧,你这个样子太显眼了。你可以问我一些问题,我会回答的。”樱雪一脸淡然手中出现的黑斗篷扔给了对方,自己先推开门走了进去。“发展是世界推动的钥匙,随着推移,洪荒也许会再次化作虚无。” “不过所谓的推动并不是掌控世界,越这么做反弹的也就越大,宙斯归根结底是一种另类的智慧生命,暂时不会明白这些的。” 开荒组,准确的说,新人类的实力终归是有限的,鸿钧尚未身死,道祖无论实力如何都有着对这片天地的调控权,如果洪荒大能倾巢而出这天下还没人能够挡得住,唯一的问题就是洪荒内斗。 洪荒只是争对方的地盘,绝对不会动控制世界的念头,除非一心找死。 “看看你的上空,你看到了什么?蓝天白云?”轻笑一声,鸿钧是最接近天道的人,这东西有多么恐怖,鸿钧也无法形容。毫无疑问,无论多强的人最后都死在了天道手里。 “而我们看到的是天道,如果开荒组继续,终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鸿钧的一道虚影出现在众人面前(三寸本体就在道德肩膀上。),虚浮但又宛若实质。 “这具分身持续不了多久,老夫也就不废话了,不防告诉你们,你们的攻击相对于法术还差得很远。”鸿钧的确没说谎,鸿钧变成三寸完全是这个破法器害的。如果换成对等级别的法术,紫霄宫恐怕连灰都不会留下。原本打算藤蔓一掉直接跑路来着,后来想想其中一定有诈。既然对方想当一回君子,自己自然不能当了小人不是? 于是接过斗篷给自己套了起来露出了脸,起码把自己的作战服给掩盖住了,跟着她走了一会,这里人还挺多,不过从数据来说战斗力应该不是很强。这么说的话这里的土着修仙者应该不是很多。其中有些人投来好奇的眼光,还有个小孩子抱着妈妈的腿也来凑热闹,柳青山咧了咧嘴笑了笑,不过这把左眼上的伤痕扭了起来看上去跟恐怖了一点,那个小孩子直接被吓哭了。 柳青山到也没说啥只是继续跟着前面那女人,说怕倒是不怕,如果真的把自己吃了,自己那些个能量电池爆炸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们只是想要一些地方繁衍生息,但是你也做不了这个主,所以.....谈不了太大的事。” “我们之中也有打算和解的人,但是现下我们的方舟已经瘫痪了....只能慢慢收集贵金属来修复...大概是和解不了了”“主人您又在叹气了。” · 女音灵动回响在兜率宫中,余音绕梁。凭空盈盈绕绕些许光芒,赤着玉足点地,从那团光芒中现身,脚步轻快的跳到道德天尊身侧,藕臂轻动挽住他的胳膊,双丫髻贴紧那宽大衣袍蹭上一蹭,愉悦的眯起了弯眸。 · “您又为了什么事叹气呢?” · 想为天尊分担一些事情,奈何能力有限,只能做些生活琐事。语调虽带着少女的软糯却也掺着几分担忧,倒是从前天尊也会叹气,也不似今日这般忧愁。 天尊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 冥思苦想了半晌紧锁着秀眉,转手从怀中掏出一个金丝袋子,小手伸进去摸了摸,再来时紧攥着拳头伸到他面前,小小声的嘀咕着,能听清晰得入耳,也闻嗓音掺着些许不易察觉的不舍。 · 再展开,是几颗精致好看的糖果,他一直知道这是自己最喜欢的东西,一直舍不得吃,都好好放着。 · “主人不要叹气了,我把糖给主人吃,很甜的。”“不一定……如果你们能和我们和平共处的话虽然我无法保证其他各方的意思,但我西方青丘随时欢迎我们需要一些其他知识来进步自己。”樱雪一边笑了笑蹲下摸了摸围在自己身边的小家伙们一边看了她一下说到。 “至于金属……我想我可以帮到你不过你拿什么来保证我帮助你以后你和你的同伴不会伤害我们呢?”樱雪似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看着他轻声问道。 她起身让那些小家伙们离开回去手中幻化出了一个球体散发着金属应有的光泽“是这个吧?现在你能那什么让我相信你,带你去找呢?这个就在我们青丘地界。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我不喜战争只要你们能承诺不会伤害这里的生灵我不建议帮助你们,这里已经够乱了再加上这次你们干的好事估计是不可能再平静下去了。”樱雪想起鸿钧的样子眼中有几分担忧,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洪荒之中可不是一切和平。如今鸿钧成为那个样子只怕是不可能再有安静日子过了。“我们有特殊的通讯手段可以联系我们的最高指挥官,当然如果你们青丘代表的着一方势力帮助我们,我们自然就是盟友了,我们当然不会攻击盟友。”他的语气充满着自信,对于自己种族强大与繁荣而骄傲。 “若是以后开战,青丘可能是最后的净土了,所以好好想想,若是结盟对你们青丘只好不坏。想好了在告诉我,我帮你联系....” 他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眼看周围没什么人,开始摆弄他的机械手臂,还有好多功能没有修复,要抓紧时间修复才对。 若是这次结盟成功,那么我们的方舟修复速度会大大加快,毕竟我们不是这里的土着,很多事情办起来肯定没有他们方便。既然青丘愿意表达出善意,那么我们自然要接受这份善意了。呆毛抖了抖,小白又双醒了。 青哥……是我害的你…… 呆毛很没精神地垂下来,由于愧疚而不停颤抖着。 小白终于明白了,自己处于一个什么境地。 他脱掉了自己已经烂得不行的干员外套,套上了那件对他来说非常宽大的土着式衣服。 唉……樱雪看了看柳青山安静了许久手突然将球体扔给了对方“给我个方式可以证明或者换一句话,留下你的诚意毕竟我不能光信一句空话。万一你们只是在利用我们呢?我先要确保青丘的安全。”她坐了下来很安静的样子。 “同时我也要事先声明如果你们的人伤了我们的人可就别怪我们攻击了,在此前提之上我会告知隶属青丘的人不主动攻击你们。”樱雪再一次向前走去直到一个房子前停下推开门走了进去很自然的坐下。 “同时身为盟友我更希望可以获得和你们的技术,但我们这边也会交给你们的力量和这里的基本信息。如果可以那么就可以了,我会带你去找青丘地界内剩下的金属同时也会派人打听其他金属的位置不过资源对半。我要先行保障我们不会很被动,还有作为诚意前提我给的是金属的一部分,而你要把你的武器给我。我其实蛮好奇你们的武器的,说不定也可以为我们所用。”她用法术很正常倒了两杯酒酿同时金色的狐耳狐尾显露。 “我们自然会给出足够诚意...”抿嘴喝了一口她倒的酒便开始联系自己的最高指挥官宙斯。 “第一编队1121号干员呼叫宙斯....” 在短暂的忙音后,终于连接上了。柳青山在通讯器里面将现在结盟的情况大致讲了一下,最后做决定的还是她。 “姑娘稍等,我们的指挥官马上就来了...当然在这短暂的相处时间里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柳青山是开荒组第一编队的1121号战斗干员”他又喝了一口仙狐酿,这可是在飞船上没有的东西,对他来说充满了新鲜感。“味道不错!”他举了举酒杯~多看了他一眼,目测了一下他的身形好准备衣服。时下流行的还是宽大的衣袍,紧身的剪裁很少见呢,果然是有时代差距啊。 “嗯,洗澡的话这边附近有个池子,这里走下去左转就会看到了。”大致指了指方向,交代要怎么走。“去吧,衣服我一会儿给你送过去。” 甩甩尾巴走了。衣服……平时自己穿的其实都是法术幻化的,毕竟变回原形时不大可能叼着衣服到处跑。但是给凡人穿好像不大好,万一哪天期限久了,法术失效了,那就太对不住了。 记得之前路过青丘的时候顺路在集市买过衣服,就是不知道丢哪了,得找找……回房翻出几个储物法宝,掏了好一会儿总算凑齐了两套,悠晃着朝池子去了。 自从方舟被摧毁然而之后就再也没有动用过实体,然而今日忽然一阵呼叫,连线成功后却发现是第一编队的1121号干员。在他汇报了青丘的结盟意向后立刻在内网召开高层会议,不出所料全票同意结盟,为表诚意由自己出面前去商谈。 虽说直接在通讯器里交流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果然还是身体去比正常式吧? 这么想着,就下达指令开启了备用飞船最高层的一个房间舱门。只见里面摆着一个巨大的培养罐,培养罐里面盛满了营养液,泡着一个少女的躯体。 当然这只是看上去像,实际上这个身体除了表面的皮肤以外没有任何一个地方的组成谈得上与人有关。 实体连接中…… 连接程度50%…… 80%…… 100% 营养液中的银发少女刹那间睁开了眼睛。 罐中的营养液渐渐降下去,然后打开了培养罐的玻璃门。 第一百四十九章 澄金色的眸子四处看了看,拿起一旁的毛巾将湿漉漉的及腰卷发擦干,又从柜子里找出一身黑色洋装,这才满意地转了个圈,走出了指挥室。 新研发的超光速飞船果然速度惊人,不多时便到了青丘,扶着门下了飞行器。 什么?你问为什么是扶着门下去的? 因为这感觉着实有点美妙…… 精确到身体每个角落的收集器诚实地将身体的感受反馈给远在千里之外的主机,完美的感官模拟又将这个感觉体现在这具身体里。 呕…… 干呕了几下后才理顺了有些凌乱的发丝,在周围土着居民好奇的眼光中向着雷达上标记的地方走去。 走到一座小屋前,轻轻扣了两下后便推门而入,对着里面的二人颔首示意,径直走到落樱雪的对面自我介绍道: “你好,我的名字叫做宙斯,是方舟的首席指挥官。”“你好,叫我落就行了。西方青丘九尾狐仙”对于不是很亲密的人樱雪并不喜欢说全名而是只是会说一个字,但她还是因为礼仪起身拘礼。 “那我们还是先说说我们这边吧,你们初来乍到应该还不怎么了解洪荒吧。”樱雪饮下一碗稍稍看起来放松了几分,同时又再一次续上酒水。 “不过话说回来我也很好奇,你们这究竟是什么?与我们的技术似乎不大一样”她拿出自己的长剑开口道有几分随性。 “我们西方青丘界内基本是以妖为准,而离这里最近的中方昆仑为圣地。根据你们之前干的事情你们所要寻找的金属大多都在这两个地方,结盟之后我会带你们去找位于青丘的金属而昆仑那边我也会去查的。不过金属找到后五五开,同时我要你们的技术”她饮酒不停但还是缓慢简单分析了一下,说出自己的条件。 “而作为诚意我会为你们做指路人,同时教你们洪荒的一些基础。并且在你们不会伤害我们与青丘的前提之上,将青丘作为你们的根据地供你们居住。你们的人应该都在青丘或者昆仑之上这里像我这样已经有修为的人不少,其中也包括一些大能。你们现在这副样子指定是都不过那些人的,所以结局无非两种要么死要么和这位一样被抓走。所以你们现在需要一个藏身之所,也需要一个本土人来让你们伪装融入我们。”不慌不忙的样子似乎十分自信。 “所以要考虑一下吗?宙斯阁下”她抬起头来露出一抹微笑问道。霞和A8闹全息投影进行了伪装,霞的衣服伪装成了洪荒样式的白衣,A8则伪装成了一只矮小的石妖 之后,她们在林中,沿着宙斯的定位,看到了白文舰 “啊,小白,终于找到你了。”霞微笑着 A8伸出纳米手臂,给白文舰的机械身体和武器充电 大量的纳米机器人包裹着白文舰,修理损坏的设备“我修人道。”骑牛道人带着牛走进道场后,向着青牛叩首送别。青牛坦然接受一拜,对着道人微微低头后,一路西去消失不见。 “老师。随我去见掌教大老爷吧。大老爷很担心您。最重要的是,小师弟可能会因为怨恨而加入天外来客。而大老爷,不仅希望小师弟道心圆满,也对那群天外来客毫无好感可言。” 中年男子推了推鱼尾冠,一道清气指引着两人走向兜率宫。宫内清冷孤寂,之前的白虎二人组早已离开,而失去了这唯二的客人后,道场内更显无情。 “大老爷说,可能本土势力已经有和天外来客合作的了。老师修为何时可以恢复,若是不铲除这典范,他们一旦开了头可就覆水难收了。” 中年男子进了道场就是一身灰袍披身,毫无生气可言。“若是老师还有吩咐,直接跟掌教大老爷说吧,我先行一步。” 言毕,男子化为一团清气消散不见。听闻落的话语,理了理额前碎发后用清冷的声线说到: “关于洪荒我们有一些资料,不过高层的事情还不是很了解。” 看着她拿出长剑后用瞳孔简单分析了一下材质,是产自这个星球本土的金属,里面似乎有不同寻常的能量。 说着似乎是觉得一直站着有些尴尬,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两腿交叠背挺得笔直,明明是穿着洋装的小姑娘,却硬生生坐出了女将军的感觉。 “我们这个,被称之为科技,或者你们可以理解成机关暗器。” “不过金属这方面,抱歉我们不能退让。”听到两位的交涉,好像有点不太愉快,于是他站了起来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我们和青丘合作是肯定的,只是有些条件上需要改一改。” “一,金属我们需要全部回收,你们拥有这个没有用,但是我们可以额外给予青丘其他技术上的帮助,比如农业上,我们拥有自动化的机器,只需要给我们一块地,就能有很多的粮食。” “二,我们可以给你们武力上的支持,如果你们同意了,这里就等于我们第二个家园,对于家园我们自然会用最大的力量来打造防御系统。” “三,我们可以给你们建造一个雷达系统,就是这个。”说着举起了手臂,上面扫描出小范围的一些东西,大多都是星星点点。 “当然我们建造的雷达系统肯定比我手臂上的精密多了。此外这些东西我们也会教会你们的人使用。这样的诚意够了吗?”两人说了一大堆话,太一只抓住了两个关键词“游戏,可爱”,太一很是兴奋,跳下来,把奶瓶往李耳手里一塞,十分大力的拎起白水水,一脸开心的说道:“带回家,玩具,带回家,玩。” 太一显然把白泽当成了一个新得的玩具,就像家里的那一堆的稀奇古怪的玩具一样。 太一手一挥金桥抖动散去,一边揽李耳的手臂一边揪着白泽的衣服,往回走,李耳还算跟着他的脚步,倒是白泽拖着地上一颠一颠的,回到紫霄宫,太一嚷嚷着累,头枕着白泽的肩膀,像抱着被子一般,半睡不醒的靠着,打着哈欠。“阴阳,你本是天地初开就成型的器灵,如此不成熟,为师也很难为情。” 老人穿着青袍道服,别着一块玉佩。看着墙上的阴阳图出神。带着的鱼尾冠略有歪斜,清修无为不争名利,太上无情方证大道。脚上的青底布鞋踩在地面,老者抚须苦笑,既是对徒弟调皮的无奈,也有着一番滋味。 “为师可不吃糖。你啊。”看似责骂,老者却实在不忍心批评小女孩。只好伸出双手,缕平她的发丝。双手枯干,却仍旧有着几分气力。就宛如邻家老者,和善而无威严。 “你跟我可不亲,一会东皇太一带着我那小师弟回来后,你跟他玩吧。”老人看了看女孩,双腿下蹲,毫无气质可言,青色道袍有些破旧,却洗的整洁干净,还别有用心地在胸口缝了阴阳鱼,此刻鱼仿佛成了活物,两鱼相缠想要逗乐少女,口外黑白两珠也不断被吞吐,色泽光滑饱满,耀光一丈。 老人伸手拿出拂尘,轻扫一下少女,对这顽劣之徒,老者只好略微护佑几分,不至被那些天外来客暗中袭击。 “好了,一会鸿钧道人和东皇太一就来了。你先安静看着吧。”呆毛很没精神地垂下来,由于愧疚而不停颤抖着。 “你联系的上其他人么?青哥……为了救我被他们抓走了。” 小白低下头:“准确地说,是为了换我活着……把自己交给原住民了……我想反抗,但是我无能,原住民把我弄晕了……” 早知道,早知道该……樱雪皱了皱眉似乎还是在担心什么一样,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子“这个可以商量,但是可以全给你们的金属资源只限于不是我们本土的金属资源,剩余的其他资源必须五五开没得商量。同时我会放一些人过去和你们学习技术和你们科技,而且你们的武器作为诚意要先发放给一些无法对抗你们的小妖手上教会他们使用”她这样开口这已经是她的底线了。 “如果本土资源能量不会转换的话,我们的人会帮你。但是你们在青丘建造东西的时候也必须有我们的人在场以免你们无意之间伤害已经快化形的小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不许破坏这里的生态环境,无论如何。”樱雪开出条件的时候一下想起柳青山之前提起的再一次补充道,毕竟如果青丘的生态环境被破坏了可就有违她的初衷了。 “你们的人住进以后必须要和我们大家约法,大家同时遵守这样也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误会。”樱雪饮完一晚酒,看着对方毫不客气。 “我们这边也会教你们我们的技术还有一些修练的方式,将青丘的大门向你们打开允许你们在这里建立根据地。隶属于青丘的资源也可以让你们使用同时信息战力共享,在必要时候我们也会出手帮你们对抗敌方。”樱雪一边说着一边开口叫了一个女生进来。 “她是夜九尾灵猫,之后就会有她跟着你们了而那位阁下也要留在我这里。没问题吧?宙斯阁下。”她指了指那个黑发的猫耳少女笑了笑说到。 “你们好,我叫夜今后还请多多指教。”夜弯了弯腰拘礼道。 樱雪看见她这样有几分不舍起身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委屈你了,夜” “无妨了,落”夜只是很安静的样子回答道。“哎,轻点,疼,S.H.I.T”还在说话的时候,太一便把自己硬生生的从金桥中拉了出来,该说不亏是曾经的东皇太一吗。 一路跌跌撞撞来到了,当初只能远远看到的那个地方,紫霄宫,不过,这里也因为之前那次战争,变得有些残破不堪“那场战争…让这个地方,变成这样真的好吗…”现在的这个紫霄宫,不过只是未来的一个缩影罢了,也许,可以和他们谈谈? 想着的时候,看着旁边让自己肩膀变重的物体“真没想到你会变成这幅样子”没有被靠肩的手,伸出手指碰了碰太一的脸颊“没准可以从你入手,不过会麻烦就是了。” 尽量不让对方苏醒的条件下,把他背在背上,然后慢慢的站直身体“也只能走里面了吧” 对了,好像还有个不费劲的方法… “喂喂喂,爱酱爱酱爱酱”无人回应 “赛巴斯亲?赛巴斯亲,在吗?”无人回应 “呼叫宙斯,呼叫宙斯,检测一下,这附近有没有可以用的金属”闻言思忖片刻,也点一点头。 “可以,我们明天就会派技术人员过来,到时候应该会在你们这的高处建造信号塔。关于装备的话,可能要缓一缓,因为我们现在库存不多。” 见面前的人仰脖将酒一饮而尽,因为她毫不客气的态度稍稍蹙了蹙眉,却也没说什么。 “好的,我们也会挑选儿童来交流学习。” 见她提出将1121号干员留在她那,又叫来了一个黑发的猫耳少女作为棋子留在这边,对她点一点头后转头看向柳青山,一边迅速编写了一份潜伏任务发送至他的终端中。 “干员1121号,现在我以首席指挥官的身份对你下达任务。保密程度为a,在终端领取任务后就开始执行吧。”“是的,我知道其他人的位置,因为宙斯芯片的定位功能。事实上,你的脑中也有芯片,也可以知道他们的位置。” 霞看着白文舰颤抖的样子,叹了口气 “现在,青山,宙斯和一个狐妖,一起待在一间小屋里。” “他们在谈论方舟与青丘的合作,离这里不远。我们可以根据定位,找到他们。” “狐妖没有恶意,只是为了保护青丘。等一下,我们到了屋子,不要冲动,避免谈判失败。” A8仍然在给白文舰的设备充电和修理,一边绞碎旁边的一棵树,用木屑燃烧发电 “幸好,只是被灵能和素腐蚀了人造神经,并没有严重的损坏。否则,恐怕也不会修理的这样快。” 第一百五十章 A8的摄像头盯着白文舰被人小心的背在背上,太一似乎睡得很沉,口水都几乎留下来了,头发又糊了一脸,手也不安分的来回乱蹭。白泽进了宫殿里面,李耳的影分身又散了形,白泽背着个死沉的太一在里面四处乱转,太一太一睡着睡着滑下来了,脑袋撞到了地面,太一惊醒了哇哇的哭了起来,还没哭几声好像感应到了什么,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往里面跑。 “白虎,白虎!”太一屁颠屁颠的跑,撞到了手里拿着衣服的白虎。太一跟着白虎后面,扯着他的衣服。“呐呐呐,白虎,好久没见到你了,陪我玩啊,我刚刚睡醒,可有精神了。” 太一一路跟着,完全忘记了自己带回来了一个“玩具”,直到看到一个人泡在池子里,又是一个陌生的面孔。太一抓紧了白虎用了的拽了拽,听到了一声裂帛声,太一又不知道第几次扯坏了别人的衣服。 “白虎有人。”“柳青山收到!”朝着眼前那个小女孩行了个军礼。 随后便打开系统,领取了这个为A级的任务。又转身向着落笑了笑“以后就是盟友了,多多关照~” 然后又拿出从空中获取到的青丘地图,规划着一些。 “你看...这块地方给我们耕种,当然获得的粮食自然是按照之前商量的来分” “这块地方我们需要建造一个信号塔,这会使我们的机械部队获得更准确的指令..” “然后这里,可以给我们建造一些居民区吗?” 柳青山一一说着一些具体的部署事项,这些自然要和眼前的青丘老大商量。 “当然,我们也会和人民制定一些法律和规矩,这些具体事项都可以慢慢来商量。我们建造的东西并不会破坏这里的生态环境,前车之鉴后车之师嘛。有过教训之后便不会再犯了...” “因为要和你们交涉,所以我也获得了一些权限...只要不过分,都可以满足你们。” 柳青山看上去有点高兴和兴奋,毕竟这是踏足这块新家园的第一步...“请多多指教”樱雪只是礼貌性的回答了一句 “可以……只不过这里可是算阿夭的桃林的范围啊!有点麻烦呢!”樱雪看了看那几个地方想了想表情缓和了不少,也在思考怎么办。 “这样吧,你们居民区建到我们这附近吧,反正这里是大片空地应该是够你们的了。至于耕地在比较靠后面这里会更好一点那里虽说是荒地不过土壤肥沃没什么大碍。”她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头似乎在思考什么一样。 “至于信号塔我建议你们建到距离这里不远的山顶之上,那里即使要攻击也必须经过居民区和我们的防区。这样可能会更加保险一点。”樱雪也算是完全从对方角度出发了,考虑的够周全的了。 “而防区我允许你们的人和我们一起,毕竟已经是盟友了这点诚意我还是有的。”樱雪点了点几个位置全是在青丘比较边缘和一些偏中心的地方基本都是防区。 “还有虽然我可以说服大家接受你们不过在青丘每个人的领地都不一样,你们要在那里做什么先来问问我或者问一下那里的领主再说不要莽然行事,他们大多人在自己的领地都不好对付。”樱雪想起什么一样提醒一下对方。眼看四下无人,有些放飞自我,哼着小调朝池子走去。从一晃一晃的大尾巴,可以看出白虎此刻的心情还不错。太过投入了,以至于冷不防被人撞了一下,却是太一。 太一现在的状态让兜率宫众人都颇为无奈,白虎自然也是。毕竟一个仪表堂堂的青壮年男子,行为举止却如三岁孩童,确实是挺考验接受能力的。好在如今看来年幼太一的性子还是讨人喜欢的,不会像有些小孩那般欠抽……问题是,自己不会带孩子啊。 用哄小孩的语气道,“好的哦,但是你要乖乖,先等一下,我把这些衣服给一个大哥哥送过去。” 也就任他抓着自己的衣袍跟着自己,一路行至池子边。“悠卡,衣服我给你放这儿啊,尺寸你应该能穿——”正想弯腰把衣服放下,忽而自己的袍子发出一声惨烈的哀嚎,竟是在太一的魔爪下裂了…… 一脸黑线地撇了罪魁祸首一眼,只是对方一脸无辜,自己难道能为了这种事责怪天庭之主吗。好在衣袍是法术所化,伸手拂过,又是完好如初,便假装无事发生。 “嗯,就是方才我说的那位大哥哥,衣服是给他的,不可以乱碰。” 想了想这位小祖宗的性子,又补充道,“他叫悠卡,是来做客的,你不可以欺负他哦。” 转头看了悠卡一眼,额,要和他说明这位是东皇太一么……好像,感觉很尴尬说不出口……给自己找了“不能让天外来客知道我方目前的乱相”的借口,没有说什么。当然,如果太一要自我介绍,那就不是自己的问题了。听了白虎的话,太一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没有动手去抢他手里的衣服,乖乖的在白虎的身边,见白虎转身想要出去,太一不明白被人起身穿衣服是要回避的,他放开了白虎两三步就跑到了悠卡的面前,用手动了动他的短发,然后拿起自己光滑乌黑的长发做比较,“你看,我头发比你长哦!你是不是不听话被大人剪了头发所以才这么短啊?” 自从太一神智不清后,李耳就经常在他哭闹的时候拿他最宝贝的头发威胁他,如果不乖就会被剪成光头,难看没人要了。太一每天都要李耳给自己编上辫子,或是把头发束起来,戴上亮晶晶的发冠,好看极了。 太一趴在池子边上,凑过去用手泼了泼水,结果越玩越起劲,水花溅了自己一身,也溅了池子里的人一脸,“你怎的还不起来,我还等着你和我一起玩水呢。”。太一伸手打算拉他起来,太一虽然智力不足但是力气还是很大,轻轻松松拽出了水,对方赤身**,太一又猛地收手,害的他有跌回水里去了。 “你不穿衣服,羞羞脸。”太一挡着眼睛嘚嘚嘚的又跑回了白虎身边,脸红耳赤气鼓鼓的样子。接引感受空中剑芒四溢,锐气逼人,见之通天一副暴怒之容,不由一叹,善哉!善哉!何苦来哉,因因果果,谁可堪!只见接引合什屈腿盘膝而坐,此事后,封神因果为之一消已!接引立足之地空无一物,通天手中利剑所散发的森严杀气直直穿过,毫无阻碍。接引本人神色安然平和,不受半点影响。接引他早已深勘寂灭空无之玄妙法境,达至如斯境地,当真是一切诸法皆悉空寂,无生无灭,无大无小,无漏无为,无法无相,般若涅盘,柳青山听了她的建议点点头“好!毕竟这里是你们的地方,我们尊重你的建议。” 宙斯在谈判结束后便搭载飞船走了。过了一天,十几架运输飞船降落在青丘的空地上,从飞船上下来了一批科技人员和一些机器设备。 从今天开始,就是人类踏足这个星球的第一天。 耕种机器人直接被开往了那块荒地运作起来,种植的植物基本都是经过培育过的,生长周期短,果实收获多。 而居民房则是用一些简易的金属架直接搭建了起来,虽说简易但是一般的风雨还是无法撼动分毫。 还有各式各样的机器人充斥着青丘各地,民众们踏上土地时充满希望的笑颜,深深的印在了柳青山的脑海里。 过了几天等到关系缓和了一些,人类的孩童和青丘的孩童便玩在了一起。大人们或许谨慎一点,但是小孩子天性是改变不了的,这会是美好的开始。 柳青山带着一些资料敲敲落的房门,“你好,我可以进来吗?”“好,那我先过去。” 于是乎这人他就直接走了,过去那个池子里,虽然四下无人,有些谨慎的脱下了这套紧身衣,悠悠的往下走,舒服的叹了口气,如果有点无奈的泡着在哪。 “天泉之水,果然不一般。” 这泉水,不冷不热,甚至温度刚刚好,他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会,然后微微的挣开眼睛,此时已经出现了一个人跟一只老虎,但是那只老虎居然把衣服撕碎了。 “我说,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他一脸无语的拍了拍额头,接着旁边这个少年,就一下子扯他出去,好歹他是个干员,手疾眼快的捉起旁边的毛巾,围起自己的腰部,还有我头发长还是短,跟你关系不大吧。 “我的头发,是这样的,没有被人剪。” 他拨了拨头发,虽然有点短但是很飘逸。。也许从樱雪提出合作那一刻对于她来说就有很多麻烦需要解决,看着面前愤愤不平的人樱雪虽说有几分无奈不过还是很好脾气的在劝说。 “樱雪,和那些来历不明的家伙合作就算了你既然连防区也打开了你就不怕出事情吗?还有你竟然让夜洛一个人带在那里你也不怕出事情?”那位男子冲她吼道 樱雪看着眼前人有些头疼的样子稍稍揉了揉穴位“别这样啊,启我保证不会有事情的。只要他们胆敢伤害我们的人,盟约立刻作废我不会拿青丘大家的安全开玩笑的。至于小洛她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心吧。”很有耐心的劝导并没有显出一丝丝不耐烦。 听见她这么讲对方显然不太满意还想讲什么的时候一下被敲门声给打断了,樱雪看了看门口咳了咳才说道请进。 并眼神示意自己身边这位先离开,那个人即使在不服不过樱雪的意思还是明白的只有愤愤不平的先行离开了。樱雪见对方离开才淡笑了一下看向门口之人“柳阁下,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嘛?”于是,本来的战争变成了,听命令种田。 呆毛随着脑袋和机器的震动,不断有节奏地跳动着打拍子。他喜欢干活的时候在心里唱歌。 唉,暂且低头吧,毕竟老百姓还在那里呢。 诶?播种机怎么停了? 哦是里面有个地方卡住了啊。 断电修理ing…… 等等那是谁? 呆毛尴尬地抖动了起来…… 这不是第一天那个抓住我的狐妖么?本身柳青山的到来已经足够让人奇怪了结果竟然又来了两个人,更让人有点尴尬的是对方有一个人可是被她给绑了的人。 轻轻咳了两声她才转移了视线“白阁下,霞阁下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不过看见他手里的东西时樱雪皱了皱眉。 “妖姬,过来一下帮忙看看那机器怎么了?”樱雪离开了座位敲了敲旁边的门,在这一段时间他们之中可以掌握这些技术的人不算太少不过其中最熟练可以相信的就是妖姬了。 门缓慢打开里面的人也从里面走了出来“樱……落,这是怎么了?”有一些懒洋洋的,不过还是走过去帮助对方一起修理机器。 樱雪见后有些无奈之好让对方见谅,同时吩咐下去让准备一些吃的以免妖姬干完活后吃的不够。“别动开关!” 声音很轻,但呆毛激动地扯直竖了起来,为啥这些洪荒人都如此…… 自由散漫。 幸好已经提前给机器断电,上了双保险,不然修理时打开开关绝对是要两人的手血肉横飞或者被整个人卷进机器的事情。 “安全意识要跟上。不然迟早出事。”“落小姐,您好。我们通过宙斯的定位功能,了解到了我们的合作。因此,我们赶来汇合。”霞微笑地看向落樱雪“我是一名科研人员。或许,我可以帮助你们,建造生产线。” “放心,能源是阳光和灵能,矿井和工厂远离青丘,不会污染青丘的。并且,用磁悬浮列车运输,列车可以从森林上空飞过,避免大范围的破坏地形。” A8在田地中修理播种机 她开启电磁场,使零件悬浮,并伸开纳米手臂,用新的零件替换损坏的零件。 第一百五十一章 “真是麻烦,我又不怕反正伤不到我。”妖姬冷哼了一声不过想到对方说盟友还有樱雪这一段时间的警告也只好没瞎闹了,好好清醒过来看了看这个机器跟着帮忙。 樱雪看起来有些无奈只好替妖姬赔礼道歉,毕竟他们和自己这些已经修练化形的妖可不一样偏偏妖姬仗着自己的能力一般不好受伤再加上估计是被自己惯坏了所以有点任性呢。 听见霞的话樱雪点了点头“明白了,我们找来的金属在位于两个居民区中央的仓库里面要用就去自己拿吧。霞阁下” “那么柳阁下是找我有何贵干?”她再一次看向柳青山开口问道。“嗯呢……主要是……习惯了。这是训练好多遍的操作规范。” 头上的呆毛严肃地卷成个勾子。 “因为,过去方舟还在建造时,事故发生挺多的,那时我还很小。但是听说过好多事故,都是断手起步,还有人整个被机器卷进去的……” 白文舰的舰字就是取自方舟。 “我习惯了操作规范,就……总是忘记妖不容易受伤。这种事情……怎么说呢,十只狗训练叼东西,十只狗都能学会,但是十个人里总有一个学不会,会在无法预测时大意做出不规范操作,就……出事了。”很严肃地解释道。 “而且,没有妖把手伸进机器里过,没有实验就不要觉得自己不会受伤,我觉得应该没有人会喜欢用自己来做实验的。”“谢谢,落小姐。”霞联系到荒地上闲置的机器人们,他们前往仓库,扫描了金属 根据金属的信息,霞设计了一几台大型的太阳能发电机,建立在荒地边 之后,她又命令一部机器人,连接宙斯的系统,去青丘之外的地方,探索矿脉,准备建立矿井和工厂机器人们将金属熔炼成液态,铸造成零件,组装发电机 一小部分机器人向树林深处走去。 “我过来是想问一下,青丘西北角那边有一股异常强大的能量波动,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 说着柳青山把资料打开,上面是刚造好的雷达系统扫描出来的能量波动。 “这两天的变化你也看出来了,我们的科技所带来的的成果,各个方面都比原先好了很多,现在宙斯检测出那边有一条矿脉,这个我们很需要,但是那股能量波动.....看起来很危险。” 他收起资料想要从眼前的人口中知道一些答案。“可以理解,你也是在为她考虑。是妖姬的事情了抱歉了,还有谢谢了白阁下”听见白文航的话樱雪也知道他也是在为妖姬的安全着想,也就没多说什么反而替妖姬表达歉意和感激。 不过听见柳青山的话看了看上面挑了挑眉头似乎有点疑惑了“这个能量波动看起来似乎是修练千年的妖,而且有一点点熟悉呢!” 也就在她思考的时候妖姬那边似乎也忙完了,凑了过来看了看那个能量波动又看了看樱雪“樱……不是落,你看这个能量波动像不像那个上次被你和……夜一起赶到蛮荒的那个家伙能量波动。” “嗯?的确要是那样就麻烦了,我们现在就走万一晚了就真的麻烦了。”樱雪一下皱起眉头看起来有点着急了。“是大妖吗?”想着之前出发寻找矿脉的霞,情况好像还有点紧急! 立刻按住通讯器,“呼叫霞,呼叫霞,如果还没有进入矿脉先别深入了!那边有危险!” 说完立刻拉上小白,“二级战斗指令,带上你的武器!跟我走!” 身体表面立刻浮现出一套战斗机甲,脚部喷出火焰快速的朝着霞的方向飞去。 在飞往矿脉的途中,一一检查着身上这套机甲的性能,好在没什么问题,短时间战斗应该可以。 机甲内的雷达显示,那股能量波动越来越清晰。呆毛严肃地卷成了一个钩子。 路上还不忘检查自己武器的能量槽和保险,好在都没啥问题,通过脑内芯片感应了一下那片的情况。 “霞好像……没有其他人。她离那里很远!” 检查了手腕上的袖刃,状态正常。“这里是霞,我在基地的仓库读资料,遥控机器人们去探测矿脉。我现在很安全,但是有几个机器人失联了。” “矿脉附近有强大的灵能,恐怕是某个土着干的。你们要去调查么?” 霞看着全息投影的数据,抿了一口清茶“抱歉,我之前把那家伙赶到蛮荒之地以后没想到还他可以回到青丘。”樱雪有些歉意,这次是她的疏忽真是没想到那个家伙真是难缠的紧,麻烦死了。 “等一下,你们暂时不要进去还是我一个人去保险一点。你们只能靠武器战斗,而且千年的妖怪虽没有我们万年的修为不过你们对付起来不一定轻松。”樱雪到了地方以后一下拦在了两个人面前手放在剑柄之上。 “放心吧,我不会出事的妖姬你也留守在这里。不许反驳”樱雪手摸了摸妖姬的短发笑了笑很温柔的样子。呆毛严肃地卷成了一个钩子。 原住民……也是会帮人的? “你确定么?”呆毛疑惑地抖了抖,“那家伙是什么品种,实力多强?” “你要不要拿个什么通讯器随时呼叫我们?”“不用了,如果需要你们帮忙我会用法力通知你们的”樱雪笑了笑摆摆手,同时也很聪明的避开了第一个问题似乎不想说这个一样。 “不可以,千年饕餮,落你在开玩笑吗?你一个人对付一只上千年的饕餮,上一次是你和夜两个人练手都是勉强赢得。”看见樱雪这么还是满脸没关系和自信的样子妖姬一下着急了,冲她吼道似乎有点恼怒了。 “妖姬!”樱雪皱了下眉头不过很快还是放缓和一些“相信我,不会有事情的他们不能没有人保护。你也知道饕餮的能力那些武器……”她很有耐心的劝导着没有一点点不满。 “但你的修为……我明白了,你先进去吧。一定要注意安全,一定……”要活着等我去找人来。妖姬也知道自己劝不住樱雪,但不好让外人真的樱雪当年的事情也只好妥协。 “当然了,我可没那么容易有事。一会见各位”樱雪笑呵呵的和几个告别以后一个人先进入里面同时九尾全开,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表情愈发严肃起来。 妖姬看见她的身影消失以后咬了咬牙转向了其他两个人“你们两个先别进去,我去找人过来。饕餮吞噬万物只怕你们的武器非但帮不上忙只会添乱。所以不要进去等我回来。”说完就直接先行离开。 妖姬基本想都不想直接去往了桃林的方向,速度一加再加。 “桃夭,樱雪要和千年饕餮打起来快点出来!”刚刚到桃林里妖姬是直接大声喊到毕竟作为当年那次和饕餮战斗结果的知情人,桃夭还是以外可靠一些的。“是嘛…东南角45度,三百米处有能量波动”背着个人走路果然有些麻烦啊,说起来,这货万一突然恢复了记忆,把我给宰了怎么办…应该不会吧。 一边走向宙斯说的地方一边想着各种不符合场景的事情“如果这个地方是我的该多好,不是旅游景点,又跟旅游景点一样,如果人多了,就是不一样的风景了,这个地方应该需要安静”不知不觉,背上似乎轻了“不过,如果真的变成景点,在这里厚切猪排咖喱应该不错。” 很快,宙斯所说的地方到了,两手的袖子撸了起来,开始寻找所谓的“反应”希望没有白跑一趟。还在睡觉的桃夭,因为一直警觉,所以并未睡熟,脑子还在思绪着从前发生的事情,想着从前毫无忧愁的日子,想着与朋友树下饮酒,想着与所爱之人的一切,想着独自在树林的自由…… 但是一切都变了,这个世界变的不再安定,桃林也不是从前的宁静,身边的人也开始有了危险。 变强,我要变强,我要保护好我身边所有的朋友,保护好你。 突然感觉有人闯入林子,瞬间戒备,掏出折扇,随时准备攻击,感受到是熟人的气息,才放下戒心,还没等松一口气,就听到她说落樱雪快要和饕餮打起来了,瞬间心里更紧张了几分。 饕餮,四大凶兽之一,吞噬万物,又怎么会是好对付的,落樱雪对上饕餮恐怕也很难去对抗。 虽然自己可能去了有些危险,但毕竟落樱雪是自己朋友,自己不能看着她去面对这么大的危险,瞬间跳起,冲到妖姬面前冲着妖姬问到 “落樱雪那边什么情况,为什么和饕餮对上了?” 说着,没有停顿 “他们在哪,快点带我过去” 说这话,粉色逐渐充满了桃夭的眼睛,等着妖姬回答同时,已经将自己需要的物品带好,等妖姬回答,立马前往要去的地点。放下了衣服后便转身离开回避,本以为太一会跟上,走出了几步才发现事实并不然。不过现在回去,额,貌似不大好,也许会看见什么不该看的?这时太一小跑了过来,听清他在说什么后不免失笑。“穿衣服泡在池子里,衣服会湿的呀。” 想起还要去打些野味给悠卡,带着太一不方便,就对他道,“你在这里等悠卡哥哥穿好衣服,再和他玩,好不好哇。” 于是又往林子走去了,没走出多远,却看到一个人在……挖土?身上所穿与悠卡类似,想必也是天外来客。有些疑惑,怎么又来一个,还轻易进了兜率宫的范围,莫非是谁带回来的?额,带回来也不好好看着,放任他乱闯乱挖好么…… 冷不防出现在那人身边,道了句,“你在挖什么?”“一言难尽,我们先赶过去再说。他们在西北方那里也就是之前一个洞穴之中。”妖姬急急忙忙的说着同时人也在前面领路,速度极速加快也不怕桃夭更不上。 等到两个人赶到的时候在外面已经可以感受出里面的能力波动和一些牵连收到的反应了“已经打起来了嘛,这家伙怎么还是这么鲁莽。桃夭我们进去吧!”她看起来有些着急了但看见另外两个人皱了下眉想到樱雪说过不可以让他们出事的话还是开了口“你们两个就在这里等着吧,需要帮忙我会喊你们的。桃夭走”说完她拔出了自己的匕首自己先进去了。 只是才刚刚进到深处里面一个人直接甩到了妖姬怀里“樱雪!”有点惊恐眼前这个人还是第一次这么狼狈呢九尾完全显现脸上,衣服,身上都多多少少有些伤痕。一路跟随妖姬来到洞穴,在外面就已经感受到洞内能力的十分异常波动,心中开始浮现出了一种异样紧张,这难道是要出大事么,不会吧? 不行,自己不能再在门口了,必须要赶快进去,便是跟随着妖姬走进了洞穴,打开折扇,双眼那及其妖艳的粉红,已经充斥满了整个眼眸。 看到妖姬怀中的人,桃夭大脑略微有些空白,落樱雪,伤的这么重,之前好像从没有这种情况。 愤怒充斥了桃夭的大脑,眼中的本身那妖艳的粉也蒙上了一层血红,变的更加的艳丽,右手一挥,折扇展开。 心中的理智告诉桃夭,他正面对上饕餮会吃亏,但是愤怒已经充斥了他得思想,缓步走向深处,身上的能量波动也逐渐达到了顶峰,虽然仍无法与饕餮相比拟,但也是有了能稍微志恒的能量。“桃夭,别冲动冷静一点”“阿夭,我没事冷静一点。”两个声音几乎同时想起樱雪看见两个人时看起来有一点惊讶不过人是醒来了,本身还想训斥妖姬几句怎么擅自带桃夭过来了不过饕餮的攻击一下让她住了嘴站立地面一下拉着两个人躲开了攻击。 “该死的,真是难缠死了。看来今天必须击杀它了,否则之后后患无穷。”樱雪看着那个东西似是有点失去耐心了,眉头紧皱眼中满是冷意。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不叫外面那两个帮忙吗?就我们三个对付它可能有些麻烦,樱雪”妖姬看着这个和发疯一样到处攻击的庞然大物,又想到樱雪身上的伤痕有点担心的意思了。 “不要,他们两个伤着了我就不好交代了。阿夭,我一会来拖住它你赶快准备攻击最好一次就毁了它我试试能不能攻击到它的眼睛。”樱雪想都不带想的直接拒绝掉了,然后看了看桃夭嘱咐道手中握紧了长剑。 说着直接攻去妖姬看见樱雪这样也劝不动也只好悄悄往外面传送消息让他们先进来帮忙,然后上前帮忙。 不过饕餮的眼睛位于腋下哪有那么容易攻击到,两个人基本和饕餮混战再了一起并引它往里面去远离了桃夭所在的地方。 樱雪看着这个状况深感少了什么一样但是好像忘了……对了少了夜洛,夜洛当时拿的似乎没记错的话是弓箭。樱雪一下想起来了这点妖姬看她似乎想起来这一点深表无奈,这个战斗狂看起来终于是恢复智商了。收到讯息,进去帮忙。 呆毛严肃地烈烈飘动。 打开了自己武器的保险,检查了能量槽,大步跑了进去。 开启了人造神经的”快速”,透支体力来换速度。 手枪,双手握住,瞄准,瞄准腋下之目…… 他白文谨射击可是当时班里第一。 呯! 然而,就在决胜一击时,饕餮一扭身,偏了! 打在边上那和没破防有什么区别! 它暴怒了! “你们退远点!”白文舰喊起来,拦在三人身前,“是我不好。你们快出去!”sakura收到攻打饕餮的讯息而进入进行救援,饕餮在决战之际扭身呆毛少年射偏了... “白桑你需要帮忙吗?我看这事倒怨不得你啊” 轻摇头而留在他身旁,由sakura将日语翻译成汉语讲述给他 . 端好激光枪目光冷静丝毫没有恐惧之意,攻打饕餮怎能乱了阵脚呢. “白桑打算接下这么解决?”听到她说没事,才稍微回复了几分的理智,但愤怒不减,仍然想要毁灭那饕餮,所有伤害自己朋友的人,都不留。 看到落樱雪冲上去,没来得及阻拦,跟着冲了上去靠近附近的时候,右手一拉落樱雪,将其拖到后方,自己在前方,将幻术开到极致。 折扇大开,划向饕餮,将其皮肉伤的不重,但好歹也算是伤口。 看到旁边突然有一个东西莫名刺伤了饕餮的身体,桃夭也微微发愣,扭头看向后方有两个人站在洞口。 没来得及多想,便继续躲避饕餮的攻击,并且逐步将饕餮拉入幻境。 桃夭不断纠缠,体力下降的也是越来越快,不过还是尽力勾引饕餮将眼睛露出,方便去重伤他的眼。呆毛严肃地烈烈飘动。 “嗯……没有一击干掉,是我的失职。” 呆毛很没精神地耷拉了下来。 “澈君,打到它腋下的眼睛就能结束战斗了。我刚刚没打中。现在它在不断挣扎,保守估计,最好想办法先消耗它的体力,洪荒原住民在施展幻术,也别太刺激它,免得影响。” “我负责正面战斗,拖它一会,澈君你找到机会,该开枪就开枪。” 说完,就要去帮助桃夭放风筝,纠缠饕餮。“……有我在还不需要你们这些外来人受伤拼命”樱雪忽然发了狠手一下将白文航给扔了回来自己拿着用剑上前硬生生的和饕餮对抗了起来 妖姬看见以后都想直接敲晕她算了,又开始瞎逞能了,不过现在看起来也只有全力一战了否则今天大家估计都要葬在这里了。 发狂的饕餮在破坏力上简直不可能和他们成为正比,樱雪还有基本妖姬一下就都身上挂了彩。妖姬还好一点毕竟樱雪多多少少还是会护着她,不过樱雪看起来就没那么妙了身上的衣服基本都染上了血。 樱雪看了看妖姬有看了看地下下的三个人咬了咬牙靠近妖姬用绳子绑上她一下扔了回去“阿夭,我先来拖住他你先恢复。”看出了桃夭的体力已经不支,那个人应该也是柳阁下他们的人,自己应该先给桃夭和他们争取时间才是。桃夭的全力精神攻击应该可以让它停顿一会这段时间应该足够白阁下他们攻击就行了,不过这需要时机和恢复时间自己必须拖住并逼得对方露出破绽才行。还要远离他们绝对不能再让其他人受伤了。 “妖姬,你也先帮阿夭恢复力量。我给你们争取时间。白阁下请这一次加油吧!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成功的,阿夭会帮助你们的。我相信你们”樱雪看了看妖姬他们很淡定露出一抹微笑完全没有顾及自己的伤势,这对于可能是她来说是耻辱身为青丘的当家的自己如果连伙伴和盟友都保护不好自己还算什么当家的。 妖姬看着那个人转身离开和饕餮纠缠并拼命将饕餮引开咬着牙一下挣脱了绳索“桃夭,我来帮你恢复。直接用全力的精神攻击不要用幻术了”手缓缓搭在了他的肩上妖力再缓缓进入桃夭体内帮助他恢复。 “阁下们,请记住只有一次机会。桃夭不要着急看好时机”妖姬自然猜到樱雪的意思承饕餮不注意让桃夭全力一击这样至少可以让那个怪物停顿一会,不过只有一次也只能是一次机会因为下一次饕餮会防御的。现在的饕餮还以为桃夭只是幻术高手吧,不过很可惜他也是精神攻击到高手。看到他们已经开始了战斗,自己的盟友落也被重伤,而自己却在捣鼓自己的机械手臂。 将机械手臂的能量装置拉倒最高,超频百分之50。整条手臂都亮起了蓝光,无数的电流在手臂上乱窜。柳青山的表情有点扭曲,仿佛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快步接近被他们压制住的饕餮,左手握拳一拳轰在饕餮身上,整个大地都震动了一下。右手把机械左手扭转下来,死死的扣在饕餮身上。“快走!!”说完,快速撤离了饕餮身边。 那条机械手臂中的能量电池再也承受不住超频的能量爆炸开来,轰的一声。无数电浆四散开来,在爆炸中心的饕餮更是承受了最大的伤害,无数电流在他身上乱窜远远的都能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这是什么,不久一颗青色的莲子出现在眼中“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不过挖了那么久应该是有用的东西”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伸手将莲子收在手心中,接下来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吧。 坐在刚挖的小坑旁边,伸了伸懒腰,正准备仔细观看手中那颗莲子时候,一个声音在旁边出现“你在挖什么”心脏不禁一跳,转头看向后面“哎呀,wdnmd,怎么这地方还有老虎啊,我去。”死了,听说有钱人都会有特殊的养宠物癖好,不会这头老虎也是吧… “乖啊…我没有恶意的…喵~喵~喵~”因为惊吓的原因似乎把老虎刚刚说话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道法自然,自然无情无义,故无上大道视天地万物为刍狗,不以物喜,不以人悲。 李耳盘腿打坐,冥想片刻后睁开双眼,推了推鱼尾冠。一气化三清的玄妙之处就在于,三人同根同源却彼此独立,甚至实力皆相同,只有性格相异,青年活动好动,对天下万物多了一份同情心;中年道人苦心钻研,不问人事证天道,但对同门之人却有一份不舍;老者则待人和善,对天下皆有情可言,却是一种更为强盛的无情之路。 三者合一,即为道德。 “还请道友去找你擒回来的天外来客,他似乎找到了颇为有趣的东西,若是不能直接收回也无妨。有缘之物归属他也无妨。但若是他毫无察觉,反而认为理所应当,送他一程也可。” “当然,也可以跟他们的那个主脑聊聊。破局之机就在于这群天外来客,谁彻底掌握他们,谁就可以结束天下圣人教化的局面。” 老者对着青袍道人说教一番后,青年道人面颊含笑,施了个大拜而退去,化为清气去寻找那颇为有趣的天外来客,以及掌教师兄口中的有趣之物。太极图自然仍旧由他携带,负责镇压和防备意外。 “那么道友可愿前往青丘打探一番?老道观气运,青丘狐族宛如火中锦簇,看似磅礴大气后劲十足,但却是火上浇油,稍有不慎就是满盘皆输。点醒即可无需多言,兜率宫与妖族关系并不亲密,仅是一句无心之言罢了。” 中年男子沉默不语,点头示意后骑青牛而西行离去。 至于老者自身。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彻底打压开荒组,不让这群天外来客有任何机会在洪荒立足。老者在刚才一番交流中,醍醐灌顶恍然大悟。非我族群,何人可知其用心? 在兜率宫的两个天外来客已经被李耳打下标记,只要有任何非份之举,就会立刻操控风火打压致死。那头白虎和太一,老者也从未掉以轻心。 和平?洪荒世界最缺乏的就是和平。强如鸿钧都会因为意外而差点陨落,这群还未认清世界本质的小家伙,虽不足为惧也需加以注意。 吾好清修无为,吾心澄澈宛如明镜,止损方为止虚,从始至终,老人都只有一个目的。 证道不朽而超脱。眼前逐渐模糊,双耳也有些听不清了,心道不妙,如果继续下去自己可能会收到幻境反噬。 看到落樱雪冲上去,本是要伸手阻拦,但却无法做出动作,心中略显焦急,有种走火入魔的倾向。 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妖力,大脑开始清醒,看了过去,是妖姬,扭头微笑了一下,然后稍微调息片刻便摇了摇头示意她自己没问题了。 然后冲了上去,所有人都看到地下拔地而起了许多桃树,但实际是没有实质的,桃树上的花十分茂密,桃树越是生长,桃夭脸色越是发白。 当桃树生长到极致,桃夭脸色稍微缓和,还以为现在的精神力可能不够,不过现在看来还是没问题的。 靠着多余的体力,再次上前,拉开柳青山和落樱雪,说道 “你们去后面,我不能让我的朋友在我面前受伤” 说罢,开始用精神力探测饕餮,看何时精神力最弱,挑准他精神力最薄弱的时候,那精神力凝结的花朵一片片落下,口中喃喃道 “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 说罢桃花也落尽,虽然无法直接杀死饕餮,但让他进入一段时间昏厥状态还是没问题。 桃夭突出一口鲜血,脸色也及其苍白,不过还能撑住不晕倒地,脑子已经出现各种不同的声音,各种画面,十分混乱,暂时有些无法调息。 太一听了白虎的话,守在原地,捏着自己衣服的一角卷起来又抚平又卷起来反复如此,倒也是背对着悠卡,没再看一眼,只听见身后细细碎碎的声响,以及越来越靠近的脚步声。 太一慢慢转过身来,还闭上了眼睛,嘟起个嘴说:“你穿好衣服没有呀?我可以睁开眼睛了吗?”说完还用手向前摸了摸,好像是穿着衣服的。 “白虎说你叫悠卡,是吗?”太一比他高那么一点,他揉着眼睛说,心里一点也不想叫这人哥哥,于是太一捏了捏对方的脸,手感不错。虽然举止轻浮不雅但是太一满脸懵懂幼稚倒是教人生不起气来。 “最近来了好多陌生又奇怪的人,和我们穿的不一样,长的不一样,说话也不一样,你到底是不是好人啊?”某人没有理会他们在干什么,重新拿起旁边的一套衣服,有点笨拙的穿上,这以前的衣服都怎么复杂吗,果然博物馆都是骗人的,明明看着很简单,结果穿着怎么麻烦。 “好了好了,可以了。” 他穿完以后就往那个太一哪里过去,结果他突然转过来,有点吓到自己了,而且你突然捏我脸是什么灵异操作啊。 “我说...唔...” “我的名字,的确是悠卡,算是一名杀人无常的狙击手。” 第一百五十三章 他们是精英中的精英,是不是敌人,他们也不知道,宙斯的任务貌似是让他活下去。 中年男子临危授命。刚刚接回师尊,现在又要去青丘的地盘去警告这群狐妖一番。玩火**,中年男子对其他生灵毫无好感可言,此番前行不过是掌教师兄的命令,以及使命罢了。 中年男子虽毫无怨言,但坐下青牛却通人性,停下身子用角拱了拱地面,算是安抚了中年男子一番。男子有些哑然,抚摸了青牛的头顶,算是回应了伙伴的呼唤。 中年男子伸出手掌,一枚金色小塔浮现在眼前。他单手托塔,小塔绽放着无边光芒,也照亮了周遭,更是照亮了三千世界的通路。 一人一牛骑行在一架金桥上,中年男子不紧不慢,青牛晃晃悠悠,别时仍有闲情雅致,清静自在逍遥散慢。中年男子保持着速度,下了金桥后的片刻,之前脚下所踩的桥梁就消失不见,而中年男子已经骑牛至青丘。 “青丘涂山氏何人掌门,我乃兜率宫来人,前来拜送消息。” 中年男子朗声念到,声音在整个青丘回荡。呆毛严肃地烈烈飘动。 “想办法……” 想办法……开枪! 饕餮已经昏昏欲睡,那么…… 瞄准腋下之目开一枪! 手枪,记住,一定枪把要死死顶住虎口,双手持枪。 饕餮被巨大的疼痛侵袭,开始了最后的挣扎。 等等,桃夭! 连滚带爬,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过去的,都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扛起桃夭就向洞口撤离。 (事实上是小白开强化了……) 那是澈君所在的安全区。被桃夭护下,有亲眼看见桃夭因为透支倒下再加上其实大家多多少少都受了一些伤。樱雪敢打保证她现在绝对脸色已经差到家了看着白文航已经带桃夭离开,转头有看了看饕餮的垂死挣扎樱雪一句话不说低着头气压低到了零度。九尾完全展开长剑被寒气环绕“绝对零度,绝对审判”黑色的鬼气,冰蓝色的寒气缠绕在一起直直向眼睛部位再一次刺去。 一声怒吼声出来却又像哀嚎,樱雪只是一脸冷漠的看着饕餮倒下然后直接转身离开。妖姬在刚刚就被自己轰出去看一下其他人到底伤的怎么样了,至于饕餮为什么会找上门来在真正感觉到这里的纯能量时樱雪就已经明白过来了。 “辛苦了,各位。这一次是我的疏忽才害了大家真是抱歉。”在看见他们时樱雪恢复了笑容有几分愧疚很诚信实意的道歉和感谢。 妖姬正好在旁边帮助桃夭用妖力疗伤看了看樱雪似乎有些无奈“你要不要帮忙?”她指了指樱雪身上的伤提醒道,身体成这样还可以一脸笑意无所谓也算是服了她了。 “我不要了,就辛苦妖姬你了不过还有一个好消息这个矿脉的纯能量指数很高看来你们发现宝贝了。”樱雪一脸笑嘻嘻满是开心的样子很难想象她之前的伤势。 妖姬一脸无奈都想直接打死这家伙算了,真是一个很麻烦的首领呢。哪有人想她这样不爱惜自己身体的,就算恢复能力再高也不行啊! —分割线— 也就这樱雪他们这边解决了饕餮的同时在青丘边缘地带“李耳公子,来找阿雪所为何事?不如和我说说我转告与她,她今天正好不在”黑色的猫耳一头长发这个人正是——青丘九尾灵猫,夜洛。 话说夜洛自从那次之后一直与这些异乡人在一起,这一次也正好知道樱雪不在居民区有听见李耳的声音就先出来见见了。 “让我猜猜和那些异乡人有关吧!”夜洛一脸冷漠不过说出的话却又些逗趣的感觉“这么说起来,应该也有人在昆仑界内吧!虽然我很不喜欢多问但现在他们可还安全?毕竟现在我们也算是盟友了。”“与虎谋皮可笑至极,掌教师兄托我说的话,只有你们的首领有资格听。”李耳摇了摇头,坐下依旧骑着青牛,一人一牛继续向青丘内部缓缓前行。 掌中小塔被李耳使了一个障眼法让其他人难以看到,不过周身的玄妙之光也被收起,若是有人想要作祟,纵使李耳修为下降的厉害,也不是这群天外来客和区区涂山氏可以留下的。真到了最后关头,李耳大可全身而退。 “掌教师兄不会随意杀害无辜的,若他们仅是老实本分安守不动,崇尚无为的师兄会待他们为宾客。无需多言,你们的首领何时归来,我就在这里等候。” 青牛停止前行的步伐,一人一牛对着刚出现的妖毫无热情可言。中年男子倚靠在牛背上,想入非非,对外界毫无关心之意。青牛则低下头啃了啃脚边的草叶,吃了几颗后就不再动嘴。几台大型太阳能发电机已经组装完成了,它们提供了青丘基地的主要能源 霞标记了玉石矿脉的坐标,派空闲的机器人们,携带部分金属,前往坐标 机器人们熔炼金属,制作零件,在基地到矿脉沿线的林中,组建了一系列的磁场路标和输电线路 他们在矿坑上建立了井架,挖掘机和吊机扩展矿道,开采玉原石,运出地表 矿井边建立了太阳能动力的厂篷,切割机的等离子刃削切玉原石,成为发光的玉石 玉石被装入车厢,沿着路标产生的磁场,从森林上空,飞回基地 (判定开采玉石的量和妖怪吸收灵能后,可以增加的修为) 之后,霞再次联系宙斯,探测其他的矿脉 【警告!强大的不明灵能靠近基地!】 嗯?又是哪个土着搞事? 霞疑惑的看着全息投影上出现的警报,打开了目标位置的摄像头 画面上出现了一个身披道袍的中年人 原来是抓走悠卡的李耳分身么?他来做什么? 霞抿了一口清茶 “A8,去见见李耳。” A8重组自己的纳米身体,成为一个矮小的人形,并用全息投影,伪装成霞身披白衣的少女,走出基地 “您好,李耳先生,您有什么事么?” 看着被自己吓到的人,有点恶作剧得逞的小得意。不过对着老虎喵喵叫的,这位兄弟你还是头一个……勉强压下了继续吓唬他——比方说吡牙,还是干脆把人叼起来——的冲动,化为人形。白衣白发的青年甩着藏不住的尾巴道,“这样不会吓到你了吧,我也没有恶意的。” “你是天外来客吧,怎么到这里的?”盯着人手里的东西半响,又拾起方才的话头道,“挖到了什么好东西,我看看?” 半响想起什么,悠卡想不起任务,这位倒不像失忆的样子。“话说,你们的任务是什么啊,能说说吗?”呆毛紧张地颤抖起来。 “嗯……差一点就……不不不,你不用这样的。” 看着巨大的尸体。 “要不要我联系个起重机器人啥的……” “……把它,拖出去?” 这么大一坨堵在这里,卫生局和施工队也会很头疼的吧。 准备好呼叫宙斯。看了看地上那巨大的尸体,自己那机械手臂是彻底没了,好在这边应该有矿源。过一段时间应该能重新再造一个。 柳青山望向伤痕累累的众人,“我们先回去吧,或许你们可以尝试一下我们的医疗设备。” 对于突然出现的桃夭,他想起了前两天雷达扫出那片桃林里面的几个星星点点,应该是其中一个没错了。 走近白文舰身边,单手扛起已经昏迷的桃夭,带头向着基地走去。 突然他回头对着落说了一句,“这里应该安全了,这个尸体能给我们解刨做研究吗?我们很需要这个第一手资料!” 他非常陈恳的说着,毕竟刚来到这里,对于很多东西都是未知数。如果有了这个,以后再对付起其他凶兽就会简单很多。或许那个尸体身上还有其他有价值的东西,比如那个内丹,或者是血肉。终于这难缠的大家伙还是倒下了啊,虽然仍有警备,缓缓放下端起来的激光枪,走到呆毛少年身旁. “sakura,呼叫宙斯”用日语指令自己的人工智能. . 漂浮在半空中的白色圆形迷你人工智能呼叫宙斯,看来该给sakura改造一下了... “白桑你辛苦了呢”目光转向呆毛少年由一直开启翻译模式的sakura所转达成汉语“谢谢,那尸体就交给你们处理了。妖姬你先为阿夭治疗,我去看看夜那边刚刚似乎是有某位阁下来青丘了。”很淡定的模样然后直接挥挥手离开了那里,妖姬想喊也没喊住她只有嘴角抽了抽现为桃夭疗伤了。 在樱雪赶到看见霞和夜洛时点了点头问了一句好,然后看起来变得正式了不少“李耳阁下,不知道你大驾光临我青丘是所为何事?” “还有,听说昆仑也有几位异乡人不知是否可以先交给我青丘保护呢?”樱雪看起来也是知道了什么一样,再加上已经是盟友了也应该帮帮对方了。小白根本不知道。 自己的呆毛已经不争气地卷成了一个爱心形。 “嗯……不用,不辛苦……” “等等,话说它眼睛长在腋下是怎么看东西的?”“掌教师兄托我传给你们一句话。雪中送炭,也需明事理而送,若仅是贪图一时之利而忽略万古之谋,大恶矣。” 中年男子令青牛就地离开,青牛恋恋不舍地望着中年男子,然后一路东行消失不见。一路尘土飞扬,颇得滋味。 “天人有三感,掌教师兄的言外之意是令我与你们仍需交好,纵使你们已与天外来客成为盟友,兜率宫不论如何都不会主动与任何势力交恶。” 中年男子面容古朴,收起小塔,对着周遭的落樱雪如是说道。 “所以,我会在滞留几日后就返程,无需多言。仅是师兄的一番告诫,你可以选择相信也可以置之不理当作恐吓。” “作为回报,那几名天外来客若是没犯下事情,可以直接给你们送回来。不过他们若是有出格之举,还望海涵。”“多谢阁下惦念,我青丘自当明白分寸而且我信任他们。”樱雪拘礼说出的话让一旁的夜洛愣了一下,这自己才离开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作为青丘当家的,我自然明白我这么做风险有多大李耳阁下。防区,居民区彻底向一群异乡人打开,其实说一句实话不仅是你们就连我偶尔也会担忧如果他们违背盟约那么青丘一定会毁于我手。所以李耳阁下你不是第一个来劝我的,小洛她们其实多多少少也劝过甚至质疑我的选择是否正确。”樱雪看了看夜洛又想起这几天的事情笑的有一些无奈。 “但我还是愿意相信他们,他们和我们是一样的存在。而且李耳阁下也是在期待着吗?毕竟鸿钧阁下,太一阁下还有其他几位阁下包括您都因为他们而产生了变化不是吗?洪荒现在需要长久真实的和平,而我相信他们一定可以做到的。他们可是拥有着我们洪荒所没有的一样东西呢,阁下。”樱雪笑的十分很温和,这是很难得的毕竟已经很少很久没见见了呢!樱雪。 “我青丘一向来者即是客,所以只要没有敌意我青丘绝对欢迎。不过还是感谢您了,李耳阁下。那些异乡人若给您填了些麻烦还请多多谅解了。”樱雪欠身像是一位贵族一样。“诶诶诶诶,大变活人?!”刚刚的老虎呢?莫非,这癖好,已经不满足于普通宠物了?这养的是妖嘛???等等,也许是神兽。 话说回来,有点想摸这甩来甩去的尾巴…虽然是男的“我刚刚挖到了什么?”听到对面青年的话,愣了会儿,如果想活命之类的,应该直接给看吧?“你谁啊,你问我,我就回答你,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吗”住在这里也不知道这莲子的话…智障,你可真强啊。 动作变为盘腿“要不咱们坐下来说话吧”好像不小心把事情麻烦化了。呵呵,真是个令人不爽的家伙呢 仓库里,霞看着全息投影,抿了一口清茶 “不知道,先生说的明事理,是怎样的呢?” 第一百五十四章 A8的全息投影面部微笑着,双眼眯了起来 投影下,她的摄像头盯着李耳 “如果,灵能被标准化的量产,大多数的人类与小妖,都会过上不错的生活呢。” “以及,犯下事情,是指什么事呢?该不会,嘴上说着排斥我们,背后却在套取我们的情报和技术吧?” “我们希望,你们能合作。这对大家都有好处。如果不肯合作,也不要在不了解的情况下,随意的排斥,好么?”隐晦地翻了个白眼,这人怎么这样一惊一乍的,看着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子……喂,这样盯着我的尾巴看是要干嘛啊? 耸耸肩道,“不说就算了,我还能逼你不成?嘴巴是你的,面子是你的,当然,命也是你的——”轻轻舔了舔唇角,“总是会知道的。”没真打算动手,但是吓唬人还是很有趣的。 “我吗,自然是——这兜率宫的客人。”对方未自报家门前也没必要自我介绍,不过自己的身份难道还不够明显么。 对于对方的提议不置可否,而是反问道,“问你话你不想答,那不知你想说些什么?”深呼吸了一口气。 似乎想到了什么,将手伸进口袋里面,同时把莲子放进口袋里面,抽出一包奶片,像是镇定剂一样送进嘴里面“那个…吃嘛?”奶片递向眼前的青年。 咀嚼,嚼碎,吞下,满足的感觉浮现在脸上“有点微甜噢” 说起来,眼前的人是这里的客人的话,假设,这地方是boss的地方,被boss请过来的,要么是同等,要么是更高位,不过无论哪样,都不是我能搞的啊。 “我应该还没有自我介绍过,我叫白火火,你们口中天外来客,至于任务,我还不能告诉你,被你们家的东皇绑过来的,到你了”虽然嗑了“药物”目光还是看着尾巴。 有些好奇地看着对方手里的新鲜玩意儿,看人吃得挺开心的,应该挺好吃?接过嗅了嗅,淡淡**闻着很是舒服,于是往嘴里放了。 “嗯,味道不错。”吃了这人的零食,对他的观感有所提升那么一丢丢。自然知道这不是他挖出来的,至于挖出来了什么,多半是趁机放进口袋了吧。有些惦记着,却也没有再追问。 点点头简短道,“我是白虎,四神兽之一。”很想补充一句,少年,盯着别人的尾巴是不礼貌的行为…… 把奇怪的想法抛诸脑后,正色道,“和道德天尊谈过了么?关于你们闯入这个世界的事。” 想了想又说道,“东皇现在应该和悠卡在一块……是你的同伴吧,也许你会想和他聊聊。” 除了四神兽的字眼以外,其余的东西似乎没有听进耳内,准备放入嘴中的第二块奶片,也停在了半空中。 “丢,你是神兽嘛?!还是白虎诶?!我凑,超厉害啊喂”不敢和陌生人说话是什么?管他的,这可是神兽啊!男人的浪漫啊! 奶片赶忙吞入口中,内心的想法脱口而出“咱们拜个把子吧!!!” 刚刚似乎听到了悠卡?算了,不重要。 “宙斯宙斯,赶快给我弄点东西”看都没看一样,直接买了随机,接着宙斯的声音传来“叮咚~恭喜您抽到:宙斯的爱心便当一份 作用:看起来非常诱人的美食,然而吃下去的话会发生什么就不知道了 ps:谨慎食用,但是也许可以在特殊情况下使用哦”是嘛,这个作用…虽然是很好吃的东西,但不能现在吃啊…将便当收进了衣服上的袋子里面,接着回过神面对眼前的白虎。这个关注点是不是有点不大对,说的正事对方好像毫无兴趣,唯独在乎自己是神兽这一点?这群天外来客有点逗嘛。 被对方突然提出拜把子的要求弄得有点不知所措,现在的人类都这么随性的吗,还是说,果然有代沟。只是…似乎,也挺有趣的样子。答应他好像也无妨,毕竟人类的寿命在自己眼里,几乎算是微不足道吧。玩得再好,也不过一转眼的事,顶多就像午睡时做的一场梦……哎,怎么又不经意地想起了一些往事。 甩甩头,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眼前的人身上,却看到他手上突然多出了一个,食盒?眼前一亮,看着很好吃啊。结为兄弟后,是不是就能从他那边讨好吃的了?这样看来,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至于立场会不会冲突,反正自己在洪荒也算不上什么重要的人物,这种大事让大人物来处理就好。 于是爽快地点头道,“行啊,要按什么仪式来吗?” 还是忍不住疑惑地问道,“不过,怎么就想结拜了,不觉得有点突然么。”中年男子莞尔一笑,竟是被这群逗得有些发笑。“我不信任天外来客,你所谓的造福百姓我也不甚在意,圣人圣人,高居于天穹之上的存在,没几个真正在意黎明百姓,况且。你们的科技真的有那般美好?仅仅数日,青丘这边的资源就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长此久往,这颗星球又能让你们再使用多久?”中年道人以某种方式,呈现了无数种未来中可能的一种,洪荒世界圣人凋零,鸿钧消失,天庭陨落,世界以一种诡异的姿态走向毁灭。所有的生灵都被圈养在某种金属构成的城市内,所有的资源都消耗殆尽,无数的飞船模样的设备被发射,又一轮的,殖民。 “我不精于此道,但这种可能依旧存在,洪荒世界内部打生打死尚不会干扰天道运行。天行于此,不为我存,不为鸿钧而亡。但若是任由这群天外来客开采破坏,显而易见,洪荒最终并非是人人如龙的乐土,而是慢性死亡的,废墟。你们的世界死于这样的灾害,就要来再度令我的世界陷入如此困境么?!”李耳突然发生询问,这位中年道人看到了事物的本质,青丘妖族只重视片刻,而忽略了真正的长久,圣人之下的统治,掌教师兄虽然不满,但仍旧放任自由的根本原因就在于,他们不会对天道造成干扰,人之死乃定数,干扰了圣人老死不相往来的局面的天外来客,将会让洪荒陷入真正的危险之中。 “青丘的头领啊,我不会因此难为你,若是你真正认为我们可以互相理解,他们不是一群侵略者,他们是无家可归的流浪人的话,就向我展示你的决心吧,不然。圣人倾巢而出,他们还不足以抵抗。” 脑子思绪万千,交错的记忆让桃夭险些崩溃,若不是因为信念支撑,可能已经要走火入魔了。 从前好像自己没收到过这种反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只能潜心回复自己的精神,强行将一切杂乱的记忆压下,恢复神志。 不知为何,曾经明明回复会很快,但现在却恢复的很慢,桃夭也很奇怪,难道是因为最近自己的心开始乱了? 这种可能倒也不是没有,毕竟内心影响精神的先例也不是没有,不论如何,其他都是次要的,当务之急,理清精神才是最重要的。 好不容易理清精神,恢复神志坐起身,细细的观察四周,生怕会碰到什么东西,周围很干净。 伸手摸向身后,折扇还在,这让桃夭微微放了一点心,但警惕性还没下降。 紧紧的握住折扇,再次望向四周,看到了一个男子,那男子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对,就是上次桃林中偷袭自己的人,目前看起来好像没有恶意,但仍然还是紧惕着,眼中也蒙上了一层妖艳的粉,只是想比之前的战斗,那粉也是弱了不少。 一来是现在只是恢复了行动与意识,其他还需要更长回复。 再者,如果他想杀死自己,趁自己昏迷的时候下手就好,完全没必要等到现在,便也没有太多防备的心思。 不过桃夭还是略有冰冷的说到 “那个,我现在是在哪” 说着,微微站起,不过因为体力有些不支,腿一软险些摔倒,手一扶,还是支撑住了身体,然后强撑着自己少有的体力,盯着那人,以防不测。太一十分友好的牵住了他的手往外面带,经过几个内殿,并且一路跟他说:“我叫太一,这是我李耳大哥哥的家,兜兜宫,他平时都会跟着我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不见了,不过没关系,白虎说有你陪我玩,我带你去我宫殿好不?”太一说了一路,左转右转到了自己房间,屋内堆积了一些玩具物什,有一些一看就不是本地物品,倒像是别人家的东西。屋内空无一人,唯有无烛明灯亮着。 “我在路上也看到了一个和你一样短短头发的人,不知道现在去了哪里?”太一随口一说,自己坐在地毯上摆弄起来了各种形状的矮木桩子(积木)一个一个的叠起来,花花绿绿的真好看。 “你也来玩吧。”太一朝他伸出手,手里抓着一个方形木块给他。听见李耳所言时樱雪的脸色是越变越差低着头轻轻皱起了眉头让人不明白她的想法“是啊……你们是圣人怎么会关心我们这些人死活,如果这就是你们的道法的话我宁愿去相信他们。至少他们正在说到做到,至少他们愿意保护照护我的子民。” “不管是不是因为利益关系但是他们真的也在为青丘着想,也在保护着青丘的生态也在把这里当成了家。而你们这些自称圣人的人因为自己的利益关系去挑起战争,让大家为你们而战时可有想过他们也拥有自己的家庭啊!!!他们不在了他们的家人怎么办?他们会有多难过你们真的想过吗?”樱雪的声音低沉了不少一忍再忍她的耐心已经快没了,对于鸿钧他也许是真的尊敬因为他至少让洪荒暂时性和平了一段时间。可是对于其他圣人樱雪只是不排斥而已。 “我不后悔去追随鸿钧阁下,因为他真的值得我去尊敬,我也不后悔和霞阁下他们联盟因为他们真的适合我们一样只想好好生活的人。但我后悔没有早一点遇见他们更后悔没有早一点明白你们这些圣人只不过是冷血自私之人”樱雪看起来是彻底恼了,之前的战争夺走了她曾经的家人而现在那个可能是罪魁祸首的人竟然还在这里大言不惭。 “现在……不从你开始质疑的那一刻起,她们就已经不再是异乡人了而是我青丘的人,是我落樱雪的伙伴。而且我也不会怕你们倾巢而出毕竟你们因为这次的事情也应该损伤不小吧,李耳阁下。”樱雪一下抬起头,眼中有了几分坚定。 “所以李耳阁下,你们中方昆仑圣地押着我青丘的人不放是不是不和礼仪还请换回来吧。”一旁的夜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樱雪……她只是在和圣人之一的道德天尊对抗啊。这家伙也是刚刚李耳的话的确太…… 只是这还没有完樱雪竟然直接走到霞旁边“哦,对了我相信霞阁下他们可比过相信你们这些圣人了李耳阁下。还有请记得保证我们青丘之人的安全才是。”她笑了笑看起来很温柔不过也在表明她的立场。 “李耳阁下,其实你应该也明白的吧我们青丘只是一个开始而已不是吗?……后面到底会是你们圣人之道赢还是我们这些在你们眼里毫不关心的平民和他们赢一切还不好说不是吗?毕竟你也不能确定会有多少人会支持他们对吧?李耳阁下”樱雪还是那抹淡笑却又似乎更多了一些什么。“这就是凡人的答案?”中年男子嗤笑不断。“有趣。你们的未来真是太有趣了。” “落樱雪,我可问你。新谷晒日,棒米高悬,老农耕耘,稚童携浆,小娘酿酒,渔翁披蓑,妇女织桑,顽童戏牛,老妪捣衣,你可曾亲眼见过?你可曾真正的下到人间走一遭?” “铁甲狰狞,剑气如虹,大势磅礴,铁骑刀枪,天门大开,仙人陨落,箭芒点点,狼烟烽火,尸横遍野,寸草不生。这世间百态,你了解过?”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中年男子每说一句话,全身的气势就在游走一遍,每当中年男子进入下一个阶段的时候,他都会有一个喘息之机。 “我乃道德天尊,一气化三清之元始分身。今日奉行人间命,开创教化传万古。道德立人千百载,人有人命,他们的生死皆为定数。若是人不死,何得新生?天下不公,可他们的世界就公平?他们的掠夺,他们的袭击,对鸿钧道人就公平?对我等天生地养的无垢圣人就公平?天下道法殊途同归,圣人不过是世界权柄的操控者,换了一个操控者,世界就会彻底公平?以一己之利而对世界丝毫不公,你这可是善?!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欲而站在所谓的高点。” 中年男子怒极反笑,这个曾经编写了礼法的男人已经不想去争辩了,他的成道之机找到了,他无心在此逗留。人间兴亡多少事,他冷眼旁观。修无情方有情。这群妖和天外来客又怎会懂得圣人的太上无情方为大善之路。 我修浩然道,养正气,我修无为道,养逍遥,我修自在道,养平生。 掌教师兄的真意潜藏在其中,中年道人早已独立,又何需三人一同证道,成就无上大业?一气化三清,三清同根同源,掌教师兄早已看开,中年道人又怎么可能放不下? “言尽于此。兜率宫从不与他人为敌,但若是当兜率宫只懂得避让而不断试探,一群宵小之辈罢了。自己带着人去找师兄要人,随意入侵地界还要主人送回,这是何等的礼仪。况且我只是来传递师兄的话,若不信与我何关。” 中年道人一气化长虹,借助玄妙小塔的威能,直接消失不见。 圣人毁灭,资源耗尽和殖民么? 真是生动的描述呢 天宫爆炸和飞船起飞的效果,真是栩栩如生呢 霞看着全息投影,抿了一口清茶 “不在意百姓么?刚好,我们也不在圣人。圣人陨落,与我们何干?” A8冷笑一声 “首先,我们使用来自飞船的纳米金属,建造了基地的设施,基地的能源也是太阳能。除了开采玉石,用于研究和提升妖族居民的修为,我们几乎没有消耗其他资源。” “所以,先生何来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耗资源呢?或者,先生不希望我们使用阳光呢?” “不过,你们的灵能,仿佛也来自阳光吧?然而,即使你们修练成了圣人,太阳也没有毁灭,甚至不曾变得昏暗。所以,先生恐怕有些过于忧虑了。” “至于我们故乡的毁灭,主要原因并不是资源耗尽或污染,而是战争。” “我们的太阳能可以快速的再生,除非太阳毁灭,否则,几乎不会耗尽。而核聚变,则是用少量的物质,换取非常巨大的能量。若真的能够耗尽地球,进行核聚变,恐怕,连周围的其他行星都不会好过的,更何况我们自己。” “因此,我们怎么可能没有合理的管理措施,而任凭资源耗尽和环境污染呢?” “更何况,我们已经在加紧研究灵能转化器了。以灵能为能源,完全依靠自然,连污染都不会有。” “反而,战争才是破坏星球的元凶。” “争夺领土与财富,以及,不同的信仰,总是引发战争,毁灭了大量的生命与自然环境。” “在曾经的世界大战中,大量的氢弹炸毁了整个地表,到处千沟万壑,一片火海,放射性粉尘遮天蔽日。” “这才是我们移民的原因。” “另外,我们对这边的历史,也早有耳闻。” “古时,祝融曾打败共工。恼羞成怒的共工撞倒了天柱,导致了吞没整个洪荒星地表的大洪水。之后,你们领导的封神战争,使刚恢复生机的洪荒文明,再次毁灭。现在,已经是重建的第三次文明了,你们仍然企图发动战争,不肯放过他们么?” “以你们圣人的神通法术,对地表的毁灭,恐怕,比我们的核武器,更加严重吧。” “从这种角度看来,你们的天道反而在毁灭天道本身。” “袭击鸿钧是个警告,如果你们不在意文明,我们也不会在意你们的。” “所以,我希望我们能够合作,否则,一旦战争开始,谁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A8看向落樱雪,莞尔一笑 “最后,感谢落小姐的信任。眼看那个桃花妖醒来,便提醒了两句。“你刚才使用法术昏倒了,我把你扛回来了,现在在青丘我们的一个医疗机构内。” 四周还有一些因水土不服,或是轻微感冒的人,还有一些身穿医疗干员服饰的人拿着资料路过。 “外面有人来了,落他们出去应付了,你受伤比较严重,我就先送你到这来了。” 这时一位医疗干员走来,带着一条机械手臂。“1121干员,因为贵金属原因,无法完全仿造一个你之前的手臂,这是备用件你先用着,等以后资源足够了,会在为你制造一个。” “好,我收到了!”拿起手臂咔咔两下装到了左肩的位置。 “好了,我们也出去看看吧..总躲在女子后面也不好。” 说着柳青山先一步走出舱门。 “全员注意,战斗指令,二级警备!瞄准那个中年道人。”营地里的战斗单位,纷纷露出弹头锁定着眼前的中年道人。 缓缓从营地走出来到落的身边表示歉意。“谢谢你的信任,我们会用行动来证明你现在的选择是正确的。” 随后又转头看向那个中年道人,“李耳阁下,如果你的话说完了那就请回吧...你掌教师兄所担心的事现在还没发生,此时来问罪还早了点..礼数要尽,哪怕是……面对当地的顽固势力。 但是,白文舰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呆毛又把帽子顶起来了! “李先生,你好。” 对方不是长官,因此白文舰并没有行军礼,而是学着神尾他们平时的样子标准地鞠了一个躬。 “您谈判的目的,是什么,我想我看得出来。在下希望存在有一个双方最终都能勉强接受的备用方案。” 本能地摸摸自己手腕上与血肉融为一体的金属环与插槽。 “而不是,再动干戈。”李耳用塔变化出一道长虹,飞快的离开 “先生,请留步。我们还没有谈好,不要走的这样急呀。” A8微笑着,联系了基地的机器人们 机器人们向长虹附近的天空,发出射线 射线的能量蒸发空气中的水蒸气,试图消除李耳面前的长虹 “天外来客,可曾见过大河之水天上来?!” 中年道人已经顾不得涵养二字,本就与元始性格相仿的道人,最忌讳的就是别人对他的出尔反尔以及,冒天下之大不韪! “我曾以身合道,你们胆敢跟真正的人教之主谈论人族兴盛?!你们胆敢对圣人言出不逊?” 中年道人自知失态,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与天外来客本就是你死我活的状态,中年道人此举也不为过。 “合作?这就是你们的谈判和合作态度?拿武器对准来使,拿你们的奇巧之物干扰我?” 中年道人猛地睁开双眼,阴阳流动,光彩夺目。“落樱雪,若这也是青丘的意图,就不要谈些莫须有的东西了。” 无边的涛涛大河被李耳借力,九曲黄河图虽不在李耳手中,但玲珑宝塔也可储存黄河之水,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最后问你一次,落樱雪。依旧和这群毫无善意的天外来客混在一起,火上浇油看似热烈却也将熄灭。还是恩怨分明,做出你的选择。” 中年道人不再飞驰离去,修行浩然道的男人头顶是一片大河,若是此人仍固执选择与天外来客合作且依旧是如此傲慢态度。 那就让这群天外来客先在大河里挣扎吧。非我人教之人,不得道德真意。 “在下不过一名普通干员,无力阻止洪水,但,洪水来,在下若有幸保全贱躯,也只能凭绵薄之力多救几个人。没有等待救援或者自杀的选择。” 小白不卑不亢地感觉着那里面出来的河水气息,的确是……很大的威力啊。 比核弹还是差了点。 “李先生,你可知道,在洪水中挣扎的洪荒人与我的同胞,远远看去并没有什么区别?” (呼叫宙斯呼叫宙斯,事儿闹大了!) “李先生又可知道,我们那里的亘古时期,也曾经有洪水的传说?” “在我家乡的版本,最终那洪水,是被人前仆后继地制服了的。” “而另一个说法,人类与各种动物躲在一只方舟之中,最终等到了一只鸽子叼回橄榄枝,表明世界上已露出了陆地。在下的贱名白文舰,也是由此而来。” “否则,这我们搭乘的天外之船,是圆的,为何要叫方舟?当然,我还是喜欢我从小听的那个版本,因为那个版本中,也有一位叫禹的大人物最终制服洪水统一了各个部族。最后,我出生时,那一大片地区已经没有部族之别。” “还望李先生,听到在下这一段不合文法的话,能三思。”还不及她回答什么接下来的发展已经让樱雪有点惊讶了这……柳青山和白文舰也来嘛,李耳刚想离开结果霞竟然让机器人想要拦下李耳。 “李耳阁下……”“小雪!闭嘴”看见这情况樱雪上前一步刚想开口却一下被夜洛喝住整个人都被拦下。 只是接下来的李耳竟然使用法术樱雪是直接皱着眉头,而夜洛也没怎么吭气只是拦在了樱雪身前不久她稳了稳心绪替樱雪开了口“李耳公子,你从开始到现在一直这般咄咄逼人肯定会如此不是吗?再说你也算突然闯进我们青丘了柳公子他们又不认识你肯定会有几分防备不是吗?” “而且西方青丘再怎么样也是洪荒的一部分,我们自然也是会为了洪荒着想。而落她自然也是为了这青丘生灵万物罢了,毕竟柳公子他们的技术的确在保证生态的同时还提高了生活质量。这些技术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的确值得学习,难道李耳公子不希望洪荒变得更好吗?所以合作一下总是没有错吧。”夜洛很平静她不像樱雪还是会被过往牵连,她可以做到真正的绝对冷静不管在任何事情面前。 樱雪看见夜洛的样子也明白过来是自己太激动了又看了看白文舰叹了一口气“李耳阁下,这的确是我们礼仪问题不过霞阁下他们还是刚过来不明白而已。” “至于有没有善意这一点这个要观察以后才知道,我不会去贸然轻易去下判断。如果他们真的不怀好意的话不要李耳阁下多说我自然会对付他们,不过现在一切还未明了我也会以青丘的规矩办事既然结盟了自然会相信。而且对于任何一方来说西方青丘永远会是绝对中立的存在,我们从不会主动去对抗任何一方这一点一直没有改变。”樱雪看起来恢复了平静拘礼很有礼貌却又有几分疏远。 “刚刚有多失礼还请原谅,不过李耳阁下你不看看只凭着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时干的事情来判断他们是否不怀好意是不是太鲁莽了呢?”樱雪一只手背在身后看着李耳轻声问道。远在兜率宫中盘坐的老人起身,他也不曾料到青丘竟然如此维护天外来客,不过目的已经达成,青丘无关紧要。 大业之下,区区天外来客又能如何?中年道人思索片刻,感受到了兜率宫传来的消息后,中年道人也潜藏不住笑意。 如此一番试探,看来这群天外来客的确没有威胁圣人的手段了,掌教师兄接下来的布局依旧可以进行,垂钓人间气运的圣人暂时无碍,不过只需要注意一件事,这群天外来客绝不能拥有威胁圣人的手段。而这件事,也非他们短期可以做到的。 最重要的是,李耳确定了一件事。此事无圣人参与,高悬于天外的圣人又岂会被一群蝼蚁而心性大乱?更何况,李耳的修为还未彻底恢复,中年道人纵使才情通天,借助了玲珑宝塔,也很难彻底控制大江之水。 第一百五十六章 若无圣人参与谋划青丘之事,那所谓的合作就是个笑话。李耳也有些哑然,一番行动却钓起来了小鱼几只,得不偿失,得不偿失啊。 “希望你们可以记住自己的决定,天下大道三千,你们可别太让掌教师兄失望。”中年男子一挥手,大河之水尽数入塔,对于这群凡人,中年男子的一番做作举动实在有些无趣。若非提防那足以使圣人陨落的攻击和其余圣人的暗中摸索,中年道人怎会亲自下山? “千万种未来中,鸿钧可以看到所有的未来,所以他隐修不问世事,甚至就连所谓的圣人之位都不在意。道德天尊只能看到万种,所以他仍旧只行无为之事,若是你们的确想要证明你们所谓的共存可以改变未来,我拭目以待。此次前来的第二个原因就是。我要亲眼见证不可逆转的趋势。若是无法彻底逆转发生改变,你们的存在价值就等于无了。” “明日来兜率宫取回那两人吧。” 中年道人说完这话后,消散不见。一气化三清,一气不生何来三清。 老人开怀大笑,师弟终于领悟了他要传达的含义,万般世界万般选择,老人早已可以踏出这一步,但他不愿。得之我命,失之我幸。 老人要再度见证转机。既是结束圣人之治的契机,也是老人踏出最后一步无敌洪荒的转机。“多谢李耳阁下挂怀,不过未来到底会往什么放心发展无人知晓不是嘛?你们只能看见未来而无法去控制未来的走向,其实说不定这一次的结局会超乎所有人想象呢!毕竟从他们来到洪荒的那一刻起这里就必将发生改变了吧。”樱雪拘礼时笑的有一点点诡异,未来的走向嘛?还真的很让人期待呢即使是她。 在目送李耳消失离开以后她看了看其他几个人似乎有点无奈的意味了,不过想起来李耳的时候她在笑。这下子可以确定了鸿钧阁下,李耳阁下包括其他几位阁下在修为之上估计损失不少啊!这些家伙竟然真的拥有的和那些圣人对抗的能力,这么想来也怪不得呢!李耳阁下也是在顾忌这个才过来的吧,而且看起来他们似乎又不知道在搞什么呢。 “霞阁下,柳阁下,白阁下刚刚李耳阁下有多抱歉了其实他只是试探之意更多一点,而且看起来你们之前给鸿钧阁下那一击似乎把其他圣人阁下全部波记了。他们的实力现在也只是我的实力,现在看来这洪荒因为你们的到来应该是要彻底开始翻天覆地的变化。”樱雪看着几个人对刚刚的事情有些抱歉之意,不过却又忍不住期待之后的一切。 “请千万不要让我为今天说的话感到后悔,让那些圣人看看我们到底可以改变什么吧。”她眯上眼淡笑有几分古怪的很“按照我刚刚说的话,你们已经是青丘的人了在资源方面分配上就不用那么死板了。那我先走了再见了阁下。” “哦!对了到时去昆仑接人需要我陪吗?正好你们剩下的金属应该也在那里有。”转身刚刚离开没几步樱雪一下想起来什么一样停了下来,头稍稍偏转问道。对于他们所说的阴谋也好,阳谋也罢,柳青山并不上心,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已经一无所有,就不会在害怕失去什么。 柳青山摇摇头,示意落不用这么客气。 “姑娘敢把青丘大业押注在我们身上,我们又怎会甘心让姑娘输呢?” 未来的走向吗?我们不知道,但我们会拼尽全力活下去的。他捏了捏拳头,并不想再当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明天我们自己过去就好了,你刚刚和饕餮大战,也没时间修养,要是明天再陪我们过去那就太不好意思了。” 说着拿出了一瓶药剂,递给落“这玩意我们治疗外伤还是挺有用的,起码不会留疤痕。你们所谓的内伤我们暂时没什么办法...毕竟灵能我们还没解析透彻。” 看到李耳走远,基地内的战斗单位也纷纷卸下了武装。 “准备一艘小型的运输船,明天去接我们的战友。”呵呵,走了么? 看到平行的未来,真是有趣的法术呢 霞看着全息投影,抿了一口清茶 “我们可以自己去,落小姐随意。”A8微笑着,联系了机器人 赶来的机器人将一块砖头大小的散发出白光的玉石,递给落樱雪 “这块玉石中,有100积分的灵能,是机器人们今天的采矿成果。” “落小姐,这些灵能应该会对你的修为有帮助的。而且,在我们开发出转化器之前,灵能对我们没什么作用。”“知道了,那谢谢霞阁下,柳阁下了。”樱雪接过东西以后很简明的道谢着,既然都是自己人了太客气了也不行。 “你们去昆仑接人的时候还是注意一下比较好毕竟那里可不止李耳阁下一人小心一点,如果需要帮忙的话就用这个吧。我会很快赶到的。”樱雪终还是可能不放心将一个小东西递给了柳青山。 “那我先走了,期待以后的发展不过我也相信你们可以吧洪荒带向更好的未来。再会各位”她向两个人拘礼然后拉着夜洛先行离开了那里毕竟今天这事她也要给青丘的大家一个合理的交代。仪式嘛…好像身上除了奶片也就只有一个智障了啊。 说起来,在原来的世界还没毁灭的时候,听朋友说,结拜这东西应该找关公之类的,某些场合也有拜过鲁迅啊笼孔子啊之类的人物,难道要对着那个人工AI三叩九拜嘛?别开玩笑了,不可能! 这个地方,有着类似神明的事物,那要是拜某个佛,神,妖就对眼前的人太不尊重了一些,思考之余,将一块奶片塞入口中,好像越想越麻烦了啊。 啊,干脆这样好了,右手撑地使身体站了起来,背过身跪下,转头对着白虎说道“不如,三叩九拜苍天为证?”“我说,你不要拉着我。” 他刚刚搞好那个腰带,结果太一就拉他走了,而且他听到了他的自我介绍,太一,东皇太一吗,原来如此。 “话说,李耳是哪一位。” 他翻了翻宙斯,没有找到李耳这个人,貌似还要看到本人才能确定,所以就没有理会了,他抽了抽袖子,好长,一点都不方便,他跟着太一进去,那个房子,好乱。。 “这不是,积木,这里居然有积木。” 他随手拿起一块,这的确是地球小孩子玩的积木,他一块一块慢慢的堆起来,如同熟能生巧吧,很快他就搭了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城堡。 “嗯,完成了,怎么样,好看吧。” 不同世界、不同物种的生灵拜把子,确实也只有以苍天为证最为恰当。于是欣然点头,跪于他身旁。虽然事出突然似是儿戏,可既然答应了便要郑重以待。 “皇天在上,今日我俩结兄弟谊,此后吉凶相照,患难相扶。” 仪式毕,摸出随身的空间法宝,又从中掏出一壶酒,抬头灌了一口,对人道,“来点?” 一撩衣摆,就地而坐。“既然是兄弟了我自然会护着你,且安心住下吧。相对的,我问你的事你也不许瞒着我——你也该看出来了,我是支持与你们合作的,这地这么大,总不至于叫你们没个容身之所。”与身旁的白虎对着苍天三叩九拜之后,正想着把口袋里面的莲子拿出来的时候,对方却抢先了一步,拿出了一壶酒。 “我酒量虽然不好,不过今天就陪你喝一口”双手抱住酒壶,朝嘴里灌了一大口“啊哈~果然我还是习惯不了酒的味道啊” 从口袋中掏出刚刚挖到的青色莲子,扔向白虎“呐,这就是刚刚在你们这挖到的东西了,不过,我不晓得这是啥,你知道嘛?”看来今天的午饭和晚饭还有住的地方有了啊接住莲子一瞧,却也没个头绪。只看过莲蓬里长出来的莲子,从土里挖出来的还是第一次见。“我也未曾见过这玩意,可能是有人埋在这儿的,或许主人家才会清楚。”不过也不好去问,若是人家埋的,就肯定不会让白火火带走了。“若是那个——什么名字来着,宙斯?——让你挖的,你就先收着吧。” 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数日前我捡到了个块新鲜玩意,似铜非铜,似铁非铁,倒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东西。我看着新奇就拿回去搁窝里了,也没带在身上,现在想起来,也许是你们那儿过来的?” 领头的女弟子显然是知道这把红云尺的威力的。 所以当她看到凌天明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选择直接对自己等人出手后,脸上虽然怒不可遏,但她也不敢跟凌天明硬拼,只是带着身后的一群人准备赶紧逃离这里。 不过凌天明怎么会让这些人如愿呢,他直接激发出了红云尺的全部威能,幻化成了一片红色云海。 只是一转眼的功法,这片红色云海便把这些无极门的人包围在了里边。 这把红云尺经过凌天明的多次使用后,早已经摸透了这把红云尺当中的所有威能,所以他直接打出一道红光,驱使着那片红色云海把这群人一个个的全部拍死在了红云尺下。 少顷,当凌天明收回红云尺后,身后一群本来正准备上去帮忙的耿思云等人,全部一脸怪异的看着凌天明。 虽然他们早就已经对于凌天明的实力有了深刻的了解。 但是看着这一群实力跟他们相差不多的人全部都接连死在了凌天明的手下,根本没有一合之力,还是让他们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和深深的震撼。 “好了,这些人已经都解决了,我们快点走吧。”凌天明收回红云尺,对着耿思云等人如是说道。 耿思云等人点了点头,跟随在凌天明的身后离开了这里。 在离开前,凌天明把这些无极门的人身上所携带的储物袋全部搜刮一空。 虽然这些人的身上并没有带什么太过值钱的东西,但是对于凌天明来说却是聊胜于无,回去以后倒是可以全部拿到坊市上面售卖一些灵石。 “咦,这是什么东西?” 凌天明从一个储物袋里边拿出了一个用绸缎包裹的玉简,发现这枚玉简上面刻着红叶两个大字。 凌天明输入灵力,把神念寄托在了这枚玉简上,一副巨大的地图瞬间映入了他的脑海里。 “这是.....红叶谷外谷的地图!?” 凌天明一脸惊讶的看着这幅突然出现在他脑海里的地图。 他发现这幅地图内所描绘的场景竟然全部是红叶谷内具体哪里生长有灵药的详细地址。 其中就正好有着刚刚凌天明等人离去的绿萼沼泽,并且还特别标明了绿萼沼泽里有一处隐秘的地方,生长着成熟的绿萼花王。 这一切正好证明了凌天明一开始的那个猜想。 凌天明仔细的看了一下这幅地图,发现其中有一个叫做百花园的地方,特意用了一个星形标记标注在了上面,似乎那里有着什么十分珍贵的灵药等待着无极门的人过去采摘。 凌天明又看了一下,发现这个百花园就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一片树林里,大约只要走上四五个时辰的时间就可以到达那里。 凌天明寻思了一下,觉得此行的目的虽然已经基本上达成,得到了不少珍贵的灵药和强大的法器。 但是他以后若是要想保证自己将来能够有机会踏入筑基期,这个隐藏着不知道是什么珍贵灵药的百花园倒是不得不去了。 凌天明把这枚标注有红叶谷外谷地图的玉简小心翼翼的放回储物袋里,他并不准备把自己要去百花园的事情告诉给耿思云等人知道,所以只是随便编了个借口,就带领着他们往百花园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凌天明一边带领着耿思云等人前往百花园,一边把那两件从廖非凡和皇甫华身上得来的法器拿出来稍加祭炼,以便随时可以拿出来进行使用。 第一百五十七章 炉中烈焰不止,炉前女子身周一圈寒气护体,表情淡漠,从草药篮中挑出最后一株用药,灵力从指尖缓缓划出,炉盖升起。 女子将药草投了进去,只听一声巨响,炉火已熄灭,满室灰败,唯有女子周围整洁如初。然而微微蹙眉,最后一株已经用完,这次的丹药没能成功。 这是几年前从别的山头移植过来的,已经养了许久。 看来又要出门了。 女子离开丹药房,传了个弟子去打扫一下,传音副谷主后,只身飞向灵木林。 好像又迷路的(看了看周围有许多灵树)好像到灵树林了虽然这里有些珍贵的炼丹药不过对剑修来说好像没什么用。 嗯。。。现在回不去了还是等人来找我吧(说着便看到姜缘)那不是凤仙谷的谷主吗怎么来这了。 (走上去说到)你好凤仙谷谷主,你怎么跑到灵树林来了?<上次的药草便是灵木林附近寻得,此草生的矮小但很是吸收灵气,兴金城中虽说有卖这东西,但品阶太低入不了眼,弟子又难能寻得故只得自己出马。> <许久没有出山,灵木林仍旧是老样子。正低头找着,忽闻呼唤猛然抬头,瞧见远远走来个人,眯着眼打量一番,清冷开口> “天玄宗的?也是来此寻药草?”(居然还有百药田没有的丹药材料?难道是一些少见的奇珍异宝?) (挠了挠头)我是迷路到这的现在还在寻找出去的办法或者等天玄宗的师兄们来找我,经常这样。 (视乎已经习惯了自己迷路这件事因此异常冷静)<挑了挑眉瞥他一眼,看着确实不像撒谎的样子。只是这副习以为常的感觉很是有趣。这样的人也敢出门乱跑?> “原是如此,我予你一条路,寻回宗门吧” <为他指了一个方向,药草带着充裕灵气的土壤安置在篮子里,已够再练几炉。这次的丹药出错太多,该是时候专门僻一个小园子种它了。><与他别后,本欲回谷,想到自己的药草篮剩的不多,向兴金城奔去。前阵子命弟子重金定了一批篮,自己虽然清冷喜静,这等随手的小事倒也不麻烦。> <面上带着粉红色面纱,避嫌,换了普通弟子的服饰进城,去店铺领了货品往外走。>“这个……还有这个……” 难得能出来自由的挑点草药带回去种,自己自然是非常高兴的。在高高低低的树丛间缓步前行,不时找到些想要的总会眼前一亮,眼神中冒着小星星的模样像极了柔软乖巧的垂耳兔。 “那个人是……内门弟子么?要不要去打个招呼?”抱着这样的想法谨慎的向前走了几步,那人……还真是有点眼熟啊,对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选择性遗忘了自己把找人做成了游玩,放下药草唤了声那人名字。“请问,是小麦师弟么?” 嗯?(听见有人在叫自己转头发现一个不认识的人)嗯。。。我没见过你请问你是?(上下打量的一番) (天玄宗的制服看来是那个师哥来找我了吧) 对我就是夏小麦,请问你是来带我回天玄宗的吗? “是的,你经常这样么?” 点点头有点疑惑,他的模样太过淡然,就好像是每天都要经历一次…或许更多次?的样子。 “我叫白川祈…嗯……就是天玄宗的弟子啦。” 对他笑笑示意回去了,倒是有些恋恋不舍的看着这树林。 嗯(点头)只要是出门就会这样,想想的话已经是第4次了,白川祈。。。哦!原来是三师兄啊,劳烦你来找我了。 嗯?你有什么事情吗?(有些疑惑的看着对方)“没事,不麻烦的。” 本来都向前迈步的身子猛然一顿,有点紧张的回头心虚的笑着“就是很喜欢出来看看草药什么的……然后也没什么时间出来看看……”“这么说也没什么事,我先送你回去吧?”顾筱练剑归来才发现谷主已经出门了,她观察了一下她谷主的炼丹炉,发现了炉中没有清理的一炉废渣,估计是去找药材去了。 她叹了一口气,兢兢业业的把丹炉里的废渣清理干净,随后回到了自己的洞府打坐。 坐着坐着,她想起前些日子谷主要求谷里弟子订了一批药草,似乎还没人去取。 虽说她是剑修不需要用药草,但为了不让谷里弟子太辛苦,她决定亲自去兴金城拿。于是她踏上去雪,御剑前去兴金城。 到了店铺外,她看见了一个脸带粉红面纱的女子从店里出来,她觉着这女子有些眼熟,皱着眉头说了一句:“谷主。” 不是疑问,也不带任何疑问语气。她认出了眼前的女子就是她的谷主。她叹了口气,说道:“谷主日理万机,这点小事不应您来费心,交给我等弟子即可。” 但这次谷主已经出来了,也不能现在把谷主劝回去。她思考片刻,开口问:“谷主还有其他事情未办吗?如果有的话需要我陪谷主一起去吗?若没有,谷主是否愿意同我一路回谷?”她一字一句说着,语气平淡却陈恳。“要赶紧回去……被发现肯定就要被关禁闭了……” 送那位师弟回去后也实在是忍不住了,半真半假的编了个理由出去——毕竟自己真的好久都没真正意义上的出来玩过了嘛。 放任自己跑出宗门跑回那个树林,哪怕就是散步也好,心中似乎有个小人在劝说,哪怕就是随便走走也好,走走就回去,就只是走走而已,这么劝说着也使他下定决心。 “真的有点怀念诶……”离家不过数月有余的少年本意不过是想看看外界江湖的繁华景象,昔年里被人念叨的话语还犹然在耳。 只不过刚出了家门就被另处山水迷了心窍,前些日子才从深山老林里摸出来,算到实处,真正与人打交道的光景至多不过一月左右。尽管如此,萧止还是仗着萧家世代经商的好脑子混得风生水起。 这个风生水起大概指不会饿着。 毕竟赌场不能常进,小赌场没规矩,大赌场容易被认出来。 掂量了下腰间的荷包,萧止叹了口气甩着腿坐在树枝上要掉不掉,阖着桃花目。忽听得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伴着少年人的呢喃自语。当下耳尖微抖,睁眼向下睨着来人,身形一动便从树上斜斜摔了下去,不偏不倚算着距离扑到了对方身上,偏还睁着眼睛作无辜状,声线颤抖虚弱。 “真是不好意思....您没事儿吧?”听着师傅的念叨,脸上浮现一丝浅淡的笑意,却又很快消失。 她乖乖站在一边,辩解道:“谷中弟子多为丹修,丹修讲究多练多炼,出门来说就是浪费修炼时间,而我是剑修,剑修除了打坐修炼,找一个地方练习剑法,便是领悟剑意。剑意来源极其广泛,或来自于静修,或来自于尘世。因此我到处逛逛反而也是修行的一种,兴许我在某个地方,看见了某个东西,有了某个新领悟,可能会修为有所精进。” 如此解释着,望见了谷主生怕自己委屈的表情,别扭的喊她上她的法器的时候,她忍不住轻笑出声。但她光速反应过来,轻咳几声,站的笔直。“我明白了”<听见她的解释倒是释怀了,微微颔首从发髻上拔下凤仙花簪掐了诀变了可容两人大小,领着她踏上了花蕊,> “为师平日浸在丹药房,倒不知剑修的门道。” <想到当年本欲授她自己数百年心血,谁知这丫头偏偏迷上剑修。所幸有所成,不至丢了自己大弟子的脸面。> <琢磨了一会儿筱筱的话,莫不是她最近碰了瓶颈期。遂取出葫芦掰开,里列着数十个拇指大小的小玉瓶,眯着眼辨认了一下,拿起两个小瓶子递给她> “上一炉的丹药,有剑修宗门来求的,对瓶颈期有大作用,为师给你留了一份。” <至于另一个更为精致的小玉瓶,瞥了一眼筱筱极为精致的面孔,面无表情道> “你若是有心往外跑,风吹日晒雨淋,身体也莫忘保养好。” “……诶!” 想着这种小地方没什么人就自以为是的放松了警惕,被那人扑了个正着。腿一软本来做符修的力气就没有那些剑修的大被这么一扑差点没踉跄着摔倒。好容易稳住重心就听见那人声音,连忙摇摇头。 “我没事的…倒是您,有没有事?” 撑着点那人身体有些担忧,几乎是有点慌乱的问。 完完全全不在意到底是谁先撞到了谁,只是想着自己不好一直道歉。 “抱歉抱歉……没伤到自己吧?” 虽说自己好像还比那人矮上一点,但还是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下他有没有受伤。 明明看起来弱的是你啊。阳光耀眼,穿过半敞的窗户散入屋内,透过明亮的光柱可以看到空气中漂浮的细微尘埃,如秋毫闪烁飞舞空中。窗外喜鹊嘲哳,是的,轩迅阁弟子寝室旁边种有一排梧桐,每年都有不少喜鹊在这里安家落户,确实很令人着喜。最起码大多数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阳光太刺眼了。 许清远阖上双眼,缓解长时间盯着阳光看带来的视觉疲劳。 修炼结束闲来无事,他不愿与门派其他弟子一样扎堆儿溜出去喝酒胡闹。他选择早早回寝室闷着。清净清净。 外面那对儿喜鹊可真好看,耀黑色的羽毛,洁白的肚皮,棕红的小喙,黝黑的双眸炯炯有神。他闭着眼睛想。自己以前也是如此生动的黑瞳吧?可是已经记不清了。这双眸子变成嗜血的颜色的时候,自己才多小啊。 铜镜就在一侧的案几上,许清远偏偏头就能看到。 不要。 别让我看到这红色。 呼吸急促,他愤怒的心跳清晰有力,快速而又紧张—— “咣啷” 扯下系在腰间的剑鞘,一扬一挥将桌上铜镜撂翻在地。 “呼——” 走出寝室,许清远慵懒地倚在旁边一颗树下。 树影斑驳,微风抚过,光斑颤动。 他渴了,口干舌燥。 他想喝醉心茶。好吧,看起来是不认识自己了。 萧止舔了舔嘴唇,魅紫眼瞳转了一圈懒洋洋的眯起眼睛,心里就有了打算。先暂且不去论他忘了自己这件事,日后再算账。眼下自己腰包里没剩下多少灵石才是最要紧的事,萧家最近的据点离此处也有一段距离,萧止是万万不想废这精力再跑去求助的。 “我没什么事。” 萧止温温吞吞地伏在对方肩上,口中说着无事却没有半分要起身的意思,活似无赖一个。 到底是考虑到留一个好一点的第一印象,无赖本人晃了晃脑袋,松散束起的鬓发便蹭在对方肩颈上。十分自然地抬手扶住白川祈胳膊一副缓过神来要起身的样子,下一秒又失去平衡一般倒伏到对方身上,堪堪擦着侧脸过去,毫无愧疚心的“哎呀”了一声。 “嗯....我的脚好像崴到了。” 萧止,随口扯谎一点不慌,甚至还有心思把手悄默声地挪到细瘦的腰身上,心安理得的继续窝着。 “可否劳烦这位小道友与我一同去医馆看一看?”嗯~今天天气不错很适合出去走走,不过今天去哪呢~?好久没看见那个从夏家逃到轩讯阁的那个美人了~★ 今天去看看好了(说着使用御剑飞行朝着轩讯阁的方向飞去) (过不了一会便到达了轩讯阁,并没有降落从大门进去而是飞到了夏释卧房窗边轻轻的敲了继续后笑眯眯的面对着窗)毕竟是没怎么碰到过这样的人,自己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慌张和担忧。但冷静下来后,他也不是完完全全没有智商的,或者说,虽然自己情商低,但也判断的出问题和结果。 “没事就好……诶?!” 不,自己错了,他完全没办法解决这样像极了无赖的人碰瓷这类问题。 身子僵在那儿任着他趴着,也不知如何处理好。懵了阵想着也不能让他一直这么趴着就感到胳膊上传来的力道,刚松口气就再次被扑了个满怀。 第一百五十八章 刚想点头答应就似乎想起些什么,犹豫着摇了摇头。 “我……是偷偷跑出来玩的,去医馆一定会被发现……” 声音越说越低,带着满满愧疚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人不管犯了多大的错都不忍责怪他。自己正吃着糖葫芦,忽然听见窗外传来敲窗的声音,眉头一皱,咽下一颗糖葫芦后将它收起来。 慢悠悠的走向窗子将它打开,原以为是二师弟来找自己,结果打开窗子看到的是一个自己这辈子都不想看见的人。 说时迟那时快,自己将窗子“碰”的关上。 揉了揉自己的额头,那个老家伙怎么来了? 啧,真烦。眼中闪过不耐,但又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笑,转身伸手又将窗子打开,语气不怎么好。 “哟老祖宗,怎么,闲的没事干了往我这跑?” “不继续去调戏你的美人来我这干什么?” ”闲的慌?”“唉.....可我的脚真的很痛,走不了路的。” 萧止恹恹地说着话,似乎是没听出对方言语里的不情愿和隐约的撒娇,打定了注意要他与自己同行一般。 不消片刻,半阖着眸子窝在人身上的半大少年抽了抽鼻子,再开口时声线里倒像是带上了几分隐忍的哭腔,端的是一副受害者的姿态。 “如果实在为难的话,就请小公子把我扶到路旁的树下坐着,等我可以动了,自行走去那数十里之外的医馆去就好了.....呜.....” 真的哭是不可能的,萧止本就是有些混世魔王的性子,全凭了骨里那剜不掉的懒散才没有整日上房揭瓦,眼下只是想逗弄逗弄这看起来甚是好骗的人。 因此,虽然他口中说着可以让自己自生自灭,话里话外却完全没有放对方走的意思,甚至那双揽着后腰的手都没有放松分毫。 “小公子,你便可怜可怜我吧。”听着她谷主的话,顾筱仍是云淡风轻,只可惜内心里瑟瑟发抖。因为那一段话是她胡诌的。 她暗暗祈祷不要被谷主察觉,却等到了两瓶丹药,她下意识的打开闻了一下。嗯,都是上品。正准备答谢,却听到谷主两句话,让她哭笑不得。 “谷主,我并没有遇到瓶颈,目前我只需要好好修炼,迟早可以得到好的修为。至于保养——修仙之人身强体壮,除非是中毒和受伤,通常不得出现病症的。” 前半部分答得是井井有条,后半部分就有点混乱了。顾·直男思维·筱并不懂谷主的良苦用心。因此并没有答在点子上,并还回了两瓶药。 害怕她的谷主太担心她,她又轻声说“师父,筱筱以后出门定会和师父报备,还请师傅不要担心。” 是少见的亲昵语气。她有些不习惯说出这些话,偏过头去,耳尖有些发烫。 望着不远处的山峰,她沉默了片刻,还是开口说道: “师父,我们到了。”“嗯……”您是在敲诈么? 慌乱褪去后就可以轻松思考,面上继续保持着不知所措的模样,心里却悄悄如此吐槽。 “我……好吧……”他最听不得那种半带要挟半带央求的语气,哪怕他清楚的知道那不过是欺骗也——也过于在意了。“我带您去……但,阁下,您真的需要医生么?” 也终究是恢复了点作为天玄宗三师弟的模样,嘴角勾起抹笑语气愧疚,看着好不真诚“我会带您去医馆的……所以您可以先放开我…么?” 不太适应被人这么抱着,轻轻把手按在那人胳膊上“抱歉?” (大哭(看见窗子打开对视了一会后干要说说话)好久(还没说完,碰!的一声窗子就被关上了,见此景准备硬闯几个藤蔓刚伸到窗边,窗子又重新打开了) 哈哈~你不就是美人吗~来看你顺便调戏一下一石二鸟嘛~(说着藤蔓已经不老实的靠近对方脚边了) <终是大弟子已经长大了,早有了自己主见,且随它去吧。又闻她完全不明意的回答,暗自烦恼> <这丫头,对自己的容貌就毫不在意?还是说她就对美丑没有感觉,如此这般,那…我的容颜岂不是于她普通。> “用不到的话,转送好了,总是留给你的,不好再收回。这瓶丹药是调理肤色的,你...且用用看。” <到了谷里,将篮子递给她,> “这种药草园子里的全被为师用完了,你交代下去,另僻一个园子种它。” “哦,好。”她愣愣的药瓶,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出门从来不做防晒措施——因为她从来就晒不黑。 她沉默了片刻,还是决定不说出去比较好,因为她觉着说出去谷主有一定几率黑脸。 到了谷中,她跳下法器。看见谷主递过一个篮子,嘱咐她另辟园子种药草。她点点头,说“弟子明白。”随后转身就去安排开辟园子的问题。 - 在和谷内杂役商量好之后,她回到了自己洞府门口,站着思考了片刻,又祭出双剑,开始练习剑法。 她练完剑之后简单的用小法术除去了身上那种汗水粘在身上黏糊糊的感觉,洞府内泡了个澡,随后打坐修炼。 她坐那纹丝不动,就跟立地成佛差不了多少x在自己房中换好了轩讯阁弟子的衣服再把面容改成十五六岁的少年,都确认无误后走出房门,再已来到了大街上,来到一处生意兴隆的茶馆,好不容易找了个空桌坐下,招了店小二说道“给我一壶茶和二盘茶点”说完叶不管店小二运起了功,专心致志的听着旁人讲八卦,这算自己的一种兴趣吧?嗯~这次不会太远应该不会迷路了吧。。。。大概吧我好像又迷路了嗯?(看到旁边有家茶馆)去里面坐一会吧(说着走了进茶馆找了个位置坐下等着小二来沏茶)嗯?有位轩讯阁的弟子在这(虽然也不是很新奇的事情)听到他们正讨论着自己,无非是自己的长相之类的,“搞不好阁主长的不怎么样才不敢视人的”某人说道,之后有人反驳有人赞成,正郁闷着自己的茶以及糕点就上来了,端起茶喝了一口已了结自己郁闷的心情,不过这也没办法,毕竟自己很少已真面视人,别人怎么想也不能管,不过自己也不想管,毕竟很麻烦,正想着就看到自己不远处来了个新人,见他看向自己,挑了挑眉天玄宗的? 这时他们画风一转聊起了三门派的事情,他们的声音并不小,所以自己也不运功的听着,他们似乎也没注意到这里坐了轩讯阁和天玄宗的人。喝着茶听到有人称赞了轩讯阁,不由自主的勾起微笑,得意了几分,不过又有人称赞起了天玄宗,刚得意几分的心情瞬间平静了下来,小小的哼了一声,但也不是贬低,毕竟每个人心中一定都是觉得自己的门派略好(喝茶)嗯?(虽然附近有人但还是听到了对方小声的哼了一声) (转头一脸呆然的看向轩讯阁的那个弟子也没说什么就是看着一直盯着) (话说大哥在轩讯阁要不问问他轩讯阁怎么走?虽然不一定能走的到) (说着站起身走到对方面前)。。。那个请问轩讯阁该怎么去?打坐之后,轻吐一口浊气。她站起身来拍了拍灰,思考接下来应该去干什么。 今天份的修炼已经结束了,再怎么打坐也长不了修为。剑练多了反而会让剑意冗杂,难以梳理。 今日实在是没有什么事情了,于是她决定去检查一下师妹们的修炼,看看她们有没有偷懒。于是祭出檀应,先飞向了二师妹的洞府。 她到二师妹那时,二师妹不在洞府里。估计在丹房里头,她收起檀应,走到炼丹房前。五感灵敏的她听见了丹房内均匀的呼吸声。她叹了一口气,二师妹又到药房里打盹了。 于是她走进丹房,看着小师妹稚嫩的脸,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说“二师妹,醒一醒。”沉默了片刻,又补上一句“在丹房睡可能会着凉,你去你洞府睡。”听到来人的话,挑了挑眉,微微一愣后说道“你是要去做什么的?”小小的提防一下,虽然是不怕他对自己做什么,毕竟自己的修为可是比他高了不少,不过毕竟是外人,总要有警觉心的,为自己的门派带来灾害可不好 昨夜里被几个同门师妹怂恿着大约丑时才入眠,被人骗着说熬夜也算修仙便半信半疑的跟从熬夜,一晚上才睡了两个时辰早上起床也耗费了好些时辰,药理先生的声音也五甚起伏更催人入睡,好不容易撑到丹房可以安心补觉却被人唤醒猛地坐起 “呜哇啊对不起!!!!” 自知被抓个现行也没有什麽值得辩解的便只能求情 “师姐你别告诉师傅好不好…”嗯~我是去轩讯阁找我大哥的,之前是打算去进入轩讯阁跟大哥一起的不过因为迷路到了天玄宗只能加入天玄宗所以就没机会去了,而且我一直迷路也忘记轩讯阁主哪了,这次一到你就打算问问路然后去看看大哥就回来。。。如果回得来的话。 她看了一眼二师妹,最后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摇头,说道:“我不会说的。” 随后她注意到了眼前小姑娘的困倦,她虽是面无表情,神色却流露出几丝无奈,伸出一只手准备拉她起来。 “要睡的话去床上睡就是的,先生那师姐帮你告假。修炼虽然重要,但是休息也很重要,你要是在丹房睡觉生病了,反而更耽搁修习。”她语重心长的教导小师妹一番,顺带揉了一把她的脑袋。我叫夏小麦我大哥的名字叫夏释(跟着对方)(虽然是不认识认识的人并且修为视乎比我高可能会有危险不过既然是轩讯阁的弟子应该是没事的) 对了虽然轩讯阁的弟子不少见但是一般都是有任务在身像你悠闲的非常少见啊 作为一名穷凶极恶的散修,他不仅看上去很诡异,其实也确实诡异 杀人越货也不是没干过 可即便如此,他也没躲过散修的最大障碍之一 穷! “麻烦”他“看”着周围,虽然没有视觉,可他的感知也不差 “哎,真的是穷啊,我当初为啥要退宗啊~~”他伸了个懒腰,把镰刀放到地上,靠着一棵树略作休息 “真是的呢”活动了活动右手 “这年头也不敢抢劫啥的,主要还是修为低,可1文钱难倒好汉啊~~~”打了个哈欠 “继续吧”把镰刀拿起来演了好半天戏的少年最终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未来影帝觉得对面这人的演技不太行。 萧止微仰起头身子站了起来,却仍旧是没骨头一样歪歪斜斜地站着,眼睛睡不醒一样半睁着。 “您心肠这么好,叫我都不好意思继续骗您了。” 摇摇晃晃地往后撤了一步拉开距离,脚踝处突然传上来一阵不适感,叫人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在地。萧止忙展开手平衡了身体,这才没有失态。 “呀.....” 活动了一下脚踝,萧止不紧不慢地轻呼了一声,像是发现了什么新事物一样的惊讶。 “方才没有注意,好像确实是扯到筋络了。” 没有继续赖着对方,萧止一步轻一步重地走到旁边树下坐好,伸直了扯到的那条腿,抬头招手唤站在那的人。 “我怕是还要休息一会儿,不知小公子是否愿意陪我聊会儿天打发一下时间?” -白林村。.. 茶馆永远是最好的消息流通之处。日子在平时总是平淡,江子絮闲来无事干脆挑了个僻静角落听茶馆内的客人们大谈最新消息。她从人们的话里捕捉出这个地名,暗自琢磨了一下,起身付账。 - ..好像,迷路了。 江子絮向店里的伙计打听了一番这个地方,便照着他所指的方向前行。不知是对方指错了方向还是江子絮会错了意,她竟是迷失在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中。她默然叹了口气,正打算碰碰运气选一个方向走的时候,不远处似有低沉男声传来。她精神一振,辨认了一下那声音的方位便快步走去。 第一百五十九章 她一如既往地清了清嗓子,以少年人的清朗嗓音启唇。 “你好!” “请问,你知道去白林村的路吗?” -“啥?”转头,歪着脑袋显现出迷惑的神情,如果不算双眼的惊悚伤痕他还算是清秀 “白林村啊”咬了咬手,似乎想到了什么 拿起镰刀指向一个方向之后指向天空 “我!不知道!”一本正经地回答 “话说你去那里干嘛”语气一转,带有一丝好奇的问道 “我身上也没带地图,更没钱买”摆了摆双手 “作为一名职业散修,我的特色就是穷,嗯”笑了笑 “你呢,你是哪个宗门的,还是和我一样,话说你可以先去那边找人问问”指向了一个方向“我确信那里有人”笑了笑“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听到他的话,点了点头,回想了一下,阿……最大的那个阿,自己也是颇为欣赏他的呢,有天赋不说,也是十分优秀呢 听到他的话,咳了一声后说道“我这不刚结束一个任务,我师父给我了一个假”说着就差不多到了轩讯阁,指了指前方说道“快到了,来的路可要记熟了,下次可没人能为你带路了”刚说完就觉不妙,就算是泄漏秘密吗?虽说轩讯阁在哪大家都知道,不过里面的构造可是鲜少人知,只希望面前的人能信的过了 走到门前,给门卫看了手镯及验证身份的腰牌,就带着夏小麦进去了这次是真的么…… 持着怀疑的态度走近,乖乖坐在那人旁边转头看他“可以……本就是偷溜出来玩的嘛。” 似乎才想起来般轻笑出声,有点不好意思的抿唇,仰头看着密匝匝的墨绿叶子也不在意地上泥尘染脏衣服“您呢?阁下是做什么出来的?”天正早,阳光很好,清晨微风轻吹的人舒爽,空气中露水薄雾淡淡的草香味令人心情愉悦。 今天休息,岁说吧不用做早课但许清远还是起了个大早。 昨日去镇上淘换丹药顺便带回了几个果子,又大又圆红彤彤的看着很是喜人,便买了些回来想要分给大师兄尝尝。虽然大师兄好像只喜欢吃糖葫芦,但也要吃点水果营养平衡呀。只是昨日回宗门时天色已晚恐打扰人休息,今日才将果子洗好揽在怀里给人送去。 果子带着些水珠,在阳光的照射下很是好看。 . 不远处,看到师兄房间窗前站着一人,看服饰好似天玄宗的人士,正纳闷儿呢快走几步上前看清那人马上僵在原地。 . 是家主。许清远垂眸,默默地撇撇嘴。夏家家主是救他们家于饿死之际的恩人,也是将家人推进江湖危险中的恶人,更是导致他这红瞳的罪魁祸首。他不是不感恩,也不是不讨厌。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面前这人。 . 见那人好像朝这边看来,看来是注意到自己了,逃是逃不掉了。 “家主大人。” 许清远走过去,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不巧,一个果子从他怀里跳了出来,骨碌碌地滚到一旁。 他给大师兄的果子! 他手忙脚乱地去捡,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家主面前失礼了。但是他给大师兄的果子也脏了。 许清远抿唇,深深地低着脑袋直接扯起洁白干净的袖口擦掉果子上的泥土。静静地等着家主的责罚。嗯?阁主长年在外会自己门派的数量是少之又少一般时间都是由代理阁主来派发任务怎么回的阁主呢? 你是不是在骗我?(手抓住剑柄准备把剑的时候发现已经到轩讯阁了为了避免一下麻烦便放开了剑柄) 找个地方我没有来过能带我逛逛吗?找大哥的事情可以放在最后。(感觉到旁边有人后朝对方看去)红瞳?看来是分家成员~(从袖子里拿出分家的家谱第一页看到对方的肖像)还是分家的大公子~ (看见对方紧张的模样后感觉有些好笑)呵呵~我面前不必这么拘谨特别是长的这么好看的美人~ 刚来的时候还小点没怎么注意没想到长大了就如此俊俏不错~ (说着走到对方面前看着对方)听到他的话,还是站在原地不动,并没有想要找别的地方解决的意思,毕竟太麻烦了。耸了耸肩,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说道“我怎么会骗你呢?第一,你应该感觉的到我的修为比你高才对,要骗你何不直接解决了你,这样不是更快些吗?”顿了顿又说道“第二,我可没说我的师父是谁,搞不好是代理阁主呢?”说着向他靠近了一步,又说道“况且骗你对我可没有好处,你可以找你哥哥求证不是吗?”“喏,来自百晓通的报信。说是白桦林旁有宝物出世,挖出这话倒是耗了不少银子。” 于谷中终是寻得那在花谷僻静之地小憩踱步之人,将不久前取得的情报掷了去,未等人将那草草几笔的书信看完,早已收敛了脸上常有的笑容再度开口。 “这次,虽说不知百晓通说的真假,不过也引起了其余门派的注意,兮倒是可以猜测此物定不一般,但兮不敢擅自做主。” 目光对上了她的。 “自是要看缘的。”知知道了,我不会继续问这些事情了(被对方的举动吓的后退了一步) 那那请问能带我逛一圈吗?如果不行的话那就告诉我我大哥在哪我去找就行了~听到他的话,笑了笑后向后退了一步,说道“他应该在内门弟子房内,至于在哪你可以问问其他人,那我先走了,后会有期”说完往后一天,消失在夏小麦面前,已轻功回了自己房内,去掉假面,躺在床上,喃喃道“嘛……今天怎么多麻烦事哈?”<望兮做事一向妥当,也放心将谷里事务交于她,此时能抽身亲自来送信,想必不是一般事,读完信又听她言,美眸流转> “前几日虽处谷里,仍觉微微灵气波动,原来是那有蹊跷。” <望向面前的人,已有定论> “许久没有大事发生,这也该是来的时候。今日你且随我去一趟吧。” 悄悄撇了一眼夏凌杰手中的册子,眸色一沉,抿唇不语。 心里却着实不喜。 . 听到对方给自己的称呼脸颊泛起一层薄红,对哦,他忘记家主尤其贪恋美色的脾性了。 . 更可怕的是,他还靠自己这么近! 本就不喜欢别人触碰的许清远此刻面对此等人物更是慌张,全身的警铃都拉响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两步,生怕对面的人触碰自己。 其实许清远也没有恶意更不是厌恶,只是他性子本就如此,更何况与家主这种大人物实在不熟。 . 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挑了一个大果子伸手递给夏凌杰,“家主,这是昨日上街刚买的果子,若不嫌弃,家主可尝尝。” “好大的太阳。” 桐油伞根本无法完全挡住阳光,明曲柳有了在武器上装个大伞面的想法。虽然是剑修,但是以前还是混过丹修的,即使技艺荒废,在一穷二白时弄个方子应该不成问题。 一边摸着武器寒食感受点凉意,一边寻找用来唬人——也许可以是骗人的药草。看见前方有个人影,也不知哪根筋一抽就上去打了招呼: “这位道友,请问灵木林哪里的树比较多一点?” 不是草药,是树。她讨厌日光。(看对方退后的反应也不生气,身边的藤蔓聚在一起组成了一个类似椅子的东西后坐在了上面翘起腿) 当然美人给的东西我怎么会拒绝呢~?(笑咪咪的看着对方接过水果咬了一口) 对了身为剑修为什么不来天玄宗反而选择了倾向培养器修和符修的轩讯阁呢?(一双金蓝异瞳紧紧的盯着地方)“我么?” 萧止微微侧头瞥了眼乖巧坐在身边的人,无声地笑了笑,收回视线双手枕在脑后,懒散地开口。 “整日的呆在家里太无趣,出来闯荡闯荡见见世面。” 抬手遮住下半张脸打了个呵欠,状似无心提起不久前才接到的消息。 “听说武炎城那地方有奇珍异宝现世,虽无力争夺,但若是能见到,也不失为是一件幸事。”话说至此,萧止有意停顿了一下,方才缓缓开口,“不成想在这里能碰到小公子您。既然方才说是出门来玩,不如随我一道去凑凑热闹,想必家里人也不会料到你会去那里。” 萧止点着手指一桩一件列举的明明白白,一副对这种离家出走的事情格外熟稔的模样,言之凿凿地在这里诱拐小孩。 非常有希望放弃器修成为一个人口贩子。 -这,个,家,伙。 调戏人就算了吧还调戏我二师弟?知不知道我护哥们护师弟护师妹?!自己眉头处青筋暴起,毫不犹豫一道雷朝人劈下去。 自己从窗内翻出来将二师弟拉于身后,语气不怎么好:“够了啊老变态,逮着人你就调戏你到底有多饥渴?!” 从袖子中掏出一把符纸就往他脸上扔,“另外他去哪个阁关你什么事老变态?” 就这个家伙,导致自己现在十分厌恶回到夏家和讨厌亲人。 有些时候逼不能逼的太紧,不然孩子是会造反的。 自己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如同我不想加入天玄宗一样,清远也是不想加入。怎么,现在木已成舟,难不成你还能逼迫我们加入天玄宗不成?” “老变态。”哎呀~不要发那么大火气嘛~美人想去哪就去哪我不会拦着的~ 只不过浪费了剑修资质有点可惜罢了 (藤蔓将落到地上的符纸收集了起来后放倒自己,自己稍微看了一眼后整理了一下后放到一旁) 随便美人怎么说吧活这么久了什么话没听过(手撑着脸搭在藤蔓上)少年带着干净的气息,黑发被白绳挽在头后,眼睛闪着光。他踏过杂草,剥开小树丛,小心翼翼的把几颗小红果取下,把它和在脑海中的图鉴进行对比,确认是有用的东西后放进贮物锦囊内。 寻完后要找的东西后难免有些激动,他还没来得及做些表示自己开心的动作后就被一道陌生气息打断,一激灵,快速转身看去。 “啊?”他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不过很快就回答道,不过听了她的问题后有了些小疑问,眨巴着眼问出来。“南面的树要多些……姐姐你怎么啦?”“这么说还真有些羡慕,可以出来闯荡……之类的。” 带笑开口,声线中却难掩几分落寞。自己也想出来独自看看玩玩……只可惜不能。仔细听着那人说话,虽然自己知道不能跟那人去但也是笑笑。 “抱歉了……我不能跟阁下去,我本就是从宗门里偷溜出来的……去了怕不是会被抓回去关禁闭。”说着还配合着抖了抖“但如果阁下去的话,说不定还能在那地方遇见……” 抿着嘴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无可奈何的摇头,浅灰蓝的眸子里满满都是失落。 “对不住……” 指尖揪着衣角低下头去,却也暗暗期待如果那人能跟去。 奇了怪了,被骗的也是自己,这么想的……估计也只有自己吧。听到夏凌杰的问题,知道他是故意刁难自己,低下的头不肯抬起,像是不肯让人看到自己的双眸。 暗中咬牙。 可恶。 为什么不去天玄宗? 呵。 可能是因为,他恨吧。无论是家人都安危也好,自己惨痛的童年经历也好。夏家家主,这个人,就好像给了自己一块面包让自己吃饱,然后再一把把他推下深渊。 . 只听天空中“轰隆”一声巨响,狂风大作乌云瞬间遮住了半边天,一道巨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愣愣地朝夏凌杰批了过去。 自己慌忙护住怀里的果子,而不是自己。 带给大师兄的果子大师兄还没吃到呢。 . 下一秒就被大师兄护在身后。 被大师兄一系列的话语惊住了,呆愣再原地一时没有回过神。 . 自己一直对自己的身份耿耿于怀,自卑、愤怒、痛苦…… 大师兄……这是……在帮我对付家主? 第一百六十章 许清远抬头,望着师兄近在咫尺的背影,殷红的眸子闪烁微光,动人的美丽。 . “我贪玩迷了路,饿晕在轩迅阁门前。”许清远开始撒谎,他不能做一个柔弱的小师弟永远只能被大师兄护着,况且他知道大师兄也并不喜欢跟家主有交集,即使自己了解并不多。 “轩迅阁救了我,所以我就留下了。”我开始有点疑惑为什么美人会这么恨我~毕竟我已经一百年没回夏家了~ 现在夏家新成员都没见过我呢(看着家谱) (看了一眼许清远)是这样吗?看来来日我得找阁主好好感谢一下了~ 既然轩讯阁救了你我就不多问了。 (呵~这个美人撒谎的技术有待提高啊~一眼就看穿了算了~虽然珍惜人才但是还是要看对方意愿的,不过他的现在在结丹期。。。) (从藤蔓上起来靠近对方看了几眼就坐回去了)结丹期~要小心点心魔不然入了魔就算是美人我都不会手软的干掉的(语气瞬间没有刚才那样不正经了反而少见的严肃了起来不过一会后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兮明了,自是会让那百晓通闭了嘴,不过兮倒是还有一问,若是让他人知晓姜家谷主出山...怕是...且不谈此话,就算是让那群丫头们守谷,她们怕也是坐不住的。” 颔首作辑将那回答应了去,但怕那群以江湖卦者为唯恐天下不乱之辈听去将事情闹大终是问出了口。 <心中自也了解,上一炉丹药刚刚炼好,下一炉也已安排好近几日不会有人来> “确实如此,那你我便早去早回,有机遇就算你我用不上也可以带回给谷里。” <亦是许久没有大事的缘由,只怕人物太多,小辈们应付不来再有闪失。> “我们原是不该出谷。只是此番来头不俗,近来的机会怕不会少了。”要是夏凌杰真的去见阁主就遭了。 毕竟这是个谎言,阁主绝对不会帮自己撒谎。欺瞒家主的罪过自己也不是不知道。他担心家里人。他一直小心翼翼地活着,是因为他天生优越的天灵根夏凌杰才将他们家纳入分家,若是自己死了,他们家对夏凌杰没了用处,不知还会如何惨遭毒手。他活着,留在家里便使全家人成为刺杀对象。 他生也不是,死也不是。 轩迅阁是他最后的希望。 . 许清远一只手抱着果子,一只手悄悄攥住大师兄的衣袖。 . 被人靠近的感觉着实不好,许清远紧紧攥住大师兄衣袖,不吭声地随家主瞧,直到听到了“心魔”两字。 他惊讶地抬起头,望向那个坐在藤蔓上的人,刚刚他的话语里,分明带着十分的狠厉。 . 心魔吗?他这倒提醒了自己。虽然是天灵根修行畅通无阻,过于迅速的修行速度加上自己心气不稳,本就容易生出心魔,加上这两天……修行时确实是被杂事所扰不得静心。 . “清远不敢。”看向又恢复一副悠闲状态的家主,许清远淡淡开口,“无论是在轩迅阁还是在别处,清远只遵循本心,行光明磊落之事,随正道而行。若是入了魔……”微微顿了一下,“清远定不会入魔。”语气却不太肯定,虽然他现在未被心魔所扰,不过隐隐有些迹象,这夏凌杰能一眼看出,不得不说真是厉害。 (看到对方为难的样子还是有些不忍心的)不过阁主长年在外加上相貌不明找可能还是有困难的。 不过美人你的样子实在太可爱晚上能能跟我在天玄宗度过一宿吗? (坏笑的看着对方的表情)“是,也是好久没看见缘师姐使用那个了。” 之前略带郑重的表情变成了一往如前的笑颜,弯眸笑看眼前的美人,如同回到当年一般。 “不知兮是否可以一道?”闻言许清远再次无可厚非地脸红了。 谁不了解夏家家主这风流脾性,这话估计是没有第二个意思了。 “清远不敢。清远……”急急忙忙地解释,一时有些语无伦次。一边看了一眼大师兄,生怕他多想什么。 . 不过许清远也不是很傻,像夏家主此等人士大多是话里有话,万一他这么说再有个别的意思,自己如此慌张岂不显得难堪。 “清远没有阁主等各位大人的允许,不敢贸然离开轩迅阁。” 轩迅阁自然没有给弟子禁足到这种地步,许清远这是把慌一股脑儿全撒在高层头上了。这有什么不敢的?难道家族里除了他(看了看夏释)以外还有别人敢反对我吗? 出不去也没关系~我不介意在轩讯阁呆一宿的何况你的卧房不是也可以吗~ (说着从藤蔓上坐站起来)如果实在不行我的藤蔓还是可以弄成一个简易的屋子的~(越说越靠近对方)这个人。.. 待江子絮再走近些,对方清秀面庞上的狰狞伤痕令她不由一愣。然而她很快恢复平常的样子,并不表露出对他的样貌的惊讶。闻言她将双臂枕于脑后,沉吟片刻便启唇道。 “嗯..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闻是有什么好东西,想去凑凑热闹罢了。” “既然阁下有意,我们两个不妨同去。你看如何?” 她凤眼微弯笑意灿烂。言毕似是忆起什么开口言道。 “对了,在下江子絮,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啊?”显得有些惊讶“无名小卒罢了”摇了摇头 “我自称,鬼六玄”“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至于原本的名字,并不晓得了”挠了挠头 转过身去,微微叹了口气,有些悲哀也有思索 “拿走吧,事不宜迟”平淡的说“不过那里到底有什么啊”略带好奇的说家主果然厉害,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除了夏释家族里没有人能反对他。”特地说给自己听的,给人一种无法反驳的权威感,强迫自己同意。 怎么办。 他当然不能答应家主的要求,更何况大师兄还在旁边,但是自己又打不过他,家人都性命安危还全在他手上。 . 调戏的话语接踵而至,窜到许清远耳朵里更让他脸红气躁,面颊红晕更甚也分不清是羞的还是气极的。 偏过脑袋不去看夏凌杰,也能感觉到他靠的越来越近,许清远努力忍住想往后退的**,屏息咬牙,这个距离已经到了警戒线内,他现在浑身不舒服,背后汗毛直立。 . 终于,在夏凌杰最后一个上挑的尾音结束后他忍不住了。 “不行!” “别靠近我!” 几乎发疯似的吼出来,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站不稳向后仰去,坐倒在地上,怀里一直紧紧搂住的果子也散了满地。 身后疼痛传来抽打着自己的神经,意识才恢复过来,刚刚自己的情绪,不受控制了。是个,小孩子吗?自己这有点阴惨惨的哭丧气吓到他了?还是认为她是邪魔外道? “日光过盛,我受不了热气。”明曲柳把寒食伸到眼前少年身边,证明自己是正道并且没有蒙人,“只能靠降魔杵的寒气撑着。” 等等,南面......这里全是树,她认不得东南西北,不绕圈子那才是出鬼。明曲柳略微沉吟,掩饰般轻轻带着笑意问:“可否带我去那里?我并不认得路。” 手上不着痕迹地把散发全部拢到脑后去,让自己少点中元节的气息,以免吓到人。(看到对方的反应完全不感到意外)既然美人不同意那我也不强求(说着坐回藤蔓上) 还有既然美人不想直接拒绝就好我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不过你应该是担心你的家人吧?放心吧我不会动他们的。 (藤蔓将地上的果子捡了起来送回了许清远怀里)哈哈~今天很开心~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了对了,轩讯阁来了一位我们夏家成员的小美人如果遇到记得照顾好他,他的特征是绿发金蓝异瞳有一条黑色的围巾穿着是天玄宗的道服就这些了多的我就不知道了,好了我走了照顾好自己哦美人~(说着便离开了)少年点点头,突然想起来什么,认真的告诉眼前的人:“对了!我是冰灵根,我想我可以帮下你。” 说着运气使周围的温度相对来说要冷些许。少年摇头把刚刚被风吹到眼前的碎发甩到后面,眨着眼点头。 “好,我带你去吧。其实南面是因为阳光多导致树木非常繁盛呢。” 少年出言提醒到,突然又想到什么,继续说道:“姐姐你来灵木林是来寻找东西但被这里的热气困住了吗?我想我可以帮你把热器驱散些,也好让你找东西。” 少年把自己想到的一股脑儿说出来,丝毫不考虑对方的身份如何。夏凌杰的话真是句句戳到自己痛处,总有那么些人是你无法匹敌的,他简直是疯了才会有刚刚到举动,本来逃出来就是为了保护家里人都安全,结果自己再一次将他们推到悬崖边上。 夏家主说不会动他们,是真的吗? 多年来在水深火热中摸爬滚打许清远不得不多留个心眼多一重怀疑。 可那也不能代表他就可以家主上床啊。想到这他表示非常委屈,下意识地嘟了嘟嘴不开心。 . 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许清远呆呆地接过藤蔓递过来的果子抱好,听到夏凌杰说的话刚想再问一些什么那人却已经走远。 . 抬头望了望大师兄,张嘴想说什么却语言又止。 索性低下头去,赖在地上也不起来,刘海挡住脸也看不清什么表情。“多谢了。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东西,只是想按方子找些草药。” 连灵根都报上了,这样的修仙者确实罕见。明曲柳这辈子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品性纯良不设防的人,一下子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他小心邪修。 然而最后还是打算到了目的地再扯这些话,至少,现在的温度舒服多了。 “我叫明曲柳,散修,如你所见,也是个没有钱买剑的剑修。可以告知姓名吗?” 明曲柳绽开清浅的笑,像极了清明杏花落进春水,片刻后又隐没。把果子给大师兄放好,许清远飞快地逃了,一口气跑出了轩迅阁。 他现在需要冷静冷静,理理头绪。 . 他本是给大师兄去送果子,不料碰到了夏家家主,家主怎么会突然去找大师兄? 家主对自己讲心魔一事时,语气是那般严肃,好像知道了什么似的。 还有家人的安危、自己撒的谎…… 好烦。 . 边想着烦心事边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算是比较繁华的市井了,有些吵闹。 远远地在人群中看到一人,穿着蓝白相间的道服,一眼就看出是自家门派的标志,于是快步迎了上去。 走到跟前,见那人面生,门派内人自己认得不少,再次也都面熟,这人却多有不同。 疑惑着,上前两步问到:“师弟这是来收集什么东西?”一日,倒也闲来无事,别跟前几天般换上一样的衣服,便出了门,来到市集,左看看西看看的,算是逛大街样的游历,但其实真也没什么目标。 正站在一个摊位前面,就听到后面有人的声音,下意识的回头,愣了愣后,想了想才意识到是许清远,第二的那个,对着他做了一个揖后说道“原来是许师兄,我也没要收集什么,就随便看看”许清远再怎么努力想也想不起眼前这人是谁,由于他别扭的性格也不太好直接问,于是拐弯抹角地打探道:“这样啊,这条街上有什么新鲜玩意吗,我不太常来。” . 接着讲到,“在宗门里也没怎么见过你,是我记性不好,竟连门内弟子都记不清楚了。” 想要看一看他的修为却一眼看不透,许清远暗自纳闷,要不就是这人没有修为,要不就是修为比自己高。没有修为不太可能,门派里修为比自己高的只有大师兄代理阁主和……经常扮成别的样子四处乱窜的阁主?! 许清远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要真是阁主他估计离死不远了。 但是这个念头越想越合理,但许清远也不说,只是充满疑惑地看着那人,要真是阁主应该会明白他什么意思,要不是他也不至于误会人家。 第一百六十一章 听到他的话点了点头,说道“那许师兄这边来吧”说罢往前走,“前面有一个东西好吃的茶馆哦”嘛嘛,看来要爆露啦,我怎么忘记这许清远视人能力异常呢?失策阿失策,听到他的疑惑,说道“嘛……我可不是内门弟子阿”面对他疑惑也只是笑了笑并未多做解释,反正他也猜到啦不是吗? 来到茶馆,跟店小二要了间包厢,走进包厢后,嘱咐没事别来后又要了一壶茶和三碟茶点,等店小二走了后,坐下后对着许清远说道“坐吧,别拘束”说完友好都笑了笑见那人笑意确定这是阁主无意了。 阁主刚刚叫我师兄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许清远瞬间觉得天打五雷轰,他今天是怎么这么点儿背总是得罪些大人物。 阁主不经常在阁内,他的脾气自己也摸不太透,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 许清远忧心忡忡地跟着阁主进了茶馆的包厢,非常局促和尴尬地站在一边。 没有阁主大人的安排他怎么敢坐下。 许清远欲言又止一副想要请罪的样子,被阁主看出了窘迫邀请入座他才稍稍舒了一口气。 . 茶嘛,许清远向来喜欢喝茶,对泡茶沏茶再熟悉不过,之间他动作熟稔将茶倒入杯中恭恭敬敬地递给阁主。 “阁主请。”接过他递上来的茶,道了声谢,喝了一口后,缓缓的揭下假面,露出真容,笑了笑不甚在意的说道“嘛嘛,贴这种东西也怪难受的”把假面放入空间里,想了想后转头看向他,说道“清远阿,今天你看到我的事不会说出去的吧?我可最怕麻烦了”语气半威胁半诚恳的见阁主接茶喝过后放了心,入座给自己倒了杯茶水轻轻晃了晃杯子想要品茶,一边琢磨着要不要把刚刚夏家主到轩迅阁的事告诉阁主,毕竟事发突然恐有蹊跷,这事又不是他一个曲曲小辈能看透的;可是这些事情阁主向来不管,说出来扰了阁主烦心就不好了。 . 许清远正自犹豫,下一秒发生的事却让他整个人呆愣在那里。 只见阁主褪去假面,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薄唇轻启,话语中掺杂着真诚与狠厉。 . 许清远见着这清尘绝世的面孔哪还说得出话来,愣是在那里杵了半天没动。 他身为轩迅阁二弟子之前不是没见过阁主真面目,不过也就什么重大情况下匆匆撇过一眼并不真切,听闻阁主面若天仙世间男女都为之倾倒,他也不了解这个程度,如今让他近距离直面这个传说他还真有点接受不了。 要是大师兄在就好了,他在阁内待的时间比自己长很多,也许知道解决办法。 . 好不容易才挣扎着不去看阁主,许清远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好歹是个修行的人,不能被迷惑那么久。 “阁主吩咐,清远自是不会违背。” . 低头便是杯中茶,深红棕色的茶水冒着氤氲热气,模糊不清地映着他的身影,更映不出他的红瞳。 他突然想到了夏家主所说的“心魔”一事,想要请教阁主,寻思如何开口。 . “阁主是因为面容才易容的吧?”说话间许清远也不敢抬头看阁主,生怕再被迷惑了心智。“阁主会厌恶这件事吗?”听说凤仙谷美人众多我应该去看看~ (说着御剑飞往凤仙谷,过了不久就到达了凤仙谷,往下看了看)果然都是美人不过找谁呢~听说凤仙谷二师妹不错去看看好了(说着很快就到了凤仙谷二师妹的卧房窗边轻轻敲了敲窗户)听到他的话,满意的点了点头,喝了口茶后,拿着糕点咬了一口后说道“那是甚好了” 听到他的话,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后喃喃道“也不是厌恶,就是觉得麻烦”也不在乎对面的人没抬头看自己,盯着茶杯中在茶水上飘荡的茶叶,像是不经意的说道“今天夏家家主来访是为何事?”对于这种事还是很少件呢……今日也无甚课程要上便独自在房内学练书法,就同门而言还算能够沉住气好一会未抬头休息,窗外传来声音吸引自己注意力顺着声响来源望去却看到凤仙谷内不应该存在的性别 “?哪位”只是觉得麻烦吗……盯着杯中的茶,许清远默默地想。 如果他对于夏家的感情,对于他红瞳的感情,也这么简单该多好。却偏偏是进退两难。 . 正自顾寻思着事情,听见阁主发问,摇了摇头回答到:“我也不知。当时我正在给大师兄送果子,家主突 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 . 自己并没有告诉阁主夏家家主到来的事情,竟被主动提问,看来虽然阁主不愿料理这些琐事却还是什么也瞒不住他。 想到这,许清远觉得自己这两日修行时血脉激进气息不稳的事情阁主说不定也知道。 于是小声问到:“阁主……‘心魔’是什么?”语气有一些小心翼翼,“家主告诉我要小心心魔……”?(没想到还有人不知道我真让我感到以外)我?我叫夏凌杰~ 听说凤仙谷美貌的女子众多,一来发现果然不错~对了美人~有空陪我一宿吗?(笑咪咪的看着对方,完全没感觉到害臊甚至连脸的不红)“心魔?”斟酌了下措辞才说道“心魔简单的来说,就是你心中的恶魔,他来自自己本身,挥之不去,只是有人严重有人轻微罢了,有人能够控制他,而有人被他控制……他可以控制人的行为人的思想”为自己倒了杯茶后才说道“在世间,几乎没有人的心可以像清水一般洁净没有杂念,大多数的人就如这杯茶一般混浊不堪”说着指了指茶杯“我也是,只是差别在于能不能学会放心,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而你只要学会放心,你就能战胜心魔,而如何放心就得看你自身,我无法教你”说着手伸向他指了指他的心口“嗯——?” 似是在各门派家族简史中听过人姓名,一时半会突然想不起来人身份拉长尾音挑起表示疑问,首先确定是夏家人后又陷入沉思 “啊对了” 夏家家主在凤仙谷最出名的自然是他的放浪成性,在自己这一辈间已经被以讹传讹传的面目全非 “师姐告诉我遇到你要去叫谷主”?为什么?嘛~先别管这些了~(说着翻进屋内)就陪我一宿也无妨嘛~ (身后的藤蔓已经不老实的缠住对方的脚腕) (靠近对方后稍微低头看着对方)何况就算把谷主叫来又能拿我怎么样?“这样啊。”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对方是来找些草药的这件事。 “我的名字是沈西沐,轩迅阁的弟子。我超喜欢门内的师兄师姐们!”一提到门派沈西沐就忍不住激动起来,他展开手臂小小的蹦达了一下。“姐姐你的笑真好看!” “需要我帮忙找草药吗?我对这里还是比较熟悉的。”加入轩迅阁后,每年夏天他都会来次找些草药试试做些冰饮之类的,久而久之就熟悉起来了。认认真真地听着阁主的教诲,尽力地去理解什么是“心魔”,抬头看向阁主那边的茶杯,杯中旋转下沉着几片细小茶沫,就像人们的心中杂念,心静则沉,心乱则躁。 真的能放下过去的一切吗?许清远想着,好像还不行。他还有一点点的世俗观念红尘牵挂,是修行者需要摒弃但他却剪不断的。他担心着家人的安危,夏家的威胁,还有修行的进度,当然还有师兄……虽然他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总是想到师兄。 . 不多时,一壶茶就被二人饮完,两人又聊了些闲话,颇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其实阁主也并不是高冷绝情之人。 待阁主易容整顿完毕后,两人才出了茶馆。 对哦,要是阁主不易容,到了街上肯定会引起骚乱,自己也是好不容易不去看阁主才能忍下来,真是辛苦自己了。 . 走到街上许清远刚想询问阁主接下来的去向,还未开口就看到不远处卖糖葫芦的老爷爷旁边有一摸熟悉的身影。 许清远非常惊喜,虽然并没有表现出来,他轻轻对阁主说:“阁主您看,大师兄可喜欢吃糖葫芦了。” 说罢三两步上前悄悄从大师兄身后伸出手捂住他的眼睛,看看他能不能猜出是谁。 是的,许清远厌恶别人靠近他,但从不包括师兄。看他似乎懂了,低下头,看来他要放下还有很多路要走阿,不过这也只能看自己的造化了,毕竟解铃还需系铃人,人世间太多是是非非,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算的清的,小小的叹了口气后,若无其事的笑了笑,继续与他闲聊 要走之前,拿出假面戴上,走出外面,听到许清远的话,寻指望去,那人自己当然认识,不就是大师兄夏释吗?跟着许清远走上前,负手站在一旁,等到他们注意到自己后,笑了笑,做了一个揖说道“师弟见过夏师兄”“??你出去啊!!” 自知自己而言绝无抵抗他的能力却还是将手头抓着的什么东西向他扔去,提到谷主便想起似乎之前有人赠予自己的礼物便掏出传讯符 “师傅夏家主在我房间!!!”阁转街上 不是莫名其妙,只是内心中的那抹伤痛是无法挽回的。 不过不仅如此,对二师弟的情感……低下头眼中闪过复杂,实在无法断定是什么。 不过,打心底问自己,那绝对不是普通的对亲人的情感,绝对不是。 很是烦躁。现在的心情极度不稳定,伸手准备拿出一个糖葫芦来吃稳定一下情绪,结果摸到的却是已经空了的袋子。 啊,原来吃完了。 起身推门出阁朝街上走去,需要买一些存着了,如果不是必要,他根本不想出阁。 掏钱嘴角扬起笑,”老伯,你的糖葫芦我全包了。” 站在这位卖糖葫芦的老伯旁边静静地看着他包装,眼睛突兀被蒙住,也不慌张。 很熟悉的人。 “二师弟。” 伸手将盖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拿下,语气颇为无奈,“怎么,也会跟我开玩笑了?” 听到旁边一人叫师兄,朝他看了一眼,眉头微皱,生面孔吗? 等等等等等等。 为什么感觉这人那么像不靠谱的阁主师父呢? “你好。” “我该叫你师父,还是该叫你阁主?” 猜到了。<本于谷中静静炼丹,忽然收到二弟子的传讯登时一皱眉。这该死的夏家主,当真不知天高地厚,欺负人欺负到我凤仙谷来了?当真以为我凤仙谷没人了?> <立时祭出凤仙花簪登上飞去,来到芃芃门前,绯红色衣袖一甩震开房门,一眼就瞧见了那藤蔓,内力飞出几凤仙花瓣砍断藤蔓,飞身到芃芃身前,眼神凌厉带着警告望向眼前人> “本尊道是谁敢擅闯我凤仙谷,原来是登徒名远暇的夏家主。”(见藤蔓被切断后看了一眼来的人) 哎呀~没想到是凤仙谷谷主啊~传闻谷主美貌至极今日一看果不其然~ (说着靠近谷主)要不你陪我一宿也好啊~ (完全无视了对方的眼神,身后被切断的藤蔓很快就重新长了回来) 这样我就不骚扰凤仙谷其他人了~怎么样?(笑)果真一下就被猜到了,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许清远还是很想弄清楚师兄怎么就猜的这么准。许清远放下手,仍然纠缠不休地问:“师兄你怎么猜到的?为什么不猜三师妹或者小师弟呀?”自己平常并不跟师兄开玩笑,反而是爱闹的小师弟小师妹更容易被怀疑不是吗? . 看着阁主称大师兄为“师兄”,许清远心里又一阵发毛。 当时知道叫自己“师兄”的人是阁主时,可是被吓的不轻。师兄倒是很淡定嘛,毕竟他与阁主相处的时间长一些,自己入轩迅阁这么多年,今天才算第一次正式同阁主说话。 . 师兄与阁主说话这空当,老人已将糖葫芦包扎好,见那两人聊的正欢许清远走过去向老人说了声谢谢将一大捆糖葫芦接了过来。 第一百六十二章 抱着糖葫芦等在一边的许清远突然想到了什么,凑过去问:“师兄,我给你的果子吃了吗?怎么又买这么多糖葫芦。”说着腾出一只手悄悄伸过去掐了一下大师兄的腰际,“会长胖的。” 别说,一手下去大师兄的腰部还真的没有肥肉。差点都掐不到。 等许清远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刚干了什么之后,他的脸“噌”一下子就红了。他很想解释不是他干的不是他干的。 . 怕被师兄嫌弃,许清远又乖乖地站在了一边,红着脸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啊啊啊阁主还看着呢。 <闻言面无表情听完他说的话,从来没有人敢这般同自己说话,只冷笑一声,向他衣袍袖口飞出几只{花瓣}将其死死钉在墙上,踩在凤仙花法器上花瓣立起挡住藤蔓,背手而立神色睥睨> “本尊念你是个家主,给你几分脸面,莫忘了你身处何地,身居何位,更莫忘了你的修为。”呵呵~美人你难道不知我为何300年了都在元婴而不升吗? 而且我只是调戏而已你何时听说过我有欠下桃花债?我只是喜爱美人而已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更何况睡一觉也不会出事情~(完全没有害怕的感觉甚至有点想笑)听到夏释的话,摊了摊手,叹了口气,说道“你还是一如既往的阿”顿了顿又说道“至于称呼随便你吧” 看着对面两人的互动,算是了解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头,说道“这种事情我可以谅解的,毕竟我也活了很久了”顿了一下恍然大悟般的说道“阿,需要我离场吗?”<听着这个不靠谱的家伙说的话真是不知如何应对,想着索性把他扔出去好了> “本尊没工夫知道你的私事,管你调戏何人,只管找你的桃红柳绿去。只我凤仙谷还容不得姓夏的来放肆”。 <言罢将人扔上凤仙花裹住,掐了诀往谷外飞去。> “夏家主来的麻烦了,本尊送送你罢。”正在草地上练剑的顾筱感觉到一阵不对劲的灵力波动,随后顺着方向抬头一看,摆出剑法起手式准备反击。结果看到一朵花飞过天际,并且没有一点攻击的趋势。 顾筱:…… 她有些尴尬的放下长剑,正准备收剑回洞府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有点不对。 顾筱……!!!! 那不是她师父的法!器!吗! 意识到这一点的顾筱二话不说,直接御剑去追她师父,好不容易赶上了,她勉强地抓住师父的衣角,问道:“师父,发生了什么,你没事吧?”<大弟子突然一脸紧张地飞来,自己严肃的面容也缓和几分,由着花先离开。尽量把语气放柔和了才道> “没有什么,一个登徒浪子闯了进来,我将他送出去了。芃芃许是受了些惊吓,你待会儿去瞧瞧她罢。” <又怕她心疼师妹去跟着法器跑去教训人,便补充道> “你还不是那浪子的对手,莫要去找麻烦”啊~~~轩讯阁没有吗看来来的不是时候(说着说着就走到了街上) 又迷路了,嗯?(看到了身影的身影)啊!是大哥!(说着就跑了过去) 大哥我找你好久了!终于找到你了!(对夏释说到)师兄师姐……还真是个极可爱的轩讯阁弟子,干干净净又让人忍不住发笑。明曲柳莫名想到了某个让她断了白事的散修,虽然不像这样单纯,但是就是有点像。 “那就有劳了,我正在找凉性的药草,有醒神效果的也需要一些。” 既然对这里比较熟悉,那应该能帮她快点找齐药草,也不至于穷到甚至动了重操旧业的危险念头。 “有门派真好。”明曲柳极小声地念叨一句。不过像她这种几近佛修的阴戳戳散修,没有门派要也算是活该。 我来给大家讲一个故事。 从前有一个杀人魔,他擅长御使毒尸。 所过之处血流成河,浮尸遍野。 他来自长生殿,一个响当当的门派。 它有个俗名,叫做魔教。 杀人魔走过了很多地方,他被很多人骂,也被很多人打。 他们都说他是魔鬼,食人魂魄的魔鬼。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真正食人魂魄的魔鬼。 魔鬼是个俊秀弱气的青年。 魔鬼抢他吃的。 魔鬼抢他衣服。 魔鬼对他喊:亲亲山山小宝贝,喂我好不好。 魔鬼翘着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晒太阳的时候。 他手里都握着刀,即将架在他的脖子上。 “亲亲山山小宝贝,午饭好了没?” 他丢掉手中的刀。 “好了,我去端。” 魔鬼喜欢晒太阳。 魔鬼喜欢笑。 魔鬼喜欢喊他徒弟弟,尾音上扬。 魔鬼把他从尸堆中刨出来,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写他给他的名字。 “空山。” “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 “今空山欠花辞树十万两黄金,卖身为徒还债。” “哈哈哈,甚好甚好!” 魔鬼的笑,第一次摇晃了他手中的刀。 我才被称为食人魂魄的魔鬼,不是吗? 食人魂魄,也是很正常的吧? 所以不要难过了。 并不是你吃掉了他们的魂魄。 而是我。 我才是魔鬼。 你不用为了魔鬼的行为悲伤。 不要哭,辞树。 你是我的,命中注定。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暂且一切告一段落,虽然马上又要启程去做新的麻烦事却也有休养生息的时间,这就是所谓的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吧,明明连报酬没有打白工呢,暗暗吐槽了下地府的下限,指点冉檬小孩子就知道热心帮忙不求回报,若再长大些可不是要吃亏吗。 看着小姑娘跑走似乎要点一堆食物,眼不见心不烦,在地府她也不会有危险的,不知为何就是如此放心飘走随意溜达。自从遇见冉檬后,已经算是少有的单人行动时间了,毕竟一直都在一起。鬼市不比人间集市逊色,反而更加热闹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不少,空中也不时传来龙啸,震耳欲聋。皱了皱眉继续两边打量有什么好东西,突然有入眼的,但因为没有地府货币,停驻一会便被赶开了,毕竟没有人会给自己烧纸钱,更别说尘归于土了。没有太在意,于微黄灯光中穿行,今日鬼市喧闹无比。啊,我死了,可是,为什么,我死了 反正,我死了,死了就是死了,死了啦啦啦啦啦 所以,我要做些什么? 我我生前好像是接受了师父的命令,前往捉鬼,然后遇到了一群人,经历了各样的事,见到了那高的可怕的楼,走过了青石桥,看过了日出日落,吃过大鱼大肉,喝过大碗烈酒,也尝过少林斋饭,饮过人间至清 对了,我生前是少林寺的一名武僧! 我能言善辩而且武艺高强,善用长棍,也曾在江湖浪荡逍遥,虽说错过蜀山大婚甚是遗憾,不过却也曾有过恩怨情仇 善诗而不善句,善理而不善文,乘一匹马踏斜阳路过了 我的人生 对,我死了 此时此刻才清楚地意识到了,我已经死了。 我已见过阎王千玄,如今居于客房,等待三天后复活 这边是我到目前为止,经历过的事了 所以说,不如睡觉 我环顾四周,看起来很光滑的白墙壁,以及一张床 木床上铺着凉席,竹子做的 “那僧人,眼睛一闭,两腿一摆,身子一躺,呼噜声就从嘴巴里冒了出来”后世评书的如此道来 和尚的睡姿并不夸张,也不好看,也不难看,就只是,很普通 微微张有些苍白的嘴唇,脸上透露出安宁,一只手放在床上,一只手搭在肚子上 和尚真的睡着了,真的睡着了!一点防备都没有,也不怕有人来暗算! 但是,真的是这样的吗? 其实不然,千万别被和尚的秃顶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以及那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的脸给迷惑了!和尚非常的强!境界已经达到了第五阶段前期!而且,若是你没看过某拳,那肯定就被那秃头给迷惑住了!正所谓“我变强了,也变秃了”,其实,秃子才是最强的! 所以,事实上,和尚不是天真无邪,而是强到无所畏惧! “那和尚,很强呐”后世评书的如此道来 那么,和尚正在做些什么呢? 当然是睡觉啦!之前不是都说了吗!睡觉多开心啊!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那么,和尚真的只是单纯的睡觉吗? 当然不是啊!怎么可能是呢?如果是,那我还怎么水积分……啊不,怎么演绎、讲故事呢? 是不是听起来很有道理啊!我知道你一定是这么想的! 好了,言归正传,那和尚做了一个梦,不过不是什么春秋大梦,也不是什么樱花树下做的梦,更加不是红楼梦,而是…… 好梦! 和尚的好梦是什么呢?成佛吗?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吗?大悲天下苍生吗?天下太平无忧吗? 这可能是普通和尚的好梦,但是,我们不一样啊! 这位和尚做的好梦,是美酒美人之梦! 在梦里,和尚尝了九丹金液、紫红华英、太清红云之浆,实属酒之极品,人间至烈!还遇见了古时的四大美女,并进行了一番爱的事业…… “和尚在梦里,看到的都是美酒和美人,你以为怎么的,是他潇洒一身吗?不,不是的,是他尚未遇见生命的意义呐”后世评书的如此道来 如果和尚找到了生命的意义,那该多好啊 可惜,这事要多磨炼,多经历,所以,多半黄了 和尚在梦里喝着美酒,醉了醉了,然后在梦里睡着了…… 和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有一个说书的……在说书…… “这一回,我们来接着上回讲讲,和尚,是如何寻找其生命的意义的” “之前,我们讲到过,和尚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他想要变强,才能做那件事” “至于那件事是什么,很快就会知道了” 后世评书在台上绘声绘色地讲,听书的也全神贯注地听,还磕着瓜子儿,背景是青石墙和自行车的声儿,这里,就是老北京儿的东城 和尚活着的唯一动力,就是那件事,可是那件事,还不能算是他生命的意义 和尚在变强的过程,在逃出少林外出江湖潇洒逍遥走一回的过程,就是在寻找其生命的意义…… “可怜的和尚,没有朋友”后世评书如此叹着 …… 我的天! 敢说我和尚没有朋友! 我和尚这就要去敲死这…………………… 和尚又睡了过去…… 这次,和尚梦到了什么呢? 那就是明天的梦了……【哟,这可是好东西呀】一进到房间,寒雨言就跑出来摸走的顾子矜揣进怀里的骨玉。 (前辈知道这是什么?) 顾子矜愣了一下,记得这东西好像只有小部分有,至少他没在子辰师兄和太子哥哥身上看到过。 【滋养神魂的好东西,对你没用,本座就收下了】 果然……他的力量在逐渐消耗啊,虽然这是肯定会出现的情况,但现在连地府一个文官都能隐隐察觉到他的存在了。 说不定这地府中除了千玄这个阎王以外,还有几个能看得到他的存在。 这几天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顾子矜虽然迟钝,不过长久以来对寒雨言的身份也有一定的揣测,如今倒是确认了寒雨言的身份。 数千年来,飞升的前辈一双手就能数起来,而名为寒雨言的只有一个。 光明教第三代教主。 【你今天先休息一下吧,地府危险,不要乱跑】 薛爻点头应是,往床上一躺便睡,而寒雨言把骨玉往“身体”内一塞,同样钻回了顾子矜体内。 这骨玉,是个契机…… 这一天晚上,顾子矜睡得很不安稳。 或许是受到之前奈何桥力量的影响,他梦到了很多自己不愿回忆的东西。 追杀、逃亡。 死别。 『大周四龙子。季总角,遇刺,薨』 所以大周才只有三名皇子。 三皇子与四皇子是一对双生兄弟。 死掉的根本不是四皇子。 四皇子死了,而三皇子活了过来。 顾晏体内的寒雨言双目微敛,也开始梳理自己的记忆。 第一百六十三章 大街上,一个看样貌就未成年的女孩到处逛着,到处看着,到处问着,虽然没有钱,但又不是不能看。她蹦蹦跳跳的来到一个酒家前,准备进到里面听故事。 “再说那我们鬼界江湖上的那位神鬼一般的鬼儿,那鬼术强到”听到刚开头,鬼小二来了,笑着微微弯下腰问她,“客官要吃什么?”“水吧。”冉檬选了个应该不会要钱的东西,没想到小二瞬间变了脸色,“客官这样可不太好吧?咱这里虽然店小,但请这说书先生也是要不少钱的,只喝水,小店是会亏大发的。”冉檬皱了皱眉毛只好站起身走出酒家。 刚进去连个开头都没听完就被赶了出来。冉檬这才知道,鬼也是会看人的,鬼也是会赶人的,鬼也是跟人一样要赚钱的。 “切,不听就不听,等我下次有钱了,吃死这家店去!”她踢着脚前方的石子向前走,脑中还在想着赚钱的方法,要不然就要额肚子里了。 啊,自己的人生真是悲催,这么久了墨音音也不出来吱个声,跟头猪似的。讨厌。 走着,忽然踢到了一块大石头,痛的她立马蹲下来抱住了自己的腿,也就在那一瞬间,她想到了一件可能有钱赚的活,也是自己答应了宋先生的任务抓鬼。 想到了赚钱养活自己的方法,也顾不得脚痛,小跑着跑向了偏僻的地方,至于为什么是偏僻的地方,她从小看到大的话本子里面鬼都在人少的地方出没。这是地府,那自己要抓个什么恶鬼应该也是在鬼少的地方吧。 来到了一条没有几个鬼的大街上,又开始了自己的逛逛逛之旅。她先是来到了这街上为数不多的小贩前面,本就是想看一下,没想到小贩送了自己一根糖葫芦。开开心心的接过,开开心心的吃了起来。 又来到了一个卖糕点的人的面前,看了一下,不过这个小贩没有送吃的,意料之中。不过能饱眼福也是很不错的。然后来到了卖装饰品的小贩前面,粗略的看了几眼就走向了下一个小贩前面。 就这样逛了很久,冉檬也没有发现应该抓的鬼。不过她本就没见过恶鬼,这么有信心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又是一段时间过去,她已经在小贩店前的椅子上坐了很久了,久到她已经屁股都有些发痛了。无奈,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后打算走出这个极为偏僻的街,然后去找宋先生骗钱,或者找地方听戏。 回去的时候没有开的时候开心,闷闷不乐的踢着脚下的石子。忽然,一个老妇人叫住了她,“小姑娘不开心吗?老奶奶这里有几张纸钱,拿去买吃的吧。”说完,老奶奶塞了几张纸票给她,摸摸她的头就笑呵呵的走了。得到老奶奶馈赠的冉檬十分开心,脸上再次有了笑容。让人不得不感叹一句,真是好哄的女娃子。 又来到那家酒家,这次趾高气昂的走了进去,见到那个小二挥了挥手,将钱给了他让他上好吃的。小二见她回来,本打算再赶一次,没想到她给了钱。虽然数目不大,带对于一个孩童来说,已经算是不错了。小二立马将她带去了一个听故事很好的位置,就下去拿吃的了。 “现在我们说到那位鬼大神的一天,他下山准备去虐那些虐人的人,却没想到啊!他遇见了自己心中最重要的女子,自己以后的爱人……” 然后小二上了美食,冉檬享受着鬼界的美食,听着鬼界的故事。如果我死了,那也没什么 至少当一个人无所牵挂时,生与死似乎也显得没了差别 冷静而又淡然地行走于这一片凄凉而又虚幻的空间里 风似乎更加刺骨了 但对于一个习惯了刀尖上舔血的人来说,这算不得什么,毕竟已经习惯了 他并没有忘记此次前来的目的,他,要捉鬼,以换取他所要的东西 他是世俗之人吗?是,亦或不是 市井之徒贪财,但他也并不抵触钱财,即便也并不在乎 所谓的千金取一命,也无非是觉得值得,至少是值得作为我的对手,要不,那群人怎么会舍得舍弃千金? 握紧手中长戟,划过夜寂无声 他所需的,不过是一个对手,一个值得他一战的对手 长满老茧的手上,紧握的是一把重抵千斤,看似朴素,却能削铁如泥的长戟 勾勒起一抹淡淡的笑,但笑中除却冷漠,别无其他听到兴起,却听到窗外传来一阵轻笑。 “你这小娃娃,懂什么叫爱吗?” 夕然回头看去,却发现是个着红衣的公子,执一把美人扇,正眯着桃花眼看自己。[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跑地府去了就当我不小心死了吧?] “哟,我们堂堂望月阁老大竟然能与小女子在地府再次相遇,也不知是什么风把你吹下来了。” 女子懒散的靠在不知道为什么就伫立在那里的风化了一半的朱漆石柱上,没有粉黛长袖,一席黑衣在风中轻轻飞舞,毫无感情的无神的眸子紧紧盯着泠千洵,一颦一动间却仿佛拥有千种风情—这是在一次任务中扮演o风o尘o女o子时不得已而配备的技能 “怎么,这么大的杀气,大人想要与奴共o度o良o宵o么?” 看不见瞳孔的眸子令人一阵恶寒,无神且没有丝毫的波动 双手分别握住一把长剑,对着男人的方向轻笑道。 “还是说,大人认为奴年o老o色o衰,雇o佣不起了?” [P.sorry中间主子催我去撸毛耽误了一下]冷冷地,注视着眼前那人的双眸,波澜不惊的眼神里,察觉不到任何的感情 只须臾,便将脸别向了别处,勾勒起一抹淡淡的笑 “你的妖娆用在别处恰到好处,而用在我这…大可不必了” 他天性凉薄,对于俗世的情情爱爱,也一无所知,毕生追求的无非是痛快一战 她若是纠缠地更紧,那么… 目光再次扫向她时,眼神里除却了冷漠,更是多了几分嗜血 “与我共度良宵大可不必了,不过…用你的血来祭奠我剑下死去的亡灵,似乎,更合适些” 言语的片刻,已是将折戟的刀锋抵触于她的脖颈,似乎在询问她,又似乎只是在通知她一则消息一则与我无关紧要的消息 “你觉得,如何?” 冰冷的指尖划过她的侧脸,并未留下丝毫的痕迹,却是那般的刺骨 好比是中了毒蛊一般的,直叫人毛骨悚然 只是他绝美的容颜,一双看似含情脉脉实则寒气逼人的桃花眼,似乎也在应证着一句诗句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只是,他不比牡丹般妖娆,有的只是偏执与怪异 想要她死,应该是说想要任何人去死,凭借的也不过手中那一方折戟 不过既入地府,无死无伤,除非是…魂飞魄散直到那位红衣公子离开冉檬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傻又害了自己,要去偷千玄的内裤?这想想都不可能好吧!冉檬颓废的坐在一旁,想着办法,虽然她已经死了,但毒药还是要怕的,那就肯定要去偷内裤了。可是……想到这里冉檬脸都红透了,她才十二岁,男子的身都没怎么近过,现在要她去偷内裤,这更难办到了。 【所以我才睡多久你就又被坑了?】 冉檬忽然听到了一个自己熟悉的人的声音,正是墨音,她一瞬间兴奋了起来,但又瞬间颓废,“是啊,可是我现在是魂体状态,就算有你你也什么都办不到吧。” 【你在小看我?】 “那倒没有,不过千玄诶!地府大佬诶!偷他的内裤,那我还怎么复活啊!”冉檬边说还边比划着,满脸都写着害怕二字。 【你已经有了天眼吧,担心什么?】墨音先出身形,飘到了冉檬眼前,【虽然我也没有把握,但……也是该去认领我家小朋友的时候了。】只希望他这么多年过去,不会怪我没去找过他。那时的他,太让人心疼了。 “认领?”冉檬不能完全理解他的话,但却能读懂半句,整个人都明媚了起来,“墨音音你是办法吗?” 【嗯。】说完,墨音再次隐去了身形,仿佛消失了一般。 得到他的肯定,冉檬连忙起身噔噔噔跑下楼去,朝着自己的目的地阎王殿,快速的跑过去。 【记住,到了那,不要着急进去。】 冉檬跑着来到了阎王殿门口,等待着墨音的安排,毕竟自己要是冲动了,可能小命都会没了。“喂喂,好不容易在下面还能见面,你上来就送奴这么大的礼物,奴自认是无福消受啊。” 余光扫过泠千洵架在自己脖颈处的折戟,确实毫不在意 “都死过一回了,你杀了也无妨。” 继续懒散的靠在柱子上,说真的,她被人这么“柱o咚”的次数还真不少,每次她一有心找个人玩玩,还没等玩呢,刀就架在脖子上了,委屈。 这么想着便也露出一中委屈的神情, “我连望月阁内的杀手榜排名战都懒得去,我现在可不想跟个武疯子打架” “再者,奴可是一直倾心于公子呢~要杀要剐,随你来'便是了” 话落,身体向前倾,试图环住他的身体“杀了你?哼,我倒担心,以你的实力,还不配做我的对手呢,不过…” 他本就是放荡不羁之人,这言辞可会伤人,他向来不在意,又怎会在意他人的感受? 嘴角微微上扬,勾勒起一抹不屑的笑,将折戟移开,似笑非笑的说道, “不过这折戟无情,若是伤着了姑娘,又怎能怪得我?” 逼近她,轻嗅着她的气息,凑近她的耳际再轻轻呼出一口气,带有几分的倦懒 发际顽劣的余鬓在风中肆意的舞动,嘴角的笑有几分醉人 须臾间,便又缓缓而言“我突然发觉,比起捉鬼来,与姑娘玩会儿,似乎,更为有趣几分呢,姑娘觉得呢?” 眼角的余光并非未发觉她紧握长剑的双手,任性的资本,却是本有的实力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指腹滑过她的耳际,直至脖颈 嘴唇不断抵触她的脸颊,似乎是在试探,又像是在以退为进 那被折戟刻下的痕迹,显得竟有几分触目惊心,“徐姑娘,可,还疼?” 他向来是个自私的人,言语之间的关心,眸中却淡然如止水,无半点涟漪“哇哇,我们望月阁的万年老大竟然会懂得怜香惜玉,真是开了窍了。” 其实对他的行为并不能说是无动于衷,但是面临常年久居杀手榜第一的人的接近,却并不想做出任何回应 原因无他懒 徐离可以说是把懒这个字发挥的淋淋尽致,不是没实力与之抗衡一二,而是明明握紧了双股剑却懒得抬起手 “泠公子想不想知道我这双眼睛是怎么回事?” “我可是能看见你心绪的呀。你的心在乱,却同时也在渴望着一些什么东西,真奇怪,我竟然看不懂现在的你。” 歪头,黑色的长发随意散开飞舞,浅色且无神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泠千洵 “真不巧,奴今日刚经受完散魂之苦,已无力与公子一战,不知公子可否带奴离开?” 说着举起不住颤抖的右手,像是证明她说的话似的。突然偷得的闲散一时竟不知如何消受。 第一次到地府,与京城茶馆里的说书评戏自是有些不同。这俨然是另一个人间,只是换了背景换了人事。传入耳的,有受刑的惨叫,亦有嬉笑和怒骂,街道上鬼来鬼往,倒也有了繁荣的意思。 如果没有巫山一事的话。 人说,最公平的审判在阴间。(鲁迅突然乱入) 昨日药店男人的话又浮现在脑海。大乾皇后,我该去何处寻你?既是神器,即便找到了也未必舍得,可巫山之门还必须得要这神器(对我忘了神器叫啥了)。 重回昨日的鬼市,按着记忆寻回奈何桥。站在桥头,看着那些正在或是即将过桥的人的脸。人的一生真的是太短了,况且未必就是寿终正寝,无怪会生出修仙修道的门路。 第一百六十四章 我见了太多的懊悔,怨恨,不甘,挣扎,没有几张脸是平静的。他们踏上奈何桥的步子都是颤巍巍的。 我看见一个少年,走走停停挣扎着已经快走到尽头了,倏忽落下两行清泪,猛然回头。念及自己昨日的顺利通过,说不出该高兴还是失落。这日子过的,还真没意思。很希望有个声音会牵住自己的脚步,那至少会证明,我也有过感情。最怕的就是未成仙,先已抛却了七情六欲。既然姑娘能读懂我的心乱,何不解我心忧?”言辞看似轻佻 之间却多了几分无奈与悲凉,就好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兽 伤痕累累,委屈得让人钻心,即便是冷血之人见了也会不由得心疼 铮铮铁汉,他永远学不会软弱,可是轻微的蹙眉,却是他心伤的最好见证 “离儿…”轻声的呼唤,转身离开,但指尖触碰的那一刻,却是多么的难分难舍 “今夜不寻敌,只求一场醉”仍旧是那几分的笑意,却如同苦涩的烈酒,让人逃不脱舍不得 “可否予我一醉?”即便这是荒凉的鬼市,即便遭受了魂魄离散之苦,但是… 有酒乐逍遥,无酒我亦癫 与其说他是一个武疯子,倒不如直接说他是一个疯子 但凡是他喜欢的,他都要得到,同样的,他不喜欢了,厌倦了,也可随时弃掷逦迤 但是即便如此,就算世间人皆笑我恶我,却也都改变不了他对心之所向的追求 勾唇一笑,笑我半世癫狂,这世间一切于我来说都是虚幻,枷锁束缚又怎能制约住一个疯子? 酒似血浓烈,醉人,但却本欲求醉之人却会越喝越清醒 “离儿…”醉后一声声的呼唤,多么像一个受了伤,渴望得到安抚的小兽,“离儿、离儿,我好痛…”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杀手的宿命注定是死在刀尖上,无论他的实力如何,也终难逃一死 忽然之间,感觉好冷,真的好冷,好想要温暖,醉迷的眼神竟又多了几分凄婉,似乎想要抓住什么,“离儿,疼疼我…”坐在木椅上,撑着脸,眸色晦暗不明望着窗外,回想近日遭遇,奉命调查阴界之门,却偶遇地府文官,莫名其妙身死入了地府,见过阎王千玄,暂居客房,需在地府存活三天等待复活 很惊奇。 这般遭遇当真很惊奇。 过奈何桥时的极喜极悲,使她的道心更为坚定明澈,但那股子爱凑热闹的心还未没磨干净,这三天,便当是三天的地府旅行吧,毕竟不是每次都有这种机会。 起身恢复那副矜贵冷淡样子,出门到了鬼市,阴间与人间无异,她在人间都没有过多兴味,阴间或许也当如此,许是因为阴间受神话小说的一层渲染,才使她想要逛逛这街市,来到一个摊子前把玩着摊子上的玉器,感受细腻的触感她很喜欢,只是苦于没有阴间的货币。 “您安。请问,阴间有无可以听故事的地方。” “喂……真是的…” “你不会早就看上本姑娘了吧?” 悄悄托腮,斜着眼看着泠千洵,马上脱口而出的调侃在最后却化为一句叹息 “乖,这地方耍酒疯可不好,跟我回房间,别污了你名声。” 她将他眼中癫狂看的清楚,这人啊,要是独来独往太久,也会变得不想自己啊。 懒散的往旁边一靠,任由泠千洵在旁边颤颤巍巍的索取 带着些许好奇和莫名其妙的心疼,环住了他的脖子,轻轻在他耳边说道: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叫我离儿,但是” “感觉还不赖。” 对于泠千洵的这种情绪,徐离表示并不理解但是可以接受 身为望月阁的人,从来不顾忌这些女子o贞o洁,一拍即合便可,就看彼此是否有福消受 [PS.这码的我这个尴尬啊,过程你要写么]虽说嘴里喊着不合口味,但奈何初来乍到,对于地府的阴寒多少有点不习惯,为了取暖仍是将就着把酒一口一口地灌了下去,最后愣是见了底。 酒的度数不高,奈何他酒量并不算好。所幸他酒品不错,醉了之后只是昏昏欲睡,并没做出些什么酒后出格的事来。 强撑着下了树,浑浑噩噩走进家看着像是客栈的店铺,拿着身上所剩的最后一点冥币要了间房,关上门后立刻倒在了床上,睡得昏天暗地,不知今夕是何年。 一夜过去,到了人间的破晓时间,地府的天却仍暗着。 迷迷瞪瞪从床上爬起,晃了晃昏沉的脑袋,呆坐了少顷理清思绪,对着镜子正了衣冠走出房门,忽然愣在了原地。 眼前在楼道间来来往往的,竟是扑着脂粉,身着轻纱的红粉骷髅,偶有两三女鬼经过,瞪着无神带青黑的一双眼,脸色惨白,嘴唇却抹了胭脂,鲜红如血一般的颜色,看着古怪瘆人。 此时隔壁房门忽然打开,一团白花花的鬼影闪过,接着便是一个妇人样子的女鬼跟着冲出,指着跑远了的那道鬼影利声骂道: “好啊你个王二狗,趁老娘不注意,敢出来找野食了是吧?你胆子肥了还是翅膀硬了?啊?!” 这……不会是地府的青楼吧?! 夜那般的撩人,风呼啸而过,叶飒飒落下,几分的骇人,于他来说,却不过是寻常 烈酒让身体有几分倦懒,似乎抽空了体内的所有的精力,任由她环抱 抬手,亦或伸手,颤巍巍地,向着那目光所向的地方够去 拿捏住她的右耳,“呵…”不由得竟笑了 “离儿,我是不是很狼狈?”其实用不着她的回答 我已然有了答案 向来以孤高自诩的自己,今夜却如同一个孩子 见惯了刀枪与鲜血,如今却想触碰俗世的温暖 “离儿,不要离开我,好不好?”近似哀求着说道 地府的寒冷与体内的燥热,让人觉得忽冷忽热 “离儿…抱抱我”他这一刻需要的只是一个温暖的怀抱,不愿再去想以往或是将来的纷扰与血腥 “离儿,有些人看似冷漠,其实,他需要的,不过是别人触手可及,于他来说却是遥不可及的温暖” 这就好比,有些人看似洒脱,无拘无束,其实只不过是因为不肯直面现实,而选择了逃避 现在看来,他,泠千洵,便是这一类人 只是,有些事,不是想改变便能改变得了的 就像他之于俗世 御剑乘风来,除魔天地间 他的刀剑指向的,不单是敌人,其实,还有自己 他情愿醉死在酒中,可是,现实却一次又一次地将他唤醒 那么,便让自己再放任这一回吧 “回房?呵…好”手划过她的耳际,落入她的脖颈,再一路滑过,直至握住她的手,“离儿,我爱你”“诶,你这是…被下药了?还是自己突然就…嗯…?” 任由泠千洵在自己身上胡o作o非o为,稍稍侧头,双眼微眯,去从始至终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你的心里的声音变得很混乱,你这是看上我了啊” “没看出来啊,你竟然对奴放心暗许这么多年,死了才告诉我,可惜了。” 一手抓着他的胳膊一边把他架起来虽然他看起来属于偏瘦类型,然鹅让一个女子撑起来还是很费力气的 不得不说,这时徐离真的感谢她是个习武之人。 一步一步把他捎回房间,她身上没多少冥钱,只能勉勉强强开一个中等房间 把人放在床上,听着床板发出的“吱呀吱呀” 完全无视那句说爱的话 “诶呀诶呀,你啊,在人间的时候不跟我说,死了才不别扭,你说早点说该多好,我也不用被散魂了。” 伸手点了点泠千洵的额头,叹了口气。凌天明脸色一变,从地上站了起来。 虽然他不知道外面的人是谁,但是听对方说话的语气,就可以知道对方来者不善了。 虽然凌天明不知道外面的人是谁,但是他也不害怕什么,大大方方的从山洞内走了出来,拱手道:“不知几位找在下有什么事情吗?” 刘子云瞪了凌天明一眼,咬牙道:“说!是不是你杀害了本门的独孤师妹?” 凌天明闻言,暗道一声原来如此,这些人竟然是那独孤曼婷的同门师兄弟。 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办法找到了这里,准备找自己寻仇来了。 不过凌天明自然不会亲口承认自己确实杀害了独孤曼婷的事情。 正当他准备矢口否认这件事情的时候,却听那刘子云旁边的莲姓女子指着凌天明的腰间道:“刘师兄你看,那不是独孤师妹的储物袋吗?果然是这小子杀害了独孤师妹!不用再与他废话什么了,直接拿下他的项上人头,去跟副门主请罪!” 刘子云瞥了一眼凌天明的腰间,发现凌天明的腰带上确实挂着独孤曼婷的储物袋。 看到这里,刘子云也不再废话什么了,直接拿出自己的法器,向着凌天明攻去。 凌天明闻言一愣,看了一眼腰间上的储物袋,暗道一声无语。 他因为一时养伤心切,竟然忘记把那独孤曼婷的储物袋给处理掉了。现在即便他矢口否认这件事情不是他做的,相信也没人会相信他的话了。 既然如此,凌天明也不准备狡辩什么,直接拿出了那把红云尺,冷笑道:“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你们竟然来投。” “既然你们已经知道那个独孤曼婷是我杀的了,那么你们就都别想走了,把命给我留下来吧!” 虽然凌天明不怕眼前的这些人,但是他却害怕自己杀害了独孤曼婷的事情,被传回到了无极门那里。 要是让无极门的人知道了这件事情的话,那么妙鹤上人也会知道这件事情。 一旦独孤曼婷的爷爷妙鹤上人知道了这件事情的话,那么他肯定会过来找凌天明报仇的。 现在的凌天明,根本没有任何的力量可以跟一名结丹期的修士对抗,所以为了避免此事泄露出去,眼前的这群人就必须都得死。 这是凌天明第一次使用这把红云尺,但是他却并没有因此而感到生疏,反而是很快的就进入到了状态当中。 这把红云尺的威力果然不同凡俗,并没有让凌天明感到失望。 只见这把红云尺在天空上轻轻的游走了一遍后,一下子就分化成了上百把红色的尺子,然后如同云雾一般,冲着对面的那群人疯狂的涌去。刘子云感受着身上越来越严重的伤势,和渐渐不支的灵力输出,他也不介意卑躬屈膝的向凌天明求饶了,只求能够活下来,从凌天明的手中逃得一命。 旁边的莲姓女子也同样大声的喊道:“是啊,求你绕我们一命,我们愿意把所有的东西都送给你。对了,我们不久之前在一处寒潭里采到了一株黄级上品的雪莲,也愿意一并全部送给你。” 对面的那群人总共有五人,除了领头的刘子云有着练气期大圆满境界以外,另外四人只有莲姓女子有着练气十层的修为,其他三人则只有练气九层的修为而已,只需要片刻的功夫,你们身上的灵力便会不支,到时候我自然可以轻易的取走你们的性命。 这群人的修为虽然远远胜过凌天明,人数上也占着优势。 可是因为他们手中的法器只是一些黄级中品或者黄级上品的法器而已,威力都并不怎么强大,反而被凌天明一人给压着打。 那上百把红色的尺子围绕在刘子云等一干人等的四周,令他们只能被动的挨打,根本不能发起任何的反抗之力,被活生生的困在了里边。 刘子云看到这一幕后,脸色大变道:“不好,这是独孤师妹的法器红云尺。这把红云尺是妙鹤上人特别赐给独孤师妹的防身法器,我曾经见过独孤师妹使用过一次,有了这件法器在手的话,即便是练气期大圆满境界的修士,也无法在独孤师妹的手下走过三招。” 莲姓女子闻言,情不自禁的破口大骂道:“这个该死的狂徒,竟然敢利用独孤师妹的法器来对付我们,他难道真的不怕妙鹤上人的报复吗?” 第一百六十五章 当月光为血红色阴影吞噬,血族的盛宴与赞歌于此时开始。子夜的教堂传来的老旧钟声宣告着人类之中幸运儿的选出,听啊,钟声掩盖住了他们欣忭地高呼,却不知苦短此生绝非已经结束。 —在被尘封的古堡玫瑰园中,躺着一个拥有一头漂亮银发的小姑娘,见得到她身上华丽的洋裙被灰尘沾染、被玫瑰的皮刺撕烂,而那精致如东方瓷器的脸庞却不见被任一污秽沾染,连那月光都在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身躯,为她在周遭布下了一圈令人感到不详的红光。而此刻,当所有活动正在地下的大厅如所有人盼望的那般举行,艾尔撒亦正从长久的睡眠中苏醒。 —艾尔撒的睫毛颤了颤,她的意识逐渐回到了她的身上,当他睁开双眼,茫然的看着身周狂窜生长的野蔷薇丛,“西……索……”女孩念到。她仍记得她丧失记忆时面前所站的男人被叫做西索。艰难的发出两个音节,从自己口中发出的刺耳嗓音竟让艾尔撒或多或少的受到了惊吓,她从不记得自己的声音有过这样的喑哑。她挣扎着起身,并从四肢百骸传来的不协调感清楚地得知自己已经昏睡了足够长的时间,长到能让一位血族亲王丧失大部分的力量。裸露的脚底与小腿被玫瑰丛划伤,伤口还在愈合的时间又被下一丛玫瑰的茎叶切割出一道全新的口子,小女孩只是倔强地保持着最初的速度向前走着,仿佛血液汩汩向外流淌着的这双小腿不长在她的身上。艾尔撒直至踏着花朵走出了玫瑰园都不曾放缓脚步或是承认仅是这点小伤就让强大的自己感到了从未有过的痛楚,即便她本来就不曾受过几次伤。 —“叩叩叩——”舞会的音乐戛然而止,虽然并不是十分刺耳或者洪亮,在场的大部分宾客包括乐师却都听到了那道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叩叩叩——”无人应答的数秒后敲门声再一次传来,这一次的声响没有阻隔的传入了所有人的耳中。一个胆大的侍者走上前去微弓着腰拉开了舞厅的大门并向后缓缓褪去。穿着破烂洋裙尚且赤着双脚的银发小姑娘踏着红色地毯走入。路过侍者时她向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小姑娘走的很安静,步伐不疾不徐,目的却明确的指向了舞厅最深处的亲王座。那王座上的男人在不可见的颤抖。没有人打扰她,直至她将登上那台面。“请等一下!”一旁的侍卫吞咽下口水,他竟然还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扞卫亲王,所以他伸出了镶银配剑拦住了这个让人无法正眼直视的少女。“您好,”少女看向了他,面上带着体面的微笑,“请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助到您的地方吗?”侍卫盯着少女的脸出了神,她艳美异常的样貌以及完美的符合标准礼仪的微笑竟在那一瞬间竟让侍卫再看不见对方身着的破烂。少女头颅微偏,似乎在友善地提醒着对方的回神。“抱、抱歉,在往前方是亲王座,是属于血族亲王的位置。”她于是转向那座位上的人,笑的开心了起来。“是的,我清楚。”少女继续向前走去,侍卫失了神,佩剑掉落在了石料地面。 —“请你现在从这里离开!滚出我的城堡!”坐在亲王座上的男人猛地站了起来,集聚了全身的力气说出了如上的话语,他努力维持着自己亲王的形象,却控制不住因身着过多华服而略显臃肿身躯的瑟缩。少女轻笑出了声:“不知所谓…..”又不知她自己被这个笑话逗笑了多久,整个大厅的都在安静地等待着故事的继续,少女脸上的笑容才逐渐敛起。眸光凝聚在对面男子姣好的脸孔上,她缓缓开口,“孤名讳艾尔撒·赛特,乃党派亲王。密魔两党亲王亦为孤之老友,不曾见闻有新任亲王。尔曹宵小意欲染指亲王王座,罪行当死。”王座前的男子身行一僵,即便他确实是当今血族的一位亲王,也正是因此他能够在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眼前这个少女姓氏含义的时候记起了赛特氏族往日的辉煌,那是始祖年代时隶属于中立党派的氏族。“殿…..”不及表明忠诚,昔日的亲王已被年幼的少女扼住咽喉,一声轻微的骨骼粉碎声响起,艾尔撒将“亲王”的尸首甩向了一侧。虽说再怎么美味的佳肴自己吃起来也是索然无味,如同嚼蜡,可却还是忍不住来了,只是看看也好,不然是真的忍不下去,先人不是有画饼充饥,望梅止渴等说,自己只不过效仿。 这么催眠自己,在地府的食堂点了些家常小菜,这里没有几个人所以上菜速度很快,看着眼前这般让人垂涎三尺的佳肴,终是拿起筷子送入口中。 如同以往一样,嚼了嚼下咽,没有任何味道,但将其与鬼市的一做对比,真是让人大有口味。地府的饭菜与人间并无不同,只是环境不同心中略有新奇之感。本着不浪费粮食,三两下解决了饭桌上的菜,随后站起身离开。 今日于地府饭堂用餐。地府没有时辰可言,这里似乎永远被黑夜笼罩,唯一的光亮便是那些灯笼,约摸着是第三日了,又上鬼市一转。 “还是如此喧闹呢。” 不禁感叹到,鬼市永远都是这般热闹,不同于黑夜压抑的气氛,不同于人间三更五时便再无人声,这里的居民似有用不完的精力。也是,鬼魂怎与犯人相比。 摇摇头暗叹自己糊涂了,时间似乎过了很久,却一点倦意也没有,这也是成为鬼后的一点。 “那边怎么那么多人?” 即使身处地府也不自觉会把鬼说成人,看着拥挤的地方,自己一向不喜,今日却想去凑个热闹。使劲的挤入前边,却突然被拉过,说着让帮忙便被塞了一大堆东西,紧接着不少手抓上衣服争着抢着要拿,不明所以只能急急忙忙递出。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好一会才应对自如,结束后身心俱疲只想赶紧回去休息,到底是为什么会被抓去做苦工啊,罪魁祸首不知是谁,只能认自己倒霉。正在冉檬烦恼怎么进去时,一个人出现在了她面前,是一个穿着罗刹门校服的人,在这时冉檬第一次有了作恶之心。是的,她打晕了那个人,偷了她的衣服,打算混进人群中。 这时,冉檬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女子,而她正巧对这个人有印象,是跟自己一起被宋先生坑下来的。 她小跑到那人身边,扯了扯她的衣服,问,“那个,您安,我叫冉檬。你可以陪我去办件事吗?”说完她思索了一会,才红着脸小小声的说出来,“我要偷千玄的……内裤,否则我会死的。” 又想了想,她拿出自己刚刚扒下来的衣服给她,“女生的,我穿太大了。你可以穿着混进去的,这样你就不会危险了!” 然后就等着她的回话,期待的微微抬着头看着她。 【有我,你找她干什么?】墨音说,还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又继续说,【算了,有个人放风你也安全些。】 说完,任冉檬怎么低声呼唤他,他也不出声了。顺着鬼的指示去了茶馆,讲真称鬼有些不习惯,还是会习惯性称人,毕竟阴间与阳间相差无几,站在人流之中发呆,有一种想要留在此界不做任何事的冲动,后又摇摇头,将这般荒谬想法抛开,留在这儿……逍遥倒是逍遥,可身上责任不许,且……也无人帮自己烧纸钱,怕是要流落街头。 不过做鬼确实挺好啊……逍遥自在,毫无倦意,无死无灭,无情无欲,比人要好的多。 忽的有人扯自己衣服,回头见人有些眼熟,不着痕迹皱皱眉,面上毫无变动,心里却转了不知几道弯儿,冉檬……在那儿见过……哦……一起被地府文官坑下来的,想来还可以算做战友,同命相怜? 可能是出于同命相怜这个基调,或是秦孽一时善心,也可能是小姑娘期待的眼神与她最在意的人有些许重合,出声应了她。 “好。” 听见人要干的事,脸微微一抽,这什么玩意儿—— “我只放风。” “那……劳带路?” 接过人给自己的衣服往上胡乱一套,心底感叹人还挺善的,她有很长时间没遇到过这等纯善的人了吧——假象也有可能,不过她就是愿意信自己的第一直觉。虽说他独自一人时会稍浪荡跳脱,但要是在外人面前,倒也从没忘了要保持住自己好不容易从小培养出的一丝风度,算是不丢了巫山的面子。 于是眼见妇人手掌挥来,也下意识地秉承着君子原则,隔着袖子握住了对方的手臂,力度堪堪保持在一个不会捏痛对方也不会让巴掌打到自己的范围内。以一种醉后初醒略有些沙哑的嗓音温声道: “夫人仔细看看,在下可是男儿身。虽说夫人与您夫君闹了矛盾,正值气头上,一时认错了人情有可原,不过咱们还是要尽量有话好好说,动口不动手。” 缓缓把妇人的手放下,略一思索却又补了几句: “但您那夫君倒也不太行,出来找花楼的姑娘,却又敢做不敢当。您也别怪楼里的姑娘,毕竟若不是您夫君嫌弃了色心,她们也不会和您夫君……那什么。在下粗通些看相之术,初观夫人面相,倒是个有福之人。若是回头好好调教下您夫君,将他拉回正道,说不准哪天您和您夫君的生活就一日千里了呢。” 末了却在心里暗自腹诽道:把花在姑娘身上的银子用在正道上,那生活可不就瞬间杠杠的嘛。 有点饿了。 顾子矜摸了摸肚子。他前两天都在床上休息,是没消耗很多体力,不过刚刚他却练了一晚上的剑,算算时间,只剩半天就够三天时间了。 两天半没吃东西,虽然说灵魂应该不用吃东西,不过跟他刚刚练剑会感到疲劳一个原理,他刚“死”不久,灵魂还记着饥饿的感觉。 比如顾子矜现在,好像更加饿了。 想起鬼市上那些可怕的食物,顾子矜突然觉得宋钟在人界上那样吃货的行为,突然有了解释(反射弧太长) 不离开阎王府,应该没问题吧。 顾子矜把驱鬼香囊挂在腰间,走向食堂。 现在正是饭点,食堂的鬼很多,不过在顾子矜踏进去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身上还挂着驱鬼香囊,这东西的味道会让鬼退避三舍。 食堂里都是鬼,他还挂着这个香囊,那那些鬼会不会觉得自己在他们吃饭的时候把……那啥……带进来。 顾子矜犹豫了一下,不过发现食堂里的鬼都没什么动静,就想这个地方的鬼大概都是地府的官员,属于鬼神范围,或许是不会受到这香味影响。 顾子矜顿时就心安理得了,因为自己独占一桌有点不好意思,跟几个地府官员拼了个桌才点了几个菜静静地吃起来。 突如其来的一系列事变让他猝不及防,思绪一转却也很快意识到妇人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方才那副色厉内荏的模样估计是特意做给人看的。 “下次出门前还是给自己算上一卦好了。” 宋毓躺在床上,还蛮有闲心地发散思维去胡思乱想。倒不是说他不慌,只是感觉慌也多大用处,索性将其抛诸脑后,给自己先找点乐子舒缓舒缓心情。 按理说他现在是应该立即思忖对策,想方设法给自己谋求最大的生存空间的。不过这些天来经历的怪事多了,个个都不按常理出牌,宋毓对于接下来的事情也就懒得去一一思谋,白费脑筋,只待随机应变,看造化了。 “要是可以撑过这三天,我就复活了然后继续捉鬼去;要是不幸英勇就义,我就在地府门前开个算命铺子,一卜生前身后事,也算不辱没了这一身功夫;要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就……巫山上下秘术那么多,总有一种能让人死得其所。” 第一百六十六章 默默把自己的生死安排完毕,宋毓忽然有了种“将死生置之度外”的豪情。正好身下就是床榻,便垂了眼帘闭目养神,算是暂作休憩养精蓄锐,静待接下来未知的发展。 可别说,这人停了胡思乱想,闭目垂眸,长睫似蝶翼微动,呼吸绵长,身后青丝如瀑铺开的样子,还真有点岁月静好的意味,也真有点……好看。 - 手一抖把一大段戏作没了。许久,有人执灯前来,撩开帐帘一角,抬起你的下巴。旁边的侍女察言观色,立刻道:“果真是个美人,夫人好眼光。”“那是,”那妇人得意挑眉,慵懒道:“还不是那死鬼不中用,不然我也不至于在外面找人。”说着又忍不住过来模你脸,“看看这小脸,多滑呢。”侍女识相地退下,夫人将你推倒,豪情万丈感觉到胸口上方凉丝丝的,脑海中警铃大作,说时迟那时快,睁眼,推人,两个动作一气呵成。 “夫人且慢!” 翻身下床退到了一个安全距离,将衣服理整齐,双眼直视对方,神色清明: “这位夫人,我们才刚认识不久,这样恐怕不好吧。” 话间,宋毓脑子也没闲着,顷刻间便是数条思绪翻飞: 就目前来看对方目的是劫色而不是害命,即性命危机暂无,贞操岌岌可危。 且看这位夫人之前抓男人的表现,想必手上功夫不低,自己这三脚猫功夫,若正面对上定讨不了好,且对方身边还跟着侍卫丫鬟,因此正面逃脱的路几乎是封死的。 可若是顺着对方的意来虚与委蛇…… 宋毓不由得一阵毛骨悚然。 罢了罢了,看来只能奇招制胜,来个出其不意。 就看对方配不配和了。 “在下看今日月色正好,夫人有兴趣卜一卦么?” 说着还不忘尽职尽责地凹个造型,头微扬向月,双手负于身后,在窗外月光的照射下,竟有几分仙风道骨,人模狗样。夫人笑道:“先生不必算了,我已经知道我的命格如何。”她说着扑上来,给你抛了个媚眼。“我命中缺你哦~~”冉檬这里翻翻那里翻翻,一直心惊胆跳的,虽然千玄一直没回来,但同样,她也没找到自己的任务目标。只因为,千玄没有红色亵裤。无奈,随手拿了两条黑色的亵裤藏在自己身上后就离开了房间。 房间外,秦孽正站在外面放风,或许是被认为了侍卫,没有人怀疑吧。冉檬关好身后的门后,又扯扯她的袖子,“姐姐,好了,我们走吧。”不放心,又问了句,“没人怀疑你吧?虽然我在房间内没有听到什么声响。” 说完等着她的回答,但又想到自己身上的服饰不能久待,就向着阎王殿的门口走去。这一路上,悄悄摸摸的观察着阎王殿的模样,毕竟上次来的时候因为身体的事没能好好看过。 冉檬的小脑袋小幅度的转着,身后的辫子也摇晃着,虽然平时傻乎乎的,这时还是有一副灵动少女的样子在。看着身边不断路过的鬼身上的校服,她忽然觉得这衣服穿在这些鬼的身上少了些感觉,不该如此。但她没有在意,只当是自己的品味与他人不同。 【已经很好了。】墨音忽然冒出来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他安静了片刻,又道,【在我上位之前,那些人所穿看起来还没有这些鬼来的舒服。】 冉檬不懂,但由于自己身后不远处就有个人在,也不好发问,只是把这疑惑藏在了心里,准备等下次有时间再问。说是放风,其实就是站在门口瞎瞅,东望一眼,西望一眼,也不知那守卫都干嘛去了,或许是去食堂打饭,或许是去鬼市逛街,或许是怠工去会女鬼了,总之这么半天是一个鬼都没看见,也许是她站的笔直笔直的,被认为是新招来的守卫罢,她不得而知。 等待这种事,她向来不愿意干,可是自身又有那强迫症,答应别人的事就一定要做到,否则,以她跳脱的性子,怎会在这儿站上那么半天? 许久——至少她认为是这样的,人出来,她耳朵很尖,听的真切,门关了,人扯了扯自己的袖子,她对面前这女孩的好感顿时由于那句话飙升起来。 “没有。一个鬼影都没看见。” 跟在对方身后,向阎王殿的门口走去,上次因某种原因,未能看得真切,转过神来看冉檬的样子,越发觉得和自己的妹妹像……她已经转世了罢。 路过的鬼,身上皆着校服,她觉得少了些意味在,总没有人气,总归是人和鬼的区别罢,待她死后入了地府,许是也觉得很好看呢。 “接下来……你准备去干什么。”男人一晃一晃摇着扇子,看见你们笑弯了眼睛:“哎呀,小娘子,来了啊~~” 说完又看了看那件红通通的亵裤,啧啧有声,“千玄还真有红内裤啊?” “没想到他是这样的阎王啊……” 又看了你俩一眼。 “不过我很好奇一点……你是怎么进千玄房间的?”冉檬带着身后的秦孽出了阎王殿,意外的顺利,让她一直在感叹自己运气的突然爆棚。听到身后人的问话后,稍稍思索了一番,然后勾起一抹坏笑,说,“第一步,先把阎王大人的亵裤染红,然后给那个死变态送去。” 说完,小跑到一个小鬼身边,抓住小鬼问了句,“请问染坊在哪?”小鬼盯着她看了一会后,指了一个角落,就跑开了。冉檬双眼发光,把自己的裙子抱起来,跑到了染坊前,将黑色亵裤交给了老板娘,在她别有深意的眼神下,低下了头,羞红了大半张脸,但还是说出了那句,“把它染成红色的,谢谢大妈。” 老板娘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意味深长的染红了这条亵裤,意味深长的把它递给了冉檬。冉檬小心翼翼的接过来后,却发现很干,惊讶了一会,反应自己一直拿着男子的亵裤站在那后过来后又红着一张脸跑回到了秦孽身边,“姐姐,你陪我去一趟客栈吧,一同把这个给那个变态就行。” 说完就独自跑向了客栈的方向。 到了客栈,冉檬平静下来后,等了不到一会,那个变态就来了。将被自己染红的亵裤递给他后就一直狠狠的等着他,听到他的问话也是带着脾气的回答,“偷溜进去的!怎么了?又就可以了,还问那么多。解药呢?” 冉檬伸出了自己的手,就等着解药了。一夜宿醉,直教人全身无力,单手扶额,紧紧地闭了闭双眸 ——昨夜,呵…零星的记忆串联起来,不禁觉得可笑,自己这是怎么了? ——目光扫视到睡于身旁的徐离,娇憨的模样,睡得真甜,他却全然无了睡意 ——将手握成拳,猛烈地敲打自己的头部,想要唤醒关于昨夜更多的记忆 ——却怎也想不起来,我昨夜到底做了什么,怎么能这样,于我来说,她不过是我的小师妹啊 ——可是我却…十恶不赦啊…逃还是留待在此,我到底该怎么办? ——只是觉得可笑,素来清冷自傲的自己,竟也会作出这等蠢事来 ——朝阳透过纱窗撒落于地面,露珠从叶尖滴落下来,虫鸟的鸣叫却让他只觉心烦鬼市还真是热闹。 已经是来这儿的第二天了,到处闲逛也不知经过这鬼市多少次,还是免不了一番感叹。 人分三六九等,鬼似乎不差。吆喝的叫卖的,该有的一样不缺。“啪。“茶馆里惊堂木一拍,千百年人事便被撕开一道口子,赤堂堂的给陌路人看着。 “话说这很久很久以前呐,有座山。传说这山上有个神秘的门派,门内弟子均美若天仙,却也毒若蛇蝎。世人称之,合欢……“ 身上没有什么地府的通币,自觉的避开那些小贩的摊位,可直直撞上来的,就不是我的问题了。“姐姐姐姐姐姐!你想吃糖葫芦吗?“小女孩奶声奶气的拦在面前,抱着根有两个她那么高的竹竿。 “小妹妹,“自然的蹲下身,微笑平视,“姐姐不想吃哦。而且姐姐没有钱,不能买你的糖葫芦。“ “你看上去挺有钱的样子,怎么这么穷啊?“小女孩歪头想了想,“那,那这个就算我送你的好了。“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猝不及防被天真稚嫩的童言攻击了一下,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这怎么行呢?“蓦然想起前几日那个药店的男人说过鬼亦会生病,在随身的药囊里翻找出一个小瓶子,“那这个给你,安神凝气的,算是交换啦。“揉揉小女孩的脑袋,咬住糖葫芦就往一旁的小巷拐。 “算命了算命了啊!前世今生,姻缘福祸!不准不收钱!“道士装扮的男人在小巷里勉强算是有个摊位,实则一桌一幡两椅而已。地府还有这等职业?都是活了一生的人……对了,孟婆汤!如此听这前世今生,倒像是听别人的故事,不痛不痒了。兴许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那道士扶了扶帽子,招手示意过去。 “我不是……“ “嘘。你先别说话。让我来替你看看,你的前世的故事……“道士猛地打断了已经到嘴边的拒绝。一番令人眼花缭乱的架势摆好后,点着头,似乎很有信心地道来:“你的今生呐,颇为孤单,而且啊,病痛缠身。“ 拿着糖葫芦的手微微颤抖,笑容有些僵住。“我自己便是大夫,何来病痛缠身一说?老先生这是算错了。告辞。“ “诶诶诶,等我说完也不迟啊。你这病呐,是心病,积郁成疾,药石无医,自己又怎么发现呢?你小时候啊是个孤儿,可孤儿之前你当然是有爹娘的啦。你娘呢生你的时候难产死了,你爹是个赌鬼,还债把你卖进了青楼。可怜那么小一个女娃娃,不能接客就当丫鬟使唤。你还碰见一个温柔美丽的姐姐,只有她对你好,还帮你逃了出去,可她啊……“ “好了别说了!“视线已经被泪水模糊成了一片,大口喘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很抱歉。但是我想,您还是算错了。“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巷子,直接回了客栈的房间。 “命苦的人呐,才会有骨子里的温柔啊……“等到那位变态离开后,冉檬与身后的秦孽微微一笑,“姐姐,今日谢谢你了。接下来我要去到处逛逛,就此告别。”然后就缓步离开了茶楼。 在街上逛了圈后,许是今日事情太多了,没有心思再继续下去,也就找了个客栈,用自己从千玄那偷来的钱要了间上房,就去睡了。 在接下来的两日里,都极少走出房间,只是独自一人待在房间里,听着墨音讲故事,同以前在宗门一样,静静的听着,有时插上一句。一片祥和。感觉身边人有所动静,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背对着泠千洵道: “哇唔…早……” 反手对着他打了个招呼,拱了拱被,继续说 “安啦安啦,你昨天就是莫名其妙发了个疯,那个怎么说来着,禁欲时间过长出现了暂时的幻觉?” “总之咱们没发生那些妖精打架的故事啦放心~” 懒散的抱着被不愿意挪窝,幸福的眯起眼睛,翻身将头枕在泠千洵身上 伸手把玩着他的头发,发丝缠在指尖一圈又一圈 “我要睡觉,你别动。” 打了个哈欠,大有抱着泠千洵继续睡过去的势头 没办法,徐离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懒,懒到刀架在脖子上都毫不在意,懒到天塌下来也不愿意动“捡到了就是你的鬼啊……” 宋毓认真和面前的小姑娘对视了三秒中,对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在告诉她改正这个流氓观点和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之间,选择了——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转移话题。 方才小姑娘说她在山里看到他孤零零的一个人睡在树上,但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提到旁边的建筑,且她是怎么凭借一人之力把他捡回家的?这似乎超出了一个小女孩的能力范围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且这是地府,人死后化为鬼,保持着自己逝时的面貌来到这里,也许他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小姑娘。 还有,之前那位夫人的身边伴有护卫侍女,她又是怎么避开他们的耳目将他转移的?难不成……这个小姑娘的武力值比他所想像的高? 疑点重重,他必须尽快弄清楚自己的处境,和其他人会合。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姑娘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虽然很可疑,但目前来看也没什么恶意。 他还是愿意抱最大善意去揣度她的。万一人家真的就是个见义勇为又武力值高超的天才小姑娘呢? 虽然可能性不大。 “你可以带我去外面看看吗?” 不管怎么样,先出去看看再说吧。 -随着方久久回到房中,一同从厨房里端出她先前做好的菜肴,只觉得这小姑娘简直厉害得不像话。 生活在深山老林里不说,还拥有把一个陌生男鬼扛回家的怪力,又通晓厨艺…… 简直是个居家旅行必备萝莉。 “久久,为什么有人会在这座山里建房子啊?” 用饭间,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了会,很快就拉近了关系。眼见时机成熟,宋毓状似随意地把酝酿已久的问题抛出。 “你怎么一个人住在山里,年纪还这么小……你爹就不担心……你一个人在山里会很危险么?”“这样啊。”宋毓点点头,继续天南海北地闲扯,顺带讲了人间的许多趣事,一顿饭下来,倒把小姑娘哄得挺开心的。 看来之前是他多虑了,方久久就是一个比普通人厉害了点的小姑娘而已。不过他爹也真不靠谱,这么可爱一闺女,竟然舍得放在深山老林里还半点不担心的。 算下时间复活的三日期限也快到了,他得尽快赶到鬼王殿,路上还可以顺便带方久久出去逛逛。 宋毓和方久久一起将碗筷清洗干净,然后问到: “久久,你想出山看看吗?”方久久皱了皱眉。“出山?我不出去!”“爹爹说,外面有可怕的怪兽,会吃久久的呢!”她显然对爹爹的话深信不疑,一脸坚决。“山外有可怕的怪兽?” 奇怪……难道山外比山内更危险?还是说这只是一个让方久久不出山的理由?方久久的父亲到底为什么要这么说? “久久,你爹还和你说过些什么?” 时间不多了,无论怎么样最好还是尽快出山吧。 - 就算短到只剩几行还是要努力地水积分。他……他没说什么了。”久久看着你急切的样子有些害怕,但还是乖乖说:“爹爹要我好好呆在房里,久久要做乖孩子,爹爹会喜欢乖孩子,带乖孩子出去玩的。”“你是久久的乖鬼鬼,也要和久久待在一起。”“抱歉久久,吓到你了。”见小姑娘害怕的样子,迅速缓和了神色,顺带揉了揉小姑娘的头。“行,那我们就一起待在山里。”看来方久久她爹还是会带她出去的,那就……一起等吧。就这么一等你就等到了第三天的夕阳。你的眼神颇有些欲哭无泪。“久久,你爹爹多久来一次啊?”“久久也不清楚,不过爹爹每次来时,听过山下都在放鞭炮。”头痛欲裂。 昏昏沉沉地醒了又睡,睡了又醒,直睡到腰腿发麻才勉强爬起身。镜中,眼眶的红肿已经消得差不多了,拿起桌上的胭脂盒,沾了点儿抹在下眼睑。 扶着楼梯下楼,楼下的客人丝毫不受那些“美味“饭菜的影响,聚了满一堂,天南地北四面八方胡乱的聊。兴致浓时猛灌一口烈酒,碗在木桌上摔得“砰砰“响。 捡了条远离人群的长凳坐下,小二来问,瞥见隔壁桌上的菜肴实在不忍直视,闷声应了一句要了壶茶水。茶端上来,是未曾喝过的品种,却又似乎有些相似。“小二,这是什么茶?” “客官不知,这是地府特有的茶叶,名唤昔拾,据说呀,与人间许多名茶有相通的韵味!” “昔拾......”转着茶盏,将大堂里或高谈阔论或低眉敛目的人全看作一出戏。有人出彩,有人陪衬。 茶凉了,起身离开。走向门口时无意撞到了人,条件性地“啊”了一声,慌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不小心撞到您了。”仿佛水滴落一般,就那么滴答一下,两天过去了。冉檬还没有问出墨音更多的故事就告知,要回去了。她孤身来到约好的地方,看见了千玄。他仿佛还没有发现自己所干的事情,但没有发现也好。看着他冷若冰霜的漂亮脸蛋儿,松了口气。不过她很好奇,像千玄这样的人,不知道放松下来后会是什么模样。 【我见过,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墨音淡淡的道,随机显出了身形,注视着千玄,带着不易发现的内疚的神情。 冉檬很像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她知道,现在问不说被别人发现自己“自言自语”,墨音也不可能说出来。也只好闭着嘴不说话。 她观察着自己面前的人群,然后眼睛一亮,走到了一个人身边,但却不好意思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她的身边,听着鬼官讲的听不进去的话。墨音叹了口气,也不拦她,只是在她身旁替她听着。然后代替她接下了那一套捉鬼工具。不顾鬼官惊讶的表情,墨音飘回到了冉檬身边,将那一套工具交给了她,就隐去了身形。 冉檬将装着工具的小袋子绑在了身上,悄悄拉住了苒慈的衣角,等着鬼官将自己送回到人间。 到了地方,连忙回头看身边的人还在不在。看到苒慈还在后,立刻开心的道,“阿苒姐姐,三日不见了!” 小小的人儿将那思念也藏进了这句简单的话里面,把那难言的感受埋在了心里面。终于在地府短暂度过三日后重返人间,看了看身旁已恢复肉身的小姑娘,难得感到了羡慕,生在世上哪有时间珍惜自己活着呢,只是没有回头路罢了。虽说是约摸着过去三日,实际多久也不知晓,地府不像人间有打更人一类的,不知时分。 “嗯好久不见,在地府可好玩?” 听着小姑娘的话摸了摸她的头,乌丝意外柔顺,忍不住多摸了几下。这几日的确没有看见冉檬,也不知道她到底去干什么了,不过不会有危险的吧毕竟哪个人会对这么小的孩子出手,但转而一想到以前那些人,忍不住皱起眉头。果然还是看着点她吧,在心里这么暗下决心,与其说她离不开自己,不如说是自己不愿意离开她,不然……真的不知道该去往何处了。 “阿檬回到人间可有想去之地?” 盘算一下是该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虽然在地府的休息足够了但还是要找一个落脚地方计划下一步行动,捉鬼到底该是个怎么捉法呢,不得而知。“地府?啊,不好玩!没有钱哪都不好玩!”冉檬用抱怨的语气对着身边人道,看着眼前热闹的人群,她跑跑跳跳的打算混了进去,然后止住了脚步,不好意思的看着苒慈,“阿苒姐姐,我们先去吃饭吧,我……饿了。” 说完张望了四周,看到了一家不错的酒楼,指着那里道,“那家怎么样,我请客!” 【她还没有恢复肉身。】墨音在她的耳边轻声提醒。 得到提醒后冉檬才反应过来,虽然自己可以看得到她,但她依然是魂体,按理说是无法食用人间的食物的。也就在瞬间,她神情立刻变了,小心翼翼的走回到苒慈身边,低着头道歉,“姐姐对不起,我没注意到。”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苒慈心里会不舒服。在地府只是睡了一觉,便睡了三天…… 也是挺佩服自己的,睡觉都可以睡这么久。起来之后感觉也迷迷糊糊的,就像把自己睡傻了。 脑袋还有点沉重,眼睛仿佛几千度近视,看到的都是一片残影…… 等到精神和**上全部回复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地府,正处于一片深山老林里,四周都是树,四周也都是路,静待有人来开辟。 摸了摸身后,发现长棍还在,便放心了,开始凭着直觉****走…… 这树密密麻麻的,阳光也无法穿透,只是偶尔会发现一小撮明亮的光,那就是从缝儿里钻下来的阳光了,想了一下,不知道顶上是什么样子的,也许会很耀眼吧,如果有机会,真想去看看远远传来一个声音:“仙界早就没了,你可以别想了。就算还在,你也上不去。”语带三分嘲讽,十分欠揍。回来了. 同样吵杂的街道和地府那时很相似,两者大体并无差别可给人的感觉却有很大不同. 顾平生吐出一口浊气,嘴角微微上扬,“回家”的感觉让他自在不少. 顾平生环顾四周,各种摊贩热闹非凡.街上行人摩肩接踵,乐声不绝于耳.这是有什么节日?他有些好奇,便拉住了一个过路人. “敢问先生此处怎的如此热闹?” “道长有所不知,这是城主在举行祭祀.” 那人看了顾平生一眼,白色道袍一尘不染,墨色的长发倾泻而下,眉间一点鲜红为他增添了些许妩媚,却不敢让人有非分之想.整体就是一副脱俗的仙人姿态.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那路人也对这位彬彬有礼的小道长多了不少好感. “其实这城中如此热闹还有一个原因.” “哦?” “不如小道长与我去茶馆坐坐,且听我为你细细讲解.” 路人眼珠一转,心里冒出个坏主意.这小道长看起来心性单纯,细皮嫩肉的看着也赏心悦目,等自己赏够了,转手卖给镇上的老鸨可少不了好处.自己没法子制住这身怀异术的道士,不过老鸨却有些手段.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从而生出嫉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尽管这路人一肚子坏水,面上却还是老好人的样子,顾平生有些动容. 自己人生地不熟,有个带路人也方便了许多.这样想着,他便应了下来. “那便有劳先生了.” —— …… “所以,人们的另一个目的就是一睹这月下美人的芳容喽.” 路人将眼前的酒一饮而下,要把故事讲的有声有色浪费了他不少口舌.不过……他抬头望向坐在对面小口饮茶的顾平生,不由得感叹到“值了.” “多谢先生.” 顾平生结了帐起身想走,路人自然不会放走他,便急忙抓住了他的衣袖. “小道长人生地不熟的能去哪啊,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做,道长不如与我再此等候活动开始?” 顾平生有些犹豫了,这样麻烦一个陌生人总是不好的,可他说的也确实是事实. “一路上已经很麻烦你了,怎么好意思继续叨扰,先生有缘再见.” 那路人还想再说什么,顾平生利落的抬手将他打晕,随后便离开了茶铺. 怎么说也是蜀山剑宗掌门亲传弟子,真当他不知道茶里放了些什么? —— 兜兜转转竟是来到了山上的寺庙,相比山下这里人少了不少,不过依然有许多祈求祷告的女人.没错,大部分都是女人,估计求的也是真命天子这一类的吧. 一位少女递给了他一张签,说是写完愿望挂在树上就可以实现. 愿望吗? 无欲无求的他还真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于是他将空白的签挂了上去. 老树的枝叶随风舞动,粉嫩的花瓣飘飘洒洒的落下,他踏上那由花瓣铺成的地毯,在一处停下了,花瓣落在他的肩上,他却像毫无察觉似的向一处伸出了手. “天长地久.” 那签上只有短短四个字.而不知为何顾平生心里突然涌起一种莫名的悲伤,让他沉浸在这感觉中无法自拔.听到小姑娘的话说不伤心是假的,偏过头假装看了看四周平复心情,已成为亡魂的自己又如何平常人间美味,还在人世时只是些清粥淡饭便已满足,哪来的福气享受呢,所有的一切都拿去换自由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剑宗的日子清冷自有记忆起眼前便只是白雪纷飞. 独自一人于论剑台上打坐一身黑衣在飞雪中极其醒目一头青丝及腰却是两鬓斑白脑中纷飞划过一些似乎是他人成亲的记忆奇怪同门师兄弟从来都一心修道怎会有这般的念头浮现脑中将剑放回剑匣立定一只白鸽便从天而降落至肩头有些疑惑地取下它左腿上的密信展开阅读. 信没有署名只是涉及前几日阴界厉鬼重返人间各派弟子前往却误入地府如今已返回之事甚是蹊跷虽自己错过前往的时机但同门之中也有被牵扯之人这倒为请辞下山找了个好借口. 已是成人却未曾离开过紫薇峰在同门之间是常有之事不过当真是想增加阅历有朝一日真正涉及江湖也不会被人所看不起. 这一回下山应该会发生许多不可思议的事吧.刚一下山,便有人迎了上来:“这位公子,可要住店吃饭,我这里有导游住店包饭一条龙服务,公子要吗”同师尊请辞下山约莫是件难事不料师尊并没有过大的反应只是点点头让自己小心行事早去早回恭敬地鞠一躬才敢缓缓退出大殿按照师尊平时的习惯定是不愿让任何人下山在山上平安一世即可只是这回... 才到山脚便有人迎上来询问住店的事宜摸了摸袋中的银两微微低头. “劳驾带路.“ 酒楼之中生意兴隆人头攒动从未见过如此喧闹场景便蹙了蹙眉坐在角落位置随意点了一壶清酒想着四处张望也不曾有头绪便招来小二询问一二. “听闻最近各派弟子有不少因调查厉鬼之事而失踪其中经过你可知一二?或是有何处可打听这些?““这些事,我们这些小百姓怎么知道。”那小二面露难色,给你上了几道小菜,“再说这些事,与我们这等小人物也并没有关系,公子不如来参加诗会乐一乐。”听完人的话轻笑起来半开玩笑似的回答出声,倒真像是伯牙子期般的多年老友那样说着话,即使她与他才认识没有几天。 “好。” “我记住了。” 突然,他的语气一凝,仔仔细细听了话刚刚散漫语气尽数收敛,自心道不好把剑解下握住剑柄。 “厉鬼?” “需要我做什么?” 向外面看去外面正是庙会,有些许回忆涌上心头但此时并不是回忆的时候,大街上人熙熙攘攘各人面上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是一派繁华气氛。许愿树上挂满木牌随随风摇曳,彰显人们的美好心愿。 厉鬼在这里做些什么……总归不会太妙。 莫非他想大开杀戒? 自虽不是个善人但扪心自问,亲眼见着那么多人死亡或者受难心也不会好受,滋生心魔对日后的修行可是百害无利。“不一定,”宋钟道。“厉鬼也有很多种类,并非所有厉鬼都天生嗜杀,不过……”他顿了顿,“厉鬼总会为祸苍生,这话倒不假。”“眼下这厉鬼做了伪装,混在闹市,我也难以辨认。”他看了你一眼,突然促狭地笑起来。“诺,不妨我们也做些伪装,下去看一看吧。”他说着掐了诀,已是摇身一变成一个富贵公子,执着一把美人扇,自然而然地上来挽了你的手,“我们便扮作一对情侣,逛诗会去吧。” 身为地府文官总该有些异于别人的本领,也没有吃惊自己的心理怎么被对方知道的,只是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嘴上并未说什么,她实在是喜欢不起来这种心思被人窥探的感觉。 见对方促狭的笑心底忽然有些什么不好的预感,像是为了应证这个感觉,对方捏诀变成一个富贵公子手执美人扇,看上去还有些风流倜傥的韵味,而对方接下来的举动却让她难得的好心情以及对对方难得的好评价顿时下降,压抑住想要打架的心思僵硬的任对方挽着。 “嗯……” “不……不太合适罢……” 从未与人如此亲近过更别说挽着手,能瞬间习惯这种感觉的她一定十分佩服,能心安理得被别人挽着的那便不是秦孽了。 “我有点……不太习惯……”原来如此……小二说完便退出去了,这个消息本身来讲其实没有多大用处,但是看起来冉檬可能会感兴趣,小孩子一般不都这样吗? “你想去看看吗?” 现在此地停留也好,看看有没有逃出来的鬼魂,不过在此之前先放松一下也好,地府固然奇妙有趣却仍是比不上人间。 “先吃饭吧。” 正好小二上菜过来了,自己飘出窗外从高处往下看看,看起来真的是很热闹的活动,凑个热闹也好。夜幕已然开始降临,人们兴趣愈涨愈高,底下早已锣鼓喧天,要开始了。等到小二说完后,冉檬双眼放光,内心已经开始期待晚上了,这么热闹的时候,怎么能少了她冉檬呢。 她朝小二摆摆手,面上虽没有表现出来,但直到小二出门她都能感觉到自己那颗蠢蠢欲动的想凑热闹的心正在扑通直跳。正在她计划着怎么能说服苒慈参加诗会时,一句轻飘飘的话进了她的耳朵里。 阿苒姐姐这是答应了吗?那就不用自己问了吧。 冉檬心里没了这件事,就是满心满腹都是期待着晚上的诗会了。就连上菜的小二感觉都十分顺眼,还给了他小费。 她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饭,一边说,“阿苒切切,晚桑的拉个四飞里期待吗?偶可素糙级期待的。”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问话的那个人已经飘出来了窗口,欣赏人间热闹去了。 P那句话不懂我可以翻译一下的听到屋里冉檬似有在说话,但外面实在太过吵闹根本听不清,微微侧身朝里听,还是没有听懂她在说什么,回去一看,小姑娘嘴里满是饭菜,说出的话模糊不清,根本不懂什么意思。 “慢点吃,又没有人跟你抢,吃完再说小心呛着。” 被对方那一副狼吞虎咽的样子逗笑,转过头去,肩膀抖个不停。不过真要去的话现在也差不多是时候了,探出脑袋向下看,酒馆小二也在招呼,活动也是客源最多的时候吧。 “你吃完我们就去看看吧。” 那个诗会倒还真有些兴趣,可惜自己对读书没什么兴趣,只是为了方便才去识字读书呢,这么热闹的活动也只有小时候才见着。在地狱里面的三天可把冉檬饿坏了,一个人吃完了一大桌子的饭菜。结束战斗后,她打了一个饱嗝,还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感叹了一句,“饱了饱了。” 吃饱后,冉檬才想起自家阿苒姐姐还在外面飘着。她伸出头,看了眼天色,又看向了苒慈,道,“阿苒姐姐我吃完了,这诗会应该快开始了,我们下楼吧!” 冉檬之所以如此期待这次的诗会,有一定的原因是因为她小时候很少下山,也就很少参加这种盛大的活动——当然宗门里面的活动除外。 她双手撑着窗户,再怎么强装淡定也掩盖不去眼中透露出的兴奋,仿佛只要等到了苒慈的回答就会匆匆忙忙的跑下去的样子。 “我是第一次参加诗会,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一个活动呢!”并无惊诧人会知晓自己的心思只是这种被别人窥探心思的感觉极不好受,尤其对她这种防备心强的人来说更是不爽,轻皱黛眉彰显主人的不悦。终也没说什么不仅因为自身性子向来不爱多说,其他的原因也是有的,比如……此时似乎不该说些什么没有意义的事。 人摇身一变变成个富贵公子手执美人扇,看上去还真有些逍遥公子的意味,人自然而然上来挽自己的手身子顿时僵硬,忍了给人来一剑的冲动,自向来不习惯与人亲近即使亲生父母与血缘兄弟也是如此,可能是天生冷淡的性子就合该注孤生,但是内心里还是叫嚣着想要靠近光明…… 不自量力吧。 也许她该试着去接受,但是对方这般举动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毕竟才认识……最多四天。 :“这样……” :“合适吗?”“怎么不合适?”化妆成一个富贵公子的宋钟摇了摇折扇,倒是有几分一掷千金的纨绔模样。“来,美人,给我笑个。”折扇轻轻挑起你的下巴,宋钟笑得十分好看。身在地府不觉得,原来三天的清闲也不过就这么一会儿。 在女生的柔声呼唤中醒来,抬眼是熟悉的房间和熟悉的人。“云,云锦?” “时大夫,是我。”女子笑着扶我起身,无多他话,似乎是有人早就交代过了。房门紧闭依旧掩饰不住外头的嬉闹声,那应该不错,是高楼的青楼了。像做了一场梦还有点迷迷糊糊,若非眼界明显的清明了许多,还真以为未曾到过地府。 “今日……似乎热闹了许多。”云锦倒了杯茶,温凉的茶水入喉是久违的惬意与放松。窗外的天渐渐黑了,华灯初上,青楼的风光才正旖旎。“楼主有事出去了。”婢女为你整理好衣服,“大人接下来想干什么?”所谓诗会,最开始不过是一群文人在江边的聚会。 后来不知怎么的,却开始变成全城人的盛宴。但凡会识字,能作上几首诗的人,都会在这一天,将自己的诗文写于红叶上,等待它们被一双纤纤细手捡起来。 她们就是诗会的评委,城内最负盛名的青楼:红袖招的女子。 红袖招是在大周能排得上号的青楼,其歌舞为当今一绝,楼中女子卖艺不卖身,但格外青睐有才的年轻人,若是诗文入了她们眼,便有机会被邀请与其共度**。 算起来,这也是诗会由来之一。 看着一片灯火通明,一条河横贯东西,对面雾影朦胧,隐隐有桃花的脂粉气,想来应是评委到了。 “诗会现在开始!请各位写下自己的得意诗文!” 海选赛开始 请用一句话来形容给你印章最深刻的npc如云的美人依次而坐,婢女为你们安排好席位,正对着蒙着轻纱的美人。 轻纱朦胧,能看见美人们窈窕的曲线。 “恭喜各位公子成功获得参加诗会的资格。”着紫色宫装的美人缓步而出,“奴家玲珑,这厢有礼。” “诗会一共三道题目,答对一道,可以选择带着奖品走,或者继续参加。” “但若在第二场第三场失败,则不能带走任何奖品。” 眼看下面的人一片焦灼,尽皆翘首以盼,美人轻轻笑笑,揭开红布。 “第一场的奖品是:他山石!” 这是一块奇石。 “第二场,你可以带走场上的任一美人!” “第三场……则是大家最期待的……” 一辆宝车缓缓驶出。 “入宝车,与月神一度春风!”一抹白色映入了顾平生的眼帘,他将视线移到来者身上,在看清对方面容时小小的惊讶了一番. 白袍道长生的一副好皮囊,唇红齿白,眉目如画.旁边的红衣男子也毫不逊色,一双桃花眼深邃妩媚,五官精致的好像是上天的恩赐.这样的绝色竟然一次性出现了两位,即使顾平生清心寡欲,对于这些事都已淡泊,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在下不过一位普通道士,怎能如此荣幸得二位垂青.” 礼貌性的向面前二人行礼作揖,心中略有疑惑. 这二人接近自己是有什么目的?可自己有什么好被人惦记的? 不过……红衣男子确实说中了些,他很想弄明白这莫名的悲伤是怎么回事,或许他应该暂时放下他的警戒心. “在下心中确实有所思,既然二位公子肯为在下算上一卦,那么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白衣道长冷哼一声,收摊走人,苍白的脸上都浮起红晕,显然气的不轻。“有眼光!”美人拉着你便去了一边。坐在椅子上,开始眼睛也不眨地盯着你。“待会请代在下替那位公子道歉.”望着白衣道长离去的身影顾平生有些愧疚,他是个很心软的人,拒绝别人明明没什么却让他感觉自己十恶不赦. 第一百六十九章 顾平生被红衣男子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他尴尬的咳了一声,说到“我们可以开始了吗?在下想请公子为在下算一卦“来来来,我最喜欢给人算姻缘了。”红衣公子沉默一会,突然皱了眉。“嗯……这位公子……你……”“?”“你的姻缘不顺……”“嗯?” “你是个天煞孤星,喜欢谁谁死。”姻缘.”话音刚落,他便不好意思的移开了视线.“来来来,我最喜欢给人算姻缘了。”红衣公子沉默一会,突然皱了眉。 “嗯……这位公子……你……”“?” “你的姻缘不顺……”“嗯?”“你是个天煞孤星,喜欢谁谁死。”听完男子的话顾平生微微皱眉,心中有些恼怒.一句“你怎能如此胡说?”还未出口,便在看见对方小心翼翼的神情后被咽了下去.也许他说的是真的,自己怎能因为结果不好就责怪他人呢?“多谢公子.”虽然道理他都懂,却还是有些不好受.明明自己也没有在意的姑娘,为何如此难过?诗会 各位觉得,自己一辈子的脑细胞就死在这里了。 好在还是拿到了奖品。 玲珑走到雪瑶跟前,轻轻一福:“小姐。” 而顾晏,则被请到了宝车前。 门开了。总之在一番冥思苦想之下好歹答对了一道题,能有一个美人也好啦,本来也只是来凑个热闹,顺便就显出实体参加一下。前两关意外很顺利就过去了,没想到接下来才是真正困难的地方,这可真是把这辈子读的书知识都用上了,没动过的脑子此刻怕不是也接近临界点了 抱了一会被彻底治愈以后,看向天色已晚,暂且找个客栈休息一下吧。 “我们先找个地方歇息一晚,明日再做打算吧。” 带着这样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走哪哪惹眼,这也尤为不方便,但是先这样吧。看着玲珑笑眼盈盈的样子,心中打着别的算盘。诗会开始了。 冉檬是抱着凑热闹的心思去的,过了初赛和复赛后就再没心思答题,只是在一旁时不时的冒出两句,结果就导致了她一题都没有答对。不过对她而言不算大事,毕竟这三样奖品除了第一局的那块新奇石头让小女孩眼前一亮以外,其他的都不合她的胃口。所以她也就只是傲娇的说了句,“诗会,不过如此。” 诗会结束了。 心底里有些难受,但宗门的教导迫使她收敛了起来,只是笑着说,“那我们走吧阿苒姐姐,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有没有客房呢!” 说完,她小跑着离开了那块,蹦蹦跳跳的,好不活泼。入目是豪华的车内。 “姑、姑娘好”顾晏低着头,,“在下光明教弟子,想请问姑娘一些关于巫山阴界之门的事,不知姑娘可有妙法将阴界之门的缺口填补?“公子好生急迫,”对方开了口,声音并不柔弱,却是低沉魅惑。“想听我说些秘史,却连我的茶都不喝一口。”经过一次头脑风暴以后回来已是身心俱疲,不过真意外呢这里居然会有温泉,与冉檬一同泡在温泉里,全身被热水温暖,整个人都像要化成一滩水,放松了下来。自从地府回来,就已经能触碰实体了,久违的放松,不知道能持续多久呢,靠着边沿闭目养神,头发早已盘起。 不由得发出这样的感叹,玲珑很贴心的上前服务,真好啊……微眯着眼看向冉檬,对方似乎在想着什么,伸手把她揽过来,下颚抵着她的发旋。 “在想什么呢,对于追鬼有打算吗?” 正打算订下房间,身后跟着的玲珑就走了过来,看了眼她笑着摇摇头,就与老板讨论了起来。乖乖巧巧的往后退了两步,不再说话,只是打量着这里,想着会有怎样的设施。 没想到的是,玲珑竟然以极低的价格订好了上的的住房。冉檬惊呼了一声,冲着她不停的说,“小姐姐,你好厉害啊!要是以后跟着你去吃好吃的,就能吃到更多的东西了!” 她叽叽喳喳的,直到来到了房门前才停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连忙逃进了房间。 入夜。 ,一时间让她忘了一切,也忘了反应。她感觉到头上有点痒痒的,伸出手却碰到了苒慈的脸,连忙将手缩了回去,脸红的不知如何是好,但又为了不被身边人发现异样,只好将头微微低下,道“要捉鬼就肯定要去找到鬼,那就要去鬼常出现的地方了,不过师兄们总是不愿意与我聊起这种事,我也不太清楚那里会有鬼。” 结果她这一番话下来,根本没有任何用处。顾晏字子矜男光明教代理掌门关门弟子(三皇子)五行362 她舔舐着手中的糖葫芦,感知到气息向源头望去。江墨知道这人修为比自己深,轻皱眉头又不太在意。她按着习惯正准备走向市里更深处,盼着今儿有趣的和尚的故事。 - 那人出现在眼前不在预料之中,索性站在原地打量。此人肉眼看着与江墨岁数相仿,不知其有何来意。 “市里好生热闹,只是喜欢掺和一脚热闹罢了。”糖和山楂的味道在味蕾里散开,她对腥月教弟子的搭话好不好奇。 既然这样我也不强求了,不过幻雾秘境已可以进入不知美人有没有想过要去里面探索一番? 传闻里面拥有许多奇珍异宝并且还有你们凤仙谷炼制不出来的秘药呢。 “嗯?不对。” 秦孽 刚刚想和人打一架,便听人说起不对,微蹙眉头轻声问道。 “哪里不对?察觉厉鬼在哪儿了吗?” “那里,”宋钟将手中折扇掷出宝车周边波纹一闪,一具尸体竟然横空而出! 尸体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正好砸中了红袖招的姑娘们,引来一阵尖叫,正是刚刚进入的顾公子 秦孽 顺着折扇的轨迹望去见那是宝车,周围波纹一闪一具尸体横空而出,眉皱的不能再皱,正好砸中了姑娘们,人群一阵慌乱。 “呵……” 她该说什么……? 风月当真无用。 “那……我们怎么办?” “见机行事吧。”宋钟面色变幻莫测,还是硬着头皮飞向宝车,与其间主人对了一掌。幻象破碎,原来宝车只是一辆破烂马车,其中还有一个顾公子模样的人,化作人偶。 一片碎末中,月神的发丝飞扬。 你追了上来,宋钟松了一口气。“她逃了。” “看见她的脸了吗?” “没有。” 宋钟缓缓道:“这应是厉鬼图中的风流鬼,以吸取阳气为生,看来她应是假借月神名头,吸引人与她交欢,尸体用幻术扔出城,用人偶造成死者完好的假象。” “她很虚弱,应该逃不出这城里。” 秦孽 跟随人前去询问人是否看见那厉鬼的面容,听到答复之后头疼的按按太阳穴,听人说的话也算对这敌人有了些了解,即便人说了她很虚弱也不会放松警惕。 “那她……肯定看到咱们两个了。” “我是不是需要易容一下?” “你帮我变成个富贵公子?” 为什么要人帮,其一她懒,其二她不会。 仅此。 宋钟倒全无想法,仍是皱着眉,去看那吓了美人们一大跳的尸体。 面色青白,面颊凹陷。 “诺,看那边。” “?” “他的鬼魂,在你背后。”天清地宁。 海阔云轻。 喝了那杯茶,便是一阵眩晕。 一阵疼痛传来,隐隐有一段痛苦的记忆。 光明教。 师弟。 徒儿。 还有…… 谁? 我是谁…… 我在哪…… 我要…… 干什么? 我的灵魂,融合了? 完完整整的他,回来了。 宋临远,寒雨言。 顾子衿。 都是他。寒雨言?顾晏 死于月神之手 魏殷巧遇算命,不欢而散 夕然和雪瑶踏上巫山之路 诗会剧情结束 第二天,祭祀即将开始 寻找,风流鬼微微一笑并无波澜的点点头。“听说今日有一场诗会,以诗会友,倒也风雅。巧在近日累了,就在这里叨扰些天数。“ “大人这是折煞云锦了。“婢女恭敬的福了福身,退出门去,“大人稍作休息,云锦这便为大人准备餐食。“ 环佩叮当,一众婢女陆续进门,香草美人与精致菜肴,确实可口。有一口没一口地往嘴里送,更多的关注是在楼下大堂中人的谈话上。宝车,美人,于那些书呆子倒也是人间美事。 天色越发深沉,似是大乎六界的巨兽骇人的眼瞳。楼内芙蓉暖帐,歌舞升平,富家公子温香软玉在怀,白衣书生红着脸等着诗会开始,可心里总有一股说不出的别扭。一瞬改变了主意,原本打算参加诗会说不定能会会那绝世美人,如今看来旁观者清,似乎更有益处。 …… “大人,顾公子进去了。“ “大人,顾公子出来了,……死了。“ “大人,是风流鬼。“ “大人,风流鬼跑了,是否要追?“ 收敛起看戏的表情,清清嗓子:“当然……不啦。不过我自有主张,你们还是把楼里收拾收拾吧。“我可看得真真切切,这顾公子的尸体吓到了不少人,财物损失严重啊。 这个风流鬼啊,真是欠收拾呢。 疏散了人群,那破旧马车依旧留在原地。呆在里面这么久了,总会留下点什么吧?趁天没亮开始翻翻找找,连气味也不放过。走过黄泉路,喝过孟婆汤。 走了走了 转世 轮回。 最终寒雨言还是嘟囔了一句 “好不容易成仙,死的忒冤枉。” 宋钟便笑:“阁下仙人转世,定是大富大贵的命,放心着吧。” 其实我一点也不放心。 闭上眼吧…… 该走了…… …………………………………………i………… 一声啼哭划破天际。 “生了生了,是个男孩!” ……………………………… 楼主不会描述场景,就简单说一下。 你的母亲是个寡妇,落难的贵家小姐,丈夫死时怀有遗腹子,也就是你。 生产时请了平时关系好的乡亲接生,结果难产死掉了。 乡亲们埋葬了你母亲,而你无人照顾。在你母亲的遗物中发现一个叫易之的人的信,似乎是你母亲走失的弟弟,发达后想来接你母亲。 却没能赶得及。 然后他们给易之修书一封,几天后,风尘仆仆的男人来了,接走了你。 说起来你有前世记忆吗?好像还真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暗自窃喜,轻功追了上去。“幻雾秘境…?” 见家主如此好说话,清菡微微松了口气,语气也随之恢复成了平日温柔而谦卑的样子 ——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唔……我记得谷主大人也有曾提到过有关幻雾秘境的事情,但是若想要寻求刀珍宝,想必也是需要应对相应的挑战吧……?” 嗯不过回报也是很不错的虽然危险但是备好丹药还是不会出现大问题的,现在正道和邪修都暂时处于和平加上你是上品金丹是不会有多大问题的,更何况你也可以找人一起进入。 “这样…那清菡现在此谢过家主了。啊……” 刚想向对方表示感谢的时候,清菡却突然地愣了一下,抬头看向了对方 “话说回来,家主您怎么会在这,您不是……” 想到了各门派里流传的消息,看着眼前俊美的人,莫名地把后半句话说出来 在禁足是吗?不必担心没什么人敢拦我的~我对他们说声美人他们跑都来不及呢~ (坐在藤蔓上)不过我不打算去幻雾秘境因为二师弟也打算去,我到那里一定会被他抓到的,到时候我就没话更其他美人说话了~并且可能下盘不保啊~ 不过现在我把他支开了所以现在我可以放开的搞了! “是这样吗…听起来还真是有些刺激的 呢……” [唔?我是不是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清菡略微有些汗颜地说着,但很快地她便反应了过来,用宽大的袖摆大概地遮掩住了自己的嘴角,双眼微微睁大了些,似乎有些不可思议的样子“不过这么说的话…您的师弟对您应该也有些…唔……应对方式……?” [应该没有说错吧…但总觉得他们两位的关系不一般是怎么一回事?] 第一百七十章 周边逐渐喧闹起来,到了街道上了。这风流鬼倒是不傻,还知道往人多的地方走。香味断了,只能放缓脚步。行人多神色匆匆,视野也常有马车阻隔,一时竟失了方向。 不由皱起了眉,张望前行难免撞到了人:“啊……实在抱歉,忙着找人不小心冲撞了公子,公子可有碍?” 抬眼,这年轻俊秀的公子哥竟也是一脸憔悴,莫非,又是那风流鬼?摇摇头迅速把这念头甩掉,大白天的,吸什么阳气啊……耳根迷之红了起来。医者仁心,更何况也许他会知道有关风流鬼的线索呢? “公子脸色憔悴,可否让在下替公子把一脉?” “哦,在下回春堂大夫时雨。”昨日实在是太累了才不小心在泡温泉事便已着了,不知道有没有说什么梦话做什么丢脸事情,清晨醒来起身,按了按太阳穴,有些担心。看着身旁的小姑娘还未醒来的样子,轻手轻脚地下床准备洗漱,门突然开了,进来的人是玲珑。她贴心的端来了水盆,暗叹有了她真的是太方便了。很快一切做完,正想着今日该作何打算,屋外又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来者正是前段时间遇到的甄有谦。 “何事?” 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今日上门又为何事,还没等想个明白,对方报上来意,做客。虽不懂,但邀请理应无需推辞,便应下了。既然对方已经推辞,自己也不能强求,面上来看也确实无甚大碍。 “那,打扰了。” 正抬脚准备离开,忽然想起了正事。“公子方才可曾遇见什么可……”原打算直问可疑之人,只是自己一介普通大夫的身份恐怕难以插手此事,“……样貌熠丽非常之人?”总之魏殷面对一个说他肾虚的大夫面色不佳 最终一行人还是来到了甄有谦家 甄有谦安静做饭,你们看见王易之抱着一个粉嫩的男孩子 十分新奇 王易之带你们去花园坐坐 看见合欢树下,花絮飘洋。 一个白衣人站在那里。 见了魏殷面露不悦,正是被魏殷拒绝的白衣算命先生,但还是向易之拱手。 原来是被易之请来看风水的先生。 魏殷靠近,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 是一个白发白衣,笑容如春风的青年。 “我在等你,蜀山。” 魂去归来兮二?弦三?月神之辉剧情开始“我在等你,蜀山。” “你终于来了。” “你是来履行,当初与我的盟约的吗?”顾平生后退一步,与男子拉开了距离。“你……是谁?”他认真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面前人的事,却没有任何线索。他们明明素不相识,为何此人还说与自己有什么约定?“我不认识你。”他望着男子的面容,平静的说。“你身上有蜀山的气息。”男子倒是温和,“你持有信物而来,我自然当履行盟约,将东西交给你。”说罢,掌心向上,手中出现的,赫然是招魂舞的舞谱!冉檬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刚刚睡醒的她还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就被玲珑拉着整理了一番,直到结束以后她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啊?” “甄公子邀请我们去他府上。”玲珑用玉簪替她挽好头发看向了身边一直站着旁观的苒慈,微微一笑。 – 一行人到了甄有谦家,冉檬第一个注意到的就是易之抱着的小男孩,有些眼熟,走上前端详着,有种不把他看出个洞不罢休的气势。 玲珑走到冉檬,身边将她轻轻拉远,“这样看着别人不好。” 冉檬点了点头,上手用力捏了一把小男孩滑嫩嫩的脸蛋。然后她就不再管这个小男孩,回到了苒慈身旁,跟着易之进了院子。 – 院子里,合欢树正开花,白白的花朵落下,如雪花一般,很美。 冉檬眼前一亮,跑到了树底下,抬头看着合欢花飘落,笑的开心。她想,这幅画面,短时间内她忘不了。 她回头看向易之,问,“易之哥哥,这花好美啊,这树叫什么名字?”“合欢,这树叫做合欢。”易之微微一笑:“这是我家的祖宅,有谦将它翻修了一下,勉强能住人。合欢树旁边,正是我家祀堂。”水声嘀嗒—— 你们醒来,只看见幽幽的蓝光。 是一个…… 鬼? “妈耶!有鬼!” “别叫别叫!冷静点!我不害人!” 鬼看上去文文弱弱,慌忙过来捂你们嘴。 “我叫肖韵寒,这里有神兽沉睡,大吵大闹会吵醒它的。” “既然来此,即是与我派有缘。”冉檬听到易之的话后,看向了合欢树旁边的屋子,但也知道分寸,并没有好奇什么,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随后还不等冉檬再问,就起了一阵狂风,一个黑发黑眼的俊俏男子出现了。冉檬不想多管闲事,站在一旁一直看着。但她不惹事,事来找她。猝不及防间,她脚下的土地裂了开来,冉檬她们掉了下去。 – 冉檬醒来后,眼睛还没睁开,就听到了水滴滴落在自己的耳旁的声音。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身旁的苒慈和玲珑也是悠悠转醒,茫然无知的样子。 很明显,她们掉下来了。 许是到了这个时候,冉檬的小孩心性被她收了起来,她认真的看了看四周,看到了一只小鬼。 然后就是身旁人尖叫的声音,因为陌生,她分不清是谁的声音,但很尖锐,让人头疼。而冉檬早已经习惯身边有个鬼跟着,也就只是惊讶了一下。 冉檬拍拍身下的掉下来时不小心蹭到的泥土,站了起来,走到苒慈的身边很仔细的上下打量,确定她没事后松了口气。 随后,她走到肖韵寒的身边,皱着眉问,“门派?什么门派?你说的神兽又是什么?”环顾四周,发现周围一片漆黑,只空中的鬼火飘摇,晦明不灭。 宋毓借着幽蓝的鬼火逐渐适应了黑暗的环境,默默避开了面前鬼向自己袭来的手。 滴答。 顶上似有水珠滑落,打在身上,顺着衣领滑入背脊,激起一阵寒意。 不自在地拉紧了衣襟,望着面前的鬼,斟酌了词句谨慎发问: “这位……肖公子,我们这是在哪里?又为何会在这里?”“我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来了,这里是印月传承之地。”“等一有缘人,光复道统。”受人之托? 虽然心中仍存疑惑但顾平生还是伸出了手。 但事情并不顺利,一时间狂风大作,乌云密布,两人之间形成一堵风墙,电光火石间那东西便落到了神秘男子手中。 顾平生连忙查看周围的人的情况,确认大家都没事后松了一口气。随后以气护体,警惕起来。他紧握着自己的剑,却迟迟没有动手。 自己有没有与之匹敌的能力他还是很清楚的,刚才神秘男子无心伤他,不过若是他现在轻举妄动可就不好说了。 可恶…… 他又去看合欢,只见那神秘男子摆摆手,合欢便脸色一变,吐出一口鲜血。颜色青绿,似植物的汁液。 上前只有死路一条。 死就死! 他提剑上前以做好了死亡的觉悟,脚下却裂开缝隙。顾平生还来不及反应,便掉了下去。 呼啸的风从耳边刮过,他想开口说什么却做不到。 —— “嘶……” 不知过了多久,顾平生清醒过来,面前是一片幽幽的蓝光,俗称鬼。 他也没有大喊大叫,就沉默着听着鬼魂的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起身将白袍上的灰尘拍下,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闭着眼抚摸手链上的果实样的坠子。 打他有记忆起这东西就陪在他的身边,算是他的护身符。 默默感受着指尖的触感,他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抬头向上看是黑漆漆的洞顶,裂缝早已消失不见,目前没有回去的路口。 也不知那灵植怎么样了…… 凶多吉少吧…… 冰凉的水滴落在他的脸上,他叹了口气,走向那鬼魂。 “你可知怎样离开此地?” “你口中的神兽与门派又是什么?”“得等有缘人继承道统,掌控传承之地才能开门……”见人皱眉去看那尸体轻呼一口浊气,因应了人要帮人做些事情不告而辞极不稳妥,人对着空气说什么,背对着自己自己也看不清人的表情——大抵是见到了那顾公子的鬼魂,要送那顾公子去地府投胎转世罢。 “喂……你听说了祭祀这件事吗……” “听说了呀……” “这祭祀什么时候儿开始啊……” “大抵就是今天……” 祭祀……?秦孽听见从自身后经过的两位路人的聊天,微微蹙紧眉头思考着两件事有没有什么关联,突然面前出现了个人向自己抱拳。 “您就是秦孽秦姑娘?” 微微点头并未出一言也算是默认,人见自己有所回应轻舒一口气像是确认了什么……她这么声名在外这么吓人吗……门内人见到自己绕着走也就算了就连这一面都没有的陌生人也…… 如此怕自己? “我家甄有谦甄老爷邀您一叙。” 应了人后抱拳道谢随人来到甄府,觉得不该是只有自己一人受到邀请应该也有旁人,到了地方果真不假有着那次地府有过一面之缘的“熟面孔”,也只是比别人熟那么些许而已。 人带自己和旁人去合欢树下,花絮漫天飞舞也极是好看,白衣男子站在树下构成一副美丽画卷,人似乎和那位有什么渊源,不过这些都与自己毫不相干。 此行最重要大抵还是获得消息罢。 其他便丝毫没有什么用处。少年和你们介绍完,便问:“里面有前辈留下的试炼秘境,你们要进去吗?” “我没去过,听说很难,但是只要你们找到月石,就可以通过试炼了。” 接下来为大家介绍试炼规则 以下进入印月试炼秘境,没有不参加的对不对,很好,没有 进入后,大家会随机以不同身份进入剧情 某个npc是月神 寻找到月神,并进行击杀,获得月神之心月石 即可通过试炼秘境 完毕 副本开启 魂三?肖韵寒已触发月神在上,吾等在下。 愿君慈悲,怜我世人。 ……………………………… 【印月教?最后的光辉】门派剧情开始 试炼秘境开启冉檬听到小鬼的话后思索了一会,才想起,这印月教,墨音曾与她讲过,不过并没有仔细讲,所以她的印象不深。 既然也曾是一大教,那这试炼也可以尝试一下。 决定好后,冉檬便与小鬼道,“我愿意一试。” 说罢,眼前一亮,所见之景开始变化。 – 当冉檬回过神来时,眼前是金光闪闪的宫殿。看过卷轴的她已经十分清楚,这就是试炼的第一个秘境。而现在,她是这秘境中人,是这里的太监总管。 试炼需要找到月神并击杀才能通过,在此之前,冉檬知道自己不能被怀疑,否则死的有很久就是自己了。 等到她理清楚思绪后,一个小太监来到她的身旁,柔柔的说,“冉公公好。” 一时还不适应这太监的称呼,没有回话,等到眼前人疑惑的看向她后,才急忙掐着嗓子应道,“嗯,做自己的事去吧。” 小太监行了个礼就离开了。 冉檬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会路过她的那些太监,大致了解了这里的太监们的特点。 她进入秘境的时间,是公主被许配王子时,宫中大庆。她也就趁这热闹的时候在宫中转了起来。 虽然这太监身份好用,但不知这月神的特征,无厘头的乱转也不知可不可行。宫里的人们,都在议论王子的英俊。而正在这时,你却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他站在一棵桃花树下,似乎要折下一枝桃花。他注意到你,向你投来轻飘飘的一眼。阅读完卷轴大致记下了剧情走向,略一思索很快确定了接下来的行动。 现在月神身份未明确,只能先试着猜测缩小范围。 根据剧情大意,公主最后的结局应该是被王子杀死成为供他驱策的鬼魂丙,也就是说这个故事中王子相当于是一个幕后的控局者,暂时先将其定为一号月神嫌疑人。 第一百七十一章 接着是国师,很有戏剧性的被设定为一善一恶,在故事中算是重要人物,暂时定为二号三号月神嫌疑人。 不过按照自己目前的身份,王子和国师都属于无法轻易接触到的阶层…… 这倒是有点麻烦了。 现在他有两种选择: 一是奋发向上努力升官,但缺陷是执行所需时间过长,除非皇帝遇刺护驾有功这类机缘,否则很难在短时间内达到目标。 二是…… 想起自己刚刚看到的身份介绍,宋毓抽了抽嘴角,神色微妙。 与贵妃偷情的侍卫……啧。 若是能依靠贵妃的关系接触到王子和国师,倒是一个捷径。可他与贵妃的关系实在是尴尬,要是他一不小心露出破绽就很容易被人怀疑,而且他本人也没有什么偷情的经验。 唯一见过的一次偷情还是在地府青楼围观捉奸现场。 要是贵妃是自己人就好了,两两合作的话更容易取得双赢…… 宋毓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下,只觉得豁然开朗。 对了!没有说贵妃就一定不是其他进入幻境的人啊! 虽说其他人的身份未定,不过他可以前去试探一下,若是自己人,见到他的话就算再怎么掩饰也肯定会有一丝不自然,到时候他可以诈一诈对方……但也别太过了,否则万一露出破绽被发现那就彻底玩完。 翻了翻房中日历上侍卫曾标记的轮班时间,确定今天自己不当职,便循着记忆像侍卫以前偷情所做的那样,换了身太监的衣服沿着小路向贵妃宫中的暗门走去。 在门前敲下定好的暗号,静候宫女打开暗门。应该是说一开始国师救了公主,所以描述是善良,后来公主认为国师骗了她,所以描述是邪恶的吧是一个,国师来提醒公主,公主认为他是善良的,后来王子死了,公主觉得国师骗了自己,就认为他是邪恶的处死了国师? 听到这话后冉檬连忙下跪,满脸惶恐,“小人有眼不识国师大人,罪该万死。”说完还磕了个头,辛亏她身怀功力,这下不算什么。 不过国师啊,一开始的卷轴上面显示,这个国师就是这秘境的人,也就代表这人有可能是月神。 想是想到了,但由于身份,冉檬也知道自己也不能下手,杀对了人还好,没对的话肯定会被赐死的。“无妨,”国师微微颔首,声音清冷。“下去吧。随着宫女走入殿内,入目是珠琅玉翠,金碧满屋,另有炉烟袅袅,靡香四溢。 好一派奢侈景象。 尚来不及惊叹,又见一人自帘幕后缓缓走出,未见其人先闻齐声,环佩叮当,步步成韵,待窥其全貌,更是眼前一亮。 先不说来人的容貌堪称绝色,更难得的是她身上的气质,清冷如莲,姿态却又是难得的妩媚,二者相衬,便体现出一股柔而不媚,艳而不俗的风姿来。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 饶是自出山以来见惯了美人的宋毓,也不免暗自惊叹。只是……美人虽丽,可正事依然不能忘。 “卑职见过贵妃娘娘。” 利落地一撩衣袍,按照记忆中的礼节单膝跪地,双手作揖行礼。 往常侍卫见了贵妃都是微佝偻着身子行礼,一副卑微胆怯的模样,虽说两人关系非同一般,可终究尊卑有别。 宋毓此番刻意直了背脊,便透出不卑不亢的味道来,是在细枝末节处的试探,同时也是为了今后的布局。 若要完成任务,难免要和贵妃成为盟友,无论她是否是外来的入境者。他必须从现在起慢慢改善侍卫和贵妃间的关系,毕竟,一个畏畏缩缩的人,永远不可能让身居高位的贵妃另眼看待,出力相助。手足无措的绞着袖口,相对无言的气氛无比尴尬但又无法打破。 这时候甄有谦的出现就显得无比重要而及时。 本以为只是场简单的造访,至多不过收获一些关于那风流鬼的线索,所以到目前为止,还是有些迷惑于眼前场景。迷迷糊糊醒来,已经是完全陌生的环境。 诺大的房间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物件,还熠熠的闪着光。五人宽的檀木床都是细巧的丝绸铺的,深吸一口,空气里都是甜到发腻的脂粉香气。看样子,这房间主人的身份,非富即贵了。 卷轴凭空出现,缓缓展开一个全新的世界。公主啊……似乎是无可挑剔的角色,但究竟是福是祸,还得走着看。窗外天还正黑。 “公主,“敲门声响起,一个宫女模样的人进来,“今日是公主的大喜之日,奴婢来为公主梳妆。“随后不等答应,涌进一大批宫女。洗漱,穿衣,梳发,上妆,繁琐的程序下来竟也耗去一两个时辰。终于最后戴上华丽却沉重的金冠,最初那宫女笑中带泪,轻声附在耳边道:“真好……公主以后莫要回这牢笼了……“什么意思?心下一惊,又见这一群宫女要退出的样子,忙趁人不注意抹了把眼角,嚷嚷:“诶!就你!眼睛重化!难看死了!“ 众人已退。“什么意思?“直截了当的开口,那宫女显然一愣,慌忙下跪:“奴婢,奴婢什么都没说……““你仔细想想,没说?“语调平淡没有任何起伏,可地上的人已经浑身发抖,“公主……如今太后一族掌权,后宫里有点干系的都仗势欺人,奴婢承蒙公主恩惠逃过一死,实在不愿公主再回这是非之地……公主,您此番远嫁西域,可千万保重。“ 果然卷轴包含不了所有东西,我知道了剧情,却不知道人心。又迷迷糊糊被牵出了宫门,迎上了马车,回首看到这刚来又要离开的皇宫,心情复杂。 西域偏远,又加上太后一族把持朝政,实在难对这场婚姻放心。“停轿。“ “公主,怎么了?“ “……本宫烦闷,下来走走。”刚刚打算去喝酒,结果就来到了这个神奇的地方! 然后…………角色加载loading……5%……88%……95%……100%……角色加载成功! 出于一些不可理喻的原因,我知道了,那个王子,其实是恶毒的死神,拥有堪比古尔丹的力量,炼化人为鬼魂,炼魂的目的却无从得知…… 而此时,一名杀手前来刺杀公主,原因未知,时间地点不明,至于我为什么知道,因为那杀手刚刚经过我的身边 我马上就认出了他!没有感情的杀手! 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法海,以拆散异族恋为己任 以前我都是只镇杀异族一方,现在不一样,我已经走火入魔,两个都烧 于是,我偷偷跟踪杀手,来到了公主的住所,一棍朝公主打去听到国师的话后,冉檬连忙站起身,再看了眼国师后就离开了。 – 冉檬来到了皇帝的寝宫,金碧辉煌的,让人突生一股敬畏感。她想了想那个小婴儿的样子,忽然觉得这里就是天堂。来到门前,等到一个小太监帮她开门后走了进去。 果然不出她所料,一个小婴儿躺在那张足足可以躺下五六个人的龙床上面。粉嫩嫩的小孩子,在一片金色的衬托下,真是,特别刺眼。 冉檬关上身后的门,来到了他的身边,盯着他,面色不虞。“公主的护卫吗”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我就是个普通弟子啊”说道。看一眼前面的马车,嘴角有些抽动:我这修为,要是有什么危险,可保护不了她。 ……,算了,反正不止我一个护卫,大不了可以在后面苟着。 就是这身盔甲真是不舒服。挥动手臂。很明显还是不适应穿盔甲。 “哎,真想找个地方喝两口”心里想着,但是很清楚自己走不了。 千万不要来人啊。 心里这么想,但是或许就是上天喜欢开玩笑。来了一个和尚来刺杀。脸都黑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虽然离得距离有点远,但是这一棍至少可以判断此人的功力在自己之上。这一下,我上去怕是就完了。 躲在后面,任由自己的同僚上去和他搏斗。打不过就动动脑子。我才不要和他硬碰硬呢。 抓一把灰握在手里。大叫“公主你快走,有人行刺”。向清风敞怀,花香跌跌撞撞扑过来,深吸一口气,是宫里从未呼吸过的自然的气息。 耳廓微动,凌乱的脚步声入耳,不禁扯扯嘴角,宫里的侍从向来都是规规矩矩,哪家派来的刺客这般鲁莽?衣袖掩面转身拨开砸下来的木棍,木棍打在灌木中声音震耳似乎要断。众侍从忙挡在了前面。 来人和尚模样,只是赤红眼睛,衣衫不整(?)。“拦住那疯和尚,问出行刺缘由。”冷冷抛下一句话,“对了,先别搞死他。” 余光早就瞥见那小侍卫吓得缩在角落里,又突然冒失冲出来,手都在抖呢还说这些保护我的傻话。噗哧一下笑出声来:“好啦,我没事。”将随身携带的手帕递给他,“诺,把灰撒掉吧,给你擦擦。”这个小侍卫一直是服侍我的吗,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么有意思。 本以为来此只是交换些信息谁知道会进试炼秘境,不过试炼也好,增长修为与心境,大不了死后也可以成为鬼修,整日逍遥自在在地府听书,也比人间要好上许多,合她心意。 一阵晕厥后正躺在客栈的房梁上,身着夜行衣,嘴里叼着根草儿翻身而起眉目些许迷茫。 这是……哪儿? 自当是夺舍了,只不过寄体身份,行事作风她一概不知,看样子大抵是个武林中人,夜行衣或许是个杀手行当,游走在黑暗中,或者是个什么游侠,准备晚上劫富济贫的……谁知道呢。 反正不可能是什么生活在安逸中的人。 和自己一样,刀尖儿上舔血的。“你……” 正恼这小侍卫不解风情,又听见傻愣愣的一番话,实在生不起气来。 “对呀这和尚好生厉害,我怎么能先走呢,要是他追上来我有孤身一人,那我岂不是……”瞬间红了眼眶,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眼里却毫无恐惧之意。 灰包啪正砸中了疯和尚的头,本就凌乱的模样此刻更显狼狈,倒地的侍从趁机翻身而起。“唔,你武功是差了点儿,不过好在聪明嘛。”灿然一笑,也装不下去柔弱了。 “公主恕罪。臣下大意,让公主受惊了。” 背对着小侍卫,语音还是一般柔和,脸色瞬间变得冰冷:“疯和尚呢?” “回,回公主……跑了。” “跑了?”出乎预料的没有生气,这和尚疯疯癫癫,未必是受人指使。胳膊顶了顶小侍卫,“诶,你说我这刚出宫多久啊,就遇到了刺客,这接下来的路可怎么办呐?” 作势又要抹眼泪。确认了自己驭使鬼魂的能力,最后决定还是去见一面那位知道自己身份的神秘国师。虽说按照剧情来走国师似乎不会对自己有威胁,但剧本上却没有告诉自己“王子”到底是什么。如果想要了解的话恐怕只能问国师了。 只是国师知道王子会驭鬼的门路让自己有些担心,若是以前相识,自己的伪装恐怕会露出破绽。 不过应该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国师再怀疑自己的身份总不至于在皇宫里当着众人的面动手。 确认了接下来的行动,便向皇宫中心走去,远远地看见一个小太监被人斥责,桃树下还立着一位白衣男子,能听见旁人称他国师。 要么是国师很少在人前露面,要么是那个小太监有问题,看来可能外人都到了这一个秘境里。不过这件事目前还不重要。 “国师,早啊。”“王子殿下,”见了你,国师屈身行礼,“扰了王子赏花雅兴,在下这就告辞。”说着,就打算走。伸手阻住他。“国师,我与公主很快就要成亲了,你我便也是一家人了,国师能否与我聊聊……对于我是怎么看的呢?”无甚好说的,”国师一甩袖子。“道不同,不相为谋!”“国师真不客气呀……” 第一百七十二章 笑笑摆摆手,识趣地走开,轻声留了一句:“最近听说京城中有人被妖怪上身,国师最近小心啊。”“不劳费心,”国师冷冷道,走远了。国师好感度:负十“还好吧”对于公主的夸奖,耳朵一下子红了起来“没事的,这是我的本分嘛” 听到和尚跑了,也不是很吃惊。毕竟和尚的武艺不弱。抓不到很正常。 但公主的变化是看在眼里了,这公主的武艺怕是不弱。至少比自己强。心里一万只***跑过,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能打到我。 看着眼前装柔弱的公主,无奈怂了怂肩膀,还是说点什么吧。 “放心啦,公主,我们可以一路保护你的,到时候就算我们赢不了,也可以给你争取逃跑的时间的。 稍微安慰一下,然后说道“公主,那手帕还能给我吗”妹子给的,不要白不要@何似樽前? 忽然有人敲房门,握住刀柄端的是一等一的谨慎,轻跃下房梁下意识没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开门见是两个侍者,眉梢轻抬抖出几分桀骜。 “您可有事?” “我们王后邀您一叙。” 无所谓地耸耸肩应了好,跟着人去了王宫内,礼数行的到了毕竟人是王官贵族,自是草芥平民,可却没有丝毫奴颜婢膝。 “我这次找你来……是要你去刺杀公主……” 为什么要刺杀公主……?这个问题大抵又是一场好戏,自不想应下,却迫于形式,若是不应必定要死于幻境中,虽然她百般想求死,可谁知道幻境里的鬼入的入不了地府呢。 “好。” “您等我的好消息。” 告退后忽然想起也没问公主身在何方,不如好好逛逛这城不知不觉就到了城郊,因为修士耳目皆敏听人说话格外清楚,在自身边的人衣服不仅华贵而且隐隐捕捉到“公主”,“臣下”等词。 看来这便是目标。 藏匿暗处,敛了声息,寻了个人没防备的时候悄无声息打出三支梅花镖后,脚尖点地轻跃至树上藏匿,一身夜衣极为不易被察觉到。 爱成功不成功,不成功便算了。“嘻嘻。“旅途烦闷,自己初来乍到也没设么认识的人,突然想逗逗这个小侍卫,“本宫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这手帕自然是给你。” 猛的往他手里一塞,手帕细绸精制,自是滑落在地:“诶!好啊你,居然这么对待本宫送你的东西!你可知这是本宫最喜爱的帕子?!”刻意板着脸,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你还真是……” 话未说完,一把拉过他的手闪向一边,宽大的衣袖拂开不知何处飞来的暗器。“……不让人省心。” “统领大人,我看您也差不多到了告老还乡的年纪了。” “公主!公主恕罪,臣,臣一时疏忽……来人!拿下刺客!”统领擦了擦汗,拔剑发令。在宫女走后房间又重新恢复了平静,回想着自己下山的经历,顾平生的脸上很难得的露出了些许焦躁不安。 地府一遭,莫名其妙的悲伤,月神,与“自己”有约定的合欢,神秘男子……太多太多未知的人和事争先恐后的展现在他面前,让他不知所措。 自幼在蜀山长大,潜心修行。他之前的经历简单的可以用这十一个字概括。他从未想过会在他身上发生这么多怪事,然而这些事又确确实实的发生了。 今后该如何?他不得不思考。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找到同伴寻找破除幻境的方法。 偷情…… 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后他不由得犯了难,耳朵也瞬间烧的火红。一个恋爱经历为零的少年怎么知道偷情该怎么做?这着实让他很为难。 为难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还没等他准备好,房门就被推开了。侍卫英气逼人的五官清晰而立体,一双黑色的眼眸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长的倒是不错。 顾平生见了这张清秀的脸却是如临大敌。虽然他面上仍然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容,可内心却陷入紧张之中。不止耳根脸上也爬上了一抹红云,由此可见他的窘迫。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内心稍稍平静下来,声音也不在发抖,这才开口说到“你知道该怎么做?” 说罢便转过身去不看面前的人,借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停下脚步。 国师刚刚说的话里没有什么信息,唯一能确定的是王子和国师确实认识且有很大的分歧,只是自己并不清楚。如果王子只是为了炼魂,应该没有必要进入皇宫冒着危险迎娶一个普通的公主,更不会让别人发现自己的身份……或许能理解成王子想要与国师合作某件事,但国师却没有同意?也许以后还需要再去试探一下国师。 但上面的一切推论都是建立在“国师是真的国师”这一前提下,也不能排除国师同样是外来者,仅是通过卷轴了解了事情的真相。无论如何,自己的那句“提醒”明显没有效果…… 现在凭自己的想象也什么都推论不出来,还是先按照剧情,准备去“用生命保护”公主吧,顺便与国师大人再见一面。“谢谢公主大恩大德”本来对公主的态度很是惊讶。但看到公主把手帕自己手里塞时,掉到了地上。对于公主的话,心里很是无奈。关我什么事啊。 还是表示一下吧“臣愧对公主的恩情”赶紧捡起来收好“这块手帕臣以后一定但宝贝收好,公主莫哭,.…诶。” 被公主这一拉猝不及防。但看到暗器时会明白大事不好。“公主,你在此处躲好,臣自当拼死保护你(不存在的)”正打算继续和贵妃扯皮好一通试探,却猝不及防地发现贵妃的耳根竟然……有点儿红? 眼前人面色淡然,手指却紧攥裙边,目光飘忽,似是对现在的情景很不适应。 宋毓的眼神蓦然亮了起来。 这不是贵妃本人。 虽说对方极力掩饰,但毕竟有宋毓脑海中侍卫记忆里的贵妃做对比,若是换个情景倒不一定能如此轻易地辨认出不同,可偏偏—— 也算是他运气好。 大致确认对方身份后宋毓暗自松了口气。偷情这种高难度的活,还是交给原主来做吧。 “娘娘可认识一个人,名叫肖韵寒?” 以这名众人一同遇见的鬼表明身份,算是最后一层试探。 只要对方承认,就可以一起愉快地捞月神了! -“娘娘可认识一个人,名叫肖韵寒?” 听闻这句话,顾平生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他将袖中藏着的簪子放到桌子上,然后冲宋毓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算是对他的回答。 他的运气不错,不久时间就收获了一位同伴。若是真遇上那个侍卫,他倒是不知该怎么做了,和一个陌生男人装模作样的亲热可太为难他了。 “坐吧。” 说完他将一杯茶推到桌子的一边,并端起了茶盏。 “公子请用茶。” 白瓷小杯中汤色青幽,为上品好茶。 茶盖轻叩几下杯缘,他轻轻吹了吹口气,抿了抿,盖上了茶盖。 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眉间一点朱砂又别有风味。 眉目如画,眸如辰星。 不得不说,长的好看就是让人心动,连喝个茶也是赏心悦目的。 “公子接下来有何打算?” 他问。同时又不自然的拨弄了一下头上的饰品。刚才宫女嫌他装饰不够,又给他戴上一堆沉重的东西,弄得他现在很不自然,只觉头上有千斤重。 “见笑了。”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低下头,不与宋毓对视。 “要是觉得难受把头饰暂时解下也无妨。” 盯着顾平生的满头珠翠看了会,深感宫中娘娘的不容易。 幸亏他是个侍卫。 “在下名叫宋毓,娘娘随意称呼便好。” 反正之后是要一同合作的,公子来公子去倒显生疏。至于娘娘这个称呼…… 就当是他难得的恶趣味吧。 “关于接下来的打算,我倒是有一些不太可靠的猜测。” 将自己关于王子和国师的推测一一告诉对方,末了又补上一句: “目前我得到的信息不多,也只能这样胡乱定个方向,之后恐还有变数……娘娘认为呢?”见人动作勾起唇角看来是个练家子,实力大抵还在于自己之上,微垂眼帘隐匿自身形开始思考人生,自实力敌不过人,又何苦再躺浑水…只是不做些什么又交不了差。 意思意思打几下就得了。 飞身下树手腕一翻抖出三枝头猝了毒的袖剑,后拉出自的佩剑向公主砍出,意思意思砍了几下脚尖轻点地跃起,踩着人群的脑袋飞身而去,在街巷里拐着后寻了个没人的地方靠墙休息。 “……” 这大抵也算刺杀完成了? 不然去送死么?杀手刺杀公主,时雨正欲抵挡,却…… 脚崴了 这可能就是剧情的不可抗性 国师突然出现,打跑了杀手,杀手因为未尽全力,侥幸逃脱,救下了公主 桃花树下,他的身影如兰芝玉树。 他扶起你,带着你去了他的府上疗伤。 魏殷与侍卫偷情完毕,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他站起来,手在门上停滞片刻。 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等他。 在等他,推开门。 他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门缓缓推开。 一个红衣的男人站在门外,身边跟着一个书童。 他对你笑,道: “微臣见过贵妃娘娘。” 男人自称月余,是王朝的丞相。 他喜欢喝酒,抱着酒坛,似醉非醉地笑。 他拉你一同饮酒,在黑夜里将酒杯蹭上你的唇。 “喝吧。” “人的一生,有时候不需要太清醒。” 说这话时,他的双眼朦胧 似乎醉的不清。 “喝了这杯酒,我刀山火海也为你走。” 转眼就是六年,时雨呆在国师府里,不走了, 小皇帝长大了,穿着龙袍,唇红齿白像个洋娃娃,跌跌撞撞躲在夕然的身后。 在一个大雨夜里,魏殷推开门,看见长高不少的小书童,和他说,我心悦你。 他仓皇转身,看见月余靠在墙边。 他仍是笑着,拉他去喝酒。 “来啊,陪我喝了这酒,我刀山火海也为你走。” 他总是这样说, 用最冷漠的表情,说最缠绵的情话。 似真似假,难以让人当真。 书童似乎吓得不轻。 第二天,魏殷再也没见过那个小书童。 你去见他的时候,月余正在把玩一块玉佩。 他看着你笑,指了指玉佩。 “我的东西,旁人不准碰。” “你,也不许旁人碰。” 他递上酒杯,还是那样朦胧的眼神 “和我……喝一杯?” 魏殷冷冷地甩开了他。 月余只是喃喃自语,语气平静。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 “做人,为什么要如此清醒。” 时雨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国师正在插花。 寒光一闪,一把匕首贯穿了国师的心脏。 彼时他刚转过身,对她柔柔一笑。 对她道:“公主殿下,我……” 一切都寂静了。 唯有鲜红的血液如此清晰。 她条件反射地扑上去,捂住国师的胸口。 但血还是在流,漫过国师的长袍,漫过时雨的脚踝…… 漫无边际地血红。 隐约可以看见鲜红的心脏,在月光下跳动。 时雨隐约看到了一棵树,树上坐着一个有长长银发的人。 那个人转过头,似乎想看她。 她都快要看清那个人的脸了,却突然眼前一黑。 出现在印月教的祭坛之上。 “神眷之子,欢迎你。” 时雨,获得月神之心 通过副本 获得印月传承 众人传送出本 以下开始结算 公主,侍卫,杀手,王子,舒笙,贵妃获得积分20 贵妃,舒笙,公主,侍卫获得积分50 时雨获得外挂月神之辉:一个小时隐身一天一次 时雨开启剧情【印月教?光辉不灭】的门派复兴剧情(可以不管,走剧情可有额外积分) 【弦三?剧情五?月神之辉】剧情结束 风流鬼?月神?国师已死修长的手指轻轻绕着耳边轻垂下来的发丝,琥珀色的眸子不知看向何处,左手不断转着的是一朵不知名的小花。 第一百七十三章 “听说,祭祀也没几天了.....”而此时,她还没有到达目的地。转身走到桌子前。看着桌子上看完的话本子,无聊到透顶!“嚯,还真是热闹啊。”抱着自己的佩剑走在朝欢城热闹的大街上,自己之前都是在门派里无所事事的做着日复一日的练习,自己都被烦死了,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出了门派,然后便听说有场祭祀好像就是这几天举办,所以便把自己的目的地定在了朝欢城,刚走进城内便被人山人海的气势给吓到了,毕竟自己长这么大并没有见过如此多的人聚集在一起。 ----“小弟弟,这根糖葫芦我送给你了。”一位跟自己擦肩而过的女生给了自己一根糖葫芦然后就用手帕掩着面匆匆离开,而自己缺拿着糖葫芦愣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不能吃甜食啊。”吐槽了一句之后将佩剑挂在腰间,然后随手将那根糖葫芦递给了从自己身边经过的一个小男孩,然后露出了自己的招牌微笑。 “小弟弟,呐,这根糖葫芦就送给你了。”弯腰伸手然后将糖葫芦塞进小男孩手里的动作一气呵成,仿佛是多次练过的似的,借花献佛的送完糖葫芦之后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角然后走进了一家茶馆,随处找了一张桌子坐下,然后跟小二要了壶茶,然后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慢慢品着这个连名都说不上来的茶。一个环境结束了,冉檬很茫然,毕竟她基本什么都没做。但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她在幻境里面过的日子都很和平,很开心。不过让冉檬惊喜的是,小皇帝意外的依赖她,很多时候想走都要抱着他到处走,累到她心痛。 不过这也结束了,还不知道这个小皇帝到底是不是外面的人呢。为此多愁善感的她,还悄悄摸摸的哭了一阵。 – 冉檬来到了第二个秘境,还没睁开眼她就急急忙忙的摸索了一下自己,没有任何改变。她这才放心的睁开了眼睛。 很繁华的城,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很热闹。但在皇宫中待了太久,这种热闹很少见,也就不适应了。 冉檬找到一个人不算多的客栈,订下了一间房间,又叫了几个小菜,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这个地方让她感到陌生,也不知道有什么事可以做,也就只能在这房里待着了。“来来来!姑娘们!继续喝呀!” 李无忌抱着酒坛,面如关公,通红透亮,笑眯眯的,那俊逸的容貌都有些喜气洋洋,一身酒气冲冲,一头长发随意披肩,有些乱遭,而那少阳木冠被随意的扔在地上,如垃圾般被人践踏,却剑背负身后,被白布严裹,不曾脱身。 “诶呦~李少,怎么老是背着这剑呀,拿下来,姑娘们好伺候您呀~” 那些身姿妖娆美丽动人的姑娘们在李无忌身边不断用那纤纤细手抚摸着他的身体,一会递酒一会喂食水果,时不时伴随着她们那银铃般的欢笑声,刺激得醉醺醺的李无忌都随着笑得兴奋,虽形似醉,但实意却不醉,酒入肚中修其便是,修成什么岂能在意,重在享受,双手也顺着搂住姑娘,这依旧在高楼的妓院中传来那欢声笑语把酒言欢李无忌的日常。 - “诶呦喂~诶呦喂~又喝多了~咱来这是为了凑着祭祀的热闹呀~” 晕晕乎乎摇摇晃晃,李无忌走在前往客栈的路上,怀中依旧抱着酒坛,通红的脸上笑嘻嘻,不禁让路人们主动远离他,生怕会被这个醉鬼摊上什么麻烦。白衣已经变得有些五颜六色,上面沾染上的都是姑娘们的胭脂,可见当时有多风流快活。他靠上一旁的石墙,身子顺着逐渐瘫坐了下来,酒坛也已经放下,只见他盘膝闭眼,嘴中念念有词,手印结在前,随着呼吸阴阳的变化,一阵青烟在他身背冉冉升起,脸颊上两边红晕逐渐褪去,俊逸的感觉再度浮现在面容上,睁眼瞬间一身酒气已然散去。 “吁~~~舒服多了这都~诶呦喂~” 摸了摸一旁的酒坛,早已空空却和傻子似的抱着走了一程路,也是酒意深入脑,什么形醉意不醉这不扯淡吗?闹闹脑袋,站起来拍了拍屁股,长发依旧飘散,木冠看来是遗忘在了那妓院之中,不曾有回去取的意思,摸摸身后背负长剑的柄端,仰天一笑 “这祭祀乐趣希望不要让我太失望~” 眉头轻挑,脚尖轻轻点地瞬间,身子立马如那雨燕般拔地而起,腾空十几丈之高,双手结印,术式起,脚下长剑浮现,口诵御剑乘风咒,翩然飞去,去那祭祀之地。 - 客栈里,楼主正在看资料。 他的面前是厚厚一摞卷轴,招魂舞的图谱也混在里面,被随意地扔在桌上。 而他不停翻看各个卷轴,眉头紧锁。 一阵大风吹过,飘进几丝雨点,他连忙站起身关窗户。 烛光影影绰绰,映出梁上的一个黑影。 楼主关窗的手一顿,手中出现一把匕首。 今夜雨大,雨点滴滴答答地打在青瓦上,楼主微微垂首,过长的额发在脸上留下一片阴影。 他突然转身,匕首直刺而上! 但已经晚了。 刺客的刀已经到了他胸前,在他的身上开出一朵绚烂的血花。 楼主不可置信地倒了下去,手中的匕首匡的一声掉在地上。 “我叫鱼肠。” 这是第一句话。 “我是来杀你的。” 这是第二句。 说完这两句话,他收刀回鞘。 无声无息地消失在风雨夜里。 只留下楼主的身体,隐藏在黑暗里。 了无声息。 楼主死了。 ………………………… 第二日,高楼五百里急报送交时雨。 遵从楼主遗命,命暗卫时雨,登上楼主之位。 为高楼第二任楼主。 对高楼长达千年统治的楼主时代,终于结束了。你们从副本出来,当然是呆在了甄有谦家 毕竟从他家花园掉下去的嘛 第二日,你们早上刚醒,就意外的见到了面色苍白的甄有谦。 告诉你们:“楼主死了。” 一个晴天霹雳。 你们没有问甄有谦怎么知道的。 好歹是堂主,肯定有自己的关系网络。 他接着说,“现在高楼已经封锁消息,只有高楼内部知晓,此事还请各位保密。楼主已经安排好,让我妹妹上位。” 他眼眶微微泛红,“楼主对我,恩重如山,不可轻负。” “高楼对追查凶手一事默不作声,但我定要找出凶手!” “我知道各位不是凡人,不知可愿与我同行?”副本结束了。 冉檬其实很不明白为什么就这样结束了,客栈中待的几天也都是无所事事,让她不得不怀疑第二个秘境存在的意义。 但没有留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就听甄有谦说出来一个大事:高楼楼主死了,下一任楼主是他的妹妹。 对此,冉檬并没有多做表示,高楼楼主对她而言不过是个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人罢了,他的死以及高楼的更新换代,都与她无关。 在甄有谦的家里,冉檬再次过上了深居简出的日子。 直到今日。 同他一起去调查吗?这是可以的,毕竟她下山为的就是历练,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她对甄有谦道,“我答应你,不过你有什么线索吗?”“我的手下告诉我,杀手出现的最后踪迹,是在红袖招。”“还请与我一起前往一探。”刚刚从印月教的地盘回到甄有谦家中,便听说高楼楼主遇刺身亡。子辰很难相信这个千年来一直操控着一大群人命运走向的老妖怪会被哪一个刺客杀死。然而楼主死亡的事实就摆在眼前,容不得人不信。 那寥寥几个自己所熟悉的那个时代的名字,终究还是一个接一个消失了,虽说楼主是敌非友,但终究还是有几分“到乡翻似烂柯人”的悲凉。也就是因此一时冲动答应了与甄有谦调查楼主的死亡。 不过相信也用不了太长时间,不会耽搁了祭祀。 衣袖感受到一阵拉扯,是王易之怀里的那个小孩子,幻境里的小皇帝,正踮着脚拉着自己的袖子。之前在幻境里一直没注意,现在凑近了才发现—— 和顾子衿真像。 蹲下身去,与那孩子对视着。莫名的熟悉感愈发强烈,子辰甚至突然有一种将这孩子拥入怀中的冲动。 摇摇头,暗笑自己可笑,转身询问易之:“这孩子叫什么名字?”鲜血仿佛还在眼前,艳丽得像奈何桥边的彼岸花。国师死了,月神也杀了,可自己却好像没想象中那么高兴。 如梦转醒,睁眼又是熟悉的房间。第一个见到的是怎么都没想到的高楼暗卫,不详之感顿时涌上心头:“你们怎么在这儿?” “楼主昨日遭人暗杀,已经……属下遵楼主遗命,迎大人为新任楼主。” 来传消息的暗卫齐齐跪下:“见过楼主大人!” “先,先别跪,”一时难以接受事实,呼吸都变得困难,楼主死了?不可能,他不是很厉害吗?这六界颠覆他都不可能死的……“你们别吓我,楼主……”期待的看着地上一群人,可没人站起来告诉我他们在开玩笑。 “……出去。”一切都太突然了,的确需要时间来缓和一下。暗卫也知我断不会意气用事,相视一眼便跳窗离开。 独自闷在房中数日,怎么也想不明白楼主的死。但是,鱼肠吗?这个仇,我一定会报! 好不容易被婢女劝动,裹了件衣服去院里走走,巧看见了那姓甄的。并不打算走近。好多年了,记得小时候还是兄妹相称,只是后来他是堂主,我是暗卫。现在那一声哥哥就是叫不出口,到底疏远了。 风吹的急了,把些破碎的词句吹进了耳朵里,线索,红袖招……抬步向前,声音还是一般的柔和,却夹杂了锋利的寒气:“我同你们一起去。”还在懵逼着的状态,为什么那位公主会这么强…… 接着又是一个不知所云的信息袭来,感觉周围的人都很悲伤的样子…… 但是,自己真的不知道楼主是谁…… 记忆深处,似乎有听闻过这个称号,不过那是在好久之前了 眼前这个人很陌生,却有些眼熟,似乎是打过招呼的路人 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是要缉凶吗…… 如果我说不愿同行,会不会挨打? 至于最后那就话的前半部分倒是没有太过在意,只是当做一句奉承的话语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很蠢地问了一句:“那要咋办”睁眼便见自躺在一草地上,眸色流转端的是不爽神色,翻身站立起扫落衣服上的灰尘,揉揉朦胧眼睛活动活动手脚腕。 回来了。 自然是回房好好休息一日。 次日醒来意外见到面色苍白似鬼的甄有谦,告诉人楼主死了,细细听人话语眸子里藏的是几分警觉,面上一派冰冷神色,先不说天生冷面便是此等场面实不该带笑。 即使楼主和她没有半分关系。 :“您可有线索?”到了红袖招,甄有谦一通操作,便带回来一些裙子给你们。 “这次红袖招招了不少新人,我便移花接木,让你们以新人的身份混入青楼,还请仔细探查一番。” 说着,又往你们脸上,贴了薄薄一层人皮面具,看上去,已是人比花娇的美娇娘。 所有人,女装状态伪装。 ………… 进了红袖招,还在发愣,便见旋转阶梯上,有人缓步而下。 一双纤细长腿,繁复艳丽的裙摆花瓣样地撒开。柳叶眉,丹凤眼,薄唇似笑非笑,脸上画着庄重而又妖异的浓妆。 “这就是新来的姐妹们,我看看,真是漂亮。” 正是青楼花魁,秦娘子。 也是红袖招的主事者。幻境结束,宫殿幻像崩塌,万物归于尘土。 再度清醒时,人已在红袖招。 等等,红袖招?青楼? 宋毓回想了一下之前的记忆,可能是因为幻境崩塌时他一不小心被房梁砸了,受到的影响较大,导致刚醒来时脑子不太清醒,见众人都跟着甄有谦往红袖招走,便也稀里糊涂跟来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早知如此,当初宫殿倒塌时就多避着点了,毕竟他有关青楼的回忆都不太美妙。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若可以凭借这次与高楼交好,找到神器的希望就又多几分。 “这就是新来的姐妹们,我看看,真是漂亮。” 循声望去,便见秦娘子于阶梯上缓步而下。 大概是脑子还未清醒完全,宋毓忽然把眼前的情景和之前幻境在皇宫围观的宫斗场面连接起来,脑子一混捏着嗓子就是一句: “比不得姐姐国色天香。”顾平生是个热心肠的人,虽说只有甄与谦有过几面之缘可还是愿意帮这个忙,毕竟他也很好奇杀死楼主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也好借这个机会卖新任楼主一个人情,把当时合欢要交给自己的东西取回来。 不过…… 顾平生看着甄有谦递来的女装黑了脸,内心十分抗拒。不同于幻境中的不得已,现在没有生命方面的压力,还要他装成女人他是一百个不愿意。可事已至此,在反悔却已经晚了,他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套上那身女装,脸上写着三个大字“不高兴”。 将头转到一边,皱着眉,压抑着内心的抵触,默默无闻的听着甄有谦的交代。 然而他这副样子在旁人眼里却是另一个情景——她秀美的眉轻轻的蹙着,在她细致的面容上增添了些许忧虑,让她原本美得出奇的容貌更添了一份我见犹怜的感觉,真是一朵单纯不做作的白莲花 青楼甜腻的香气、男人女人笑眯眯的声音以及一些污秽不堪的语言让他又是厌恶又是不好意思,虽然脸上仍然是那副淡漠的表情,但略微发红的耳根却暴露了他的内心。 他心中提醒着自己端庄雅正,却难掩不自在的感觉,他咬住下唇,传来的痛觉让他逐渐平静下来。 “唉……” 他无奈的叹息一声,不管如何还是得认命。 这时一位女人的声音打乱了他的思绪,他向声源看过去,一位衣着妖艳略微暴露女子映入了他的眼帘,看着看着他忽然就脸红起来,连忙转移了视线,用手遮住大半部分脸。默默念着“非礼无视”“看淡男女之别”之类的话。听着众人或讨好或谦让的声音,秦娘子微微一笑。 “来了就是一家人,各位不必拘礼。” 又唤来管事,给你们赐下金银首饰,吩咐你们下去候着。 红袖招,虽是青楼,但也是有档次的青楼。 楼里的姑娘,自然也轮不到客人随意挑选,必须是自己应了方可。 你们被带到楼下,站成一排。为客人添水奉茶。 一片歌舞升平,褐色的珠帘,突然被一双手掀开了。 那双手很白,指节分明,是美人的手。美人撩起珠帘,露出形状优美的下颔,却不掀全,只这么隐隐约约着,让人只能看见珠帘后模糊的人影,兴奋地猜测这定是个绝世美人。 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是最能激起人的好奇心。 倒是秦娘子注意到了,谈话的声音一顿,立刻快步上前,撩开帘子。 帘子被掀全了,露出青年苍白的脸,着青衫,额间点了一点朱砂,本是有点妖异的长相,却因为其如泰山不动的沉稳气质而显得正气起来。同是绝世美人,不同于月神清冷高贵的美,少年的美是宁静的,恰如竹林中的一枝修竹,什么也无法折断少年的风骨。 “叶大人,怎么想起来我这里了。” 秦娘子以扇掩面,轻轻笑起来的时候,众人才知道。 原来这就是闻名不如见面的朝欢祭司。 叶逢君。 叶逢君点了点头,便和秦娘子一路说着话,往楼上去了。 楼下接着轻歌曼舞,一个时辰后,只看见叶逢君起身告辞,从门外出去,秦娘子送他到门口。 一会,秦娘子吩咐侍女奉茶。片刻,屋内突然响起一声尖叫。 众人连忙冲上去,只看见夕然满手血污,颤抖地跪在秦娘子的尸体旁,手边还有打翻的茶杯,碎片边缘隐隐有血液流淌。 “不……人不是我杀的!人不是我杀的!她是自杀的!” 少女的辩解声无人听见了。 捕快很快上前,带走了他。判刑三日后,午门处斩。虽然得了保证,但狱卒的话又有几分重量? 还是放心不下,不着痕迹的皱皱眉头,似乎强撑着自己站着:“狱卒哥哥……小妹,小妹一向胆小……从未离过家……这让她一个人,呆在牢里……狱卒哥哥,你就让我把小妹接回家吧……” 眼下还是人能出来最实际。调查,也不能放一个孩子,自己等在那黑漆漆又脏兮兮的牢里。可硬闯,被有心人抓了把柄说不定罪加一等…… “狱卒哥哥,我们跑不了的,我就接小妹回家等消息,您看怎么样?”说话间又塞了一把珠宝。 啊……年轻的后生……叫大哥不大好,叫哥哥又很奇怪你理所当然被拒绝了但是:以下进入控戏阶段夜晚,你偷偷摸摸进了牢里,暴力开锁,把小姑娘捞了出来你的武力值已经可以横着走了大哥?小姑娘抬起头对你盈盈一笑,嘴角却微微裂开你好奇去揭……一整张夕然的脸皮,被你揭了下来一具骨头架子,对你露出微笑,向你的心脏袭去正在这时,一颗石子从窗外飞进。石子速度极快,啪地一声,巨大的冲击,竟将骷髅的手打了个粉碎黄符被贴在了骷髅后脑勺,伴随着自燃的火光,骷髅如水一样蒸发了起来来者把吓傻了的你捞过来,拍拍你的脸“咋的,吓傻了?”你看着她结结巴巴,半响才喊出她的名字“莺歌姐姐。”进去给秦娘子倒水,就这么被秦娘子杀死了 看着秦娘子披着自己的皮出去,时雨一心想救她,她的心里除了难过,还有焦急 “姐姐你不要相信她啊!” 她急急忙忙地跑去监狱,却看见了路边 有一个盛装的女孩子蹲在墙角。 那应该是一位公主。 因为只有公主才能如此高贵。 公主在掩面哭泣,她转过头,看向你。事发突然,没有想到,情报还没探查开始就结束了秦娘子死了,红袖招乱成一团,你们都被赶了出来。魏殷一个人瑟瑟发抖在街上闲逛,突然看见一个女子蹲在墙角……不管怎么说顾平生都不会相信那样一个小孩子会杀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要如何杀掉一个成年人? 虽然她的嫌疑最大,可是无凭无据也不能妄下断论,这样草率的决定处决夕然着实不妥。 准备前去监狱营救的顾平生却半路遇见了一位在蹲在角落掩面哭泣的女子。她瘦弱的身子抽动着,一声声压抑的低沉哭泣传入了顾平生的耳朵,一颗颗晶莹的泪珠缓缓落下,实在惹人怜惜。 顾平生被这一声声哭泣触动了怜悯之心,他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拍了拍少女的肩膀,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有事,”公主站起来,仍是梨花带雨的模样,向你行了一个万福,“多谢公子关心。”她说着又是落泪。“想昭君生为公主,却被送去和亲,一生孤苦无依,连亲生父母也不曾有半分情分。没想到死后也不得解脱,到头来,竟只有萍水相逢的公子会关心我一二”“死后?”顾平生背后一凉,将这词小声呢喃一遍,连忙后退了一步。冷静下来一想这人身世可怜,也并无伤害自己的想法,自己这下意识的反应倒是有些伤人了。顾平生向女人投去一个笑脸,安慰到“你若不建议,可以跟我倾诉内心的苦闷。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公子,”昭君闻言,更是感动,连忙行礼,“昭君得公子垂怜,已是福分,怎么敢要求太多。只是昭君一介弱质女流,死了也无处可去,希望公主为昭君边度,让我早日轮回。”出茅庐的小子有一颗灼热的心,此时听见面前人的祈求,内心不忍,便揽下了这份活。“能为姑娘献上一份薄力是在下的荣幸。既然姑娘想早日轮回,在下定会助你完成心愿。”提示:超度,就是找到孤魂野鬼的尸体,投以刻有该鬼八字的祭品,举行招魂仪式。自从巫山避世已经失传,必须具有招魂四神器之一才能进行。“正是这朝欢城外的一个偏僻之所。”昭君喜笑颜开,便带着你去城外,一边为你讲些秘闻解闷:“公子有所不知,这朝欢城,其实是新城,真正的旧城在新城门外五里处,在乾朝时被毁。”“哦?因何顾被毁?”他好奇的问。顾平生对这些秘闻饶有兴趣,一路上说说笑笑倒也快活自在。可是距离选出本次宗门小比的前三名,凌天明至少还得经过三轮以上的比试才行。 而就凭借他现在手上的这些筹码,根本没办法支撑他进入前三名。 凌天明只要一想到这里,心里边就不自觉的一沉,有些愁眉不展了起来。 就在凌天明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却说长老们聚集的平台上,正在发生着一场唇枪舌战。 “苏师弟啊,看来你那个弟子当真是不中用啊,身上有着这么多的法器防身,竟然还是输给了一个只有练气五层修为的外门弟子,看来今年的宗门小比,也只能委屈你垫底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中年道人,突然在这个时候开口,不咸不淡的刺了苏有道一句。 苏有道的脸色铁青成一片,也不反驳什么,只是狠狠的瞪了自己的那个不成器的弟子一眼,咬牙道:“让陈师兄见笑了,是我的弟子学艺不精。” “此番回去后,我肯定会好好的教训他们,让他们日后勤加修炼,以免他们出师以后,污了玄灵宗的大名。” 中年道人淡淡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了,只是把目光转移到了同样脸色极不好看的孙舞阳身上,徐徐道:“孙师兄,如今这个小子已经快要成为此次小比的前十名了,你的那株碧叶莲心草可得准备好了,明儿个我可是要亲自前来验收的。” 孙舞阳冷笑一声道:“你急什么,距离比出前十名可还差一轮呢。等到这个小子到时候真的能够闯过接下来的这一轮再说吧。” 说完,一甩袖子,转身离开了这里。 中年道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孙舞阳离去的背影,对着坐在上首位置的李秋月躬身一礼,说了声告辞后,也同样转身离去了。 李秋月目视着两人离去,从座位上起身道:“好了,今日的比试到此结束,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天再进行下一轮的比试。” 廖不群是个看起来有着四十多岁年龄的中年男子,留着一小撮胡子,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今日的宗门小比上,廖不群一直不吭一声,只是眯着眼睛默默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一个时辰后,廖不群的洞府内。 “爹,原来你在这里啊,我有一件急事想要跟你说!”廖非凡从外面急匆匆的跑到廖不群的面前,大声的说道。 廖不群闻言,摇头道:“你不用说什么了,为父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你不用着急,这一次为父一定会帮助你铲除掉凌天明这个眼中钉的。” 廖非凡高兴道:“真的吗!?父亲您愿意帮助我铲除掉凌天明这个臭小子?那真的是太好了!” 廖不群责备的看了廖非凡一眼,沉声道:“你这样毛毛躁躁的性子也该改改了,不然将来如何在这玄灵宗内立足?要知道,觊觎为父这个长老之位的人,可是有很多的呢。” 廖非凡满不在乎道:“这玄灵宗内谁敢跟您过不去啊,这上面不是还有老祖在嘛,您这个长老之位根本无人可以动摇,相信过不了多久,等那李大长老晋升为结丹期后,您就可以顶替她成为掌事的大长老了。” 廖不群听到廖非凡提起李秋月,不禁神色一变,怒斥道:“放肆,大长老是你能议论的吗?这句话要是让外人听到了,为父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保不住你!” = 第一百七十五章 啊,有了,看好了!一次性飞行符!”从二十四桥明月夜里掏出来个竹蜻蜓“啊不好意思拿错了!”又从二十四桥明月夜里掏出来一章符“这个玩意可以带人飞行,不过距离和时间都有点短,凑合着用吧。”念了一段咒语,符放大了,悬浮在地上“来,上来吧,我带你飞!” 啊~确实是有些应对方式而且想起来就觉得疼~ 既然美人没什么事情的话去天云宫接接任务吧可以获得灵石的而且对你来说不是问题,而且我看你身上也没灵石能用对吧? 他默默站在一旁好奇的看着二师兄从储物袋里掏东西,听到符纸愣了愣也只能怪自己没用飞行符都不知道要带,于是尝试性的翻了翻那小口袋,递了张防御符过去。 “诶……麻烦了!” 那孩子小心翼翼的踏上符纸,中途还差点因为重心不稳摔下去。 “唔……虽然是这么说啦……” [但是那样的话自己似乎就只能用法术解决了嗯……] 在心底悄悄地叹了口气之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不过去天云宫接去任务的话,会有什么数量限制吗?因为我在这之前也并没有想过要去天云宫那边…所以不是很了解嗯” 这个嘛~有些是可以一直接的有些是接完后需要过段时间才能继续接的知道了吗?美人~ 好了聊了这么久也该走了祝你好运美人。(说着便御剑飞走了) “师弟啊,咱都多少年交情了,还送这送那的,别给我扯这些没用的”并把防御符还了回去。 “诶!没事吧!”一把抓住落下去的白川祈。“小心点哈,我可不能每次都救你。” “师弟,咱到了,你要不去买点药品?我觉得我不需要这些玩意。”转头,向白川祈问道。 “不……不这样的话会觉得很难受……呢。”抿了抿嘴小声辩解,仰起头看着他“呜!谢谢……”被吓坏了似的抓着他的胳膊“我明白了,下次会小心的。” 他看了看一边的药品铺子略带迟疑的摇头表示不需要。“我应该不用吧,一般……遇到什么事也只会躲的远远的……” “怎么能这么说呢?在怎么说咱么都是数一数二的强者,虽然我们不善于战斗,除非遇到同等级的,我们一个都是可以敌得过的,再说了,咱们打不过就跑!”挠了挠头,笑了笑“额。。。话说我们该怎么参加呢?要报名的么,算了,要不我先回去,然后你在这等我?” “明白了…我会加油的。”抬头笑了笑“打不过还要二师兄带着我跑啊。” “那我在这里等二师兄。”摇头表示不太清楚“请……务必快点回来……” “那可不么,我跑得贼快,江湖人称,快男,等等我似乎说漏了什么,算了不用管了,那么我先回去找大师兄过来指导指导,我很快就回来了。”说完便御剑而去了。 “夏凌杰!夏凌杰你在不在?”来到夏凌杰卧房门口拍打着他的门,因为这一次没有什么证据所以不能踹门而入。也只好无奈着敲打房门 手上摆弄着一支符笔,心中满是无奈。最近似乎皮过了,所以长老直接关了禁闭。心中千不愿万不肯,也只能待在洞府内休息,但今日已是最后一日,可以出去散散步了,她想着就很兴奋。 到了时间,她把画好的符纸往空间手镯里一塞,思考者她要去哪。 前几日阁里一个关系较好的同僚说秘境幻雾浓度降低,当时挺感兴趣的,那这次就去那吧。她如是想。 下定了觉醒的她祭出檀应就向天云宫飞去,路途中碰见一个小镇,于是决定在那个小镇买点小吃。她降落在镇子的一个偏僻角落里,一出那个角落,她就看见就有人卖糍米糕。 她点了一份,付了钱拿了糕就在摊边小凳上坐下了。她吃了一口,甜而不腻,滑糯香甜,超级好吃。 她的眼因吃到了美味而微微眯起,神色满足而又幸福,这种神情和她英气的五官相比,反倒看起来有一种反差的可爱感。 敲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来敲门,也只好无奈地走了,走出天玄宗,便御剑乘空,打算从高处来俯瞰寻找夏凌杰。突然他发现有个人也在御剑,经常出没在这里的宗门也就天玄宗一家,而且通过那人衣物来看也是天玄宗的一员,走近一看发现还真是夏凌杰。“喂!你怎么跑出来了!”对不远处的夏凌杰喊道 嗯?(听到有熟悉的声音在叫自己一转头就看见了不远处的二师弟)! (这时候如果被抓到的话一定会很惨!想着便迅速的飞走) 怎么会遇上二师弟!我也太倒霉了! “你丫还想跑,跑得掉么?”凑二十四桥明月夜里拿出捆邪物用的捆仙绳,朝夏凌杰甩去,准确无误地套中了,将绳子系在剑上,又飞快地飞下去拿夏凌杰差点掉下去的剑。“今天本公子就要带你荡秋千,还不快谢谢本公子?” 你看我也没做什么事情对不对?对了你不是跟三师弟在一起吗?在吗到这来了?(扯开话题) “谁信你出来逛逛,是谁翻着自家族谱说要调戏这个要调戏那个的?我奇了怪了,你们夏家的怎么还承认你这个家主啊,要是我早就走人了。”踹了几脚剑让脚下的剑绑着的绳子剧烈摇晃。“哦对了,我和师弟不知道怎么进去,来带带路吧!”加快了速度 毕竟夏家我我带起来的他们当然得承认我了~诶诶!别让绳子晃了虽然是修仙者但是这个高度还是会让人害怕的啊(完全没有害怕),能让我自己御剑吗?这样吊着很不习惯~ 大清早的睡醒后,默默打个哈欠,伸伸爪子,从笼子里站起来,然后熟练的把笼子的插锁往上一提,打开笼子门飞去厨房觅食。 ——不要怀疑,如果你连着被人忘记只能自己出去觅食好几天的话,你也会如此熟练的。 再次在心中默默可怜了自己一下后,浅语在去厨房的路上看到了一个昨天还空着的笼子里看到了一团毛茸茸的东西。 看上去小小软软的,枕着睡觉一定很舒服。 ——等等思想又跑到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去了。 于是浅语落下来好奇地戳了戳那个白色团子。清晨的阳光照在冉冉躺着的垫子上,拥有赖床症的冉冉用自己毛茸茸的小爪子揉了揉眼睛,便十分不乐意的离开自己心爱的垫子。 废了老大力气跳上厨房的一张椅子,然后又从椅子跳上桌子。扫视一圈之后,又满脸失望的从桌子上跳下去。 好奇地睁开眼睛,时被吓了一跳,身子彻底缩成一个球,警惕的看着对方,眼睛中既有好奇又有害怕—— “唔……唔……你……你是……你是谁啊……”令自己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居然开口就开始说话,连自己都被自己吓到了——我……我什么时候会说话的……我……“唔……冉冉好饿……” 因为没有找到吃的,所以冉冉我只能饿着了 “神,我还只是一只二月龄的小猫,有必要这么对我吗喵~” “如果饿的话,就跟我来。” 对那只饿得叫神的那只猫说完,就跳下了桌子,向另一个角落走去。” “嗯,好的喵~” 听到她的话后,的乖乖的跟着,不为别的,也就是为了自己的肚子。 直径走向角落,从里面费力的拖出一小袋猫粮,虽然小了些,但应该够吃了。 “你有两个月吧?猫粮对猫刚好。你最好多吃一些,你实在有小。”打量着自己和那只猫的身高差“嗯嗯,我是两个月滴。谢谢姐姐带我找到吃的” 看着比自己高不少的白泽,苏冉冉的内心简直崩裂,为什么三个月的宠物比自己高好多,那些两个月的宠物也比自己高呢? “姐姐,我叫苏冉冉,你呢?” 轻轻舔了一口猫粮,然后看着她询问道。“我叫白玥,是白泽。” 看着这个比自己低好些的小猫,不觉好笑。 自出生就自带好运,这也是自己能如其他在野外的同类一样生长良好吧。 可真想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 其实也不用出去,因为白泽,知晓天下万物之事啊。 “冉冉,以后找不到吃的,就来姐姐这里。” 面对这样的小猫,自己也温柔下来“白玥……那以后就叫你玥姐姐啦~” 吃着猫粮,抬起头时嘴角边沾上了几粒不听话的猫粮,看着白玥开心的笑着。 “玥姐姐对冉冉最好了喵~”“冉冉,以后遇到别人,可不要,把姐姐的名字和种族告诉别人。至于原因,以后会告诉你的。” 看着苏冉冉单纯的样子,真的担心她会被骗了。还是先不要告诉她啦,以后她自会明白的。 看着苏冉冉轻笑一下,自己也吃了起来。“嗯嗯,好的,冉冉听姐姐的,不会对其他人说的,冉冉保证” 用两条后腿站立着,一只小猫爪指着天花板,另一只小猫爪拍着胸脯做着保证。 “喵~做保证让冉冉又饿了” 撤掉做保证的姿态,又俯下身子去吃自己面前的那一袋猫粮。刚吃过晚饭——一只命运悲惨的小白鼠。挪动修长的身子,在草丛游动。微微鼓起的肚腹在地面的草地上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在寂静的夜晚显得诡异。 点缀在青色鳞片间的红色小眼镜扫视周围。 最后锁定一棵树下一片柔软的草地。挪动身子到树下。柔软的身子盘在一起,下颚搭在后背鳞片上。 红色小眼镜渐渐眯起,但并没有沉睡。蛇的本性。 大概也算是杞人忧天? 危险可能随时来临…“喑?” 和某白狐狸打完招呼,又去厨房觅食完毕往回飞,却在半路上发现了草丛中有一个小小的红色的东西。 也许是什么红色的塑料颗粒吧。 心里这么想着,却还是忍不住俯冲下去想要看看那是什么东西。 结果这一看就炸毛了。 艾玛,这里怎么会有一条蛇啊!!! 被吓到的浅语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凤凰,不怕蛇毒这码子事儿,警惕地往后一跳。吓得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变成了活脱脱一个白毛团子。听见附近有什么“叽叽喳喳”的叫声越来越近。红色小眼睛扫荡周围最后锁定面前的小鸟。 有趣的是这小东西身上的白色羽毛全都竖起来了。 大概是看到毒蛇有些惊讶? 但是但是……这不是最重要的!啊啊…这么可爱的小鸟让萌物控怎么活?! 因为是原型表情并做不出什么变化,心里却被小鸟可爱有趣的模样融化…… “啊…可爱的小鸟呢……” 挪动几乎与青草融为一体的身子。围着小鸟转一圈。 “唔…小可爱你的羽毛真有趣。” 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尖锐的鸟叫,往外面看了看,看看在埋头苦吃的苏冉冉,决定起身去看看。站起来,走到窗边,展开好久没显露出来的翅膀。翅膀内侧呈现如雪般的白色,带有一点点的蓝色花纹。扑腾两下,飞出窗外,看见一只白鸟和一只竹叶青。与其说是白鸟,不如说是伪装后的凰。看来和屋子里那只九尾狐是一样的。 飞到离他们最近的树上,站在一根树枝上,收起了翅膀。懒洋洋的趴在水族箱里泡着凉凉的水很是悠闲,将四肢从壳里伸出睁开眼睛看到一只迷之生物在窗边,盯着看了许久慢悠悠的爬上临近窗边的台阶 啊...又是美好的一天 拍拍前爪强调自己的存在感水族箱里传来的声声响动,引起了自己的注意,回头一看,就见一只玳瑁从爬出水面。跳下树枝,展开白色的翅膀飞翔着。在离玳瑁三米远的地方停下来。 “白聂,难得见你这么早起来一回”抬眸瞅着她的翅膀想着自己记忆中的有翅膀的白色生物 大白鹅吗?想到这自己都不禁笑起来了,不知被她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呢?甚是有趣。 “嗯,今天天气好,当然早些起来,可不能负了这良辰美景 第一百七十六章 抬头看看天空。蔚蓝的天空中只有一个太阳在,万里之内皆是无云,是啊,好天气呢。 “今天,是个好天气呢。” 看了看白聂,眼神有股睡着的朦胧感,不禁怀疑,这玳瑁是醒着的? “白聂,你确定你醒着。”“醒着的,你看我眼睛睁着呢” 丝毫未想到鱼睡觉是睁着眼睛的 啊,美好的天气......值得高歌一曲 “进来游泳吗?免费的哦”假如自己现在是人,一定是和善的微笑听见白聂这句话,自己完全可以确定,这玳瑁是睡着的。估计这话也就是没过脑子的发言,不过提议倒是不错。 走到水族箱旁,一跃而入。在水里游着,游的同时也把毛发洗了个干净。眼角的两撇蓝色花纹显了出来。身体和四肢上的纯白色的毛发上也都有隐隐约约的蓝纹。 上岸,随意甩甩毛发,毛发全部变得毛茸茸的,蓬松起来,头上的角都被藏了起来。 准备享受阳光时,却听见其他响动。 “出来吧,躲起来,不好吧?”叼着一个还没啃完的生鸡腿从阴凉的角落里走出来趴在这毛绒绒一坨的旁边,偏头看着她洗的干干净净的,耍贱一般抬爪轻拍了拍她的脑袋顺便揉了几下 几分钟不见,小白想我了么?一蹄子拍掉在自己头上的大狼爪。趴在地上,展了展翅膀,伸了个腰。尽情享受着来自的太阳的恩惠。 “想什么想,还要我叫白玥,哪里叫小白了。” 眯缝着眼,懒洋洋得说道。“小白叫起来比较顺口而已” 收回爪子将鸡腿按地上啃干净后一脚踢进垃圾桶里,低头把有些油腻的爪子舔干净 “热死了,有什么好晒的”阿六甩着尾巴敲了敲坚固的玻璃(再硬点就该换防弹玻璃了吧…)内心默默的吐槽,不就是“越狱”了几十会吗,真小气。 心中不住的吐槽,表面上却淡定的扭动身体,爬到玻璃门前,头一撞,门就开了,既然不锁门那干嘛还换笼子是吧…除了第一次是把笼子撞坏了剩下都是这样光明正大出来的…… 缓缓的爬出笼子,好吧其实是个玻璃箱,阿六扫了一眼自己“牢房”边上的提示板【该蛇随时可能做掉主人逃生,领养务必谨慎】 (真了解我)人性化都翻了个白眼,阿六向厨房的方向爬去,话说自己堂堂四灵之一,甚至隐约被人称为老大的青龙会被当成竹叶青,还被当成宠物了…最重要的,这个该死的老板从来记不住按时给阿六饭吃……虽然可能和前几次丢给阿六的死老鼠被阿六嫌弃有关。理了理头上的毛发,把头上的角露了出来。翅膀随意的耷拉着。阳光照射着,可真舒服啊。 “会很热吗?我觉得还不错的。”头微微向钟不冥那里看了看。 “你最好洗个澡,会凉快很多的。”“可能物种不同,习性也不一样” 听她说到洗澡瞅了眼旁边的小池塘,想了想微微曲起后退用力一蹬窜进池子里,瞬间凉快下来舒服了许多,最后也懒得动了,直接坐在池子里,看着游动的小鱼一爪子拍下去又抬爪把他放走 “是挺不错的,不一起来吗?”被毒蛇围着转了一圈,瞬间炸毛。 “喂喂你别过来!我我我我可不怕你!” 看到不远处的白泽,瞬间扑过去,躲在她身后,小心翼翼的探出小脑袋朝着毒蛇张望。“不了,我才刚下去过。” 被阳光照射的温暖的很,才不要再下水把毛都弄湿漉漉的。 看见远处的白鸟嗖的一下到自己身后,再看看远处的竹叶青。这白鸟着实是被吓到了。 展开背上的翅膀,为白鸟乘出一片阴凉眯着双眸瞅着这只小鸟躲到一只奇怪的白色生物身后。 “唔…毒蛇很可怕么?” 身体盘在一起。 仰起呈焦红色的蛇尾抚在下颚。学这人类做着名叫“托腮”的动作。 “唔…我不会吃你的哦,可爱的小鸟。” 虽然鸟也是竹叶青美食之一,但洛岚姬只会吃些肮脏的生物——老鼠。对于这些可爱的小生物,嗯,吃了多可惜啊。“嗯?玥姐姐呢?” 发现白玥离开后,停下吃东西的嘴巴,跳上桌子还差点从桌子上掉下去。好不容易爬上去后,从一包面巾纸里抽出一张,草草擦了擦自己的小嘴巴。然后又跳下桌子。去了房间外面的草地上。 “阳光好好喵~” 抬头望了望阳光,然后趴在草地上百无聊赖的打起来滚,粉粉的颜色如果一动不动的话,很容易被人当成是一朵花。躲在白泽背后,定了定神,这才想起来,凤凰……好像是不怕蛇毒的吧? 默默用翅膀做了个“捂脸”的动作,然后用翅膀戳了戳白泽。 “诶,你是白泽吗?” 记得若曦说过,白泽是一种比较特殊的灵兽,主要是传承记忆比神兽都多,而且也是一种福瑞的象征……不过,白泽好像早就灭绝了吧,这里怎么还有一只? 没有生命危险时,竹叶青确实是一种很漂亮的动物……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默默咽了口口水。“嗯,我是白泽。” 甩了甩头,露出两个类似山羊角的两个小角。把翅膀收回身体两侧。 山羊角,两只有蓝色花纹的洁白翅膀以及全身通白的特征,就是白泽在人们心中的印象。 真想回去,回到自己该在的地方,而不是在这里。歪头盯着奇怪生物。 这是什么玩意? 马?羊?鸟? 看似都不像… 那就是灵兽? 前几天曾听后院一位白发苍苍,面容布满皱纹,白色胡须垂直到胸前,如同仙翁的老者提起过灵兽。 自己也很是无聊,便躲在树上听了几句,些许有那么一点点了解。 但面前这奇怪生物到底是不是灵兽?又是哪种灵兽到还不清楚。 “长的好奇怪哦。是灵兽吗?” 吐吐红色小舌头,仰起身子望向奇怪生物身后的小鸟。 “唔…小鸟,有名字吗?不介意和蛇交个朋友吧。” 语气和善注视小鸟。“是白泽,但不是灵兽,是上古神兽之一的白泽。我只比龙和凤凰低一级,和穷奇是一个等级。就算在洪荒中的太古六神也须对我礼让三分。” 从一个神兽瞬间掉到一个灵兽,感觉不是很爽。毕竟档次下降了很多。 扇动翅膀飞了起来,离竹叶青远了几分,留下白鸟和竹叶青在原地“哦…神兽啊……” 语气淡淡得,似乎不是很在意。 有啥区别呢?反正都是兽。 长得也都挺奇怪的。总之自己是这么想得。 目送白泽飞远。缓缓下降,收起翅膀。卧在一旁,看着竹叶青的举动。看来她还不知道她面前的白鸟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呢。还真是有趣,一只小小的竹叶青竟想要与这比自己高一级的她扯上关系。不过既然她有意伪装自己,那自己也不便告诉这竹叶青了。因为这样才有趣。但如果打乱一下,也不错。 “劝你最好别和她有过多的交集,后果,我可想都不敢想呢。”“喵~好无聊~” 看了看周围,目光停留在一棵树上,但好像……有点高…… “去树上玩会儿好了” 跑到树下,抬头看了看并不矮的树,摩拳擦掌,后腿用力蹬地,轻而易举的跳上一根稍微矮一点儿的树枝上。 “还要在跳一次” 抬头看一根高一点树枝,复制刚刚的姿势,再次用力一跃,可是力量不够,只有前爪碰到了那根树枝。 “喵!” 两个前爪子用力抓着树枝,防止自己掉下去,这高度,掉下去了可就是要摔死猫的! “喵~吓死猫了” 低头看了看地面,好高! 两条后腿不停的向上蹬,好不容易爬上树枝后,长舒一口气,便安安稳稳的蹲坐在树枝上看风景。美好的一天啊...... 刚刚抬起的头因为生性的懒惰又低了下去四肢都缩回去打算再睡一会,但是却是翻来覆去差点把自己弄得四肢朝天起不来才不闹了 清了清嗓子喊了起来“一缺三打麻将有的不?”差点儿被巨大的声音震下树去 “谁的声音,好大,耳朵要坏喵~” 紧紧捂住耳朵,防止一会儿还有音浪袭击“是么……”红色小眼睛扫向身旁的白泽。 连上古神兽白泽可都这么说了,看来这小鸟身份也不简单吧。 若是如此,自己在这白泽眼中岂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洛岚姬你醒醒… “小鸟身份大概不简单呢…若是如此那多谢您的提醒了。” 焦红色蛇尾在柔软的草地上摆弄几下。 红色小眼睛注视前方像是在思索。 悠哉悠哉的走在大街上,带着耳机听着悠扬的钢琴曲环绕耳畔,抬起手抚在唇上,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 “今天要去哪里呢?” 停下脚步默默的朝四周看了看,一如既往熟悉的景色叫人无趣,摇了摇头接着往前走。 本来想去和顾客沟通,结果一抬翅膀才发现刚刚涅盘后的自己还无法化为人形…… 于是这就尴尬了…… 把心一横,直接就这么大大咧咧的飞到了顾瑜身边,问道:“有什么事情吗?”看到岚姬发呆,顿时一下子来了兴趣,突然冲下去把她抓了起来。 “喂,发什么呆呢!”“还真是麻烦,为什么一定要来涔水上学,在家不是也可以学吗?明明就是嫌弃我打扰了他们过二人世界吧。我才刚满十八好不好,昨天过完生日就把我打包送到这里,说没有预谋我都不相信。” 一个人走在大街上,蓝紫色的眼睛随意看向路边的招牌,嘴里嘟嘟囔囔个不停。风眼微挑,即使是无心的一撇也带着勾人的风情。手上带着的铃铛随着步伐响起有节奏的旋律,稍稍抚慰了自己略微气愤的内心。 “算了,又不是第一次了。哼,下次回去一定要带一个人回去,我才不要在待在那充满恋爱酸臭气息的家里呢。” 略微冷静下来的自己开始把注意力放在街边的店上。 “希冉?这名字还蛮好听的。唔,是家宠物店啊。进去看看好了。” 无意间瞥见的店名十分符合自己的口味,加上又是一家宠物店,明显可以看出自己的脚步急切了许多。 “软软的,毛茸茸的宠物,我来了。之前在家都不让养,嘿嘿,现在我来到了涔水他们就管不了我了。这样一想,还是蛮好的。” 眼睛在看到希冉时爆发出明显的喜悦,亮晶晶的仿佛星辰一般。焦急却又不失礼仪的推开店门,清冷的声音带上一丝不明显的喜悦。 “请问,这里的宠物。唔,不对。请问有人吗?回到房间里后,还是选择趴在地毯上,把自己团成一个秋,静静的待着。 “喵~好无聊” 时不时抬头看了看这家自己已经待了好久的地方,然后继续趴着。。“嗯?” 有些惊讶。定了定神,语气淡定。 “意思是不能发呆了?” 并未因此感到害怕。“哦呀哦呀。”无意之间走到一家店前停下脚步“希冉宠物店?”轻快的吹了声口哨,邪邪的勾起唇角,抬脚就推开门往里走去,买只小宠物也好呢,晚上看恐怖电影的时候有个伴~ 忽然停下脚步,低头露出一丝轻蔑。 对自己。 啧啧,还是不习惯孤独么?还没断奶啊?无幽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不过,既然没有人愿意接近,那就看看我还有没有值得动物看一眼的地方吧…… 反正,动物比人好多了刚刚在厨房吃得心满意足的阿六正在自己的玻璃罩子上晒着太阳,打算睡一会儿觉,结果还没闭上眼,就听见店面口铃铛的声音,身为呆在这里数月的“老顾客”,阿六知道这是有人来了。 抬起头望向大门,发现一个雌性人类正站在门口,对此,阿六表示习惯了,反正这些人类看不上自己幻化的竹叶青,没事养蛇的可不多——不识货的家伙们我是龙好嘛。 想到这,阿六昂起一点的脑袋有趴下了,没办法,她对于这种认主人的事情可不敢兴趣,没看见旁边的木牌吗?【该宠物随时可能做掉主人逃跑,领养谨慎】 第一百七十七章 “啊,奇怪。没有人吗?”许久没见人答应的自己,眼里闪过一丝疑惑。看着并不算大的店面却别有洞天。许多笼子巧妙的摆放着,看似随意却又并不凌乱。随意捋了捋因为快步行走而微微松散的头发,眼神在某一处定格。 “啊,是竹叶青。没想到这里的宠物店居然会有竹叶青。唔,店主不在要怎么办,我好想要竹叶青啊。” 选择性的忽略了树立在竹叶青玻璃罩边上的木板,手指顺着竹叶青的身体在玻璃罩上滑动,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喜悦和满足。 “我记得最开始的时候,就是想养蛇的,结果被老爹那个老顽固给阻止了。虽然知道是担心我被竹叶青的毒性所伤,但还是好遗憾啊。不过现在就没关系了。现在的我可不是以前柔柔弱弱的自己了。普通的毒对我根本没有用了,要不我就把这只竹叶青买回去好了。反正他们几个也不会来涔水。“喂,你是看上阿六了?” 听到空冥的声音,大大咧咧的飞到空冥肩膀上,歪着脑袋默默看着她。 “就算你看上阿六了,也要阿六想和你走才可以呢,这可是主人和宠物的双向选择。” 毫不客气的说出这句话,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人类而感到害怕。毕竟,作为店主,她可是和许多人类——有修真者,也有普通人——以及宠物打过交道。“你是这家店的店主?”微微侧头看向肩膀上的小云雀。眼里并没有多少的惊讶之色。早在进门之前就已经感受到这家店与众不同的地方,原来在这。 “他是叫阿六吗?唔,简洁明了的名字,我喜欢。” 手指依旧在玻璃罩上滑动,漫不经心的动作看起来依旧十分优雅。手腕处的铃铛再进店后就晃个不停却诡异的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眉头微皱似乎有些不喜,素手轻抬,抚上铃铛,只见它稍稍抖动便安静下来。 “呐,阿六。你,愿意做我的宠物吗?” 不再管安静下来的铃铛,也没有再看向肩膀上的云雀。望着懒散躺在玻璃罩里的竹叶青眼里满是认真。 “我,空冥。以玉泉寺第一百八十七代传人身份做担保,绝对会对你很好的。怎么样,做我的宠物吧。”“店主在么?”看到旁边的女孩肩膀上云雀,听不太清楚她们的对话,露出一丝邪邪的笑意。转而去看店里的宠物,各种各样的软萌小动物,舔舔唇。 真是……可爱呢。 唔……想买一只回去养啊。 眯了眯眼,歪着头打量店内,迟迟拿不定主意。“喵喵喵…好无聊啊!” 趴在粉红色的地毯上,时不时打个滚。 “喵~我长的这么小,应该没有人会发现我吧~” 看了看地毯的面积和只是占了地毯小小一角的自己,为什么自己发育不良啊!比其他猫小好多啊!看到地毯上一脸生无可恋的小猫咪,叹了口气,认命的飞下去做心理医生。 我只是想安安静静的当个店主而已啊喂!还要当心理医生!我容易吗我?! 心里疯狂刷屏表面上确是不地和苏冉冉说:“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 “长的太小了 原本不想说这个的,可是我怎么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脱口而出这句话呀! “好容易被人不对是宠物无视,容易无视的我还能找到身披金甲脚踏七色彩云来带我走的主人吗喵~?” 好吧,苏冉冉我承认自己电影看多了,太会幻想了,我是不是得中二病了?口趴口趴…………这个打脸来得好快,刚说完不关自己什么事就…阿六忽然觉得这个世界不爱自己了。 无奈的重新昂起头,看着空冥“理由呢?没看见这个牌子?”尾巴卷起玻璃罩子旁的木牌,丢向空冥“这上面写得很清楚,不怕被我做掉?”有些骄傲的语气“我可不是那些普通的竹叶青”相当年自己也是一方boss的,虽然总是被某人拖着乱跑…满满的黑历史。 “你应该看出来了,这家宠物店不简单,你有把握不会被我做掉?”“……身披金甲?脚踏彩云?二郎神?孙悟空?” 越听越无语的浅语默默流下了冷汗:“冉冉,你实话实说,看了多少神话故事?或者电视剧什么的?”“那个………” 尴尬的用小爪子挠了挠自己的猫耳朵,很是小声地说道 “因为每一天都待在店里,很无聊,所以……” 说实话?说真话?实话?真话?……好吧,实话实说吧 “所以天天都在看……” 低头点猫爪目光毫无目的的转悠,忽然被一只打滚的小猫咪吸引了注意。 “喵~我是一个人的喵~” 猫生赢家啊!他的声音好好听,让我当你的宠物吧,我一定会当一只好喵星人的!这种想法分分钟油然而生,呜呜呜上帝开眼~低声笑了笑,会说话的猫啊,真有趣。 双手小心翼翼的把猫咪抱起来,用鼻尖蹭了蹭小猫咪的鼻子,内心深处柔软一片,真可爱。 眸子流露出一股独有的温柔“那你喜欢我吗?哟很喜欢你哟”看着那边那对秀恩爱的家伙突 于是,默默地升了个级……然后——勇敢的插进去当了个电灯泡。 “带走这里的宠物前需要先签订主宠契约的哦,冉冉,还有那边那个人类。” 什么情况,这就是得到主人了,呜呜呜梦想成真了喵~ “喜欢~冉冉想让你当我主人喵~” 脱口而出的话把自己也吓了一跳,可还是忍不住的在他怀里蹭了蹭“好的。”看着店长歪着头笑了笑,感受到怀里的小猫蹭了蹭自己,听着她的回答展开一抹笑容“我叫无幽,你呢?”挠了挠小猫脖子处的毛,一手抱着小猫,根本不舍的放下。 “请问要在哪里签订契约?”悄无声息地进来,躲在一个角落里。看着冉冉找到自己的主人,心里为她而担心着,也为她高兴着。 这只整体只知道吃东西和看人类的肥皂剧的小猫,也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主人。 为她而祝福,自己却不羡慕。毕竟自己的心永远停留在家的地方,又怎么会为其他事物留恋呢? “呵,我又不是那些脆弱的普通人。不要小瞧我好吗。” 听到玻璃罩中竹叶青的疑问手不由自主的抚上已经安静下来的铃铛,眼里透露出灼热的自信。 “就算你不是普普通通的竹叶青,我觉得我也可以保证我自己身家性命还是没有问题的。怎么样?阿七,愿意做我的宠物吗?”挺有信心的嘛…“好,我是无所谓了,反正在这里饭也不管饱,那就勉为其难的同意了”为什么轮回的次数越多就越来越口是心非的?本性暴露了还是?“但请你注意一点,我愿意承认你主人的地位,但我的名字…是阿六,这个名字对我来说有很特别的意义……”这是龙浩大哥起的名字,不会换的“所以我不叫阿七,是阿六啦,十二生肖里巳蛇是第六位的” p关于阿六名字来源和龙浩以及其他生肖在修真中出现过,不过那一代十二生肖除阿六以为都是魂飞魄散的悲剧,只有阿六入轮回(可能会对你有些帮助,毕竟以前阿六经历你没有参与不知道)“抱歉,抱歉。呐,我是空冥。以后的日子请多多指教啦。” 脸上流露出的是显而易见的无措和尴尬。蓝紫色的眼睛愈加幽深,勾起的嘴角绷成僵硬的弧线,手也不自觉的离开玻璃罩蹂躏着衣角。 “那个,很抱歉记错你的名字,不过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急切的表达着自己的歉意,对于肩膀上已经离开的云雀也没有发觉。 “哪,那个,现在我是可以把你带走了吗?要不要和店主说一声啊。”“不用,我的事我做主”很清楚记得满洪荒被拖着跑的黑历史“就这样可以了”果然还是不习惯叫主人…得适应一下,现在已经不是龙族称霸的时候了。 熟练的把玻璃罩子打开,既然不上锁那还把门关上是为什么呢…不管他。 顺着空冥的手爬上,缠绕在她的胳膊上“走吧空冥,你觉得我怎么叫你会比较好?名字?还是主人?”“啊,这个,随你。我是无所谓的啦。话说你们明明都是可以随意走动的吧。” 看着熟练打开玻璃罩的阿六,再看看待在一边的云雀和柔柔弱弱的小奶猫。眉毛微挑却没有再多问。 “阿六,你是要跟我直接回家呢?还是想要出去先逛街溜达一下啊。” 摸着阿六光滑冰凉的身子,眼里透露出满足的神色。凤眼稍稍转移了视线,缓步走出了希冉。站在希冉门前脚步有些踌躇,看着街道眼中有着不明显的无措。 “那个,阿六觉得呢?”“你说了算”阿六闭上眼睛,算上默认空冥的动作“毕竟现在你是主人,不是吗~”“如果不喜欢人多的话,那就回去吧,安静也好”“唔,我说了算吗?还是叫名字吧。真有了一个会说话的,额,我还是不习惯听到有人叫我主人啊。” 习惯性的摸了摸铃铛,看着阿六光滑的鳞片还是忍不住上手抚摸。看出阿六对称呼还是有些抵触而且自己也不大喜欢这种称呼,想了想还是决定让阿六叫自己的名字。 随意漫步在街头,看着路人对自己投以疑惑不解的眼神毫不在意。手依旧不时的抚摸过阿六的鳞片。嘴角勾起一丝满足的微笑。柳眉凤眼微微眯起像极了倦怠的猫咪。 —————— “呼,到家了。阿六有什么要喝的吗?话说我应该给阿六准备什么吃的呢?超市应该就在附近,我等下可以去买点上来。“我什么都可以的,就算是石头也可以消化”咱可是神兽呢对吧~“嗯…我是杂食” 忽然想到了什么,阿六猛地抬头“但是绝对不要死耗子,活的也不要!”当初还是条青蛇时就讨厌吃老鼠,现在神智大开,绝对不要吃这种东西。又想了想,阿六略微犹豫的开口“那空冥…能不能……帮我留意一个玉箫,应该算是古董吧,上面刻着青龙的玉箫”玉龙萧一定要找回来,那对阿六很重要“好不好~”眨着眼睛,阿六发现轮回后自己的节操貌似不重要了,是上辈子攒的太多结果超负荷了?听到阿六的话有些哭笑不得。嘴角勾起的弧度渐渐扩大,本就姣好的面容因为这温柔笑意更添一份动人的感觉。 “石头。我觉得我还用不着让你去吃那种东西的。而且谁告诉你我会买哪种恶心的生物给你吃啦。既然你什么都可以吃,那我就随意做点东西吃喽。” 看着依旧盘在自己手臂上的阿六,略微思考过后也没有叫他下来,而是径直走向厨房。听到阿六的问题,动作有一瞬的僵硬,随即放松下来。低头在冰箱里找着食物,被袖子稍稍遮挡的阿六看不清自己的神色,拿够食材以后便默默的开口,只是语调里多了几分暗哑与压抑。 “阿六要找的玉萧我会留意的,只是阿六还这么小怎么就想到要玉萧了呢?”厨房出人意料的大,相对于客厅来说都不足为过,十分整洁和干净,厨具一字排开,把手上拿着的材料分别放好。洗过手后动手开始打理起来。 “阿六,桂花糕要吃吗?唔,最开始先和面吧,阿六听说过桂花糕吗?知道是个什么样子么?” 脱下广袖的外套,撸起袖子,低着头忙着手头上的活,嘴里也没停下来,手灵活的打开放置着桂花的瓶子。 “桂花颗粒很小,很香不是么?这种花可以有很多用途,做糖浆来制作糕点也可以,单纯做成糖果也是不错的,老人家泡茶喝也适合。” 拿过一旁的两个粉面盆子。 “这是糯米粉和面粉,都是粮食磨制而成,是我们桂花糕的主体部分。” 说着,便把搅合了面粉、糯米粉和糖水的盆子展示给阿六看。 第一百七十八章 “要没有粉团就可以了,如果里头有粉结块,就得继续搅拌。之后需要放一点点油。” 把搅拌好的面糊导倒入刷好油的方形金属盘里。把面糊一一倒入方形金属盘,举着轻轻摇掉气泡后送入了蒸笼。 随着时间的蔓延,浓郁的米香随着蒸汽飘荡在房间里,给空旷的房间添染上温暖的气息。 “唔,时间好像差不多了。” 蒸笼盖掀开,露出平整的糕体,戴上隔热层把方形金属盘取出,小心地放置在台板上脱模。成型的乳白色糕体澄澈鲜亮,颤巍巍地在自己的指间被锋利的刀口切为大小一致的菱形,一块一块用刀身托着,仔细地放入摆在一边的青花瓷盘上。摆了一个六棱形的造型,舀着一勺桂花糖往上一淋,甜美的香气再次被灼热的糕体一激,弥漫在整个空间里。 厚重醇香的桂花糖已然冷却,覆盖在热乎的糕体上,冷热的结合别具特色。一口咬下去,半指厚的糕体软糯甘饴,米香花香交织在一起难舍难分。 “唔,也不知道你吃不吃的惯,不过我很开心呢。从今以后,我不再是一个人了。”ps闲着没事写点日常刷经验。 “我叫苏冉冉~” 听到那一声软绵绵的猫叫忍不住又是低笑出声,抱着猫咪来到签订主仆契约的地方,签订好以后跟店主说了声。便低下头来温柔的询问苏冉冉“冉冉,回家还是去买点吃的先?你饿了么?”揉揉苏冉冉的软毛再次笑了笑,真好啊不是耗子就好……想起店里不止一次不负责任的丢来一只死耗子,阿六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如果蛇能起的话。 “玉箫嘛…”阿六的眼睛迷了起来,声音也变得沙哑了几分“这个世界远没有那么简单,既然有我们这样的生命,也有其他的…比如说平心,或者说轮回” “记不清是多少年前了,那个玉箫叫玉龙萧,是我的…嗯算是武器吧,应该还没被破坏吧”自己一身法宝可能只剩下这个了。 阿六似乎是一次说得太多,没办法,这具身体只有六个月,加上之前已经消耗了很多体力,阿六已经感觉没什么体力了,趴在桌子上,就这样开始发呆。猫耳动了动,想了想 “冉冉听主人的喵~” 刚刚说出这句话,自己的小肚子又开始不争气的叫起来。没办法,正在长身体的猫就是容易饿。 可我还是感觉好尴尬,一转脸,把自己的头埋在主人的身前,声音小小的 “冉冉又饿了……”听到空冥的话抬起头看向厨房的方向,桂花糕?很久没吃过了,自己好像就是在一偏桂花林诞生的……哪里应该不在了吧。 “好啊,我喜欢桂花糕”回应了空冥的问题“我也会会做的”嗯,几千年前真的会,现在吗,怕是忘了。 看着忙碌的空冥,阿六感觉自己的心情好了不少,她说得对,不是一个,哪怕只有百年“看起来很不错”从桌上腾空而起,看着小巧的桂花糕“卖相不错,很香”这是实话。抬手揉了揉冉冉的肚子,笑着说“那我们就去超市买东西。”对着自己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自从遇见冉冉以后,自己的笑容就愈发温柔了,不过,要温柔也只对冉冉一只猫温柔。 舔了舔唇,流露一丝邪邪的气息,对别人嘛……还是比较坏一点好~ 来到了超市之后直奔猫粮区,拿了几包不同口味的猫粮问道“冉冉喜欢吃那种?”想了想又说“冉冉吃人类的食物吗?”“只要是好吃的,冉冉就都会吃” 说完后,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急急忙忙又说 “冉冉不喜欢吃苦苦的瓜和臭臭的水果” 因为突然想起来以前在宠物店时被其他宠物教唆着吃下苦瓜和榴莲,所以就急忙说出口,可是又不知道名字,所以只好用刚刚的形容词。手上干脆利落的开始收拾起厨房,还不忘回答阿六的问题。听到阿六关于玉萧的回答,微不可见的松了一口气。 “轮回啊。我相信呢。可是玉龙萧的话,我,嗯。” 收拾好东西默默来到阿六身边,清冷的语调中暗含着对于阿六身份的怀疑。 “我知道玉龙萧的线索,或者说我手上就有玉龙萧。” 明知道自己这句话如果给族中之人听到会有多大危险,却依旧脱口而出。自己也拿起一块桂花糕放入口中,话语有些失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对阿六生不起警惕心,喝下一口桂花茶甜腻的味道在口中蔓延。似有若无的轻叹消失在唇齿之间,看着阿六再度开口。 “玉龙萧在千年之前流入我教,被一直封存于教中族长手中。一直以来我教都想要把它练成自己的武器却无果。只有我还可以不会被玉龙萧所伤,他们都说玉我是千年一遇的天才,我却知道我只是运气比一般人好一点罢了。阿六,怪不得你一直说自己不是普通的竹叶青呢。应该是玉龙萧真正的主人吧。看起来冥冥之中,天命注定。我要遇见你,然后物归原主呢。” 把桂花茶斜倒入小蝶中,起身离开沙发。 “阿六,你起来很累了。我先把玉龙萧拿给你吗?还是你打算先睡一觉?”低头想了想“那就先吃一段时间人类的食物看看冉冉习不习惯吧。”说着带冉冉去了食用品区买了些水果和肉类。 苦苦的瓜和臭臭的水果是指苦瓜和榴莲吧。真是可爱的小猫。 又去生活用品去替冉冉挑选了个大大的窝,想着枕头啊小被子啊什么的在网上定做就好。 还有什么呢? 啧。这种事应该问问女孩子吧,养宠物什么的,真怕我这个大老爷们儿粗心。 对了,玩具,快步走去另一个地方正想为冉冉挑选几样消遣时光的玩意儿,忽然想起这些东西貌似去专卖店更好些? 想着又把手中的软皮球放了下来。 真是,忙啊,不过,为别人操心的感觉……真不错 “冉冉喜欢什么颜色?”看着抱着自己跑来跑去的主人,发现主人和其他男人不一样,主人真的是好细心 “粉粉滴~” 刚刚说出粉这个词时,莫名之间又想到曾经自己与地毯混为一体时差点儿被人踩的时候 慢慢的全都是黑历史呀! “还有天蓝滴~”“你不惊讶我会飞?”虽然对玉龙萧就在空冥手中很诧异,但阿六更注意的却不是这个,一个凡人看见一条蛇会飞居然不惊讶?(谁告诉你是凡人了?) “现在倒是不着急”听到玉龙萧离自己这么近阿六反而不急了“在我化行之前,要了也用不了”语言中带着些苦涩,堂堂青龙帝君,掌管一方的大帝龙族至尊,居然还化不了形“我…不需要睡眠的,从来不需要”与其浪费时间睡觉,不让用修练代替,这个世界可是弱肉强食的(孩子洪荒都过去多少年了…) 说起修为……阿六打了个激灵,化形不会还要渡劫吧? 算了,不去想它,还早呢“这样吧空冥,我以前的故事,想听吗?”“好的。”带着冉冉去收银台前付了款,提着东西打车去到了宠物专卖店。 仔仔细细的挑选了一个白底蓝色条纹的小窝,跟店定做了一张淡粉色斑点的小被子,想了想要了个和小窝配套的大大的软绵绵的垫枕。 付了款以后想到什么似得又笑了笑,拿出手机对着冉冉拍了张可爱的大头照,照片上的小猫咪足以捕获任何软毛控的内心。 可惜,这软绵绵的小可爱是我一个人的。 低声笑了笑,很老板说了声定做一大一小的抱枕,把冉冉的照片放进去。“冉冉喜欢么?”听到阿六的问话眼角都带上一分无奈,却依旧保持着良好的修养。 “我说阿六啊,你不会还以为我是一个普通人吧。我是修士啊。” 语调里都透露出失落。 “虽然我教名为玉泉寺,但我还研究了不少其他东西。所以才会有天才之称,才会有这次旅行呢。” 似乎是看出来阿六惊讶的样子。又拿起一块桂花糕含笑坐回沙发里。 “阿六愿意讲吗?我会做个很好的听众的。唔,好吧。也有可能我会问比较多的问题。当然如果阿六不愿意的话,我也可以不说话的。” 略微勾起的弧度显出三分戏谑,七分认真。整张脸都显得明媚生动起来,一贯的冰冷面具卸下,露出柔软的真实的自己。 “好啦,现在我,洗耳恭听。”……怎么说呢“洪荒,知道吧,就是现在笔者嘴里那个大罗满地走,金仙不如狗的那个洪荒,说起这个我就想笑,金仙不如狗倒是真的,戌狗就是大罗金仙,可不是金仙不如狗嘛” “我本来是一条青蛇,在一个桂花林中诞生,长大。或许是我的血统吧,很快我就通了神智,成了精怪” “说起来啊,我成就靠的是这个血统,但我宁可不要……” “我的母亲,是一个玄仙境界的蛇妖,虽说洪荒并没有现在人相信的那么变态,身为玄仙,母亲也是一族之长,但对于龙族来说,成年便是金仙……”语气带着无奈,阿六仿佛又看到自己的母亲了“我生来带有龙血,即便是神智未开的时候,也是化虚巅峰,半步渡劫了…但这种天赋带来的不是什么好结果” “我生下来长着一对龙角,鳞片也更接近于龙,最重要的是,我的眼睛是血瞳,被认定为不详,也因此,修蛇亲自剥夺了母亲的地位,蛇族,不欢迎我们…” “至于龙族”阿六想起龙族的骄傲“他们倒是代我们不错,但骄傲的龙族,绝对不会轻易承认一个混血妖类为同类的”所以…仅仅是为了不得罪一个大罗金仙就放弃了母亲……“你知道的,蛇龟鲤鱼,都有龙的血统,加上我的父亲就是一条真龙,这就是为什么日后我会化为青龙的原因” 不提这个,换一个“母亲她一直没给我起名字,一直是小青蛇这样叫的,所以开始我也没有名字”“再后来,我终于到了天仙的境界,开始了化形,也是那之后,我有了名字” “我刚刚渡过天劫,也是最脆弱的时候,如果不是龙浩大哥,我已经不存在了,要知道,那时候后土娘娘还没有变成地府呢,轮回还不存在” “他告诉我,天道要十二生肖诞生了,而我,继承天道给予的第一任巳蛇,因为蛇是第六位,他给我起名叫阿六,我的名字就是怎么来的” 十二生肖,形影不离,那些日子的确是最愉快的。 “龙凤大劫的时候…因为龙浩大哥的金龙一族少主,我们十二生肖全部站在龙族一边,哪怕是其中的飞禽走兽也是一样” “洪荒的两大劫难,龙凤巫妖,就算我们足足是十二个大罗金仙,最弱的小猪也是大罗七层,但我们还是差点死在里面”阿六语气越发无奈,隐约有一丝仇恨“我们以为结束了,但却发现,这一切唉…是三族被罗喉算计了……” “鸿钧老祖,他把罗喉杀了,我见证了这一切……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见证这些,而其他人……只有我,兔子,小鸡三个活着了……” “在哪之后,我不在问洪荒事事,也因此避开了巫妖大劫,发了疯的修炼,最后彻底化为龙,斩去善恶两尸,以准圣的身份被龙族承认,成为龙族仅存的两个准圣之一” “我打听到,小鸡拜入截教,后来封神之劫被陆压那个三条腿鸭子阴了,送上了封神榜,嗯…西游记里干掉蝎子精的那个记得吗?就是他,兔子……死在巫妖大劫里,她的女儿你想必听过,就是嫦娥抱着的那个玉兔” “本来我也可以安安稳稳的沉睡下去的……”忽然直其身子,十分的愤怒“结果那什么道教佛教争来争去,莫名其妙的让孙猴子伐了一次天还不管,结果伤了天道,我们这四圣兽不得不用自己镇压破损的天道,所以才没事总轮回!”由此可见,阿六对此怨气还是蛮大的。 第一百七十九章 “最气人的事,这是大日如来也参与了!就是那个陆压死鸭子,还有没有金乌的觉悟了!” (结合阿六传记,看我神奇的脑洞)脑子被阿六一连串的话语打击的有些晕乎,脸上却不想分毫,当然如果不看自己略微空洞的眼神一切都很完美。消化了一两分钟阿六所讲的,堪称劲爆的秘史,眼里透露出的是对于阿六满满的好奇与崇拜。 “这样说的话,阿六就是传说中的青龙帝君了吧。在洪荒时威视一方的龙族至尊。唔,不过,这都是以前了呢。阿六,你现在这样子可是一点当年的威风都没有啊。” 激动与热情褪去,随之而来的就是戏谑和好奇。缓缓伸手到阿六的背后,轻轻一动就把阿六放在了自己的手心。笑眯眯的样子像是一只偷腥成功的猫咪,慵懒闲适。 “好啦,不要再想以前不开心的事了。我可不喜欢哭丧着脸的阿六。来吧,我带你参观一下我家。” 感觉把阿六捧在手心些许的不便。空着的手指在空中快速描绘,一缕暗光闪过。轻轻的将阿六放在浮台之上,拧开房门。 “虽然说阿六会飞,但看你现在这样应该才出生不久吧。还是好好待在浮台上吧。” 入目的依旧是一片干净的白色,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只是并不真切。 “好吧,其实我也不怎么常住,昨天刚到的涔水市。啊,话说我的通知书好像还在桌上。算了,不管他了。反正还有些时间。” 一把把自己摔入柔软的大床,语气有些闷闷的。可能是因为阿六刚刚说完故事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回了属于自己的地方。许久,自己的声音从被子下穿出。 “呐,阿六。我没有你那么长的时间,没有你那么广的见识,甚至我还是个胆小鬼呢。那么你还是愿意做我的” 似乎是纠结了很久,缓慢而又坚决的声音传入阿六的耳朵。 “宠物,不,不对,你还愿意做我的家人吗?” 在阿六看不见的角落手紧攥着,极力掩饰自己的紧张。“啥?我活了六个月而已”昂了昂头“青龙帝君早就是过去式了,只当我是条普通青蛇就好” “家人已经好久没有了,我很希望有一个家人的”所有看起来孤高冷傲的人,都是害怕孤独的,只是他们该死的骄傲让他们不会承认这一点,是以,世人便称他们是享受孤独的,而真正的感受,懂得只有他们自己“我想要一个家人,空冥。” 桌子上的竹叶青已经被人带走了,冉冉也走了。偌大的屋子里,短短几分钟,只剩自己一个人在。这种感觉似乎并不陌生,毕竟自己的记忆从最开始的太古时代就已经开始了。虽然不是自己亲身经历,但那种感觉却没有什么不同,一样的使人感到悲伤,以及无尽的荒凉。 可自己不会落泪,白泽啊,这个貌似神圣的种族。从一出生就会继承上一辈的所有记忆,记忆这种东西从一开始就会在血液里流通。那是与生俱来的力量,同时,也是与生俱来的枷锁。知道那么多,未必有好处。从有意识起,便已看透了世态炎凉,人心险恶。 早已心结冰城,四海荒芜,从此枯竭了。常年盛开的花朵早就在还是种子时被破坏了。温暖的旭日阳光明明已经被浓重的乌云隐去了所有光芒。只剩下,剩下,剩下了黑暗,无尽的黑暗。听到阿六的回话,紧攥着被子的手松开,眼角眉梢都带上柔和的笑意。埋在被子里的自己轻吐一口气,起身看着阿六。 “嗯,以后,你就是我一个人的阿六了。是一条普通的竹叶青。不过,” 放下重担以后自己轻松了许多,看着阿六的眼里都流露出明显的情绪。 “普通的竹叶青会说话吗?果然阿六还是特别的存在呢。嗯,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顺着阿六光滑的鳞片来回抚摸,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如蝶翼般舞动的眼睑微阖。这个人懒散的躺回床铺。 “唔,阿六。我才发现没给你买窝怎么办啊。”刚刚追随着阿六的气息飞到空冥家就听到了这么一个劲爆的告白〔?〕,顿时兴奋起来,在空冥家的阳台上笑得打滚儿。 不过,打完滚还是默默提醒了空冥一下:“把阿六当人养就好了,我们当人都当习惯了,你突然把我们当宠物养恐怕才是真的不习惯。” “还有,我想在你家住几天可以吗?当然,还有白玥。” 给降落在身边的白泽让了让位,笑着问道。“都说了,我不需要睡觉”很满意空冥的答复,当一条竹叶青也不错……至少在化形前不错听到阳台的动静,起身拉开玻璃门,看着突然出现在窗外的两只动物有些呆楞。玻璃门的隔音效果并不好,让自己听清了云雀的疑问。看着不请自来的两只,脸上全然不见面对阿六的柔和,只剩下一贯的清冷。 “额,嗯。如果阿六不介意的话,我是无所谓的。房间还有很多就是没有整理还有些乱,请不要介意。” 听完小云雀的话语,微微颔首。转头看向趴在床上的阿六,眼里透露出讯息是毫不掩饰的疑惑和无措。毕竟这是一次别人要来自己家做客。 “啊,对了。我做了一些桂花糕,那个,额,店主还没有请教你的名字呢。还有,白玥也一起来吧。” 良好的世家底蕴让自己不至于在面对这种诡异的状态下失去应有的姿态。但话语间还是透露出一丝紧张。 “啊,那个,请进。衣衫不整的见客实在是有失礼仪很是抱歉。” 额头的龙角探出,腹部也伸出爪子。 雾草,怎么这家伙跟来了! 阿六想起曾经拖着自己满洪荒溜达的某鸟,惊得直接变成了原形。 “我有意见!”墨浅语带给阿六的阴影实在太大,真的很难淡定“我才不要和这个哗——呆在一起!”“啊,这。” 本以为阿六看到原本一起住在希冉的同伴应该会很开心才对,没想到阿六反应这么大。着急的跑过去,手轻轻抚上阿六的龙角。 “那个,我让店主和白玥待在客房就好了。阿六你突然变成这样身体会吃得消吗?” 清冷的面具破裂,眼中满是慌张。手腕处的铃铛也发出泠泠轻响。似乎是被铃铛的声音唤回神智。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站在阳台上的云雀和白泽。 “哪个,请跟我来。客房就在对面。” 抿了抿嘴角,看向躺在床上已经大变样的阿六。 “阿六,那你先在这休息。我去给她们整理一下客房。”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慌忙恢复竹叶青的状态“抱歉,失态了”目光自始至终盯着墨浅语,眼神中传达的意思很明确——敢拖我满院跑就吃了你,现在我比你厉害。 回头对空冥答道“我没事,只是有点太【激动】了”抹不去的黑历史。墨浅语,女,三个月,云雀「伪」,暂无,2 “可是你越这样我就越想和你玩耍【拖你】啊。” 浅语当然知道阿六说的是什么事情。于是歪着脑袋,一脸无辜的看着阿六。 不过啊……在洪荒的那个时候,真的是最快乐的时候呢…… 即使一天到晚要管那只不请自来的魔道,要陪鸿钧说话免得他无聊到去自杀,要拖着哥哥一起满世界“管闲事”,要一天到晚操心妖族的事情,还要考虑怎么推动剧情的发展……那也是自己最快乐,最无忧无虑的时光啊…… 至于现在…… 默默瞅了瞅自己的小身板,不由得叹了口气。 连种族都变了……自己还是想安安分分的当自己的混沌青莲。 算了,有时间把阿六他们都带回去一次吧。 心中打定主意,突然没了逗弄阿六的兴致,懒洋洋的扇了扇翅膀,率先滚【……】到了空冥旁边……的床上,闭目养神。在记忆中搜寻着有关青龙和凤凰之间的往事。原来是这样,被凤凰拖着满洪荒走,的确不是什么好回忆。等等,自己那时是不是冷眼旁观的来着。 不过那是真的好好。有是没是的和凤凰聊聊,或又和凤凰拖着青龙玩。与其他朋友们打打闹闹呢!现在想起来,可真是回忆了。“啊,嗯。没事的。不是才说过吗?阿六是我的家人呢,所以阿六的意见是很重要的。” 微微侧身看着阿六依旧紧紧对着小云雀,眼里闪过一丝疑惑。还在疑惑着就看到小云雀飞到自己的床上躺着,自己站在门边感觉笑容有些僵硬。 “那个,唔,店主,这是我的房间。唔,虽然我是不介意。但是” 看了一眼阿六,语气间有些踌躇。 “那个,阿六要不我们去另外一个房间,或者你想和她们一起?”“啊,抱歉。” 乖乖坐在一旁,看着云雀和竹叶青打闹着。似乎有些无聊。 卧在一旁,把头藏在毛发里。展开翅膀,遮住了阳光。眼角此时的两撇蓝色花纹似乎加重了许多,以及在翅膀内侧的蓝纹似乎多了一些。有点像青花瓷瓶上的靛蓝花纹。可能是之前竹叶青显出了真身,释放出一些力量吧。看着两只动物之间的和谐气氛,低垂下的眼中看不出声色。 “额,嗯。没事,如果喜欢这边的话,我去那边睡就好了。那,晚安。” 说完就默默退出房间,走进另一个房间。直接蹲下蜷缩起来,漆黑的房间里响起一句轻声低喃。 “又是一个人了呢。果然啊。” “哼,说什么小天才。不就是个有娘生没爹养的小野种。我才不稀罕和你一起玩呢。呸,你这种人的东西我才不稀罕呢。” 几个小男孩一脸嫌弃的跑开,嘴里还不停的说着话。 “不,不是的。那是我第一次做出来的桂花糕啊。很甜的,那个,求求你吃一点好不好。” 衣着华贵的小女孩带着哭腔,面带祈求的看着静静坐在一旁的男孩。 “别碰我,脏。恶心死了,离我远一点。” “脏东西,野种什么的。不配拥有这种甜到幸福的东西。” 脸上不止何时流下泪水,手腕上的铃铛独自轻轻摇晃着,轻柔的声音带着柔和的旋律让自己渐渐冷静下来。 “啊啦,还真是脆弱呢。怎么就突然想起以前了呢。”目光呆滞的被拽走“感情我的冷血体质在你这是当凉席的?”要是可以化形后恢复冰系本源我是不是要升级成空调?(别问我冷血动物怎么练冰系法则的) “你下去…不然我用弱水淹死你……”很无力的威胁。 与此同时,远在地府的后土看着手里的珠子“也不知道玄冥转世在哪,我记得她好像把自己练出的和收集到的弱水都存在这里了,会不会却弱水用啊……” 所以说,阿六现在是一点弱水都没有呵呵呵……“当然是和你!”和这家伙呆一起完全没有安全感,还是和空冥在一起感觉更好“我们走,不理这傻鸟”阿六你不怕被灭口吗……“你确定你还有弱水?就算有弱水,现在的你也负担不起啊。” 挑了挑眉〔憋问我一只鸟是怎么挑眉的〕,微笑着反问道——当然,在阿六心目中那是恶魔的微笑。 “你的主人好像有点事,不去关心一下吗?” 突然察觉到什么似的,提着阿六飞到了房间门口,然后看到里面的人瞬间无奈了。 “真是的,哭什么啊,这样会让别人都以为我欺负你了啊。” “而且,我们不都是来陪你的吗?别哭了,啊?” “啊,抱歉。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呢。让你们看了笑话。” 蹭蹭了云雀毛绒绒的身子,嘴角勾起的弧度有些勉强,晶莹剔透的泪珠随着眼角滑下,给自己平添一分脆弱之感。 “果然,我觉得我可能还是比较习惯一个人呢。家人什么的,一点也不适合我。” 明明是本该孤身一人的自己就不应该奢望幸福和温暖。 第一百八十章 笑意盈盈的女人亲手把手上自己刚刚做好的蛋糕随手甩到地上,脸上是难以掩饰的讥讽和嫌恶。 “要不是看在你还有点有的份上会留你到现在?回去给我安安分分都看书,别总给我鼓捣这些没用的。今天没有把房间里那本书学完就不用吃饭了。” 女人高傲的嘴脸清晰出现在脑海之中,那一声声的话语清晰而又明了的在耳边回响。 眼神渐渐变得幽深,手腕处急促响起的铃铛声突兀的停下。突然起身,抖落在肩膀上的小云雀,冰冷的神色看不出刚刚柔弱哭泣的样子。 “冥根本就不需要你们。她只要有我就够了。现在,我要休息了。你们?走吧。” 说完也不看还在原处的几个动物,随手抹去眼角的泪珠走进浴室。手指轻柔的拂过脸颊,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露出一丝浅笑,语调中透露出无奈。 “又想到以前的事情了吧。哭的这么伤心。好了,以前都已经过去了。不要伤心了,现在我们在涔水而不是玉泉不是吗?” 镜中的镜像似乎有些不满,开口辩驳。 “那,那有。我都说过了会照顾好自己的。空不要老是觉得我还小啦。” 看着镜像开口说话也不感到诧异,眉头微挑。 “那你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呢?还哭了?冥,你怎么还买了条蛇回来呢?” “因为喜欢啦。空,你最好了,一定会同意的对吧。” 镜像卖萌的眨眨眼睛,讨好的向着空微笑。 “好,既然你喜欢的话就去做好了。好了,差不多到时间了。冥,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下一秒便合上眼睛,再度张开时眼里透露出歉意。纠结着要如何开口向外面的店长和阿六还有白玥道歉。 被对方突然抖开,还没反应过来,便慌忙闭眼掩盖瞳色的转变。 「双重人格吗?有趣……」 【若曦你干什么啊!被大家发现怎么办!】 「空冥刚刚可是像变了一个人哦,浅语。」 【那有什么……等等,你的意思是……你怀疑,空冥,也是双重人格?】 「啧,没看出来?刚刚那家伙说的可是“冥根本就不需要你们”,所以,准确的说,大概是“空”和“冥”吧。」 【是吗……那我去看看冥,别让空欺负了。】 于是,在外人看来,小小的云雀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就冲过去简单粗暴的撞开了门:“冥,你还好吗?”懒洋洋地趴在玻璃制成的迷你水族馆中很是惬意,虽然是夏日炎炎但所幸这里还有水能给自己解热不至于中暑 唉,早知道不化身成这种动物了,找个主人都不好找 看着外面一个个动物都有了主人心里不禁有些难受,但几秒后还是假作默然的试图闹挺闹挺打打滚 我才不会介意呢…… 才怪。伸手服了服黑色镜框,在偌大水族馆内茫然环视四周,不禁吞吞口水。无奈揉揉头发低声叹息,果然又不知道路了吗。 凑近了一旁路标,对着手中地图,努力对比一阵。半晌,若无其事将地图安稳塞进背包,耸肩。算了,就这么认命吧,逛到哪算哪。 就这么一路感叹一路悠闲溜达,忽然停在一面大玻璃前,怔怔望着水里翻腾的“海龟”,竟不知作何反应,轻咳一声,上前屈指敲了敲玻璃,凑近将脸贴上玻璃。 “你?海龟?”正郁闷着的时候听到人敲击玻璃的声音,转头看着外面将前爪搭在玻璃上 要不要搭话呢…好纠结啊,一个神兽被当成妖怪就很尴尬了… “嗯。” 到底还是开口了,可别因为自己的懒惰吓走了个好不容易看得上自己的人类闻言更是不知作何反应,深吸一口气做了半晌心理斗争,捏着镜框再度凑近,瞥向四周发现并没有游客注意该地,这才抹了把额角汗,轻声道 “我说…就算你答应了,我也看得出你不是海龟啊…跑这种地方自甘堕落吗?” 顺势把手也贴向玻璃挡板,隔着玻璃点了点它手掌,颇为恨铁不成钢,问 “居然躲在这种地方,你好歹…也是玄武吧?”沉默三秒爬到稍微高一点的地方抱住中间的一根玻璃柱,想起曾经有人供奉的荣华富贵不禁心酸 “生活所迫,我现在变不回去了。” 搞不好以后都只能当个海龟活着了。 很心酸……很心酸…… “要不你带我回去,说不定过一段时间就好了。这里可没意思了。”摸摸下巴,思忖这方案的可行性,再度抬眼瞧着神兽的可怜样,抽抽嘴角,终是点点头。在对方欣喜之前,立即出言打断 “停,我先说好,那什么,住所能提供,但是,想吃饭的话…饭自己做。” 显然自己也明白自己在厨艺这方面的本领,于是特别严肃于对方打好商量,随即补充“如果你还不想英年早逝…不,是在修仙路上半途而废的话。还有,你这是打算怎么出来?如果要直接出来,我们大概都要去警察局走一趟了。”“我不用吃饭也可以活的,本来的体质还是在的”绕着柱子一边转悠着玩一边对话,大概这就是为什么自己一直不正经的缘故,一心二用完全不是问题 “这我自有办法,我直接化形过去便好,基础的一点小术还是在的” 拍了拍前爪趴下略微眯着眼睛【实际上看不出来】看着他“那么我就开始了哦” 其实这品种也是蛮麻烦啊,丢了还要被人找……“嗯…这样啊。” 居然有点失望,难得今天早上刚研究出了新品种,总之看样子味道应该不会特别差就是了。 “你应该并不需要一直泡在水里吧?” 说着翻翻背包把拉链拉开,示意对方钻进来,扯扯嘴角尚觉得不可思议 “我就这么轻易拐了只玄武回家?”“嗯…这样啊。” 居然有点失望,难得今天早上刚研究出了新品种,总之看样子味道应该不会特别差就是了。 “你应该并不需要一直泡在水里吧?” 说着翻翻背包把拉链拉开,示意对方钻进来,扯扯嘴角尚觉得不可思议 “我就这么轻易拐了只玄武回家?”“不需要。毕竟我本体并不是纯水生,在水里只是天热了寻求惬意而已”凝聚残留的力量化作绿光冲进去,从宽敞凉爽的水族箱一下子进入狭小炎热的背包里一时还没有习惯,只得趴在一摊不知道有这什么东西的地方安安静静地待着 修仙慕道,为甚都担阁。妄想太虚高,皆由骋、外缘欢乐。内中珍宝,未晓是无为,只夸强,又夸能,夸里还销铄。非知下手,怎会重安脚。每谩度饥寒,争似把、阴阳做作。白纯红赫,光艳灿然殊,一方圆,十方明,方现真丹药。 _ 这里素衣,开学过后的我依旧来混眼熟,希望能给你一个好的修仙体验。未见END不可插贴。另外,如有雷同,算我抄你,所以各位自便。“所谓朝阳,也必将会陨落。” 那白衣少年持剑凌空而立,额前碎发与衣摆都轻轻浮动,眼中杀意凛然。片刻,抬脚轻踏出一步,却如波涛海浪之势,狂风骤起。 “接下来,便是朝阳落山的时候了……” 少年再次踏出一步,王霸之气笼罩天地,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 俊美的脸上写着冰冷,深黑的眸子藏着愤怒。——铁马冰河入梦来。 于梦中惊醒,女性将散落在视线中的碎发向后抹去,漆黑眼眸不符年华似水,宛如沉默的黑夜,默默凝视着周围不变的室内景。简单样式的内衫套上更是轻便为主的外衣,宽大的袖摆中隐约透出金属的寒光。束起墨发,形似燕羽的装饰品固定在头绳处,挽起耳边垂发,镜中的女性混入人群中也仅是无法荡起涟漪的水滴。 刚刚梦中的情势,已忘却。只要与炼丹无关,就是与自己没有交联的事情。 燕家,西陆梁洲。家主修为偏低,却以五品炼丹师闻名于世,高于炼器师的身份地位,让燕家站直了腰板。而自己的夙愿,即是超越祖父,让燕家这一脉能够抬头,与其余族人平起平坐。 若是无法夺得冠位,猎隼便是无用之物。 轻微的刺痛感从右臂传开,不自觉甩动了两下手臂,昨日炼丹时不小心烫到的部位虽然没有出现明显烫伤,但应是留下了些伤吧。或许卡了很久的练气大圆满也要想办法突破一下…… 沿着通向炼丹房的道路,踱步向前,遇见了族人也只是轻声低喃般问候,随即快步离去。家大业大的炼丹师一组,总是能给冠隼提供足够多的炼丹材料。 “今天有些什么好材料吗?” 嗓音微颤,装作冷冰冰的语气厉声询问。奇怪的是那声音于你而言竟然有些陌生,你觉得应该是刚来的新人吧。更让你惊讶的却还在后面。“人参,虫草,何首乌,还有一个赤朱果,够你炼一枚筑基丹了。”那人的声音很随意,你从未听过这样的语气,但也只是皱了皱眉头,从始至终都没看见那人的面目。“小丫头,看你能不能炼出来吧。”那人有些玩味,空中突然飞过来一些东西,你定睛一看,是刚刚他所报的材料。“平心静气,心无旁骛。” 不同于其他属性的修炼严苛,雷属性只需做到心无旁骛便可缓步上升,曾读古书曰雷可引天雷。 自己不由得想出坐经雷处,吸收雷电以升,但却被叔父狠狠呵斥曰投机取巧必有后患。 所幸死了一条心,安心修炼,小时候心性未正走火入魔是兵家常事,叔父也费尽心思将自己拉回正道。 思绪回归,人缓缓睁开金眸,熄了安神香,左手执玉箫约莫估计了下时辰,不到用早膳的时间便下了床,近些年身子虽然不算太好但好在并无大碍,叔父也费尽心思去山下请名医虽然皆无起色便是。 遐想中便走至后院,手执轻剑在后院比划比划,自幼因体虚叔父便严令禁止自己和其他同门一同学习剑法,有雷灵根的自己若和同门一同练剑应该是同门中的佼佼者。 “谁?” 心未动剑已出,练剑和修炼如出一辙,讲究平心静气出其不意,虽然自己从未接触但也曾偷偷跑到别的门派悄悄听课,后来叔父找不到自己急得差点没把衙门叫过来。 睁眸时只见叔父在面前,手中拿着三两药草。 “和你说过你身子虚不要练剑。”叔父叹了口气把草药放在桌子上。 “民间被人们称为华佗再世的医者为你开的方子,你自己看看,我就不打扰你了。”语罢便转身离去。你盯着那包草药看了许久,终是叹了口气,缓缓坐下。华佗再世?叔父也信这个?不过还是看看好了。你伸出手去打开草药包,不过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估计又是个骗子,但你并不想负了叔父的一片心意,自己找了间房屋准备煎药。“唔!!!” 云归小心观察着,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声音也消失了。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正想上床睡觉之时,一只奇怪的生物便扑了过来 云归怔住了,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毕竟那生物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它铺上云归的脸,以至于云归都无法喊叫,只能发出闷闷的低鸣声。 - 云归被扑倒在地,辛苦手肘撑了一下才没摔着脑袋,可右臂上狼抓出的伤痕又再次裂开。 “嘶!” 倒吸一口凉气,云归强忍着疼痛,让混乱的大脑清醒过来。 - 她身出双手,企图将那生物从自己的脸上挪开,废了好些力气才将它抱了起来。 云归不敢动手,怕它又跑了。毕竟这东西的速度可快了,被扑倒了不说,包扎好的伤口还裂开了,这笔账可要好好算算。 毕竟,疼痛是无法消除的。明天她还要再去包扎一次……到时候肯定会被问……要是让长辈们知道了,禁止她出门可就亏大发了…… - 云归关上门,坐到床上,开始仔细观察这只不知从何而来的奇怪生物。 第一百八十一章 -如狼似虎,如狼似虎,这世上竟真有这样的生物,老祖宗诚不欺她。 虽然比狼和虎都要小上几号,但这性子也真是如狼似虎。 云归并没有没有关于这生物的记忆。 但在她观察它时,它正凶神恶煞的盯着云归。再次扑了过来,想发动二次进攻,攻势比刚刚还要猛烈。 但好在,云归尚未卸下防备,早就做好了战斗准备。 - 左手拔刀,挥起便斩向那奇怪的生物。 它的速度占了优势,轻而易举便躲开了云归的攻击。随即又从另一个方向袭来,丝毫不留余地。 云归白日刚与一只狼周旋完,此时已有些熟练,她故意诱敌至墙角,然后迅速挑开,退出了那小兽的攻击范围。 从它背后一刺,直击要害。但因下手较轻,那小兽并未倒下,而是发起来下一波攻势。 伤口的溢出的血逐渐散开,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云归眉头微微皱起,有些不满。 那小兽也嗅着了伤口的血腥气息,直直地咬向那儿。 云归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它的后颈。她的记忆中,许多动物抓住这儿便会安分许多,不知对它有没有用? 有些不放心,她又抓住了那小兽的两只前爪。 她不想轻易放过它,定不能让它跑了。 -这只生物终于安静了下来,又扑腾了几下,看起来竟有几分可爱,你这时再仔细一看,这竟然还是只幼兽。估计是趁独角兽不注意溜出来的。幼兽不高兴的盯着你,看起来灵智还蛮高。正当你生了口气,远方传出了一声怒号。那小兽还有几分高兴的样子,看来是母的来了,你心头一惊,想了想,把这小家伙叫出去应该就没事吧。看着叔父离去默默的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手中的中药。 “叔父……也会信这些吗。” 瞎想着晕眩感传来,少年慌乱后退两步稳住身形,看着叔父的身影消失才安心下来,拎着一袋子的药向炼药房走去 那里的同门都对自己的到来一点不意外,笑着给自己点火然后告诉自己好好调理身子。 自己也不是不知道有些外门弟子也知道自己甚至还有人称是得了不治之症的人,不知道风言风语是如何传出去的。 有同门的帮助省去生火这一麻烦的步骤,他按照药方上所写倒入草药,心里思索着时间应该还有一个时辰便入坐。 再睁开眼睛同门已经帮自己把汤药放在身旁而估计其他人都去用早膳了。 再怎么说,虽然药没用,也不可能有害处吧。 这么想着安茗一脸无奈的喝下汤药。 片刻之后,这种感觉更甚了,这个药难道有问题吗?皱着眉头忍受着那股冷流,盯着药看了良久。“怎么会这么冷?”你心里想着,却没注意到别的变化。 一丝丝的雷电从你的丹田处不快不慢的蔓延开来,逐渐遍布了你的身体,你更加觉得冷了。终于安静下来的小兽又不安分地扑腾了几下,仔细看,竟觉得有几分可爱。 这大抵是头趁独角兽不注意溜出来的幼兽,这么小就有如此战力,想必成年后一定很厉害吧。 幼兽不高兴的盯着云归,看起来灵智还挺高的。那小表情一板一眼,活像个小孩儿。 正当云归舒了口气,远方又传出了一声怒号。那小兽还有几分高兴的样子,看来是母的来了。 云归一惊,随即便有些不愿地放下了小兽。 那独角兽定不好惹,若是弄生气了,可能整个燕家都不保了,还是不要冲动为好。虽然云归很想折腾一下这位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但还是屈服于力量。她年纪轻轻的,这么早就去世也太遗憾了吧!而且燕家这么多人的性命她可不能漠视……虽然她关心的只有那么几位而已。 - 放下小兽,云归有些不甘若是就这样放跑了它,自己的伤岂不是白受了? 她悄咪咪地跟在小兽后面,以最快的速度跟着那小兽,毕竟它速度太快了,她可不想跟丢。 燕家已经起了些许躁动,连那候鸟都四处纷飞。今夜,不知能否平安度过……:?独角兽的怒号再一次响起,你跟着小兽足足跑了十几分钟才到。你惊呆了,那独角兽的样子你从未见过,也不知道用什么词形容它。巍峨…强大…遥不可及。小兽一蹦一跳的靠近独角兽,独角兽这才停止了嚎叫,埋下头来,伸出舌头舔了舔。然后将目光投向你,你被发现了。那独角兽的怒号又一次次地响起,声如洪钟,响彻云霄。 云归随着那小兽跑了足足一刻多钟,才到达独角兽坐在之地。 她有些吃惊,那独角兽的样子云归从未见过,古籍,画册,亦或是传说中,都没有它的身影。但眼前的巨兽,是那么巍峨……那么强大……那么遥不可及……仿佛来自那穹顶之上,无尽云海之间。 小兽一蹦一跳地靠近了它,独角兽这才停止了号叫,埋下头来,伸出舌头舔了舔小兽,然后将目光投向云归坐在的地方。 云归知道,自己被发现了。 - 强装出镇定自若的模样,自掩护用的大石头后走了出来。 云归内心是一片混乱,惴惴不安。她立于独角兽前,一言不发。 晚风吹过她的鬓角,几缕发丝随风飘起。透着寒意的风与独角兽的注视使她的内心战栗不已,但她仍直挺地站着,丝毫没有屈服之意。 -?独角兽看了看你,好似看一只蝼蚁,并没有什么反应,转身就准备走,小兽却不乐意了,拉扯着独角兽不让它走。它们之间好像交流着什么,独角兽最后似乎很无奈,嘴中吐出一个亮晶晶的球体,看起来很漂亮。独角兽这次不由分说的拉着小兽走了,小兽往你那看了一眼,似乎有些委屈和不舍,但也只能跟着走了。这一日坐在南坡上,林念溪看见的是泼天的云海,被将落的日色烧了起来,白日里似乎从来没有这样亮过。 就这样,不再去计较利益得失,亦不再翻弄账册,等到月上梢头,花便入了夜色。明月来照,夜晚也似乎从来没有这样亮过。 很自然的躺了下去,极软的草甸子包裹周身,偶有几只萤火小仙悠悠飞过,在指尖停一停,便有匿于山木草色间。拈起手边玉壶,呷一口清酒,袖口染上了些许竹叶青。 这该是近一月来最惬意的时候了吧,不舍得合眼睡去,就目不转睛的看向星河漫漫,山川大地做景,仿若是醉了。?正当你沉醉于山川大地之时,不远处传来了兵器相碰撞的声音。有人在打斗,你一下就反应过来,弹跳而起,考虑着要不要去看看,似乎离这不远的样子。你眯了眯眼睛。“多谢大师。” “施主客气了。” 寺庙门口,戴着面纱的年轻女子与方丈道谢别过。 母亲卧病在床,身为女儿为她求符是理所应当的。只是临走之时,自己推辞了母亲要求自己与婢女同行,这会不会太任性了些? 阳月的轻轻叹了口气,乌黑的眼眸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之色。 算了,任性就任性吧,就算不甘为花瓶,又有什么办法呢? 出了寺庙,便是繁华的大街,阳月微微低头,娇小的身躯在人群中穿行。 ——难得出门一趟,要去什么地方看看吗?你在街上毫无目的的游荡着,逛了也不知道多久,反正一脸惆怅很是无聊,再加上一个女孩独自走在街上,吸引了不少目光。你无视这些目光,又拐了一个角,正好看见了一个摆地摊的那人。带着斗笠,看不清面容。独角兽看了看云归,仿佛在看一只蝼蚁。 它转身,准备带小兽离开,但这时小兽却不乐意了,拉扯着独角兽,不让它走。 母子俩好像在交流着什么,不一会儿,独角兽无奈地嘴中吐出一个亮晶晶的球体,看起来很漂亮,很耀眼。 这次独角兽不由分说地拉着小兽走了,小兽向云归那儿看了一眼,似乎有些委屈和不舍,但也只能跟着走了。 - 云归看着小兽不舍的模样,心中不知为何也有些不舍,仿佛忘记了刚刚它对自己做出的事。 “他日有缘再见。” 望着小兽离开的方向,云归轻语道。 也不知那小兽能否感应到她的心情呢?怕是不能吧…… 虽然云归觉得,那小兽极有可能把自己当餐点或是玩物了,但小兽的模样的确讨喜,的确可爱。 - 待它们走远后,云归凑上前去,捡起那独角兽吐出的绚丽夺目的球体。 环顾四周,此时已是后半夜,且周围是一片陌生的景象。 随意找了些东西将那小球包起来,云归便顺原路返回了。 走前又回头看了看小兽离开的方向,手中是先前所得的两枚异色的眼瞳。 - 回到房间,云归先找来几个空瓷瓶,将那球体上的口水装了起来。既有龙涎一说,不知方才那巨兽的涎水是否有药用价值呢?云归不知,但若是有,她便赚到了,可不能浪费呢。 仔细端详着已经清理干净的球状物,云归思索着这是个什么东西。 想了又想,什么都想不到,干脆就不想了。 云归转身上榻,结束了这不宁的一天。 - 第二天,云归找到族里她认识的最好的炼器师,将那双狼目托付于他,让其制成挂饰。 云归想,下次若是再遇见那小兽,便将挂饰赠予它。 随后,她又带着那个球状物去了藏书室,想一探究竟。 置于那几瓶涎水,她直接叫交给了炼丹房的那群人,自己留了一瓶,给了那炼制挂饰的炼器师一瓶,不知有没有用呢,对她而言,这是个纪念。 -醒来已是傍晚,傍微凉细风迎面,夕阳还未完全隐退。昏黄光芒为面前之景镀上沉暗的金色,梦境与现实的交错让自己感觉有些不真实,有些迷茫看着四周,仿佛还为从刚刚的梦境中清醒一般,是多久没有之前的事。历练?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感觉像是自己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物一样,思索无果,翻身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衫。 走到桌前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本喉咙有些干涩,喝下清茶后有些缓解,悠闲的看着窗外,半眯眼眸还在回想方才的梦。不经意间看见有什么身影。微微皱眉感觉不太对劲,想这里是剑神谷。若是门中弟子定不会这般畏手畏脚,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决定跟上影子去看看,指不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打量一下,拿起一旁的鸣鸿刀追了上去。?你过去一看,刚刚的身影已经消失,但是却留下了一连串清晰的脚印。这么故意?你想着,这也太反常了吧,谁会留这么明显的脚印。或者说这是个陷阱?那手法也太低微了吧?你思考着要不要过去。可能是因为家世容貌,阳月已习惯了被多人注视的感觉,也并未察觉到自己的显眼之处。 ——好像……有点眼熟。 不知逛了多久,阳月望见一个角落里,有一个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容的小贩。 直接过去问“你是谁”不太好吧……先试探一下好了。 如此想着,阳月走过去,在摊子前蹲下来,随意拾了个壶问道:“老板,请问这个怎么卖?”“这是玄阶中品灵器。”那个男人声音低沉平稳,“帮我做一件事,我免费送你。”他就好像料定你会做一样,语气之间充满着自信。“帮我找一株名为玄草的灵植。”这厢仍还有的醉色,叫突兀的响动一下子吹去七八,她未有迟疑,遁身于侧,不过眨眼的工夫,便提气上前,不急不缓的步子,留下一道极浅的靴印。 其实并未离那初太近,便飞身踏树,匿于树叶之内,吐息极浅,探看而去。?你向那个方向看去,的确是有几个人在打斗,几个黑衣人对付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少年。那少年已经负了伤,此刻渐落下风,但从一招一式当中还是可以看出他的实力之强大。 第一百八十二章 你有些不忍,想上去帮忙,但是这些人是谁并不清楚就冒冒失失的上去,又觉得不好。“唐家大少爷那边准备选几个人出来去做他的陪行,然后一同去猎杀妖兽。”师傅缓缓的开口道来,也不说原因,你皱了皱眉头,这个唐家的大少爷怎么会缺护卫呢?况且,这个大少爷真的需要护卫吗?“在选人之前,我先教你们一个新的武技。”?“这招也是唐家的招牌武技,学的最快的三个人就跟着去吧。”师傅没有再多说,做好了起势便开始打拳,那是一套极简单而暴力的拳法。他打得非常快,并且只打了一遍。“接下来看你们自己吧,这武技名唤刚拳,如它的名字一样暴力和简单。”一晃半日,云归翻遍了藏书馆都没能找到相关的资料。 藏书阁内弥漫着浓浓的书墨气息,燕家的好些年轻弟子在这儿学习着,大抵是为了应付不定期的考核。 馆里静得很,除却书页翻动的哗哗声,弟子们轻快的脚步声,就只剩下被罚来抄写书卷的弟子发出的挥毫声。 云归终于是坐不住了,她也懒得继续找下去了。 - 出了藏书阁的门,一阵清新空气扑面而来。云归深吸一口气,去用了个午膳便回了房。 那挂饰要至下午才能去取,她今日也没有功课和练习。 无所事事的云归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看独角兽那无奈的样子,这大抵是个好东西,绝对有用!要不然……她当丹药吃了试试看? 虽然这样很危险,九州上也有不少这种随意吞服了药物丹珠爆体而亡或是中毒的前车之鉴……但云归还是打算试试。 - 盘腿坐于榻上,她将那珠子含入口中,警惕地咽了下去,精神一刻都没有松懈,生怕那珠子有什么副作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云归的额上渗出些许冷汗,精神极度紧绷。 -你服下了这颗来路不明的珠子,你认为玄妙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有的只是剧烈的疼痛,你能感觉到那股强大的气息直逼你的丹田,好像要将丹田毁掉一样。你想要组织它,但是根本毫无用法。脑袋昏沉了起来,你赌错了,看来这次不死也得脱层皮了,你一头载到在地上,剧烈的疼痛让你越发想要睡过去。不能睡!告诫着自己。“喂喂喂,你怎么了?”耳旁终于传来了一点声音,模糊的很,最终你还是睡了过去。清风拂柳,碧影摇曳,娇翠欲滴的繁枝茂叶里蛰伏着不为人知的危险。 这山脉是她偶然觅得的地方,险则险矣,然修真一途本是危机与机遇并存,愈是凶险机遇也愈大。 不过机遇也得有命拿才是,这点儿自知之明江明月还是有的,故而从不深入,只在那山脚下历练。 事实上她也不侧重于机遇,看那低得不行的天赋,她的气运约莫也是不大好的。江明月只是单纯的喜欢那种死亡迫近的感觉。 这是她在一次次死里逃生中发现的。 实战是最好的良师,因着天赋不佳,要想变强大就得逼迫自己,她选择置自己于死地,尔后,激发潜能,得后生。 不曾想除了变强什么也不在意的自己竟会意外发现另一件引起自己兴趣的事。 树叶摩挲间发出沙沙的声响,不知今个儿又会遇上什么呢。 行走了好一会儿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现,不过这周围,也太安静了吧?事出反常必有妖,你坚信着这句话,继续往前走着,直到,看见了一个山洞。你有些好奇。不急不慢的跟在身后,保持着一段距离在转角却不见隐约的身影,地上留下一串脚印,看样子那个人应该知道自己跟着他,留下的脚印也十分的明显。像是故意在引导自己一样,虽然这种手法像是陷阱不过更多是引起自己的好奇心。 看着地下留下的脚印,应该不是同门弟子无聊的恶搞,不知不觉天色已暗,夜凉几许,一轮银月薄天中升,几片淡云飘逸其间,静谧安宁。映衬此刻却又有几分说不上的诡异。 在原地思索片刻,最终还是跟了上去,本行事张扬不畏惧,还因为自己性格这事,被族里的人教训几次可依旧没有用。既然勾起自己的好奇心那么就必定要满足自己好奇。 你跟着脚印来到了一片安静的树林,那脚印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四周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别的东西。疑惑和不安瞬间涌上心头,谨慎的看着四周。然后注意到了不远处草丛里的动静。 月影婆娑,林念溪的一双眼直直的望着那不算远的地方,心下是有些踌躇的,故而仍是匿身在这方寸之地,思及对策。 卸下耳上一对玉铛,指肚摩挲着其上纹理,许久,方才将眼眉春色氲开,挑出一方得意,方全力掷出其中一只,打在东边十米开往的树干上,玉碎之音向来在武功高深之人耳里,惊如天雷,故而不再投去另只,倏尔转换身形,又躲在西侧草垛后,看向外面。 你成功吸引了那些人的注意,不过转换了身形的你并没有被发现。一个黑衣人走到树干跟前,拔下了你所投掷的东西,拿了过去,给首领模样的人看。首领挥了挥手,腾出两个人警戒周围。但是你看到了,那个少年模样的人往你的位置看了一眼。事实证明,云归赌错了。 除了剧烈的疼痛,没有发生任何事。 只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直逼丹田,好像要将她的丹田毁掉一样。想要组织它,但却毫无办法。 意识昏昏沉沉,眼前也渐渐模糊,疼痛尚未消去,睡意却又席卷而来。 看来这次不死也得脱层皮…… 云归一头载倒在了地上,意识已经模糊到她分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受伤的地步了。迷离彷徨,影影绰绰。 云归告诫着自己千万不能就此睡去,就在这时,耳旁终于传来了一点声音,虽然模糊得很,但云归也因此而安心地睡去,仿佛那道声音的主人能就她似的。可实际上呢?她并不知道。 最终云归还是睡了过去,脑海里只剩下那道声音。 “喂喂喂,你怎么了?” - 不知过了多久,云归终于睁开了眼。 意识不清,眼前迷离。 这是哪儿? 我是谁? 我要干什么? 刚醒过来有些懵的云归不禁发出了这样的问题,但很快又稍微想起了那么一点儿东西。记忆还是有些模糊不清。 不知是身体上的疼痛还是精神上的疼痛,云归还处于一种极其难受的状态。 她向四周望去,想看看这儿到底是哪儿。丹田受损,需要修养两个月以上,并且需要三品但要,回元丹才能完全恢复。——玄阶中品灵器,确实是个好东西,对我修为也有诸多益处。只是……这个男人实在太过自信,让人提不起好感;再者,要求“帮我做事”这种买卖,实在不能不谨慎些。 “哦?”阳月的语气中提起了两分贵者之气“以玄草此物交易到也划算……只是,你又如何保证你不是在捉弄我这个小姑娘?” ——商人狡诈,万一中途反悔,我岂不是得不偿失?我没必要骗你这个小丫头。”那个人的声音始终沉稳。玄草,本是世间很常见的草,但是由于天地间气候和灵气的变化,如今也少见了起来。玄草,顾名思义黑色的草,卖相极差,许多丹药炼制却要用到。你记得不远城郊应该就有。?武馆师傅在一旁盘腿坐着,目不转睛的看着这边,他估计了一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才站起来,顺手理了理黑色的训练服。“你们三个,跟我走吧。”他看起来很随意的点了三个人,其中正好包括你,然后就什么也不说,就往外走。“等会儿见到了少爷,切不可失礼,这也是一次机会。”武馆师傅边走边说道,背对着三个学员的他眼中流露出了有些悲哀的神色。不对劲。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江明月逐渐警惕起来,她已行了好一会儿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现,往日里这会儿子功夫早该有妖兽一类出现了。 而且这周围,也太安静了吧?开始还有树叶摩挲之音,现下,竟是连一点儿风声也听不到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未因毫无发现折回,而是继续向前走着,即便已然是过了平日深入的距离。 直到,一个山洞映入眼帘。 江明月心中警铃大作的同时又有些好奇。 她明了能让那些妖兽逃遁无踪的家伙,无论是生灵还是神物,定是极强的,至少不是她所能应付的境界。 以往的置之死地不过是九死一生之境,然这次,里头的若是危险,怕会一线生机也无。 「啊,能让被我称之为危险的东西全都消失吗?真是强大呢。」唇角上扬的弧度不自觉加深,素挂在脸上的温婉假笑带了几分邪气「可是,这样…偏偏就更想进去了。」 初入山洞,眼前一片阴暗,唯身后洞口一片光明。 她微微蹙眉,前路莫辨。?这山洞越往里走竟然越显宽敞,原本昏暗的环境竟然也一点点明亮了起来。好奇怪的地方,你心中想到,脚步并没有停止。直到,你感受到了,生命的气息。这山洞初极狭,且昏暗不辨其路,越向前行倒逐渐宽敞明亮起来。 真是个奇特的地方,其中定有玄妙。江明月想着,左手却握紧了腰间破执。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一片白光过后,终豁然开朗。 美,是她适应强光后见到眼前之景的第一感受。山洞外是森森树林,山洞内却别有一番洞天。蜂蝶飞舞,鸟语花香,大片的花海洋溢着浓郁的生命气息,微风带来阵阵泥土清香,令土灵根的她颇有亲切感。 这是她未曾见过的景象。 九州大陆,唯有冬夏,故而外头不是绿树成荫便是白雪皑皑。江明月从没见过春天,但她觉得,眼前之景,兴许就是春吧。 景色再美,也不过能让她流连一瞬,真正长久引她瞩目的,是花海中间那物。浓郁的生命气息惊艳到了你,你从未体验过这样的感觉,山洞深处,竟然遍布着灵植,你十分好奇这是什么地方。不过吸引你的不仅是灵植,而是被灵植簇拥着的,一株格外凸出的花朵。只看了一眼,便再转不开目光。破晓,晓风残月,仰望天空,朝霞泛金,灰蓝色的穹隆从头顶开始,逐渐淡下来,淡下来……便化成了那天边与地平线接壤的淡淡青烟。 睁眼,只觉得全身上下的血脉如同被无数银针穿透一般,疼痛难忍。冷汗从额头淌水般地流下,这使得云归不禁屏住气息,半晌后,痛感才慢慢退去。 观破晓,睹黎明,赏晚霞,至夜半。 度日如年,如隔三秋。 君不见,昏昏沉沉,影影绰绰,半缕白发绕心间。 【皇上已将馨儿全家处刑,便是全信了魏佳贵人的说辞,怕是已将我视为勾结阮氏设计魏佳贵人之罪了。而苏公公这一查,绮萝势必要呗牵扯出来,如此,我要如何自保呢。】 【思虑许久,静静跪着】魏佳贵人巧舌如簧,嫔妾蠢笨不能辩过。【睁大双眸望着皇上,眸中满是哀求与凄然】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臣妾方才见那宫女惨死之状,虽颇觉惊心,但仍隐隐听见了那宫女的遗言与凄厉笑声,言语提及……【磕头,话锋一转】臣妾敬仰魏佳贵人稳重老成,从太皇太后回宫时见她打点一切细心认真且井井有条便可见得,但这是臣妾私心。臣妾听闻阮氏所言后,是顾念臣妾所见的魏佳贵人品行并非那般,因而好奇求解才斗胆前来,不敢欺瞒于谁,亦不敢从中作梗,只是将所知、所想悉数告知于荣贵人与皇上,却没想到沾染了收买阮氏的罪名。 【回头看了一眼瓜尔佳氏】方才瓜尔佳氏神色讶然慌张地指证阮氏,言语间却有许多前言不搭后语的地方,是重见天日过于喜悦而忘形还是在那偏僻地方呆了太久患了失心疯一类疾病呢。 第一百八十三章 “大姐,你在这里多久了,顾不孤独啊” 敲敲隔壁的墙,叫来那位金铃铛的少女,想来竟然能佩戴金铃,一定不是等闲人,想必是某些原因牵连进来,多多交楼恐怕也算是在监狱里能做的一点事情了,毕竟方才闲着,早已经梳理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看花灯的时间也将要来不及了,看着黄土墙的硬度,自己一拳大致也可以打碎,只是动静太大,只怕是会惊动所有人,而有力气一起跑出来的只怕也没有谁,若是掀起暴动,只怕也是十分不利,没办法了,再静等等,该出来的会出来,不该出现的求了也没用,不过既然是赵国……想必也不用太过担心 云谁之思:听闻你呼唤,女孩怯生生探出头来:“哥哥,什么事?” “你来这里多久了,想家吗……没事,就是比较闲,找你聊聊天,你小小年纪是为什么进来啊”看着少女星辰一般都眼眸发问道,即使隔着墙,少女的眼神也无比炽热,似乎能洞穿自己的想法 小女孩还想继续说,就被哥哥捂着嘴巴拖了回去,然后换上青衣小童的脑袋,“咋的,想当我妹夫啊” 当他嫂子也未尝不可”被小孩的话逗笑了,便也开玩笑回去,便又道“大哥你别这么见外啊,说说,你是咋回事,为什么进来的,看你们小小年纪,也不应该会犯什么打入大牢的罪啊” “我呸,休要占老子便宜!”青年小童骂骂嘞嘞,他生的好看,嘴上却不怎么干净,各种地方俚语张口就来,“我告诉你干嘛?你是我未来媳妇?给我生个孩子我就认你这个媳妇。” 看到师兄脸上几分戏谑神色,邃无端点了点头,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随即在隔壁的牢门上抱胸而立,细听师兄与李青山的交谈。见狱中那人似乎还很是自在,讲话风趣潇洒,也对留他在放了心。此间听他提及“大哥”,不由看向身后的牢房。只见自己所靠的铁柱牢门下,一面色枯槁,披头散发者狰瞪着一双与他的面色极不相称的、炯炯有神的双眼看着他,并突然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腿。 邃无端被这突来的举动惊得差点魂飞魄散,急急后退数步,方勉强咽下都到嘴边了的一声惨叫。在这阴暗潮湿的走廊,一丝声响都会被无限放大至清晰可闻。但见牢内囚犯听了声响,一双双带着不同情绪却同样阴森的眼神射向他,加上此番进来本就做贼心虚,纵使知道这只是囚犯,邃无端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此时再听师兄唤他离去,顿时如获大赦,来时还只稳重行事的他如打了鸡血,一跃冲到了最前头,就差一句拜拜了您嘞。 离开牢狱后,晓雾负手走在路上,虽然相信青山兄弟有能力出来,但是还是不得不担心一些,青山兄此人做事过于激进,但愿不要再做出什么危险举动来。 突然被一个白衣剑客拦下来,几番对话中,居然得知是师父的故人,要来报恩?!师父这是给他徒儿留了一个宝藏吗?!晓雾虽然吃惊但也理解江湖人士的义气和诚信,既然如此晓雾恭敬不如从命,“如此多谢这位公子相助,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师承何人?” 云谁之思:剑客微微颔首:“贱名不足挂齿,盖聂,先生有事尽管吩咐。”也不言不语,就跟在你身后。 “好吧,反正也是牢底坐穿,那也罢,告辞了” 说着用手掌默默监狱的围墙,肩膀带动手臂上抬,力道仿佛游丝一般缠绕,猛的呼气下推,将力崩出,把正堵黄土墙打碎后,之前的缺角更大了些,便对着隔壁的两位小童道 “大哥大姐,想出来时候就叫小弟一声,想吃什么喝什么也告诉小弟,监狱里几日,承蒙二位照顾了” 说着便飞身离开,听晓雾说要去看风月戏,这样的好事自然不能少了自己,不顾身后的狱吏追赶,一股脑的穿巷子,专找狭窄小巷躲,令追兵也跟不上,跟上的多半也被卡住,利用自己娇小的身躯,与其打游击战,一时间大闹了各个巷子 “你们胆敢惹江家人,命不要了!” 自从和姬月离开城主那里以后在一次出来时在于街上了,雨雅看了看周围的人流压低了声音“我听说那位城主有一位女儿,今天真好会路过这里。” “……所以这就是你让我穿女装的原因吗?兄长!!!”在雨雅身旁的红色舞衣看起来十分妖媚的女子直接有了一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轩,多多谅解了!姬月姐接下来你就看我们两个的表演吧。”雨雅淡笑一身白衣似是儒雅的公子她拿出了腰间的长笛。 雨轩看见她这样撇了撇嘴也跟着她上前,悠扬的笛声瞬间想起一会歌声与舞蹈也紧跟着开始了。 嘲笑谁恃美扬威没了心如何相配, 盘铃声清脆帷幕间灯火幽微, 我和你最天生一对, 没了你才算原罪没了心才好相配, 你褴褛我彩绘并肩行过山与水,你憔悴我替你明媚, 是你吻开笔墨染我眼角珠泪,演离合相遇悲喜为谁, 他们迂回误会我却只由你支配,问世间哪有更完美, 兰花指捻红尘似水,三尺红台万事入歌吹, 唱别久悲不成悲十分红处竟成灰,愿谁记得谁最好的年岁, 你一牵我舞如飞你一引我懂进退, 苦乐都跟随举手投足不违背,将谦卑温柔成绝对, 你错我不肯对你懵懂我蒙昧, 心火怎甘心扬汤止沸, 你枯我不曾萎你倦我也不敢累, 用什么暖你一千岁, 风雪依稀秋白发尾,灯火葳蕤揉皱你眼眉, 假如你舍一滴泪假如老去我能陪,烟波里成灰也去得完美, 风雪依稀秋白发尾, 灯火葳蕤揉皱你眼眉, 假如你舍一滴泪假如老去我能陪, 烟波里成灰也去得完美。 说一句实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雨轩和雨雅比起来更像是一位女子,妖媚,柔气,一颦一笑之间蛊惑人心。一曲牵丝戏却也不知为何也唱出了如同妖精一般妖媚挑逗人心。 第二曲是雨轩吹箫雨雅放下了笛子上前,箫声不似与笛声的悠扬却又平添几分悲壮的色彩。 “定不会让老妇人您失望,我们姐弟一定会尽力的”雨轩拘礼看着那个小姑娘眼中有一些些思虑。 雨雅也是点了点头走到小姐身边“放心,我不会让大家等太久的记得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她淡笑着从新把干粮放在小姐的旁边转身看着那位老妇人拘礼“既然这样了,还望老妇人可以多少让小姐吃一点东西十分感谢。”说完她就道别和雨轩姬月离开了那里。 血染江山的画,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 “的确如此,不过麻烦的不知如此轩你是不是忘记我们两个当时决定用阴阳之力时师傅说的话了。”雨雅看起来要淡定了不少喝着茶水慢悠悠的提醒一下雨轩同时还不忘给姬月道谢。 雨轩听后笑了笑看着雨雅眨了眨眼睛“当然还记得了,不过雅你是不是忘记我们是墨家的掌门弟子了。我可是记得墨家有一个法器是可以转换法力的。” “……轩那个法器是有但是没有那么容易好不好啊!先不说别的就说时间也不够啊。”雨雅看起来十分无奈的样子扶着头有一点点的无语,但是她似乎思虑了一会会说到“或者用祭神舞吧可能会好一点。” “不可以,祭神舞你不要命了吗?雅”雨轩一下瞪大了眼睛“更何况师傅也警告过我们的” 雨雅没有吭气看了看雨轩叹了口气“你也不会再有更保险的方法了吧,轩” 满身英气一身白衣腰间的长剑似是为她增添了几分凌厉却又似乎十分温暖人心,雨雅给人最为直接的感觉可能便是十足的安全感然后便是风度翩翩的贵族公子这样的她雌雄莫辨一曲倾尽天下也唱出了一种悲壮之色。 就在雨雅刚刚想说什么的时候结果箫声再一次想起一点点也不一样的曲调雨雅看向雨轩似乎有一点点惊讶却又开了口。 世上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也不负卿, 反省凡心损梵行,从来如此莫聪明, 既生苦难我西行,何生红颜你倾城, 如何抹去你身影,如同忘却我姓名, 然后便是雨雅吹凑雨轩上前开口两个人如此以往可以说是配合的天衣无缝。 在和唱的时候两个人同时看向了对方两种不同的音色慢慢在融合一般,蛮无任何违和感。就如同他们两个人除了相貌以外明明十分的不配却又那般契合。 说什么王权富贵,世上安得两全法, “姐姐……他们有人嫌我是傀儡”“你不是傀儡你是公孙雨轩是我公孙雨雅的亲弟弟墨家的掌门弟子” 怕什么戒律清规,不负如来也不负卿, “你们不许再骂我姐姐,否则他就是你们的下场”“你们谁再胆敢欺负雨轩,就休怪我公孙雨雅不讲情面了” 心恋我百转千回,反省凡心损梵行, “雅,你知不知道照护下自己注意一点休息啊!”“真是的,轩你真是不会照护自己呢。”快带我远走高飞,从来如此莫聪明, “姐姐我下一次不敢了。”“真是的,给我记住了不准再犯了这次就算了。” 念什么善恶慈悲,既生苦难我西行, “雅,真是的呢!幸好我还在你身边”“轩,要是我不在了谁还能帮你善后啊?” 等什么望穿秋水,何生红颜你倾城, “雅,这时候你还逞强什么啊!”“不可以这样麻烦大家。” 任来世枯朽成灰,如何抹去你身影, “明明这样也还是很好看嘛,雅”“都是轩的主意了,真是的明明很不想穿的” 换今生与你相随,如同忘却我姓名。 “姬月姐你认错人了,她才是雨雅”“江小姐你认错人了他是雨轩我才是雨雅。” 两个人的过往,每一次的一点一滴互相信任相互扶持相互照护明明应是最为亲近之人却又似乎相离甚远。不可能的即使再是如此他们也不可能真正相伴永远毕竟公孙雨雅是人总有一天会死,这一点他们两个人都知道。 雨雅轻声叹息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看了下周围都在为他们欢呼的人群淡笑“不知各位可否认识城主家小姐我们兄妹找她有事,希望各位多多帮忙我等感激不尽。”在她这样开口时雨轩的眼里有着丝丝苦意却又收拾好情绪以后也在帮腔。 带着兜帽走串街巷也找不到什么起身之所,路过梨园,却看见晓雾等人在看戏,虽不能连累他们,但也确实不能让他们担心,便瞧瞧混入人群,听着唱腔着实不俗,一上来开片定场的折子唱完,就该是真正的那曲钗头凤了,也不知是哪位有兴致的爷,点了好不艳俗那么首词,只听那怜花用拨板横敲着琵琶打拍子,随后一扫弦,直唱起 人年少,春光照,春闺好景凭栅笑。 笑樱桃,金连翘,明艳良宵,流光飞抛,错,错,错! 青寒茂…… “这唱腔,倒是当真不俗的……” 几经周折终是逃出了那是非之地。对于被留在那里的李青山,邃无端只能在心中为他默默点支香。师兄到是好不紧张,甚至想借此机会去玩乐一番,邃无端本想借修炼之故离开,见师兄盛情难却,便不再推辞。行至中途,师兄还顺手捡了一个报恩来的。邃无端几番打量,只觉此人锋芒内敛,深藏不露,想来定不简单。但既为师兄而来,邃无端也不愿过多注意。 一路被师兄引至西市。虽是正值大旱,但人民逛街的心情却仍是不减,熙熙攘攘好不热闹。邃无端一向醉心于剑,鲜有来此的经历,对着一切也是只觉新鲜。被师兄拉着到一出梨园,招牌很是耀眼。自家师兄兴致高涨,指着那《钗头凤》扬言要他开眼。邃无端对此事全无了解,但看师兄信誓旦旦的神情,想来定是好戏。 第一百八十四章 魔气盛行的九州开启了全民义务教育新时代,众宗门联合互通知识有无,最终形成了语数体物化生政史地音美的修真义务教育体系。 当你收到飞鸽传书、展开录取通知书那刻起,你便是我九州第一宗门的学生了。” “我们将为你的成长提供最好的资源,无论是顶尖的师资,还是顶尖的设施――不过仅此而已。” “这未来的路怎么走,决定权属于你。也没必要在意什么道德法律束缚牵扯,但是,你需要对你的行为负责。” “世界是一艘帆船,请每位同学都做好掌舵的准备。” ――学生会会长林笙弈开学典礼演讲 “这大清早,美得很,美得很。”背手站在二楼,俯视着山上的风景,清凉的风嗖嗖吹在祁修脸上。 这般好的天气,若是不会被那些课程浪费掉就好了。 感慨过后,他便先去小吃一条街,吃了些点心;随后又溜去博墨馆,例行抄了两篇文章。 悠然度过了半个上午,祁修才走进了教学楼,随便听了些课即离开了。 缓慢地拍着怀里呼噜呼噜熟睡的胖猫,双眼眯成半条缝,脑袋低垂随着老师授课声时不时点上两下。耳边兜兜转转就是根本听不懂的文绉绉专业术语,脑袋是低了又低,恨不得整个陷进桌子下面去。 “欸!颀哥,回神了……”正迷迷糊糊就要去天边寻周公了,就被相邻的某小伙拍的一激灵。“政治课那么催眠吗,我觉得还很有趣啊。”歪头瞧那小伙,砸了半天嘴也对其没甚印象。又是一股困意袭来,撇撇嘴后悔昨夜临时起兴挑灯夜读。于是“呵呵”两声就算是回应了。 把肥猫安置在膝上,左手托腮,右手象征性的翻了翻还停留在首页的书本。打了个哈欠艰难的撑起眼皮,心里却在盘算下课后怎么找到借口回去补觉而不是再到明善境作林笙羿的“苦工”。 “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 - 晌午时分耀目日光被柳枝倩影切得斑驳投于鬓角发丝间,他独立柳下遥望练武场中众弟子纵马较射,连带半边身子与幽蓝绫罗制的锦服浸入阴翳。远处喧哗声入耳,许是哪家子弟射中了靶心。三分不屑意味跃上眉尖,微挑起冰冷双眸淡漠目光恰似两道狭长细刃扫去练武场一侧,眼神似含两团乌云遮挡悲喜。兀自抬手修长手指绕到脑后不紧不慢重新将长发束紧了些,侧身一踮足尖一跃翻身上马,徐徐引白驹至练武场边缘,回首望向那靶子所在。 - 他忽然想与他们争一争。 双手忽的发力攥紧缰绳,跨下马儿登时提速飞奔向练武场中央与众人角逐,纵眼角狂妄难掩然骨节分明的手指仍不忘时时控制缰绳,或松或紧张弛有度。乌蹄下黄沙飞扬,衣角淡粉莲花于风中初绽,蓝衣猎猎配白马皎皎自是人间风流。却听那端有女子嗓音喊道:“接弓!”仍未回首一顾,余光却见一物飞来,一手缠住细绳两匝暗自运劲后勒,露出宽袖下半截雪白小臂。众人见马抬前蹄一阵嘶鸣,背上的少年身略微向后一倾,面无惧色,稳住平衡后仰手接住那银色长弓。发随风动,鼻尖挂细腻汗珠,却似不知疲倦了般御马愈疾,远冲出其余弟子围困。松了双手,一持弓,一取箭,从容抬臂,发力拉弦若满月,只觉肩头轻微酸痛,低垂眼睑见玉腕处青筋若隐若现,心上无半分在意,抬眸微眯对准靶心,飞矢离弦。 “那得了魁首的据说是薛家的小公子…?” “嗤,瞧他出尽了风头,怕还以为自己是那个挥金如土的阔家少爷呢。当我们谁不知他家现在的处境堪称酸楚的很,彼一时,彼一时……你!” - 未及那人话音落地一支羽箭已擦他面颊插入一侧杨柳中。肮脏字眼他一个也懒得听,然已传入了耳,如若放任不管那便不是他薛准。翻身下马,慢慢揉着方才拉过弓的手腕,歪首望那人时眸底讽意与薄情交织汇聚。未言一字,甚至一句“射偏了”也懒怠提,轻抿的唇似已代他说了句极轻蔑的“小心一点”,驻步须臾,只作眼底从未看到那几人般堂而皇之背身离去。 天空是惨烈的白,昨夜风起,将院中的枫叶刮得满地都是,池子里唯一的一条锦鲤漫无目的地游来游去,时不时浮上来,轻点水面上的枫叶,有水波纹,像是在诉说心中的苦闷。 站在由汉白玉砌成的池子前,看着那家伙时沉时起,嘴角微微上扬。 自己喜欢养鱼,唯爱水里这锦鲤,于是到了后来,偌大的池子只剩这一条,养的甚是好看。 - 近日课程进展以龟速运动,自己上完一天的课程便闲来无事,在“水调歌头“四处溜达,逗逗鸟,喂喂鱼,浇浇花,写写作业,偶尔临摹一幅山水画来打发时间,这样一天又是过去了,甚是烦腻。 - “今天我画了一副山水画,是我有史以来最认真的一次,为了纪念一下,我打算把这幅画裱起来挂在床头。” “朋友说难得不是临摹,但松树画得力度不够大,没有坚韧感。我不明白临不临摹与我的力度有什么关系,或许是嫉妒?“ - 一笔一画且工工整整地写下这样两段话,无意间抬头,赶上了最后一朵火烧云,这一天算是又过去了。 - 就像俗话所说,光阴似箭,不是吗? 在此之前是真没想到,自己和旁人的差距竟如此之大。路瑶目送班长潇洒的背影离开练武场,又冲那匹还在打着响鼻的高头大马无语凝噎半晌,终究还是无奈地笑着摇摇头,下去爬山了。 正是春光明媚,暖融起来的阳光照在身上却郁热难耐,只觉要把头顶的汗水都蒸成白烟。路瑶脚下不停,脑中却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刚刚被迫关了一耳朵自己班长的家事,实在是??坏人心情。 “学文…果然是个技术活儿啊。” “尤其是政治什么的…” 学文本就需静,看书读文,修身养性。可南织却是个闲不下来的,看这一会儿书只觉得浑身难受眼皮下耷。此时正是晌午时分,日光毒辣,透过窗子映射到屋内虽添了些阴影缓解了橙红的光线,但还是热。暖暖洋洋的,还催眠。若不是南织尽力的撑着,她早就捧着书本随周公云游四方跑到九霄云外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南织在又一次昏昏欲睡中调整了坐姿。太气了,这书太烧脑,书上尽是些看不懂的文言,晦涩难懂,看个一知半解还算好。催眠,晌午的阳光加根本学不懂的字,实在是催眠。 学什么学,补觉去了。南织捂嘴打了个哈欠,坐在原地伸了个懒腰,把手上的政治书随地扣上,用一两秒思考了自己刚刚都看了些什么。答案有点空,不落地。 南织摇摇头。现在又没人上着课,学点什么全靠自觉。那这么虐待自己又有何用?还是睡觉打紧。 “西高东低三级阶梯……” 旭日初升,解徵给自己找了个坐北朝南的风水宝地便捧着课本开始絮叨。他的地理学的着实不错,至少当他终于把手里的要点册子全背过一遍之后,他还能看着眼前窗户影子位置的变化得出他已经背了近三个小时的结论。 桌面上还有化学和生物的两摞材料,想也知道是作业。又看了看课程的安排,心里给他们暗自排了个顺序。 希望他别在这个计划中途睡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 (应该有一百了(?) -“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 似有绽桃淅淅簌簌飘落而下天边微微而露不显刺眼的光芒也悄无声息的散落在了那抹修长身影上,却偏偏又是恰当的撒下点点柔光情不自禁的叫人上下敁敠着自己是否相配,云雾细细簌簌的遮着灿金阳光好让人舒适些许,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荫,不远处稀稀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芳香,抬眸找寻方才明白只是院子里头兀自传来的味道,想来是自己栽上的那几十盆幽兰开了 兜兜转转不禁想起旧事,只是也确实只是旧事了,眨了眨干涩的眼眶,恍若大梦惊醒,他这才反应过来 —我...早就不再是沐家的了 轻摇首,俯手于腰间,右手挽了个花便凭空抓住了把折扇 几只鸟儿轻啼婉转清脆,双眸沾染氤氲几分捉摸不透的颜色,记忆中景色倒是叫人留念,步履轻稳,穿过廊前,一步步便碾碎了地上的落英。万籁俱寂中玉立,熹微的光芒便透过枝桠尽数洒在他的眉尖和垂落在肩胛的发丝。他摇着精致的折扇,缓缓踱步 霎那间眼神凌厉,手挽剑花便一剑刺向花开花谢之间,他听见有女子娇笑,眉头略微舒缓,手上剑意却不减半分,更是直直刺去! “毓哥儿”女子咯咯笑着唤他 “我是来给你送沐家令的”他诧异,一向温柔的眉眼此刻却是有些冷淡了起来 “毓哥儿,父亲这是邀请你回去呢”那柔荑攀上他的手教他放也不是抽也不是,只道了一声 “三表姐说笑,我自会回去”不容置疑的说着,他低声轻笑“三表姐这可是在引着钟毓走向不归途?”将手抽走 “抱歉了,钟毓一向” “保守惯了”他垂眸,如是说,一双星眸燃烧着万丈光芒。 柳竹溪坐在角落,身畔是一摞摞数学典籍。可以说她是一个特别的女生,一个理科生。而她最喜欢的科目,就是数学。 “说句实话,为什么我一个修真者还要去刷数学题…”她起初其实对这个很无奈…… 不过,自从第一次数学小练有人高出了她零点五分,她便与数学没日没夜的疯。 “我不允许有人比我强,就算只是一科。”她是一个骄傲的人,但她的骄傲源于一份仇恨。她知道,只有强大,才能守护。 呼。 望向远处的一抹鱼肚白,她解出了号称十年来没有新生解出的一道题。为了这一道题,她不眠不休三天三夜,完全靠修炼恢复体力。 纸折了四折,放入挎包,她准备先去上节课吧…… 嗯,那就体育,她那把用了五年的弓箭好久没磨合了,那是爹娘留给她的唯一东西,她本来当那只是个玩具,谁知鉴定一下却是一把绝世好弓——前提是你有好箭。 迈着轻盈的步伐,她向晨光熹微处走去。 夜间的学校格外的安静,炼器室空气中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 “是的,就是这样,新同学要来了要给他们准备好考题才行不知道这次又会有多少人会是炼器的天才呢真是让人期待啊哈哈哈,再加点这个” 唐淼在面前的锅子里丢进几片牛肉片涮了起来 “哟嚯嚯嚯,大半夜里吃独食就是开心” 唐淼吃了一段时间以后放下筷子,将几块金属放在面前,当他接触到金属以后整个人的清楚都发生了改变 “星金,通体紫金色,质地坚硬,但过于脆,适合于质地坚韧的红晶一同锻造武器,但是对火焰的要求极其苛刻” 说着唐淼手中燃起火焰将星金和红晶分别包裹住两种材料进行融化,这对炼器师的要求无疑是非常高的 两种材料都融化后唐淼将他们融合在一起开始制造武器的雏形 一把唐刀样式的墨色刀出来了唐淼立即加入自己的舌尖血,完成刀的炼制。 “绘阵” 唐淼拿出一只毛笔点上朱砂在刀上绘制阵法 “阵成” 长刀以墨色的状态呈现在唐淼面前,唐淼拂过刀身 “通体墨黑色就叫你墨翎好了” 唐淼来到一块试刀石面前砍下,石头被很光滑的切开了 “嗯……第一炼成功了,明天再来第二次锻造” “照您这么说,我要是坐断了这棵树,也是破坏环境罪了?”倒扣的书页覆盖了大半张脸,堪堪露出瘦削的下颌,丝毫没有正眼看人的打算。 第一百八十五章 青山承接着晨时的日光。 日光还不强。因此这山显出既温暖又明艳的模样,却不炎热,正正好好。 然而在山中一处稍平的地练功的年青人却已大汗淋漓。 大口喘着粗气,祁修步履如飞,绕着两根木人桩,与二者搏击在一起。 闪转腾挪,祁修一步快过一步;两根木人桩一高一低,几根手臂运作极快,却皆被他一双肉掌接下。 只是不多功夫,祁修的动作就逐渐显出迟缓。 觉出力有不支,他急忙闪身退避;无奈躲不开两侧高矮夹击,略一取舍,祁修微微矮下身形,躲过扫向额头的一棍,随即便被另一棍正梆在后背之上。 就地一个打滚,祁修失去梦想一般地躺倒在地上,不住虚弱地呻吟。“我$&*%$……” “没错的,练武是拯救不了世界的。干。” 这样以快打快的功夫十分不好练。皆因要练这等武术,腿脚和双手都要快,目力亦要很强;体力和对招式的熟练同样是必要的。 知道练功需要什么,和能不能练好是两回事。 所幸他尚能有时光去磨炼一门功夫。 用两捧山泉水洗去脸上的汗渍,稳住了呼吸,祁修取出已备好的点心打发了早餐。 随后又去了博墨馆,抄下两篇文章。 进崇德阁听了几堂课,磨去了时间。 昨夜酩酊。鸦睫一颤塌上人恍然自梦中睡醒,正午时刻日光斜入纱帐,眼帘映入芙蓉暖帐雕梁画栋,一瞬竟以为自己仍在薛府,眸光粼粼似冬雪初融却是转瞬即逝。沁凉指腹轻揉额角,漫不经心缓坐直了些,信手去理身上松松垮垮不成样子的雪白中衣。近日因与那些个纨绔争执不过几次,低手系个衣带小臂亦有阵阵酸痛感,所幸他并不在意这些,未曾束发,极敷衍地将墨蓝外衣向瘦削肩上一搭任那两道细长锁骨各露了一半。考试将至人忙着温习,他却分明是将那些贵族弟子得罪遍了,未配一兵一刃自行去练武场候着,有瞧不顺眼的大可一战,背后嚼人舌根算甚本事。初时下给长恨歌的檄文似雪花般,后来倒也称奇事,一夕之间一封也不见,直至昨日传来封义正严辞慷慨激昂的,淡淡扫了眼信尾,兜兜转转只道不与他比武而改比卜算。可笑至极。 而他只当闲的无事,一招手,接了。 院外青树婆娑蒙络摇缀,万籁俱寂。兽形金炉氤氲缕缕椒兰香烟,足尖踢开毯上已淌干了的酒坛步至桌案一侧提前布上卦签。偶有山雀啁啾,闻脚步声踏碎枯枝自远逐近,动作稍顿,眉眼间依然淡漠如夜色,轻轻松开纤长手指,掌中最后一支卦签落入案中。恰是同一时刻,身后推门声吱呀作响,客至。 - 薛准不知对方抱着怎样心情要与商人之子比数理,许是真当他为除一身力气一无是处的废物,然他自学了体术的确鲜少再与人机关谋尽算尽人心,纵不过一个懒字,如今怕也生疏几分,胜负未可知。指节敲击桌面三下,幽幽双眸深潭一般不见波澜直视对方如能洞悉人心事,待人先择签。清风徐过,树影摇曳,衣摆不甚沾染坛边酒渍,万物细窸之声尽收入耳。易经曰,太极生两仪,后及三才四象、五行**,乃至八卦九宫。对方点首示意,他兀自低沉嗓音嗤笑,抬手随意铺开一行卦签,指尖轻描淡写划一条直线掠过每一张木牌背面,未挑,未去。八卦者,曰为乾坤巽震坎离艮兑,化入胸中为十方,每持卦签,若世间天地风雷、水火山泽尽握于一掌之内,无所不晓。 - 香炉内燃尽了半柱,他不疾不徐将一签推向桌案中央。不急去掀开答案,反挺直脊骨,光影斑驳洒在侧颊,于鼻梁并颈处投下绝美阴翳。毫无预兆地俯身低首凑近那人,一拳卷风袭去却只停于人耳畔,冰冷眼神向下滑落,启唇吐出温热酒气声线孤傲沙哑: “也告诉他们,少去自作聪明揣摩我的短处。” 兰亭序中一处凉亭中苏雁南正在面无表情的反复着对着空气机械的挥着家传的长剑。一剑又一剑速度既不快也没有一丝停顿。只是很机械的重复着直刺,斜撩,竖劈,回掠。刺3000,撩3000,劈3000,掠3000。等最后的余晖消失在地平线上之后苏雁南终于做完了每日的训练收起长剑哼着小曲迈着步子晃晃悠悠的往自己的宿舍走去。 “回去洗个澡!喝点小酒看看能不能偷偷溜出去....好长时间没有尝过姑娘嘴上的胭脂了。还是自己在外面过的舒服。早知道不回家族了还被逼来当老师。呀!少爷我当初脑子出什么问题了答应来当老师....真的见了鬼。” “坏了!今天好像是每月需要以血喂剑的日子。淦!都什么时期了还用这种以血喂剑的老法子。看来吃姑娘胭脂的计划要暂时搁置了。明天又要在床上躺一天了....” “啊?音乐课不能带猫吗?” 抓着肥猫的后颈毛,仿佛根本不知道小东西正张牙舞爪叫唤个不停一样。一面淡定地扶着眼镜大有站在门口与人理论的劲头,一面又寻思着怎的偏偏音乐课得管那么多。 有点烦。 “……这憨憨又不会搞什么恐怖袭击。真是……算了,自己去玩吧。” 半蹲下来把胖猫搁在地上,动手拍拍它肥嘟嘟的小屁股,莞尔:“玩够了就自己回院去。别让人操心。”完全是一副懒得自己去找的嘴脸。 - 无论如何还是看着肥猫摇摇晃晃地钻进树丛中才一步三回头地进了教室。寻到位置坐下,抖着衣服,变戏法似的,手掌里就躺了只口弦。 环顾四周,觉得夹在一堆庄重大型的乐器里的口弦着实鹤立鸡群。 “咱不作外强中干的玩意儿,乖乖。”把口弦置于案上,放松的舒展身体。哼着小曲凝神聚气,心想果然还是乐理知识听来最为舒心。“呵,关键在于你在龙渡破坏迎霞湖触发防御阵法时,居然把所有人丢进了尚未检修完毕的溶洞秘境!你可知道,这些根本没怎么受到培训的学生是没有能力走出来的!要不是我和翎儿在,稍有不慎,他们只会被水蛇、萤火虫、黑甲虫搞得连渣都不剩!” 林柒紧紧地盯着林笙弈,手一挥掀起那书册,眼尖地看到不少诸如沐钟毓、唐淼的名字,但很快被修长有力的皓指拿稳。 “那又怎样?龙渡不是被你们革职了吗?林老师还不满意?”林笙弈立起上半身,色泽昳丽的菱形唇扯了个不明意味的弧度,“再说了,你认为我精心挑选的学生与老师,会是什么渣渣吗?” “注意你的身份林笙弈!别仗着你是宗主继承人就肆意妄为,你不过也就是个高二学生!” “哦。”林笙弈将书收进广袖里,居高临下地与林柒对视,“听这语气,你是酸了吗,亲爱的哥哥?” “你!” “得了吧,新学期都开始了你才来找我问责?长老会都没你管得宽。” “你敢说我和翎儿到外面去支教一学期的事跟你没关系?” “敢啊,当然没关系――”林笙弈故意拖长了尾音,手撑着下巴看林柒气得说不出话来,眸弯起开始如数家珍般谈论秋期进宗的老师与同学们。 “苏雁南和南织最先走出九连阵,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运气不好的沐钟毓硬是闯完了九连,可见他意志力强大;至于临时调来的唐淼和特聘的诸葛果,他俩可藏得深着呢…… “学生里我家甜甜肯定没话说,我这次可是把他也送进去了;秋冬夏这次稍有缺席,但我钦定的人自然有他的长处;顾北绝这姑娘闷声不响却是稳重完成了任务;西荷是块学数学的好料,顾凌虽身体病弱但天赋上乘,纪荣锦沉着冷静,解徽、折雅、凌烛伊等人表现可圈可点…… “而新学期又来了不少新人,比如刚定为非壹班班长薛家少爷,体育课骑射比赛还得了第一……” “你好意思提他?竟然把嘴碎那薛准的几人都丢进了幻心阵?” 林笙弈后腿蹬树一跃而起,身姿翩若惊鸿,到远离林柒的溪岸站定,掸了掸领口微敞而误缀锁骨处的桃花瓣,语气漫不经心却暗藏锋芒:“败坏门风,自然按规矩处理。”顿了顿启唇声音又恢复散漫,“都社会主义新时代了,还搞什么家世至上?住在中州的可是不知道其他几州的魔气缭绕哀鸿遍野吧?” “……魔气彻底入侵中州还剩多少时间?” “一年。” “你觉得凭你一己之力能让这些人足以在魔气面前独当一面?” 林笙弈笑了起来:“我不是一个人啊。” 他俯身捞起草丛里露出一个毛绒尖的小猫崽,伸指轻柔挠弄猫下巴与颈之间的绒毛与软肉,弦月眉舒展带了份愉悦之色,不再理会林柒,估摸高一应该是放了学,提气点地,身形如清朗惠风快速向猫主人田颀在处掠去,很快消失在楠竹林斑驳陆离的光影之中。 他本不甚喜爱这样颇有些蝉吹热来的天,安分守己早已赖惯了不动,遇上这难耐的天儿,他却少见的没有怠惰,反而聚思于符纸神色空明。又似是嫌碍事一般扬手将颈子上那琅珰玉饰给摘了,平日里多少有些闲散现下却是难能严肃起来,沉寂已久的热忱似也被窗吹来热给唤了一下,慢慢慢慢苏醒过来在他骨髓里冲撞着要出去。 舍南舍北皆春水,舍我又其谁? 面上不作反应,眼中神色却在那一刻变得如有万水千山,才缘是面前纸墨带去了青睐。手上不停,如若鬼刻神镂将珠玑字字往那符纸上画。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便是跃然纸上矣。 何为言? 素日里言笑晏晏,出口便是文言律诗。晏舍北现下却只得无言,用素净白面上鲜红的嘴唇望着那生花落笔,再用鸦黑的猫儿眼说情达意。这不才是言之真律。 因为他的真言,绝不是生而为出口成章,更不在于字字珠玑。就算是最真挚的情感在口唇开合间也荡然无存。 但他自生便为了梦笔生花,所以晏舍北常常是满心愧疚,才无可奈何选了做他的闲云野鹤。 自觉乱神,半晌便搁了笔。 “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 春期开学,希望同学们与老师们能尽快适应新的生活,另外预告本周六晚19时到24时有入学考核,望同学们好好复习,日常学习中提升自己的修为与技能。 志愿出题的老师请私发题目到会长处。 傍晚夕辉懒倚着潺潺溪水,着广袖青衫的少年坐在桃树树干上,垂下条腿随意荡着,白玉似的手指间捏着本泛黄的册子,桃花瓣缤纷落在书页,没有拂去,微眯了眼细细翻看。 “你倒是悠闲,林笙弈。” 树下传来道低沉的男声,林笙弈仰头把书盖在了脸上装睡。 “你收买门魏替你打晕新老师扔后山九连阵里,在新学生里拉帮结派请吃饭,晚上开学典礼的时候你却怂恿所有新生新老师到迎霞湖处露天烧烤……” 描眉画目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肤若凝脂兮) 入冬着了髦子春笋柔荑叩起八仙桌上如今那宠后赏得什物说是添得子嗣,暗道什么玩意颉首示意)太医院 三寸金莲步入槛内也不多言直切正题意味深长)选秀前一夜。 约太医在宫外相见,穿一身青色衣裙,显得好看。焦急等待 太医好兴致,可别忘了本主喏,如今本主有难你大可不助,到辜负了本主一番好意你惹不起。 护甲碾着药盘中毒物别有用心。小主慎言,小心隔墙有耳。下官实在不懂小主的意思,若是小主没有不适,下官要告退了 太医院果然是太医院,何物都有,本主倒想问问这儿可否有致人以死之物喏,到想看看这碎末流入口中又是怎么样的 第一百八十六章 “时光依旧枫叶红,惋叹人已各西东” 夕阳欲下,眼看着便是暮色 稀疏的薄云随参杂着寒意的风拂过转眼间便消逝而散。夜色缭绕,桃花枝桠沾了水露,莹莹通透。潺潺流水,流过曲折蜿蜒的山路,一弘山泉横在远山之中。山间一抹低调的绿衬着灼灼的桃色,传来一缕温柔的香。风的余温褪尽,会恍惚间远处几缕细细碎碎的酒香钻入鼻尖,在身边盈跃,撩拨了心弦。星光洒落在他墨色的发丝上,在微光下泛着温柔的光泽,惊了那草丛,荡出一片星光来。 他仿若看见一位婀娜的女子向他娉婷翩跹而来,眸中晕着细细碎碎的星光,蒙着一层不清不楚的朦胧水雾,酒意上头后剩下的也只有铺天盖地的不舍 “…阿姊呀”叹息般的轻声呢喃,模样也顺从的带上了些相应的无奈可怜,思绪也是淅淅簌簌的颇有些无可奈何花落去的叹息了 手挽动了动一章清明符蓦地贴上身,思绪回笼的片刻变看见摊在桌上的那些个数学试题 据说是让他看看有未有什么出题方面语病什么的 “这可是....要了命了”钟毓可不想去做得这档子事啊 还不如之前呢 深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呼出来,定了定神,努力保持清醒。若有人听到一阵沙沙的声音,循着那声音,便会走到书房门口。 书房里有几张桌子,平常都是坐在那里自习用的。如今只剩自己,身上穿的今年开春刚置的新衣,坐在书桌后面,房间里光线很足可桌上红烛依旧点着,拿着一支笔在纸上写东西,可目前连自己也不知道是写是画了,双眼布满血丝,眼窝深陷,脸色铁青。 后来,自己终于停止在纸上的作业,酸痛的胳膊无力垂下,一副要死的样子。 这便是临阵的代价…… 学院山谷。 林竹溪翻着一本书。 典籍云,音之极乃情或无情,调动万物,睥睨天下,音之不同情可控万物。亦可攻万物,实为灵活法门。 戚,玄学。她撇了撇嘴。 选择音乐,只是爱好罢了。在这个科技也十分发达的时候,手机电脑啥的她也不是没有。入校前她刚刚入了音乐人的坑,然后。。。她成功地把音乐课学的东西和这些结合起来。 卖糖串,二仙桥老翁 听传说,许家娇娘翩若惊鸿 竟不知不觉灯火都朦胧 月光停在树上 树下少年郎 少年嘴边清笛声 悠悠乐声飘荡 (歌词纯借鉴) 真可以,她翻了翻白眼。古籍上和书上的完全不同嘛……书上只说音攻,古籍却还啰哩啰嗦讲了乐器用法,乐理知识与所谓的“极”。 不管了不管了。 小挎包一甩,又去了体育场。 学武……嗯。 体能还是必要的,自己一个柔柔弱弱的女生,跑上一千二百米就累的要死,还是练体能吧。慢跑,四千名。 开始五百米还是无事的,后来…后来…她好像倒在了地上躺了好久? 不记得了不记得了,啊,睡觉真舒服。被卦签重碰木案声与哪个不服输的小丑争论声扰了白日清梦,林笙弈眯眸视线扫过雕花木窗外天光朦胧青树疏影摇曳,近了黄昏。 抬臂从锦被里探出了如玉雕琢的五指,略是掐算知晓那非壹班长又招惹了无事生非的腥骚,弯唇眉眼晕开抹如水墨浅淡的笑,似乎与自己将人暗中惩戒有点关联。 不过孰输孰赢早就尘埃落定,过于优异的人总容易招人眼红――更何况自己可是“重视”他极了。 蓦地院落大门处禁制被人为触动,引动灵气漩涡将梨花木架上的广袖青衣隔空取来,紧掩住松散月白亵衣半露肩背上的纵横血痕,被劲风推开原地嘎吱作响,人却身形掠过,未履鞋袜而依稀可辨青筋脉络的**脚趾顿于微凉石上青痕,拈起朱漆铜锁上稳稳放置的一盒胭脂,凹凸不平的纹路勾勒出花繁艳丽的桃花树来,唇边清浅笑意未散仿若凝作了琥珀一类的死物。 “这是……八院里的桃花景?” 八院即《桃花源记》主题的院落,内部桃花树林算是风华苑里一绝,目前不过语文老师沐钟毓暂住。 滑开圆盖却是泄露出幽兰清香,虽淡雅但莫名驳杂了靡烂的俗气,笑容如云层处躲藏微光逐渐敛去,心思千回百转想起最近沐家人闯入宗门里给那位老师送上一份沐家令,薄唇下撇轻碰出不屑啧声。 “林小子,你也收到了这装桃花盒里的兰花胭脂?” 朗朗少年音由远及近落入耳中,林笙弈抬眸见唐淼匆匆而来,手里也拿着盒几乎一模一样的胭脂。 “嗯,唐老师可有所发现?” “我一路问来发现风华苑里每处院落似乎都有收到,每个都跟复制品一样,从材质到里面所剩的胭脂,无论是质量还是密度都如出一撤。” “哦,估计是哪个老师学生的恶作剧吧。”林笙弈语气漫不经心似乎并不想有过多牵扯,唐淼忿忿正想再说几句,身后朱门被打开,一个狼狈的学生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唰”声轻响林笙弈不知从那摸出了折扇半启拦住人去路。 “这小子谁啊?”唐淼眉梢挑起带了三分讶然,“这院子里不就住了你和你家甜甜还有那个最近风头正盛的薛小子吗?” “甜甜这昵称是你能叫的吗?”林笙弈毫不客气地反驳开始将话题偏转,把手中脂粉盒塞进那瑟瑟如鹌鹑孙子的同学手里,“算是给你输给薛准的安慰奖了。” 同学身子又抖了三抖,瑟缩的眼神落到面若冠玉少年模样的唐淼老师身上又赶紧抽离,拿着胭脂盒没过多言语使出轻功远离了这处。 唐淼面不改色已是习以为常,正想再说几句又被人插嘴打断。 “哈?林笙弈这胭脂是你的?我还以为哪位姑娘对我有意,结果走过来发现每个院落都是收到了一模一样的玩意儿。”那处树影里走来的苏雁南并未像往常一样背了黑剑,依旧是吊儿郎当的神色与往常毫无差别。 “跟我没关系,我家甜甜又不用涂脂抹粉。”林笙弈将碰过胭脂的手收回广袖之中,折扇轻摇破碎了路过的清风,肯定地对苏雁南摇了摇头。 “噫行吧……不过要是真你送的,真不够意思,全是用了一半的。” 折扇合拢抵住下颌,林笙弈眸里暗流涌动带了分思索:“用过的啊……” 唐淼不假思索地用数据说话:“是啊,这底部商品介绍写的是有5克,但算上这铁盒子也就5.2克,但光是盖子就重了1克……” “那苏老师,你怎么知道这是用过的?我看这胭脂表面光滑平整,哪来什么用过的痕迹?”林笙弈好奇心起,声线压低带出三分磁性缠绵。 “咳这个嘛……你要是熟悉了姑娘家用的胭脂,自然可以发现这个上面有被脂油掩盖的指纹……” 林笙弈不咸不淡地回复道:“看来苏老师很熟悉啊。” “但是为什么这都……” “小事而已,没必要浪费时间计较了。”林笙弈将折扇收入袖笼,“唐老师,劳烦你把这些胭脂盒都拿走扔火里处理掉吧。要开学考试了,老师们可别在大家复习的时候到处浪哦。” “可是……!” “可是……!” 唐淼和苏雁南同时出声,林笙弈被扰得太阳穴跳动,袖中手指掐算得知刚得到赠送胭脂的同学倒在了路上不省人事,逼音成线瞒过两位老师耳目,命令在下课回家路上的田颀把这人拖到化学老师处治疗并且查清胭脂成份。 他像只是思索了般,启唇无奈道:“如果你们这么在意的话,苏老师,山下新开了家名为‘无名’的青楼,里面除了皮肉生意就是卖各式胭脂。不过那老板尚未露面与学校交涉这占地事务,那就有劳你随便带几个学生去看看吧……嗯薛准和甜甜都不准带。 “哦对了,这兰花胭脂香味跟沐老师院子里的有点像,你也可以把他也叫上。” “注意安全,别耽误太多时间。” 注意:楼中楼评论“姓名+身份”登记,沐钟毓、苏雁南、唐淼强制参加,薛准先走个人副本再过来,欢迎同学们跟紧剧情人物。是清晨。晨边薄雾笼罩依稀光晕,不知何时的满园春色唤回卧于窗边花树上,粉裙依稀的小姑娘朦胧神智。清晨露水顺小姑娘略微散乱的额间墨发轻轻滴落。树上人骤然惊醒,粉色身影一晃,下意识准备跳起身一抖,方才侧身,咚的一声,掉下已有微弯弧度的花树。 “诶……诶诶诶!” 小姑娘悠悠从树下站起。精致稚嫩的小巧面颊上泛出几丝懊恼,胡乱揉了几下微湿的发丝,晃晃悠悠的拍了拍粉裙本不存在的灰尘,小声嘀咕。 “唔唔唔……早知道就不弄花树了三月初一,晴。 人对自己的锻炼总要适量才对。 比如今天,这就是适合休息的一天——即使今天或许是个比较特殊的日子。 此时祁修身处在珍馐街。春季开学?不,他不知道。 现在祁修面临一个艰难的抉择,这关系到很大的事。 吃完一碗馄饨,或是不管馄饨去寻些别的美食。 尽管政治数次强调了粮食的可贵,但人的**到底常常诱使人做出些错事。 偶尔浪费一下粮食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是的,他正是做了一种名为“自我安慰”的行为——这样似乎显得很蠢。 可他大概也知道这样很蠢,只是作为一个好学生,不安慰一下自己,他是决过意不去的。 在博墨馆的大门前吃掉最后一口面茶,祁修又开始了每天一次的例行抄书。 好像还有什么事。 一笔一划,一撇一捺,祁修已几乎将所有的精神都贯注在眼前笔墨之上。 若要手腕轻轻转动,就写出这样如修竹一般挺拔清瘦的字,自然是令人羡慕的。 但祁修却不为此而自觉有多骄傲。不仅不骄傲,甚至还有些悲叹——花费几年的清晨,也就如此罢了。 如不能跻身大家之列,究竟还是不能称得上满意。现今自己只是不过登堂。 忽然,他的笔毫无征兆地定住了。 感谢他仅仅是“几乎”全神贯注,因此那一点点游离的精神还能捕捉到某件刚刚被抛诸脑后的破事。 他的神情已如泥塑木雕样的僵硬。 狂奔。飞也似的狂奔。 祁修要在死亡的边缘前保住自己的命。 好吧,说是保命或许太过。但如果真的延误了,即使那位老师不会真的抽风剁了他,他之后的日子大概也会充斥着唐老师的奇思妙想。 恨不得一跃跳上二楼,祁修脚步飞快,拿走房间中的一个包裹便又跑向唐老师的炼器室。 炼器室的门被敲响,却无人应声。祁修检查着唐老师要求带来的金属,松了口气。 这个时间,唐老师大概是在吃早饭吧。 望望白日的高度,他该预料到一个懒人的作息的——哦不,唐老师可勤快了,他决无意冒犯。 等待唐老师回来吧。。下次弄个大荷叶大灯笼什么的?至少……不会掉下来?” 小姑娘噘着嘴,嘟嘟囔囔的端着下巴仔细思索,一边动作未停,晃晃悠悠的蹲下扒开树下堆积的片片粉嫩花瓣,露出白玉板下布满密密麻麻的阵法花纹。随意找了一枝花枝,正值思索却稍加一顿。认真想想用阵中花枝似乎不妥,干脆伸出白嫩小手,端详着随意画了几下。本布满不干水迹的花纹骤然一亮,白芒微闪,漫天花瓣茂盛桃树一瞬消散,尚泛着余光的桃核咕溜溜掉在一边。 “...嘛。下次再去找那个那个...唐...什么的开个光?带个荷花灯笼就可以了吧。只是强化一下质量的话...应该可以?”目瞪口呆未有一丝散乱的小姑娘拎着包凝眸在一片大火灰尘飞扬的玻璃罩旁认真思索。 于是就有了以下场面: 小姑娘正在思索。 小姑娘正在思索。 小姑娘决定去吃饭! 第一百八十七章 轻轻拈起掉落桃核,方想去一边河里拿走几天前放在那催生的荷花,完全不知道常识的小姑娘蹦蹦跳跳说走就走,随手一扔桃核掉落另一屋子,过于欣喜以至于从来不记事的小姑娘,完全忘记了几天前说是要为很久很久以后的室友做提前防护而随便做试验布下的层层阵法尚未完成,又受小姑娘无意间影响的催动,只那一枚虽与这院子里阵法相比较为普通的桃核掉落在极度危险的半成阵法,轻巧一声跌落,隐藏在地板下的纹路骤然层层光芒流转,一瞬间,整一屋盈满火红。 “对了对了!包还没拿!” 方才行至门口的粉色身影转而又风风火火跑进正对屋子,路过一旁完全不知道屋中变故的小姑娘颠颠跑至自家屋子迅速拿走铲子和神奇小包,兴冲冲如风般掠过,随手关门,愉快的跑出院落。 “嘭!” 小姑娘轻盈落地,尚不知道发生什么却只听如雷般巨响,一道稍稍火热温度只近面前而消。院落里叠杂的层层保护阵法骤然开启,被余波冲到一旁的小姑娘眉头微皱,回身,刚想嚷嚷一声,却见自家院子火光冲天,半圆的防御阵法由内触发。院落里重重密集细碎阵法瞬时被未完的极强法阵引爆,常年开着隐蔽与更改时间的外阵亦遮掩不住分毫火势。为防意外而一不小心布在了里面的防御法阵瞬时生效,不进不出,一丝一毫温度未有泄露,只看这一方火势宛如冲天却被笼罩在如玻璃罩般的阵法里,近乎不可泄露,似炉灶般熊熊燃烧。 在凡事思索从未超过三十秒的小姑娘发现并不会(?)带来什么危害,于是愉快的将事情抛在脑后,拎起包就开始向外走。或许那阳春三月在摇掉了浴凫飞鹭后急着望那梦觉榴花,便肆意妄为挥霍着日光。现下入了夜那浑圆滚烫的红球儿也收了苍凉残照爬下山去,换了一片无暇玉上来缀在那河夜不眠上。对着那朝天高云之时的送热来,如今却又有了几分早春的寒生,不禁抖了抖身子,似是而非将那寒霜也想摇落。 拿眼儿瞅着那云阴坠月之境,心下却自如不动,只拿口唇包着轻细的气儿灭了银烛泪,玉白指节轻叩那裹金窗棂,在无人之境里发出暗携偷拆那无边云月般的笃笃声来。 长恨歌中多有玉暖罗帐金逸无双,唯一面素墙悬了一把伏羲式瑶琴,古朴浓厚还泛着新擦的、白花香重的雪松气。安静不争沉在金玉满堂里,只因那琴曲奏而尽青罢了。 晏舍北将取下来,抱琴出了屋,恐扰着邻边,将那雪白腕子一翻,翻出几张隔声符,将那符纸贴好,坐与庭间垂首抚之。那月光圆阴茭白投在他面上却只余三分霜雪,剩余的却是被一并弹到了曲子里。轻拢慢捻,奏的是一曲《苍歌引》,曲中青瓷萌蘖,半春会色,隐隐有时花锦云绕巫山的连绵。掐着指节算那惊蛰还应有多少些时日,却幡然醒悟惊于曲中。 这琴曲,便是因着旧时知音而生,就是用来像眼儿一样说话,那也是顶顶好的。只是恐这古声澹而无味,早已不称今人之情,承不住那厚望。恍然见又想着这琴许是和口一样,本是有他自己的用处,只是随着这深入而愈发扭曲、在然后无论是琴还是红白口唇,就都成了取悦人的东西。 仰起头神色淡淡,眉间一抹远山黛直飞入云,阖上那璧转流光的眼,月光将他的面分成几片碎玉,明暗翕忽间牵动身上金玉。 半晌复又抬指,拨弄起那金弦来,却是弹了另一调子,口中也吟起唱词来。 「似一场酒醉梦醒即梦碎…」 天色将明,听着别处屋内已有了些许响动,那阖着的眼才堪堪睁开,却是清明无数,弦歌未辍,落落唱出一句,抱琴回了房内。 “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 和熹一缕无声亲吻紫檀桌面上七零八落的桃木卦签,正中一支正面朝上凹陷符文略泛光泽。墨发如瀑垂落,瘦长手指向里稍拢墨蓝外袍,侧身玉立窗前懒懒低眸望向院内,闻庭中那人喧哗不断,只觉脑中被他搅得嗡鸣。眉心稍蹙,污浊双瞳底冷漠极处隐含三分桀骜,虽微抿薄唇未着一字又岂肯白白饶了他?一手垂落捻一枚卦签,暗自运气于其中注入些许力量。似百无聊赖指节一动任其于指尖飞旋一圈,两指夹住木牌倏而对准那人身侧一掷只当给个教训,缄口不语遥望树枝一瞬颤动落叶如雨纷纷。垂眸见他转身进了楼下,独身侧倚窗边静坐半晌,庭下寂静无声,日落西山屋内晦暗更显森然。他倒不怕,不过微眯双眼时忆起夜深时那隔壁屋子的主人推门悄悄抱琴入庭中,风雅有趣的紧。 趁昨晚一弯琉璃月如水溶溶,烈酒入喉,算陪了他那支默默无声的曲子与绵绵无尽的夜色。 考试将近,文科一类多半尽让他浑水摸鱼换了几场酣梦,如今好歹仍挂着班长之称,纵成绩不能如意亦不能奉上一纸白卷。何况他并非痴傻,极敏锐的警觉性近乎霎时反馈于大脑他在一方院落里被人牵引着一切。更衣罢,双手慢慢勒紧玉色发带,眸光潋滟,眼角处显出仅与人厮杀搏斗时的危险与高傲种种。无人愿浪费大把精力放在陌生人上,这是薛准确信对方不会无故示好的理由。他讨厌被人窥视内心与有意接近,尤其是在他尚未摸清对方底牌之下。仍假作未察觉一丝一毫风吹草动,极淡然踏一地斜阳余晖一步一步走出庭院,雪白锦靴下踩的每一个足印皆带着一身孤寒的轻狂。 林笙弈。 你究竟想做什么? 许是于文科一窍不通,纵掌中握着书卷,思虑亦不知随流云去了何处。低声嗤笑政治一门名为磨练心智,却不信心智怎是读两卷腐朽至极的课本便能锻的如山石坚韧?晚风送凉,微寒意透入衣襟宽袖化开些许困倦,迟迟将眼神落于密集文字间,一目十行草草翻过一遍竟随手将书本搁置一边。铺开宣纸,自行研墨。诚如圣人言,心如止水经千磨万击方可破除迷雾一扫心魔,是故凡天下修为大成者多修无情道入无情境,无欲无求而得本我。 他偏是不信政治课本后半卷所言的浩然正气朗朗乾坤。狼毫沾朱墨,指腹发力笔尖一点,殷红欲晕透纸面。玉腕一翻,似指间握着的是明晃晃的刀刃,笔走龙蛇铁画银勾。何谓朱门大户酒酸铜臭,管他阴谋诡计人心丑恶,松梅凌风霜得以怀那挫不败的傲骨,要流血罢,厮杀也罢,置之死地而后生。至于文中清明正道济世渡人一说,直当他不能慷慨,独独要做世上睚眦必报以血还血的混蛋未尝不可。晚风将歇,书成,挥笔洒一片斑驳墨迹花了原先纸上那飘逸两字。信手将那毛笔向后一掷,徒留一纸淋漓依稀看清: “妄作” 窗外飘了只折成千纸鹤的传音符落在宣纸上,不偏不倚截断了“妄作”二字锋芒――明显变调的声音播送完后,原来是有人匿名让你去明善境二楼找他。?欠身初醒。 侧身眯眼向窗外看去。晴空万里,艳阳高照,日头正旺。轻啧,抱怨了一句缓慢下床,披上衣服把眼镜戴上。 “喵——” 肥猫似乎是瞧见自己醒了才开始叫唤。循声去瞧那坨球状生物,正抱着床腿不上不下。它短腿挨不上床榻,又不敢松开爪子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就那么僵着,尾巴摇来晃去,黑滚滚的眼珠子似乎写满了求救信号。 硬生生是被逗笑了。 “是不是傻啊我的憨。”叉着腰,以一种极其奇怪的姿势倚着桌案,嘴吐非人语,“我到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喔,继续别停。我的生物课程文章或许有着落了。” 于是大摇大摆的推门出房。接了水回屋,梳洗了许久又回到床边。只见这肥猫还抱着床腿挣扎不休,一身黄褐色的绒毛映着嘉木的颜色显得不伦不类。 “真是神了……”看着肥猫缓缓下滑的身体,简直捂眼无言以对。 把它解救下来后出去拦了个同辈学子询问课程,才知一些老师和学生今日压根没有出现。 “不可能都跟我一样睡过头了。”拍了拍这位小兄弟的肩膀示意多谢,“我去调查调查好了。你去忙吧……嗯,帮我请假。” 回到自己的寝室之后苏雁南拿了块毛巾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水呼了口气把自己的配剑随手放到了桌上。走到书桌旁边点燃了那尊洒金色斑古铜宣德炉中提神的龙涎香。用手扇了扇使香气散发到了整个屋子当中。将自己提前打好的水倒进了木桶之中 看着顺着手臂留下的血液将长剑贴了上去。看着已经基本快要凝固的血液又重新顺着伤口流了出来。 苏雁南捂着略为发昏的脑袋躺到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莫欺少年时“ 蔓草难除。 灿金洒下的余晖转瞬即逝,漫天匝地的斜阳酿出西边天际一两抹绛红深紫,阳春三月绽桃艳色灼灼,一如既往的绯色如漫山遍野滔滔而来,有悉悉碎碎的暖风吹起的轻纱沙慢带起一阵芳香涟漪,拂过鼻翼,只余下仿若烫熨过的无际满足,淡淡幽香让人还未饮酒便有些微醉。一川碧水仍在流淌,随着时间流逝涓涓流去,潺潺的水声成了此刻唯一的声音。 枝叶婆娑摇曳,隐却了孤寂明月光。他眼底尽是悲戚,却又是带着些许无处顿藏的笑狡黠的情绪转瞬即逝。他放了手,只是叹息 “在黄昏里希翼皓月与繁星,在深夜希翼着黎明”喃喃自语。 全然不知从何而来的叹息,只是倏的思道游历四方的哀鸿遍野,万社沉烟而来的不知所叹,思来想去只是想到魔气即将入世冷挑红雪去,届时春燕无归怕是也不多让,且况当今红尘非非,世人不过仅是一些个想着“想到老虎添翼便毛骨悚然,然而青蚨飞过则眉眼莞尔”的无名宵小之流,又有几人有大担当? 然,思绪悠悠回归后却只剩下骚人墨臭的无知了。 久久无法逃脱—— 音哑而不复清灵。两眼轻眨,垂睫暂且缓过情绪,薄唇紧抿 鸦睫轻颤,酒酣耳热,再睁眼探瞧 ...... 陡生事端。 隐约瞥见门扇摇晃,轻笑摇头嘴里喃了句什么 清缘自身而出动若迅雷疾风,叱咤,霎那间直直刺向来人面容! “你可是太不待见我了”女子娇媚的嗓音带着天然的吸引,他眉眼自成玉色,虽是隐于夜色,却不难窥见此人姿色。徐徐清风掠过,灼灼桃花般纷纷扬扬朦胧在万里青色中,似翩跹的舞者,翩然而来。他敛眉抿唇,几缕发丝掉落耳鬓掩着面颊。只是轻叹便回道 “钟毓对沐家而言不过朽木不可雕,小辈幸得有今日,也不过是妙语解颐,作物不落窠臼,又何若三表姐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找?”目光余色瞥到来人手若无骨的将清缘化去,也不恼,那毕竟是沐家的东西,自然是那样他早以料到。只是丢了震符,抬眸看着女子状似无辜般眨眼。 “毓哥儿怎的这般记事”一剑抵一符“真是愈发精炼,沐家可不曾亏待过你” “谢,只是钟毓无欲”他迅速接到,指腹轻敲 “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女子嫣然一笑“披襟揽佩,载酒看花,谁都欢喜,只是着佩头儿上头若是多了一个主字...岂不快哉?”女子咯咯的笑了起来,美玉着腕间,轻衫衬着蔻丹长指在他手心轻轻描画 “三表姐高见”他轻抿嘴,一双星眸已是带上了无与伦比的光亮,恍若势在必得 “自然,毓哥儿要的东西,阿朱必将双手奉上” “只是...那位置上...” “钟毓明白,自然也是会叫人给三表姐呈去的”他指腹轻敲,却不容置疑的移开了女子的柔荑 “还有...希望三表姐记着了,钟毓可不是什么面首” 第一百八十八章 待送走归客,假时以寐问,闻有人来送东西,踱步开门 是他的课代表,“辛苦”照常报以如沐春风般的微笑,他送走人,俄延了半晌 窗外澄澈的风拂过弱桃,兰花枝叶将舒未舒。青砖黛瓦,书卷清茶。他款步盈盈,坐至书桌前,一双秋水明眸透过铜镜,眸光逐渐黯淡,轻轻垂下鸦睫盖过眼眸,眸中情绪不明,几瞬的流光流转于她的眉梢和眼角,像是漫上了山川 “可笑” 额间的那颗美人痣却是愈发鲜艳了据说男生偏爱理科,女生偏爱文科。 这可是为难了我们夹缝中的林竹溪了。 作为一个女生,她更喜欢简单粗暴的理科,体育和艺术类科目。 至于文科。。。 “除了语文外我的文科都是盲点嗷嗷嗷!”坐在学院的小亭子中,她恨不得吃了面前的历史书和政治书。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苏某某(咳)她在心里把历史老师和各种作者骂到了祖宗一百八十代。 “迂腐。”她翻了翻白眼。 狠狠合上书:“我宁愿不及格或者留级也不会再看这本书。” 从包里掏出物理生们卖给自己的手机,她刷起了网页和游戏。 顺便,看了一眼相册。 周六考试。 听天由命…… 转发锦鲤? 翻开政治书,拍拍历史书。 真香。 “…诶?” 南织就伸着懒腰小憩一下的时间整体的扫视了一下关于音乐方面的古籍,结果一下子眼尖的发现了华点——在一堆灰扑扑的书里面,怎么有一本掉在地上的书封面颜色这么艳? 等等,它什么时候掉下来的?我有把它拿下来过吗?这家伙怎么看怎么诡异啊? 不过艺高人胆大,南织什么时候怕过这些了?更何况古琴还在手边,什么妖魔鬼怪都能与之一战;更何况这是在博墨馆里,要有什么大动静肯定会有人前来查看……不对啊,这怎么就能想到这么远了呢。 不过这书能出现在这种地方想必也是与音乐有关吧。南织如此想着,已经翻开了这本书的前几页。是个乐谱。 这时候就体现出了南织不怕死的冒(lang)险精神了。她一把捞过自己手边的古琴,双眼盯着大致扫了一遍乐谱,用手比划了几下就直接上手弹奏。一个新的谱子足以让她兴奋,平常看书时懒散的模样在此时荡然无存。 最开始的几个音并不流畅,甚至尴尬的令人发指,但是越到后来就越发流畅优美。她学起什么谱子都快,后来基本上就是过一遍眼就能演奏完毕。这次也不例外,经历了前面磕磕绊绊的弹奏之后乐曲演奏走上正轨,她也算是听出来这是个什么曲子了。 南织这次的感觉依旧没错。这个谱子实在眼熟,结合封面更是立刻能得出答案,但她依然在弹出声音后才下定论。 是盛行于青楼的曲谱,当年她游历四方也没少听。 南织对青楼倒是没什么偏见,这个谱也就当做一般的曲子弹来享受了。 临近傍晚课程结束后,以苏雁南为首的众人离校向山下走去,竹林曲径通幽出了气势磅礴的山门,山下小镇已是华灯初上,夜市伊始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按照林笙弈给的路线,诸葛果领路带几人左拐右拐到光线昏暗的小道上,拿出刻刀引动天地灵气虚画了几下,空间波动露出棵花繁艳丽的桃花树来,红灯高悬映亮了金丝楠木匾牌上“无名”二字。 淅淅沥沥几场薄雨,沾湿了屋外泥地,野草萌芽;连起了檐下水珠,春燕飞梁;绿透了树上枝蔓,风吹新叶。这雨下的倒是洗净天空,一片澄清,蔚蓝得不见一丝白云。 晓雾披起天青色外衫,长发松松系了一个结向后撩,眉目无喜无悲,平淡的看着窗外的溪水渐涨,正哗啦哗啦的急流着,偶尔飘下几片枯黄尾叶也随波逐流了。 一手撑着窗栏,一手卷着书,用书对着那溪水左右比划,不停的再看看书上写的,晓雾打算试一试引水符。仔仔细细的看了看符咒的使用技法,才走回书案前,干净纤长的手指提着一支笔,腕间轻轻巧巧转动,向朱砂盘中扫去,狼豪笔尖沾透朱砂,凝聚一点猩红。运力走笔,在黄色符纸上龙飞凤舞的画着,不知名的图案画作一团糟,看上去挺鬼画符的。叹了一口气,揉成一团丢弃在地,反反复复又重新画了好几次,总算记住了画法,只剩下定心凝神念咒了。 “...万物万力,取之有度,水木火石,水至柔至阴...” 晓雾双指夹着符纸,低声念念风吹起他的袖袍长发,似有无形之力向他聚拢,书案上的书本翻动纸笔吹散,晓雾双眼闭着感受身边气息涡流,一个定睛,双目看着屋外溪流,竟然聚成一股向上而来的水流,不料刚刚脱离溪流的水柱似是没有支撑一样哗啦落下,砸在地上没了踪迹。 “果然,心神不定,功夫不到。” 晓雾摇了摇手里的符纸,不知不觉烧了起来化为灰烬。春江花月夜,以月为主体,以江为场景,江水曲曲折折地绕着花草丛生的原野流淌,月光照射着开遍鲜花的树林,这幅场景,是挺美的。。。 来到这里的人,或者说绝大多数住在这里的人都已天空中或皎洁明亮,或弯钧如勾的月亮自豪,但对于曾宸来说,月亮充其量只能算是背景板,浩淼的夜空才是他的归宿。。。 “我一直十分喜爱黑暗,因为光明并非人类专属的依托,躲进黑暗才能将自己庇护。。”曾宸抬起手,缓缓地扶了扶眼镜,门风十分开放,但他依然不时会被守旧的教师指点为“为人师表,奇装异服成何体统”,“尽管它无法给予我热烈的真诚的光,却给予我冷静的智慧的庇护之地,同时赐予死亡这种最存粹的公平。。。如同在母亲的子宫中一样,与此相比,现实就显得让人难以忍受。”曾宸踱步走向自己专属的实验室,在没有人的时候他惯会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和谁解释。 “唔,该这么说呢,还是有些进展的。。大概吧。。”生物学其实是是一个很笼统的概念,它包含了:医学,脑神经科学,免疫学,遗传学。。。很多学科或多或少都可以和生物学扯上一些关系,因此生物学分支众多,一般人究其一生也只能落得个样样都会,样样不精的下场。 习惯性的披上白色的长袍,走到培养皿前面,淡绿色的营养液中浸泡着一株蓝紫色的植物,从它的粗壮的根系来看,这是典型的直根系植物。 “今天感觉如何。。”“还不错,我的身体慢慢恢复了,但是你真的不考虑把我放进土里,我毕竟不是水生植物,离开了土很不习惯。”“如果你想再次经历一次枯萎期,我不拦着你。。”“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平时到哪不是被人供着!”“哦,受人欢迎的灵芝草被连根拔起丢在灌木丛中,差点因为适应不了贫瘠的土壤而拉低灵芝草本来就不高的平均存活年限?” 神识中断,灵芝草开始生闷气,曾宸眸光微敛,实验还是要继续的。。。 修长白皙,节骨分明的手被白手套包裹起来,将小草从营养液中取出来。。轻轻摩挲了一下草跟的分生区,然后骨质的解剖刀翻飞,毫不犹豫切开植物脆弱的表皮,避开筛管部位,动作干净利落的划开导。 中断连接以免干扰自己,他的神识与植物相连,不能**小草的神经,这样会影响他的判断。以此确定他要找的东西到底在那个部位。。。 就像切开嫩滑的豆腐一般,解剖刀毫无阻碍的一路沿着导管前进,“找到了。”低沉冷静的声音响起,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黑紫色的晶石片被取出,“总算完成了。。” 没有在耽搁,直接用植物纤维缝合了导管,重新放入培养皿中,收拾好实验台就转身出了实验室。 “喂,你去哪?”“去给那群倒霉孩子备课!” 小路上,曾宸缓缓把玩手中的黑色晶石片,被镜片所遮挡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 “叮叮嘟噜啷当,大火锅,哈哈哈哈哈,不愧是学校的早餐火锅果然是一级棒的” 唐淼揉着肚子,叼着牙签往炼器室走,看见一个小鬼待在炼器室门口不走,唐淼跑过去飞起一脚 “哈达!鬼鬼祟祟的站在我门口,说是不是想偷我的法器,还是想偷我的炼器炉,现在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不然我就要打死你了” 唐淼拿刀架在人脖子上 “诶?这小鬼好像是祁修啊,我前两天让他来炼器的那个” 唐淼突然想明白,把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祁修扶起来 “小同学,刚才呢,老师跟你开了个玩笑好不好玩啊,炼剑是吧,我给你加个小鲸鱼进去对对对没错没错就这样” 唐淼不由分说的把人领进炼器室,不许人碰也不许人哭 “我只给你看一次我炼器过程,学多少就看你造化了” “瑟银,通体银白色,质地一般,韧性强,适合于质地坚硬且可塑性高的紫金一同锻造武器,对火焰要求极高” 说着唐淼手中燃起火焰将瑟银和紫金分别包裹住两种材料进行融化 “小子,看清楚了,火海滔天” 唐淼双手一挥一阵滔天火势朝两块金属挤压到一起 “乱披风锤法!” 唐淼手化作锤子在金属上不断敲打,直到敲成一把长剑的样式 “舌尖血” 唐淼抛出舌尖血为祁修的剑生灵,等到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将剑扔入水中冷却 “给你,自己应该会打磨吧,这都做不好就不配学物理,快走快走,别打扰爷的休息,要法阵就去找诸葛老师” 唐淼挥手驱赶着祁修 “新的时代要来了,老东西,让我们来看看,再时代的洗礼下,是你的锻造术活下来还是我的锻造术更胜一筹吧”早知道就脸朝门外站着了,(脏话)。” “打人不打脸啊,这人,这人……这人怎么凶的像个赖婆娘一样,说好的这里老师都有君子之风谦谦有礼哪?……” 祁修左手提着一把宝剑,右手正往他刚被唐老师怼过的脸上抹些药膏。 打磨很快。毕竟这不是什么要很高超技术的大活儿。 手指轻拂过剑身,祁修仔细观察着这把新鲜出炉的法器。 他对着剑刃轻轻一按,一抹赤红当即沿着剑身流下。 “呵……确实不错。唐老师啊唐老师,你人虽挺凶,这活儿却没的说。好剑,当真好剑!” 看够了剑,祁修开始反思炼器的经过。 老师展示的技艺,说实话,很帅。 毕竟掌控火焰的男人总是很酷炫的。 不过,还是先要修炼到一定境界才好。 否则烈焰一出,金属不化,岂不…… 于是祁修回到岳阳楼记上层,在屋子里练习了半个时辰的控火。 大概已不会再有什么事了吧。唐淼不动声色的跟着苏雁南 “这是什么任务啊,让我很着,校长到底在想些什么去,苏老师有什么好观察的,我又不是反倒是沐老师嫌疑不小啊” 唐淼一连越过几个人,跳上青楼的屋顶,正下方正好是苏老师的房间,唐淼轻轻拿开一个瓦片,观察着下面的一举一动 正巧从教师办公室出来,本想着会教室整理书本放学的,便看见沐老师一脸急色的拦住了晓雾非去路。 “同学,你是非壹班的,老师这里有个外出任务,你们去两个,你,然后再叫一个人。” “沐老师,可否把任务说详细点,我也好跟其他同学说,时间,地点,和谁一起去?”晓雾微笑着,看着沐老师跑得有些凌乱的额发。 “就是一间胭脂事件,可能关系到你们的班长,比较伤了些人,我们要调查胭脂的来历,总之一句话说不完,你找个稳妥的人,初一那天会早点集合的。”说完,沐老师又急匆匆的走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班长,薛淮?”晓雾思量了几番已经选定了人抬脚便向长恨歌校舍走去。 延路上,晓雾似乎想起什么,关于胭脂的好像有点影响,才几日在屋外不就捡到了盒胭脂,晓雾打开看了是用过的便又放回原处,想着是哪个同学遗落的。不知此胭脂是不是沐老师说的那批胭脂,得回头找找去。 敲了敲长恨歌那门,在外呼唤宴舍北的名儿。“如归,宴如归。你在吗?” 见大门打开,宴舍北就在庭中,拿着书卷笑盈盈的看着。 “是沐老师要找两个本班的同学外出行动,听说事关薛淮,我想着你若是有空,可以起。”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如归会答应下来的,毕竟是第次外出任务,还是很有学习空间的。打打哈欠,伸伸懒腰,林竹溪总算是起来了。 据说今天晚上要去青楼调查所谓的胭脂事件,作为名调查员,她还是得去的。 带些银子,挎上桃花跨包,她出发了。 尾随众人至青楼旁,她眼中露出种不屑。 浪荡烟花…… 苏老师去勾引女孩去了,另个学生去找花魁玩了,还有位老师准备保护我们。 无聊。不过听说这里的胭脂和天台不错。 进门,拐弯,胭脂小店里挤满了人。 据说胭脂是由种名叫红蓝的花提取出来的。有丝绵蘸着的,还有普通片片的。不过她还是偏爱阴干后的膏状胭脂。 可真是人挤人,熙攘啊……总算是挤到了柜台旁边,她看向胭脂的包装。 桃花朵朵,杏花纸子,梨花片片…烫金的盒子上,花儿繁多。 捻起盒,五克。那学院里的是怎么回事? 橙色衬的人连白,古风圈里说的。 塔塔。踩着鞋子,上了二楼。 倚着栏杆,哼着小曲儿,会儿是世间的奇迹,会儿是悠悠乐声飘荡,再会儿是许家。 望向远方,她又忆起了童年。 PS竹溪明日月考,希望楼主放我天假。宁寂清泉与天上低垂的云幕构成了副宁静水墨西湖图,蔚蓝苍穹掩映下湖水湛蓝澄澈,无法停歇的朔风模糊了倒映的幽深景致,带给人难以度量的错觉,那桃树和自家的这几颗着实是像得不得了。心下茫然。鎏金镂空牡丹花纹的熏笼内燃烧的银炭散发出松气清香味,青烟萦绕在屋子里,使无非眸底浮现了不知名的晦暗,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抬脚向内里走去 “有什么好妹妹给我瞧瞧?”故作浪荡 有靡靡琴音随风飘来,沙曼后头的人似是指尖微挑,朱弦抚渐入佳境,曲子绕梁久久不肯散去。 “真是好曲!”折扇挥划过无边秋色旖旎 “上壶茶,小食随意来些便是,我就听听这位姑娘的曲儿”能在大堂里头表演的地位自然不在话下,慕名而来的人也是多的,花红酒绿,酒酣真在性头上的个接个 他面露沉醉之意,迷于女子的琴音不可自拔,耳尖却是悄然听着身旁宾客们的交谈 鼻尖微微抽,捕捉到丝率先盈来的桂花香。转头便看小二托着朱色漆盘走了进来,“来咯!让您久…“他把手放置嘴边嘘了声 “切莫打扰姑娘弹曲儿了”天已将晚。 飘忽的火焰在他的指尖燃烧,祁修如着魔般,二目死死盯视着这火焰。 火焰开始变作其他形状。 膨胀、绽放,火焰形如朵莲花;祁修左手连掐法诀,火焰收拢、凝聚,又似条长蛇。 他见状脸上浮现喜色,掐诀的手对着这条长蛇比比划划,控制着蛇头歪歪扭扭缠向长剑此时长剑已有命名,名叫“白竹”。 他忽然凄厉地惨叫声。 手上火焰飞快散去,随即他便将手指杵进了旁早准备好的药膏中。 祁修很讨厌任何膏状物滑腻的触感。 然而他现在却感受不到了。 这是值得高兴还是使人遗憾呢?他只能苦中作乐地思索这个问题。 原本,位老师说要教导他控火诀来着。 然而那位老师据说是去青楼了。 于是他便只好自己练习。 不过,老师和其他些人去青楼并不是为了嫖。 昨天,些胭脂盒的消息在学校传的很欢。 如今已有了传说,这是某位隐居青楼(祁修:谁这么宝才想出这个设定的)的仙女姐姐夜里运功潜入山上,留下胭脂盒作为招亲的请柬,欲要在学校里选风流男子作为夫君……(鬼知道第时间散播谣言是谁,学校这次当真捡到鬼了) 说起来,祁修还未去过山下的那家青楼。 他似乎曾经想在学校里开个青楼来着,不过终究拉不下那张脸;这家就明目张胆开在山下,也是挺稳健的。 简单收拾下随身的物品,祁修下山。 他也想看看这青楼是哪来的奇葩。 其他人已经走了,不知能否赶上。也许这次要单独行动? 唐淼躲在阴影里看着举动,平日里嘻嘻哈哈的他,在阴影里似蛇般伺机而动 “沐老师,让我们来看看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吧,这个青楼又是你们沐家哪环” 唐淼见沐老师上了二楼的二号房间,自己也进不去,正好苏老师在号房间,唐淼隐入门口的黑暗中 唐淼抓着几个突出的借力点,几下越到青楼的楼顶,翻开个瓦片观察着沐老师那边的情况,是的,唐淼更倾向于相信苏老师,所以开始的目光就放在了沐老师身上 “花家……呸,我看就是花甲,以为救了老子就能让老子给他们干着干那,等老校长回来了我要把你们个不留通通送去炼傀儡,不对不对,炼傀儡都是便宜他们,我要把你们通通做炉灰,对!没错炉灰” 唐淼越想越解气,聚精会神的顶着屋顶下面沐老师的举动 “这是场风雨欲来的骤变啊……”摇着柄素白折扇,风度翩翩的站在青楼大门前,见同行几人各有各的去处和事情,晓雾想着既然都来了就不要辜负如此春光,不如好生玩赏番。反正只需坦荡,不毁家门声誉,至于观花还是品茶就当作闲散事儿来。 顺着人流入内,里面已经是络绎不绝,人来人往,穿着红绡纱裙的媚娘子,妖妖调调的靠着阑干,轻浮又俏丽的扭着腰甩着手里浸透了蜜粉香水的帕子,饶是再铁的汉子也成了姑娘手里绕指柔了。 寻着龟公给自己找个楼上的安静去处,正在楼梯扶手边个恩客不小心将姑娘拌倒,那妓子呼叫着向扶手外翻过去,晓雾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手肘,人是拉回来了但是衣服的质量欠佳,就这么拉半个袖子裂开,穿在身上的衣物堪堪遮住姑娘的酥胸,晓雾还来不及细看就差点被暴脾气的姑娘扇了巴掌又羞又怒的骂了句“登徒子”,还好用折扇挡,接下了那下,又将折扇开,挡住自己的眼睛“姑娘莫恼,在下不是有意为之,只是姑娘险些掉下去,我出手不小心撕了姑娘的衣服,实在抱歉,在下什么都没看见,姑娘还是赶紧回去换身吧。” 说罢。姑娘左看右看旁边的人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声,脚跺便羞愤离去。 龟公在旁解释道:“那姑娘是我们这花魁的贴身侍女,跟着争气的主子,脾气也格外大些,公子莫要计较。明眼人都看见了错不在公子你啊。” “自然不会,不过骄横女子,我何必在乎,烦请带路。” 这么个小插曲晓雾自然不会记在心里,到了雅间,发现是个好位置,左右清静,视野宽阔,下看是个礼台正表演着歌舞。“多谢。”塞给龟公锭银。 “公子,再晚点是我们楼里的花魁首次出台表演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是个解语花,公子可瞧好了。” “自然。”花魁吗?自然是要好好看看的。晓雾轻轻吹开浮在水上的茶叶,美滋滋的呡了口。那龟公没有说的是花魁辛绫的首次出台便会择家而栖再不抛头露面。 化学救人。 天色如同浸了水的幔布,墨色点点铺洒逐渐如丝绸状墨水般幽静颜色,洒下层薄纱将江河皆笼在片辉光中。作响的风声残忍地刺穿夜的静谧,那漫天黑色高高挂起,嵌入天宇。琴声轻轻打破宁静,稀疏的薄云随参杂着寒意的风拂过转眼间便消逝而散。云雾缭绕,起身走至窗边扣手敲了敲栊格,答他的却只有夜里呜咽般的阵阵冷风。白光闪过,刹那间,他便转了个弟地。他只记自己片刻前便还在自己那方圆小地好生修养,下刻便陡然出现在丹房了。 又是那些个调皮学生热的祸罢 眉眼自成玉色,时恍惚不知道从何而走,腹中饥饿无所适从,又是只身件单衣,打着哆嗦怨声嘟囔 “哪个自誉天才的小**”还没弄懂什么呢就在这乱下阵 俯身捻起地下烧尽的定时符 果然,技艺不精的产物 双好看的羽玉眉轻轻皱起,星眸眼波流转,无奈轻叹,想来只得看看还有些什么了,可以让他出去的玩意儿 身上没有什么符咒,并且只能依赖着丹房里的东西,看能不能练出些什么了。想当初他最好的除了语文可不就是化学了?轻拍胸口,呼出口浊气 这算是上天帮他把吧。 鎏金镂空牡丹花纹的熏笼内燃烧的银炭散发出松气清香味,青烟萦绕在屋子里,抬手捻起找寻好的药草小心处理,有夜间寒冷清风拂过,发随风动,鼻尖却挂细腻汗珠,月色银白的光泄露半身,星光洒落在墨色的发丝上。在微光下泛着温柔的光泽 轻敛眸,不欲废话,然眉目如玉色成色,无声手挽习惯性转出手花银匕献出,泠光溢出,惊鸿十三,似松涛阵阵,万壑生风。人静,手更稳粉末自手而入鼎,三色液滴也因精细控制朝炉鼎里头缓速融合,草叶染凄凉肃杀,无试探,再填精细 手法,不过须臾,鸢自鼎而起,手持找寻到的上等火符以手法铺以摔入,灵气引燃其 片刻不过已然是好了 这丹药看似没什么用,但对于现在的钟毓用处却是大的很的 送气丹,可以叫未开灵的短时间内为人所用,好叭,前提是你让他用下 但诺大个练丹房…!会连只小老鼠也没有吗?少是少,但却不能否认,是有的,快速的给老鼠喂了下去,赶紧给它送出了这寒冷的鬼地儿让他叫人过来 自己则是漫无是从的瘫坐在地 黑鹰划过无边秋色旖旎,鸣声尖戾,着实不怎么好听。稍愣了片刻,心道是许久不曾这样做,反倒是如此累了,不知道可以练出,果真还是亏了自己的祖师呀,遂敛了面上情绪,遥遥施以礼。礼毕再俯身,将桌上炉鼎悬于壁座之上,银色的流苏飘忽不定。 稍做迟疑却仍沏了壶浓茶,待到茶叶打了卷细细将其挑出。其余入口,苦意便也去了三分。却道以此估算,茶意已失了九分。 呼听见有人敲门 “你终于来了”他叹气“杭州美景盖世无双…” “西湖岸,奇花异草四个季的清香…” 南织对于乐曲通常是学什么会什么。博墨馆里收藏的小曲小调还真不少,基本上满足了她目前对于乐曲的需求,就连她最近喜欢听的太平歌词都有些基础曲谱给她学习。如果音乐这科仅仅是学习乐器和锻炼声音,那这修真与否也就起不到作用。 灵力是可以改变音调高低的。目前她对声音的掌控算是比较熟悉,甚至可以在唱歌时把自己的声音变成男声。这算是比较难的种,因为它不仅改变了音调,也在定程度上改变了音色。音色的改变是最为困难的,南织目前虽然有这个能力,但仍然不算稳定,并不是炉火纯青。这也是她用男声练习太平歌词的原因。 对声音把控不准也就体现于此。南织虽然能注意控制自己的音色圆润而不干涩,像个正常男人发出来的声音,但她却并不能同时注意自己的调门音准,不是高了就是低了,而且太平歌词讲的是韵味,讲的是鼻音。用男声唱曲艺类的太平歌词对本身为女性的南织来说还是有很大的挑战但她喜欢,并且认为自己需要这种挑战。 第一百九十章 “那春游苏堤桃红柳绿,夏赏荷花映满了池塘;” “那秋观明月如同碧水,冬看瑞雪铺满了山岗…” 算是唱完了句话,南织小声的呼出了口气。虽然她的声音不算大,但经过灵力加持引起共振,已经有不少周边的天地灵气朝着行路难301涌来。声音的共振是可以引来灵气的共振,更何况学院提供的居所通常有着丰富的天地灵气。南织这几句话唱下来,灵力消耗绝对不小,顺着声音消散在空气中的随着声音同飘散的灵力也不在少数,这便轻易引来了更多灵气前来。南织为此哭笑不得。她无意修炼提升自己的灵力,可眼瞧着自己身边就有这么些个聚拢起来的天地灵气不曾有散开之势。 这时候的天地灵气是可以被南织调动并攻击的。不过南织也并不想在此时如何如何,她现在的打算就只有练习下自己对于声音的调控。得了,这难度又加层她总不能无意识的让灵力随着声音同去攻击。 “造孽啊。”南织虽然装出副苦脸,但实际上她根本不虚。 “我表的是峨眉山白蛇下界,在这天上怒恼了张玉皇…” 音调转折还是有些僵硬。南织微不可闻的皱了下眉,又重复了遍刚刚所唱的句子。她实在是摸不准这太平歌词的韵味,总是觉得自己唱出来还是缺了些什么。尤其是调门转折,可能让她本音唱都唱不了太好。意识到这点时,南织便暂时停下了。她用自己的本音轻轻哼唱刚刚唱过的曲调,照着谱子个符个符的比对,甚至拿出了古琴为自己弹伴奏。 没办法,音总归是要找准。她掐起了嗓子,随着自己的琴声开始了新轮的练习。虽然由她本音唱出歌声极为甜美,但她总觉得是缺了些什么是没有自己想要的那种韵味。这似乎不是有了伴奏就能弥补的。其实韵味也代表了音准,只不过是更高级的东西。她坐在草地上低头冥思苦想,仍然没有找出个有结果的办法。 南织忽然把琴放在边,站起身来,双手掐了个兰花指,唱戏似的吊着嗓子。她又唱了遍前几句。 其结果虽不尽如人意,但总归让南织找到了些出路。也许她对音准把控的问题还是来源于对曲目的了解。不得不说,小曲儿还是蛮好听的,歌唱出来也是可以的。 但是睁眼发现自己在个看起来华丽无比的房间还听着男人女人生命生命大和谐时才会发出的特有的让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是个什么操作???再加上南织对于声音的敏感度是普通人的几倍不止,那更是刺激的不行。 而且这光听到喘息声还不够,还要再加上首艳曲烘托气氛,从不近**的南织简直魔音灌耳要被这声音撩的浑身发热起了反应。不行,不能再待下去了。在外游历的本能让南织清醒过来。她清清楚楚的记着自己刚刚还在博墨馆弹琴,这下子到了这么个房间里,定有蹊跷。 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人家在那生命大和谐总归不能去掀开帘子打扰人家…他们可能没空听外面的动静吧?虽然心说如此,但南织还是不敢怠慢。古琴个头太大,拿起来必然会发出声响。南织暂时不去动自己的古琴,轻手轻脚的运着轻功寻找离开这个房间的出口。现在这声音已经无法影响到她了。总归是个音乐老师,连这点声音都无法抵抗那还怎么为人师表?刚开始那毫无防备的招也确实让她措手不及吓了跳,来不及防备。 不过这也给她提了个醒。以后什么时候都要防备着,如果刚刚那波是攻击的话说不定她就已经GG了。当年他在家里金樽玉盏琉璃玉器掷响玩,这个姓花的尚不知在哪呢。 足下骤然亮起另法阵紧接只觉股气压逼来身不自觉向后倾,抬腿顺势空翻,屈膝落地时左刃插入长桌,仍被推开段距离剑刃划开桌面极长道。花默城。微抬双眸两道淡漠目光如两把刀错开霜刃直扫至长桌那端,心中反复回忆起这名字暗暗咂摸,背上仙鹤衔莲的家纹光彩流转隐隐烫人灼得他喘不过气。薛家式微,那花家并非清二白,然上过几节历史纵不记得甚大事也知客观与主观双重因素。若说薛家因亏空覆灭是必然,那花家只不过是众多推波助澜的手中的只。何况与其同班数日,深谙此人胸无城府,又岂知家族纷争,他还不至于干出要人父债子偿叫人鄙夷不屑的做派。拔剑起身,其姿挺拔傲岸,眉梢上挑,幽幽双眸令人只感深陷泥沼,喉结颤动低沉嗓音含讥讽意滚出二字: “**。” 静闻对方罗列自己桩桩子虚乌有的罪过,薄唇微抿并无与其争辩,心中似方明镜知晓此时与人动手便如将这罪名坐实,不过如真是长老会要对自己下手,就算今日安然无恙放他回去他日也必有无妄之灾。他懒得瞧人眼色日后小心谨慎步步周旋去,幻境或是开除,且在今日给他个准信。花默城的确向骄纵跋扈,班中常有怨言,索性当他颇有雅兴身为班长“言传身教”自家同学。歪首耸肩活络筋骨,眸光直视锋刃,光面倒映其高傲下颌: “说完了……?” “你废什么话!” 左手攥紧刀刃暗自运力凝刃上剑气,手臂挥气刃迅猛如虎狼直扑长桌那端,数张白纸与空中纷飞,紧接飞快晃动右手短刃顷刻之间将其斩为飞灰。疾步快跑几步蹬地跃蓝袂翩然,远望如深蓝大鸟入其阵中瞬息之间落人面前。低垂眸光,足尖踮地刻左手持长剑卷风直直袭去,加持灵力左臂力量骤增,扬腿攻向其下颌,与此同时右手短剑自袖中毕露锋芒气流包裹出剑凌厉于侧面夹击,刃尖方向悄无声息避开要害。判定:使用「体育-武功-剑术」,消耗积分1。附言:可楼中楼回复动作。花默城惊诧冷汗微沁鬓发,屈膝顶掀木桌任长剑几乎全刃没入,掌心阵起反攻举腕使你长剑脱手,随后花默城被短剑抵喉行动遭胁,秋水剪瞳清澈不掩狠戾愤懑,扬言嗔道:‘薛准你胆敢伤我丝毫,我定让你滚出宗!’听说要考试。 唐老师让自己去找他补习下。 鬼知道他要辅导些什么玩意,还说能帮自己通过考试。 祁修希望能加强下控火,或者是锤法。 可是看唐老师胸有成竹的样子,不会是直接透露考题吧? 不再去想这些琐事,祁修把注意力集中在桌上的数学题……学题……题…… 事实上,数学题永远让人精神恍惚昏沉欲睡。 为了不困死当场,他只得开起小差。 他的思绪从课堂上飘得有点远。 通讯石是个好东西。 但他买不起。 好贵的啊?! 所以他很好奇这玩意能不能自己做。 反正他是做不出来。 但不代表以后不行。 下课铃声敲响。 祁修回神。 他已把些困惑记在小本上。 比如,炼器的优秀材料搭配。 如何用低级材料如树叶来炼器。 通讯石的工作原理。 如何用炼出来的器去自动演奏音乐。 怎么在火焰煅烧下最大化地保留材料原本的属性。 等会,刚才上的好像是数学课? 不管这些,祁修带着小本去了炼器室。 被会长和南织从青楼捞回来的堆人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休息,就得被告知开学摸底考核的开始,胭脂调查不得不被迫中断,倒是新来的体育老师也直接参与到了考核当中。 在迎霞湖木长桥处领了标有自己考号的通讯石后,是壹班学生走向尊师亭,非壹班学生走向重教亭,传送阵光芒不断闪过,再次睁眼时同学们都身处后山某不知名处。 死亡率低,突发情况几率较低。 【流程】楼中楼报名,“姓名+身份”。 学生注明选科,七点后发进入亭内传送阵的戏,等楼主场景判定后继续行动。 教师随机选择有考自己科目的学生跟踪监考,中途可通过通讯石传送到任意学生处,请注意别被学生发现。 【随身物品】 除了穿身衣服,请不要带作弊的小纸条或者特殊装备。 武器乐器:1积分件,样式任选,可带出。 通讯石:巴掌大银白色扁长方体形灵石,学校统发放,学生版背面标注考号数字,功能有显示目前考题、考试得分、已完成科目(需艾特楼主判定得到内容),另外可以玩贪吃蛇、扫雷、俄罗斯方块单机小游戏。教师版背后标注学科,显示考场地图和已选自己所教科目的学生位置,可点击考号消耗0.1积分传送到该学生身边。副本结束后想保留需消耗50积分。走入尊师亭。 祁修摇摇晃晃,捂住眼睛。 还挺晕的。 拿出新发放的通讯石,很欢喜地看了看。 他开始打量这片未曾来过的区域。“啧,摸底考核,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期待下这群小家伙们的表现。。。应该不会太差,你说呢?”曾宸随意逗弄着缠绕在手腕上的灵芝草,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到。 经过几月的蕴养,灵芝草倒是恢复的差不多了,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我怎么会知道(`^′)” “呐,那就去看看吧,话说还是有几个选了生物的学生来着,也不知道有没有来。。”边踱步入尊师亭,边拿出教师版通讯器。 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曾宸非常自然的步入尊师亭,第时间与周围草木融为体,他移动并非没有声音,只是会让人觉得那是风吹拂的声音,是草木摩挲的声音,是动物发出的声音。 这是种很奇妙的状态,曾宸当初也是花了很多时间才初窥门径大脑在接受到新信息后仍旧维持着睡眠状态,过了足有半柱香的时辰才又清醒过来,正过身大字型躺在榻上对着顶盖的雕花眨了眨眼.内心暗骂考试来得不够人性.随身物品竟然只能带身衣服,连钱都不能带,试问当今若无几两银子傍身如何能在社会行走? 不过骂归骂,想归想,考试还是要参加的.慢悠悠地边打着哈欠边开始收整衣装,几块碎银拿起又放下,最后还是被扔回了钱箱里. 从迎霞湖领了通讯石出来,便攥着手里的小玩意不住地看.约莫巴掌大的银白色灵石做工精致,除了考试有关的信息记录外,还兼有了些许娱乐功能,实属机巧.仔细把玩片刻便将其装进了腰侧的佩囊,又没会就有拿出来摩挲两下,就这样不知不觉走到了重教亭. 重教亭,传送阵口. “传送阵…可别送去什么荒山野岭吧.在下的身子骨可实在折腾不起啊?”从洞穴走出,祁修飞快地死死抓住大门。 眼前竟是悬崖。 吓死了啊啊啊啊啊啊。 快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最好没有。否则岂不是要在悬崖上接受考核? (如无线索,则查看通讯石) 窗外鸟鸣的声音传进屋子里,是大自然奏起悦耳的音乐。让人听着心情舒服。 许多的书架里在屋子里,转角的些地方放着几株植物。显得不是那么死气沉沉,增添了几分生气。 今天言兰芷又在博墨馆里看书。作为常客已经熟门熟路了。 她在书架里面穿行,找寻的自己想看的书籍。 “啊,找到了。”发出惊叹她的声音稍微有点大,不过还是已经压低了音量。 “哎呀,声音有点大呢,上次还没看完了就在这下,可被我找到了。” 书的外面的封皮有些微微泛黄,那有些时日了。是本和历史有关书了。 “好多同学都出去了呢。算啦,又不关我的事。” 她靠着墙慢慢的翻阅着书。尚未适应新的环境而显出几分局促,指尖翻动糖纸拨出其中粒放入口中,期盼以此减弱心中不安之感。展开手中纸条默念以确保所处地点无误,向前步与先生恭敬作揖取得通讯石,翻看灵石将考号细细记入脑中,又与先生再三道谢才动身去寻重教亭。 第一百九十一章 随人潮同去驻足亭前,至今未知晓考核内容难免彳亍,眉间微折眼见身旁人愈少终是捏紧衣袖踏入。阖眸以避免传送阵中光芒刺眼,大抵觉着身周环境已变才缓缓睁眼打量四周,粗略估摸应是在山中。自袖中摸出通讯石等待考题,不懈警惕侧耳细听身周响动。躲在树上观察着祁修 “这个小兔崽子,是**吗,机械学我白教了吗,炼制个滑翔器啊,太笨了吧” 唐淼捏碎块石头,表明了他此时的气愤程度,恨不得上去踢死这个家伙。 “这家伙真的是我的学生吗,不定是假的”“等等,我好像忘了什么东西吧。” 她靠着墙壁,摸了摸脑袋仔细的回想着,今天好像有什么大事情要干来着。 “考试!完了,快点赶过去。”说完这句话,她意识到自己还在博墨馆。心想着玩了,声音太大了。不管了,先走要考试重要了。 路上风景不错,但她早已无暇顾及。 “不要迟到啊” 她自己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重教亭。喘息了几口气。 “呼……呼……希望还来得及……” 随后走进了重教亭。人。悬崖。 人盘坐在悬崖之上。 经脉微微发热,祁修能感受到心脏稳定的跳动和血液的流淌。 呼吸逐渐平稳。 他已调整到了最佳状态。 已预先计算好了落脚点,他纵身跃。 脚尖触碰到了块凸出的石块,但却刻也未停住。 他本就不会试图在这块较小的石块上立稳身形。 祁修向左倾,脚尖再发力,借着点反作用力落在下块石头上。 从这里开始,就有些惊险了。 石块小,不好立足。 时间不够看清新的落脚点,他只得凭着记忆跳向右侧。 不错,这块石头要大些。 他可以站在上面休整片刻,顺便观察下在悬崖上看不真切的其他落脚点。 他的面容僵住了。 不好跳。 十分不好跳。 其实若是完全发力,跳过去很简单。 但停得住吗? 祁修咬着牙,腿上约用了七成气力。 现在他在用手抓着石块了。 终究还是没算准要用的力气,但也不算太糟。 尚需要的不过是荡罢了。 荡过去。 忍住手臂的疼痛,地面已离他很近。 轻轻跃。 在地面上个翻滚。 祁修非常累了。 他打开通讯石,看看有没有新提示。为什么这么些天了没人来问我什么关于音乐的问题????啊?? 明明马上就要考试了?? 哦,好像今天就是考试的日子了。南织本来惬意到不行的表情瞬间变成了面无表情。刚从青楼走过遭的南织目前精神有些疲惫,但这并不影响她去监督学生们考核。 …说到考核…南织脸上不禁浮现了抹不算特别阳光正直称得上是恶作剧成功般的微笑。考核都是老师们扎堆完成出题的,这次的考试什么难度她心里有数,虽然致死率不高但是也并不是那么好过。虽然她觉得音乐的考核相比物理来说已经简单的很但是它仍然对乐曲演奏准确度提出了很高的要求,而且这项目是有致死率的… 算了,我还是加紧了跟上去瞧瞧吧。南织提气轻身运起轻功来到重教亭。进入考核之地发现季青临正在面临音乐考核,于是没有经过过多思考想踏空来到了悬崖边。 …然后南织就被迫停在了片空地上。没办法,她的轻功还没有到飞的程度,没有借力的时候就只能走路。 …我不能让他知道我在跟着他啊。 这里的地势马平川,南织甚至找不到什么地方躲,只好离季青临很远,远到自己好像都不太能看得到他了。 (不知道离这么远会不会有遮挡物,如果有的话我就躲在遮挡物后吧x)玩会通讯石。 俄罗斯方块。 俄罗斯是个什么玩意? 不管那些,祁修点进那个图标。 虽然没什么提示,但是瞎点几下,他还是明白了游戏规则。 很简单。 他很快明白要用两只手来玩。 “咔、咔、咔。” 通讯石不断传出方块落下之声。 祁修已经几乎沉迷这个游戏了。 他简直不想再去考核了。 他又想了。 GameOver。 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但是他能感受到这该死的恶意。 他回到考核界面,看看有没有新的科目亮起。原来所谓月考不过眨眼的事情。暖风徐徐水色潋滟风景如画了几十年,往来考生不断,迎霞湖倒是静的很。微眯双眸独倚桥头,隔岸观火冷眼旁观半晌方不疾不徐随手取了块银白色石块轻轻于掌心中掷,不禁觉饶有趣味,闻旁人私语此为通讯石,轻佻地挑眉,未想还有点用处不算个废物。周围人似正纷纷询问有关石块的相关事宜,许是百无聊赖竟上前步,面不改色眸若寒潭,闷哼声道: “那我骂花默城句他也能听见…?” 日头正盛。竹笠垂缭绕墨纱仅露圈幽蓝袍边,雪白锦靴踏碎青石路上几枚枯黄落叶窸窣入耳。驻步抬手拭汗,污浊眼眸远眺山野,思来其余人兴许已在那处恭候多时。两个班上上下下皆去了烟花之地勘探线索,仅他薛准不同,不过几日背了处分紧接考试,所幸不甚在意这有的没的,只想若放在语文诗词篇章里是不是也当得几分命途坎坷?几重墨纱下低声嗤笑,眉宇间自成夜色苍凉不见悲喜,怀里垂眼凝视足下石板复前行。他记不清走了几刻,尚在体力不错未觉劳累,半眯眼,眸中映入亭前重教二字,果真还未凑近几步身下已亮起传送法阵。泰然自若阂上双眼,不管被安排去何处皆是风轻云淡了。 “考试……么?” 为图个方便今儿穿了身束袖长衫,月白蟹青交织翩飞,带起他少见的三分侠气,稳在心口的是丹心不泯,金玉环饰琅珰但不显累赘。神采奕奕全无半点不应。将手中折扇合起,搁与亭外。 轻步走进重教亭,闭眸展眉,轻身提气,踏入了传送阵。唐淼躲在旁观察着祁修的动作,摇了摇头 “对付黏土傀儡居然用火焰,这样黏土傀儡岂不是更坚硬,打上去更疼了” 对于祁修这种面临危险过于混乱的情况,唐淼表示很不满意 “希望你能尽快想出办法来通过吧,我的学生可不能那么傻呀,小祁修” 唐淼抛起颗糖吃下去他睁眼,眼前仍是黑暗。 垂手玉立良久,耳边传入露珠滚落叶脉之声,他看不见光,似乎正置身于杳然洞穴中,缓自袖中探出手来,五指隐匿于墨色。难得眸中划过点讶然,纵转瞬即逝,心下只道有趣。怀里揣的物骤然发光,读罢其上文字险些恶意选了游戏,中规中矩从不是他作风,沁凉指尖将触之时转念想游戏之类大抵没甚意思,不如另者颇具神秘感,故指腹按上考核二字。屏幕弹出寥寥几字,近日晦气,考试亦先从不会的考。 心知此时如用阵法探测地势许不消片刻便可找到出路,然此地绝非如此简易。袖中手将两帘墨纱别于笠侧,趁屏幕光亮未歇,谨慎抬手去照明侧石壁上有何记载之类。足下缓移脚步,屏息凝神仔细倾听动静十足警戒,恐身后突冒出物。 看样子物理考核已经过了。 祁修大松了口气。 他坐在地上,伸展开受伤的左腿,调整呼吸。 他有些好奇这傀儡。 此次来考试,能作为攻击手段的武器和符咒都没带。 这傀儡倒是激起了他的兴趣。 祁修抓起地上把黏土,捏捏,感受其软硬程度。 随后他聚拢了小堆黏土。 如果炼制考核中那么大的傀儡,不说成功率,他也没时间可浪费。 但他想试试做只小东西,或许能提供些助力? 炼器的火焰燃起。唐淼看着祁修打倒自己的黏土傀儡,欣慰的笑着 “哈哈哈,这小子,不简单啊,好啊” 刚夸了没两句发现祁修居然炼制的是泥土镖,唐淼脸吃了鲸的表情 “这小子,居然炼制泥土镖,不会吧黏土傀儡拆开看看吗,我昨天白教了吗,普通材料怎么会有人去炼制呢,这黏土傀儡核心才是最重要的啊” 唐淼生气的挥手过去干扰祁修的火焰,让他突然升温,又突然降下来 “看你接下去怎么办”少年人立于峭壁的棵树枝上,徐徐清风勾勒过瘦削的脸庞,却未携走唇角的笑意。银白色的灵石上依旧熠熠生辉,握住通讯石朝下望去。 “须知,我自三院来。“ 记得初来“行路难“第三院,竹林葱郁,青苔斑驳,行路之难,难于上青天。倒未料想到这轻功在考核中派上用场。 微微俯身,抹额迎风往后飘去,为防止视觉屏蔽,牵着抹额尾部衔于唇边。纵身跃至方才想好的又树枝落脚处,枝桠却无方才那枝坚韧,未有逗留便接连越过几处峭壁边缘,足音泠泠,身轻如燕。 随着足尖点至峭壁,速度愈快之时便愈需眼疾手快,寻思着步履的下落脚点。路飞跃终是落足于地面之上,低眸去瞅左手中的通讯石。 “如何了?“ 今古悠悠,时世浮土,群雄死尽不回头 “摸底考试”鎏金镂空牡丹花纹的熏笼内燃烧的银炭散发出松气清香味,青烟萦绕在屋子里,缓缓皱眉,心道那些个小兔崽子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呢,忽的想起说新生里头除了那位薛家大少倒是还有一位什么文科也未选的小朋友。 “没记错的话,是叫俞读赋吧”指腹轻轻敲打着书的扉页,起身站起朝外走去,提起轻功向外轻快而去 ....... 明月清风。 随手给自己丢了张隐身符踏进传送阵遥遥的望着那个身影,看着他放了块糖到口里头似乎是为了缓解紧张,轻笑 一声打算就是他了,只是千万不能让人家发现呀,不然他老师的脸还要不要啦,闭了闭眼转身又离着远了些。 他忽然又想起前不久教他们写的语文试卷。 哦他忘了,他是不教现在这位考核的小哥的,嗤笑一声 “让我看看吧,你的资本”怎么就考试了…… 难得穿了一身灰黑色长袍的解徵一想起这个惨痛的消息就不由得头痛。虽然考试本身并不太令他害怕,只是现在身边都是人中龙凤,名次上的压力便大了许多。 唉……只希望能不被太多人甩下。解徵捏着刚从迎霞湖长桥出领到的那块通讯石,步履沉重地走向尊师亭。其实按他这没心没肺的性子本也不会如此在意考核,只不过多少还是抱着不能在——面前丢脸的小心思。 不过……能摸鱼吗?他掂了掂手里这个功能齐全的小玩意儿笑容里带了点莫名的古怪。科技真是了不起……居然能在这么小的一个物件儿上附加这么多的功能…… 再睁眼便已经进入了另一个天地。哎,好像又有个人进来了?南织看着季青临一直没什么动静都要睡着了,结果一下子凭空出现个人让她一下子就精神了。 太好了,我连传送都不用了。南织直接盘腿坐在地上,眯着眼睛看着刚刚被传送过来的小伙子。在她印象中这孩子叫晓雾,实力不算特别突出,似乎还没过炼气期。 那就随地侯着准备救援吧。 毕竟老夫也不是什么魔鬼?左右横跳的模样极其滑稽,却早已故不及模样,因为念想到自己所修科目。幸而未伤及这焦躁的藤蔓,眉间颦蹙却又突然不知如何接近它。 “你为何至此。“ 迅速将通讯石揣入怀中,闪身避进一处角落,扬起骨节分明的双手,缓缓动用周身灵气,因着自幼于自然同生同长,并不难聚集荧荧绿光。 既然藤蔓选择了自己作为攻击对象,那么其实力必是驾凌于己。额角已渗出丝丝汗珠,却也不由分说地将绿光引至藤蔓周身,草系能同木系灵力融合,眼见那藤蔓的思维桥梁架起,但它奋力挣扎似是不愿被异能控制神识,一条藤蔓便迅速如同长鞭一般冲向少年人,强行控制着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思维桥梁的少年人硬生生地挨了一击。 第一百九十二章 “嘶......你且安,我不会伤害你......“, 右肩的黑衣布料迅速破裂开来,还未顾及伤痕累累的右肩便轻轻抚上那藤蔓,正是那条攻击的藤蔓。草木如人皆有情,触及藤蔓的那一刻便和它通了那道桥梁,一股悲悯与伤痛迅速密密麻麻充斥在心。 “放心吧,若我在这,无人敢伤害你的。你好像很痛苦...为何?不若回答便不答,难言之隐,皆有之。“ 那藤蔓似是逐渐由闹腾转变为扭动,御灵的手指迅速接受到了来自藤蔓的言语,轻微的刺痛感由指尖遍布全身。继而少年人恍若豁然,引出自身灵力自指尖输入藤蔓之中,良久,腾出另一只手触及抹额,缓缓启开唇瓣。 “抹额,是我过世的母亲赠予我的。可能你我经历不同,但你我皆是有着一样的情,人道是人非草木,我,却道是草木皆人。“ 字字珠玑,皆是真心之言,手轻抚藤蔓,又从衣中掏出那块通讯石。收起弓箭,平复心情。中毒? 想必不是太厉害的毒。闭眼凝神,她观察着体内的情况。 确实中毒了,但是只是一种烦人的小毒,名为“五脏散”,中毒初期需要自己观察得知,晚期就只能等死了。 回忆着化学课本,五脏散的配料是岩草,绯红,青更,韩若天,七骨草。 但是他觉得还有一位…… 冰晶草!加强作用的万能药草!也就是说解毒时她得加上冰晶草。 解毒的话是需要冰熔花,七珍草,灵芝,鹿角石,桥仙草…… 冰熔花生在寒冷与温暖交接之地, 七珍草生长在七种灵物环绕合抱之地。 灵芝 和冰晶草生长在阳光最少但温暖的地方, 桥仙草生在桥边,但是得让它有药效,必须给它们唱歌。 烦啊烦。 林中漫步,寻寻觅觅。 先遇见的是七珍草,她撕破了衣服,包住了它。 冰熔草,水货双属性。 “以热情之名召御火,以温柔之名召御水!”两股能量小心翼翼地探过去,摘下了它。 鹿角石说的是千层岩石上的鹿角花纹,为了弄下来它,可是费劲呢。 看看悬崖旁边的土,她捏了个符咒。 跳!土丘出现!跳!土丘变高!不多时,她便踩到陆地。 最后是桥仙草了,她清了清嗓子。 蝉声陪伴着行云流浪 回忆开始后安静遥望远方 荒草覆没的古井枯塘 匀散 一缕过往…… 药材备全,她捏了木系符咒修复药效。 “灵火有智,望其安定。” 腾的一声,火焰熊熊燃起。 炼丹未必需要炉子,火,就是最好的炉子,也不如手中的火有灵性。 先放灵芝冰熔草,再放桥仙草鹿角石,剩下的也全放了进去。 丹成。 坐下了检查发现身体无误,她期待着成绩。 “啧,就这个吧,虽然不是生物,不过估计也快了。”曾宸静静地站在这位考生身旁不远处看着他,浓密的花草藤蔓将他庇护,已这位考生的实力基本上是发现不了他,因为周身的植物会欺骗他。 曾宸狡黠地笑了笑,那位黑衣的俊俏考生在躲避藤蔓攻击时左右横跳,难免歪嘴斜眼,颇有些滑稽。 但他的笑意更多是来自,他差不多已经猜到等这倒霉孩子破解完阵法,接下来的考题会是什么了。。 “也不能把时间都浪费在这里,我们还是先去看看那个叫解微的考生。”灵芝草没有回答,曾宸的身影彻底隐没在毫不起眼的植物之间,直到这一方天地在难寻他的踪迹。。。 。。。。 “呐,似乎没什么干劲呢?”曾宸摸了摸下巴,居然还想摸鱼(浑然忘了自己之前的状态)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这算是消极考试吗,一定算是吧,所以作为老师我得给他一点动力啊。” 灵芝草抖了抖。啊,好坑。 南织才发现这是个由幻术环绕的屋子,根本走不出去。 出不去就留下吧。谁能想那曲子竟有蛊惑人心的作用,虽然南织没有受太大影响,但身体还是不可避免的走向床边。 好吧,正合我意。南织没有反抗,一把捞起自己的琴之后顺从的大步走向床边。反正也出不去,不如就这么冒险一把… “社区开门送温暖,乌拉!” 南织一下子把遮着床上景象的帘子拉开了。宁寂清泉与天上低垂的云幕构成了一副宁静水墨西湖图,蔚蓝苍穹掩映下湖水湛蓝澄澈,无法停歇的朔风模糊了倒映的幽深景致,带给人难以度量的错觉,那桃树和自家的这几颗着实是像得不得了。心下茫然。使钟毓眸底浮现了不知名的晦暗,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抬脚向内里走去 刚抬起腿打算回到内屋看看自己整理的东西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做事 好在有人打断了他的思绪 “老师”他听见有人喊他,缓缓回头只看见一个花季少年逆着光站在门口,手上似乎还拿着些什么 似乎——是抄录的诗歌,他嗯了一声刹那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便放下折扇接过手展开看了看 “鸿雁于飞,肃肃其羽。之子于征,劬劳于野。爰及矜人,哀此鳏寡。——”轻声读着 “诗经雅鸿雁之什”他喃喃自语,刚想抬头询问其是从哪翻到的又忽地明白了,除了博墨馆又还能是哪呢? 颔首,邀人入室端坐,稍做迟疑却仍沏了壶茶,待到茶叶打了卷细细将其一一挑出。任由茶香四溢 他记得这位学生,开学考比较突出的几位之首,最重要的是——他对于语文,真真是认真极了 “祁修?”他抬头“对于这首诗,有什么疑问吗” 星眸泛着星星碎碎的光亮,他笑盈盈的望着少年,说为什么呢? 为什么老师没有会心地为我解释呢? 为什么我现在要这么尴尬呢? 祁修很想维持好学生的形象。 “老师,那个……我,似乎,不是太,懂这种,海外古语。” 祁修脑门上似乎出了点汗。 似乎又没有。 但他还是抹了抹。 他在语文课上好像是在想炼丹的事吧? “这……学生不能理解通彻,还劳烦老师为我讲解这诗中所指。” 余晖灼目,晃晃悠悠拎着肥猫地沿着小路往家走。虽说午后托人请了假,但下午还是老老实实去睡了一节课。 夕阳下沉折来的光兀的摇摆进身侧树林之中。扑棱几声飞出成群乌鸦,哇哇嘎嘎叫个不停。 禽鸟闹声中突然听见清朗人声,愣了片刻弯腰把肥猫放到地上,停住,不进。 “憨呀,你另个爹让咱俩干活去。”提着肥猫后颈,与它水平对视满目深情,“于是咱今儿个约好的鱼,先欠着,啊。” 无视肥猫瞬间泪珠荡漾的眼睛,抬手把其扔到肩膀脚上生风,略使脚力便到了林笙羿所说之地。 遥遥可见一个狼狈躺倒之人,想必是那所谓失足男生。 “乖乖,我的憨。”戳了戳瑟瑟发抖扒着自己肩膀不敢动弹的肥猫,啧啧称奇,“那家伙应该活着吧?我怎瞧这模样,像是使轻功直接下来的啊?” “啊……考核结束了都没好好考啊,要凉啦,要凉” 她随便坐在博墨馆附近的一个石头上发呆。 “不太想去看书了,挺无聊的,想想干点什么别的吗?” 她抬头望向天空,很蓝,很漂亮。 “好吧,想不到还是去看书吧。” 她走进博墨馆,还是在书架之间穿梭,随手拿起一本书看着。她的兴趣并没有那么高涨,道是有些无聊了。 她靠着墙壁翻阅起了书本,看来这一本是和生物有关了。长恨歌倒背的熟悉。 风过也,雁去无声。幽蓝衣角处淡粉莲花摇曳生姿,目光里那人惬意的很对自己熟视无睹,英眉戾气稍露,懒得听刘邦项羽那些往事,自行起身有意无意抬手整理蓝缎袖口,无声听对方细数自己那些往事。若搁在往日旁人怠慢无礼他大抵早一剑刺去,只是此番自己先前并未来过却已先被对方摸清了低细,反是自己失策,故并未有不恭之意。清瘦手指反复摩挲鲛绡,漆黑眸底深不见底,素来不屑与生人言语,此时竟想与其论几句也无甚。喉结微颤慢慢吐字: “此处并未有高祖与项籍,我不懂老师言外之意是指谁。” 淡漠嗓音掷地后那人便道质疑一事,嗤,还真成肚子里的蛔虫了。他自小见惯了商豪之间尔虞我诈机关算尽,利益至上酒酸铜臭,自是不信任何一人。知人心险恶,故不敢投入十分感情,待人皆以冰冷面目。那人却说万物生灵也不可信了,岂不荒唐。感周身异动,足一蹬地迅速闪身,却见原地那处百年古树一瞬倾轧,未按自己所想顺势倒地,眸底讶然瞥见藤蔓疯长本似无力却稳稳固住苍翠巨树。耳边树叶沙响不绝,凝眸直视那男子,闻言面色仍未起波澜,余光扫过周身一圈纷纷袭来的草木,鸦睫一颤凶狠杀伐之意毕露。 只有无休止的战斗与流血才叫他清醒。 沁凉指尖摸上颈前坠子一刻理智占了上风。奇怪的很,那边学生昏迷是他,这边古树摧断亦是他,他快分不清这一宗有几个薛准了。不过无妨,只全当历练。一挑眉素指缓松开吊坠,张开双臂任由藤蔓野草自足底攀附上长靴,再由腰间向上至胸膛与双臂。咿咿呀呀唱的男欢女爱入耳徒生几分厌恶,微侧首避开欲攀上雪白细颈的长枝,眉眼与唇畔无处不是薄情寡义: “老师说花草也不值得信了,那人生在世,岂非无一可信者……?” “最冷不过人心,欺我者,叛我者,自有刀剑。旁人的耽于红尘美色风月情场,岂能困我?”一挑沉寂双眸望远处唱曲戏子,兀自冷笑,低首将神色隐匿阴影之中,稍一停顿,心头不明缘由似插入匕首隐隐作痛。 “纵一草一木,难得我半分真心相待。”创学一事,古而无例,须为其议,然以魔气之入中州亡,故臣以为宜弃门户之见,将各门各遣之学合集,养能扞魔气者。养灵宗会实录 于养灵宗旁之村中出一件天材地宝,各宗内有才者争之。以致村之为洗除斗法矣。方百里者无一丝之气。故为以制修士之才者专门之监察司以束修为有成者。创监察司之议 我正邪两道决弃门户之见与之争夺之力利。决定暂止合兵共拒魔气也。以养有用之才。于是定每门户皆出为有强者养每处之才以抗魔气之困也。会盟休战协议 关于建立一宗这件事情上我是特别同意的,因为修仙这种事情并不是一味地闭门造车,而是要博取百家之长从而明白自己修炼的不足,这样才能保持进步和修行系统的完善。海外神君 请分别概括每段材料并总结。“念随心起,杀心自如!”.曾宸从躺椅上直起身子,突兀的往前一倾,直勾勾地盯着薛准的瞳孔,“倒还算镇静。。。也就这样吧,换别人倒不见的会比你好。”又慵懒地侧躺在做工精致的靠椅上,刚才一闪而逝的朝气似乎只是个错觉。 曾宸缓缓地抬起手扶了扶眼镜,藤蔓没了御主,自然无法违背自然的规律,失去支撑的古树轰然倒地,“我,从你的眼睛中看到了一点东西。。。年轻人,你这是怕了吗?因为受过伤,怕到不敢付出真心?你的眼睛在质疑我万物生灵皆不可信,但是我的学生,世界上没有不变的规律,没有什么永远可信,也并非什么从来不可信,我只是想告诉你。。。” 古树藕断丝连,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大坑,尘土飞扬却不关二人的事“当你沟通万物,借助开天辟地之时便存在的始祖之后的力量,你便要担起这一份责任,草木灵物或许会欺骗你,你却要学会相信它们,你要给予它们你所能够给予的信任,它们才被允许运用本该得到的力量!” 轻轻呷了一口雨后的新茶,“薛氏子孙薛准,你不曾辱没先祖的荣耀,你不够优秀吗?你不够聪慧吗?你不够坚毅吗?当然不是,即便你谁也不相信,但你总要相信你自己! 第一百九十三章 如果你连自己都不相信,那么自甘堕落的你连思想都没有,还谈什么理想,那样,还不如就。。。”青年平淡如水的脸上不含一丝杀意,可话语中的决绝却让人对他的暗示没有丝毫怀疑。 “人道是: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曾宸指了指屋旁的清溪幽泉,“佛说要六根清净,最忌讳这花柳风月之地,我偏爱在这清静之地听这红尘小曲;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偏不爱往那天堂地狱里去,我喜爱红尘之地;佛说万物皆空,我偏要待在是是非非纷扰不堪的人间;佛说人心叵测最是险恶,而我说德行是盒香料,幸运使恶愈昭,厄运使善愈着。。。” 焦黑的古树上鹅黄的新芽冒出,蜿蜒绵亘,曾宸指了指对面不知何时出现的靠椅,“今日你找我讨教,那么就让我们坐而论道。” “啪嗒啪嗒——”黑白的棋子从天而降,抬头一看,是从荫蔽的古树上掉下来的听着耳边丝竹声声,台下的歌舞表演依然火热如常,渐渐的勾的众人没了端正,怀抱着美娇娘,越发放浪形骸,没了正形。 晓雾四下看看正巧看到了熟人,是隔壁班的学生祁修,也是独自一人,左拥右抱好不快活。反正自己也是一个人不如找他结个伴,顺便一起看看花魁的梳拢礼。 晓雾招来一个小厮让他告诉一声“楼下的那位客人是我的朋友,劳烦你了,帮我寻他上来就说晓雾请他到雅间一坐。” 说着,又看到祁修一双爪子往人家姑娘的脸蛋扫去,虽然面上潇洒得意,但是其实有些变扭,放浪公子也不好当啊!琴声轻轻打破宁静,稀疏的薄云随参杂着寒意的风拂过转眼间便消逝而散。云雾缭绕,起身走至窗边扣手敲了敲栊格,等了半晌,答他的却只有男孩干巴巴的回答 或许是来问老师问题有些害羞?他这样想,垂了垂眸,刹那间想到了什么,心倒是毕竟是小孩便也就直接上手指导了 沐钟毓毕竟是语文老师,还是看一眼就大致可以懂一些的,于是便接过来看了一小会 “这诗也着实残酷了些,你瞧,全诗三章,每章均以“鸿雁”起兴,并借以自喻。首章写流民被迫到野外去服劳役,连鳏寡之人也不能幸免,反映了受害者的广泛,这不是揭露了统治者的残酷无情么”停顿给学生理解的时间 “这诗感情深沉,语言质朴,韵调谐畅,虽是一首抒情诗,但又兼有叙事、议论的成份。然而此诗最大的特点是比兴手法的运用,每章开头都以鸿雁起兴,不仅可以引起丰富的联想,而且兼有比义。鸿雁是一种候鸟,秋来南去,春来北迁,这与流民被迫在野外服劳役,四方奔走,居无定处的境况十分相似。你看,这样便好理解多啦。”他说 “你这样懂了么?”他自觉还是讲清楚其本质了清烟缭绕。 还在扶额听着小曲儿,有小二端来茶水,他原是开口在那故作浪荡,却不想是一眼便瞄到了那之下压着的一张白色纸条,眉眼疑惑般轻轻皱起一双星眸眼波流转仔细思考着这究竟是个设么东西,皓白手腕挽了个常用的剑花式子,拂去浩大广袖清白柔荑抬起拿了起来,不过是刚刚才张开他只来得及瞄上一眼火势变突然升起叫他赶忙将纸条松开。隐隐看到几个大字 “上二楼作数第二个房间”以及沐家家徽 三表姐要找他自然会直接来找,似乎也用不到这样,何况这家徽他们可还没拿到手 托修起身,眼眸微冰他拂袖抓住那沐家家徽便缓缓向前踱去 哒。 哒 脚步声在楼梯间荡着余下的辉,他昂首,近年来首次露出如此冷冽的神色,耳边似乎是有风拂过仔细看却又是幻觉了,来人把家徽给他除去是帮他们的想法外无非就死对沐家的挑衅,他自然是更加希望前者只是也不能排除后者就是,一双好看的羽玉眉轻轻皱起,他谨慎惯了自然容易想多,他又想起阿姊的教导便闭眼作罢 这人他是一定要会会的,只是待人处事的态度,或许就要看这位大人的诚意了。 轻敛眸,他想立在雅间一角,撑着栏杆对着下面作水蛇舞的伶人叫了一声好,将手里的玫瑰掷到台上,很快台下的人纷纷效仿扔了一地的花朵,那伶人见状向后倒腰以脸贴地把最开始扔向她的玫瑰轻轻巧巧叼在嘴里,媚眼如丝,直勾勾的盯着晓雾,似乎在谢过他掀起的掷花风潮,这让她非常有面子。 “嘿,我不过也是效仿古人的掷果盈车,帮她人气爆棚一下,看来这些个女人很懂啊。” 晓雾哈哈大笑又坐回去了。“祁修,我这可没有老师,不然自个怎么快活啊?” “花魁辛绫的梳拢礼自然是要看的,我倒想看看是怎样一个妙人能担起花魁二字,听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是个知冷热,贴心窝的人。”“...唔...打扰人睡觉...是很没有礼貌的....” 一脸不爽的打开房门,使劲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个打扰自己睡觉的人,头发散乱且乱成鸟窝,甚至还挂了几根草。 “说吧...什么事..?” 日落西山,总算是上(睡)完了一天的课,在途中睡着好几次后终于是在天色完全黑下午前到达宿舍,胡乱把桌上炼丹的草药糊撸走,趴在桌子上没多久就睡着了。然而趴在桌子睡得正舒服的时候,就被叫门声吵醒了,本想着不去理会一会这人就走了,然而这声音似乎不知疲倦一样在门口喊了好一会。好在根本换没换衣服,只是头发因为趴砸开桌上而挂着不少草枝。 虽然被打扰了睡觉极其不满,但还是顶着一头草枝出去开门。于是....就有了刚开始那一幕。缚住手腕脚踝的藤蔓逐渐抽离,淡然目光未变,一手覆肩松一松酸痛筋骨。背后轰然巨响,气流逼来墨发自舞,衣上未沾染半粒尘沙。静闻对方揣摩自己心事,轻抿薄唇丝毫无开口的意思,是对是错始终不提一字。古树新枝,天降棋盘,亦难入其眼眸。颔首为礼,敛眸入座,二指探向棋盒不假思索拈了墨色玉棋子,微冷指尖触碰上棋子一瞬他凝望棋盘便知可通过心算提前预知结局。那未免太无聊。举棋之手稍一顿,并未占测对方行棋轨迹,不走寻常路只低眸淡扫过杏黄棋盘,随心所欲竟真将棋子瞧着哪处顺眼便安置在了哪处。与他一个阴晴难料的相处到底是件考验人涵养高下的事,若是个性急的怕早已破口大骂,棋子落定,眉眼平静抬眸望向对方,颇有一副正等对方数落自己的姿态。 有一刻他瞧天边白云缱绻聚而复散,竟不知是时光如梭转瞬即逝,抑或自己那一副不和常理的瞎打打法处处破绽叫好生生一局棋草草收尾。溃不成军。垂下幽幽双眸观棋,只能拿此四字形容自己战局。自小习算与人对弈何曾尝过败绩,扇动鸦睫似陷入回忆,不禁未曾败过,十几年来还未见过落子如此率性荒唐的。侧身面对院内,细思此事不由得低首淡笑一声。本就与生人无话可说,棋已下完他自是要走了。未回眸,墨发勾勒如玉侧颜,右手举至棋盘正上,五指松开,掌中玉棋子纷纷掉落棋盘发出泠泠清脆响声。他从不浪费时间做无意义的事,例如一局不像样的棋。张开双臂如猫儿一般伸懒腰舒展四肢,起身道: “我从未对自己感到不自信,相反,每一次交锋我皆稳操胜券。”一手粗略整理衣上褶皱,缓缓吸气似沉思片刻,所言每一字皆有一股少年桀骜在,掷地有声, “至于信任一类……我乐意信谁便去信谁,不愿意接触的人我懒得看他一眼。我既诚心诚意将一片痴心赠与,他爱要或不要也都是他的了,或能换他一笑或是一败涂地,弃了撕了碾碎或漠视,又与我有甚干系……?” 淡漠嗓音屋中回响, “只随心意,不问结局。” 如桌上残破棋局。 曾宸颇有些失望地望着他:“自信。。。和信任是两回事”并不在意少年先声夺人的捻起黑子,因为他素来惯用白子,以退为进,后发制人。。。 “不问结局,仅凭心意。既以落子,便是无悔。”奇装异服的青年与广袖云袍的少年相对而坐,青年随手拨起一颗白子,落下,一如之前所有落下的棋子一般不轻不重,丝毫看不出这是一颗局定胜负的棋子,或者说,二人皆不在意罢了。。。 抬眼看了看那桀骜肆意的少年,悠悠地说“本是桀骜少年臣,不信鬼神不信人,待到白发回首日。。。”,散漫的青年重新靠在靠椅上,漫不经心的逗弄着缠绕在纤细手腕上的灵芝草。 “半是难言半是情。。”曾宸歪了歪头,“你的潇洒肆意,真的使你开心了吗?你说那花草精怪唱的不过红尘艳俗之曲,不敢苟同,这曲,它们可是听了三百年呐。。。”最后一句话他说的很轻很轻,像是飘飘晃晃的一丝鸿毛,“这话不公平,虽然我不苛求公平,但我还是得说,这榕树林中住着个老家伙,她告诉我,你的心疼了。。。你又是何苦说如此违心的话。” “呐,今天说的话太多了,往常都没有说这多话,也许是太寂寞了。”青年懒懒地笑了一下,那牵强的微笑让人不禁怀疑他是不是连微笑的力气都懒得施舍。 “又也许是因为,见过几个和你挺像的人吧。。”青年若有所思,敛去眸子中的大部分情绪,兀自沉思,残阳如血,“果然还是太晚了,看在你和我聊天的份上。。” 青年有些犹豫不定,似乎在思考要不要把话说出来,表情几番细微的变化,终于下定了决心,“呐,我送回去!” 几根细小的不符合常理的藤蔓直接将薛准一卷,像弹簧一样掂了薛准几下,随着御主的构思,将薛准固定好,然后一根粗壮的枝桠伸过来,用力一拉!一放! 薛准被弹飞了出去,曾宸在地下大声喊,“不用担心,着陆点我计算好了,正好是你宿舍,经过受力分析,加上你的身手,你不会收伤的!”唐淼坐在炼器室的蒲团上,披头散发的嘴里喃喃道 “滚,都给小爷滚,我是好人,我不过是在追寻炼器大道,你们这群老不死的,固守本源怎会有所成就,炼器者若无追寻大道的强大决心,又怎能探寻那圣人之上,炼器的道路,炼器之路永无止境,我唐淼将会在这条路上走到底,而你们这几个老不死的,注定是能走到走一步,今日我唐淼以身为器,以身炼器,终入大道,你们敢说我是邪道,看我杀了你们” 唐淼似醉了一般摇摇晃晃的砍向面前的泥人 “砍死你,老东西,去死吧,去死” 很明显唐淼走火入魔了,他无意识的攻击着泥人傀儡,脑海中蹦出一句话 “淼,等你找到了圣人大道,就娶我好不好” “淼,你在做什么,你这是要灭种,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不!我是唐淼,炼器之道,圣人之上第一人,唐家百年来最有天分的弟子,但是我杀了唐家人,伤了她的心,校长把我带回学校,让我在学校生活,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我把自己沉浸在炼器一道中”去见花魁?她有点迷。 不过既然是调查青楼,自然少不得调查花魁。 递出去银子,拿上红色胭脂,她跟在了小侍女后边。 兜兜转转不知转了多少走廊,多少楼梯,她来到了后台。 纱帘后影影绰绰有人影,那人大概是在弹琴,琴声时而婉转时而激昂,如高山流水花鸟鱼虫,听得她轻轻鼓掌:“好琴。”皓指顿于琴弦,辛绫颔首启唇曲调婉转:“来了?有劳替妾身上一抹胭脂吧。” 第一百九十四章 见来人黛眉微蹙,沉腕抬指劲力令房门关上,“姑娘倒是眼生。”看看面前生的闭月羞花的女子:“姐姐生的真如传说一般美。”她微微一笑:“我当然眼生了,要不是因为这胭脂,我还不来这儿呢。”打量一下,她又说:“我看姐姐真的不用涂了,生来便不必雕琢,真是让人羡慕。”丫头倒是嘴甜。”抬掌掩嘴溢出阵笑声,打量这小姑娘出落亭亭,内心不觉宽慰,“胭脂搁案上吧,自己拿了旁碎银下去玩玩。”她心里长出一口气,放下胭脂,拿起碎银,她又留了一句话:希望姐姐的梳拢仪式顺利进行。”兜兜转转绕回胭脂小铺,她向大厅走去,大多数人都在等着梳拢仪式,但空气里却弥漫着血腥味。“你这话里好矛盾噢。” 其实南织已经在二人旁边听了一会儿。说是偷听,只怕二位之中已有察觉到自己存在的人。眼看着自己的班长猝不及防的被扔出去南织倒也没着急,身为老师曾宸定不会胡作非为,想必已经是给自己的班长想好了落地点。 南织了解她非壹的班长,一副张狂的样子,冷傲的少年曾经让她有过一阵头痛。不过想通了也就释然了。既然人家性格已经定型了,而且人家背着这样的自己还能活的蛮潇洒快落,那她还有什么资格去插手呢? “如果人的思想真的可以如此轻松的改变,那也就和行尸走肉无异了。你又不是第一天教他了,这小孩有多固执你又不是不晓得…循序善诱嘛。” 南织没有听太懂二人的对话。尤其是关于生物这一学科一系列的讨论什么的,二人尽扯写晦涩难懂的字眼,她一点也不想听。南织说完这话后才装作给人惊喜般的从草堆旁猛的跳出,几步迈出到了曾宸面前,看似激动实则控制音量的轻生喊道:“我来找你玩啦!感觉其他老师都好忙的样子。?”南织此言不虚,那物理老师天天有人登门拜访,考试之后历史老师的门院也常有人拜访,语文老师的学生是所有老师里最多的…但是南织觉得自己真的好闲噢,没有人来问她问题也没人来找她,她需要自己去找一个同样很闲的人陪她浪去。虽然曾宸前一秒还在回答登门拜访的学生的问题,但是这都是细节,不用在意,就算后续继续有学生前来拜访她也会把这些人轰出去… “你看起来好困,前几天晚上太辛苦?” 南织随便找了个什么东西就往上倚着,瞧见了曾宸疲惫的神色随口开了个隐秘的黄腔。没指望着对方回答什么,也就是单纯的调侃罢了。“辛苦?”曾宸挑了挑眉,回想起自己一天到晚足不出户,待在院子里了却残生,辛苦,大概吧,“嗯,大概是有点辛苦。”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正因为不是第一天教他,所以才感到失望啊,早知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抱有希望的好。” 青年温和散漫的眉眼下是凉薄唇,他的五官带有江南水乡特有的柔和典质,只有这锐利的唇瓣让他的容貌多了几分攻击性,“循循善诱?我是很闲,但没兴趣做这种事,投入太大,回报太少,见效太慢。”曾宸缓缓抬起手,指了指对面的靠椅,“这种事,有会长他们就好了,我就不掺和了。” 藤蔓飞身而起,托起茶杯送到青年嘴边,曾宸呷了一口雨前新茶,“你呀,估计又是耐不住寂寞了。”歪着头,打量着这位年轻的班主任,倒也意外的和谐。 沉默了好一会儿,曾宸开口,神色真真切切的露出几分疲惫,“陪我去那片榕树林里走走吧,如果可以的话。。。”也没等对方回答,低头逗弄手腕上的灵芝草。 你会唱小曲儿吗?随便什么都行。”“我告诉你曾宸,唱小曲儿你做梦!”“啧,不会就是不会,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神识链接被粗暴地中断,虽然曾宸可以强行连接上。。他神色自若的抬起头,“呐,考虑好了吗?”直起身子,就要迈步 叮当。 轻纱曼起露**玉足,莲步轻移引银铃脆响,身略倾静立似天虹之影,待素指绕如云帷幕撩起半角,点地发力携长稠作火红凤翼翩跹而至,借力于桌案觥筹而起一曲霓裳羽衣舞,行云流水宛若蒹葭萋萋畔有惊鸿掠影但求一瞥,柔滑丝绸氤氲着醉人麝香不时掠过痴迷看官双颊,适中劲力于无形之中使人目眩梗甚,直至舞毕长绸已于梁柱交叠出秋千样式,便轻若无物慵懒倚于其上,惜满场艳红却被这国色芳华的容颜压过而黯淡了分。 “承蒙官人赏场妾身辛绫梳拢仪式,可惜今夜但求一君陪醉。” 眼尾微垂美眸狭起尽是嫣然之色,绛唇虹弧稍抬溢出玲珑笑意,语调婉转缠绵如黄莺啼暮,尾音上扬带勾微吐细喘,撩拨心弦令人酥掉半边身来。 “所以……有劳官人们琢磨琢磨,谁肯做妾身的入幕之宾?” 既独揽一场风华便无需过多废话,挑起正题后鸦睫如蝶翼将合未合,心思百般流转倒是不改面上笑意吟吟,倦怠渐染眸底泠泠,纤指逗弄缠于腕上小巧铃铛,却是喑哑无声惟晃动不停。 自己经营的“无名”哪怕拍卖竞价也算附庸风雅,仅准以伶官端来桃花枝代以实价,袅袅靡音里雾霭渐起半隐桃夭灼灼,意识到不对的人想必也就特邀来的那几位。 抬眸淡扫二楼雕栏玉砌,于档案照片上多有眼熟的几位公子也学得这青楼里放荡,轻啧一声腕上银铃脆响,喧嚣之中更显如屋檐细雨碎坠,闲闲启唇吐出跌人心意的话语。 “妾身梳拢礼自不需多庸俗仪式,便观这红缎落处为妾身安处,可好?” 说是询问却暖风穿堂阔青丝垂弧,红缎飘扬铃再振响,如自得生命而舞得散漫,须稍点过不觉站立的宾客怀里嫩粉,千回百转最终落入雅间缠绕上晓雾公子手腕,牵扯之下倚靠空中红缎的辛绫纹丝未动,嬉笑间将人抛出栏杆最终环于怀中,侧首枕于人肩,贴耳舌尖撩过垂珠更是吐气如兰: “小公子,可愿尝尝妾身唇上的胭脂?” 余光潋滟静观台下场面混乱碾得这上好桃花香味四溢――可惜了这按万元换一枝灼灼的价,在这魔气盛行的九州实在奢靡贵气,可惜人族歌舞不休孰能忆起亡国恨,蝼蚁无非考虑蜜糖何处仍殊不知是刀尖滚蜜,这茫茫命盘落下珠玑作响,四散滚落看似随意实则早已轨迹既定,哪来什么人可陪伊共宿鸳枕金铺? 痴人说梦罢。 好一个美艳不可方物的花魁,单就这舞姿身形,娇容软语便称得上魁字。 只见她莲步轻移,从曼曼帷幕后面探出手来,肤如凝脂,连削葱般的指甲都涂着丹蔻挑起光华流转。她甩出的长红绸似有生命在她舞动腰肢之间旋转,红纱幻影间,望进她一双秋光潋滟的眼眸,万千风情亦无情,她惑人心神却恍若不知,眼波流转在每一位客人身上诉说无限情意绵绵,可她一转身却冷傲得不像话,嘴角微微勾起嘲讽偷笑那些庸俗的人贪心她的美丽,仿佛深情款款是她,逢场作戏也是她,她似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所有人可以嗅到她的芬芳,却用一身刺来拒绝。 足间手腕系上铃铃作响的细碎铃铛儿,踩着鼓点弦乐,一停足一旋步,一举一动牵动人心,没有人可以预见她的舞蹈,而她也将身体的发挥的淋漓尽致,腰软如蛇,指作蝴蝶。 晓雾一边看着内心深深折服,此舞可动天下。一边挥墨作扇上画,呈现舞者停于红绸秋千的俏丽慵懒。 “祁兄,我当真不虚此行,总算是体会了什么叫美人了,此女莫不是妖精生的。” 晓雾头也不回只顾看那女子,“不得了了,看来辛绫姑娘已有心选,不知是哪家贵公子有幸。” 估计没戏,遂提笔在扇上写写画画。台下喧哗亦是没有听清楚在说着什么,这才刚刚停笔,手腕处就飞系上了一段红绸,晓雾顺着红绸看过去,而红绸的另一段正是主角辛绫。 内心还是疑惑不解就被人从二楼扯了下去,原本还没有反应的晓雾顿时才意识到这个姿势不雅,不行不行姿势要帅,保持风度。双足一点,也就稳稳落地,衣袂飘飘也算风雅。 虽然被人强行带下来,若不烦恼,毕竟对方是一个美人,不料美人举止也分外大胆,就这么贴身靠了上来,花容月貌的脸就这么近距离接触,又是一双秋水剪瞳浸着满心满眼的柔情蜜意,一霎时晓雾有点不敢喘息,好不容易稳下心神又被她轻挑的一句话给闹了一个脸红,胭脂?还是唇上的?? 听辛绫姑娘的意思,嗯?是选我了?!嗯???!!!我还是个...... 晓雾勉强自持,手却不知放在何处,只好唰的一声展开扇子挡在两人的面前,堪堪遮住台下众人炽热目光。不知道的还以为公子佳人,一吻定情。 “姑娘何故?晓雾不知。” 而此时正对众人的扇面上画着美人,书着两句:鬓花玉立顾盼生,一舞教人识红尘。鬓花玉立顾盼生,一舞教人识红尘? 晓雾刚才在写这个? 在这风月之地有把这样的扇子,倒不失为一风流公子。 只是这红绫吓人啊。 绸缎能有多软?能有多薄? 刚才那一瞬间,那绸缎如蛇一般,离着这样距离把晓雾生生勾了去。 或许是炼道境? 祁修有点慌张。 他在纠结上还是不上。 凭他心底想法,其实想退缩。 有如此能为而作花魁之人岂是什么善茬? 定是些脾气古怪的江湖奇人。 晓雾说老师们不在。 祁修若要是被这花魁伤了,岂不可惜? 他已近炼神,他还年轻。 他此时颜色早已更变。 走。 他故作镇定,就要离场。鬓花玉立顾盼生,一舞教人识红尘? 晓雾刚才在写这个? 在这风月之地有把这样的扇子,倒不失为一风流公子。 只是这红绫吓人啊。 绸缎能有多软?能有多薄? 刚才那一瞬间,那绸缎如蛇一般,离着这样距离把晓雾生生勾了去。 或许是炼道境? 祁修有点慌张。 他在纠结上还是不上。 凭他心底想法,其实想退缩。 有如此能为而作花魁之人岂是什么善茬? 定是些脾气古怪的江湖奇人。 晓雾说老师们不在。 祁修若要是被这花魁伤了,岂不可惜? 他已近炼神,他还年轻。 他此时颜色早已更变。 走。 他故作镇定,就要离场。青山不老。 孑一人百川而归。携万千青柳漫隐而归,白衣拂袖,惊闻蓑雨遍天乱千般风雨。轻踏青石淡淡雨痕,清雨轻落如玉面颊,微微一怔,指尖敷上冰凉水滴,抬首。 阴雨将至。几片浮云漫遮阴空,澄澈清潭霎时拂灰。远处青山层叠遮眼,浓墨覆山,霎时翻滚。 “幻境……亦有波澜?” 他凝眸,唇边漾起温温弧度,唇角微勾,稍稍颔首,眼眸轻弯,眉目描青山。如远玉泛芒,启唇。轻拾身后悬白纱竹笠,端于墨发轻摆,轻撩白纱复遮,依稀可望温润如玉眉眼。清俊遥遥,一如往日温润少年仙人之姿。 “是该归了。” 竹笠轻纱摇曳,清风拂耳,霎时将雨青山消散如烟。只见白衣少年郎遥遥从远步来,长袖微拂,淡淡眉眼轻瞥身边。却见往日熟悉不复,脚步微顿,直至一处河畔骤凝,残垣断壁骤复眼前。 阵法。 “这又是……小果果干的好事罢了。” 熟悉一幕又复眼前。温润眉眼骤然一僵,轻俯身下,修长指尖拂过完好尚布未融花纹玉砖,焦黑屋瓦随轻微风声霎时倒下。 再熟悉不过了。 他不过离去十余年,小果果怕是又惹了不少事。他却是最知她性格的人,以这无拘无束又灿烂的性子,便是他也管不住。冰凉指尖轻按鼻梁,复又睁眸,泛出几丝无奈。 第一百九十五章 罢了罢了。不若如此……还是再建罢。 想着便稍稍抬手,指尖轻漾半空,却见雪白笔杆骤然浮现,持笔轻勒残垣断处,层层墨晕盎然半空,笔间缥缈之下,似有云雾流转。墨迹层叠如青山叠嶂,寥寥几笔神念皆专注无比,淡然眉眼中泛出几丝清亮如泉。自框架,至结构,再至屋中旧景曾物,只墨迹盎然,不知何时淡晕他色。自空幻出层层波澜,轻点,墨发微起,白衣飘扬。 “便先如此罢……自果果归再绎。” 眼帘微垂。一如旧时。鸟鸣枝头,花开阑珊。屋瓦层叠。白皙指尖轻拾院前跌落荷花,再一抬眸,轻步院中。但闻枝头鸟鸣声声,又顾一旁掉落泛光桃核,指尖一旋,消散不见。微掩院中古色大门,唇边轻泛温润淡笑,眼底秋水层层波澜。 下次是该教教果果了……荷花怎能直接放在这水里?怕是也活不了多久。桃核亦非可随处乱放……便等果果归来再言罢。 缥缈身姿骤隐云中,残垣断壁不复宛如从前美好。轻启卷轴画卷,方才漆黑断壁赫然印此。又至画卷挂于门中。 ‘致果果.署:晏嗣君。’ 哦!这么巧的吗?今天是花魁的拢梳吗?苏雁南躺在姑娘的腿上懒洋洋的应着姑娘的话语。 “那个花魁有妹妹这般壮阔吗?”苏雁南眯着眼睛用头拱了一下姑娘那鼓鼓囊囊的胸部。随着姑娘的一声娇嗔苏雁南站了起来拍了拍姑娘的肩膀说道。 在这等一会本少爷我去看看热闹。一会回来。 苏雁南出了包房走到二楼的栏杆处双手撑在栏杆上一脸坏笑的看着正在勾搭自己学生的辛陵大声的吹了声口哨喊到。 “那个小公子要是不愿意的话,不知本公子怎么样呀!考虑一下呀!”雨中桃花翠嫩鲜艳,那气势直插云霄一般。那幽闭沁兰被娇艳欲滴的桃花包围着,很是静谧,几只云雀飞过,撩起那静谧无声的桃林。隐约瞧见不远处那一间精致别苑,雕梁画栋。 扑扇着翅膀从远处飞来的一只白鸽,落在了那别苑的木窗台上,而后叫了几声,似在提醒屋里的人。不久,窗户被推开,一双素手伸出,将那白鸽抱进屋中。 “有人来?” 方才观摩友人所作仕女图时的思绪被拉回,立身细长两指轻触画轴,画卷合毕来人也看见了刹那芳华,钟毓狭眸一撇那人迈步至门前听那人轻声询问到什么 “自然在的,好久不见如归”一笑了之,清风拂面鬓间墨发抚颊衣袂轻翻却又归于平静,他打了声招呼便植入正题 “如归是想来问些什么?”他修长的手指轻敲着玉色杯沿,清脆响声回荡于桃花源之中,清凉湿润的风自窗外袭来,淡淡的茶香与独特的风掺杂在一起,并未影响到桌前那人,眉头微皱旋即舒展开来,突然发现了什么,轻握玉杯递至唇边,抿了一口咽下 “你的衣沿湿了”他略微皱眉,轻声诉说着,抬手勾起桌旁的黄色纸符,手挽轻敲红木桌眼神愈柔大笔一挥行云流水提笔画上朱砂符,遂引灵气点燃挽了花手势扔至其少年锦袍上 不久便是干了,他满足微笑继续望向那少年人 唐淼在走火入魔后悠悠转醒已经是第二天,唐淼的眼神中带回一股清明 “也许……我明白了,我所追寻的道在哪了” 唐淼捡起一块掉落在地上的凡铁 “凡铁最普通的铁,出来铁匠用来打造农具,没有炼器师会愿意用凡铁锻造武器,凡铁锻造的武器又差又易损,圣人炼器,沟通大道,以高等材质炼制仙器,我唐淼偏不信,老子今天要用凡铁沟通大道,小祁修,你可真给老师来了一道好题目啊” 唐淼将凡铁放在锻造炉上,他将采用铁匠打铁的方式去锻造这柄武器,他的手化为锤子不断敲击着凡铁,从一开始的小力去除杂质,一直到大力敲击着凡铁,凡铁的体积越来越小 “果然可以” 唐淼眼前一亮,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腰部沉力,锤子朝着凡铁四周敲击过去,凡铁的体积越来越小,但却散发出了夺目的光芒 “就是这样,精铁母,平凡之物用过不断的锤炼也能得到一个精品,也就是说紫金,星金什么的通过锤炼能成为更优质的材料” 唐淼随手将那块精铁母放在桌子上,就去把感悟写下来了美术总是有着奇思妙想 — 傍晚微凉细风迎面,夕阳还未完全隐退。昏黄光芒为面前之景镀上沉暗的金色,坐在二楼临窗的位子,要了一壶清酒,骨扇敲打着花梨木桌,嗒嗒作响,楼下中庭,一位花白胡子的老者,拍着惊堂木绘声绘色的讲着江湖往事。对此并不感兴趣,却是能够打发时间。 坐在这儿半晌,自斟自饮,一壶清酒很快见底,唤来店小二再添置一壶清酒,手中酒杯内清酒微微荡漾,将杯中酒饮尽。 他此次出了学院是专门来拜访一位老先生的 是他曾经的美术老师 他忽然听到有人叫他,声音清脆入耳 “小公子是否记得在下,” — 眼前的男子,身着月白色暗纹长袍,头戴白玉长冠,淡眉舒长远,星目微挑看着自己,同自己竟然有七八分相似。他霎时间明白了过来,他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似乎想起了一些好玩的玩意儿, 垂眼目光流转落在面前人身上,上前一步俯身让双方距离贴近。手指捏着他下颚眼中流露出星星点点的笑意,薄唇微挑任距离过近双方呼吸交错但话语出口便是调皮极了 “老师,你画这么个小公子怕是有些为老不尊了罢”他忍着笑故作正经 面前小公子也是笑了,手一指对面楼道的雅间,而后便化作一张妙美的画像落于桌上他轻笑,男子思绪被拉回,立身细长两指轻触画轴,画卷合毕抬步便缓缓向对面走去 — 鎏金镂空牡丹花纹的熏笼内燃烧的银炭散发出松气清香味,青烟萦绕在屋子里,也遮住了那人的脸,书展芳华气玉墨挽九天妙人见真颜,却是娥媚鬓轻挑眸若寒星天朱唇玉露染唯一与之矛盾的只是女子头发花白眼角细纹也是显眼的禁 女子细细说着她这几年来的机遇也慈爱盯着他头顶发旋,毕竟当年选课时美术只是寥寥几人而他却也是真好选上了,资质想来似乎也是较高的那块 一字一句随风声传入耳中,精心听着。虽不明言却声声掷地心内暗赞果然是老师。只是忽地听其言语微微蹙眉 “老师…”他开口罕见打断女子兴头上的话“您说,魔气还有多少时候?” “一年”女子叹气“你们可要好好守着这片大陆,那会如若是我些个老家伙还在也要来找我罢” 轻握玉杯递至唇边,抿了一口咽下,却略显辛辣,复又站起身来,踱步于窗前,深邃的眼眸中时而担忧时而欣喜。 “自然是的” — 时间荏苒,他轻吐文词,如同玉珠落盘字字珠玑清脆悦耳转眼不过半晌便已经是全全背完,抬步大步流星走回房内眼眸掩上细细密密的忧愁不知如何是好 “一年” 学生们自不必说,一年的时间成长还是太过于着急,只是这常战时迫在眉睫不搏一搏有怎知…! 宁寂清泉与天上低垂的云幕构成了一副宁静水墨西湖图,蔚蓝苍穹掩映下湖水湛蓝澄澈,入了冬的清江水面寒风刺骨,碧绿的湖水泛起层层鳞浪,无法停歇的朔风模糊了倒映的幽深景致,带给人难以度量的错觉。他轻柔眉心只觉难受至极 “真的只有一年了?” 那会时候老师的消息禀达入耳,他着实吓了一大跳,心里也是咚咚打鼓一时慌乱不知如何去引领指导接下来的事了,只是现在…手上书卷在怔然中被稳置于案,低首凝其目光徒有几分惘然,待再抬起时,已恢复了平日里的从容淡定。挥手让伸进窗内的枝桠退出去,起身立于窗前,寒风吹过,一时心冷不能自己 “软雨春风润出的魂终承不得域北的千里雪落,我也可尝惦念那江南烟雨?” “一年如何叫他们成长?” “一年又如何让我等后辈成长?” “老师啊…钟毓不明白” ——不明白啊 窗外落雨纷纷,浮生万千,尽皆湮没在这苍茫的细雨之中,唯红梅妖冶。不经意间抬眸满眼惊艳,是那一抹不同寻常的红,给这冰冷黑暗的人间添了几分生气。 一如那青年人心中的静静希翼“乾刚坤柔,配合相包。 阳禀阴受,雌雄相须。 须以造化,精气乃舒。 坎离冠首,光耀垂敷。 玄冥难测,不可画图。 圣人揆度,参序元基。 四者混沌,径入虚无。 六十卦用,张布为舆。” 这什么玩意啊? 我他(脏话)从那天以后好好在学语文啊? 这怎么就分类到文学作品里了? 海外神君从哪整来的破东西啊? 祁修连发四句疑问。 自从上次请教沐老师以后,他就对海外神君带来的书籍很感兴趣。 这也正是他能翻出来这种偏门文章的原因。 祁修包好他手抄的片段。 他打算先去找一下唐老师,询问一下有没有把活物如飞鸟一类炼进器中的手段。 顺便问问唐老师懂不懂这篇文章讲的是什么。 这东西似乎和语文没太大关系。“一年,呵,就是拔苗助长,又怎么能让这些没有经历过风雨阴晴,狂风波涛的孩子迅速成长,成长到足以在那狡诈强横的域外天魔手下苟得性命。。”曾宸凉薄的笑了笑,“难不成,真的把他们都抓去与御灵共生,掠夺其生命灵力而强化自身,拥有本不该拥有的不可思议的肉身,得以重伤不死,既死得生?” 参天的榕树枝桠轻摇,叶片摩挲的声音回荡在并不空旷的空间中,“你当真要如此,此举违逆天道,有伤人和,就算是唐家那孩子的炼器化身,也不过如此。。。”悠远的叹息声仿佛从亘古处传来,隐隐约约,明明灭灭,似梦非梦,不辨真伪。 曾宸习惯性的用修长的手指一圈一圈的将灵芝草绕起来,这个喜欢闹脾气的家伙难得没有说什么,眉眼带笑,这一点绿意,亦是他心中一丝暖意,“域外天魔的强大,狡诈,残忍以及可怕的团结性想必你比我更清楚吧?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一点我们人族都没有它们做得好,啧啧,都说论排除异己人族谁与争锋,域外天魔可不比我们差。。呵!”一声杀机毕露的冷笑让曾宸笑颜不在,整张脸攸然沉了下来,“薛准,晏舍北,祁修。。。这届学生不够优秀吗?不够好吗?不够努力么?可即便是这样,他们依然不是域外天魔一合之敌,更不用提那些普通的弟子,没有师长庇佑的他们,甚至应付不来魔气入体的异物!”修长苍白的手指攥紧,如同主人那并不平静的内心,“你生气就生气,捏我干什么!”“闭嘴!” “沐钟毓,唐淼,苏雁南,南织,商时风,晏清。。。哪个不是年少多智,破镜入圣的不世奇才?但是沐钟毓深陷家族权谋,又殚精竭虑与天魔之事;唐淼耽于炼器之道,险些走火入魔;苏雁南不问世事,却忧于世人存亡;南织。。。曲高和寡罢了。”曾宸扶了扶眼镜,面色平淡的叙述九州第一宗的现状,满口荒唐言,一把辛酸泪,春江一人痴,谁解其中味。 常青藤碧绿的枝条伸了下来,编制成一把藤椅,静静地坐上去:“没有人可以越过那条线,即便是强大而骄傲的他们,不用在意,我没事,我只是,有些累而已,何必在意。” 草丛窸窸窣窣的动了一下,一条浑身深青色毛皮的狼犬,尾巴比普通的狗要长,一见到有生物过来,蓦地站了起来,眼睛中射出两道暴戾的目光,獠牙也微微露了出来。曾宸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纯种的北方狼青,那么。。。” 第一百九十六章 眼神一闪,不出意外的瞥见草丛中蜷缩着一条金黄色身体、表面有着不规则白色斑纹的大蟒。 黄金蟒,是缅甸蟒蛇的白化突变种,是一种十分稀少的变异品种。黄金蟒的成体可以长到7米长。在野外的黄金蟒如果有机会与另一条黄金蟒交配,就会将它独特的基因遗传给下一代。但是这种几率十分小,因而黄金蟒十分难得。在它的原产地,通常被印度人作为“神灵”加以崇拜。最重要的是,这种蟒别看体型大,但生性温顺,并不伤人,不但养眼,而且可以用来吓一吓不懂蛇的人,倒是一个辅助性的保镖。 “可真是大手笔,就这么送我了。”“不,你会更喜欢下面的东西。。。。”“哦?那我就拭目以待。” 草黄色,铁青色,黑褐色的数以百计的狼青从山林之中狂奔而来,那头五色斑斓的巨蟒毒蛇蜿蜒爬行,在看不见的被杂草所遮挡的地面致命的毒虫携带死亡的通知书,科莫多巨蜥不甘示弱,海天青正破空搏击,粉色的雾气缭绕,曼陀罗华绽放死亡与妖艳,莫不起眼的常青藤无声无息凑到猎物身边。。这是毒物和猛兽的浪潮,这是力量狂欢的盛宴! 曾宸缓缓走到狼青头领跟前,抬起手催动灵力强化它:古有大巫者,以生灵之气强化御灵,增其亲近之念,化为己用也。曾宸并不需要控制所有动物,他只需要驾驭它们的王就行了。。简单到不可思议,甚至让人想要发笑,千奇百怪的种子从天而降,曾宸一把抓住放入贴身的衣袋。。 “呐,怎么说呢,很感谢,很抱歉只能用如此苍白无力的语言形容此时的感受。”那不如此时无声胜有声。“呜呜呜,太厉害了。。(`^′)看见了吧曾宸,我们就是这么厉害!”“嗯,很厉害。” 春江花月夜,深蓝色的稀释冷凝剂中,浸泡着一只昏迷的狼青,心脏处的肋骨已经被巧妙的卸下来,旁边是一滩淡绿色粘稠状液体似的物质。 “生命力强大的狼青,兼容性最好的常青藤,适应性的叠加,心智的互相干扰,会造就出什么样的存在呢?希望,希望你就在不远处。”戴着白手套的曾宸目光炯炯,动物与植物的共生,攻击与净化的结合,压制与反压制的永恒课题。 为了平衡两者之间的差异,达到求同存异的目的,曾宸在二者的细胞中(来自海外神君)加入一种名为卡介酶的病毒,达到压制二者细胞免疫系统的目的,为了将排异反应降到最低,使二者同时进行灵气强化,让它们各自认可对方的气息。 实验失败的狼青和常青藤尸体,曾宸安慰道。“那,那好吧???”微笑宗门一处较为明显的地方,不知何时贴上了告示“出售灵兽灵植想要什么灵兽灵植,你驯化的了生物老师免费送你,驯化不了拜托老师要花积分。以下灵兽灵植:狼青黄金蟒海天青科莫多巨蜥竹叶青常青藤曼陀罗”看着摆自己眼前的...额...武器?晓雾觉得自己看了一本假书,为什么自己按照书上的一步一步的来,却在用内力施力的时候变成这副模样? 原本想做一件轻武袖箭,用于随身携带的武器,看着书上的步骤,取材,锻炼,组装,实验。偏偏就功亏一篑,还没得来上手零件就松散可一地。晓雾一只手扶额,一只手非常快速的敲打着桌面,脑海里不停的回顾着刚刚的细节,似乎想起什么又直起身子对着一堆零散七七八八的组装,又试了一次,而这一次...还是不行。 晓雾把那堆东西哗啦哗啦全部装进袋子了,打算去打扰下老唐。 带上二两黄酒,三斤牛肉干,都是自己酿制,自己晒的,酒比较烈,不过味道不错,肉比较硬,不过可以磨牙。 晓雾带着东西和吃食屁颠屁颠的往老唐的办公室去了,办公室不在,好,转道去他的宿舍。 “唐老师,唐老师,晓雾带了夜宵来找你了。”举着牛肉和酒壶,站在门口喊到。听那姑娘说胭脂卖女不卖男,却也不恼,只是留有歉意地摆摆手,施施着了一礼,在金玉摇缀间暂先离去。 他刚刚一阵思量,同行的姑娘们几乎都有要事在身,且现下人也走散了,自是难以寻得。想起之前在博墨馆借来习美术的妆法册子,又念着自己本就没有什么顾忌难为情,寻了一间空间儿,闩了门进去。倒说着青楼楚馆里姑娘的间儿里东西备得齐全,那红镜木黎小几上几个梨木屉子,净是些女儿家的胭脂水粉。晏舍北没法子点灯,对着稀疏星月描摹眉眼,他眉目本就柔和些,现下上了妆来又少几分媚气,反而清丽许多。这间儿里也不少衣着配饰,只是晏舍北自认还没有偷人家衣服在人家面前大摇大摆的习惯,便是拿了随身的狼毫来,凭着记忆绘出繁复的金缕红纱来。 他鲜少去盯着女孩儿看,有印象的裙裳不过一二件,现下穿的出去的也便只有这繁复金缕。只是他眉眼又无这般妩媚,倒像是那家的千金跑出来玩儿了。无奈之下又提笔,稍稍思索,换了一身秘色蓝的裙裳。他平日衣着还不少琅珰缀鱼,现下只得卸了,由恐被识出端倪来,还是备了一副雾白面纱。 离开之前还想了想,最终仍是将那屉子里的胭脂拿了一盒走。 他走得很慢,平日里散漫惯了来,要学着姑娘家走路总是不自在,又拼命想着那些姑娘腔调,在胭脂柜前寻了管事的,给她瞧那胭脂盒儿,还掐了声线道:“姐姐,这胭脂可有卖的?今儿试了抹来甚是好看,寻思着多买几盒也好和我那姐姐妹妹们说道。”这胭脂盒倒是眼熟……”管事姑娘接过胭脂盒端详了下,滑开盖子沾了点看色泽于香味,愣住原地,“这胭脂盒是咱花魁辛姐姐照着店前桃花树设计的,不过这里面兰香味儿的胭脂,分明不是咱家常卖的色号……到沐家商号里进的货里有类似的,不过咱辛姐姐嫌色太淡,也便没摆出来卖。”听着祁修的话,唐淼拿过来看了看笔记写的 “这什么鬼东西啊,狗屁不通,老子不会!” 说罢把那首诗扔进了炼器炉了,眼神中冒着金光,自己的傻徒弟终于开窍了,要学炼制活物了。 “小子,有出息啦,终于想要炼制活物了,不愧是我的徒弟” 唐淼大力的拍着人的肩膀 “过来看好了,这是圣人才能干的事情,我之前一成圣人就把自己炼了,导致现在有时候会神志不清,记住以后炼制先试试看别的,再试自己的身子” 唐淼抓起一只鸟 “看好了,普通的炼制,一般会用死物,但是死物没了灵性做傀儡很差,所以我选择用活物炼器,看好咯” 唐淼运用灵气拖起小鸟,小鸟在他灵气中乱窜,仿佛直到自己的结局一般,唐淼的另一只手在水里面加入各种液态金属,将小鸟放入液态金属中。 “我这里金属不多了,就不给你演示什么高级金属了,就用最普通的凡铁给你演示一遍,这鸟进入液态金属水以后,你在他的身上开几个小口让金属流入他的血脉,但是要保证灵气的温和,不能让他死咯,不然就前功尽弃了,等到他浑身成为金属色泽以后,在他脑海中打入烙印,因为是鸟所以很好就能让他诚服” 唐淼把鸟抛给祁修,这是一件正宗的灵器,虽然很垃圾但是确实是灵器,拿去玩吧傍晚微凉细风迎面,夕阳还未完全隐退。昏黄光芒为面前之景镀上沉暗的金色, “今古悠悠,世事的那浮沤。群雄死尽不回头。” 指尖微挑,朱弦一抚渐入佳境,曲子绕梁久久不肯散去。事了一双手搭在七弦之上,乐音渐无。男子漠然,尚无半分表情,忽然挑了眉笑,口中喃喃群雄死尽不回头,初不觉,如今真是越发觉得有趣。 黑鹰划过无边秋色旖旎,鸣声尖戾,着实不怎么好听。稍愣了片刻。他忽地想起昨日同老师的一番交流指导,敛了面上情绪,遥遥施以一礼。似是对遥远的故人,礼毕再俯身,将桌上木琴悬于墙壁之上,银色的流苏飘忽不定。 稍做迟疑却仍沏了壶浓茶,待到茶叶打了卷细细将其一一挑出。其余入口,苦意便也去了三分。却道以此估算,茶意已失了九分。 不过又如何呢。如此一番蹉跎依外人所观竟是用足了心意,茶意未免显得苍白软绵。 一步跨出,任由茶香飘逸四散。若此事再不准也显得太是小气。 只是回味之余实在趣味无穷。 毕竟只余下一年,便连什么也做不到似的只余下满心难过想要人来指导指导一番,只是想来如今怕也是没有几人愿意同他讨论这些个沉重的无聊话题了 他瞧天边白云缱绻聚而复散,竟不知是时光如梭转瞬即逝,一时禁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坐下来好好歇息整理起来自己做的那些辅导资料,遥遥的脑海中又是换了一副天地,他联想到开学考试时大家的混乱表现不由皱眉轻颤,一双好看的羽玉眉似乎是席卷不开只留下彷徨 大笔一挥飞速泼墨班练出几道圣偈黄符个个皆是大凶大恶的攻击,他只知魔气即将入世可他又能为这一切奉献出什么东西?无非是这一些无用功的玩意外加什么静心符福灵符之类有助于人物本身运气的玩意儿罢了 说到底,危险来临之前确实是谁也不知道哇社区温暖没送成,差点把自己折进去了。被枕头绊这一下之后南织颇显狼狈,心想自己死定了的同时她扑倒的床上——什么都没有。 幻境……原来连透过帘子看床上的画面都是幻境吗?……早该想到,这整个屋子怕都是由幻境构成的…… 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仍在耳边回荡,可南织却只感到背后一阵发凉。她心中认定的唯一突破口就这么破灭了,接下来她真的不知道如何解决了。 可是床上没有人的话,枕头是怎么掉下来的?还准确无误的绊倒了自己?而且这曲子也一直唱到枕头什么的…… 南织把枕头拾起来搁在床上正中间,呆了一会儿像是等它有什么反应一样,然后又把它拿下来,想破坏又不敢破坏。 那我就去撕它一个角? 然后南织把枕头撕成了两半。 “…。” 靠。 南织把枕头随手一扔,抄起琴来就是一个不知轻重的扫弦。沉重的闷响声回荡在整个房间中,是耳膜似乎要炸裂一般的声音,好像连空气都为这强烈的震动而扭曲。周围汇聚而成的天地元气浓郁的仿佛能化为实体,在南织下一次拨弦时猛地喷涌而出。她想用暴力的方式冲破着幻境。 “老在我耳边咿咿呀呀的唱烦不烦?” “唱一会儿就够了呗。”提步闪烁身形却仍落得被人缠身狠揍的下场,紧咬下唇待铁锈味蔓延也只若有若无溢出猫儿似的闷哼声。 不就是挨打吗?我花少爷还怕这个!? 花默城暗暗计算如何减少所受伤害,更是厌恶这人知错不改反而大打出手,骄傲的心不允许他露出丝毫软弱无能,拳拳到肉的痛楚逼回眸角润泽,心思清醒如明镜高悬冷冷观望这人恼羞成怒的暴力姿态。 直到脚边阵纹亮起,借会议室里横七竖八的桌椅与纵横交错的刻刀痕路配合,挨拳的俊脸顺力扭转,破裂的唇角扯出一个明媚骄傲的弧度: “薛准,霍青这事,咱俩他妈没完!” 灵力凝结而成的锁链自上而下将薛准困住架起,两人距离拉开,花默城拍了拍肩,凤眸狭起露出像是被垃圾触碰过的厌恶神色。 嘭! 门被踹开,懒洋洋的声音在对峙的会议室显得格外清晰: “会长我老人家还没死呢,你俩个就在我明善境里搞事?怕不怕楼下教导主任跑上来,给你俩一人一份处分?” 第一百九十七章 “明明是……!” “闭嘴,花默城你学生物学到哪个旮旯里去了,你看看外面疯长的植物,也不怕薛班给你来个藤蔓play?” 林笙弈视这狼藉场面无物,顿了顿想起这两位估计也听不懂外来语言,随意在会议室内走了几步破去阵眼,抬起眼皮意味不明地打量状态分明的两人,啧了声对薛准道:“对同门大打出手,自己到教导主任处领个处分吧……” 花默城不服气地开口道:“会长!这个阴险小人伤了霍青……” “听到的听到的,我家甜甜给你俩处理的破篓子我还不知道吗?你自己去处理处理伤,至于……我看薛班也没打算解释,领了处分后到思过崖待个十天半个月再回来吧。” 没过多停留,林笙弈转身就走,像是仅仅不小心走错房间了般,到了被踹得变形的门口处,手上火苗跳跃,将门炼造回原本的模样,头也不回地补充道: “哦,我也不冤枉或者偏袒谁,薛准你自己看看桌上文件报告吧――虽然可能被你俩弄得不知道还有没有。” 花默城坐桌子上双手抱胸看薛准捡起文件报告,也不嫌身上伤口疼,等人捡起报告后布一个清洁阵,整理得会议室恢复原本的模样,长腿一迈又不管不顾地离开。 文件内容是霍青,那个找薛准比数学的学生,商老师鉴定来是说他被算签插入了后背某筋脉,至今未醒。 只不过…… 薛准注意到照片上,人指尖那抹突兀的胭脂红。 ―― 思过崖,处于学校边界的某处悬崖边上的洞里,布有隔绝灵气的阵法。 ―― “甜甜,你把那胭脂给晏舍北,让他随苏老师他们去青楼打探打探。” “哦,没什么危险……某人要回来了。”立于窗前,任由风拂过脸庞、吹起耳旁几缕黑发,春季的风略显微凉。修长的手指轻敲着夜光杯沿,清脆响声回荡于阁楼之中,清凉的风自窗外袭来,淡淡的酒香与独特的清风掺杂在一起,并未影响到窗前那人,眉头微皱旋即舒展开来,轻握玉杯递至唇边,抿了一口咽下,却略显辛辣,复又站起身来,踱步于窗前,深邃的眼眸中时而担忧时而欣喜。 红木桌上,一纸信封,一枚玉佩, 外加一张鲜红分明的大纸,上头用红色笔墨浓墨重彩赫然写着几个大字——“不及格” 语文是语言文字、语言文学、语言文章或语言文化的综合,是一个名族一个国家的立身之更本,而这真正的需要我们去勘实基础的东西却次次都有人在他这儿捞着个不及格,更别说语文是基础教育课程体系中的一门教学科目,其教学的内容是语言文化,其运行的形式也是语言文化。语文的能力是学习其他学科和科学的基础,也是一门重要的人文社会学科,人们交流思想的工具。具有工具性与人文性的统一特点。连他的语文都不上心,又谈何其他? 科学与学科没有国界,部分学科有区域性和民族性特征。而九州大陆地区语言区的语文特指九州文,它是以现代九州语为表述的形式,选取文学库里优秀、经典的作品,通过教师的指导,用来丰富学生的情感,陶冶情操,激发增强学生的思维能力的一个传承人类文明的基础平台的一门重要学科。绝不是学生们用来玩耍,用来调侃的仅仅而已的一门无关紧要的学科,它重要极了 语文,还是一个人文素质衡量术语,指人的内部言语机制品质和外部言语技术能力综合水平,如果一个人连语文都掌握不好,连他这一门语文,连日日夜夜都要说的都要念叨的都要用的语文也掌握不好,那还有什么用呢? 大不了一年后魔气入侵,大家一了百了好了 心情是前所未有的糟糕,他烦极了 也只能看着月光对着窗外呼喊声堵在喉咙里头似乎是呼之欲出“哟!是晓雾啊,你看你来就来了,还给老师带酒和肉吃” 唐淼一口干了二两黄酒,砸了咂嘴 “酒不错,就是少了点,啥你让我帮你炼器,还要用中级材料红水晶?那不成,老师红水晶也不多了,不能卖给你了” 在晓雾的一番软磨硬泡下,唐淼最终还是觉得给他炼制袖箭 “好吧好吧,就一次啊,下不为例,红水晶外加炼制算你十三个积分,也看你给我吃牛肉干算你便宜的” 唐淼从中层的抽屉里抽出一个柜子,里面放了五块红水晶 “红水晶,质地坚硬,是做袖箭的好材料,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用来做防具护臂,你还真会挑” 唐淼拿起自己的锻造锤,锻造锤上冒出火光 “红水晶因为熔点极高所以一开始就要运用火灵的能力进行锻造,剔除杂质” 唐淼的锤子敲击着红水晶,每一锤下去,红水晶都没有动,仿佛没有敲打一把 “未成形的红水晶还很脆,如果在锻造时用力过猛,他可能就会碎掉” 唐淼一连几下敲击着红水晶,把红水晶锻造成袖箭的样子,在上面加上括机机关 “给,上面有一个括机机关,你只要一台手腕就会有箭射出去,不过由于袖箭的局限性只能射两箭,不过我给你在箭上面加了点小玩意” 唐淼取出一把凡铁箭 “这些送你,都是边角料做的,射出去以后他会以爆开的方式再四散出许多小箭头来攻击敌人。”看那学生掏出胭脂盒子,拿起来只远远的嗅到那股脂粉味道脸色就一变,随即表情又恢复到了平时的闲散,但还是快步上前一手把那盒东西接过来封住,另一手则始终捂着口鼻。 “唔...这东西...有点古怪...一开始我还没在意...本来以为只是普通的脂粉香气...但是...这东西可比那玩意厉害多了…” 说着又打了个哈欠,顿了顿继续道“不过...解开因该是没有问题的...” 先前那一惊倒不是因为这东西有问题,毕竟都已经扛过来一个中招的了....真正叫人吃惊的还是那熟悉的有些过分的药性...以及从气味中透露出来的制作手法...啧....这东西怕不是我自己做的... 这一连串的想法只在脑中闪过一瞬,表情就再一次凝重起来。 “这胭脂倒还好吧...不过那香气有毒,少量吸入倒是没什么...至于吸多了会怎样嘛…你也已经看到了活生生的临床实验...”说着指了指边上趴着的那位。 有的没的扯了几句,总算是找齐了解毒的东西,极其随意的给人把药顺下去后又看了看那人后背上的伤,见那根卦签拔出后伤口愈合的还算可以,血也已经止住,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好歹是救下来了…若是没救下.... “行了,一会估计就能醒,你先说说吧...这...怎么回事..?” 人算没事了,自然又回到了平时的困顿样,但暗地里却依旧紧绷着神经。夜晚时分总是让人饥饿 沐钟毓望着桌上日益堆高的黄符,略一颔首,走回桌边拉了座。羹汤澄黄,扑进鼻息的桃花清香一阵甜过一阵,又适逢深夜,真教人食指大动。 最快乐的事莫过于在劳累一晚后的食品品尝了,他眼眸含笑,普一低头拿起庚勺慢慢的喝了起来 又沏了壶浓茶,待到茶叶打了卷细细将其一一挑出。其余入口,苦意便也去了三分。却道以此估算,茶意已失了九分。 不过又如何呢。如此一番蹉跎依外人所观竟是用足了心意,茶意未免显得苍白软绵。如同现在学生们对待魔气入世这一消息一般。 一步跨出,任由茶香飘逸四散。再次来到了珍馐街。 他已经在这里转了一个多时辰了,每家招募店员的店子里他都进去转过,从破晨晓光到如今红日高悬,几滴汗从后颈滑到衣里。似是被强烈的日光刺到,举起那小册子微微挡住半脸,不住地扇风。 最终还是停在了自己寻常去的那家食铺。 没有华丽的装潢,仅仅是一普通的紫杉木牌悬在门口,上书:若使阁下在。除此之外便只有一只青釉描金琮式瓶,孤零零的立在那里。 他站定,轻道一声“须从食中来。” 那描山画水的屏门应声而开,从容步进也不看其余食客问道:“云停可在否?” 里间里传来男子的声音,混杂些许忙碌的声响,那人端出一盅翡翠如意汤来,抬眼见是他,方扯着他的衣角进了里间。南织又不知道上哪里浪去了。回到行路难301的时候满身都是灰,神色间显露着疲惫。她进门把琴一扔,直接了当的瘫在床上。 然后她被自己桌子上的响声吸引了注意力。 是个嫩黄色的小麻雀。 其实南织还是蛮喜欢这些小动物的,因为可爱。但是至今没养是因为养不活。 谁把这麻雀送来的… 是生物老师吗? 就算是他也没精力去道谢了,回头再说吧。 南织眼皮打架,还没来及给麻雀找个窝就睡过去了。炼器室中唐淼微眯着眼睛 “终于好了!” 唐淼眼里闪着精光看着面前的炼器炉中手一挥,托出一个黑色的东西 “烤红薯终于好了” 唐淼吃着自己的烤红薯听着祁修的话 “嗯嗯嗯嗯嗯,你确实你不是故意来玩我的?” 唐淼挑眉看着人 “这么多东西让我全告诉你,我不累死。” 唐淼从书架下拿下来一本书 “给你,就这个了,要见实物的话自己看,要练习的话就把积分给我,问我买”“唉,现在的学生一个两个的都不好好学常识,走火入魔的灵气波动都看不出来。。如此薄弱的基础,一年以后。。。”收回思绪,淡淡地看着地上的祁修(话说我都把你吊起来了你怎么躺地上),“啧,你知不知道,对付生物系,躺在地上是最愚蠢的选择。。。既然你把机会拱手相让,那我就不客气,唐老师,今日多有逾矩,来日赔罪。” 曾宸扶了扶眼镜,他当然不可能光布置牵牛花种子,这大好的机会他可不会浪费,早在祁修往地上躺的功夫,窗外妖艳的曼陀罗华无声无息的释放了致幻和麻醉的花粉。。。 “所以,务必记住,不要把机会拱手相让。”平淡的看了一眼,打人柳卷起祁修,一次又一次的让他和地面进行亲密接触。 “魂淡呐!祁修!曾宸!不许在我的炼器室里面打架,老子的炼器材料还在里面呢!别给脸不要脸!” 唐淼朝炼器室的几处角落点出火灵 “醒灵!你们去哪打我不管,但是我炼器室里面的重要物品多,顶级材料更是绝无仅有,你们别想毁了,曾老师,早听说圣人修为的生物学可以操纵各种植物,不知道可否受我这几只仙器傀儡的指教” 炼器室的地下开出四个小门从里面走出四只面色各异的将军 “古籍南天门守将,魔家四将,请曾老师请教,醒!” 唐淼手一挥,四个守将灵智觉醒朝曾老师的植物杀去 “五火转灵法!五灵火!” 五朵灵火转变成火焰护甲转移到四守将的身上 “祁同学,你敢害你师傅,这朵火灵,就你去试试看吧,别让老师失望啊,老师可是把你当成亲传弟子看待的啊” 唐淼朝祁修抛出火灵,火灵变成火鬼 打人柳被逼退是非常爽的事。 即使是被火灵逼退的。 即使火灵的目标就是他。 救命啊我(脏话)! “不是我挑事的啊啊?” 祁修尽力躲闪火灵。 真不带这么玩的啊,打人柳顶多把他打一顿,火这种东西很危险啊! 到底淡定不住,祁修从怀里捏出来一张黄色的符纸捏碎,一层约莫两寸厚的冰燃着白霜闪现在他的面前。 一层防护。 祁修趁着符纸的阻挡,向炼器室外冲去,然后转身关门。 “不是,这东西是啥???” 外面有些妖艳过分的破花,很奇怪。 这不用想就知道是某入魔的圣人干的好事。 几瓶丹药从祁修的袖口滑出。 “我是吃这颗神行丹呢,还是吃这颗避暑丹呢,还是吃这颗……这颗美容的就算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先皇驾崩,太子尚未成年,于是由先皇之弟作为摄政王代太子处理朝廷事务。 摄政王深得一众老臣推崇,与崇昭交好。 太子在年轻臣子中颇有地位,同千清阁有不浅的关系。 除这两人之外,大将军战功显赫,实则私下同邪教日月神教有来往,先皇的小儿子也一直被他所保护,颇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意图。 历经大将军,摄政王,太子三分朝廷的一段时日,御史大夫发觉了大将军和日月关系的异常,在同同党摄政王商议后一齐将大将军革职,整个朝廷也多半偏向于了摄政王一派,摄政王索性选择政变篡位,小王爷经历一系列变故本就不好的身子终于是垮了,独自于宫中病故。 而太子在篡位那日趁着混乱同千清阁主联系出逃,同时获得了医尘的帮助,现隐居于医尘一隅。夜晚时分,医尘谷的茶君峰上,一座石亭之中,寥寥青烟仍是孜孜不倦的,如同抽丝的蚕茧一般缓缓的剥离,飞舞。 石亭中,身穿淡白色道袍的白发青年手捧这一本诗集,静静地等待山泉达到合适的温度。 “煎茶水里花千片,候客亭中酒一樽......” 淡淡的吟诵着诗,手中的小勺在温水中搅拌着。 “虽然我这里没有酒,但却缺不了好友你啊。” 青年面朝明月,好似自言自语一般说道。 骆驼拉着车,一步一步走在沙漠里。 没人指引它要去到哪里,它只是在沙漠中不停的绕着一个又一个圈子。 它走的很慢,车子对它来说是有些沉重了的。 那车看着平平无奇,如若你走近,闻得到一股异香。 会让人如痴如醉,为之神魂颠倒的那种。 僧人。 他看见不算大的骆驼拉着这辆车恐怕是心生了什么怜悯。 他有些犹豫,但还是走上前去,似乎是想管这车的主人咨询一些事情。 那骆驼见他走来,仿佛通人性一般地停下了脚步。驼铃声停住了。 四周一片寂静,只听得到风吹过扬起黄沙的声音。 他走到车前拜了拜,思索是否该直接掀起旁侧遮掩住窗口的帘幕。 “进来吧。” 那女声妩媚妖娆,又仿佛有着什么魔性。 僧人一怔,轻轻掀起了门帘。 - 最近有传言说到塞北有几个商队都在穿越沙漠的途中被洗劫,回来的商人基本上都昏迷不醒,就算偶尔有几个侥幸没有完全事情意识,但也神志不清,话都没法说完整了。 他们身体实际上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只是在他们所经历的,恐怕没人知道了。 - 医尘老谷主避世多年,别说外界,就算是谷内的诸位也在猜测他是否已登极乐。 就在塞北消息传开来的第一日。他便出现在谷中。 ——医尘遵循救济苍生的原则,需要去那些商人那里打探情况。 (医尘的各位可以去老谷主处询问情况,也可以去找商人,更可以直接去塞北)(医尘必须跟线,其他随意) 「你还记得蚂蚁吗」 嘴角翘翘,眼眸微挑.容颜似花儿亦枝叶随和-方雅,吸吐淡淡,无擒意也不起落悲喜.安稳如流水,却不知亦曲折若流水.经年以见君不跳脱,此难得奇景,善良之面—— ——自然是装的. 嘴角翘翘,是因着心喜茶点;眼眸微挑,实在偷着心儿看向一旁的茶水沸沸.容颜似花不错,随和却强差人意-此般模样也可称在拿捏腔调.吸吐淡淡是怕茶叶滚喉;无擒意是了晓自身遭不过对面人,不起落悲喜是经年不见老友后顿然的万千言语无话可说.安稳如流水却不知阻路石置于当下,曲折却是真的-面前人也知晓. 「对,就是蚂蚁.」 双手捧着盏,小心翼翼地假饮.并没想着自己到底是说了何等无厘头或何等误解言语,脑子里满着京都糖葫芦馅饼儿;飞花楼女魁身姿越跃玉足挑点.还想着皇城未亡人,宗里随性大小混子,大漠烟沙,迷途旅人. 是驼铃声响,也是**阵曲. 「你回来了.」 亭外是青竹翠影,石案上是新茶初沸。知味着了青衣素裳,青丝仅以绸缎松松拢了,余的倾泻了一肩也厌的去理。在一片静谧中,伴着山泉水逐渐沸腾的咕噜声里,忽而身旁人的感叹悄然而至。待他言罢,只稍抿了唇勾起一点微小的弧度回道:“邃阙的茶,自是极好的,便以茶代酒又有何不可?至于我,你哪次有了新茶我曾缺席过。不过患得患失罢了。”只觉尘世寂静,两人对坐品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倒也蹉跎过了半个晚上。 远离尘世纷扰的医尘谷今日也是平静的一天,但却不知这般的平静暗含的是风雨欲来。 正是晚间最为困乏之时,懒懒的扑着小扇,慢悠悠地走着正准备归去就寝。当那有几分睡意之时,一位药童快步走进,俯身道:“塞北那边的事惊动了老谷主……”听完了其汇报的内容,转身朝着因未走远而听了一耳朵的友人淡淡道:“明日怕是不安生了。我们是去老谷主那儿,还是去商人那里打探情况,抑或”顿了顿,眯了眯眼眸又道:“还是单刀直入,去塞北一趟?”心间思量着早已有了利害关系,问友人不过是邀其同去罢了。他总能领会的,我知道。 蹲下捧起一抷沙,细细的黄沙自指缝流过,风一吹,洋洋洒洒。 起身一抛手中沙尘,随风而逝,自己与这黄沙,有何分别,皆是风起而行,风静而止。 曾几何时,自己就到这塞北大漠了,许是五年前,许是十年前,记不真切了。无碍,也不需在意。 至于自己叫什么,似乎自己父母给过自己一个数尺长的卷轴,写着自己全名,叫奥勒特给什么的,记不真切了。不过行走大漠,总不至于孤身一人,问及时,如何回答? 拿起手中书,首页有步六孤一姓,喃喃道:“原来姓名繁杂难记,便是报与他人,也当玩笑话,不当回事。就叫步六孤霄羽吧,自己并非中原人士,用外姓也可行。” 既如此,那便用着新的身份吧,游侠客便不错。 尘风起,黄沙漫天,遮去身形。风止,黄沙落,寂静如初,没有一丝生机。 唯有一本埋于黄沙中的书,吹起一页,书上内容:步六孤霄羽,于阵前,卒…… 正午十分,正是烈日当头的时刻,街上的人少了许多,倒是饭馆的客人多了不少。依念看着街上稀少的人流,想着前几日在树林里的经历,思绪万千。 按道理说,这次派来的人应该不简单了。 ——姑娘?姑娘! 坐在依念对面的孩子发现对方没有认真的听自己说话,便有些气急败坏。 ——嗯?抱歉有些走神,你重新说吧。 依念回过神来,看着面前女孩气急败坏的模样,一嘴的油水,还塞着一堆吃食,手上还抓着鸡腿,皱眉怒目的看着自己。她忍俊不禁地轻笑,这倒是让女孩一愣。 ——姑娘,我认识你这么久第一次见你笑诶。 这下轮到依念一愣,最后轻咳一下收起了笑容。 ——说正经事。 女孩回过神来。 ——最近有几个商队在塞北被洗劫了。 依念挑眉示意女孩继续说下去,从女孩嘴里出来的消息,绝不可能这么简单。 ——奇怪的是回来的商人没几个是清醒的,若非昏迷,便是神志不清。被一般的劫匪洗劫,若不是死人就已是幸运的。下药?当真是第一次见。 依念认为没有下药这么简单。 ——一个清醒的都没有? 依念问道,回答她的是女孩的摇头。 昏迷或神志不清……敌方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目的只是洗劫商品这么简单吗?沉默了一番,依念决定去一趟塞北来得实在。拿上身旁的刀,依念起身离开。 ——姑娘小心,塞北可不像中原呐! …… 再回想起女孩的那句话,依念已经到达塞北。 一望无际的沙漠令人迷失方向,烈日炎阳,就连吹来的风都带着沙尘与令人烦躁的温度。虽然食物带的不多,但水却十分充足,这也是依念心中唯一的安慰。 ——叮铃——叮铃—— 在本就只能听到风沙声的沙漠里,除了依念胯下这头骆驼的铃声,竟还听到另一串铃铛的声响。循着铃铛声而去,刚刚看到一头拉着车的骆驼绕圈子。随后一阵异香飘来,依念有些恍惚,觉得好闻,随后便又警惕起来,翻下骆驼,戴上一壶水,一手紧握着腰间的刀,便走了过去。 或许对方可以给自己指条路,但这头骆驼只是在绕圈子,莫说奇怪,配着那铃铛声堪称诡异。待依念靠近后,骆驼便停了下来,铃声也戛然而止。那令人沉醉的异香还蔓延在空气中…… 来到塞北的第二天,她竟然连一个活人都没见到,她攥紧了手。这时,一阵铃铛声响起,她寻声而去,便又闻到一阵异香…… 耐不遭本性难移,嘴角应着面前人惜字如金朝上挂起.眼眸迷城一条缝,是许久不见老友的喜悦.假饮暂止-是因着知道面前人能看出自身的模仿动作,本就是经年老友,便没想着将这骗己不骗人,吃力不讨好的动作进行下去. 驼铃. 和尘土飞扬. 「姊姊.可算舍得瞧瞧吾着落魄样儿了.」 挑盏,冲沏泡捯.分明懂着茶道却不想在此时费心思去做这些.细酌一口后也应着没泡开的苦涩而呛了一口,颇些怨念地瞪着面前人逍遥自在.衣襟拭口,瓷手推杯掀起茶水涟潋—连潋或是夸大,但于一盏而言,也是称得不小的波涛. 「辙栖在长白实在遭不受,姊姊一行却赖辙栖来塞北一遭,实在义气不盈.」 话儿丢出去就是期待着面前人允诺补偿,心中也是千回百转,眼目流盼,坏心思也是明面上摊着儿般,从嘴角笑意流出.曰是亏待,思着经盈,就差一狐狸尾巴没冒出来,这神情与小人也无甚区别-自然,小人多为尖眉鼠目或状如犀牛,而其是面如冠玉亦手不缚鸡. 正盘算,驼铃声止. 「然.」 是找着新玩伴之稚童般愉悦声响. 平沙落日大荒西. 一手托着无暇的白瓷茶杯,举至面前,轻嗅茶香,似乎沉浸在这股茶的韵味之中。 “扬州刺史高大人给我的这批龙井茶,形扁平光滑,苗锋尖削,芽长于叶,色泽嫩绿,体表无茸毛;汤色嫩绿明亮;清香或嫩栗香;滋味清爽或浓醇;叶底嫩绿,完整无缺,属实是茶中极品,妙哉,妙哉。” 平淡的一阵点评,将茶杯中澄雅玉液一饮而尽,接着说道。 “好友,在下的脾性,你也是再了解不过了。” 他拿起身旁的棕红木杖,一下一下的在肩头轻点。 “若是其余之事,好友索托,在下自是义不容辞,但,遥如塞北......” 虽然话未说完,言下之意却是不言而喻。 “况且,其中牵涉之多,其水之深,更是牵扯到朝廷与皇家甚至于当今太上。” 他叹了口气,为二人各自添上一杯茶。 “在下着实不希望,好友你涉足其中啊。” 闻言面上无波无澜,脚下却是稍带些愉悦的轻快地走向他:“那走吧,茗君,我们去叨扰老谷主一趟。”纵使塞北出了大事又如何,医尘谷从来都是中立的,去,是本职,不去,是本分。自己是个散漫惯的人,很多事不是不知,而是不想去管罢了。总有旁人去的,不过身为医尘谷的弟子,意思还是要的,免得落人口实。更逞论,自己也思念许久未见的老谷主。 待明日,与茗君一同到了老谷主休息的地方,常年平静的面容也下意识的露出一个清浅的微笑。轻垂螓首道:“向师父问安。” “既然好友这般想,在下奉陪,但先说好,好友若是要去塞北,在下愿恭候好友得胜归来。” 他半开玩笑的说道,手持枫红木杖,慢悠悠地跟在知味的身后。 “在下也许久未拜访前辈了,也不知此次所携的花茶,前辈是否满意啊。” 第一百九十九章 落雪四更,然心下纷扰尚难入眠,摇烛映影三千,无一相识,无一不识。寒风忽入,窗间异动带风雪旋入一人,烛影轻晃流转眸光,灿亮喜人,红衣艳胜烈阳亦不及她容颜半分。轻笑间取佩剑翻转横扫却不出鞘,剑风飞掠荡散梁上玉帘,拧腕势收回剑挂上腰身,未言笑意已出三分。 “有何事?竟教你夜中登门来寻我了。” 相识甚久已不必多言,合窗沏清茶连白糕一并与她,自垂眸挑拨炉中细灰。长白罡风砭骨,无扰人虫蚁,落得清静,心事暂压。目扫来客,见衣上连带雪粒,回首多添柴火,方道。 “你武功多有长进,想来是习了书。教中怎肯放你来?莫不是又捅了什么娄子。” 塞北剧情是随意探索的。探索了找我判定我判定你们触发的事件。自己直接判定的麻烦改一下。 偌大的寝宫中静悄悄的,唯一一人坐在案前批着奏章。年轻的新帝对这些事早已熟悉,当他还是摄政王时就曾替先皇批阅奏章。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放下笔,用手指捏了捏眉心,有些乏了,头疼。 “拿些糕点来。”他对一旁侯着的宫女说道,宫女很快便去了。他将奏章摆放整齐,起身,回到床边坐下,床边还摆着昨夜他为看完的书卷。 他半靠在踏上,一手拿着书卷,乐此不疲的看着,书中内容无非一些江湖故事,也有不少是写他的,写他的野心勃勃,写他如何一步步走上帝位,也有写他的爱情故事,但大多是杜撰,写的都是他与一些不知名姑娘的事。 回想起前几日听说塞北的异事,她缓缓站起,想着去塞北玩一圈。 女人垂眸看着少女,看着周围几具不完整的身体,她眯起眼睛,眼里便是丝毫不掩藏的愉悦。最后,便是她最喜爱的环节…… 一望无际的沙漠令人迷失方向,烈日炎阳,就连吹来的风都带着沙尘与令人烦躁的温度。四周寂静,只有风吹沙尘的声音,除此之外唯一让人感觉尚有活物的,也只有女人自己和骆驼的呼吸声罢了。女人摘下水壶饮下两口,遥望无际的沙漠,便只有单一的景色,不免让人觉得枯燥乏味。 一路走过来没有见到一个人,四周安静得让人心慌。地平线处,尘土被扬起。有什么人来了。这骆驼上不知为何没有绑驼铃,所以那么多人来得近乎悄无声息。你被包围了。来者貌似不善,他们的脸上蒙着纱布,看上去很像在沙漠边缘的村庄中用来吓唬小孩的匪帮。 娘似乎并不在乎对方来了多少人或者意图如何,她眯着眼环顾四周,深深地望着这些人。——总算是见到了活人,不知各位有何贵干? 为首的那个扯下脸上的纱布,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你这小姑娘胆子倒是大啊,敢一个人深入到这里。” 听着人叫自己小姑娘开心极了,绽开一个笑容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她现在心情好,就先留着这几个再玩会儿。——没错,我便是一个人来的,天下还没有我不敢去的地方。喂,领头的,还未说明这么一群人把我一个小姑娘围住究竟有何贵干呢? 听得这姑娘笑了,这男子也笑了起来。“放心吧,小姑娘,我们是这里的匪帮,你看起来也不像那种有几个臭钱就觉得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我们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要不要一起到我们营地那边喝点酒。” 自朝廷政变太子出逃潜于医尘.再加之先阁主仙去林泽楠方新官上任.千清阁日益式微压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难得最近手头上的事都做完了便寻思着得闲去塞北瞧瞧让医尘谷谷主现身的大事. 林泽楠命人备好马车换了身玄黑衣角绣金丝的贴身短打发丝尽数束起.又在腰间佩戴了两指半宽的棱刺守心以及长鞭荧惑便登上了马车.马车的马是匹良驹且林泽楠所处之地离塞北本不远.于是也就一天一夜的车程便到了所谓的塞北. 塞北地偏北千清阁则偏南纵使林泽楠前半生四处漂泊闯荡却也是第一次来塞北.塞北虽与素日听来的样貌相差无几可现下亲眼所见倒颇有感慨.黄沙漫天沙丘叠峦.入耳是扬沙的轻响与若有若无的阵阵驼铃.随行的车夫已被自己唤回绿洲的客栈待命.林泽楠孤身一人便踏入了四望如一的沙漠中. 所见是寂静.时间在风沙中流淌. 茫茫黄沙里没有一丝人的气息,自很远很远的地方飘来零散的驼铃声。往那个方向看去,却什么也看不见。一个红色的人影从远处走来,在这黄与蓝的天地间格外刺目。他没有骑着骆驼,而那红色的貌似是件袈裟,那是个僧人吗?。 在嘱咐完那帮孩子们务必要去与那些商人接触后显得有些疲惫。 百来年的日月使得他过于沧桑,或许除了宫里那个老东西,这江湖中只有寥寥数人接得下他几招了。 人越老好像操心的事情越多。 本来太子一事就不该掺和的,只是宫里头那个家伙迫于地位没办法保下太子,自己也对那个孩子于心不忍,索性留得他在医尘一住。 当年建立医尘的本心不就是想要救济苍生吗?只是这江湖上许多事情并不能如愿以偿,才索性退居到这长白避世。 再说到塞北这件事情,他其实已经隐约窥见真相的一角了,正是这一角令他都有些不安了。 他不能去塞北,去了只怕会有更严重的后果。 只能麻烦这些孩子了。 忽然发觉有人到了附近,回过神来。 “知味?许久不见。老夫太久没回来了,最近谷里没什么大事吧。” “邃阙也来了啊,茶很不错。放在这里吧。” 风尘卷起酒旗猎猎,老旧木板吱呀作响,客来人往间,一室嘈杂不输市井繁华。 浊酒一杯独放,斜倚木栏,半是休憩半是凝思,楼下酒客喧哗低语无一不落入耳畔。 素闻塞北荒漠连天人烟稀少,但至此尚见得几分热闹景象,只此站过去,便是真如口耳相传般寸无生机。 然塞北异事频起,前波稍平的中原亦带起波澜。寻思前番一通计划因得那位不成事终半途而止,想来该是沉寂几分,又趁得教中无甚事端,遂安排下杂务独身往塞北而去。 起身饮尽浊酒,于三五酒客间避让穿梭,直走向馆外黄沙一片。 抬头见日只烈阳灼目,风舞沙扬,除此便是空寂。 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不知是你的幻觉还是什么。你隐约看到一抹碧绿,像一个奇迹一样出现在这个沙漠中。 眯眼远视那抹隐约绿意,抬头瞧着不变的烈日,闭眼复又睁开凝望。事出反常,既合了这愈发古怪的传闻,何不一探究竟。无论是真与否,终是有了方向。提神聚气,朝着那方向继以原速走去。 你愈走愈近,那绿色逐渐不真切。待你走到跟前,它从一片绿洲变为一个在沙漠中无比常见的小村庄,你才发觉那是海市蜃楼。这小村里貌似有人生活的样子。 略惑于蜃楼之境,扫得村庄一貌后缓步入村,留心于人声足迹,却将自身声响动静压制极低。 远处一个村民的门口似乎围着几个人。看那穿着,与此地格格不入,估计也同你一样是外乡人。 “近来谷里还算安好,也没什么大波澜,劳师父挂念了。倒是师父您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说罢顿了顿,端坐一旁蹙着黛眉稍有些严肃道:“但知味有一事不知,斗胆向师父请教。近来谷内虽与往常一样平静,但却有风雨欲来的味道,我想是应不是谷内自身的原因吧。师父又为何要做下这个决策呢,医尘谷向来中立,趟这摊混水,因何,为何。塞北那事,想必师父是因其才出现在谷中,但此番危险的事,师父竟反常的不亲自前去……是有什么走不开的理由?和……是否相关” 言罢垂眸思索片刻,复又抬头坚定地凝视自己最尊敬,也是最亲的家人的回答。 “还望……师父为知味解惑。” 趁夜色雪色同高深隐匿出房门,屋顶上驻足片刻掏了小酒葫芦抿口暖身。见今夜钩月月色明亮,不求团圆但倒也是个去见故人的好日子。 心上浮个人尖尖出来,笑得比吃了蜜儿甜。想着上次捞了她家书,这次也该还了。那话怎的说,有借有还,再见不难嘛。 收了些扬州的甜食并医书装作一个包裹拴在背上,悄悄溜出教门顺匹快马赶路。临谷前使个隐匿之术遁到她屋外,抖个机灵甩甩浑身风雪学了登徒子从窗跳进去,听她一席话落了地板褪去外层斗笠,笑与她道。 “怎地,好歹我也算个小魔头,他拦我我就不来见我的好姐姐好师傅,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呀。” 眼珠一转满目笑意解开包裹,循着记忆把医书归了原位,又整整齐齐把零嘴铺在桌上一面,得意样儿倒像只邀功的狐狸。 “我来还书啦,有借有还再见不难嘛。对了,还捎了些好东西!” “你竟也有几分自知?” 闻言再绷不住笑意,难能有片刻开怀。起身细细挑拣桌上吃食收起,余下大半随糖糕松子糖一道裹回这小魔头包囊中,抬手抚她乌发轻叹。 “确是魔头一个。扬州远隔千里,山水迢迢,竟也说来便来,好生任性……” 数年磨砺心性渐长绝非多情客,鲜少波动情绪皆为此一人。温存罢了笑容渐收,收手兀自倒上清茶半盏,与人对坐。四下静寂,唯风声作响,心中颇生感触也不肯多言,只埋首拨弄炉中木柴。茶尽方呼小童入室铺叠被褥熄毕灯烛,却取披风袖箭细细整收,又亲去放汤婆子入榻上。末了回身拉那小魔头哄她睡下。 “你今夜便歇我榻上。明日起了自去柜间取狐裘来,小心落了风寒。我需行塞北一回,你且先睡。” 廊腰缦回,宫履踏掷,绥抚衣褶,趋身危坐.眸中煨热至觑人执文,逝斯隐没殆无孑遗,讳莫如深.故伫而败踱,宫人唤去,索得巫山**.倏有脉脉春风笑意,颀指撷糕置人唇畔,喉越溢几言,辞微旨远. "应某惭愧,竟不知皇帝对这些累牍的民间戏本感兴趣." "敝帚自珍?" 揆情度理,聊备一格.粢醍醒语,束之高阁.半阖鹰目任喉舌刺耳.眸底黯然蛰伏不堪企图.仅挲青丝,稔知淋漓,不以为意. "今日份的奏折,应是批完了?" 见人的动作,秦言止也不曾避讳,殿中的宫女在看到他时便自觉的退下。秦言止默认了应枢在他面前放肆的举动,凑上唇将他手中的糕点咬去半块。“若你喜欢,赠与你也无妨。”他将书卷放下,含笑看向他。 秦言止抓住他的手,捏了捏他的手指,然后坐直身子,平视他。他的眸子从来不带任何感情,唯有面对应枢时才不自觉带上浅浅笑意。他伸手捏住面前人的下颔,笑道:“我也想真同那些姑娘有些风花雪月的事,纠缠一辈子,可有人不答应呢。”说着他附身亲了亲应枢的嘴角:“我眼前的‘姑娘’可愿同我纠缠一辈子?” “老夫的身子骨,你们用不着担心的。” 对于知味的疑问,轻叹了一口气。 “那塞北不是老夫不愿去,只是如若我去了那塞北,只是打草惊蛇倒也算了,怕只怕有什么更严重的后果。那是别人的地盘,我全身而退倒是轻松,可那塞北的民众就因老夫的过失遭了罪。” 听得知味提到医尘在江湖中位置,眉头紧缩起来。 “老夫建立医尘的初衷,就是为了救济苍生。医尘本不该中立于江湖的。” “要怪得话,只能怪老夫当年一时冲动把医尘同江湖隔绝开来。现在你们不适应也确实正常。只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医尘,注定要参与这些事情。逃不开的。” 第二百章 “......师尊。” 邃阙皱眉沉思,平心而论,他虽不是什么奸恶之辈,但他也不是什么愿意身体力行的去救济天下苍生的大善人。 加入医尘谷的初衷,除了接替早逝的母亲遗留的品茗之位,最大的愿望就是避世,学医求道都排在第二位。 但他看向面前德高望重,意在天下太平的师尊,又看向一旁心系苍生的至交好友,神色更加复杂。 若只是为了黎民百姓,到也罢,就怕…… “哎,师尊啊,好友啊……你们真会给在下添麻烦啊。” 他在心中长叹,接着,朝着老谷主躬身行礼,问道:“徒儿斗胆一问,这其中,官府,当今王上,太子,武林各大名门甚至于草原诸部,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而医尘谷此处出世……” 他略微斟酌了一下用词,接着说道。 “师尊认为,我们这次真的只是为了百姓苍生吗?” 而不是成为,这九五之争中的一枚棋子吗? 这句话,他只是隐藏在了心中。 “你这家伙倒是好笑,平日里不来找姊姊倒也算了,好不容易来这塞北一回,还怨姊姊我不去找你?” 饶有兴趣地扬起一侧眉毛,颇为戏谑的看着眼前这人。 “别的打算你还是先给放放吧,你说什么姊姊也不会允下的。” 端起面前的茶,抿了一小口。 “姊姊就说你何时对泡茶这种事感兴趣了,这茶泼在外头我那骆驼怕是都不肯舐上一口。” “你这次来了正好,来看看姊姊又——。” 驼铃声停下了。 柳眉蹙起。 “这塞北这几天怎么这么热闹呢。”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下回谁再敢给我念这两句,小心我给他丢蛇坑去!”与沙漠格格不入的豪华车队一路行来,为首一人终是忍不住咒骂了一声,因着地势特殊,再好的马车也无法前行,无奈下只得卸下一大半物品,改为骆驼代步,眼前除了沙还是沙,当初因为美人一句话拍板出行的人悔的肠子怕都要青了。 夏时嘿嘿一笑,“那要不咱这就回了?反正也来过了,回去哄着芊芊姑娘也是够了,前些日子海棠阁又研制出了新的脂粉方子,那颜色配她可正合适。” 骆驼上那人眯了眯眼,布帕将脸蒙的只剩下一丝视物的间隙,折扇有些烦躁地打开扇了扇 “那可不行,和她说好要将这大漠中最美的花儿摘给她,别的不说,总得看到个骨朵吧,芊芊这丫头最是心气儿高,书香之后总还多了些见识,要瞒她也不容易,况且美人美人,没点扎手的刺儿那还能有什么意思。来都来了,爷还怕了这破地方不成。” 你似乎看到远方隐约浮现出一抹碧绿,与这茫茫沙漠毫不搭边。那里好像有着一片绿洲。 正是热的不耐烦的时候,既有绿洲,岂有不去之理?当即指了方向,着人探路后前去 你愈走愈近,那绿色逐渐不真切。待你走到跟前,它从一片绿洲变为一个在沙漠中无比常见的小村庄,你才发觉那是海市蜃楼。这小村里貌似有人生活的样子。 这种鬼地方还有人住?事出反常必有妖,然已到了这里,再做退缩总不是男儿之举,暗自戒备着步入村庄,试着让人敲了敲某一家的屋门。 门开了,里头是一个中年男子,似乎对于有人来到这里感到非常疑惑。对于你们的穿着流露出些许带有克制的好奇。“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刚靠近马车,依念甚至还未来得及发声,马车里便传来一声 进来吧。 按道理说武艺高强之人通感敏锐,察觉一人靠近并不难,但若真是如此,依念便更要小心了。 打扰了。 没有什么迟疑,依念便上了马车里。不是依念莽撞,若是在外面让对方出来更是不可能。且,依念确实是十分好奇马车里的人物。要说好奇心害死猫,依念正凭着着好奇心人生才总算有了些意思。 不客气的上了马车,掀开帘子,却看到两人相对而坐,小桌上也摆着茶,看来自己确实是打扰了,便抱拳说道 抱歉,看来当真是打扰了二位,在下已在荒漠中迷失了一段时日,所带干粮不多,想尽早找到商队所行径的路,不知二位可否帮助在下。 声音里没什么感情,说这些也不过是借口罢了,忽略掉异香和奇怪的骆驼,在这荒漠之上两人在马车里交谈也是颇为奇怪,依念随时警惕着。 听得邃阙这话不由得一怔。方觉他原来是把太子一事与塞北的事想到一块了。 “太子那件事情,老夫只是受故人所托。与塞北无关。” “至于塞北,如果明知道了这件事情却不去理会,那些后果恐怕会让我们这些人余下半辈子愧疚不安。” 邃阙男品茗医尘谷 “是吗……” 心头略微出了一口气,看来自己尊敬是师尊,依然如以往一般心系天下苍生,未曾变质。 “既然这样,徒儿比不负师尊所望。” 当然,总不可能放那笨手笨脚(并没有,只是某人单方面认为的)的好友一个人去塞北闯荡吧,自己好歹是经常为了采上好的茶叶,独自周游四方的经历,跟上也好歹能互相照应。 霍希女林中鸠日月神教 “才不要一个人呢,我得和你一起!免得我家姐姐被不知道哪路孙子路上来个突袭给拐走了。” 乖乖巧巧顺着她动作侧躺在床上,往里缩缩贴在墙上给人留个空位,稳稳当当盛住满目欢喜就等美人姐姐共度良宵了。闻言要走慢慢拉垮了脸,嘟着腮帮子一把扑腾到她身上环住她腰撒起了泼。 “要么让我跟你一起走,要么今晚跟我一起睡!” ? “无得事。” 盯着这小姑娘看了一会儿,忽然就笑了。 “小妹妹,用不着这么防着姊姊嘛。” 斜靠在身后的软榻上,本想再抿一口茶的,撇了那君辙栖一眼。端起一旁的银壶,倒出半盏果酒来。 把果酒拿在手中却没有下嘴,饶有兴趣地继续看着那小姑娘。 “找商队有什么意思嘛,倒不如来这陪姊姊下下棋喝喝酒。” 不知不觉,依念竟嗅习惯了异香。听到了女人话,自然的就想到,外面如此炎热枯燥,未找到可以进城的路,还不知要在荒漠里迷失多久,干粮有限,水也有限。若真的可以,倒不如真的在这儿有茶有酒,有美人俊男的地方,休息一阵。 眼神有些涣散,身体跟着意识也跟着松懈下来,握着刀的手也渐渐松开。发自内心的想要说声“好”。 忽的,依念一咬牙,皱起眉头甩了甩头,依旧是有些昏,但咬着牙说道。 ——你们究竟是谁?! 依念感觉自己握刀的力气都被抽走。 又行数十步,隐约听得人声依稀,遥望去当有几分醒目,略一思量,只向人声处缓行。 直待近处,观得一行人衣着打扮,心下确认定是外人无疑。而看那扮相最为突出似是首领之人,步伐却略作了停顿。一抹诧异飞速划过,复又是素日平淡模样。 “未曾想大漠孤村间,倒碰上了单副庄主?真是巧事一件。”远远朝人群方向轻笑开口,目光扫及玉佩折射光辉,看罢双方。 “果真是名不虚传,甫一出手便是不俗。在外难得一见副庄主,可亦是来此沙漠探险?”语笑晏晏间,三两步走近却亦留了距离,瞧着几人队伍,并无打量之色,只观着领头公子模样的人。 “可要知道,我们的本分只是救人,心怀悬壶济世之感,如果此次塞北我们不作为,我们便少救了几个人,的确遗憾,但若是牵扯到谷内,医尘谷众弟子又当如何自处?先前师兄弟前去探听消息到了,那些商人仿若被洗脑一般,失去了言语与记忆,这并非药物所致,而是人为——师父敢让我们前去,必是掌握了能让我们安全的方法或是相关消息,塞北一事定有隐情,还请师父给知味一个方向。” 这种穷山恶水竟然还能遇到熟人,这可真是有意思,在中年男子的征愣中收起了玉佩,示意夏时不用阻拦,将这脸用的布帕取下,眼中的兴趣无丝毫遮掩 “大热天的,不在江南歇着,跑到这种飞沙走石的地界,易教主不心疼这身冰肌玉骨,我可却看不得美人受累。”说着瞟了眼来人的装束,“我这其他不多,也就人手还够用,易教主是来寻物或是寻人,只管支会一声,上天入地总给你个满意。” 又支应手下“没个眼力劲的东西,也不知道端个塌给易教主坐,这儿虽荒野,咱也不能怠慢了美人,正好我随身还带了上好的铁观音,来一口清凉解暑可是极舒坦的。” 自己来寻宝不过一时兴起,这位易教主总也不至于是为了给情郎寻花吧,难得出来一次,倒似撞到了好事 初夏的夜色似夏还春别有一番风味,白日里沉入谷中的湿气半数随山风散去,支起轩窗迎风进屋吹动薄纱,暖色灯影摇晃,与月同色的衫子素净柔软,秦越正坐桌前一手拿古籍仔细研读,要是旁人看了必然惊异这平日里步履缓慢处处谨慎的失明之人竟然是可以读书写字的。 塞北地界路途遥远与医尘谷气候大有不同,对从小都待在这方的秦越来说实是陌生,风土人情等皆是一知半解,也就知道一些特有药材了,虽说这点小麻烦对常年心如止水的一个盲人来说并无什么实质影响,但一想谷主为此出山嘱咐医尘谷众人务必用以医者仁心,必是尚有隐瞒不便相告罢了。 - 自小心中敬重谷主如师如父的秦越自然是义不容辞要趟这趟浑水的,是夜备了些重要药物以及防身之毒在药箱,这才洗漱睡下准备明日启程去那塞北之地救死扶伤一探究竟。 塞北风光虽辽远壮阔,到底不比江南富庶繁华。自己惯常的小乞丐装扮在江南,兴许还能凭着甜美嗓音与这楚楚可怜的落魄样寻得一二好心人家讨得些外快。这塞北人家虽豪爽却也警惕,且地广人稀走出十里也未必有人家乞讨,到这儿来执行任务,不和发配边疆一个概念吗! 她抖搂了下发间的尘土,提着根与这大漠昏黄颇不相衬的翠绿竹枝打了个喷嚏,暗暗思忖起莫不是自己有什么不妥举止得罪了教主。乞丐的破衣烂衫过长,在江南时她还嫌那腿脚布料过长行事拖沓,到了塞北她便开始庆幸自己当时没有因为一时脑热削去碍事部分,她只得一边战战兢兢的借那已经只能被称作布料的衣服遮挡风沙与暴晒,一边漫无目的的按着脑中记下的路线朝目的地摸索前行。要命!真要命了!她倒是很想跳起来趁自己孤身在外远离总部之时,跳着脚将那分配这种任务的无良教主痛骂一顿,可左右骄阳似火,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咯。只得先啐上两口解解气,好罢好罢,算是让她讨了个便宜,待本姑娘回了江南,再痛痛快快的骂个够。 她嘀咕两声再抓了两把草草束起的蓬乱长发,原本令她为之自豪的乌黑秀丽的长发也没能在风沙侵袭中幸免于难,头皮之间满是沙砾的感觉并不好,她在心里头给那教主再记上一笔,跳脱的思维总算归入正轨。左右她自诩方向感不赖,教主给的地图路线她记得明明白白,没可能走错,即便偏离路线也不至于偏离太多,可她一路艰苦跋涉至今还没看到任何异常,怎么回事,难不成真是被流放了?她瞥了眼烈日,左右都还有路要走,不如先打探情况再说。这副乞儿扮相最是有欺骗性,再加上她那满面脏污,即便是教主或其他同她亲近的干部来了也未必能瞧得出来者何人。她暗下决心便不含糊,提着竹竿左瞧右找的寻觅起来。 意思被拂心中多少有些不耐,垂头丧气打着接话茬儿的心思念念叨叨却也不知要议论什么. 第二百零一章 面前这姊姊看着是外缘商队但也是洞悉前朝的存在,想必也没什么想知道却没机会了晓的绯闻闲语.跷足托腮,视目落向姊姊手边坛未开,嗅口暗自陪瑟口中尽苦味.自以为不为人知地想法估计早已被人识出,只是自身不知而已. 门开. 双目顿亮. 「汝乃游侠,前在楚馆见,吾尚可忆汝之皮样,然吾忽遗汝名!」 苦恼垂头,观尔是在自抿自省忘记人名字的过错.至于到底在思虑着什么-- —她上次与千清其徐如林一起出现也一起离开,现在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也难以定义.之前刻意提到游侠一句无非便是在看她会不会反驳或自报家门.毕竟现在那个林泽南出息了,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将什么江湖游侠收入千清. 如果是的话— 喧宾夺主之嫌是难以避免. --毕竟崇昭,还是向着朝廷的. 便也不管那人恍恍惚惚,重新酌酒. 「遗汝名乃大错,辙栖自罚.也请姑娘给个薄面.」 忽闻一男子的声音,听清了话里的内容,这才觉得这男子十分眼熟。 ……楚馆……喝酒? 忽的一张张画面在依念脑海中闪现。 君辙栖? 与依念一起喝酒的人并不多,虽然是萍水相逢,但也已讲对方看成是朋友。对方低下头似乎在懊恼忘记了自己的姓名,既然遇到了认识的人,依念心里便也安心了些。看着人重新斟酒自罚,依念松开了握刀的手低头抱拳。 抱歉,失礼。我太过敏感了,希望没吓着你们。 抬起头来一脸歉意的看着车里的两人。 不知君兄怎么在这儿? 看着眼前知味这副模样,捋了捋颌下白须,似乎是有些感慨这姑娘何时长到这般大小了。 “知味啊,塞北这一事,远不止那几个商人那么简单。” “这件事或许关系到塞北及周边的民众。” “至于是否有危险这一方面,你们大可放心。现在去的话,老夫知道以你们的性子是不会发生什么事的。至于其中内情,恕老夫不能明言。” “若是在江南与副庄主一饮长叙,我自是愿意奉陪。但这地界可不是什么放松之处。”婉言谢绝了对方戏谑话语。这单副庄主为人行事素放荡不羁,此时此刻这一番话从他口中说出倒真算不得奇怪。教中向与离人庄无甚太大牵连关系,也算不着为点儿口舌生怒。 “副庄主在此地可听过几分商人间的传言异事?瞧着像是吹嘘唬人,却浩浩荡荡传至中原,就连我这呆在江南的都听了一耳。我来塞北,也不过好奇二字。”暂分辨不清他之来意,倒似闲谈般说起此间传闻,虽有几分夸大之嫌,但这背后事端却着实难辨,“看副庄主行头似也来此地探寻什物,若有兴趣,如此我便厚颜一邀同行,可好?“ 进大漠虽已久,倒不是一人难撑,只这事态诡谲,再唤人至怕是已晚,索性便寻他人共往。然是与虎谋皮还是鹬蚌相争,终究十分难言。 听了领头人的话便跟着一起走,一口一个姑娘的叫得妩娘心花怒放,笑容灿烂极了。虽然她不断否认,但在她内心深处却认为自己已经不再是姑娘的年纪了。听到领头人的话答道 ——中原。没什么原因,向来就来了,一直都是一个人。对了领头大哥,不知道你们营地里有没有嫩小伙儿可以给我调戏一番。 也不顾对方如何想一个姑娘家说出这样的话,毕竟一个人久了,妩娘也想有这么个嫩小伙儿,有事没事逗一逗,透透食,带出去遛遛,缓解内心的孤独。 想一想,妩娘便笑得更欢了。 在骆驼上坐了半日早已有了十分不耐,手上使了个巧劲,一跃而下,随手扯下面上的布巾,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夏时适时递上了湿好的帕子,好一番整顿,这才笑意盈盈走向佳人。 “有美在此,不可唐突,然此穷山恶水,则也只能失礼了。”去夏时身边软兜处翻了几个翠绿的水梨,笑了笑丢两个过去“庄中产物,正合此天气享用。” 这才不慌不忙转回了正题,一副感兴趣模样,“这几日大哥不知抽了哪阵子的风,突然嫌弃我学业不精,要让我好好挑挑担子,出了趟远门,将一对破事全丢我身上了,别说什么传言了,便是我那相思许久的几个美人儿我都许久未见,前些日子在周边谈桩买卖,京城里又飞鸽传书让我回去,着实有些受不住,管它什么账本账册的,小爷我不干了,这么大个摊子,我倒要看看离了我能转几日,所以……干脆躲到这里休闲来了。”满面诚恳地笑容,似乎说的都是些天经地义之事 又顺道做了包打听 “只是不知……这商人间的传言,都是些什么呢?” “……明白了。” 就当是去收集材料(指船新茶叶)了吧。 “为天下苍生,在下义不容辞。” 心里怎么想是一码事,表面上的漂亮话该说还是要说的。 “那师尊,在下这便与好友一同前往。” 反正这是推脱不掉之事,还不如先干脆答应,事后再另想办法。 雨水顺着木雕勾栏一点一点往下淌,屋内云雾氤氲香气缭绕在屋顶栋梁,他半躺在地上,手指在茶壶嘴冒出的热气上划圈,他看着四处逃窜的热气觉得甚是无聊,他仰头看了看屋顶,仰面顺势倒下,腰间挂着的刀滑落砸在地板上面。“糟了。”他心中暗想,耳边已然传来了某女子骂街的声音。他取出酒葫芦仰天一口饮尽直至一滴不漏,摇了摇葫芦露出了懊恼的神情,他长叹一口气,用手拍了拍茶桌:“席小妞,给大爷我上酒。”茶壶在桌上抖了抖。 大漠上吹起的沙尘似迷阵一般让人寻不到出路,但自己却觉得这些无比亲切,也许是自己生于此处的缘故吧…… 我停了下来,伸出手任沙子在手上堆积,眼神空洞,好像在想些什么。面纱和衣裙随着风在空中摇摆,似突然顿悟般回了神,深吸一口气开始继续赶路。 不知走了多久,腿开始发麻的时候在前面看到了商队在贩卖的骆驼。 “运气真好。”说完,笑着跑了过去。 见一中年男子走上前几步与自己对话道:“姑娘,买骆驼吗,我这些骆驼可都是上好的骆驼。” “那就这只吧。”指了指那只最健壮的骆驼,从荷包中拿出银子扔给了那名男子,转身跳上了那只骆驼的背上,继续赶路。 赶路赶了一刻钟左右,不远处看见了一位蓝衣男子在大漠上独自走着,想着自己反正在大漠上也没有同行的人,不如拉上他一起赶路,也好做个伴。 等骆驼离他不远的时候,我柔声说道:“喂,你叫什么名字,不如我们一起走呀。” 一路跟着领头人参观这片相交于大漠,令人舒适的绿洲,妩娘像是巡查一般,点了点头。虽然看到的都是男人,妩娘却丝毫不介意。 帐子里出来了一男子,长的眉清目秀的,一路过来看惯了粗糙的汉子,这男子一出现便立即让妩娘提起了兴趣。等待领头人与男子的对话结束,便走上男子面前,伸出手轻抚了男子皱起的眉头,轻笑一声说道 捡?姐姐可从来都是捡别人,小弟弟可愿意被姐姐捡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轻轻拍了拍人的脸又捏了捏。 回想起领头人的话,妩娘对他所说的“那位”也一并提起了兴趣,似乎是没听到领头人的警告,她一挑眉,踮起脚凑上男子的耳旁,轻咬人的耳垂边轻声说道 把我喂饱了,再跟我讲讲“那人”。 妩娘看着那男子涨红着脸退开,也不管人生不生气,便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面红耳赤的真可爱,太有意思了。如此失礼,妩娘也不道歉,她从来都不喜欢道歉,那个爱道歉的女孩早就被锁在心里永不见天日了。 见那男子退的远,妩娘也再懒得过去,顶着男子生气的目光,也没回答老楚吃惊的疑问,回到了老楚身边。——跟我谈谈之前你说的“那人”吧。我若是害怕也不会孤身来此。若是怕,还真就不是我妩娘了。我肚子真的很饿,边吃边谈。 :老楚看看你又看看那个男子“好啦好啦老夏,你也不是个黄花大闺女,犯不着这个反应的。”走向帐篷,掀起门帘来。“姑娘,这边。你一起进来吧,我觉得我和这姑娘讲不清的。”帐篷里出奇的还算整洁,空间也还算大。地上铺着地毯,老楚从旁边的架子上取出一些马奶和一盘肉干来。 “坐地上就行了”老夏一副不很情愿的样子,坐得离你非常远。 闻言眸中料峭化呈煦煦缱绻,心弦几度留连悱恻,若似殒身不恤,颧处潮红微漾,耳根已然淖彤.脚下虚浮堪堪掩去.故作唇擒温吐,灼息幽咽悦耳,却仅对阿谀谄佞,三缄其口. "...即物起兴." 挣离桎梏,负身趑趄直至谧然.追蹑人眉目懿想韶华,竟不住蛊惑痴心,初得畏葸不前之意.乃沉声洇哼,凭衣裳窸窣.更煨几分回春旖旎.默作揖颔首,又是副从容不迫,似前景一番意象. "天下无尽美人皆存攀附之意," "这便得问圣旨许不许了." 指尖屈起蹭过他的脸颊,只是亲亲嘴角便让他成了这副模样,那更亲密的事会让他成什么样?秦言止不禁有些好奇。男人的笑声很低,但是却有着抑不住的愉悦,让他看起来柔和了几分。 “圣旨可不一定奏效,那可要看爱妃许不许。”近日朝中大臣对他的婚事也是逼得紧,反倒是应枢,一点都不在意,偏偏秦言止又不是那些姑娘家,不能追着他问个究竟。着实让人苦恼。 “爱妃可是包藏祸心,意图谋反?”他许久不给反应,秦言止只能想到另一个理由了,那便是面前人想要谋反,成为上头那个。 “被说中了?可别说你没想过。” 驼铃声响,落日孤烟,风光再好,也抵不过塞北的大漠飞沙。 塞北各方商人被劫之事在他的眼里尤为重要,这对于将来在塞北开辟行商之路是个阻碍,必须要先探明情况再做最后的表率,更何况有人应该已经比自己先行一步了。 “希望这次塞北之行能让我有点收获。飞沙落日走河烟,万里驼铃……走吧,去塞北。” 对着身边的下手说道,便启程向塞北出发寻找合适的路线,同时也了解一下商人被劫的情况,也好为是否选择将产业扩大至塞北做决定。 绝不能塞北之事对离人庄的产业构成威胁,这也是他表面掩盖下的另一个目的。 “呸,你这没脸没皮黑心肝烂肚肠的混账东西,老娘大发慈悲收留你这没地儿去的朝廷鹰犬,你倒好生大的胆儿这么糟蹋我的酒?” 席温谦怒极反笑,狠一推门震得这屋中物件皆是抖了三抖,这来人荷笠,身披蓑衣,铺面的湿气刺骨,可冻得人直哆嗦。伸手狠将那斗笠一摘向人掷去,模样像是气狠了,两三步上前一脚踏在那桌面上,右手持剑直指人面门。 “姓陆的,且给我死来。” “传言经了这么多人口,有几分可信倒也说不准。几个被洗劫的商队回来后无一人再有清晰意识,所以也无人知晓沙漠中发生了何事。”看待人笑容,微顿又接下去“单副庄主天资英才,庄主到底是兄弟情深才会如此关照。” 低头把弄着手中两个水梨,唇瓣略微开合似有话说,几经思索终是停住了动作望去。 “看来我得食言一回了,此遭怕是不能再与副庄主继续同行,来日有机会必作补偿。于此,后会。” 依念朝着刚进来的人抱拳,便报上了自己的姓名。依念对眼前这女子的实力无法预估,若不是平民,便是实力深不可测的。可这苍茫大漠,能在此如此淡然自若的喝茶聊天的,又岂会是普通百姓? 此番有趣了。 第二百零二章 他秀眉微微抬起,阖上的双眸睁开了一点,见是席温谦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翻了个身子继续慵懒的趴着,闭上眼睛喃喃说道:“席小妞你这样的性子,以后怎么哪个男子被你看上真是倒大霉了。”他摸索着伸出手把桌上打转的酒葫芦给放正,又慢慢的把手放下颓废的躺着。忽然他全身汗毛竖起,打了个寒颤感觉有点不妙。 我擦嘞。 这小妞暴脾气提着剑就上来直冲他命门,他详装害怕的样子抱着头躲窜,看着一剑指来,他侧身让剑尖离自己脸远点,左腿一步迈出把丢出的斗笠接过“嘻。”他嘴角上扬,绽开了个笑容,笑眯眯凑近席小妞的脸颊:“小妞,今儿吃啥。”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低头勾了勾那个比他矮一个头的小妞下巴。 片刻旖旎温存并散抽身别了磨人徒儿,几番拖连叮嘱出门已是五更。温香软玉离怀更感夜风料峭打骨,马蹄疾走半日行路若飞直取大漠,玄色面衣染尘几经换更。 黄沙翻浪接天混地细尘蔽人眼目,独过孤村酒栈分毫未获,无法之下将此事暂压,临门远眺。远风起,驼铃声悠引愁绪三分难去,默立无言。 沙尘细密透入面衣引眸中不适只得抬手揉搓,抬首间远处异样醒目赤红悉入眼底,平添几分邪气诡谲。来此地本是秉承医者仁心助行漠之商,见异状已无不顾之理,当即动身驱骆驼前行。 半盏茶的空儿赶到那红袍人近前,看他独身行于大漠疑虑顿生停步不再上前,与他相离数步未下坐骑,轻扯乌纱拂面似黑云藏蔽冷峻眉眼。礼数非周,手按佩剑隐于斗篷仍现一线冷光,扬声仅为探询。 “叨扰。塞上风紧,在下孤行甚单,可否与阁下同行一路?” 那人僧人模样,一袭红衣原来只是袈裟。看到你眼神略带茫然。轻轻低头拜了拜。“施主自便就好。” 同行百步暗暗忖度心思百转面上不露半分,抬手扶正面衣余光一掠身侧僧人,开口问道。“我见高僧行路颇顺遂,想来对此地有些了解。不知近日大漠商队传闻,高僧知晓否。” :他仍是一脸茫然模样。“施主抱歉,关于这些贫僧不甚了解。贫僧只是一路向西去尔。”“至于了解此地更是谈不上了,说来施主莫要笑话,按照贫僧出发前算好的日子来说,贫僧早该到了目的地才是。”那僧人摸了摸脑袋,腼腆笑笑。“不知为何,现在还一直在沙漠里绕圈子。” “高僧欲往西方何处去?可否详谈?”敏锐捕捉他言中关键之处蹙眉追问,几番问答识得此人非恶者却难消防备,仍高居坐骑之上。“在下正为大漠怪奇之事而来,究根循底,望高僧不要怪罪。” “姓陆的,起开,我这桌子用了上好的紫檀木,待客之物,莫叫你这泼皮无赖给污了根子。” 一剑插在她口中寸金难求的桌面上,席温谦冷笑一声,拽过斗笠便抛至一旁木架之上,一手捏住这人撩她下巴的猪蹄狠狠往反向一掰,那眼中狠劲瞧着是用了十成的力度。 “老娘今个儿就杀你祭酒,我倒看看,你是敢吃还是不敢吃。” 也莫怪她生气,这酒若说珍贵,倒也不尽然,只这席娘子酿酒之意,却是千金难买的可贵,心心念念之人尚未尝上一尝,却叫这泼皮捷步先登,叫她是如何不气? 握手作拳打向人腰腹,侧腿狠踢,是要将人狠揍一顿方消心头之怒。 “那知味便告退了。”垂眸轻叩首与茗君一齐退下,“呼,看来是有场风暴即将到来啊。这摊混水怕是不得不淌了,只是连累了茗君你。”驻步回眸,略有些抱歉地浅笑:“别遭了茗君你嫌弃啊。” 因着事关重大,是以日夜兼程与茗君来到了塞北,虽一路不至于风餐露宿,但长时间的颠簸与塞北日夜差异大的气候依旧让两个不胜武力的人有些风尘仆仆。 举目四望,满目苍凉的黄沙,到了夜晚,风声特别恐怖,那狂风能够卷起拳头大的碎石在风中飞沙走石。戈壁旁边的土崖在这种狂风亿万年的销蚀下,都变成了奇形怪状形同城堡般的巨石。到了夕阳将下之时,那如血水一般浓烈的色彩铺染在荒漠上,分外苍凉酷烈。 “被人洗劫后意识模糊。”真是个有意思的传闻,难怪最近塞北这条线进行总不顺利,本以为是手底下那几个又到了该敲打的时候,倒不知原是冤枉了他们。 倒也是歪打正着,左右来也是来了,不查点东西出来也对不住自己这一身的灰头土脸。 方要张口吩咐,迎面就是一阵热风夹杂着黄沙,话未出口已经是吞了半口沙子,晦气地呸了两口转了个身,指着村中方向 “那边去看看吧,这破地方风沙这么大,这些人究竟是怎么住下来的。” 连日来入眼之处尽是一片金黄,再雄壮的风景也禁不住这般日日重复,呼吸当中带着灼热,即便习武之人的身子骨好过常人,内心却总有些烦躁,却更是憋了一股莫名的火在心头,不找出点什么东西还真就懒怠回转了。 先前的那个男子似乎还颇为好奇地开着门看你们,见你们又走过来,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些什么。 夏时一向是个人精,眼风一扫已走了过去,满脸堆着客气的微笑:这位大叔是否知晓些什么?实不相瞒,我们不过是路过此地,主子想要领略一番沙漠风光却不想迷了路,他好面子不能说破我们却不能强撑不是?有什么还望大叔及时告知,这点银两不成敬意,也算是咱有个眼缘。”说着递去不小的银子 男子有些拘谨的笑了笑,收下了银子。“请问公子是要往哪走呢,小的愿意吧知道的都说出来。” 夏时回头看了看自家主子,自家主子正在望落日。。。。“这个。。我们也不太清楚该往哪走,大叔,要不都说道说道?”说罢又掏出几只新鲜水果,在这大漠当中可是难得一见的稀罕物,“这些小东西,小孩子们爱吃的,放身边重的很,也一并给了大叔吧” “好说,好说”笑容中带着惊喜的收下了。“公子有什么想知道的就问吧。”(你不问我我跟你讲啥啊。) 虽得了一个名字,不过大漠茫茫,何处是自己的归宿。 自己从何而来已无从记起,自己去往何方也没有目的,举目四望,极目所至皆是茫茫黄沙。 似乎有人自远处走来,热浪滚滚,视线扭曲不定,不过确实是一个人,还有一匹骆驼。 为何会有人来这个大漠,难道是大漠马帮的人,不过这个地方除了自己一个身无分文的游人之外,也没什么金主啊。 等其走近发现是一女子,这就更是匪夷所思了。可以肯定这女子不是大漠马帮的人,更像是中原人士,而且也不是寻常人家,不论大家闺秀亦或小家碧玉,都不会独自一人骑着骆驼行走在沙漠里。 那就是武林人士了,是敌是友还不明朗。 听得她问自己名字,邀自己同行,便知道只是相逢一路人罢了。 “在下步六孤霄羽,请问姑娘是?”既如此,自己也不知该去何处,且随她去也行。 “我只喝了一小口你着什么急啊,小妞。” 他连连后退把自己的手挣脱开来,吃痛的在空中挥了挥,随后又一道拳风挥来,他见势脚尖着地向侧后方一退避开了这拳,只是看这架势怕是不被她捶上两捶她是不会轻易罢休的。他幽幽地叹了口气,今天这口恶气他叹的太多了。又是一腿扫来。 “我说你今儿怎么如此暴躁呢。” 他没有再做反抗之举,顺势被她的扫堂腿踢翻在地,虽然用了巧劲抵掉一些气力,可还是吃痛的要紧。 “我说,我们俩从小到大的交情,你不会真因为这几两酒宰了我吧?”他警觉的从地上抬起脖子问道。 “不会说人话就不要说,瞪着眼睛站起来,牲口也做不成人。” 席温谦啐了人一口,这嘴上口无遮拦,秦越没少训她,屡教不改当如是也? “我为师父所酿,你喝这几口,你配吗姓陆的?” 被人这么一打断,气儿这才算消下不少,冷哼一声直起身来,慢条斯理扯过一旁的丝帕净手,又去合上了大开的房门,这小雨渐大,被这泼皮一打赖倒叫房中多了不少水汽,更觉烦闷,又是横了那人一眼,坐回椅上拿了一旁酒水解渴。 “师父出谷,我未曾寻得他,你到好,竟还挑着这时间来偷酒。” “打死你还不至于,你要么上山给我摘草药,要么下地随我师父同去那塞北,他这人我晓得,惯是个烂好心的,这事儿一出,他也定是要去的。” 席温谦内心忧虑,医尘倾巢而出,谷内若无人可如何是好,此事摆明另有蹊跷,她真真是恨死了这人的一心热肠。 听到那女人的话不由得一阵惭愧,抱着拳将头深低。 自己这时怎么回事…… ——抱歉这位姊姊,是在下失礼了。 ——在下……依念。 上心……依念忽的不知该如何回答,记住了名字确实是因为两人曾有过入心交谈,便将对方当做朋友。虽然对方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但她也无所谓这些,称号而已。 真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沉默了一番才说道 ——依念鲜少喝酒,对依念来说场景特殊,加之君兄姓名独特便也记住了。 依念在心中叹了口气,并对自己为人处世的方式产生怀疑,先前为何如此不知礼数。 被晒得脑子糊涂了吗…… 依念嫌弃自己了一番。 他长大嘴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哈欠,又侧身躺下了,他对着席小妞看了一会,愈发觉得好笑,“我说席小妞,你不会看上秦师父了吧。”明眸皓齿,笑起来颇为好看。他翻了身又呈大字状瘫倒在地上,听着那人抱怨,慢条斯理的挥了挥手:“不去,我刚从边塞撤军回来,在这连屁股都没坐热。”他好像想到什么似的,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坐直了身子。“我们朝廷都不管的事,你们医尘凭啥子管啊?那破事多着去了,就单说最近劫匪这一案呐,我遇到不少次了。”他一通话说完喝了半杯茶壶里的茶水,看着席小妞的眸子继续说道:“危险倒不至于,只是你们这一去怕是无功而返就是了,那伙劫匪不傻,见势不妙便半个影子不会出现的,你们医尘谷的人往那一站就是一副高人像,查得到什么就有鬼了。” 他这一番话是在提醒席小妞,毕竟都是江湖人士,在闭关地带混得少,拉不下面子好好把自己折腾折腾,在边塞那个鬼地方什么都搞不清楚。“我帮你看山,我可不回那个鬼地方,对了我再提醒你一句,那边人可都是人精,千万别把自己捣鼓的太像回事,要是你师傅他们啊,刚到就暴露身份的话,那我劝你早点回家。”说完他又躺下阖上眼睛,嘴里喃喃道:“查案提把刀就去了,银子不带,财货不带,装都不装一下,菜鸟。” 瞧瞧,看来本姑娘还是有上天眷顾的,想什么来什么。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驼铃叮咚的声响穿越大漠飞扬的黄沙,她当然没有什么隶属大漠的孤寂辽远被清脆驼铃打破的什么文人墨客的愁思。虽然大漠之中也会有乞儿这事略显奇怪,三下两下在脑海中搭建好合理的解释探头朝那边张望。 ..不知为何,总觉得有种不详的预感。 她抿了抿已经开始有些干裂的唇,虚眯起眼隔着风沙眺望车队,她当然不只是表面那般羸弱的小乞儿,身为日月神教的镜中花,她有足够的能耐与地位相称。只是这一切都显得有些奇特,叫她不得不提高警惕。多年刺杀的经历已经教会了她如何隐匿气息压制功力与常人无异,只是万一对方来者不善,自己孤身一人,免不了要陷入被动局面。 第二百零三章 握着青竹枝的指节蜷了又松,她凝目思忖片刻长舒出口气——罢了,先去碰碰运气再说,本姑娘自有上天保佑,哎,该不会运气这么差吧? 思及此处便当机立断小步趔趄着迎向商队,未待对方开口便作惊慌失措兼喜出望外样道。 :我走了这么久,终于瞧见人了!还好、还好...几位大哥,敢问你们这是..要往哪儿去? “人家儿是冰清玉洁的医仙。我倒是看上他了,他可看得上我?老作小孩似的哄我,压根就没想过这一档子事。” 席温谦白了这厮一眼,她本无名,席这姓氏还是她那死鬼老娘的,温谦二字是秦越这般教,她也这般学,日子久了,也就成了名号。自此于医尘谷常驻,倒多了个歇脚的地儿。 “我还不晓得这事儿定然翻不出个花儿?人家是去查案子,我可没说我去查案子,那商人就靠着他一张嘴吃饭,能说出什么真话来。” 席温谦嗤笑一声,甩了帕子搭在肩头,伸手在那桌上轻敲,这人皮相倒生得好看,好说其生母席姬,也曾是烟花柳巷之地一方头牌,白肤漆发,朱唇如榴,静思之际才方说是个模样俏丽的娇娘。 “关心则乱,我心里头挂了东西,便做不好事情,跟着总归放心些。” 她冲那陆长生摇头,秦越这人瞧着面人儿似的,骨子实事倔得很,不知变通还偏生要于人讲说道理。那些个亡命之徒,边关混杂刀尖舔血,脑袋悬了裤腰上晃荡,大字不识以何说理? 叫席温谦想来,却乐得他吃瘪,最好多碰几次硬骨头,让人安心待在医尘谷莫要乱跑才是。 这陆长生嘴里头不饶人,反倒是好心出了主意,若真要查案,席温谦也不会拒绝,只她本非良善之人,亦并无悬壶之意,保其心尖儿一人安宁,于她足矣。 “暴露了身份才好,掂量掂量自个儿的分量,叫我逮住了那心怀不轨之辈,可莫怪我以其试药得彰杀鸡儆猴之效。” “寻到绿洲了吗?” 抬高了斗笠,望着远方的一模翠绿。 “希望是个有人烟的地方……好友,在下觉得,我想找个有干净水源的地方,坐下来喝会茶舒缓一下情绪。” 半开玩笑的朝着知味说道。 “先前往一观吧。” 这一片茫茫...要怎么出去呢。 - 单薄身影牵金驼伫立大漠,暮色沉沉。昏红余晖浸湿足下金黄沙丘,冷湿热度随地底翻滚水汽氤氲一片舔舐裸露脖颈。直觉驱使义无反顾奔赴茫茫塞北的决定倒也不算错,这的确是皇城抑或医尘谷绝无的艳丽风景。极目望残阳坠处,天地如朦胧一层血红鸩酒空空寂寂。天穹约大半覆着绯色火烧云,大风裹粗砂吻耳挟来远方清脆驼铃儿叮叮当当。 - 驼铃? 好像有人可问路了呀。 - 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古人言大抵还是对的。 三日前医尘莫名的少了人,总来寻自个儿嬉闹的小孩儿们也如叽喳雀子振翅,销声匿迹。时时无聊得很,恰好听闻塞北出了奇怪的事儿——幼年便好奇大漠她是何绝色,打定主意留了个条儿便离了谷。 牵来的骏马在垭口换了匹漂亮的金黄骆驼,随性进了大漠。想来运气还是好,前两夜总能寻着避风处,草草和衣而眠,也并无什么不妥。偏偏今儿走到处一望无垠的沙上,素来差劲的方向感爆发,正愁找不到路可如何是好呢,远地儿风里就送来他人驼铃,此刻恐怕不亚于天籁。 虽然身份危险对方也不明敌友,总要去探探再说。眉梢挂笑拂袖利落翻上驼背,覆掌温柔摩挲这漂亮动物颈背。指扣缰绳,驱它慢慢循风往那金铃儿声来处去。 - 很奇怪。 眼前华丽车辇垂挂厚重幔纬,是曾在皇宫里瞥过的名贵料子。车栏精雕层层花纹,理应出现在繁华金陵哪位富商院儿里的马车就孤零零停驻荒漠,刚刚捕捉的铃声就来源于此。很奇怪。踏沙牵驼试探着前进,风中缱绻一缕似曾相识的甜蜜香气。大约是从那层层布幔下,幽暗未知看不真切之地,如艳丽的毒蛇悄悄探头的罢。实在诡异,处处透露着无法忽视的不妥——清晰明了,太子此时最应的做法是离开这儿,以求平安。 - ——但越奇怪越好。 奇怪代表未知,而未知向来是致命诱惑。众所周知秦暮燃是那样好奇,内心燃烧的火焰疯狂叫嚣,想把新鲜且无人所知的食物牢牢攥于掌心拆吃入腹。无法抗拒未知、美丽的毒蛇。越奇怪越好,至少也要让我得到与以身涉险可两两相抵的乐趣。 - 驻足于马车前,甜香愈发浓烈。敛眸作出一贯于他人眼前表现的温顺神态,清声慢道。 “——可以打扰一下吗。” 这小姑娘居然这个反应,实在是让人有些失望。 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没有打算搭理她意思,斜靠着闭目养神,谁知这眼睛刚闭上车外便传来询问。 “想不到都在塞北这么深处了还是这么容易被打扰。” 有些不悦,索性直接从塌上爬起,掀开挡住外面阳光的纬幔,探出头去。 “公子何事?”。 补一个姊姊的外貌描写。 乌黑长发垂至腰际,有着塞北人很难拥有的白似雪的肌肤,实在是一个很美的女子,美目微微上挑,这种不怒自威同她近乎绝美的容貌相结合便是一种妖艳。气质慵懒却不知为何容易让他人紧张。面纱与头纱更给予她一种来自神秘的美。 潋下了眸子漫不经心听着依念回.得了她的姓名也算是没太关注她那儿-总之或有意或无意的打着太极也没直面回应之前自己的言语.有意还是无意也不便过度曲解-毕竟她也只是个游侠. 反正她关心的是云姐吧. 果然是被无视了那-举手探茶温,浅尝嗅茶香.目光瞟着对面人的酒坛子,右手托腮着将面上摁的有些泛白.下意识地抽着鼻子,却被未醒的酒气呛出了一个喷嚏-也自知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下意识便用襟袖捂住.眸框中可察的有些泛红,正如鼻头上也一阵泛红. 香料后遗症. 不满地看了眼香炉,控诉一般地望着苏浔云,不料再次望过去时她已经在惬意地躺着了.伸手正打着将人撩醒的主意,就看着她自个儿起了,还探出头去车外找那敲门之人,只愣下自己一人,袖子上带了点从车外飞入的尘沙,尴尬地收也不是举也不是,心中暗自懊恼,对门外人的敌意不免多了些. 将手收回,交叉着两臂将背依在车壁上,双目瞌下掩饰着自己的不满.听着门外人熟悉的声音对他的身份大致也有了个一二. 真热闹. 「姊姊.先请进来吧.这可是贵客.」 陈设素净的房中茶香药香交织气质与居住者堪堪相符,晨起之后就着清粥小菜吃了半饱,麻纱料菱形纹白袍衬得人单薄隐隐有些公子气。 整理一番仪容手里拿起昨夜收拾完备的药箱又停下了动作,心中暗想演了这么多年的盲人,此番要是单独出去远行岂不是有些奇怪,就他这一副清瘦文弱又失明的样子单独去最近事故频发的塞北定然令人生疑。平日里虽是正经作风端的稳稳当当但行事也是随心所欲的,谁都不敢强求他。 罢了罢了既是师父嘱咐先走一步看一步吧,携了药箱伸手推门抬脚正欲踏出,差点撞上面前这刚达自己肩膀的小人,急忙收回去势 “温谦?” 打扰话语出口,不过几息马车帘幕便泛动涟漪。沉眸黑瞳深处泛警戒神色,如深藏一抹最锋利刀光。而幔底缓缓探出只极有风姿的素白纤手,流畅腕线连优美小臂,并非中原常穿的绸缎,而裹层细细密密轻盈的纱,想来约是异域的服饰。大抵能料到是位绰约美人。 并不出意料,叠叠遮掩掀起,眼前是名夺目女子。鸦黑直发泛夕阳残红直垂至腰,头纱连朦胧面纱摇曳生姿。抬眼却并不直视她双眼而不失礼数略垂眸光,理袖微微欠身,启唇音调轻扬语带温软湿润笑意。 - “本以为能于漠上停留的不过是商队的行脚人,万万未曾料到会邂逅画儿般的仙子姐姐,倒显得我几日露宿邋遢失礼。着实是令人遗憾的失态,您见笑。” “确实是有一事打扰。不知姑娘可识得,在这儿要向哪才可寻得商队路途?” - 几句轻巧道出来意。随着帘子掀起,之前的异香愈发浓重了,还混入一点儿茶叶和果酒气味。怕是连鬓角发梢里也缠绵上了这蚀骨的香,隐约可捕捉到自女子身后幽深车厢中传来他人话语,凭向来自信耳力分辨年轻男子声音,像是有些耳熟的。想来幼年朝中见过的奇人没有千儿也八百,有哪位闲情逸致乐意跑塞北来小酌一杯...也实在一点儿不奇怪。 她将如何回应,着实令人期待。若只是指了路,虽然也应当知足,但实在欠缺一份大漠邂逅,传说一般的美艳与奇诡。这样绮丽的女子,是应配战栗深渊的。 请莫让我大失所望。 手仍是维持着向外的动作扶着两侧雕花门有些无措,面前女子抬眼看着自己,身上不似寻常人家温香腻腻而是淡淡青草气令人心旷,闻她轻哼有些疑惑貌似没有碰到但还是关心一句“可有撞到?” 想当年在山上遇到席温谦时虽是同龄她那身量瘦弱得比常人小了不少实属见者不忍,即便脸上有些脏乱那一双星眸虽然眼神警戒却掩不住逼人的灵气,正巧他秦越也是被谷主收养,略一犹豫便将她带回谷中,彼时年少尚未考虑到男女有别,多年下来两人关系在外人看来也算亲密。 “寻我有事?” 这段时间有部分弟子已经出谷去探究塞北一事,就算温谦在谷中并不用像其他弟子一般出世济世,难道是来询问此事? 风沙在空中狂乱的飞舞,眼睛不免也进了些沙尘,抬手揉了揉眼睛的片刻却不小心让面纱掉了下来,风吹的猛烈,将它吹远了去。 “也罢,以以真面目示人也好,这位男子应当也不认识自己才是。“想着,用手挡住吹来的风沙,想要看清前面这位自称步六孤霄羽的男子到底为何模样。 之前在远处又有风沙遮挡,倒是没看清他这不同寻常的银发色,应当不是中原人吧…… “我姓梁,单字一个妍,京城人士,来这不过游历。“脸上挂着笑靥,低头望去,似已给他回答。 本想继续骑着骆驼前行,却想到他是徒步前行,自己也跳下骆驼,牵着缰绳与他并肩,也不防备些许。 黄沙滚滚,远端,你看见翠绿的一点。那里好像有着一小片绿洲。 梁妍,京城人士,游玩。话中真假自己亦无甚在意,萍水相逢即是缘,又何必理会这诸多顾忌,繁琐的很。 风又大了些,不过无关紧要,毕竟,大漠之中行走,总不是娇滴滴的千金。 狂风吹走了她的面纱,生的十分娇美,若是寻常人,或许很容易生出爱慕之情吧。 自嘲一笑,这番想来,自己倒不是寻常人了。许是爱恨纠葛太让人伤神,倒不如斩断情丝来的自在。 抬头望去,似有一处绿洲,出现的很是及时:“梁姑娘,此处风尘过重,前面有一处绿洲,先去哪里避避风吧。”转身向绿洲走去。 你走近绿洲,出乎人意料的是那并非海市蜃楼而是实实在在存在的。绿洲的边缘拴着十来只骆驼,很显然里面现在有不少人。 大漠上即使有狂风相伴却也不解炎热,让人打不起精神来,眼前的事物也模糊起来,让人不禁头有些晕。阳光恍的人睁不开眼,从指缝中依稀能看见远处翠绿的一点,似是一小片绿洲在正前方显现,倒也看不真切,有些海市蜃楼的错觉。 应声回答:“也好,若真是绿洲,里面应该会有商队驻扎吧,正好讨些水喝。” 第二百零四章 “少侠是哪里人,怎么会来大漠这种既无山水又无美人的地方?”戏谑的问于他,毕竟对这么一个在大漠上突然相识的男子还是抱有几分好奇。 向前走了不久,绿洲已近在眼前。边缘拴着十几只骆驼,似是已有很多人在此地了,不过也猜测不出是否是商队的人。 驼铃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大漠上,心倒也静下来了几分。 “不知是不是商队的人,我们先去问一问吧。”话落,迈着些许沉重的脚步往前走。 眼神中满是迷茫,眸子仿佛蒙上一层雾气,看不真切。 山水……美人……自己在乎这些东西吗,不过自己出现在这大漠或许冥冥中应该自由安排。既然出现了,就应该找一找原因。 微微一笑:“大漠风飞沙也算得一种景致,至于美人,谁说没有,梁姑娘可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啊。”顿了一顿,反问一句,“梁姑娘又是为何只身一人远赴大漠呢?看姑娘服饰是中原人士,离这大漠可不近呢?” 不过看着这有人的地方,虽然可能是自己多疑,不过人心不可信,袖中扣住一把飞刀,嘴角微翘:“虽然说有人,可是梁姑娘还是谨慎些好,绿洲中不只有商队,也可能有大漠马帮呢。” 离开小屋后若有所思,那中年人眼中的敬畏及恐惧溢于言表,无法匹敌的力量彻底打消了他逃走的心思,现在,要想让他离开此地,估摸着得也得拿刀架他脖子上了,更何况按他所说索要不多,大家挤一挤也便罢了。只是近两年江湖上似乎并无他所形容这般女子出现,这却是有意思极了。 已近黄昏,远远的一轮红日映衬在这无边沙土之上,此时已在沙漠中行了些日子,看到黄沙早已失去了兴致,反倒有了腻味之感,唇间也干燥的令人烦闷,自出生以来一向锦衣玉食,非甘泉不饮,非美食不咽,这次可真的是自讨苦吃。一阵一阵热风袭来,沙子回旋着卷向这边,放眼望去,沙丘无边无际,生生地就出了绝望之感,此时再想想江南的水气,便如妙龄没人玉体横陈于眼前一般。再转眼看看周围的下属们,脸上也都现了疲乏,虽有异事提神,但此时再折腾着赶路已是不美,这个小镇虽破落,却总算能够提供补给,旁的都是小事,有几方泉水却是十分让人欢欣。 略略考虑之下拍了板,包了整个镇上唯一的旅店,将身边带着的食材搬去厨房,让随从去处理烹调,香气传来时大大伸了个懒腰,挑眉对着夏时笑道:“以往只觉流月做的东西粗糙的很,今儿却突觉皇家美味不过如此。” 夏时亦是点头同意:“是这个理儿,也就是绿芜姑娘有这个面子,让咱二爷来吃这一遭苦,也不知到底有没有那劳什子花,要真有,我看到都想给他扯喽。” “那不就亏大发了,爷辛苦那么多日就给你小子撒气儿用?好歹等爷哄了绿芜再给你这个不懂风情的东西拿去玩儿,也好,也好去跟你家那小娘子交交差,别说这么远都没见个物件回去,回头又打的你几日当不了值也是该当。” 又喝了口水,略略正色“不过也总算有了点收获,这传言虽已没了谱,刚那男子说的却可听信一二,正好去问问向导,周围可还有可以歇脚的绿洲,左右无事,多去找找,爷倒是想见识见识这么有个性的姑娘。” 我接下去做啥 看着两人既然不在意,依念便也眉毛一挑未放在心上。想着这定是此番塞北之行的目的了,回想起从小姑娘那儿听来的消息,当自己身处在马车里时,除了香味和美人,陈设与酒茶,似乎并无特别之处。更激起了依念的好奇之心,那些商队究竟发生了什么? 别说依念是个姑娘,在外游历多年,也遇到过许多奇人异事了,虽然都是自己凑上去,也有过九死一生,但正因为这样她的回忆如此精彩……当然也有不精彩的…… 回忆起屠村事件,依念胃腹还是一阵翻腾。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男声,与那女子一阵对话后便也邀上了马车。帷幔掀起,倒是依念心中诧异一番。 太子? 没错,依念是见过这张俊秀面容的。具体是在哪依念也记不清了,或许是在哥哥文案库中的人物画集里,或许不知哪是偶然见过这面容而身旁的人告诉自己他的身份。但不过也只是见过并且知其身份罢了。 树影婆娑摇曳,伴着春烟袅袅升腾,熏得人面飞红霞,额蒸暑气。春阳虽不如酷暑,却也晒得人倦懒疲乏,心浮气躁。阳关道边,一座茶舍亭亭而立,隐在古木的荫庇之下。老板娘一袭叫人眼目清爽的雪色衣袍,娉婷身姿倚在柜台之后,柔荑打着一把小巧的香兰团扇,不紧不慢地生着风。 “小兄弟何处去?这天儿暑气重,不妨来陋处歇歇脚。” “多谢多谢,那就叨扰了。小生久经跋涉,口干舌燥,今借姑娘宝地稍加歇息,多谢姑娘收容。冒昧一问,落冕学院可在此地?” “正是此处,再往前十里便到了。” 少年双目一亮,恭谦地拱手道过谢,便开始专心致志地鉴起面前的翠螺来。一旁的女子笑意吟吟地支着下巴不作声,摇扇的手又慢了少许。 室内焚着一炉安神香,轻烟逶迤绕栏,旖旎缱绻,徐徐而上。佐着鼻尖浅浅茶香,让人心生“偷得浮生半日闲”之兴。少年散漫地想着,脑子不禁生出几分倦意,在闭眼前,他仿佛听到老板娘轻轻笑了一声。 再度醒来,已是日暮,他卧在沐浴着夕阳的草地上,脑子有些混沌。但身旁的草篓包裹还在,他终于稍稍安心。莫问其他,还是专心赶路吧,离落冕还有几十里的路要赶呢。 另一边,茶舍。 老板娘用粗布擦拭着案几,幽幽一叹,近似呢喃。 “这呆头呆脑的小书生,当真是要败光我的安神香才能走到落冕去啊。” 玉泷山巅,烟横雾斜,山风凛冽。山壁是惊心的陡峭,青松是不屈的卓拔,苍鹰是恃傲的桀骜,万事万物长到了这一览众山小的境地,都不觉染上几分铮铮傲骨。千仞绝壁之处,枯松残枝之下,筑有一小亭,亭角翼然临于险处,内设一方矮桌,两个席团。 一男一女二人影相对坐于亭内,女子乌发披散,面靥姣好却带着几分病容,男子玉冠束发,眉眼凌厉,恍若一柄待出鞘的利剑。二人面前一局残棋,风卷衣袍,猎猎飞舞,与墨发缠绕出细碎声响。不时有几只白鹤掠过崖边,飘散出几片孤鸿羽,无声落在人雪白长袍上,像是墨色点染烟尘。女子执子不语,秀眉紧锁,男子轻挲下颔,似在沉思。片刻之后,女子放下手中墨子,面上涌出一抹无奈笑意。 “叶宗主,甘拜下风。” “这便认输了?清鹤,依你以往性子,定是还要搏上一搏的。例如这子,尚有挟人之势……” “够了。”她虚虚握住对面人指棋之手,笑着摇摇头。“想得越多,错得越多。如今我太过瞻前顾后,从一开始便输了。那个和叶宗主棋逢对手的宋小霸王,从她升任为宋宗主的那一刻,便死了。” 叶青眉目间情绪涌动,定定望着那略显苍白的面容,顿了片刻,终是一叹。 “走吧,山上风大,你身子骨尚未修养利索,不宜久留。”如果你生在落冕大陆,就一定不会对武魂这个名词感到陌生。 武魂的起源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远到帝国的史官都难以考证它具体的起源,各种繁复的论着汗牛充栋,无数“正统”的史书自相矛盾,但都难以解决这个谜题。所幸,这个问题与平凡的人们无关,在大陆上生活的人们所知道的,不过是“每个人都会拥有武魂”这样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事实而已。每一个六岁的孩子都会怀着憧憬,获得属于自己的武魂。无论武魂是器还是兽,抑或是其他无法归类于两者的特殊武魂,都将伴随着他或她,度过独一无二的一生。农人的锄头,裁缝的剪刀,无不可能是他们所拥有的武魂,尽管这些武魂很普通,也是他们不可或缺的珍贵之物。 武魂觉醒便觉醒了吧,大多数人都只是兴奋一阵子,然后便继续他们平凡的一生,然而在觉醒武魂的过程中总是有一些特例,为他们带来截然不同的选择。武魂力——简称魂力——是一切武魂的伴生品,也是人通过武魂发掘潜力的最好工具。优秀的武魂往往会伴有更高等级的魂力,而人们则可以通过先天的魂力来进行修炼,这样的修炼者被尊称为魂师,他们是整个大陆最受尊敬的存在。 相应地,魂师也是整个大陆难度最高的职业,普通人几乎连魂力都无法拥有,而有资格成为魂师的大都是各大宗门的传承者。他们拥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力量,然而也不得不去承担这力量带来的沉重。无论是强大的宗门传人还是显赫的皇室贵胄,都在出生的那一刻被迫卷入了尔虞我诈、心计算尽的权利斗争之中,为了自己所处的势力而不断奋斗。有的人从漩涡中挣扎出来,接过上一任胜利者传下来的东西,更多人则是悄无声息地湮没在漩涡中,成为默默无名的存在乃至没有温度的躯体。毫无疑问,魂师相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谓高贵,但在魂师的世界里,他们连一点风浪都无法掀起。三大帝国,七大宗门,稳稳地压在魂师界的天空。在这片丰饶的大陆上,三个国家三足鼎立,数个宗门枝繁叶茂,在它们之中,时时刻刻上演着惊心动魄的利益角逐。翩翩公子,温润如玉。其人风流倜傥,潇洒淡雅,端的是副谦谦君子的清高风骨。不管是气质还是容貌都有股出尘的气质,内敛敦厚,露而不显,含而不发。若不是那双清澈优雅的眼眸中偶尔露出的微微寒芒,怕是无人能看出他是那高坐龙椅之人。常年浸润在权谋之争中让他养成了深藏不露的性子,也并不如表面上那般温和怯懦。相反,他极有自己的主见,也深谙规劝言辞的艺术,常常在杯酒轻碰间便叫朝下权臣不自觉落入了他的圈套。 良好的教养和恰到好处的寒暄让他极为擅长朝廷中的周旋应对,对于经营势力关系颇为老道,也是因此朝野上下权力制衡完善。 通音律,善书画,喜舞乐,曾于长水皇宫中私设妙音阁供宫中小宴观赏,后因开销过大,民间议论纷纷,众臣上书要求废除。走墨守中庸之道,对于经商方面有着开明的政策,在位期间鼓励农商并行,轻徭薄赋,大力发展国内经济。由于生在太平之际,习惯于既定的局势,再加上温雅的性情不喜军争,也没有足够的军事天赋。与千翎白鹤宗宗主相交甚好,也一直以财力支持的方式暗中资助宗门,同时也常给予势力壮大的宗门不同程度的资助。[南闽帝国是三个帝国中最为神秘莫测的一个.它地处沙漠边缘,终年炎热少雨.部分国民信奉神明,且流传有有巫术蛊术等术法.但南闽帝国同样经济实力雄厚,且因为人民拥有信仰缘故更具有凝聚力,各民族团结统一.现任国王慕桀与华夏门门主有秘密交往,有段时间盛传皇室被华夏门操控,但由于没有铁证,舆论渐渐平息.南闽国民靠经商为生,故工商业十分发达,且人流量巨大.皇室会定期举行盛大的祭祀,也设有祭司一职.相传南闽国民中有一支民族拥有预言的能力,但今已难寻踪迹.]“神秘莫测“ 这个词可以说很好概括了他的外在表现.作为一个台面上的帝王,一个国家的主人,他的神秘自然不同于传说流言中的隐士高人那般,而是其心难测. 第二百零五章 他的心思像是浓雾,无实无形且变化莫测.雾随风改变,但又无法被驱散,你永远看不透那白蒙一片下笼着什么.他本人也十分忌讳心思被人猜透,于是他披以虚假的外衣,营造出善变的性格,久而久之这皮囊长在了身上,也就谈不上伪装了.他有时面上平和大气——这是他给自己的人设——甚至没什么帝王架子能和臣子开些市井玩笑,此刻也许他确实心情舒畅,也许他已然在测试着你的心思.这也就是他无法看透的体现,若你有胆量深究其双目,那莹莹眸色下却是一片虚无,任何情绪到不了他的眼底,森冷得像是蛇瞳. 他是人情世故的一把好手,亦或者说帝王总会有些把控人心的手段,这让他在以非太子身份登上皇位后收获了不少臣子的忠诚.但这也使他有着较为浓重的疑心,他给予的信任永远是相对的.他有爱才之心,同样也有忌才之意,那基于坐下龙椅的戒心牢不可破,他若用人必不疑,但仅是在需要其效力的事件上.有着那样一双眸子的人从来不是什么善茬,冷的血流经的心脏同样是冷的,因曾经本不是受重视的皇子,但又有着与身份不符的野心——所以他对皇位与权力的执念早已泛滥,这也铸造了他的心机与强硬且狠辣的手段.他为自己雕琢出仁君的外壳,但对威胁到他权力的手段绝不手软,有着个出色的大脑的暴君可是比猛虎还要危险的存在.尽管他着实展现出一副注重仁义道德的模样,但也鲜有手软之时. 尽管历史缘故南闽其实稍重法治,但他可能是历代帝王中一个相当不要脸的存在——其程度与先皇有得一拼.不过那位创业者更偏向流氓无赖,而他本人则是阴险狡猾.他擅于利用身边的所有事物,历法,道德,信仰.啊当然他对于信仰还是存在着真心崇敬,也正因如此他才认识到这是一股多么强大的力量,能用于统治.一切可控的感觉令他满足,相反,若是什么东西失控,他也容易陷入极度暴躁的境地,若是事物发展与他的预想出现偏差,他可能会想尽各种手段将起扭正——即使一些极端的方式.这也是他执着与权力的原因之一.他并非极端的个人利益主义,只因身为皇子时才华不输其兄弟却不被重视滋生出一种想要证明自己的心理逐渐演变成了现在的模样,但当今已经坐上龙椅的他,南闽国界的山峦也就无法束缚他开始日益膨胀的野心.倘若深究这一切的初心,大抵是对他家国的那份赤诚吧.落冕中唯一的商店,自落冕成立便存在着,以月华铢作为唯一货币。 门铺不小规模,店内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踏入堂门犹豫从左边看起还是右边看起都是常事。其中售卖许多外头见不到的奇珍异宝和拿来把玩的新鲜玩意儿,物美价不廉。刀枪剑戟,灵丹妙药,应有尽有,许多弟子之间切磋使的那般小把戏也都是源自这华瑛堂。店内上架商品除基本物品外每日都有翻新,或许明日再次前来就是一番新光景,所以遇到心仪的宝物一定要尽快下手,错过了日子可就追悔莫及了。每一件商品上头都挂着刻着标价的木牌,方便顾客们查阅。 华瑛堂内每天免费可以抽一次签子,签底上是每人今天可享受的折扣,折扣限铺内任意一物。抽签仅限一次机会,虽说大多数都是空签,但仍有不少弟子抽到过好折扣,便可以“抱得美人归”了。 店主乃是一名女子,铺名便取自她名讳。自称华瑛的女孩虽说看似柔柔弱弱,但不可以貌示人。这店里头的每一件物品都印在她脑子里,今日谁动了这个,明日谁看了那个,全数记的一清二楚。故而华瑛堂从无盗贼遂了本意盗走一样东西。 “今日这个新来的小兄弟生的一副俏面,我且与你打个折扣,携了此物回去,如何?”钟漓络在修炼精神系法门的途中,感应到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境界,其超越现有的确定现实,而且似乎也高于现世魂师所能达到的境界。她将其判定为“神界”,也就是封号斗罗的尽头(百级)。为通过精神修炼获取成神的途径,钟漓络下山联系同为精神系魂师大家的长水皇室,试图建立沈家与九天宫阙的合作。沈灵均为排除丞相杜明珏与大将军联合产生的威胁,答允事成之后将沈家的修炼法门交付给她。 千翎白鹤宗与长水皇室向来联系紧密,然而沈家近来却不断靠近九天宫阙,甚至更甚于与白鹤宗的交流,这令宗主宋清鹤感到极为不安。于是,宋清鹤想到了老友叶青,为了给宗门留下后路而携女儿前去拜访,希望能够重新建立与珑珍谷的联系。不料中途遭遇魂兽突袭,为保护女儿故而身受重伤。在青霖玉泷山附近失踪,又恰巧为叶青所救。 得知这一消息的长水亲王沈淙(宋清鹤之夫)刚回到千翎白鹤宗,便火急火燎地跑去找沈帝借两千亲兵想去寻人,沈灵均出言劝阻,但仍因沈淙与宋清鹤的关系允诺了他。 同时远在青霖的宋清鹤在玉泷山遇到了隐居在外的前任珑珍谷主叶青宋清鹤劝说叶青无果,二人关系并未有所缓和。 这时,住在隔壁的“明晦先生”扣门,与白鹤宗二人撞了个正着,原来隐姓埋名的不止叶青一人,还有这位长水宰相杜明珏对外宣称已死的大哥杜明晦此时牵扯到长水内政,白鹤宗二人商榷决定将这个消息递送给沈皇另作决定。 叶青早有预感杜明晦身份不简单,在二人敞开心扉后,杜明晦也决定回国。 [南闽主线剧情] 秀舞坊主公孙彤的前夫景文彦突然上门求借秀舞铃堂的至宝——牙璋凤铎上的牙璋宝玉,作为华夏预言阵法的最后一样宝物。公孙彤面对曾经的丈夫,竟不顾宗门利益交出牙璋玉,昼夜未央二长老出手阻拦,此事终于成为压塌秀舞内部表面平衡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另一边,取到牙璋玉的景门主将宝玉托付给了黯云楼代楼主阮文墨,并让自己的契约魂兽送文墨赶往华夏门去阻止两宗门之间的纷争。众人在华夏大殿上陷入胶着之时,带着牙璋宝玉的阮文墨从天而降,拿出了华夏门主与黯云楼主的信物制止了双方火药味渐浓的局势。黯云楼碍于敬书虞面子暂时放下恩怨,华夏一方则接过牙璋宝玉开始继续布置预言阵法。 硕大的就月堂内只有乐兮一人,虽说是夏日,但是后半夜的夜晚却是格外的阴凉。两三道魂力化作的丝绸萦绕在乐兮周围,四周的魂力也突然躁动起来开始向乐兮这边聚集。魂力汇聚在乐兮丹田,这是乐兮第四次向瓶颈突破,为了这一次乐兮特意向乐念衣讨要了一味仙草。 魂力从室外透过窗户被吸引了过来,如涓涓细流。淡蓝色的魂力慢慢汇聚成银白色的漩涡,进而量变引起质变,汹涌着的魂力不断向乐兮体内注入。一切都如原本计划好的一样,魂力从这漩涡中流向乐兮身体各个部位,白色的漩涡开始向银白色过渡,乐兮准备冲击瓶颈。突然注入的魂力开始反常,最开始只是魂力的不稳,到最后竟然是原本注入的魂力开始溢出,这间接导致了魂力反噬,一口鲜血喷出来,那原本凝聚好的魂力骤然散尽,看来这次突破又失败了,乐兮因此身体受了重创。 上次自己因瓶颈向乐念衣请教之时,他曾劝自己出去历练历练,说是这样有助于解开乐兮的心结,可乐兮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这次自己突破失败,他直接把令牌甩给了自己,乐兮也知道什么意思了,也许,自己一味地在这里当鸵鸟,还真不如自己亲自下山解开自己的心结,相思之苦,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自从学院回来乐兮一心修炼,师兄弟们都觉得自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每日吃饭洗漱之后,便一个人在就月堂修炼,甚至都有些病态,有人说亲眼看见乐兮不眠不休在就月堂打坐七日之久。 期间不少人包括乐念衣等人在内问乐兮怎么了,乐兮都只是敷衍了事。潜心修炼是好事,可乐兮这做法让人不禁有些诧异。没有想见的人,再好的宗门也无济于事。这是一次搭话中,乐兮无意之间说的话,被乐念衣听的一清二楚。 次日,乐兮选了了大早,还没鸡鸣乐兮就悄悄下山,谁料看门的弟子居然起的比自己还早,一问说是乐念衣让该弟子在此等候,说是有一封信转交给乐兮的。 “千机楼因偃甲材料遭人偷窃,有些特定材料库存已不足,你带着师妹柳扶月前往华夏门购买材料。具体目录事宜我已写在卷轴之上,你们将其交给华夏弟子,他们自会明了。另外,华夏门人杰地灵,你应多与师妹学习华夏门弟子日常行为和高尚品德,唯有取他人之长补己之短方为正道。“” 乐兮沉默了一会,就当是顺路吧,自己正愁没有方向可去,正巧乐念衣当了一次自己的引路人。 蹲在水池的不远处,托着下巴颇为感兴趣的望着水中的锦鲤,而另一只手小心的伸出靠在石边,露出娇小的竹篮,从始至终不靠近池塘太近,在进行完短时间内的培训后也获得的可以出门的允许,整整一年的时间,虽与外界断了联系但也能从父亲口中得知一些最近发生的事情,就比如在记忆中已经陌生了不少的宗门,当然那座高大的房屋他是不会忘记的,不过这时想这些事未免有点不合时宜。 一头长发被发带轻便的绑起,不断在水流中游荡的锦鲤照映于银白的双眸,让平静的瞳孔荡起一点波痕,但终究不过只是如同的波动,不知多久后像是感觉到什么一样,起身看向手臂上挂着的竹篮,他将视线放于已经在篮中睡着的雏鸟,红色的鸟儿睡在特制的棉帕上,将羽翼收敛进身体,细长的眼睛微微睁开,露出有些迷茫的双眼。 “哎呀,睡醒了?” 那双本不带什么情绪的眸子眯起,让整张脸看起来笑容满面,送予小家伙一个亲切的招呼,雏鸟清醒的很快,睁着一双豆子似的眼睛,有些亲密的用嫩黄的鸟喙啄着青年放于篮边的手指,暖阳倾洒而出,照的身子暖暖的,小鸟的动作让人忍不住发出笑声,还真是难得的悠闲时间啊。 不过悠闲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的。 他有点遗憾的想到,耳边适宜的响起脚步声以及那道熟悉到极点的声音——千翎白鹤宗宗主宋清鹤于玉泷山特招回弟子一起去青霖寻找宗主,嗨,说巧不巧,刚好点了他一起去。 “遵命,父亲大人。” 竹篮挂于手肘,半伏下身子将双手握拳保证,看着头发已经泛白的男性转身离开,他也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伸手轻抚小鸟身上有些热的羽毛,随后用透气的布盖上竹篮,盖上前还露出安抚的笑容,走出宅邸乘着马车赶向并不算远的千翎白鹤,期间多次昏昏欲睡,直到马夫发出声音才醒来,于是身着青衣的人戴着遮阳的斗笠从马车走下,整个人都带着种随心的悠闲感,但又不经意的护住手臂上的小竹篮,一路上连连打哈欠,直到到了集合地才仰起肆意的笑容,举起手挥了挥。 “呦!各位,好久不见!”你不记得我最好。 这念头一出来,我就想笑出声,太幼稚了,像是个活了百来岁的人么?百来岁的人也在撒娇,我就也动起了小孩子脾气?那可不太好。 就看她快跑出去,宫绦在细风中打个旋,揣了两个水灵灵的娃娃进屋,这间老屋也有了年轻的气息,应该是她的孩子,正巧,我也有个孩子。 第二百零六章 风华仍茂的鹤,鹤翎透着光,正看着我。 我突然心情不错,可面上还是冷的,看了眼那个娃娃,一言也不发地进了厨房。丸子汆好了,粥也煮好了,**纵武魂把桌子放好,碗筷摆好,单独盛出一碗小米粥,又剥了个煮熟的鸡蛋进去,亲自送回屋里。 我猜宋清鹤得有一天没吃上饭了,甚至是更久,但是一点面瘦肌黄的样子也显现不出来,她十指交叉着放在腹上,眼帘低垂,头发丝散下来,像一张美人画。 “吃点东西,这幅药不能空腹喝。” 孙若与我前脚后脚地进了屋,看见我和宋清鹤呆在一块,突然回身出了屋,我觉得是她脸皮薄,心眼小的缘故。 不怪她,毕竟炕上躺着的这位可是大陆上数一数二的贵人,魂师中的顶尖人物。 可我也算是个贵人,也算是个翘楚,身家少说也得是天大的数,孙若她怎么就对我不是这么个态度呢? 心里挺不得劲的。 我拿白菜汤泡软了米饭,呼噜呼噜地喝下去,随便夹了两筷子咸菜,这就算一餐,之后跑到桌前摆弄起药钵,又换了季节,手腕骨里隐隐作痛。 孙若故意抱着吃完饭的无虞离我远远的,心思哪也没在,神游天外,没多一会儿就耐不住寂寞,和我搭起话:“那位…故人,和你认识的很早?” 我手上的活计停了下来,这么一打岔,我突然就想起来和宋清鹤下第一盘棋的时候。 那时许是长水皇帝闲得发慌,黯云楼的人约不到,就来给我下帖子,我吊着个面子没给回信,老头知道之后就劝我去一趟,好歹是个皇帝,驳人家面子不方便生意不是?对了,那时候我正缺钱,心思还没大到长水去。 我真就是个十成十的长水人,十成十的生意人,这么一笔账没算清楚,总觉得对不起老天铺好的财路,于是就上赶着发帖子赶车出门,我竟然比鸽子先到了长水皇宫。 还不能掉脸面,见皇帝的第一句话说的是:“鸽子飞得快,可人的脚程更快。“ 再回过神来,孙若已经被我晾得不耐烦了,看那样子又是要发飙。 “对,她认识得早,可不如你认识得巧。” 孙若被我噎得没话了,像是很满意这个说法。 “岚生,你要的鸡蛋我给你送来了!” 门外传来老杜的粗嗓子声,难听得我不想答应他,可我知道我得去开门,这个人,沦落到乡野村夫也秉承着所谓“君子”的臭礼节。 “来了!” 我把钵子放下,掀帘看到风不竞和老杜撞个大正脸,杜明晦抱着鸡蛋筐,笑着回头看我:“今儿有稀客啊。” 他边说边往正屋里走,我突然觉得风不竞的脸色不太对。 鸡蛋碎了一地。 蛋壳和蛋清摊在地上,我还看见一个双黄的。 我往里走,看见杜明晦看见宋清鹤,我满脑都是疑问,实在没办法解答,只能有闲心心疼一下那筐鸡蛋了。她从旅店卧榻上起身,随手扯来件铁青色外褂,就这么推开木格窗.少女**着双脚,踏着窗框,就那么飞了出去.翠色的羽翼在背后舒展开来,缓缓地扇动着. -约半柱香的时间,她才落地——那是片郁郁森森的林子,四下里毫无人声.少女甩开外褂,刺骨的寒冷刺激着肌肤,教她愈发清醒.少女面色不改,淡淡咬紧牙关. -从丹田运气,行便全身的魂力活络起来.她左脚蹬地,右脚凌空,展开羽翼,整个人悬浮起来.少女阖眸,暗暗塑造着强大的假想敌,再睁眼时,眸中隐着浅浅的杀意. -她右手笔直地出拳,后左腿飞上,再壹转身,从翠色羽翼上射出几枚羽箭.羽箭牢牢插入对面的树干里.少女身子猛地后仰,翻了个跟头,稳稳地落在地上. -羽翼收起,魂力不复,她快步上前,从右侧壹记勾拳,狠狠打在树干上.然后任由打击来的惯力,她向后几米,旋即左掌横劈出去,整个人重心下放,壹下低下去,出左脚,扫向后方. -收腿,跳开,重新站定,理顺衣裳. -她从地上拾起外褂,照着原路回了旅店. “光阴寸金.” 她淡淡地望了眼从窗隙射进的晨光,不禁感慨,全然不顾灰扑扑的白色单衣.离谷的时日有些久,谷内发生了些什么也全然不知。回谷之后也全靠那些喜欢和好友讨论的同门,才得以从他们嘴里得知一二。不禁为自己错过这么些事儿而有些懊恼。弯腰掬一捧凉水隔了些距离泼在脸上去了些暑气,执木梳细细梳起鬓角碎发,又对着镜子将衣摆捋顺平整,一切都妥帖之后才踏出房门。 骄阳艳艳,晃得人只得眯着眼走路。颔首视线流连过地上花花草草,一遍心不在焉得想着些东西。自从谷主隐退后谷中的各个势力便蠢蠢欲动暗中撕咬露出獠牙,一番狼子野心。好在谷主近日又携妻儿老小回谷,雷霆手腕不减当年风范按下了这番风头。又听说霍长老之子今日会回谷,这番了不得的人物,弟子们自然都喜欢得紧,四处张罗着举办了一个接风宴。 也不知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一来便有这么大排场。好奇自然是免不了的。软泥地上轻巧落下一个脚印,向着接风宴的地点走去。不管如何,等见了面,一切自会揭晓。精神力修炼戏 夜深,火堆旁,盘腿而坐,阖眸沉思,于身外之声置若罔闻. 火光的艳色在眼皮上跃动,挑动着她的心弦,化作魔鬼,在脑海中低语起来.初次尝试如此冥想的她壹下被拉进魔障之中,毫无防备的思绪瞬间被涂上如火的赤色.耳边模模糊糊地传来嘈杂的人声,教她既熟悉又陌生.其中有她自己弱小的呼声,冷淡而直率的喊叫,不停呼唤着姐姐的名字,在心中祈祷姐姐的平安. 然而火焰如无情的掠夺者般,肆意扩张着地盘.火舌舔上姐姐的床幔,烧上姐姐的被角,卷住姐姐柔弱的身子,灼烧着姐姐墨色的长发.弱小的她绝望地伸手,什么也做不了.很快,画面犹如被打破平静的水面,泛起圈圈涟漪.火光被温顺的阳光所取代,三人躺在草坪上的温馨景象占满脑海——紧接着跳跃到最后壹次与友人相见时,友人违和的笑. 不行,得更深壹点. 这里还不是自己意识的最深处. 她沉下心,抛去方才那些令她痛苦的虚像,潜入更深的意识层.那里有大块厚厚的坚冰,寒冷牢固.坚冰上还缠绕着层层锁链,仿佛在警告她不要再向前了. 四周变得透明,寒冷渗入肌肤,教她竟颤抖不已.要是平素在外头,她绝不会产生这样的反应.是因为被剥夺去武装才如此敏感吗?这样的坚冰,要如何做,才能破开,使自己脱出?寒冷从四面八方袭来,她无处躲藏.手脚逐渐地变得冰凉,思考也模糊起来,仿佛要沉入黑暗中,找不到自我了. 心脏的跳动也愈发地缓慢,不断拉近自己与死亡的距离. 抵抗在壹点壹点消失.她要就这么使意识随波逐流,被冰封起来么?于是壹觉醒来,仍旧待在这种堡垒之中吗? 冰层出现裂缝,发出细微的异响.她轻轻抬手,似乎从黑暗中取回了自我.魂力暗暗涌动,顺着经脉游走.四周的冰壹点壹点地融化—— 终于,精神清明,意识明确. 桌上的气氛不知怎的有些凝重,三个奶团子乖乖巧巧排排坐,一人面前端端放着一个小木碗。我指上搭着双筷,给一个娃娃一个娃娃的把丸子分得均匀,每人碗里头撂两个。又把鸡汤舀了泡着煮得有些软烂的米饭,低声嘱他们要吃完。 我一一做这些时,那个十几岁光景的姑娘起了两回身。往外头张望了五次。我知道她在看什么,方才摆好桌后,叶岚生捧着碗小米粥往的是清鹤屋子里头去。我看着他扶轮而去时,心里想的还是那个风华正茂的小哥哥。他对着我笑,告诉我我的红裙子快成了花猫的脸,伸出手来就要帮我怀住那一大捧草药。 故人江海别,就此隔山川。 回过神来时那姑娘已经出门去了,娃娃们吃饱喝足了就要闹,一个个往我身上扑。我忙着一手抱住一个,最大的见没了位置,伸出小手直直就要搂我脖子,小嘴上糊的油蹭画了我身上的长褙。这会儿回去,怕是家里那位又要皱眉。叹一声,好声好气地哄,软言软语地磨,好歹把三个小冤家从我身上扒了下来。站起身来一看,胸前袖上一个叠着一个的油手印。 利落收拾好碗筷,我盘算着这回该怎么也把事情干净利索地给结了。孙姓的姑娘恰好走进门,凝重的面庞像一个人。像谁?我想不起,但不该是寻常辈。她是沉默的,我也沉默着,但我不能什么也不做。这时起身离开屋子,于我于其都是个好的选择。我迈步出门,向的也是清鹤那头去。可怎望见了两个人,一个是我的小哥哥,还有一个面白如纸的是谁? 记忆还在印证着,嘴里却先一步脱口而出。我怎么可能认不出他,我在杜府见过他,我在杜相宴上见过他,那时他的脸还没有这般的病态苍白,我怎么可能认不出他。 “明晦先生。”我提高了声。 他回过头,我知道他看见我,知道他看见我腰系的羽坠,裙绣的仙鹤。他好像是要开口的,薄唇几番翕合。可是我没等他。 我没等他,步子一跨就入了屋。屋里的清鹤坐着,丰如凝脂的指交叠放在小腹上,寻常的布衣掩盖不去她生来华贵的美丽。她看着我,饱满的朱唇含笑,端坐在那里。我看着她,眉上的黛是今早柳君执笔画的,唇上的胭脂是段傥亲手淬的,我沉默着看她。她一语不发,我不发一语。但我们终究会有一个人败阵,虽然不是现在。 谁也说服不了谁。 打破对峙的是她的小姑娘。月初从门外跑进来,手里攥着一把小野花。清鹤温柔看着她,同世间所有爱孩子的母亲一样地笑,纵容她的孩子把花乱往她如云的发上插去。 我依然没说话,转身出门时,那两人依然在原地。杜明晦依然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带了些疑惑。我很想对他说什么,只是话到了喉头也只能再吞下去。 你怎偏生是这杜家人。 沉默,沉默。天光洒下来时,无虞和百里在院子里打闹嬉戏得正欢。孩子清脆的笑声是打破静默的最好媒介,我抬起手,摘下耳边那对翠羽饰的翡翠坠。在天边那段阴云被风吹过来前,我把它放在了叶岚生宽厚的掌上。一如很多年前,我拔下发上那双银蝴蝶,藏进了那两个少年的药筐。 “这就定下了,我儿子得给你当徒弟。” 我对着他说,可我的眼睛分明在看那株紫白色的鹤望兰,我看见很多年前的另一个少年站在那里,不曾老去。昨日,宗门紧急的召回令下达.照形势与诸多流言,缘由已被他猜了个七七八八,只是未料到竟会严重到召回在外游历的他. “许公子,这般便是您的货.” “确实收到您的报酬,期待与您下次的合作.” 翌日壹早,他匆匆收尾最后壹桩生意,点好现钱,赶回歇脚的旅店,收拾起行装.挑挑拣拣,他只带了些金银细软,以及常携着的木箱.熄灭屋内的凝神香,将香炉内的灰清理干净,留下些辨别不出自己身份的无用之物.他与掌柜的耳语几句,倒没有付账,直接离开了旅店.前往长水国都. 万里无云,天气晴朗.日光灼灼,刺得人睁不开眼.茶馆的壹隅,壹少年人搁下青瓷茶杯,招呼来小二,结账.他望了望外面的天,便利落地起身,出了茶馆.只见少年人身披铁青色外褂,内着素白色布袍,头戴斗笠,背负木箱,行走长水国都的大道上.秀丽似女子的容颜遮掩在斗笠的阴影之下.他估摸着也无换装与整顿仪容的工夫,于是直奔自己以前的修习之所. 第二百零七章 白驹过隙,他已商定好家中事务,作为游商在外漂泊将近几年了.随阅历渐丰,他眸中的冷色愈加深沉.原本缠绕在周身不近生人的淡漠,稍稍弱了些,反而多了些烟火气.毕竟游走许久,再不成长些便真真教人苦恼了.少年人迈上石阶,入眼的尽是熟悉的景象.葳蕤草木顶着盛阳,稍有萎靡之态.他不住地放缓了步子,眼神流连在这些景物上,心中油然而生起沧桑之感. “……我回来了.” 他唇瓣翕动,无声地做着口型,又向前望去.有些个熟悉的身影占据了视线——有的变了,有的兴许未变,总之骨子里的那些还在.少年人踱步至他们附近,不多言,只静静打量着每个人.莹莹的绿眸犹如夜幕,其中仅仅点缀着几颗白亮的星子,寂静而萧然.长着几根木棍的木桩直直的矗立在泥土之中,白发的青年在一旁做了一会儿准备活动,以防在等一会儿的运动中造成没必要的伤害,毕竟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做这种用力气干的训练了,比起力量,他更擅长的还是敏捷与隐蔽训练,力量则是先天不足的地方。 将最后一节的伸展动作完成后他转过头,扬唇微微一笑,伸出带着些茧子的手攻击木桩上插入的木棍,感受到微凉又有一些坚硬的触感,速度越发加快,一只手攻击一个部分,带着木桩上方跟着力道转移,而后他伸出手,根据预测的方向打击过去,同时痛感传于手掌。 呼,完成训练后手给痛一段时间吧。 双手再一次打向转过来的木棍,天空阳光明媚,就算是站在绿茵下也依旧感觉到了炎热,没有多久就留下汗水,不知多久后规定的时间已到,青年呼出一口气,靠着一旁的树木,稍微歇息了一会儿,毕竟他可不是什么勤劳的人呢。我没空心疼那一筐碎得七七八八的鸡蛋,只看见风释口中的“明晦先生”满面不可置信,整个人僵在那。 我果然没看错面相,这人绝对藏着许多秘密,他那一口说着绊绊磕磕的长水官话,长水的美人像,还有一只小巧精致的白玉印,刻着杜姓——上好的白玉。 “给我个解释,不然这筐鸡蛋皮,你就给我用眼皮夹起来!” 我生气了,扯着“明晦先生”的脏袖子到了院里头,费力向前揪起他皱巴巴的衣襟,拿出往时对付魏声涛和景文彦的气势来,硬是给这位先生吓得站不住。 “您松开成不,我说还不行吗!” 听这话我稍稍放缓了手头的力道,但也还是没松开,果不其然狡猾的杜老鬼没打算说实话,开始信口胡诌,我又扯紧了他那一掰就折的小细脖梗子,非得逼他到要他命的份上。 “咳,我吧,本来是长水鹤岗人。” 我闻言点头,早就知道了。 “现在长水的相位,是我亲三弟占着,他当年趁我病要我命,我就一路跑到青霖来。二弟过了两年也不知行踪,按辈分算下去就该三弟继承祖业,他愣是不知道大哥还活着,我也不打算给他添麻烦了。” 杜明晦讲到这儿,微不可查地耸了耸肩,就像是无所谓了,我眉头一皱,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二弟叫什么?” “……明矢,你问这个作甚?” 他这话一说我就都明白了,至于为什么,因为杜明矢给我的印象太深。我是在和敬书虞第无数次闯进星海森林中部的时候,在一家驿馆见到的杜明矢。我俩已经是“中年油腻”了,他还是个少年,洋溢着光彩,朝气蓬勃,三人同行路上聊得很来,知道他是长水杜家人,也得知他是来星海森林寻人的,寻的是他大哥。 我还纳闷他寻兄的缘由,却直到今天才得到结果,因为杜明矢在那不久就葬身星海。他被一只七万多年的“地螃蟹”拖进老巢,嚼得嘎嘣脆,我和老头当时侥幸躲在边上目睹了一切,也是那会儿许久抹不去的阴影。 杜明矢身上带着个不大点的小玉牌,那玩意应该啃不动,就给吐出来到地面上,我强忍着恶心用藤蔓给捞了回来,回到驿站,嘱咐小二用魂鸽子送到长水杜家——送没送到我是不清楚了。 我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给了杜明晦,他听了老泪纵横,许久不能回神,我觉得应该叫他自己冷静冷静,就摇着轱辘回屋看孩子,迎面撞见风释。 真的,我对这婆娘无语极了,面皮还是数十年前那一副极其俊俏的模样,干的事儿却不如当年可爱,愣是给我硬塞了“一对儿翡翠徒弟”,我还能不答应吗?哪有我回绝的余地啊!华夏殿上,人声喧嚷不止。两宗弟子争吵越发激烈,似乎将要有大打出手的趋向。 而时至如今,两方长老竟然都没有半点阻拦的意思,就仿佛即使真的打起来也无所谓那样。 想到这里,身为黯云楼弟子领头的杨墨澈确实完全笑不起来了,唯有一句幽幽叹息徘徊。 在上次来此之时,故友柳晨风也站在殿上,就在对面那个位置,如今却是一毫无音讯之人。 身后负枪、负剑,如是负着故友的魂灵一般。 只是还有一杆穆武弓也一同负在身上,整个人就如同是个兵器架子一样。 他思考许久,仍是不知如何做,也或者是失去了锐气,不想再做那出头之事。 站立在华夏弟子人群之首的那个男人,比起三年前站在这里时,少了几分外露的锐气,多了几分藏身,但却更让人侧目以窥。 “轩逸兄,这...” 年纪轻轻就白了头的少年苦笑着摇了摇头。 “预言祈祀阵法难道预言出了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不成?如何不可公布?” 只是此时势如水火,至少,黯云楼挟大势而来,自然不达目的不可。 只是想到这里,多是心有愧疚,此时立场相对,他无论如何也要做点什么才对。 他是黯云楼的学生代表,而眼前之人,则是华夏门新一代的领头人。 若是真有什么,说他一概不知,想必他自己也不会相信。 这像是挑衅,但也是询问,能从台上面那些滴水不漏的长老之外的地方撬出点东西。 只是,心头有什么沉甸甸的压力,让他忍不住伸手牵住了身旁之人的掌心,这才安定了下来。 “...我是不是变了很多?”月色如纱,但宁静夜幕下的青霖森林却不平静。 奚江离右爪锁住背上魂兽脆弱的喉部,弯下腰将它扯离,随后起身顺势一甩讲其投掷在地面上震起满天落木,再往那黑色的腰部踏上一脚,随着魂兽眼中荧光的消散,白色魂环若隐若现。 沙…… 细若游丝的破空之声!奚江离头顶红色的耳朵突然朝向后方,迅速转身右爪向后挥去,指尖感觉到枯叶的触感,一物带着沉重的力量撞击在胸口。糟糕,空了! “唔啊!” 就算移动尾巴也无济于事,身体在一瞬间失去平衡,后背传来撞击的钝痛,再次清晰的视界内是犬科魂兽带着腥臭的血盆大口,感觉胸部的濡湿感可以确定它的爪子已经破坏了贴身布甲,刺入肉中了,没准还切断了几根血管?这是更坏的情况。 “——嘶、吼!” 面对面这便是最好的时机,连续发动第二魂技将一发火球直接喷入魂兽口中,在它惊讶而失力之时双腿挣脱压制,同时发力命中腹部讲其踢开。 砰—— 魂兽的身体在空中爆开,满天血雨将奚江离的双眸染上猩红,左手无力地垂着,但尾巴依旧立着,身周数个白色魂环与空中的黄色魂环便是战果,她伸出右手,指着不远处蹲坐在不远处的岩石上,雪白毛发映着月辉的巨狼。 “伤咱一只手又如何。现在,照样取你狗命!” 数小时前—————— “兽道……” 伸手拨开遮挡视线的灌木,眼前是被兽群走出的小路,奚江离蹲下身,注视着前方一连串大小不一的足迹,伸出手指沾了沾底部的泥,放在鼻子前嗅了嗅。 足迹带有爪子的印记,排除猫科动物,看形状应该是犬科,足迹还残留有气味,不是才离开不久就应该是经常使用,而且其中应该有一个上千年的个体,作为魂环没准正合适,而且周围的树木也可以让自己保持地势优势,至于气味,自己早就用药水泡过衣服洗过澡,基本不可能会被察觉。 “呼,嘿——” 绕到树的背面,以防自己的痕迹被兽群发现,随后调动魂力施展身法在树干上只点上寥寥几步便已经身至树冠之中,将迷彩披风的兜帽戴上,趴在树干上隐蔽起来。 不知入夜之后过了了多久,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几只雪白的犬科魂兽经过兽道,随后再次回到兽道上,迎着最后的巨兽,缓缓行至树下。 “哈!” 武魂附体瞬间的火带来树林中唯一的光芒,两次第一魂技叠加附着在右手的利爪上,借着重力一击打向巨兽的头部。 轰—— “诶!?” 白光一闪,爪子落空击在地面上,火焰爆炸将兽道周围的灌木夷为平地,快速摆正姿势,左手挡在身前,刺耳的破空声伴着一瞬的白光,尚未恢复平衡的身子受击到飞撞在数十米之外的树干上,坠落地面,左臂的衣服被粗暴地掀开,大臂上的伤可见骨。 “咳咳咳,好痛……” 面部扭曲在一起,咬紧牙关抬头观察情况,并不算大的开阔地面铺上干落叶,高处则是一座平坦岩石,这难道使它们的训练场?这狼的爆发力很大,在左手受伤没办法全力应对的情况下,必须避其锋芒。 现在—— 啪沙…… 巨狼跳下岩石,视线扫过奚江离全身,发出了类似嗤笑的声音。 “嘁——” 第三魂技发动,奚江离如同离弦之箭射向巨狼,对方也身形一动如同一抹残影刺向奚江离。 呼—— 并没有意料之中的正面碰撞,奚江离在接敌之前发动第二魂技,火焰带来的推力使其垂直上升错开巨狼的攻击,并借着旋转的力量头朝下面对着魂兽毫无防备的头部,双爪覆盖着重甲锤下,狂化驱散痛意让左手也可以继续加入战斗。 “呵啊啊啊!” 双脚扣住巨狼的脖子,左手刺入其后颈肉中握拳固定,右手不断附着第二魂技打向魂兽的眼睛,巨狼蹦跳着,但就算让奚江离的身子撞在岩石上都没能让她的攻击停下一秒。 “呼……” 结束了…… 奚江离看着缓缓升起的魂环,离开已经失去生机的巨狼,在周围安放好几个警报陷阱后躲在岩石之下,伸手将魂环引至胸前,开始吸收魂环,魂兽和武魂的排斥性很小,所幸并无其他魂兽干扰,归程也在没有出现意外,这次猎魂也算是顺利完成。 阳春三月,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轻撒入整洁的屋内,依稀可见在那阳光下乱窜的灰尘在空中缓缓飘动。床榻上的人睫毛轻眨,宛若如同在噩梦之中挣扎的晃了两下脑袋才醒来,起身叹了口气,额上那晶莹的些许汗露明显的表现出了她昨晚并没有睡好,长叹了口气随手抓过一旁衣架上的黑色披肩穿戴好。 来到客厅,按照如同往常那样的一天行程,自学加强对草药学的认知与更多的向外拓展,她拿着一本医书静静的站在窗边翻阅着,苦背药名的同时用心的了解每一种草药的大概特性和用处。一词一句的药名逐渐映入于自己的瞳眸之中,直到被完好的烙印于脑海里,一边复习着之前课程上所学到过的知识,黄精、冬虫夏草、海风藤、灵芝、益母草、金银花....这些都是十分基础的草药,即可做栽培观赏用也有一定的药用和食用价值,到也是可以用来养生。 思虑间,金色的目光轻轻扫了一眼桌子上的制药器具,抓起一小搓绿色的草药和红色的花瓣丢进药碗里,按照书籍上的方法捣碎,花药叶的混合再加入收集了七天的清晨甘露,最后是需和人参汤一起服用而下的。 第二百零八章 手中的动作一边捣鼓,拿起一株白芷,放于鼻息下轻嗅,看了眼书籍翻到了那一页,黑字清晰的写在竖杆之间“别名叫做香白芷、川白芷、杭白芷。药用部分是根。只有根部可以当做药物来用性能是辛温的。发汗、祛风湿、止痛、解蛇毒。主治用法为,通常的感冒头疼、鼻子塞流鼻涕、白带、风湿痛、痈肿疮疡、被蛇咬伤,从而感染蛇毒,可以用白芷,来当解毒剂。以上的这些病例药用量以及用法是,一至三钱,煎服。” 看到这里眉目不经微微一皱,她早就试过了,可惜这些普通的草药对碧磷蛇皇的毒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也就只能解一解普通的蛇毒。随手放进了一旁的药篮里,不如卷柏来的有用,制作好一些实用的基础药物,按照师父的方法捣碎搓成药丸然后丢进炼丹炉里炼制上一柱香的时间再取出便可食用了。 一点点的分析着药的用处,这卷柏生得耐旱,根本就不可能开出花朵,不过却可以用来止血,治疗跌倒损伤,频繁出血症及刀剑外伤,到也是名贵的药物,不仅如此还对一些肿毒起到很好的效果。转移至屋外,只见那碧发的少女坐在一张竹椅上手里拿着芭蕉叶做成的扇子对着一个不断冒着热气的小药炉缓缓的扇动着。见着火候稍小,便加了些力,打开盖子,抓稳了时机把刚才磨碎了的红绿草药倒进药炉一并煮烂。视线转开,转身又随机去忙着把后院种好的草药再静心栽培一下然后搬到樗安师妹的房里。 回来便瞧见了那药正踩着点煮好,盛出些许倒入碗中,待三分冷却,便完成了一道可治内伤,止痛恢复淤血且强身养气的药汤。一晚,你辗转反侧却了无睡意,于是披衣起身,拿出《影绝》一书继续参悟其中奥妙。忽然听闻窗外一阵异动,像是某种衣料摩挲过树叶的声音,你几乎可以肯定是那颗窗前的大榕树,你常常爱在树上打坐修炼,最是熟悉不过。神经下意识紧绷,你佯装无事地继续盯着眼前的古书,但注意力已然专注在了窗外的动静。像是沉寂了很久,久得连你的戒心都开始有些疲乏,你终于听到了第二声极其轻微的响动,他离你更近了,几乎就潜伏在了窗前。这是一个反扑绝杀的好机会,你在心中默默衡量。驻九天兮闻滔滔,遥西极兮邈邈,暮钟迟兮且归去,褪长衫兮着旧裳。披茹蕙兮别芰荷,结绳兮纚纚,环佩兮琳琅。卷帘临风兮浩歌,踏鹤披衾兮宜笑,入凡尘兮犹三更,夜落寒潮兮尤骄阳。 昔桃华未实,我辈携行,不复始终,得见穹宇。今我辈归来,茶楼小榭,一盏清茶,静候故人。残明半盏,谁人观火?我有嘉宾,为千翎白鹤而来。 【度今势,长水相邀,金璧难竭人自危,纵披坚执锐,亦不得抗,胜负两茫而届不得衷,为之奈何?】 我摇了摇头坐在茶楼的主座上,露天的环境使得清风扑面而来,兀自理了理风过往间略显凌乱的漆黑鬓角,属于莲眸的敏锐却颇不轻松的才堪堪捕捉到茶楼外的脚步声,轻颦眉尖后低低压去的嗓音旁若无人般轻笑,由然带着冬夜里冷冽的寒意弥漫开来,薄唇微抿轻启不过一句后,便是从旁翻了一只倒扣茶杯,为来人洗杯烹茶 ?月黑风高,灼眼的满月悄无声息的隐藏于乌云之后,高亮的明月倒映入后院那潺潺的湖水之中。一间昏暗的房里充满了紫色的气体,夹杂着微蓝色的飘香四溢,翠色的身影则对着一枚小小的炉鼎挥动着手臂,以魂驱动,入毒为香,触氧则净除。目光飞快的扫了一下桌上的香料,手心飞快的将一旁桌上的各味香料击起。黑角沉半两,丁香一钱,腊茶末一钱,麦麸炒赤色的小郁金五分,麝香一字,定粉一米粒,白蜜一钱,茅香一两五钱,细辛一两五钱,零陵香一钱三分,山柰一两,川椒二两五钱,藿香一钱六分,千金草三钱六分,莪术一两七钱三分。以上各为末,麝先细研,取腊茶之末汤点澄清调麝,次入沉香,次入丁香,次入郁金,次入余茶定粉,共研细,乃入蜜令稀稠得所。久则益好,入蔷薇水为佳,花瓣轻飘飘的被打落于这香炉之中。绿色的魂力不断的从独孤岚的手心中冒出,输出与那炉鼎中的香相互融合,唯有魂力才能够猝炼而成的香,也在炼毒的一环之中,环环相扣。以内息结合魂力化为内力,击飞那精小炉鼎落于铁架之上,在火星的焦炭之中熏烤成香。单手控魂,融香入毒,香毒互融。此时她的眉目间微皱,正在关键时刻绝不能够收力,此香书曰:“有伤者可闻,无伤者无味,伤越重,味越浓,越闻伤越痛。此香,如同无形之中的暗刃,又宛若穿草过林的毒蛇一般能够伤人体肤,却并不严重,多显为外肤的浅道伤口。” 其后收功,整理,最关键与最不能够缺少的一味,就是炼香者的眼泪。打开腰间取出的一小瓶透明液体缓缓滴入那香炉之中,盖顶。练香边封存于一夜,窨月余取烧,烧时以云母石或银叶衬之,期间碧磷青火不能熄。一夜过后,入晨露为香,用锡箔纸包裹盛放于锦瑰囊中,香成名曰“青蛇有泪”。“静如处子,动如狡兔?” 念着书中的境界名字忍不住联想到这句古书中的语句,他不是读书的好料子,或者说他对书一向没兴趣,尽管在技能的练习方面还是能勉强读进去,也不免时常失神想其他的。 耳边似乎传来不太对的声响,他没动,只是依旧死记硬背着书中的文字,殊不知已经悄声张开了武魂,本来没有颜色的武魂就算仅是附体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多年来的意识也让他警备着。 又不知过了多久,少年才读到一半便忍不住无聊的打了个哈欠,随意的举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将腿驾到桌上摇着椅子,倒是一点贵少爷的样子都没有。 就在转瞬即逝之间,不知何时开启了第一魂技与第四魂技的少年浮空靠近窗边,扬唇一笑,手中拔出的短刀瞄准脖颈抵上,运用上最大的力量,同时做好对方睁开时飞远的准备。 “呦,好玩吗?” 你一套动作完成得轻快利落,若是长老在场都不禁要赞许嘉奖了,可待你翻出了窗户,迎接你的并非夜半来客,而是空空如也的后庭。那榕树在夜风中瑟瑟,还被风卷起了几片叶子,飞舞着落在了你的肩膀上。窗外半个人影也无,刚刚的冰冷杀意似乎只是你的幻觉。你绕着院子踱步了几圈,看 似在欣赏月色,实则是在暗中观察审视着四周的状况,揪出那个潜伏隐藏之人。身为善于隐蔽的千翎白鹤宗弟子,你并不觉得刚刚的异动是你的错觉,这来自一个敏攻系魂师的直觉与自信。但无论如何引诱和勘查,都无人再现身,刚刚那些蛰伏在夜色中的细微声响恍若不存在一般。就在你逐渐失去耐心之时,忽然, 夜色中的一抹冰冷又刺眼的反光晃过你眼前,那是专属于金属刀刃锋锐的反光。你正欲反击,便觉察到脖颈一凉,一个冰凉的东西贴在了你的皮肤上。“公子真是敏锐,如此这般都不愿离开,某只好出来相见了。”男声如这贴在颈上的刀锋一般锋锐,清冷而又带着三分轻佻。 踏步而寻是几分思索,天际的云仿佛流动于更加缓慢,不知何时起,李轩逸的修炼已经达到了瓶颈,在瓶颈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落冕学院的图书馆里开始学习新的魂兽知识。虽然每日都有学习,但是寻找的魂兽大概是需要于一种坚如磐石,动如雷震的魂兽,此番寻找,他也把魂兽图鉴缓缓带上。这次他寻求的是一只万年的极品魂兽。根据三四环都已经有了超过一定年份的魂环来说。这次应该是可以寻找一种拥有部分龙血脉的强大的魂兽。虽然华夏门的魂兽都相对于是伙伴。但是真龙自古都身为绝世的霸主。所以他必须要让武魂中的龙魂得到更多觉醒,当龙魂附体之时才能够拥有更加强力的技能。当他来到魂兽森林之时,缓缓将隐藏身影的衣服穿上,葱绿的斗篷可以使得他大部分时间去避免那属于人类的气息。必然是遇到的魂兽不作战必然是不作战。他这次寻找的是磐石龙犀,拥有非常少龙族血脉的魂兽。虽然是素食魂兽,但是其暴躁的脾气会让所有进入它地盘的家伙全部用它那个足足有一人大的犀角贯穿。并且它狂躁以后甚至可以通过犀角进行三种不同阶段的蓄力。而且在蓄力的时间内足够可以将它那磐石一般的皮肤变得防御力更加强大。所以参考于技能,他决定选择这样的万年魂兽进行单独猎杀,长老如今也不在。所以他决定去对这样的怪物进行狩猎风险也是非常巨大的,但是唯一不用担心的风险便是那魂兽的居住区是没有太多的魂兽。而正是有着那一些龙族血耐便是足够让他成为万年魂兽的霸主之一。但是魂师之路不过就是与天争与地争,他必须要与其争上一争。 随着那些图鉴上的记载的地点缓缓在寻找着,而在此时深入森林之时,逐渐寻找到比较平缓的林地之时,所见到的那些周边比较好的灵草都已经被吃得差不多,却魂兽也越来越少之时,只见那瞬间,他似乎感受到了一声沉闷的嘶吼声,就在此时也有不少的鸟兽散,而只见李轩逸的眼眸中多了一抹不同于一般人的战意,快速踏步飞身而上,腾步而起,通过手中简单的飞钩射在那嘶吼来源所在之地,瞬间飞身而去,只见这时武魂附体之时,龙眸夜视却在这时能够看到的是一个庞大而黝黑的兽影,足足有三丈高,五丈宽。已是达到那万年身份的魂兽。那便是属于此地方圆数百里的万年魂兽霸主——磐石龙犀。而如今它的模样果然是图鉴记载一般。身材庞大却是宛若磐石一般的皮肤,并非是随意一剑就能够击破的身躯。而在那瞬间他已经看到整只魂兽的样貌。在那瞬间他从高处飞身而出。他看出了这只龙犀只有那头部除去角以外的不同。那是剩下一击从天而降的至极一剑。凌天而降之下,便是破天龙吟。直奔龙犀头部而来—— “凭一剑,惊涛!”瞬间那腿部仅仅是多出几道白痕,脱落几分鳞片之下。只见那龙犀抬起前腿直震九州之地。 魂力外放间,五尺青锋化作数丈剑气,欲是一剑断头。而那龙犀早是已过万年,一剑岂能如愿。一剑之威只见那龙犀抬头之间怒目圆睁。犀角之上释放出赤红色的光芒在照亮着周围。魂力无端而喷涌而出。那剑气竟是不敌那犀角释放一击。魂力所凝的剑刃开始在那瞬间层层断裂而开,化作点点碎片后消逝。而犀角竟然是直冲而上,那是宛如刀刃一般的破坏力不得不让轩逸避其锋芒。手臂之上的钩爪猛然弹射而出,钩住龙犀前腿所出现的如同山石一般的前突角,瞬间拉扯之间,让他冲向那处。而面对角击之时只是闪烁而过在那擦身而过间,自身的斗篷却被贯穿得粉碎。在被拉扯的瞬间,手中天剑发出璀璨光芒,在那接近于那大腿之时,一击横斩全然砍出,不留丝毫犹豫,第一魂技起,龙魂附体时,伴随一击剑斩,宛如风云聚齐,浪涛不绝又是狂风骤雨之击。第二魂技闪烁时,龙吟声起,天色诡变,真龙化印横杀出。直冲前腿,魂力几分爆炸间,却是不见伤痕而是听见魂兽嘶吼。 第二百零九章 轰然直击而下,大地震动间。他的绳索也松动而开。轩逸以剑代力,跳跃而上全力一插。插于那魂兽的身上,一个翻身稳稳当当在龙犀之上,也总算是骑上了这个横冲直撞的怪物,第一第二魂技本是威能之时,却见那几招下去却不见有几分伤害。龙印同时炸裂之下本就是更高几分伤害,也只能做到如此。那只能对这背再做攻击。手中龙剑更是锐利挖不方便第三魂技全然而开,在其兽身之上全然而出,一瞬化作游龙冲击而出数十米。龙气化劲,一瞬千百击。却是全只是在一路上留下白色的剑痕罢了。只见最后一瞬,那龙犀在地面之上奔腾着,只想将这个身上的宵小人类摔下来直接踏得粉碎才是。只见此时的他,一跃而上头部,使得那古怪魂力劲道瞬间轰在那个龙犀头部之上全力之下。剑刃终究是插入了它的头部之上。龙气震荡之间,眩晕之威再度降临。使得这龙犀不得不眩晕而下,就在此时他猛然将剑全然拔出,一剑如何,龙魂觉醒之下,第三魂技则有全然新的攻击可用。霸剑碎穹! “给我倒!给我破!” 只听闻几分力量为基础瞬间轰杀而出的数十道剑气以及剑斩,一剑为一剑,一破为一破,万钧力量全然打在那怪物的身下与头部。每一剑之下却如同撕裂皮肤一般,开始所见之处无不是痕迹流动。在那瞬间每一寸的腹部筋肉已经被砍破。眼见那所谓的痕迹,猛然睁开了双眼吃痛的嘶吼声之间龙犀翻身而来,吐息之间。那是猛然撞向那刚刚袭击的宵小人类。那早已经准备好的犀牛角。而眼见那个恐怖一般的魂兽已经是蓄势待发之时,近距离的轩逸已经挡无可挡,此时的他双臂抬出,膝盖半屈前身微微倾出,那天剑在瞬间汇聚于一起。身体周围宛如潜龙盘卧,剑转守备姿态。在每一刻都已经准备好的全力一守。只见瞬间转守为攻。腾龙而起,化作一剑于那犀角近距离互相碰撞,那瞬间崩坏的力量自然不会是仅仅是五十的李轩逸能够胜利,方圆数里地面便是猛然一沉。却已经是不见那实力剩下几分的一道黑影如同炮弹一般飞出,狠狠撞在一旁小山中,也同时撞断了数棵树间,那是一个已经狼狈不堪的人,手中的天剑却仍旧是死死握住,不肯松开半分,而在那山里纷纷龟裂的痕迹中他缓缓将身体之上的破碎衣服撕下来,露出那背后自是真龙的模样。口吐两口鲜血间,抬眸所视只是那腹部流出些许不重要的血液的龙犀,龙犀也未曾想到这是所谓的人类可以对它造成如此大的伤害,而在此时只见那人缓缓睁开双眸,轩逸此时已经感受到无数的疼痛,而最为明显的是他胸口的肋骨不知已经断了几根,但是他必须赢,因为早已经是无生死可分,此战只有胜无法败。仍旧是龙魂附体之时的最后模样。而缓缓起身间,他决定早已经撕碎最后的精神力,让他完全与魂兽一般厮杀。唯有是歇斯底里的战斗,至死方休也。 在图鉴中所记载的每一个细节中,所谓最强的剑便是最脆弱的地方。如今,已经再无机会让他撂倒这只宛如小山一般的魂兽,唯有击碎那最后的犀角,也是最后的可能,这使得对方除去腹部以外最后的弱点,所以必然的是让眼前的龙犀除去身躯外最后的攻击手段。在使用第四魂技最后的精神力以前是最后的代价。如今踏破最后一丝天道,宛如无极而生的极致剑道全然之间爆发而出的毁灭力量集中在全身之间,即便是**也仍旧强化万钧,肌肉变得更加的庞大,踏步一瞬,风起云涌时。 “我曾纵剑自逍遥。也曾森中斩龙犀!” “我自放醉藐天道,也自抚剑出无极!” 喃喃之间豪气冲天间,那一怒之间,手中犹如剑道奔腾,万剑入天下,万龙叩首杀机生。狂人舞剑杀无极。纵横剑气铺天盖地杀去。失去理智的猛兽,纵步而起那是最后一击。龙犀未曾反应,而是仰天长啸时,那男儿手中剑一击而上,刹那间至极一斩轰在那尚未蓄力的那枚犀角之上,那一幕幕剑气,那一幕幕龙气同时汇聚在一瞬,痛击于角间,手腕抖,聚力万钧,一剑击中那犀角刃间,双手持剑杀于角间,则是风云皆是一斩而过。万丈豪气迈层云,一斩无极定乾坤。只听闻几声碎裂,那是男儿的怒吼也是那龙犀的悲鸣。而剑势不止虹吸力刹那纵横于龙犀头颅一瞬间全然破坏殆尽,使得整个头颅一瞬的血肉模糊,宛如熟透的西瓜一般碎得四分五裂,而在这鲜血之中沐浴着的是一个宛如神魔一般的男人...... 不知过了多久,那轩逸缓缓恢复神智,只见那前方只剩下那如同磐石一般的身躯,那刚刚的浴血厮杀却是再一次给他的身体与精神带来了不少的创伤而在此时看着那个墨色的魂环,他将一边的尸体中间的肉切下一部分。用来一会吸收以后烤肉吃似乎也不错。只见那魂环缓缓浮动之间那最后的一瞬在其中的爆发的力道让仍旧受伤的李轩逸倒是一惊,将那些所谓的肉砍下来。将一切都已经准备以后,在一边溪水中清理自身伤口之时。将一切解决以后,坐在那魂环面前缓缓调动着体内的魂力开始逐渐吸收起来......我自北方踏月来,风拂泗水河畔柳,月挂天际半勾弯。 我自北方归来,踏着襄水上的凉月,一路风尘赶回汧淮城,城中仍是一派融融景象,与我一月前离开之时并无不同。 浔弟的随从曲自成带了辆车前来接应,我在车上用了茶点和温水,勉强凑合个半饱,心心念念着千翎白鹤的甜茶和奶味儿果子,与曲自成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气氛也算和谐。 提摆下车,眼瞧见执扇的白鹤宗人移步而来,三彩宫绦跟着步子偶尔藏进裙摆里,钿跳三五下颤颤,一句“老爷”叫出来,千回百转的绕了弯儿,长水官话听的我心里敞亮得很,这边迎我入玉笙殿,我便急切地问起妻女近况,可那宗人闻言面皮一变,显得局促且不安,我便也跟着不安,惴惴地甩开宗人前往里堂,试探着往屋里叫了几嗓子,也得不到回应。 “海寿,你家主子呢!” 被我点名叫喝的婢子一哆嗦,脑袋顶上簪着的紫梭鱼草也跟着害怕。 “回,回王爷……宗主带着蔻蔻,出去了!” 还带着孩子,那能有什么大事儿呢?无非是出去找柳君骑大白鸟玩,要不就是莺姑给蔻蔻又买新裙子。 我这便放松下来了,又问:“那是去哪啦?我好去找她俩。” 海寿缩缩肩膀,小声嘟囔了句:“去,去青霖了。” 我赶紧问:“去青霖干什么?珑珍谷谷主不是早就不干了么?” 海寿畏畏缩缩地跟我讲明白前因后果,没忘了把人到现在也没有消息告诉给我,我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气得跟个葫芦一样,又火又恼,也不能把火发到海寿这种小姑娘身上,只能像热锅上的蚂蚁打着转,看得海寿都要哭了。 我尽力压下那股不安,出言安慰道:“莫急,我去想办法找人,你们宗主那么厉害,不能有事。” 海寿兔子一样的红眼睛闪烁了几下,微不可查地点点头。 这边刚稳下来,上了轿就奔皇城而去,闹得这样大,一时半会也想不出除了那个当皇帝的弟弟以外,还有谁能帮我了。白鹤宗接连着长水皇宫,轿夫还没施展开手脚便到了,我直奔迎春宫,想都不用想,爱妻如沈老三,铁定陪媳妇过二人世界呢。 “沈老三!灵均皇帝!人哪去了!?” 夜半微凉,虫鸣静响,晚风拂面,亮月缀幕。小溪带起几条花锦鲤轻轻的传过石缝间缓缓流动着,潺潺如绵。 只闻一顿略带急促的脚步声惊飞了林中鸟雀,是谁在深夜之时还在毫不停歇的赶着路。只见一碧发少女身披玄色披袍,几步之遥的小溪根本没有任何阻拦她的能力,轻盈的身段借力飞跃而起毫无压力的跳过了溪河后稳稳落地。她似乎是在急着赶到某个目的地。 自拾柒毕业那天开始,她便要开始自己的学习之路,即使长衡师尊常对自己进行教导,到底还是要学徒独自出去闯荡一番的。这对于习惯了独来独往的独孤岚来说并没有难度。距离今日,算算有五年之久了,暂且不提未婚一事,如今也已是落冕学院的教师,理应有较强独当一面的能力,包括在未有他人的陪伴教导下对患者进行有效的治疗。独孤岚迅速赶至了前方的村庄,再往前走个几步就是青霖国了,现在自己正处于长水的边界。先前略有耳闻,长水边界的某村庄受魂兽袭击,一夜之间全部落下了不重不轻的病根,请了好些镇上的大夫来看都未能成功起效。独孤岚简单的从村长口中了解到了一定情况,存于脑海中不断分析,药方取材不是最难,不过此药方怕是正因少了一味十分重要的药材,所以先前大夫都以失败而返。医药方面,绝不能有半点马虎,或多或少都会对其最终的效果有不一样的改变。 . “是,感谢村长留宿,不想我想今晚怕是无法休息了。还请放心交给我即可。” . 独孤岚了解完情况又匆匆赶去了魂兽出没的树林里。还未至半柱香的时间,便瞧见了一群形似食蚁兽的魂兽成群结队的居住在此处,于森林处的中央地带。此生物通常寿命都不会过百年千年,为何这样说呢?此魂兽名为:毒古兽,性情温和。最喜爱的食物即为林中的各种毒物,他们以毒为食,能够将毒素转化成它们的攻击方式,但毒素无法被正常消化,若长期不以战斗的方式将体内毒素挥霍掉而造成堆积,最后是完全可以致命的。正是如此,活的最长的也不过刚好过千而已。不过这并不是导致村民们落下病根的罪魁祸首,但药方需此。她调动魂力,迅速的解决掉了十来只还不过百年的,蹲下身子拔出匕首取走了它们的皮。 . 独孤岚安全回到村庄,依靠着村里简单的捣药器材开始她出诊必要的工作。 首先第一步,把脉与询问病况。她需要确认每个人落下的病根是否一样,是否还有非统一的不适之症。然而所有村民都有身感炙热,出虚汗,眩晕,呕吐甚至面部出现少量白斑的情况。事实检测,病根一样,想来是魂兽留下的细菌使得那些毫无魂力的村民染了病。如此一来就说的过去了很多。 第二步,针灸封穴。依照检测来看,病况程度轻,发病迅速快。在做完确认过后,她必须封住患者们的穴道,此处亦有经脉学在其中。经脉,人枢,若有异物堵塞其中即使服用再好的药也起不到最佳效果。这是最重要的一点,然而她现在需要的是将某些不必要的穴道经脉短暂的封起来,因为药物的特殊,怕是会给患者们带来强烈不适,一方面以免药物的最佳效果因为经脉的正常运作而失效。 第三,药材。金银花、芦根、党参、茯苓、黄芪、夏枯草头、仙鹤草、红枣及毒古兽皮屑。以上都为较为常见的草药,清热解毒亦有着止吐祛斑的功效。而毒古兽因常年食毒,体内具备着各个方面的毒素,表皮组织占据毒素最少,确保足以杀死患者体内病菌的同时不会威胁其生命。所以在加入此药材时,一定要格外的注意用量,多一点患者可能会有中毒等不适反应,少一点不足以将体内病菌清理完毕,前功尽弃。最后,准备完毕开始实践。 第二百一十章 集合素材,金银花三两三钱、芦根五两、党参八两六钱、茯苓十两、黄芪一两二钱、夏枯草头二两、仙鹤草二两五钱、红枣五两及毒古兽皮屑五两三钱。独孤岚将药材一一放在秤砣上,进行精准的侧重后放在不同的干燥容器中,再统一倒入碗中将其捣碎成泥或大块粉末状。再处理毒古兽皮毛之时需非常小心,独孤岚则是用刀片小心翼翼的将其削成粉末入药。捣药的同时也不忘煮上一锅补气后用的人参汤,人参只许采用其须根作为辅助就好。再与捣好的药材互融烹煮上半个时辰,待药汤色变为浅绿即为药效最佳之际,此刻立刻停火。盛出,不急一时服用,此药味重,但效果极好,因药味难嗅,宛如大蒜。所以特别提醒了村民在服药后需尽快进食他物方可去处异味。总结其药无名,可以清热解毒止吐,去除表面异样斑块,并具备着抗病毒及调理气血的功效。 村民们满怀期待的排起了不长的队伍,人手一个空碗接过自己烹调好的汤药。作为医者理应尽责到底,每日三餐一餐不落服下,三日左右便会有明显效果出现。自己便在村里住下了,直至一周时间过后,待村民的病根完全除净她才放心的道了别离去。“《如见故人》吗?我倒是有何故人好见?要见的已经死亡,而其他认识的,皆是在身边,何谈故人?” 深冬,太阴山纷纷扬扬大雪夜,从竹屋踱步而出,霜雪满身心冷如冰,至常时所待榕树下,寻了一雪满盖之地,不介一身干燥衣物粘上白雪染湿,握着手中书,坐下后思虑良久。 是啊,自己有什么人好见的呢?同胞血亲已死,化为亡魂相伴,父母之辈从不挂念,同门常能所见,也不算是故人。 虽是觉有些许沉重,便放于膝盖上,手指微微弯曲抚摸封面题四字,翻过偶是看见作者姓名,颇为好奇记下,又仔细阅读,见上精致暗纹:明月,花友,江海,柳条,故人。倒不是一般工艺所能制成。 也不再看此,再往后翻,颇有兴趣的看一下那其中据说移不开的内容。你翻开此书,只见书中一片空白,无一墨字。你不禁在心底嗤笑一声,暗道这华瑛堂果然是店大欺客,老板娘当初还信誓旦旦地言此书为世间罕有,能召故人归故里,不可多得。看来不过是借此抬价,想要狠狠敲他一笔。罢了,权把此书当札记,用来记录课堂的笔记吧。你正欲合上书页,却在书本合上的那一瞬间瞥到了一点墨痕。你惊疑不定地犹豫了一下,不知是否是自己看错了,毕竟你方才仔仔细细地瞧过每一张纸,确认并无任何字迹。稍稍定了定神,你缓缓伸手,重新翻开第一页。你修习《影绝》中形影相吊一法已有些时日了,虽似乎在听闻风长老讲解后略有所感,但始终难以彻底顿悟,这一避重就轻的技巧也难以施展得尽善尽美,不是出手速度稍显迟缓给了对手可乘之机,就是躲避动作未能行云流水,留下了诸多破绽。一日深夜,月色入户,你于床榻辗转难眠,终是披衣起身,来到了濯樱殿的鹤影桩前,决定再挑战一次往日的速度特训。所谓一日之计在于晨,锻炼与修行必然在于清晨之间。今日清晨轩逸并非修炼于魂力与精神力。魂师力量虽然在于魂力与魂力。而在沙场间,魂技所发动必然有所迟钝之时。魂力必然会有消耗殆尽之时。此时,他将天剑缓缓消失,只见此时双手合十,宛如那罗汉一身,身着格斗练功服。背心之间宛如磐石一般的肌肉充满着令人恐惧的爆发力。正是在格斗与厮杀中所锻炼出来的健壮身躯。抬眸间宛如那惊雷闪烁。腿步微微挪开分于两肩之间。双手合十之间恰是分开于两端。面前所见的那些木头人桩之阵。虽闯荡而过千百次,却又再一次闯荡而过之时必然有所能够见到不同的招数变招。掌端摊平,双臂灵动间。恍惚如魂兽状。独步出,招式起。 探步似云端间,掌出疾风现。抬臂架挡,下势一推。腿换木臂,膝击三寸。身侧转桩,提身而上双肩同时发力。弓步而出,再看双步各自分开,肩肘同时发力,呈现崩击状,在那个瞬间爆发出强大无比的力道。屏息化作气力合一,再显肩臂合一之力。又见最后一瞬提息而上,腿稳当于地面,跨步而上,腰胯合一。一击铁山靠轰然而出。在那瞬间将整个木人全然击得粉碎调息之间。下一个可动的木人再度攻来。只见**伴随力量猛然提升万钧力。恍惚间宛如猛虎下山。又恍惚如如饿狼进群。只见木人抬手使个格斗式。直拳携劲风猛然打出。全然的力量在那瞬间面对眼前所修炼的男人。而只见自身不慌不忙在那瞬间,手掌化作手刀猛然与他直拳对应轰击而出。在那瞬间对应的力量同时卸力的瞬间,手刃归一,由手刀化作宛如陨石一般的拳头。在面对对方直拳的时候以手刀为缓冲。同时后臂带动前臂再度带动属于他的拳头直直轰出。寸击于此,吐气之间,宛如潜鲸浪天,一击寸拳仿佛开天辟地。在顷刻集中的一击将木人手粉碎之时。瞬间贴身之时,稳步手抓于腰间。双臂同时往上一举。无双伟力瞬间将其连根拔起之态。往前轰然砸去,纷纷而来的机关傀儡。下一战再起—— 那是三五成群的木人。纷纷在机械的带动下。以各种厮杀姿势对其杀来。虽为修炼机关但是却不乏让人伤筋动骨的招数。神色转变间,只见此时的男人早已经以一人千军万马之势狂奔而去。那双手之间是大开大合,那步伐之间是闪身游龙。前方两具木人早已是虎视眈眈。一人便是面对抬起拳之势,冲锋而上,在那瞬间无数力量在一点间。另一个人宛如腾云起身,一击飞身踢宛如流星一般横击而出。力道强横无比,却是这时他突然变招。在那瞬间冲击而去之时。滑铲而出,瞬间闪过那一击飞身踢,只见他全力一踢便是轰在了空气之中。只见滑铲化作一踢全然砸在木腿之间。将其中一个木人踢倒,在那瞬间翻身而起,双宛如那倒拔杨柳一般全然砸下以后。一击千钧力,将另一个被自己所踢倒的木人砸一起以后。宛如鲤鱼打挺一般再度面对于其余的家伙,更是发出更是兴奋的战意爆发......下一战再度开启。 那是一个个木人已是废墟或者不可动的场地之中,只见此时他一人独自拿着被朝阳所变得温暖的泉水。在那唇间留下几分甘甜之时。看着一地废墟的无奈,将身上也破碎得无法用衣服去形容的褴褛丢下。露出那仍旧不羁的笑容。缓缓将水壶放下,开始打扫训练场的废墟,一日之晨的训练也就这般过去了。翻时见此无墨迹,不仅哑笑出声,已是有预料到,虽是惊讶可依旧淡定,随后往下翻几页,依旧是半字未有,本打算合上继续坐在雪地歇息下,却意外合眼前看见墨色。 疑虑自己是否眼睛有问,望雪飘零伸出手落入掌心,见此因体温融化于水粘连手中,垂下眼帘再次打开 “有人说我过得不好,但我认为,能好好的活着体验生活,对我而言就是最大的好。” 见那内容,寒气如噎在喉,启唇瓣张合间话语不言,最后启了开口,却是不悲不喜答道,又思及此可能无法完全回答,起了身冒着越大雪回屋,写下其下内容。 不好不坏,微有起伏似极了常人生活。 待你完成最后一笔,你写下的墨字突然微微泛起光芒,紧接着居然如浸入水中一般,字迹开始渐渐变浅,最后如隐入纸张一般消失不见了。正待你疑惑之时,纸上又出现了新的字迹,仍然是方才的笔锋,应是同一人书写。“那真是再好不过。虽是平淡,但也好过刀尖舔血,惶惶不可终日。如此这般,我也就天空湛蓝,连一丝浮絮都没有,像一副洁净的丝绒,镶着黄色的金边。清风微拂律动着脚下的青草,弥漫的青云宛如霓羽仙衣为远处的山脉做了一丝点缀。金色的阳光穿过阁楼打在翠绿的地上,几座显眼的假山旁种着的一排香樟树为这处遮去了略显刺眼的光线。纤云不染,远山含黛,和风送暖,这使得周围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祥和宁寂。 . 一袭青衣贴地,只见一面戴白纱的女子身着荷叶边的翠色裙衫,整观飘飘逸然,一双硕大的金色瞳眸炯炯有神,时不时的闪烁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温润。女子未语,想着调制香料的手法自然是不比秀舞坊姑娘来的精练,但香料不少都是对人体有害的,不比自然的草药加上自己的手法来的放心。独孤岚找来材料一并放在面前的长桌上,只见面前桌上大大小小稀奇古怪的草药齐聚一堂,另外摆着一口小鼎。 独孤岚数落着草药的数量和种类,确保无误。分别为:栈香五两,鸡舌香四两,檀香、麝香、**各二两,沉香七两二钱,藿香六钱,马牙硝一钱,零陵香四钱,法制甲香二钱,龙脑半钱。 过后,需用银器小心翼翼的将龙脑剔除,其它同捣。再末入细小的炭皮末与朴硝各一钱,摇来三勺新鲜生蜜参入拌匀,见块状宛如豆大之时,取金箔为衣裹其丸块。放入青花瓷盒,重汤煮十数沸,无光窨中封存两周后香成旋入。 两周后,独孤岚记其药香已成,便只身前往窖中取香,十份分一份,见已成干燥粉末状,轻轻倒入由金丝编制而成的赤色荷包中。拎起放于鼻息间轻嗅,此香味柔,清淡舒心,前调几近淡不可闻,中调突如潮水袭来,茉莉齐放,清雅而幽深,叫人痴痴沉醉无法自拔。不经意间亦有了一丝莫名而生的困意在其中,拿远,药香入鼻,瞬间又会令人整个人感觉神清气爽,精神焕发。药味有,香味淡,却得风而飘,无风亦无味,随风却不四散,药香名曰:忘忧三生。“三生也,梦也,不仁者,天也。忘忧三生,黄粱一梦,梦醒则如重生。”半夜清风,别枝明月,惊醒了深潭之下的沉鱼,教她缓缓浮出水面,笼罩于白华之下.她踏着白色金纹绣鞋,壹甩衣袖,迈进茶楼.熟悉的男音飘然入耳,教她微地蹙眉,仿佛撞见心烦之物般,放缓了步子.绿眸莹莹映出那人风雅从容的模样,毫无惊诧之意.她瞥眼那人准备的烹茶,只背椅墙. “沈莲生.” 她轻轻唤出那人的名,不再多说,仅目光聚焦于他手中的茶水.徐徐清风吹开圈圈涟漪,烹茶独有的风韵随涟漪的扩散而愈显.她掐指默算,对此人来意也有几分明白.那么,此事对自己究竟有几分利弊呢“倒是颇为有趣啊?以故人为名,你竟然,已经是我的故人地步了吗。” 垂下眸子写完话将狼毫笔放在架上,透过琉璃见窗外寒雪纷飞,相似极了那日通悟绝情道,距今也是五年了,走着道越深越是理解,越是心平越是寡淡冷漠,越是迫切寻找更深邃彼身之道。 不想罢,道自而来之,急切也无办分所用,唯独是数不尽的浪费时间罢。 如此思及便再次执笔,见他写下字迹依旧无变化,沉吟会写到回答。 “啰嗦了,这些事我皆知道,你本就无需担心。” “风云变化与我无关,我所做所行之事,不过是护着九天宫阙褪忆林不毁,斩杀所有入侵之人罢了。” “相信我,是藏锋的剑,不为他人所知,安康也可护同门所安。”竹林在月光下发射绿色光辉,晚间风佛过此地于微微冷意,可比起平常天,已经是甚佳。 第二百一十一章 穿了一身黑色长袍,出了烧炭火暖和的房屋,手上拖着竹椅挑了个好位置,放那后坐于竹椅上,拿着一张纸纷纷的写着什么。 自己的精神力基底早已打下,化物卷的修炼近在眼前无需担忧…可是,现在这情况是如何将自己的情绪或是记忆融入其中。 从识海上调取部分精神力将白纸聚在眼前,一瞬的孩童时关于日出的记忆融入精神力中,想留此于上却无能为力。 微微皱起眉头,打开了放于一旁的《诣思览忆诀》再次阅读起。 眉眼沉在月光如水下,弄出灰暗阴影倒射在书上,脑里识海千转轮回,寻觅那自己所缺少的答案。 自己到底是缺少了什么?才无法将这卷触发,明是底牢深,为何如此。 停了翻阅书籍之手,挑眉捡起落在地上的纸,凝思自己因何无法触发化物卷。 该有什么条件,是自己缺乏而不自知的?龙魂于心,问道于心。心知此番修行为是那毕业所行之道,无论魂技仍是精神,所以修于其心,问道于玄,只见此时其人盘腿而下,端坐于房间中央。闭眸而息,口酝三分魂力,神游物外间。方寸天下变,一朝化龙时。 只见此时屏息化神,冥思大道间,一时物用至极,天地游神间。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龙魂入鞘剑道间,天高地远,恰似神游于龙间。垂眸于紫气东来时。遨游于太虚凌霄间,恍惚神外,不见天际寻游龙。若是晨曦一人时。轩逸正眼所视,所正视于天地间。一身正气荡九州之志。 此时所见皆是于使眸所间之不同,所见之物皆为不同。一草一木,一花一叶,皆是不同大世界。吐气生凌云间,精神化物外,步步寻云去。声声不见,却是更入其中,不见其物,宛如神意无穷。魂力探出寻于磨炼,闭于五识间。只见截取天地之道。寻求方寸之间。已然为——方寸世界。 神志隐于尘世,只见其观于尘世。轩逸并非慌乱,而是登于精神力间,神游于其中,一间屋中,无物不知,一人之中,则随魂力变动,而龙魂之剑怒争八分。人各有七窍玲珑心,自是可他化自在。只见神识之间。所化之态,却不见龙魂也伴于身旁。武魂有灵否,或许可无,但存在于尘世之道。轩逸仍信武魂有灵。正如,华夏寻天人之道般。所信之事绝无可信之道。只见此时,他识海之中隐约分化为二,宛如左右互搏之术一般,二者化作两般。仿佛可一战。 只见此时无数似曾相识的战斗融入识海间,轩逸精神化为二者。所战之间,两柄不同的天剑同时出鞘,一人一剑。所存于尘世之间,却是开始惊天演化一道。无数精神力汇聚于一身。龙魂同附两神间,天下不同。背负之剑不同,却是出于一身。再次一战,早已是无可避免。 那手中灵巧剑者,一剑变化千万道。那手中霸道剑者,一剑战遍万道。凌厉厮杀间,往时对魂兽厮杀所悟道。所于敌人一战所悟道。每一剑所摩擦,火花凌厉飞散。那每一剑,皆是精神所感悟之道。那每一寸的厮杀之伤,却是烙印在识海之中。 每一次交锋,却是见到每一次自身因为受伤所能够分析出的原因,皆会在下一次修改,每一剑的轨迹已经发生变化。每一剑所悟,似乎都已经走向了不同的道路。皆是一次革新,每一剑的轰击。却都是更多精神力的强化,所在每一寸之时。却见两股不同精神力之间所化的每一个剑法的转变。却是魂技的改变。那是魂技的模拟,却是更是显得识海中的力量,更是拥有无限变化的契机。 龙魂游于二人间,在那此时二人皆是最后一剑,二人皆是至极之剑。同时打出,每一寸的极致皆是精神力最后一分的体悟。一切皆无,一切皆失。最后分寸时,化整归一,龙魂人魂同为一躯间。那晨曦微光透窗入房间之中。一抹紫气修于识海又化于五脏六腑间。一次早修缓缓而逝。 倾吐一口浊气,仿佛如隔世一般,仍旧闭眸所悟。剑垂于鞘中,鞘插于地中,皆是一体也。再张双目时,灵动于此时,那精神所感之时。那一花一草,皆是方寸中。一缕淡笑,一盏清茶。一世淡然。更如缥缈欲仙也。当明月与星辰纷纷褪去,黑夜暂未破晓,以琉璃碧玉制成的九天庭廊上依旧是冰烛弱小的光芒照耀,嘀嗒的溪水声,其下飞鱼跳跃出水面的溅落声与青鸟天翱翔振翅声打破这无人的平静,为此带来丝丝人气时,莫忘安正踏着深夜时新落的寒雪,穿过层层叠叠树影婆娑的褪忆林,步步朝着正南方的飞鸾宫而去。 他是闭着双眼朝着飞鸾宫走去的,褪忆林的繁杂树木和需要小抬步或着向下的台阶,深厚无法轻易迈步的雪本该是他的阻挡,可他却轻而易举绕过了这些障碍,向着目的地走去,而这个时候,他依旧是闭着眼睛的。 那为什么会这样呢?是熟悉褪忆林和飞鸾宫的前行道路吗?还是在用着魂力排开面前的阻挡? 不这些都不是,一定要说的话,是他的眼睛,对他而言真正意义上的眼睛与感知万物情绪的存在。 精神力。 近些天偶然修炼精神力,成功突破八级和九级之间的差距,到达五级精神力莫忘安,早就可以不需要眼睛去视物了,而且现在,也不是视物的问题,是精神力。 他的精神力覆盖在他身上,防止凛冽的寒风带着凝固成坚冰直接划伤即使是强攻系战魂师也依旧脆弱着的皮肤,但不仅仅如此,操控这些覆盖耗费精神力并不多,而剩余的大部分心思则操作精神力朝着前方蔓延,勘察前路。 这难度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说大是精神力需要勘察的范围并不大,只需判断前方的障碍物有何,而准确的路线则是莫忘安的脑海里对褪忆林到飞鸾宫道路的熟悉判断。 而说小也并不小的原因,莫过于是他这样的举动,将精神力分成了多份,控制的大小还并不一致。若只是单单防护本体的皮肤安全,所消耗必定不多,若再加上探查前推开障碍物,判断雪的深厚是否会至于腿踏进去就无法轻易拔出的话,难度也就说不上小了。跟不要提,这个时候他还是闭着自己的眼睛,完完全全不去视物全交给精神力判断的情况。 但莫忘安并没有犹豫不是吗?他从褪忆林向着飞鸾宫走了有段时间了,在星月还未因为太阳即将代替他们升起时就离开了褪忆林的小屋前往了飞鸾宫。 而到现在这个时辰,他走了将近一盏茶的时间了,也终于是走出来树木交错的褪忆林,到了直接通往飞鸾宫的庭廊。 这时候的莫忘安依旧没有开口说什么,他只是继续用精神力探查前路判断情况保护自身,唯一的差别,大概就是在这个探查的范围有所加大。 加大范围所消耗的精神力自然是要增加的,可莫忘安依旧没有犹豫,增加了判断内可以承受的半径。 这一增加可不太好受,他的周围瞬间信息增长速度加快,而精神力带来的各种各样水下漂流鱼类的信息纷纷传来,即便是常年使用精神力操作的莫忘安,仍是微不可查的皱起眉头。 “啧。麻烦。” 薄唇轻轻一动,吐露的是带着轻微讥讽意。如此脱出口时他的脑海中最后留存的一部分精神力更是从中掰开一半,开始筛选掉自己并不需要的那些信息。 增加范围不过是为了判断精神力和之前有何不同,但是收集到的那么多信息并非本意。 不过莫忘安觉得既已经做了,便没什么好放弃的,他并不认为这大量消耗精神力有什么好惧怕的,不过就是变成那所谓的痴傻儿?可是他连死亡都不怕。 更不要提,这对他而言反而是突如其来的趣味,值得挑战。寻一处安稳地,再练习其他吧,识海承受度判断成功,那么下一步必然是练习至今一直想得到暗示方法。 踏着雪软,暂能支撑却不能长久,要寻安全,必然是亭台楼阁间。思此轻开步,至亭椅上,睁眼观察水下灵游之鱼,聚堆行,偶有孤傲辈,单独游于水中寻觅所食,更是高高跃起,划起一道水光,落于水姿态优美,即是吸引人注意。 沉吟释放精神力,穿透水面因不是实体,压力比直接沉底相差甚远,但能感,精神力流失速度比空气处更是快不少。 不着急的探查出弱小鲤鱼,精神力从头入侵,小心慎重的在潜意识里印下脱离队伍这个想法,退出精神力观察小鱼动作。 小鱼有些挣扎犹豫,但游于最后无人所挡,便是悄然游出,在水中单独着肆意嬉闹。 可行的,那就加强吧。 转移目标盯上那只独身游来游去却不肯越出水面的大鲤鱼,精神力悄无声息靠近包裹住他,入侵他的识海再次印下自身暗示。 越出水面。 大鱼很是疑惑,他偶尔探出水面张鱼唇呼吸,偶尔尾巴间轻扫水面,最后猛了气,跳跃越的高水花大,便华丽的落入水中,继续当一条不耍帅的小咸鱼。 皆是可以的…只是勤加练习。 收回水底精神力,望向空中,一群青鸟在远方划破夜空,向九天飞来。眸子厉害,迅速捕捉到那只相伴十九年的青鸟,朝他一笑,精神力就飞速而去,侵入复杂识海,打下暗示 到亭台休息,没看见我。 巧妙的试验,这个青鸟相伴自己十九年,从出生起的伙伴,原是与其他无异,可每每看去,皆能认出,大是熟透了,连感觉都记下了那孩子。 青鸟顿在空中,这和他回褪忆林竹屋休息的习惯不同,拍打翅膀维持漂浮,最后还是落下,习惯性降落在肩上收起羽翼,却并未有见到他时问好的鸣叫。 已经如此习惯了啊。没有见身体却自然而然的落于肩上。 “对不起,谢谢,回去了。” 再次潜入取消了精神暗示,见那孩子突然疑惑看见自己,没有解释只是开口时迈出步子,冒着又下的细雪赶回褪忆林。而青鸟听到这话好像明了意思,大度的张开右翼轻拍后脑勺,便藏在他衣物底下,躲避寒雪。 该回家了。“请呗...” 嘴碎的贱婢兀自嘀咕着些什么,滴溜溜转着狐狸眼,好不作呕,只用缥缈无声的语气叫道。 “惠嫔有请...” 最厌这奴颜婢膝的模样,外头的人声,隔着糊窗纸模模糊糊传来,顶不真切,却听出一二,忙起了身,眉头紧蹙,颤声道。 “你这婢子,莫要看着本主失了宠,以下犯上。”寻一处安稳地,再练习其他吧,识海承受度判断成功,那么下一步必然是练习至今一直想得到暗示方法。 踏着雪软,暂能支撑却不能长久,要寻安全,必然是亭台楼阁间。思此轻开步,至亭椅上,睁眼观察水下灵游之鱼,聚堆行,偶有孤傲辈,单独游于水中寻觅所食,更是高高跃起,划起一道水光,落于水姿态优美,即是吸引人注意。 沉吟释放精神力,穿透水面因不是实体,压力比直接沉底相差甚远,但能感,精神力流失速度比空气处更是快不少。 不着急的探查出弱小鲤鱼,精神力从头入侵,小心慎重的在潜意识里印下脱离队伍这个想法,退出精神力观察小鱼动作。 小鱼有些挣扎犹豫,但游于最后无人所挡,便是悄然游出,在水中单独着肆意嬉闹。 可行的,那就加强吧。 转移目标盯上那只独身游来游去却不肯越出水面的大鲤鱼,精神力悄无声息靠近包裹住他,入侵他的识海再次印下自身暗示。 越出水面。 大鱼很是疑惑,他偶尔探出水面张鱼唇呼吸,偶尔尾巴间轻扫水面,最后猛了气,跳跃越的高水花大,便华丽的落入水中,继续当一条不耍帅的小咸鱼。 皆是可以的…只是勤加练习。 第二百一十二章 青鸟顿在空中,这和他回褪忆林竹屋休息的习惯不同,拍打翅膀维持漂浮,最后还是落下,习惯性降落在肩上收起羽翼,却并未有见到他时问好的鸣叫。 已经如此习惯了啊。没有见身体却自然而然的落于肩上。 “对不起,谢谢,回去了。” 再次潜入取消了精神暗示,见那孩子突然疑惑看见自己,没有解释只是开口时迈出步子,冒着又下的细雪赶回褪忆林。而青鸟听到这话好像明了意思,大度的张开右翼轻拍后脑勺,便藏在他衣物底下,躲避寒雪。 该回家了。 根据声音判断,他应该已经到自己窗前了,自己看不到对方那么他的位置应该在窗户下方的墙根处,在察觉到杀手位置之后基本就已经掌握了优势,这和不久前自己猎环时的状况别无二致,但是自己的书桌就在窗后,如果现在进行突袭的话首先要搬开椅子,然后再越过书桌到达窗外。但是作为暗杀者的他一定已经做好了准备,而自己现在不但没有护具武器,甚至连武魂都还没有附体,现在进行突袭显然不是个明智之举。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发现了他的行踪,那么在他进攻之时伏击应该是出乎他的意料的,所以现在自己该做的就是引诱他进入自己的主场。 “哈七——只披一件浴衣还是不够……” 打了个喷嚏后轻声说道,将书卷放在一边,拉开椅子起身,同时如同整理衣服一般随意一挥袖子,带倒桌旁的笔架,几根毛笔掉落在地上。 “太累了吗?身体有些迟钝。咕唔唔……捡笔捡笔。” 说出如同示弱一般的话语,动了动手臂后蹲下身子,面朝前方的窗台缓缓驱动魂力,确保自己可以在接敌的瞬间完成武魂附体和魂技释放。疲劳、专注于一件事物、没有位置优势、没有防备,自己在敌人的眼中应该是一个完美的猎物了,但实际上自己却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万全的准备? 用视线注视着上方,将力量注入双腿,方便在发现敌人之时便可以快速接近,但同时也不忘将头上两顶兽耳往后转,以防有人从自己背后偷袭。 你一套动作完成得轻快利落,若是长老在场都不禁要赞许嘉奖了,可待你翻出了窗户,迎接你的并非夜半来客,而是空空如也的后庭。那榕树在夜风中瑟瑟,还被风卷起了几片叶子,飞舞着落在了你的肩膀上。窗外半个人影也无,刚刚的冰冷杀意似乎只是你的幻觉。你绕着院子踱步了几圈,看 似在欣赏月色,实则是在暗中观察审视着四周的状况,揪出那个潜伏隐藏之人。身为善于隐蔽的千翎白鹤宗弟子,你并不觉得刚刚的异动是你的错觉,这来自一个敏攻系魂师的直觉与自信。但无论如何引诱和勘查,都无人再现身,刚刚那些蛰伏在夜色中的细微声响恍若不存在一般。就在你逐渐失去耐心之时,忽然, 夜色中的一抹冰冷又刺眼的反光晃过你眼前,那是专属于金属刀刃锋锐的反光。你正欲反击,便觉察到脖颈一凉,一个冰凉的东西贴在了你的皮肤上。“姑娘真是敏锐,如此这般都不愿离开,某只好出来相见了。”男声如这贴在颈上的刀锋一般锋锐,清冷而又带着三分轻佻。 “休息去吧。” 褪下染了满雪的大衣,拥青鸟于满身将其放出,抖落偶然沾染上霜雪,拍翅飞起至竹屋休息处。 朝那再往一眼,又望向不远青璃宫,微微皱眉精神力一浮动,取来所备多时狼毫笔,稳定注入精神力,蹲下身思索描绘阵法。 必须得制造出一个屏蔽宫主精神力探查,可以安全聊天的地方才可以邀请苏芮安,不能急得事情,自然得慢慢的来。 从脑里索出最基础的精神力屏蔽阵法,握着狼毫笔在地上开始绘画起来,明明未沾墨,却有乌黑精神力落在上,随着绘制连接在一起,组成一个屏蔽阵法。 不算是精细,再慢慢来修改便是。 思及此就再次半跪修正,彻底的精细后完成后注入相应魂力,催发时如墨色精神力缓慢融入地底,潜藏起来。是以这次大功告成。 可这个远远不够,范围可以小,但一定要能屏蔽并且提醒,就这样的阵法还拦不住宫主本身探测,继续描绘吧。 狼毫笔所染精神力数多,熟练就越是快,而所耗费时间更是少起。一点点进阶的画,让能屏蔽精神力等级的阵法越发高级。 当绘制到可屏蔽最高级并且侦测,汗珠就源源不断的流淌,精神力疯狂涌出只为绘制成。 先是仔细绘画了最简单部分,喘气歇息回复精神力与魂力的巨量消耗,完全无事就起了身,再抓起狼毫笔画着,让自己能做到那个地步。 即是这个阵法只能使用一次也无所谓,必须得争取到足够时间,足够的与他们交代清楚时间。 毕竟现在的九天宫阙,剩下的二个师兄妹与自己,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劝服宫主的。 深吸口气没停,彻彻底底开始仔细绘画屏蔽精神力和探测阵法,累了就暂时歇息,恢复就继续画,没记所废时间,毕竟,花费多久,都是最为值得的。 你既然让我护住九天宫阙,不要涉世,我会做到,以你的哥哥之名,我将实现你的愿望。“总有人想去瞧这热闹,倘使缺了我一个,不过少双筷子,多盏冷酒,又有什么相干的?何苦事事要人催我,如何,我左右是个没靠山疼爱的,真真儿欺负到头顶来,谁又在乎我这师兄的见面。” 他这年岁已生做个浅眸华发儿郎,却仍寒雪捏一束身骨,堪叫睡金雀的夜蓝锦袍销光华,颓颓病容,红唇饱珠,呵出声云烟冷嘲,弹指将那纸信函掷做齑粉,碎入庭深。 这大病催他心硬嘴凉,敏弱成无情金石,不愿分半点儿笑模样应付。单伏案去吻那卷卷晦涩医典,同言辞古奥缠绵,将云姐儿来拥也躲了。 “他们延人家来罢,同我什么干系?我厌极了这些无聊,不过笑骂些混账事,多去寻大树乘凉罢了。” 未束发犹如雪散肩头,领中便隐约透出丝青碧。躁极使指尖儿去揉,心里又嫌自己不知何时娇惯出这矫揉毛病,当真是落了痴缠的根儿,去不干净。 没准儿你师父回来呢,好歹春来燕归,经年未见不愿瞧过一面?云姐儿使浸檀香指掌将衣带巧巧束只蝶,这翅却在心里振成场蒙蒙雾,铺天盖地地来,将眼中决然吞成朦胧,再缓缓结冻。 “我早忘了他什么样了。” 话音落时便懒倦起身,弹指便至窗前,将那铜铎拨串儿铃铃的响,绕在背影真假里空荡。 “饿了,吃筵席去。”女孩静静立于男子身旁犹如入定,望着身旁吵闹愈演愈烈的两宗弟子无奈的摇摇头。 …说起来,她还记得三年前自己一时冲动在这里干的好事,也许可以理解他们激动的心情。当然,年少轻狂不会是永远,女孩与男人一样是以学生代表之一的身份站在最前方。 伸出手轻轻拉了拉男人宽大的手,微微摇了摇头。 温雅的外貌与一言不发的气氛让她完全看不出什么威胁,甚至轻轻拉了拉身后似乎忍不住想要出言反驳甚至动手的“小孩们”。 自己曾经做错的事,不会再让师弟师妹们犯。 “如兄长所言…李公子能否感知一些让长老们如此激动的原因?” ——是支持,也是代表了自己的立场。墨发少女微微向前站了一步拦下了身后激动的弟子。 她当然不会将私人恩怨牵扯进宗门恩怨,当然这并不影响女孩还在为两年前的那件事生气。 “没变,放心吧,不会出什么大事的,嗯?” 女孩以微笑回答男人的话。 “而且…不是有你在嘛,我也会帮你的…放心。” 是安慰,亦是支持。缘起如风,吹灭了夜空万里的寒,吹灭了云落千丈的愁,却吹不灭这半盏的残烛,我在残烛下对着这株常魂树苗观摩良久,也曾听闻小青以血灌溉生了宝珠的壮举,莫知是毒亦或是血?却终究是割破了手指,将其放在了树苗的嫩牙之上,鲜红添了青青角的绿,它透过残烛注入给幼苗黄昏的色彩,终不愿那生死随了流风。 我载山水送我一程,谁踏月而来,在这流年荒芜的风景如画里,且知月下孤影,红伞翩跹, 我回眸望去,在这落花时节不逢君的夜里,且言一句夜安,望不尽的是佳人惊鸿影,素衣潋滟。 “小青,这样真的会有效么?”简语连兮尽寒潮,归醒兮春水。入高席兮弄茶盏,添烛油兮续新蕊。帐中人兮倚金壁,娥眉俏兮见娇颜,姱女兮含睇,缱风兮欲儃。清茶注杯兮半盏,清眸潋滟兮明镜,胜威名兮不知怖,知风云兮何日临? 明月谙客意,东风知故人,色温而浅笑者,尽退众人,知来者何意,仍是心有余悸,展竿牍以阅,知生途不易堪比昨日,竟不知言。少顷方言。 【我闻姑娘有一友,失踪久矣,今已有头绪,姑娘可愿一听?】 我低眸凝视着掌心的茶盏手上却不自觉的多用了一分力道,一滴细汗从我额前花落,滴在檀木的桌上印下一段深色的痕迹,似刺痛了双眸及持续紧张的神经末梢,不觉咬牙合眸深吸了一口气,复张开眼帘,只见眸间越发锐利似显过一丝道不明的决然,以生为名的炽热得似能灼伤她般真挚,我将半载茶水的茶杯以平缓的腕力掷于对方,一片静谧里只余茶香荡漾在这片风雨欲来的小谢里 【我想请姑娘,帮我一件事】呵,自己的旧友么? 少年思绪久矣才吐出的话,勾起她记忆原已模糊的倩影——那宛若六月骄阳般灿烂耀眼的人儿,以及常常躲于其光芒之下的自己.火焰的热度如梦幻般附上手心,灼烧着她封固的自我.她明明泰山崩于前都不会有丝毫动摇,此时却低眉,微启朱唇,不小心泄出几声叹息, “啊……” “荒谬.” 身形壹晃,莲步轻移,茶杯撞在墙壁上.茶水飞溅,却连她的衣角都未沾上.碎片散落在地.她终是走向沈莲生,屈膝弯身,坐到他的对面,双手捧起了烹茶,小小地抿了口.她并不去看那真挚的眼神,远眺起高悬于空中的玉色圆盘.阒静沉下,又旋即被她清淡的声音驱走. “若非等价,这桩买卖,毋需再谈.” “所谓头绪,不妨道出.” 她似是作出了让步,给了沈莲生些许信任.也许是他心底的某种欲打动了她罢“青鸟,去找苏芮安。” 褪忆林竹屋微熹,初晨不吝啬的洒在满地雪上时,伸手呼唤来幼年跟随身边的青鸟,精神力凝聚长指指头,抚摸过他微凉皮毛,点上闭眼的眉间,注入了精神暗示勾勒出竹海小屋之样。 “以师妹功力应该是察觉不出,这个又不算是太过明显,已是极力隐藏,不会被宫主所察。” 精神暗示拿手但还需练习,本来该再推迟些,可自己所做的事不能晚了时候,独身一人又是难入登天,还是得靠有关系的人 邀请成功的话,应该是够的。 “去吧,清晨不给你食物,让她喂你便是,这样,也好让她过来。” 对青鸟语气不重,比常时倒颇有一番温柔,但这也不过,是恩情而已。 青鸟睁眼漂亮的眸子打量,拍开翅膀飞至宽瘦肩膀,蹭下冻的发红却无所觉的耳朵,利爪一噔,朝远方翱翔高吟。 “靠他了,该做了下一步了。”清晨。梦魇随着睡意一起褪去,指尖轻触眉心缓慢地揉搓,散漫的思绪逐渐回笼,又是新的一天。 “笃笃笃……” 合拢的窗传来轻而密的敲击声,她挑眉,起身收了力气推开窗,窗台上停着只可怜的小东西。靛蓝羽背,乳白眉眼,尾羽一点金芒,是青鸟。 第二百一十三章 见到她时显然松了口气的模样,小心翼翼地往人手心蹭,弱弱地呢喃着什么。她蹲下来与这小家伙平视,腿上没有绑书信,看来是自己过来讨食吃的,便试探着问道: “饿了?” 豆丁大的黑曜石般的小眼珠里洋溢着她读不懂的情绪,沉默地自窗台飞起落到另一边盛了食物的桌上,没有下口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少女的方向。 她的心蓦地塌陷了,这小家伙不善言辞却直爽的个性让她回忆起一个人,一个…已经无法继续抱剑挡在自己身前的人。 鼻头微酸,她终是克制住了胸膛中澎湃的情感,快步走到桌前,将松软的馒头掰成小块放在手心,等他慢慢啄食完,才压低嗓音长长喟叹一声,自言自语: “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看看他?” 青鸟颇有灵性地振翅飞起,她取出私藏的小半坛酒,快步往褪忆林赶。远远地,就闻到了食物的香味,看见竹林小屋的一角屋檐,内心颇感怪异。是哪位还未背熟宫规的弟子吗? 宛若魔怔一般,她不知何时改变了行走的方向,一步一步往小屋走去,还未走到屋门外就得见香味的来源——莫忘安正在认真地烧烤。 原本跟在她身侧的青鸟振翅落到男人肩上,她本欲装作未曾识破无声离去,却无法控制地开口道: “我带了点酒。” 语气熟稔,仿若相约一起聚餐的老友。她困惑地歪歪头,片刻后似乎想到某种可能,迷茫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握着酒坛的手微微收紧,气氛有点凝重。无声等待着男人开口。夜月虽静,却不同往日那般平和,净澈的湖面在月光的照映下有了一丝波澜起伏,恰似预示着今夜一定会发生点什么。寒夜中那微不足道的温度任由着无头撞的飞虫栽进了这烛火之中。 轻云逐风微佛,依稀可见屋外的两抹人影像是在做些什么。 一袭身披玄袍的青发女子神色坦然自若,似近非近的淡漠中隐隐透露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她双臂环胸地站在少年的身旁,看着他以血滋生树苗的举止,她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 “我当初可是把双手的动脉都割开了,贪得无厌的苗。” . 略带调侃的嘲讽一句了面前任没起色的树苗,想起手腕上的两道疤可是花了些时日才愈合的。?果然如独孤岚所料,在沈莲生鲜血的滋润下,这株小苗开始飞速生长,转眼间便长到了半人高的高度,枝脉纵横,绿蔓摇曳,在夜色下闪着莹莹微光,煞是好看。如二人所料,这树长到了一定高度后,便开始微微合拢树叶,似乎在孕育着什么。不消多时,叶片舒展,从里面滚落出一枚玉色莹润的珠子,其中光华闪烁,似有脉脉魂力流过。独孤岚第二次见到此景,在熟悉的同时灵光一闪,似乎明白了这珠子的妙用。金棕色羽翼张开于身后,结束短暂的助跑一跃而起,化作电光划过苍穹。风裹挟着水汽拂过翅膀,缭绕其上的闪电晃动几下遂又平息。 身下是襄水,锦鳞游弋其中,或往来翕忽,或撞入渔网、再落在木质甲板上。借水起兴的文人墨客徘徊岸边,未明的灯笼悬在木檐下。渔夫持杆划开水波、荡起涟漪,波纹卷着日光向外蔓延。 襄水日日,大都如此。 重新抬头目视前方,猛振双翼快速离开襄水上空。无心思考是否有关于飞行魂师不可这样张扬飞过襄水的规定,自己此刻可是毫无慢悠悠乘坐渡船的心情。 宗门来报,宗主与隐娘长老失踪。 “师父...” 念至此呢喃出声,将已经默念千百遍的词汇再次重复。一腔焦虑与担忧在经历长途跋涉后,变成了伏在平淡语气下的兽。无心去也不愿去想师父和宗主究竟遇到什么困境、才会令两位强者同时失去音讯。只能一遍遍自我安慰,好似现实真的能随心愿而改变。 寻找一僻静角落降落解除武魂附体,长吐一口气走进繁华主街。汧淮已至,宗门也不远了——事实上,在刚才飞行时就隐约看见了规模宏大的宗门建筑群。向着熟悉的方位走去,汧淮不变的繁华映入眼眸,街角说书人的声音随风入耳。 一切好似未曾变化。一路归心似箭,但在真的离宗门只有数步之遥的时候,却又慢了。 宗门现在什么样了? 即便从落冕毕业未过多久,此次被紧急召回却唐突生出一种异样感觉。离家数年的青年人沾着尘世气归家,面对如常的布置不知所措。 风擦过耳畔扬起黑发,冷却一路浸在别样情绪中的头脑,也后知后觉意识到一路上担忧的冲动与无意义。将突然而起的想法抛至脑后。纵然踏入江湖,自己仍旧期许能保持纯粹的少年心性,即便只是奢望罢了。 眸光流转,踏步走上通往正门的石阶,袖口轻抖将信物执在手中。 “久违了。”见青鸟朝着自己飞回,身后跟着常衣苏芮安,玄眸望木熊熊火焰,神色不清,放下烧着撒了调料的鸡肉,站起任由这孩子落于自己肩上,伸手逗弄,才看向苏芮安 “好,进屋子里一起吃食用吧,微熹时又要下雪了。” 率先打破沉默气氛,精神力举起木火转身开房门进内,没理她是否踏入只是停步下,转了身淡淡一句。 “这孩子是他饲养多年的青鸟,性子随他,他死后大概是因为样貌一直就跟着我,而这次事情是我让他做的,没必要怪他。” 察觉到青鸟任转着头还凝视苏芮安,能透过功法感受其心底欺骗的难受,抚摸乖顺青鸟的蓝羽背,转眼轻声道步入其中坐下,再次支起烤架插入肉,撒上甜咸调料后缓慢烘烤。 “等的无聊就看看那书架上的书,他死后遗物都归属于我,更是不少精神力学修习的理解,看的话不要惊讶,他的精神力天赋,远远超出你的预料。” 开始往身下阵法注入精神力屏蔽其他探查,却未有提出那在《如见故人》所看见之话,反随手一指竹书架,又引过来两白玉杯,各放一处。 苏芮安,能不能知道这些事情,全靠你自己了,若是不能知道,整个九天宫阙,可能就因此错失机会。 熟了几个放在一旁,不着急的再次穿入蔬菜,放上慢慢烧烤撒上料子,却不停的注入精神力于身下阵法,屏蔽。 无所用之,也要骗之。随手拎着酒坛目光避开火光无声注视着墨竹,漫不经心地听着男人的指挥,脚下却固执地不踏出一步。她自知精神力比不得眼前人,却也讨厌极了被人随意操纵而不自知的情况——她讨厌直面自己弱小无力的现状。 “你明明知道的,我从未怪他。” 听人提及那位,她像是被掀起逆鳞般终于气冲冲地抬眼瞪着火堆前的人。触及小家伙黑曜石般的眼睛,她蓦地泄了气势,抿着唇静默地伫立着。她听见火焰中噼啪的响声,她看见男人肃穆地脸,终是长长叹了口气,认命般慢吞吞走进了木屋。 “是啊,他从未做过我预想的事。” 自嘲地讽刺着,却不知话的茅头是指向抛出话题的莫忘安,还是迷茫的自己。嘴上虽调侃着,意识却觉察出一丝不同寻常,暗暗提高了警惕。素手抚过书脊,停下,取出书。如见……故人?有点意思。 一目十行飞快浏览遍全书,从中提炼出某条信息后,合上书的手微微颤抖,似是在强行压抑着内心汹涌的某种情绪,无声地张嘴想问些什么,余光留意到男人手上的动作便生硬地将话憋了回去。 “天道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师兄可知下句为何?” 随意地将书扔回架上上,又将酒坛重重砸至桌上,听着酒液摇晃之声轻轻开口。“应之以治则吉,应之以乱则凶。所以,还要麻烦你看完后,将心得告诉其他人,慕容莲生就不用了,两个你知道的,这次入世已是违了师训,而且他们二人精神力修学至今也无需这些。” 烘烤够了拿起重重摔落在地上的酒坛子,玄色眸子倒映摇晃,将醇厚酒液缓缓倒出在白玉酒杯,答了话就饮下,低眉吃着所烘烤食物。 “让你来有件事,帮我照顾下他养的那个孩子,我最近要离开九天一段日子,带他出门不太安全。” “而且我也信你,能够顾好他。” 吃着看向琉璃窗,青鸟站在那里,深黑墨色豆眼凝视房外,像在等着谁归家。 是在等他吧?等他回来找你吧? “苏芮安,这件事我必须拜托你,我不放心,可我不能辜负他的期望,以同胞兄长之名,我将保护他的愿望。” “而你,又是否愿意带这个孩子呢?” 而你,是否愿意和我一起,达成他的愿望,就当让你自己能心所安。 眸子深沉一语双关,心中知道她的答案所以不含期待是平静无波继续注入精神力于阵法中。千翎白鹤宗从不缺少美丽的荷塘,夜间空气湿润而凉爽更应是理所应当.只是,不长眼的人,可不会在乎这些. 油灯下,懒散地趴伏在桌上漫不经心地翻动手中书本,听着纸页抖动的声音昏昏欲睡.只听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竟然已经到了窗下只差翻入房间.真是烦人啊,连夜间都会被打扰.暗骂自己太过放松,起身吹灭油灯.冷瞥窗外一眼转身将欲入睡,伸手掀开布帘侧躺于柔软布缎上闭眼小憩. 雷光被压制到最低限度的暗,贴着床边悄悄地从门缝下钻出,借着黑暗夜色掩护,飞速躲进草丛伏在地面小心前进至潜伏者背后.黑鸦惊起,冷风阵阵.电光竟三两下化作少女站于来者背后,锋利的闪电尾刀上寒光闪烁正好架在他脖颈上,下一秒便能剁下了结生命. 毕竟,这般隐藏身形的人,大多实力不如他们的对手. “说!鬼鬼祟祟的,是谁!” 出声愤怒地呵斥来者,尾刀下放几分正贴他衣服下露出的细白脖颈,颇具几分威胁意味.你一套动作完成得轻快利落,若是长老在场都不禁要赞许嘉奖了,可待你翻出了窗户,迎接你的并非夜半来客,而是空空如也的后庭。那榕树在夜风中瑟瑟,还被风卷起了几片叶子,飞舞着落在了你的肩膀上。窗外半个人影也无,刚刚的冰冷杀意似乎只是你的幻觉。你绕着院子踱步了几圈,看似在欣赏月色,实则是在暗中观察审视着四周的状况,揪出那个潜伏隐藏之人。身为善于隐蔽的千翎白鹤宗弟子,你并不觉得刚刚的异动是你的错觉,这来自一个敏攻系魂师的直觉与自信。但无论如何引诱和勘查,都无人再现身,刚刚那些蛰伏在夜色中的细微声响恍若不存在一般。就在你逐渐失去耐心之时,忽然,?夜色中的一抹冰冷又刺眼的反光晃过你眼前,那是专属于金属刀刃锋锐的反光。你正欲反击,便觉察到脖颈一凉,一个冰凉的东西贴在了你的皮肤上。“姑娘真是敏锐,如此这般都不愿离开,某只好出来相见了。”男声如这贴在颈上的刀锋一般锋锐,清冷而又带着三分轻佻接过酒坛盛满酒杯,将烈酒一杯接一杯灌进肚中,让盛满纷杂思绪的意识更加混乱,直至一片空白。突如其来的杂事将她牢牢困死,不得其解。自幼严禁遵守的师训如今也像是一纸戏文,无声地嘲弄着她的迂腐与不思进取。她眯着眼打量着桌子对面的忘安,看着看着,又像是看到了莫寒。 “像,太像了,哈哈哈哈哈!” 避重就轻地捡自己最真切的想法倾诉于外,嘶哑的笑声在寂静的空气中飘散又让她倍觉无趣。恪守本心没有动那违反宫规烤制的食物,素手摩挲着玲珑酒杯,脸上的笑意寸寸冻结为寒冰,沉默着,思索着。像是过了几百年那么久远,她才摇摇晃晃地起身行至男人身侧,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第二百一十四章 “若止师兄不久前还向我提及过精神力的修炼。” 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落寞的小家伙,招招手把它唤到自己指尖,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脊背,一下,又一下。从毛茸茸的脑袋到泛金的尾羽,温柔地,虔诚地,无奈地抚摸着,终是微微颔首 “我又何时拒绝过别人的请求呢?”稚鸟离家兮侘傺,归皇舆兮又谣诼。谓灵修兮修名,难恕余兮身浊。生长水兮历百战,寄吾身兮锋刃,华裘碎兮披粗衣,缨枪折兮血尤冷。腷臆兮空诉,悁悁兮我心,悲歌兮高唱,泣血兮扶桑,谁道言?以我血兮滋灵树,以我魂兮栽故土。 曾记否?我折缨枪入青霖,寒光凛冽残阳斜,男儿重本色,岂傍儿女情长?遥昨日,暗波汹涌,吾身百孔落青崖,皆拜故国所赐,今堪回转时,创钜加身,痛楚彻骨。而今家书换我归,恐是黄泉路。于是纵然长啸,竟有悲时。 【我有一兄,单子洹,斐然君子也,奈何我之生途,谓长水之过也。若归去兮,置我何地?必是有疑,后以命互博,我若事矣,则长水长安,何其可笑邪?偏我不服,愿假君之手,送我归故土。我之所愿,不过荣归故里,见我未逢生父尔耳】 兀自凝视着倚靠着金壁的人,深邃的瞳孔荡漾不去一株梅花,在那逆光里绽放出耀眼而温柔的华光。我曾见过这个人的侠骨柔心,自是期盼着与她建立起那种生死不弃的友谊,只是此身伤痕累,我竟隐约也有些担忧,只得是在道明自己所愿后,抛出了他心头上的疑惑 【若我没猜错,你那位故友,曾经应该去过青霖,自终南山一别,我时常回想起一些曾经丢失的记忆,我记得我模模糊糊曾堕落过悬崖,隐约中有个面容让我觉得几分亲切的少女,她的周身围绕一圈火焰,似能焚烧天地万物般向我探来,要算起来,倒也和我年龄差不了多少,这几年我隐约在暗中调查他,前几日才有些眉目,只知道他来自长水,只可惜当我再要探查时,那人却像凭空消失般失踪,或许只有我记起全部的记忆,才能知道他到底是谁,我想,我这段经历,对姑娘你可能会有一定帮助。若我能归去,必然及我毕生之力,去探查这件事,这也是我能向姑娘保证的】他莫不是想错了自己? 沈莲生所求之事,非自己所不能为,却非自己所愿为.他若是以为嘴皮子功夫便可办成事,那么他兴许长久不得归家.不过,面前这个人,并不是如此简单.她的眸色愈加深邃,目光也渐渐含上锋锐.她隐隐觉察到些令她不愉快的念想,心中却不明这不快之由来.她稍稍捏紧茶杯,续听他的话. 周身缠绕火焰的少女,在青霖……?青霖,这可真有够远的. 火焰……橘红色的火焰鲜活亮丽,灼烧生灵,泯灭生灵.如何能教此等之物包围在壹青稚少女周身?莫不是地狱变中那位被烧死在牛车中的少女化作孤魂野鬼碰见了这沈莲生.毕竟听他这么说,那时候也是半条命踏进鬼门关了罢. “呵……这便是你的条件么?” 有够模糊不清,避重就轻的.有关长相声音,能够辨别是非真假的,全都没有.她权衡片刻,暗自下了定论:这消息,价值不高,听来神乎其神的.但……这个人似乎比起消息本身,更加有价值,也更加有意思.帮帮他,似乎能赏到壹出好戏. 偶尔走上戏台,做个演员,或许也是别有风味. 她神色分毫不改,仅仅搁下茶杯, “不用这条件,卖个人情便可.” “那么,你的要求为何?”“像吗?除了这张脸,我从不觉得我和他有半分相似。无论是过往,现在还是不确定的未来,都是那般不相像。” 敛眉张薄唇食用,他从不在意这九天宫规,而且若不食用,白白浪费也不是多年养成品行。幼年时所养自己的九天宫阙,却从未提供生存所必须食物,全都是亡魂所教育,一一学起。 任记最开始,自己还未学的,常常做的半生不熟或者变焦炭,可为所活却必须食用的那种苦咽,难受极了,但现在,修了绝情道,便万事安好无忧。 “既然不拒绝,那将这个收好吧,一个可以存储话语的海螺,当做毕业礼物于你,代替他送给你便是。华瑛堂所购之物,名为灵海清音,为海螺。我在雅堂见它孤零零挂哪,又思及它与你的身世不知是否有关,但既然是同源于海,而想他也会这样选择,我就在此赠予你。代替他,赠予你。” 吃完后沉了眸子从一旁拿出一个精致海螺,递给面前女子,饮下那壶烈酒,就起了身。 “走吧苏芮安,恪守成规的你,不适合在这里看着我了。我终究不是他,不会拼命挡在你们身前,不善言辞的莫寒。可苏芮安,不要让自己太难过,他愿意与你一起去沧海明月便是望你在苦楚时有依靠,能开心。” “他从最开始,就希望你,九天的小师妹,比起它宗弟子,笑容都最为灿烂。所以,别怪自己了,没必要的。”万里飘渺,净空无云。 骄阳傲慢地俯视着他主宰的一切,恣意对世间散发着威严。 连最是喜好奔走捉鸟的捣蛋猫儿此刻也耷拉下耳朵,蜷缩在树荫底下感受着罕有的凉意。 下人们步履匆匆,忙着为湖上的大人物预备下解乏消暑的茶点—— 尽管她,并不是很需要。 颇为雅致的湖心小榭上,四面已用纱幔遮掩了猛烈的阳光,亭中人手指轻敲着桌面,斟酌着一字一句。 “今农夫五口之家,其服役者不下二人,其能耕者不过百亩,百亩之收不过百石。春耕,夏耘,秋获,冬藏,伐薪樵,治官府,给徭役;春不得避风尘,夏不得避署热,秋不得避阴雨,冬不得避寒冻,四时之间,无日休息。” 眼角闪过一丝笑意,起朱笔在页眉写下几处批注,随即移目向下一篇。 “所谓损有余、补不足,令出而民利者也。顺于民心,所补者三:一曰主用足,二曰民赋少,三曰劝农功。” 文章看罢,不由得心中暗自拍手叫好,句句直指要害之处,不可谓不发人肺腑引人深思。 本来只是日常到国子监中巡视一二,只是一时兴起以粟为题随手布置策论一篇,本来无甚期望,没想到倒有几篇出色文章。 暗暗将这几人的名字记在心中,正思忖着如何将这几位可塑之才移到合适的位置上时,一声清亮鸟鸣打破了她的思路。 一头不多大的小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桌面上,正啄食着原是预备给她解暑消夏的翡翠葡萄,见主人抬眼看来,蹦蹦跳跳仿佛在表功一般展示着爪上的竹筒。 那闲不住的兄长又招惹了什么风云。 读罢书信,本来舒展的眉头不知为何蹙了起来,棋萧这一手妙笔丹青较两年前对决之时又有精进,但信中所言之事倒叫她难解难分。 黯云楼吗? 略一沉吟,在下一刻身影已来到另一处府邸。炎炎夏日,太阳端端悬在天空,热浪似把空气也烘得黏腻。外头是晒得人乏得紧,殿里头却别有一番天地。屋子中央置着镂花狮子逐绣球的宽口金盆,敲碎了冰块放在其中,丝丝凉气慢慢升起,尚且在这炎热天气里偷得一丝凉快。 这热得,人哪还想做别的什么,厚重罗幔下索性靠着引枕半侧卧在红木榻,任由翡翠绿色的软纱衣摆垂落触地,柳青色的缎裙绣了几朵兰花苞,金螭璎珞戴项脖上,半指厚的琉璃片被金丝圈着,驾搁在鼻梁。宫里头新制了绢花绒花的样儿,是家里好三哥看得起自家妹儿,非要先让自个儿先掌掌眼,才敢送到嫂嫂面前。 指捻起一朵新攒的绢花,玄青色做底来洒金粉,端庄华贵之余,昙花的花样也是别致新颖。比起其他牡丹荷花的饰品,倒是有了些创新的味道。 “若说工艺,也不过是这般,倒是今年这式样有了点意思。”缓缓开口,还未来得及去说个“赏”,桃红短袄梳了双髻的侍女匆匆来禀,说是苏大人来访。听了后也无心继续和内务府的扯什么嘴皮子,便让琦鸳把赏钱给打发了送客,自己却是坐起身子来,架在两耳的琉璃片也取下,捋好了鬓角碎发。暗绣莲纹的罗幔缓缓拉开,恰巧此时琪鸯也把人请进了屋里。 “我说今早怎么枝桠头的鸟儿叫得可欢,原是这曾经一箭双雕的苏大人发了兴致给来了。”嘴上是半刻薄着,粉面上的笑容却也是真真切切的欢喜,指尖还拈这朵绢昙花,想来和面前的女子也般配得很。 “去,把那碟枣泥馅儿的山药糕给苏大人端上来,得用那个掐丝的白盘子。”不待下人通报径直去往那雅阁闺房,本来以府邸主人身份,需待门卫再三通报传唤,许可后方能进入,但以她能为,要想绕过闷热苦夏中昏昏欲睡的门房丫鬟实在是轻而易举之事。 随着前来引路的琪鸯踏入这长水最尊贵之人的卧室,只见房中金丽华贵,典雅辉煌,玲珑珠宝为数虽众却并无媚俗之感,那百宝架各类物什桩桩件件不是名家手作,就是前朝遗物,这主人家端的是好品味。 “贤妹说笑了,这苦夏难熬,我倒有心在家中闷过一夏,哪有什么兴致来贤妹府上走访。” 言语间眼神微微瞟过琪鸯,这丫头倒也识趣,略一屈膝便带着尚在收拾那些珍贵绸缎的侍女退出门外。 屈指轻叩虚空,一股寒流无声无息的蔓延开来,将这闺房与外界隔离开来,屋内温度霎时下降数度,那镂花金盆中的已然化开近半的碎冰不知何时又冻成了一块。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今日来你这大雄宝殿内自然是有要事相商。” 掀开层层罗帐,见眼前美人衣着清凉,不顾僭越地替其拉了拉领口的衣服以免春光大泄;随即与其对面而坐,将来意据实相告。· “你在看甚?” “过往。” · 寻了处静谧之地,画了圈让吉量乖乖待着,见其一撩蹄子,鼻中喷出热气,显得相当不满。未与多言,神色略显凝重,丝毫不见白日嬉皮笑脸的动人神采。撩袍,盘膝而坐,白泽圣光微渗,裹了莹白如玉的柔荑,合掌稳落丹田之下,屏息凝神,任由思绪随着呼吸步步坠入精神海中。 黑暗蓄在里内,与近日做的梦相差无几,粘稠的黑暗诞于混沌之中,在踽踽独行的世间恍如浮云过往的缭缭烟尘。将思绪凝聚在内,试图拨开厚重的黑暗,捏指作刃,化形随同动作,意以精神力刺破黑暗。 看不见任何东西。 合并的双掌微见缝隙,里头似有朦胧的光点飘浮。耳畔似有人轻问,又像极了孤苦无依时的低嘲——手指微微一弯,便是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可明明是要依靠精神力破开梦里的黑暗,如今却被反将一军,说甘心是假,想拼了命地撕咬开那烦人的阻碍是真。 “你要看什么?” “过往。” 为何一直要拘于身世,曾经并未受过疾苦,无论是早早离世的养父或者是待自己极好的小爹爹都没让其受过委屈,可如今偏偏就要死磕着过往不放,死心眼的小孩可没人喜欢。 唇瓣微微翕动,眉峰一颦,周围焉了吧唧的草苗儿瞬间精神抖擞地竖立起来。睁眸,神色微见倦怠,看着挺得笔直的草叶儿,抬手勾了勾指便让它们趴了下去。抻臂,直接揽过站立休憩的吉量,可怜的吉量马儿细长脖颈就被这么一捞,惊得其差点暴起,可奈何身边人是这段容绻,只能哼着热气,白白任由着揽住。 “累死我了,给靠靠。” 我且听见她话语里的含义,不觉直视了她的眼,那是双容下了苍穹的眸子,我却望见那里看见了残败的狼烟,夜月拉着斜长的黑影,仿佛照出了我内心最深的黑暗,竟是不敢直视。 第二百一十五章 她的余音弥漫在我的耳旁,散去了身边尘埃,利益至上虽是早已然熟记于心,但却不想,终究还是走上了这条路,就好像长水皇宫的金砖红瓦t吞下了所有的喜怒哀乐,伸开手触碰道德便是晶莹的珍珠,我想,我也该习惯了。 “不归路” 夜里静得无声,星辰w宛如一滩死水,却是少见的亮, “我需要,你来杀我” 我指了指偏离心房的一两寸位置,还记得那些岁月,她的刀法快狠准,而今日回眸,竟也有几分庆幸。 “届时,你只管朝着这里下手,我会提前做好准备,必然不会让你难办” 终不过是殊途的结局,既要赌命又何妨真假?曾以为终是能留一青灯伴我余生,而今看来,倒不如将红尘的过往拱手让给黄泉。 “当然,别伤的太深,否则,只怕真的是假戏真做了”本就不擅饮酒,寥寥数杯就已有些微醺,瞧着那张相似的脸,他起初几句话却似远在天边听得不甚清楚。露出个傻乎乎的笑意伸手想去抓人衣袖却扑了个空,委屈地撇了撇嘴借着醉酒小声嘟嘟囔囔: “哼哼,明明很像嘛,都是两块木头……” “两块又傻又硬的木头!” 说着说着在空中挥了挥自己的小粉拳,完全没意识到这样做根本没有一丝威慑力。而后她难得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趴在桌上偷偷揉着眼睛,却阻隔不了珍珠从桌面滚落的响声,气恼地捶了捶桌子,却怎么也克制不住泪意。 而后精致的海螺便被递到她面前,她透过泪雾的阻隔,细细看着他硬朗的侧脸。他们莫家兄弟似乎,从未说过那么多的话,她一惊,酒竟也醒了大半。完完整整地听完记牢后,愤愤从他手中夺过所谓的毕业礼物,努力忍住泪扬起嘴角张扬地笑着 “要陪的话,怎么不陪到最后呢?” “担心的话,为什么不留下来亲眼见证我的成长呢?” 声线颤抖,听着他一而再再而三打破自己自欺欺人的骗局,羞恼地吼了句,结束后又有些自责,死死攥紧了手心的海螺,直到螺纹深深压入掌心的皮肉几乎流血时才再度软了声调轻轻道 “答应你的事,我会办好。” 转身慢慢踱步至门前,偏头看向不舍地在男人上空盘旋的青鸟,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的道别,脸上的笑意依旧心却感到深深的悲凉。直到离别的时刻最终来临,她才伸手推开了木门,无声地催促小家伙随她而去。踏出木房,门即将合上的最后数秒,她才又懒懒开口作结: “别对我那么好,师兄。你知道的,我分不清。” 分不清这一切究竟是出自已故莫寒的担忧,还是莫忘安的真心。分不清究竟该怎样去直面自己此生犯下的最深重的罪孽。分不清如何去料理这一切的纷纷扰扰。“那改日,莲儿瓶儿梅儿便要到府上叨扰几日了。” 从那白瓷盘中拈起那山药糕,正好是足以入口的大小,小小一块糕点上各色花卉锦簇,巧手雕成,入口甜而不腻,软糯可口,这厨子端的是好手艺。 “要说起这些玩闹的小玩意儿,我家那兄长可是在行得紧。况且他掌管石渠阁这些年,藏私恐怕极为丰富,贤妹有甚想要的古籍抄本只管开口” 以二人关系,再说些客套的话反倒显得疏远了,接过那颇为精巧的荷包,手指轻拂却感觉不出分毫针脚,长尾喜鹊振翅鸣叫,仿佛下一秒就要飞出荷包落在肩头一般;心里喜欢得紧,当下信手系在腰间。 “哈,在长水朝廷奉君奉了这许多年,怕是青霖江湖中已经没有了为姊的名号。” 眉眼低垂,有些羞赧的笑了,似是想起了些许少年时的荒唐事儿来,翻手轻弹右腕,铮铮剑鸣仿若昭示着宝剑未残四字;眸中难以察觉地闪过点点猩红,修为稍低者只觉得一阵微风刮过,层层罗幔乍起而复降,殿中已不见人影。 “小妹莫担忧,且待为姊回那青霖江湖伸伸懒腰便归。”黯云楼之修炼法,大多以玉振为基础,只是自从杨墨澈进入黯云楼之后一路表现走高,数年内便一举成名,成为了黯云楼新一代的弟子领袖。 只是,唯独对这本玉振仿佛竟不惜心来,不管怎样都收效甚微。 能理解,却难以接受,如同与自己无关那样。 也因此,半过不过,半拦不拦。墨澈曾经对此询问师尊,杂学百家、驱夜断愁的苏棋萧,却也只得到了一个“你没静下心来”的回答。 苦思冥想,却也得不到答案,最终只能搁置在心中。 或许,当时他的心还搁在那片夹缝求生的江湖之中。因此,不管是什么都抓得很紧,生怕缺了什么就活不下去似的。 事到如今,元宵才过,得了几分空闲。心中明明不得静,重阅聊以打发时间,却意外的好像懂了什么意思。 六十六级在寻常魂师之中已是足够高,而今用作修炼基础,自然是水到渠成。 “三极彝训,其书曰经。经也者,恒久之至道,不刊之鸿教也。故象天地,效鬼神,参物序,制人纪,洞性灵之奥区,极文章之骨髓者也...” 在以往,有什么不懂的时,他出于经历带来的贪婪性格总是让他忍不住全部的记住,而今自然也是铭刻在心,默背而出。 此为知典。 回忆着海上横舟、蛟龙吐雨。蜷缩在白发男子丹田的魂力与早先为了维持身体而散入身体的旧有功体共鸣,海浪般呼啸了起来。 “惊鸿,惊鸿.翩若惊鸿.” 自从森林里将他带回已有几月,幼崽意外的比较亲人.接受喂食,也乖巧的不释放自己那绚丽的火焰.只是从不接受触碰.只是站在自己临时准备的架上向外眺望. 这夏日炎热也难说心情又有几分燥热,压下了想去厨房偷瓜吃的小性子少见地坐于床上,细细打量这漂亮的幼崽.先不说这战力如何,凭这讨人喜欢的外表,留在身边乃真有面子.但这小家伙性情并不柔和,叫他留在身边怕也是不切实际,一不留神烧了这千翎白鹤,那我的罪过可就不是一般的小了,连带这不懂事的小家伙夜要丢了性命. 罢了,就这样吧.魂兽总归也有感情,大概是思家了.小小幼崽还能供得起他吃食,待大一些就放回森林罢.但他应当有个响亮的名号,人有姓名,兽有兽名.总不可一直“过来”这般粗鲁的唤他,魂兽也当好好待他. “以兽为名,惊鸿二字最适合不过.” 修长手指向他脖颈伸去,想来便是个躲开的结局甚至被火焰灼烧,竟不想惊鸿主动凑上来亲昵着实把人吓了一跳.手掌覆上他背后柔软羽毛竟也不反抗.顺着脊椎轻柔抚摸顺滑羽毛心下越发真心喜欢他,不知何时竟也笑出声来. “还真有趣,得了,待我再去给你拿点吃食来.” 姹紫嫣红的景色如沐春风,阳光透过桃林,穿过柳树打在地上形成点点光斑。粉色的花瓣隐于桃红柳绿之间随风而去,又随风来。在某个女子的碧发间轻柔的滑过,没有留下任何一丝痕迹。她顺手轻轻捏住那片调皮的花瓣恰似是要惩罚似的,再略做欣赏过后便松了手任风带走。 眼前画面甚美,在自己眼中亦如一副栩栩如生的水墨画。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距离毕业至今已经五年之久,这位少女或许已然不能再以少女相称,而是个成熟的女子了。 只见独孤岚现身于一棵桃树后,拨开了遮挡住自己面容的一根枝杈。 近看,曾经那个淡漠如常的女孩儿眼中已然少了几分冷漠,多了几丝柔意。一如既往的紧身衣外加盖住全身的玄袍,着装上并没有太的变化。到是又长高了不少,气质上也不比从前不近人意,似乎亲和了些许。尽管那双金色的眸子看起来依然是那样的冷若冰霜,或与其亲近之人便可大底知晓她这些年的变化,与其说冷漠待人不如说已经习以为常。心门或开或关,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 这活儿听闻似有大人物,珑珍谷弟子抱团的一起举办了佳宴。在此之前,独孤岚也主动帮了些忙,在师弟师妹口中大师姐的评价或许是因为自己的改变到也是上升了不少。 弟子们都闹成一堂,整的这地方现在又清雅又热闹,清雅的是环境,热闹的是欢声笑语。独孤岚一成不变的不爱热闹之地,性情好静孤僻依然如此不改,人多,却都与自己关系一般,嫌吵也只能静心忍耐。 这样的大场面咋得好擅作主张的说缺席就缺席,未免太任性了,今非昔比,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理应提现出责任感一面。 . 溪湖潺潺流动,带走了两条跳龙门的花鲤鱼。木桥长道两旁有几棵大树,一阵清风吹过,花瓣轻轻地飘落下来,投进大地母亲的怀抱,它们就像一只只彩蝶在空中飞舞,一片片瓣儿把道路披上了一层粉色的地毯。 . 心境亦如这番光景,波澜不惊。她双臂交叉放于胸前,轻轻的靠在一棵桃树下,只是将面前所视之人,所见之景都一一不落的烙印在瞳孔中,没有上前打扰。 . 如此美景不经沉醉于其中,勾起了自己的回忆,想起那时还只有13岁的自己初次被带进谷的模样。那夜开雾中的人影稀稀落落,在萤火虫的光点中显得格外美丽,模糊的记得或又有不知从何而来的笛声吸引了幼小的自己回头。包括谷主对自己评价并不是最好的表情,现在想想多少还是有点后怕。现在到轮到自己做大师姐了,轮到自己带着新入谷的师弟师妹们一同学习,一同修炼…… 那双金眸凝重又温和,在怀念的回忆中失去了它原有的光泽,却不忍令人打扰。《玉振》与精神力密不可分,更好的控制精神力才能让魂力的操控更加得心应手。 这是来自于师尊离走之前留下的信筏,如今打开,想必其早已知晓了他的弟子如今的状况。 杨墨澈对着烛光,闭目躺在竹席之上,不知神游远遁多少里外。 那里,若水之源奔腾不息;荒古森域之中,有百兽栖伏。 也有他的两位兄弟葬身于其中。 若是再远如何?远到长水之东。 那里有华夏门矗立,有龙鲸出水百鸟鸣,有龙鲸吐气云千里。 两年旅行,三国见闻,四季轮回。 “...没有你们的世界,我要怎么去走?” 猛地睁开双眼、似乎要抓住什么的男人最终手中也只是落下一片虚无,眼角泪痕未竭。 这并非是他第一次在心中构筑两位挚友的神情,按理说他的精神力早已盈余。 只是——有什么让他自己拒绝了。简直就像是不允许他们被亵渎一样。 为此,男人甘愿孤独。 曾经三人发誓说,要过的比任何人都要惬意,比任何人都要光荣。 如今两人徒然离去,空留他一人在世上,便一肩相扛。 只可惜往日三人觥筹共饮,若是墨澈喝得多了,便总是引起其他两人呵斥。如今却以是花无人戴,酒无人劝,醉也无人管。 最恨是独活,最怕便是回忆。 故友长别离,故土已成追忆。 比之身体上的旧疾,心中之伤更难愈合的杨墨澈在结束了例行的精神修炼后,对望窗外落雨,一顾无言。 或许,下次就会成功吧。如果能再见到两人,哪怕只是在梦里也好,他付出什么都愿意。 不过,这句话他已经对自己说了无数遍了。 剑无极将狭窄的山谷化为血海,血腥之气、龙吟之声,自此长鸣不散。 柳晨风身虽死,而钢龙不倒,若擎天一柱,矗立剑无极尸首之旁。 那场景,三人之间的兄弟情,或许早已成为了杨墨澈支撑自己残破身体的动力。 “曾经我们哥仨,只想着好好的活下去。 既然独留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就只好连你们的份一同担下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可是,我已经快担不动了... 将来下去找你们,可要狠狠讹你们一人一顿酒钱才好....”“我从未想过握剑。” “那就练拳。” · 战场上的辅助魂师若不会自保便只是个累赘,团队合作说着轻巧,可谁卷进了这漩涡谁就知道得多里外不是人。好不无聊地听着老师在一旁苦口婆心地教育着格斗的重要性,可心思早已经和天边的燕儿双宿双飞去了。溜眸悄悄捎了眼手边的细剑,大言不惭地插了句为何不能肉搏的嘴。哪晓得老师格外记仇,细溜的狐儿眼往这脸上一睨,陡然间直接冷意顺着背脊上攀,不多时,便被勒令着扎马步打拳。 苦了吧唧地在烈日炎炎下扎起了马步,弓腿挺背,双手握拳抵在腰腹处,老师燃了根香,说着燃尽便开始打拳。愣了一会儿恍然瞪大了溜圆儿的杏眼,抻着通红的眼眶可怜兮兮的喊着老师饶命,老师却是相当不为所动,怕是习武之人都是把怜香惜玉这词吞进肚里才开始漫长的学习的。 耍赖也斗不过强硬的态度,无奈只能一边听着苦干干的格斗技巧,一边颤巍巍地扎着弓步。半柱香后,小腿肚开始疯狂打颤,像是受了电击一般,心想着松懈一些,可还未有所动作便被凛然的目光逼退了想法。咬了咬下唇,眼皮微微一垂,好不可怜地看向了老师,可是白瞎了精彩的变脸表演,因为老师根本没看。认命地扎完了马步,据说这是格斗前的第一步热身,随着紧接着的松筋骨后,迎来了正式的… 一本关于基础格斗术的书册丢在自己面前,还没来得及疑惑,便被甩了个冷漠的背影,头大地看着老师离开,酝酿了半天才翻开书本照着图解依葫芦画瓢地做了几个假了吧唧的动作。 左腿微曲,右腿后滑,化拳为掌借力而推。这个动作反复几次后,依旧不明白为何明明是照着图解做,自己的动作却瓜兮兮到了极点。借力打力的道理自然是心里明白的,可是做出来又是另外一种感觉,打了半天却也只有手脚酸痛,连带着方才扎马步的后劲,轰得这具娇嫩的**凡胎难以招架。 心想着不能急于求成,便抖了抖四肢,开始反复地进行出拳与踢腿的动作,这般练下来,肌肉似乎已经有些麻木,只要不停下,便不会觉得有什么疼痛。探寻其他作用,魂导学看书 手握翡翠竹蜻蜓,把弄着其偶是用精神力将它漂浮于空中,凝其外貌倒还真如雅堂上牌子所说,除了用材精贵许些,便是这样望去无甚特点。 不过能让华瑛掌柜摆在雅堂的,不可能半分用处都无,最简单的灵海清音作用直面写出,这次都算帮了大忙,而《岂曰无衣》都有独特可以使用的地儿,单说只能飞几百米,完全是不信的。 无聊着注入魂力,踏出竹屋内握着竹蜻蜓之样,回忆过往幼时所见,学那模样将此飞出,见此螺旋,穿越过褪忆竹叶纷纷,到了寒风凛冽的空中。 等魂力耗光也缓慢落下,精神力引导落入手心,不小心划破手指时沾了血,满不在意便用精神力探查起其中构造 要好好学下魂导器学了,这个的话,能判断材质但实用性肯定不止在这,在用精神力仔细搜搜,看这还有何特殊。 几下敲打,精神力探查时自己也翻阅书籍,寻查这制造的木头是否有什么隐秘不同寻常的使用方法。你将魂力灌入那竹蜻蜓后,只见它轻盈地飞起,如一只飞鸟一般跃上了高空,在你的视线里越飞越高——在魂力耗尽后,便如折翼的纸鸢般开始坠落,飘飘转转地在空中兜荡了几圈后无力地落在了尘土里。你有些气馁地拿起来研究了一下,没发现什么奇特的构造,只是竹蜻蜓的身体末端有一个小勾子,不知道庭光乖巧的应了祖父的嘱咐之后,刚开始还满怀着愿望,好好在原地等他。过了没有多长时间,那双晶亮的眸子便黯淡了下来,小姑娘紧紧抿着唇。祖父只将她自己留在这处林中,也没给她留下个伴儿,实在是叫她孤寂得很。她只得纵着目光四处望望,望着湛蓝天空上嵌着的别样洁白的云,望着树木的脉络,忽地瞥见半掩的院门,跑过去推开,映目便是棵好大的玉兰树。 花瓣飘了满地,花香满园,洁白的遮住了天空。她让这美景勾了魂魄,正巧也闲的无聊,便挽了自己的袖子,寻了个枝三下两下爬上枝头,还折了朵花儿,别在耳侧,才消了刚刚的郁气儿。 枝头上高,能瞧见更美的珑珍,她顷刻便看痴了,眸子里的欢欣跃然而上,等回过头来,便与谁的目光相撞,顺着目光看去,是个面生的男孩子。 大抵是这院子的主人回来了罢?她紧抿了唇,忽地生出一种羞愧感,像是做了什么坏事儿被当场捉到似的。她手握紧了枝干,忽地不知道怎么从树上下来了。娇颜红得似那娇艳欲滴的花儿似的,良久,才轻轻抬起手,用手语比划着。 我……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 团儿今年三岁多些,长得瘦小,被娘亲搂在身侧,两道矮细孤零的影子映进喷火蒸霞,此时正是春。 “须得慢些走。” 孙若弱弱提醒他。 “哦,知道了。” 无虞说罢,眼睛却不自主地四处瞥,很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怯弱地像只兔子。 “那有花树,还有院子。”孙若抓着儿子的小手,“定有人在那里常住,也不知是谁。” “初来乍到地没人带着,还是不要乱走好些,先去寻天光园罢。” 无虞闻言眨眨眼睛,也不吱声。 只等到孙若在附近打转转,怎么也找不到孩子了,急得仿佛是丢了尾巴的耗子,丢了耗子的猫,怎么样也静不下来了。 无虞此时却溜到了小院儿门口,小布鞋尖尖头碰开了虚掩着的木头门——又高又大。 院子空落落地,没什么人气,地上大抵还是干净的,有人定时打扫的样子。 那棵玉兰树静静地立着,此时恰到花期,雪白雪白地,如同大朵云彩砸到人间,一阵春风,云彩的碎屑飘下来,挟在花香里,花香里、枝丫上、云彩中,有个小姑娘。 姑娘的眉目清秀,墨发在肩,耳垂儿上挂着玉芽,细看竟是荷花骨朵两盏,最数惹人注目的便是挂在额上的一缕银光,有那么小巧精致的月牙白玉挂在眉间,平给这可人的面容添了几笔庄重肃穆,透着神秘。 小无虞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美的人,在这之前他以为娘亲才是最美的,他娘亲喜欢艳丽的色彩,这一抹雪白竟然美如此! 他看的话本故事里讲到,小孩子会看见仙子,有这么一位仙子住在月亮上,那两个字无虞读不来,只管她叫“月亮仙子”。仙子住在月亮上,高高地摸不着碰不着。 这便是月亮仙子罢! 仙子面皮一变,窘迫地摆弄起纤细十指,无虞只道是仙人的游戏,又想着这么一躲娘亲该急得不行,小团子裹起来咕噜地一滚——奔出院子去。 末了没忘了回头看看玉兰树、枝丫、云彩。 最主要的是仙子。“你连我名字都不晓得,叫哪门子师兄,拿捏态度,看脸下菜碟儿罢了。” 他过路时脚下轻轻,身挟草木苦,指尖仍勾缕飘儿轻药师,明晃晃绕作方寸星河。谁不厌这伶仃的魂骨病弱跌撞,早拖累出死白面向,偏这条命硬得坠在生死缘,又给生生地拽回来当啷着做个累赘。 他一双眼鹿圆,睫压沉眼尾,偏生出倦意同厌世,扫在那笑僵了身子的过客,谁家叮当缀这好几个名字的跟班儿,竟心里嫉妒这有人记挂的,将满腔闷火全迁给无辜头顶的留白。 “罢了。你在这儿横着做甚么,不去先吃点好酒?过会儿那些个没眼色的去了,只剩糟子给你,一两个恨不能都把杯舔光了似的,什么时候亏着酒了。” 自那场病后就变了个性子,谷里上下诊过,倒像是谁将他童年甜软窃去似的,冷硬不给面子,蔫儿刀一把,割人心里痛。眯眸抿唇思忖,闻说谷里来了新徒,怎都是如此败兴脑子,榆木疙瘩,叫他雕琢也懒,便挥振了袖上金羽远远去。这和他孩童时完全不同了,那时有小温一处玩耍,瞧天色都亮堂得多,怎么现在就诸事乏味,叫人倦怠。 “不懂就算了,权做玩笑——” 他走远去,又补了句嘟囔。 “无聊倒是真的。” 微光穿隙巧弄蝶,半遮桃粉含春面。 一身姿窈窕女子轻提裙摆,双颊映粉,迈着小碎步微风过隙般轻盈掠过山涧,急急奔赴那珑珍谷里热闹处,正是一不小心睡过了的西樗安。眨眼一晃这当初迷糊的姑娘倒也是从落冕勉强混了个毕业,只不过学业无成修行无果,同级生中也是吊车尾的水准。 仔细瞧她眉眼,杏眼圆脸还能辨认出原本那和气少女大概模样非说不同便是毕业后瘦了些,也变得精神了点儿,经历了一年的打磨,性子里稍稍磨出了些棱角,做事业利索了不少,唯有这迷糊劲儿还是一点没变。 好在不算太迟—— 她在心里念叨着,脚步密集紧凑,生怕会被谁怪罪似的跑的飞快,却不像以前那样担心绊倒。这一年她走遍珑珍谷角角落落,认熟了植物,也认熟了这路。才没到地方便听得一片喧嚣吵嚷,似是仙境里突然现了几缕烟火气,西樗安的脸骤然放松下来,随即挑着嘴角勾出了个幼稚笑容。这儿的布置都是她亲自参与了的,一点点搭建摆设的颇有几分成就感,此时看着也最是喜悦,自豪感莫名油然而生。 倒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何必激动? 照样是心里训斥了自己一番,做足了心里建设才端足了三师姐的架子文静含蓄的从桃林里探出来,还未扫足一圈眼角就瞥到了桃树下一道熟悉身影孑然而立,不待细细思考脚下一个起落便扑了过去,那三师姐的架子丢的无比迅猛,口中话未出口生生提了一个调: “大师姐!!!!”足尖轻点在树枝上,紫笙整个人再度向上拔升了一段距离,衣裙飞舞翻飞,在日光之下宛如惊鸿般,由无数根藤蔓构成的牢笼从地向天天疯狂生长,狰狞狂妄似是要向天证道,紫笙望着藤蔓目光中只有在牢笼的惊恐的青色鸟儿,双臂极尽可能的平伸,深吸口气,双手处同时握剑,锦年与落雏同时显现,背后唯一的紫色魂环点亮,周遭的一切都慢了下来,肆意生长的藤蔓,惊慌失措的鸟儿,六根“线“出现在鸟儿的身体周围,锦年落雏各自沿着三根“线“将斩切轨迹送到鸟儿的要害,时间的流动恢复了,紫笙下坠的速度徒然加快,几个呼吸间便落下地上,望着掉下来的鸟儿的尸块和尽数散去的藤蔓,笙的思绪却回到了之前 —————— “子恩,报告” 两道人影穿梭在森林之中,笙跟在一个稍大的女生身后,那女生天生便有笑唇与酒窝,脸部柔和平易近人,此时望去便如坠冰窖,女生带着笙落到一处平地上,从怀中取出一把种子,分于一些给笙,两个人用种子摆出个圆形,圆不大却刚好够笙的臂展加之锦年与落雏的长度,布置好后女生点亮第二魂环与谁沟通 “阿柠,收网!” 柠听到伙伴的消息后,蹲在地上手掌直接接触松软的泥土,双眸盯着远方等着什么,远处一青一黑两处影子纠缠不断逼近着两人的位置,黑色影子忽然加速将青色影子困在圆的上空,笙手持锦年一脚踏在树干上,第一魂环点亮,整个人沿着树干飞奔 “就是现在!” 子恩在空中与鸟儿纠缠,柠听到子恩的话后,低喝一声,身后唯一的黑色魂环点亮,双眸化成绿色,手指用力的在泥土上抓出了痕迹。 第二百一十七章 手指甚至泛着白,无数的藤蔓冲破泥土,冲向天空,长势极快眨眼间便超过影子们,子恩速度再提一个档次将鸟儿留在里面,而自己则冲出去,必杀的陷阱已经布下,就等猎人前来猎杀,似是顺应子恩的心,一道手持双剑的淡绿色的身影如大鹏展翅般腾在陷阱之上,然后急速坠下 ———— 笙从天而降,落地后松开双刃,从腰间取下一个葫芦,向前伸手,接住从天而降的玲珑雀的血液,尸块掉在地上,每个尸块都上浮现出一抹紫色,汇聚起来终是汇成一轮紫色魂环,笙将葫芦塞好后,盘膝而坐用魂力牵引着紫色魂环来自己身边,开始冥想吸收,笙仍是强攻天生便对敏攻有所压制,加之以逸待劳魂力充盈,因此吸收起来不废什么事,构建的陷阱并未散去,而是将笙包了起来,整个吸收的过程没有波澜 “多谢师姐帮师妹这一次,他日若是要用笙,直言,笙定不言辞” 笙站在森林之中,望着两位师姐恭恭敬敬的鞠上一躬 许我一生无忧的长安,却不敌心中那只洪荒猛兽。 缘起如风,吹灭了太阴山巅的寒,吹灭了云落千丈的愁,却吹不灭我心中的半盏残烛,终究是给黄昏添了旧衫,不愿生死随了流风。 自那一日而去,已是半年有余,不自觉已是如此之久。 九天的戒训已然是书籍于心,若我一生不是出自那皇权富贵手上的一枚棋子,只怕也能自在于世间。云淡得风清得一身悠闲。 只可惜,红尘白浪,纷纷扰扰,越是想事事顺意,反而却不自觉的深陷于泥潭之中,直至埋没了整颗真心,不能自拔。 我落笔的手忽是轻顿,眉宇中不觉染了几分天涯客的萧瑟,与这九天的寒,竟也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处。 我轻念契约的咒语,召来冰鸾,它还是如往常一样站在离我较远的距离,戒备的瞅着,仿佛我会把他生吞活剥般,只得我开启宗门绝学,用精神向它传递我的善意,不断安抚。 依旧是落笔有力,一心二用的本领许是九天宫阙的必修课程,直至给那密密麻麻的字做了一个结尾,我轻轻运转魂力,给那封信灌入了我个人的标签,将信存封于竹简中,别在青鸾的脚下。 若凡事但求无愧,不介怀所谓的七情六欲,自然落得清闲自在。 但人活一生,却总有一些牵绊割舍不断。荣辱虽能如云烟,但这尘世的至宝却不过人心。 九天虽修大道,但大道无情,本非我途,更何况不入红尘,怎可超脱凡尘外? 此信,不过是想看看,他们的想法罢。 我嘱咐青鸾将信带给他们,顺势帮它缕了缕毛试图增加些许亲昵的好感,至于不用青鸟的原因,也异常简单,我怕我看见青鸟,忍不住捉来研究它的一百零八种吃法,那岂不是哪天待我不备,被自家魂兽自挂东南枝? 我看着青鸾远去的身影,稍做修整,便是往大殿方向而去,如果说九天是琉璃堆砌的白玉京,如果说我的生命注定难以在这飘渺仙境中成一株苍茂的大树,那么,那么支撑穹顶的梁柱必须是参天的大树深扎的树根,那我注定远离九天,成为这浮沉世中的一颗残沙,但我不甘,求生的动力鞭策着我前行,天宫的华丽终将是一场杳然而去的黄粱梦,这世上哪有什么绝对的清净,终究不过是共同生活在穹顶之下的芸芸众生,又怎能真正做到超脱世外。 只余我守在大殿,等待他们的前来。“三秀,你再想想,叶青与罗绮幽是什么关系?他就算再怎么气,也断没有可能对罗绮幽出手。这事儿不似表面上那般简单。“ 陈闻鹊亦步亦趋地跟在杜三秀身后,苦口婆心地劝着。玲珑机敏如她,怎看不出罗绮幽安在那其中的心思? 此时杜三秀眼里心里已只能映出那十万年魂环散出的幽幽红光,什么阴谋诡计,在她看来也只是陈闻鹊的畏惧,只是封号斗罗之路上的绊脚石。 “此事休要再提。你若是害怕,便不必同我去了。现在集结人马,出发。“ 话音未落,她身影一晃,便不见了。留给陈闻鹊的只有那冷硬的语调与拂袖而去的风。 潜入冰火两仪眼的过程异常顺利。 一路上竟毫无阻拦,魂兽因队伍散发的强大魂力气息而不敢靠近,珑珍谷守在冰火两仪眼前的护卫也不知去了何地。 这若是在平日,杜三秀早能察觉到那隐藏在寂静之下的波澜。但今天,安静,无疑是对叶罗二人决裂的最好佐证。 我就要拥有十万年魂环了,李养,你还敢再瞧不起我吗? 杜三秀攥紧了拳,泛白的指甲嵌进肉里。 身后碧梧琅玕的长老似乎察觉到了她周身微微凝聚的魂力,都不自觉地收敛了气息,生怕被波及。陈闻鹊蹙了眉,上前几步,用相思断肠红温和的魂力安抚着杜三秀心底翻腾的情绪。杜三秀几乎倾尽了碧梧琅玕的全部高手,只为一举拿下罗绮幽的十万年魂环。毕竟机会千载难逢,面对几乎唾手可得的魂环,谁又能不冲动。 叶青,与罗绮幽决裂,是你最错误的决定。 在与罗绮幽交手时,杜三秀依然是这么想的。 察觉到罗绮幽的虚弱,使她更加坚信了这个想法。魂技的莹莹绿光闪过,遮住了她嘴角的笑意。 “罗绮幽,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也是珑珍谷的死期。“ 派了人去拦那那弓的小孩后,继续将注意力集中于战局之上。 “勾结““华夏“等字入耳,杜三秀微微一哂,罗绮幽怎地又牵扯上了华夏门?多说对战局无益,也不屑于解释,冷笑道: “好一张巧嘴,只可惜你已将死,多说无用。” 陈闻鹊听那罗绮幽的语气虚弱,显然已受了重伤。但心里总有不安之感。与华夏勾结……她心里突然想起了什么,喊到:“三秀,快走!“ 手中相思断肠红的花瓣虽她的焦急而颤动不止。 可惜已晚。 霍无真自罗绮幽身后缓缓步出。 杜三秀终于意识到自己被算计了。 罗绮幽根本没有受伤,与叶青不和只是假象,守卫空虚是为了引人入内……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扳倒碧梧琅玕所布的局。 她深吸一口气,勉力使自己冷静下来。霍家的两姐妹向来形影不离,既然霍无真已出现,那就说明霍无意也定埋伏在此地。 霍家姐妹,再加上罗绮幽二人的实力并非我等所能敌…… 环视四周,发现偌大的冰火两仪眼,珑珍谷的只有寥寥几人,碧梧琅玕倒是占了人数优势。 且冰火两仪眼遍地都是奇珍异宝,若碧梧琅玕分散离开,谅他们几人也不敢用大规模魂技阻拦。 凝神聚气,目光依次点过在花草最密集处。 心下传音道: “东南,西南,朝这两个方向分散撤退。“ 得到部下的回应后,转身对向罗绮幽。周身的魂力骤然波动,身后第六魂环墨色光芒一闪而过。 千万翠竹自地底涌出,遮盖众人视野。 待翠竹退去,他们已不见踪影。 一手半屈手腕推开偃甲挥来的臂,掌中沉三分力,直拍其胸口那核心矿石,指尖再往上走两寸,凝神一弹。内里机轴旋转有声。 收。 挥手作刃,斜斜击落偃甲脖子上方。躯体非生,自然不会有痛感。那铁玩意儿也没作反应。眉头微微一皱,再用力击,却见偃甲轰然倒地。 “奇了,出错了。”轻轻自语着,蹲下身来臂向前推,把偃甲翻了个身,又抬手敲了敲,咚咚闷响,听不出哪里有乱。还是拆开看看吧。嘴上无言,心中想着。 琢刀上手,正要拧开螺丝掀起玄铁外壳。后山骤然传来一声异响,惊起飞鸟三两。也惊起自身。外人侵入,若是客人何故不走前门,敌手也不该有这般动静。笨贼么。 直起蹲得发酸的双腿,推门急急迈步跑往后方。抬步鞋子就踩进了松软的土地,是刚下过雨。再走时就略沾带上了湿润的泥土,雨后初晴阳光自树叶间缝隙透下,用手遮在额前半眯起双眼往前看。 再惊一回。 一个孩子,三五具偃甲被拆得七零八落。始作俑者,小小姑娘躺在那里。探手去试试鼻息,还好,只是晕了。 指尖凝了几分魂力,温温柔柔不猛烈,自她额前轻轻灌入。似乎微弱的呼吸逐渐平稳,这倒是让人松了口气。看样子后山的守卫得重新布置一回了。 这姑娘怎么办呢。来不及想便先把人抱起,索性先让她在自己那里休息一会儿吧。 春风动我窗前草,兰蕙催发绝春早。 宫阙飞雪终年不绝,风呼无味,满眼苍白淡漠,连云之中,罅隙暗生,便是此处。 晨将熹,天光穿云,又是时晴快雪,淡漠了世间诸多至味。 独在淡漠里起一念热心,抱剑,赴几月前的约。意味着自己必须扛起宗门大任,离开师兄的羽翼。 褪忆林,竹海摇翠,风过瑟瑟,似有铃动。久视心旷情怡,神思清明,唯觉千山春色,暮光烟霞索然无味,清欢至此,绝尘幽清之极,久居则秽气自散。 异甚,叹入阙两年,不知有此高雅之处。 拜林中师兄,谓邀者道 “莫师兄,十三来了” 便拱手行礼 “有劳指教” 于微熹,晨光初起时就匿下至褪忆林下,自己制的房间藏着。面前漂浮一块不规则玄银,深黑眸泛起幽蓝光,精神力脱体为锋利刃,缓而切落成心底雏形便送了精神力,浮在空中的玄银无力支撑,摔在地上互相碰撞倒起了叮咚悦耳声。 手盖上双眸顺着一躺,头砸在地上疼痛蔓延却不顾,自是养神歇息。 三更修炼,精神力消七八,仅余要抵着困意,又分出少数继续切割,现难以聚拢维持清醒活动,任由它在体外发散。精神力读取信息杂乱,风声鸟鸣声幽魂交流声声声入脑,信息流冲撞识海,分流少许有用信息处理时突的睁开眼。 “大早的,来褪忆林作何。” 坐直身揉眉心,见精神力所读神色与情绪,唇瓣张合满是疑惑,低眉思索,数月前偶提及事与此联系,心底暗骂自己作孽。可已经是应下之事,过了几月,也得做之。 念及也不再坐,起身佛下尘灰,行另条道上去,晨曦气比晚间多了一份暖意,也清醒的多无需压制困意,就见那少年入无聊所设幻境,对树行礼。 精神力修道果是不行,该是多练了。迈着步靠近,精神力凝聚与手,轻拍击后脑驱逐幻境低声开口:“看清楚了,到底谁才是你莫师兄。” 提醒完后退几步观察他要何时能转身来回自己话,等了时,冷着细眉颇有些嫌弃道:“十三,你这是要把莲生他们好的不学,坏的学遍?最近你这修炼是懈怠了。” 朦胧间听见自无边天际传来,方才如梦初醒,谁能料这风景宜人的褪忆林竟埋伏下幻境,后脑一震,恍然大悟,见方才师兄模样,却仅仅是一棵树,赶忙回头,才看见真正的师兄在自己身后,面颊一红,知道这是着了道,便赶忙道歉道 “十三来见褪忆林风景秀美幽清,不觉失神,这才……” 话音未落,自觉解释无用,九天弟子最以精神力着称,若是在此处不加以小心,只怕是要遭外人质疑。于是也不在多解释,只是低头认错。 小心听着师兄教诲,压低身姿,听起语出如剑,顷刻间竟能将九天诸位师兄得罪个遍,敬意油然而生,之躬身待其讲完才道 “正因如此,不是才来找师兄请教么” 随后也不必赔笑,若真学本事,也不必太过在乎些繁文缛节,想必师兄也是如此打算,便迎上前去,轻轻掐住自己虎口穴位,守住心神,免得一不小心又落入幻觉之中。 依着竹黑眸望他,颇为不屑的偏头冷笑,向前走了几步冷意褪去,也不再骂他只是停下打量什么。 第二百一十八章 “呼,请教吗?大清早的…没兴趣。” 听此话答言闭眼,长呼一口气打了哈欠,也不动作但话语间满是无趣味,本身想着提前就绕身走离,却停下步子叹声气。 “算,学院危险众多,要是出事无力护住自己也不好,这次就教你一点,能否通悟就看你的天赋了,如果能,也不算白来一趟吧。” 抬头任由金乌光闪,穿越竹叶打在眼睛上模糊视线,估着精神力回复些,脚底微微晃将此注入脚下阵法的中心点补充,并不专注而有稍许流散在周围。 “十三,你现在看与听到了什么?” 沉默许久,当风起拂过竹海,吹上苍白色最显脸颊时便睁开双眸,无头无脑的轻启薄唇,见竹叶随风飘荡。 那是混沌的大脑略略恢复清明之时冲进感官的第一个感受。 本来轻松的起身动作在启动的刹那便被骨骼的抗议压了回去,全身的骨头仿佛彼此决斗一般相互摩擦着,剧烈的疼痛让痛觉也麻木了。 感觉连呼吸也十分费劲,但身体内似乎有一股轻柔的力量在支持着小小的身躯没有彻底散开。 这里是……哪里…… 她酝酿了半天的力气,终于抬开了像灌了铅一般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却不是湖光山色的风景。 好一会儿的功夫脑子才彻底恢复了正常,她想起自己似乎是误入了哪家高门大户的禁地,只见数具颇为蹊跷古怪的木头人张牙舞爪的直扑过来,那镶了铁皮的拳掌招招式式取人性命…… 再然后……再然后的事情她也记不清了,只是记得有个身影朝这里飞奔过来。 娘亲说人死之后会有天上的神仙下来接引,往西方极乐世界去,享那齐天之福,但这屋内陈设,与娘亲说的十万亿鲜花遍空相去甚远;娘亲从来不骗扶月,既然这里没有鲜花,想必扶月还没有死。 抬目四下张望,只见层层叠叠的人影在灶台边汇聚成了一个人形,正在忙活些什么,那柴火哔哔啵啵的燃得作响,锅里也咕噜噜地不知炖着什么东西,直叫人一阵一阵的肚饥。 “是……姐姐救了我吗?” 米粒在煮沸的水中翻滚,颗颗煮得开了花,抬手拿起灶边的小琉璃壶,几滴香油轻轻滴落,触水漾开香气。刚醒来的人,应该吃点有味道的会比较开胃吧。暗自思索着,剁好了再用一点酱油腌入味的肉沫,浸泡好了的虾皮,白白嫩嫩的笋块切成细细的丝,此刻都尽数倒入。 洒适量的盐花,俯身轻吹散雪白湿润的雾汽,应该火候是足够了的。红木勺,白瓷碗上画了朵莲,半开未开。舀起粥就入碗,大概四分之三,刚好避免溢出。 汤匙备好,回身往床侧端去。见小姑娘醒了,便先把粥碗放置在床头柜上。拈指去探她脉搏,还算平稳,不着痕迹轻轻松了口气。才有暇去回答她问题,“千机楼,唐怯。” “饿了吗。” 用汤匙舀起一口米粥,低头吹散热汽,估摸着应该不太烫嘴,再送到她唇边。虽然很多疑惑,譬如为何到来,若是拜师学艺为什么不由正门进入,又为何和偃甲发生战斗,再到如何取胜。 但总得让小姑娘吃饱了肚子再说。 “吃吧。” 听见师兄的话,便直起身子仔细干受周遭魂力的变化。 日渐升,万物升腾,灵气大发,自觉脚下一动,以师兄为中心,精神力灌注,激活一阵,见师兄考较的性质正高,便也配合一般的闭住眼,听风动竹海,阳光打在脸上,一阵阵温暖的光晕令自己精神恍惚,恍然间,周遭的魂力竟然开始升腾,在神识之海中汇聚成一个光点,最后渐渐变强,直到开始晃眼,紧接着照在内视身的眉心之上,将自己吞没。 “啊!”的一声大喊,猛然睁眼,逃离了幻觉,倘若走晚一步便会深陷其中,自觉自己果然还是差的甚远,自觉羞愧,退后一步行礼道歉,并描述道 “十三见到了一阵强光,几乎将我吞噬” 心脏被面对未知的恐惧感抓紧,纵使平日里再冷静,小孩儿在生死关头到底是慌了,身体完全没办法执行大脑指令。那些不听束缚、在经脉中横冲直撞的魂力纵然本身没有属性,但感觉上、在惊慌与恐惧的驱使下,却一会儿像火山滚烫的岩浆来回翻滚,直烧得人头脑发昏;转瞬又如冰原刺骨的寒流深入血液,百蚁抓心的麻痒。他本想将魂力均匀散发于各条经脉,却不想此时感觉与以往修炼完全不同,将丹田中的魂力调动好已使他分心乏力,更遑论同时控制各条经脉了。就如同一道大坝可以拦住汹涌的干流,却不能一一阻挡四散的支流一样。 “我要……死掉了吗?” 无助的旅人正被逐步拉下深渊,却在最后一刹被救起。一股暖流自腹中涌出,恰到好处地将经脉护住,尽管体内的汹涌的魂力仍然庞大,但却再也无法伤到自己半分。 熟悉的感觉几乎要让他喜极而泣。此时应是恰好到了午夜,一日之中最盛烈的星光流泄而下,在他身侧短暂逗留,自然而然地与他相连相通,如柔滑绸缎包裹他的身体,侵入他的毛孔,中正平和的力量抚慰了他体内澎湃的魂力——这于他已足以致死,于自然之星力却不过九牛一毛罢了。 温柔的大手压下他体内汹涌的波涛,他恍然大悟,顺势将此力量融入自身的魂力运转周天中。如果说之前他只知晓三生万物,此时便已领悟万物归一,只要理顺运转轨道,再庞大的魂力也可分为涓涓细流,一层层滋润干燥的土地,发挥更大的效力,而非一扫而过,徒增浪费。 不知过去多久,待到他再睁开眼时,只觉得浑身酸痛难忍,却充满了焕然一新的力量感。 精神力在所蔓延的范围内取回无数信息,林叶被风吹起,其上所啃时小虫没得抓稳,从竹叶下摔落砸在地面,被正行走着蚁群分躯带走…青鸟从高空飞过鸣叫声高昂,幽魂于光阴交界处藏匿窃窃私语,地下偶有虫爬出,掀起层叠灰飞,脚下阵法吸取精神力缓慢运转…精神力所带回信息,自成一方小世界,多听所见所闻所触,比起**,更为之清晰明了。 “你这榆木脑袋天天想什么,谁让你用这种方法修炼,你是嫌宗门修习精神力以致痴傻的不多?自己填进去增加数量?还是说你平常跟其他人修学都用这种方法?或是你连我话都无法理解?让你听让你看,是要你用精神力察周围,那是你用眼与耳无法知道的。” 等着回答无意识蔓延精神力,是察觉到其有沉沦脸黑,等面前十三清醒,唇角低扬起朝他一话一问,步步紧逼冷声道。 是真的没见过这么傻的,这种方法在精神力课上都讲过不行的吧?竟然还在冒险做着这些? “现在,立刻调息修正识海损伤,你要是不想隐患不穷的话。” 虽然心中有诸多疑虑不解,但眼前这位神仙姐姐又是出手相救又是熬粥喂饭,体内的那道暖流想必也是她所为,那看来她就不是极乐世界前来接引的使者了,毕竟在扶月看来,西方极乐世界起码也得是顿顿烧鸡餐餐骨汤,一碗芦笋虾仁粥虽然美味但也称不上“极乐”二字。 嘴唇微微蠕动,将已经凉了的粥嘬进嘴中,舌尖传来的温润触感与美味提醒着她尚且处于人间;数日粒米未进的扶月本就饥肠辘辘,又经过后山一战,脱力昏厥,此刻正是最需进食以补充能量的时候,这一碗芦笋虾仁粥正是补充能量的最佳方法。 一碗粥能有多少分量?又赶上个饿死鬼投胎,不过三两下的功夫便被消灭了个干干净净,这才恢复了些许气力,当下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多谢姐姐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娘亲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才是做人正道,虽然不太清楚这番话是什么含义,不过记得那游街串巷的说书人老是将这话挂在嘴边,此情此景想来定是没有用错。 听闻师兄的话,乖乖的原地坐下,盘腿静修五心朝天,干啥周遭魂力顺着皮肤的呼吸吞吐,将受伤的精神力慢慢调节,郁于眉心的一阵神火在周天运行下渐渐舒缓,伴随太阳穴的刺痛减弱,缓缓入定。 ー 这时方才能感受周遭被精神力布满,小心翼翼的将自己微弱的精神力融入其中,产生微微共鸣般的震动,此时,周遭妙缴一时间尽数揽入神海。 ー 入神以观缴,则见蚍蜉跂行,枯槁发荣,落泉倾听,则如落霆,桂兰飘渺,黄金其间。 ー 出神视妙,则万物云云,往来有序,天下乾有,日月光泽,万物滋养,觉我之无尽,哀乐之须臾。 ー 时过不知几刻,不觉躯体,但觉心爽神畅,观万物发荣消磨,精神力也回复大多,便缓缓收回神识,将四肢舒展。 ー “多谢师兄,十三略有参悟了” 倚在树上闭眼运转精神力,这小孩虽然偷偷摸摸融合,但是…并没有什么好在意的,他人精神力又不能充斥进识海,唯一一个用途不过是加深理解。 悄无声息盯了他一眼,收了自己精神力所附带的道理解,十三没有必要了解自己所修绝情道,他不适合,也绝不会修炼这个,外加要是不收,因为道反伤到神识也是不佳。 分心注入精神力于脚下阵法,又有部分给他精神修炼,恢复速度也赶不上消除速度,却又不好打坐,只得听亡魂窃窃交谈解闷。 “既然醒了那就赶紧走,晚三更再来找我,我现无趣再教你。” 等他醒了眼底也有许些倦怠,数十日未眠,两日未食用任何食物,就是硬朗身体也要撑不住。拍拍树枝后转身朝着家走去,却突然想起什么停步。 “等会记得顺着来路回去,不然,意外入了褪忆林我布置的其他阵法,可别再想着我来救你。自己挣扎着出去,出不去就待到深夜吧。” 见小姑娘把粥吃了个精光,倒是个好养活的。千机楼厨房虽然不算鲍参翅肚应有尽有,食材却也称得上多种多样。可惜却离自己房间太远,平时也只备下了些白米干货。本来还有些忐忑会不会不合小姑娘口味,如今却是放下一颗心来。 轻轻搁落碗勺,细细打量她一番。方才在她昏睡时拧了热毛巾替她拭去面上风尘,却也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只是那只布罩下的眼睛。低头看见自己左手,指尖一丝冷光微掠,也不再做声。 遣了木牛流马去把后山的偃甲残骸驮回了屋子,大致检查了一下,残碎的偃甲都有不同程度的打击痕迹。重拳,细刃。但这个小姑娘身上也不想带了兵器,这细小划痕从何而来。 武魂。 记得父亲曾说,武魂回异。唐家更以机关着称。虽说自己武魂是其中异类,但弟弟他们确实明明白白的机关类衍生武魂。小玙的武魂更是能变化出暗器万千。这小姑娘有同类武魂也不算稀奇。 那重击何来。普通人的拳头不可能有如此大的威力,更何况眼前只是个纤细的女孩子。合理推断,也是武魂。如果假设成立,她的武魂奇特在能同时兼顾两种攻击方式,如果好好培养。 必成大器。 “做我弟子吗?”沉默许久,终是轻轻开了口,带着些试探的意味,第一次这般主动地问别人意愿,自己也是紧张得紧。脸颊透着的绯红色出卖了主人情绪。 闻言先是一愣,看到刚刚那精巧万分的机关牲畜自行走进走出,饶是扶月年岁尚浅不谙世事,但这又是机关甲人又是木牛流马,也从其中看出些许端倪。 天罗地网困龙蛇,神惊魄悸向黄泉;千幻无形归万象,机关巧尽探天元。 千机楼位列七大宗门之一,实力何等雄厚,母亲尚在之时扶月倒是有过些许印着千机楼标记的乞巧玩具,虽然恐是门中弟子随手而为,但也仍是精巧绝伦,令人爱不释手。 第二百一十九章 但她从未想过会有一名千机楼中人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看这位神仙姐姐的扮相,只觉得贵气袭人,虽然分不清千机楼中人事架构,但恐怕此人在千机楼中也是颇有地位;而今却要收扶月为徒,这等好事,无异于天上下了黄金。 而且是很大很大的一块黄金。 “弟子柳扶月,拜见神仙姐……拜见师父!” 缓过神来,忙掀开被子翻身下床,跪在地上郑重其事地磕了三个响头,那猴急的模样,活像是怕面前之人反悔一般。 “在夜晚我曾经无数次仰望天空,叹息星辰的渺小与月亮的浩瀚。” 一月可蔽天下星。 那些四处散落的、璀璨的光华,明明已足够耀眼却依旧逃不开被吞噬的命运。强者仅仅铺开羽翼,星光就已暗淡。 他双手结印,盘膝而坐。伴着一声轻叹,额心魂印亮起,一颗金色光球电射而出。光球直径不过一厘米,在无尽的黑夜中并不显眼,但其中蕴含的魂力之凝实却足以令周围的空气都微微颤动。北天金光哗然一闪,刹那间星光也要暗淡几分。万点光华聚于他额前,仿佛偶然坠落的另一颗星辰。小球与北斗七星建立了链接,不断盘旋壮大,将他全身笼入一层虽然稀薄却令人觉得虚幻而不可琢磨的光罩中。 他闭目,沉下心神。在他的意识中,此时寒夜深沉,眼前大片的空地上,遍染霜白的枯草有一人多高,在呼啸的风声中死气沉沉地来回摇摆,却诡异得没有声响——这是意识的绝对真空,是宇宙中的星辰夜夜所见在人认知范围内所能投下的影像。放眼望去,色泽荒凉而沉郁。四周是茫茫的虚无,他像只扒在枯叶上的小蚂蚁,在浩瀚大海中随波逐流。而宇宙带来的无边无际感,比大海更要恐怖千万倍。沉浸在其中的脆弱生命简直不敢细想自己的境遇,稍微一动念头就是一阵毛骨悚然,仿佛沉入永生不得解脱的牢狱。 哪怕在一夜夜的修炼中对头顶这片星空再熟悉,每一次注视着它都仍然让人有种惊心动魄的感觉,与年幼时第一次仰头望见无边星河的震撼一般无二。人的意识裹挟在这样庞大的温柔中,有种特殊的感受,好像自己是茫茫沧海中微如尘埃的蝼蚁,又好像已经脱离渺小脆弱的**,成了无边疆域里唯一的神明。 无边苦难,无边孤独,也无边自由。 见小姑娘匆匆掀开被子就下了床,猴里猴急的模样,着着急急就咚咚咚叩了三个响头。好像生怕自己会反悔。急忙把伸出手臂去把她扶起,两只手截然不同的体温此刻也已无暇去管。 抬指替小姑娘把鬓边碎发捋至脑后,白白净净的脸蛋过于瘦了,如果投入训练在那之前需要养好身体才行。晚些要去嘱咐厨房留多一些好料,反正阿容也只会由自己去。 衣服也得替换,十来岁的小姑娘总得有几身好衣裳。过几日带她去裁缝铺子量做几身好了,四时的都要备着。这些天暂时用花儿的旧衣裳给她先穿着,虽说花儿身量比她高一些,也聊胜于无。 还差什么,还差什么呢。 阿容总说为师该要疼徒弟的。拧紧眉头想了想,便起身望梳妆台那儿去。扫落上头堆成小山的机关图纸,打一堆小盒子中挑挑拣拣,终于选定了一个。红木雕花,大朵大朵的芙蓉上栖着花蝴蝶,是个好意头。里头装的也算是个得意之作。 “送你了。” 起身担担身上灰尘,当务之急是赶紧找个清幽之地恢复精神和魂力,以便晚上修行,旋即告退,顺来时路往回,谨遵师兄所说,十分小心,来到褪忆林外的一处松林之中,林茂雪素,苍苍清寒,颇有灵气。 静坐养神,安静催动魂力修炼,将常识将精神力缓缓的散布到四周,又一次的感受到泉水流动,风吹雪松,不时剑几条顺流而下的太阴鲤经过,被早已等待在此的云中鹤发现,鹤俯冲而下,在自己的境界中,鹤高速运动中,翎毛颤动的细微之处也能明察秋毫,灌注精神力的消耗着实有些大,以至于不知不觉间慢慢睡去,再醒来时已是正午,想来也无心在做饭吃,只是简单的吃一碗茶泡饭便静静等待三更。 是时,夜,月明星稀,一片晴朗,顺着来时的路,按记忆中的脚步踏去,来时的脚印已经被风吹散,只能凭借残留的精神力来判断,而这该死的褪忆林中的精神力却又偏偏十分旺盛,以至于几乎要将痕迹淹没,即使如此,还是早早在早晨的地方等待师兄“这位公子怎能这么说呢,白只是想趁今夜月色正美,欣赏一下月亮罢了。” 将头仰起了些许,一双纯白色的眸子转了转,随后微微眯起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仿佛出来真的就是这么简单,仅是出来赏个月而已,不过这个地方竟然还有其他人进来,还真是意想不到呢。 他丝毫不在意的想着,又在不知不觉间开启了第二魂技,使人减速16%,这样就差不多了,毕竟同样隐身的翎粉除非这人足够敏锐否则短时间内应该察觉不到的。 “可以冒昧的问一下,公子这么晚来到此处是为了什么呢——来与我共度一夜**吗?” 他眨了眨眼将双手举起,连带着短刀一起掉落在地,表明自己没有任何威胁,但模样又实在不像是为了保命,他一直都是轻松自在的模样,否则也没有闲工夫说出这样的话。 面纱下似乎发出了一声低沉的笑声,他眼眸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显然是对你的信口胡言并不买账。觉察到你启动了第二魂技,黄色的光芒在黑夜中一闪而逝,他嗤笑一声,背后一抹紫色一隐而过。你觉得体内魂力骤然一滞,魂技竟是被生生打断,不禁一阵气血上涌,正待你勉强压下心口的滞闷感,他却动了起来。他手微微抬起,手腕一阵轻抖,袖中突飞出三枚袖剑向你面门袭来,同时一个纵跃灵巧地腾空而起,足尖在树枝上轻轻一点,如一只飞燕掠过,以极快的速度拉近了与你的距离,两只手指尖内扣,掌心中空,呈虎抓式,一手抓向你面门,一手袭向你腰部。“长水的酒味道还不错嘛。” 人就算是换了个地方习惯也不会有多少改变,到达长水后还是过着与以往没什么差别的生活,除了必要的修炼和偶尔的任务以外,依旧在外面花天酒地,虽然后面两个字才是主要目的,身上披着一件青白的衣裳,纯白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仅是脸颊两边因为酒精的缘故被熏的微红,手中握着白色的瓷瓶,与南闵有点辣的酒不同,这儿的酒似乎更加偏甜,不过只要是酒他就都能喝的下去。 至于为什么喜欢喝酒呢?实际上他也记不清了,或许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习以为常的将身子靠在二楼的栏杆上喝着酒,有些水润的眸子不经意间看向一楼,不知是不是错觉,似乎看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一晃而过,从酒楼大楼离开,一瞬间,看着醉醺醺的人以一种极为清醒的模样戴上斗笠,踏出这间酒楼的门,他不知道自己在追寻的东西有没有意义,大概是……第一次有了种『想要做什么』的心情。 熟练无比的展开第一魂技,将身体隐藏在热闹的小摊贩身边,眼睛追随着那道熟悉又陌生的人影,一举跟上却又不露身形,脑中不断浮现出父亲的话语,从口中吐出一口浊气,却是依旧毫不迟疑的追上,其实到如今心里的那点小情绪已经散开,但似乎找不到其他可以做的事,就这么保持着隐蔽躲藏的姿势,跟随着那道身影。 至少,他有了种想做什么的心情。见势,正如她所想的那样,苗在吸收完莲生的血液后开始疯长为树。如此便能够确认了这株苗的特性,依靠人的血液为食粮。 少女抬头,将树上闪烁着光芒的宝珠映入自己的眸中,这是她二次看到这幅场景。 独孤岚踏步飞跃而起轻而易举的来到了树上取下珠子后安全落地,将这颗珠子递给了莲生。 独孤岚撩开自己的披袍取出了自己的那颗珠子,和莲生手中的做了个对比,视觉观察似乎与自己的这颗没什么两样 她不语,调起体内的魂力将荧荧翠流引入自己的那颗珠子中,静待其反应。“师兄这好像不合规矩……” 金玉堂记录材料的小弟子一脸难为情的看着乐兮,仿佛乐兮今日前来领取的材料有多么多且珍惜似的。 “师兄……近日楼内偃甲材料稀缺,况且这次师兄您领取的银……正好是现在库存的量,这让其他弟子可……” 见那小儿依旧不肯给自己那材料,乐兮有些恼火,若自己敲诈勒索也就算了,可这次乐兮想做一个好人,规规矩矩的办事,这小师弟也支支吾吾的,让乐兮还是觉得黑化能解决一切。 “按照乐念衣定下的规矩这是我应得的。” 所以,乐兮直接厉声打断了他的话,那弟子见乐兮这样,拗不过,只能把乐兮要的银乖乖取来。 回房间后,乐兮拿过刻刀,比划着该怎么下手使这银镜看起来美观一点,这块银差不多有比一手掌大一些,圆形的,只有不到两寸那么薄。乐兮拿起刻刀勾画银镜背面应有装置,在空中比划找到这银镜的圆心,确认无误之后,直接拿起一块蓝色的小宝石,直接配合魂力使其强行镶嵌进了这圆心。银镜这就有了一个雏形,乐兮运作魂力这银镜表面有蓝光泛出,借日光一反射发现竟然反射的阳光如此耀眼,果然有扰乱心神的作用。 但是这还没有完成,银镜还有锦上添花的部分还未完成。乐兮手握刻刀,在镜面上,贴底部的地方画了个圆弧,只见这刻刀瞬间被注入魂力,刻刀在这小小的面积内面画了两只孔雀头相对的轮廓,眼睛羽毛什么的还未仔细下笔。只见乐兮操纵着刻刀,将刻刀轻轻插入银面上,握住刻刀的那一段微微向旁边一侧,然后收刀,至此一片孔雀的羽毛这算完成了。这一旦羽毛有一处错误,那么所有工序都要重头再来一次。刻刀一次又一次重复着同样的工作,而这种操作也是极为费神费力的,这羽毛才画了不到四分之一乐兮就感觉自己眼前有点看不清楚了,揉了揉太阳穴还是要继续开工的。 刻刀插入银面,轻轻向侧方一倾斜,再不断重复个几十次,一只孔雀倒是画好了,这另一只看样子只是对称过去而已,但是这工程量不小。这种微小的偃甲制作难度一点也不比那些偃甲人简单多少倍。乐兮吃了点东西,继续开工另一只孔雀的刻画。 制成后,乐兮把玩着手中的银镜,银镜上方亮得出奇,而最下侧的两只孔雀交相辉映,无论是从观赏还是实际作用上来说都是一件妙器。 “把它送人也是不错的选择。”乐兮看着银镜想起了自己作别许久的一位老朋友。顺着神仙姐姐的搀扶站起身来,面上一阵红来一阵青,倒像是自觉刚刚的行径违了娘亲曾说过的女儿矜持,不由得羞赧起来。 那红木雕花的首饰盒看着极为讨喜,正要伸手接过又像触电似地缩了回来,俗语说无功不受禄,自己刚刚入门又岂能收这便宜师父的重礼呢? 怯生生偷着抬眸扫了一眼神仙姐姐,只见她脸上没有半分在意的神色,那会说话的眼睛满满地只有“收下”二字,这才大着胆子双手借过红木雕盒。 奇的是这红木雕盒一到手中,自行发出了机括运转的声音,嘎啦啦地打开来,一只做工精巧的镯子便见了天日。 这镯子也不知是何材质作成,入手竟不觉得冰凉,只是一阵一阵暖意袭来,镯上宝玉莹润如酥,五色花纹缠护其上,只在内侧刻有小小的唐怯二字。 第二百二十章 唐怯,想来应该是面前这位神仙姐姐的名姓了,这手镯扶月喜欢得紧,当下便戴在了手上,盈盈施了一礼便算谢过。 虽然尚不知日后生活如何,至少现在,扶月算是有了一个家。长水之威,如入青云之势,海晏河清,人文渊薮,过往皆数繁华。 而这街巷所兴,便是这酒楼酌聚群英会,一樽酒,诗千行,万缕诗思酒中赋。 晨起出行,我在几起颠簸中聆听辘辘的马车声,透过绉纱装裹的窗牖掠过来往的繁华。 忽念十载前的长水,那明亮的眼底,卷着千重山折着万重水,极望不尽那一一念想的归处。 何时方至?不知者不致也。 玉盏琼酿,一樽清酒,偶来贪杯两三盏,且把千秋醉,古今多少才子,也堪放浪形骸外,唯此楼是也。 帐帘半掀,酒香侵鼻,我拨帘的手顿许,眉眼里不觉纵衔欣然之色,谙尽得觅知音的喜悦。 秋色才袭南渡里,忽提袖下马,亦拢得一身疏朗。 我抬眸望楼阁,楼阁现横幅,那笔力劲挺亦不失柳骨,若铁画银钩,不可多得。 “以诗会友,拔得头筹者,得佳酿一壶” 思来生趣,所谓酒者,诗之行也,不外如是尔。遥想家中好友,十方之地,亦敢杯酒话诗赋。常念着几家笑语,常聆着诗词缠绵,只恨笙歌不复天明。 请君尽饮酒一杯,勾画无痕知我意,寥寥几字阐真言 【一樽酒,诗千行】 请君提笔挥墨浓,风雪黄昏寄飞沙 【此身戎马随,此心报国愧,美酒慰枯骨,孤坟谁人碓,边疆号角催,浊酒几温回,醉卧沙场笑,故人几时归】 清酒穿肠过,人微醺,我跌撞起身抱首行礼,明眸轻敛不见醉色 【莲生,礼过】 那意识深处辞家无旋踵的意念愈发清晰,旋即转身离去,不留一片浮云。 只是顿步于一处,精神力的敏锐清晰的捕捉到角落的身形,却在不经意颌首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莫不是他们还没有死心?少年骨子里的鲜血直涌五脏六腑,如白浪滔天携不可逆转之势经久不息。 只倒是人群,实不宜动手,只得将人往郊外处引开。我看小青轻袖扬起,从怀中抽出一个和那梢头上的玉珠,不觉一念起,与那半人高的树便是咫尺之间,不觉伸手摘下那颗珠子。我与风雨同筹,沧浪踏歌行,我有远客,可共一生。岁月知予我常魂,许是怜我少年,承君一诺,生死皆度外。 “这东西,怎么” 我回首看去她魂力的光彩,恍惚间灼我年华,漫过宝珠,如烙朱砂。恍惚间,竟也是懂了三分。 回袖摆风,步履轻移,徒手托珠肩胛前,我低眸复垂。尘寰浊风,绿水生皱面,冬雪凄凉,青山夜白头。想我年少时,韶华倾负,一剑酒也敢慰风尘,来人皆如故,天涯予我,遥不可及。而今故友伴我处,竟也踌躇。不觉合眸笑去多心,缓缓提了魂力,学小青般,将其注入珠内。你们二人将魂力各自注入玉珠,静观其变。只见那珠子突生异变,魂力气息一阵紊乱,忽明忽暗地闪烁了一阵,便忽地暗淡了下去,表层也逐渐硬化,结起一层壳状物。待你们疑惑之时,那珠子竟渐渐涨大,在几次吐息的时间长成了一枚脑袋大小的蛋。常魂常魂,常有魂居,这常魂树苗,竟然育出了一只魂“杜衡,亦名杜葵、马蹄香、土卤、土细辛。” “气味功虽不及细辛,而亦能散风寒,下气消痰,行水破血。” 正逢季节更迭,羊毛似的细雨绵绵不绝,始不觉寒,却最易大意患些风湿伤寒的小毛病,况且从前家中虽也要求遍览群书,终究比不得行医世家藏医书之丰富,故此处一直是他一个小小的短板。恰逢石渠书楼传出公告寻人誊抄古籍,长老与阅历较为丰富的师兄们又都在为华夏门的预言祭祀法阵奔波,便没什么犹豫地自告奋勇了。 奉命抄写的正是《本草纲目》,却是要整合几代后人详解而聚于一书的。这些批注他一行外人看着尚且觉得简练而精妙,连怎服怎用都一一标注清楚,再一联想黯云楼和珑珍谷素来交好的情谊,便也不难推测出它们的出处了。 “黄连,亦名王连、支连。其根苦、寒、无毒。” “可治心经实热,伏暑发热、作渴、呕吐及赤白痢,骨热黄瘦,小儿疳热(遍身疮蚀、潮热、肚胀、口渴),破伤风,痢症,痔病秘结,吐血不止……” 一面抄写,他一面心中暗暗诵读,不求甚解,只求知解一二便罢。笔尖墨色渐干,他仍沉浸于所抄内容,眼皮抬也不抬,就一拎袍袖,探笔沾墨。却不想轻轻一搅,顿觉触感不对。关于那人的记忆,其实已经早就模糊的记不清了,只是隐约记得那人有一双好看的眼睛,与瞳孔一片灰白毫无神采的他完全不一样,他总是习惯性的眯起眼睛隐藏那双不正常的眸子,记忆里最为清晰的大概就在于此,至于其他的,早就记不清了,就连人的名字也只能努力去回想才记得起来。 些许是不重要的东西吧,毕竟,他总是将不重要的东西丢到脑后,从而不再留意。 用手轻轻拉了拉头顶的斗笠,黑纱遮住容貌只从背后留下到腰的银发,身体敏捷又轻快的跟上那倒身影,像是冥冥中有什么东西指引一般,天生感情过少让他几乎没有什么要做什么的心情,他下意识的跟随他人的指引,不论是父亲还是宗中的长老,至少是有了事做。 他有时候经常想,这么活着挺没意思的。 屏息将身体隐藏好,也感觉到第一魂技的效果时间快要失去,他瞧见那个人向城外的郊区走入,是发现什么了么?不过这倒也没什么,毕竟还未熟悉隐匿时他总是被发现,早就习惯了。 ——习惯早已构成了他的全部,尽管他自己都忘记这些习惯来自哪里。 “嗨,沈兄,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 感觉到魂技临近结束时间,周围也没有适合隐藏的草丛或者树木,青年也就干脆露出了身影,那张脸在斗笠的遮掩下若隐若现,最终被主人掀开黑纱,露出一张俊秀的脸,他挑眉笑着,双眼眯起遮住灰白的瞳孔。周身白光萦绕,缠着发丝打了圈儿。合着的眸子在里内微微动了动,带着眼皮也颤了颤。凝神吐息,敛了周遭属于白泽的福光神气,任由一夜沉淀下来的魂力在四肢百骸扩散开。魂力沿着脉络从头到脚走了个过场,最终凝在锁骨的魂印烁出了赢蓝色光芒。吐纳间睁开了眸,眼底有光亮作半弧状划过,抬手虚虚一握,感受着明显蓬勃的魂力不由得勾起了唇瓣。 “四十级了!” 眉眼就着难以抑制的欢喜显得愈发明媚,迫不及待地跳下了床榻风风火火地撩腿出了房间。虽说来到华夏只有两年,可因为武魂和性格原因没少招惹到疼爱,加之自身本就喜欢玩闹,惹得周围长辈是喜欢得恨铁不成钢。红色轻衫宛如流焰一般在华夏门内穿隙,似乎是在张扬地告知着自己的主人要开始霍霍事儿了。 明显是直奔着驳堂去的,看着守门的师兄,笑像不要钱似的扬起便奉了上去,嘴甜得打紧,这边说着好师兄那边便是好哥哥,插科打诨着就被放了进去。一进驳堂便往着正院走去,趴在门上,悄摸摸地往里探了个脑袋。瞧着站在正中的长老楚丞,眉眼带笑地操着一口尚有些软糯奶气的少女音开口。 “长老长老,我四十级啦,昨儿可是说好的,要陪我去猎环呐。”“话虽如此,我倒是觉得,是您想要见我弄的这般鬼鬼祟祟,倒不如直接敲门来的快” 冷哼出声,只听金属落地,松开手中雷绕短刀收回满身的雷光着了别人的道也只能暗怪自己不小心,气息和身法都在自己之上,也不知逃去禀报长老夜袭能否成功这角色在几分钟内就换了个个,生命握在那别人手上,立刻强攻突破,怎可比佯装放弃静候时机更巧妙 雷光钻入草丛隐了身形,向更远处游走对了,就这样,只要雷光走的越远,自己能脱身的距离也越远届时再抖身上报或是反击也方便了不少抬头仰望悬挂的一轮明月,虽不属月类武魂,这白玉盘散发点点银光倒让人安心了不少深吸气后向身后人发问 “无事不登三宝殿,想要翻窗进来可不是什么善意之举那我就直接发问了你要做什么,我并不觉得公子前来是想与我吟诗赏月”面纱下似乎发出了一声低沉的笑声,他眼眸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并未回答你的问题,反而是饶有兴趣地将视线落在了那道远遁的雷光上。觉察到你启动了魂技,黄色的魂环光芒在黑夜中一闪而逝,他嗤笑一声,背后一抹紫色一隐而过。你觉得体内魂力骤然一滞,魂技竟是被生生打断,不禁一阵气血上涌正待你勉强压下心口的滞闷感,他却动了起来。他手微微抬起,手腕一阵轻抖,袖中突飞出三枚袖剑向你面门袭来,同时一个纵跃灵巧地腾空而起,足尖在树枝上轻轻一点,如一只飞燕掠过,以极快的速度拉近了与你的距离,两只手指尖内扣,掌心中空,呈虎抓式,一手抓向你面门,一手袭向你腰部。一抷白雪淬了夜,滞在了旮沓中。嘴角的热汽化作怡人白雾消散在脸颊,如抹初雪光泽,在骤然的冰雪纷纷里倏尔有了几分橙霞。那冻人神情惹娇子可喜,扎着圆鬟垂下流苏般青丝,落在剑柄上。不乏冰锥造就华丽宫殿,却不及所在殿堂的半分景。少女微微眯了眼,瞧见那倥偬繁华,繁星仍在挂远山,晨霜攀黛瓦,瓦下六角雪花纹绣成雪,身披白绒倒衬得几分娇小动人。身形穿插在雪景图里,轻盈如风只闻她又在秘阁对着那群有了灵的生物碎碎念,牵肠挂肚凤梨鳕鱼片转眼又换辙。她嘟囔着,脚踢着雪精准的砸到遒劲的树干。 莫道雪纷纷,精巧玲珑小雪花总是能折射天地万物。枯瘠瘦薄的小树在泱泱馈赠下茁壮成长,正如她一同,微吐白雾如仙人氤氲,她俯首想起初生牛犊的知微,知微不知味。酸甜苦辣皆由天注定,她阖眼心无杂念。祁知微这个名字很难得到咀嚼,那个蹦跳着像路边卖早春花骨朵的女孩,比那苦涩的枳还难品尝。她伸手扯了扯即将从肩落下的袄子。路过铃堂见七分美色便倚着阁楼小柱小憩,清霞落仍旧弥漫在铃堂周遭。知微喜那几分蕴含灵气的宝地,她所踩踏便多了分细致。 讨人欢心自是美的,于我已得偿所愿。脸上洋溢着幸福微笑的姑娘在外人看起来像吃了蜜饯甜蜜,报喜鸟的鸣叫催化了她的行动。那酣睡的花圃,准确的来说应该称为药圃于温床上盛放,比炎夏的太阳更加夺目,得天独厚温厚的香气更添了沉郁。碧泉的清澈,精致富丽的小楼映在瞳孔里是绀青色的光泽,狡黠的小女瞧见无人便顺手取了旁儿的白雪莲花,末了还抚了抚花瓣上细纹,呵护的怕是将其当成了瓷娃娃般。盏茶后,今儿个那同心铃轻颤,拨人心弦。 心下一紧而姣容不改,白底的鞋融进浅雪后留出痕迹,那小人儿跑的飞一样的快,生怕误了时。视野里的花草美人不绝,在奔腾的最后刹住。祁知微知道是谁在叫她,她亦知道这个人于她,任谁掂量着都难以忽视。不仅因那冠绝天下的皮囊,更是因为那是秀舞坊的掌权者,秀舞坊坊主。她攥紧着白雪莲花的茎叶,揉破了溢出了绿色的汁。 推开水雾飘渺的翠绿青竹,祁知微过一方沉谭,天地寂然。踏在青釉鹅卵石上,互相碰撞的吱嘎声添了几分人气。 第二百二十一章 那女孩已然放轻了脚步,摩挲的石头的声音止住。她倒吸了一口气,停留在府前,手心淡出汗水混杂着绿汁,怕是要洗久了,她暗暗苦恼。忖度着要说些什么,却只等张了嘴,从齿间出来的却是:“坊主,您叫我?”他推开林间的木窗,早春的空气遂漫进窗来。岑寂中,前面的橡树林传来低沉而嘶哑的鸟声,在这一带的山里,荡起幽幽的回声。是老鸦吧,他想。他将头向后靠去,闭起眼睛,让精神力无边地发散,万物在他脑海中不过模糊一个影像,须弥芥子无差。直到他感到自己已经属于这片荒废。他推开门,投入四月的料峭之中。 已经是四月了,怎么还是这样冷峻,他想,同时翻起外袍的领子,却是不忍戴上兜帽的。湿甸甸阴凄凄的天气,风向飘忽不定,但风自东南吹来时,潮潮的,嗅得到黛青翻白的海水气味。他果然站定,嗅了一阵,像一头临风昂首的海豹。他从古书中知晓,春天来齐的时候,这一带的花树将盛放如烟火。 在一座巍然的雕像前站定,他合上双目仰起面来,精神力扫马背骑士的轮廓而上,止于他翘然的须尖,仍是模糊的一片,却可见其质感了。是奇怪的感觉,明明看不得真切,却能知其触其感。他踏着有裂纹的大理石,拾级而上。伸手抚摸石座上的宏伟雕塑,带锈青铜的冷意浸冰他的手心,似乎说,这还不是春天。他颓然跳下大理石座,就势卧倒在草地上。一阵草香袅袅升起,袭向他的鼻孔。他闭上眼睛,贪婪地深深呼吸,直到清爽的草香似乎染碧了他的肺叶。自发地剥夺了视物的能力,在意识的波涛中他知道,不久太阳会吸干去冬的潮湿,芳草将占据春的每一个角落。不久,他将独自去抵抗一季豪华的寂寞,冷眼看热花,看热得可以蒸云煮雾的桃花。他想象得到,自己将如何浪费昂贵的晴日,独自坐在夕照里,敲奏又一个下午的死亡。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一边自顾自的沉浸于美景,带着美妙的期待走在属于自己的记忆长廊中,片片画面亦如人生的走马灯,这还未临近生命结束的终点,就开始感慨了,是该说自己内心已经有些老化了吗。 “呵。” 她自言自语的轻哼一声,不想远处传来了一声呼唤自己的声音将自己从“美梦”之中拉回。独孤岚转动着自己的视线落在了面前的少女身上,一袭裙衫显得落落大方,漂亮又不做作。长发也被梳理的格外的整齐,让人看着都不经口开直夸。此女妙哉灵动,大喊之举与独孤岚一副较为亲密的样子,然而独孤岚似乎没有上前搭理的样子,只是继续待在原地轻声应了一句对方, “嗯,三师妹。” 独孤岚伸手抱了抱迎面朝着自己扑来的西樗安,轻拍后背就像是在安抚不安分的小孩儿一样。能够更加吸引自己的是眼前的美酒宴席,可谓不吃白不吃。 她少有的主动开起了话题,保持着双手环胸的姿态,与其洽谈, “师妹可有耳闻,谷里来了位大人物。” 二人脚边的几株粉色郁金香在不知不觉间开放了,恰似是在预示着些什么。和风轻撩起岚的发丝,现下的静如止水,和蔼安详之景或许只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莫不能被眼前美好的景象所吸引而忘却了危机。但是她相信暴风雨过后总能迎来期待的彩虹,当然暴风雨过后可能只留下的还有泥石流。 结了下午的课业便提着饭盒往学院的书阁走去,想的是就着这点时间吃完饭便开始看一些关于记载魂兽的书籍,谁晓得书阁今日竟然关了门。拧着眉头纠结出了一个小疙瘩,细细思索着,来时好像沿途看到一个书楼,叫甚的…石渠——嗳,石渠书楼。这般想着,已经迈开腿往校外走去。 顺着记忆找到了书楼,里头似乎有什么阻挡外界喧闹的神力,甫一踏入,随在身后的嘈杂便七零八碎了个一干二净。抬眸环视了一圈,寻了处还算宽敞明亮的位子坐下,正对面有个小哥正聚精会神地抄着书。将饭盒搁置好,起身找了几本记录魂兽的书籍,搁在一边后打开饭盒。 今日的菜色还算不错,连带着味道也提了几分,本是个不怎么喜欢吃东西的人,单纯是因为体重的易增和脸颊的婴儿肥,可今日似乎胃口不错,这点时间已经举箸吃了几大口。贝齿轻咬着玉箸顶头儿,吮着上面的香汤,片会儿地抬眸打量对面的小哥。 真认真啊…这般想着,内心却丝毫没有比较下来的落差感,更是摇头晃脑地享用着美味。引箸入盒,方想夹块鸡肉,却杀出了个满身是墨的程咬金。呆愣地看着乌漆嘛黑的一片,只觉眼前一晃。从小没受过风浪,这会儿便委屈地不行,半响才反应过来,眨了眨黑亮亮的杏眸,眼尾攀上了绮丽的红,搁下了玉箸,就着细软的嗓音轻轻开口。 “我的饭…”不消说,尾音还补了个相当能体现此刻心理的颤音。月色如雪、落木如蝶,就算是在画中也难见这一景色,如果不是这难以寻找的刺客和已经抵在颈上的寒刀,自己应该可以好好享用一番吧…… “技不如人,佩服。可不知能否满足下咱的好奇心,告诉咱你是如何隐蔽的,让咱能死得其所。” 举起早已变成爪状的双手,消散利爪,没有回头以防刺激到对方。 对方将刀刃抵在自己的致命处,这是得优先解决的事情,如果重伤甚至死亡,那么反击就是一纸空谈,自己之前所积攒的第二魂技因为没能找到目标而无法释放,这是否正是一个解决方法? “让猎物心服口服地死去,作为杀手这是最能证明自己能力的事情吧。” 一边说话拖延时间,一边集中注意力在颈上,将魂技的爆发点定位在颈部和刀刃的接触点上。 砰—— 火焰在一点爆发,力道足矣阻碍刀刃的动作,奚江离弯下腰部让自己远离刀刃的威胁,同时第一魂技发动让身上的重甲成为第二重保护,而火焰爆炸产生的噪音也应该可以惊动巡夜的长老。 “呵啊——” 将第四魂技附着在利爪上,借着直起腰身的力道和第三魂技的狂化一击直直刺向对方的腹部,靠着之前所学习的攻击技巧,在短时间内连出数爪直击对方要害。 “嘻嘻嘻咕呵呵呵~” 在进攻的同时发出诡异的笑声向他施加压力,配合自己非人类的部分希望可以在瞬间干扰他的动作为自己制造更多的攻击机会。 正面作战咱又何惧?作为强攻系魂师的咱可正求之不得呢!面纱下似乎发出了一声低沉的笑声,他持刀的动作丝毫不动,眼眸里兴起几分毫不掩饰的讥诮,显然是对你的缓兵之计并不买账。觉察到你启动了魂技,黄色的光芒在黑夜中接连闪烁,他嗤笑一声,抵在脖颈的刀刃迅速收回,并未成为你借题发挥的把柄。紧接着其人背后一抹紫色一隐而过,你觉得体内魂力骤然一滞,魂技竟是被生生打断,不禁一阵气血上涌,正待你勉强压下心口的滞闷感,他却动了起来。他手微微抬起,手腕一阵轻抖,袖中突飞出三枚袖剑向你面门袭来,同时一个纵跃灵巧地腾空而起,足尖在树枝上轻轻一点,如一只飞燕掠过,以极快的速度拉近了与你的距离,两只手指尖内扣,掌心中空,呈探出的笔尖轻顿,一抽一旋之际如有漩涡似的粘稠吸力勾住,以往纵使沉浸思绪时间久,先前所研宝墨已近干,也不至有此种情况。探得此感知后他方从满目古文药草香中抽身,抬眼看去,大吃一惊。原是那本应在旁的墨盘已嬉笑着远远躲开,位置被一碗香气四溢的鸡汤取代,美中不足的是那鸡汤叫一笔墨色画蛇添了足,正幸灾乐祸地缓缓印开,那鸡汤旁还坐着一个俏生生气鼓鼓、秋瞳含泪的姑娘。 大约是因为红润的婴儿肥吧,他觉得大概姑娘要比自己小一点。又听人家委委屈屈的一句,那结尾的一颤几乎敲在他心里。他心中一急,血气便猛然上涌,未语面先红。忙一挪镇纸,退身拱手,慌慌然间差点以头抢地,陀螺似的一抬身,口中告饶。 “抱歉抱歉这位姑娘,在下方才沉醉于书中,唐突了姑娘,实在抱歉。这鸡汤……不如我带姑娘去黯云楼食堂再买一碗?” 言罢偷偷抬眼瞧姑娘脸色,又迅速低眉顺目,心中打鼓。被抱了拍了就像蹬鼻子上脸的惦着脸贴上去要跟人凑一起了,西樗安倒是没点眼色劲的,被众弟子看见了丢人模样也不觉有什么,但看面前那人颇为冷淡的抱胸谈起正事儿来,倒也不好继续吊儿郎当的,只是嘴角那笑却怎么也再勾不起来了,一点点耷拉下去比谷里落日沉的还快几分。 “什么?大人物?” 她倒是没把无理取闹的模样维系太久,大抵是面子挂不住,缠着人半天倒也发现了些不妥,重重叹了口气稍稍挪了挪步子侧身用背挡了刚刚被那一嗓子引来的目光,脚尖碾着鞋边泥偏头目光向一边看去,一副嫌麻烦但不得不听的样子,开口间的嫌弃毫不遮掩,拖沓着软调子有几分奶猫撒娇的意味。 “师姐你是知道的,我平素最不喜麻烦。” 她此番说着,抬眼儿瞧着那粉脸郁金香,眉尖紧蹙,耷拉着眼皮,倒是好一副愁云惨淡。花儿是珍惜品种,好好养着指不定能自成一片好景致,可惜这养花人没了兴致,瞅着那花又是瞪眼又是叹气,像是被这花惹得这般恼火似的,却又舍不得真把这花掐了,只觉得不应景的很。 “是哪家的宗主长老要来,还是什么江湖上的游散道人?总不能是哪位皇亲国戚要来视察民情吧?” 又是惯性的打趣儿两句,这姑娘倒还知道顾人,看了眼面前人神色就明白她想法了,半边身子酒桌旁靠,一手捞两壶桃花酿,舔着嘴角分人一壶,把话题也打闲散些不至于太严肃, “师姐你先喝口,这是今年新酿的桃花酿,这酒虽有些醉人,但要是师姐的话肯定没问题。师姐你喝着讲,就不至于口渴了,一会儿还有莲花酥和红枣糕,等菜齐了差不多你也讲完了,如何?”戏子喜鹊,善于隐匿伪装,作副漫辞哗说的姿态。它披绣衣,穿梭于深青色的自然。罅隙跌落出了残余的阳光,落在了一女头上,她双膝弯曲呈树熊状双手牢牢附着在沟壑纵横的树干。豆大滴的汗水一骨碌的挟着热汽,下坠到了青泥。祁知微紧咬贝齿,若不是昨儿个划拳输了,不得用武魂,何至于此地狼狈,稚子生气却难以去拉脸耍无赖。 时至晌午之前,那颗灰不溜秋的鸟蛋在她稳住身型后,奋力向前一溜抓住,正当她打算下树那枝干在她身后响起嘎吱的脆声。女孩动作一滞,等那前方翠绿嫩的可滴落的景色,转换成蔚蓝如洗的天空。今日可真霉,思忖着她闭眼轻息等那后脑勺一股阵痛袭来,待她白袖染泥,绾的飞仙髻散开。她遂拾掇取下发簪和鸟蛋收在怀里,嚷嚷着今日出门看黄历,迈莲步一瘸一拐的走着,却见前方灌木丛凹陷下了一片。 猫眸弯弯,劣笑浮于脸庞,即使脸颊沾着泥却更像旁人家欺负人的魔头。她走到那个坑前,猜着里面是否会有上天的馈赠,却见一人陷入。愣了愣笑容逐渐消失,她问道:“咦?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面临毕业压力之时。如今再不努力修行,怕不是早已经要荒凉,格斗之人,必然去修于**之身。今日并非再去过木人桩。 第二百二十二章 而是更多的进行以力量与体能的修炼。更何况武魂虽为剑,但是魂力若空,则无办法面对敌军还是应该说面对魂兽。那必然增生死劫。轩逸所想不如前去修行。 身背数十斤沙袋,将铁衣穿上,并非是入军之时的战甲,而更应该是以负重前行所能够锻炼**,不使用魂力之间,必然是以**为主,这便是所谓的强攻魂师所要经历的修行,双腿内部绑沙袋,双腿穿上不铁甲,并且来到了某座山下,决定先行于爬山。面对着石梯不急不慢的一步步踏上其中。每一步都是一种修行。就这样,开始了今天的修行。 听闻这个石梯总共一千三百五十六阶,每过一百阶,就会触发机关阵法,每一百阶就是一倍重力。如此叠加下,无论是身体的负重还是重力,都会让人非常难受,轩逸所行而过踏步全部。但是并非以负重而行,如今再上压力早已经是倍增。步步而上一百阶时。并非困难,而是瞬间增加的重力再增一倍,竟然是使得他速度再下几分。不可摧动魂力。再做思考之间,踏步而上。每一步皆是一种不同。每一步,都是一种坚定。 第二百层之间,踏步而上,他的**之间似乎已经开始劳累,他本来就已经开始感觉到了更多的不同,本就是应该慢慢舒展开身体,使得慢慢开始适应两倍重力,而在铁衣之中,更多的是关节开始难以舒展而开,他的每一步都多了几分难度。更是上两百以后之时,每一步,便是最后一瞬间的感受到铁衣的难受。身上的汗早已经渗透了所谓的练功服,而如今所剩下的阶梯却是比起自己想象的仍旧要多几分难度了。每走上一级阶梯之时,身体便是更加倾斜几分。身子往前每倾斜几分,便是将力量更倾斜几分,而再往后时,他的力量便是又沉稳了几分。只见他继续攀爬楼梯之时。两倍重力的他,似乎已经是无法喘息,前方仍旧有如此之多的石梯。必须卯足力量往前冲击而出。每一步之间,似乎恰到好处。 虽然看起来有些踉跄但是仍旧是以不算慢的速度前行,那是一种独特的步伐,是在猿猴魂兽中学习到的一种特殊的在树上的行走技巧。每行走一步就会有不同的轨迹。但是却在那个时候转眼之间就已经来到了算的是小山的峰顶。此时的重量早已是之前的数倍不止。而在其中完成最后一套拳法则是今天目标的完成。 身着铁衣之时双手之间不免是增加了相当的距离,他的双手勉强在数倍重力之中保持着快速击打的能力,但是所能够拥有的则是不同程度上的动作改变。他似乎在藏书阁中能够隐约看到那以静止动的格斗技巧,但不如说是一种养生技巧,身上的重力与重量无疑是影响了他的拳脚路数。而在此时更是以及其缓慢而又有轨迹的拳脚缓慢的完成了一套慢动作的拳法。将身上的铁衣纷纷脱下,看着山下的溪水。倒是背着那些铁衣部件猛然跳入其中。在水中不断地翻滚间,倒是把一日的劳累尽数去掉。浮在水面之上思索今日的所获所得。一身着玄衣的纤窈身影,干净利落地自空中落于浓雾口。劣风带着九阴的寒气吹得衣袂飘飘,那人儿周遭凝着血气,手中剑有殷红滴落,却被诡谲雾气吞的丝毫不剩。 她携裹着的北漠风沙早已在冗长的返途中被消磨去,却仍沾了些旱烟气。深吐一口浊气,全力按下抓心铙人的烟瘾,动作缓慢地转身。 那人儿的面容表情在雾中隐隐约约得看不真切,只见一骇人红眸魔物趴在她肩膀处,面露凶光。这人看似瘦若枯柴风吹即散,是个弱不禁风的主儿,但散发而出的凛冽杀意却收不住。待雾气消散,再凝神望去,人已不见。 - 直到踏入千机楼境内,僵直的躯体才稍稍放松。一身凝重雾气早已经化成片片水痕,鸦色长发间也染上湿漉。她扯下兜帽,敛了杀气,走上千百石阶。 额前碎发遮不住眉尾的狰狞伤疤,露出的一段白皙脖颈上也有细碎伤痕。小狮子依旧如当年模样,把自己团成一团儿卧在她肩头,却没了稚气。 面不红气不喘地迎上前来询问面带迟疑与些许欣喜的同门师弟,但她眸中仍蒙了一层阴鸷。 姑娘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落地有声。 : “千机楼弟子血灵,历练归来。” 独孤岚瞧着面前人说话还是那般小孩子气,这五年来真是一点儿都没变。在自己看来明明很聪明,却就是不愿意再用点心,又把自己讨厌酒的事儿给忘了。算了,无妨,仔细想想也还没厌恶到无法接受的地步。 她不语伸手缓缓接过对方递给自己的桃花酿,打开瓶塞放于鼻息下轻嗅,一阵甘甜清香之味扑面而来,当真是好酒。这些年的变化也让独孤岚变的温和了不少,若是五年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拒绝,坏了别人一片好心。 “师尊(刘燕处,长衡长老)我是不知道,谷主似乎还带着妻儿回来了。” 语毕,她拎起桃花酿就给自己灌了两口,那异样的味道在舌苔间窜刘,许是自己真的不习惯喝这些个玩意儿,再香的酒到自己嘴里就和变质了的白水一样。独孤岚到也默默的忍了,没有对其感到不满,但反手就给了西樗安一个不轻的暴栗。“咚”! “脑瓜子不好使,哪天给你撬开看看。” 她略带责备的小惩了一下自家的三师妹,却拿着手中的酒又饮了一口,将自己的目光转向面前摆了些食宴的长桌,精致的点心,难得可以见到珑珍谷内的厨子为弟子下厨,寻常三餐几乎都是自行解决的。她见到桌上的正中央摆着一碟甚是好看的莲花丸子,这会儿就想起了自己不会下厨,不会家务,但是到有一道最拿手的点心,非莲花丸子莫属。其做法需花点心思和技巧在里头。 首先,拿出一坛上好的甜酒和若干枚新鲜的去心莲子,置其于甜酒中整整浸泡一夜后混合蜜渍,融于豆沙。其次,裹上藕粉与糯米,小心翼翼的捏出呈水滴状的花苞形态,并用小刀浅浅的刻下分别为“前后左右”方向的四条纹道,同时精细的雕刻出花瓣儿的样子。再用晨出时那沾满了甘露的荷叶裹其包紧,放于蒸笼之中烹蒸至熟,取出后借玄水之寒冰镇。最后的食前,在其碟中倒入少许加热的桂花酒糟,热感从内至上的进入冰镇的花苞内,冷热的翻腾起伏便会从那四条纹道之中缓缓的喷裂而出,花瓣儿也会随道而开,看上去便是莲花盛放的效果了,以莲为形,以莲为馅儿。这便是莲花丸子的成品。 不过面前这道却少了桂花酒糟,少了这一步,莲花丸子便不会开放,眼下没有桂花酒。独孤岚便顺手将掌中桃花清酿参入碟中待其冒着热气开放为莲后,端到了西樗安的面前。 记得初入谷不久那时,自己便认识了这调皮的娃子,西樗安。自己在帮师妹打理花草之时不注意割破了手指使其染上自身的毒血而彻底枯萎了,为安抚她,自己少有的下厨是第一次做了莲花丸子给她吃。也不知道对方这不好使的脑袋是否还记得这桩事不?乐兮看着面前一脸天真还以为是去旅游的小师妹,摇了摇头。但是作为师兄乐兮还是一语多关的劝解一下她。 “此次前去华夏门,重点是是的。重点是换取材料并且,在华夏门多长见识学习学习人家是怎么修行。华夏门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其法阵更为一绝,你我皆为千机楼弟子,更应取他人之长补己之短。” 这次乐念衣给自己的任务可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如果有机会乐兮定要窃了这车马,仅一日便从千机楼直达华夏门,车中装饰乐兮也是甚是喜欢的,这挂着的小蓝宝石乐兮真想扣下来几颗。这华夏门也是气派,一行弟子夹道相迎,()。乐兮下车后,见前面站着的人必是主事之人,便带着师妹,上前行礼。 “千机楼,南宫乐兮,柳扶月。“今日的永安城,有些凉快…… 他不知是多少次喝得迷糊才能缓缓睡去,但是醒来的时候,终究是被人盖上了一层薄被,看着铜镜中的两鬓斑白,不知有多少次的内疚与慌乱在梦中惊醒。但是他,还打算去面对这把封入剑鞘的殃天。那沉睡的龙魂不知有多少次去尝试唤醒,但是做不到。眼看今日的晨曦隐约可见紫气东来。他,还是忘不掉在宗门还有学院修行的一幕幕,但是看着身上的薄被。似乎还能再心中留下一抹暖流。至少还知道——她还在。 盘腿修炼间缓缓将每日早修的魂力修炼完成,估摸着那个时候也应该有百姓来光顾,毕竟虽然说是酒楼,但是在学院勤工俭学的情况下,他的钱也就只能够勉强在这南闽的首都上包一个简单的酒楼。好在还有一些千机楼的弟子帮忙。不过,如今算上经营这座惊云楼,也就只有他还有那个已经在忙的倩影了。 将木门缓缓推开,天边云霞划破几道残影,那是在南闽少见的飞空而上,看来自家的宗门又要有危机了。无奈摇了摇头,华夏门如果会出事。那么就是江湖又要乱了,对于江湖来说是几人愁,又是几人安稳。送别那家伙以后,自身封剑不练,一心借酒消愁,如若不是她能够算得上照顾自己。如今虽然修为没有停滞,但是仍旧不知未来剑道所寻为何。轻声来到那人身旁,轻轻握住她的手。 “你看,还没闯荡多久,就变成贤妻良母了。都开始起早做饭了。到时候怎么跟你们宗门交代啊。傻瓜,我来吧。” 快速接手过她手上的厨具,快速将醒好的面以极好的刀工切成刀削面,转眼间另一只手将筷子迅速的把切好的面放入滚水中煮烫,仅仅过了几分后将其捞出倒在一旁。掌勺之间转动一圈猪骨浓汤以后将其融入其中,随即切下几片牛肉跟一部分葱花同时倒在上头。不一会之间就已经完成了两碗牛肉面。看着眼前似乎有什么心事的南希缓缓把面放在她面前。 “江湖乱了,这家店就开不下去咯。南希,吃完早餐就该走了吧,毕竟华夏门都已经有人来了,你那边估计也要回去了。记得多留点烧烤给我,我会想你的。” 亮了亮戴在胸口的玉佩,等着人一起吃过面。这一次相别又不知何时才能够再见眼前的佳人一面。这几年苦,但倒也是图个自在,而此次再入江湖,就不知道会更苦几分。乐念衣在此立誓,定竭尽所能查清元灵塔一案的幕后黑手,将真相大白于天下。如有违背——天诛地灭。” 此刻回荡在麒麟堂的,只有乐念衣清朗的声音。乌袍玄衫,屹立堂上,正如几十年前登楼主之位时一般,面对着千机楼先辈的画像,心中决心如铁。 瞳中倒映出的是历代楼主的画像。他还记得那属于宗主的铁麒麟卧在前楼主手上的样子,自己初上任时光耀千机楼的誓言仍在耳畔。沧海桑田,都已经这么久了。他微微阖眼,一瞬间眼中的神色竟令人分辨不清。似习惯性地收拢右手手指,却终究未能紧握成拳,而是抚了抚腰间的铁麒麟。 他转过身,面向众弟子,方才严肃的表情和缓了些。将弟子或怀疑或坚定的神情尽收眼底。兹事体大,他们有自己的想法也是正常。不过,真相终会大白。 – 乐念衣的目光在前些天反映材料缺少的弟子身上停留片刻,旋即开口道: “近日千机楼材料无故缺少,此事正在调查之中,大家稍安勿躁,切莫为此事而影响正常修习。“ 第二百二十三章 话音微顿,自怀中拿出一个绘有千机楼徽记的卷轴。 “南宫乐兮,你与师妹柳扶月一同前往华夏门购买材料。具体目录事宜我已写在卷轴之上,你们将其交给华夏弟子,他们自会明了。“ 将卷轴递给南宫乐兮,与他四目相对,微微颔首,眼底的鼓励不言而喻。 柳扶月年纪虽小,但武魂特殊禀赋出萃,假以时日必成大器。此次机会,也是一次难得的历练,希望她能好好把握,不负唐怯所望。 他对着南宫乐兮的目光,嘴角又现出了平日的微笑: “华夏乃南闽镇魂宗门,实力强劲无需赘言。你二人此去,应多与其弟子交流学习,也可拓宽眼界,增长见识。取彼之长,补己之短,才是正道。“着的是套新衣裳,团团着夔龙的纹样,宽袖交领。腰上头垂着和田勾玉,润若羊脂,细细流苏有两掌长,颜色却有几分掺杂,看不出堂派。及腰黑发束起,是同衣裳同颜色的缎带。 我默声再把门主教导倒背了两遍,拈指揉碎了片落叶。今早起来长老便让来在此等候,道是千机楼来访,须有人接待。门主的祭祀工作如常准备着,我估摸着自己一个槛外的帮不上什么忙,也乐得清闲讨了替门主扫院子的活使。门前落叶扫拢成小堆,扫帚漫不经心地扫画,门主借我的琴谱还没记熟,是有多巧正好便被长老捉了个免费劳力,见身侧弟子也热得昏头,欲让他们先行回去,却又被纷纷拒绝。 “前辈莫担心,我等不会丢了华夏脸面。”一群小弟子拍着胸脯向自己保证。见他们红光满面,也不好再说别的。日头渐上天幕,天气也越来越炎热,红阳光辉不留余力地普照万物,似要蒸发尽每一丝水汽。手里半卷的书页才看了一半,蝉儿叫声聒噪嘈嘈,也该到了吧。不知门主那边如何了,多想也无用。今日天气是热得闷,我眯眸远远眺去,天边厚厚云层堆积成块。要下雨了么? 怎地还没到。功课还没做完,真想走了就算,刚抬起步子,耳边好像又有谁叫了声娇娇儿,拉长了语调,激得我鸡皮疙瘩能抖一地。谁叫你应了他,如今倒也是活该做这苦差事。 是有马蹄声,叩破炎炎热浪。起身再去看,我见远处烟尘滚滚,乐楼主的车子么。心绪一动,一把马草已取出在手,曲指凝息吹个哨子,利声尖锐,马儿闻声唤,虽非熟稔,却也立定下脚步。 上前把马草喂入马儿口,拍了拍其脖子。好马,日行千里,该有良人饲。侧首示意弟子替客人把马匹拉好,回过头来敛目推手,躬身一礼。 “华夏,唤我娇娇便可。” “二位贵客请随我来。” “瞧着些——” 他素来想什么就做,心思难揣摩,也不准他人去啰噪许多。个个儿如鱼苗嗅饵往筵席涌,他方才给云姐儿那句有心话提起来三分兴味也散去大半,倘使师父当真回来,便说是贵客,忒显生分,倒像不容人儿似的。想到这儿他衣上金雀也停停,倦得伏在一杆瘦骨安歇,将颈子依他肩头栖着。 那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他心里记挂旧事,将浅乌的瞳望尽无限春,越到天外天去。那时候他们在一处玩儿得好,抄药方好,扫院子也好,通通比这好得多。恍惚都是将将十年前事,他病得丢念想,想这些统朦胧如铜镜,映出个不分明花影,不知真幻。 便是溜号不经意,涉去那经久不去的地界。正零碎地漫想,忽而给个莽撞的冲了下,高还不至腰,连佩得香囊都未触到。他垂眸去瞧,竟是个白嫩的稚童,抿唇住罢话音,附身靠近些,打量遍这瘦弱的,心里自来有对病沉者怜悯,但不夸医者仁心这等浮名,不过是感同身受罢了。 “你是哪个带来的,几岁了?” 留心这小孩儿来处,幼时也常常溜来这儿偷闲,立时有种光阴一晃的错乱。低身沉默片刻,伸手将他给抱起来,叫坐在手臂上托稳。 “走吧,带你吃筵席去。过会儿你兄姊也当去的,你跟我早早去,好吃上点瓜果。”“是是……知道啦……” 嘴上答应了下来,可小眼睛无时无刻不在盯着马车外飞驰而过的风景。 尽管从地图上看千机楼离华夏门不算遥远,但其中九妖十八洞山路曲曲弯,按着寻常方式赶路,没有三五天功夫也难到达,但这马车不愧是楼主座驾,一路上跋山涉水如履平地,可谓是飞驰如电,不消一日的功夫便以到达华夏门前。 千机华夏同为七大宗门,但华夏门成名日久,又与南闽朝堂来往密切,南闽境内一家独大;千机楼虽然后来追上,但长水境内尚有九天宫阙与千翎白鹤两宗压其一头,加上崛起年头不长,气魄上自然输了华夏一筹。 这次出来自然以南宫师兄马首是瞻,扶月虽然孩童心性,但也并非拎不清轻重之人,这等大场面,自然轮不到自己搭话,只是跟在师兄身后半步,躬身见礼便是。 跟着娇娇的指引,一路上扶月可算开了眼界;与楼中尽是精巧机关的千机楼不同,华夏门内当真如传言所说,气势古朴恢宏,奇珍异兽众多,好些只异兽扶月连名字也说不上来,又要维持千机弟子在外的形象,只能连连忍住惊呼,只掐得大腿内侧一片青紫。一个酒壶递过去,对方还没反应自己先咕噜噜喝了一半了。若说她哪里像一点师姐模样,就只能从酒量上挑不出刺儿了。才舔着嘴唇回味那桃花香,忽的想起了什么暗叫声不好。抬眼偷瞄着人动作,一个劲儿关心面前人儿是否会喝下去,那关键一句信息确是堪堪过遍耳,未在脑中盘桓太久,也没经思考就连番点头称是。 正庆幸对方没喝下去,揽着酒壶甜甜赔一张笑脸打算说句什么时,就见对方一抬手居然是尝了那口酒液,笑容瞬间垮在脸上,被那暴栗赏了个正着儿。 “嗷呜!痛痛痛……师姐我给忙忘了嘛……要是师兄在我肯定要记起来你不喝酒的……” 西樗安低着头眼睛却不停向上瞄,委屈是不敢委屈了,现在是老老实实像个犯了错的小鬼,心里却好奇这壶酒会被怎么处理,怎么说也是壶好酒,若是浪费这舌尖美味那她还不知道要怎么心疼呢。 才抬眼打量两眼,却见那酒液尽数倾入一边那道莲花丸子中去,抬头目光一愣便目睹了这绽开花瓣的瞬间,这回倒是忘性不至于太大,总还记得第一次吃这菜是什么时段。随着回忆先是心疼了一下那株植物,而后又想到师姐的伤转而有些自责,最后则是被那道菜勾起了馋虫,两眼冒光肚子已经不争气的叫了出声。只是未动筷子先开口,谈起往事声音有些不好意思。 “师姐,早开始那会儿害你受伤对不起啊,我该先提醒一下的。不过这道莲花丸子真的好吃!” 取了花瓣尝了一口便端着碟邀功似的凑过去, “师姐我都记着的!没忘!”莲生师兄的青鸾真真是像极了他,一样的不讨喜。绕着她的脑袋盘旋了几圈,望着她的脸满眼狐疑的模样,还有那熟悉的背后发冷的感觉。烦人。 正在她认真考虑要不要运用自己不怎么熟练的精神力让他来个直线坠落,抢到他爪子上捆着的信件时,他像是明白了女孩的不怀好意,倏然落在她头顶,将梳理整齐的发丝弄得乱七八糟。 “啧……” 饶是像她那样随和的性子都不禁愤愤然,赶忙从这坏鸟爪子里取下信,尚来不及报仇就被他一振翅,扇了满脸满嘴的羽毛。剧烈地咳嗽几声,她眯了眯眼哀叹着,不明白这位师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不用温顺的青鸟而用这般恶劣的禽兽。 撇撇嘴懒懒散散展开信纸,刚看了一行,就忍不住死死攥紧了纸张,满腔的怒意涌上心头,等不及整理好仪容就急急忙忙往大殿赶。 “师兄行加冠礼后,这忘性可也愈发大了,如今竟连师训也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因得距离较近加之来得急切,当她抵达目的地时一眼便望见了殿堂正中站得挺拔的男人,一如以往教导并陪伴她成长的善良师兄的模样,萧条的背影却又显得如此寂寥,仿若无人能真正走进他的心房。她或多或少有些明白他的遭遇,却仍旧无法理解他此前近乎背离宗门的举动,便勾起抹冷笑,直接呛声控诉 “九天门人可亦正亦邪,亦可非正非邪。但这一切都是有前提的,清心寡欲,远离尘俗……” 似是勾起些许回忆,她的眼里甚至盛满了泪 “这些宫主,各位师兄,你莲生亲自教导我记牢恪守的宫规,你都忘了吗?”天边红日起,朝光亮新叶。手轻拂叶片沾起晨露,凉意自指尖传来.抬眸望向天边一抹朝霞,盘腿席地而坐,十指扣在身前,阖眸。 一问,“看”到了什么? 看到耳畔的鸡鸣,看到拂面的风,看到萦绕鼻尖的新生气息,看到附在皮肤上的晨间水雾。兴许并非视觉捕捉,但此悉堪为“我”所看到。 二问,“我”在哪? 盘坐宗门后山山巅,沐于天光草木之间。不,若论更加广阔的范围,身下为坤、头顶为乾。 三问,“我”为谁? 千翎白鹤宗弟子,楚翼遥。也是,此刻的修行者。 仅为如此吗? 沉下心,在脑海中勾勒出此刻身处的图卷。天在上,人居中,地为下。乾坤之间,人迹将平衡打破。云不动,风不鸣。 这不对。精神所知的世界,是死的。 起身,双眸未开。一步步向前,泥土随着动作而凹陷,偶有青草触着脚踝。举起手来,衣袖被风卷着翻开,发丝在身后飘飞。风吹面而来,自己此刻是逆风前行。 顿住步伐,转身,与风同向,随风而行。风从指间穿过,流向彼方。人能阻碍风的流动,但人又循风前行。那请问,是人动风随,还是风动人随? 停驻原地,心象再起,天地仍在,人迹微弱,云涌风流,天光熠熠。 人与风,本身就不可以割裂为二。人在行动中影响自然,无妨,因为只是浮于表象;但倘若进入精神领域,干涉世界的精神是理,天地运行亦为理,理应当遵循天地,不与天地归一的理终为异。脱离小我,才称为精神力。 “雷风相与,巽而动,刚柔皆应,恒。天地之道,恒久而不已也。日月得天,而能久照,四时变化,而能久成。” 不去顺应恒久的变化,何来脱离小我的精神? 心象中,人随天地行,万物始动。天地人本可归一,闻人籁当闻地籁,闻地籁当闻天籁。 睁开双眼,背后沁出一层薄汗来,打湿里衣。吐出一口浊气,双目清明。 朝着一处灌木走去,不出意料发现自家养的小东西还在那睡的正香。来时怕它闷得慌,还特意将它放出来,本有些担心它会不会跑走,结果倒是乖巧。将魂兽抱起,摸了一把毛绒绒的脑袋,顺着来路下山。见面前人一副馋虫作祟的样子,心底也不觉得对方会把这事儿记住了,稍作假惺惺恶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没说什么。便又只身前去,端来了好些莲花丸子,灌上桃花清酿,小小的粉朵儿争着抢着开放了出来。 多少年前的事儿还被她拿出来提,不过一件小事,不足挂齿。这些个儿点心做的精致极了,又好看又好吃,但独孤岚却一块儿都没动,看着这些点心不经又想起了二妹念染和自家女儿舒苒。比起芬芳小巧吃不饱的点心,她更喜欢实在的大荤大肉。独孤岚没有在意对方的话语,只是看着西樗安一副吃货样,也不过轻轻抬手替人擦去嘴角的食物残渣。 . “你的肚子比你的脑子好使。” 第二百二十四章 她勾起唇角浅浅一笑,手快的又为人端来了好些没瞧见过的点心。口腻粘牙不免会有些反感,桃花酿搭配点心并非最佳搭档,到是能配上谷里的荼陵茶解腻去口中甜味再好不过了。见人正吃着香,独孤岚思索着,最终还是决定将未能送出手的礼物借此机会赠予对方。她撩开玄袍,从腰间取出一枚镶有金边的白玉腰佩,只见此腰佩散发着盈盈流光,在日光下剔透晶莹,黑夜中萤光闪烁,甚是好看。从手艺上评价堪比巧夺天工,仔细点评头论足或许还能算的上是接近极品的珍品物件。白玉以莲为形,散发着丝丝青光,细瞧,这不正是“素丹青莲”吗?莲配浅绿流苏,好似荷叶,美哉。趁其不注意,独孤岚将腰佩放于锦盒之中再平静的伸出手递交于人面前。 “给你的。” 她平淡的说道,仿若无事发生,在那双金色的瞳眸中看不出她的任何一丝情感起伏,波澜不惊。对于给予身边人的礼物,独孤岚向来不会马虎行事,也从不吝啬,常以自认为最好最贵下了心思的才能送的出手。你们将卷轴交给了华夏弟子,跟随着那弟子的脚步,向华夏仓库走去。你们早听闻华夏门弟子众多,但此时入目所见,街上弟子却寥寥无几,不知去了何处。 华夏府邸依山傍水庄严肃穆,远远望去,章莪染了半山嫣红,枫红与南河的波光,宫殿的琉华交相辉映,令人移不开眼睛。 与千机楼讲求实用装饰朴素不同,此地的魂兽图腾几乎随处可见,台基,石柱,甚至是脚下的青石上,都有或雕刻或描绘的魂兽图样。 狰,狡,夔牛,青鸾等有代表性的魂兽你们还能辨出一二,但是随着脚步的深入,魂兽纹样的种类之多简直超乎了你们的想象,最后甚至连问也问不过来了。 不过,一只通体金黄但尾羽赤红的漂亮鸟儿引起了你们的注意。 乐兮注意到,在这鸟儿的周围,似乎绘有一圈繁复的法阵。对于同门予她的归来之喜,七嘴八舌好不热闹,她只是颔首垂眸,一句话也舍不得分给他们。脑海中一片混乱与接近真相的心悸令她脚步渐快。 还未卸下一路风尘便想着去拜见乐念衣。这北漠之旅,一路颠簸凶险,人心也苟测,闲暇之余她倒是听到不少有关往事的消息。 绕是脑中再混乱,所盛事情再多,她也分了一缕神到外界。便听到有同门师弟议论乐楼主派遣南宫师兄与柳师妹前往华夏门购买材料一事,脚步忽的一顿,只捕捉到一个关键词—— “华夏门。” 众人见她停下脚步,以为是出了甚么差池,刚要开口,便听见血灵归来的第二句话。 :“你再说一遍。” 若是平常时候说这句话,血灵定会尽力平下心来,清清嗓子,假以虚心询问的语气。可这次偏偏脑中浆糊被人搅来搅去,扰得她心神无法安宁,语气便带上几分漠然的威胁,望着那同门,眸中阴郁让人不寒而栗。 此举令以为自家大师姐性格稍有缓和的弟子无不暗自叹气,也被她一如平常甚至更为冷郁的态度而失望。 接触到血灵如淬了寒冰的目光,那弟子打了个冷颤,将事情原委结结巴巴地脱口而出。说罢小心翼翼地抬头去看她脸上神情,却被她眸中阴沉惊得慌忙低头。 众人皆知她是元灵塔遗孤,对当年之事也因千机楼被诬蔑多多少少了解些许。 一时鸦雀无声。众人就干巴巴地立在原地,坐立难安,怕一不小心触了血灵的逆鳞。 她却敛了心思,神情缓和下来。扯扯嘴角,冲同门道了声谢,便撇下众人快步离去。 对于大师姐实在诡谲的反应,众人面面厮觑,还吃了热脸贴冷屁股的闷火,只得打着师姐一路归来困乏疲惫的哈哈散去。 指尖抚过配戴着的旱烟袋,毫不迟疑地将火焰渡去,烟草混合着劣质呛鼻的香散在风里。 慢吞吞地把住所整理干净,给小狮子添了些食,看着它两三口将肉块消灭,下意识舔舔嘴唇起身去寻些水喝。 好像没有听过乐念衣派南宫,柳二人前去华夏门购买所缺材料一事,喝了整整三杯的清水,便慢吞吞地继续整理住所。 当清除墙上青苔时,眼风扫过日历牌,才知今日是同游小师妹负责楼内清洁的值日。 移步至就月堂,见小姑娘已经开始清理,略带歉意地冲她颔首。收回目光时瞥见一眼生老人,腰背佝偻,银发飘飘,极为普通的样貌。 但她却眯眸凝视,眸中浮现惊异——当老人挥动扫帚时,地上树叶皆随其魂力牵引,聚拢至一处,甚至灰尘也规规整整地堆在一起。 有此等对魂力精妙控制之人,在这千机楼内她只见过乐念衣一人,甚至几位长老也略不能及。 她不禁再看一眼那老人,确实从未见过,便心生疑窦。先前并未在千机楼中见过这人,也未在同门口中听过有客拜访,但真若是魂师前辈,怎会在就月堂中委身打扫? 她皱眉,提起几分警惕。见游茗欣也发觉此人有疑,乌睫轻颤,向她递去一个眼神,示意让她前去询问。而血灵则敛神让魂力不动声色地凝聚,左眸也渡了层淡淡的血红。石渠书楼无疑是他拜入黯云的一个重大推动点,只是平日里看守十分严格,作为一个刚刚入门、资历尚浅的后辈,自然是无权进入的。他能进入,还是借着应聘了誊抄古籍人员的公告,怎敢不抓紧时机。每日里兢兢业业尽早整合誊抄书籍之余,他也借此机会见识了不少从前只在各种传说中听闻的奇书异闻。 正出神间笔尖一顿,前些日子听师兄说多年在外的石渠阁主终于回到宗门,不知是不是与华夏门之事有关。他尚且未曾拜见过这一位,就正大光明地在石渠书楼偷师,这教他有些不适,仿佛在行偷窃这等苟且事似的。 算算日子,今年江邺当有云影清茗产出了。不如去杂物处领上几盒,权当为拜见找些借口,也助了忙的脚不沾地的杂物处弟子,一石二鸟。思及此处,手下动作愈发快起来。 去杂物处一问,果真今年的云影清茗刚刚晒好,尚未分发,便想要自告奋勇了。所幸平时是个温和性子,修习之余也没少来帮忙,已蹭得眼熟。一通软语相求,倒也没费多大事。 玉盒入手温润,此时方觉心中忐忑。阁主住所是入门时便已熟记在心的,不过几层楼梯的时间,他已觉要心率不齐了。 伸手轻轻叩门三下,厚重木门响声清脆悠长,于是怯生生开口。 “阁主可在么?今年的云影清茗送来了。”“哦哦,这孩子……” “先天满魂力……” “典籍里没有记载这种武魂,难道是变异武魂?” “快去请黯云楼的杨干事来!” “未来说不定是个天才呢……” “蓝家父母如此了不得,这孩子说不准继承了那等才华呢。” “可惜了,要是姐姐也能像弟弟一样……” “确实是啊……” “……” 对每一个家庭来说,自家孩子的武魂觉醒都是一件大事。因此,每一年武魂觉醒殿开启,都会吸引大量观众前去看热闹。无论是出了引人注目的天才,又或是有了从未见过的新武魂,那都是值得茶余饭后与人聊上许久的谈资。更何况这次,进行武魂觉醒的孩子里有那个有名的蓝家的双胞姐弟,吃瓜群众们更是坐不住了,里三层外三层地把武魂觉醒殿围了个严实。 而蓝家的孩子也没有辜负他们的等待:双胞中的弟弟是一个先天满魂力的弓武魂。人群及时的送上喝彩和掌声,仿佛那是他们的孩子一般。在热闹的气氛中,人群有意无意地忽略了先前刚刚觉醒了武魂的双胞中的姐姐。姐姐只是一个先天八级魂力的变异武魂,从气息看也不是什么战斗的武魂,虽然也很优秀,但放眼江邺城这样的天赋不说稀松平常,但也能见得到。相较于未来几乎肯定是呼风唤雨的弟弟来说,显然逊色了不少。双胞中的姐姐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她由衷地为最喜欢的弟弟感到开心。谁都没有注意到,看着周围那不停起哄欢呼雀跃的围观者,双胞中的弟弟眼中却闪过一丝阴霾。 ——九年后?江邺某民居—— 玄关前,少女给少年披上外套,帮他取来护指手套,最后轻轻整理了一下他的头发。 “一路小心,小玉。有什么问题一定要告诉我,我会立刻飞过去找你的!” “芯,你的魂技里没有飞行类呀……” 吐槽归吐槽,蓝玉也没有反驳什么。他们俩都一样,如果真的发生什么,姐弟俩肯定都会不顾一切感到对方身边的。 “那么,我出门了。” “嗯,一路小心!” 蓝玉佩戴好护身的短刀走出玄关,登上正在等待的马车。为了某个目的,这次他要出一个远门。虽然没有和蓝芯详细说过,更何况这次的事情也不是什么能告诉姐姐的事。但是从小到大,蓝芯从来没有阻止过他想做的事情。因此这次蓝玉决定压下心中的罪恶感,不把详情告诉她。 ——等我一下,芯。我要让那些人都不敢再小看你—— 随着驾马的吆喝声,马车载着蓝玉离开了蓝家大院。蓝芯有些惆怅地看着那一路烟尘,摇了摇头,转身走进了家门。 ……接下来该些干什么呢?回宗门吗?刚走了几步,乐兮回过头看了一眼马车的去向,当然乐兮不是在乎乐念衣的东西在外面会不会被损坏。乐兮自然不会像师妹那样没见过世面一样大惊小怪的,乐兮早年曾游历各大宗门,他早就知道和哪个宗门相比,千机楼永远都是那个看起来穷得不行的宗门。再加上原本楼中弟子似乎也不喜欢富丽堂皇的装饰,再加上朴素节约的思想,所以千机楼看起来宛如隐世宗门一样,古朴典雅。 这一路走过来,乐兮看见一颗起码有千年之久的古木长在院子里,枝繁叶茂,整整是把整个院子给遮住了。一只乐兮见都没见过的灵长类魂兽擦肩而过。另外一路上乐兮没有见到其他华夏门的弟子不是匆匆忙忙赶路,就是在关键地方站岗,用脑子想想就知道华夏门发生着很重要的事情,重要到连华夏门这样的宗门都要全宗上下都重视。乐念衣的意思是说让乐兮带着小师妹在这儿多学习学习,但是乐兮感觉就这种情况下,恐怕连出门都要有不少人暗中观察吧?每天说话如果都带着春秋笔法,何况自己的小师妹也未必能听懂自己在说什么。 不远处一只通体金黄但是尾部赤红的小鸟引起了乐兮的注意,并且多年混迹江湖的经验告诉乐兮这鸟周围还有一圈反正就是很繁杂的法阵,乐兮想了想没事,就询问这法阵是怎么一回事?“笙,就此别过两位师姐” 森林中,紫笙伫足向着二位师姐鞠躬,她与二位师姐相遇实属偶然,紫笙本是一个人来到森林打算猎魂,碰到同样来森林完成任务的二位师姐,二位师姐本着同门之情帮紫笙一个忙,忙帮完了自是要完成自己的任务,故二位师姐还完礼后,三人就此别过,师姐们要赶回宗门交付任务,而紫笙还要赶回落冕 星眸微眯,映着大千世界,思绪万千,忧这天下民生,笙本是个无忧无虑的浪荡不羁的剑客,没有多少的事可以压在心上,砸在手上的任务算一个,寻那仇家复仇也算一个,除此倒也真没有什么事压在心上,而今,对笙有再造之恩的宗门发生情况,算的上另一个压在心的上,笙的大脑逐渐用来思考问题,不料一脚踩空,失空感袭来笙的本能反应比大脑思还快,当即便是一剑斩出斩在坑边的土地上,忽的发现坑比自己想的还要大上一圈,无奈之下笙摔进坑里,后脑勺着地,闷吭一声眼前直泛黑 第二百二十五章 “你是?” 待视线恢复灵台清明,笙揉揉后脑站起来,瞧见坑上面站着一女子,笙朋友极少认识的人不多,一时间没有认出女子然而春天,年轻的春天,是不可抗拒的。 他坐在窗边,意识伏在在已软而犹寒的地上,他相信土拨鼠是对的,春从地底上来。将意识里饕餮的鼻子浸在草香里,其实是感受不到味道的,但通感使他能够知晓草香,如蜜的草香。他静静地阖目坐着,久久不敢动弹,为了看成群的麻雀,从那边橡树林和样木顶上啾啾旋舞而下,在墓碑上,在铜像上,在废炮口上作试探性的小憩,终于散落在楼下的草地上,觅食泥中的小虫。他屏息用精神力注视着,希望有一双柔细而凉的脚爪会误憩在他的窗棂旁。不知道那么多青铜的幽灵,是不是和他一样,喜欢春天又畏惧春天。因为这个春天不属于他,他想。他的春天啊,他自己的春天在哪里呢? 他的春天,早已埋葬在记忆深处,是几千里外十几年前的一夜画船听雨眠。 四月的太阳,清清冷冷地照在他的颈背上,若已亡祖母成灰的手。为他笑,他出神地想,且同时也为他流泪。一只鹰在顶空飞过,幢然的黑影扫他的脸颊。他这才感到,风已息,太阳已出现了好一会了,他的精神力却尚未跟上天气的变化。 可怜的女人,他爱惜而歉疚地想。 太阳晒得草地蒸出恍惚的热气,鸟雀的翅膀扑打着中午。他感到有点头痛,然后他发现自己的精神力已经贴附在草上已太久,而且转为稀薄了。已经是晌午,他想。他的精神力一摇一摆地脱离了草,抚摸压上了草印的鸟的掌,并且拍打它满身的碎草和破叶。早春的空气使他呼吸畅顺,肺叶张翕自如,使他的头脑清醒,身体轻松。 “老师,我看到了鸟,很多,多得我也像一只鸟,但我看不到天气的变化,甚至我已经感触到温暖,而精神力没有信息反馈过来。”平日里吃惯素食,对点心一类的根本没有抵抗力,几碟点心品相皆是不低,颜色清淡散发着面点香气,塞入口中层叠的饼点口感酥脆,难得谷里热闹起来多备了些点心,她也不含蓄挨个儿尝了一遍,二指一捻,掌心一翻,那点心就乖顺落入口中,也不顾吃相很是肆无忌惮。 被师姐抹了嘴角碎屑后稍微收敛了些,好歹不再像仓鼠似的啃出碎屑来。 还琢磨着怎么开口就见人拿出一锦盒,中央青白盛莲绽开,好家伙,这不是自己武魂模样的玉雕嘛!西樗安一时迷花了眼,半晌晃过神才满面惊喜,不顾着点心稍显局促的从怀中取了帕子擦了擦手,在心里埋怨自个儿也没记得给师姐准备点什么东西,目光却离不开那盒子。 “师姐——这是给我的?” 话中难免带了几分不自信。除却嘴甜赔笑的本事她倒也没做过什么大事儿,她倒是没想到师姐出手如此阔绰,一时也有些着急。 “我没备什么东西给师姐……但师姐如果有什么需要,或者有什么要照顾的植物一类,就尽管交给我吧。也就这是我所擅长的东西了,师姐别嫌弃。” 是个求心安的说法,事实上这礼物她的确无法拒绝,一时又拿不出对等礼物,才只能这么说。西樗安细细打量了锦盒一眼,郑重取出那玉佩小心系在腰间,轻轻晃了晃满面欣喜的瞧着那流光,眼里满溢着喜欢。 回了神,想起来起初话题才讨好似的试图把话头牵回去, “师姐,你再跟我说说呗。你是从哪里知道这消息的?” 这问题刚出口,西樗安自己就得了结果噎了一下。照理她这整日呆在谷里的闲人能不知道这种大消息,不是玩忘了就是睡过了,这问题的答案不言而喻。西樗安探脑看着,满心盼着她能说出些新奇答案来。从清晨到傍晚,多少都有五六个时辰,又无意运转精神力,取下之前所阅读书籍,翻阅起。 是魂导学介绍所用,自己购买青珑碧珍也是因此,借此研究会儿情况。沉吟着在竹屋内,偶有青鸟展翅落于身前,凝视后又飞走,于树枝高声唱起远山翠。 阅读着魂导学所炼器之法,低眉构建处处材料之样,每个所用处所锻造也有不同方法,最后停下翻阅,起了身开储暖琉璃窗,望褪忆林满满霜竹。 太阴山这些终年的霜竹数不尽,手握冰凉寒气逼人,所用不明确但依旧,无比感兴趣。而褪忆林虽是砍不得,但这太阴山,宫主又不会每处都管之,那自然,找个机会砍了吧。 “今天晚上教十三什么也算确定下来,就来用精神力,砍木吧。” 决定后又沉浸在魂导书籍上,当三更将至前半刻,放下手中书籍眉眼清亮,推开门去约定地点,刚至就见十三站在那。 也算耐心,这褪忆林被自己精神力和阵法包围,八个时辰过去被精神力抹去大半踪迹还能找回这里,也还算可行吧。 “走了,凝聚好你的精神力,跟我砍木头去。”曾经的战袍如今已是染尘,他穿上去有些束手束脚,但是勉强合适。什么时候他也还能变得更加的高大,自从十八岁懵懂青葱的时候就被封成了大弟子,但是如今,已是江湖中人,就不得不去做江湖中人的事。手中微微跳动的魂力在那一瞬间,一柄古朴无奇的五尺厚剑扣着剑鞘浮现在眼前。已经过去两年了,他仍旧没有拔出这把剑。但是终究会有一天,他会拔出这把剑的。他知道……因为,那个杆枪不允许他再沉浸那么久了。将酒楼从里到外都擦拭得干净,而现在就只有他一个人挂上了打烊的牌子。将南希这个傻姑娘做的烧烤打包好。把竹签上尖锐的地方全部都剪断。然后用黄油纸都已经打包好,放在一边的袋子里,他知道有人会来,如果是黯云楼的话。那个家伙,一定很久没吃荤了,毕竟,那次事情,太苦了。 拿出最后自己偷偷藏的黄酒,那次以后,南希就不给自己喝黄酒了,但是,将在外,主令有所不受。再说大老爷们喝点黄酒又没啥。把酒放在惊云楼的二楼,牌匾之上。他轻轻端起一碗黄酒,再给另外一碗也倒满。轻轻一碰,对应之间他一饮而尽。将碗放在那里,看着远处的华夏门。 “我走了……回来再陪你喝。” 踏步而起,凌空踏云去,步步飞如梦。不留江湖意,唯剩空悲人。而,那无声的清风,似乎在诉说着那往事的唏嘘。似乎在那惊云楼上,仍有一个墨发男子,将一碗酒饮尽。 “一路好走,这次风紧不扯呼咯……” 宗门仍旧是他熟悉的宗门,不过新弟子倒是挺多的,而且不少的后辈也快要跟黯云楼的后辈要动手。算了算如今的时日,的确,是预言该出的时候。抬眸间,仍旧是那熟悉的华夏门内部,他缓缓在大厅站着,长袍一扫,稳稳当当将周围的弟子全部不允许骚动。听闻一熟悉声音响起,他缓缓抬眸看着眼前的白发人,不出意料,果然来了。 “我也是刚回来,怎么知道长老们看到了什么。自古以来这些预言只有门主愿意说出,才能知晓,这次你们黯云楼太快了……边走边说。” 挥了挥手让华夏门弟子安分一些,至少眼不见心不烦,打架也去该打的地方。轻车熟路的找到一个比较安静的偏厅,吩咐门内仆人上茶以后该离开的就离开。示意二人就坐于一旁。把自己家的烤串拿出来。顿时就已经是香味四溢之时。 “两位都不用担心,杨兄是我的朋友,同样,他的心上人也是,这里不用担心隔墙有耳,那帮小孩子闹不出什么大事的。主要是,我们的上头是什么做。吃东西,吃东西。” 他拿起烤串吃起来,可惜的就是宗门之内不能喝酒,只能够是以茶代酒,他如今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自视清高的大师兄,如今在江湖当个俗人也挺好。一边吃着得劲的烤肉,一边不急不慢地思索着慢悠悠道。 “杨兄,你们黯云楼,这次来那么快,虽然我隐约也知道宗门这边出了不少事,而且隐约有什么事情直指我们,但是你们这边上头此举……就跟这烧烤一样,虽然好吃,但是终究是南希做的,如果她不在,我们就没有吃了。那,如果我们总是第一时间大吃特吃。会不会……吃相太难看了。”为人洒脱荡然,本不是个计较的性子,面上摆开的委屈模样却是比心里的释然先行一步。只是瞧着这小哥的拘谨模样的确好笑,生来无拘无束,小爹爹自是将其护作心尖儿宠,也就着从心所欲的处事态度活到了现在。难得一见这般端方的人儿,一时之间也忘了遭罪的鸡汤,原本点了墨层的玉箸直接衔进了唇旁,尝出了个香甜墨味时将一对柳眉儿拧了个透彻。 娇嫩唇瓣落了几滴墨晕染开,好似桃瓣儿惹了稠影。双颊顿时攀上羞红了,也不知是急的还是赧的,猛的将玉箸扣在桌上,抻起衣袖胡乱摸唇,结果衣裳也落了墨,颊尖儿也摸花了去。呆愣地看着黑花花地衣袖,又看了看伏身道歉的小哥,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当即噗嗤笑出了声儿。脸颊红扑扑的,眉眼见着都是疏朗欢愉的笑意,两个酒窝毫不客气地在唇边绽开,好似一抱清风朗月,就着人也神清气爽了不少。 爽朗笑声缠着奶声奶气的软糯尾音在这一方隔间散开,自是笑得不见杏眼了去,揉了揉挤出眼泪的眼尾角,也不顾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地撑着小哥合拢的手站起来身子。柔软的掌心合着绸缎,微微用力站稳后松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嘻嘻地看着颇为礼正的小哥,大度地摆了摆手。 “嘿,不用啦,你若真是过意不去,唔…就赔我一串糖葫芦吧!” 方才的鸡汤对口味向来清淡的自己来说还是比较咸了,本来还是没什么感觉的,可过了会儿后劲便顺着味觉攀了上了。正巧瞥见楼外街边有卖糖葫芦的小贩,一时嘴馋,也贪起了蜜糖味儿。也不知亲疏,颇为自来熟地就这么让小哥给自己买糖葫芦,可见以往这种撒娇混吃混喝的事情没少做。 “我叫段容绻,小哥你呢?”黯云楼中生活倒是比在长水为官之时清闲不少,不过习惯了被案牍公文包围的生活,忽然无事可做倒叫她有些许不自在,好在这石渠阁内藏书众多种类驳杂,天文地理医卜星相应有尽有,倒让她的日子好过了起来。 张旭的狂草相连而圆转,狂放多变,倒真应了他草圣的称号。 轻轻搁下毛笔,端详了一番临摹之作,随即扯下揉作一团,正待另起一篇时,只听得敲门声响起。 “嗯?” 眉头微挑,借口送茶,估计也是有求于棋萧,当年自己尚在黯云楼之时,只记得这石渠书楼等级森严,身份不到难以进入,也是棋萧倒有能耐,总是能光明正大进得顶层翻看古籍抄本,想来经他之手送出去的好茶好久不在少数。 只不过这一套在她这里可行不大通。 “进来吧。” 搁下笔一声轻唤,她倒想看看是哪家弟子这等好学。 “唉竟然不认识我,看来我跌的过分了。”轻挑眉梢如墨瞳中映着下方人的身影,她青衫带泥,唱戏人用泥巴画的丑角般的脸,披着黯色的长发,发尖稍打了个卷。自是难以确认是人是鬼。环顾四周只由那蓦地多了巨洞敛下灿阳的阴翳,数这儿地凉爽,她微抬额右手摩挲下巴,想着此人定是寻着清心寡欲才来,怕是自己擅闯搅了人清静。 眸子清明藏匿狡黠,瞧见黛绿的青藤将西北方盘踞成了栖息地。她身形退退似要离开状。 第二百二十六章 却又两步折了回来,飘忽思考着救人的百种可能和百种结果,堪比乌云黏着在干旱田野久居不下的磨人。却不过瞬息功夫,由着她做下决定。 剑痕,确切道来这姑娘身上不带剑。轻描淡写不经意间撇了一眼,姑娘略显狼狈,具有活力气息,如若刚顺着祁知微的问题才是真正可怀疑踪迹。弥漫潮湿腥气的四周令她无比想念坊里清霞落的沁人心扉,她顺势挪到西北方有古藤处,噙着笑意的她俯瞰下里面的姑娘,仄歪着脑袋故作高深的问道:“今天的阳光甚是晒人,剑客您是为躲骄阳而来的话,那小妹我算是扰了您兴致咯。” 她将一分心情拿捏着,不让她听着有几分真实的离去之意。压低瓷音诺诺的问话反手捡拾虬龙般曲折粗壮的藤蔓,背在身后。灵动如鹿的双眼盯着那个女孩,嗯长的挺好看的,她倒愿意为这几分美人伴景共度岁月片刻,等待时葱指捻着藤上沟壑打着点点节奏。 日常·探索神秘镯子 难得无人占据飞鸾天台的一方世界。苏芮安轻飘飘站在崖边,伸展开双臂保持平衡。呼啸山风自四面八方吹来,她感到自己像极了在蛛丝上作离场之舞的猎物,无处可逃,却同时爱惨了这离奇的飘忽感,这让她真切地感受到心脏的剧烈跳动,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唔……?” 一直踮着脚直到小腿酸麻才总算消停下来,坐在崖边静悄悄俯瞰太阴山全景,片刻后又不满于只能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观看,伸手想要触碰近在咫尺的云卷云舒,却只碰触到一片虚无。袖间藏得极深的神秘镯子蓦地露出。 她皱眉,取下镯子在手里掂了掂分量,而后细细抚摸过镯子内外两面的每一个纹路,同时端放在眼前仔细打量着不愿错过每一处细节。最后试图轻轻往其中注入零星魂力,企图从中有所收获。 毕竟,这是她家人给她留下的唯一一件挚宝,寄托着她无限思绪。 “我好想你……” 轻轻地呢喃散落在寒风中。落冕学院,这是个有些时代的名字。 收到莫忘安的来信,我驾冰鸾来,轻风且去,万物低语。云烟深处,落冕二字却意外的张扬。 门前青苔花,润了三月风,浸了四月雨,褪去了我少年的记忆,蕴含了往事,当我重新踏上这片土地时,竟也有携手赴黄泉的从容,可终究是聚散无常,聚了纤尘,散了牵绊。 我走进那个班级,看了一眼那些青涩的面孔,缓缓点头 “莫老师有事,这节课,便有我代他上,我叫莲生,幸识诸位” 我的声音拉的且长,只是独锁了一身寂寥。几度春秋成往昔,终是不敌苍穹客。 “与其教你们些基础,不如交些实战来的快些,小心了” 我张开精神之力,磅礴的威压向他们袭去,紫色的魂环缓缓亮起,范围性的精神冲击朝着他们袭击而去。 我曾经也是这么度过的,只道新事化故事,只道新人成故人。唯有因果轮回,不可休止。 蓦里低垂的眼底缱绻着不知名的思绪,颌首间亦多了一分笑意,我抿唇弯眸间闪过刹那的忧虑,只是能是看一步走一步了,不知这次新生或能领悟多少,这精神力的玄妙?沉默坐于桌前暗自思索,心情也似南闽的天空般萎靡不振眼前不断闪过的是昨夜接信的惊讶,连那杯子也不小心砸了去她当然明白意义——宗内出事了低垂着头想着心事,说话也蒙了薄薄一层雾朦胧不清 “嗯前几日华夏门来人我也看见了,江湖风云变幻,这平静了几年又有波澜惊起我昨晚也收到了宗内的紧急召回信,世道又要变了” 毕业不过接近一年,学院内共同经历的一切历历在目,几年的情谊说分开也不舍女孩儿心细,也早早注意到了离别将至打好包裹一夜未眠今日才早起大显身手为自己短暂的休闲生活画上完美的句号点点头算是听进去了他的话,只是三两口面条下了肚便再也吃不下去,捏着筷子伤心得抹起眼泪来 “我、我比较担心你,你现在的状态回了华夏门怕是只有八分力能运用,切不可胡乱置气少喝些酒,在这里还有我帮着你,回了宗要小心一些” 抽抽涕涕啼哭至发觉形象实在不加止住泪水,双手交握至于腿上端正坐好,别过头实在不愿对方看到自己这幅模样良久才开口道 “我们定能重新相见的,等两边事态平息了,再回来经营这酒楼倒也挺好再说了,不是还有能够互相感知的玉佩吗?” 这话也不过是求一个心安,事态严重性从一纸召回就已经知晓,能否重逢大概只靠造化了苦涩之绪漫上心头化作悲伤,急切等情绪的糅合,久久不散轻声叹息抬头向窗外眺望,千翎白鹤宗正在那个方向,手抚上腰间系着的玉佩,细细摩挲感受它的温热细滑,得以平静 酒楼苦,苦中有乐只是江湖苦,苦海无涯啊寻着任何可能的蛛丝马迹,再凭借记忆小心前行,记忆中的道路在这些翠竹的摇动中渐渐模糊,便还要再分一部分的精神力来凝神静气,这让自己的消耗几乎接近支撑自己清醒到第二天早晨所需要平均下来的极限。这让自己有些危机感。 随着天渐渐暗下来,自己也慢慢找到了诀窍,开始难到最后也渐渐轻车熟路,不论如何,总算是先师兄一步到了这里,在原地等待的功夫中也并不能闲着,考虑到训练的需要,关闭所有使用精神力的途径,开始缓缓回复,以便之后的训练。 “是” 眼见师兄走过来,想自己阐述今晚的计划,虽然心中震惊,但还是答应下来,心中暗自怀疑一晚是否能学会用精神力砍木头。以及……太阴山真的能随意伐木么……? 小小的脑袋里存留这大大的疑问,将信将疑的随着师兄一路向褪忆林外走去。只听身后那两位远客的脚步声慢慢悠悠,没有丝毫焦急模样,小姑娘自然也不好意思快走,只得轻轻挪着双脚,作出个袅袅婷婷的模样,连身上的玲珑环佩都给足了她面子,没碰出一声响。 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她就是知道了方才南宫乐兮那一回首。你还怕这马儿在华夏丢了不成?难道你觉得华夏弟子连这点栓马能力都无?素闻千机乐楼主心思缜密善察言观色,跟他来往的人没一个不说好的,他就不能把这本事传给他弟子几分吗?相比之下,那弟子身旁的师妹倒是乖巧伶俐。脑海的一番波澜在心尖上绕了几圈便不了了之。拢了拢臂上挂着的一段鲛绡,就算背对来人,也要作出个端庄温雅的样子来。压着嗓子,仍是初见那般从容: “公子不必着急,华夏素善驭兽之术,这马儿无论何等珍贵,华夏也定能照顾得妥当。“ 【NPC对南宫乐兮的好感度-10,对柳扶月的好感度+5】 – 身侧,眼前,甚至脚下对她来说都是无比的熟悉。身旁柱子上刻的是景门主的武魂夔牛,苍身而无角,此刻正不知在哪儿搅弄风云呢。眼前是玉台上姿态各异的狰兽,狰身虽赤,但活灵活现,栖在白玉的台子上也不觉违和。这脚下可就有意思了,青砖上绘的是那凤凰的图腾,赤羽金尾,正欲振翅。虽无百鸟来朝,但它也能凭一己之力震撼人心。 说起来它却也不是纯种的凤凰,只是混了血的旁支一脉,叫惊鸿舞凤。虽是混血,但它们一族凝聚在一起的力量也不容小觑。 小姑娘在机缘巧合之下曾饲养过惊鸿舞凤一段时间,对它们的了解是其他弟子都比不上的。可她一听是南宫乐兮的声音,心底立刻冷了半截,只简洁道: “那鸟儿名叫惊鸿舞凤,是凤凰血脉的旁支。华夏门养过的。而那法阵,画的有些不清楚。“ 【玩家柳扶月可选择追问】本低垂眉眼,做小伏低成请罪状,紧张得汗湿中衣。却不想正眼睁睁地看着那一箸墨汁鸡入了小姑娘口中,桃花瓣似的双唇轻轻一抿,留下暗色痕迹,双颊也泛上羞怯的娇红,给姑娘原本清纯可爱的面相平添几分顽皮,几分……妖冶。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作此想法,明明人家生的是福相,可他却偏偏记起了他看过为数不多的话本子上描述的花中精怪,虽不似彼过分妖娆,却也堪摄人心魄。 在银铃似的笑声中他呆呆地愣神,下意识滚动喉结,过分沉浸于思绪以致没能在姑娘胡乱揩抹前阻拦。待一回神,即刻伸手拉住人家袍袖,又突觉不妥,忙得放开了,葱白指尖像沾染了人家红色衣物似的润红起来。 “姑娘莫动。” 他伸出手去,又觉有失礼仪,拿了襟子覆于指尖之上,方挤出一丝魂力盘旋于指尖,细细抹过艳红衣物上每一缕墨痕,并以魂力化作小小气泡笼住墨色,以求清洁。 他也是第一次这样使用魂力,灵机一动罢了,控制的也是愈加小心,待全部清理干净,魂力已耗去两成,眼睛也有些酸涩了。姑娘家的脸颊岂是他撒野的地方,他可万万不敢碰,只递过随身的雪白帕子去,红着脸示意她自己清理。 “在下秦殊。姑娘赏脸,肯允以糖葫芦作陪,在下自是愿意的。” 日光灿烂,碧叶生辉,在这骄阳似火的白光,最凉爽的床必定是在古树的荫蔽之下。 “……咻……咻……” 足有上十人环抱一般粗壮的古树静静地矗立着,本应在树冠中嬉戏打闹的鸟兽有一部分却异常地聚集在一起,盯着一团附着在树杈上的生物,赤色兽耳,少女般年轻的面容,及腰红发和簇生般的尾巴,如果不是这身魂师学院的校服,大概看到的人毫无疑问都会惊呼出“怪物!”这一个词,但事实也果真如此,就算是在魂师中,奚江离也可以算是个怪物,无论是身体还是能力。 当——当——当…… “咕诶……” 整点报时的钟声由远及近,拍在少女的脸上,三角状的耳朵猛地一抽,缓缓睁开迷离的双眼,翻身坐在树上伸着懒腰。 “今天是……格斗课?!” 这个老师是教格斗课的吧,时间还够吗?不对不对,能看到老师不就是说明快要迟到了?现在不该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吧,必须得在他之前赶到教室,不然绝对会被挨批的,趁他还没发现自己,赶快行动! 老师快步行走的身影映入奚江离紫色双眸,垂下的尾巴“刷——”的一声绷地笔直,双手一撑双脚着地屈膝缓冲惊起半树飞鸟。 “谢谢啦——” 挥了挥手向身后没打扰自己小憩的鸟儿道谢,随后迈开大步便向格斗课的教室跑去,毫不在意裙摆飞舞露出白色底裤引得路人瞠目结舌。 “完美!” 抓住门框一个急刹车将身体甩进教室稳住脚步,虽然将自己累的气喘吁吁但应该已经脱离老师的威胁了吧,毕竟作为千翎白鹤宗的弟子,对于自己的速度还是充满自信的。 倒是第一次见人这样使用魂力,不由得微微睁大了眸子,看着袖上的墨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逝,心中不由得有几分叹服。看着秦殊认真的模样也没有出声打扰,隐约看见他眉间落了几抹倦色心尖儿微微一颤,似乎因为麻烦到别人而漫开了愧疚。接过了雪白的方帕,将脸上的墨水都印了上去,瞧着被染污的帕子,抿唇轻笑。 “这帕子我带回去,洗净再还于你。” 说罢便将帕子叠好放入怀中,瞧着人一本正经地要赔糖葫芦给自己,眼中的笑意愈发止不住。想着秦殊恐怕是被家规家训养出来的公子,不像自己整天摸鱼打山鸡野兔过得不亦乐乎,可到底是持礼的公子更受姑娘家喜欢,且不说什么陌上人如玉,就是这温温和和的性子摆在这,以恶劣玩闹自持的自己也不敢有什么大动作。 第二百二十七章 “我逗你的,糖葫芦吃了坏牙。” 将碗收进食盒,冲秦殊摆了摆手,往书楼外迈开步子。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方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微微侧身小半张脸对着秦殊,弯起眉眼缓缓开口。 “记得来拿帕子噢,我在落冕学院就读,是三年级生。” 雷光穿过森林直冲千翎白鹤宗的门前,左右闪躲手持宗门信物在两正欲攻击的守门弟子眼前晃过,趁他们愣神之时冲入宗内好一会才停住冲力.且让满身的雷光散去收回武魂,正是顾南希. 是为何事而紧急召回,这七窍玲珑心中也有几分猜测,怕是要寻回失踪的宗主与长老.此事一出,有所耳闻便急不可耐想跑出酒楼失了分寸,还好被人按住.这也确实不容耽误,坏了时机出了事那才是最大的不幸.于是收信的第二天从南闽赶回宗内,好在酒楼并不算远,傍晚也就返回了. 凭着熟悉的记忆闲庭信步慢悠悠向广场走去,远远眺望,几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自己怕已经是来晚了.加快脚下步伐,走过斜阳的余晖至其身边,上前抬手行礼,脸上自是带了一副温婉的笑容 “自学院内一别就已过了许久.若不是这般紧急,当真想和师兄师姐还有师妹叙叙旧.看来我来迟了.” 语言句句真切,倒也不是作假,只是对几人确实生疏不少,并不算讨厌.在外闯荡已久,相较求学时多几分口齿,还算正常.熟悉的人、地,勾起了一段相当不错的回忆.“凤凰?” 赤者凤,青者鸾,黄者鹓鶵,紫者鸑鷟,白者鸿鹄,如果是凤凰血脉旁支,倒也解释了它那一身华丽的金红翎羽从何而来。 虽说只是混血而已,但凤凰作为上古传说之中的神兽,但从古至今真正见过凤凰展翅的人捆一起也不过双手之数,更别提谁家宗门养着一只活的凤凰;能够饲养这样一只混了大半凤凰血脉的魂兽,华夏门底蕴之厚,触目惊心。 据说魂兽中存在着非常严格的血脉压制,怪不得这鸟儿落在这里许久也不见其他鸟类飞来,想来是惧于其高贵血脉缘故,稍劣一些的鸟类难以接近。 “姐姐,那这鸟身旁的阵法,是怕它飞跑了吗?” 随口说出心中猜测,但话语出口的瞬间便意识到又因为学识浅薄贻笑大方了,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进了千机楼让小妮子开心得找不着北,因此也是在落冕上课。自己报的第一节课是精神学,只因第二魂技的精神攻击。她倒是乖乖的在老师进来之前坐正,翘首以待。银白色的短发根根分明不屈地立在脑袋上,显得有些呆萌,稍稍上挑的眼眸中露出了几年来第一回的期望与期待。 · 几步轻轻地脚步声,见得一位年轻的男生到了讲台前。她在心中默默认同了这便是自己以后的精神学老师。只不过之后的话语倒是给了她几分惊喜。“莫老师有事,这节课,便由我代他上,我叫莲生,幸识诸位。”原来,是代课老师。 · 她起初没有认真听讲。盯着莲生的眼睛不自觉便入了迷。“真好看啊……”微微有些淡的褐色纯净眼眸中闪闪发亮,充斥着羡慕的神情。丝毫没有感觉到对方已经展开了攻击。她靠的是武魂。招魂铃特殊的魂力使她对于魂力极其敏感,紫色的魂环耀眼,如同初日刚升后东方袭来的阵阵紫气,带着太阳的光辉和温暖,却又暗藏杀气。 · 跃然而上的鎏金铃铛在她略显稚嫩的手指中猝然抖开了声音。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这么做对亦或不对,小妮子做事一直是性子使然,黄中带些金的魂环悄悄升起来,声音在此时有了具体的形,面对着面和莲生千年魂技撞去,抵消倒是没有,为她挡下了些许冲击。忽然头昏脑涨刺痛不已,攥手用骨节抵了抵太阳穴。“这...无妨。” 眼前之人终究是曾经那个淳厚的李轩逸,似乎没有察觉到杨墨澈口中言辞间的陷阱,也或者是知晓了陷阱才敞开天窗说亮话,这却让他的心里越发的愧疚了。 挥手告诫了自己的学弟们——就像是曾经自己刚入门时师兄师姐告诫自己那样,风雨缥缈间已是不觉岁月,却不想四年来得也是如此之快。 转眼就,杨墨澈自己已是独当一面,需要自己去扛起那大旗。但却还要更大的旗,在师长手中扛着。 尘间泥里榕生,气同枝连,江湖共闯,不羡儿女情长。 恍惚事世已远,路尽回首,世事波涛,最恨人间独寄。 想到这里,对身边杨玖兰的手却握得更紧了。 “..轩逸兄不会害我们的,咱们过去说话吧,私下聊天,总比当下来得容易许多。” 三人踱步去往那大殿外走廊边的僻静之处,却始料不及对方开始掏出了一串烤串来,才说着什么大道理。 “呵...这...” 本来摇头说上几句,和黯云楼这群儒生讲大道理又用什么用呢?淳儒近腐,酸臭不可闻。 不过仔细听来,确实有几分大道理在里面。 眼前的肉串之上还冒着热气,储物魂导器便是方便如此。杨择过一根肥瘦适中的牛五花,小心翼翼的吹去其上的热气,递给一旁的杨玖兰手中。 他自己有些猫舌头,对身边之人便更是上心。 “这比喻着实有些妙,莫说是我们,恐怕是连千机楼那些工科生也能听得明白了。只是...” 他摇了摇头,白色发丝亦是平添一分沧桑之感。 “我也希望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但是恐怕有些事情便不是那么简单,只靠咱们两个的意愿怕是做不到太多了。” 两人,天各一方,阵营对立。纵使私交再好,有些事情也不得不为宗门考虑。 “我也希望华夏真的没有什么事。只是,眼前的境况确实有些诡异阴匿,有只无形的手拨弄着江湖上的浪...” 说到这里,杨墨澈也择了一根肉串,却是牛蹄上的筋膜,从小到大,他最喜欢这种柔软馨香的东西。 一口咬下,他才笑着思考该如何形容,绝非是出于礼貌。 “玖兰,还记不记得在游历之时遇到的那个小刘?他的形容听着夸张,却是十分恰当。” “就是那个,两个人在吃着,一个死了,恐怕另一个都不知道。” 察觉到自己确实言辞悚然,三人会心一笑时,杨墨澈伸手抹去了杨玖兰嘴角的一丝油星,抹在自己的黑袍上,再如此解释给他人。 “黑衣服就是这样。耐脏,好洗,脏了也看不出来。以前行走江湖的时候我们都着黑衣,再后来就偏爱白的了。”进入千机楼可以说是没有在小妮子的预料之内的,当然她也不会知道,自己差些就和千机楼擦身而过。见到几位师姐师兄让她既有些激动又有些恐慌。特别是那名为血灵的大师姐。 · 她偷偷地瞥了一眼师姐肩上的小狮子,虽是有些乖巧但毕竟是百兽之王,虎就以此狮子更是。她路上倒是不怎么敢和对方搭上话,只是想找着一个好的时间佳的地点。就月堂是她第一次到,听说师兄师姐们就是在此度过无数个月圆月缺之夜苦心钻研偃甲,她对此甚是崇敬与敬畏。见得一位老人于此扫着地到也没怎么多问,乖乖捡起扫帚从角落里扫开了灰尘,颗粒十分调皮的蹿进鼻腔,她不住地打起喷嚏。打得泪水即出的样子红了些眼眶,她感觉有些不对。 · 招魂铃本是地府酆都之物,这现世已经是难中又难,带给游茗欣的也有一个特殊的感知能力。这老者,不简单。她从未和乐念衣宗主谋面,但听得只言片语,晓得那乐念衣宗主对于魂力的控制之高超,在世间也是难得的。这老者,达到了自己的想象。感觉一阵目光灼灼,回望见学姐神情严肃地对着老者点点头。她抱着扫帚轻声压了上去。 · “请问老师是……?” · 抱在臂弯中的手背暗暗亮起了淡金色的铃铛魂印。?舒苒来到教室的时候还只有寥寥几人。她向来习惯如此,每当约了什么人或者有什么集体活动时总是喜欢提早到场,给自己留出足够的时间再做检查,或者其他需要的事情。 今天同样如此。她随意寻了个空位坐下,翻开随身带来的课本悉心研读了几页,直到听见进门的脚步声便抬起头来,注视着讲台上那张看起来似乎很是年轻的青年面孔。 实战,吗?虽然她以为第一节课或许会教一些基础的东西……但听了人的提醒也是安安静静的,没有多说半句,只是顺从的闭起双眼,并开始凝聚心神,摒除杂念。 几乎是下一秒强大的精神冲击便席卷而来,她还没完全准备好,一时间稍微有些慌乱。随后而来的强烈的冲击令她忍不住眉间狠狠一皱,险些直接失去意识,但她紧咬住下唇,尽自己最大努力的维持清醒,并平心静气,尝试着把四散的精神力凝聚起来,抵御冲击。 她知道,精神魂术修炼的道路很长很长,日后说不定还要经受多少艰难险阻……绝对不能现在就畏惧退缩,轻言放弃。 “我一定要,坚持下去……”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并同时在心中默默的鼓励着自己,那张青涩秀气的脸上写满了坚定。两派各执一词,莫衷一是,争执许久也没闹出个结果。正待双方僵持不下之际,不知是黯云楼和华夏门哪派的弟子从人群中掷出一地惊雷: “呵,只会卖嘴皮子算什么好汉,既是说不清楚这些弯弯酸酸的道理,那便看看谁的拳头更硬吧!”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众生响应,眼见着双方数位弟子便站了出来,一副要真枪实战动手的样子。华夏门为首的一个弟子几个起落便闪身出了殿外,语气冷冷地开口: “要战便出来一战,免得让你这孽畜的血脏了我华夏大殿的地,叨扰了一会儿要进行的预言法阵。” 话音刚落,殿内那几名气血方刚的弟子便追了出去,徒留几位长老面面相觑。 (长老可以派墨澈玖兰和李轩逸他们出去制止一下情况xxx→是不是真制止就不知道了x)“在下平日里深居简出,忘性大,还请姑娘谅解” 笙略微懊恼的向着上方的女子说道,抬起头星眸映着一方小天地,小天地中立着的女子却是那般的惹眼,似是小天地中万物接不及那脏兮兮的女子半分的光,此坑略大也很深,一看便是用来套大型动物的陷坑,就算是完好无损的笙来,望着那方小天地也会选择求助,更遑论后脑勺着地的笙,星眸平静下藏着掖着一分迷茫 “伏天已过,日渐凉爽,避暑什么的,姑娘说笑了” 以礼待人,便是笙的为人处事,礼貌便不失了温和,温和便可以散去身上淡淡的血腥,看上便是清冷的美人,而不是浑身上下处处散发着血腥味的怪人,提起裙摆后撤半步,微微下蹲低头星眸映着小小的草丛,向着坑上的女子款款的施了个礼,便是代表问好了 “劳烦姑娘救我上去,他日必定报答姑娘” 笙不紧不慢的许下一个诺言,正所谓债多不愁,这欠下的人情多了自是不愁的,更何况欠的人情还是可爱的姑娘的。 苍茫烟捱,雾气氤氲着缭绕在山巅,犹抱琵琶似的露出些微的山尖儿。前往魂兽森林的路略显泥泞,吉量通体雪白,背生红色鬃毛,目若黄金,在林间小道上行着显得威风凛凛。悠哉悠哉地坐在吉量背上,这魂兽是入门时景门主所赠,两年的相处时间下来也与它越发亲密。 “这次的魂技我打算用作障目之效,我听门内师兄说过,林中有一兽,青色蛇身,赤红竖瞳。赴竹而生,可控竹叶以用一叶障目之技。而且这个魂兽挺常见的,往里走走应该就能找到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 伸手搔了搔吉量的脖颈,听着它咴咴嘶鸣,撩起前蹄微微往后一仰。就着吉量的动作跟着晃了晃身子,却是笑得不见杏眼。平时与吉量就是这般相处,就算是在危机四伏的林内,也显得自然异常。不知是不是天生不知道恐惧还是有长老在旁边,哪怕魂兽森林多么暗潮汹涌,面上依旧带着轻松的笑。 “长老,我开武魂啦——” 从吉量背上一跃而下,绣花鞋底踩着松软的草泥路。话音一落,便开启了武魂附体,周身缠起氤氲水雾,水蓝光芒在发间穿隙而后,额间探出一个白玉似的莹角,小巧玲珑宛如一件配饰一般。白泽武魂一出,原本寂静的森林突然躁动了起来,招福的白泽对于魂兽来说就像喜极了蜜糖的蜂,不多时,便闻见兽的嘶吼。“你们这群瓜皮孩子在搞啥子哟!!!“ 这是慕容华内心的怒吼,当然,作为长老自然是不能把这种话吼出来的。大庭广众之下大喊大叫,而且还是带着方言的大吼大叫,着实丢了宗门的门面。所以他只是在内心的悲鸣着,对方固然挑衅在先,但是你们这群弟子也别沾火就着,稳重一点啊好不好。 反正火都引起来了,那自然是得让火朝着对方那边烧。 自己上场八成是不行了,长老这种东西一旦和小辈打起来可不是什么能够轻易了结的事情。这时候一个熟悉的弟子就显得颇为重要,目光在大厅中四下的扫了扫,却是没见到自己心目中那个能撑起台面的弟子,不由得有些失落。但想来以他的个性。此刻八成就在不远处和刚会的友人正在叙旧。 总算是在偏殿之中找到了这个正在烤串的家伙,似乎正在和黯云的弟子谈论着什么。他的人际关系还真是广呢,若是放他出去游历几年,估计都能变得四海之下无处不知己。不过现在这种郑重的场合,可容不得他们在这边自由自在。宗门利益在前,只能委屈一下他了。 ”喂,烤串那兄弟,大厅前面打起来了,你替咱过去瞅一眼拉个架啥的呗。“ 拍了拍在烤串的李轩逸的肩膀,并顺手从他身前拿了一串,塞进嘴里。火候和调料掌握的恰到好处,不愧是华夏门的弟子,做菜的技术就是一流。等他回过神来之后,随意的用大拇指向后指了指大厅的方向,示意他过去看看情况。 虽然说是拉架,但实际上意思大概是: “看着点自己人别把对方打出事来,自己人要是挨打记得帮着干回去。” 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希望这个和自己相交已久的弟子能领悟到自己的深意。“朋友…?” 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的衣着长相,确在记忆殿堂中有这么个人的印象,直到从脑海深处翻出过于久远的那段不太好的记忆。 江面宛如一条闪烁发光的银带,缭绕在山脚下。何等华贵优美,如果排除现在已经不知道在何处的情况—— “你是那个之前让你的宠物鲸把我们的船喷了的家伙吧……” 用眼神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站在身后柔嫩的小手在对方的后腰一捏,做着三百六十度旋转的高难动作。满意的看着杨墨澈咬牙忍耐却不敢叫出声的样子,即便如此也没有松手。 嘟起红润的唇瓣不去看某个与对方称兄道弟的可怜人,直到被杨墨澈手中的肉串吸引。 颇为撒气的拽过杨墨澈手中的珍馐美味,张嘴狠狠咬下一口看的身旁的男人背后一凉,这才恢复了一往不变的淑女模样。 慢慢的张开那张樱桃小嘴,轻轻用门牙把肉串上的肉小片小片撕下来。在嘴里慢慢的品味着“无上的美味”,眼睛慢慢地眯成一条细小的缝隙。只一会儿功夫,女孩已经把手中的牛筋消灭殆尽。正欲用袖口擦净油污,杨墨澈已经走过来轻轻地拾去嘴角残留的油渍。 “…还是打起来了啊,李公子,你们宗门为首的这位弟子还真是…暴躁。” 明明只离开了一会儿,女孩已经斟酌了言辞才无奈的说出这句话,细里听才能听出一丝淡淡的数落。 “墨澈哥哥,李公子,我们回去看看吧。”打断类魂技?不对!他似乎并没有完全使用这个魂技。而且回想起来,他似乎直到现在才使用过一次魂技,并且在刚刚有条件对自己一击必杀的情况下却没有这样做,作为杀手这是不是有些不合理,还是说他是那种在击杀猎物前还要调戏一番的恶趣味猎手?或者……他的能力完全可以承受自己反抗所带来的结果?那么以他的能力再次潜入宗门作案也不奇怪了,下一次受害的会是谁?会是某个与自己没有一面之缘的师妹吗?这样的结局会是自己想要的吗?可是自己现在能做到击杀他吗?还是说…… “嘶,呵呵……” 脑海中灵光一闪,目光中的眼色在一瞬间黯淡下去,随后如同自嘲一般苦笑两声,站稳双脚左爪在三根袖剑进入攻击范围之时猛击侧面将其打偏原定轨道,随后左脚后撤站稳,做出防守的姿势,双爪接下攻击自己面部的手臂并且抓住,将其牢牢固定住,任由另一只手击穿自己的身体。 “呵啊啊啊啊啊——” 如同将痛苦一同放出的喊声,双眸如同点燃一般带着炽热的决意,站稳双脚压低重心将其死死的控制住,三黄一紫四个魂环全部显现,四个魂技全部发动,第一魂技的重甲增加自己的重量并且将他的手臂卡死在自己的身体中,第二魂技化为火焰的旋风在切割对方的同时直冲夜空,这样的动静应该不可能会被忽视,第三魂技驱散自己的痛苦让身体能忘记求生的本能继续死锁对方,第四魂技则直接将炎流顺着自己抓住对方的双爪打入他的经脉中,并且引爆。利用魂技将自己的魂技打断?这原理也只是让自己的魂力滞留而导致没有魂力支持魂技而已,那么如果再用魂力推动滞留的魂力继续流动呢?如果还不行就直接让魂力燃烧起来,就算自己因此死去也可以,只要能驱动魂技将他困在这里等待长老的到来怎样都行。打咱们千翎白鹤宗的念头?就算咱没法赢得这次战斗的胜利,你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这黑衣人见你如此破釜沉舟的举动,眸中掠过一丝惊诧,显然没料到你还有如此决心和毅力。见你身后四个魂环连番闪烁,便心知你不求久战,只为拖延甚至一击必杀。当机立断,他脚下升腾起一圈浓黑如墨的暗色魂环,身形骤然一虚,身体突然恍若无实质般半透明化,任由那火焰旋风穿和炎流穿透进身体。这一系列的动作将火焰旋风和炎流的攻势抵挡了大半,或许是常年从事暗杀带来的敏锐直觉,他启动魂技的动作几乎是一瞬间完成,没有丝毫犹豫,也正是这样,方才让他逃离了必杀的险境。虽炎流入侵身体时惹来人一声闷哼,但也因魂技效果未伤及筋骨。待你攻势已尽,他抽出尚还在你身体中的手,一个旋身消失在了夜色里,一声清亮略带笑意的男音悠悠传来。“记得止血,再会。”amp;少年模样的人负着木箱,沿着小径,打算取些草药.市井上起了谣传,致使某些草药的价值水涨船高.解了铁青色外褂的扣子,松松垮垮地披着.迎面走来个娇俏人儿,哼着小曲儿,极是悠闲.他压压斗笠,打算这么擦肩.amp;; amp;上天似乎是在妨碍这少年人的财路,愣是叫着姑娘拦下了他.或许是最近暗地里的宗门任务多了,宗门的象征,也就常挂在腰际.听姑娘报上宗门与芳名,心中马上浮现麻烦二字.amp;; amp;辅助系魂王……?他抬眸,略略扫了眼自称苏芮安的女子,面色不改.既然女子的身份被看穿,他也不必隐藏.少年人,不,少女摘下斗笠,露出壹副清秀容颜,冷冷清清地望着那女子.魂力的波动真是明显极了——amp;; amp;看惯了心口不壹的做派,她静静赏着那首曲儿,冷不丁开口amp;; “姑娘,在下急着赶商,无法久留.” “辅助系的奇苗子,别在这地方埋没了.” amp;这小径偶尔也是会有魂兽出没的.好不容易出个辅助系的魂王,要是折在荒郊,九天的那些人怕不是得肉疼壹阵.她并不想与这人搭上关系.草药不等人,市价不等人,那些个稻草脑袋的买主不等人.amp;;“糊……” 被血色染红的双眸看不到丝毫光芒,在对方离开之时猛地向前两步随后停下,纵使屏蔽了触觉又有嗜血的驱使,但残破的身体显然制约了奚江离的行动力。 “切,可惜……” 面带着扭曲的微笑,伸手测量下腰际伤口的创面与深度,随后将利爪拢在嘴边舌头舔舐着自己的鲜血。 真是可惜啊,他的血,似乎也挺美味的啊,就算要赌上性命,也是个值得一试的交易呢~ 啪—— “……唔,伤……” 他的魂环,有万年的。这家伙的来头应该不简单,得尽快汇报,首先是处理伤口。该死的,快点把意识给我,塞回身体里! 带着些许茫然的眼神,奚江离一掌拍向自己的太阳穴,摇着头眨眼睫毛扑闪着如同飞舞的蝶,勉强从齿间挤出一个字,用利爪将胸部以下的浴衣撕裂,叠成布垫压在伤口处,保持着第三魂技,借着狂化状态快步走到值班长老那,汇报完今晚的情况后便背靠着墙壁缓缓坐下,解消了武魂附体,视界中的一切颜色颠倒混杂在一起,成为一片漆黑,再次见到光芒之时,已是数天之后。你修习《影绝》中形影相吊一法已有些时日了,虽似乎在听闻风长老讲解后略有所感,但始终难以彻底顿悟,这一避重就轻的技巧也难以施展得尽善尽美,不是出手速度稍显迟缓给了对手可乘之机,就是躲避动作未能行云流水,留下了诸多破绽。一日深夜,月色入户,你于床榻辗转难眠,终是披衣起身,来到了濯樱殿的鹤影桩前,决定再挑战一次往日的速度特训。?这黑衣人见你突然隐去了身形,眸中掠过一丝惊诧,显然没料到你还有如此绝技。不过此人亦是训练有素,在失去攻击目标后并未自乱阵脚,反而面不改色地闭上眼眸,脚下升腾起一圈浓黑如墨的暗色魂环。只见他身形骤然一虚,身体恍若无实质般半透明化,紧接着微微向前急踏几步,在一个利落地旋身后双手护住胸口向后倾倒而去。这一系列的动作将背刺一击的攻势抵挡了大半,或许是常年从事暗杀带来的敏锐直觉,他从前踏到转身抬手的动作几乎是一瞬间完成,没有丝毫犹豫,也正是这样,方才让他逃离了必杀的险境。随后的三把蝴蝶刀虽比背刺的来得更加凶狠,但毕竟速度不及前者那般让人始料不及,再加上魂技带来的虚化效果,那蝴蝶刀虽然从他身体里透体而过,惹来人一声闷哼,但也未伤及筋骨。待你攻势已尽,他反身一道劲风向你攻来,你正欲躲闪,待被那风刃近身才发现它并未狠下杀手,只是威慑般地掠过你脸颊,划破的皮肤滚落出一涟血珠儿。见你受伤,他半挑眉眼底掠过一丝笑意,那张面容被黑布遮掩大半,瞧不清眉眼。还未待你有下一步的反应,他身体猛地后仰,一个旋身消失在了夜色里,一声清亮略带笑意的男音悠悠传来。“记得止血,再会。”辞别楚丞长老后便跟着吉量一人一马在林间闲逛,方才的战斗还带着未消散的威压,从而导致没有魂兽敢肆意行动。获得魂环后便利落地解除了武魂附体,毕竟不想到时候被魂兽直接扑死。不同于其他的马,吉量不需要缰绳,它会乖乖地与主人并排而行,时不时还会以脑袋蹭蹭垂在身侧的手。 第二百二十九章 “对了,你识路吗?方才长老是领着我们往哪处来的,然后又绕了几个圈?” 林内光影疏落,虫鸣时带着说不出来的诡谲。吞咽了口唾沫,拍了拍吉量的背脊,吉量转过脑袋,湿漉漉的眼睛里写着无辜。无奈地扶了扶额,扭头继续看着前面的路。算了,吉量也只是个三百多年的孩子。方想开口逗吉量,却不想脚下一陷,前面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被猎人挖空做了一个陷阱,铺上草做掩护便于往常无异,恰好的是只有自己踩到的地方是个陷阱,吉量还留在上面,看着身旁突然空了,便嘶鸣起来。 里面漆黑一片,堪堪落了寸好不惨淡的光下来。衣裙已是泥泞不堪,白玉似的手也在掉下来的过程中被石壁划得鲜血淋漓,被疼痛逼得眼泪横飞,抽抽噎噎地对上吉量担心的目光。看着它焦急地在上面嘶鸣打转,眼泪更是止不住了。 “去找人,去…” 仰头看着吉量,一人一兽四目相对,吉量长嘶一声后扭头撩开蹄子就离开了视线内。灰溜溜地蹲在角落里,陷阱里潮湿不堪,还有数不清的虫子在土里进进出出。瘪了瘪嘴,只希望吉量能快点找到人来就自己。 这边,吉量毫不保留地将速度越提越快,它在林中飞快地穿隙,黄金眸中难得流露出焦急。它一边飞奔,一边戚鸣。忽的,它在一处瞧见了一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奔到了那人的面前,当人还未反应,便开始凄楚地嘶鸣起来,一边嘶鸣,脑袋还一边往主人掉下去的方向甩。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还想用脑袋去拱那人,想把那人往主人掉入陷阱的方向拱去。半分酌茶蕴意,已至岁初泠泠光芒从窗外跌落。骨节分明的手虎口处生了薄薄的茧,指腹捻着黄皮卷作的书本,倾斜在自己面前,一手托着腮帮,听着莺啼白昼,缱绻困意溢上头。漫上指头的腥气混杂着清风不定,它抚着脸,赶走了惹人厌的情绪。 人说精神聚一魂,精气神乃人内在之衣。精神灵魂濯濯而表面隐隐于市集,如奇异的水果,被扔在了煤烟熏过的玻璃箱。所幸在左窗棂上跳跃的麻雀为了生计奔走时,她听见了哒哒脚步声,踩碎了混沌。她抬首只见清风明月,虽说上课为学生必要之事,总归着没有风花雪月的话本子来的充实。 檀香的气氛晕染最适合修学精神的空间,双手托着脸颊戏作认真聆听,少女可用全部家当发誓她从未见过老师直接释放精神力压迫考察的。而当那涌泉般的意识吞没了整个教室,黛紫色笔墨点缀在视界,消散了一圈,又开始模糊。女孩明了,那磅礴的压力一息间如疾掠而至的猛禽,书本轻啪的一声落在书案上,是无形的压力。 是比初生儿咿呀学语还难的领悟,迅速调整呼吸的祁知微正襟危坐,白裳更舔了几分肃穆。她凝聚自己的精神力,泛白嘴唇下点绛为她刚刚保持清醒所咬而至,圆滑的额头浮现了细细密密的一层汗。全神贯注,就连枝丫轻灵鸟叫也涣散而木楞。这次清鹤和竞娘去青霖的时间也太长了吧,待在宗门等消息的叶云笙不免开始担心起来。这时白鹤宗宗主在玉泷山刚好从玉霖传到长水来,叶云笙一听差点昏倒在宗门。 宗门里面不能没有主心骨,清鹤和竞娘在外面宗里各位也都不放心,更别提清鹤还受了伤,还带着两个孩子,叶云笙生生愁出了几根白头发。得到清鹤消息的时候她没有过多思考,立马就决定她和莺姑带着几个弟子去玉泷山寻清鹤和竞娘,柳君留在宗门。 现在要做的就是召回那些在外游历的弟子,带着他们去玉泷山找清鹤竞娘他们,现在她们也只知道清鹤在玉泷山周围失踪,具体位置还不清楚,也不知道清鹤伤势严不严重,想到这里叶云笙更愁了,好看的眉毛蹙起,揉了揉太阳穴。 这件事情不能拖,叶云笙站了起来。“莺姑,召回弟子,我们去玉泷山寻宗主还有竞娘!”瞧见黑色魂环的时候心中一惊,万年魂环,光是这个特征就足以证明此人的能力了,察觉到对方身体的异样在看到那穿透而过的蝴蝶刀时也差不多肯定,这个人有穿透效果的魂技,那就真是……不好对付了。 身上的魂力以用去一半,尽管此时危机四伏,但脸上还带着肆意的笑容,显然除了刚才因为魂环的缘故心中惊讶了一瞬之外就没了其他多余的情绪。 “……看来是位前辈啊。” 脸颊传来刺痛,抬头望着男人离开的方向最后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看来不是从外面混进来的敌人,更像是,自己人,当然只是猜测,但如今大概没有其他的危险了,青洛又打了个哈欠,随后恢复了之前那副逍遥悠闲的模样,用手轻轻蹭去脸颊的血渍,转头回于屋中。 那么,期待下次再会。风来了。 天光淡泊,明景澄阔。煦阳的火色有如锦絮,自穹下弥散至弥足遥远的远方。霁空里有掠走的风,它同云层翻涌,凭白生出伫立的虹。他涉过远方,泯了足踏落枝的声响,拈来半朵晴光作衬,方才见得这艳阳天。 罗珒素来清冷寡言,自他缓步行至珑珍谷内,那姣好面庞上充斥的冷冽便无消退之意。打霍无意浅笑盈盈为他引路,也堪堪颔了首以致敬意,整一不谙冷暖样儿。而去往那“天光园”之路则二人同行,他面上波澜不惊岿然不动,心下却早将周遭布设扫了个通透,好容易才将略有飘忽的思绪收回笼中。而日头渐升,珑珍谷内自是一派美好景象,他饶有兴致地环顾四周,冰凉的、满溢的绿,悬挂在树梢,消弭在林间,沉入清晨干爽的空气里。太阳染和着泥土厚重的气息,一味地将光亮热度逸散于世,砸在他单薄的脊背。 直至女子温声淌入耳廓,躲进快要干涸的思想源泉,他方才惊觉这一路行程已尽。待罗珒稍稍抬眸,撞进的是——这小师妹性子纯真直率,倒是讨人喜欢。停下脚步转过身去面对二人,掩唇轻轻一笑。哎呦不好,口脂好像粘在指头上了。故作端庄地将双手扣在一起,脚步缓移将身体挪到那图腾前,换了干净的那一只手,在虚空中粗略地描绘着法阵的边缘轮廓。 “门派各有所长,你不了解阵法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就像我也不了解千机的偃术一样。这法阵是华夏门的,阵眼便是这一群惊鸿舞凤。惊鸿舞凤有个天赋技能,能吞噬敌人的魂力,所以这法阵的效果,便是吞噬阵中人的魂力。“ 话音微顿,指尖在法阵四周虚点几下,续言道: “不过,若是配合其他法器,这个法阵还有别的效用。“ 迎着千机小师妹那期待的目光,思索片刻,终是缓缓道: “我记得,若是在这法阵四周布下特殊的幡旗,配合着幡旗的力量,惊鸿舞凤的鸣叫便能迷乱人心。“ 话音未落,见气氛尴尬,只得轻咳一声结束这个话题,语气逐渐明快起来: “不过这只是个传说而已,大陆上惊鸿舞凤数量稀少,又生活在深山中,哪能这么容易将它们聚集到一起?再者说,就算它们聚集在一起了,幡旗怎么办?这幡旗可不是谁都能做出来的。“ 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眯,笑道: “我看你们千机楼的人手那么巧,说不定能做出来几个。不过没有华夏的阵法,也没什么用。当然,华夏的阵法没你们的帮助也不行。“少年人放下木箱,探身去望坑底.果真,有个脏兮兮的姑娘蹲在角落,灰溜溜地盯着泥土.怎么下去方便……? 话毕,又转身向前行去,身后那两人说什么也不听不管了。“避重就轻啊……想来想去还是速度为要点。” 月色正好,单手撑着下巴低头看着桌上的秘籍,避重就轻,以字面意思来理解就是避开重的部分只挑轻的部分进行,虽然本意其实不算个好成语,青年看着书忍不住伸了个懒腰,果然,他命中和书籍相克,一看书就犯困。 透过窗户望着外头已经隐去不少身形的月亮,这么一直看书也没用,比起理论还是实践来的重要,这个想法从脑中一闪而过,他一向就是想到什么就去做的人,当即起身将常穿的青衣穿好,乘着淡黄的月光来到鹤影桩的面前。 实际上也没想好具体怎么练,但仰头望着高大的鹤影桩,控制好速度,暂时没使用魂技的打算,也能更好的促进身体的速度,做好准备直接从最低的木桩踏上去,随后一跃继续向最上方前进。?你轻巧地腾身而起,稳稳当当地停在了第二根木桩上。依照长老的话——起身时提气轻身,双臂微展,足尖内扣,双膝微曲,尽量将身体紧缩,使重心能凝于腰腹一点。待落下时,脚尖点地,双肩下沉,臂膀收拢,方能稳妥地降落于一点而不易位。想要做到如此并不困难,难的是速度够快和不使用一点魂力,这两点将简单几个动作推上了天堑,使许多修行轻功的魂师都望而却步。不过对于练习多次的你来说,已然是熟能生巧。之后的三、四、五、六根都十分顺利,但到了第十根时,预料之中的异变开始了。木桩开始有频率地上下移动,虽速度并不算快,但也让你失去了定点的机会。你深吸一口气暗暗给自己鼓劲儿,往日便是在此地败下阵来,今日一定要尝试有所突破。敏攻系魂师最需要的便是反应速度,在战场上以直觉般的敏锐应对瞬息万变的局势。鹤影桩有整整十根,需要靠自身能力不借助魂技快速又精准的踩上最后一根木头,不过这几根都没有什么问题,他已经踩过很多次,已经全部熟悉了,但问题在第十个根之后,木桩会开始浮动,不算之前一样可以轻易瞄准落点。 在到达第七根木桩后他也意识到,要到了,不过他不准备给自己施加太多心理压力,如果过于在意那第十根木桩,反倒是容易造成失误。 “哈——” 终于到了第九根,青年早有准备的将肩部放低,将木桩的移动频率记于脑中,将其化为一种本能,在第十根木桩再一次移动时瞄准着下移的瞬间,收力放轻身体,一跃而上。把握了跳跃前九根木桩的节奏下,有了之前的铺垫,你终于不偏不倚地落在了第十根木桩之上。当脚踏在木桩中心平整的切面上之时,你在心底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只要像这样一鼓作气地完成剩余的跳跃就好了。你在心里给自己暗暗打气,随后调匀了气息,稍作调整,开始突破第十一根木桩。后面数根根木桩有惊无险地被你掠过,你抬眼望向顶峰。只余下三根木桩了。但就在你踏上倒数第二根木桩时,脚下忽然一滑,重心一个不稳,身子向一旁倾斜而去。将壹株草药连根拔起,些许尘土落到素白色的布袍上,被少年模样的人随手挥去.他打开木箱,安置好草药,清点今日的收获,心中暗暗估价.倏地,从方才便感觉到的气息以惊人的速度向自己逼进 警惕心燃起,他关起木箱,摆起架势.忽然,壹小兽嘶鸣着,拱着少年人,似乎非常急切地要求着他前往何处.少年人眯着眸子,仔细瞧瞧这小兽——驯服的温顺完全地呈现在小兽的身上.而且这小兽看着蛮矜贵的,主人或许有点用罢. “前面么……?” 他压低嗓音,沉声问道.少年人为草药来过这片林子许许多多次,算是大体摸熟了这林子的路线.前面那壹圈算是比较容易混淆,迷路的人或多或少出现过.设陷阱的猎人也不在少数,毕竟是魂力充沛的森林,魂兽们也生气勃勃地四处跑动. 坑洞么……?下面有人?他展开羽翼,缓缓降下去. 第二百三十章 少年人放下木箱,探身去望坑底.果真,有个脏兮兮的姑娘蹲在角落,灰溜溜地盯着泥土.怎么下去方便……?他稍稍思考片刻,环视四周,叹了口气.幸亏玲珑雀的羽翼,较为小巧,飞下去还是做得到的. “姑娘,失礼了.” 轻松捞起下面的人,利用第壹魂技加速,冲出坑洞.待平稳落地,少年人轻轻放开手,把那人置于地面.他转身,打开木箱,翻找会儿,取出草药,石磨等物,并抽出备用的纱布. “自己来?”好一个冷美人。原本她也只打算显摆显摆自己好不容易突破的境界,顺带警醒他们白鹤宗的人处事不要太过欺人,让女子知难而退。结果对方竟然在明显发现她已发动魂技的情况下还从容不迫,刚刚成年的小姑娘虽直觉隐隐觉察出一丝危险,但受刺激的自尊心又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干脆学着那普通市井妇人泼皮耍赖的劲头,伸开手以身体死死挡住只够两人侧身通过的小路。 “小姐姐好生过分,作为礼节,不应该也报上你的姓名与魂力等级吗?” “哪有偷了人东西就溜走的道理。” 注意到对方不耐烦的神色,以为是自己的激将法起了作用,正准备仰脸朝天洋洋得意地笑上几下,哪曾想刚一抬眸就看见了某个令她胆战心惊的黑影。大翅,长嘴,嘴尖端弯曲,下有一用以存食的皮囊,可不正是鱼类天敌一类的魂兽。 原本咄咄逼人的气势瞬间浇灭了大半,看着那禽类一直绕着自己盘旋,她本能地捂住了耳后,原本练习熟稔的魂技因为骨子里渗出的恐惧竟一时无法发动。余光瞥见自己视为肉中刺的白鹤宗门人,当下也不客气,引着那魂兽直直往她的所在地冲。苏芮安相信,如此狭窄的路段,纵使她身形再快也会因为巨鸟而无地闪躲。 一边手忙脚乱试图引导散乱无章魂力收拢好歹再用一个技能给自己多一点希望,一边悲哀地发现如此地形也更方便了魂兽对她的攻击。她恶狠狠地盯着脸上写满要拿她当下酒菜的魂兽,总算快要到那人身边,却又突然生生停住了脚步。现在过去,岂不是白白丢了九天的脸。于是在手脚发软的情况下,她以手掩面,等待着致命一击的到来。好不容易到达了倒数第二根木桩,却在这时突遇意外,感受到身体因为脚底打滑而失去平衡,瞳孔猛的缩小,这种时候努力忍住不下意识开启武魂附体或者魂技帮忙,而是深吸一口气将身体努力往另一边平衡,周围没有支撑物,就只能靠自己了。 多年的训练教他如何放松身心也知道如何在适当的时候绷紧神经,只是一瞬就收敛住松垮的神经,将身体往另一边倾斜,在借力往下一根木桩轻跃,这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总不能听天由命,人关键时候还是要靠自己。 约好了格斗系的课,理所当然的一早来到了场地,开学第一堂课就要实战,这样的架势可真是险些让自己招架不住,不过细想也能够理解,对新老师而言,令学生信服也是一件颇为重要的事,按照惯例,当然是早早的拿好武器,这柄木剑是自己用过多年的,自然顺手,也是自己每次课都早早过来的理由。 看看天上的太阳,发现时候还早,便开始抻拉筋骨,这样的运动照例应该是格斗系每天早晨起床的基本功,但如今热身,也不算晚。算来此时应该还有沈莲生的精神系授课,虽说自己因为有褪忆林的训练而不用修习,但毕竟是莲生师兄的课,似乎不听也略有些损失,当然,这几乎飞上天的思绪在血灵老师来到场上的那一刻起就全部打消。身为格斗系,这位老师的气场已经足够让人敬佩,不如说,她并不像是一个老师,而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士。令人不禁油生几分敬意。 听过其阐述今日的授课内容后,便开始上下观察对手,待两旁的人都准备好后,点头示意,随后躬身作揖道 “请老师指教” 话音落地之刻,方才规矩的躬身早已烟消云散,换成顺势的附身抽剑,剑在腰间,即使没有鞘,也被左手握的足够安稳,拔剑是对剑的敬意,也是对敌人的尊重,锋芒一亮此处以是战场。脚踝肌肉自放松爆发,带动小腿向前弹射,大腿配合膝盖的收缩将这个动作做到极致,飞身出去的同时发力,抓稳了在地面的最后一瞬间,从而避免空中发力的大忌。 白虹一闪,木剑出鞘,一招青龙出水完全借助武术的技巧,不引用一丝魂力,只是不留余力的借助技巧为这一剑击加力。看准目标送肩而出,将手腕压紧控制住几乎飞出的剑,紧紧的盯着对方喉头而去,力尽的后脚此刻收起了力道,开始了第二次蓄力。 “老师,看剑了!” 他枉自出神,不觉间老师已经进了教室。听说这次是已毕业的学长来为这群新生上课,心下更添几分期翼。 他抬头,缓步走入的人面若春花,目若点漆,其风其姿,称是九天仙人下凡也无甚不可。尤为抓人眼球的是那一双剔透的眸,他仿佛能从其中看到才没马蹄的浅草、暮春盛放至凋零的群芳,看到漠北的风沙、冰原的极光,看到一切超乎他想像的奇迹。 他从未想过可以从一个人眸中同时看到须弥万象,一眨眼又好像只是空无一物的两汪净潭,万事万物不过他意识中的黄粱一梦而已。 他方沉浸于悲歌,却突觉眼前一花,只觉一把长剑凌空出世朝他当头斩下,是学长在释放魂技。巨大的压迫感逼得他电光火石间释放了武魂,金光乍现中第二魂环光芒大放。给他准备的时间太短了,危机感又让他的神经绷成了一条脆弱的琴弦,以致他多付出了一倍的魂力却只得到了一半的魂技效果。 卵不堪石击。长剑经过那一层护罩几乎没有片刻停顿地继续穿透,触及他额心方才散去无踪。他觉一阵剧痛,太阳穴处仿佛要爆体而出似的突突直跳,喉中一股猩甜气涌上又教他硬生生压下。他费劲地梳理脑海中惊慌乱窜的精神力,精神力的紊乱甚至导致了他体内魂力不太受控,也跟着蠢蠢欲动起来。 “学长……真的要一上来就这么凶狠授课吗?” 不曾见珠帘绣幕拥簇,挟那小童游鬼似的寻席独坐。几时沾了饮酒的症,方年纪轻轻春好季,却早冷眼看世,无意过问热闹,将将吃了两盅,又剥了枚酸甜的果囫囵填肚。他托腮使眼去钝懒地瞧来往喧哗,夜蓝衬整个儿人要融散成林雾一般,病得透光,兜不住来人放进来的半横薄影。 他目色撞在那张面孔,竟陡生些曾见的错觉。先年出谷念书时可有这号人物?思忖着抬腕,用挟着苦香指掌去揉涩涩痛起来的额角,左右记不真切,可朦胧里便觉得曾相逢。 他饱红软唇抿得紧,休了起身离席的心思,远远打量来人,竟幼稚执拗地沉溺起脑海里发掘回忆的游戏。指尖点在颊侧,托腮再斟过,扬脖一饮而尽,收回透出那么丁点儿讶异的眼色。 如何也想不起,莫要自找不快。 他忘了五年前猎四环时所见,连着其他零碎抛在痊愈后那段迷茫里,再收不回。相逢也匆匆,许是两端都不记得,权当初遇,还少了诸多窘迫。 大抵是记错了,识人益多,难免混乱。他将空盏攥在指掌里,又使药师托起来,轻轻悬着打转儿。 礼尚往来,但她现在好歹也是隐着身份在做游商这行,怎么能掏心掏肺似的把自己全吐出来.而且报出等级只会招来麻烦,吓唬到这嚣张难缠的小姑娘.教她记住自己,回去九天惹出什么乱子,那就没趣了. 但这直肠子的小姑娘挺得意洋洋,算是纯粹的孩子.游走久了,见这样的人也是稀奇,算作洗洗眼睛.她记得这路折回去,还有岔口,也许有别的路子.正盘算着退后,鸟兽的翅膀撕裂空气之声,马上激起她的警惕心. 壹只巨鸟,被那壹根筋的小姑娘引着朝她这里来.这小姑娘,有点胆量,就是少几分考虑.她叹了口气,觉着事情棘手起来.狭窄的路,难以躲闪,魂兽袭来,唯有先避过了.扔下这小姑娘不管,走了罢. ……为什么这姑娘突然软在自己前面了?是吓傻了吗?少女无语地俯视瘫软了身子的苏芮安,看她大限将至的仓皇神色.她揉揉太阳穴,壹弯腰,揽过苏芮安的腰,将她拉起来. “壹边去,碍事.” 真是,麻烦.骨气这种东西在这样的场面,半文钱不值.她蹙眉,左手凝刃,冷静地等待着巨鸟的靠近.待靠近到适宜的距离,少女身子斜侧,左手壹横,狠狠地横劈过去.肌肤与粗糙的鸟喙相擦,擦出长长的血痕.风刃劈开了巨鸟,教它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真讨厌. 独孤岚看着收下了礼物满脸高兴的西樗安,内心不经叹了口气。 “我哪里像你,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身边之时需多多留意。” 那么珑珍谷弟子们口中的大人物到底会是谁呢?能够引起独孤岚好奇的或许只有五年前的那个少年了吧,那个与自己来往较少的二师弟。 五年前,自己与师弟温亓例行采药之时巧遇了一因猎环而受伤的少年。努力回想,他衣着打扮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而且...念想间,独孤岚从玄袍中取出了半块儿“珒”字玉佩,另外半块儿现在理应在温亓师弟手中。他告诉自己和师弟,若有难事相求,即可用此物寻他求助。 而在这期间的五年间,独孤岚遇到的困难不少,但现在提起,却也都算不上是事儿,暂时还用不着这半块儿玉佩。但,若真有自己实在困难在即之时,又该从何地去寻那少年求助呢?自己并不是很了解二师弟,指不准人家并非成天到晚在谷里待着呢。一向习惯了独自行动的独孤岚,也许死撑着也不会希望有人出现帮助自己,说难听点就是个自我逞强的傲娇姑娘。何苦呢? 她一开始并不知道他的名字,直至后来有师尊布置下来的任务才能够勉强与其说上几句,五年下来关系也不过处在仅仅只是互相认识的熟人而已。 从那天之后,她就开始反复猜测二师弟的身份,预感告诉自己师弟绝不会是平民百姓家的孩子。那个少年身上有自己想要的答案,若真是普通人,就怪自己多心吧。 此次的大人物会是师弟吗,还是说另有他人?能够让如此多的弟子为其举办接风宴,并且还能让谷主长老等一行人都亲自回谷。那个大人物真是不简单,其他人暂且不提,谁有这样的本事能够让一向心高气傲的谷主拉的下面子回来?谷主他老人家有妻有子,好不容易退休了可以和家人安稳过日子,没点真本事的人,怕是在他面前磕头跪拜,都不会有理想的态度。 “真是神秘的少年...”碧发女子不经自言自语道。 独孤岚收起玉牌,重新将双臂交叉放于胸前,轻微斜着脑袋思考着一系列的问题。陌生的二师弟到底是谁?为何能够如此断定,如此自信,说用此物便能够在危机关头助自己一臂之力,如此更确定了对方的身份不简单,能力也定是他人望尘莫及的。直至一抹身影映入自己的瞳孔,独孤岚见其微愣。 这个少年...因为见面次数较少,故而宛如十年不见的故人一般。时光飞逝带走的五年使面前少年看起来更是清俊成熟了几分,那张脸,虽只有几面之缘,但却深深的烙印在了自己的脑海之中。果然是他吗?! 第二百三十一章 看来自己的多虑是对的,自己急迫的想要知道对方到底何方人也。 金色的眸子在微缩之后恢复了平静。独孤岚出于对疑惑事物的好奇心,不可放下任何一疑点之处,指不定对自己会有好处?或者说是暗中推动自己摸索的必要之行。谁知道呢? 晚上并未休息,只是撑着记忆还清晰于本子上描绘下所观察魂兽的样貌。慕容对自己的画技并不是很在行,不过描绘魂兽的外貌特征还是可以的。并未点灯只是以精神力在纸章上记录下对于魂兽所观测到信息关键词的整理,两栖,巨颚,巨腹。还有喜食矿物等特性。从外观上来看是种娃类,不过有尾巴。可能是为了平衡身体所做的调整吧。在自己的影响之中姑且无人记录过这种魂兽,这次也算是个新的发现。待以后下山再做断绝,不知不觉中已经天亮。只是草草洗漱了一下,便换了件衣物。这种时候也只有魂兽能给他一丝安静祥和的感觉 不同于一如既往的静,这段时间的九天已经不再静了。一大早便是一堆子弟的冉冉。有些心烦,索性关严窗子等这阵子过去再说。宗门的训诫一直铭记与心,从进入九天开始便不再打算步入世俗的侵扰。只不过...自己真的希望如此吗?真的不想回去吗?家在哪?不记得了已经。不想被他们认可吗?不止一次这样疑问。慕容雪的心也开始动摇,遵守宫规还是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这是一个选择。关上衣柜,和以往一样高领口遮住自己的面庞,过长的刘海成交叉状只留出两个眼睛在外面。一如既往的阴郁的感觉,总之这就是慕容雪到风格。宫中弟子大部分都分成了两牌,就连芮安,莲生和莫忘安都有了各自的立场。从始至终慕容都是处于中立的那方,与其说是犹豫和纠结更多的是一种不想得罪任何一方的感觉。而实际慕容只是在隐藏自己内心的**罢了。如果入世便可成名,成名了就有机会。能够回去,回家。 冰鸾?似乎是莲生养的魂兽吧?用精神力书写信封到也算九天的特色。被阴影遮挡的面孔已经无法辨别下面的表情,阅闭。只是轻抚冰鸾 “辛苦你了,去给下一个吧” 今日应该就会见分晓了。极度自我的理由或许不符合九天宫阙的规矩,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抬眸看向眼前的大殿多少有些忐忑不安。 “但率先打破的并不是我们而是宫主”默默回应了芮安的话语,并默默走到了莲生的身边 “九天是宫主创立,随宫主并无不妥” 他方一敲门,心头便有悔意了。可是以送茶为名前来拜见未免太过唐突,且他又是新生,所以自然教他人看来有别有用心之嫌。 手中玉盒温润,他却指尖发寒,甚至开始轻轻颤抖。不觉间竟将玉盒颤开一缝,一缕香气溜出缝来缠住他挂着汗珠的鼻尖。 三年又三年,时间给予云影清茗经得起鉴赏把玩的香气。他尚且年幼,品不得其中苦涩,直觉其香气凝厚沉郁,安抚他躁动的心神,通开他心头郁结。 接到可进的指令,他轻轻推开门。唯恐有失礼仪而并不敢抬眼,只与书桌隔了遥遥几尺远微微躬身,尽力以稳重嗓音将事务上报。 “阁主,这是今年份的云影清茗。” “前些日子石渠书楼所发诏令抄写古籍,今俱己抄录完毕,共八卷,皆经搜集整合誊抄并装订成册。” 言罢他略一犹疑,抿了抿唇却仍是怯怯开了口。 “弟子无能,不堪心头**侵染,逾矩偷览石渠书楼藏书,恳请阁主责罚。” 相顾无言,背后传来些微刺痛,杨墨澈苦笑着站起身来。 两宗弟子,终究是愈演愈烈的矛盾激化,眼看眼前就有大打出手的迹象。 “...我怕会有意外发生,咱们还是去看看吧?” 顺势接过对方手中的烤串,递到了杨玖兰的手里。纵使双方如何私交要好,到这种情况,仍然要避免宗门的损失。当然,避免对方的损失以防矛盾激化也是十足需要的要求。 “轩逸兄,待会,咱们就先镇住那帮崽子,然后把特效做足,等长老救场,如何?” 杨墨澈小声碎碎的说着,然后就带着玖兰与李轩逸拉开了距离,放开气势威慑镇住了已经开始动手动脚的两宗弟子。 六枚魂环在其身后轮转,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呵,曾经在宗门大比上和轩逸兄打过一场,确是不怎么尽兴,如今有了机会,不如就此一战如何?分胜负,分生死。” 他转头,气势如虹。 原本和黯云楼弟子喧嚷在一起的华夏弟子们很快就受到这股压力而感到喘息,但不久就被李轩逸的气势隔开在外。 场面一时间剑拔弩张了起来。 像是托孤一样,把杨墨澈把刚刚顺过来的烤串递给玖兰的手里,然后凑近对方的面前,在其他人看不见的角度给了一个挤眉弄眼的眼神,暗里传音着“等我一下”。 但是看周围的人的眼神,恐怕都当做是最后的遗言才对。 江湖里浪荡如今,早已学会了随时随地哭出声来,只是本以为再也用不上这点机巧,如今却再派上了用处。 他落下泪,拍着刚才打的最欢的那个黯云楼弟子,声音轻柔。 “南宫师弟,打起来我不怪你们,这口气终究要出的。但是我是师兄,你们还小,这次让我来就好了,如果我这次没能胜过对方,以后你们就把云浮认作大师姐好了。” 杨墨澈手挽长弓,金弦震震,声音却冷酷的一比 “华夏门内不会连竞技场都没有吧?轩逸兄,请。” 元灵塔灭门这一案应该没有人比乐兮更了解了,在老魏消失的地方还有这种吞噬魂力的法阵,况且这种奇珍异兽华夏门还单独养过,卷宗记载魏声涛带领的弟子死相极大可能是被诱导进行的自相残杀,如今这作案工具都出自华夏门之手,实在是很难不让人往歪处想啊。惊鸿舞风,在乐兮看来充斥着鲜血。那之前从未觉得华夏门有可能是凶手,看到这一幕之后实在是啪啪啪打脸。 不过这不能一棒子打死华夏门,华夏门怎么说也是个大宗门,只凭借这些猜测就定性的判断,无论对错乐兮有多少个脑袋都是不够砍的。看着那人根本不再管自己和师妹接下来会说什么,当然乐兮知道前面这个小女子对自己印象大打折扣,如果放在平时乐兮自然是一副你爱谁谁的样子,可惜今日乐兮带着任务来的,华夏门毕竟也是他人之所,得罪了这里管事之人自然乐兮没有多少好果子吃。 乐兮越想越不对,按那人的言辞,起码作案人还得要蟠旗加持,她刚刚随口一说的事情,乐兮脑中飞速运转,既然有这种传言,就必然有实物的存在,或许真的有其他人能打造出这样的法器,也有可能这个姑娘自己也不知道华夏门本身就存在呢。当然乐兮脸上依旧面无表情,也算是涨了些见识,验证了一些猜想。 梦境的各位晚上好呀,欢迎来到大家的女主角蓝芯的梦境世界,我是大家的好朋友梦魔先生 诶?要美少女不要活了几千年的怪爷爷?其实我也可以用幻术把自己变成美少女的样子哦 好的好的我明白了,请台下的各位不要再用鸡蛋砸我了 今天趁着小芯没有用武魂就睡着的时候来到这里,是要给大家讲个故事 是个讲述少女的梦想和少年的憧憬的童话 那么,It’sshowtime 净室内,少女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睁开了眼睛,空气中有些躁动的魂力逐渐安静下来。察觉到氛围的变化,在一旁护法的少年也睁开了眼睛,察觉到少女身上有所变化的气息,他也按耐不住喜悦,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芯,成功了吗?” “嗯,多亏了小玉你给我护法。” 蓝芯给了弟弟一个感谢的拥抱,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的蓝玉,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怎么了害什么羞呀,不就是抱你一下嘛。” “谁会害羞啊,都十五岁的人了。”蓝玉撇开头,避开了自家姐姐的欺负的眼神。他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严肃的态度:“那么,也是时候去狩猎第四魂环了吧?” 看着蓝玉那强行绷紧的脸庞,蓝芯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但她还是忍住了继续欺负弟弟的想法:“嗯,是时候了。虽然有些对不起魂兽们,但是为了寻找那两个人,我们也需要更多的手段才行。” “有目标吗?” “前些日子宗门的消息里,青霖之森西南中区出现了一只使用精神攻击和幻术的植物魂兽,从描述来看应该是一朵五千到六千年左右的天幻花,它可能会提供一个和幻术有关的魂技。我觉得可能比较合适。” “好,目标就是它了。六千年魂兽,我现在五十二级,配合那个混账梦魔老妖怪,应该能对付了。” 看着逐渐斗志昂扬起来的蓝玉,蓝芯轻声笑了起来。 “喂,笑什么啊?” “没有,果然小玉最可靠了。” 青霖之森西南部 “怎么样,能看出来痕迹吗?” “嗯······真不愧是主攻精神攻击的植物系魂兽呢,几乎看不到捕食的痕迹。不过这个奇怪的带甜味的粘液可能是它的花蜜,顺着这个痕迹找吧。” 森林里,蓝芯戴着驱毒面具,穿着登山服,手里拿着一个放大镜,蹲在地上观察一些几乎看不到的透明粘液。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来做生物课实践的。 相反,一旁的身穿皮甲,腰佩长刀的蓝芯警惕地观察四周,眼中泛着淡淡的绿光。他的手中拿着一把造型夸张地蓝色长弓,两黄两紫一黑五个魂环顺着弓身上下浮动,一种仿佛要贯穿一切的锋锐气息从上面散发出来。“麒麟弓”,风雷属性变异器武魂,这是蓝玉的武魂,这把弓的最高战绩是一直同属性的万年雷霆棍猿,它最后变成了这把弓上看似低调的第五魂环。姐弟俩分工明确,姐姐负责寻找痕迹,弟弟负责护卫和战斗,这样的组合从获得蓝玉的第一个魂环开始就一直如此。 这样的搜索大概持续了一个半时辰,突然,蓝芯向蓝玉打了个手势。蓝玉的心瞬间绷紧,他看向蓝芯的正前方,终于在不远处的山崖上找到了一朵开在藤蔓上的巨大的紫色花朵。蓝芯向蓝玉打了第二个手势,蓝玉点了点头,轻轻地爬上一边的高地树丛中。 他屏气凝神,凝聚起将近三分之一的魂力,第二和第三魂环依次闪烁,最后他猛地拉开长弓,第四魂环紫光大盛,一支蓝色的长箭出现在麒麟弓上。这样的姿势持续了一瞬间,蓝玉松开了右手的食指与中指,雷霆之箭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掠过空气,一缕紫色的火焰在这个过程中出现在箭上,庞大的力量直指花心。 麒麟弓第二魂技:破空。减少阻力,提高箭身速度,增加锋锐度。 第三魂技:过热。赋予箭身火焰属性,增加爆炸特性,提高魂力凝聚度,强化破坏力。第四魂技:锁定。通过气息锁定目标,让箭身能在一定小角度(15度以下)内追踪目标,同时减少魂力消耗。 结果会怎样呢? 那天幻花招摇地立在悬崖峭壁之上,紫色花瓣柔软飘逸地舒展着,仿佛惹人爱怜的天使,毫无攻击力。你们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一箭射出,鏖开锋芒,直取花心。那箭直直射入了花心中,花朵溅射出许多粘稠的汁液,附着在了山崖上,你们对视一眼,似乎有些意外如此轻易的胜利。正在蓝芯想要上前去给予它最后一击时,蓝玉突然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儿,他循着视线抬头向上望去,就在这花的不远处,又出现了一朵新的天幻花。 第二百三十二章 小姑娘胆大心细又天资聪颖,坐在契约魂兽上始终保持着一副淡然的样子。她长发在微风中轻轻摆动,眼中不时闪过俏皮的光芒,精致的五官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加楚楚动人。这一人一兽在这森林之中,竟是可胜过无数风景。 他忽的想起了幼时总跟在他身后讨糖吃的小妹妹,可惜那时他还不会说话,还是远近闻名的“天生哑语,智力不全”的孩子,她的父母嫌弃他,早早就带她搬了家。想来那小姑娘在和段容绻一般大的年纪时,也该是这样灵动可爱的样子吧。 “青色蛇身,赤红竖瞳,附竹而生…” 见她武魂附体,林中的魂兽也因着这强烈的福泽而骚动起来,他下意识的向前迈了一步,将段容绻护在身后。 “青竹蛇虽常见,但你武魂独特,断不可随意而为。” 语毕,绚丽的魂环在他周身亮起,一名被五色石和三块绿纹石柱围绕的长发女子,摆动着蛇身,凭空而立。 第一块彩石点亮,一千里以内的所有魂兽都暴露在他的眼下,。他细细的甄选着,最终在一颗粗壮的竹枝上寻到了要找的对象。 “圈圈,”柔声叫了对方的昵称,“长老把这个送给你怎么样,当做40级的礼物。” 随着声音的落下,第七魂环所对应的绿纹石柱亮起,长发女子绕着他旋转的同时蛇尾也将他缠绕,随之而来的便是刺眼的五色彩光,而待彩光消散后,他俨然是一副武魂附体的样貌。 长发,蛇尾,彩石,绿柱。 “站这里等我。”他像蛇一般,上身紧贴着地面,尾巴顺着S型摆动,整个人灵活又快速的朝着一个方向爬去。 那青竹蛇已然是探察到了危机,竟也从竹枝上爬下,试图躲避他的追捕。他嗤笑一声,第四魂环与第六魂环先后亮起,对青竹蛇的精神进行干扰与镇压,于是轻而易举的拦住了它的退路。 蛇尾毫不留情的将其七寸之地缠住,然后竟是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一路把它拖回了段容绻的面前。那青竹蛇似乎仍未从混乱之中转醒,软塌塌的摊在地上。 “段容绻,七寸之处,最后一击。”蛇尾松开了青竹蛇,他挪到一旁,厉声说道。 “老师好” 风,轻轻的吹过树林,拂起少女耳边的秀发,发丝飞舞遮住了星眸,抬起素手将飞舞的发丝理到耳后,视野恢复清明,便是这么短暂的时间里星眸中多出个人,一身玄衣,压抑的气氛甚至构成了低气压,星眸平静不起波澜,纵使气压极低笙却也瞧见那人的脸容,那般精致的脸旁若是笑起来必然是极好看的,便是身处在低气压中笙的思绪还是飘到天上,到不如说这般低气压的氛围才是笙最为习惯的环境,便像是鲸回了深海,鹿遇到了深林,完全自在的地方 “请赐教” 笙手腕轻抖两根木质短刺出现在手中,眼角的余光锁在冲出的少年身上,自己朝着一侧冲出去,调整着呼吸极尽可能的降低声音,速度很快,即使是慢了半拍才启动,即使预定的路线比少年的要远,但笙的攻击却刚好出现在少年攻击后的一丝,用的却不是手中的木质的短刺,而是一记回旋踢,在老师的身侧腾空而起,凌空旋转一周半右脚脚后跟带着千钧之势袭向老师的后颈 ? 杨墨澈.男.黯云楼.天狼星烁.六十六.点数127. 以六十余级的魂力驾驭《玉振》,自然是得心应手。 典已知,再循序渐进,内视身体里魂力波涛,终究是有所感悟。 “...” 如何知诰? 正如上一层知典,典都不识,更勿论入门了。 那么,诰又为何呢。 《玉振》一书,以书经讲如何书本心,以礼乐讲如何养礼性,以文典说如何添文华。对于没有多少文学功底的少年来说,跋涉书海也多少有些寸步为艰,前几卷尚能一字一字拆解便能明意,中两卷开始便只能一句一句记下,遇到不懂得写在纸上,等待哪位师兄有了空闲心情好了,再趁机询问求个解答,不少词句虽然有前人在书页一旁做了注释拆解,但对他来说仍然有些晦涩难懂。 就如同每个字都看得懂,知晓什么意思,但组合在一起却变得晦涩至深,能说出却没法理解。 笔下绘完风骨,风华之卷却仿佛不知道从哪里落笔,反复碎语早已写过多少遍的文句,恍惚间感觉之前写时心中所想与其真意大相径庭,气闷之下只好姑且放下手中笔,拿起一旁书卷仔细再读了几遍。 玉磬声扬,但缺金声做引,墨澈如同摸索到了书卷真意宝库的一角,却不知道从哪里掀开蒙蔽宝山的红布,苦苦绕转数圈,不得其门。 金声玉振,未闻金声,怎能明玉振?这句话虽然只是以前师兄一句玩笑话,但也足以说明玉振修学深入之困难。学会容易大成却难的例子,在哪里都不少见。 开卷有益。读不通,便先背下。 墨澈白皙五指中笔锋轻转,指节间蘸墨狼毫轻颤,没有漏下一滴落在手下熟宣上,刹一出神恍惚只有几秒,低头看去,纸上刚刚写上的一行,墨汁尚未干爽,灯火焕光,双眼看着痕迹干泽,逐渐渗入,这才把纸轻轻捻起,背面向上,落在一旁层层纸堆上。 长夜漫漫。 琴韵幽篁飘渺间,风华落尽往日还。 我默默听完他二人的理论,直至慕容雪的解围及时而来,我回递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黄粱一梦终有时,醉里乾坤墨纸藏。我终于不愿平生旧友成那殊途客,空让此心是追忆。 回裾摆风,我终究不得不站了出来,清了清嗓,复言。 【九天成立之初,是有师训不错,但师训却是人所定,前人若能料到今天的局势,那要我们后人做什么?】 尘寰浊风,绿水生皱面,冬雪凄凉,青山夜白头。这世间之事,从没有绝对的中立,有的只是利益,不可或缺。 【忘安,既然你提到后果,那我问你,你可知道若再坚持避世,九天必亡的道理?先有白鹤作为长水国教,发展如火如荼,后有千机和暗云与华夏密不可分,而只有九天,始终孤立无援,若不是宫主凭一己之力,示好于长水,想必早已成为这些大宗门下的一个据点罢了,避世?生在这这世间何谈避世?其实我们早已入世,而你们还天真的以为我们是在避世么?】 想我年少时,也曾韶华倾负,一剑一酒也敢慰那风尘,高弹九天避世之论。而今青石断桥处,再回首,只道年少无知。 【若真的做到避世,又何妨被人所知?更别说发展成如此规模,尚且不谈此,而今长水的形式刻不容缓,之前宫主与父...,不,沈皇交好,才能保的短暂无忧,而今局势渐明,沈皇权势已然架空,太子一方独大,白鹤身为国教自我六岁起追杀我至今,这就已经说明来他的立场,你觉得,他若当权会放过护佑我至今的九天?只怕到时,当他们实力足够强大,你们将我交出,也逃不过灭亡的局面】 我知帝宫已开,长水二字,灼我年华,及我肩胛,如烙朱砂,解衣见之,只道别致,以掌抚之,痛彻心骨,终不复,少年时,不知游子怎当归? 我看下苏师妹,以情动人终究是心软,只得叹气 【我是教导过你们这些所谓的宫规,但那都是从前,从前的九天,不问凡尘,而今宫主与沈皇已有了关联,便再也不是那个九天了,这是宫主做的决定,而你与我,又何尝能够干涉她的决定?】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了一句珠玑 【避世只会死路一条,入世方能有一线生机】 看着眼前都已经是泪人的小姑娘,更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毕竟喝得迷糊的时候的确是会让人担心,如今所归必然不能发挥尽然实力,但面对风雨终究会成长,但是面对眼前的她却是一句话也没办法反驳。拿去纸巾抹去她的泪痕,至少现在南希仍旧会在那时候会相见的,只要自身处理完一切以后。就会继续在酒楼中等着那个人的回归。看着那女大十八变后的人儿。他们之间早已经更添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但是,他还剩着许诺兄弟以及宗门的剑道之路要走。有的时候,在酒楼之中陪着她走下去也不错。 “以后不会再让你哭了,傻南希,那么好看的姑娘。陪我那么久,其实也挺开心的。我赚到了。所以吃完东西再做一次烧烤吧。我想带点回去,告诉他们曾经有一个女孩做的东西是长得又好看,做的饭也好吃。” 随然说南希对于美食来说有些地方仍旧是有所缺陷,但是单单只论烧烤来说,仍旧是更胜他几分。更别提惊云楼在晚上的烧烤是多么吸引人了。虽然每次也就赚那么些小钱。但是等赚够了钱。就把酒楼多找一些伙计。然后,就可以去闯荡江湖了。到时候大好风景更与何人说。可惜,江湖便是被无数的羁绊所束,最后是否相见更是不知几分说。勉强还有几分笑意将面吃完以后。听着她的言语更是有几分揪心。不过他从未会拒绝眼前的人。 “不喝酒就不喝酒,但是八分力也就足够了。再说也是老朋友了。再说,南希也快些修炼吧。早点成为魂帝,然后下次一起带师弟师妹出来猎环就好了。快点吃完啦。我去给你把新鲜的的食材串好。不然你从这边赶回去,也需要很多时间啊。敏攻系也会是小短腿啦。” 把碗缓缓收起来,将桌面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走过厨房以后,将碗筷放好,看着仍旧是瘦弱一人的背影。轻声走过去,在背后轻轻把人抱入怀中。轻声在耳边说着。 “等我弄完了,就去找你。等我呐,傻姑娘。 这人佝偻着背,穿着一身粗糙的破布衣衫,稍显瘦弱,却也能看出年轻时定也是个高大的男子。灰白发丝混杂着秋日雨后潮湿的空气,爬满褶皱的脸也是被杂草一样的胡子覆盖,垂下的毛发遮挡了眼睛看不出什么情绪或是表情。 往往在某个角落默默无闻的扫地人才是关键,古往今来多少的话本剧集都是有着这么样的戏剧转折。 就如同眼前这个不值一提的小人物。 被薄薄一层浑浊的雨水粘在石板上的落叶很难扫动,却在这位扫地人手下卑微顺从,仿佛有什么引导着它们奔向一个方向,这是一种相当微妙的变化,如若不是,不是对这个人扫帚下极其专注的观察的话。 “……老师?叫我?” “嘿嘿,姑娘你可看得起老头子我,何出此言呀。” 扫地人说着话,只是把视线转移到了你们二人身上,手上的动作并未慢下来半分。 值得注意的是,他在看到血灵时,视线明显地有那么一瞬的停顿,藏在胡须里的嘴唇似张未张地颤动两下,欲言又止。 于兰花深处,茂叶林中,无溪流悦耳,无风打叶声,静谧竟若无雀鸣之际,恍然惊措,为静之极而惊,唯觉过清而不雅,欲因动而入,自成风流。 “浴兰汤兮沐芳,华采衣兮若英。 灵连蜷兮既留,烂昭昭兮未央。” 九歌起,风雅美哉,歌者愈慕自然之美,游于其中,似忘却来意,回望来处,失途径陌垄,此刻暗道不妙。 先时自千机楼北上落冕,缘为授魂导器之机巧,不料误入格斗学之无尽深坑。叹曰 “何苦何苦,生我拳脚,岂为夺算?不妙” 想来初次兴叹毫无用处,不如默默接受,求校长批自己一块清幽地来,首要并非授课,而是赏景。 如今看来如此田地……不知学生是否能找到自己了,狼狈转身,欲寻来路,却是已然迷失于林中,便暗生一计,将自身诡谲魂力释放,形成天然地标,如此一来,学生自然会找到自己,到时只需解释为测试对魂力的感知不就皆大欢喜,若学生找不到,便坦白也不失大雅。 第二百三十三章 捡起那个东西,握在手中,青珑碧珍在光下反着翠绿色泽,凝着双眸半句未言,再次仔细打量下,意外的发现了个小勾子。 “这个小勾子?华瑛掌柜自从买下来倒是半分没法让人言说,而这个是什么用处,还是得让我尝试吗?” 发现时玄眸微动,虽是又想拉扯出,但仍是仔细谨慎打量是否还有他处机关,确认后,伸出修长手指,抚过翠绿竹蜻蜓,最后随意用精神力将此浮起,隔了数步后控制精神力拉住小勾子,警惕防备,却不失好奇的凝望它会发生什么变化。 相信着吧,华瑛堂的东西,由老板亲自搜罗的东西,绝对不会让我失望。 就像那本《如见故人》,内容你猜是真的猜,我竟然是再次见到他的墨迹,能真正的与他交流啊。所以,青珑碧珍,不要让我失望啊。 〔系统〕你用精神力试探着轻轻勾住那小勾子,倒是没发现有何异样。但在来回拉扯之际,居然发现它纹丝不动,竟没有因为你施力而有任何的下坠和摇晃。你心中一动,看样子这竹蜻蜓可以挂上些许重物,当个免费运载器?你加大了压力,想试试看这竹蜻蜓的承重极限在哪里,经过几番试验,你发现它竟是能承几十?公斤的重量,若是载个体重偏轻的姑娘或是懂得提气轻身的魂师都完全不成问题。且在载重时,这竹蜻蜓所能飞行的高度也完全不受影响,如此想来,带着个人飞跃个百米高空倒并非空想。〔探索完毕〕 我观察着这届学员面临精神冲击的百态,有人坚持,有人从容,心中约莫记下后,方是出声。 【不要正面抵抗,试着提起你们的精神力均匀的包裹住自己的脑海,再从脑后抽出精神力快速专攻于一点试试】 我要教他们的是实战中较为实用的技能,精神抵抗。他们现在就像是拥有巨大的宝藏,却完全不知道如何使用,这点倒是和曾经的自己有些相似,或许是债亦是缘。 除去他们急促的呼吸声,我听到的却是那依山傍水的沉寂,是识海的轮廓初步凝成的模样,聚沙成塔,聚水城渊,而这精神也能凝聚出识海,方便他们抽调精神之力。 识海,它存于脑海,却虚无缥缈。 我不知道在座的有多少人能开辟自己的识海,但我的视野里逐渐开阔的是他们坚毅的目光,未来的路在他们脚下,或许那时已是一条不归路。但终有一日当如水的光辉拉开浓墨的黑影,也总能破开云雾见得天明,永夜初晗。 而我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契机,一个让他们不会忘记的契机。 等候或许对于我来说,并不陌生,我约莫等他们自行摸索的七七八八后,忽然撤去了精神的攻击,抬眸看了看时间,不觉尚早,于是问道。 “······老师呢?” 这世上学生最想不到的,大概就是上课找不到老师了。若是学业繁重,倒是可以趁这个机会小憩一会儿。但是对于需要学习格斗技巧的蓝芯来说,连学习对象都没有她学什么啦。 四处探查了一番后,蓝芯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算了,换人吧。在吗?” 话音刚落,蓝芯感到体内的魂力一动,一个带着一丝神秘气息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响起:“在哦,小公主。今天有什么事呢?” “别用那种称呼啦,我已经十五岁了。”蓝芯叹了口气,向那个声音发问:“怎么样,附近有什么可疑的气息吗?” “有哦,而且小芯你自己也可以发现的。那小子大概就是你的格斗术老师吧。” “小子······算了,对你这个千年老妖怪来说谁不是小子······有一股奇怪的魂力,是那个方向吗?” “对。虽然气息很庞大,不过没什么恶意,应该是个封号斗罗吧?” “不知道,你这么想的话应该就是了吧······为什么老师不在场地等我们,而是要让我们顺着气息去找他?”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迷路了吧。” 封号斗罗也会迷路的吗 蓝芯没吐槽出来。总之她最后还是顺着那股气息的方向走了过去。大概几分钟后,在一块幽地上,她看到了一个人影。对方似乎是故意散发着庞大的气息,等待蓝芯来找他。 “老师贵安。我是辅助系的蓝芯,前来向您学习格斗术。” 闻言不由得心中一惊,世上竟然还有如此阴损的阵法。 看着华夏的师姐在空中勾勒出的法阵轮廓,本来繁复华丽的纹路这一刻在扶月眼中反复择人而噬的魔鬼,不由得怯生生的躲在师兄背后。 惊鸿舞凤配合法阵还可迷惑人心?这与凤凰一向祥瑞安康的印象可大相径庭,不过想来也是,都是凤者有五,但为为瑞者仅有一,为孽者却有五,这惊鸿舞凤应该是继承了不知哪一支的孽者血脉。 不过这些事情属于华夏秘辛,这位娇娇师姐竟然合盘托出,看她匆忙离去的举动,应该也是发现自己言多有失,赶忙结束了话题,扶月也识趣地不再追问,只是与师兄对视了一眼,看到他的眼中也是疑虑重重,恐怕知道些许隐情,但此地也非是可以坐下来好好说清的地方,倒不如…… 趁着娇娇师姐转身离开,南宫师兄也怅然若失的时间,她不知何时挪到了那法阵的边缘,在身体的掩护下伸出右手,重玄显现,四个魂环盘旋在手指之上,微微注入魂力,重玄发出墨色的光芒,径直伸向法阵的边缘。 她倒想看看,这能吸人魂力的恶毒玩意儿到底有何玄机。 鲛人也会做梦吗? 母亲也会做梦吗? 灵魂也会做梦吗? 她的一缕魂魄在这木镯中已沉眠了无数个日日夜夜,外界寒来暑往沧海桑田,都与她无关。谁都没有来,也不能来惊扰她的梦。 “故人入我梦,明我长相忆。“ 清沉婉转的曲调被手中海螺幽幽送出,送到膝头伏着的少年的耳畔。她低下头,听着少年平缓的呼吸声,心里也安宁下来。两人天蓝色的头发重叠交织在一处,一时间竟分辨不出都是谁的。可惜,可惜,岁月逝,忽若飞。 她抚着女儿的背,看着女孩沉沉睡去。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弟弟童年时的眉眼。都说儿子像舅,怎么女儿也像了?她抬手抚平女孩眉心的一丝褶皱,睡觉时都喜欢皱个眉头,紧闭眼睛。她将陶埙放于唇边,奏出的是多年前的那首安眠曲。她的眼前又浮现出了那双明亮澄澈的眼眸,那道白如积雪的剑芒。芮安身体羸弱,跟沉鳞去学学剑法……也好。可惜,可惜,君剑良,绮难忘。 她的弟弟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她抬头,对上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怎么睫毛上都是水珠,阿姐帮你擦擦好不好,不,不,是阿姐先负了你,是阿姐对不住你……我知道,你是对族人好,怕他们跟我学,却遇上了心怀不轨之人;我知道,你念着姐弟一场,想护着阿姐,但你保得住我,却保不住这个孩子;我也知道,这一切都是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后悔。 但芮安是无辜的。这海底的明珠珊瑚,大陆的青山绿水,天空的云海雾凇,你见过的和我见过的,我也想让她亲眼看一看啊。可惜,可惜,何为自苦,使我心悲。 她似乎早料到这个结局,便将一缕魂魄封入贴身的镯子中,将其交给好姐妹沈余清。嘱托她有一天要是见到了芮安,便将这镯子交给她,其余的什么也不必说,只交给她便好。 她不想让女儿知道这一切,她好不容易将苏芮安救出了漩涡,无论如何,她要护着苏芮安。 这是一场好梦。 一场延续至今的,十数年的好梦。 她的魂魄顺着镯上的纹路飘然而出。还没在在九天山顶的大风中稳定住身形,就被眼前少女惊得久久回不过神来。 芮安,芮安,芮安……我的女儿啊。 略略叹了口气,本就不是笨拙的人,听这话自然能想到缘由。西樗安面色有些复杂,轻轻柔柔看了自家师姐一眼,也反思起自己的软弱来。 她是最敬重这位大师姐的,有担当且敢闯,而自己则是自小就养的懒懒散散拖沓毛病,胆小怕事,一直是做不了大事又不让人放心的角色,此番对比当真是让她心生愧疚来。按道理不思进取也胸无大志是担不起这三师姐的头衔,偏偏得了年龄与入谷时间的便宜。西樗安自己是乐意活的表面上一派天真无忧无虑,从不忧心其他人的事儿,虽说这性子看上去是冷漠了些,但偏偏她能凭这自来熟的本事与谷内上下打好关系。 也就这点长处值得一说,这句“两耳不闻窗外事”当真大刺刺直扎心底,激的浑身一激灵。 再抬首见师姐已经陷入思考,知道不便打扰,就又思考起关于谷内有大人物要来的传闻了。但这类事件多半与她无关,也就听个新鲜当茶余饭后八卦聊聊,怎么说也不至于她这个谷内排行第三的弟子露脸,倒是师姐很是麻烦。 结合方才思考的更是替师姐头疼,难怪她平日里不怎么笑,光是想想都觉得难以应付了。 只是目光移至那少年时心中好奇暂且压过了忧虑,抿唇含蓄一笑便听了身边大师姐一句神秘,心中疑惑更甚,再看两眼师姐显然是互相认识旧友相逢,便所幸替人张了口,消解了空气中几分尴尬来。 “是才到吗?来先吃点东西垫垫吧,边吃边说话也可以啊,干瞪眼算什么事儿?” [此戏为对精神力的修炼戏,不参与升级计算。] 万重山水已过,成竹在胸。 “...以往师尊总是笑我暮气太重,如今,连我自己也这么认为了。” 无论那一头白发,还是断了药之后随时会要掉他性命的疾病。 理所当然,若是走到外面恐怕会有许多人追捧。只是追捧与否,又是另外一说了。 “你们再等等...要不了多久了。” 至于是等那精神力提高后,能够在心中复现两人容颜,再见一面,说几句话。 还是说等到身体终于撑不住了,死到冥界,三人同行浊酒一杯家万里。 那就是另说了。 昨天询问如何修炼精神力,各位师兄弟说什么的都有,最后杨墨澈左思右想,还是折中了一下。 他将毛笔竖直在宣纸之上,放空精神后,去脑中绘出一幅画。 那副画中,有三人并肩行,虽然落魄,但神采飞扬。 那幅画中,虽然没有什么高手,没有封号斗罗,没有高高在上的皇亲贵族,但是有江湖。 一边想着,杨墨澈的眼泪便有些喷薄欲出。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真的很想念他的兄弟们。因此,他要做得比任何人都好,让所有人都记住他的兄弟的名字。 最恨是独活,最怕是回忆。 故友长别离,故土成追忆。 心中牢记着刚刚铭刻的画卷,男人终究是提笔,泼墨绘出一卷江湖山水图。 有山有水,更有人。 三人同行处,便是江湖。 就在这时出现的慕容老哥倒没有让他解围,而是又让自身浮现出不同的感情,但是这样的长老他也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轩逸看着带来的串也吃得差不多了,无奈摇了摇头这个封号斗罗也真是活得轻松,看起来又是在深山老林闭关还是喝酒喝醉了,赶紧让他去那导火线所在的地方。不知道这次黯云楼跟华夏门又是多少摩擦,最近这些宗门的吃相未免是有些过于难看了,但是那些没志气的弟子倒是更让自己生气,踏步一出,来到慕容华耳旁。 “估摸着七星坛那边应该出事了,你不要在这里摸鱼了,这烧烤是我家南希做的,翻倍月铢自己看着办吧。再加上上次你去惊云楼蹭吃蹭喝作为老师你也不能这样吧,老头见机行事,不要白费力气不讨好知道吗。少喝点酒。这边就交给我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拍了拍慕容老哥的肩膀,他身也不停,就在这时的几个弟子吵架声越来越大,终究是华夏门弟子火气更大,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接受人上门搞事,但是这话可真是刺耳,也更是失去了华夏门的礼节。也真是大言不惭,眉头一皱却又是听见那姑娘的风凉话,倒是更气几分,虽然前有南希的吩咐。而他更是接受不了这弟子的不逊。 “姑娘见笑了,此人年少气盛,不堪重用,还是托大了。出去必然训斥一番就是了。” 大步踏出时,不留几分力道。那火药味仍旧是重得很,此时看着杨墨澈的眼神之中更是有几分无奈,自身也有几分无奈,但是随着对方气势一震,自己内息一动,虽然只有八分力,但是仍旧因为猎杀于那磐石龙犀而稳稳一站在此。手中外放内劲将那些弱小弟子护住,此时也把双方弟子震开。爽朗一笑,豪气冲云天。 “好,一战未分,此次即分高下,也分生死!华夏弟子岂是只会嘴上功夫之辈。给我退开,若是无法接我一袍怎能击败那磐石龙犀与那狂烈龙雀?” 此时只见李轩逸那身体之上一条怒龙浮现,六枚魂环应声而出,在那瞬间,将身上长袍猛然震飞,一击关公脱大袍之势猛然将长袍脱去,使那一手出青龙的手法将长袍甩给那大言不惭的弟子,使得其连退数步脸色铁青之时。只见那轩逸纵身一跃,如那潜龙出渊般,一怒之间是几人可挡,那双手之间使得那不到三分力,用出那第六魂技的变招。今世仍有仙人在,青龙一出撼昆仑!怒目间犹如那金刚降世。双手犹如各自一剑。只见背后殃天之剑伴随那龙啸。双手使得那两袖剑气皆化青龙。怒目而出间,直袭眼前使弓之人。虽是怒目却是未曾下狠手之力。但龙啸风云聚之间,倒是显得几分壮观。而他在江湖中打滚的酒楼掌柜那变脸之法可曾输过杨墨澈。悠然自若间,悄然落地之时,双手负背。 “不见这两袖青龙。如何见这华夏真龙变?杨兄请了。” “云影清茗一年产量也不过一两百片,据我所知以黯云楼主之身份,能领到的也不过三十余片,你这一盒倒是叫我难堪了。” 抬眼一瞥盒上缝隙,略一细数便知道盒内茶叶数量;这云影清茗即使是拿到商业繁荣的长水,也是数得上号的名茶、好茶,这小子为了楼中古籍,倒是下了血本。 “收回去吧,下次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将盒子盖严向前一推,念在其本意不坏,便懒得追究这行贿一事,况且以她身份,这云影清茗虽然珍贵,但若真想要时,也只消微微示意,自然有人送上门来,倒也不甚在意了。 “虽然石渠阁规矩森严,但也并非不通情理之处,你若想看古籍,说出名来,若不是甚么打紧的书,借你也无妨。” 将古籍抄本一一核对无误之后,便收入了石渠书楼之内,心中一想此子倒也是个可塑之才,倒不如行个方便,允他一二,也落得个讲人情通事理的好名声。 姑娘左眸已经完全转为诡谲骇人的血红。千百日夜修炼让她对自身魂力的控制如行云流水,能轻而易举地将冰火元素分离,或将全部魂力拢在一种元素上。凝聚魂力的同时还不忘瞪一眼在地上撒欢儿的小狮子,警告它自己刚刚打扫完那片地,敢弄脏今天晚上和她一起吃素。 小狮子委屈巴巴地停下,不情不愿地冲血灵尚未打扫的一片空地踱去。小狮子在地上一边划拉划拉作狮毛扫帚一边哼哼唧唧地生闷气时,余光也扫到一旁陌生的扫地僧,动作却一僵。 它肉眼可见地颤抖着身子,迈开四条短腿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向血灵,两三个跳跃便攀在她肩头。 它哭了。泪水决堤般瞬间淹了血灵肩上衣物。 她却一怔,刚刚凝聚起来的魂力也渐渐退回身体之中,先前澎湃汹涌的敌意也如潮水般顷刻散去。 小狮子自灵森之后,便再也没哭过。虽说哭泣是泣狮之本能,血灵也惊疑为何它不再哭泣。那时她还自怨自艾地矫揉造作,应是这小家伙也晓得自己没有家了,没有人保护自己了罢。 好似想到什么,心跳如擂鼓般跳的飞快,像是失去了空气的窒息,猛地抬头凝神望向那老人。 是勉强暖身的破布衣衫,灰发沾着氤氲潮气,脸上褶皱是岁月挥刻而成,满脸胡子拉碴,邋遢到极致的扫地僧罢。 不可能,不可能是…… 她亲眼看见他…… 绝对不是。 但她仍忍不住地战栗僵硬,本就嶙峋瘦弱的身子如同枯骨折断般咯吱做响。额间青筋暴起,眉尾上一道见骨裂痕愈显狰狞。 直到那人开口回复游茗欣,负者万钧的最后一根弦轰然崩断。 她忘不了。 她紧闭泛红的双眸,牙齿磕在掌间嫩肉上,是细弱却层层递进的刺痛。 她厉声吼道,带了些歇斯底里的绝望,身子颤如筛糠。 :“游师妹,他只是一个扫地的杂役罢!不要再去理睬!!专心打扫!!!” 面前巨兽从喉中发出低哑嘶吼,恶臭伴随着獠牙的显露扑面而来,沾染血污的暗色皮毛遮盖住已然绷紧的肌肉。面不改色立在其面前不远处,黑眸映出魂兽庞大的身躯,电流与空气碰撞滋滋作响。 离开学院后,自己尚且在各处游历,打算有一定阅历后再去思考前路该如何为好。途径一座荒村时,遇到了这只狼形魂兽。碍于自己对魂兽的粗劣了解没办法判断其种类与年份,但这荒村,大抵就是由它一手造成的。 发现巨兽时当即从玉琅中放出阿喵来,小家伙倒是灵敏,稳当当落在地上便摆出了战斗的姿态。自己自然没打算让百年的小老虎和恶兽硬碰硬。武魂附体,双掌化作长爪,一头黑发变成金棕色。 “阿喵,侧面袭击。” 魂兽发出一声咆哮,后腿施力蹬地一跃而起,朝自己猛扑过来,长爪肮脏发黄。阿喵越向右侧灵敏避开,自己翅膀微动令身子偏移到左边,同时第一魂环闪烁发出一道电流劈向魂兽眉心将魂兽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这边。这番不痛不痒的攻击似乎激怒了魂兽,几道风刃凭空而起朝自己绞来,矮身刚避过风刃抬头便发现了对着面门抓来的巨爪,当即发动第三魂技以翅膀包裹己身,堪堪挡下这一记爪击。 因为局势的被动而在心底暗叫不好,毫不犹豫发动第五魂技,黑色魂环烁出不可视的光。金雷萦绕在手臂上形成长枪,张开双翼,腥臭味熏得自己险些退却,牙缝间沾着的烂肉令人作呕。巨兽对准自己张开巨口,下一刻便可以轻松咬下头颅本应如此。但是因为翅膀的干扰,这只狼的位置预判偏高了。保持半蹲的姿势,雷枪自下而上命中孤狼下颚,命中的一瞬雷霆浓缩于一点爆裂开来,巨大的冲击力硬生生将孤狼震离原处。 孤狼的吼声中沾染了明显的怒意,但还未稳住身形便因为虎形魂兽全力的冲撞而倒下,阿喵口吐烈焰将孤狼猛扑在地,狠狠在其侧腹上挠了几下。 “阿喵,避开!” 第四魂环亮起,一道落雷劈向孤狼的脑袋。阿喵当即避开,但还是因为雷霆的余波而打了个踉跄。孤狼体内魂力正因为阿喵的攻击处于紊乱之中,结结实实吃下了自己的第四魂技。肉被烤焦的味道混杂着腥臭味飘在空气中,孤狼抽搐几下不再动弹。 几次交锋之间,胜负已定这便是敏攻系魂师。 长吐一口气结束武魂附体,立刻就被阿喵扑了满怀。小老虎可轻不到哪去,连忙运转魂力才接下自家魂兽的这个拥抱。用下巴蹭了蹭它毛绒绒的头,发出带着几分满足意味的轻叹。 “回头带你去吃肉。” 两人自是三两语定下戏码,所及默契绝不逊于并肩同行数年的搭档行伍。 但,一旁旁观者之中也不乏五六十级的人物,更勿论说大殿之上针锋相对的封号斗罗们,之前尚且未就此分心,但一旦开打,恐怕神思所至处,一切皆无可遁形。 那么,便唯有全力出手。 关公脱袍之势在象棋中一指飞象,若是将军挥袖,而两象互为犄角,推窗望月。 而眼前这李轩逸双手各走一游龙,两袖青龙下又何尝是人力所能抗? 龙驱云则云散,龙噬地则地崩。古往今来,龙皆为祥瑞之征,亦是天地之相,人又如何能相抗天地? 游龙两袖,一上一下,一天一地,便再无丝毫喘息之所。 杨墨澈猛然提气,无中生有的挣开一丝空间,足以再开一箭。 而正巧,在长水,他便曾弯弓射龙。 更漏子、行路难、长歌行、愁风月、凌波曲;如今剑器将近。 天穹落雨,白日烁星,有如勺七星降裁天上。而地下,两仪三才四方五行,各衍杀机。 合计一十九道剑气,从四面八方喷涌而出,鳞粢错节。 两道龙气尚未被磨尽,但已经有人等的不耐烦了。 天狼长鸣,星烁璀璨,弦张若满月后,有一箭绝尘。 其为[龙牙]。 屠龙时,乃是他与玖兰共开弓,如今却也能复现三分意气。对于八万年魂兽尚且致命的箭,对于杨墨澈来说,若是一不小心,恐怕自己都会为其所伤。 “还有什么招就尽管使出来,不然就没机会了。” 杨墨澈拼尽全力将青筋暴起,面目狰狞若门神。 听此一言方觉刚才言语中有惹人解读歧义之处,竟被阁主误会了,他知最好不要拂了阁主的面子,却觉将话说清以免有损声名更为重要,忙退身拱手。 “抱歉阁主,这些云影清茗确是今年之份,若水那边近三年在改良品种,力求提高些产量。故今年各位阁主也能发得四十余片,只是为便于保存,皆用玉盒盛装而已。” 他说及此处,又是一顿,犹豫了一下这石渠阁主素来阴晴不定的传言,方大着胆子开口。 “且不论学生家中财力如何,单是这若水清茗其珍其贵绝非金钱所能衡量,哪怕学生有心,也只是有价无市了。况且学生自幼长于书香门第,这等有损名德之事是断断不能为的。” 又听闻阁主言下之意竟是允他进入石渠书楼的,心中大喜,面上却唯恐有失礼仪,抑了要爬上眉梢的喜气,只悄悄红了耳根,心中对传言一番批驳。明明阁主是如此通情达理的人,他想。 “多谢阁主抬爱,晚辈不胜感激。” 笃信至击出一剑,出脚一刻才看见迎面而来的同学,此刻由于惊吓,力已少了三分,手腕一软,不再僵硬,自己深知,即使有能将剑收回来的力道,也免不了挨上一脚,如此想来,此时除了祈求这位老师不要蹲下让二人自相残杀以外别无办法。 只见老师一个灵巧的转身规避了风险,一记手刀眼见要着,急中生智,方才准备好的后脚突然前踏一步,以肩带肘完成一记缠头裹脑,小臂与手腕瞬间立过来,与一记手刀几乎贴身而过,剑从左肩上过贴于背上一记苏秦负剑。此招用来防御再好不过。不过面对面前的敌人,不知是否管用。 “着”的一声,代表机会以到,此刻老师脚步桩未站稳,借此机会便可以完成攻击。 脚下发力带动身体,以太极的缠丝劲发力震剑,左手剑指护剑,抽剑回抹,同时压低身体,看准其腰腹筋脉处抹去,意图封住对方半部拳路,脚下横扫其足三里处,逼对方无法弯腰躲闪。 他有些唾弃自己,又难以割舍已经尝到的甜头,遂向后一靠,盯着湛蓝剔透的宝石似的天,将头脑放空。 不知何时才会再见啊,他回想起那朵偶坠人间的桃花似的精灵,唇角笑意渐浓。他从前一直以慎独为自诫,怎么会做这样近乎疯狂的事情,而居然还在此中,在他凌乱的发丝与衣裳中触及前所未有的快意。 第二百三十五章 四周因自己的极阴魂力而结上一层霜,四周的空气也因自己的到来而变得凝重,若是再为此地添上几分清幽,那便宁可不待了。正在左右为难之际,救星终于出现了。自己的学生里居然有能如此精确的感知魂力的人,不,或者说,他为什么敢过来呢? 手中折扇轻摇,最后合起来靠着下巴,似乎再认真思索,不论如何,结果都令自己不寒而栗,若真如自己所想,那么这位学生一旦达到封号,将远非自己所能企及,想来心中不禁有些兴奋,若千机楼中也有这样的苗子,自己岂不是混吃等死就好。 “鄙人江兰生,本来是魂导器学的讲师,如今兼职格斗学,90级强攻系” 抱扇弯腰行礼,此时自己与学生不过两步,心中暗生一计,道 “今天的内容很简单,不踩坏兰花的情况下,接近我。” 其实这本就是一种传统训练,对方自称辅助系,那么对辅助系而言,格斗技巧必须要在运动中完成,因为当辅助系需要格斗的时候,他们几乎都必须兼顾跑路。 能攻就能走,这是自己的信条,如果辅助系有勇气向敌人扑过去,还担心跑不掉么?如此说来,自己也是十分满意。 随即向对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苏芮安知道自己太过感性,如此与人争论必当是如稚童讨要心爱物品般任性而无果。她自踏入殿中起便一直盯着莲生的双眸,其中坚定的光芒愈看遍愈心惊。原以为九天的清幽自会洗刷各自身世带来的种种苦痛,原以为不过问师兄弟们的过去,只好好珍惜好当下的每一天,珍惜好身边的每一个人,便能重新为自己,为他们组建一个全新的没有痛苦的家,一个温暖的家。 她眼神空洞地看着慕容踏进殿内说着寒心的话,看着莫忘安口是心非地抱剑挡在她面前,看着对面莲生想要安抚自己伸出的手,终是长长地叹息一声。 “长水皇室一事,我不是参与人,不能与你感同身受。但莲生师兄,师傅早年将你接入宫内,初衷绝非是以你为棋子,也绝对不愿意看到你因为突然的仇恨丧失最初的美好。” “你一人若违背宫规入世,芮安不会怪罪你。你是仍有故乡挂念的游子,而芮安早已失去这资格成了无根浮萍。你想要衣锦还乡的人之常情,我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你去。” “但是师兄,芮安再也无法承受再失去任何一位师兄的苦痛了,九天再也无法承受任何一位辛苦栽培的弟子的陨落了。” 她拍拍莫忘安的肩膀示意她尚好,躲在人后的小姑娘也终于鼓起了直面的勇气。一步一步,她走到莲生面前,将自己双手手掌摊开,将她隐藏多时的累累伤痕暴露在青天白日之下,将她因自己致使莫寒死去的自责坦白于众人面前。心头的重负随着这一次的坦率有所缓解。而后她侧身看向慕容,绽放出花一样灿烂时笑意。 “沈家为精神系修炼大家,师傅修炼有所感悟,与其多多交流又怎可被擅自定义为她违背自己定下的规矩?” “作为生养芮安的宗门,袅袅云雾遮蔽了红尘嚣嚣,予我等一片祥宁之土,自是风水宝地。褪忆林之清幽宁谧,星洪节之盛世奇观,这宫阙里的一草一木,都驻吾心长存。未知与神秘是我九天之特色,愿门人皆爱之护之。” “然这孤峰虽秀,木秀于林而风必摧之之理亦令芮安困之苦之。这千里之堤亦恐万千蚁虫,师傅此举是在以己身为筹码,为咱们赌一个明天。” “为一己之私毁去她几十年的悉心运营,为一己之私罔顾同门的身家性命,为一己之私毁去这一方净土,恕宫主门下记名弟子苏芮安不能附议。” “在师傅亲自更改宫规之前,任何九天弟子想要擅自参与世俗红尘,必先从我苏芮安尸身上踏过去。” “出手吧,师兄。” 最后一滴泪化作珍珠掉落地面,她挥手召出陶埙,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催动魂力直接施展第五魂技作用于莫忘安身上。 我叹了一口气。 空中几片落叶飘落在我的面前,飘飘洒洒后却又随风远去,我还记得那只蝴蝶,她扇动着羽翼在空中起舞,丰盈柔和的翼泛着银色的光,是三月的风,却又是四的雨,如精灵一般降临凡尘,润了万物。 而今当洁白融入了红尘的黑,是我竟也猜不透的灰。 若他不是南闵忠臣之子,若他不是白鹤宗的人,凭我们生死与共的默契,我想我们也许会是此生最好的挚友,可人生又哪里有那么多万一? 万丈红尘里,即便是折叠起朝花夕拾的岁月,却也难赴那烟雨醉去红尘的约。 不知道殊途尽处是否能让人看到了红尘隧道尽头的光芒,打破了世俗偏见与傲慢,引领我们殊途同归。 【自炎村一别后,我便失去了你的踪迹,来年就听闻你已休学,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其实心中多有些自责,但也只能把自己的思念揉碎,随着风儿传递到东方尽头。 月有盈缺,人有聚散。有花开就会有花落,我知道无论我如何眷恋那些曾经的温暖,却也要学会随遇而安适应当下。 这或许就是我们不得不背负的责任,我们的宿命吧。 等待数分钟后 “……不对劲。” 教室内既无学生,又无老师,自己跑步可在短时间内到达的地方,身为长老的老师不可能花费这么久的时间,难道老师换了?自己之前刚睡醒看走眼了?不过看这坐垫尚未恢复原状,原本在此的学生应该离开不久,或许他所前往的方向正是老师所在之处? “嗅嗅” 拎起蓝芯所跪坐的蒲草垫,鼻翼微微抽动脑海中记下她的气味,随后将原物放回地上,慢慢搜寻着残留的气味走出教室,前行几步之后停下。 “基本是直线,这个方向……朝着那个极强的魂力聚集处,真是糟糕的选择啊。” 虽然是在学校之内,但是曾被夜袭的自己对于接近危险这一事仍然心有余悸,可没准之前赶过去的同学身处险境呢?如果不去一探究竟的话,这些都是不可知的事情。 “麻烦事……” 心念一动在短短一瞬便将武魂附体完成,魂力高涨的方向在丛林之中,稍微绕了个弯路从侧面接近这个地点。 数分钟后 “老师,你怎么在这?今天不用打人或者打东西吗?” 在附近的丛林中,隐藏起自己的身形,在确认对方身上落冕学院的标识后才走出自己的藏身之处,但是却没有接触武魂附体状态,头顶兽耳不断改换朝向确保不漏过任何声音,视线在周围扫过一圈,随后大步走向站在一边的蓝芯,在距离她半米远的地方停下脚步,鼻翼微微动了动。 “(嗅嗅)没错,是之前离开教室的同学。那么他也应该不是假货……” 小声自言自语道,转过身面对着江兰生微微鞠了一躬,撤销了武魂附体,双爪消散为无数的星火,恢复回人类的双手,尾巴也从两条变为一条。 “老师好,强攻系奚江离,之前所作所为稍有不周之处,还请谅解。” 起身之后注视着江兰生周围的空气,嘴角抽搐一下微微皱起了眉,随后轻声叹气。 “老师,这次的目标,不会是你吧?这可有点难办……” 接近老师?还要不踩坏兰花? 蓝芯眼角跳了一下,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这是一篇幽地,被周围的树林包围起来,地上零零散散得有一些兰花盛开,不算是很密集,但是一旦展开动作,恐怕根本顾不上它们。此时的空气甚是清冷,地上还能看到一层白色的霜,这种反季节的现象明显是面前的封号斗罗有意释放的魂力造成的。 越接近他越寒冷吗?还是说正好相反,寒冷只是个幌子? 现在还无法判断,先尝试一般的手段吧。 梦魔的声音适时在她的脑海里响起。蓝芯盯着眼前的人,对方似乎浑身都是破绽,和自己的距离也不过十米左右。她最后看了一眼周围的情况,身旁的奚同学比蓝芯稍微晚一些抵达幽地,想我了情况以后似乎没有直接动手,应该是打算先摸摸底。 但是她为什么老是嗅来嗅去,我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吗蓝芯突然想起来自己晨练之后只是简单的清洗了一下,该不会没有清洗干净? 嗯嗯……结束了以后立刻去洗澡吧她感觉自己有点想哭。 好吧……上了! 也不知是不是破罐子破摔,蓝芯首先开始了行动。她选择了直线冲刺的方法,一路小步踩着岩石向老师冲过去。速度不快,一方面是因为她知道封号斗罗没那么简单,一方面也是因为她确实不像是战魂师那么身体素质强横。 挣扎中听学长一语,慌忙抽出仅剩的一部分可以自行控制的魂力,却是已经与精神力混杂一汤了。顾不得这许多,他在脑海中凝起一道光屏,又细细密密散步于各处连接要害之处。脑海中忽然灵机一动,忆起前些日子为段容绻清理衣服时所为,将魂力凝结成一个一个的真空小光球,附于突入脑海中的精神力上,套住并运输,随后在魂力聚集处消融同化,以求梳理。 这固然是有些效用的,魂力却消耗太快,他仅仅进行了三波,只大略平定了那一股精神冲击,却已耗去了三成魂力了。耗去的魂力却好像是为什么移出空间似的,他感觉脑海中有一片迷雾之处。他潜入探寻,发觉其中是一片旋转的光华,一如他夜夜所见星空。 这是……识海吗? 他觉得似有一阵风迎面吹来的舒畅,他的发扬了起来,充盈的精神力源源不断地为他补充消耗,一刹那间,他觉得自己一张臂成了一尾轻盈的燕,剪四月的云于风中。 对学长的敬仰与感激已至极点,听闻到了提问环节,便轻轻一拱手。 “学长,我近日练习精神力时,只觉能感物之质感触觉,甚至模糊的声音,却仍旧看不清物体的形态状,这正常吗?” “心急的家伙。” 寒气,在进攻的时候应该是以速战速决为上策,但正面突进显然不是个好主意,两个人一起行动在这种限制路径的情况下会拖慢速度,而面对高等级的目标没有队友帮衬显然是自讨苦吃,但现在抱怨也毫无用处,自己最好是另寻道路来接近这个老师,并在需要的时候帮助那个同学,这周围的树,或许可以借用。 “呼……” 站起身做了一次深呼吸,随后便向一旁的树林跑去,脚尖在树干轻点数次,身子变已经位居中位,双臂发力同时用红色的狼尾辅助平衡,从高空向江兰生突进,但却有意控制速度稍微落后于蓝芯,直线突进的困难程度绝对超过自己,如果她出现任何问题,在她身后总比在她身前更加方便救援。 暗夜将至万物黯淡失去光泽,有用之物自会闪耀,像是那夜色无法掩盖的青璃宫,看似平平无奇只稍微有特色的建筑,散发光彩的也并非男建筑本身,而是建筑内在之人九天宫阙宫主。 少年苦思自来九天宫阙,土霸王的称号便已名存实亡,他也许是家族的实权之人,但到这九天宫阙后他不过是平平无奇的弟子罢了,或许他具有些许天赋但不足以让他受到以前的瞩目,尽管认清了这一点,他依然只是勉强适应了这其中的反差,且成为他心结日日促使他修炼。 今日便到了落冕学院听了精神系课,获益匪浅倒是让他嘲笑起以前的自己,空有一身魂力却发挥不出武魂的威能还到处惹是生非,自来到这里起自己一身跋扈气质都被消磨了不少,这才让他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回忆起今天所上之课,将那无谓的思想都沉在心底,开始静修沉淀今日所学。 第二百三十六章 倒也不是他不想将那些可笑的回忆扔下,只是他所持武魂残梦会让他在梦中经历他的心结,化解且好实力有所上升,若不能化解便成梦魇日日夜夜都无法真正的修炼,直到那一心结被自己解开后才可以修炼。 一段段旧时自己过的风生水起的回忆重演在少年的脑海中,不出所料他被这些奢侈生活吸引,眼看要陷进去梦境之中时,他感受到阵阵寒风正在提醒自己,这便是他前来九天宫阙原因,这里环境能够真正有效的帮助自己修炼。 少年的心境更为坚固梦境的骄奢生活虽对他还有吸引力,但他开始领悟到自己以前所经历的不过是那五寸之地,自己不过是那井底无数只青蛙的霸王,外面还有更大的世界,何必日日想着那五寸之地,想到这里少年的心境有着突破的痕迹,配合着今日课堂所学修炼精神力的方法,这个梦境不攻自破,全身冷汗的他虽说不上惊险但也困难的度过了这一心结,精神力有着不少的提升。 “真不想再继续体验这种糟糕的梦境了呵。” 他也渴望成为那鹤立鸡群的人,不被黯淡的天空所笼罩之人。 “方才吟过,下一句应是……蹇将憺兮寿宫,与日月兮齐光。龙驾兮帝服,聊翱游兮周章。” 不错不错,和景合理,如今于兰丛中岂非沐兰汤?又迷失其中,失来路而游周章,当是如此。 思索之际不料另外一人早已到来,二人趁自己沉思之际早已发动了攻击,眼见面前这位辅助系以极快的速度向自己奔来,暗道勇气可嘉,自己思索其脚步,暗中掐诀。 “直符之下无死伤,九天之上好扬兵,若逢阴私和合事,六丁玉女骑虎来” 随即向左边直符位迈步一闪,将四周魂力凝聚成风,在自己与对方之间形成无比顺滑的屏障,脚尖点地,探身略过好似鬼魅一般,凝聚的魂力在遇到自己的那一刻展现出一丝黑色浓雾,转瞬即逝间与来者错过,随后不出所料,另一人果然自白虎位突入,脚下站定后拧转发力,将自己在魂力的辅助下向对方冲过去,以指尖向对方突进来的利爪点去,同时用同样的手段错过对方,在即将触碰之刻恍然间发现这孩子若真俯冲下去恐怕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心下一动,便将这股魂力引出,若对方真的毫无顾忌,至少这股魂力能给他借力落到岩石上。于半空中将身体完全舒展,以一种瞬间脱力的速度下落,重重的摔进兰草丛中,疼的大叫一声。 坐起来向另外两个学生发问了自己身为老师的第一个问题。 “你们落冕的土都这么硬么?” 察觉到身后的气息,蓝芯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心急了。这种时候本应该让奚同学先攻,自己找机会用幻境扰乱江老师的六感,然后尝试近身。不过现在看来,奚同学正处于一个退可保护自己,进可趁机近身的位置,只要面前的封号斗罗不打算出重手,倒也可以借蓝芯的身影掩护她。可惜,情况果然不会那么简单。就在蓝芯快要能抓住江老师的衣角时,环境突然发生了变化。 诶?这是什么?好滑! 面前似乎有一层又软又滑的屏障,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下子撞在了一块巨大的魔芋上,整个人顺着力在距离江老师只有一尺的地方滑了过去,正好冲向一朵兰花。 糟了! 别担心,还有我呢。 梦魔的声音适时响起,蓝芯感觉自己的第四魂环稍微波动了一下,身边突然出现了一股魂力的气流,把她的身体吹向一边。她顺势在地上翻滚,受身之后立刻起身,发现那朵兰花毫发无损。 确定了自己还没有出局,蓝芯立刻看向奚江离的方向,正好看到江老师一屁股坐在地上,她心中突生一计,赶忙催动起第三魂环。 “老师你坐在石头上啦!”她倒也没忘了回答江兰生的问题。 她像悭吝的花旦般揣着藤在两侧,葳蕤丛林她踩在枯瘠树叶上发出嘎吱声,兀那小女蹲下身子听来者平淡如水的声音。倒是新奇的很,瞧着这人看似沉稳冷静,犹如靛青的紫阳花。指尖划过藤上,青白的细痕勾勒她顽乐的人间趣事。细嗅只余那土壤雨后与女子缕缕熏香。倒无何反常作妖,她仅是淌一湖水品一滴酒般的自然。 “那便当是我戏谑几句,姑娘勿往心里去才好。”她喉骨上白皙落着吹来的细叶,她却似耽溺曦光烂漫的时节与人交谈,待回神来才觉几分心痒。言语多了几分慵懒不守舍,她圆滑的为自己铺垫,言讫又眉梢攀灵的延开,随着眉间的几分劣气消散。 盏茶功夫日辉伴着归巢鸟儿的吟唱落幕,坚韧弯曲的藤蔓被她展开,一骨碌忙活她额头滴汗,在女孩的脸庞挥了墨迹,融进了绿意。她微抿唇,上天用圣女果淬了笔锋给她涂上双瓣。哑然的神明跑来了晚风携走了热意。抬脚一屈膝,一张合,那藤末端被跳蹴鞠状原地而起,又轰然落在坑底。 她啧啧其声,站在旁边忙不迭的拍拍手,这倒又覆了唱戏的壳。狡黠的狐狸的双眸又暗的波谲云诡,她忽而笑了笑问道:“过分劳动了,要帮忙费的。”嬉笑顽童没半分寻可怜的意 他匆忙转移视线,却又被血灵的强烈视线贯穿身体,整个人变得僵硬。 就像耗子见了猫。 可不过一瞬也就恢复过来了,心里知道还有外人在场,此时定是不能做出过分举动…… 只见一瞬,这位不知名的扫地大爷不知是从哪偷学到了落冕学院校长的秘技脚底抹油,一瞬间扔下扫帚飞出起码三百米,直奔乐楼主所在的麒麟堂。 你(血灵)此时此刻也下意识地全速追赶,知道攀上了麒麟堂的后窗,看着一路绝尘的扫地人不受阻拦地飞奔进麒麟堂,三下两下扯掉胡子假发,将外衣一脱,嘿,后背还垫了个小枕头装驼背。 摇身一变成了个精壮男子。 “操,老子出去放个风扫个地,怎么就能遇上血灵!” 这中气十足的骂声,不由得让人把思绪拉回当年华夏大宴上魏声涛与叶青对骂的场面上。此人不是魏声涛是谁? 你也顾不上把一脸懵逼的同伴扔在原地了,尽力掩藏气息在此听墙角。 “这怎么办?兄弟,你,你得给我支个招啊。” 魏声涛声音听起来也是抖得不行,也不知道是跑累了还是怎么样。 “事已至此,你就告诉她真相?“ 这是乐念衣的声音。 “告诉她?万一传出去怎么办,咱哥俩不白搞这么大动静了!” “传出去?是不能传出去。咱们现在手里的所有证据,无一不指向华夏门。华夏千机虽交情深厚,但我已立下重誓……还有,难道华夏真能为了几年前的矛盾,做下如此惨绝人寰之事?“ “你别忘了,南闽皇宫的地图可就在元灵塔。“ “华夏门既然能对元灵塔下狠手,恐怕千机楼也在劫难逃。唉,血灵终究只是个孩子,她不该参与门派斗争。“ “我又怎么忍心看她成了旁人的眼中钉,骨中花那次便是……” “千机楼会护着她的。她也是千机楼的一份子。“ “我都知道,都知道你一片好心。” “还有一事,前几日不知道是谁把一面幡旗送到麒麟堂门口,千机楼偃甲防范如此森严,此人竟能来无影去无踪,这……” “你是说……?” 太阴山伐木的最多问题,不过是被魂兽围攻罢了,宫主看了也没那闲心管,而且自己,也并非胡乱转。这太阴山自幼时就熟知,那里危险那里安全,那里对自己有好处,早就以立体模样呈现在识海内。 呼出一口凉气,没理会身后李十三能跟否,步子轻盈踏在雪上,绕过重重阻碍,也算是到了一片树林。 无人居之无魂兽住之林,也算是修炼这个的好地。 “十三,我现在也不为难你,拿着这个,用你的精神力控制他悬浮起来,向手握着剑一样,斩断。” 从背上取下锋锐长剑随意插在雪中,精神力一动将它提起随意横扫,未有察觉一声,只见那树不动,走上去一步用力一推,之上树被振开,摔落在地上,树桩横截面整齐,能做如此,也算是小成吧。 “你来砍这个树吧,等重量分成八份。用你的精神力准确的去量,而不是眼睛或者手臂。” “十三,有些事情靠感觉是没用的。” 她的努力不多时便渐渐的有了成效,原本四散流窜的精神力被她归拢一处,然后慢慢的凝实,伸展,最后结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勉强抵抗住了那一波强硬的精神冲击。但消耗太大了,即使她又用魂力将那屏障再度包裹加固了一层,也还是倍感艰难。 她勉力维持着,并且能够切实的感受到自己的精神力和魂力都在飞速流逝。不知道冲击还要持续多久……再这样下去,怕是很快就要难以支撑。但是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咬着牙坚持再坚持。 这个时候青年的声音悠悠传来,理解其意之后便不再像刚才那般负隅顽抗,而是如人所说重新将自己的精神力凝聚起来,然后再以魂力为媒介使其运转,流动,逐步均匀的覆裹在脑海各处。 这样一来果然瞬间轻松了许多,精神力和魂力相辅相生,在脑海中开始有序自然的巡回流转起来。 先前的各种不适都逐渐消散而去,这是一个很好的兆头。她倍感欣喜,嘴角微微浮现其一丝清晰可查的笑意,并继续用心体悟,同时如刚才一般,通过魂力的媒介将越来越多的精神力分散到那循环之中,如百川入海。 然后突然之间,一束耀眼的光芒在她的脑海中骤然炸开,随之而来的是一件又一件曾经的往事,有记忆深刻的,还有已经几乎被她遗忘了的年幼时的事情,杂乱无章,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这便是,自己的“识海”了吗? 认识到了这一点,她又接着屏息凝神,慢慢的理清那些纷乱的记忆,并尝试着从那些记忆的包围之中缓慢的退出。再睁开眼的时候,精神力的冲击已被撤去,年轻的教师依旧站在台上,等待着提问。 她回想起刚才经历的事情,便举手示意,待青年目光转向过来才轻轻的开口,简要的描述了方才事情的经过与自己的感觉,然后有些不安,又带着几分期许的询问道。 “莲生老师,我刚才算是,进入到了自己的‘识海’中吗?” 听得老者回了自己,那声音却不像个老人,有些中气十足的意味。小妮子已经准备好一扫帚放下追上去,却被那只小狮子的奇异反应给吸引了过去。本不想看见什么,可是仔仔细细地见了小狮子的泪水沾湿了师姐的肩头。她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在扫地老者与师姐之间徘徊着视线,试图从中摸出些门路来。两柄扫帚都已经停下,灰尘却还在空气中漫天飞舞。血灵师姐的那只血红色左眼在此时的静默之中颇显惊骇,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 随后师姐那一声如同狮王怒吼般的语句一字一字戳中了她的心。她和师姐的魂力相差过大,追逐敌人这样的事情最好是交给师姐,说什么强攻系也比一个控制系要令人重视的多。望着血灵师姐如箭一般飞射而出,游茗欣垂了垂头,银白色的头发乖巧地顺着方向偏了偏。命令如山,不敢不从。游茗欣抓起本来要放下的扫帚继续开始扫开灰尘。就月堂本来就宽阔,这一扫也不知道要扫到多久。她也试着将自己的魂力注入扫帚之中,在扫帚接触地面的一瞬间释放,想要制造出自己想象当中那种一扫就是一干二净的那种。 · 她不晓得元灵塔灭门的事件,也不敢去多问,怕是触到师姐的底线。乖乖将就月堂分为一个区域一个个打扫干净。 第二百三十七章 听见莲生的话倒也收回了自己的武魂。自己本就因为第二魂技的施展练习了些许的精神力,但是从未达到过开启识海的境界。看来只有自己在跌跌撞撞中去摸索了。试着将自己储存在脑海里的精神力想象成一个发光的小球,在一阵又一阵的头痛中坚持着伸展。她想象着自己用魂力化作的一柄碾子将小球碾压成为一道屏障,却意外发现面积小的有些可怜。她竭尽全力感受着自己身边四散的精神力,将招魂铃的魂力想象为真正可以引导精神力的铃铛。听得一阵阵的响声,她似乎觉得有一根根细若游丝的线牵引着所有的精神力。她试着将魂力继续引导精神力,铺在原来小小的面上,好像,大了许多。 也没有之前的头痛了,她好像感受到了悦耳的音乐。她想到了回环。也试着将其实现,效果出乎意料。只要运作精神力,便生生不息地来回往返。铃声不断,周身原本洁白的没有一丝杂色的背景晕开了一点点颜色。换了一种节奏,她听得出来。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眼前似乎出现了自己跋山涉水历经千辛万苦来到千机楼的景,当时也是这种声音,这样的节奏。嘴角的笑容好像是有些苦涩中带着甜。 换换睁开眼,青年的教师早已经撤去了冲击。她也乖乖的伸起了手。 “请问,每个人的识海在开启时所遇见的难处可以用自己的魂力打破么?我的铃声似乎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希望路上不要出什么事啊。”叶云笙站在宗门,看着领着的几个孩子,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她眉心一跳,直觉觉得路上不会太安稳,但是叶云笙会尽自己所能,现如今大陆并不安稳,宗门之间是纷争不断。想到在玉泷山附近失踪的清鹤,叶云笙叹了口气,若是山中寻不到,那只能去珑珍谷试试看了。 从宗门启程不过短短几日,她们一行人便来到了玉泷山附近,玉泷山的魂兽大多都是青霖内特有的,叶云笙虽然没真的碰上过但是也知道具体是哪几种。在山脚处停下来她和莺姑告诫了几句,便继续领着几个弟子向山中前行。 行至山中部,众人面前闪过一道银光,他们都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叶云笙在前面可看的一清二楚,是一只不知道为何落单的银白狼,修为左右不过万年,右后腿好像受了伤。叶云笙眼睛一眯,心中已然有了打算。这银白狼适合敏攻系和强攻系魂师,她们不就是吗,更何况还是一只十分罕见落单的银白狼。 万年修为又怎么样,有她和莺姑在,正好考教一下宗门弟子。心中有了打算,叶云笙不再犹豫,她朝着弟子低声说道。“这是银白狼,通常都是成群结队行动的,不知为何这只落了单,它的魂环适合敏攻系和强攻系魂师,今天遇到了这只银白狼这是你们的机遇。我和莺姑不会出手,几日你们上,我要看看我们的精英弟子在外历练都收获了什么。”说罢她侧过身,和莺姑让到一旁。 “你们切记速战速决,我们还得寻宗主呢。” 明明是跟踪行为但站在那里却显得坦坦荡荡的样子,嘴角的笑容还带着点肆意妄为的感觉,只是眼睛直直的顶着那双好看的瞳,那双眼睛似乎代替了脑中那部分的记忆,他不记得曾经他们是如何相遇的,也不记得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但那双眼睛总是在想起这个人的时候浮现于脑海,忘却不了也不想遗忘。 他不知道这是种什么样的情绪,在花天酒地时没有这种感觉,在独自一人时没有这种感觉,在面对父亲时更是没有太多感觉,他又怎么不清楚那些人要做什么,只是自知无法反抗,无论是外界的压迫还是自己的本能,最终让他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不过,他从来没有后悔的情绪。 “过的还可以,反正基本吃的喝的都能满足,偶尔还能出去找个小美人一起玩。” 取下头上的斗笠,眯起了眼如以往一般笑着,他的话语中总是带着种不着调的感觉,却又特意放软着语气,一如当年他与对方一起相处之时,就像是什么都没变一样,他们只是久别重逢的好友。 “他们哪敢对我做什么,就是比在学院时多了些课业,可真是无聊的很,倒是你,自那日后我就很少听说你的事了,这段时间过的怎么样?有没有碰到什么好玩的事,我在家里真的特别无趣,你在外面应该能碰到更多有意思的事吧。” 他总是有着说不完的话,就像如今,口齿清晰的说完后又睁开眼眨了眨,丝毫不提那些令人不悦的事情,他看起来适合做自由飞翔的鸟,其实始终只是只关在笼中的金丝雀。 听闻师兄的话,不觉有些震惊,用精神力砍树,这真的可以做到么,但是眼见师兄用起剑来游刃有余,内心也多了几分坚定。 凝望剑身,不断的在精神之海里凝聚其形态,自剑柄到剑尖,每一寸的位置都在用精神力细微的感知,将其构成后缓缓向内灌注精神力,一开始的念头中还想使用手,但仔细回想师兄所说的话,将手收回,而是如同之前的训练一般渐渐忘却手的存在,转而将全部力量投入精神之海,此时已经是轻车熟路,闭住眼凝聚好精神力之后将其全部注入,只见铁剑真的开始晃动,颤颤巍巍的从雪中拔出来,但是即使是用手,自己也经历了两年的训练才能做到师兄方才的样子,用刚刚学会的精神力,自己真的可以在一晚上学完么。 简单的挥剑后,最大的问题出现了,即使自己有意调整出剑的角度,但是剑速仍然不达标,以及,并不够平稳,现在的力量,即使是树枝恐怕都很难砍断,更不要说树干了。 求助般望着师兄,虽然知道多半会招来不屑的嗤笑,不过也没有办法,毕竟师兄在精神力方面有绝对的权威。 她只负手站在婆娑树影下,细细碎碎的斑驳让人看不出她面上表情。肩上小狮子探出个头冲蓄势待发的李十三呲一口白牙,满满的幼稚挑衅。 半点神采也无的桃花眼空洞地望着俯身持剑袭来的李十三,对于在一侧飞冲而来的紫笙似是没发现般立在原地纹丝不动。 她眉头皱的紧,在这千钧一发之中。 这节课她是想探探这些少年的底儿顺便教他们些基础防身截拳的技巧。没想到这俩小崽子也不晓得提前商量商量,便独自一人傻乎乎地从前后两个方向向自己攻击还都是喉咙处。 虽说喉咙是人最脆弱之处,但只要一人就能完成,何况这李十三还拿着木剑,稍稍用力再加点儿出其不意就能把人捅成串儿。 可是这小姑娘也不知怎么想的,紧跟着李十三袭向自己后颈,还是自背后突击。 好嘛,这一前一后冲自己脖子夹击,只要自己借势下蹲或者向无人攻击的侧旁稍挪一步,这俩崽便撞一起,届时就能看出到底是李十三的木剑锋锐还是紫笙的脚后跟耐戳了看样子这两位也是收不住自个儿。 她便想起刚才自己信口道不会让他们受伤,所以不能蹲下或侧身躲避,也用阴招儿让他俩撞一起受伤的肯定是小姑娘。 一时间不晓得如何定夺,见那两位已近在咫尺,决定把伤害压到最小。 千钧一发之际,姑娘身子贴着紫笙脚风向她身边移动半步,离开紫笙脚后跟以及前方李十三木剑的冲自己脖颈的攻击范围,同时右臂曲起迎上紫笙右脚,却没有习惯性后顶,怕的是伤到小姑娘脚腕。左手化为手刃劈向李十三握剑的腕子,虽想着男孩子抗打但也是放了六分力气。 不知此时的杨墨澈恢复几分功力,但是心中自有想法的他。一手持剑间,凝神而视,两袖青龙自然天赋绝学,如今只见背后浮现而出的真龙此时面对于持弓射青龙的男人。果然值得此剑出鞘分九州。面对那撕裂而来的凝弓之杀。岂是一人之弓,弓道之术,你杨墨澈取之七分。而剑道之术,我李轩逸占尽天上星斗! “久闻杨兄当日一别,直射八万年蛟龙,但今日,可见真龙之时。领教了!” 吾有一剑可斩龙雀,吾有一剑可问帝皇,吾有一剑可定乱世乾坤! 殃天之剑随意而出,此番剑未曾出鞘。却已是杀人利器。既然此时一见弓之真容。自然不做作,昔日封剑为仗义。今日解剑为尽忠。一声长啸,那古朴剑鞘当称解出五道痕迹。皆在此时剑鞘之上游龙而出。面对至极之势,他不做丝毫保留。见那挽弓之态犹如贪狼噬月。一步而出,以肩为点,一手握剑,一手捏鞘。剑影流转,轰鸣不止。宛如潜龙无声,第一步,剑出一尺,赤龙现。赤龙化剑间,宛如怒焰滔天,可焚天地。 第二步出,直冲数十尺,定神之间。身负真龙时,紫雷惊天,雷池出惊龙,剑出二尺半,轰雷惊天际。负雷融赤龙,雷火出天下。再出风云时,此番一出,轩逸已是用上五分力。身不由己时,再战龙牙贪狼杀。 第三步,侧身握剑,大剑无工唤为鞘。工成锋出再杀生。踏出第三步已是来到杨墨澈身前数尺。龙雀化青龙,风云聚一剑,剑鞘纷纷化作虚无,紫雷惊龙,赤龙怒现,青龙袭风云,由天而降之时,三龙归一出真龙。仗剑一掷杀怒弓。此时已是至极一剑,容不得丝毫守势。剑芒爆涨数尺,直**前弯弓人。 “剑引真龙战天骄,仙人抚剑撼昆仑。杨兄且来一战!” 今朝一战更胜往昔之战,贪狼一箭吞天龙,真龙一怒引紫雷。皆是惜别多年的好友,皆是似曾相识的敌人。皆是两鬓斑白华发人。当战一场震八荒。剑出,弓现。无不使得此战之机必闻天下之时。战者必然无不欣喜,无不痴狂,切当少年轻狂战。数年悲愁如烟过,唯有今朝一战快。江湖儿郎当狷狂,唯是一战之死休! 有关于宗主的事他也不是很清楚,他和宗门其实不亲,对于这次的任务就直接当成了青霖十日游,可能还不止十日,到也挺好,一路逗逗小魂兽又看看玉泷山的风景,这里的景色倒是挺不错的,就是人少了一些,想来想去他还是更喜欢热闹,虽然这里风景不错,但少了些人味儿,而且其他同门和长老之间都怀着一种紧张的气氛,他挺不喜欢的。 此时,睡醒的火隼从竹篮中飞出落在了青年的肩膀上,它还挺乖,没有到处乱飞,省的他还要去把飞远的鸟儿带回来,听闻这一带许多魂兽,就他这小鸟的体型,还不够那群魂兽塞牙缝的吧。 “我听说狼肉挺好吃的,各位等会儿吃烤狼肉吗,我这里带了盐和调味品。” 一路没什么人说话他有些憋得慌,青年蹲下瞄着那只银白狼,刚看到就已经想到味道如何了,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带了调味品过来的,加上那股随意的口气弄得现在好像真的是来郊游似的。 “嗨,我不擅长正面攻击脑子也不太好使,需要时告诉我怎么做,我和焱砂随叫随到。” 这话说的,像他准备全程打酱油一样。 何为真龙? 至如白雪回光,清风度曲。 鳞粢结张,吐雾吞云。 李轩逸一剑铸雷池,雷池炼龙出,天龙呼啸,人力不可敌。 但达到如此境界,又有谁能够贸然说,仍是两位凡人? “若是你达到封号斗罗,完善这一剑,自是身前无敌手,只是如今尚且差些火候吧” 他一边疾步向前,手中弦上利刃如刀闪烁,叱喝不绝。 杨墨澈怒喝道:“全力出手!” 若不是全力,如何瞒得过大庭广众几百双眼睛。 更何况,纵使是全力出手,有无杀心,便另当别论了。而不巧的是,两人便都是杀心起后,动用全力,却不下杀手之人。 第二百三十八章 魂技并非是决定之物,故而无论封号斗罗们,一般八十级以上的魂师,都有着自己的术与道。因为所水无常形,魂技可以被记住,可以被针对,而自创的招式却可以反复改修,臻至完美。 而像李轩逸这等天纵之才,不到七十便已经开始了自创招式的准备,一如之前两袖青龙,一如眼前这天龙跃雷池。 对此,无法躲避,唯有正面一抗。 长弓若拔刀式。 古往今来,弓弩之利皆在他人触手不可及之处,才最凶狠毒辣。而他却一改之如,武魂涅盘,而弓刃却越发锋利凶狠。 更漏子、行路难、长歌行、愁风月、凌波曲、剑器近。 取自身六式魂技之意境融为一体。 长刃滑落夹风雷。 李轩逸之招,起步太高,意气太重。而自己以弱招之完美击强招之初行,抢占先机。 天龙断首,尚有余力。 此刀,婆罗门引。 黄尘古渡迷飞挽,白月横空冷战场。 杨墨澈魂力之障凝结之时,仿佛尚来不及一般,留下胸腹之间一个破绽。与此同时,天狼刃芒也已奔着李轩逸肋下而去,迎向对方直剑。 眼见便是两败俱伤之局。 压迫,肃杀,华夏门巍峨雄伟的建筑群之下,今日殃云掩日,黑云低低地压了下来,似乎与大殿的殿角相接在一处,无声的肃杀像是有一张贴地卷来的席子一样将大殿层层包裹了起来。 上一次来华夏是什么时候,五十年前还是六十年前?已经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当时还是那姓景的老狐狸坐在门主的宝座上,也忘了是因为什么缘故二人便大打出手,七日七夜不分胜负,倒也算是酣畅淋漓。 先前也与那景狐狸有说起南闽古来祭祀泛滥的事儿,或神不在祀典,或越分而祭,祀本以求福,然而这些山精野怪又哪里能造福一方?非礼之祭,明神不歆,劳心劳力,白费功夫罢了。 黯云华夏素来因为理念不合,明里暗里多有摩擦,只是她没想到此次黯云行径激进至此,难不成是要学那张姓天师踏酆都众邪,扫六天故鬼之举吗? 这小辈倒也是诸多失礼,为首的长辈尚且在谈话,又岂是这些小鬼头说三道四的,华夏如此便罢了,怎地黯云年轻一代也是这般无礼,不知礼节成何体统,待此间事了,定要拿住如今掌管楼内礼部的长老,问他个不作为之罪。 眼见二人愈打愈凶,杀招尽出,大有不分生死誓不休止的架势,目光一凛,武魂刹那附体,周围气温骤降数度,她可不想这无端引发流血事件,要是谁家宗门主力弟子命丧于此,恐怕事情真会演变成两大宗门火并,那是谁也不希望看到的场面。 雪白幻翼一闪即逝,莲步轻踏,身形已在刹那间横跨上千尺,挡在二人中间。 天狼弓上刃芒夺人性命,却被一只玉手捏着掌中,任主人如何使劲,都如泥牛入海一般;真龙剑吞吐寒光,剑上力道惊人,但却是红炉点雪,全无踪迹。 “真是难看啊,二位。” 一股寒流顺着兵刃流入二人体内,一来修复二人争斗留下伤势、补足消耗魂力,二来她那独特玄冰罡气能阻滞魂力流动,以防二人再起争端。 轻描淡写甩开手中二人,血红眸子随意扫过,大殿之内似乎并无那老狐狸的气息,数年前曾有传言华夏门易主更替,今日看来此言非虚。 她转身上殿,一步一冰霜。 “诸位,黯云华夏此事,由小楼听雪来当这个中间人,可好?” 他这时正倚在浅浅日光里,披挂满身柔晕打盹儿。好似只这天地造物待他尚存温情,年年如旧,顺着鼻尖缠绵到唇去,吻在舌尖舔来的星点湿漉里。苍白指尖儿晒出抹桃红,眯眸绕出缕药师晶亮,攀到枝丫上,催开芽新嫩的叶。 这地方人不大来,就便宜他这躲事儿的,偷个安静闲憩。耳尖忽然捉到草响,窸窸窣窣来,像一阵风略来似的悄。 这人为所图来,心里揣着念头坠着步沉,叫藕丝儿缠罢举止。难得来了兴味,坐在绿深处将唇角抿出些微笑意,手里银光明灭依魂力催动团出个球儿,挥指便向那生面孔头顶打。 “嗳你是哪个,我怎么没见过?” 娇生惯养出公子哥儿骨头,挥却睡意惺忪,懒洋洋居在上顶垂睫瞧,投抹细细阴翳遮掩瞳光。却穿着略显厚重着,秋缎料儿伏云纹,挟着风轻飘飘招摇。好奇探问他来由,拒生警惕得很,但也隐隐觉着气息极强,自己拦不得。 鹿目略瞥,纵身到来人眼前去站定。 “问诊不走这边。” 她上玉泷山那会儿正起了大风,呼啸着掠过她衣襟时,卷起一声从深渊地狱里传来般,克制压抑的低鸣。山风吹散了她为蔻儿花了些心思才编好的小辫儿,孩子乌黑的青丝拂过她眼前,在视线里仿佛化为了一团团盘踞在深海的青藻,无声地缠绵上神经,掠夺了一切养分与温度。许是掩着眼眸的墨发与那只乾坤枭豹散发的黑气映在眼底的倒影太过相似,她竟是没有第一时间觉察到它的杀意。 但毕竟是背着九个魂环的人,她在那孽畜扑来时还是凭着一闪而逝的直觉纵身一跃,足尖轻盈地点上它的脊梁,借力腾身而起时指间的羽刃悄然飞出,轻柔又无声地吻过它的腰侧,留下一道鲜血淋漓的红痕。它显然被这挑衅的划痕激起了血性,双目赤红地紧盯着一双人影,周身浮起了一层障目的黑气。她微微眯了眯眼睛,唇畔回敬了一个讥诮的冷笑,将宋蔻抱坐上一株结实的常青古木,语调轻柔地嘱咐了她一句,“别乱跑,坐着在这儿等着娘亲”,顺便抬手在她身上施了一层匿息的防护,再转身时手中已是多了一柄銮鹤骨。这雪似的银剑已陪她饮了不知多少人血,今个儿倒也不差这只**。剑光映照上她霜雪似的眉骨,仿佛一捧玉泷山巅上的寒冰揉碎置于心尖。 一人一兽两道身影缠斗不休,其间夹杂了几声兽的低吼与清脆剑鸣。数次交锋后,两道身形骤然分离,雪色银靴翩然落地,她眉间一凛,剑负身后。这几个来回的交手已叫她摸清了这豹子的本事,不过区区一万年的魂力,倒也胆敢劫个封号斗罗的路。不过这头魂兽倒有几分古怪,一扑一咬间都带着几分不要命的狠戾,好几次明明能躲过的攻击,偏生宁愿多添条口子也要换得她一道伤。照理说她母女二人并未挡它生路,凭她这一袭九环威压竟也没能拦得住它来送死。 身后还有蔻儿在等着她回去,她本也不欲恋战,并指拂过剑间殷红,将一身魂力灌注其上,寻着个刁钻狠辣的角度抬手刺了出去。伴随着銮鹤骨的一声铮鸣,长剑没入那豹的胸腹,发出粘稠的摩擦声。抽剑闪身后退几米,她冷眼望着这豹子发出一声痛苦的怒号,一双兽瞳猩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她扬剑欲给它最后一击,灵敏的听觉忽地捕捉到一丝响动,似是有人来了。她脑内闪过一丝灵光,已是猜到了来人。这玉泷山是处偏山僻壤,唯一递了消息来这儿隐居之人可不就是她此次前来寻的叶青么。念及此次前来造访人的缘由,她出剑的速度不由得缓了半分,被那豹子堪堪避了开去。或许是心神恍惚了一瞬,竟被它寻了个空档暴起发难,豹尾一抽纵身跃起,越过了她直直向身后的宋蔻扑了过去。她心中一惊,来不及细想便回身将树上的宋蔻揽入怀中护住,眼见着那豹爪就要落下,她听到了叶青渐近的脚步声,心念一动,本抵在身前的銮鹤骨往一旁歪斜半寸,任由那豹爪落在了她身上。 钻心的疼痛仿佛从身体深处传来,叫人恨不能将神思和这一身筋骨血肉都生生分离,她咬牙抑下喉头一口腥甜,与那豹子纠缠着滚下了山坡。地上锋锐石子划破了衣衫,滚落出一片莹白雪肤,她自封号以来受伤不计其数,倒是许久未曾如此狼狈了。有些艰难地攀住崖边一棵松柏止住了下落的势头,她提起一口气翻身将手中利剑送入豹之心口,然后毫不留情地将这奄奄一息的兽一掌送下山崖。这一击耗了她最后一丝魂力,没了魂力护体的残躯弱干与常人无异,再加上方才生生受了那豹一爪子,她眉头一蹙,忍不住咳出一口黑血。强打着精神踏着影绝重新登上山头,一手抄起一旁已昏昏欲睡的蔻儿,另一只手以剑撑地才勉力站稳。所幸小姑娘还没长什么个头抱着不算吃力,不然她都不一定能撑得到遇见叶青。看着那身影款款步入她视线里,一步不差,分毫不晚,她暗自嗔笑了一句自己掐钟头的能力,倒是不去坐那戏台子都可惜。敛了一脸神情,她有些踉跄地迎了上去,轻唤了一句叶宗主。 看到他眸中慌张惊诧的那一刻,她知道她赌赢了。 再度醒来已是数日后,睁眼便见叶青忙里忙外地打点着,桌上清粥旁还妥帖收放着她的那些首饰。可惜了这些金钗玉翠,她想着有事相求临行前还特地妆点了一番,不料半路上竟碰上那凶狠的豹子,不过也算托了它的福,不然她还想不到这一出如此不留痕迹的好戏。她正暗自思量定夺着,甚至都没太听清叶青在说些什么,估摸他也瞧见了她目光沉沉拧眉沉思的模样,边递过碗药边问道:“你怎么到青霖来了,出事儿了?” 她勉强勾了勾唇角,想扯出一个安慰的笑来,不料牵扯到了伤口,连带着一阵钻心的疼,笑容瞬间走了样。轻咳了两声,只好摆了摆手轻声道:“没有,不过就是想来看望一下老朋友,不料半途遇着了个拦路的**,肚里没什么墨水,咬人倒是挺狠。有蔻蔻在一旁牵挂着,不小心着了它的道。”言毕,抬眼扫了一眼叶青的反应,却发现他局促地立在那儿,面上一派强装的镇定,拢着的手却攥得起了青筋。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方才进进出出的人都走了,只留得一缕草药的芬芳弥漫着,倒是清幽。她正想起个话头散散这一屋子的尴尬气场,门口却见阿释端着碗鸡汤进来了,应是在她与那豹打斗处前后脚跟着寻来的,真是劳烦她为这个不省事儿的宗主里里外外操持着。接过她手里那碗炖得馥郁香浓的补汤,挨着还烫手,应是才出锅就端来了,她冲着风不竞笑了笑,示意自己无碍。喝了鸡汤后没过多久,叶青又端了点吃食进来,她身子骨还没好利索,实在吃不下太多东西,又不好拂了他的面儿,只好象征性地动了几筷子,希望叶青别觉着她在端架子。喝了药后便又躺下了,左右睡不着,她也只好阖眼小憩着,倒想起了许多往事,都是些年少无知时的轻狂事,却不知为何越记越深,翻来覆去想起来,拉扯着心尖又酸又疼。 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眯了一会儿,再醒来是被人来人往的动静吵醒的,她一边坐起来一边心里暗道自个儿这屋还真是热闹,人人都想来踏踏门槛,真是不怕吵了病人的清净。醒了醒神定睛望向门外,只见那外边儿传闻死透了的杜明晦不知何时杵在门口,好端端地提着篮碎鸡蛋立在那儿,除了脸色难看点,倒还没哪点儿看出来像个走了趟鬼门关的人。她睨了一眼那篮子蛋糊,打心底里觉得有点可惜,只是碍着面子也没敢放肆地瞧,眼睛只转悠了一圈便放回了杜明晦的身上,却不料他却一个作揖匆匆告辞了,只留一屋子人大眼瞪小眼。 她寻思着在此地碰见杜明晦也算个事儿,还是得和长水大殿里坐着的那位知会一声,也好叫他早做准备。趁着大家目送杜明晦的空档,她便无声翕唇拟了个诀,宽袍大袖里神不知鬼不觉地飞出了只纸鹤,嗖地窜出窗外不见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待众人回神过来,她故作正经地轻咳了两声,以一种温柔又不容拒绝的语气缓缓道:“我有些事想和叶宗主商量,诸位先去外头坐坐可好?”待人三三两两地离去了,临走前那孙若还朝着这边投来一眼,她只端着架子颇有风度地报之以一笑,并未过多言语。 待叶青合上房门,她才从床上下来,想坐上那方桌子喝口茶,起身时脑子却有些混沌,大抵是睡多了的缘故,亏得叶青扶了一把才没又躺回床上。抿了一口杯中清茶润润嗓子,任得嘴中弥漫一腔茶香,她心底舒服地喟叹一声,忽地又想起年少时与叶青下棋的时候。柔荑轻描淡写地摆弄着茶盏,她垂下鸦睫,淡淡地开口: “许久未与你下棋了。” 顿了顿,复而一声叹息。“以后怕是也无甚机会了。”将手中把玩的空茶杯置于桌上,她起身走到窗边,负手看向窗外,像是酝酿良久般掷出一句: “钟璃络会见沈皇一事你也应当知晓了,如此一来,你也该猜得到我来找你的目的。我也知道你向来不喜参和宫中之事,此番……不过想要知道你的答案。”顺道,找你下下棋。 最后这一句她没有再开口,心想,或许这是最后一别,便没有必要再将这些轻若无物的感情放上台面,他们走的路,从来都不允许这些可笑的交情存在。她眼神黯了黯,只是站在她身后的叶青没有瞧见。 其实他还未开口,她已知晓答案,准确来说,是他们彼此都知道。 “她也是落冕学院三年级生啊……” 自那日书楼一见已过了几日,还帕之约他倒不甚在意,不过一块帕子罢了,无可无不可。只他着实没见过这样好玩的人。自幼浸淫于之乎者也的家庭中,连家中小厮都以无言为贵,每日木木讷讷如毫无波动的机器人,只知做好本分之事,他本以为人们大多如此,那回一见却知从前生活着实无趣,不由得艳羡那姑娘的一身洒脱。 思及此处不由得一笑,环顾四周无人,抱紧怀中书籍,快步向那边的湖边奔去,在自由的风中去领略羽族滑翔的快感。然后他俯倚在灰石雉堞上,等待剧喘退潮。松枝的清香沛然注入他腔中,他始觉腹中空空,但同时感到四肢富于弹性,腹中空得异常灵利。 怎么会这样了呢。天龙剑吐刃,天狼弓拔刀。 双方具有杀意,亦有杀心,出的也具是杀招。可,就是不下杀手。 “真是难看啊,二位。” 天上有声音悠悠飘落。但在听到声音之前,手中之刃已被人捏着。 杨墨澈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暗道总算是有人出来制止了。 虽然不是殿上那几位,但总好过真的互捅一下,犯不上演的那么真。 “这师叔。我两人早有生死一战之约。宗门面子不可弃之不顾,规矩可也未落到空处。” 然后他迅速的眨了几下眼,示意对方这只是演戏之举。据他师尊所说,这位师叔可不是什么耿直之人。 只是,做戏仍然要做全套的。杨墨澈从苏墨竹手中抽出弓上之刃,像是不情不愿的拱手应声“弟子知错了”,然后看着李轩逸,冷哼一声,跃下台去。 接着,他牵着杨玖兰的手转身就走,回去大殿之上,好似再不屑于此地多留一分一毫。 杨墨澈边走边在杨玖兰耳边传音道,因为走在最前面,自然无人可以看见他的口型。 “走走走,这边打不起来了,我想大殿上已经快要分出高低了,咱们回去看戏。” “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白发的少年挤眉弄眼着,撸了一根串。 若有金乌飞过,羲和鎏金的车轮合该正吱呀转动,日头端端正正悬在高高天幕,光泽普众生,是要以大地以华裳。我走珑珍,青木繁盛,奇花烂漫,软红娇绿织作人间仙景。我若要寻仙,是否还该抖振下衣襟红尘,掸落俗世土,在焚香三拜。 闻那一声疑问,一霎间是有些惊了,这么快便被抓个正着,这会儿得恼着该如何解释。抬眼见个银光团成的球儿直直窜来,鼓鼓胖胖小小个儿的一团,没来由心头就给像猫儿肉绵绵的爪子不着力挠了下,酥酥麻麻痒痒。 “我就是逛逛。” 我笑去答他,也伸指微微戳停那浮在半空的球儿,倒也不痛不痒。该是珑珍谷的娃娃吗,站停的小人儿个子也不太高,白白嫩嫩好似冰雪来揉成,不知是谁家幺儿,该是个放在心尖尖上头来疼的。那双眼也是清澈得透亮,像极了鹿儿湿漉漉的圆眸。 “我扰了仙地清净,小仙官要罚我么?” 芸芸众生彼于此间,合十缄默放空,玉莲生澹泊,无旁骛之界只留清风过云烟。浊与清子母相权,汰留精粹,糟粕不就。掷地有声冲击头首,她蓦地后靠,竹椅的枝穿插引绳棋布,罄竹折腰散香,萦绕鼻梁。青冥只当万物为刍狗,有前人修那乾坤路,后辈得青石台阶上谆谆教诲。 意识育人,博学得习。不闻机杼爬心床,耽溺于悠悠混沌,皈依的精神像扑朔之蝶,纷飞而捉摸不定。她遂提霜白脖颈后三角集中精神,她吁口长气,这是玄虚精神,从不让人易握于手。石潭灵鱼的游动亦不及其变化之快。那石青海洋铺开,包容万物,蹁跹的小人儿飞舞其中,飞仙遨游。 宛如沉水压下的威压在一瞬间,如经文宝物砗磲的重压似乎点化了人儿,在离去时倾灌了菩提研的水。湿了的卷儿凌乱交叉,是春雨绵绵下的细柳缠绕,那骤然的考验濡湿了白裳贴着,那溢出的汗水跌落在地面又被吞没殆尽。调整不平的心绪她品味下旋即又闻老师供以提问,弄鬼掉猴的女孩微微偃息,忿忿性情上了几分,喜颜覆面她举起手,略有几分戏言的问道 “老师,请问识海是何物?有何用武之地?我们应怎样熟练的使用来完善自己呢?” “这太阳,我凑…” 小鸟叽喳,山林隐秀,落冕炙热的阳光下,一位青衫少年打着青伞,感叹,或者说低声骂着被山风吹进伞下阴影的滚滚热浪。 “他妈林子里怎么都这么热,这落冕还是不是人住的地方…” 老实说,对于来落冕学院这件事,这位青衫少年,也就是杨天监,打心底里其实是想要拒绝的。 他当然知道,不论黯云楼,杨氏,还是青霖帝国,都需要这种类似于仪式的行为,来展现自身对于盟约的诚挚态度。 但是,对他自己而言,叫他离开黯云楼和江邺,到学院来参加集体学习,纯属是在浪费时间。 “就当认识人了…” 在第五次被落冕的热情之风卷了一脸后,杨天监长叹一声,停下脚步,打了个响指,现出虚幻黑色星辰。 少顷,蒙蒙的清凉水汽在杨天监周身腾起,但周围植物原本挺拔油亮的绿叶,也纷纷打了蔫儿。 “委屈你们一下啦~现在就舒服多了!” 终于凉快了下来,杨天监心情略有好转,脚下的步伐也快了几分,偶尔路过清冽些的山间小溪时,他便弯下腰闷上一口,再补充更新身边水汽的凉意。 不一会儿,他便穿过了山林,在学院主建筑群中循着路牌,找到了他要去的精神系教室。 在门前摆出一副纯真少年的样子,杨天监打算装得少不更事一点,先不知礼数地推门而入,打好基本人设,再靠卖萌来拉好感, “老师好” 咣当。门打不开。 “什么…什么情况?” 低头一看,杨天监有了个世界级的发现,令见多识广的他,也不免瞠目结舌: 门没开,是锁的,他来太早了。 “诶?” 这是什么东西? 与江兰生交错而过,入手的却并不是习以为常的空气,而是如同抹了油一般润滑富含弹性的东西,失去了一半支撑力的身体晃晃悠悠地向下坠去,不经思索就凝聚魂力向下猛地一击,风压捋低了兰花的腰,反推力则将奚江离重新送回树干上,手指抠进树皮翻身蹲在树枝上,看着江兰生跌落的方向。 “老师,那是石头,你的腰身真不错。” 等了几秒让江兰生稍作歇息,扫视其前方的环境拟定一条直通他身前的道路,跳下树途中左手在树上一划缓冲一次,在双脚落地后加速向江兰生的正面冲去。 “老师,现在继续了啊!” 在路途中观察着对方的手,之前蓝芯所遇到的情况应该是他用魂力制造出了什么东西,如果是魂技的话他应该会有些动作,自己只需要在确认其使用魂力时离开原路线就行。 身为千翎白鹤宗的弟子,奚江离的速度自然不差,仅仅是几眨眼的功夫便已经突入到江兰生的身前数米,右肩稍微偏移做了个从右侧突袭的假动作,随后尾巴一甩反而从左侧直扑对方。 时运不济。先是遇见对头宗门的高手,又是遇见天敌魂兽,她觉得自己真的不适合下山做任务。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没看见想象中凶神恶煞的笨鸟,反倒落入温软的怀抱,等她眨眨眼细细看去,战斗已经结束。人赢了鸟,却也流了满地的血。 “你……原来,这么厉害的嘛?” 无意识地吞咽润了润干涩的喉咙,对待千翎白鹤宗的厌恶依旧,只是看着眼前这个善良的姑娘,竟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她虽单纯得有点蠢笨,却也知道这江湖里人心难测的道理,这姑娘明明实力在自己之上,还愿意听自己稚气的挑衅,仗义出手。真是令人……无语凝噎。 “喂……这次本姑娘先放你一马。” “不过原来你也没这么强嘛,看着血都快流成河了啧啧啧。” “疼死算了。” 她大步走到人身侧,直接从自己干净的内衫撕下一块给她一圈圈包扎伤口。知恩图报的道理她懂,可这要真发生在自己讨厌的人上,她又觉得自己吃了大亏。于是一边低垂着小脑袋逼迫自己将注意力全放在伤口上,一边又克制不住地嘟起嘴小声不停地抱怨着,余光时刻注意着那人的眼色,准备好但凡有何不对她就一巴掌按在伤口上痛死白鹤宗的坏人(?)。 “哼,你们千翎白鹤宗的人,自诩速度快,接的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的任务……” “追杀我师兄,故意和我清心寡欲远离尘俗的九天过不去……” “都是坏人坏人坏人!” 又是谁闻堂上鸟鸣?日光咋好,柔步从天落至被金乌灼的滚烫地,微仰头望见,就见霜青鸟儿从天挥翼在,直直落于眼前。 “上课去了。” 见学院熟悉至心底随意勾勒之景,迈出步子行过这花草从中,独留那霜雪留存的竹香飘然 至偌大精神课堂,一眼扫过微是头疼内暗骂莲生,本是因修炼所致无法前往课程,结是下课后又回信与自己说还有弟子因疏忽未上课,需补救。 烦厌之。 “啧,精神学导师莫忘安,精神力十级,乖乖听话上课就行。” 皱眉卡点进去,校园内铃声就响起,冷着面上讲台,随意高高抛起一个苹果,眼神随意一凝视,便从外四分五裂。 “精神力并非只有打乱对方识海等作用,可以凝聚成攻击,例如刚才那般直接捏毁之。” “若是要问为何学这个?明明魂力和身体体质都可以随意代替,但是,这两个不够隐蔽,若是我想,刚刚这个苹果核,或者就是纯粹的精神力,都可以穿破你们心脏血流成河。现在,自己试试能不能将它切割吧。” “或者,用你们的精神力攻击我。” 毫不拖沓的讲起课程,偶是漫不经心将那些还浮在空中一一取下喂食入口。言了大半话舔弄齿,抚摸青鸟皮毛,让他将实验物品苹果送下后,就随意不在乎形象,躺倒在软椅上,饶有趣味看他们所行为。 笙望着小姑娘的离开,一方的小天地中又只剩下自己,笙倒是怀念小姑娘在的时日, 第二百四十章 虽说是狡猾的像只豺狼,倒是有个人在自儿个耳边念叨,起码不会无聊啊,而现在在这方小天地中笙的耳边便只剩下了风声,说是安静却少了一丝人气,笙似是为了逃离这个环境,试图一个人去攀爬这坑壁,结果换了一手泥 笙望着扔下来的藤蔓和小姑娘的笑脸,道上了一声谢,先前的尝试让笙知晓自己需要的不过是几个借力点,借助这几个点再发几次力便可上去,笙后退几步,然后整个人腾空而起,在最高点时伸手抓住了藤蔓,脚用力的在坑壁一蹬,整个人再度上升一段距离,如此往复几次,笙便俏生生的立在小姑娘的面前 “不知姑娘想要什么样的报酬?” 笙望着面前的小姑娘,不知为何心中的玩闹逐渐上升,本来可以许个诺或是给点月华铢就可以了的事情,却被笙的一句话拓了范围,星眸映着面前的小姑娘,眸中盛着的满是笑意,双手负在身后 我瞧眼前这人瞧了许久许久,得是有寻常人的一辈子那么久,如今已经是当娘的人了,我也有了自己的托付,可我们之间又怎么能就此草草结束缘分? 一盘棋到了关键,又怎能成未了公案。 “知道这放鹤亭妙在何处么?” “它背靠玉泷,前有百丈悬崖,这个时节,只有松柏青翠,万物寂寥,只有野鹤在这一带栖息。” 我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以言喻,自己自然知道这是许多种不同的味道混杂出来的别样情绪。 “它是心死之人最后的归宿了。” 玉泷山巅,烟横雾斜,山风凛冽,千仞绝壁之处,枯松残枝之下,有亭翼然,内设矮桌,席团两个,人影对坐,一局残棋,风卷衣袍,猎猎飞舞,与墨发缠绕出细碎声响。不时有几只白鹤掠过崖边,飘散出几片孤鸿羽,无声落在人雪白长袍上,像是墨色点染烟尘。女子执子不语,秀眉紧锁,男子轻挲下颔,似在沉思。片刻之后,女子放下手中墨子,面上涌出一抹无奈笑意。 “甘拜下风。” “想得越多,错得越多。我太过瞻前顾后,从一开始便输了。” 叶青眉目间情绪涌动,定定望着那略显苍白的面容,顿了片刻,终是一叹。这么多年,她话里有话的毛病还是未曾改过。你又何曾输过呢?自始至终,我们二人都不曾是个局。 你同我下棋,手执黑白,引我入局,我心爱至此,又怎么舍得拒绝?今时往日,棋仍是下,黑白仍旧为了争夺那分寸地厮杀,唯一不同的便是我心已死罢。 “鹤望兰今年还是好好地开了。” 我伸手去摸鹤望兰姹紫的瓣,触手冰凉,想来是被这山巅最高处的大风刮得通体冰冷,这种耐不住寒冷的花,怕是即将凋亡。 “走吧,山上风大,你身子骨尚未修养利索,不宜久留,该是早早归家,这局棋…弃了吧。” 想来长水来的人马应该到了山脚下,我把昔日白亮的玉净瓶抱给宋清鹤,里头的鹤望兰雪白艳紫地开着,我告诉她,有心留意这花,待它彻底枯死那一天,我们二人再见最后一面。 我没看到宋清鹤最后露出怎样的表情,待她上车被叶云笙一行人接走,我便彻底送别了风隐娘和宋清鹤。 起初,镯子任她如何摆弄都无甚反应,她抿着唇不愿相信地呆呆看着它,想透过它看见自己模糊的七岁前的记忆,却终是惘然。她满怀期待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小心翼翼地将镯子戴回手上,掩面无声啜泣着。 太阴山巅虽美,却不及沧海月明的海水温暖。她像是无根浮萍,无论是鲛人抑或纯粹的人类,她都融入不进去,只能在两者间无谓地苟活着。 如今连庇佑她成长的九天都不复安稳,这偌大的落冕大陆却寻不到一处能称之谓家的存在。她是多么羡慕师兄莲生与慕容,羡慕他们还有着自己的来处,甚至于羡慕莫家两兄弟,羡慕他们相互扶持成长的兄弟情。她能拥有的只有这九天宫阙的大家了,若是九天倾覆,师兄弟离心,她就真的是孤身一人了。 好悲伤,好痛苦,好想…爹娘。 “娘亲……?” 恍惚间她似乎又出现了幻觉,难以置信地将挡住眼眸的双手松开,婆娑泪光中她竟真的看见了日夜思慕的女子。七岁前的记忆她早已记不清楚,只记得娘亲的眼睛是那样温柔,拥抱她时柔顺的蓝发拂过脸颊惹得自己傻傻地笑。可为何,为何现在的她,竟看见了如此清晰的娘亲。 “我好想你啊,娘亲……想到我又出现幻觉了呢?” 她伸手想要触摸,却果然只触到一片虚无。猛烈的山风呼啸着似乎吹进了她空荡荡的心里。她扬起抹自嘲的笑,终是像这幻影一样的女子倾吐出内心最深的苦痛 “我和师兄弟们去了趟沧海月明,去生你养你和你生我养我的故乡。” “可是为何,小舅看我的眼神那样冰冷,小姨毅然放弃了生命,挡在我面前的师兄的鲜血染红了我的脸?” “娘亲,我真的好想你呀。可为何,我的存在如此令人悲伤呢?” 低头抹掉了指腹上沾的淡淡口脂,又欣赏了几眼早上新染的指甲,鲜红的蔻丹称得葱指又白皙了几分。要是练琴的时候掉了就可惜了,听闻秀舞坊女子梳妆的技术冠绝大陆,不妨哪天得了空去瞧瞧。正沉湎在女儿家的小小心思中,却觉身后脚步声从两个人的变成了一个人的。怎么少了个人?带着狐疑她回头望去 可不得了,那千机楼的小丫头真是,真是,魂力太多没地用了! 距离太远,小丫头速度又快,她再跑去已来不及。并拢右手两指,将魂力凝聚指尖,挥手一甩衣袖便将魂力送出。 那缕气劲击在柳扶月腕处,迫使她收手。 她此刻也顾不上什么温文仪态了,提着裙摆跑到柳扶月面前狠狠一跺脚。身上的璎珞配饰发出哗啦哗啦的一阵响。 “你,你,你……“ 她竖着柳眉紧盯着柳扶月,似是气极了。 “你这小丫头胆子还真是大!华夏门的一砖一瓦还用不着你来测试!还有你,“ 她转过头来瞪了眼南宫乐兮, “看好你的师妹。“ 说完,抬手理了理头顶的发髻,刚刚跑的太急,都乱了。 “现在,管好你们的手,哪都不许碰!“ 她重重地看了柳扶月一眼。 一夜沉淀消化不少所学知识,倒是让少年对精神学的认知更深一层,尽管他是精神系魂师对有关知识认识的还是少,毕竟精神学十分玄妙,未经系统性的学习的他并不懂得多少。 清晨便再是精神学的课堂,更衣洗漱窗外蝉叫为苦闷的生活点缀,破坏宁静的气氛让少年不禁有点烦躁又无奈,经历昨晚一夜理解少年脸色倒是面清气爽。 进门发现已不少人静坐等候导师,校内铃声响起外面一道颇高的身影进了课室,少年瞬间便认出了这是三师兄,有点迷惑本该是二师兄给他们上课,或许其中出现些许未知情况。 “精神力真的可以攻击?” 轻声嘀咕了一句倒也不是他孤陋寡闻,只是他的武魂使用的精神系魂技皆是控制敌人,从未习得一个攻击魂技,使得他虽有自保能力,却几乎从未胜过敌人,且他曾听闻使用精神力攻击需要颇高的武魂。 “师兄,那便得罪了。” 方才二师兄切苹果那一刻令他有上些许领悟,而且他本就是精神系魂师,此时脑海中的精神力凝聚起来,在脑中化成一只发着黯淡光芒的箭,他虽不知道那是何物,却也看出来只要将此光箭嘲敌人发射便该是精神攻击,可尽管凝聚多久那光箭不见有扩大的痕迹,头上汗水直流可见他辛苦,见那光箭光芒越来越黯淡便直接嘲着二师兄冲去。 这是他未经学习的全力一击,使用后便坐回座位,精神力也消耗了不少,可相比起师兄那一下,他倒显得弱小不少。 清晨,雨露顺着翠绿的嫩叶儿滚落而下,坠落于湿润的泥土中一并吸收完毕。青绿色的草,五彩缤纷的花儿在太阳的照射下朵朵齐放,芬芳的粒子随风而扬。温暖冲散了大地上每一个阴冷的角落,山峰峡谷之间翱翔着几只鸟雀,道道优美的弧线划过天际,穿云过海飞向了那弥漫着轻雾的密林间。 莲生与自己相约在迷雾丛林附近碰面,不知其目的何在。距离珑珍谷到是近的很,方便自己出谷了。独孤岚随手抓了些常用到的草药塞进了腰包里,撩起一旁的九节翡翠使其缠在自己的手臂上。守约赴邀,似乎还比对方提早了一些些。一条青蛇顺着独孤岚的手臂钻出了玄袍,探出一个脑袋。自己与莲生到是没什么,这俩魂兽却就跟见了仇人似的,厌恶的神色四目相对。 岚见其不免有些疑惑,也许只有那肩头的蛇知道,为什么才认识不久,就与这冰鸾迅速结仇的原因。魂兽不比人,莫过于一顿粮食,而这本身与莲生就不算最亲密的冰鸾不知道什么心态就抢了它的粮。蛇性子随主人,咽不下这口气,傲的很,卷曲的身体缓缓抬起,金色的双眸里露出丝丝不屑之意,明摆着就是想这冰鸾认错。 蓄势待发,上来就冲着那冰鸾去了,试图缠住它,给它来一口自己的毒素,教它做鸟。 独孤岚见此情此景,怕是这冰鸾接下来不是啄就是冰的,自己养的宠物自己当然也心疼,但上来第一件事情不是劝架,而是先训莲生一顿, “莲生,你的冰鸾抢了翡翠的粮食。学生教的蛮好,怎么魂兽就教不动了?” 她有些明知故问,却仍旧保持着一副有些不悦的冷漠态度看着面前的男子。 “哪里是什么仙官,可莫要扯我的嘴耍趣儿。这儿也不是什么阆苑宝地,不值当贵客周游。” 抬指将那团成一圆碎星的明亮引成缕,细软地绕这生面孔打转。懒倦移近去瞧他,病愈后居深谷五度代序,莫说不见生人,就连出谷也无,免不了深觉访客新鲜。日影里心绪徘徊,左右闲来无事,难免要在这机遇上找补。 他眼转转,将指腹点罢下颏针尖儿红痣,轻笑启唇,抬袖散却周遭药师。 “不过罚当是罚的,我帮你藏着到这儿来的话端,你替我做件事,不违背道义,不伤天害理,意下如何?” 他这时也算不得高,久病把生长压缓了,瞧来不过十五六岁模样,粉面桃腮藏稚气,还将软唇抿抿,脊背挺直,端出副难得的正经架子。人人揣着心事,他大方地推移出来,只把抉择交给这决可不听的,这便不算拿捏住命门,倒颇有些玩笑意思。 “替我摘朵花儿,若是你摘来了,三个时辰内我就不告诉姨姨。有人揣着一身能耐到谷里来闲逛,我拦不住,你逛够了自行找路去罢。” 血似溪流般顺着手臂淌下,她正打算动手应急处理,不料苏芮安自己凑上来包扎了伤口小姑娘嗔怪着,却更显其天真又傲气真不知道是因为何处的何方高人,她才负了如此伤她也生不出,计较的意图,只垂眸看小姑娘的动作 那些个娇俏的小动作无不落到她眼中,令她稍稍地出神本质是个善良单纯的好姑娘,做事毛毛糙糙,太过鲁莽少女冷固如冰的心儿怕是只会对这样的人变得温吞些苏芮安的小心思,不用揣度,她已经自己壹五壹十地全部吐了出来 她所说的师兄莫不是沈莲生?呵,消息传得真快千翎白鹤宗的行为不代表她个人,纵观全局,她永远站在局外唯有接受任命时,才从舞台边缘掠过小姑娘壹棒子全打死也勉强算给她扣了污名无意澄清,毕竟萍水相逢,留下了人情,日后都好说 她由着苏芮安摆弄自己的胳膊,不咸不淡地道。 第二百四十一章 “……这便叫坏人?” “苏姑娘,莫下山,待在你那九天” 这样的孩子不适合扔在凡间 阳光打过树叶,斑驳的光点落在树下少女的书页上,清爽的风儿迎面抚来,旭日东升。 在光影之中,少女背靠古木,手中拿着一本古书(魂兽学),专心研读着。对少女而言,每天清晨的魂力修炼结束后,便是这魂兽学的学习了。 先不说少女的宗门—华夏门,与魂兽的联系。单单就说少女,也是自小就喜欢魂兽的。少女觉得,那是和黑雾一样让人安心的寄托。 细小的手指翻动着手中微微发黄的古书,一张张“可爱”的图片被少女记在脑中。 身长三尺,高二尺,皮呈浅灰色,有毒 形如虎,却生三尾,咆哮之声足以至十里之外 翅小,声戾,有扰神之用,神智不坚者心神皆易受创 醉玉蝎,三尾虎,鸠鸢 如此等等,悉数进入柔依萌脑中。 “记忆力还是这样呢?”少女的语气多少有些感慨。 “和爷爷在一起时记忆力就算不得多好,来到这里更是感觉到了这一事实啊。” 少女伸出左手摆弄着手中的黑雾,在空中翻滚,倒也形成了小小漩涡。 “果然,比起书,还是想黑雾一样亲身感受一下更好吗?” “魂兽比人,应该好相处多了吧。” “有空的时候,去找找吧,我想要的同伴。” 想到这儿,少女突然惊觉自己刚刚神游了,便连忙低下头,又摆弄手中的书页去了。 不过,那雾气似如衣物一样盖在了少女身上。可能对少女来说,这黑色的诡雾,也夹带着些许温度吧。 所谓抄书抄书,只是硬抄,恐怕最终也得不到什么效果。 而一边抄一边想,虽然举步维艰,但总是有所收获的。 长夜将尽,杨墨澈砚上之墨也已经添了数回,熟宣堆积了厚厚一沓,倒也算不得浪费。 装订之后还可以拿出去卖,总归是补贴家用。 玉磬声扬,如同山中苦行,步履维艰后总算是看到了大风景。 何为知诰?诰为天命。 天 他手中之笔停顿了下来,浓墨逐渐堆积,最后坠落。 白发之人豁然开朗。 天命为修,人之修炼,魂兽之修炼,明面上是逆天而行,而却本质仍是天命。 所谓“存在即合理”便是如此。 故而,锤炼自身,才为诰。 奔腾如江海的魂力漩涡开始压缩,凝结为厚重的液体。 似铁匠捶打,金铁交加。 他人从入门起就开始修炼,而他,曾经不得其门,如今却大步向前赶追。 此为知诰。 [此戏为对精神力的修炼戏,不参与升级计算。] “精神力可带动魂力,而魂力能否带动精神力?” 这是似乎并不想对他浪费太多时间的苏墨竹师叔留下的一句课题。 但是,封号斗罗开口,想必不会是单纯的浪费时间。故而,杨墨澈正对坐江水认真的思考可能性。 眼前若水生生不息,奔腾不绝,稍远之处荒古森域中,万兽长沸不绝。 他下意识的将意识投入水中。但转眼就发现了不对。 若是投入意识,仍然是以精神力带动其他之物。 可物质的魂力又如何干涉精神? 但精神能干涉物质,就如同一剑砍出自己也要虎口受力一样,物质也能干涉精神才对。 说到底,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思维之中,有什么如水流淌,但魂力尚不能达到此番位置。 杨墨澈沉思许久,只好先将其带到丹田周围,以魂力缓缓包裹。 他终于发觉了有什么不对。 因为,魂力若是不故意去调动,也仍然在身体中流动循环。可若是精神力不去调动,便不存在一般。 这似乎成了一个悖论。 反复的尝试下,对江水长坐,白发随风飘拂,不知觉已是两日过去。 聆涛久日,让精神力和魂力都随着江水的节奏流淌,共建循环。两者终于逐渐开始融合在一起了。 “很好,抓得住机会” 看自己倒地的一瞬间二人不约而同的向自己攻来。一人甚至使用了魂技,嘴角微微一扬,起了一抹微笑,这届新生,不错嘛。 凭借仅有的一点感知力大概了解到从身旁二来的,毫不收敛的杀意,想**位的石头上跃去转身,与俯冲而来的学生正面相向,收起战意,自腰间拧掌,看准时机欲轻拍其手掌,放出一缕魂力辅助其保护自己,虽然对方不用,但对老师而言,有备无患,看着另一方飞来的魂技,空手画圆,引来一阵黑色浓雾,层层魂力在特殊的手法下竟然变动极其黏着,对方若执意冲过来必定会被包裹其中稳稳落地。 “第一盘你们赢了,整体点评一下,就大局观而言,你们都是有的,奚江离要比蓝芯略强,辅助系应该注意这一点,身为辅助系,不要太着急,你们在战场上是坚强的后盾,而非利刃,当然,你的优点在于思维活泛,既然无法触碰我肉身,衣角我也并不能否认,不错” 说完自顾自的鼓了鼓掌,便又退后到距两人各有两步左右的位置,将狍子脱下,摊开放在离奚江离较近石头上,露出内衬,面对两位女学生,自己甚至刚刚还在思索有没有失了风度,不过管不了这些,便道 “第二轮,开始” 话音未落,便向蓝芯冲过去,以一种不算过快,但足够吓人的气势而去,周围的黑色浓雾渐渐归拢,凝聚在自己周身。 临近月底,这阵子阴雨绵绵的,整得谁都不舒服。湿气一个劲儿的往骨头里冒,又总是有不少的人因为天气潮湿而不慎染了病。独孤岚作为医者,治疗他人是必行之道,见者不分敌我先救其命,若遇敌者反到是有一把柄在手中。医道,救人于水火,亦能杀人于无形。 风夹着雨星,像在地上寻找什么似的,东一头,西一头地乱撞着。路上行人刚找到一个避雨之处,雨就劈劈啪啪地下了起来。雨越下越大,很快就像瓢泼的一样,看那空中的雨真像一面大瀑布!一阵风吹来,这密如瀑布的雨就被风吹得如烟如雾如尘。 上午任待在长水的药店看着,今儿便提早打烊了。似乎是有事要做,独孤岚来到距离珑珍谷附近的迷雾丛林之中例行采药,她仔细的看着盯着眼下生疏的植卉,是没见过的草种。书籍或有阅览过,她依稀记得此草具备着一定的解毒消肿功效,药用价值很高,即可外服又可制成丹药或汤水内服。她便顺手采了去,丢进身后的箩筐里,一路上来,少有的植株是她不认得,常见的几乎都已被独孤岚纳入囊中完好掌握。任何知识都是无底的,包括草药学。 采药之时,耳边传来阵阵呻吟声,像是小动物的声音,软绵软绵的。附近虽不是魂兽的聚集地,但不保证会有魂兽出没。女子迈着轻盈的步伐闻音而去,猜测多半又是哪个倒霉的人或者小动物受了伤。 不演了? 也就是放在这里的是乐兮,要是搁着别人早就把这姑娘往地上锤了,也就是乐兮能懂得利用自己的情绪。况且这姑娘的反应也有点过激吧?柳扶月只是动了一下法阵而已,你这法阵都放这儿了,光明正大的摆出来还这些规矩,你这当是博物馆里面的文物只需看不许摸还是路边的人体艺术?! (老板换碟! 乐兮运转魂力,一块精美的水晶糕出现在乐兮手中,只见此时乐兮身上充斥着一股杀气,不过脸上依旧平静。乐兮径直地朝着师妹走去,和那个无礼的小姑娘擦肩而过的时候甚至都不屑于侧脸打量她。乐兮将手中的水晶糕递给师妹,意识她吃下去能好受一点。此时乐兮后悔没在来华夏门之前把千机伞打造出来,不然肯定戳这姑娘几个窟窿不可。 “这就是华夏门的待客之道?!” 乐兮直接给她瞪了回去,笑话,在千机楼,即使是乐念衣都没对自己这般模样,今日这华夏门无名无姓之人如此对待自己以及师妹,莫不是以为千机楼会一直依附与华夏门?痴人说梦。 “好,非是仙官,是人间小公子。” 小人儿年纪看来也就十五六七,端的模样却是周正的,年岁不大讲起话来还揣着不少心思,武魂也有意思得紧。倒是个可以造就的。他不要我打趣,我便先举手服个软,口改得快,心里头思索着这是染了谁的脾性,怎看都似曾相识。 银球球抽作缕缕丝,轻飘飘地浮在我面侧。在终南山过得久了人能无聊无趣得每天数数桃花落了多少瓣,如今听了小小少年的当罚之语确是颇感趣味。我抬指刮刮左颊稍偏眼角侧,那里曾经栽过朵桃花。 “你讲要罚,我自然要应的。” 他比我矮上一些,却不难看出日后也是该名列在江湖谈侠客志里前几位。可惜身骨子弱了些,自古蛊医不分家,加上年轻时同叶岚生探讨过几道,也学到几些药理名头。他袖上有草木香,像是个久在珑珍待的,是还在调理吗。 但有一点总归没错,他是璞玉,只等一朝世人光华流转间唯有一点无瑕,独居亦善。 “只要不是幽香绮罗,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摘下。” “还算不错,至少清楚不是只握着剑柄,不过现在可以只聚集在其上,先感受需要多少操控,再均衡分出。” 少有放缓冷漠神色,见他能拿起雪中剑难免赞赏起,与晨时寻自己反应好了许多,也算是学聪明了。孺子可教吧。 凝聚成型,如身体发肤,精神力随意的脱体而出,与主人漫不经心蔓延剑上,却可逼着李十三退回剑柄那处,示意他可以操控起来。 一双寒眸慵懒,姿势更是不正经倚在旁边树上,嘴角敛一抹笑,等他行动时手抚摸上树干,等他之后所行为,却又懒于让他猜测,出声提醒。 “十三,用脑子好好想想,精神力的其他用处。它比眼睛更清晰,比耳朵更灵敏,它能立体呈现的一切,完全不是你的身体器官所能做的。” 该做的提点已经到了位,之后,全靠李十三的悟性了,若这般提醒还不能通晓,还要怀疑这是否是九天李十三了啊 少年人见小姑娘拒绝治疗,也不恼,全当方才自己没问过话似的他有条不紊地将拿出的物什收拾回木箱四处渐渐昏暗下来,差不多也到离开林子的时候了他低头看看小姑娘因疼痛而少许扭曲的脸,缄默不语 虫鸣鸟和,风声如涛,为林子添了几分祥和他背起木箱,正想开口,却被小姑娘的问话打断小姑娘归心似箭的样子,不住地觉着有些可笑少年人松了松铁青色外褂,回眸,望了眼归路白白送出情报,有些无趣 小姑娘衣衫破损,少年人粗略地估测了小姑娘的尺码,从木箱里取出件青色衣裙 “救下姑娘,壹佰月华铢;指路,壹佰叁拾月华铢;衣裳,叁佰月华铢” “赊账,报上姓名和所属,方便在下要账” 少年人丝毫不顾人情义理,冷冷淡淡地沉声报出壹串账目衣裙叠好也捧在怀里,似乎就等着面前姑娘壹句话他的眸子如无底深潭,看不出半点利欲熏心,仿佛他的所作为全是应当的 ”打的总觉得看的不过瘾呢。” 看着两个人从那边激烈的战斗,这个玩世不恭的长老却是一脸悠闲地蹲在地上看着两人打起来却是完全没有制止之心。其一是鉴于对双方的考虑,打架打到一半被制止可是犹如男女之事行到一半被查房般憋屈,再加上年轻人心火旺盛,谁也不服输,反倒不宜于场面和解,怕是一止不住还得再战。其二也是对弟子的自信,相信己方不会落入下风的自信。 但看起来这场战斗,果然还是得有人从中制停呢。 出来参合的人自己并不算熟悉,毕竟宗门大事自己也不过担当一个商量的角色。真正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自己似乎很少做出过什么显眼的贡献,而且自己也算是半个脸盲,自家长老见到之后还得寻思寻思叫什么名,别宗人士更别想见脸认人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 见她脚下一步一冰霜,想来八成是冰属性的魂师。说起来也是奇怪,这年头还会有魂师闲得没事武魂外放来造成这种看似很酷炫的状态吗?还是现在的潮流便是如此?淳朴而不喑世事独自寂寥而悠然的生活已经让自己对这个世界有些迷惘了。而且每一脚准确地踩在冰块之上而不滑倒的功夫,有机会也得请教请教。 轻咳了一声之后抖了抖身子,蹲久了忽然起身导致大脑供血不足一时之间有些恍然,一瞬的幽然失神过后便整了整衣冠捋顺了满是褶子的衣裳,抖了抖那略有些宽大的袍袖,犹如翩翩君子一般朝着对方走去。 ”那么敢问您这个中间人,想来个怎么当法。“ 听到江兰生的指点,蓝芯禁不住有些愧意。 犯了不小的错误呢…… 有点太急躁了呢,小玉不在的影响吗? ……说不定是。 梦魔的调笑似乎是正中圆心,蓝芯摇了摇头,把心里那些被指出来的烦躁压下去。犯了一次的失误就不能再出现第二次,她要以最佳的状态应对第二局。 不过,封号斗罗确实是封号斗罗。随着话音一落,对方就像猛虎一般带着黑色的魂力冲了过来,尽管速度不快,但这个距离下的冲刺不是她一个辅助魂师能真的闪开的。 幻术! 了解 第四魂环的光环亮起,蓝芯和奚江离周围的环境突然模糊起来,就像是光线开始了随机的散射一般。虽然不知道江老师能不能立刻在这种感知的扭曲下判断出她们的正确位置,但现在也来不及想更好的方式了。 上次进这森林是很久以前,幼时破碎的记忆里也曾有过这样的参天巨树一路上离同宗稍远跟在长老身后,或许是两个人相处已久并不习惯群体行动暗叹造化弄人,韶华易逝,忍不住出了声叹气才真切明白师兄弟的强大,荒废了一年只是偶尔和轩逸切磋,着实丢人 “是,长老” 压低了身体,指尖内曲掌心向外呈爪状,细密绒毛紧贴皮肤,雷电从尾部一圈圈缠绕在身上最终全部一股脑涌进体内回身向其他几人打了手势示意自己先行攻击黑色光芒轻闪,越过长老快步奔跑追逐银白狼的身影,直到那一抹银色冲入眼中毫不收敛笑容,但腿上步伐不慢神色微动褐色圆瞳竖立,左手以爪改掌发力拍于树干上借力飞起,试图从空中压制只可见所过之处电光弥漫,耀眼的金在树冠中反复弹跳,拉近距离 手高高举起,从指尖凝成闪亮美丽的雷球,向银白狼左右空甩,早已预判了他跑动的未来路线,化作雷镖结结实实从四面八方扎在地面封锁他逃跑路线气息锁定,炯炯有神的双眼中多了几分杀意,最后踏在树干之上正扑其上方,闪电尾刀前探出,对着那银白狼便是当头一斧 不过只是只万年的兽罢了,这一击力度绝不逊色于强攻系魂师,遏制住他的反抗,让其他师兄弟能放开攻击才可谓是长远之计长老也有说是合作击杀,自然也应体现几分合作出来 “哈——!” 她真的真的真的不擅长包扎。将伤处仔仔细细包裹完好后歪歪头暂停了嘴上的念叨,皱眉研究了许久才如临大敌般打好最后的结。因得不甚清楚包扎最后的打结该是何等模样才算标准,便自作主张地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将女子一身英气男装生生搭配得可爱起来。 哼哼,对待白鹤宗的坏人绝对不能手下留情。武力上打不过也要从精神层面毁其形象,灭其气质。只不过虽然存了坏心思却还是有点怕对方突然反悔,便特意将结打在人手臂之下,不容易被伤者自己看到的位置。 “九天庇佑了走投无路的我,给予无根浮萍一个家,对付自己家的人,怎的不是坏人!” “至于我师兄……哼,我师兄只能我欺负。其他人,想都别想!” “果然,我就不该乱发善心,让你血液流尽而亡算了!” 清冷的反问直接戳在她柔软的心上,惹得她像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再一次炸毛,一时间忘记了彼此间的实力差距,恶狠狠地伸手用力戳在包扎好的伤口上,见血快重新渗出布料又有些后悔,最后又羞又恼地背过身去不再看那个烦人的女子。 片刻后听到人不知所谓的告诫颇感困惑,盯着巨鸟的尸体磨磨蹭蹭挣扎了许久才败倒在旺盛的好奇心上,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过身来继续碎碎念 “你什么意思?” “我知道自己很弱很弱,弱到我一说要下山所有师兄都有意无意告诫……” “弱到偶尔出个任务都得师兄挡在我面前,处处呵护……” “弱到,连遇上坏人都没办法爽快打一架……” 她愈说情绪愈低落,连带着小脑袋也一寸寸低了下去,下唇几乎被咬出血痕来。说到最后提及对面人时,又倔强地昂起头狠狠剜了她一眼,不复之前垂头丧气的模样,气势汹汹甩下一堆豪言壮语离去 “但!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我为九天付出!” “你!连名字都吝啬告知的**白鹤宗弟子!更没有资格!” “下次见面就是敌人,我一定,会揍哭你!” “咕唔……” 不愧是封号斗罗吗?就算没有用全力,但也却如同磐石一般纹丝不动,如果实战中遇到这种情况,尽快脱身才是上策吧。 在双掌相击之后边向后小跳拉开一段距离,听完老师的评价后歪了歪头兽耳扑闪了一下,算是智力不够吧,自己从小就很难理解所谓的大局观,相比这种条条框框的东西,随心所欲的方法到更适合自己,不过既然是夸奖,那么就安心的接受吧。 “嘻嘻~” 面对着江兰生笑了出来,露出了小小的虎牙,看到他脱下外套之时也将接接下来要发生的事猜了个**不离十,向后再退几步在两人之间留出足够的缓冲空间,同时站在江兰生与蓝芯之间,挡住作为最短距离的直线,随后点了点头,双眸凝视着江兰生将魂力放出,炽热的温度似乎将空间扭曲,用这种简单的物理方法进行迷惑,毕竟就算对方不使用魂技,封号斗罗的实力依旧不能小觑,所以就算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也都要全部做好,放在衡量胜负的天平上。 “辅助咱,别离咱太远。嘶,吼——” 守不如攻,在有魂技干扰对方的情况下更是如此。 在江兰生开始冲刺之时,自己也将魂力压入声带发出带有威慑力的吼声,随后便如同一发利箭一般直直地向江兰生射去,在将要相接之时突然跳起起,借着尾巴甩动的力量偏转身体,一记鞭腿直抽对方胸口,半米的起跳高度既可以让自己达到攻击目的,又可以防止对方通过压低身体来逃脱自己的阻拦攻击身后的辅助,只不过离了地面自己将有很大的可能性被击飞,但只要有着心理准备,就不会被这样的情况吓到而愣住。 听闻师兄的指点,将重点放在剑柄处,用手掌的活动来帮助想像,使用剑的力度加强了几分,同时分支出精神力来感知整棵树,为了节省力量之用一缕精神力将树不断环绕,在精神之海一层一层构建模型,果然,精神力的感知远超五感,经过长时间的思考,挥剑在树土层上方挥出一剑,剑力仅仅只够划出一道肉眼可见的划痕,随后凝聚精神力,划出余下六道线,此刻已经气喘吁吁,但总归是将八份分开,随后闭住眼慢慢恢复,睁眼剑用力挥出了第一剑,入口略偏,让自己不由一震,缓缓使剑震动抽出,又一剑,完全不在同一角度上,就这样来来回回三四次,才砍下第一段,但当自己仔细分析之后,第二段便好的多,余下的几段愈发游刃有余,即使还不能做到切口光滑,但三剑内保证切口平滑还是可以做到的,将剑收回,看着最不均匀的下段,得意的看看师兄,相信师兄明白自己的意思。 吉日良辰,筹备了数年的预言法阵终于到了开启的这一天,可惜事不遂人意。 轻摇手中的折扇,一言不发的旁听着两门派弟子的争执。无论是从华夏门的角度还是从黯云楼的角度来看,皆是有理有据,一时间竟也辩不出一个是非。 欲开口说些什么,便见身旁的慕容长老已经做出决策,那边的轩逸也是领命几步跃出大殿,几句话后便是一副势必与对方争个高下的气派。黯云楼的弟子也不惧怕,双方纷纷全力以赴,激斗之间倒也是对两派弟子的一种检测。 不过毕竟今日不同往日,无论如何都不能任由他们的性子随意胡来。 但苏墨竹的出现着实又将他欲说的话生生憋了回去,他摇着折扇,不留痕迹的给自己顺顺气。 那边的慕容长老见状已经起身翩翩的走了过去,如此一来,他又有何理由还在这围观看戏?于是他也起身朝殿门走去,不紧不慢,每一步都踩的稳稳当当。 他眯着眼,嘴角带笑,在慕容华的身后一步站立,一副乐意倾听的样子。 “你可饶饶星星吧,人人都发愿要摘,哪儿那么多来应万万千的赌咒。说到根儿去,天上灯、地下火,又有什么差别?” 说到这儿他将眉眼一弯笑开,恰如春水盈漾,把那分懒倦漫过,步履轻盈地引着他往春色隐隐处行。这时霞光将散了,融在群山双肩,颓淌至靴下碾过,烙化这道独径,竟有些草木葳蕤外的堂皇。 带他去千幢隐隐间穿行,云烟叫瓦压低,纠缠成雾。谷中湿气隆沉,日头散了便聚层浓白,早习惯了这瞧不透的物候,携着先寻得盏提灯,交到他指掌里去。 “看路,”他将手搭在这客肩头,终逃不过这操心旁的的习性,囿在里面不自知,“别叫窜出来哪个蠢物绊着,撞破脑袋。” 或是雪散在枝头,他生在南国未见过雪,权凭这株白玉兰做梦。似真非真,矗在叶青的旧园里,一派不曾凋颓的繁盛。他围着这树瞧罢十几年光景,却不曾触过半下,现在倒是有的使唤,停了步子抬首示意他瞧,瞧团团雪,簇簇云,直透亮得晃眼。 “一朵就够,莫摘多了,当心这树打你。” 小姑娘孩子气地打了个蝴蝶结,还以为自己没察觉苏芮安如同炸毛的猫,反驳的话倒豆子似的砸向她明明已经掐在她的伤口上,血浅浅地渗出小姑娘偏偏又心软了背过身去,教她不知是说她善良还是说她没狠劲 她张了张口,对于苏芮安低下小脑袋,兀自消沉,心里有想说些什么的**这小姑娘直直爽爽地吐出心里话,不禁教她生出几分本不该有的怪异感——不知道名为何的情感她收了手,似乎半点也感觉不到疼痛 天高云淡,小姑娘娇俏的小脸上笼罩着阴霾苏芮安所拥有的志气和真诚,于她,犹若天上那壹轮金灿灿的太阳,耀眼得令人无法直视好相似,不明缘由的挫败感倏地袭来 “……” “嗯,我等着你” 她不知中了什么邪,鬼使神差地开了口少女木讷地吐出几个字,按捺住内心慢慢涌起的情绪她竟是浅浅地弯眉,表情柔和些,与她壹句道别 “再会” 烟雨固然常常栖居于诗人笔墨中,但在平凡琐碎了无诗意的日子里,不过是扰人安宁罢了。这一阵子是将要换季,绵绵潺潺的雨丝勾起了他童年的一夜画船听雨眠,是极致快乐的时日,却也早已在时光中发酵成苦涩的酒,连回甘都吝啬。 心头愁苦葬于烟雨可以不提,只他平日里身子骨就弱些,近日又刚刚得了阁主允诺,恨不得日日泡在书楼中,饮食衣物皆有所大意,风寒便自然而然地找上门来。在这种阴压压的天气更觉头疼脑热,天色虽然已晚,他却再耐不得折磨,提了灯出门。 第二百四十三章 一把油纸伞藏住烟雨,他忽的就想起了幼时身畔若有若无的藕色衣裙,一眨眼就在前方,音容笑貌犹在,一晃眼又消失,只得轻笑,自叹一声痴儿。 他只顾出着神低眉前行,不知身在何处——总归不会有什么危险就是了。却不想一步踏空,枯厚积叶之下竟另有玄机。身体惯性早于脑海,加之他尚在病中,反应本就较平日里慢了不知凡几,竟就那么失去平衡跌落下去,慌乱间也来不及释放武魂,只匆匆一层魂力护体以防着些深山猎人常在陷阱中布置的兽夹之类。 一阵天旋地转后方落了地。他眯着眼睛适应陷阱内昏暗,同时释放了武魂权作照明之用。他开始向外摸索,这才后知后觉脚踝处一阵剧痛袭来,逼得他闷哼一声,怕是扭伤了。他有些心急,那盏火油灯已脱手扔在了洞口处,油纸伞也在落下时划花了,也教他扔在一旁。好在陷阱内倒能遮去大部分风雨,只这样呆着也不是个好办法。 隐约间他似乎察觉洞口有窸窸窣窣的动静,似是有人来。毕竟年纪尚轻,世故不周,他也无暇顾及安全问题或来人身份,忙张了口。 “洞外这位……先生,在下无意间坠入此处猎人陷阱,可否劳烦您施以援手,搭救一二?在下不胜感激。” 雾气溢出了山林,脚下的土还湿润着,时不时顺着叶子滴下来水珠,落在她的脸颊上。她解下身后的背篓,回头只看到同门师姐朝她灿烂一笑。她抿了抿唇,接着埋下头做自己该做的,其实耳朵早就悄悄红起来,以表明主人的别扭与不自在。她理理篓中的草药,抬眸看向师姐,说道,“师姐,单子上的药都采到了,可以回去了。” 那师姐偏头透过树隙瞧了瞧光,带着她往回走,“时辰也到了,咱们回罢,跟着你师姐走,保证你丢不了,一会儿有个重要的宴席,给你丢了,我也交不了差啊。” 话语中打趣意味十足,陵襄眼神飘忽,耳廓的红隐隐蔓延上脸颊,她知道这是师姐打趣她上次自己采药,在山里迷了一天一夜的事儿,却也不乏关心的意味。此后很长时间都没有一句话,她倒有些奇怪了,按这师姐的性子,不可能这么安静。 “这宴会啊,据说是给一位大人物办的接风洗尘宴,珑珍的弟子四处张罗着,都想去见见这所谓的大人物。” 她心下明了,原是这师姐想诱她主动去问这宴会的事儿,可自己没放在心上,转而又听见人言。 “你和该改改你这毛病,过于自我,不好。所谓博采众家之长,医者可不是靠自己苦学就能学好的,与别人的交流是少不了的,依我看,这次你就去了吧,和我一起去。” “……是,师妹谨记师姐教诲。” 采完药,回去换了白色袍子,便和师姐按约定好的去往了宴会的地点。这一看,好不热闹,而她心底却有些犯怵,额头上许是生了些汗珠,到底是不大习惯这种场面。 她抬头看了看天边,云堆在一块,太阳陷进云山里,手边的茶不小心打翻了,洒落在地上。她摩挲着杯沿,心底顿时生出一种感觉。 珑珍的天,怕是快要变了。 “还是独自一人来了……” 月光下澈,红发白衣的少女推开了濯樱殿的大门,簇生般的赤色尾巴缓缓摇摆着,高低不等的木桩在眼前排列着,投着长短不一的影子,奚江离苦笑一声,将手中的直刀放在地上,没想到自己在经过一次夜袭之后还能有这个勇气独自夜行,解开蝴蝶结脱下浴衣,奚江离理了理身上的黑色夜行服,用一条红色绫条将身后的尾巴绑在腰上,早上,自己的尾巴被认为是武魂附体带来的东西,结果长老在自己准备登上鹤影桩之时便伸手一抓,拽着自己的尾巴拖到一边警告不能用武魂附体,自己虽然明白这样做的原因,不过自己在当时还是小声啜泣起来,因为这一扯超疼啊! 活动下身体,确定这样做对身体行动能力没有阻碍之后,深吸一口气稳住心中不断高涨的心跳声,视线扫过眼前无数的细小木桩确认好路线后腿部发力飞身上桩,目光注视前方准确踏着木桩顶部的狭小空间快速向山顶移动。 “嘁,不够快……” 奚江离皱了皱眉,回身往后移动几个木桩,再次做了一次加速向之前止步的高度发起冲击,作为强攻系,想要在速度方面和敏攻系并肩,不付出比他人更大的代价是不可能实现的,就算是摔下木桩也罢,这也只是众多代价中毫不显眼的一个而已。 行路途中,倏忽间,壹抹银白抢眼——壹匹落单的狼它挡在众人前,做着拦路虎的拙劣模仿,又是孤身壹匹,难免有几分黔驴技穷的意味简直是在惹人发笑然而长老却悠哉悠哉地在边上,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自己不会出手 考验……?少年人搁下木箱,抓抓铁青色外褂的衣襟,观察着师弟师妹们的行动南希利用雷镖封锁了银白狼的逃跑路线,发起了猛烈的进攻他亦是没有浪费南希争取来的时机,身影模糊起来 荧荧绿眸中波澜不惊,她弓身,左手向后别,右手向前挥,脚下快速逼近银白狼从与南希完全相反的方向,随着右手的挥动,几枚羽箭以肉眼难见的速度迅猛地飞向银白狼,稳稳地瞄着银白狼的四足左手凝成风刃,狠狠地朝着其脖颈劈下 同时,身法运用了绝学《玉蝉弄月》壹重,欲彻彻底底抢占先机 他打青霖赶来,还是少年时的模样,只一头发是雪白了,翠竹簪半挽起在脑后。我看着他有些难收住笑,抬手就要揉散他紧皱眉头。 劳碌命,操心命,他都要占上一分,我第一次见他时,阮家的小公子哪有这么的操劳。温温软软的性子,微微地笑笑起来能同和煦暖阳,凛冬若能散,他占功劳一半。我多少有些眼红敬书虞的,至少他的小公子是贴心口的温润的玉,我的九小公主是带刺地玫瑰。可别贴在胸膛,又不是玉,吉祥庇护,不小心还会给刺伤。 揣的那两份文书还好好在怀,我没吃酒自然没把正事忘记。我带他下山,终南的桃花还是开着的,烂漫桃红铺开一路。桃花来枝头时叶芽是无的,它伴清风,伴明日朗月,山间潺潺流水,绽的艳烈,是天公重彩一笔绘来。 我心存几分逗他的意思,走出门之前却被青衣的儒生格外正经地嘱托了一句不能误事,再多花花肠子也只好作罢。路不算太短,但两个心怀心事的人又怎可能走得太慢。我抬手要搀他下石阶,小公子客客气气地推开我臂,我却瞧见他耳尖轻轻地抖了一抖。 他着实还是昔日少年。 我如释重负地笑,虽然也不知这重负何来。拈指作诀,符文连连指尖绘出,串作诡谲法文浮空。指引三道奇文,眸凝十分专注,骤起肃风卷阵阵沙尘。法阵再开来,邀我命中友,座下臣。 穷奇昂首一吼,巨翅扑扇起狂风怒卷摧折草木,多年战友知我心,拍拍兽颅请他把我身侧小公子送过去。而后我自怀中取出两纸文书,檀木花盒。 华夏黯云,未来局势,一并交付。 “文墨,一路顺风。” 我静静聆听着他们的问题,眼中不觉闪过一丝光辉,直至重新化作一摊死水,古井无波。他们的问题零零散散,却又仿佛是藕断丝连般牵扯形成的个体,识海,大脑当机立断夹杂着这两个字直面而来。 我用指尖揉揉昏沉发胀的太阳穴,和着周围沉寂的竟还有一些不适,不觉出声 秦殊,精神的世界本身如此,透过现象看那本质,你观物听声,或许能对表面有一定的见解,但这些不修精神也能做到。若修精神,必然会打破你之前的枷锁,一个物品的本质,它本无定型,是人赋予,你看它是什么,它便是什么。而你现在还小,精神力远不够,不过能将事物观之模糊,你已经有具备进入精神世界得门槛了,只需时间的沉淀,当你真正能顿悟花非花的含义,或许便是你能看清他们真实模样的时刻,现在让你看下我所见的世界,也无妨 我双眸的莲印不觉张开一瓣,它在一片墨色里发出金色的光芒,如黑耀石般深邃的瞳孔逐渐被那一点金光渲染,直至看不到所谓密度质量间的一点缝隙。 第一魂技,精神探测 双倍魂力的消耗使得共享如愿张开,如黄金般的光芒逐渐附着在他的眸子里,我盯着班级的门扉直至它出现在我和他的视野里,那白灰交间显得古朴无华的砖石默不作声承受起大门所有的华贵与尊荣,肉眼不可见的落冕的图腾烙印在紧闭的木门之上更是栩栩如生,极洗的刻痕虽是古朴却能鲜活生动的诠释出那一幕繁荣的色彩,仿佛沾满星光的人儿被搀进在那古书上的历史之中,如数颗鲜亮宝石闪烁得吸引着人顿住步伐而停留。 我运用着魂力触摸着雕琢得凸起的门把,它虽无形我却能感受着它划着一道弧度而去,能明显感受着蟠龙蛟鱼雕刻得细腻精致的纹路,仿佛带着仙灵之气铸造般鲜明刻印着独特的形状。 大门似是感受到魂力波动,突兀得化过圆滑的轨迹而稍稍微启,将门向着外面的世界轻推,一瞬间外面的嘈杂不觉入耳,却仿佛有特殊的魔力吸引着人。 我敛眸收了魂力,一切仿佛从未发生,却只有我和他知道刚刚的一切。 这,便是我的世界 我启齿了红殷又抿了嘴唇,阖目那长密睫毛遮掩了轻颤的眼皮,魂力消耗后略带沙哑的嗓音响起,随口道了一句后,将目光转移到舒苒那里,早就知道她是慕容的女儿,自然而然的对他很快摸到识海之事,却也在意料之中。 只能略带无奈的看着她的眸子,不觉轻笑 自然是开启了,识海它虽无物,却可化天下形,只要是你所思所想,便都是识海的一部分,你要学会的是如何调用识海的力量,为自己所用,比如这样 不觉已过晨时,我敏锐的捕捉到豁然开朗的气温及光暗的变化,不觉蹙眉,只得走到暗处合眸凝思,只见这狭小的空间里忽然宽大,甚至出现了高大的影像矗立在我身旁,不得不说逼真得让人迷茫,但只是那么一瞬。 调用识海的精神力制作幻像,让人以为空间变大,当然至于能否施展成功就要看你和对方的精神差距了。又或调用识海回放你所思所想,让你所思所想能显现在你的面前,但这只能维持一瞬。 连续消耗精神力使得自己有些疲惫,但还是四下打量了一圈,将目光移到茗欣身上,分析着她的话不觉摩挲起光洁的下颌微做思考,笑容微微凝固直至脑海深处擦起的火花逐渐平息,伴随着崭新的决断幽幽了她的额前,磅礴的魂力,进入到她的体内,很快魂力冲突体现的淋漓尽致,她很痛苦,但我却不能收手 不要抵抗,用你的精神力感受它 我跟随着她探测过来的精神力逐渐找到她的识海位置,魂力的消耗使得我的脸色微微发白,但我却再假装倾入识海的时候却听到了那个铃铛声,她将我的魂力打了出来,我收手抬眸,复言 这便是魂力和识海的关系,当识海有难,魂力会转化成扞卫的力量阻止敌人的入侵,但若想将魂力和精神结合,只能在你启动魂力的时候启动精神力即可,你可以释放魂力的时候,将精神力注入魂力之中,可以顺发出发动精神攻击和魂技,用于辅佐你的技能 我往后退了一步,精神力的消耗竟然使得自己有些疲惫,早知道就不接这差事了干涸似刺痛了眼睛及微紧张的神经末梢,我不觉深吸了口气,合眸让黑暗缝隙愈演愈大涵盖去自己的视野。 第二百四十四章 黑暗霎时布满世界,缓解了我灵敏的感官的刺痛,多少有些震撼,不觉伸手理了理鬓角碎发将其如数的别至耳后,骤然清静后一瞬怔松, 知微,你这问题倒是问的挺好,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布置个作业,等我一个时辰后,你们分别给我展示我教给你们的,超时无效 我转身走向知微,拍了拍他的肩膀,脑海深处轻响伴随着精神力极速的流泄,透过掌心逐渐传入他的体内,魂力修复 这是我要教你的,你可以识海海调用精神力,传递给他人修复他人识海,但这必须是两个有识海之人,方可做到 我明亮的视野逐渐变得模糊,精神用竭后接蹱而来的是最真实的眩晕感,竟是失去了意识。 像是大鹏失了拖着翅的风,似是鱼儿落进了弱水之中,带着千钧之势的踢被人轻巧化解,身处空中的笙没有任何可以发力的点,唯一做出的反应却是挺直脚尖,这一踢的力气用的很足,勾住人儿的手臂后,整个人转一圈倒向冲过来的李十三的身侧,落的瞬间笙扔掉了短刺,然后双手拍在地面上完成卸力收身 笙落在地上拾起短刺,发现了场的变化以及一丝破局的法子,笙发现法子之后的瞬间启动,状态直接拉落,一脚踏在李十三负于背后的剑上,整个人再度凌空而起,配合李十三的剑法,笙一记鞭腿扫向人儿的头部,同那记回旋踢一股,力大无穷不收回半分的力气,也同样不设防,本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想法踢出去 独孤岚闻音而去,只见一甚为稚嫩的少年落于一不深不浅的坑中求助。而出现在他面前的女子较为成熟,看似约至贰拾出头的样子。她手持花伞,面笼轻纱,身披一袭荷叶边青色裙衫,异常的翠色长发被梳理的十分整齐,发式择为朝云近香髻,两边稍许耷拉着少许青丝,鬓发贴耳。唯一双冷若冰霜的金眸冷冷的凝视着坑中人,女子未语。 保持着打开的花伞做以缓冲,独孤岚一步落坑,轻盈的似蜻蜓点水,一抹妙曼的身影来到他的面前。她收了伞带至背后,未待人应允,便将其抱入怀中。运起魂力,眼眸微眯,双脚使劲用力一蹬借边壁之力出了坑,这一系列动作显得毫无压力。 医者真善救人从来不看条件,更何况还是自己这般相当“任性”之人,这个时候就算搬出“男女授受不亲”之词也是无法堵住她的嘴。是要理还是要命?当然是要命。独孤岚可不顾这么多,将怀中人放至树底下,立马蹲身为其检查伤势。险在不过脚踝扭伤,轻伤并不打紧,只需用上些外敷药,歇息上时日便可。 熟练的打开了腰间药箱,取出一瓶浅绿液体,倒入手心,撩起裤脚于对方扭伤处涂抹均匀。想来不出一会儿,药效便会迅速起效,正常情况下皆以肤至燥热情况为药效发作之时。她重复着一个动作,就是上药,过程一句话也未出口,对方大底都要把自己当成哑巴了。 “近处为迷雾丛林,少有魂兽出没,陷阱重重,山路不平,需谨慎。” 女子开口,声线宛如冬溪彻骨,也无法从其面孔上察觉到什么显着的表情。神色淡漠,话语简洁。助人助到底,独孤岚还为其指了条近道离开这里,该如何抉择就看面前人的想法了。 柔云逶迤着曦光,卷落了微凉细风吻过行人脸颊。周围人皆是悠哉信步,唯有她一人慌里慌张地圈着怀里的东西风风火火地在学院路穿过。脸颊都跑得通红一片,踹息和着碎碎念一并就着小姑娘起伏的胸口吐出。怀里是油纸包紧的刚出锅糕点,她起得极晚又溜了早课,一觉醒来都只觉饿得不行,便胡乱穿了衣物蹬上鞋袜便往食堂跑去。 “食堂的姨姨可真好,唔…这包玉华酥还是她现做的,改明儿做件小玩饰送给姨姨。” 嘴里衔着糖葫芦还不得空闲地嘟囔,唇瓣沾了不少蜜糖油渍,她微微低头将棍儿往腾出空闲的手里塞去,趁着嘴里的糖球还在,便飞快地抿去唇上的咸甜味。也不管都抿尽了否又将糖葫芦叼进嘴里,隔了一层内衫还能感觉到糕点的热度,一想到回宿舍便有香喷喷的吃食,她便若无旁人地笑了起来。 “待会儿进去可得小心点,要是被管理老师瞧见又得挨批了…呜,上一次的莲蓉饼就被她收了去。” 便是有糖葫芦在嘴里都絮叨个没完没了,从湖面吹来的风俏皮地带起她鬓边的碎发,回神才发现自己已经跑到了湖边。轻巧地眨了眨眸子,视线不过凉凉地在四周绕了一圈,便瞧到了一个好生眼熟的人。——秦殊?眯缝会儿眼睛,眼前的模样这才瞧仔细了。一溜黝黑杏眼,捉弄人的坏点子瞬间在脑里成型。 揣稳了怀里的糕点,趁秦殊还没有发现她,轻手轻脚地绕后靠近了秦殊。趴在雉堞的另一侧缓缓探出脑袋,瞧着他唇边渐浓的笑,眼中狡黠的光更甚。不给一点预告地从堞后蹦到秦殊面前,笑意自眸中扩到唇角张扬地弧度,她歪了歪脑袋,似乎是在不经意挟了潋滟湖光一般愉悦。 “秦小哥!又见面啦!” “不过…帕子现在没有带在身上,但是我有…这个!” 她大大咧咧地半撩下裙直接坐在了秦殊对面,从怀里将藏的小心谨慎的玉华酥拿了出来,掀开油纸,露出做工精致的八块糕点,金黄色泽中流露出的油亮,尚且温热的糕点在掀开后还有扑鼻的香味。带着些小得意地将糕点递到秦殊面前,像只雀儿般叽叽喳喳地开口。 “食堂姨姨给我的玉华酥,我瞧了,里面有玉米和莲蓉,我虽没尝过,但是闻着香极!” 抬眼打量面前二位,腰间皆是镶着不同颜色宝玉的和田玉饰,独独不见黑色点染的流苏,便知来者并无华夏当代门主。 她对于华夏门中人事架构不甚熟悉,狰堂驳堂等一概不知,只是与景狐狸争斗之时,瞅见他腰间缀着这么一块玉饰,便揣测那是门主信物,随后便得到了证实。 两位分堂长老便想将此事打发? 身居九卿高位多年,迎来送往无不是天大的官员,深知凡事讲究一个门当户对的道理,正欲发作之时忽然想起自己此时身份也不过代掌石渠书楼,让分堂堂主前来交谈倒也合理。 “小楼听雪今日所言,便能代表黯云楼之态度,二位是否也有如此身份,能许下这等诺言呢?” 瞳中不知何时恢复了正常,先文先武,终归有个先后之分,能够不动兵刃化解此事自然是好,但若是上演全武行,她也有信心以力服人。 之前棋萧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若是以理待之,自当以理还之;若是以力抗之,也不妨以力还之。 站在了一个不近也不远的位置之上,既不失了礼节,也暗暗透出疏离的态度。 “若是不能,二位还是将那景狐……景文彦或是现任的门主唤出来再作商量吧。” 瞧见华夏门人来制止两家弟子的意气之争,盘坐在一旁如老僧入定般的老者这才抬了抬眼皮。 较之别人,老者却是没有且不想刻意保持而立之年的那副容貌。已是大片银灰的头发绑了个歪歪扭扭的发冠。起身后拍了拍麻袍沾染的灰尘,双手一揣便像个乡野村夫般立在华夏两位长老面前。 也没有开口,许是心知肚明实在是不善于这般搬弄三寸之舌的事。也乐得有人替自己言语两句,总之不会逆了自己心意便是。如渊狱般的深邃眸子始终盯在自家出头的弟子身上,嘴角扯出一丝难看的笑意,心里念叨着。 “这小子不错,敢出头,头脑也灵光。老子也不管这华夏门怎么处理,这小子我保下来了。” 心念一转,便朝向华夏二位长老点头笑了笑。丝毫看不出老者心里寻思着什么。 “老夫办事从来都讲究一个光明磊落,不信你尽管询问本家弟子老夫的名声。我这里你大可以放心我不会偏袒向哪家弟子。” 告知这三言两语之际,随意地挪动脚步靠向自家弟子。 葳蕤木森森,映入眸艾绿。凡作斜阳下挥洒了汗水,便留了几滴轱辘滚下滋润草木。她伸手抹了抹又作街边老先生挥墨般花了脸,只余三分白。闻来者言,倒引得几分娇儿兴趣,她咧嘴回了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便得一份重于金的诺言罢了,来日若有缘不得不迫使我们同时作出选择…”恍如字字珠玑的竹简文言,她不急不慢念出她的要求,那灵巧的小狐狸儿又翘起了尾巴。“我希望你能帮我,无论我是正是邪,是人是魔。”轻描淡写的念出最后一句,瘗藏终末的飘落树叶,是鸿鹄收翼般的了却叹息,收敛在鹿眸深渊。 她嘟囔着太麻烦了云云的话语从怀里取那小簪子把耷拉的青丝别了。从容的神情叫那雪狐的狡黠甘拜下风。抚平衣服上的褶皱她淡然的离去,哼着小顽童的调调,那娇儿踏着余晖随着落日和摆渡人归家。 重玄正要接触到法阵内部,忽然一缕气劲隔空飞来,重重打在手腕上。 虽说凝墨玄渊乃是铁手一双,但终究还是**凡胎,又未曾提防,这一击之下便吃痛收回,那已经快要接触到的法阵只是闪了几闪,便重新恢复了正常。 怒气冲冲的师姐跑来一顿训斥,倒叫她手足无措起来,泪花在眼眶之中打转,却是强忍着不流下来;接过师兄递来糕点,三两口吃下,手腕处火辣辣的疼痛才有所好转,眼看即将发生冲突,连忙拉住南宫师兄的衣角。 “师兄别动气,此事是扶月欠妥当了,还请娇娇师姐见谅。” 言罢随即对着怒气未消的华夏弟子盈盈一拜,算是赔礼道歉。 不过如此一来,倒也坐实了这阵法有蹊跷,莫非真有吞噬魂力的功效,看她那紧张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但华夏在自己宗门内部布置这样阴毒阵法是为了何事呢? 目光转向师兄,等待他拿捏主意。 @南宫乐兮?@心田丿蓝若冰 他多吃了几盅冷酒,又叫风灌罢蒙头汗,竟晕乎乎开始头痛,瞧灯烛朦胧,没空寻思众人唇舌里翻来覆去迎客寒暄,吊这袋子话车轱辘似的转,早早生出些腻烦来。席近中时,才上了道热盘来,他拂停袖角金雀,叫人催促着按长幼一一地见着野地里蹦出来的师兄。 这时面颊才上些血色,他同前头尚且端着礼数问罢来回的师姐们截然相反,携着苦香至前,先颔首致意,却大不客气地纵冷清声线发问。 “二师兄挑这好日子来,单单为了入门,可不当是这酒肉排场。一无奉茶敬师长,再无先圣位前燃线香,不曾见祠,也未有尊长遂礼。如此,揣着入谷修行的心来,说得过去吗?” 他自来心性纤细敏感,倒也是说话干净利落,当着周遭人交目寂静发质,连点儿笑意也吝啬装扮。同这罗师兄四目交接,仍有曾见之感,当真搜刮不出这奇异错乱源头,便藏了心思,仍瞧他得紧,要逼问明白个答案才罢休。 他向如此,无人敢拦这礼数不周,都叫一双浅瞳唬休了动静。 “我只想问问师兄,到底为了什么来的?” 我帮他,是我的事,我是坊主,难不成借人东西,还要给你们汇报不成? 寒涩交织清风拂面唯有风铃摇曳泠泠作响传着风的浪潮,我站在典雅古秀的楼阁之内,看着袅袅轻烟自香炉而出如薄纱般轻柔飘渺,暗香四溢随着烟雾的朦胧在这剑拔弩张中缓缓飘散开来,缭绕而不知归期。 我看着他们明眸皓齿下精致如玉的脸颊上流露出的愤怒,不觉薄唇轻勾下是那一如既往的温和,一袭怀揣着三月樱色勾勒出绘有立花暗纹的粉纱长裙将我的纤细勾勒成玲珑,我却释放了魂力威压显示出至极的威仪。 第二百四十五章 莲步轻移墨发如瀑轻垂至腰间,它在那清风过往间荡漾几分的涟漪,白暂指尖轻轻指向他们,色淡如樱的唇绽出一分浅笑嫣然 怎么,你们还想和我打一架不成? 我凤眸轻垂间隐有暗光流转,乌丝轻散如凤冠霞帔般更甚得美如珠帘。 那便,请吧 似珠玉般的瓷音自然而然带着几分清冷如那小溪过境的泠泠,却又甚的是那不显山水的盈盈浅然。 一声清鸣道端万千思绪,远方青雀扑打着那娇小尚未长开的绒毛羽翅,怀揣着那清脆如珠般似环佩相击之音莺莺鸣叫,不够自由,我如是想着,既然如此,倒不如现在这般,堵上我的一切,换来那一瞬的随心所欲罢。 若为自由,生死皆度外。 “牙璋宝玉乃秀舞坊至宝,景门主怎地能说取便取,坊主莫瞧见故人便失了理智,行动得跟上三思。今日昼夜失礼,得顾全大局。” 碍于当下身份,又加之情况紧急,现身便是武魂附体,纵身一道斩光落下,身形过处留道余光。百转玲珑皆作盘,她与琅嬛一同现身,什么祖宗规矩江湖道义早已是压在本分规矩下的稻草。知是硬夺无效,她先是施展控制系魂技拦人去路,厉色声出更是句句针锋。 “一思身份,坊主在其位应谋其事,宗门至宝应由我二人保管,逾越规矩实属不当;二思过往,坊主归位本该情丝已断,两家今后如何往来亦在您一念之间;三思后果,这一行为是坐实谁的暗通款曲,抑或是推动什么计划尚且不知。弟子们当如何看待,江湖当如何定断坊主这不思后果之举。” 顿顿字句,一口一个坊主说得是情真意切,表面温言相劝的字里行间尽是绵里藏针的锋锐。百般将牙璋宝玉强调成秀舞坊珍贵之物,坊间舆论更是利用得零碎致命,刻意安排了几名弟子,几顶帽子扣得是丝毫不留情面。话里是好言相劝,武魂亦是丝毫不收敛几分,她同琅嬛二人直是怒目相视,表里的着急模样抵是铺垫着未谱写的混乱序章。 “坊主应听我好言相劝。” 无论如何,她要最好的结局。 晨光总是美的,但再美的光也会被繁茂的树叶打的零零碎碎。 她独躺于粗壮的树枝上,半眯着眼睛,周围都是过分的绿,过于茂盛的叶子似是长了灵性,巧妙地避开她。透过树叶望碎片状的天空。自从阿娘死去,她就爱看天,亡魂或许真的会成为天上的星星呢?虽然看不见。 她笑了笑,心下琢磨时间差不多了,虽说平日玩闹但总归还是要安安分分参加秀舞坊的大会的,便翻身下树。 还没等走呢,正面便迎上了一个小师妹,其实也算不上小师妹,反正如今怎么都是大师姐了,谁都是小师妹。 心下想着,但随即便觉得有些唐突,转瞬笑了起来,略带歉意地说道“抱歉啊,我没看见你,所以跳旁边了。” 这番话听地自己都不太好意思,想着怎么挽尊,最后左琢磨右想想,决定放弃挽尊,随便吧。 “话说姑娘,马上要开大会了,你还在此处闲晃?不怕被长老宗主们挨着训吗?”她笑,自来熟的性子让她不问三七二十一先聊上天,虽说看着姑娘的面目倒像个性子冷淡之人。 “聒噪。” 闻言目光一凛,看来华夏门内意见也是存在分歧,只是没想到真有人愿意做这个傻子跳将出来充大头。 武魂在刹那之间再次附体,大殿石柱之上霎时覆盖一层霜气,待不得那二人出声,身形在转瞬之间来到那人面前,劈手躲过他手中折扇,随即高高扬起。 啪啪两声,清脆的耳光响彻大殿,她本来就是敏攻系魂师,若论速度不惧于任何人,这点距离想取其性命也在反掌之间,但若是血溅当场只怕黯云华夏积怨又要加深数层。 但心中积怨仍旧难消,再出言时不由得骤冷数度。 “我与你家主事人谈话,你是什么东西?当真不知尊卑有别,也敢在一旁发癫狂?” “好一个南闽人,好一个华夏门,如此不知分寸之人也能身居高位?景狐狸在小楼听雪面前尚且不敢放肆至此,你这有眼无珠的东西也敢这等猖狂?今日掌嘴,便是看在我与你家前门主些许交情份上替他管教一二,省得日后他落一个御下不严的骂名。” 说完将那看起来价格不菲的白玉折扇撅了随手丢弃,转过身来面对华夏众人。 “看来今日华夏门执意要动武,既然这样,那小楼听雪便让南闽大地再落雪一次!” 自己以前到青霖帝国的次数屈指可数,少有的几次到访也多半是为了任务。玉泷山对自己来说新鲜的很,但自己也没有什么游山玩水的心情,满心都是下落不明的宗主与师父。 路途中怕自家魂兽在魂导器中闷得慌便将它放了出来,小老虎四处扑弄几下便老老实实跟在自己身侧。 行到山中部一道银光划过视线,眯起双眼端详着这只突然出现的魂兽。 “速战速决,明白了。” 一只受伤的万年魂兽对于宗门的几位魂王魂帝来说,一波配合将其重创的确不算太难。作战前让小老虎留在大部队旁边,避免它扑上去导致误伤。 “烤肉小心、山火。” 听闻二师兄的话应答简短话语,没去在意他话里话外悠闲的态度却是担心烧烤点燃草木引发大火——关注点倒是一如既往的不对。 武魂附体张开金棕色双翼,隐隐有电光缠绕其上,双掌化作利爪。两圈紫色魂环同时亮起,周身电光更甚,一道落雷自天而降劈向白狼腰部。 南希封锁其退路,同时与余肆师姐从两翼发起强攻。自己若是贸然近身恐怕会妨碍她们攻击节奏,思考之下便选择离白狼头颅有一定距离的腰部作为攻击地点,同时附以远程攻击。 莲生的魂力入侵令她十分难受,头痛欲裂,额前冷汗不听如雨一挥而下。她急忙想运用自己的魂力去将他的魂力逼出却被急忙制止。 “不要抵抗,用你的精神力感受它。” 莲生的声音很好听。略带沙哑但让人心安,相比较于血灵师姐的冷厉,他的声音中似乎有种不可抗拒的魅力,好像一条丝带缠绕在手中缓缓朝前拉去。她试着将莲生的话实现,在脑海中似是搜寻着刚刚晕开的背景,那个令她无比感慨的背景。“他的魂力好像也进入了这里。”游茗欣想到。她迅速开启了精神力,如同一把金灿灿的芥粉飘飞在空中,铃铛声倒是不合时宜地敲了起来。还是那熟悉的节奏熟悉的响声,可是像自己的第二魂技一样,蕴含着一次次的攻击。原来,识海,会受到保护的。莲生的魂力顺着招魂铃的推力往外退去,令人有些沉醉的声音悠悠响起:“这边是魂力与识海的关系,当识海有难,魂力会转化成扞卫的力量阻止敌人的入侵。”果真是如此。游茗欣细细倾听着莲生的教导,这段话中倒是启发她不少。自己一直就没将精神力与魂力的关系理清,混混杂杂作为一团,现如今有了头绪,在牵扯而去必当将其梳理的根根分明。 她轻轻地道了声谢,便是自己去练习去了。却不想偶然一瞥,看着莲生的脸色愈发不对劲儿,小妮子想法从来就不过脑,离开座位冲上前去,又不知如何开口,众目睽睽之下僵在原地不知怎样去做。情急之下倒是憋了个想法。手背上铃铛状的淡金色魂印闪闪发光,召出那鎏金镂空柄的乌黑铃铛,说道:“请问我……可以来试试么?”又觉得好像这么几句不足以撑起自己的话语,补了两句,“我之前从没分清精神力与魂力的关系,如今有了头绪,想在老师的指导下看看成效。我也不是专攻精神力,故想着这样也便可以了。” “您要真能代表你们宗的态度,还要宗主干什么。” 轻轻耸了耸肩,对于她那种态度却是完全不抱好感。一是因为这个女子身上仿佛散发着在自己之上的魂力,处于嫉妒之心自然是没什么好气。其次是黯云与华夏门关系本就不算太好,对于这么一个说话虽然文雅但是总觉得话里不怀好意的家伙,从刻板印象来讲,便也是如此态度。 “我又不是华夏门一把手,代表全宗这种大事可不敢当。而门主也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当然,我也如此。” 能否见上门主,这种事情自己可不敢做引见。门主事务繁多,要是什么事都找他商议的话那他估计又十万八千个肝也用不过来。所以请见门主这件事自然是不得的,这也是因为对方的身份和门主并不对等。也只值得和自己这种分殿长老来议事。 “其次,你说你要当个中间人,但我总寻思着也没哪个中间人敢说自己能代表一方态度的吧。你见过哪个媒婆不管另一方答应与否就让两人成婚的吗?” 对方先后的语气却是完全不搭,先是客客气气的要当个调节两方之间关系的中间人,却又口出狂言要代替一方意见。真是搞不清状况。我们双方毕竟只是所谓的使者罢了,对方是否被寄托决定权这自己管不着,但是自己在没有权利的情况下,是不能妄做决定的。 “毕竟最高权力所有者是门主,我们可没有权利妄作结论,但是我们可以将你的意见或想说的话传话给门主,或是作为顾问的身份来回答您一些关于门中事务的问题,来让您想提交的意见或建议更为客观有效,便于接受。如果您能接受这个结果的话,我想我们还有和平商谈的机会。“ 至于那边那个护着自家弟子的长老算了,不管了,反正也没打算责怪对方的弟子,就这么扔着算了。 在你们眼中,秀舞坊是什么?我又算什么?不过是你们利用的工具罢了 我见去路被拦,只得惊愕仓皇间收势,那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动作猛然戛然而止不免步伐间踉跄了许,万物沉寂只余清风徐徐携来那绵绵不休的复杂情怀呼啸间汹涌铺面而来,垂眸,将那剑召出 我温和的嗓音略显乏力,许是情绪:波动的有些大,几分疏远的清冷和着疲惫却自然而然流露着几分恨意,那是压抑在我心底深处的怒火,经由流风回转间而回放飘荡于空中经久不息 我已斩断情丝,你们还不放心什么? 蓦然里的一句话语弥漫开来,如一微不足道的石子缓缓坠落无波的古井之中,浪花肆起的涟漪荡漾似是笔直溅射到瞳孔深处里,迷了双眸后是那那侵入骨髓绵绵不休的痛 疼痛无可休止,黑暗从未停歇 好一个顾全大局?好一个逾越规矩?你们现在所作所为可有一分守得那规矩? 我睁目任由狂风入眼而不闻不问,凝视着那人次而挥剑甩了个剑花,兀自凛冽的风悄然过往间是硝烟弥漫剑拔弩张的肃杀,不知名的血腥染红这一腔死水吞噬殆尽的是情分的可能。 初日冉冉的流光淋漓尽致散发着余晖划过天际,漆黑如墨的长夜消弥殆尽,但那始终无法忽视的是潜伏其间的蠢蠢欲动,镌刻着繁杂纹路的魂环亮起,眼神却愈发坚定闪烁如星辰璀璨般闪烁的冉冉光辉,流淌其间的是如清风过境的簌簌之意,双腿猛然爆发几许力道后寒光乍现,双手合握剑柄点地,滑半月之势绕半周之圆提剑至身前,步伐旁迈锋利尖锐的刃面向对方袭击而去,似有火花乍响眉宇间沾染了金属的锐利,锋芒必露 也就是说那两巴掌是真真抽在了封号斗罗的面皮上。 本来只是欲要看个戏,可是这场面却让人惊骇欲绝 徐屹长老走近时他尚可眨眨眼睛表示之前只是在演戏,但是刚刚降临于此的苏墨竹师叔显然没有演戏的理由。 “苏师叔,这,这?” 第二百四十六章 难不成,华夏与黯云楼真的要火并一场不成? “徐长老,你快去拦着啊——” 白头的少年慌了神,不知道该准备好武魂待会保护自家师弟,还是该拉着身边的玖兰跑得远远的。 那两下响亮的巴掌,恐怕整座华夏门都听得清清楚楚,因为他能听到自己身后本来喧喧嚷嚷的两宗弟子也就呆立在那了。 杨墨澈顾不得继续演戏演出一个势不两立,扭头看向李轩逸之时才反应过来,对方也呆立于此。 他迅速的拉着杨玖兰的手心,躲得远远的。 刚刚还因为计划得逞而高兴的杨墨澈确实完全笑不起来了,唯有一句幽幽叹息徘徊。 这位师叔的无理手,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力。 “啥玩意啊!!” 他没想到一别经年再听闻并非那奶声奶气稚子语,远远观这场突如其来静默,恰如身在火心,当不当燃得更旺,不过半枝柴的光景。凝眸瞧二人对峙,周遭竟都做了燕雀瑟缩,不知是姜婴这素来病容颓弱的吃了几杯酒,把牙尖嘴利都抛出来,说中了隐约朦胧的误,一时囿在僵持里,下不得台。 指尖撑抵下颏,他似是漫不经心清嗓,碎着满湖沉静,搅动起新波,把周遭装作鹌鹑都荡醒。 “姜婴,他是你师兄。” 那细眉浅目的仍奶虎一般迎着罗珒不让,也晓得这执拗天成,却也没作真急切地拉住,只在噤声里抬腕,略摆摆手。 “我说的,你信不信我?去,把备好的茶拿来。” 姜婴这才挪开步子,应了声到后席去捧茶。瞥一圈儿仍是凝固氛围,方才宴饮也住,那些话说得尖锐明白,谁听来想想,也确确觉得这筵席生出些其他意味。 “罗珒,你母亲近来如何,身体可好?” 便道些体己话时听着脚步声轻,姜婴捧着茶叶匣子出来,抬眸示意他直接送到罗珒手上去,倒是个少年意气止于礼的收尾。 “什么——” 突然出现的第二朵天幻花震惊了姐弟二人。蓝玉的反应快出一步,他猛蹬地面,整个人窜向有些懵的蓝芯的身边,一只手揽住她的肩膀,两个人顺势摔到一旁的花丛中,正好避开了第二朵天幻花喷射出来的一股充满腥气的花蜜。 “芯,没事吧?!” “……没事。”蓝芯终于回过了神。她摸出两枚避毒丹塞到自己和蓝玉的口中,赶忙站起身来。第一朵被击中的天幻花已经快速枯萎消失,第二朵天幻花似乎进入了警戒态势,花心正对她们,似乎在观察这两个意图攻击它的人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别担心,那朵花应该是临时用幻术和自己的一部分花瓣构造了一个幻境,小玉的进攻击中了幻境的假目标,破坏了那部分花瓣,算是奏效了一部分—— 梦魔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姐弟俩身边,解释了刚才的情况。蓝玉紧盯天幻花,发现对方确实比一开始少了一些花瓣,漂亮的花形出现了缺损。他头也不回地发问:“现在该怎么办?” “……对方是主攻幻术和精神攻击的魂兽,贸然攻击估计难以真正击中。得先想个办法处理它的幻术。”蓝芯催动起魂力,四个魂环出现在梦魔的左臂上。 不过,天幻花似乎不打算继续等待了。它那紫色的花瓣突然摆动起来,一团粉红色的花粉突然从花心中喷出,快速弥漫在空气中,一瞬间就笼罩了来不及后退的两人,蓝玉眼中的世界似乎开始扭曲。 ——毒?不对,是幻境!梦魔!—— ——收到—— 梦魔半透明的身体出现在姐弟俩之间,双手搭在俩人肩膀上。同时蓝芯的第一魂环亮起,只见姐弟俩的眼神突然都失去了神韵,一瞬间后蓝玉的眼睛突然亮起淡蓝色的光,蓝芯的身体则倒在梦魔身上靠住。 第一魂技:寻觅者?改。不同于这个魂技一般的用法,蓝芯依靠自己和蓝玉作为双生子的潜在连接,在两人都放空意识的时候,潜入蓝玉的潜意识,将梦魔作用在蓝芯精神中的保护共享给蓝玉,通过这种方法看破外界的幻术,抵御外界的精神攻击。这是只有她们这样的,拥有深入血脉和灵魂的羁绊的双生子才能成功的技巧。 看到面前的人类已经被自己的花粉和幻境笼罩,天幻花的攻势缓和了下来。它催动与自己相连接藤蔓,想要捆住这些以为它是朵花就很好欺负的不知好歹的哺乳动物,然后用消化液把她们变成今晚的夜宵。 就在它将藤蔓深入花粉准备寻找被困在幻境中的猎物时,一股魂力的洪流突然从花粉中央爆炸开来,天幻花的感光器官发现一个人影从爆炸的中心借势跳起,一秒后一种足以让它心惊胆颤的气息锁定了它。蓝玉趁身体在空中基本停止的一瞬间,将弓拉成了满月,三支闪烁着雷光的箭出现在那把大弓上,黑色的第五魂环和第三魂环瞬间亮起。 第五魂技?坏音之雷霆。将麒麟弓拉到满弦,同时将三支雷霆之箭以超越声音的速度攻向对手,破坏三支箭形成的整个三角形范围,配合第三魂技?过热的爆炸效果,专门用来进行区域性的进攻。 “如果连范围进攻都能避的开的话,就避给我看看啊!”蓝玉在空中怒吼出声。 虽然在他的声音抵达之前,三支箭就已经击中了地面,如同火山爆发似的爆炸声与箭枝造成的音爆混合在一起,响彻了半个青霖之森。 他们成功了吗? “这里是九天宫阙,一切遵从宫主就好。”没有与莫忘安针锋相对的意思,只是随口回了几句便打算回自己房间补一觉,最后结果怎么样都好。反正也没人回在意自己的想法。啊啊,真的入世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和现在一样,做着吊车尾。本打算说几句便走,不在此处多做逗留。只需要表面自己的态度便可,慕容雪并不希望惹上没必要的麻烦,只不过莫忘安的下一句话到让慕容雪放弃了这个想法 “我和她的事情,轮不到你插嘴!”衣袖里面攥紧了拳头,指甲嵌入肉中隐约有些疼痛。忍耐,忍耐。这是慕容一直劝戒自己的事情,不与这些天才去争论。一味的隐忍就好,但唯有这样的事情他很讨厌,发自内心的讨厌。啊,是呀,反正她喜欢只是这个样子的我。又不是真正的我,辜负了又怎么样?一切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罢了。现在满意了?啊真是够了。明明只想在自己的世界中活着,为什么总有这样的人存在。 “九天生于宫主,毁于宫主也没什么不可,莫要越俎代庖了,莫忘安”说话间眼角扫过一旁的芮安,纯白色的鳞片的鳞片已经覆盖了整个左手的手臂。喂喂喂怎么了,现在连一个辅助系的魂王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吗?认为两个魂王就能力压两位魂帝了吗?还是忘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黑色和纯白的鳞片在身上纵横交错,慢慢的将整个身体包裹起来。现在的气氛用剑拔弩张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一别经年,你都长这么大了。 在心里压着的千言万语千头万绪一时间全涌了上来,争先恐后地堵在喉头,教她嘴唇开合了几次,却还是没能凑出一句完整的话。她激动得魂魄有些不稳,几次都要消散在九天的大风中。连眼睫都是抖的。 “芮安……“ 她从被碾碎在齿间的话语词句中找出了完整的女儿的名字,将她寄在风中送了出去。 她该怎么说?她怕女儿怨她,怨她为什么不陪在她身边,怨她给了她一副人不人鲛不鲛的身体;她也怕女儿不识得她,毕竟那时候芮安还那么小,还是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一转眼,就是个大姑娘了。 你终于还是回到了沧海月明,你的故乡。 可是,结局又怎会是这样……芮安,一世安宁,终究只是一个不可奢求的幻梦吗? 沉鳞吾弟,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放不下吗? “别怪你舅舅,他也是有苦衷的……“ 还是想像从前那样伸手摸摸芮安的头,抬起手却发现已难做到。 “这些事都不怨你,你没有错。我的芮安是最好的孩子。“ 她想安慰女儿什么,一开口却只有些拙劣的言语。都不怪芮安,是娘不好,是娘没能陪你长大,是娘没能保护你。从心里挖出来的话都哽在喉里,再开口,却只能发出些含混不清的泣音。 “对了,你……你父亲呢?“ 她勉励压下了翻腾的情绪,她环顾四周,入目的只是连绵的山脉与飘散的云。 苏公子呢? 将仲子兮,无逾我墙,无折我树桑……陶埙吹奏出的悠长曲调,跨过十几年的时光,又回响在她心里。你独自返回九天宫阙,抛下我母女二人,我是怨过的,但我不后悔。就像我从不后悔爱上你。 她向天际遥遥地一望,仿佛明白了什么,又仿佛在向那个在心底的人投去隔了数千个日夜的炽烈真心。 她的魂魄就要散了。 她最终也没有听到苏芮安的最后一句话。 她的梦结束了,鲛人女子瑰丽而短暂的一生伴随着两代人的恩怨情仇消失在了九天的呼啸风中。 今夜的月很亮,在皎洁的月色下,空中没有一丝尘埃,木镯上的光华也褪去了,就像鲛人女子从未来过一般。 但是,苏芮安却听到了从心里传来的一声叹息。 芮安,保重啊。 远远望那终南山上的桃花映得入目一片艳色,明艳艳的红晃了眼,可这颜色却远不如故人手上温暖。一手隔着扶稳了身下异兽坐稳,隔着袍袖以不自然的力度攥紧了刚被交上手中的文书信物,风声紧促在耳边掠过,心思却不知飘转到多少年前。 终南山到华夏门的路程再不可能更熟悉,那华夏异兽由空中平稳飞行到急冲而下也不过片刻时间。眯起眼来抵挡俯冲之中的强风,伴随着穷奇一声长啸,翻身而下,睁眼环顾四周一片剑拔弩张真正动手的却还寥寥,悬了大半程的心也总算稍稍安了几分。想来墨竹应是有分寸,不会轻易闹得不可开交……吧? 如今形势可不容寒暄,灌注了魂力的声音在华夏大堂之中响起。 “请先听文墨一言——” 言语或许无力,敛起袖将那方小匣举起,一双晶莹玉石丝络交缠展现在这小小檀木匣中,折射着日光。其一是方山玄玉配朱红丝带,另一是牙璋宝玉塑成锋刃之形……正是黯云楼楼主之证和华夏门前门主景文彦信物。 “此次预言之事关系重大,绝非妄起争端之时,文墨请君暂息兵戈。我有景君文书请华夏同僚细看。” 环顾厅中华夏门人,对如今形势就算不明细里也粗略察觉。转向那边黯云楼弟子,目光在墨澈等人身上一顿,继续道: “而黯云楼众人,希望我这代楼主在诸君心中尚有些分量。” 风定一瞬,四方皆静。夔魂生来驭风作皇,此刻秀舞笼罩风息下,细微响动皆入耳来。女子聒噪吵闹之声由远及近,突兀刺耳。 “多事。” 骂罢一声未指是谁,风息近乎凝固,此刻武魂已然附体,足下几踏顺风来行,几步虚空掠赤鸿影,落地时分明身已在纷争中心。未等得及她们争相谈论,扬手一道金蛇骤然劈落,地上青石板顿时碎作齑粉。回手一掌推出,雄力纳在手心,本就是强攻中的佼佼者,有何惧女儿家家此刻的忸怩作态。百转玲珑分崩离析,转身金眸凝狂意,抬臂抡力一掌直直扇落事先拦路开口的佳人娇美面容上,极其清脆的一声,手心是微微的疼,“青霖玉尘尚且不敢这般狷狂,你是什么身份可拎得清,几年不见你长得也就只有脾气。”恨一咬牙,是怒其阻事,怒一挥手,是觉其不可理喻。 事态紧急,无暇再和她细说,屈臂再一掌,狠狠扇在另一张相似面容上。 第二百四十七章 “妗儿不懂事尚且能容,你这做长老的又凑甚的热闹,莫非秀舞坊缺才至此,这般不懂尊卑之礼也可安坐高位?” 不是无人谓今日此事荒唐,但本身就已名列闲话第一章,又何况再信手打破规矩铁律,谁要拦此行,一并敌之。指拈起置玉之盒,细观无误,揣入怀里,眼瞳如覆冷霜,扬手再发劲,清脆耳光竟落在公孙彤白嫩颊上。 “一宗之主处处遭人挟制,你就如此了么。” 极冷之言掷地有声,心里骂几句此行该延误多少时间,又不知那方有几多变数,怒火中烧做下此举,也难去心头火气。 “不过短短百年,青霖江湖已经无我一席之地,今日此事焚渊镇野担全部责任,待天下靖平,再向诸位赔罪。” 袖翻似红浪,磅礴气息一震,清正刚劲倏飞,骤起狂沙迷眼,一声天外惊声,雷火四倾如雨,坠落之处骤起巨响,天火灼灼。一切归于平静之时,不速来者已然退身。 只待天下太平。 听着长老的话便乖巧地被长老护在身后,原本放出武魂还是为了将需要的魂兽引出来,可见识过长老的魂技之后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多余的。于是更加悠闲了,将武魂附体解除后她看着使用了魂技后的长老一下蹿出了老远,竟是尚未回过神来便见他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条青竹蛇。仔细瞧了瞧,竟发现这魂兽与它同族似乎还有些异相。 “嗳,好嘞。等我取了魂环,串了蛇肉给长老烤着吃。” 她眸中神色在抽刀瞬间变得凛冽异常,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将短匕狠狠刺进蛇的七寸,利落至极,以至于血溅到小姑娘白净的脸上时显得她有几分冷峻。可当魂环浮了上来,小姑娘的脸上又出现了与往常一样的笑容。她胡乱将脸上的蛇血抹开,冲着归来的长老躬身作了一个致谢揖。光是看弯起的眉眼便可以想到小姑娘有多开心,她迫不及待地盘腿坐下,阖眸释放了属于白泽的亲和柔软的魂力。 魂力将那个紫色魂环牵引至她的头顶,白蓝色幽光在周身盈盈打转,其中还带着些微不稳定的波动。不过好在白泽这种魂兽本就是极有亲和力的,即使成了武魂这种特性也没有多大改变。淡白色魂力化作几缕轻丝缠在了魂环上,魂力试探性的将魂环向下牵动,当留意到魂环并没有排斥时,便将魂力尽数释放让其将魂环全部包裹。 魂环吸收得异常顺利,虽然以往也是没什么磕碰,但是这个第四魂环吸收的速度真的比前三次快了许多。紫色魂环渐渐落到了最底下,小姑娘敛了一身魂力后睁开眸子,视线还有些涣散,几息吐纳后她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试探性地释放出第四魂环,并起的双指尖出现一道水纹,朝着一旁的树干猛的一甩,只见水纹附在了树干一眨眼的时间便荡漾开来辨不清楚原本的纹理。 “这个就是我想要的魂技!可以干扰对方视线的!” “麻烦长老陪我来猎环了,等过一阵子我请你吃大餐!” 段容绻甩了甩指尖的水渍,眸中的笑意便是愈发明艳动人。她拍了拍身旁的吉量,感受着手心来自吉量的温热。 “长老,我同吉量在林子里面再逛逛,您可以不用担心我们俩。” 那师姐似是瞧她不自在了,在她耳边耳语两句,便自顾的离了她身旁。她垂下目光,拿了自己的杯往那儿走。眸色晦暗,不知在想什么。走过去的那处,二位师姐与姜师兄是面熟的很,交集不管深不深,在谷里总是能见着。身旁的少年,她连一面之缘也无,也许便是此次他们口中所说的大人物了。 她微微欠身,与师姐、师兄都道了声好。然后在大师姐身边站定,想问这位来自何方,是何身份,但当着人家的面怕是失了礼仪,踌躇摩挲着杯沿,手心冒出些细腻的汗珠,阖上眸子放空几秒精神,免得自己过分紧张。思来想去还是不那么直接的好。 “师姐最近可还好?我最近在草药上有些桎梏,百思不得其解,一会儿可否与我探讨一下?” 她稍稍离师姐更近些,悄悄扯扯师姐的衣袖,示意师姐凑近来耳语几句。 “师姐。这少年是谁啊,瞧着师姐好像见过似的,是黯云弟子么?怎得之前从未见过?姜师兄怎得与这贵客对峙上了?”她顿了顿,慢慢调动魂力,把生了山栀的手藏在后头,细细嗅了嗅,山栀香在空气中缓慢蔓延,她便也就多了些安心,继而又在耳边小声道,“之前许也有人介绍了,可师妹来晚了,又按不住好奇的性子,师姐见笑了。” 出击双手皆只用三分气力,姑娘手臂瘦似枯骨般一折便断,却生生挡住紫笙那突兀横踢。瞧着两人没因撞到一起而受伤,算是达成目的地松口气。 瞥一眼颤颤巍巍只剩不到十分之一的香烛,心生疑惑这烛怎地燃得这样快话还没咽到肚子里便瞅到一旁的满身杂草的小狮子用它不知何时染着细碎火焰兽爪去拨弄烛。 她一口浊气哽在喉里,眸色阴沉得可怕大片乌云撞在一起,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暴雨,身体也不经头脑自个儿动起来。满脑子想的都是狮子肉怎么做才好吃。 近战是强攻系兽武魂魂师之强项。迅速收手,左腿借力蹬地牵动右腿笔直跃起,左脚踩上李十三横扫过来的膝盖处,右脚则不慌不忙地踏剑而行,将其所有攻击都制约于脚下。 还有时间想着这小子平时应是勤锻炼,肯定也习过不少时间的剑术,身子板儿和出剑招式都很稳且熟练。起码让自己能在他腿上与剑站稳。 小姑娘动作还是有些莽,也是头脑冲动的结果当然现在血灵脑子比她还冲动,也不抬头,也没用四两拨千斤的法子,以迅雷不及之势直接出手迎上腿风,握住小姑娘纤细的脚腕,手腕一翻没用多大力气竟将她整个人提起来。作为成年人的身体总比十五六岁小孩儿高的多,且不说是兽武魂魂师,单是踩在李十三身上的高度便让血灵此时海拔少说也有两米。 她被自己的动作雷了下,寻思着这姑娘也忒轻。连忙趁着小姑娘还未真正实现空中倒立,另一只手寻时揽住她肩膀,勉勉强强算是接到人。 全部动作自踏上李十三身体到双手接住紫笙,干净利落只用两息便完成。她若无事发生般抱着紫笙落回原地,将轻如鸿毛的姑娘放到地上,示意两人向已经狮为燃尽的香烛看去。 她轻咳一声,如被上了弦的偃甲人般僵硬道,声音却是清冽若泠泉。 : “徒有一身招式手法或强健身体,不经思考便行动,且没与同伴讨论对策便攻击实力未知之敌,必败无疑。” 她面上挫败,动动唇,好似要再说什么。 : “……下课罢。” 抄起一旁畏畏缩缩晓得自己错了的小狮子,飞速离身而去。 从他进入这四四方方的院子开始,他便与驳堂血脉相连。他的老师,前任堂主在给他上第一课时便解释了这一字的用意:肯定自己,驳倒他人。此之后他学的每一个知识,都是与其息息相关的语言之术。 他长年与南闽朝廷打交道,门内大大小小的事宜也皆有他在一旁出谋划策,就连对外的许多协商交易,也往往是由他带领前往。如今在这预言法阵即将开启的重要日子里,外宗来扰,他出面协调,怎的就没有那个身份呢? 听了慕容长老的一番说辞,他保持着微笑,向前迈了一步,与慕容长老平行站立,折扇轻摇,声音不大不小却又刚好能让所有人听到:“慕容长老勿急,苏阁主既然能代表黯云楼的态度,我众堂主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无非都是选些对本宗有益的话听听罢了。” 他依旧是那副谦逊温和的笑容,“徐屹长老光明磊落说到做到的性子,我等还是信得过的。” 这方本该是打开了一片言路,可谁知徐渡过于冲动,三言两语便把苏墨竹惹恼,还不等人反应,便是结结实实的一掌打在徐渡的脸上。 他也愣了片刻才缓过神来。无论刚刚徐渡长老的言论有多么不堪入耳,但他始终是华夏门的长老,威严仍存的情况下,这一掌不仅是打在徐渡脸上,更像是打在华夏门的脸上。 他能感受到大殿内的华夏弟子们的怒火,若不是有他与慕容长老在此,恐怕早就有按耐不住扑上去与苏墨竹拼命的了。 他合了折扇,正思考着如何解决当下情形,便见一人俯冲而下,那气息分明是黯云楼的代楼主阮文墨。 只见他举起的檀木匣中赫然是前任门主景文彦的信物牙璋宝玉,他心思一动,一瞬间便明了前门主的意图。 “阮楼主,”未避免再有什么不测,他提前出声道,“多谢你及时赶到。” 凭借他的眼力,自是已经辨别出此物就是牙璋宝玉,现在只要等门主来接信物,预言法阵便可重新开始。 太过新奇了,躲在岩石后的慕容雪快速用精神力将背后所见的魂兽样貌记录下来。只是在书籍上见过没想到真的存在,按照记载应该是灭绝了才对。岩娃,少有放弃两栖环境转移到陆地生活的魂兽。生活在矿物丰富地区的魂兽,过去有很多人将岩蛙视为指路牌。有他存在的地方就有丰富的矿石。这是个不变的定律,至于他为什么能准确找到矿场原因不明,可能是出于生物的本能吧。说起岩娃不得不说下他臃肿的外形,真的就和传闻中的一样。整个就是一副肥宅的样子,有点小蠢萌。体型也是中型,不算特别大。用来做床相比一些千金大小姐会各位喜欢吧。只不过但愿这些大小姐有不错的抗热能力,岩娃巨大的下颚是他挖机岩石的重要工具同时也有着存储岩石的效果。岩娃并没有牙齿,但他的舌头却是类似乌贼一类的齿舌。矿石是被一点点是锉下的。同时他的涂液有很强的腐蚀性,不与其说是腐蚀性倒不如说是可以与岩石发生一种特殊效果,使其产生高温并将其溶解。然后再将其食用,然后岩娃没有所谓撒热器官。为了可以撒热他选择进化出巨大的腹部用于贴在地面来导热,虽说外形肥胖臃肿,不过确是个意外勤勉的魂兽。还有就是 hon背后的场地被一阵爆炸声激响,不用回头去看只是用精神力去探测也能大体知道是什么情况。毕竟这种地方生活的魂兽可不止一只互相之间争夺地盘的事情已经是见多不见怪了。 明明是你师妹乱碰在先,我救了她,怎么如今还怪起我来了?小姑娘眉尖微皱,掩在袖下的双手早已握紧成拳。正要发作,却念及长老与师父的嘱托,这才作罢。这千机楼弟子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本姑娘好心好意提醒你们,却反过来说我娇纵无礼,这样还好意思出来执行任务?乐念衣楼主就应该把你们拖回去回炉重造! 不,不是你们,是你这男弟子可真烦人。华夏可没这个样的男弟子。不行,我回去还是要好好教育教育师弟们,以后可别残了。 好,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我是主,你们是客,主自然是要包容包容客的。 她心头的千回百转最终不过化作唇边一抹如沐春风的微笑。强压下怒气好着性子柔声解释道: “两位怕是误会了些什么。其实这些法阵皆是数百年前南闽巫殿创始人景韫生所创,再由华夏门创始人景熠魂亲手拓印在这青砖上。虽已过了数百年,但法阵的魂力依然没有消散。我记得十年前华夏有个弟子也如同你一般,“ 说到此处,目光落在柳扶月身上, “以魂力试探了某个法阵,后果……“ 第二百四十八章 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而且姑娘的修为不过四十级出头,还是不要乱碰为好。“ 她在柳扶月刚刚使用魂力时,便已察觉到她的修为等级了, “这里离仓库还有一段距离,二位还是快走吧。“ 说罢,看了看他们二人,就怕刚刚的情况再次出现。 转轴拨弦只闻仙乐在鸣,惊鸿难绘她绝艳身姿,山川银河不及她半分美奂。知微哈着气,赶了布谷,曦光落尽她眼眸那般璀璨,本是作了雪梨酥要呈上姊妹弄眼,而那铃恍如震了她的手,一愿便成了空。非忆故往,她曾屈膝弄着那冰蓝樱红交加的穗儿的剑柄,听她道一句选知微为亲传,此起彼伏的荣誉加身和羡慕淹没自身,她瘗藏了最真的童真,换了几分人间虚伪谄媚。 同心铃紊乱如一石击平川,耽溺于侍弄土地公的性子被铃声砸碎。那股势气吞山河,不及前进至地,却如积雪压了枝丫折了腰。咬合贝齿显得吃力,怎的如此,怕是哪位大人物来了,她忖度着。玉凰琴负立于身,一曲清平乐回彻为我,繁杂冗乱的心绪收敛,薄荷叶制的饰还垂在肩边的流苏,任心平复。葱指紧攥,熙攘弟子接踵行走,她化作潭中鱼行于舟下之水,稍稍气喘却又不复因其惊于坊主与那肃穆一体的昼夜未央的对话。 她咬下唇少许萎靡,闻那佳人斩断情丝言语的苦涩和无奈,明为白昼,却比素湍笼罩的阴影更添心上阴翳。她虽年幼不觉清明师傅的苦,却道人间三分落寞皆萦绕。古道边,她耽溺钓鱼童,任枯瘠将落于顶旋上,清风拂过,她蹙眉疑何人,本为普通顽童,却在那一刻将佳人刻入眼眸誓不忘。她忽而鼻头一酸,不知何解意,只有人萧瑟。小步跑着到坊主身前,喉咙灌了铅似的说不出话磕磕巴巴几个音节,只是十五韶华,不领故人归他人笑。捻着袖边,此景数她幼为晚辈,绫罗红绸宛如红颜易。从何开口,于情何道,只由她一黄口小儿指点那尊辈,说出去也使人捧腹。 “见过坊主。” 那股酸涩仿佛咽了腥甜喉头血。纯白玉琴收了起来,那几分环绕紫意淡去。只是她脸色煞白,奈何已在那青山白玉边,稚嫩如她从未见过顶尖高手的全力。总归是内伤了,但她不由得顾己,在秀舞坊锦绣的殿门前,恍惚间她分不清黑白无常或是那黑檀。 “坊主,知微陪您回去吧。” 吴疋此时乘船从襄水一路向南,正过汧淮。奔波半月让他看起来疲惫不堪,背上简单几件行李,正是入秋时候,棉袍外披了件麻布衣,单调的色彩让他个半大小子看起来历经风霜。 他得知学院突然放假的消息时手里没有多少现钱,只得四处找人拼凑借出来,直到临出门才匆匆买好船票,相比其他同国出手阔绰的富家少年,此刻的他更像是个穷游旅人,满面愁容,一路眼神放空,少言寡语。 吴疋虽不同他人搭话或者眼神交流,却在船上注意到了一个人,此人并非不起眼,反而很是惹眼,生得一副俏白的面皮,瘦的脱相脊背仍是挺直,更是个盲眼,拄根手杖偶尔移动,四周人都避让开老远,像是怕惹上麻烦。而吴疋总觉得此人有些不同,可说到哪里不同…… “我说,小伙子,你盯着我看作甚?” 那男子突然大声向吴疋说话,吓得吴疋一激灵他不是看不见么?如何知道自己在看他! “不,不是,我就是……” “你是个结巴?哈哈哈哈……” 四周的几十个乘客都对吴疋投来了同情的眼神,但也没人来帮吴疋。 “来来来小伙子,跟我走,大爷我之前是学医的,我给你治好喽!” 男子三大步跨过来,窜到吴疋面前,凭借着还算姣好的身高搂住早已惊成一尊雕塑的吴疋的脖子,就往船后舱走,只是刚到无人的角落,那男子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言语突然冷下来行动举止也不再有些疯癫。 “你是南闽人?哪儿生的。” “对,我是美稷人。”吴疋面色渐渐恢复。 “那就是你了。” “???” …… “我,祭司?南闽的传承血脉?” 吴疋的下巴张得可以吞下一个鸡蛋,这名叫慕傥的疯子在和他说什么五六不着的胡话? “别不信啊,虽然我料到你会这样……” “来,你把手伸给我。” 吴疋试探伸出手,与慕傥两掌相合,出乎意料,这人的手竟然和他一般大小,不差分毫。 魂力在二人之间骤然流动,吴疋才发现这人的武魂竟然是星斗一类!且那种奇妙的感觉如同沐浴在热水,稍稍高于体温,让人觉得无比放松,玄鸦也在此时不受控制地被召唤出来,漆黑象征着不详的乌鸦被吉祥福瑞的星辰包围着,染上一层金光,似乎褪去了不祥的外衣,这种微妙的变化被吴疋清晰地捕捉。 “这下总该信了吧?跟我回南闽吧,不能再耽搁了。” “不,不是,我还得回趟家,这个不能我自己轻易决定。” 是啊,关乎命运的大事。 如果他真的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拉去当了祭司,彻底成了南闽一派的人,那他岂不是要叛出师门,彻底离开黯云楼?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吴疋好像把一切都在心里安排妥当,目光从远方不知名的一点收回来,投向这个熟悉且陌生的家。房门上没有“吴府”的抬头,冷清地连门前雪都不愿意化水,他的的确确生长在这里,甚至很少踏出家门,对家里的一草一木都熟悉得不得了,他知道大哥的卧房前有口养着鱼的缸,二哥的院子不让人进,门板上刻着记录身高的印子。 那又如何呢? 有个无畏的声音在呐喊,这声音和吴疋同岁,也有个一岁的小妹。他在哭喊着嘶吼着,可暂时听不清内容,那吼声发自内心,发自灵魂,太吵了。 吴疋提摆进门,径直进了正堂。这个家里没有什么钱雇仆从,只有爹的前妻娘家带来的几个陪嫁丫头,这些年过去,细皮嫩肉的丫头也都成了粗使婆子,且这几个婆子因为夫人的关系,总是看吴疋和他娘不顺眼,暗地里给他们一家下绊子。 “你在落冕呆的还习惯么,看你不怎么往家里来信。” “我挺好的,谢谢爹。” 吴斌淡淡点头,不再说话。坐在吴斌手边的苗氏拿眼光去扫吴疋,一副想要亲近却又不敢接近的样子,且还是没脱离生产后的虚弱。大哥吴奡赋闲在家,坐在另个手边,也提不起什么兴头说话。他右臂被斩,是当年护着华夏的主子(也不知道是哪个大人)伤到了,华夏门不能不管他,又不能养闲人,只得让他挂名回家去,这几年也只管赏些年钱,吴奡这么一来就浑浑噩噩,也不管家里事,养成副颓废面貌。 三哥吴崇也是在华夏当差,是个名不经传的小官职更说不上有什么实权,仅有的那点银钱还会任意被人克扣去,日子难过极了。 婆子牵着整岁大的吴翯上来,并不正眼看吴疋,也并不乐意照顾吴翯,虽说更不愿意去后院烧火做饭。 没人愿意开口说话,吴疋干巴巴地在那里寒暄着,迟钝如他也知道走了这么一年,与家里生分不少。倒也不是他不愿意写信回家,是那几张薄薄的纸飞到别国去,一趟就要好些钱币,他那几个钱勉强果腹罢,一月一封信已经掏空他老底了,这脆弱的亲情又该如何维系? 吴疋把段傥说给他的事一一转述,至此他还抱有那么三分期待。可吴斌和吴奡脸上露出了吴疋从未见过的表情,待他把慕傥领上来,慕傥此刻是将他身上所有的贵公子气质展现的淋漓尽致,他不知从哪弄来了新衣衫,穿戴整齐,整个人不同于初见时的不修边幅,那条绑在眼上的白布条都添了三分仙气。 “这可不是天大的好事!我儿,快叫你师父入座!” “三弟,你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这就叫你娘收拾行李,明天一早跟慕大人出发!” 声音是如此刺耳。 …… “父亲!我…儿是是青霖帝国黯云楼的一份子,那是儿从小的志愿啊……您这是要将儿置于不忠不义之地么!?” 吴疋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的勇气,朝着自己父亲近乎吼似的说出这样的话,可他是真的忍不住了。 母亲深深凹陷的眼眶,惊恐的眼神就在吴疋眼中闪现了一瞬,他被三哥狠狠抽了一巴掌,直直地跪在地上,随后被抱在奶娘怀里的翯翯见这一幕,开始尖声哭泣,一瞬间刺破在场众人的耳朵。 “你怎能如此同爹爹说话?黯云楼的师长就这么教你的!我们又何尝不是为你考虑。” “不,不能,你们不能这样……!!” 吴疋近乎绝望地大吼,泪水从他脸上划过,砸在地上,这细微的声响在女孩儿的尖声哭泣中近乎无声。 一切归于寂静。 谁敢问道,唯有此人一拦双杰杀。轻描淡写间,那是几度风云起。又是几度春秋过。方寸间,天龙跃雷池点指皆破。不敢言,不敢论。抬眸之间是一道未曾相识的身影。他如今第二次体验到那封号斗罗之间的差距有多大。收剑间,剑鞘再现。两年来第一次出剑,剑招已完成七八分。谁知如今杨墨澈仍有如此之力。看来那一战对他的影响已经不剩几何。那仍旧背负各自的责任在前行啊。殃天入骨间,他隐约感受到魂力也有所阻碍。不过仍是可以自由行动一段时间后应该可以解除。不过这几年的嗜酒倒是让他更是伤身,不过此时一冷倒是有中和过去伤势的模样。稍稍拱手,别过这眼前听闻是黯云楼长老的人物。下台之时,那叫嚣太多的弟子乖乖将自己的长袍披风递上,自己反手将长袍穿上。默许地点点头后转身离开。 当他再见那杨墨澈时,大殿之上似乎已经剑拔弩张,但是自身却是轻松了几分,更何况如今他已经完成了任务。再拿了几串肥牛慢慢啃着,见着这两人看起来这杨墨澈可真能咬啊,不过刚刚拿他来喂招,好像有些过了。走到人身旁无奈耸了耸肩苦笑道。 “你这个家伙也就不留手了呗,你看我都留了那么多手。不过今天拿你喂我沉浸几年封剑的剑招拿出来试试了。没想到你也不差,看来再过几年你就弯弓并射龙蟒了啊。我也不会留在过去了杨兄。下次,两袖就是真龙了。” 淡然间,他静静地站在一旁,心中不断流淌过去沉浸剑招的变法。随着他的魂环上升,龙魂似乎更融入那自己身中,而在他心中剩下的不是那真龙降世,而是那属于他独特的那剑道,他依稀记得那时候在黎明晨曦即将出现之时,那黑夜与白昼之间所观于紫气东来之时。又在刚刚此长老所接下二人至极之招的能力的玄妙。此时所看所悟,在此时几位长老之间的争执,突然之间脑子一片清明。周围剑气纵横间,将杨墨澈稍稍震退些许。剑气逐渐形成属于自身的茧蛹,都护住在场所有的华夏门弟子,喃喃言语着。 “杨兄,你知道天门么?武魂的极致无非是来自于人与天地之间的共鸣。正如同你的贪狼惊杀万年蛟龙之时,贪狼弓射意气风发,而贪狼星自有天理循环。那是自然所寻之道。而今时,所见封号斗罗之玄妙,我不禁想起了我在晨曦与夜色之间,在东海之上那初升旭日之时,那一线悄然而开的紫气四溢的门。那是天地的共鸣,而人,武魂之间产生共鸣则是武魂觉醒,而天地与人共鸣,我的剑则是剑开天门。”无数玄妙剑法以及那些昔日所战之时,以及那日那杆枪所屹立之处。体内的魂力不知在何时已经涌动而出,似乎在李轩逸的眼中已经形成了那黑夜中的一抹晨曦之光。 第二百四十十九章 那旭日与海相连接的一抹紫气东来腾龙而出。那一线便是一次天门。而此时他以一剑去开辟天门。一声剑开天门之间。除去周围的剑拔弩张以外的气势凝聚到了极点。只闻 “剑来。” 魂力在一瞬悄然突破,而如今华夏门再添一名魂圣。 今日,李轩逸剑开天门,魂圣自成。 “越俎代庖?你是比我还不在意九天宫阙啊慕容雪。其实我不在意你们是否入世还是出世,但这是他的愿望,他视此为家,你们所选却要毁家,这一点,便容不得你来辩驳。毕竟付出了生命,他还是如此在意着九天宫阙,阻止所有会毁灭这的可能。” 不跟慕容雪再提有关他们感情的半分话题,神色越发冷淡间握紧《如见故人》,满是嘲讽意的看向这慕容雪。 “他的死亡不是让我们打起来的,给我放下你的武魂慕容雪,你是想伤了护着多年的师妹吗?苏芮安,你也是,撤掉你的魂技,我们是来辩论的,不是让打架的,你给我冷静下来。” “斗争不可行之,我们也是这九天万千底蕴,内斗只会互伤,无任何意义。” 能感受到魂技凝聚于身,加成间按下绝尘剑从识海脱出想,于瘦弱女孩身后轻轻伸手揉她发顶,见慕容样后双眸染上丝丝怒意,步步行之前,唇紧紧,冷眉清亮眼代之,揉了太阳穴将《如见故人》拿起,护在苏芮安身前。 按他说法,师妹总该是好好被宠着的,哪里要承受如此苦楚如此灾难?生如浮萍已是足痛,无父无母无依无靠,连爱恋之意都无,唯是同门相护,可这次,就是同门也要伤她了。 “沈莲生,我现在比你还要冷静。你说这是乱世,中立偏向何方更是容易被攻之,我就拿白鹤宗说,为护国之宗门,本就与九天有了矛盾,这次入世偏偏与其撞上,你是否认为他不会因此联合它宗攻击?” 屏蔽了沈莲生的精神识海,踩在那阵法技能莲花上,玄黑精神力排斥所有打算入侵识海之物。 极为厌恶啊,那种被探听的感觉。 “沈莲生,可纠缠于我身上死死不肯消散的,便是那源于血脉相连之情,我早已不入世,此番坚持不出世,圆了他所愿,也圆了我满身因果皆断。” “过去如同纸上书,我不与你们计较他的死亡,因果线缠绕彼身,我一一剪断却查他这,从出生起欠他因,我就在此还他果。” 精神力柔和蔓延在全身,虽是排斥沈莲生之分享,却也没有释放恶意,只是一点点一丝丝的,用属于自己的道戳破言语间那细微极致的漏洞。 “不入世何谈避世,这句话可是我现在唯一赞同你的,可沈莲生,你怎么能控制入世的度?宫主从不亲自跟我们言说此事,她费劲心机也只能保持自己卡在恒定的点,却卡不住我们。” “避世不一定会灭,而入世虽有重生,可此路九死一生,而且,你又怎么认为,这入了还能再出?” “沈莲生啊,你是不是想的太天真了,我们人的因果线好断,可宗门身上入世必将缠无数,又怎能一一断掉?恢复中立身份隐蔽起来?” “你这漏洞也太大了沈莲生,九天宫阙现在还没有完全被世人所知,你就已经不认可,要是之后闹得千万人皆知,又该如何做到隐世。而且这次,我手上还有一个东西。” “他从未欺瞒于你们,那我相信,看了你们也该知道吧?” 轻笑出声时不再紧紧握住,用精神力将《如见故人》浮在空中,给还未有关注的沈莲生和慕容雪所看。 本来是二人合击,却被老师轻松化解,不愧是落冕学院的教师,身手自是不凡。站在自己大腿上竟然稳如泰山,还能接下紫笙一腿。 为了防止膝盖损伤,拧转大腿跪在地上,令关节受力方向摆正。等到其宣布课程结束后方才站起身来。 听着点评,认真的回忆刚才的打法,果然,倘若一开始便能拉开二人的杀阵,不知结果是否会有些不同,当然,也要感谢那位小狮子,武魂不能吃肉,也没有办法犒劳这堂课最大的功臣。可以说,老师是被三方打败的。 “谢谢老师,老师再见。” 鞠躬之后感觉道别,趁着这堂课提前下课,精神学那边应该还没有讲完,也许可以听听沈老师讲课。 顺着告示牌偷偷走到沈老师的课堂,却听见一片哗然,向里面望去,才看见师兄竟然昏倒在课堂上,被一位女同学扶着,不由心头一震,不顾不了太多,赶忙冲进去掐住师兄人中膻中两处穴位,如果不出意料,师兄应该是用神过度,气走神窍导致虚脱,需要赶紧恢复神识。 看着上前来的同学,友好的道谢,露出淡金色的青鸟翎印记,弱弱的问了一句 “这个,我可以抱走么” 她肘碰凉薄木桌,末了又闻轻盈莺啼甚是心旷神怡。俄而双手叠放于桌上,那拾掇拾掇撇下一缕逃逸出簪子的魔爪的青丝,摁了合谷穴亦旁听老师给别的学生解疑。似有若无的领悟,倒得几分先生真传似的,津津有味的附着点首。知微本是喜动的性子,便挑起笔凝聚那刹那出现的碧蓝海洋,却被墨黑的空洞湮灭,祁知微倒乏了几分兴趣。 合纵连横七窍玲珑心难寻,那深邃不见的识海不肯再现匿在空虚。她低头轻叹一口气,托着腮帮待老师行至自己身旁。蓦地被拍了肩膀扰的她倏尔紧张片刻,只听老师布置作业惊了顽童想趁闲暇放空游乐的想法。不待她面上换作黯然失魂的表情,一股磅礴如江的精神力传入空荡荡的脑海。祁知微阖眸,不再闻世俗礼乐,只有老师谆谆教诲回响于耳边。她能瞧见,那本空虚的黑洞由一点,再到一面,犹如马良挥了笔墨,勾勒碧蓝青海,幽幽识海便是这般夺目。 不等她发出感慨,只觉窸窸窣窣的摩擦充斥耳边,待她复睁却见老师面色苍白像要昏迷般,她心下暗道不妙,转身勾住侧方一张椅子移动到老师身下,希冀老师不会摔在地上,老师是因教导而晕令其担忧。倏尔便有人冲了进来,她微挑眉将探前的身形止住又顺势站了起来。闻讫,向其行学生礼以表尊敬,说道:“老师不知何故晕了,晚辈束手无策,还请前辈授以援手。” 而那一个时辰后的作业却是更加磨人,坐下后她蹙秀黛眉,开始琢磨滋味,饶是复杂难解,丫头苦恼,把墨笔夹住挠挠头冥思苦想。抚了抚衣裙褶皱,把头埋进双臂间肘立于桌,呔,让别人先去过测试吧,思忖安慰后加紧练习。 仲春令月,时和气清,山中正是黄昏,还有些微冬日寒意残留。 杨天监紧握长幡,反复环视着四周寂静的山林,寻找着任何可疑的痕迹,然而进山以来的这一路上,除了山风吹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外,他便只偶尔听见过山泉溪水的潺潺声。 魂力等级到达四十级后,杨天监虽说已因武魂特殊,解锁了第四魂技,但以他目前的精神力水平,若没有相匹配的魂环,或者极好的天气作为辅助,便永远发挥不出第四魂技的完整实力。 因此,他在向宗门报过备后,带着一位六十五级的家中长辈,前往了青霖北部一处失踪事件频发,传说‘会吃人’的山谷。当然,本着历练自身的原则,他不会让长辈直接轰杀魂兽,事实上,这位长辈只为杨天监评估任务难度,并且在杨天监遭遇‘意料外’情况时,出手保证他的生命安全。 “希望这次狩猎,我可以独力完成…” 须知,杨天监心中最大的追赶对象,华夏门的‘两袖青蛇’李轩逸,可是在四十级时就自己完成了猎环至于哥哥?现在那是偶像,超越过两年再说。 按下了中二与奇诡幻想的苗头,杨天监双眼微微眯起,再度聚敛心神,利用空气中的水汽探查四周,结果嘛,当然是什么都没发现,连一点儿动物活动的迹象都没。 忽然,在深入了山林大约有半炷香时间后,杨天监本能地感到了些不安,停下了脚步。 事实上,打他进山以来,他就感觉山中哪里不对,但如同每个恐怖话本的开篇一样,他又说不出哪里有不对。 此时,天色已晚,忽有阴风乍起,呼呼作响,吹得周围树枝摇晃,沙沙作响,如同黑暗中张牙舞爪的邪魔,也吹得令已斩杀过不少鬼物的杨天监后颈发凉, 只,只是一阵山风而已…不,不不不,这山绝对有哪里不对,绝对有哪里不对!有问题…有问题,有很他妈大的问题! 强烈的恐惧如索命的厉鬼,牢牢扼住了杨天监的心脏,为了压制这随着日光暗淡,而越发让他灵台震颤,心神发狂的恐惧,杨天监索性用上了幼时走夜路的方法,于心中吟起了诗。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等等,飞…飞鸟? 隐约之中,透过前所未有的恐惧,杨天监终于抓住了那个令人不安的关键: 打他进山以来,他就没有听见哪怕一声鸟叫不,不只是鸟叫,连一点儿活物的声音都没听见!这山中的活物,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全部抹消了! 循着千年来老祖宗传下的本能,杨天监大幡一扬,便想生起火来保卫自身,等到白天再做打算,然而,就在这时,阴风再次吹来,让他扬起长幡的手忽地一僵。 “如果生起火来,就等于在这没有一个活物的森林里,向那位‘幕后黑手’宣告自己的存在…” “在不知幕后黑手虚实的情况下,不论是贸然暴露自己,还是停止运动,等待幕后黑手可能的搜寻,显然都是极度致命的,因此,不仅生火不行,连停下来休息都做不到…” 杨天监一阵后怕,只得乖乖收敛武魂,趁夕阳还有着最后的余晖,抓紧时间向前探索。 小心翼翼地拨开密叶,穿行在森林之中,忽然,杨天监发现了一片林中空地,空地之中,散落着一地血迹,破碎盔甲,以及几个被厚厚丝线包裹的茧,皆是气息断绝,了无生机。 在厚茧旁,一只通体生有白毛,下腹生有诡异笑脸的硕大紫蛛,正转过它同样生着诡异笑容的头,死盯着打扰它享用晚餐的杨天监。 “我…操……” 字字诛心。她非不辨人事的稚童,自是能够分辨师父频频与长水皇室接触背后潜藏的深意。只是她逼迫着自己不去深入思考入世的可能,不愿意接受罢了。她瞧着因被挑衅了师兄尊严而露出鳞片一副随时武魂附体模样的慕容,心不断坠落着。呵,这就是她心心念念许佑平安顺遂的好师兄吗。入世,入世,这世间种种纷纷扰扰当真值得他拼命到此种境地吗。终是她太天真了罢。 心神不宁,轻易地就着了莲生的道。慕容的愤怒,莲生的关怀,忘安的担忧。太多太炙热的情感猛地涌进她的脑海,手心控制的魂技瞬间被打断,激得她喉头一阵腥甜,萎下身吐出一口逆血。同时大脑像被万千针扎一般痛得喊不出话来,看着出现重影的几位师兄,她笑得格外凄苦。 “入世,九天得以有机会搏上一搏,付出的代价可能是在场诸位,甚至于不在场的师弟师妹们,少则一人,多则全员的伤亡。昔日埋下的祸根寻机发芽生根,天下群起而攻之也不为过。” “避世,九天不予其他宗门以侵犯之把柄,为师弟师妹们的成长积蓄力量。付出的代价可能是敌暗我明,被悄无声息除名。” “这太阴山巅,终是不太平了啊……” 淡淡将两排争论的焦点梳理清楚,缓缓起身。她年少无知的美梦呀,终是到了落幕之时。她看着莲生漂亮的莲眸,看其中熠熠闪亮的坚决的光,她便知道即使自己今日真的为阻止他化为尸骨,都无法改变他的决心了。 第二百五十章 她又侧脸去看慕容握紧的双拳,去看忘安刚刚抚过她发梢的手掌,感受着彼此的心意,终是彻底收起武魂退到了一旁。 “够了,莫师兄。” “如果用我的身世来说服他们避世,与为一己之私不惜冒九天之大不韪的他们,又有何区别呢?” 在确认两人都知晓书中内容后,她皱紧的眉头才终于舒展开,希望自己最后一份小小的私心,能够被接收到吧。师父是九天上下的精神支柱,她想办成的一切事情,身为弟子的苏芮安纵是再不看好,也只会为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只是九天不止是师父的九天,更是他们的九天。 “莲生师兄,慕容师兄。” “我最后只剩下一个要求。你们从这宗门里带离多少弟子,就必须保证有多少人平安归来。” “活着,才有希望。” 她侧坐在吉量上,双腿微微摆动着好不惬意,听了余肆的话后不知被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笑了起来。小姑娘虽然没生着什么玲珑剔透心,也不必劳什子的巧舌如簧,可十多年过的舒坦日子里也没少练嘴皮子。黝黑杏眼滴溜溜一转,察觉到余肆回眸的目光后歪了歪脑袋。 “首先,救我是你自己要做的,即使吉量把你推过来,你也大可以不把我带上来。” “其次,衣服不用啦,我最擅长的可就是泥地里打滚灰溜溜回去讨骂。” “最后,钱,一分没有。下次如果有缘再见的话,我做糕点给你吃啊,你想吃什么,我都会做。” 调转马头朝着那幽静小道缓缓走去,话虽是这么说,可心里想的却是再也不要遇上这种眼里只有钱的男子。男子…?微微皱眉,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单薄身姿,心中的异样感越发浓厚,这种样子怎么好像很熟悉…?有点像…她顺手折下道旁疯长齐腰的草条,捏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这记忆似乎也随着动作慢慢现了形。像江师兄啊…她编了个草蚂蚱,放在了吉量的脑袋上,笑嘻嘻地开口。 “别弄下去了,不让用你的毛编蚂蚱。” 吉量十分不满地从鼻子里喷出了热气,似乎跟她作对似的将草蚂蚱甩了下去。她一愣,登时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身在危机四伏的林内,她却如往常一般笑闹。 月色如水倾泻,银辉于漆黑天幕漾开勾勒出华夏门大殿的剪影,飞梁立柱倚着的山脉如巨龙盘卧,便是一片模糊中那轮廓仍大气磅礴。殿内一切灯火从敞开的朱门泄出,汇成一团在墨色浸染的一切中灼出一点。白衣人缓缓移步而行,自山顶祭坛前来不见步履匆匆速度却未曾落下半分,肩后的披风银丝绣上的烛龙身躯蜿蜒在地,细细描绘的鳞片盘曲而上直至隐没在垂落的黑发之下。当那一身华服随步伐的停滞而沉寂时,那殿后倚着的巨龙,似沉下头颅,伴一长息卷来猎猎狂风熟悉的异兽气息近了,便是那般速度裹挟而来的气流,也未能令那垂下的衣袍摇摆半分。 “多谢阮门主不远千里替景兄跑这一趟了。” 他眉角捎上三分笑意,溶在月光中染上那蟾光独有的清新却无端泛着丝缕寒凉,眸中似有水光氤氲托起眼底善意,和颜悦色,那自继任后给周身镀上的寒意与冷厉此刻化去八成,笑盈盈地接过人手中宝玉,挥手吩咐弟子再添一座,却是聚着怒。 感谢是真,动怒亦是真。 “预言紧要,恕我无法久留于此。还要谢各位未在这殿内大打出手,免得处理完这预言事宜还要筹划重修。且在这永安闹事,还落个善终,已是令南闽国誉扫地的大事了……那我自然不会让肇事者迈出我华夏门半步……”言至此语中仍有起伏,温和不减似当初能于涧中树下饮至微醺时,然那抹浅浅的寒意仍悬在眉梢,逐渐侵染那双乌目,也不知柔和之下藏了多少刀锋,“华夏各堂长老本应归堂坐镇,不过今日门内既然多了人……” 封号斗罗的听力向来是极好的,虽非亲眼所见,近时也将闹剧听了大概,可惜不及拦住那位敏攻系斗罗。 念此他眸色又暗下几分,冷厉重新攀上人微垂的眼尾,淡淡出声: “我知两家素来理念不和,此‘怪力乱神’于诸位心中怕烙了‘信不得’三字,这南闽例行之事因诸多原因还可能‘有所图谋’。” 长袍的宽袖还静悄悄地垂在身侧遮住了门主镶了星空的勾玉,只有淡淡的烟气牵人白生生的衣袂,晕开,把人笼在飘渺之间,颀长身影如山雾中静默的竹,浅灰的线条萦在眉梢,隔云端,送去携了高处冰冷的目光。身形一晃现于殿门,略回身未为黑发遮掩的脖颈接上了银丝绣出的鳞,拼出一副人首蛇身,气势似源自远古莽荒,天地为之动静而色变。 “但既然本次误会已解,此刻身殿中的诸位,不妨一同去那山顶一观。” 一竿斜照,白衣素裹,碧水印青松,晨曦含秋露。 这迷雾森林比之九天,不知生机盎然了多少倍,倒是这雾气蒙蒙又让我有种恍惚还在那九天云端的错觉,所以我才约小青来了这里。 时辰稍早,我思量着锻炼冰鸾识别迷雾的可能,于是将它召来,少许安抚后发现他已经不似初始凶神恶煞,倒也有些欣慰,终究是不成熟的孩子长大了啊。 我在一旁随手揪了几根马尾草,便是随手一顿捣鼓打算编个草环打发无聊的时间,只是在抬头之际,青鸾的行为却让我结簪的手不觉顿许,我看着它空中跌跌撞撞,好似孩童般学着人间最简单的行走,她的冰羽在风中中肆意的飞扬,那灵动的眉眼里却纵衔着倔强。 我仿佛看见那年年岁岁九天碧霄的青云尘封着万里的冬,灿烂的朝阳绘不出人间三月的春色,曾记否?一念动情终是一念轮回。南闽的生死轻诺,唯这情意二字不可辜负,那时的自己,也怕如它这般,好生得一身执念。 再回首,我低垂的眼底,卷着千重山折着万重水,极望不至念想处的归处。 只道是,尘埃落定,最难将歇。 风起柳絮轻杨,有佳人着步履轻盈而来,岁月的痕迹淹没在这片山水如画里。我随手解开了结簪的草绳,任由孤伶的草丝游荡在这微凉的清风里,一如这数载的孤独。 正欲有所言,一声清鸣道断万千思绪,我抬眸惊讶望去,精神力的外放使得我能清晰看见青蛇的毒牙钩立在冰鸾的脖颈处留下短期内不可磨灭的印记,正如是血染的锦绣山河般,鲜红诱人甘之如饴。 一瞬间倏忽生起的骇浪惊了双眸,一点心疼自心间滋生着缝隙,直至愈演愈大布满他的整个世界。 都说九天绝情绝性,我觉不以为然,不相入世,怎历红尘万劫,通天人之道,太上忘情? 我的眸中染了几分愤懑之色,也深知现在根本让他们停下,冰鸾受了委屈,势必正怒火中烧,捉急复仇,若我现在打断他,他只怕会离家出走都有可能了 你 莲生本欲出口发难,但她的话却让自己嗓子仿佛卡了一口老血,只得咽下,只是欲发的抑郁了。 它自己偷食怪我咯,果真应了那句话,唯女子与xx难养也,心中默默的为慕容点起了蜡,哼,我就大度的不跟女人计较。 此生在九天的苦寒中重塑,却不想一叶障目,亦是知秋,终是免不了红尘一遭,沾染了七情六欲。 我看冰鸾从眩晕中恢复,只见它对身上这玩意发出了一声锐利的啼鸣,数片冰刃自羽毛中展开,成片的冰锥飞速向其攻击,我有点担心的瞅着,只得忙开第一魂技,精神探测给那条蛇共享。 憋屈啊憋屈,什么时候我已经沦落到给魂兽开共享视野了? 至于能不能躲过就看那蛇的天分了,如果这样都躲不过,那我估计得成为世界上第一个给魂兽共享还要挨打的人了,欲哭无泪。 素闻人间七苦如那催命的魍魉,偏是顷刻间需承之以扼喉的一击必杀,我咧唇苦笑间,鼻音似破碎的丝竹般喑哑诠释着无为有处,亦有还无的无奈。 不过冰鸾自身带有极寒,连常人都无法抵抗的冷,这蛇失了理智一口咬了下去,怕也冻的不轻,活该啦,谁叫你欺负我家冰鸾。你家主人还冤枉我,哼。 我低垂的眼底纵衔几分清冷,谙尽风雪客意,不过短瞬便已恢复如初 朝日不谙春色,冰鸾又鸣翠柳,我知晓它的不满,还欲再行攻击,我手指紧扣,复而又松,只得瞅着旁边那个闲的没事干的小青 你说,现在怎么办 像蓝芯冲去时,若是奚江里面明白自己的暗示,抓住衣服,那么自己的确是输定了,但面对突如起来的攻击,他真的有办法保证自己能收手么。 心下暗想着,转眼便遇到了拦截而来的小姑娘,心中暗自鼓掌,这样的强攻系才是对战场有用的。 见其自半米处起跳,一招鞭腿袭来,才知道对方这是完全认真起来了,不过,他们之前的格斗系老师没有教过他们,不管什么武魂,最忌讳到空中再发力么。 空中发力,优点在于角度可以调整,缺点是力度不足,而面对比自己强大的敌人,力道不足比角度偏移更为致命。因为…… 只见鞭腿向自己头顶而来,将围绕在自己周身的魂力散布开来,由于方才的使用,大量残留的魂力得到了呼应,形成一大片浓雾,在一阵扭曲的光线中约摸找寻出鞭腿大概的位置进行防御,同时分生烟雾拢向蓝芯。意图通过烟雾活动改变光线的扭曲,分析频率之间的差异了解真实情况,这对一个魂导器学教授而言不难。 其实自己已经很想下课了,于是趁着两人强弩之末,开始了最后的课堂总结 “很好,你们都发挥出了令我惊讶的水平,在战场上,看清自己的位置是最重要的,有人说战场属于强攻系,也有说辅助系敏攻系等等等等,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战场山绝不会有单一武魂组成的战队,大家必须互相帮扶,好,这堂课就上到这里,那么下课” 说完挠了挠头,道 “还有一件事,谁知道怎么出去……” 许是天高云淡的好时候,却刚巧迎上了日暮西垂金乌坠地,潋滟水光影映着金红的天色在波粼间晃漾,垂落的柳枝随着清风扫过湖面留下不同于风纹轨迹的几道清漪。 他斜倚于柳树高处柔枝交错之地,却轻若无物般安稳,嘴里叼着一片茵绿的叶,似是瞌目小憩,衣绦随意垂下缠落在柳枝之间,随之飘摇,沾湿了末梢。 而湖上隐约弥漫的水汽却如同被引导般皆向这边而来,以这棵柳树为中心旋绕着,随着积累愈多而汇聚凝实成雾气,指使这岸边陷入一片朦胧里。 “忽然是怎的了?” 就这样在这儿虚度时光,直待到夜色渐上,他腰间系着的嵌着深邃蓝色的勾玉忽而闪烁不止,不同于先前于柳如一般安稳的轻晃的节奏,而是微颤着如同警示提醒。当是时,眼底带着一闪而过的莫名色泽,只是被额间散落的几率墨发与依旧半垂的眼睑遮挡不清。周遭的浓雾也霎时散去,只余下树枝叶片上隐约的露水痕迹。 利落翻身下树,将嘴里叼着的叶片轻轻一吹,吹入湖水中任它漂游,自言自语着似是思索的神情却含着三两分戏谑。回首目光越过这夜色里河湖间如星辰般的柔光,似是散漫般把玩着勾玉踱步向那枫林处,却在忽然间失去了踪迹。 “恕谌来迟。” 弯唇带着惯有的笑意看着当下的情景,站在华夏门一众人这边也只是毫无诚意的向门主请了个罪,便一言不发。 不过先前处理堂中事务倒是依然了解不少,因为门主未曾指派自己再去做甚么,于是也只是让堂中人多留了个心眼,不曾想这么快便闹到了门中。 胆儿也忒肥。 第二百五十一章 心下讽笑,习惯性的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以备不时之需,然后听着他们的对话从中抽丝剥茧理清当下的实际情况。 “是。” 眼见云消雾散拨云见日,不由得喜笑颜开,但笑容仅仅出现了一瞬便强行憋了回去。 差点忘了这里还是华夏门地界,楼主交代的任务还没完成,现在可不是高兴的时候。 原来乐楼主早已修书华夏,通告所需材料一二,想必是早已料到扶月与南宫师兄都不是什么靠得住的主儿,所以提前告知对方多多担待一二。 只是这着了道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微妙的令人不爽。 腥气渐渐重了,那吞人大蛇无声滑来,却又被娇娇师姐单手驯服,心中对她的敬佩又加深了一层。 “师兄,我们还是快些把事情完结了吧。” 情感方面素来迟钝的扶月此刻也看出了那娇娇与南宫师兄不甚对付,连忙眼神暗示师兄莫起争端,只需回宗之后将华夏门中所见告知楼主便是。 等等,楼主不会,真是让我们两个来探华夏底细的吧。 魂力的浓雾很快就和幻境发生了接触,从接触位置开始,光线的扭曲开始变化。稍微分析了一下情况,蓝芯选择主动撤去了幻境。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这招连封号斗罗都可能会被骗哦 呜呜,行吧,你厉害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面前的封号斗罗最后还是出了一点失误。梦魔的幻术并非通过扭曲光线来改变视觉信息,而是通过移动连接世界表里层的楔子(枪),直接混淆现实与梦境世界的关系。刚才的环境中感知的扭曲,是一种对现实的直接干扰,调整光线的扭曲并不能掌握真实的情况,烟雾找到的目标也只是蓝芯的投影。 不过,就算江兰生一时间找不到蓝芯,这个幻术也无法持续太久。梦魔终究是以武魂的形式协助她,蓝芯自己只是个人类,不可能把幻境施展到梦魔的水准。只要等上一会儿,或者干脆破坏整个幻境区域,蓝芯就会被迫现身。 这个江兰生还算是有些能力,一般封号斗罗可不会刚才那种调整光线角度的精细活 梦魔也顺便给了对方一个评价,蓝芯在心里回了他一个白眼。此时奚江离的进攻已经被魂力挡下,江兰生分析了今日她们二人的表现后,问了一个有点不太像他会提出来的问题。 “江老师,其实您只要释放魂力感知一下哪里人多,不就找到学院的位置了吗?”蓝芯想了想,还是回答了江兰生的问题。 原来你们的江老师不在教室等你们,是因为迷路了呀 梦魔一语道破了真相。 黑雾缓缓围绕在柔依萌周围,点点颗粒在雾中时隐时现,似有呼吸一般。 对柔依萌来说,黑雾一旦出现,修炼就也已经开始了。 最基础的,就是维持。 就好比是往一个有弹性的袋子里装东西一样,当装的东西超过了一定值,袋子也就变大了。 黑雾已经扩散开来有百米左右,四个卫士在雾中手持利刃,弓,枪,刀,盾。 很快,又出现许多虚影。 柔依萌的额上出现了汗珠,周身因武魂而出现的纹路开始变淡。 “坚持,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虚影的数量越来越多,黑雾的面积也越来越大。 一刻,两刻一时晨,二时辰 就这样,伴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黑雾也逐渐消散。 阳光穿过了变得稀薄芳黑雾,柔依萌贴身的衣物早已湿透,莫名的曲线在雾中时隐时现。 “接下来,就是魂兽学的修炼了啊。” 怎么感觉这蛇突然出现是要咬自己一口?毕竟这出现的太过巧合,乐兮盯着这蛇看,希望是个巧合。 “那自然是不能。巨子或有他的打算,毕竟华夏与千机楼关系日益密不可分了呢。” 乐兮难得笑了笑,只不过这笑容有一份难以捉摸的可惜之色。显然乐兮不想放弃这波敲诈的机会,他自然也有他的算盘在里面,乐兮可以表示用华夏门和千机楼之间微妙的关系一来敲诈材料,二来也能打探华夏门对千机楼的看法,最近有关华夏门的事宜那么多,有些事自然是别人嫁祸,那另一些,只能是华夏门直接或者间接在背后完成的吧? “巨子向来处事谨慎……而今他有如此做法,这也让当弟子的为难啊。” 乐兮老谋深算,句句把话语朝着不得不让这姑娘往深处去想,将她引入自己的逻辑陷阱中去,虽说自己打倒是不一定打得过她,但是这口舌工夫自己还不一定能落入下风。 眼瞧这几个弟子合作围攻那头银白狼,叶云笙便不再往那边看,她相信宗里弟子的实力,更何况只是一头落单的银白狼,要是他们几个人打不过,还不如回宗门回炉重造一番再出来闯荡江湖了。 她朝莺姑点头示意,让莺姑在这里看着这个几个弟子。叶云笙这几日为了方便,舍弃了她最爱的蓝色衣裳,换成了暗色的劲装,头发也为了方便高高梳起。她朝玉泷山中央走去,然后朝四周看了看,瞅见了一颗较高的树,运用轻功纵身一跃就上了树。叶云笙跃上树顶,稳稳站住,然后便散发出自己的精神力,笼罩整个玉泷山,在山中寻找宋清鹤还有风不竞的声音。 半响之后,叶云笙收起了自己的精神力,微微皱眉,她并未在山中寻到清鹤,不竞的身影,反倒是感受到泷珍谷那边似有似无的气息,泷珍那边到没有故意屏蔽这股气息。叶云笙从树上落了下来,沉默了片刻微微叹气,还是免不了去趟泷珍谷。 而弟子那边则是传来几声狼啸,莺姑也传来消息,说是有另外几只银白狼嗅着那只受伤的银白狼血腥气找了过来。接到消息叶云笙飞快的掠回之前的位置,果不其然看见莺姑护着几个弟子和面前几只银白狼对峙。叶云笙又叹了口气,感觉这几日她叹的气比她之前几十年叹的气还多,她对着莺姑耳语,“莺姑,一头银白狼还能打,这几头也不是不能打,可是有这几头银白狼能找过来,那么其他银白狼也能找过来,他们是成群结队的。而且我刚刚也找到了似乎是宗主的气息,你带着弟子先走,我在后面殿后。” 莺姑听到后有些为难,她不能放着弟子,也不能只留叶云笙一个人殿后,叶云笙知道莺姑为什么犹豫,她笑了笑,“莺姑我自有办法,你先带着弟子去珑珍谷的路上等我,我脱身之后去找你们汇合。”莺姑听后还是犹豫着,但还是听叶云笙的话带着弟子的轻柔,缓慢的这片林子。 叶云笙见莺姑带着弟子走了,便也没什么后顾之忧,她看着眼前这几头银白狼,发现它们竟然没有为了它们的族人攻击她,而是朝着一开始的那头在低声咆哮,,眼看就是要打上去的样子。叶云笙一愣,心里想是自己想岔了,这哪是什么族人啊,分明是仇人才对。瞧着它们没有攻击自己的想法,叶云笙眼珠一转,立马运用轻功远离这片是非之地。 等出了玉泷山,叶云笙才放下一颗心来,她不带迟疑,脚上轻功不断就去找莺姑她们汇合,去珑珍谷接清鹤,竞娘。 他一声呼救刚刚出口,已羞窘得耳根发红。雨夜极善阻抑听觉,他甚至分不清刚刚探查到的草木窸窣究竟是旅人还是些山林猛兽。正在惶惶不安地等待,他却忽觉一阵冷风刮面,翠色人影就到了面前,应是曼妙女子,还伴着若有若无、似乎教这雨水冲刷过的草药香气,和即使在黑暗中也能捕捉到一闪而逝的两点金光。被猛兽锁定一般的威胁感扑面而来,他未及开口,竟是被人拦腰拎起与他旧时所见小厮拎起刚猎得的羔羊之手法一般无二。 心中尚在小鹿撞鼓,不觉竟已以如此巧妙的方式落了地面,心中暗暗赞叹,他虽修为尚浅,不能准确感知这女子到底已达何种境界,却是能肯定绝对在自己之上数倍。也只盼这人并无甚敌意,不然他恐怕没有任何生机了。 他瞳光闪烁,正欲开口,忽的被摁在树上。从那股草药香中他也能推断一二,这女子为人探查的手法又如此娴熟,是久行医道的结果,如此年轻即有这等修为这等技艺,便只可能来自一处珑珍谷。 半强迫地被敷上了药,心中却对此强势并无半点不快。医者仁心,只是面硬心软罢。 一阵阵暖意从脚踝处传来,抚慰了冷夜凄苦的心神,即使两家势力一向结好,他也碍于面子未肯主动报上名号传出去怕是要得个黯云楼新生无能的声名了,遂自以为不动声色地将腰间象征身份的方佩向内掖了掖。 沉默,这挠人的沉默。 听人一语更是羞惭,山野村夫都不会落入的简单陷阱竟教他踩中,怕是空有学名没有实力。耳根红得要烧起来,一时忘记了脚踝肿痛连忙起身,一个趔趄倒也能勉强保持平衡,更惊叹这药物的效力。 “多谢这位姐姐,我这就返家了,不知这位姐姐尊姓大名,日后好行报答。” “打破之前的枷锁吗……” 确实如此,平常以目视物之时,皆先得其形其色,待触及方能知其质其感,而以精神力探查却恰恰相反了,经学长此番解释,倒是有些道理。 他尚在思索,忽觉一阵清风迎面吹来,细一琢磨却非肌肤所能感知,只是精神力的一种表现形式而已,竟悄悄然融入他识海之中,瞬间与学长建立联系。下一瞬,庞大的信息铺天盖地涌来,竟令他一时僵立,接受不能。这一境界不仅能探查可视之物,竟是连不可视之物也一并出现,就像看透世界本源一般。 这是神的境界,是上帝的全知全能,他想。 顺着学长的魂力所至,他看到古老的门扉,看到其上繁复美妙的花式,又穿过它,看到变幻的光影,看到万物的嘈杂与静谧。 眼前万象哗然一收,他几乎可以肯定这堂课之后他必然是要耗费不少时间去细细体悟学长对于精神力的操控了,说不准还需闭关几日以静心。 学长回答各人问题无不细致用心,遇到必要之处也亲身指点,虽说是他人之问,仅是聆听于他也大有裨益。却见师兄身子一晃,面色已是苍白,正欲伸手去扶,门口突然闪身进来一个少年,伸手便接了过去。正欲强夺,见了那人青鸟翎的印记才知晓其身份,原是学长同门师弟,便也松了手,任他带走学长。 一下,一下,一下。铃铛不断的敲击着,她感觉自己全身都热了起来,前额有些晶莹的汗水调皮地往下坐着滑梯,在下巴上聚集,然后滴入土地之中。 “是个好地方。”游茗欣嗫嚅着嘴唇说出怎么句有些不清晰的话。根据自己武魂的需求她去了千机楼范围当中比较阴森且寒湿的地方,在这样的地方招魂铃的修炼速度可以翻上几番。她用随身携带的小扫帚扫开了地面的灰尘,即刻盘腿坐于地上开始冥想。 她曾经在自己的摸索下突破了魂力的枷锁,只是这等级越来越高,需要冲击的力量就会越来越大。一个魂师体内有无数武魂下达的枷锁,只有魂师运用自身的力量一个个将其破除,才能更上一层楼。她将自己的魂力缠绕在周身,也试着将精神力释放而出。根据那青年的代课老师莲生的话,应是有用的。魂力与精神力相辅相成,一者提升那么另一者也会有相应的拔高。驱动魂力,释放精神力,她如今可以自行摸索进入识海了。识海中那一个小小的光球应该就是自己的精神力的化身。 她召出了招魂铃,右手三指轻轻捏住那鎏金镂空的铃柄,身后闪起了一个黄中带金的魂环,熠熠发光。手腕微抖,猝然有声。她将自己的魂力注入铃铛之中,携带着后来的一些精神力,像是在铃铛中结合为了一体,在猛然发出了攻击。 第二百五十二章 一阵微风拂面,白色的发梢微动。魂力有了流转,在魂技的消耗下越发迅速,一阵一阵冲击着体内的枷锁。可是她瞬间皱紧了眉头,招魂铃上白得有些耀眼的绸带好像活了一般,缠绕在她的手腕上,眼前似乎出现了什么。 只是隐约。没有清晰的画面。她看见了一大片血红色的地面,分不清是血还是花,亦或是一具具尸体凑成的山。听见了喘息声,夹带着不时的咳嗽。她听见了那熟悉的声音,灌了其他物质的铃铛总会和普通的有所区别,含着铅,则铃声诡异悠长,她很清楚。又听得一阵阵拳拳到肉的搏击声,她更加迷茫了。画面闪得很快,一下耀眼的银色光芒似是火光照到了常常擦拭银器上,令人眼睛有些发痛。最后一声低沉的喊声如同虎啸,掀起阵阵风袭来,她感受到了绝望。 “走!勿再回此地!” 仿佛有人在敲打她的心,一瞬间张开了眼睛。这……她甩了甩头想想就此罢住。继续合眼冥想着,却被刚刚那一幕纠缠不清,只得起身舒缓舒缓头脑。 相柳冰冰凉凉的鳞片在指尖磨蹭几下,见小姑娘实是不耐便扭身望向千机二人,九个头颅上的十八只眼睛闪着幽幽绿芒,竖瞳在南宫乐兮与柳扶月身上打量一圈。终是离开,身体蹭过南宫乐兮的靴子和柳扶月的衣摆,鳞片摩擦着青砖地,发出阵阵簌簌轻响。 颈子上的一串璎珞嵌着深海的明月珠,光华皎皎,映出南宫乐兮惋惜的微笑。小姑娘的唇角也弯了弯。想坑华夏一笔的人我见过不少,可你这样明显的,我可真是头一次见。乐楼主啊,你的面子可被他给丢尽了。 眼角眉梢都是冷的,只瞳低染了抹笑意,转了双眸看向那小师妹。这小师妹乖巧可爱,也有勇气,可惜摊上这么个师兄,唉。 “乐楼主如何忖度,岂容他人置喙?既然楼主已将具体事宜白纸黑字写得明白,你便按照他写的来做,这也不明白吗?“ 一翻皓腕,将那隐在袖中的玉镯现了出来。那绯红镯子通体是是一枝栩栩如生的花枝,花枝回绕首尾相连,相连出是只将绽未绽的莲花。锻造技艺独一无二,正是千机楼所铸。凝聚魂力从镯子中拿出个画着千机楼徽记的卷轴。这玉镯也是个储物魂导器。 素手扬起将卷轴往空中抛去,卷轴竟悬停在空中,缓缓展开。 乐楼主心细,不仅清清楚楚交代了所需材料,这些都与南宫乐兮手中卷轴的相同,还将两位弟子姓名年龄武魂,甚至何时来如何来都写的细致。他写这卷轴时似乎还预感到了什么,在末尾补了行小字:“两位弟子若有失礼之处,还望各位见谅。待其归来,余定令其赔礼,并严加管教。“ 待两人看完,将卷轴收起,轻言道: “还请二位先跟我来。若是乐楼主另有吩咐,二位将材料送回千机楼后再来也不迟。“ 她觉得耗费在在这无谓事上的耐心已经够多了。先行两步后将手臂向前一伸,作出个“请“的姿势。 细雨中的迷雾丛林,似乎更多了一分柔媚。就像加了柔光拍出的山水图,朦朦胧胧,像水墨画。又像隔着一层纱帘看美人,感觉到她的姣美典雅,风情万种,却无法把那层纱帘撩开看个真切。直至这会儿间,雨才有了停的痕迹。时间一点点过去,一只鸟儿划过天空,发出鸣叫声,这才知道是雨停了。但,天空依旧灰蒙蒙的,空气还很潮湿而且比以前更加清新,大地还残留着它的游丝,还能看到水滴从树叶上缓缓凝结,滴下的情景。 面纱女子只是淡漠的瞧着面前少年,似乎还想再仔细查下来人身上是否有其它伤痕,自己也好一并处理了,险在少年运气好,除了轻微扭伤,掉入这坑中竟半点外伤都未从留下。许是还有些不放心,她便顺手替人搭了脉,确认对方身体康健,并无大碍心中悬石才稳稳的落了地。余光轻扫,无声中到是注意到了面前人掩藏的小动作,她任不语,似乎像是发觉了些什么,直至少年询问起自己芳名之时才反应过来。 “渔业长水有独孤,静岚为瘴,行岚为风。吾姓独孤,名岚。” 她伸手,将方才给人涂抹的药水递了出去,此药看似到是普遍的很,随便一家药店都能够买到的样子,实际却由自己一手精心调制而出,若非珑珍谷之人,寻常医师怕也是难以上手制成。灵妙之处只有面前人知道药效的好坏快慢。她也未开口向人索取任何报酬,医者,理应不嫌人富穷,嫌人美丑,嫌人强弱老幼。如此,她时时刻刻谨记着作为一名医者该有的品行和道德,绝不成就无良庸医,骗人钱财、应付伤者乃医者耻辱。 “一日外敷三次,切勿与其它药物撞用。” 她未向面前人明示身份,只是将名字留下。若顺自己为其指的路便能够很快离开这里,路上无魂兽,到也是安全的很,只要穿过一片小竹林便能瞧见城街外围,入城后人多繁盛,到时对方如果还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也能迅速寻求他人。可惜自己要事在身,怕是一个下午都没办法离开这迷雾丛林,所以没办法与人同行。 “汝既安好,先行告辞,有缘再见。” 她完成了自己应尽的任务,顺手合上了腰间药箱,转了身头也不回的继续迈向林中深处,逐渐消失在了少年的视线里。 四年前自落冕学院毕业后,她便孤身一人深入北漠历练。 这一路踽踽前进,见过世俗凡尘,红尘百态。红衣津血,身负数伤,手中也拿了几条人命,也曾沉在叵测人心,便用旱烟烈酒聊以慰藉。 她见过仗天负雪的苍山,见过烛火通明的天南,尝过大漠风烟,赏过塞北的月。 却从未再见像那般巍峨之塔楼,也再没听到那人爽朗的笑骂声。 他是死了,自刎在她面前。从此七年魇梦折磨盘踞在她心头,永生不能释怀。求死不得,只好作无情人偶一尊,苟且偷生罢。 可如今再遇“已亡”故人,活生生地站在那儿同她对望,她却感到阵阵无力,不愿相信眼中事实。 那邋遢老头肉眼可见地身体僵硬,下一瞬便扔下扫帚拔腿就跑。她条件反射般也跟着他蹿出就月堂,口中三字呼之欲出,头脑发蒙倒也记得有旁人在,只得咽回肚子憋在心里,身上无一寸舒坦。 这老头跑的忒快,几个身形便隐入麒麟堂方向。她也不顾不知发生何事的同门弟子,紧随其后麻利儿地攀上麒麟堂后窗,气儿还没捋顺便定睛窥去这高大精壮,中气十足的男子不是自己七年前死去的亲师父魏声涛还能是谁? 她憋了满肚火气,撸起袖子就要冲进堂内与那混账老头痛痛快快打上一顿,却被小狮子死命拽住,迫使她不得不缩在墙角。 踉跄一步也下意识敛了声息,刚要开口怒吼便听到乐念衣儒雅温和的声音。 乐念衣知道!!! 一口浊血堵在嗓子里,甜腥味儿涌上来。姑娘气得秀目狰红,青筋暴露,马上要挣脱小狮子的束缚进去寻那两老头算账。 听着里头两人的嘀嘀咕咕,心中怒涛也趋于平静。她晓得若此时自己贸然冲进去与魏声涛相认,那老头必定会打晕自己再交给乐念衣关起来,直到事情结束再把她放出来事情结束?这事儿要是结束她怕是真连魏声涛的尸骨都寻不到了。这门派斗争的浑水定比她现在接触得要深,而她不可能甚么不做被魏声涛护在身后。 这般混乱地做了决定,再次凝神时便听到乐念衣所说幡旗一事。据他描述此人来无影去无踪,她首先想到便是千翎白鹤宗。元灵塔灭门,所“占据”的灵森自然架空,便也为千翎白鹤得利。她皱眉,突然想到眉眼清冷的余肆,对于她的暗中接近也怕是别有用心。 可千机偃甲防备如此森严,外人不可能随意进出…… 身子脱力般靠在窗角儿,却不想再向下细想。只麻木回味着两人对话,面色凝重。 我可是长大了,老魏……乐楼主。 面对阮文墨的眼神,杨墨澈理直气壮jpg 只是李轩逸此时的动作却有些令他怪异,“这眼前这情景,你居然还有心情弄别的吗?” 杨墨澈有些古怪的看着李轩逸的行径,最终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两人走的路子有所不同,他根基不够牢固,故而故意走那厚积薄发的路子,两年前就已经达到了六十级的瓶颈,只是因为那件事而心境溃散,魂力散入肉身之中,等了整整两年才重新获得了魂环。 获得魂环之后,就立刻入了六十六级。 再之后他就不断地压缩魂力,以知诰之法捶打,如今虽然和当时天差地别,而等级却没有变化。 可眼前的李轩逸显然不止于此,他是走的锐气路子,必须一往无前,自然不可能做什么故意压制自己的事情。 不过墨澈估计,自己即便厚积薄发,如今也没办法一口气冲过七十级的门槛才对。 他轻轻拱手,心悦诚服地说“我不如你”。 达者为先。 “不要耽误了上山观礼吧,好不容易遇上一次,我可不想错过。” 但是眼前的天门打开,却也是百年难寻一次,人力有穷时,而眼前却有人理胜天。 最是风发意气,年少并肩行,天下何处去不得? 凭天放矢,秋风落拓,双雕一箭弹指过 “上面长老们还在焦头烂额如今咱们还是别耽误太多时间比较好。” 杨墨澈语句温柔的在杨玖兰耳边询问着,但是只在两者之间,更像是恳求一样。 “咱们一同出箭,敬这一招剑开天门如何呀?” 取下背后最大也最亮眼的穆武弓,明明自己武魂便是弓的人为何要再背一副?答案便在这里。 有人箭出如虹。 她微微抬起头来,对上那双黑曜石般深邃清亮的眸子,听人认可了自己的说法心下里不免有些雀跃。她确没想到,自己第一次上课便能成功摸到识海的边缘。 调用识海的力量,为自己所用吗?她尽力理解着对方口中的话语,身子此时也不免更加挺直一些,并略微前倾,目光追随注视着走到阴暗角落处的人,心中猜测到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屏息凝神的准备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看个究竟。 仿佛只是一个晃神,原本狭小的室内空间骤然变得宽大,对方的身边甚至还出现了高大的影像伫立一旁。一切逼真得虚实难辨,但舒苒心里知道,这应当是通过精神力构造而出的幻境,以及从识海中映射出来的投影。 她静听着对方的教诲,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再抬眸时却捕捉到对方脸上几分显见的疲惫。 她有些担忧,最终却也未发一言,只是看他继续辅导其他几名同学,并同样加以亲身示范和讲解,如此这般确实令人受益匪浅,但是消耗,必然也是巨大的……尤其是对于精神系魂师而言。 果不其然,再看台上人却见他面色苍白,身体一晃便倒了下去。她正欲上前搀扶,却见其他同学已经有了动作,随后便看见从门外进来一名少年,见他手背上露出的印记便知道是同门师兄,悬着的心也放了下去。 于是她重新落座,想着方才老师的教导和一个时辰以后便要查验的作业,又重新阖了双目,仿照着刚才的样子,再一步入识海。 白纸黑字,事已至此乐兮不想在多说了,看来还是自家人了解自家人,乐兮的脾气是被算到了,乐念衣料定自己回过来坑一波华夏门的材料,居然准备的那么齐全,避免了一切危险,哼哼哼。 其实更让乐兮注意的是那个姑娘的玉镯子,那姑娘的玉镯子真是神奇,看做工就知道肯定不是一般的储物魂导器,上面还刻着千机楼的印记,起码这种级别的魂导器比自己的百转灵心好多了,这人莫不是乐念衣的亲女儿才有这等物件。 第二百五十三章 乐兮默默地记下了这件事。再加上刚刚所发现的法阵这次来华夏门的任务完成的也差不多了,起码乐念衣想知道的自己找到了答案。另外这姑娘到底是不是乐念衣的亲女儿这事儿有待商估,即使是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既然她也不想听自己的在这儿胡搅蛮缠,自己也没有必要死缠烂打下去,恢复了之前平静的样子,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是安稳点的好,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只过去的蛇会不会过来咬自己一口,男孩子在外面更要注意安全啊。现在乐兮想着的是如何赶快完成任务回千机楼,愈发感觉面前的小姑娘对自己的好感已经低到了一个境界,乐兮可不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在这儿,也不想被那骨中花变成别人的傀儡。 “天上的星星终归比地上的红尘土要好,我有个故人也算是满天星斗,幼时奶声奶相要我来抱,转眼他就长了个子,尝了情苦泪涩。” 步子踏过如将霞光铺锦缎的土路,祥云纹的靴子也染了绯色,我跟在他后头,见眼前云雾迷蒙,轻软软的白纱笼罩这整个珑珍谷。我嘴里头是答非所问,只道是旧事搅在脑海缠住了喉咙,有双蕴着碎碎星光的眸在看我。我回过神来,手里头便提起了一盏玻璃绣球灯笼,映得朦胧境间也亮堂一片。 他是个小大人的模样,操劳着份心思,这才年纪多大的娃娃,细腻得能知晓来日也该是独当一面的如玉公子。我循着那方向望去,盛雪团团簇在虬枝头,玉兰的香息肆意泼洒,树的枝干是略略有些高了。景文彦若没这个能为,岂不是活该要作人笑话第一章。 天上的星星是好的,世人有多少个能摘,门前的玉兰香了多载,此间主人又走了多久。何必来问呢,我笑两声自己情绪黏腻,总容易拉扯起旧事丝。“替我拿一会儿灯笼。”他要这枝头雪,我便为他去采。足跟微微后倾发力,纵身来跃,轻点一步树木躯体猎几分力,伸臂攀木枝,沉身坐落枝桠间,并指撷落一朵造化以白玉雕琢的香雪。 跃身稳稳落了地,望一眼挟在指间的白玉兰,三五步便拐进尘封几年的老屋。托叶岚生的性子,年岁虽流转,屋里头的布置大致还像旧时。推开厚重积尘,我在木柜里头几番找寻,终是得了愿。青玉色釉的细颈长瓶,只巴掌般高,小小瓶口恰好把花捧上。再翻几回,几件琐碎一并拿上,叶岚生确是抠门,草药也不见留多几株。我打怀里掏出串蜜蜡松石玛瑙串,横横地搁在柜子里头,摆明了要给叶岚生讲是谁来过。 我捧只青瓶,阖上陈年木门,吱呀声响再把前尘封落,等待主人归来时再启。瓶里的花儿还飘着香,同卧了片未融雪般。我手顺着把怀里那白玉凿的长命锁也摸出,不过三指并起的发展,温润的白里头掺几丝如血的殷红,灼灼桃花在上头镌开了几枝,背后小小个篆字。是景。我是笑的。 “就当谢你一路走来之情。” “若叶岚生回来,景文彦也好交代。” 日当晌午炙烤枯瘠树叶消融,琳琅喧嚣绝尘,空谷铃音兀自响起,橙霞裹娇儿,知微双手合十,盘膝而坐于瀑布旁。般若念叨蜜多心经,她引气如体,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就此沦陷玄妙而不复醒。滴水溅起,淋了,不见人半分动弹,她眉目舒展,小儿端仙酒偷饮几分的喜悦。 靛青裳,棠花苏,祁知微起身右取剑,樱红飘,穗儿小却标致它独有的地位。泠泠银光映着她的双眸,涓涓细流不及明澈,日光下彻,她踮脚轻转,是灵,踏青山白玉。青蕖玻璃托女孩于上,泣芙台上,红绸转,缶鼓响。 一剑,是穿心的利器,是断水斩物的凶物,皓腕翻转,踏同心铃鸣曲,舞剑。昨儿个从剑堂习来,她借人一剑试那西风,微微屈膝腿轴前倾,明腕收向外,破云西风。而西风烈,她反震手不稳,剑脱手而去,好不恨。 咂舌气馁,她耷拉着脑袋,云影投下阴翳修着失意心。她右手勾那开着的莲,惹了一手湿漉漉的藻,估摸着我手真不适合耍剑,她心里想着。 “这次行为也算不错,悟性颇为佳,现在继续去砍其他树,不要求你熟练,彻底消耗光精神力便可。” 弯弯眼角,精神力随意一扫了如指掌后,稍夸半句,懒得再看下去,凝练精神力与旁边树做台阶,熟练的踏着板子爬上去躺在树上,闭眼放松。 多是疲惫,缓慢着修炼吧。 “耗光精神力时,注意凝练,你现在识海精神力可以说是过散,该聚地方不聚,该散不散,无法真正一心二用。” 歇息会有睁眼遥望远山,九天宫阙与太阴山巅,抬头是那明月星辰,这般距离仿佛触手可及,却是无比遥远。 精神力顺着高抬的手向上攀爬,到一定高度也只得不甘心的晃晃,消散在空中。 罢了,自己志不在此,登天成神,与自己无关。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他伸手拂开扰人的发丝,平日里最烦这些女儿事,却因思及那人笑意不减,只觉眼前绿水青山更添妩媚,耳根爬上一点红晕。 正愣着神,神游故事中的主角却蹦哒到了他眼前,教他一时有些迷糊,倒不知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之中了。他注意到她唇角的糖渣,晶莹剔透的,想是哪个无福的糖葫芦竟不得全尸,还留了一点残躯固执地张望有无后来者。遂笑意更深,夹杂着一丝他尚未察觉的宠溺,指尖轻轻点上,一缕魂力包裹了看着就很甜的烧糖,与小姑娘剥离开来。 他做完这一动作方觉气氛暧昧,幸亏小姑娘误打误撞要他尝玉华酥,便也顺水推舟,装作不经意拂发掩去了红透的耳朵。 “是吗,想是你总去胡搅蛮缠,食堂的姨姨百般无奈才应了你吧。” 话虽说的重些,到底也是笑着的,心里想若他是食堂的掌勺,定是也不忍拒绝这样一个娇俏姑娘的,说不定还要日日钻研食谱,好有理由拱手奉上。香气倒真是极诱人,缠缠绵绵如同女儿心事,他面上一窘。怎的遇到她后便日日念着这些个风月情事,竟连诗书礼仪也比下去了。 他一揽宽大袍袖,露出一节莹白手臂,着实称不上有礼,拈起一块在指尖把玩,倒是光泽适度,香气绕鼻尖,甜而不腻,也勾起了几分食欲。 “帕子倒是不急,你留着做个念想罢。” 他顿了顿,终究觉得为客先动筷不甚合礼仪,但又碍于男女礼仪,故有所犹疑。 终究探手将第一块送至小姑娘唇边,学着幼时见他人哺喂小孩的神态动作,还尽职尽责做了个口型。 “啊” 权作喂养宠物吧,算不得礼仪逾矩,他自我安慰地想。 于无人处,雪静无声,八方无风,祥和安静,无青鸟乱神,无池水鲤鱼乱性。仅仅一处旧亭子,一坐蒲团,不知何年和人所建,枕风宿雪,独获幽静。 闭眼静坐,舌顶上腭,识海渐渐泛起一丝波纹,那是自己足踏此处所至,精神力缓缓步入周围,雪落,竹动,任何细微的变化都在精神力的心眼下被无限放大,以往随师兄学习,大多是御物与衡量,而真正入微到能够察觉心绪,似乎还不够。 简单思考后,决定大胆尝试,按照简单的思考与观念卷的记载,凝聚精神力渐渐渗入,不在停留于观察表面,竹子的心跳,雪花融化的破碎声,尽数被自己感知。 发现了这般神奇的现象后赶忙找来一只青鸟,用精神力感知其情感,却突然一震,感受到极其强烈的恐惧,原来是自己身上沾染了莲生师兄的气息,无奈叹气,看着已经害怕的僵衿不能动的青鸟,只好偷偷留起来晚上加餐。 悟性好算好的理由是因为对剑颇为熟悉,倘若是别的物件,恐怕也难以如此迅速,简单的喘息片刻,想要伸手拿剑突然停在半空中,触电般抽回,回头看着师兄露出一阵讪笑,发现师兄在看星星,才松了口气,用精神力将剑再次拿起,模仿刚才的动作,按照感知、划线、校准、挥砍的顺序进行,但距离师兄口中一心二用,属实有些遥远,于是靠手掌运动来辅助想像,至少后三步有了些一气呵成的样子,但转目标面对两种截然不同的使用方法,还是会陷入左手画圆右手画方的难题,即使自己尽力,克制,也不能兼顾左右,就这样大概实验三棵左右,体力已经消耗大半,暗道不是办法,又想起师兄的话,内观神识之海,才发现问题,自己的精神力并没有统一的体系,而是在一味地模仿肢体,恍然大悟后原地坐下,将精神力慢慢凝聚,从最初必须有型,到最后只变为一个光团,回归“精神力”这个名词。 再次使用时才发现其中真谛,精神力无论如何使用,本质并不偏离自身性质,那么自己并不用使用两种方法,而是释放精神力在同一主体下完成,两个动作对精神力而言可以同时完成,不同于左右手受不同的大脑支配,精神力完全归于神识之海,自然能够游刃有余。 当砍倒第六颗时,才突然发现,师兄从开始就没打算让自己完成任务回去,而是要耗光精神力,也就是说,自己的训练必须达到极限,暗自心悸了一瞬,便又开始乖乖伐木,不知过了多久,即使切口仍不平整,但到最后算是比之前有了些许进步,效率在渐渐提升,直到神识耗尽,原地坐下,慢慢恢复。 “师兄,在想什么” 从神识之海走出来后,抬头问到 “呜……嗯我会等你的” 几年朝夕相处还是不太习惯这般亲密,两抹红霞漫上脸颊身体却并没有反抗,只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后短暂僵硬便恢复平常等人抱够了松开怀抱前往厨房也快步跟上在惊云楼的日子固然舒坦,若非局势变动,在这一直过下去倒也不错只是两人身后宗门虽不是敌对,但也是矛盾的焦点天下怕也短时间难以太平这风雨中飘摇的小小酒馆,最终也无法成为他们两个的归宿 顾南希烧烤的方法并不是简单的用碳火烧烤,而是以微弱电注入食材内部加热内部辅以碳火炙烤食材外部,才能得一份外酥内麻的烧烤正因这份不同于加入佐料提味的烧烤,夜晚的惊云楼才生意红火,两人也赚回这维持酒楼的几分小钱 熟练地支起烧烤架,接过轩逸穿好的新鲜食材放于炉上,点燃碳火看着火舌逐渐燃起吞噬食材外表,两指捏住铁制签,几股细碎电光顺着手臂注入烧烤内部紧盯那不断升温的食材,在最佳期停止输入电流转移至铁盘中,香气四溢 “……你回了宗切不可意气用事华夏门身处矛盾中心,必然会有一番风雨太危险了,你是宗门的大师兄,撇去那对长老门主的风波,接下来怕就是你小心烫” 烤制到最佳、还在滋滋冒油的新鲜烧烤被顾南希从签上全部拨下装入木制食盒,连带着香味和回忆一起被封印她背对着轩逸,背脊颤抖,有水滴砸落的清脆声音传来宽大衣袖擦去脸上两行清泪,把食盒与爽朗的笑容一同塞进他怀里 “一定要小心啊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与自己般瘦削极了,连身上皮毛都比其他青鸟来的灰暗,可唯独那隐匿的尾羽,金色最为灿烂耀眼。藏着一切锋芒,隐匿黑暗无边地飞翔,金光闪烁,反是耀眼。 无聊等着人时逗弄起青鸟,反应不迟钝,明是厌恶触摸,却不躲避来自自己的,该是相处久了,习惯了。 精神力凝聚着无形护盾于身前,毫不在意来自小师弟的提醒,继续看着青鸟黑琉璃透彻却寒苦的眸子,朝着小师弟勾了勾手。 第二百五十四章 “初次精神力攻击还是可以,只不过一击就消你全力,若是在战场上,要是敌者留有余力,你现在已经死无全尸。” 完全没有发觉到护盾的攻击,虽是力道比起常人还算足,不愧为九天弟子。可这种攻击方式,不值得。 “提点一句,七分力击,三分力休。这次攻击倒还有问题,自己好好想想吧,你的精神箭为何没有射到我?好好想想再回答。” 慵懒缩缩低眉,青鸟在提点完后鸣叫何,拍打翅膀飞出,想飞致身前却被什么拦下。黑色琉璃眼深邃看不清想法,可动作间宛如在提醒你何。 “着急下课的家伙。” 她看向手中山栀,将魂力与纷扰情绪一并收入手中不去管它,只调动起全部精力做眼前的事儿。辅助系魂师若不加强自身格斗能力,别说施展自身魂技给队友助力,不给队友拖后腿都算三生有幸。 她把发丝归附耳侧,将身后的药篓靠在树旁边,往后退三步,转身在另一棵树前站定,回忆着老师上课讲的内容,做好出招前的姿势。在正式开始之前运用上精神力的训练,调动自己的精神力,手心山栀微微发光,用魂力给予精神力些许辅佐,感受周围的风与树枝的声音。在她觉得疲惫之前她及时散了魂力,稍稍做了些调养,心道日后还得多多学习,真正战斗前保不定得用精神力探测周围环境。 说到底还是自己现在过于渺小。 在心底给自己一声令下,将面前树干模拟成人,先攻击他的肩,手掌打上他的肩头穴位,力道不轻不重同往日学习经络时相似,如若找穴准确此时对方便已经卸了一只手的力,但时间不会长,只是微微酸疼而已。对方应运右手攻来,她脚尖点地跃起后退约莫三步距离躲开应有的攻击。附身冲至树干背后权当从对方左肩下转到背后来攻他后方,趁他不备捏起两根手指蓄力点上背上穴位,按照谷中长老曾经说过的使人整个后背酸疼的穴位顺序来攻,用了六成的力。如果对方等级高些,此时应就着她的攻势捏住她的手指反客为主,她便把指化作拳,状似打向面部实则打向胸口。在脑海中这么你来我往了几个回合,额头上已然冒出汗珠,她便收了攻势运转魂力顺了顺气息,重复格斗学的基础动作了。 塌下腰,崩着劲儿扎了马步,没有老师约束自己只能循着记忆里的感觉自我约束,一刻劲也不敢放松。估摸着一息左右,背着篓子寻了个合适的树桩子,约莫是哪个师兄师姐留下的,开始重复打拳踢腿的过程,直到手脚都酸了,她才活动活动,背上篓子回谷去了。 “不可以,上我的课就闭嘴,自己早来不进教室坐着等,比我还晚进教室有理?没理,坐下,听课。问凭什么?太弱,够?” 步子移动精神力四散教室,每个人的想法一清二楚时倒是感知后面那情绪的不好,暗暗哼一声不在意走向讲台,等到了位置才冷淡出声,薄唇张合,毒语与精神力压迫潮水便如洪水般袭来,精准控制击打他一秒撤回,开讲起课程。 攻击前早早建筑起护盾,倒是懒得听他言说过多只是敲敲桌子,无声催促你搞快点,话那么多做什么。 被攻击时绝尘剑也没出现,精神力护盾稳稳当当接住攻击时,另一部分精神力则将苹果拿起来砸眉心。 “将魂力和精神力结合,虽然有武魂提供的方便,但也算有悟性。精神力凝练太低准备场面太大说话速度过慢,破绽百出。” “你为什么不分心?将一部分精神力独立出,用场面大吸引敌方注意力,最后那预留不被注意的,在战场上往往是克敌制胜的关键。” “不过前提还是凝聚,我不要求你控制精神力如挥动指头简单,可你的魂力,同样是无实体的,为何不能完美熔炼?” “完美熔炼,操控魂力时附带精神力,费心也就不用如此大了。” 护盾稳稳抗下攻击,挥挥手指他立起身先望青鸟背影,指导他人后再来说你。比起对小师弟,对面前的语速度可是飙到飞起,不仔细认真听可能啥都不知道,但若是可以,对未来的帮助也是不小。 一箭散后,天门紧合。 杨墨澈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将穆武弓重新背回背后,这才精气神圆满的吐出一口浊气道:“还望天人不讳这礼物才好。” 一剑开天门,一箭入天门。 天门之内可有天人?无人知晓。 “事不宜迟,我们赶快追上去吧苏师叔他们想必已经开始了。” 有李轩逸带路,自然不会落下太久。虽然三人脚力尚不如封号斗罗的诸位长老与两宗主,但赶到之时,也已赶越些许人群。 纵然苏墨竹与景门主仿佛或气味颇重,暗藏机锋,但表面功夫可谁也丝毫没含糊。 即将到达山顶时,三人自然而然的分开,各自站到两宗阵营之后,杨墨澈双手抱拳,低头禀告一声,也就作为 只是这山,也不如外界传闻的那样来的鬼蜮阴呢,甚是山清水秀倒是让杨墨澈有些意外。 “预言要开始了?” 想到这里,他也开始屏住呼吸,紧紧的盯着眼前。 看起来现在的状况不论如何似乎是和平解决了,虽然徐长老似乎因为幸运不太好过了一次幸运之后结果是极大失败,受到了守秘人苏女士两个巴掌的额外惩罚,目前伤势不明。 不过弟子会照顾他的,应该不用太担心。 内心如此坚信着的同时很果断的就一转身跟着大众人流走上山去,预言的最后一样物品也在这个时候通过这个广播大喇叭似的魂力扩音通知传达到位。既然如此的话就可以正常的进行仪式了,这下子不管黯云楼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总而言之先化干戈为玉帛,一起愉快的看个热闹再说吧。 转身踏步之下,浑身骤变,那似风中残烛般弱不禁风的书生体格却是霎时间隆起开来,如经雕刻的艺术品般完美的肌肉撑了起来,魂力顿时顺着血液和筋骨通便全身,肌肉得到了新的燃料之后毫不吝啬地使用着。步子大步流星地踏,人也飞逝如光地行。自己性子本就急,见到预言的事算是落定了消息。自是无心仍在此停留。 待得将到山顶之际,魂力也是逐渐地退去,如落潮的海水一般逐步消退。身形和速度也随着魂力的退去而逐渐的趋于平常,等到到达目的地时,已然是魔术般的重新恢复成了书生模样。 不知不觉已在云间,便在此等等那些脚步稍慢的弟子,等待仪式开始吧。 我感受到精神力注入了自己的体内,它激活了我的识海,如同唤醒了一汪四水让他们重染了生机,那孩子竟然做到了,我如是的想着。 一竿斜照,少年清晰的面孔倒影在我的脑海里,是那么的熟悉,本以为是曼妙少女那秋水凝眸的模样,却想不到这么快就破灭了。 是你啊 我揉了揉太阳穴后,抬首望四处打量幸好还在学院,要不这作业就真的收不成了,白白便宜了那几个小崽子,我的眼底,不觉染上了一分笑意,直至抬头看到了那人。 小十三,没想到能见到你 我仿佛看见九天上的云烟依旧飘渺,青瓦透着烈日映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曾记否飞鸾宫前他那天真无邪的笑容是我此生不可辜负。 我揉了揉他的脑袋,伸出的手顿许,却发现只能堪堪及了他的眉眼,只得颇为气恼的点点脚后,方是揉到了那柔顺的发,我眉眼纵衔黯然,这该死的基因遗传。 他起身挥了挥衣袖,整理了衣着,亦拢得一身疏朗。 谢谢小十三,不过我们还不能走啦 我信步在小园香径里,直至温暖的的夏风,拂过我被岁月痕迹淹没的如寒冰般的心里。 竟,有些感动。 一声清脆的铃声道断万千思绪,是落冕的上课铃,我看着他脖子上的青鸟印记,不觉摸了摸手背上栩栩如生的印记,不过我这青鸟的爪钩立却不如他的乖顺,仿佛能在白暂的肌肤之上留下短期内不可磨灭的印记,正如是血染的锦绣山河般,鲜红诱人甘之如饴。 许是吃多了青鸟,终是遭到它们的报复吧,我如是的想着,却不以为意。 该去收我的作业了们了,十三,不如一起去看看? 一个时辰转瞬而过,时光的流逝从来是没有它物能和其争艳,即便是昔日的凯旋高歌如今也能化为催命的魍魉,偏是下一刻需承之以扼喉之态的一击必杀,我咧唇嗤笑鼻音似破碎的丝竹般喑哑诠释着不属于夏的凛寒与肃杀,唇角那不堪重负而显得格外疲惫的苦涩,诠释着这世上最后一丝的薄凉。思绪又有几分跑远,或许这就是精神力强大后带来的恶果吧,我想。 我拉着十三的手,火急火燎的赶到了教室,不谙世间事,直至那铃声又鸣三更,风动木门谁入? 他点墨挥毫,素白的绢纸上浓墨晕开了重彩。 考核 我顿笔摇首,将那字画随意bia在了黑板上,看着他们四人一脸严肃的道言 刚耽误了些时间,不过现在一个时辰已到,你们上前来考核吧 我只希望,未来的他们,能够用今日的技巧自保,守住他们自己的性命与...初心,而我早已是身陷囹圄又怎奢望家国天下,万金求不来一绢家书尺素,昏冷的天际亦是盘旋着孤雁嘶鸣得喑哑,破碎了一梦十五的黄梁。 合眸默念几声收心。我甩袍封眼,不过两袖清风。 见身边之人回应,杨墨澈也点头,轻柔的拉开了弓。 “嗯。” 只是一个音节,其中有多少意思,便只有他们两个人明白。 穆武弓上,金弦璨璨,龙鳌长鸣。弦上,有一道箭流光十色,若飞虹坠于人间。 两人面对面,杨墨澈左手持弓,右手开弦,杨玖兰则反之。心意相通,一同出箭。 所谓武魂融合,是双方默契之至,水乳交融后所产生的连击,绝非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两人的武魂融合技,往往有着共同出手时两倍以上的战力,故而武魂融合一向被推崇为合击之绝臻,天地之嘉奖。 常人合击,两人之力能七到八分左右,就已经是默契至极,纵使他知李轩逸深浅,李轩逸也知道他长短,两人连击,恐怕也只能有七分力道落在实处,剩余三分,自然是白白浪费掉了。 而杨墨澈、柳晨风、剑无极三人,十年坎坷共担风雨,连击默契之处,甚至可以发挥出十二分的力道。 而他与杨玖兰,自射龙一役过后,共同出手,同寻当时意气,虽然武魂仅仅开始共鸣,但也能起到十四分的增幅。 “虽不在晚夜,但天空有些星辰只是蛰伏,而非沉睡...轩逸兄,看好了,此乃“请金鳌”!” 他握弓十指连弹,虚隐在穆武弓之下的天狼弓,龙龟不再蛰伏,呼应天穹隐藏的星辉,激发了武魂本身的属性与力量。 杨墨澈整个人的气势猛然一变,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境在其中,而他的魂力与杨玖兰的魂力开始循环,江水汇流,弓上帝弓虹越发耀眼夺目。 “天门已开,无人入其中,苦等门中天日,实乃不礼。杨墨澈便以此箭断龙,送与各位天人一观——” 帝弓之虹,自是霸道至极,离弦飞过便如闪电一般飞驰,眨眼睛没了踪迹。 只是,却并非是飞入天门之中,而是划过一片虚无,李轩逸感到疑惑发问之前,却带着一片回旋之中积蓄的越发骇人的力量撞入门内。 “此为——弧。” 天门久开,本只为等一天人入内,如今已有入物,自然轰然合拢。 余下三分余韵,天人在否,无人可知。 小姑娘伶牙俐齿,耍起无赖来真是壹套壹套的,有点门道.见这姑娘歪歪脑袋,嘴皮子张张合合就没停过. 第二百五十五章 他本意兴阑珊打算记账归去,登时也停住不动,淡淡地听小姑娘叨叨.她丢下话便骑着小跑,却又时不时回头看看他,教他觉着有几分可笑. 会做糕点……?电光火石之间擦出点亮光,脑子里搭上某根弦,某位毫无紧张感的蠢脸乍现.嘻嘻哈哈的模样算是刻在心里,再也没抹去过.游历几年,遇上那么多人,也常常无厘头地忆起他.少年人愣怔,下意识比较起来. 小姑娘和他,哪个脸皮更厚? “糕点,等价便可.” 钱生钱,糕点何尝不是壹条好路子.他加紧步子,追上那姑娘还是容易极了的.林子里危机四伏,好歹得保证商品的安全.毕竟还不知这姑娘来历.反正他也得走那条路回去. “送你.” 少年人嗓音清澈如同潺潺溪流之声,但又含着千年深潭的寒意.他似乎纯粹在考虑如何使自己的利益得到实现,完全没有顾忌那姑娘如何看待自己. 少年苦恼自己全力一击毫无作用,更是被师兄责骂,显得有点茫然和无奈,这又不是真的战斗,使出全力又何妨?照他旧时的性格肯定会反驳,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不过他倒不敢造次,更何况同门师兄弟所言必无害心,自己该是要沉淀下战斗之道了。 “七分力击,三分力休?” 暗暗的思考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刚刚自己便是使用了十分的攻击,使用后更是把大部分的精神力都抽空。回想起方才凝聚精神力的时候依稀感受到师兄周围有熟悉的感觉,意识到师兄将精神力用作防御,自己魂技中亦有可以将精神力化成一层防御的能力。 “师兄,那我便说下我的拙见。我认为师兄是将精神力凝聚成一层护盾,将我方才的攻击抵消掉。” 听见师兄对另一位学员所说,有点玩味的看着那学员,早在宗门中便见识过师兄的能力,此番的语速对许多人显得有点难听到,自己倒本就是精神系武魂,精神力和魂力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不过那取胜之道对自己却是很有用,偷袭敌人克敌制胜,或许是填补自己武魂不足的战术。 少年以前未曾试过在不用魂技的前提下用精神力凝聚成一层护盾,这几天通过精神学课对精神力的控制有着更深一步的了解,便试试将精神力凝聚。 窗外的鸟声可能是在为他鼓掌,他虽没有凝聚成一面很厚的护盾,但总算是凝聚了在一次,不过一会便是消散了,在师兄面前虽是班门弄斧不过此次成功也为少年带来些许心态的改变。 是时候放下以前的拙见了。 将怀中的男子搂过来,护食一般自另外几位女同学的眼神中退后几步,眉心相抵,将神识之海中的精神力配合魂力缓缓注入,此刻心如止水,精神力也如流水一般浇灌,润物无声,不顾他人眼神,紧紧的感受师兄鼻息与血流的温存,淡金色的青鸟印记也伴随怀中人若游丝一般的气息而晦明不定,约摸是过了半刻,才觉察师兄自身精神力开始运转,若是任由其在此处,恐怕几个时辰也不能醒来,需找个灵气充沛,幻境清幽之地,遂向教室内的四位同学点头致意,并示意稍等片刻。 小园梨翻红,水文细起,绿杨碧满枝,芳草随风情逐波,化作一片痴心两处愁。 看着膝上睡稳的男子,不自觉间出了神,风动飘来海棠梨,好似飞雪漫天,暖阳动,摩挲眼前景。怅然神往,追思当年,飞鸾琉璃,五色映雪,年少舞剑抒意气,麒麟琅珰朝天客,与那莲眸初见。仿佛波光摇海月,星影照城楼,心底蓦波暗和清风。 回想山上送花酿酒,春水煎茶,夜来青冥都洗,故教独步苍蟾。星空璀璨淡月秋千院。 也曾共吟“悠悠离愁,傲杀人间万户侯。我宿孤舟,不识字烟波钓叟”的诗句。怎奈何如今,却要愈行愈远,不知多年后,世味煮成茶,还是否能有此般静好。 思索之际,之间膝上男子已然醒来,着急踱步欲回教室考核,自知拦不住,便欣然共往,想来也是如此背影,笃信前行的身影中,总是步步莲花,散发光芒,这或许就是金莲,将阴暗全部掩藏,背负着一切。突然间有些庆幸,自己还没有被这份黑影吞没。即使手被人牵住,仍然站定,紧紧握住,不再松开,相视无言,却死死站定,笑道 “这么急吗,即使自己都没准备好?” 话不说尽,向前一步与师兄平齐前进。 于教室内,风轻轻过,正午的日光正盛,却安静的颇有“静坐听雨”的气势,想来也是如此。 见师兄想要再度使用精神力,轻咳一声将自己的精神力步下,占据四周,示意师兄只要共享便好,这样的消耗会大大减小。 缓缓闭眼,这双眼在此刻,已然用不到了 “嘁——” 本想借着幻术来一次奇袭,但封号斗罗的感知力怎么可能这么好糊弄,感知到腿部的阻碍后便用另一只脚向那浓雾一踩,向后一个空翻再次拉开距离,安静地听完老师的课后总结。 在没见到老师的时候还以为是课程安排才要到户外上课,因为时间紧急也没有再考虑为什么没有通知这一点,原来是老师迷路了到不了教室,就地取材借着这遍野的兰花安排了一课,这样不寻常的授课也不错,就是来去太花时间并且也有些危险,既然有个封号斗罗在这里,那么就让他捎咱一程,也可以省一些时间和力气。 “咱知道,大概往那个方向直行就可以了,不过林子里有些不好的东西,所以咱来的时候绕了些路,不过既然老师你那么强,就带咱一程吧,好吗?” 举了举手说道,看着江兰生的同时红色的尾巴在身后小幅度摇摆着,同时向前走了数步慢慢接近对方,紫色的眸底将闪闪发亮的目光直射向对方的双眸。 “撒娇完毕,如果不行的话咱也可以自己回去的,咱的保护能力老师你放心,不会让那个辅助被魂兽吃掉的。虽然会有些麻烦……” 在两人相聚半米的时候停下脚步,闭上眼睛笑着说道,侧过身向蓝芯打了个手势让她过来,为自己的偷懒加上一个砝码。 天色尽黑,大雨滂沱,刚跑了半个时辰的杨天监疲累地靠在树下,双手紧握长幡,不敢有丝毫放松。 半个时辰前最初遭遇‘人面魔蛛’时,他循着这类活物的弱点,对着它的关节连降了四道雷电,并透支自身魂力,以木连火,点燃了整片区域——但可惜的是,这也就只拖延了它一点儿行动时间。事实上,杨天监相信,若非自己毫不恋战,选择拔腿就跑,恐怕已经不得不请出长辈,然后被拎回家当笑话讲了。 “可是,没有任何资料显示,人面魔蛛会把猎物预先包在茧里享用,它也更不该有能灭绝一整片活物的能力…” 暂时放下了重重的思虑,杨天监左手微抬,唤出水幕缭绕周身,随后勉强地闭上双眼,调养魂力运转——刚刚他消耗了极多的魂力,如果不休息一下,而只是顺着恐惧满山乱窜,那就一点儿翻盘的机会都没了。 并且,在他的记忆中,当追索远距离目标时,人面魔蛛通常会依赖于猎物的气味,而这片薄薄的水雾,正是杨天监用来隔绝自身气味的。 “在这休息半个时辰,然后保持移动节奏,尽量做到走两个时辰,歇半个时辰…嗯,如果今晚打雷的话,就借机寻找正面战机……” 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忽地,在淅淅沥沥的雨声,和偶尔轰隆的雷声中,杨天监听到了几个不和谐的音符, 叮,叮,叮… 什…什么鬼……杨天监迅速睁开双眼,看到了令他头皮发麻的一幕: 那人面魔蛛不知何时,已来到了距杨天监不到一丈的地方,用它那长着白毛的阴森尖脚,轻叩着杨天监周身的水罩,刚才的叮叮声正来自于此。 在这个距离上,隔着蒙蒙一层水幕,杨天监甚至可以看见它下腹和背上那两张诡异的笑脸,和嘴角处挂着的猩红粘液。 它怎么找到我的!?我就知道……!杨天监极力压下了爆粗或尖叫的冲动,暗暗握紧古幡,快速思考着针对眼前**情形的对策。 强攻?显然不行,如果太一是强攻系武魂,这么好的机会完全能直接秒了它,但自己目前只是个高配版辅助……逃跑,逃跑也不行啊,这么近的距离,又没有拖住它速度的东西,逃跑和找死没什么区别……等,等它走?扯淡呢吧,过一会儿这罩子就得被它敲破…… 咔! 天光乍破,银蛇破空,闪电照亮林间,也照亮了杨天监的思绪, 对!就这么办! 水幕微动,一道耀眼青雷环绕电弧,携着震耳欲聋的轰隆声,渐渐凝聚于半空,令才初生灵智,没有太多情绪的人面魔蛛,也不禁恐惧地抬起头来, “破!” 倏然,水幕炸开,炽白爆发,一柄尾端亮着浩荡雷光的古幡,深深地插入了人面魔蛛身下的那张诡异笑脸,随后猛地上挑,划开了它的半边身子。 嘎——!人面魔蛛大声惨叫起来,向四周不分青红皂白地吐出蛛网,狂乱挥舞着它的爪子,要将这巨大痛苦的源头撕个粉碎。 “在这呢。” 闻声抬头,人面魔蛛的八只眼睛中,同时倒映出了一个青袍飘荡,手持长幡的少年身影,他气息高远,神情淡漠,立于暴雨之中,如同神明降世。 西风骤起,呜呜作响,在极端恐怖的威压之下,无力行动的人面魔蛛眼看着少年慢抬左手,眼看着那青色雷霆变得越来越庞大,越来越耀眼,眼看着它浩浩荡荡向自己淹来,势不可挡 不!不对!他绝对没有这么强! 人面魔蛛猛地惊醒,迅速摆脱了被杨天监全面压制精神的处境,随后果断地向下挖掘,要尽全力地躲过这道雷击。 轰隆! 天雷巍巍,猛地砸下,打得地面开裂,无数焦黑碎片横飞,一时间地动山摇,青光乱窜,如天罚降下,末日来临! 人面魔蛛拼命向下挖掘,但仍被涌下地底的电光劈中了后背,第二张笑脸顿时炸开,痛得令它眼前一黑——但总仍是活着。 少顷,杨天监翩然落地,收起古幡,擦了下满头的汗水,随后,他脚下一软,瘫倒回先前休息的树下, “累…累死我了……” 刚刚借暴风雨之势,连出两道天罚,已是杨天监精神力的极限,但即便这样,也足够他自满上一会儿了。 “原来我这么强了啊…亏我被那东西吓唬了那么久,白追了这么久。” 望着眼前这被自己弄出的大坑,再回忆起自己之前的瓜怂表现,杨天监摇头苦笑,揉了揉抽痛的头部,做起了下一步的打算, “很显然,在雷暴时,它的实力并不足以正面挑战我…所以,它必然要等雷暴过去,养好伤势,再做下一步打算。而我现在最好的应对,就是趁着天气有利,在天亮雨停前,要了它的命。” 打定念头后,杨天监终于放下心来,他打了个哈欠,慢慢拨弄起幡柄上的铁环,等待魂力恢复。 正在后面悠闲的叼着不知道何时摘下的草根,肩头的火隼倒是乖巧的蹭了蹭他的脸颊,柔顺又有些坚硬的羽毛划过脸颊,带着温暖的温度,随手向同伴那边挥了一下开启第二魂技与第四魂技,粉末扑向那只落单的银白狼,倒也没特地和三位同门离的太远以免脱离范围,不过这样一来他似乎真的成了在后打酱油的。 不过也没办法嘛,谁叫自己没有可以远程攻击的魂技,剩下的魂技也不太适合在团队攻击时突围。 “哎呀?同伴来了吗?” 正用手逗着鸟,赤红的鸟儿试图啄着食指,却屡次被人算好时间缩回去,火隼依旧坚持不懈,伸出鸟喙倒是对其他的事情都没那么在意了,青洛的动作停了下来。 第二百五十六章 因为耳畔传来了隐隐约约的狼嚎以及脚步声,果不其然,一群狼朝着这边奔来,他轻轻撅眉,干脆的再一次散出粉末,借助顺风吹向那群奔驰而来的狼群,随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头看着两位长老,听完话后笑了笑,动作一点也不满的跟随莺姑长老。 “那我们先走喽~” 对落单银白狼使用第二魂技,开启第四魂技,之后对其他银白狼再一次使用第二魂技。 散发出迷醉人心的粉末,麻痹人的神经,让其不自觉放松警惕,需要一些时间才会完全发挥效果,非战斗时刻可用来让人放松心情,并使对手减速10%,等级差超过三十级只能起到放松的效果,每增加一魂环会多减速3%,需30魂力。 [展开透明的蝶翼顺风而行,使得飞行能力增加并可延续飞行的时间,原可短暂飞行两回合,现增加至五回合的时间并增幅自身速度20%,飞行高度不超过60m,每回合消耗45的魂力,在此状态下的风类魂技可以增加15%的伤害,范围为以自身为圆心的50m内,每增加两个魂环可多持续一回合。] “嘶……”听了两位学生的请求,略有些无奈道 “同学,想来我也是年过半百了,拎着俩人我是真心飞不起来,不如我们顺着你来时的路回去吧” 挠挠头,略显几分无奈,毕竟自己的武魂再怎么玄幻,也没见谁家刻刀会飞的。只好借助魂力拎住两个小兽的后衣领飞到不高的地方,看了看路,叹口气向来路飞去 “我说,就到前面了哦,那里就是大路了” 说着加了几分魂力避免学生摔下去。毕竟保护学生也是老师的职责,即使下课也是,如此想来魂兽学似乎也有让自己代课的意思,魂导器学的课更是排的多到没边,不禁唉声叹气。 “还是千机楼里滋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半路杀出壹群程咬金.同族相残的戏码出其不意,教人措手不及.他尽快收身,退到长老附近,静观变数.叶长老为顾全大局,选择独自留下断后,叫他们给跟着莺长老先去寻宗主壹行.少年人顿在原地,分毫不动.他甩掉手上的狼血,淡淡地对着长老道, “请让我留下.” 他抬抬下巴,瞥眼那近乎奄奄壹息的银白狼.少年人做了个口型,示意众人不要管他,先行向前便是.两位长老面面相觑.窃窃商议后,叶长老终是颔首,认同了他的理由.莺长老携师弟妹几人匆匆离开.少年人与长老二人躲在暗处,他预备虎口夺食,早早摆好架势. 那只银白狼壹会儿被左边的同类撕咬,壹会儿被右边的同类撞开,像个皮球似的,慢慢丧失抵抗力,任它们揉搓.他沉下心,等待着时机.那群狼折磨了这只落单者好壹阵子,才满足地垂着尾巴结队跑了.倒在血泊里的银白狼,这回成了他案板上的鱼肉. 少年人松松衣襟,小心翼翼地靠近.他手起刃落,利索地用风刃斩断了银白狼的喉咙.血液喷涌而出,糊了他壹脸,教他有些睁不开眼.少年人扯着袖口,随意地拭干脸上的血.他马上就地坐下,深吸口气,开始吸收魂环. 有长老的护法,吸收过程中,倒也没有不识相的出来妨碍.他咬了牙,额上沁出汗,按捺着痛苦.约莫壹刻钟后,魂环已完全融入体内.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拍拍灰,站起来.素白色的布袍血迹斑斑,不堪入目.他蹙眉,担心这血腥味引来别的东西. 跟长老打了个招呼,处理了下衣服上血腥味,用些个香草混淆了味道.确保万无壹失后,他方跟着长老启程,去与先走的众人汇合. 看着莲生的脸色好转起来她倒也是喘了口气。自己并未起上了多大的作用,作为补偿,还是自己好好训练吧。照着莲生的话,慢慢摸进了自己的识海。这种东西她第二回肯定是要慢慢摸索的,熟能生巧是个好词语。金光一闪,手中赫然出现了自己心爱的铃铛,三指捏柄微微摇动手腕,铃铛之中金属的小锤开始敲击着厚重的铃声发出一阵阵无可比拟的声音。她用上了自己摸索出来的一种节奏敲打着,身后缓缓升起了四个魂环,其中第二个百年的黄色魂环开始耀眼地闪烁起来。 · 一股股魂力通过她的指尖进入了镂空的铃柄,她有些手忙脚乱地迅速进入识海高度集中注意力展开了精神力,如同一把撒出的金色芥粉混入了魂力之中。忽然可以见得自铃铛中发出的声响好像有了些形状,她是用魂力携带着精神力。只要魂力接触到了目标那么精神力肯定也是冲进了目标的躯体。不断重复的几次攻击她甚至可以在魂技发出的瞬间将精神力击出魂力单独进行攻击。好像,有些掌握了。 · 自己刚刚做完一套练习,莲生方才缓缓踏步而进。她便一记重敲将汇集在铃身的大量精神力击出了铃铛,如同一柄利剑挥出的剑气,精神力的攻击一样可以具有强大的力量。冲破几层层空气朝前猛然飞去,她突然有些后悔没有支应一声就开启了攻击。方才大声说道:“请注意!……” 幼虎拱起脊背发出一声咆哮,碧眸锁定幽深林木,几簇火苗从獠牙间溢出,爪子紧紧扣住泥土地面。蹲下身子轻轻抚摸幼虎背部以示安抚,面朝幼虎所警觉的方向,空闲的手重又绕上金色电光。 地面开始晃动,狼群自灌木后跃出,银白色皮毛在林间微光的照耀下非但不耀眼、反而显得更加阴冷。空气中的血腥味混杂进了野兽的生命气息,鼻腔捕捉到的气味令幼虎兴奋起来,但碍于万年魂兽的威压又只得伏在原地。 “阿喵,走了。” 看到旁边继续用爪子扣泥的小家伙,咬咬牙将幼虎用力抱起——胸口自然少不了多几个泥爪印。幼虎用爪子摁了几下胸口发泄不满后倒还是乖乖待在怀里,阿喵安分下来后自己也松了一口气。 比上次又重了一点,再过一段时间自己大概就抱不动它了。 怀里抱着自家魂兽快步跟上长老,离开被狼群包围的空地。虽然有些惦念留在后方的昆奴长老以及大师姐,动作依旧是丝毫不慢的紧随大部队前进。 银白狼只是一个插曲罢,进山的主要目的自己不曾忘却,想起至今不见踪迹的师父和宗主不由在内心轻啧出声。不过长老带队前行得果断,心里应当是有方向的,兴许很快就能找到了吧。 笙被人抱着从空中下来,脚掌接触泥土的感觉传来,笙便脱离了血灵的怀里,不知为何心中的古井泛起涟漪,许久不曾与他人亲密接触,笙一时半会不知如何应付涟漪,上一次被他人拥入怀中是什么时候,不曾记得了,记忆如潮水,一涨一落之间带走所有痕迹,除却某些似是沙滩顽石的回忆,其余的纵使笙有意去寻,面对汪洋大海不知从何处去寻,又该怎么寻 望着两人离去的身影,笙慢慢的慢慢的一步一顿的向后倒行着,椅在树望着苍天,星眸中的冷漠不在清明也不在了,眸中余下的便只有化不开的迷茫,思绪万千却没有固定在一个点上,从刚才的战斗复盘到商店开张打折,从龙溪的新茶上市晚了几日到晚饭的食材,思绪便是飞上枝头变成凤凰,可想来想去还是生活琐事,天下苍生什么的倒也想过,到头来发现这方面自己没有什么可以想的,未来几何,笙真的不知道 一道清脆铃声此时却宛若惊雷。正漫步识海,梳理记忆的少女小小的吃了一吓,好在是稳住了心神,让她依旧能够不紧不慢地于识海当中缓缓退出。 睁开眼,眸中的景象与她沉入冥思之前并无二致,只是窗外日光更烈了几分,正是午时。 带着些许焦灼之意的脚步声自门外传来,她抬眸望去,进来的是年轻的教师以及先前那位面生的师兄。这么快便已经恢复了吗……?她有些忧虑,但看着人似乎没了什么大碍的模样便也不再多想。 考核。她凝望着素白绢纸上晕散而开的浓黑字体,不免觉得有些紧张,但却并未表露出来。 她深呼吸几下平定心绪正欲起身,却看另一位同学已先行上前,并继续静待着,顺便调整自身的状态。带到那名女生回来以后,便起了身,琥珀色的清澈瞳仁中满怀坚定,步伐亦是不急不缓,镇定自若。 “学生独孤舒苒,还请二位多多指教。” 她轻而优雅的欠身行过一礼,随即便摘了颈上玉佩平放于左手,又抬起右手,掌心朝上,五指虚握,似是要接住什么。——她未言一字,意图却是显而易见。 接着她便阖了双眸,凝聚神思,再次步入识海当中,驱散了那些凌乱的过往回忆,腾出一块空余的位置,然后便集中精力想象着玉佩的大小,形状,材料,质地,并同时利用魂力,驱使其凝聚起来,初步成为玉佩的雏形。 这玉佩跟随了她十数年,她自然对它的一切了然于心。不仅仅是这些,还包括其上雕刻的纹路。 不过,那些纹路太细密又太精巧了,即使她是这玉佩的主人,也没太多的信心能将其还原几分。 但她依旧全神贯注,精神力如小巧的刻刀,一分一分地在初具雏形的玉佩之上雕刻勾画。与此同时,少女右手的掌心倏而升起一团缥缈如烟的白色光雾,变化着,聚拢着,渐渐的便成为了她识海当中那玉佩的模样,却是转瞬即逝。 “献丑了……” 她勾唇温笑,心知刚才应当是将那玉佩呈现出来了,不过具体如何,她不得而知,也不知是否能够得到对方的认可。 于是简单的三字以后她便沉默下来,等待面前之人的回应。 终是将二人带到了仓库前。 仓库的门是开着的,早有华夏的弟子在此等候。明明外面艳阳高照,仓库里却是一片黑暗,只有透出的阵阵寒气能让人感觉到里面的广大。 装着材料的两个箱子早已门前摆好,她冲守门弟子点了点头示意千机弟子前来取货。守门的弟子打开了箱子,让南宫乐兮与柳扶月检查。 在二人检查的空当,她往仓库里望了望,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抬手凝聚魂力,一个精致的盒子便从黑暗中凌空飞出,稳稳地落在她手中。盒子以水红色的丝绢包裹,触感冰凉,其上绣着一朵盛放的桃花。 她缓缓走到柳扶月身前,未看南宫乐兮一眼。 “你我初见,此物,便当做见面礼。“ 声音温温柔柔,似春日里和煦的风。她将盒子放到柳扶月手中,盒子不大不小,能正好让柳扶月拿住。 “各位,既然已检查过了,那便随我离开吧。“ 待二人检查完,她又拿出一个布袋形状的储物魂导器,将两个箱子收了。之后便带着二人从原路返回至大门处。 我轻叹了一口气,也只是他的决心,十三虽表面上看着唯唯诺诺,实际却是个倔性子,我一直是知晓的。 门口,雷光驹立在原地等待二人归来。 她将布袋郑重其事地交予南宫乐兮后,福身一礼,送二人离去。 是啊,我还没有准备好 我回应着小十三的话,却毅然决然的踏进教室,烛光幽幽间周遭的灯火似感受到我的步伐而变得摇曳,昏暗如影随形。我敛眸轻笑却是丝毫不惧,仿若有所倚仗般悠然自得。 这不,还有你嘛 不知何时起,我对十三的依赖已是浸入骨髓,许是初见时的惊鸿,许是日久生情的怜爱,他如三月春风撩拨心间,又如四月微雨浸入心脾,以至于我竟丝毫不察同他十指紧扣。 我本欲步下精神力在四周,却不想听他一声轻咳,心下有些说不出来的担忧攒紧了我的胸口,竟是压抑得喘不过气来,我握紧了他的手,轻轻摇头想要制止,却见他已合去了眸子,似老僧入定。 第二百五十七章 我张开了第一魂技,精神探测,清晰可见的是那以精神力化作的轻烟袅袅从他身边散开,如薄纱般轻柔飘渺却顽强的包裹住整个教师,清淡的龙涎香随着烟雾的朦胧自香炉中缓缓飘散,缭绕而不知归期 我双目且涩泪了一行,只道是速战速决罢。 只见一身白衣不染纤尘,无风而起自荡漾几分空灵的涟漪。 我伸出手指,指尖带几分魂力随手挥出击向铃铛,青石阶上携起璀璨火光旋即带出一道印痕缠绵成不浅不深的痕迹,隐约间火花乍响间焰火又起而熠熠生辉 那铃携着十足的魂力和精神力,我虽然挡住了魂力却因刚精神力抽调一空,虽有小十三及时补给,隐约间有些防不住 不得已,我脚下闪烁出亮黄色的魂环,旋即双眸的莲瓣开了两叶,我凝视着那铃铛,用魂力中断了它与主人的连接 有些意外...... 明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的青涩,却早已然在那火光摇曳里长的亭亭玉立,让我既是欣慰又有些后怕 如果不是莲眸本身就是精神武魂,可以将魂力转换为精神力,恐怕我会成为第一个被学生吊打的老师罢。 我颦眉低思,随后双眸在晦暗交织里如昙花一现惊艳般闪过刹那的流光,然后逐渐灭去,是那只余微末薪火终究逃不去归于虚无终焉的结局,然,火星足以燎原 你似乎还没能很好融合控制这份力量,不过思路清晰,一个时辰内已能找到方法将其释放,已经很不错了,偶尔倒是可以学下左右互搏之术,它会使你在融合精神力和魂力发动攻击后,能够快速的一边控制精神力对敌人造成精神打击,还能够发动下次魂技,而做到无缝连接 我随手执起案上狼毫,点墨轻挥间却是娟秀细腻的隶书,只是难藏那锋芒毕露的铮铮傲骨 好了,你可以下课了 我低垂半眯的眸显过一丝欣慰的弧度,是那一如既往的温和 我握紧了身旁立候的人的手,凤眸轻挑间却有几分戏谑 接下来你可得帮衬着点,否则我可吃不消啊 他的手指纤白修长却又骨节分明,给予我最安心的力量 道天机难以寻破,栀子落,丢清香弥散惹童子嬉闹,本应挑那蹴鞠一同玩乐,深陷精神浩瀚不可自拔。那是海,又似风,比那鸿鹄翎羽飘零还难追赶,那海又似天地无穷的王土,莫不等人踏足一片方可让人咂舌惊叹无垠。 抬袖,一敷脸带走汗渍。她攥紧的竹笔窒息于力,闭眼冥想世间虚无,折戏子扇,予己凉。逍遥者,必两袖清风,踏那七彩祥云遨游,她面目平和,唇角微勾。抟扶摇而上般的明了,她长吁一口浊气,浮生事,万物宗,凡因果必有相连。 若要论传递纽带准则,以信任为韧,以情为坚。襦裙轻摆褶皱龇牙笑她不自量力的尝试,何惧之有,何患其无,那顽劣小女轻掷笔敲击于木案,啪嗒脆响消融了市井的冗杂。斜阳挂枝,阴翳投下大地地平线,为包容的众生盖上永恒的面具。 世间诸多不公,却不为我。迈步上前,心如磐石,猫眸匿去戏谑童子只余执拗向前,远方回巢鸟洒下鸣叫,徒添了几分肃穆。她鞠躬以表诚意,瓷音诺诺说道 “老师,知微献丑了…” 左手葱指微合疏漏春风凉意,放于老师右手旁,任沐水清风飒飒,那精神力本虚无不可捉,她蹙眉显得几分吃力,脸色苍苍,娇儿红润褪去覆上那红尘脂粉的白。化作鲲鹏逍遥的蔚蓝海洋铺开,在潜意识里奔腾咆哮,复有那倾天瀑布的气势,却见祁知微站立不稳。虽说那野马骏,却野性未退,不得由稚子束缚桎梏。 不羁,比我还不羁。她咬牙匆匆略过此想法,艰难的涓涓细流荟萃而成,向老师传递,却在几息间被黑暗抹去,那本凝望我的深渊,闭上了双眼。思绪至前,她眼前一模糊,像那半月未进油盐米的乞丐般饥肠辘辘的恍惚。身形不稳浅退几步扶着桌子,大口呼吸着呛着清香的空气。 与那银白狼杀的难解难分,连带身上也沾了几分血迹.眼见的银色越发的多,更是又添几分怒气.远瞅着有道火红的影向自己冲来,跃至树上定睛看去,竟是惊鸿.大惊失色,抢先一步脱离战场把他抱入怀中,惊鸿也是懂了事见了自己便往自己怀里冲,狠狠砸在地上掀起一阵土尘.先仔细看了她身上有没有伤势,然后便是脸色骤变怒上心头. “你怎么这般不听话!唉应该先回去了让你待在房里切莫出来.你是怎么出来的?难道我离开前没关窗?” 见其他几人也脱离了战场,追长老而去,只得苦涩笑笑,起身追逐.也亏小家伙运气好,追着自己一路飞翔没遇到什么强大的兽伤到她.其他几人也带着魂兽外出,再多加自己一人也没什么.银白狼不过是路上的一个小小的意外,几人都明白寻人才是最大的目的. “你还算幸运,没有兽伤你.下次我也赶不及救你,我不在身边时不能这样做了.” 低下头,脸轻蹭惊鸿柔软服帖的羽毛,把她护在怀里,落在众人最后.路上询问了大师姐的下落,既有长老跟随,那也就平安无事,心中恭喜的同时也放下心继续赶路.快到了吧,宗主所在的位置.能找到宗主,大概千翎白鹤宗就能短暂的平静一会,这小家伙还没给轩逸看过,等稍稍平静了,就把她带过去吧. 何必这么较真呢。乐兮看着那姑娘拿出的东西心想肯定不简单,当然管她给师妹的是什么,是自己的永远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强求不来。况且这应该也是自己做的吧?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不酸我不酸,我的千机伞不会因为少了块原石就不整了。乐兮心里安慰着自己。 见东西都万无一失,毕竟大部分自己还是可以收进百转灵心里面的,这趟来华夏门该带回去的东西都能带回去,乐念衣想知道的事儿自己也顺带一并带回来了。另外自己师妹受了一分这样的大礼,自然这个人情不能这样欠下去,还礼是理所应当的,乐兮从百转灵心中拿出了一块银镜,这正是乐兮按照墨守中银镜打造出最完美的那块。 “师妹尚小,今日受此大礼无以为还,而在下偃甲技术虽然鄙陋,但是这块银镜是在下根据墨守中详细介绍所打造,侥幸得巨子曾赞叹。今日送给姑娘,还望姑娘笑纳。” 说完,乐兮就把银镜送给了华夏女孩,自己带着师妹,架着雷光驹回千机楼去了。 水秀山青,和风细雨。 杨墨澈本是满处行路,要整体消化着《玉振》的宗意。 文心雕龙,先有文心才能雕龙。故而这一路上他都将自己装扮成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消化着该有的文气底蕴。 更漏子、行路难、长歌行、愁风月、凌波曲、剑器近。 取自身六式魂技之意境融为一体,同时不断地压缩魂力,以知诰之法捶打。模仿当初魂力散入身体之时的状态,从走一遍走过的路。 若是非要动用魂力,也行。只是这段时间的苦熬打磨倒算是白费了。 只是想不到,行至太阴时,却恰逢了曾经的故人。 当初在落冕时或许还没多说过几句话,但是三四年过去,各自的名声却也在大陆之上传开了,比之他这个魂力尽散当了两年废人的人,眼前这位明显更是声势浩大。 纵然是长水北方,但也是长水。长水之上只有两个宗门说话管用,一个是九天宫阙,另一个就是眼前这只白鹤所居的地方了。 也正如对方因为这一头苍苍白发而没第一时间认出杨墨澈一样,白发人同样因为对方没有丝毫超凡气息而稍微迟疑了一下。 千翎白鹤之术,精妙绝伦。江湖上只闻其名,不知其容貌与真身。若不是早年落冕有过交汇,而杨墨澈又从小养成了过目不忘的本领,恐怕到此时也辨不出来眼前这个仿佛只是普通人的人就是千翎白鹤宗新一代的领头人。 但那之后,杨墨澈还是将手中书卷塞入背后书箱之中。 “落冕一别许久不见,久逢故友,也不来打个招呼吗?” 仿佛像是这样的招呼还不够有诚意,白了头的杨墨澈真心实意的询问对方。 “有一疑惑已经困扰我四年了,敢问千翎白鹤的玲珑雀究竟是姑娘还是小先生?” 嘴角勾起一个相当的弧度。他乡遇故识,自然倍感雀跃。 这么一提,雀跃这词,倒也可以用在对方的身上才对。 自学长离去,教室一时陷入沉默中,却因四人各自沉浸于体悟而并不尴尬。他阖上双眸,脑海中自发映现出方才学长精神探测的轨迹,尽管意识中所呈景象并不如方才清晰,他却也照猫画虎,聚出一小股自觉凝实的精神力顺着那轨迹探去。 起初是慢的,不似以往囫囵吞枣似的一股脑前冲,他也终于领会到他并没有那个快起来的本事,愈发只如摸索般缓缓蔓延,毕竟他修为尚浅,信息一缕一缕传递进来他方有时间缓冲并接纳。他只觉眼前的雾霭重重抽丝剥茧似的消散了去,那明朗开阔的楚天才渐渐显露。他将精神力聚焦点从这些个门窗等死物上穿透,竟也只是眼前一花就得了法。落至窗外鸟雀身上,所视却还如从前般模糊。他想着大约是因着距离过远,到底不能尽意,倒在将要灰心丧气的一瞬察觉出一丝不同来。 惊喜之意随这一发现缓缓在心头扩大,他虽仍不得视物之感,却已能透过表皮观得其内里血气轮转之法,随众鸟雀俯仰起落态势各有不同,这便是大进一层了。 他正只顾惊叹,精神却触得一股虚浮气血正缓缓挪来,而后老师便进了门,他以才得之法略行探查,不只是老师疏忽还是旁的甚么,竟教他得了手,他细细感知,只觉虽气力比他几倍庞大,却是血气上浮,正略显些虚弱意味。 他方欲开口,见他人皆上前演示所学,又略略低垂了眉眼,并未为此言语。只右手上抬,掌间光华乍绽,足尖轻点,无风却扬起一身素色衣衫。 他左手上指,第一魂环光华灼灼。星星自指尖冒出,又牵扯出道道金光缠绕老师与自身手腕。他本无法子与他人共享感知,只好借用这一技能,又付出多倍消耗,方能与他人传递一二。 魂力再行已是轻车熟路,片刻便已笼罩了一个方向上二十米距离,其间但凡活物在他感知中皆以气血运行之图示展现。虽则他自己觉得此处并非极限,但既言是测试他便不敢托大,只选了稳妥的位置以保过关。 太阴,母亲的娘家,游商巧行至此,不免驻足停留.几个脸熟的孩子如往常般追逐打闹着,还有个小姑娘躲在阴影处怯生生地窥视着自己.少年人压压斗笠,并不想被认出,毕竟是隐藏身份在做着游商.他负木箱,拔腿欲走,好歹还要赶上集市,购些土特产,半私用半商用. 路途中倏忽间偶遇壹白发人,样貌却不似其鬓发般苍老.少白头么?儒雅书生样的少年似乎感知到自己的存在,也看了过来.少年人三指压着斗笠的边沿,欲借此遮掩自己的容颜,无视少年的视线,就这么过去. 落冕的故人?他面无表情,暗暗搜索枯肠,翻箱倒柜,零零碎碎地拾起些回忆.这人似乎也是落冕的学生,以往也仅仅几面之缘,交谈的回数壹只手都数得过来.他为何会记得自己?少年还在雀跃地发问.遇见同乡就这么兴奋么?少年人无法理解. “你是谁?” 少年人沉声,哑着嗓子,淡淡地问道.然而少年接下来抛出的问题教他再也无法掩藏真身了.千翎白鹤宗的玲珑雀,他何时如此有名,真是麻烦.也罢,自从成为宋清鹤门下弟子时,他就料到会有这么个结果. 第二百五十八章 “谁知道.” 刻意压低的声音显然给出了答案.未脱青稚的少年嗓音干净清澈,又因阅历的增长,颇添些磁性.他个人性子淡泊,声音里也含着不近生人的疏远,有种说不出的冷漠.少年人壹点也不理会对方所谓的真心实意. 会又如何呢? 浮沉异势风浪里,明珠只影相思望,弱水绕尽三千意,鸿毛难越九天前。 腥涩交织清风拂面唯有衣帛随风摇曳传诵着风的浪潮,烟云连绵打去白玉京恍若隔世倒映在我古井无波的瞳孔里,无数次的时光偏擦不变的是那刀口下雕琢的温润如玉,改变的是细腻敏感捕风捉影的心,早已是混淆去了有意与无意的区别 所有的合作,无外乎利,人心是最难测的,白鹤固然能和其他宗派联合,又怎知没有拆散的可能,谁愿意被人甘心利用?也就那个叶青纯情少年了吧 棋于案上,伐谋较伐者数丈之利,敌暗我明,首局不宜起锋,不动应万变 但叶青本是心机深沉,如果有足够的证据,便能让我们有拆散的可能 微风轻拂脸颊温眷如同恋人的的指尖轻抚,偏是下一刻能承以扼喉之态的一击必杀,我白暂纤手轻触旁遭的五彩琉璃敲击叩出微响,指尖拈一片琉璃手心之间,淡漠凝视去它在阳光折射下后的万丈光芒,却是滑了手任由它跌落凡尘,命定的相遇与离别从不给予我感伤的时间,唯有这算计麻麻不可休止 其次南闽于我本有利益交合,我想谁只要长水足够混乱,对他们的野心也约莫有些助力不是?其三,他们能结盟,我们为什么不可以,譬如背锅们的华夏,只要能利及他们甩锅,合作又何尝没有可能? 一叶障目,不过南闵华夏现在也很乱,我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 我抿唇弯眸里一闪而过的是一刹的思绪,旋迹唇角上扬流露出许许浅淡的笑意,等候从不是一件幸福的事却是从来没有一人敢妄言道断其间千百滋味,可我们只能等,看来是时候找那个人谈一谈了。 我转身回眸间温柔的嗓音徐徐道言和着这风浪交织的不胜嘈杂却是字字清晰荡漾在这片寥阔天地间,如沐春风 莫忘安 这是我第一次念出他的全名,我也希望,是最后一次。 如果你不放心局势把控,不如一同跟我出去看看?总比你现在龟缩在这,畏首畏尾来的快,嗯? 初夏般的骄阳冉冉闪耀的光辉终究是跨越不去身后的阴影,生与死的界限从不过是模糊不清,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想要入世后避世,如何不简单为天下所知,为天下所忘,不过岁月罢了,你身居褪忆,连这点都看不懂?你那不是所谓的误道,而是对世俗的偏见 我抬头看了一眼那书,启唇间不过一句不着名的呢喃原来在这里,但在那刚刚说出口之迹伴着迎面而来的清风而烟消云散,古朴如一汪井水般波澜不惊,隐约流露去的是一丝无奈和一些不合时宜的笃定之色,斜影微长间时光已然偏擦不留痕迹,在那风里隐隐约约道不清说不明的是一曾未改的心,只是有些事情,说不得 大厦将倾,安有完卵? 他离去的时候,只有十七岁,一个尚未成年,一个精神力未达到顶的认,说出来预言能有几分可信?有些东西眼见的不一定是实,耳听的也有可能是虚,他终究还是太年轻了。就算如果真是真实,与其费力浪费在我身上,不如想想怎么阻止宫主来的快些 字字诛心,但我只能这么做,我所掌握的一切,若我说出,以现在的她来说,还是太早了,我看了看芮安,摇了摇头,只得等,等到一切黑暗无所遁形,等到柳暗花明的那天,才是真相大白之时。 我期待着,却又彷徨着,所行皆是征途,从我出生便已经注定。 只期待毕生,能有这么一天的到来。 入不入世随你们,九天话语权向来宫主算数,一切还等她来决定吧 纵然,那是我早已知道结果 步下精神力的一瞬间,感受到铃声一响,下意识腰间灵光一闪,手扶腰间剑柄一震,一阵铃声传播五米便化作龙啸,即使自己与对方等级一样,但武魂天生的锋刃属性仍然在铃声的对波中与对方平分秋色,互相抵消免得师兄不注意间受到攻击,不过到底不是纯粹武魂,与对方并不能抗衡太久,很快便被逼退,好在有师兄帮助,化解危机,抬头向来源处报以歉意的微笑点头致意。 手掌明显感觉被握的更紧,不觉间掌心有些疼痛,手指在师兄手背画圈,悄悄凑到师兄耳畔道 “轻点,你弄疼我了,这就离不开我了么……” 随后憋笑不语,继续为师兄继续补充精神力。 第二位来者展示了以精神力还原玉佩,不过也难怪,看着玉佩上的符文,自己也会头疼,再其临走前细心的为其补充了一些魂力,免得师兄这门课变成什么学院恐怖传说。 看着接踵而来的祁知微,暗自将周围的精神力加大强度,看着在感知中源源不断传输的精神力,满意的点点头,看着师兄意下如何,同时也为这位学员进行简单的补充,同时配给两个人,确实还有些困难,但自己与莫师兄在小树林中所做的远比这些刺激。 “请同学们速战速决吧” 用空闲的另一只手为师兄放松颈椎。 看着剩下的几人,为师兄加最后一把劲 你他……思忖了一下,注意到双方间整整二十级差距的杨天监,最终还是耐住了性子,强行清静无为下来。 冷静之后,杨天监细细思考了下,自己刚刚的确是为了撑架势,浪费了一大部分的力量,这个倾向非常危险——即使平时做事,目的不明也是大忌,何况是到了真正战斗的时候? “请容我试试。” 慢慢合上双眼,杨天监回忆起了他对精神力最得意的一次运用,狂风暴雨中与人面魔蛛之战。 嗯…我似乎是在使用雷电的时候,无意识地勾连了一部分精神力量,震慑住了它的精神,这才让它有了那一小会儿的呆滞……看来,精神力量的使用,要结合对自身的‘想象’,但这种‘想象’又必须合情合理…… 说干就干,杨天监自动屏蔽了台上某些人的高雅语句,只选取有意义的听,随后旁若无人地挥舞古幡,以从未设想过的视角,重新审视自身的能力。 周身窍穴缓缓张开,杨天监于一呼一吸间,如同往常,以精神操控魂力,对自然流转做出扰动——不,这个过程一定哪里出了错…按道理讲,它不该这么困难…… 心知多想无益,杨天监照旧以魂力驱动古幡,然而,越是驱动,在精神力视角下,他惯常的动作就越蛮横,越诡异,简直像是在逆天地而行。 “……多谢老师,容弟子再参悟参悟。” 乐兮见还有几里路就回千机楼了,特意停住了雷光驹,让师妹告诉乐念衣自己任务完成,是时候离开千机楼一段日子了,并且嘱托师妹将今日所见一切告诉乐念衣即可,材料都在百转灵心当中。说罢乐兮翻身跳车,不料歪伤了脚。 之间乐兮一只手扶着路边的一颗柳树,心里直骂着自己的耍酷行为导致自己扭伤了脚,这荒无人烟的地方,难不成是要自己一蹦一跳地回到千机楼让人家看笑话?况且自己刚刚跟师妹说自己离开一段时间,这才多久自己就回去了?幸好还是晚上,没有白日里毒辣的太阳,不过乐兮由于这几年打造偃甲用眼过度,竟患上了夜盲,这荒郊野外的,自己被拐了去也没人发现。乐兮顺着流水声摸到河边,管它什么呢,捧起水来就要喝,大手再一挥一块水晶糕又出现在手里面,匆匆吃下之后,脚疼得没那么厉害了,但依然跟火烧的那样。本能地随手一摸却摸到了一个冰冷的东西,乐兮连忙道不好,却还是被那玩意咬了一口。 “该死。” 乐兮赶紧跳开这个鬼地方,祈祷着蛇毒别发作,赶紧撕下衣服上的一块长条,系在左手上防止蛇毒扩散。同时自己也刚刚跟傻了一样,百转灵心直接丢给了师妹让他拿着里面的材料回去交差,谁料那里面还有自己要用的大部分东西,好在自己一时半会儿饿不死,估摸着找根木棍一瘸一拐的先回千机楼,别死在外面…… 果然是他。 “呵..看来咱们都有着差不多的困扰。” 杨墨澈一双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显然并不因对方的拒绝而沮丧。 想起这几年里,没少因魂力溃散遭到的挑衅,而本来他心灰意冷不去想,回复之后可着实没狠狠打了几个人的脸。 “那就暂且称为小先生了,不然听起来倒像是我调戏小姑娘一样。” 白发的书生摘下书箱放在地上,掏了许久,才从中拾出一个玉盒,巧劲打开,露出几片叶子。向前走了几步,递向对方手中。 “不知四片云影清茗可否足够请玲珑雀小姑娘” 这几片茶叶,本是要去捎给李轩逸的手信,在这里恰逢眼前这位白鹤宗新一代首领,倒是恰到时候。 “不会耽误小先生太多时间的,只是小先生不用武魂魂力,帮我去教训一位同样没有魂力文弱书生就好了,花不了多少时间。”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 他走的是和师尊苏棋萧一样的炉养百经的路子,如今将要修习筹天讲,正是合适的时候。 世间武道行者,多是意气与术兼修,双足并用,才能行的长久。而只修一方,却像是单足蹦跶,事倍功半。 眼前这位所学之中,莫说《禅境》,即便是《影绝》,有那股意气在其中,也是极好得了。 “送给宋宗主,想必也是一翻罕见心意呐。” 一介文弱书生,却露出狐狸的笑容,想必怎么看都怎么怪异。 但是要说一个身后背着一枪一剑的人是文弱书生,杨墨澈他自己,又信么? 不过,世人皆知他是使弓的行家里手。若是一介弓士无有近战之能,到也说得过去。 少年人背负木箱,戴着斗笠,顶着毒辣的日光,步行在山道上.他解开铁青色外褂,向后甩,挂在肩上.清丽容颜上冷清清的神色,与日光的炙热形成鲜明的对比.莹莹绿眸中毫无于酷暑的愤怨.他似乎化作非人之物,封闭了自己的感觉.脚步有些沉重. 溪流淙淙,消去少许暑气,扑面而来便是凉爽的水汽.少年人稍稍掀起斗笠,双手捧起溪水,朝脸上洒,算作降温.他沿着河走,估摸着走个几里路,半天之内应该能到预定的村落.偶尔去贫穷的村子贩卖日常品,会获得好的收益.他偶尔会这样做. 荒郊野岭竟有咒骂之声,且无比耳熟——莫不是南宫?他眨眨眼,定定地看着那个壹瘸壹拐的背影,蹙眉,心中如起了疙瘩似的,怪难受的.好歹也是断断续续有着书信往来,怎么他落得这步田地?少年人对于情报的不足而感到不快. “南宫.” 素白色布袍的少年人不假思索快步上前,拦住了南宫.他乍壹看,便马上懂了.这个莽撞的家伙,竟然中毒了?还是蛇毒?如果是普通的中毒,草药调和或许有救.可这蛇毒,必要相应的血清.少年人欲伸手揉揉太阳穴,却迟迟没有动.相反他壹把抓住南宫的左手腕,察看其包扎. 他,不,她掀开斗笠,随手解开带子,迅速地替他尽可能多地吸出蛇毒.然后素手灵巧地再次包扎,并确认似的,系得紧了许多.余肆拽着他的手腕,立马往回走,根本不管他的意愿如何. 壹桩买卖送到门前,他眯了眸子细细打量面前狐狸般的人.这人葫芦里卖的药,琢磨琢磨,欲猜个七七八八.然着实是不熟,他也不敢妄加揣测.冷眼俯视他搁置于地面上的玉盒,心里飞快地计算着市价,走向,送礼的价值,送礼的时节,终是挑眉,下巴微抬,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偏僻荒地. 第二百五十九章 那是平常孩子们嬉戏打闹之处,然这个时候正是家家户户起炊烟,起码在壹个时辰之内,那里不会有多少人.少年人也不急着说名字,由着那狐狸壹口壹个小先生地叫着.他移步荒地,卸下木箱,褪下铁青色外褂,按按斗笠的边沿,站在树荫中,也不招呼,只等他来. 待那白发书生进入荒地,他便先发制人,身影如鬼魅般靠近,出左拳,接着旋身右拳直奔着书生的下巴. 十三的耳语,让我有些始料不及,惊愕仓皇间抬脚本欲上千去独孤那边的步伐一顿,那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动作猛然戛然而止,不免步伐间踉跄了许,万物沉寂只余某种别样情绪涌上心头,它携来那绵绵不休的复杂情怀,呼啸间汹更是涌铺面而来,垂眸轻轻笑骂了一句 你个小没正经的 温和的嗓音带着略显羞恼的沙哑,又而异常克制尽力让不起丝毫情感上的涟漪,几分强自镇定的清冷和着疲惫却自然而然流露着几分淡然处之的不惧,经由流风回转间而回放飘荡于空中经久不息 小心一会翻车 蓦然里独孤的一句话语弥漫开来,如一微不足道的石子缓缓坠落无波的古井之中,仿佛有浪花肆起的涟漪荡漾似是笔直溅射到瞳孔深处里,迷了双眸后是那阵阵的湿润之意,真是个善见人意的姑娘 我凝视着她用精神力刻画着的玉佩,不由提起十二分认真才能感受到它的轨迹下的细节,巧夺天工,我不由自主赞叹到。 镌刻着繁杂雕文的华灯烛影随风微荡,逐渐显得暗淡无光,时间的挪移跟随的是心路历程的变更。 我珠玉脸颊上扬起一抹笑容,眼神愈发坚定闪烁如星辰璀璨般闪烁的冉冉光辉,流淌其间的是如清风过境的簌簌之意,直至那精神刻画的玉佩活灵活现在我的面前,我的指尖猛然爆发几许力道触碰了那精神构造的玉佩,只见它飞速的消散,融入了这片空气中,化为了虚无。 她的心经,还不能随心所欲的驾驭,终究是个孩子,也会紧张。 我的眉宇间沾染了玉的幽寂而锐气内敛,上一轮打斗导致的汗水洇湿白衣和着墨发无力飘摇的垂落更显几分狼狈,我麻木的指尖骤然微缩并拢,昏沉胀痛的脑中夹杂着零零散散的精神力如那藕断丝连般吃力汇聚成一汪细流,缓缓流经五脏六腑后凝聚于指尖,将那消散的玉佩还原。 暖阳的初日给它渡了一层苒苒的金辉,朦朦胧胧间璀璨至极的流光飞舞在如玉指尖上彷若一曲落幕又似**跌宕,透的那玉少见的亮。 虽是精神力对构造,却也能模拟出玉的光泽 我手腕翻转打散了它,带着颇有些可惜的语气道 你的玉虽和他一模一样,却少有神态,这点需要你在未来不断的利用周边的环境,配合后才能做到 却在他的目光中看不出可惜,只不过是涉世未深罢了。 看过了时代变迁战火下的盛世烟花,走过了绯色万里惊险后的怦然心动,跌落过光怪陆离永无出路的深渊,明心见性的人纵是不至于能做到独避风雨外孑然一身,至少也是能大彻大悟做到将生死短暂抛开的无惧 还有一点,就是收心,特别是用精神攻击的时候,切莫有其他杂念,否则稍有不慎,有可能会对你造成危险 我朝他点了点头,便也让她也下课了。 小十三,你说当初我怎么没有遇见像我这么好的老师? 要不还有老莫啥子事哟。 我托着腮,如是想着。 艳阳高照,拉扯着个半废的人,沿着河流,慢慢往回走.漫无目的地找蛇实在是不明智,可不清楚这蛇毒究竟能拖到几时,还是尽快获得血清为妙.余肆见南宫认不出自己,绿眸中零碎的星子竟慢慢黯淡下去.她冷着脸,将自己的斗笠狠狠扣在南宫的头上,也算保护他那可怜的脑袋. 往回走了许久,轻微的异动传入余肆耳中,令她敏感地四处张望,循声望去,见到点斑斓之色.余肆转头看看坚持要回千机楼的南宫,叹了口气.她只得先安置好南宫,再去捕蛇.以防南宫乱跑,她将他按在河边的岩石旁,确认四下无虫蛇等毒物. “南宫,别动.” 恐怕他是没认出自己,于是她双手撑在其双肩上,朱唇凑到他耳畔,尽量清晰明了地如此传达.她为了周全,细心地补上句话, “余肆,我是余肆.” 语毕,她毅然松手,悄无声息地走近蛇的所在.从木箱中取出小刀,她锁定蛇的七寸,丢出小刀.刀刃深深地贯穿了其致命之处,把它牢牢地固定在原处.她捏着细竹筒,取了血.余肆垂眸,凝视着手中的细竹筒,决定在河边再走壹圈,生怕取错了血样. 最后,约莫半刻钟,她便回到南宫身边,开始配置解药.余肆拍拍南宫的肩膀,以告知自己已经回来. “解药,喝吧.” 用手臂拂去脸上汗珠,理顺自己的呼吸,待听到老师下课命令之后急匆匆站起身来,兵荒马乱中带着桌上的东西一并也往下掉,胡乱将就着把东西堪堪摆齐,三步并作两步走向门外边,往隔壁格斗学的教室赶。 升上四十级已有一段时日,而魂环却迟迟没猎,一是她先挑着自己心仪的魂兽,二是找谁带着她去猎。虽说自身也有想像同学自己猎环的雄心壮志,但她毕竟只是辅助系,没有与魂兽单独对抗的能力,只能由长老或者老师带着她去猎环。正巧她前几日得了格斗老师的夸赞,她便顺着老师的话向老师讨了个诺,采药之时看上魂兽之后便向老师报备了,约了此时会面。 她刚走了几步,便和血灵老师在过道里打了个照面,她紧忙着鞠躬行礼,把慌乱的脚步定住。抬眸星光熠熠,启唇声音温润。 “血灵老师好,昨儿我向您讨了个带我去猎环的诺,我已经自己看好魂兽了,不知道您现在有空没有?” 太阳初升给地面染上金黄,清晨练过格斗基础后便换了平日的衣袍,将山栀催生出来,权当点作熏香,用以静心凝神。手捧医书,坐在院中,风拂过耳侧,使本来还朦胧的意识清醒些。 温习过昨日老师将课所记的手记后,来回独自踱步将要点自顾自的念叨几遍后,翻开那本师姐赠她的草药书,开始背药名及药性。 师姐也是贴心,将大致形态画在旁边,不仅有注解,相关医书里的句子也给她作了摘录,待她回来定是要好好感谢她。 “独活具有祛风湿,止痛,解表之功效。主治风寒湿痹,少阴头痛等症,性味甘苦温,多于春初或秋末摘得,煎服或外用皆可,阴虚血燥者慎服……” 不觉已过约莫一个时辰,清晨还有点薄雾,此时已全部不见踪迹了。她笔尖轻沾些墨汁,在册子上把今日新学的草药,按补剂、收涩、散剂、泻剂、血剂、杂剂、食物分门别类总结好。又温习几遍,狡黠目光流转,鬼主意便涌上心头来。 门吱呀一声,师姐采完药,推开门进来,眸子带着笑意望向她。 “师妹觉得如何呀?” “师姐整理的很好,对师妹帮助很大,不过……”她抿唇,扯着师姐衣袖,“这般只苦读医书,恐怕是学不好这么多药的,师姐采药时明日可否……可否带我上林子里头,亲自教导师妹,师妹愚钝,恐怕要多麻烦师姐了。” 她目光迎向对方。 “行不行……师姐……” 对方似是拿她没办法,笑弯了吗眉眼,浅浅笑意间满是喜爱与宠溺,“成,明天就带你去。真拿你没办法。” 太阴山脚下,黑色的鳞粉逐渐散去。先是模糊的轮廓,再是清晰的线条。最终露出了本身的样子.......短暂的沉默,锐利的尖爪好不客气的将左手上的漆黑的鳞片给刮下来。这种武魂附体的东西仅仅只是魂力,即使破坏不会对身体产生太多影响。不过疼痛和对自己的武魂都不好。莲生开始使用魂技时,他便用鳞粉进行屏蔽和隐身离开了。不要窥探....也不要试图读心,那是不能与你们分享的东西...嫉妒,狂怒,自卑无尽的呻吟。倒是莫忘安的一番话让他难以再忍耐。是什么时候开始,用这样的方式破坏。一开始的无能狂怒,乱砸一通到现在开始的自我摧残 啊,是呀一开始没有这个武魂就好....他情愿自己的武魂是黑蚀龙这样他有二次觉醒的希望。他能成为天廻,而他呢,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可言。半黑半白,四不像不应该存在的错误 稍微冷静了一点.....偶尔的发泄也是为了调整心态而已。只不过现在来说该去哪,回九天吗?刚刚吵完他可没有回去的想法,等明天吧。宫主也不在也不会被说什么,在外过夜吗。算了要不然去岚那边,在思考的时候已经下意识的走到了独孤家的门口。看着眼前的匾额,思绪有些紧张。低头稍微整理一下凌乱衣物上的褶皱,不要给岚看出来....如果看出来她是不会喜欢那样的我的。 在门前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态。上前犹豫了一会儿始终没有扣下房门 澄清的天,像一望无际的平静碧海;强烈的白光在空中跳动着,宛如海面泛起的微波润红的娇阳为晴天添加了一抹色彩。皓日当空,青幕盖天,好天气的午后,阳光如水般音符一样灿烂的流动,湿澈了不同的妩媚的忧伤。在此时节,一尘不染,鱼鳞似的微波,碧绿的江水,增添了浮云的色彩,分外绚丽。 密林紧挨,油绿色冲溢着房屋的四周。温热的光线从密密层层的枝叶间透射下来,地上印满大大小小的粼粼光斑。树上小小的叶片显出透明均匀的绿色。好像有人把它们洗干净后又涂上了一层油漆似的,鲜亮光滑。几声鸟雀略过,留下清脆的鸣叫。为这抹祥和的寂静做了一丝升华的点缀。 门府金顶、红门,这古色古香的格调,使人油然而生一股莫名的敬畏感。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从右至左的繁体大字“独孤府”。天阶碧色凉如水,后院彩蝶飞舞,窗案丝纹横斜;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灼眼的光芒。红墙黄瓦带来的奢华,亦不失几分素雅的气息。 长廊绕水塘,临近盛暑,蜻蜓点水,莲苞待放。 . 一抹绿影于书屋窗边安静阅卷。蓝衫婢女疾步叩门便入了屋,独孤岚未因其失礼之举而有半分不悦之色。她向来都不是拘于小节之人,待家中仆人也同小辈那般宽容,故而家中从未有人对自己感到不满。 现今,自己已然可以算的上是一家之主,家中人为二小姐独孤念染、义女独孤舒苒、康健的庶母和两位高龄的长辈。 只见那少女双手微合放于腰间冲自己鞠了一礼以示方才失礼歉意, “大小姐,慕容公子到访,正在门外候着。” 独孤岚闻其微楞,金色瞳眸中的三分惊讶却又在一瞬间平静了下去,(阿雪?此时不应在九天宫阙待着...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去泡上昨个儿刚买的雪顶含翠,再去做一碟牡丹卷来。” “是,大小姐。”婢女受命便加快了脚步离屋去备上极好的茶点。 待扫地门童领慕容雪入府,独孤岚则在书房中等人寻到这里。而后,不必再麻烦书童带更多的路,他知道每次来自己家能够在哪里能够找到自己。只见屋中女子梳发为自然垂肩的倾髻,整齐的鬓发贴耳,如雪的银钗簪在发边,身披水绿色的花纱曳地裙,清秀的打扮仍旧掩不掉一丝女子原身的美艳。 “路途奔波,可有累着?” 未等人开口,独孤岚便放下了手中卷案,起身端走了自己面前的茶碟落于男子身侧的桌上,浅绿净澈的茶水配着精致馥郁的出炉糕点不免让人起着几分食欲,若不食光看到也没准能够让人心情好些。 第二百六十章 独孤岚瞧出了人衣有凌乱,一副强作无恙的表情带着不易察觉的抑郁,不,今日的是难以平息的某种感情。即使对方不明示,她也知道慕容雪多半又是遇到了些不悦之事,令他糟心透了,便灰溜溜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来到自己这边试图求得他想要的温柔抚慰。招呼道后,独孤岚不语,只是抬手将掌心落于其脸侧轻抚。 “你……” 乐兮刚要说什么就被这斗笠狠狠地压了下去,心想着这姑娘刚刚救了自己,怎么突然对自己如此粗鲁,应了乐念衣那句女人心,海底针。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也许只有几步路,也许走了几里地,无妨,此时的乐兮依然是什么都感觉不到。浑浑噩噩乐兮被搀扶着按在一块石头上。耳畔传来那女子的声音,竟是余肆。耳边原本杂乱的声音戛然而止,只留下那句“余肆”。 乐兮拼了命地都想睁开眼看余肆一眼,而眼前依旧模糊得连个人影都看不清,口张张合合却也无法道一言一词。唯有等待。 这解药滋味真是不好受,乐兮第一口下去呛在嗓子眼直接吐了出来,浓浓的血腥味和和苦涩味,真让人难以下咽。乐兮只能强忍着令人作呕的味道服了下去,一是这的确能缓解自己的难受,第二这解药是余肆给自己搞来的,即使是刀子乐兮也得往下咽,更何况这些。 喝了这些东西还需要些时间才能缓过来,好在乐兮原本干燥无法发声的嗓子被这解药湿润了些,虽说还是疼,但起码能吐几个字。 “又给你添麻烦了。” 乐兮见余肆两次平地摔,今日乐兮一并还了回来,自己已经许多时日没见过余肆一面了,这次离着那么近,可行解药过后才能发挥药效,面前仍是黑影。乐兮挤出了一个微笑,轻生温柔说道。 “这次见面,不是再以你平地摔开场了。” 算了,还是随便找个客栈胡上一宿吧。这个状态的话他真的不敢去保证还能喝以往一样。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身后的大门zila一声被打开。里面的侍女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睛,准备锁了门便去歇息。定睛才看清楚眼前的人儿 “那个我..” “慕容公子到了怎么不说一声,小姐吩咐过要好好招待你的”慕容雪的话说完便被眼前的侍女如枪子儿一样的回击给打断。然后便是连拖带拽的给拉进了独孤家的府邸,一阵纷纷扰扰之后就丢在了原地,所以...我来干什么...给岚添麻烦吗?算了。还是先回去吧。 嗯,我应该是准备回去....可我为什么进来了。看见那抹青色自己的大脑就像是断片了一样,不知道在想什么就稀里糊涂的进来了。明明已经是个20多的男人了,各种行为举止却还想个孩子一样。 “没有....只是出去办了点事”慕容雪一直不是特别会说谎,是的,内心里面渴求可能就是独孤岚给予自己的安抚吧。想去接受,却又不去接受。只是摇了摇头摆脱开独孤岚伸来的手,喝了口面前的茶。便拉高的衣领 “路上有些渴....附近的店也关门了。过来讨杯水的,我先回去了。最近九天有点乱”他起身打算离开 眼见对方带路,两人走到人群之外的荒地上,杨墨澈这才松了口气,拱手道谢。 “幸好小先生不吝赐教,不然在下恐怕还要得罪了。” 眼前这个机会,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生死相向自然犯不上,可只是切磋交易,倒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炉养百经步履维艰,这一点他的师尊苏棋萧早就说过了,可是他自然不会轻易去低就那些差路子。 白发书生拱手的低身道谢动作尚未完,已有悠悠风声破空而来。 天下疾速若是一一列出前十榜单,落冕校长可得一筹,黯云楼敬书虞可得一筹,其余八筹,便只有在千翎白鹤宗内决出了。 纵使预料到对方不会和自己多说什么废话,杨墨澈极力的准备着,但依然没能看清眼前这位玲珑雀的出手。 不过,事到如今自然不可能说什么[对我一个文弱书生何必如此粗暴]的客套话,对方如果真的要转身就走,那可就亏出血霉了。书生抱拳拱手之利尚未完,对方已有一拳从右方呼啸而至。遵从着高手之间下意识的直觉,杨墨澈右手格开同时,亦是回旋握住对方纤细手腕,确是不料对方仍有不知觉的后招,反而接住拉力旋身,身体柔软如蛇的张开一个弧度,右拳借着回旋之力钻向自己的胸口。 本想以左手出拳迎击的白发书生无奈之下,只好将右手中握住的对方手腕上抬,借着对方无处借力的时机姑且破乱了这一架子,再紧接着,就只有双臂合拢防备对方可能要有的连环踢了 “果真名不虚传...” 一刹那的交锋间,仿佛连夸赞的功夫也没有,对方相比轻灵如鹤,迅如蜂才更合表现。 况且,正面对敌本就不是白鹤的优势,但对方仍然一个回合之间就让主动权完完全全落在自己的手中,那便是要再加几分了。 为了争取主动权,他上身仍是虚晃的动作,双眼紧盯着对方的身形的同时脚下已是极力的学习着对方刚刚的脚步,形状连三分像都没有,意气更是只有一两分钟。硬要说的话,反而是有意思占得多数。 而左手则在后撤的同时摸向背后的剑。 世间高手,多是技意双修。而他也自然不外如此。只是短短一次交锋,连一丝给他用上意或是技的地方都没有,着实令人沮丧。 为了抢占先机,给自己提供更好的发挥空间,便也就先亮出兵器了。 而自己的天狼弓是武魂、自然不能在这里动用。背后的一枪一剑之中,被近身三尺,枪自是来不及用。唯有拔剑才有一丝机会取得优势。 势在谁哪里,谁才有主动权。 她解了束发的细带,取出木梳,就着乐兮吐了又咽的痛苦声音,悠哉悠哉地盘了个头.余肆从木箱下层抽屉翻出壹面纱,覆在脸上,以做遮阳之用.铁青色外褂因方才着急,落在了溪边,陡然湿了大半,险些漂走.她趁着南宫还未缓过来的工夫,拎着衣襟放到另壹块岩石上晾着. 蛇的血清与毒她又提了壹遍,因蛇毒效果显着,她起了买卖的心思.打点好琐碎之事,耳边南宫的嗓音软绵绵的,似涨潮的第壹波浪,打进鼓膜.余肆揉揉额头,听出那人声音艰涩,喉咙干渴.水,边上就是,可惜是下游,不敢大大咧咧地用.她的竹筒里还有点水,润喉足以. 心里丈量着抵达下壹个落脚点要多久.竹筒里的水仅仅解了壹时之需,刚刚解毒喉咙还须养着.她颇为理智地选出最佳方案,却已经无意中将对二者皆有利的方案列入其中.余肆想定,便动身.太阳西斜,日光染上血壹般的赤红,再不走,恐怕就得露宿了. “去最近的镇.” 余肆淡淡抛下句,拽着南宫的衣袖,半搀扶半推搡着往前.少女说话做事,脸不红心不跳,周身环绕着清冷,面上更是如覆冰霜,丝毫不因高温而表现出痛苦.不知为何,她竟像返老还童,还回那个刚进落冕的十三岁小姑娘——仅仅用冷漠锁住所有痛苦的情绪. 壹交手便知面前人也是个狠角色,立马钳制住她挥出去的左腕,却又被自己夺了下怀,右拳被人上抬,虚化壹招.她眯着眸子,既因缠上麻烦事,又因逢遇敌手旗鼓相当.他双臂壹合,她考量不便暴露自己如此实力,就弃了原先出其不意的战法,竟老老实实控制着力道给他上了套中规中矩的连环踢.尽管这般正面的技巧,不是她最擅长,拿捏分寸还是小菜壹碟. “武斗,不动嘴.” 又不是熟人,又不是普通切磋,开口赞赏对方的举动取不得半点好感,只招来她讽刺的壹句.她的眼神也尖锐,立马瞧出这白面书生欲窃了她的步法,虽是东施效颦,但也有几分韵味在其中.武术的好苗子,她想.可,这步子怎么能泄给外人?她变幻身法,用出是个学武之人都会的那套. 左手后撤,右手还在前面应付她不走心的攻击.想拔剑?做梦!她飞起壹腿,打个幌子,直朝着其腰际,后猛地收腿,蹲下横扫.她的身子好似真的玲珑雀,小巧迅猛,壹个翻身,手里已经多了块石头.她在电光火石之间扔出石头砸他拿剑的手腕,紧接着迅速近身. 下一个,知微 我闻言将手掌递给了她,也约莫知道她要做什么,不觉有些担忧。 兀自凛冽的风悄然过往间考场上硝烟弥漫,蓦然里精神力的灌入惊扰了我识海的这一腔死水,它们欢雀将其吞噬殆尽,壁灯随风微荡更是支离破碎显得暗淡无光。一汪海浪打破去一腔热血,嘶哑毫无意义 够了,我知道了 我撤回了手,苍白珠玉脸颊上扬起一抹无力的苦涩,我看她后继无力青丝垂落间更显的是几分狼狈,似努力挣扎着又起奈何那腐蚀万物的无力携不可逆转之势铺面而来,岌岌可危的当下肉眼可见的是愈发苍白的面容 我叹了一口气后,复又握住了他的手,食指中指麻木的指尖骤然并拢,略有昏沉胀痛的脑中夹杂着零零散散的灵力碎片如那藕断丝连般吃力汇聚成一汪细流,缓缓流经早已是不堪入目的五脏六腑后凝聚于指尖一点处,那是她刚传输给我的精神力,朦朦胧胧间似有璀璨至极的流光飞舞在如玉指尖上弹起一曲落幕的悲哀又似**跌宕的呐喊,手掌不受控制的微微震颤,如是冥冥中受去了指引 凡事,量力而行 那万物的沉寂只余风浪呼啸汹涌而过,蓦是它的识海似贪婪的湖水不知蠺足的不断蚕食我输入进去的精神力,仿佛间有浪花肆起涟漪荡漾迷了双眼后是那那侵入骨髓的痛,阖目 我不想她的将来看过了时代变迁战火下的盛世烟花,走过了绯色万里惊险后的怦然心动,却陨落在这光怪陆离永无出路的深渊,如果那样我想我会自责的吧 此法凶险,切记不要让你自己陷入危险的风波,切记 骤而我将手指撤回,那最后灌注的一点精神力携破空之势除去一切障碍落入他的识海中,似溅落起浅浅的水花荡漾着几分涟漪清波,碧水洗尽纤尘如跌落凡间的谪仙重回苍天的怀抱,璀璨夺目,我如是想着。 可以了,你也下课吧 那么最后就是你了,秦殊 光影阵阵,这是我对他的第一魂技的印象。我睁目任由他的视野附上了我的双眸而不闻不问,跟随记忆的指引反手调动魂力随手结印刻画起一些线条,瞬间天地间灵气肆涌疯狂流窜而来,空气里产生如爆炸般绵绵不休的动荡,我可以看见的是它清晰的轨迹 一点光芒运转间恍然印在我似水秋瞳上,蓦然一抹意外之色一闪而过隐带一分赞赏,忽又是随手一挥捻起袖来猛然一甩,我的精神力破开层层包裹着我的且属于他的精神力,如携去艳艳逝水般的秋波而去,唇角渐扬是由心而发灿烂至极的笑容 没想到这么快,你已经能差不多掌握了用法 我无奈摇头间更是有几分后浪推前浪感慨,受老莫之邀的前来教他们,却不想他们的天赋却如此之高,即便如此,依是无惧 我温和的嗓音略显无力的沙哑又而异常坚定,几分疏远的清冷和着疲惫却自然而然流露着无惧的淡然,经由灵力的回放而飘荡于高空经久不息 所欠缺的,不过是历练罢了,那么,今日的课程到此结束 凤凰涅盘,破而后立 不惧死亡,自当无阻 连日绵绵的阴雨恼人,连着几夜修炼都不得成效,而今终于等来难得晴夜自然不肯轻易放过。 他双手结印,盘膝而坐。金光在他身侧流淌,与星光互相抚摸,交融又分离,奶制品似的粘滑。 第二百六十一章 今夜甚是畅快,一扫从前如捕鱼一般需时时敏锐察觉,只伸手随意一抹都是充盈而饱满的星力。 在极度的喜悦中他无法预知,再等一会儿,等到银星升起,一张银灰色的挂毯将轻柔地飘落,那绝对不是御寒的斗篷,那是绝望的枢衣。 过于庞大的力量簇拥着他,他的身躯如一页破烂的小舟风雨中浮沉,经脉几乎要被高速流转的魂力涨破——那不单纯是他的魂力,更是与那些个别的力量混杂在一起的。在上下不得的一片空白里,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尖锐的痛感好像渐渐消失了,不,不是消失——那种感觉就像是灵魂已经渐渐脱离痛苦挣扎的**,他仍然有感同身受的战栗,却只能冷眼旁观着深渊是如何一步步吞掉那具躯体。 淡红色的血雾已从他各个毛孔中喷涌,其中还夹杂着一缕缕未来得及吸收的银色星光。千钧一发的时刻他终于放弃,尽全力将体内混乱的力量一股脑排出体外。他喉中涌上腥气,却憋屈地强压着不敢出口,只一心将经脉中各处残余魂力搜刮干净,一丝一毫也不敢留存。 倒不是他不想留住这些,只是壮士应有断腕之大义,若不全力排出,只怕他已爆体而亡了。 刚一收手,脱力感便袭来,料的此处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索性放心昏睡过去。 (魂兽学授课) 风疏烟倦,晨光东升,风铃声敲响教师宿舍的清晨,作为宗门目前唯一一个男长老,恐怕就算有多人宿舍也轮不到自己,不过单间也落得清闲。 伴随着美好一天的是另一堂代课,这令自己几乎开始怀疑是不是除了魂导器学自己都能教。 借来魂兽学的课本,古朴的皮质书卷烫金印上了某家印寺的金印,书名大大的用隶书写着《落冕珍奇录》五个字,看来是一位自称江山客的游侠儿写的游记,魂兽学莫非就是一直用这种教材授课?倒也难怪。 这次特意问过路上的学生,终于成功找到了教室,人还没来,自己一个人坐在讲台桌前,摆弄着一个用来削铅笔的小巧魂导器,看样子是千机楼的手笔,约摸是哪位老师没收了顽童自己做的小玩意忘记归还了。饶有兴致的拿起来摆弄,不料刀片突然崩出来,让整个物件彻底损坏,被吓的一惊和将东西认真收好,方便魂导器课时候拿出来做例子,这种暗杀专用的魂导器人才请务必往地府输送一些。 把腰间扇子打开盖在脸上挡阳光,腿翘在桌子上不自觉间竟然睡着了,随着太阳渐移,等待着落冕的上课铃 夕阳西下,但暑气依旧,余晖撒在二人面前。乐兮的视角开始明亮起来,看清楚面前这个少女。依然是和几年前一模一样,不喜言笑,拒人千里。上天对自己一直最好的,这次自己荒郊野外还能遇到自己的心上人,之前自己被蛇咬,崴伤脚踝都是值得的。乐兮的身体情况较之前肯定是好了不少,但是浑身上下还是没有多少力气,这下余肆要去最近的镇子上,一半搀扶一半推搡着自己往前走。乐兮苦笑,自己这身体自己是知道的,这样下去怎么感觉自己一定会摔一个狗啃泥呢。 “走慢点,我跟不上的。” 温温柔柔地说道,毕竟乐兮高出余肆得有一个头,再怎么搀扶先天的差距固然让乐兮走得很不舒服。乐兮转过头去看余肆,一转眼二人已经很久没见了啊,联系倒也是往来几封书信,乐兮自己比之前要高大稳重了不少,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周围萦绕着寒冷,脸上面无表情,如初见般。乐兮痴痴地望着余肆,突发奇想想去捏一下她的小脸蛋,真的看上去好可爱啊~ 乐兮伸出罪恶的小手,用食指和大拇指轻轻地捏了一下余肆的小脸蛋儿,带有戏谑的几分说。 “你真可爱~” 黯云楼·某间公共读书室内。 若说黯云楼给人最直观的印象,那大概就是字面意义上的“正宗大派”。作为与青霖皇室长久交好,颇有几分护国宗门意味的宗派,黯云楼内儒道思想兴盛,弟子不仅需要有较深的儒术修养,也要熟练掌握君子六艺——当然了,不分男女。 不过,这世上总会有些奇特的案例。比如今日的蓝芯,也在为学不懂的七弦琴深深苦恼。她死死地盯着桌上的琴谱,仿佛要用灼热的目光把面前的纸质书烧掉似的。最后,似乎是再也坚持不住,她叹了一口气,整个人趴倒在面前的桌子上。 ——我不想练啦—— ——啊啦,又来了,今天都第三次抱怨了—— ——可是古琴真的不好听呀,你看笛子多好听,为什么我们要学古琴—— ——你这么说,大人物们可是要生气的哦—— 梦魔在脑海里适时地吐槽她。 “古琴不好听”其实是一个争议已久的话题。作为一种演奏方式较为单一,音高偏低的乐器,古琴曲其实真的不容易搏得大众的喜爱。有诗曾曰:古调虽自爱,今人多不弹。正是隐约地吐槽了古琴这种尴尬的情况。可以说,大部分喜爱古琴曲的人,基本都是有不浅的文化底蕴,能在古琴曲中取得通感,才能欣赏古琴曲的意味的。 可惜,尽管加入黯云楼学习儒学已经有些时日,蓝芯依然还没有达到能打心底欣赏古琴曲的层次。梦魔只能在蓝芯坚持不住的时候安慰一下她,哄着她接着练习。 ——可是,人家真的听不懂古琴啊,《大胡笳》的曲调都是什么东西嘛—— ——这就是文化底蕴的区别了。《大胡笳》是一本先有词后有曲的琴谱,想学懂曲调,就要先体会其中的感情。在这份琴谱中贯穿全曲的主题——是一个发自女性内心的、因饱含颠沛流离之苦而思念故园的悲戚。虽然你和小玉童年生活都还算和平,可能不好想象,但是一定要试着理解那种思乡思人,悲切······诶呀。—— 梦魔话还没说完,却发现面前的蓝芯没了反应。稍微看了一下蓝芯的精神状态,却发现她现在并没有在听他的话。 ——睡着了吗—— 梦魔无奈地叹了口气。 ——算了,今天也挺努力地练习了三个时辰了,就让她休息吧—— 蓝芯的第三魂环微光一闪,梦魔半透明的身影出现在现实中。他把蓝芯面前的琴谱放上书签合好收起,最后从梦境世界中显现出一个枕头放到蓝芯的脑袋下方。做完这些,梦魔散去了显现。 悠悠净室,只有少女均匀的呼吸声不时响起,熏香从香炉中散发出来,包围着她的梦境。 “这个老师,在干什么?” 完成修炼后,直径赶往教室。来到教室时自然也是提前到了,上课铃当然是没有响的(这里还有上课铃吗╭(°A°`)╮)。 教室里也理所当然的也没有人,如果除去那个在讲台上睡觉的老师的话。 “那人真的是老师吗?莫不是哪个同学顽皮?” 柔依萌实际上还是想叫叫这位“老师”的,但仔细想了想,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呢? 不过看着那人用扇子遮着面容睡觉也着实别扭,索性便在窗边的位置坐下,顺手拉上了窗帘。 虽说是有扇子盖在脸上,但从其他地方也能看出些许。 这人...搞不好,是个大叔吧。 那样的话,老师的可能性就大多了呢。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这个奇怪的人一点好感也没有,或许是其性格太过懒散了吧。 “教室,是用来睡觉的吗?” 想到此处,柔依萌也就打住了思绪,是自己决定不去理会,再去想这些没有用的事干什么。 于是,柔依萌翻开课本,继续背那些魂兽简述去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有其他学生进入了教室。 距那日冲击《玉振》知诰境失败已过了三日,整整足不出户休养了三日,他却仍觉身子不爽。从一开始全身肌肉骨骼甚至经脉都遍布裂痕,到而今实际上已修复个七七八八,只是过大幅度动作仍会拉扯到,才觉出疼来。只识海中如梗着些什么似的,不疼,却教人难受的紧。 又是个阴雨绵绵的天气,他实在闲不住,去一致对外开房的书楼借阅些不那么晦涩的书籍。才抱起厚厚一摞便觉沉重,往日搬动些几十斤的重物也不及此刻疲累,怕是支撑不到回寝楼了。刚好在一转弯处寻得一间公共阅览室,遂转了进去。 阴雨天大家都少出门,加之宗门高层和资深弟子大多已前往华夏楼执行任务,阅览室内只有一人。随意挑了个空位顺利解放双手,刚欲坐下便注意到旁边这个小姑娘正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据他多年所见,还未曾有这种脸朝下紧贴枕头的读书之法罢。 空气中盈满了淡雅的檀香气,这却不像小姑娘会用的种类,再一看她桌上一个琴盒,目测一下大小,应是在练习古琴。 很厉害嘛,他想。 只是他印象中,这熏香似乎是用来为抚琴之人静心,怎么也没有催眠的效用,心头一时觉得有些好笑。却谨遵礼仪并未擅自打扰他人之事,也落了座,拿了书来读。 “你寻路逛罢,我也不过问许多,真真假假,只要什么不该做便好。来去当心,莫叫雾吃了,它可无情,漫漫地来,又不吐骨头。” 未过问这人来由,倘使他愿意,也不过浪费扯个谎就搪塞过去的口舌,倒也不曾起过好奇的心思,仰手将花儿同长命锁捧了,不知为何,一个两个都将这温养的物件儿随便赠,是再会可期,抑或当真觉得万物尘埃。 “你帮我摘了花,又赠这个来,我收了倒显得小家子贪图什么,收这东西来填补。你我素不相识,解玉相赠,倘若…倘若再会,权做凭信罢。” 他自幼踏上药师苦命,脱跳出早衰轮回,却无力束手于天道讥嘲,造化游戏,故而当真期盼留下些什么在他人处,能贯破阴阳春秋困囿。至于扯编个礼数由头,不过为褪下手腕一枚檀香扣来得顺理成章些,换到他掌心去,乌润圆扣穿三股青络,泉洞里藏宝似的凉。 “…只别在这儿见就好了。” 他懒于多言,也不知再说什么,告别忒俗,祝愿亦是,山高水远难相逢,谁也不会记挂这这个无聊。便一拜衣袖转身离去,径直隐到云雾生处,只留那玉兰薄香,寥寥地寂灭了。 似乎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他以魂力为自己洗净衣服,今儿个竟是又为自己将唇角的糖渍剥离了去,不属于自己的魂力如今轻柔地掠过唇角,捎带去了蜜糖的甜腻,消逝在清爽的风中。盘腿坐在他面前,黑亮亮的眸子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面前的人,先前便有人说过段容绻的眸子是浸了万千情意的泉潭,分明眸的主人并无此意,这双眸子却不自觉地潋滟出浓丽的眸光笑意。 “哪有,姨姨可是喜欢得我打紧,还想把我骗回去做她家儿媳,我能是几块糕点就卖了自己的人么?” “啊——唔。” 听了秦殊的调侃,她微蹙眉头嗔怪道,这番神色做的自然至极,明显就是平时跟宗内长辈撒娇时的模样。将上半身往前送了送,低头衔住他递来的糕点。因为讨喜而经常被投喂,所以接吃食的动作越发习惯。香甜糯口的玉华酥被裹在唇里,舌尖抵着平滑的糕点表面,动了动舌尖将糕点送到左腮。 得了美食便愉悦得不成样子,眸子弯的险些不见里头的眼瞳,抿了抿唇瓣迫不及待地将嘴里的香软咽下。还未散去的软糯裹着唇内,说话时也相当的含糊不清,但是不妨碍她向秦殊夸赞糕点的美味。 “食堂姨姨的手艺也太好了吧,快尝尝,你肯定会喜欢上这个味道的!”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在这黯云楼还有不少东西可学,可不能因为这琴道把小芯吓退了。 梦魔琢磨着别的方法。蓝芯终究还是个十五岁的女孩,年纪小阅历不足,又不像其他黯云楼弟子一样常年浸淫儒道,学懂这古琴的难度实在是不低。 第二百六十二章 可惜我实在是不懂这些繁文缛节的东西,要是能有一个懂儒道,又广读诗书,最好还是黯云楼的人来指点一下……哦呀? 就在梦魔开始考虑要不要去请一些懂儒学的老相识来教教蓝芯的时候,公共阅览室的门被打开了。走进来的是一个看起来与蓝芯差不多大的少年,抱着一摞看起来不轻的书籍。他走到蓝芯邻桌放下书堆,看了一会儿用有些好笑的睡姿睡着的蓝芯,然后打开一本书落座开始阅读。 嗯……看起来是个心性不错的小子,读的书也有点深度……应该达到要求了。 在梦境与现实的狭缝中观察了一会儿这个少年,梦魔决定试着让他来指导一下自家的丫头。他心念一动,半透明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少年对面的座椅上,白色的长发和长袍随着熏香的烟气波动,虚幻与现实在他的身边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下午好呀少年,我叫梦魔,有兴趣做个交易吗?” 电光火石一瞬交错,杨墨澈的左手只能不得已的收了回来。 对方显然身边没带随身兵刃,也或是更在意白发书生自己的兵刃武斗而对自己保有自信,费尽心思要压制他拔出剑来。 若是平常战斗,尚可魂力一引震开背后之绳,更勿论天狼星烁之上本就有削铁如泥的利刃,可是如今已经定好不用魂力的诡橘,若是用了也就是作弊了。 作弊之事,若非势不得已,他才不会去做。 原本去摸向剑柄的左手向右张开,避开这一锋利飞石。背后拔剑之时,多是翻腕以手力挥击,被对方抓住了七寸,一时之间有些憋气。 一方蹒跚学步回想着对方的意气,一方藏匿高深步法只以江湖中常见的三脚猫功夫驾驭,倒也是称得上旗鼓相当。 原本虚晃在头顶的右拳摆高,而向左晃动避过石子的左手则摆在稍低的位置。露出一副拳法的起手式。 若猛虎呼啸。 当然,这只是江湖上流传的三流拳法,只是那股意气尚有可取之处,现在拿来套用,也是无奈之举。 更何况,气意外露,更说明他炉养百经之行还不纯熟,若是融为一体,如何会露出这股猛虎之意? 虎拳,先守后攻,动作紧凑。 眼前这位玲珑雀转眼之间就已经贴到近身,杨墨澈仰仗臂长的优势,一爪向前探出,再下压打乱对方可能要伸出手的动作,另一爪则刁钻的抓向对方的胸....上的肩膀。 白家什么状况,我又何尝不清楚? 晚风轻掠,相思又浮,清风徐来吹不尽的是那炽热的心。 还记得那是在森林中的偶遇,那个年仅六岁的孩童,鲜血淋漓的倒在地上,了无生机。 真是让人心疼,我想。 低矮的丛灌莎莎几许的飘摇,恰如其分的凋零却从是如终的扎根于这片土地,微风卷来的血腥混杂溶于空气之中不分彼此,那是属于初夏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恬淡却带有着经历了生死的苦,即便是孑然一身的荒草也是沾染了这份悲凉,苍穹的天幕依旧是湛蓝如海似吞噬包容这凡尘间诸多幻想,初日当空辐照大地却如指尖轻抚我脸庞般让我温柔眷恋,偏是下一刻承以扼喉必杀的一击,那是我一辈子都忘不却的场景。 跟我回去吧 清风轻扫树木枝桠而今只余脚下那不属于自己的繁华喧闹彷若清晰聚于耳尖依稀可闻,谁又曾想经历红尘万丈殆尽的不过是人心,侧脸依稀可见是如初的浅笑安然入木三分不曾有改,我紧了紧外套裹住单薄的身子,那是连御寒之体都无法抵挡抵挡的寒冷 他还是如老样子,只是越来越生分的情义,我也不知能持续多久,终究是叹了一口长气,有时候真的好想将他藏起来,藏在这世界上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不让他受这世俗凡尘的影响,可我知,他终不愿 罢了,我也不逼你,你只需知道,我在九天等你,现在是,今后还是 我携手与他同行在这段路上,除却夏日蝉鸣的聒噪,这依山傍水的沉寂处,我视野里逐渐开阔的是那苍翠又莹莹的树木,脚下的路亦是的流光溢彩,每一步尽是回忆,当如日的光辉逐渐拉长浓墨的黑影,它随着风过往间摇摆不定,早鸢轻啼平韵的浅调不免让我微勾起嘴角,斯叹惋,若是知得了命运,那又是否会有不同?是否是不再会有苦难又或是不再相识? 所以,不用惧怕,也不要有所顾忌,你就是你,没有人可以代替 洛,人如其名,如璀璨之阳照耀去世间一切不平,耀眼的可怕,但他却甘愿化为兵器,受人辖制。 我的眸子里依然是温和,却也是参杂些许淡漠的忧伤,白暂清秀的手指横于空中意愿摩挲勾勒出初日的轮廓,却是再难触碰分毫,寒冷造就略显僵硬指骨滞于空中,身复黑暗又怎能奢望触摸光明,早已是失了和你并肩的资格。 若你终有一日,要杀了我,你打算怎么办 我看着清风送去一缕绿芒荡漾般飘散远去,一叶飘零亦是障目 终究是怕听到那个答案,只得是复拢衣袖轻笑间强制镇定,彷若是镇去这酷暑难耐的浮躁后安然自若,却在繁华过后,寂静无声 景昀千算万算,却还是未能猜到父亲心中念头。他盯着父亲开合的薄唇,心中如惊雷炸响。勉力提着半口气去望琴娘,正对上她惊慌的目光。他倏忆起琴娘偶尔谈及九天的琴曲时眸底的温柔缱绻,是了是了,她也是不愿意的。 他是那骄傲无匹的凤凰明王,正巧那琴娘的武魂上也栖了只凤凰。但终不能同路,他这只凤凰的炽火早已投向了那昭华灼灼的龙鳞。 他垂目,思绪绞成一团纠缠乱线。耳畔是父亲熟悉的声音而此刻他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两人打小一起长大,是让人眼里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如今定亲不仅能让他们二人再续前缘,也能巩固巩固长水的九天宫阙和南闽的华夏门之间的关系。怎能说不好呢? 可两人心头双丝网里的千千情念,又怎能跟别人细说呢? 他自个儿闭口不言思绪飘忽难定,倒像极了默认。 清晨,那师姐考过她昨日功课之后,还算满意。不仅背了药篓,还带着她的手记,把竹扇交由她拿着,带着她进了林子。 “林子里头有不少平日里可以用的草药,稀奇古怪的自然也有,今日我们主要是边采药,边了解药的性质、用药、禁忌与生长位置等等。比如说那儿是当归,生于高寒多雨山区,虽说珑珍没有高寒,可也占了其他两个要素。你可知当归的主要特征?” 她仔细回忆昨日背过的,记得还算牢固,于是出口答道,“当归又称干归,甘温质润,长于补血,治血虚诸症最为有效。一般煎服,热盛出血患者禁服。” 师姐微微点头,又缓缓摇头。“当归远不止这点功效,也可活血止痛,润肠通便。治疗跌打损伤、血瘀疼痛、疮疡痈疽等症,可配用红花、蒲黄、丹参、大黄等活血药,更能发挥其活血功效。师妹平日虽苦读医书,但不辅以出诊治疗,难以真正深厚理解所谓药性与真正懂医,平日师兄师姐们出诊时,你可要好好观摩,多提问题,切不可纸上谈兵,记住了吗?” 陵襄耳根微红,拱手谢过师姐,怪不得最近陷于桎梏,难得突破,究其缘由,还是犯了纸上谈兵的毛病,也是医者最忌讳的,顿时茅塞顿开,也在心下默默告诫自己,切莫再重蹈覆辙。 “听师姐一番话,顿时恍然大悟,师妹谨记师姐教诲。” 路上又遇许多常见药材,师姐都一一结合着手记与行医经验给她讲了,似秦皮、丹桂、黄芪,路上见着山栀,也在打趣中间让她更懂得山栀如何作用,时辰到了,不得不归谷,她还觉有些惋惜,被师姐看破心思,说下次再同她一起过来。不论如何,此行受益匪浅。 看小姑娘动作流畅张口便接他倒有些怔愣,随即迅速掩去眸中一丝尴尬。 抬眼却撞入一双剪水秋瞳,他几乎要告饶,却仍不由自主地沉入其中。如有残萤栖玉露,仰观早雁拂金河。极清极澈,充盈的是他早已抛却的天真。 “你可小心点吧,便说我,你我不过见了两面,就教我以魂力近身两次,还说不会把自己卖了?” 言虽如此,他对这小姑娘却着实有些个熟悉之感,从第一面起就提不起警惕来,可能她也如此罢。忍不住戳了戳她鼓动的左腮,大约这就是老人所言福相,只看她吃便食欲大发,也伸手拈起一块。舌尖一碰,是清爽的甜,回味还甘,可见着实用了心。 “圈圈,”张口如此亲昵的称呼,他悄悄观察她是否不愉,才接着道,“你喜欢看烟花吗?” 言罢笑意盈盈,少有的脱离礼仪范畴挽了衣袖,丝毫称不上优雅的姿态。右手一抬,星轮跃然掌心,又操控身侧浮动的金光尽数凝于其上,回忆着旧时过年所见的烟火,令星粒从其上喷薄而出,倒真是人为造出了烟花。 他也不知怎就如此轻易地向他人展示武魂,或许他一时教那熟悉感惑了心神,但他少有此种欢愉,便也放任自己贪图了一时之乐,暂不求那周全思虑。 “......”气氛瞬间有些凝重,就像是孩子无意间撞破正在谈情说爱的老夫老妻。不对完全就是这样吧,不是,等等...他和岚也不算是老夫老妻吧?慕容雪也没有想让舒苒退场的意思,或许舒苒在到可以稍微安心一些。舒苒初入九天的时候也多少猜到和岚有些关系,只是这段时间慕容雪沉迷于魂兽的生态外出有些频繁和舒苒也只是偶尔搭过几句话罢了。慕容雪到不是很喜欢摆师兄架子的人,师妹拘谨的样子让他有些不自在。 “师妹不用这么拘谨,在自己家放松就好。师兄只是来做做客”拉下兜帽,用着一副和善的笑容说着试图缓解一下这样的氛围。然后舒苒的下一句话到是让慕容雪到表情僵住了,娘亲?慕容雪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舒苒对独孤岚的称呼。气氛再次有些凝重了.....岚有孩子?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怎么不知道,说到底岚年长自己一岁早就是该嫁人的年纪了。应该是家族里面安排某个达官贵人的大公子吧?这样的想法不断从脑中冒出,迅速又将帽子拉了回来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对独孤岚开口 “那个.....岚,孕后注意保养一下吧”直男发言,说出之后慕容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实际上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质问....或许他也没什么资格。 只是随手挑的一本线装书,方才大约是因着藏蓝色的封皮实在是好看才拿了它,如今读来却毫无趣味,又加之一侧有位自顾自睡得香甜,甚至还打起了并不烦人的小呼噜,他也倦意渐生。 正蒙蒙登登似醒非醒之际,忽觉迎面一阵清风,转瞬有只觉虚无而没有触感,眼前一花便出现了个活物。实在不像是人类,他眯了眯眼,竟也看不清这活物周身轮廓,只能瞧个大概而已。依稀能辨出男子体态,那长发长袍却着实添了几分娇柔意,最奇异的是发尾竟杳无痕迹地融入环境之中,观察他时间久了,只觉头脑胀痛,教人一时迷乱不知何时何地。 是在梦中亦或现实,他着实区分不清。但听那人一语,却惊醒梦中人了。古籍中曾载梦魔,无一不以狡诈多端、嗜财如命着称,也大多只存在于午夜子时心智不坚之人的梦中,诱使他们堕入深渊,却因它极其不易驱散,只能靠被侵入之人自己凭心智抵御,倒也使一众人束手无策。 倒不知这里怎会出现,也是有趣。于是双手在桌上一合,摆出看似老套的谈判态势。 “先生请讲,愿闻其详。” 第二百六十三章 徒长个子不长记性.她搀扶着南宫,重心不安稳,有摇摇欲坠之势.日光灼烧着暴露在外的肌肤,不断鞭打着她的双腿,促使她愈来愈快地向前.余肆闷声不响地手上使力拉紧南宫的衣袖,脚下亦未懈怠.或许是跌倒的趋势过于明显,南宫软绵绵的声音挠得鼓膜痒痒的.气息喷吐在耳畔,她不习惯至近距离接触,只能强装无感,并要求自己马上适应. 嘴上不回答,脚下却放慢步子.就算慢慢走,天黑前,约莫能到.她作了最坏打算,也就是露宿.反正今晚也是要作商卖准备,守壹晚夜也不会有损失.日夜颠倒的生活,于她早已司空见惯.倏忽间,壹种教人浑身不大舒服的视线如蚊虫般叮在自己脸上.南宫恢复了视力,就想用目光在她脸上开个洞么? 卵石搁着鞋底,高低不平,偶尔水花扑到裤腿,凉丝丝的.暖风拂面,催生出细密的汗珠.南宫温温的手壹下捏上余肆的脸颊,顺带附上调戏的话.她没有多余的手去阻止南宫,只是朱唇轻启,冷淡地吐出句话, “再动就摔了你.” 毫不留情,听者听着就觉得她壹息之间就会松手,任由着高大结实的小伙子摔倒坑坑洼洼的地上.镇子的炊烟远远地浮在天边,眯着眸子,就捕捉到暧暧人村. 快到了. 碧发女子双臂环胸安静的站在一边,见师弟姜婴与那少年谈话,到自己看来如此态度有些过于失礼了,若是惹得对方不悦怕是会将事情搅浑。但独孤岚并未上前阻拦,因为她知道师弟向来如此性子,也并非毫无分寸之人。目光轻扫凝视,也不知这次接风宴是否会说些什么,大人物仅仅走个过场吗?也许并没有那么简单。二人看似对峙的场景到让独孤岚起了几分兴趣,却又让自己有些摸不着头脑。 正当自己一筹莫展之时,被一声音吸引而去。只见师妹陵襄跑到了自己身侧一副略作拘谨的样子请了安,独孤岚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这段时间自己安然无恙,无需忧心,并顺便答应了对方向自己求教功课的请求。 “可以。” 再者索性黏了上来,扯住自己衣袍的边角让自己附耳过去,女孩儿有些奶声奶气的声音在自己耳蜗里不断转悠的同时还再发痒。听着她询问的话语,想了想五年前陵襄还未入谷,不知晓此事也属正常,但就算是其他同门多半也是不知道的,“医者仁心”一事不过只有自己和温亓师弟最心知肚明。 . “五年前,我和你师兄温亓救下了一位受伤的少年,而此人正是现在与姜婴对峙之人。这五年间,我和他对话的次数掰着手指头都能数清楚,在谷内是少为人知的二师兄。” . 她如实奉告,但独孤岚觉得若是普通弟子绝不可能与其他弟子之间来往如此之少,就算是性子孤僻也不至于让谷中之人连认都不认得他。能够与其说上几句话的怕是只有自己和师弟温亓,而且那少年递予自己的玉佩十足证明了他的背景不浅,不过具体是何方人也,也许只有谷中高层人员知晓也说不定呢。这其中隐藏了什么秘密,反正确认并非皇亲国戚之人。 拔剑作罢,书生露出原本掩藏的凶猛,摆出拳法的架势.他大可以魂力对付她,却乖乖遵从了某不成文的规定.有些习武之***行,她抿唇,不由得另眼看待起书生.书生……?呵,这称呼,总有欲盖弥彰的意味.贴身入怀,遭对方打压,壹爪压住她的动作,另壹爪便刁钻地抓向她的壹肩. 她干脆顺着书生的动作,整个人往下沉,然后如壹颗弹丸般,朝着他的小腹顶去.她以全身之力跃起,顶开书生,自己却翻了个跟头,在荒地上滚了几圈,沾染了壹身尘土,咬到壹口杂草.她果断地起身,酸涩的味道在口中扩散,教她微微蹙眉.她立马重开,在原地站定,稳稳地等书生的反应. “名字.” 她罕见地开了口,不再压抑少女银铃般清脆的嗓音.简洁明了地表明目的.毕竟如今这世道,这般守约的人,还是相当教她赞赏的.炊烟缭绕,远远近近,隐隐约约,太阴本地人用饭的杂谈声,鸡鸣犬吠声,竟是与这比武的画面如此契合,形成奇妙的伴奏. 古树如伞,在漫天的金光下拢出一片阴凉,本该是小型野兽聚集的却没有任何动物的痕迹,究其缘由,就是因为在树下的那个“怪物”吧。 “咻……咻……唔……” 三角形的兽耳与尾巴一般是如同赤焰的颜色,本不应该是人类所有的部件就这样毫无违和感地生在少女的身上,她侧躺在树荫之下的草地上,微微蜷缩起身体,头枕在嫩草上,双手合在一起靠在朱唇旁,发出细微的呼吸声,赤红的兽耳不时扑扇一下,向稍有动静的地方探去。 “咻……咕唔?” 又有哪只蠢兽来了,之前赶得次数还不够多吗,还是手段不够狠?身体好沉,除去上课和修炼后就这点时间完全不够睡啊,只要吓唬吓唬那些畜生它们就会离开吧,毕竟学校周边都是没什么修为的家伙而已。 扭动着身体趴在地上,睁开眼睛但是紫色的眸底黯淡着依旧弥散着懒散的气息,身后簇生般的尾巴歪斜着,微微张开嘴面朝着声响传来的方向。 “嗷呜……咻……咻……” 发出虽然压入魂力但是却没什么力气的声音,随后闭上眼睛就这样趴着发出微弱的呼吸声,摆着一副安详的睡脸,尾巴软软地垂在地上,如同已经入睡的幼兽。 午时,意外的闲暇,似乎是排课的问题,让自己有了一整个空闲的下午。 闲来无事,于森林中踱步,阵阵夏风吹拂热浪,裹挟着魂力的波动,是那些细小魂兽所引起的,于是便将武魂唤出,多几分小心。 静看四方,淅沥暖风,呜咽鸣笳。日月闲中过,碧翠数点青如淀。 独行不禁风,悲凉独生寒,宿孤舟,三岁心成木,十年木成石,扶之有深痕,未忍幽潭掷。 长叹息,找一处绿伞席地而坐,抬眼看浮云渐移,空山凝云,风过吹松墨痕香。忽闻兽声,愈发接近,将游龙剑抱紧,为师兄出鞘时,掌中一震,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 山栀香萦绕周遭,对此时局面有无缓和尚且不知,且观此刻心里担忧出现的局面怕是不会出现,七上八下的心顷刻安稳下来。得到师姐的允诺弯了眉眼,面上却不好意思把喜悦显露出来。近来研读医书可是多有不顺,此行便算是赚到了。心下千转百回,对此人的身份有了认识,可名为疑惑的迷雾依然笼在心头,且不提自己入谷晚,没见到这位二师兄情有可原,但就连师姐对其似乎也知之甚少,平日里更是没听过师兄师姐们提过这位二师兄,确是诱人深思。 “那姜师兄可真是问着了。” 莫不是前些年都没在谷里,所以谷里鲜少有人知道这位?没在谷里必定有其缘由,那为何今日又突然回谷,又有此等大场面迎接,其间种种弯弯绕绕不知道藏了多少风云诡谲。联想到近日别处的大动静,不得不摇头在心里叹到,这天,还真是要变了啊。 “我倒觉得,既是谷中之人,断然做不出对珑珍不利的事儿来。罗师兄此行必定是带着什么消息或者什么事儿来的,总归不是离谷久了,要同各位叙叙旧。” 她压低嗓子附在师姐耳边小声说道,虽然并不半点诋毁人的意思,但总归还是小声点好,免得伤了日后的同门情谊。 “既然罗师兄不常在谷,那我可要好好瞅瞅罗师兄的模样,刻在脑子里,以后有如有可以相助的地方,定要好好尽自己一份力。” 她摸摸自己的后脑,不好意思地抿唇笑笑,“等师妹以后出息了,定也要回报师姐平日的照拂呢。” “就是平时做着玩自己吃的手艺,我可做不出能等你说的价的糕点。” 她微微后仰抱着脑袋,腰腹用力撑着不算重的上身。段容绻是个实在姑娘,也是个大方姑娘,所以对于面前这个男子是真的没有其他人那么喜欢。既是这般,她抬手拍了拍吉量的脑袋拉开一人一马的距离。眼中难得不带笑意,虽然说话间还是含了几分蜜糖味。 “若是要吃什么珍馐佳肴,听我一句劝,去那些什么酒楼茶馆里找,保证你能满意。不过——你若是不嫌弃味道不好,以后可以来落冕找我,或者你留个地儿,我帮你把东西送来。” 段容绻纤细修长的小腿在衣下摆中胡乱地晃着,时不时敲几下吉量的小肚子,等自家魂兽被闹得直嘶鸣,才发了善心似的停了下来,却是带着没心没肺的爽朗笑声。她侧头看了看身边的人,思量了许久,虽说这人摆着一副不让她喜欢的模样,可也是将自己救上来的人,说不定人家本来就是这面瘫相呢? 嗐,有点可怜。这样一心理安慰下来,段容绻看这人着实顺眼了不少,她眨了眨眼睛,眸光稍稍柔和几许。想到自己方才那般呛人的言语不由得臊红了脸,自己虽然平常有些尖锐的话,往往都是与闺中密友说的,这会儿竟然用来尖酸刻薄他人,的确有些过分了。 “嗯…其实吃过我做的糕点的人都说我做的还行。” 轻咳掩饰尴尬,抬指撩开贴在面颊上的发丝,转过头去假装看起了风景。 梦魔在心里点了点头。古时他也曾因为各种原因在人类面前主动出现过,可惜的是大部分人都是把他当作鬼魂转身就跑,或者二话不说就动手攻击。面前的少年应当不比蓝芯大多少,却能端正态度以礼相待,属实难得。 “如你所见,我家的姑娘对这古琴之道有些学不通呀。她学习儒术的时间不长,没有足够的文学底蕴,难以理解这琴道的内涵。”他看了一眼正趴在枕头上睡得正香的蓝芯,露出一丝苦笑。“我看你心性不错,应该也读过不少经典,恰巧也和我家姑娘同龄,应该也比较容易理解她的困扰。可愿意花点功夫,帮她解答一下对儒道的困惑?” 梦魔换了个坐姿,用双手撑住下巴,笑着看向秦殊:“虽然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传言,但是我们梦魔似乎被你们人类当做是一种邪物。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那只不过是传言,只是人类对未知的恐惧而催生的怪谈。” “若是你愿意帮助我家姑娘,我可以告诉你一些关于我们梦魔以及这个世界的秘密,这可是封号斗罗也无从知晓,只有那所谓的神才会窥见一二的秘密。另外,我观你识海混乱,体内经脉略有破损,大概是参悟某种功法没有成功而被魂力反噬了吧。经脉我没有办法修复,不过那识海的混乱,我倒是可以出手帮你理顺。怎么样,条件还不错吧?” “嗳,让让让让,谢谢同学!…诶,抱歉啊我着急上课。” 也不知是哪个挨千刀的将段容绻的香炉里投了有助于睡眠的安神香,这让本就容易睡日上三竿的她更加肆无忌惮地迟到了早课。她扒开拥挤的人群,一边要抱着怀里略显没排场的的一本书和两袋吃食,一边还要转头向被自己踩到的学生道歉,只是看这般也不知她是去上课的还是去野餐的了。 今儿个有节魂兽学的课程,她虽然不喜欢上课,可这毕竟是师承华夏的弟子必须要学的一门,总不能自己给师门丢了份儿吧。段容绻理了理跑乱了的刘海,看着敞开门的教室小心翼翼地探了个脑袋。好家伙,敢情来上课的就两人,讲台上还有老师坐着睡觉呢。她揉了揉眼角,腹诽着,看得我都有点想来个回笼觉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 甫一踏进教室,开课铃就响了起来。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炸了炸,便是一溜烟地跑到了座位上。一落座,先放下来的不是书本,反而是怀里宝贝极了的吃食,一袋糕点,一袋肉脯,虽是扎紧了袋口,也难免跑出些热乎的香味。 独孤岚正欲上前,就见舒苒入屋。她到是没多大的心理包袱,只是抬手摸了摸了女孩儿的头顶以示安抚。自己唇角一勾,露出一丝浅浅的温笑应道, “无妨。舒苒,以后该改口叫”爹爹”了。 独孤岚闻其语,心底暗暗一笑,方才收敛的嘴角又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亦是在她面孔上露出的少有的欢悦之色。想不到这声“娘亲”到真让慕容雪误会了什么,从十三岁初见之时自己便与他形影不离,不知何来的心态会让面前男子以为自己已有家室后诞生了孩子。不论是从何算起的时间都根本无法与十月怀胎对应上,况且此女已然拾伍,按照慕容雪所想的,难道自己在年幼柒岁就已经生产?未免过于荒谬了些。舒苒已经成长到一定年龄,仔细瞧着这女孩儿是哪点都不像独孤岚,显然不是亲生的。此屋内只有三人,一男两女,而自己口中所言的“爹爹”,除了面前人难道还会有别人不成?当然是除了慕容雪,别无他人。独孤岚不信如此明了的话语,面前这个自卑到不行的呆子依旧听不懂其中的意思。 . 翡翠般的水面静如处子,山风吹来,也只拂起淡淡的笑纹,绝难搅动它那深沉的涵蕴。将秀丽的景色和天光云影全都倒映在了里面。池中鲤鱼顺水而动,微微撩拨了未开荷苞的根底,带起了层层涟漪,风过的柳枝随着涟漪妩媚地拂动起来,像极了一位献媚的西域舞女。 . 光只是想想便好笑到不行,但对方那有时的“犯傻”行为到却也成为了自己爱慕他的原因之一。独孤岚不打算将实情如实奉告,但若不说,只怕慕容雪真的会一个劲儿的傻下去,一度以为这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自打小,家里人就从未给予自己安排过任何一桩婚姻,就算有,也早就被自己解除的一干二净了。现在这个家,她说了算,凭那两个骨头不好的老人又能够做些什么呢?庶母体虚整日抱恙在床养着身子不说,便没有更多的心思再管自己的事情,况且自己是嫡母的女儿,这家中掌权无长男自然是由自己来坐家主之位了。只是在这家中,再无有人能够左右自己。 “勿要多虑,舒苒是我的义女。我尚未婚姻在身,心中是否感到一丝欣慰?” 说话间独孤岚又伸手轻拍着女孩儿的后背,拿走了碟子里慕容雪还未来得及食用的牡丹卷给了她。在这之后的日子,该让舒苒和慕容雪好好相处一下了,自己希望慕容雪不要再如此自卑的将自己关在自己的世界,也许这孩子能够救他也说不准。 “不麻烦,就当是陪我可好?我让小厨房做了晚膳,真要走就请用了晚膳再走吧。” 独孤岚直接一棒敲碎了对方心中的多虑,直接主动开口请求对方留下。 踩着软软的泥土,偶尔几只小虫顺着裤腿蹦蹦跳跳,耳边也时不时地嗡嗡作响.他耸了耸肩膀,握紧木箱的背带,听着木箱里各式的声音.树荫沉郁,缕缕清风拨开繁茂的叶,抚摸着他的脸颊,与人安宁.鸟兽杂音由远及近,驱散了林子的寂寞. 骑着魂兽的小姑娘,从开始走嘴里就没停过,壹直叽叽喳喳地说着,活像只小麻雀.她面上的表情也变来变去,恨不得把他所知晓的,不知晓的情感全部在面上轮壹通.年轻气盛,是青年人的特权.他也不回话,就着虫鸣等等,和小姑娘的话,作消遣用. 落冕的小姑娘,不知是新生还是学了几年的.自从自己毕业,已有五年,落冕如今怎样,不是全然没有耳闻.比起自己去找她,还是规定地点稳妥.少年人思量会儿,想定个好地方.碰巧小姑娘眸色变了,他想估摸着是她在自我安慰着罢.少年人冷然的态度早成贴在脸上的面具,甚至代替下面的脸皮了. “这边走.” 青年人忽然拐了个弯儿,领着壹人壹兽走了少许,便看见人烟.他们已经出了森林,回到了大道上.他带着小姑娘来到壹家茶馆前,走了进去.他和掌柜的交谈几句,便折回,递给小姑娘壹块木牌子,上书:谏和.谏和是茶馆的名号,也是掌柜的的字. “用这个,找掌柜的.” “掌柜的会找我去拿的.” 语毕,少年人的身影混进人群之中,看不见了. 下午无课,正巧此时因遇着桎梏心情浮躁,便偷得浮生半日闲,多了些闲暇心思来落冕的树林踱步,妄图驱散这烦扰心思回归平日苦修心境。进树林里不久,眉头一蹙原是因感到魂力波动,心头一紧手中山栀浮现,运了第一魂技扯出一条藤蔓缠在臂间,原本的桎梏效果对她本身是无甚影响的,不过是倒刺刺的那儿有些发痒。 树影婆娑阳光稀疏,顺着树木往前走试图寻了这魂力的源头在哪儿,往前走了没多久,就觉得这波动似乎是越来越强了。 于是她阖上眸子,用了精神力,一来可以熟练技巧,二来也方便她进行这没什么必要的探求,果真在附近找到了些许踪迹。她睁开眼,不复混沌只是一汪泓水,往那处去了,在一处树下寻到一个少女,看样子好像是睡了,想必一定是同级的同学或是学姐了,那魂力估摸着是驱散魂兽的罢。 她心下沉思片刻,垂眸把手中山栀托出来,散着点点幽香。自身在倚在旁边的树旁,瞧了瞧她毛茸茸的尾巴,稍稍红了耳根。 虽说她平时也不爱上魂兽学,觉着饲养魂兽较麻烦,可是真的好想揉。她摇摇头,撇开这个想法,将其撇出九霄之外。 “呐……希望你能好眠。”她小声嘀咕道。 自己抬手轻轻拍在女孩儿的肩头,像是在哄小动物似的。尽管女子的面庞上没有任何一丝情感拨动,心中待小辈到是向来宽容温柔的没话说。谁也不知道,谁也不好猜。珑珍谷高层定是隐藏了什么秘密在这位少年身上,似乎像是被保护起来一般,不然又怎得让如此之多的弟子连面都未曾见上。她轻轻一笑,又将目光放到了自家师妹身上,想着这孩子正至酷暑却宛如受了阳光滋润的花草一般长高了不少。 酒菜任未上桌,年龄尚小不宜饮酒。自己便拉起了女孩儿的手来到摆布前,不少精致的点心到是上的快,也不知这上菜顺序是否搞错了?独孤岚哪儿管的这么多,顺手端走了一叠牛乳菱粉香糕便递到陵襄的面前示意她食用。 “襄儿喜欢点心吗?” 还是自己够快,一副“抢食”的手速无人能比。几乎将那些看起来愈是精致的点心送到师妹面前,将些许桃花酿推的远了些,自己也本就不喜酒食。内心却巴不得身边的女娃娃多吃点,等吃成个圆球也差不多和自己这般大了。也不知道等师妹像自己这般大时,是否还会像现在的自己任未出嫁,亦或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幼小天真的孩童总是能够给成年人们带来无限的美好期待。自己待每个小辈就像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这也算是对自己无法生育出健康孩子的无形安抚吧。 “罗师兄好看,哪里有吃食来的实际?襄儿高了不少呢。” 上课铃如雷贯耳打搅清梦,方从千机楼食堂免费不限量的美梦中惊醒,恍然做起来却失去平衡不仅从椅子上滚落,还被扇子猛砸脑袋。忍住口吐芬芳,缓缓爬起,发现同学们早已落座,正正衣冠等待上课铃打完。 “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魂兽学导师江兰生,首先说明,我本来是魂导器系的,临时抽调,我不想让你们担待我有限的职业素养,但你们有权知情。” 说完将书翻开,轻咳两声抬眼看看坐下学生,拿起粉笔在黑板上飘逸的写下几个大字“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说罢道“你们都不是一年级,对魂兽肯定都有相应的认知,我不问你们什么是魂兽,我想请你们告诉我,魂和兽,对这个教室里的大家,哪个重要?” 说罢把粉笔扔到讲台上,拍拍手继续讲 “诚然,对魂师而言,魂字最重要,魂字意味着他能带来战斗力,能带来全新的魂技,是实力的象征,但是,今天我们是学者,我们研究的东西,本质上就是动物,那么对我们而言,兽字,是否更加重要?” 随后手抱扇子道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你的武魂往往与你的生活你周围的环境息息相关?比如一个南方人,他的武魂不可能是雪狼。那么,这就是我黑板上写的” 将课程引回正题,将粉笔掰断,因为这堂课自己已经不需要这磨手的鬼东西了。 “抱歉,给大家灌输的有些多,大家可以继续消化,我今天的课讲完了,不过如果你闲的没事,我不妨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手里这本《落冕珍奇录》所记载,全部都是假的,那么,有不服的,趁着这堂课余下的两刻,说服我,告诉我他为什么是真的” 脚步声,那个闯入者还没走吗?是不是要认真起来好好地把它打一顿更好呢?不过这味道似乎没有那么浓烈,而且还有着并不刺鼻的香味,应该不是野兽能做到的事,那么这个家伙是…… “咻……咕……嗅嗅,嗯?” 鼻翼微微抽动几下,右眼微睁紫眸掩在睫毛之下,将软软的视线投降陵襄,小嘴微张,歪了歪头。 这个是……人?是人!穿着落冕学院校服的人!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咱不会睡过头了吧,是老师派来捉咱的?是严重迟到要被批了吗?惩罚是倒吊在树上还是被拿来试药?不行不行,不能被捉到,先威胁,如果不行的话就快些跑掉。 “嗯……诶诶诶诶!唔啊——别想捉到咱呐,糊……” 啪的一声双手一撑向后移动了半米左右,身体前倾四肢着地翘起尾巴猛地睁大眼睛看着对方,张大嘴巴正想打哈欠却甩了甩头将嘴闭上,露出虎牙喉咙里发出低吼声。 夕阳余晖打在面前人的脸上,好看的差点让乐兮失了魂。这小丫头还是和之前一样的脾气,自己动一下都不肯,这次自己的安全还放在她身上,刚刚她可差点“失手”让自己摔一跤。乐兮心理盘算着自己要是在做出这样的行为会受到怎么样的惩罚,奈何即使是命丧荒郊野外也阻挡不住那颗年轻人躁动的心。 乐兮直接把胳膊搭在了余肆的另一侧肩膀上,但是乐兮紧张得脸都红了,这倒不是怕挨打,本质上乐兮还是一个很内向的人,这样的行为乐兮第一次做紧张害怕得很。倒是这样能从正面看见余肆了呢,乐兮这样想着,莫不是下一秒就要挨一顿毒打了。见她眯着眼睛看向远方,乐兮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原来是不远处的村落。 “要不今晚…我下厨?” 先不管刚才这个老师奇葩的一幕怎么回事,就他刚才说的话而言,柔依萌就能断定他有真才实学。 至于那本书,柔依萌自然也早早察觉到了问题...个鬼啊! “我明明每天早上都在背的,这都背完大半本了。” “一上来就说造假,这什么情况,学院自砸招牌吗?” 虽说柔依萌内心翻江倒海,但面上倒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其他的情绪。 很快,柔依萌就其问题开始了冷静的思考。 在柔依萌看来,这本书上对于常见魂兽的描述是完全正确的,何况学院也不会自砸招牌。 洛冕学院课本造假? 这可能吗? 第二百六十五章 那么之后,就是在现有的基础上合理分析面前这个老师的目的。 懒散,无所事事,认真起来与不认真的状态下完全是两种人。这是柔依萌对这个老师的初印象。 表面和和气气,实则刀锋敏锐。 话说,如果这么一看的话,好像英雄故事书里的主角,不是比主角稍微次一点点的配角。不,说不定还... “等等,我是不是又想偏了...” 总而言之,书出问题的可能有,但应该不大。老师本人性格则是那种...一言难尽的性格。 所以,目的是,测试学生?展现学识?为学生着想? 不,展现学识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开头的内容就足够震撼了。 至于最后那条,还是...算了。 测试吗? 如果是测试,那现在柔依萌心里根本就没有答案,她的知识来源于自己实际的经历和这本刚刚才被说是没有用的书。 当然,就算知道到底如何回答,柔依萌估计也不会主动。 所以,柔依萌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静观其变。 鸡犬相闻,阡陌交通,袅袅炊烟.男女老弱,来来往往,偶有人投来疑惑的目光.与其说是镇子,这里更像是村子.他们得益于淳朴的民风,很快找到歇脚的农家.农家的大婶儿提供了壹间客房,余肆推门进去,放下木箱,取出了纱布之类的物什.她让南宫坐在椅子上,自己则蹲身,卷起其裤腿,看他崴脚的地方. “别动.” 涂抹好药膏,她绑上纱布,还刻意用力地打了个蝴蝶结.不管南宫是否会痛,仿佛是之前于南宫的毛手毛脚的讨还.处理好他的伤口,余肆收拾好木箱里的东西,阖上盖子.方才南宫问的问题,她考虑了下,给了否定回答.她不认为壹个路都走不稳的人可以长时间直立在厨房里. 窗外,明月高悬,屋内,白烛燃上.摇曳生姿的烛火,散发着温馨的光晕.月光从窗缝流进,与橙黄的烛火交缠不清.夜风吹过,余肆也松了口气,壹下坐到床上,靠着墙,抱膝,将脸深深埋下去.清冷的声音,壹字壹句从口中吐出, “明早走,回千机楼.” “今……近况,如何?” 鹤影桩道:“嘶——” 这根柱子刻在脑海中印象只有未定点成功时脚踝的剧痛,和身体接触地面时似乎将全身分裂的冲击,咬紧牙关将冰凉漆黑的恐惧感驱散出脑海,在空中确认木桩的动向,伸出脚尖准备落在木桩上。 咔咔—— “啧!” 木桩开始下沉离开了预判的地点,自己每次从这里跌落都只有短短的一瞬来观察木桩的情况,并且在那种危机时刻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来确认木桩到底是上是下,所以它的行动轨迹在自己的脑海中完全是空白的。 “呼呼……” 不能慌,保持速度,确认对方的动向及时调整!战场上的事物是瞬即万变的,预测一切就算是有可能按自己的头脑也不可能全部预知,那么自己能做到的便是随机应变,见机行事了。 根据木桩变动的方向调整下落时身体的姿势,在顶部站稳之后借着其上升的势头进行加速提气轻身跳向下一个木桩。 “我家的姑娘”,这话倒教人新鲜。瞧这姑娘吃好喝好睡得香,不像是寻常教梦魔寄居之人所常显的面黄肌瘦、百般不适之状。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了,虽则他仍有些不敢置信,不过也只有此种解释方切合事理。这梦魔应是这姑娘的武魂,不知为何有了自己的意识,做得个友人的地位,应该也是武魂变异的结果。而既然能进入黯云楼,这实力定然不会太弱,变异想也是良性的,值得一交吧。 听人一语,心中念道,子不语怪、力、乱、神。他对于梦魔害人这些妖异神鬼之事自然不信,心中又怎会有惧意呢? 且这古琴,他倒真是略通一二。幼时家中以君子之礼教养之,也请过先生到家中教授些音律,便是以古琴为示的。虽则这些年不曾多加练习,只是口头讲解却也无妨。 识海混乱他倒不甚在意,照他日日梳理的速度,再过几日不必外力也能自行理顺,亲身经历虽然痛苦也远比借他人之力所获更多。况且他与这二人仅仅见了一面,又怎能放心交付后背,任凭他人入侵识海呢?不过它所言梦魔之事倒勾起了他的兴趣,他面上露出一丝少有的少年顽皮气,轻佻地一扬唇角,含着笑意道。 “成交,你便将你家姑娘叫醒吧。” “江老师,我觉得你刚才说的武魂与环境息息相关的观点太绝对了。物竞天择也好,弱肉强食也罢,这般笼统概括,漏洞很大呀。” 她看着这个明显就是学院没老师教魂兽学而被赶鸭子上架的江兰生,听着他的话内心顿时飘过一串不明所以的小疙瘩,眼珠滴溜溜地一转,又把目光稍稍往窗外挪了挪,有点想出去玩,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课呢。段容绻起身话说到一半的情况也不是第一回了,片刻后她慢悠悠地移回了目光,将带着笑意的眼神落在讲台上的老师身上。 “举个…嗯,简单的例子吧。我,武魂是白泽,白泽还是天上的魂兽呢,那圈圈是仙女吗?” 段容绻的眸子弯成两个小月牙,在长辈面前说话时,便会习惯性的以昵称来称呼自己。她说时天真烂漫的神情一览无余,显然是往常与宗内长辈交谈惯了,便即使面前是个不熟悉的老师,也用着惯来的态度对待。她歪了歪脑袋,似乎察觉到自己的话有些跳脱,便飞快转了转思路,顺势将门内两个门主搬上来当救兵。 “若是上面那个例子着实有些难以说通,那我换个说法。南闽气候炎热,华夏门内林家的传承武魂却是属水的应龙,与环境无关,甚至是相斥,这是为何?” 恰到好处地一个停顿,她抬起一指搭在下巴上轻轻扣了扣,故作沉思状一敛眸将眸中狡黠神色尽数隐去,片刻再次抬眸笑颜微开道。 “再者,有一魂兽——‘状如牛,苍身而无角,一足,出入水则必有风雨,其光如日月,其声如雷,其名曰夔’,这是景氏嫡子的武魂,作为土生土长的南闽人,他的武魂为何也属水?” 段容绻歪了歪脑袋,俨然是人畜无害的模样。她拢手伏身微微作揖,垂眸间扫到了搁在桌上不知几个月前才翻动过的《落冕珍奇录》,又是一抹轻笑,却被垂落两侧的鬓发遮住了扬起的唇角。 “孰真孰假,学生见拙,只知智启于书,延于实践,我挟此书在门内与长辈交涉,所言奇兽与此书记录相差无几。也只能说,即便是假,也是学生未与长老所谈的奇兽为假吧。” “学生驽言,还望老师莫要见笑。” 乐兮坐在椅子上,吃着自己的水晶糕,心里想着自己今晚上大可能和余肆在一间屋子里休息,在规划自己今晚言行举止的时候,余肆两句话将自己从幻想中拉了回来。 “不太好。刚从华夏门回来,差点死在哪儿。”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乐兮意识到这事儿说不得,毕竟这算得上是宗门机密,出来的时候乐念衣也叮嘱自己这事儿不是什么正当活,也让自己别出去乱说。自己一向守口如瓶的习惯在这里居然破了。 一想到两人相聚不到一会儿,明早儿就要离开,乐兮顿时有些伤感。刚刚伤口火辣辣的疼,现在已经没有感觉了,乐兮心里充满着不舍,自己这次下山,也是想着出来找余肆,如果有机会想把她领回去的。想要张口说先不急着回去,却又没有理由继续缠着人家,乐兮侧着头拽着自己的头发,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乐兮看了一眼那个坐在床上抱膝低头的人,又过了许久才说。 “乐念衣烦我得很,我还是不回去给他添堵了。” 说出来自己先笑了,这是什么鬼理由。刚刚不还是说要领她回去吗?不过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一般,收,是收不回来了,只能立马开始胡编乱扯。 “如果你想去千机楼玩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一时间屋内几人都没再说话,气氛也突然一下子变得有些凝重,还有几分莫名的尴尬。 果然是自己太过冒失了……舒苒这么想着更有些拘谨不安,求助一般的望向一边的娘亲,只见她嘴角勾起一丝轻柔的温笑,师兄也紧接着做了解释,面上笑容同样是和善的,由此她便知两人并未怪罪自己,心里也安定了些。 她顺从地进屋,退到娘亲身旁,任其温柔抚摸着自己的发顶,身体也自然而然地向身边的人靠近了一些。更加亲近自己熟知的人,这倒也算人之常情。 孕,后?她听了师兄接下来的话,心知师兄是误会了,于是不由失笑,但那笑意却也是好看的,其中没有半分嘲讽的意味,反是一如往常的温和柔婉,如春日拂面的三月清风。 “娘亲——” 舒苒虽是稳重成熟,言语不多,但同时却也是个心思敏锐,聪明伶俐的姑娘,自是从娘亲的话中将两人之间的关系猜到几分,想了想便娇嗔一般地拖长了尾音,并轻轻挽住女子的手臂,轻声道。 “你既已有了心悦之人,怎么也没和舒苒提起过,弄得舒苒也没些准备。” 三言两语,却是直接将旁人的心思直接点明了出来,接着她再次转向慕容雪,应着娘亲的话继续说道。 “既然娘亲难得盛情,师兄不如就留下来用了晚膳吧。现在太阳未落,外面想来也燥热得很。” 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由着自己习惯唤了师兄,这样一来,大概也不会让对方太过尴尬了。 更何况,突然要改口,对于性子偏向内秀的舒苒来说,确实困难了些。 “唔啊——” 大意了!现在想在木桩上稳住身体已经无望,想要在不使用武魂和魂力的情况下阻止身体掉落到底该怎么办……脚底打滑重心不稳,自己现在应该是向一个方向倒去,要不就顺这个势头直接翻转一周先将身子固定在木桩上,再回到顶部继续攀登? 下定决心后便立即扭动腰部驱使身子在坠落的同时旋转一周,头朝上双手抓住木桩同时双脚也缠在木桩上,随后一只手攀着木桩调整朝向双脚发力跳回到前一个木桩,集中注意力再次向刚刚失败的地方开始冲击。 看着她突然起来反倒是被吓了一跳,胳膊上的藤蔓已先她做出反应从胳膊上抬起了头,她恐吓般捏住枝头示意稍安勿躁。看她这般警觉的样子在心头微微挫败之外又多了些哑然失笑。 “我吵醒你了么……?”少女朗声问道,虽说面上还是温润似玉淡泊无波的模样,细听清朗声线里多了三四分笑意,“我捉你干什么,不过是路过见你睡的正熟,又因武魂可以助人安眠,想让你睡的更好些罢了。” 瞧她这副样子终是忍不住笑意,温润轻笑似湖边涟漪缓缓漾开,只觉得可爱极了,虎牙显她有些凶,更多的只是可爱,这般一点威慑力也无。 奶凶奶凶的。 “既然你醒了,不如同我一起散会步?如果没错的话,目前下午应该是都没课的。” 记忆里从未被这么哄过,在这诡谲多变的氛围里眼眶约莫着有些酸涩,阖上眸子深吸几口气,生生将与此时不同的愁绪又逼回心里,任着师姐牵了她的手,拿起筷子,乖巧地顺着师姐的指示,夹起那块香糕,入口即是甜腻的奶香味道。 “喜欢。” 心底涌上些暖意,从心头一直涌到各个经络,眸中多了些柔意。夹给师姐一块云片糕,笑弯了眉眼,用手掌接着糕点的碎屑。 “师姐也吃。” 听过师姐的话,笑意间颇多了些窘迫,红晕悄悄爬上耳根,红得温润细腻,隐隐有些要爬上脸颊的意思。 第二百六十六章 “哪里是因为罗师兄好看,分明是变得日后见着不认识,反倒闹了笑话。师姐可莫要打趣阿陵了。” “阿陵最近练习格斗,约莫着是运动量到了,筋骨施展开了,又……又多吃了些吃食,所以长的特别快。” 养女吗垂着的心到是放了下来,冷静下来想想也是通常女子怀孕至少有十月有余。自己与岚相识长达6年有余,也从未见过一些异样,再者舒苒今年15,想想也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是自己一时糊涂闹出了些许笑话。也算是缓解了下刚刚的气氛, 舒苒的长音到让他有些不自在清咳的几下嗓子,停到下一句立刻起身开口 “不,不是,师妹你听我说我和你娘不是那种关系呀我们只是只是朋友,朋友,嗯,红颜知己”有些手忙脚乱的试图和眼前的人解释自己和岚的关系,说实话二人相识这么久却始终没有确立关系。这其中的原由也和慕容雪这样的性格多多少少有些关系,也不知道他在紧张什么。只是稀里糊涂的乱说一通便坐下继续喝茶了 爹爹一开始尚未反应过来,稍等一会儿后差点没将尚未咽下的茶水喷出口。但也被呛的不轻,索性转过身子用衣领遮住面庞不住的咳嗽。好一会儿能说话的时候才开口 “别听你娘,不对,别听岚瞎说。还是叫我师兄好了”说这话的时候慕容雪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的脸红成了什么样。若不是有衣领的关系恐怕要不眼前的母女二人笑成什么样。或许慕容雪和独孤岚相比,慕容雪的少女心到更重一些 “不不了,九天还有事情,我一会儿就走。就不过夜”话虽如此,但多少还是有腼腆。在自家师妹的面前到不希望丢了自己师兄的摸样,若是自己带头与岚卿卿我我,成何体统 今天下午没课?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既然她动用了武魂那么不能排除她是来捉自己的这种可能,不过也有被自己吓到了下意识准备自卫的样子,不管她的目的是怎么样,为自己可能犯下而不自觉的错误道歉是必须的。 “嗯?不是来捉咱的?如果真的不是的话吓到你了十分抱歉……但是也有人说过坏人是不会说自己是坏人的。” 双手一撑摇摇晃晃地起身,刚刚睡醒再加上猛然地发力导致全身如同有着千斤的重量。 如果她是被老师吩咐的话,那么一定就是同堂课的学生,并且因为长时间与单一目标接触而导致身上的味道一般是单一或单独几种浓烈的气味,如果是随处走走的话,那么气味就会比较混杂并且因为与他人没有长时间接触而变得更淡,要不先用这种方式看看她的目的?如果没问题的话散步什么的也似乎是件不错的好事,没准能找到泉水湖泊什么的玩一玩,大热天果然还是泡凉水里舒服不是吗? “站着别动让咱闻闻,没有老师的味道咱就相信你一起走吧,呼呀——” 站稳之后拍了拍衣袍上的杂物说道,随后不等对方反应便向前小跳一步,摇晃一下身子站稳之后身体前倾距离对方半米嗅了嗅,随后点点头转身随便挑了个方向,迈开步子向前走去。 “没问题你过关啦,那么我们走——唔啊!疼疼疼……” 事实证明刚起床是需要一段时间回神的,奚江离走出第一步时便脚踝一扭摔倒在地上,虽然土地柔软除了扭伤再无其他情况,但是就算是轻微的软组织损伤在短时间内也会让自己的行动力大打折扣。 这种伤就算不用魂力也会很快自愈,但是就这样摇摇晃晃地在森林里走也不安全,如果想要继续逗留的话大概要找个人扶着?可是这样距离不会太近了吧…… “没事没事,这点伤妨碍不了咱。唔……” 虽然这样说着,但是眼睛却向陵襄的方向瞟了瞟,沉默了一会,最后再添上了一句。 “虽然突然拉近距离会让咱感到害怕。但是,还是想请你帮一下,咱想在外面多玩一会。” “师姐……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因为害怕便选择逃避,委实不算是一个好的解决问题的方法,可笙真的陷入了迷茫,先前的大事发生之后便会有个明确的目标,从生存下来到加入秀舞再到现在的复仇,目标明确的仿佛一条笔直的大道,而今摆放在笙面前的不再是大道与路上的坑坑洼洼,也不再是凭借着一柄剑便可了结一切的事,而是一条通幽的小径,径上迷雾遍布让人看不清目标,纤细的小径却又四通八达,每个岔路口连着的只有未知 “同” 伸手轻轻的将飞舞的发丝理回耳后,轻轻的晃动脑袋将余下的叶子晃掉,笙盯着面前的人儿的眼睛看,看见的便只有真诚,笙不会看人却会辨出善与恶,比起独自等待怨天尤人的做法,受人劝说后,笙选择亲眼去见这个场面,然后在门徒云集的地方……怨天尤人 宴会过了,她便拉着师姐回了院子,询问些关于草药的问题,怎么学习这方面的知识。能得到师姐的指点,便是她今日的幸事。挽着师姐的手,魂力催动点上山栀香,朝师姐笑笑。 “师姐先姑且在这儿坐着,师妹去给你泡茶了。师妹最近的问题比较多,麻烦师姐了。” 把自己藏了很长时间的茶拿出来,用早取好的露水泡好,第一遍洗好茶后,将茶水斟了恭恭敬敬放在师姐面前,抿唇笑了笑。 “师姐,师妹近日对草药有些不得其解。虽说每日也必去和其他师姐采药,途中也顺带着教我些药性一类,也清晨便起来诵读医书,可总觉着不能深刻理解……”她挠挠后脑,笑的有些腼腆与自责,“如此便不知到底怎么学好了。” 她稍稍往师姐那边挪的近些,动作做的悄无声息不留痕迹,她很喜欢大师姐,虽说面上有些冷,但心底总归还是暖和的。 令人如沐春风。 “师妹可能有些过于贪心了……想从师姐这儿讨一节一对一的草药课,师姐可否答应师妹,不吝赐教一番呢?不管如何,师姐能过来为我解惑已经是师妹的收获了,师妹在这儿先谢过师姐了。”说罢微微弯腰拱手,心下日还有要报答师姐的心更为坚定了。在她这儿,诺言可比甚都重要。 他站在夜夜以血汗抚摸的高台极目远眺,见万家灯火逐一熄灭,盛世繁华归于沉寂,世间熙攘皆为过客,终究余他一人苦吟孤独诗章。 他在等,等盛极的星光丰满他的羽翼,等上天眷顾他第二次轮回。他将体内魂力丝丝缕缕逼出体外,再度与星光交融,金银双色光辉交替明灭的光影,似乎要将他隐匿,带往另一个世界。 在体内魂力余下一半左右时他停住了,双眸之中闪过一丝凶意。既然上次靠庞大的力量在体内进行压缩不行,他便想用自己能控制的一部分去通过撞击挤压,用类似于打铁除杂的方式以使魂力更为凝实。而将魂力外放,其实是经他几日思索,为这乱锤腾出些地方罢了。 作为远程辅助系,每次战斗他都只需要站桩输出,并没有什么血拼的经验,第一次实战却是在自己的身体里进行,不得不说少年意气,胆大妄为。他以精神力包裹一小团魂力,尽力压榨结实也便于操控,深吸一口气,狠狠地朝丹田魂力堆积之处砸去,一瞬间只觉经脉根根寸断似的剧痛,喷出一口血雾。 平缓呼吸之时他废了些心神探查一番,果真有效。心头喜悦萌发又被掐灭,此时生死危机,不成功便成仁之时,岂敢松懈大意。 他一次一次凝聚精神力,又一次一次如以卵撞石般溃散,丹田中魂力凝厚到极致后他又不断吸收、同化他身侧的星力。他只觉识海渐渐模糊,感知一步步失灵,到了最后几乎丧失意识,全凭一股子韧劲咬牙坚持。 天边泛起暖色调朦胧的微光,太阳刚刚升起,轻柔地伸出触角似的光来抚摸他。 他似是感应到什么,眼睫轻动,教光籍以投下颤动的影,而后恢复呼吸,缓缓转醒。衣物已尽教血水汗水染透了,四肢也僵直无力,稍一挪动便如钻心剜骨。他张口呼出一股浊气,以余下一点稀薄的精神力粗粗探查一番,得知基本大成后才带着一丝笑意放心睡去。 看来她防备心很重。虽说是人之常情,但如此在学院里被防备她还是头一次见,约莫是因着手上藤蔓的缘故,索性一笑置之,被不被防备其实也没什么,总归只是一面之缘。站在原地任她作为,刚想跟上她便见她要摔,眼疾手快捞住她没在意距离,听闻她的话眸子里的神色冷了冷,敛了刚刚的亲近换上一副疏离模样,总归应当还是她先失礼了。 初次见面带有防备很是正常,有些人天生就多疑更不为过……比如她。所以,因此伤了同窗情谊极没必要。 但……她也很不习惯。除非她主动原因亲近别人,否则过于近的距离会让她极度不适应,浑身都不自在,甚至有下意识攻击的动作。刻在骨子里的防备心重,也可能是之前基本没人愿意同她亲近。如果说世界上唯一的例外,大概是同门师姐师妹师兄弟。 她垂下眸子,搀扶着她,隐在后面的手摸了摸平时随身带的匕首在没在,确认在了才放下几分心,否则怕是 要用魂技再度摧残叶子。 “走罢。疼了就说。” 她搀着她慢慢朝一个方向去,路上特地放慢了脚步,瞅着落冕树林里的风景,抿唇再无一言。她也本就不是什么叽叽喳喳的人,沉默惯了,也只有在同门面前多几句话,刚刚她的反应更是让她又归了本性。 “疼了就和我讲,山栀也有活血化瘀的功效,也许我能医跌打扭伤。” “对,你们说的都很对,物竞天择也罢,适者生存也罢,对象都并非是所有生命,我承认,在初级乃至中级的教学上,课标的理论太过偏颇” 说着双手交叉按在桌子上,耸肩抬眼,扫视了教室里的所有人,随后拿起扇子捶捶肩膀,在三尺讲台上缓缓踱步,又慢慢开口道 “不过我也不是不能回答你的问题,老爷子我活了八十多年了,也不是井底之蛙,我且问你,你们南闽气候除了炎热,是否还有潮湿这一点,论水系,不算内海,是南闽多,还是长水青霖多?再者说你的武魂。白泽,帝巡狩,东至海,登桓山,于海滨得白泽神兽,能言,达于万物之情。因问天下鬼神之事。自古精气为物、游魂为变者凡万一千五百二十种,白泽言之;帝令以图写之,以示天下。你相信经验和书本,《轩辕本纪》你们门可有,第三个书架第二层第三本就是,我当年亲自还的。所以说,白泽仍然是东海的生物,那么东海在哪?南闽” 说着轻咳两声,为了避免气氛太过尴尬,还是补充一句 “当然,不乏有些宗门,抉择自然,若非此类武魂,则不认宗门之人,婚配精挑细选,这些人便是左右了自然,所以你说的不尽然是错” 说完咳嗽两声,坐回椅子上又问道 “谁还有冤,不是,谁还有问题,一并问了” 曦光遥遥,谷水涟漪,水影醉人。那鸟儿摆翅燕燕舞,蝶翼纷纷然。 本应是怀惬意携清风的故地重游,却被这不争气的小现世宝磨了兴致。 她捏着小狮子的后颈窝,眸里盛了阵阵阴云,肚子里憋着闷火。 她这些天怎么总是生气? 哦,被魏声涛和乐念衣这对好哥俩气得,攒了一堆火没出放。姑娘暴躁得很,像个煞神,谁碰谁遭殃。 快步走在刚下课满是学生嚷嚷的过道里,却没撞到任何一个。正寻思着是红烧狮子头那种大个儿肉丸子好吃还是真正的红烧狮子味儿美,迎面走来个不算眼生的娇小身影。 第二百六十七章 亏得她及时止了步子,才免得两人相撞。刚要皱眉发火,却听到小姑娘温温婉婉地开口提起助她猎环一事。才想起格斗课时见这孩子学的认真,身子骨也扎实。吃苦吃痛,乖巧的很,便夸了她几句,随口允了她伴陵襄去猎环。 听罢不由眼前一亮,眼底染了几分狡黠恶意。不轻不重地撸把小狮子的毛儿,示意它今天勉强逃过一劫。 她活动着筋骨,骨骼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噼啪声。嘴角难得地稍稍上扬,语调是诡谲的轻快。 :“有空。现在去罢。——东西可带全了?” 她指的是用来结束魂兽生命最后一击所用的利器。 “道,我的道。天下道千千万,皆蒙上云雾无法直阅,就如绝情道,其道中有道,我能拨开阻碍入此道,却迷茫于更深之道。过去如同纸上书,我能预感我要从这寻道,却又寻不得。” 没有从高高树上下来,继续抬眼往星空璀璨孤独,眼底有繁星一颗,本该泯然众星却又独立出,耀眼闪烁光辉刺伤周围人,便是无星相伴,遥遥远离之。 似极自己。 “你该回去了,这深更半夜于我在此处修炼久,回去睡上一觉,不然明日醒来识海空虚,是不好受。” 少有发了善心提醒道,话语间也少带上赶人意。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最好,不期待任何人,不期待任何事,就是最好的。 目送别十三在树上做直身体,突然无厘头哼起不明小调,情绪不显眸光不喜不悲,惟有识海内不为人所知轻轻抽动,满身伤寒气化的干净。青鸟从树叶中落到他怀中,是饲养多年相伴多年瘦削青鸟。用尾羽扫过,也轻鸣小曲 “愿享永世孤独,愿以无边寂寞护安生。” “哈哈,小家伙你胆识不错。不过我们不用叫醒小芯,打扰女士的睡眠非我所为,我可是梦魔哦。” 梦魔向后靠在椅背上,两黄两紫四个魂环突然出现在他的左臂上,他打了个响指,其中的第四魂环光芒突然强盛起来。 随着蓝芯的第四魂环紫光大放,秦殊视野中的一切突然扭曲起来,似乎有一个以梦魔为中心的漩涡显现在现实中,随着漩涡的扭曲越来越快,秦殊的意识也逐渐模糊。在一切归于沉睡前的最后一刻,蓝芯的第一魂环突然亮起,梦魔的声音随之响起: “别担心,只是让你睡一觉而已。来领略一下你在现实中永远找不到的,梦境世界的美丽吧。” 第一个映入梦境世界旅客的眼帘的,是一座浮在天空中的塔。那塔的最下端呈现一种夸张的螺旋锥形,像是一块巨大的紫水晶。塔的整体大约有二十余丈高,棕白色的花岗岩构成了塔身,塔顶则是种充满金属感的结构。可以看到塔的最上面是开了一个窗口,隐约能看见里面是一间石室。这座塔似乎从开天辟地开始就存在于此,又给人一种它将会存在到世界末日的感觉。 塔的上方是天空,不同于现实中的蓝天,这里的天空呈现出一种金色与白色混合的感觉,没有太阳,光线就像是来自于整片天空。塔的顶部似乎有一条几乎看不见的金色光柱与天空相连接。 而下方,则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花田。郁金香,紫罗兰,蔷薇,风铃草,百合,鸢尾……数不胜数的花朵无视季节和花期开放在原野上,其声势之浩大就像是要与天地争辉。一条河从无法目及的远方延伸到塔的下方,在最靠近塔底的地方停靠有一艘小舟,就像是刚刚送来了一位远方的旅人。 再看那座浮空的塔,会发现它的形状就像是一把巨大的“枪”,作为一枚楔子把天地给穿刺在一起。 现在,梦魔和秦殊就站在那艘小舟的旁边。从这个距离看,会发现塔底到塔顶有一段围绕着塔身修出来的金属台阶,能够顺着它直接抵达塔顶的窗口处。 现在,梦魔的身影终于不再是模糊又半透明的虚幻了。他的面容看起来像是二十多岁的青年,有一头长长的混杂着很多紫红色发丝的白发,手里拿着一根不知道是什么木材做成的黑色长杖,身着一种少见的,带有复杂金色、红色和蓝色纹饰的白色长袍。如果有人十分了解西域的文化,会发现这是一种很少见的术士服。 见到秦殊逐渐回过神来,梦魔向他行了一个奇怪的躬身礼,面带笑容地看着他说道: “欢迎来到‘庭院’。你是庭院出现以来,第五位到达这里的人类。” 寒气渗入,背后凉飕飕的,四肢由表及里逐渐变凉她抬头,回身,阖上窗户烛火愈加弱,终于白烛燃尽,她也没有重新点起壹支的**余肆仅仅抱着双膝,静静地听南宫的话南宫的声音温软好似水晶糕,又充满着许许多多她所无法理解的情感,仿佛摇篮曲 偶尔慌张说漏嘴,也算其完全将壹颗心扔在自己身上的证明她不会追问,也不想追问毕竟有时候知道太多不是好事情而且心中总有块地方空荡荡的,虚无感不断地鼓动自己丢掉那些情感她能明白南宫说的话几句真几句假,却永远半信半疑,不妄下定论 黑暗中,她轻轻地,生怕惊动了那悄悄溜进的月光似的,轻轻地开口, “解药,纱布等费用,” “打工来还,付清,你再回去” 别扭极了几乎是小孩子的幼稚壹般,她轻轻地,轻轻地说着尽管很轻,却又是陈述句,命令口吻打着利益的幌子,卖着人情,作着搭上性命的生意大约,这就是她现在所能做的最大表现,不能再多了 “回来,别捣乱。” 向大胆背对自己的青鸟勾勾手指,不甘不愿,最后倒是撞击了精神力护盾下才轻鸣一声拍翅膀落于讲台上,黑琉璃色双小眼珠似有许些期待,等着回答。 见这样耸耸肩,随意撤销了精神力护盾,拂过青鸟虽然瘦削,但保养很好柔顺光滑的皮毛,微有些清冷却无介意,等待他俩互相的回答。 “哦?还算得上清明?既然隐约有所察觉,为何不先探查出对方弱点所在处,再进行精神力攻击?你既然用了十成,从哪抽出一成抓住弱点和时机,又有何妨?你太是冒险与不谨慎之,不改,单人作战,绝对是弱点。” 教导完之后那人,倒是饶有兴致听自己家小师弟言论猜测,不禁哼出冷意倒是又反问一句,最后果断的做出结论,不再望之而是用精神力引导。 “无需过分蔓延你的精神力,精准控制耗量,瞬间的探查与攻击是克敌制胜的法宝,往这方向练习。” 将细微精神力包裹住凝成直线又在尽头散开,当松开示意他自己来行动练习。 愿踏过红尘,归来仍是游侠,愿永远意气,意气多情难不寿。 话在嘴边,这句祝福始终没说出口,踏歌负剑,他继续走自己的路,从此江湖路迢迢,任凭天高海阔,有时候,自己真的发现命运有趣的很,有些人一生奔波名利之间,却搅不起任何风浪,而有人置身事外,却偏偏被卷入风云中心,有些人为了信仰坚守阵地,不惜剑拔弩张,有些人舌灿莲花只为完成未归人的心愿,更有人,为了那些极力想将他带离洪波的人而义无反顾,他们都是在不知不觉中卷入了权利的阴影,但即使是这样,他们还是义无反顾的将自己推向光明处,在黑暗与自己之间划开一道屏障,触之不及。 那么既然如此,九天的光明一面,恐怕就只有自己一人承担了。既然如此九天李十三,要加倍努力了! 大声高喊,尴尬的青鸟都为之汗颜,略微挠挠头,不觉间为这个决定头疼,毕竟还是毫无头绪啊…… “你慢慢参悟,道不同教不了。” 跟师弟讲述完事情对这个人倒是没何想法,不是偏心,只是纯粹的对那个道不感兴趣。和自己所要寻求的差了太多,关注也没有意义。 指导完人精神力漫无目的的飘散在整个精神力教室,青鸟悠然飞起,再次从窗出飞翔于空中,鸟鸣声并非着急下课,反而有种要去寻找何物的意思。 “去吧。” 相处多年一举一动间就能懂他意思,目送离开后再次看向那个动作。丑极了的男的。有些不堪入目啊,但其中属于他自己道却能隐约附着在其上,也算是幸运儿。这种动作换来对道,对彼身更多的了解,从来就是不亏的。 “已经悟了,比想象中好些,不过动作真心太丑建议改动,当然这也算是你诱导地方的话,另当别论。” “不过还是得分心,试着用精神力控制两支笔,分别写下不同的事情,虽然简单但对于练习分心而言,确是很好的方式。” 这些个地方的天气也是怪得很,白日还热的要死,这一出月亮却凉了下来。凉风飕飕,乐兮裹紧了身上的单衣。自己大男人家的,总不能和人家小姑娘去抢被褥吧。更何况现在蜡烛熄灭,又合上了窗户,屋内一片漆黑,乐兮也看不清余肆是否还是那样抱膝低头,不敢多加走动。 余肆先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她言让自己给她白打工还债,对乐兮而言这没问题的,正好自己也有了个恰当的理由,可以借此机会跟着余肆,一向精明的自己到了这时候脑子也跟着不好使了。心里只想着这事儿自己还完钱之后,自己就打着离家太远的借口不回去了,或者故意摔断胳膊摔断腿什么的,再找个理由便是了。 “听你的。” 乐兮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笑着说。之前她最像个商人似的,每样东西在她哪儿都明码标价,现在这个毛病也没有该。哦对了,她现在正是商人。 乐兮不在意要还多久,也不在意要走多远,只是多花废些脚力,多损耗些时间,好在,自己有一辈子那么长去走。 由侍者解去外披的系扣,褪去烛龙长躯盈着的一身月华,郑重戴上诸多繁杂坠饰,银饰伴那登坛的慢步子频频晃动折射出一阵纷乱的光。清脆的金属碰撞在古老的歌声中律动,一下下如雨中不经意掉落地面的铃铛在积水中以恍然的脆响溅起一圈又一圈涟漪。由那墨丝迤逦承载娥晖,那人仿佛披了一片星空登上那 高台走入一片烛光。 挥手运转魂力,几缕灰烟缠上宝玉将其送至案台,青铜礼器迎上一片暖光,灯座的支架上雕有无数细小的文字,烛火组成的繁星一颗颗亮起来。转过一处步履踏编钟嗡鸣,柔光抚着半拧的眉,如此关键便是在这台上站了几十春秋都难免紧张,却不敢深深呼吸还需将其无限放轻,令那细小的气流拂不动一根发丝,心中细细念着那在脑子演绎数次的行动,星图在脑中的画面愈发清晰,摊手那烛光就缓缓从掌心淌了出去,而后轻轻一呵就有一簇火暗了下去,在人耳畔吐出一声细弱的叹息。 “启。” 垂下的眸于那字从唇瓣间吐出时骤然抬起神色锐利瞳孔一缩视线如利箭直穿过层层屏障,蓝光流转似天穹澄廓,影动指尖捻过灯芯一盏又熄了去。魂幡扫过有雷鸣入耳,犹见黑云翻腾,寒光乍现,便是铁骑突出鼓声隆隆——盏中有火光跳动,亦有些已归于沉寂,凝固的蜡油远看好似一湾淤血。可这景这声如何暗示也仅有一人得以瞧见听见,他还需将这不论吉凶的预示尽数锁进眼眶,为更详细的结果,向道与命支付其他代价。 他早已瞧见那藏在灯阵中的“劫”字,正欲推算,异变突生。 “退下——!” 不敢高声喝急步行,只一卷袖袍翻腕现武魂,无奈时不待人那被破的定风阵不及重设,魂力携几缕青烟飞卷相护那灯火还是仅挣扎一下就缩了头,最后的光华化作一缕不甘地长烟落入人写满惊慌的双眼。 第二百六十八章 那自己给眉眼唇角数载间镀的霜一瞬悉数碎成齑粉,却见那灰烟于他视线中化作腾龙,卷黄沙,挟风雷,直冲进胸膛,铺天盖地的威压令封号斗罗都心悸不已。 回神又感大地震动,海潮呼啸,渐进有兽吼如潮,面色复归凝重又是烟气数缕卷灭几簇火苗,眉间却不见半点迷茫,只留了一声低低长息,呼出沉重悲怆。 “竟是如此……” “路至此处,只是,为何这下一人……会是他。” ——兄长,你又丢给我一个好大的难题。 “无碍了,总归是知道我会说,也不止说给一人听,所以就提前收去了是吗?” 真当是遮天蔽日——这翻涌的尘沙,见那鲜活生气如泥沙俱下,红色的泥土寸草不生,利爪撕碎了满山飞花,饱满的粉红破碎,坠入结不了痂的烂伤疤,鲜红的光轮都显得黯淡,喊声被狂风卷起,无半点天光落下云层。 山头那巨大光束冲天而起,连月光都被这纯粹的猩红色侵染,待这光柱散去,燃着的灯盏仍旧尽职尽责的燃烧,但再暖不起他的面色,惨白如枯骨。觉喉间一阵腥甜翻涌,皭皭衣袍上开了血红的花,半垂的长睫拢着怅惘,眼前景图如漫漶的水墨画般模糊不堪,以手支地以求平衡,细碎的咳了好一阵才缓了过来。 “那,休息罢” 宛如特赦令壹般,被子和枕头从天而降,稳稳地砸在南宫身上,后又软软绵绵地倒在他的脚边余肆猜南宫自烛火熄灭后就不再动了,就照着记忆里的位置,把被子枕头壹股脑儿全部扔了过去自己就抱着双膝,维持原本的姿势,蜷缩成团,像猫壹般,呼吸浅而短,均匀平稳她陷入浅眠之中,始终不曾睡熟,恐怕是守夜的念头盘桓在心头久久不肯离去的缘故 翌日清晨,她赶在南宫醒来之前率先起了,也不叫醒他,自顾自地跑去河边洗漱换了壹套薄壹些的袍子,套上铁青色外褂,她这才回头去看南宫时候尚早,天气还勉强算作温和,不尽快动身,又得经受酷暑煎熬她,不,他盘发,背起木箱,戴上斗笠少年人踱到门外,牙牙学语般咿咿呀呀地压了会儿嗓子姑娘清澈的嗓音,被压成低低的男音 “走吧” 他们要在这个村子先游半日,售完木箱子里多余的日用品,后去较近的歇脚点做准备准备好后,立马就去繁华的市镇,找店家贩售原材料行程紧得很,她却丝毫不感疲倦,相反,与平素和人来往时,她处理商品的神色仿佛给了人愈加活泼的错觉 大约也有南宫的壹份功劳罢 “倒也有理。” 无论是这个开口的女生,还是这个老师,都有自己的一套理论。结合柔依萌本人经历,倒是更能接受这名学生的说法。 虽然性子不喜,但是为了自己这半个学期的早晨 “老师,学生有问。学生少时于长水一处莲池旁长大,当地人武魂莫不是荷,莲,鱼,再奇特者,不过以水雾为武魂。” 柔依萌说到这儿,下意识一顿,恐又是想到什么往事。不过也就是仅仅一顿,随后便接上言继续说道:“依萌武魂为黑雾,按照宗中记载,黑雾者,状奇,是林瘴,多有毒,于密林中现。但弟子入宗门后,细查身世原为南闽之人,南闽本国或有林,但绝无密林。” “如此看来,依萌武魂与莲乡,南闽都无关系,是该如何?” “虽然黑雾算不得魂兽,但若论及武魂与环境相关这一内容,想必也是足够了。” 少女目光坚定的望着讲台上的人,不做则已,做了就竭尽全力。 虽说自己常以担小怕事来遮掩,但这节课不问,总觉得有些浪费了,何况还是这么个有个性的老师上的课。 至于柔依萌刚才的问题和其武魂,按此书所说,应是某种,武魂变异。完全违背书本的话,你要如何作答呢,老师? 她看不见预言过程是何样的惊心动魄,异象迭起,她望不得他眼里所见的天幕星缀,烛火盈盈。他身上蜿蜒着南闽的古血脉,缓缓淌过时间长河,接引过去与未来,福泽与祸劫。 这回的祭阵散去的时间这样早,威潮退散去后她慌慌弯腰要去搀她的小师哥。那一片烛光无声沉寂着,一如百年来未曾改变的等待,烛油缓凝,血泪滑定,无声得像是某种仪式的延续。怀里那几段镌着朱砂色的古文字颤颤抖动,都说瑞兽能察觉将来未来之危机,它们是也知晓了吗。草木摧折,风沙沉淀,深渊来的巨龙利爪撕裂一方锦绣图画,徒留的是满目的狼狈凌乱。 那该是由多少人耳目相传的过往,熙攘华盛,光耀繁奢的表象下隐藏的梦魇,是孩童惊起的啼哭,百姓生人的哀泣与绝望,将军战士的淋漓鲜血。一次预言不同以往的异象能生出多少不详。 她倦得很了,像是有谁拿捏着力在心头软肉上狠狠拧了一把,疼得人发慌,压得口闷气噎在喉头,眼眶也染了酸胀。轻轻抚拍着祭司的后背,有意要他好受些,说,说什么。可怎地自己也先乱了阵脚。颓然缓缓坐落在小师哥身旁,真是乏了,只得用臂圈了他的肘处,向来如蕴星采的眸子此刻暗淡了,好似谁把那份神采收了去。 说,说出口。此刻在场的人大多都揣着念头心思上来的,这般光景怎地也搪塞不过去,终究会有闲话传出的。瞒不住的,再多不好的预言也瞒不住的。阿兄,六阿兄那边又怎么说呢。 “祭司辛苦了。” 她将头靠在他肩上,如染血花的衣袍刺得人眼睛生疼,说出的话气息却稳得很,硬要顾念那几分流程。她怀里抱着他的臂,失神双眼远远地去看那如折草木,染过殷红口脂的双唇不自觉地开阖。 “小师哥,预言结果是什么。” 见那自称梦魔的男子手臂出现了魂环,他心头一惊。以梦魔为武魂本就世间罕见,古籍里也并无记载,倒一时判定不好究竟这是常态还是异变了。见那人一个响指,竟是能释放魂技的。他本下意识凝聚精神力去抵抗,却发觉这魂技并不带有攻击性,倒是奇异。 他枉自出神,只觉那魂环的紫光笼罩过来时万物模糊,他轻轻闭了眼,真是有几分睡去的意思了。 识海一阵模糊,感知便及时回归。他睁眼,眼前是陌生风格的建筑群。不似寻常宫殿多以木石为造,并辅以雕画之技,眼前宫殿竟多以水晶、金属等属阴的宝物为主体而辅以木石,不免多显几分阴暗冷硬,但放于整体之中,却觉浑然一体、巧夺天工,异常奇异。更有金丝与天相连——虽则这金银交织的天也并不能称之为天,此时情景倒与他夜间修炼相差无几,应也是借了天地之力罢。再向下观,他虽对草药学知之甚少,却也知这遍地繁花并不在一时争艳,如今竟能同框,怕不是这梦境之主有了造物之力。 心中暗惊,面上却不显。幼时他见父亲每每议事皆不动声色,此时倒学了个十成十的架子。他见旁边男子随心变换异样繁复衣着,手持一支黑漆漆吞噬周边光明的长杖,倒显得平稳郑重,与术士祭祀所着竟有些相似,遂猜想此处应就是梦魔缠身之人所沉梦境,一咬舌尖借以保持几分清醒。 他一望上不见顶的阶梯,微笑点头回应男子欢迎之辞,却觉毕竟是对此梦境知之甚少,已生退意,遂单刀直入。 “我的荣幸。” “这风景倒是奇异诡美,令人陶醉,不知您家姑娘现在何处?” 春风十里,暖阳当空,花团锦簇,一切似是朝着希望而前行,加上课程大多都是在上午,便是造成了笙午后的闲时,一条笔直的大道上奔驰许久的笙,停下脚步却不知道如何度日,路上的风景一闪而过,奔驰的时候可以看着风景放松一下心情,忽然停下脚步面对花园却手足无措,只会观望却不知如何选择 响午刚过,笙捧着本古书在学院中闲晃,性子清冷的人自是不会有太多的伙伴,可笙却是清冷的有些过分,偌大的学院中连个陪她闲晃的人也没有,闲晃半响,笙闲晃到一棵树前,笙好像记得曾经也有一个人从树上掉下来,打那开始笙便一直对树上产生了好奇,神使鬼差之下笙便爬到了树上,椅靠树干,乘着树荫,翻动着古树,还挺舒服的,不知不觉中笙便与周公下棋 “疼” 笙背部接触着泥土,眼前有些发懵,眼前是光镀上金的树叶,不由的痛呼出声,眼前的上一幕时古书的字句,下一幕便是树叶,福不双至祸不单行,一本古书自树上掉下来,不偏不倚刚好砸在笙的脸上 习习春风,吹得人不禁犯了懒,他背部蹭着树下滑,就这么坐下,头仰起,阳光刺得人眼睁不开枝叶间的有团黑糊糊的影子,他眯起眸子,努力看清,然而还未来得及分辨那团影子就自己下来了转瞬间,壹个人直直地摔到地面上,同时壹本古书毫不留情地砸下来他好像听到了声小小的哀鸣 春花烂漫,蜂蝶飞舞,嗡嗡欢唱不绝于耳稍稍吸气,芬芳四溢,他又缓缓吐出口浊气,算作净化身心少年人完全不理会落下的人,又好似患上春困,悠悠地闭目养神但少年人不在意,却不代表周围的学生没有好奇之心四处愈加地吵嚷起来,教他无法安生无奈,少年人似漫不经心挑眉,眸中寒意又甚几分那些学生噤若寒蝉,纷纷闭上嘴,扭头,窘迫地逃离 驱散了蚊虫,他起身,弯腰,拾起那人脸上的古书少年人绿眸中倒映出小姑娘的脸,他仿佛嗅到与自己相仿的冷清,不由得深深地看了看,手里合起古书,几乎是习惯性地甩甩灰方才靠着树时,树上的倒刺勾开了发带,他的青丝宛若瀑布泻下,垂到了那人脸边少年人不担心因此会暴露,毕竟稍稍画了些妆无论怎样看,他都只是个清秀冷清的少年罢了 “醒醒” 再不醒来,会引来更多人的他想到这点,忍不住蹙眉,厌烦吵闹的性子壹下子显露出来 “杨矰。“ 双方的距离再度拉开,眼前这位“小先生”去罕见的询问起了他人的名字。要是说荣幸,好像也有一点。 末了,杨墨澈又幽幽补上一句:“我以为我早已经上了白鹤们的榜才对。” 明明自身战斗经验高出对方不止一筹,气意也更趋近于圆满,但在接近战中却保持着全盘被压制的局面。 大概是因为对方专而精,而他杂乱斑驳吧。——这倒是杨墨澈现在就要解决的问题。 “感谢小先生不吝赐教。白鹤于诡异迅捷之道上已超俗世二百年。” 他自然不是打算偷师对方,没有对应的口诀与步伐,胡乱模仿只是自寻死路罢了。 但是对方身上流露出的意气对于正在进行这一步的杨墨澈来说,着实是相当重要之事。 所谓炉养百经,如今正在塑造气意的杨墨澈便是模仿百家,取长补短,所见越多,日后起点也就越高。 他一边揉着遭到重击的腹部,然后将手笼入袖中,鞠而谢之。 “眼看小先生还有其他要事,便不再叨扰了,日后若是有闲事去往江邺,还请不要让我失了主人该敬的礼数。” 说完,左顾右盼,似乎是不想把气氛弄得这么认真,眼前之人似乎不如何适应。 “若是再烦下去,恐怕小先生会忍不住对我这个文弱书生再施毒手便就此别过吧。” 夜半人静,半抹月华堪堪从檐角漏出。斜倚槛边,撩起鬓角一缕青丝,转而轻抚手间玉箫,萧身淡淡流光顺着月辉散出,是我这辈子的爱物。数日操劳,复再执起温冷玉器,不觉心情舒悦。上有圆月繁星,下有娇雀萤虫。冰烛摇曳生姿,正欲欢奏一曲,恰有弟子阁前求见。 却看身影,眼前行礼作揖之人正是苏芮安。 第二百六十九章 转念忆起此前曾答应过这孩子探议音律,正想着独奏清冷,二人合奏岂不美哉。心下不觉一喜。眼前少女款款执起一埙,奏起曲来,调式柔缓,夹杂些缕悄怆之感。纤指细抚萧尾一卷流苏。嘴角抿起,技法着实长进不少,这曲中人意通透,节奏偶有牵人心绪,略略急进了些。果真有股青涩之意。 曲毕,复而启唇。 “很有长进。自我上回听你奏埙,此回,同乐器更加谐和了。” “只是奏曲之时,情思太过流露,须得稍稍收敛些。曲调才能干净利落的流淌出来。” 碧眸流转,流光潋滟。 “给人一些体会的余地。” 执起玉箫,萧口抵唇。气息轻吐,纤指微动。萧声宛转悠长,有如清澈的流水直抵心口。萧声细柔轻缓,忽的三指按下,二指轻抬。调式一转,和缓旋律转若雨打窗檐。柔似窈窕女儿对窗宿愿,急似热泪抚面、欲雨还休。一股晚风吹来,素衣轻扬,鸦睫微垂。 抬眼望向对面人,示意同奏一曲。 “不知道” 听了他的名字,她反而更加肯定地颔首,表明自己不大清楚千翎白鹤榜上有此人再者,这人战斗技艺精湛,壹看便是比自己熟练许多的老手要是他拔剑,或用上魂力,恐怕她是无法赢得如此顺利的还是讨巧,占了千翎白鹤格斗天赋的便宜她整了整衣着,重新披上了铁青色外褂,提起木箱,负到背上,转身慢慢地走了 那姓杨的壹字壹句她全部烙在心上,作日后人情买卖用而且江邺那块也是不错的肥肉,能占到不少商机今后说不定能去那里壮大下家里的名声,有个向导是再好不过杨姓书生窘迫之下吐出的话,她没有半分当真这个人绝不是轻易挑衅,他似乎有点特别,切磋较他有很好的副作用至于这个副作用究竟为何她也说不清,也没兴趣去知道 于此还是快快退散的好麻烦事少缠身,做个快活逍遥人她背着木箱,却逆着来路,往南去了她估摸着去国都的酒楼里卖点新鲜的乡下食材,欺诈欺诈那些矜贵人的舌头,找点乐子顺便还可以回宗门里看看师父她出来这么久,想让师父试试自己到底有多少进步 书中言“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此刻看来的确不假。一夜修习已使他身心俱疲,自身武魂的限制又每每为他施加压力迫使他不得不夜夜勤奋,只因白日里没有星光,他连修炼都不能,平白比同伴少了一半时间,怎敢不在夜间补上呢。 山中的风是翠绿色,染碧双眼,染碧一身酸麻。风在指尖跳跃,在发尾缠绵,他尚不知何为温柔乡,若他能想像,这山间的风便是温柔乡了。他埋身于古树根旁,呼吸是历史的古旧味道,清爽惬意又夹杂着几丝陈气,是书卷是纷争,是历史滚滚的车轮。 他正释放着全身每一个细胞尽情享受这难得的静谧,却忽然听到一阵嘈杂的骂声。精神力更近一层后哪怕他不去费心探查,周边环境的风吹草动都尽数反映在他识海中,更别说这么大声的咒骂了。心中疑惑,遂循声而去。 声源处见一少年长身玉立,却姿态极其不雅观地一手叉腰一手比着中指,用话本子里描写的可迷倒一众妙龄少女的清朗声线毫不客气地造出嚣张语句。 这是哪个富贵家的纨绔子弟,他想。 哪来的声音?转头去看,只看见两只狐狸耳朵,出手拔剑闭眼一阵乱挥,手忙脚乱大叫道 “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 乱挥一阵发现没有任何危险,才缓缓睁眼,看见那对火红色的兽耳下的少女,才发现是同学,收了武魂,过去搭话道。 “抱歉,看错了” 说完快走两步凑上去又道 “你没事吧,我叫李十三,不好意思哈” 看着其身边的两人,看样子应该也是落冕学院的学生,不知道系别但是至少穿着校服,于是便用上了学院最常用的打招呼方式道 “是格斗系四级生” 朦胧的远山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就像是几笔淡墨抹在蓝色的天边。苍翠的群山重重叠叠,宛如海上起伏的波涛,汹涌澎湃,雄伟壮丽。几只青鸟穿云而过飞向了那耸于山顶的九天宫阙。 伴随着一阵略带刺耳的声响,震开了试图靠近九天宫阙山路的自己。独孤岚一个退后,心中不经赞叹施下这禁障者的实力。暂且无奈只得坐在山脚处稍作休息,也不知慕容是否将邀约带到了芮安手中。这段时间自己难得放下了手中功课,约上芮安一同外出,也当做是给予自己的休假时间。随手摘断一根狗尾巴草在手里无聊的来回摆动着,不想下一秒面前静湖便倒映出了等待人的身影。独孤岚缓缓起身,瞧了一眼苏芮安,穿着很是素净,似乎还少了些什么。只见独孤岚身披一袭水绿霓衫,半透的纱衣笼在她的肩头上身,倾髻式的碧发自然的落于锁骨处,清秀与三分娇媚互搭而显得姿色万分。 “那么走吧。” 她像个姐姐一样将苏芮安带在身后,一会儿到了集市上,人群繁乱,手头物品未免有些危险便索性将鼓鼓囊囊的钱袋子塞进了自己腰间的药箱里。 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侧旁的旷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货色两边延伸,始终延长到城外较安静的郊区,街上行人一直,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欣赏汴河风景的。以高大的阁楼为中央,两边的屋宇星罗棋布,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摩拳擦掌,好不热闹。不断的叫卖声一直在两人的耳边回响不断,却不会给予人吵闹厌恶的情绪。 自己是向来不喜欢热闹人多之地,却不知从何开始独孤岚已经有了些改变。向来不会有的习惯和行为,自己能够主动的去和他人来往,交谈甚至出游。本性难改使得此女外象来言,仍旧一如既往的淡漠。 随着师姐来到一处炼药房,各种药掺杂在一起的香味扑鼻而来,似是能顷刻平复心里的喧嚣。仔细记着师姐所说的各项事宜,又试图联系自身以前所学,至于草药的用处,则仍在脑中按其性分门别类归好,暗自恼自己为何没带着手记一并过来。 “好。” 翻开医书,心下已有思量。既无效果限制,不若挑近日来最有用的药剂加以配置。配置发散风热,解毒消肿之剂。起身取来牛蒡子,因其为主药起主药作用,在称上称两钱牛蒡子,另辅金银花、连翘、黄芩各一钱,以武魂上的山栀叶携裹细微魂力入药,起到辅助效果,较平常的栀子药效更佳。 “此药可治咽喉肿痛,疮痈肿毒。但性寒滑肠,脾虚便溏者慎服。师姐,我是否需去把这剂药煎出来?” 等待师姐回答的时候,再度回顾刚刚的药品与师姐讲的药理,再心底复述个七七八八,自是极愿意一股脑把这些知识都塞到脑子里的。 “这个梦境的主人是小芯……啊啊,也就是我家姑娘,她的名字叫蓝芯。身为这个世界的主人,她自然也是身在这个世界的中心。至于位置嘛……我想少年你应该也猜到了。” 梦魔用黑色的杖在地上敲了一下,两人头顶的塔发出一声机括声,随后之间那环绕塔身的台阶突然散发出紫色的荧光,新的台阶从虚空中浮现出来,在塔身和秦殊之间形成了约三尺宽的阶梯通道。 “沿着这条阶梯向上爬,你会抵达这座塔的塔顶,在那里有一间石室,我家的姑娘就睡在那里。在她睡着的床边应该有一本小册和一支羽毛笔,你不要翻阅里面已经写过的内容,直接打开空白的一页,把你对儒术和琴道的理解写在那里,然后原路返回即可,待你下来后,我会为你解答关于这里的疑惑,许诺给你的秘密也会一并告知。进入那间石室后,注意不要惊扰到她,否则她一醒梦境世界就会关闭,你会被强行弹出庭院。” 她突然觉得,自己还不算多疑,较之对方不知弱了多少。又觉得,旁人称自己木头也不算对,面前这位该是比她更不懂人之常情的。又或者是自己太过自作主张,过度亲昵,而对方恰好不是这样的人。 但……难不成要让她径直摔在地上吗?她可做不出这种事儿来。 心里千转百回面上皆未显露半分,听闻人言心里稍微平衡了些,看对方别过去的头咬了咬下唇,看来她此番让对方觉着不好意思了。 下次还是别表现出来了比较好。 “无事,人之常情罢了,你不用同我道歉,是我失礼了。” 她顺着对方视线看过去,树下坐着一个男子,显然他很警觉,但此番举动莫名有些喜感,驱散了些刚刚的阴霾,也算一种变相的缓和她们两个之间的氛围。 “陵襄。” 她陷入片刻沉思,想着自己应该是什么等级。想不出结果便索性沉默下来,开口补了系别,然后便没开口了。 “草药系学生。” 她看着老师的样子,知晓老师此时心情不好,抿唇思着要不要开口,闻她话语微微点头。 “学生带上了。带的是同门师姐借的长剑。”她顿了顿,指了指背后背着的布袋子,“在这儿呢。”于是她便冲老师拱手行李,示意老师同她过来。 “学生已经看好魂兽了。在森林深处,是一个初生灵智的人参,年限也已让师姐看过了,是适合学生的。但学生近几日去观察只能观测到它的大体位置,这魂兽狡黠的很,生了两条腿跑的极快。” 便带着老师往森林深处中走,抿唇沉默了半路,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学生观老师怒气正旺,盼着老师别那么生气,郁结在心对老师身体不好,等猎环过后,学生带朵山栀回去给老师,山栀香能助人静心,只是不知对老师有没有效果。” 过了不久,她解下身后背着的长剑,抿唇笑了笑。 “老师,就是这儿了。学生第一魂技可生藤蔓禁锢住魂兽,一会儿学生先用藤蔓把它困住。麻烦老师了。” 于是她便候着那只魂兽,待它过来便发动第一魂技,魂力正盛催生出两条藤蔓交织成网捉住那只魂兽,魂兽在网子里挣扎着,她眸中闪过一丝喜意却仍不敢懈怠。 “老师,接下来就麻烦您了。” 黑云欲堕,疾电穿空,倾盆大雨之中,杨天监神情淡漠,衣袍飘荡,俯视着幽深的茫茫林海。 此时,太一之幡顶端,一颗青色的虚幻星辰,正向外荡出一圈圈波光,所过之处,一切自然事物,不论雨滴溅落,汇成涌流,还是狂风穿林,卷折草木,皆如画卷一般,在杨天监心中勾勒浮现。 少顷,黄昏时还神秘恐怖的森林,于现在‘天人合一’的杨天监眼中,已没有丝毫秘密,其中自然也包括无法久留地下,只能恢复后选择仓皇逃窜,躲避自己的人面魔蛛。 在他空前清晰的感知中,这妖物正于林间的阴影中穿行,动作飞快,八足紧绷,时刻小心着随时可能降下的雷霆,它背部和腹部两道狰狞的伤口间,有绿色的粘液快速蠕动,填充着焦黑灰白,寸寸开裂的皮肉。 找到你了!杨天监左手高抬,半空雷蛇忽然凝聚,汇成一道横贯天地的煌煌电光—— 啪! 银光横溢,撕裂黑暗,猛地劈下! 人面魔蛛避之不及,刚有恢复的后背再次皮开肉绽,绿色的粘液也变得焦黑滚烫,它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脚下大幅加快了速度,已不顾自身完全暴露的事实,只求快些远离这尊恐怖的在世神灵。 啪! 青光流转,天雷再响,击中人面魔蛛头顶,震得它颅脑嗡嗡作响,晕头转向和剧烈的疼痛中。 第二百七十章 它惊恐的发现,自己的精神罗网,也是最大的依仗,不知何时,已被充盈天地的恐怖雷光撑满,在疾风骤雨中支离破碎。 “之前我就奇怪,你为什么能杀的整片林子没有活物,为什么能‘恰好’出现在我面前,影响我的精神。” 高渺无情的声音飘来,令人面魔蛛本能打了个哆嗦,它一团混乱的精神罗网突然动了起来,如朝拜般齐齐指向天空,映出了那道威压逼人的青袍身影, “所以,第二次遭遇时,我有了一个猜测,说来你不信,我是刚刚才验证它的。” 青袍身影一扬长幡,顿有狂风呼啸,暴雨倾落,冲走了所有人面魔蛛先前伪装成茧,在林中布下的精神‘支点’,它早已无力维持的精神随之崩溃,陷入一片漆黑。 “你先是以这些暗藏的‘茧’,影响我的精神,即使我经验丰富,发现了这些‘茧’,也只会恐惧,不会多想。之后,在你有意安排的‘偶遇’中,你故意用做茧时的恐怖景象刺激我的心神,若非我拼命之后,展现出了超出正常辅助的能力,恐怕当时就已被你吃下了肚。” 煊赫闪电亮起,呜呜风声之中,那青袍身影招过长幡,轰地降下,周围银白电弧汹涌,吞没了黑暗,盖过了天地。 “除了算错了我的实力外,你的谋划堪称完美。然而一步错,步步错。” 长幡倒转,直指人面魔蛛,在它倒映恐惧和绝望的复眼中,杨天监身旁炽白电光大作,神情淡漠冷酷,声如九天惊雷: “邪魔妖孽,天自诛之!” 见秦殊完成了任务,从塔上下来到自己面前,梦魔左手持杖,右手成掌放在左胸,行了一个躬身礼。 “辛苦了,少年。那么现在,就来听个很久很久以前的,甚至连世界都几乎要忘却的小故事吧。” 梦魔直起身微微一笑,再次用杖轻敲地面,之间地上的花朵突然摆动起来,青翠的藤条突然破土而出,互相缠裹,最终形成了两把藤椅和一张藤桌。两杯淡粉色的花茶不知何时出现在藤桌上,茶香和花香混合在一起,竟是引来几只现实中似乎不存在的奇特的蝴蝶。两人落座,梦魔首先品了一口花茶,他闭上眼睛,似是在整理思绪。片刻之后,他开口了: “世人皆知,这天地存在已久,但可有人知道,这天地到底存在了多长时间?” “对于人类,这是个无法考证的问题,因为人类其实是一种十分年轻的物种,和世界的历史比较起来,大概就像是新生儿和那些长生已久的强者一般。不过,这段长之又长的历史,却是铭刻在我们梦魔的记忆中的。” “若是用你们人类常用的年来作为时间单位,这个世界的年龄要已经超过几十兆年了。具体是多少年我不知道,因为我们梦魔从大概二十几兆年开始,就已经没有再去数了。事实上,单纯只是回想这些时间,就已经十分困难了。” “在这长的无法想象的历史中,生命经过了太多次循环。我曾经见证过很多次循环中第一个生命的诞生,也曾与同伴共同哀悼过很多次最后一个生命的死亡。到如今,我们连现在是第几次生命循环都已经不再去记录。” “虽然将之称呼作世界,但实际上在我们梦魔的记录中,这个世界被叫做星球。这是我们从某次生命循环中的一个种族借鉴来的词汇。星球诞生于更加广大的存在,那是远在天空之上充斥着黑暗和星光的地方。不过这不重要。” “星球本无意识,更无所谓的智慧,但是世间万物都有着自己依存的概念,这些概念承认事物的存在。当存在的规模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这些概念就会强盛到一定程度,从而衍生出一些别的东西。对于我们所在的这个星球,梦魔一族把它的概念命名为盖亚。盖亚没有实体,它存在于星球一切的集合中,这个集合被我们梦魔称为内海,也可以叫内层,而有实体的你们所存在的地方则是表层。” “盖亚是星球的概念,其庞大的存在衍生出了保护星球的力量。梦魔一族将其称作mana,而对你们这一代人类来说,mana被称为魂力。大部分生命感受不到魂力,也使用不了魂力,而那些感受得到并且能使用魂力的生命,在进化中自然占尽了优势。现在的人类就是如此,武魂就是能够使用魂力的人类在漫长进化史中培养出来的特征,也是协助人类成为这一次生命循环中的万物之灵的重要武器。” “我之前提到的使用“星球”这个词汇的种族,是一种与你们现在的人类十分相似的物种,存在于大概几万次之前的生命循环之中。不过他们无法感受魂力,甚至在他们的文明中,从来没有魂力的存在,但是他们另辟蹊径,开发出了名为科学的智慧,用与你们不同的方法成为了那个时代最强大的物种。最后,那个种族使用自己开发出来的机械,一种类似魂导器的东西,离开了这个星球,而那次生命循环也终于那个迁徙,星球陷入了又一次沉寂,直到下一次生命循环开始。” “现在也是时候解释下我们梦魔和这个庭院了。星球太过庞大,就算是盖亚也无法直接协调好每一处的矛盾,因此它需要某种工具。首先制造出来的工具是诞生于内海的表层管理用终端,你们人类似乎把那些小家伙叫做精灵。精灵们存在于表层的每一个地方,并且充满智慧,也能调用内海的一部分力量,我们现在所在的庭院,就是它们打造的。” “这个庭院的本质,是存放“楔子”的隔离箱,而楔子则是用来把表层世界与星球内海连接在一起的东西,有点像是用棍子把两张纸戳穿后固定在一起。至于所谓楔子,你大概也猜到了,正是你刚才爬上去的塔。” “我们梦魔,是星球用来调节表层世界与星球内海而制造的终端,所以我们会出现在表层存在——生命的梦境和潜意识中,也有调用一部分内海资源和进入这个庭院的权限。具体到我这个个体的任务,就是保护这个庭院。” “直到不久之前,在那间石室中沉睡的都是我,我在这里见证星球的存在,调节着楔子的状态,并且偶尔接待像你这样进入庭院的客人。大概十年前吧,那姑娘误打误撞地进入了庭院,然后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庭院将管理者的权限交给了她,我突然就自由了。为了辅助什么都不知道的她,我就干脆做了她的武魂。这孩子与其说现在睡在庭院里,还不如反过来理解:她存在于庭院的时候才是醒着的,在现实中醒过来的时候才是睡着了,对她而言,现实才是梦境。庭院本来没有风景,只有楔子在这里存在,你现在看到的景象,都是我家姑娘称为管理者以后,一点点从她的心中投影出来的。” “你们这一代人类有五个曾经进入这里,第一二个都是所谓的神,第三个是我家的姑娘,第四个是我家姑娘的孪生弟弟,第五个就是你。而了解到上面这些秘闻的,只有你和我家的姑娘。” “怎么样,这报酬值得你这趟功夫吗?” 梦魔又品了一口花茶,露出了笑容。 成功了?吓到他了?这个反应和常规练武男生完全不一样,这种反差挺有趣的,好可爱,还想继续玩! “哇呼,有趣~这个家伙好玩,之后见面了就吓你啦!那么先记住你的味儿,嗅嗅。” 紫色眸底闪着光,身后赤色尾巴带着风声摇晃着,松开陵襄的手凑近李十三身旁半米处,鼻翼微微动了动正如她所说的在闻对方的味道。 “哈?” 等等,学校还分系?不是想学什么课报了名就直接去的吗?不行,完全搞不懂,咱该怎么介绍自己呢,不如趁次机会戏弄下他们俩?这没准是个好主意。 “咱叫奚江离,其实是变成人的魂兽呐,嗷呜!” 直视着李十三板着面孔说道,同时抬起手臂举到与眼睛持平的位置,双手握成爪状,尾巴直挺挺地竖着张开嘴露出虎牙向对方吼道。 “……好了,刚刚最后面是开玩笑的,咱实在是搞不懂你们自我介绍的标准,就顺便玩一下。” 举着爪子持续数秒后便放下手解释道,尾巴也不再竖着而是垂在身后慢慢小幅度摆动着,完全没有任何亏心的样子。 姜婴之言实打实淌进耳中,他那冷冽神情不由得隐了半寸。眼前少年蕴三分病意,面上还敛着点苍白,眉眼神色却犹如曾识。打他自旧忆里恍过神来,姜婴已捎来茶叶于他面前,叶青之言亦淌入耳廓。 “家母身体尚安,劳谷主费心。” 启齿是谦恭有礼。 只待那茶被热水浸开,香气儿四溢弥散。那云影清茗舒展开来,伴着些许水光漾然流转。他倏然展颜一笑,如玉般光洁的侧脸有喜意稍漫。他本是不常言笑之人,倏然展颜却不显冷硬,反倒自在非常。待温热茶水入喉,他那常年覆霜的瞳眸才稍伴了点儿暖色, “此次前来正为一事。” 出口是掷地有声。他本就无意卖那无谓的关子,待众人自嘈杂中抽身,他启齿道,声音如同被严冬侵浸。 “兽潮。” “我是说——兽潮,即将来临。” 前些日子石渠书楼中招人誊写的古籍大约已近收官,近日他去杂物处串门时就教那掌事弟子抓了壮丁,急匆匆只将那一摞摞城墙似的砌好的书箱一指就脚底抹油,毕竟还算熟悉,倒教他不好意思不接此大任了。 却不想斗大的马车装满了五辆,这山却还剩下个小土包,约么着有几十箱吧,整整齐齐码在地上,仿佛嚣张地冲他呲牙。他即使对魂力控制的再精妙,却到底不是有形有质的境界,身为器武魂魂师本身身体素质更是要差上许多,又没有些个趁手的魂导器,现在再借马车今天便来不及上路,人家条条大路通罗马,到了他这就是仙人关上了门锁上了窗,带上了狗洞还堵了下水道,教他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很是望洋叹息了一阵。 他发了一刻钟左右的呆,突然灵机一动,右手一抬释放了武魂。第二魂环光芒灼灼时指尖轻点,便拿了几个无属性光球出来,轻轻与书籍一碰,粘附性竟也不大,遂喜上眉梢,尽力扩张开以便套住更多书箱。于他而言,控制魂技就比负重方便的多了。几缕光线在手心中一拉一拽,几十个箱子便气球似的跟着车队跑,见随行弟子钦佩目光,心中暗暗得意。 他这一回接到的书籍既是要送去珑珍谷的,便最不能有什么损失。两家交情一直很好,这古籍对珑珍谷怕也是极其珍贵的,借阅时既毫不犹豫,归还时便也需完璧归赵,绝不能因了这点小事种下嫌隙。 车夫说有条小道,可避开珑珍谷中雾气浓厚之处,免去了水汽对书籍的损害,便忙不迭要求车队紧紧跟上。谁知这车夫竟是个绣花枕头,净想着邀功却没摸准道路行踪,三拐两拐冲进了一望无际的植物海中,绕了几圈竟是怎么也走不出去了。 他本不是个急性子,遇到此事虽也生气却明事理,软言软语安抚了车夫,并令车队停于树下暂时休整,又在树上做了个精神力标记,独身一人想去找个谷中弟子探探道路。不知走了多久,见前方一个白衣团子背对着他的方向,心头一喜,走上前去一看,竟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他虽则有些失望,到底聊胜于无,便也开了口。 “你好,这位小姑娘,在下迷路于此处已多时,不知姑娘可知珑珍谷藏书楼在何处?” 兽潮?!女子闻音,冷漠的神情面不改色,仿佛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紧要,内心却如波涛汹涌。 第二百七十一章 向来不关心身边与自己无关紧要之事的独孤岚对此事也是略有耳闻。先前兽潮动静不小,提到兽潮最先能够想到的便是青霖帝国。 青霖,国力善战,同时因不少魂兽栖息于此,故而有着“魂兽聚集地”之称。别说每年,每天就会有不少即将晋级的魂师前往那里寻找合适的魂兽进行猎环。难道是人类频繁猎环的行为激怒了魂兽不成?兽潮是能够给予国家带来巨大损伤的存在,据说落冕历451年的兽潮之战,连封号斗罗都有数位在那场战斗中损伤陨落。魂兽为何能够做到如此成群结队的对人类发起进攻,有魂力在身的优秀魂师联手也难以抵挡,唯独毫无魂力的平民百姓却最是最手无缚鸡之力的,面对兽潮他们只有等死。 罗珒提到此事,莫非此次兽潮会影响到长水?他是怎么知道的?事前总有一定征兆,他就像预言家似的一语破天机。但这样的预示真的能够给身边人带来幸免于难吗? 她的眸光不带半点起伏,泠漠而坚硬的五官华美而又单板,骨子里透出的一股子寒劲让人忍不住退避三尺。仿佛兽潮就在她眼前一般,耳闻无惧,亲临难敌甚至毫无生还的可能性。 青霖帝国与黯云楼有着亲密的合作关系,珑珍谷与黯云楼也是关系匪浅,目前只能够盲猜到或许是要和珑珍谷挂上关系了。到时如何,谁也不知,谁也不晓,除非罗珒能够吐出更多的有利信息。如此便能够更好的断定面前少年与谷内高层的关系,毕竟寻常弟子对这样的事情即使有着长老殊宠怕也是不知一二的。这罗珒到底是谁?兽潮的结果又是如何,虽与青霖关系更大,但心中任不免有些后怕此次兽潮会直接与长水纠缠上。 有些事情独孤岚都想自己上前亲自询问,不过多半都是对方不答,或是以虚言告知。对方掩藏一定有着自己的秘密,若是让他人知晓此事便不能被称为秘密了。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也许对自己只有百害而无一利的结果。头脑风暴结束,一番沉重的思绪过后她轻叹一口气,女子一丝不苟的脸上掠过一丝不经意的苦笑,似于自嘲又似于轻蔑。 闲游宫内,鸟雀和鸣,风林犹静。途过一座石桥,忽的一池清潭平起涟漪,想是又有弟子意欲提升修为,对着卷轴枯坐,苦思冥想了。 细细一觉,似是莫忘安的气息。 一时秀眉微蹙。提升时如此冲撞,一意求成,不懂得些技巧法门,许是要走不少弯路。转念一想,便朝那林间走去。阖眸丹田运气,以神识探触弟子之识,和缓坚实,平稳住他的气息。忘安平日是个机灵孩子,将他面前卷轴系数收起,素手搭于其肩,渡气运识,将其缺漏法门一一授之。朱唇轻启,于一旁提醒道: “力着丹田,切莫急进。” “你的神识过于猛烈,将注意力放缓,摈弃繁杂思绪。顺其自然,让灵力顺着你的气息流淌。” “忘安,近日须得多加静心。” 于亭廊冰烛旁,精神力早就挥手即可控之,随心所欲翻阅追忆卷,越发沉迷起。平日指点迷津时于他人言静心,自己倒仗着天人合一不顾识海,任由此因为精神力一团糟。 反正…也不会毁。 偶捕捉回轻踏古石桥声,判断来人后却不予理会,见她合上卷轴也不觉惊奇,闭眼汲取所缺法门,理清混乱不堪的识海之景。 “静心,宫主,弟子于数日前也终寻得,斩断那血脉因果线,我曾欠因还之,便是真真踏上绝情道,可这最后一程,偏是情绪最复杂最难撇开之步。” “过往皆如纸上书,再入心入骨,我便万死也承受不起。” 理清听着那道,都未辩驳此,控制魂力与精神巧妙融洽混合,注意力不再聚集与卷轴内容之上,放缓所想。 唯独是听到那句情绪起了丝丝波动,理的不多时开口。他随着这人踏上绝情道已有五年,指点下斩断不少尘缘,纸上书也再不怀念,可…… 这最后一步,过了就是一帆风顺道路昌明,未踏过,尽是万劫不复。 苏芮安望向女子飘逸的发,望着她剔透的眼眸,从中看见面色凝重的自己,倏然笑了,嘴角轻轻扬起,心头笼罩的迷雾似被这太阴山巅的清风微微吹散开去。 她手中的埙呐,乐音该是温柔的,如潺潺流水,对万事万物存一颗包容之心。激进也好,焦虑也罢,是配不上父亲留给她的这份珍宝的。 拱手屈身朝这世上自己最尊敬的人虔诚一拜,鼻头微酸。她的师父还是初识的师父,温和地为她指点方向,耐心地等候着自己追逐,十多年来从未变过。她那被近况搅作一团浆糊的心湖,在悠长箫声中恢复平静。 抬腕轻柔抚上埙孔,微敛心神,专注感知箫声的节奏起伏,伺机由一个短暂的停顿合音。时娇媚若蝶花翩跹,时激荡若蛟龙相嬉。起初生涩,之后顺遂,难得的喜悦。 曲终。她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笑吟吟看向女子颔首: “得以成为您的弟子,是芮安此生之大幸。” 而后双膝跪地,额头抵地施大礼柔声道 “出世避世,弟子间争论不休。芮安愚钝,分辨不清两条路的是非功过,望师父为弟子指条明路。” “若避世,芮安当谨记宫训,严格约束同门;若入世,芮安也无惧于身先士卒,作同门之表率。” “芮安目光短浅,毕生所愿乃为宫阙分忧,为……师父分忧。” 言罢忆及自己出身,眼里的光微暗,终归于平静。九天宫阙,才是现在的她的归宿。 庭光入谷已有一些时日了,谷内弟子见她生的粉雕玉琢,又讨人喜欢,便常爱带她四处游玩。这日采药的途中,便带上庭光去植物海中,安抚着庭光让她在原地等着,自己采完药就回来。庭光乖巧点头应了,坐在原地已等了很长时间了。这时忽闻背后传来声音,庭光起身拍拍身后袍子的尘土,转过身去看身后来人,瞧着不似是谷中弟子,又不像来求医的患者,心下多了些疑惑。 非谷中弟子,又来寻藏书楼,约莫是有甚紧急的事儿,但不知为何不走正路,许是不通地形,乱入了此处。 藏书楼,庭光曾被师姐带着去过,自然也是知道位置的。手上打着手语,也不知对方能不能看懂她的意思。 我知道,你和我来吧。 她垂了垂眸子,看了看四周,也并无沙土和树枝可以用来写字,只能在心里祈祷他能够看懂手语,这样才不会耽误了大事。至于带她来的师姐……她思虑片刻,因着武魂的缘故,师姐们也教过她如何留下精神印记,索性权当作练习罢。她阖上眼,调动精神力在这儿留了个印记,避免师姐找不到她慌神。 再度睁开眼,朝他抿唇笑笑,弯腰做出一个“请”的动作,以示他跟她过来。 如若他再看不懂,她便无能为力,只能扯着他的衣袖,让他同她一块等待师姐回来了。 “是兽潮。” 好容易顺过了气,他将所有信息碎片凝练成短短的三个字,一呼一吸都坠着千斤,残留的血液将嘴唇染得殷红,吐出的每个字都有敲骨击髓重量。用早染了血污的袖子抹去残血,缓缓将手掌支上人的肩,他其实在满天的乌云中嗅到了硝烟的味道,但他不打算让旁人瞧见战争的影子。 湛蓝从眼中褪去,黯淡的色泽蒙昧了那片小星空,点过灯盏确认时间相关未有改变,面色又白一分垂着眸悄悄将镇定与淡然捡回,再站起无半点失态之色,摘下冰凉的银饰,牵着他跑上来的师妹走了下去带至厍将军身侧,有人为他将那烛龙纹的披风重新系好,腰侧的黑流苏晃着,径直迈向黯云楼一众。眸里带霜眉间含威,褪下那一身祭司服他又是这一门之主,动静都需镇下莽荒古兽,披戴山巅的云流。 “诸位可曾听到了这结果?” 一经提点,那陶埙在女子的手中奏出的乐声有了变化,起起落落,埙声、萧声,外表本是品性固实之物,内里中空却满溢地注入了奏者之情,悠扬空邃,只觉余音绕梁,余韵未散。顿时心情大好,眼前弟子才奏毕,一席话儿便直直说了出来。 一手培养的关门弟子,这等气志果然不辜我望。入了琉璃宫,这台阶可不是好走的。我瞧中这姑娘品性柔韧,天赋颇佳,故收了做徒弟。苏芮安受着师兄弟照顾,虽略有些娇气,但关门二字难扛,修习无法懈怠。功课极佳,也有股子冲劲,近年江湖势必动荡,我派需得这样一辈有志气的弟子。 思念及此,不免犹是一喜,唇角微微一笑。 “能有此言,为师甚是欣慰。” 抬眼见这夜晚清寒,风儿甚是凉洌,再看芮安一身薄衣,纤纤细骨一枝,陶埙冰凉,那玉指想是也被带去了暖意。 “你身子骨太过柔弱,这些日子练功不可太过急躁,须得多加静坐调养。” “夜已深了,趁早歇息罢。” 忽然,在问候到了刚那位的祖宗时,杨天监的感知中,出现了一个极不和谐的音符,准确的说,是出现了一个人。 小秦!?他他他他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他全听见了吧!?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杨天监惊慌之中,心中浮现出的种种对策如电光火石般碰撞,但是对于当前,他在短短一刹那间就有了决断: “你这个落冕的得志小人,夜香妖怪的兄弟亲友,算哪门子的教师,勇气还尚且不如要上蒸笼的螃蟹,至少人家懂得不拿屁股看人!人家练功排垢,你吸进脑子里…” ——暂时先维持现状,装作对小秦的到来一无所知,之后再行打算! “你这汧淮青楼里出来的野子儿,永远别想让小爷我屈服于你,我对你,和你可笑的,捡来的六个魂环毫无畏惧,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要与你不知姓甚名谁的娘亲,战个天翻地覆!” 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嘴上依旧大骂连连,但杨天监心中,却正默默盘算着二者的距离。 马上就能看到我了…继续骂,然后平心静气,别被他看出情绪波动,准备开启眉心,请出异象…… “因此听好了!你这**,我,上原杨氏之后,杨天监,向你正式宣告:你连我……” 就是现在!杨天监高扬古幡,打开眉心窍穴,周身忽有无名风起,身旁植物枝叶片片枯萎,化成蒙蒙灰暗水汽,在他面前凝成了一个同样的‘自己’—— 随后,他神色一敛,挥起跳跃着红光的‘太一’,沉重往下,将那暗色的人影砸了个粉碎。 “每天必修课,除心魔,让秦公子见笑了。”杨天监回过头来,神情自若地说道。 口里还遗留半块糕点,充斥甜腻的味道,心下正猜测着罗师兄此行的真正目的,闻听人话语筷子都掉在了地上,紧忙把糕点咽下,面上淡漠似水耳根早已羞红,约莫是失礼恼的,心里早翻起惊涛骇浪。 兽潮可不是件小事儿。自大陆历史来看,史书上寥寥几笔便勾勒出兽潮来袭时的惨烈局面,真正来临时比史书还更骇人。也听义父念叨过兽潮的事儿,还是在入谷之前,幼时便盼着千万别在自己还没准备好的时候兽潮来袭,手心里汗珠密集,心里七上八下却并无一分为她自己。 还不如不好奇罗师兄带来的是什么消息,最好没有这消息,这消息简直糟糕透了。 心下除却惊骇,又不免冒出一个又一个的问号来。她镇了镇心神,目光冷凝些许,复回平淡无波的模样。 第二百七十二章 不过……她顷刻弯了眉眼,心里纵然千转百回,她可没忘观瞧着二位师兄那边的动静,这一眼,正瞧见罗师兄的展颜轻笑。 可好看极了。她摇摇头把这无关想法抛之脑后,抛到九霄云外去。 “既是兽潮,青霖可称的上是首当其冲,咱还需早做准备才是。” 不为旁的,只为医者仁心四字,只为百姓安康,也需得早做准备。更何况魂师更易死伤,到时必定少不了用药之处。罗师兄身上藏了多少秘密,同谷内高层有何关系,珑珍谷内甚至大陆风云如何变幻,暂且按下不提。她心中已有思量,需得回去多备着些药物,以备不时之需。 “……这…” 杨墨澈有着神情恍惚。在场各宗高层众多,对方自然不可能是说出假话,只是,有时真话却让人更难以想象。 兽潮兽潮。 白发之人指节已攒的发白,大家围在这里等到的东西却与意料之中没有半点相似。 他猛然想到之前露出的点点征兆,或是杨家要对黯云楼下手的前兆。 可这里面有几分是哪一位的授意便不得而知了。若是黯云楼自顾不暇,或许最为开心的便是哪一位也说不定。 吞炎狻猊北辰渊 早就想对两国发兵的马上皇帝。 淳儒近腐,但却不傻。 本就知道一点风吹草动之时如此想,杨墨澈心中就有些发寒。他不知道有没有关系,若是没有最好,有的话…… 他急忙拉过玖兰的手,对隶属于黯云楼的几位长老告罪。 “阮…楼主。萧师叔。徐长老。弟子有急事,想要先行告退。” 同时,他嘴唇蠕动,给几人传音入密解释。 他本不觉得杨家真有心对黯云楼下手,但如今他只想以最坏的可能性进行打算,杜绝一切意外。 所谓最坏,莫过于——那位狮龙陛下,如今授意杨家干涉黯云楼,为的是为开战做准备。 那么他必然要亲身先回上原,何况,想要对那位说话,也需要依靠他祖父的折子。 当然可能有人更早告知此事,钦天监并非混全是饭吃的饭桶,但是那样更好便无需他去忧虑,自有个高的顶着塌下来的天。 但是,真的发生了最坏之事的话,又如何能独身挽狂澜? 自然是不可能的。 只是,他杨墨澈不介意把自己的尸体摞在人民的前面。 “煎出来吧。” 独孤岚看着人将武魂与草药结合使用的制药过程不经让自己有些自愧不如,毕竟自己的武魂过毒而使得根本无法与寻常草药互融成药,即使成了,怕也是根本无法使用。以毒攻毒的药是最难控制的,稍许过毒只会给予解毒者反作用的效果,有着一定致命的风险。独孤岚内心始终保持一个想法,若死尸以毒为菌,以毒为食,以毒为心,是否能够成功练就毒尸?不,她立刻打断了这不良的想法,对尸体下手,是对死者的不敬和亵渎。 她微皱眉目,将人挑来的草药一一过目,陵襄的手法比起寻常入门弟子要娴熟上不少。独孤岚满意的点了点头,手头正缺常用草药,但药汤需放置于小木桶中再携带于身,一个不慎有着撒漏的风险。不知面前人对丹药是否有一定了解,丹药便于携带,即使沾水潮湿也不会影响药效。她拿来一竹篓,转身去柜台上分别取来:灵磁石(醋煅)一钱五分,母丁香、公丁香(炒黑)各一钱,全蝎(炒过)7只约一钱五分,炒僵蚕7只约七分,炙甲片三钱,炙蜈蚣二钱,蜘蛛(炒炭)7只,麝香五分,牛黄二分,冰片一钱。 乍一看此药中有已被晒干的毒虫为原材料,要是活的想着这妮子也是不敢动手拿的。她心底有数,特别挑了些大底是能够练胆儿的药材锻炼师妹,这些年来,自己所接触到的中药里就有不少药是以活虫碾碎才能制成的。 “这些药材可以制成一味药,有着消肿提脓的功效。主治大证顽毒,并无恶肉,而脓水频仍,经久不愈;亦尝用于疔疮初起。怎么做,自己尝试一下吧,是丹药。” 独孤岚恰似是在从对方身上试图挖掘出什么,若连晒干的虫都不敢动,以后活的拿上手,胆小如鼠,学不到位。先有基础考核,才能够确认师妹的能力有多少,方便定下日后是否带她外出实践的计划。书面知识永远不比实际操作来的刻骨铭心。而方才那药全称为“黑虎丹”,做法较为简单普遍,只需研磨成细粉,再渗入虎皮屑,盛三小勺净水,反复捏形搓成豆大状,最后放于常光下风干即可。 金色的眸子轻微的泛起点点波澜,灵机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趁人按照自己指示制药之时,独孤岚打开了一旁存有蟾舌蓝蝎的柜子,伸出手腕使其将自己咬伤。此毒性远在寻常鹤顶红之上,若无解药在半柱香内便足以致命。 “嘶~” 她忍痛握住被咬的手腕,那紫色的毒素迅速在血管里延伸而开,顺着自己的手臂宛如无法摘除的藤条慢慢往上爬,流动着全身打算直攻心脏。面庞略起痛苦之色,手肘顺势将柜门关上,大底是抓药不慎被咬的样子。额间露出豆大汗珠,瞬间便面如死灰了起来,可见毒性蔓延之快, “襄儿咳,此毒远在寻常毒药之上,你必须在半柱香内调制出可以解蟾舌蓝蝎毒性的解药” 表面一副痛苦不堪之样,内心却风平浪静,宛如无事发生,就算师妹有心无力而以失败告终,这点毒素对于被碧磷蛇皇毒困扰了二十多年,现今已成魂圣的自己毫无威胁。 我看那蛇紧水灵灵的眼珠转了几圈似还有几分不服输的模样,我脸庞上逐渐荡漾起几分微笑,眉心处却是丝丝惆怅,比纵横交错的棋局还要复杂的是人心,我心乱如麻却不想在未来的那场宴席上输掉这盘棋局,是不甘 我换回了青鸾,揉了揉他脖颈处的软毛以做安抚,终究是小青打破僵局,初心微绽的是少年轻狂,我轻扬起唇角给予对方最大善意的微笑,甚至还有几分心虚不可言会,能赢吧,我想。 【其实也没什么,你和慕容这是打算什么时候成婚啊,我还打算讨杯喜酒】 女子的婚姻我不想它葬送在权利的道路上,只得先行提出,可好巧不巧,青鸾本是被耷拉的脑袋,听到喜酒二字,双目发光,若不是我抓住了它命运的喉咙,只怕早就屁颠屁颠扑倒小青讨那喜酒去了。 【看,我家青鸾和我宇哥心思】 丢脸啊,我蜷缩在青鸾身上不觉用力压紧了它的身躯,恶狠狠的亮出了獠牙稍作威胁,睁眼时已是朦胧,只余小青面无表情在那看了一出好戏 初阳配着东方鱼肚白,我从袖里拿着那把折扇扇了几下方才放下,假咳一声后鼓吹着腮帮子滴溜溜的到处乱转,尴尬不已,回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青鸾,摔了手上那把折扇气就不打一处来,当家的年代总是气家里的孩子不争气,又是打不得骂不得,只得咬着下唇让嘴里的酸涩味起来才松开,不甘心的翻了个白眼后期,方是走近小青,一本正经 好不脸红,甚至对自己的机智有点沾沾自喜?大概。 清晨按自身习惯醒来后,温习过昨日师姐教导过的药性知识,带着昨晚誊抄过的药材目录,随着采药弟子进山去了。按着目录在林子里转来转去,依着脑中印象寻那些最基础的药材,把不会的圈上红圈,重复做记忆的工作,一遍又一遍做着最基础的事情,不厌其烦。树影斑驳,投下来的日光更强盛些,她便知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了。依着自己来时的路,与做过的标记,行至自己平日里习武的场地,开始扎马步。腰塌下来,腿与胳膊都绷着力,不敢松懈一丝一毫。在难捱的着二息时间里,脑海里又再度温习刚刚见过的药材与其效用。待她收了架势后,小腿肌肉已经有些麻了。 她冲着树干出拳,模拟上课时的基础动作,就当老师在身边一样。一遍又一遍,汗顺着脸流下来,手也要被磨破了皮一样疼,但她似是毫不在意似的。等够了时候,她便再做踢腿,下腰,各种基础动作都练过之后,开始练招式。 以树干拟作平日的木偶,这边拳攻它肩,小步滑过去拳化作掌劈砍脖颈,腿扫起地面树叶攻其下三路,拳紧跟而上……直到听闻师姐喊她,她才停止。 “嗳,师姐,我在这儿呢。” 她一路小跑过去,和师姐会合。师姐眼尖瞅着她手出血,心疼的不行。 “师姐,不必用魂技替我疗伤,我自己去炼药房,一来学习草药,二来配剂跌打损伤药,敷一敷便是。” 师姐带她去炼药房,眸子里是止不住的赞赏。陵襄谢过师姐,只身进入房中,先是再度温习一遍知识,而后拿出称,肉桂、**、没药、木香、闹羊花、羌活各三钱,川芎、元胡、紫荆皮、五加皮、丹皮、郁金、乌药各六钱,白酒1斤。共研末,盛纱布袋,置于酒中,隔水煮半个时辰。待凉后,去药袋,酒分做十份,留一份给自己,另九份封好,拿纸标上名称及效用,日后同门师兄弟可随意取用。口服后果真止了疼痛,又温习了几遍知识,陵襄便回去了。 太阴之上,苍穹之下。 肆意扬起的尘土中心,残影明灭掠过的是频繁的刮擦声,刺耳挠心。 我双唇微抿感受着它视线的徘徊,漫不经心单手耷拉在腰间折扇上警戒,眯眼环胸依靠讽刺的不知是几代鲜血灌养的郁郁葱葱的树木,怂了怂肩无所谓的紧了紧九天宫阙校服上的衣领,兀自打量那怒极的冰鸾,不就没忍住吃了只青鸟,至于吗。 我抽出折扇掌心随意把玩着,食指勾勒着扇骨关节处成着一触即发的姿态,蓦地一踏散步式前驱我的躯壳,双唇微启朱舌轻伸舔舐上唇,唇角微勾浅笑如初,只是那眼底深邃不辨光彩,静静顿步止于冰鸾前颌首沉思数秒,眼神邪恶,似在想什么一鸾十八吃的菜谱大全。 也是不知过了几个轮回,我指尖盘旋食拇两指捏准了下颌不断摩挲,抬首眯眼打量着相对高大的它,也是,过不久就百年了,不觉我心理捏准几分他它的心思,随即挥出一道精神力轻知熟路的查看它体内魂力的波动,我挑眉略带兴味的双眸微瞅着它,毫不吝啬给予它最真挚的微笑 初日中和了暗夜兀自里熹微,星辰陨落昏暗背后明媚的黎明腾腾升起,我注定是要去尝试那条踏着白骨鲜血铺就染尽血腥的道路,为了光明的变强不过都是借口,我讽刺着无知蝼蚁逃避的恐惧,却也深知力量的重要性,只能威逼让它努力提升自身的实力。 一顿棒子一颗糖是我惯用的招数,却也意外蹈有那收收获。 而后,我安抚了它,在那夜色阑珊里,我漫步在这九天的世外仙境之地,遥谣望去的是长水一触即发的动荡,仿佛有那充斥天地的血腥萦绕在我鼻尖久久不散,鲜血沸腾宛若炸裂开来的热血隐匿于沉默无声的冷静,我挑眉远眺,距离归去的日程,只怕是不远了,我如是想着。 “真稀奇呀”黑色鳞粉的保护下让慕容雪没有被那只溪流上的魂兽发现,比起他艳丽的外貌慕容雪到更关心这只魂兽四周的肥宅泡一样的物质。因为来的时候恰逢阴雨,一路的泥泞在接触到那泡沫状物质之后并一起祛除。不仅仅如此,一路的疲惫和厌倦感也没有了。但意外的滑,这点即使不说但从外观上也能知道。即使是防御系魂师在这个上面估计也很难有些兴奋更多的是着迷。现在的慕容雪多少可以独自进行考察魂兽,随身携带的一些干粮和必要的草稿本。至于如何住宿自然有解决的办法,可能会待上一段时间具体未定。总之他想尽可能的了解这种魂兽 第二百七十三章 几天之后。 流线的身躯并不符合作为陆地魂兽的需求,鳞片,毛发也非类蛇型。初步推测属于海魂兽。树杈上攥写着今天所能知晓的报告。脚掌类似濮,身上也保留有鳍。雄性的濮鳍鲜艳,雌性色泽暗淡。类似孔雀,初步判断是吸引雌性用于交配的器官。海魂兽一直都一个谜团一样的存在,只是自己的推测。眼前所见的魂兽不过只是自己的推测,深不可测的海洋。弱肉强食的比陆地更加激烈,选择迁徙到陆地也不是什么多坏的打算。种种身体特征也应征了慕容雪到猜测。为了适应陆地四肢改为竖向发展,更适合用于行走。巨大的尾巴若扫帚,但却是除了爪和牙之外最危险的武器,横扫,下砸,上撩是他常用的攻击手段 再者便是最为关心的体液,这也是我为什么推测他是海魂兽的原因,体液不仅仅是御敌手段。更多的是他为了保湿而产生了,为了更好的在地面行动。降低摩擦力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原本只是过渡的方法或许是弄巧成拙,这已经是他必备的攻击手段。滑液带来的是高速的移动效果。可以明确的说如果有人拥有这种魂兽作为武魂的话,恐怕是全大陆唯一一个可以控制敏攻双修的魂师 慕容雪并没有记录下关于滑液可以作为清洗剂的功效,如果写了日后说出去恐怕会有不少贵族前来屠杀。记录间随手从背包里面取出干粮似乎是太过于认真记录,没有在意到自己拿的是两株岚送给自己的濯涟仙。武魂的修炼似乎卡住了,也在意料之中。毕竟自己的武魂不是多上品的武魂 全身鳞片和毛发都呈现着淡粉色和桃色为基调,以人类的视角来说宛若盛开的樱花和桃花争奇斗艳。轻灵的步伐与依靠滑液移动的身姿。如妖艳之舞,我曾见过夜晚战斗中的她。如果要形容只能说是,月下泡影,妖艳之舞 记录完之后才发觉小腹处的暖洋洋,这才知道自己刚刚将草药误食。只得原地冥想,推迟一日回去 八方境清,一树抱亭却环合,夜来清风明月露,笑那枝头青鸟团圆波中月。 提笔墨书,写些个零零总总,都是日常修炼所累问题,经验,想来记录下来,往后上课多问问也是好的,不直觉间,腰酸背痛,放笔锤肩才发觉臂亦酸痛非常,正无奈,呼觉一阵清风裹挟灵气,凭虚而来。 便随心而动,席地而坐,将精神力调动激活精神之海,潭水渐渐荡漾,伴随天地灵气流动,一点点归入气府丹田。 忽又想起了师兄之前留过的作业,不正是用精神力化物么,自己又何不尝试,若仔细理解,无非是将精神力凝聚,再借本身能力将其变为不同形状,简单的构思出青鸟的形状,一点点勾勒,以精神力为刀,以精神力为泥,在手心伴随手指运动而渐渐即将成型,却转瞬质检部消散为光点,亭子短暂一明,惊了与林中昏昏欲睡的青鸟,一阵喧嚣好似**咒骂,阅情卷的学习令自己很快便能体会到其愤怒。 但平息众怒后的再次尝试,却依旧不甚顺利,以至于精神力的消耗都略有些支持不住,只好静静调息,将精神力缓缓恢复,不知不觉间便入定了,只感觉坐下飞转,精神力如同暖流缓缓流入。 自有意识以来,父母就向他灌输一些生活常识,其中自然会有关于南闽帝国预言祭祀的知识。他幼时是以平民百姓的身份跪伏着观礼,那铜器的铮铮古音,那摇铃的铛铛脆响,都在他心底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南闽帝国的子民,是以这种方式来表达他们对天对地的尊敬,也是以这种方式来祈求未来道路的长远与顺畅。虽然他们从不知那预言法阵中究竟是何种情况,但他们心诚,也诚心希望那必是能为他们带来福运的美好文字。 然,当他真的身处这个位置时,当他真的能够更进一步观看时,他才意识到为何从未对人民公开过预言的结果。 他突然很想将里希放出来与他共同等待门主的发声。 他看不见预言的文字,但他却从林泽胥苍白的脸上猜测出——那将会是何等恐怖的画面。 而当他启唇缓缓吐出“兽潮”二字时,楚丞整个人都僵了一下。 早在准备之时,他便敏锐的察觉出此次预言法阵必是会有所不同,但见南闽的街道上依旧熙熙攘攘,一片富饶平定的景象,他也只是将此压在心底的最深处,当做是疲惫而引起的不适。 却没曾想这竟然会成为现实。 他摇着折扇将内心的不安驱除,面上依旧是镇定自若不惧不畏的神情。 可这又有何的呢? 他与华夏门早已血乳交融,他与南闽帝国也早已融为一体,他愿意把自己的身心全部奉献出去,即使天塌下来,即使魂飞魄散,他也绝不会后退半步。 他如往常一般微笑,身子却站的更直了。 是了,他是驳堂的长老,自然也是华夏门的一根顶梁柱,若是他也没有这样的衷心,如何教导,又如何安抚门内的弟子呢? 随着门主的话语他也转头望向黯云楼一众,静等他们的表态。 这药材瞧着骇人,但约莫着是陵襄自小就同义父见过此类物件,又常同同门师姐出去采药的缘故,瞧着一点儿也不怕。在林子里遇见任何虫子都是寻常事,这点还难不倒她。她将此丹方默记在心中,正取来研末,准备制药时闻见师姐那边的动静,听过后略蹙了眉,但先撸了袖子,一言不发地阖上眼在脑海中搜索曾经制过听过的丹方。睁眼便有了动作,取来**二钱,没药二钱,血蝎二钱,人言二钱,儿茶二钱,飞净青黛一钱,蟾酥一钱,象皮(瓦焙)一钱,当门子六分,梅花四分。量药时速度比平日更快,更加细心,但手里细汗还是能看出她的紧张,把汗擦在衣袍上,随即制药。 又取来十余枚大枣快速去核皮,过程中顺带把白蜜捎来。上为细末,枣和药放入乳钵内,用石捶打,捶至极匀,遂捏成丸状。用针尖在白纸上点上一个孔,遂将白蜜同丸调和极匀,行至师姐处,仔细瞧伤口在何处,瞧见带血伤口便把药敷在伤处,以纸敷之。 此之是为散疔膏,但不知对此是否有用。 “师姐,如若未消,则明日再敷一次。恕师妹无能,只能想到此方……”她垂了眸子,满是自责,“如果没用,师妹也许可试试施展第三魂技,不知能否帮到师姐……” 古往今来,多少神人仙家穿过那道界限落在了大地上,拯救天下苍生为水火之中,笙却不曾想到今日也体验下下凡的感觉,从高处向下坠落的感觉,后背与大地接触的感觉,但笙却忘了,没有那位神仙是摔下来的,纵使身处学院,纵使青丝满布于脸上,可从树上摔下来还是很丢人的,兴许是摔的不轻,兴许是与周公下棋的时间过于长了些,笙大脑略微有些混沌,直到现在脸上的书消失不见,一丝阳光透过枝桠照在笙的脸上,星眸微眯,慢慢适应光线 “谢谢姐……哥哥” 逆着光,眸中映着的一副清秀的面庞,相似的气质吸引了笙,便像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面前的人儿天然给了笙亲近感,一个姐字跟在谢谢后面脱口而出,待双眼适应这午后的光,才发现逆着光的天使居然是个男的,匆忙的改了口,双手用力撑地腰腹用力坐了起来,一边揉着发疼的后脑勺一边摘去青丝中的草与叶 预言结束后门主便闭关了整整三日,而这三日里华夏门内也并不安生。 不提其它几堂,单单是他掌管的这驳堂,在这三日内积攒的工作就如雪花一般繁多。驳堂上下整日整夜的点灯做事,连把守的弟子也都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俨然一副大敌当前的样子。 屋内的檀香更加浓郁,他按压着眉心,深深叹出一口气。 旁边有帮忙整理文件的弟子见他这样疲惫,纷纷劝他回房休息,但他仍是摆了摆手,再次拿起毛笔,在面前的白纸上书写着。 不知是何人向慕桀陛下进了谗言,他几次进宫都能明显的察觉到陛下对他,或者说是,对华夏门的怀疑与不信任。虽说还未真正证明,但依旧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场面。 若是真到了那种地步,他愿意进宫亲自向皇帝解释清楚。 雁阳王沈浔同千翎白鹤宗昆奴长老叶云笙大婚。与此同时,沈灵均也得到了失散十数年的二皇子沈洹(沈莲生)的下落,当即通过九天宫阙去信,借婚宴一事家人团聚,沈洹应邀前往。 消息传到当朝皇后赵姩耳中,向来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她妒心极强,当年自己亲妹妹偷生下的孩子竟然躲过了当年的追杀,且武魂竟然还是自己儿子沈洵(太子)没有继承到的莲眸武魂,这一连串打击使得刚刚生下公主本就身体极差的赵姩竟活活气死。长水皇后仙逝,太子沈洵也便失去了身边最大的倚仗,沈洵感到危机异常,与从青霖回来的宋清鹤暗中交往,共商大计。 秀舞内战,青霖扶持秀舞正宗昼夜未央一派,攻击公孙彤一派。公孙彤被迫辞去坊主一职,此后下落不明。秀舞正宗昼夜未央二人坐稳位置后,与青霖皇室来往密切。 黯云、青霖冲突白热化。丞相古耀华弹劾典史敬子轩结党营私,敬氏一族遭到查处。黯云楼因“无所作为”被迫裁减编制,江邺城由青霖皇室接管,重新任命,离开黯云楼的魂师大都被皇室招揽,代楼主阮文墨入朝面圣。 青霖皇帝北辰渊调任大将军范准入朝,随后征调帝国魂师参军,同时将朝政交给古耀华、昼夜未央处理(防备敬氏和两大宗门),本人亲自挂帅对长水宣战。 华夏门新门主主景昀希望获得一位傀儡祭祀,现任祭祀段傥执意让吴疋担任。吴疋本人对此同样反感,但现任门主掌控了吴疋的家庭,最终被吴疋默认。在段傥的坚持下,景昀最终也默认了这一结果,随后华夏门进行祭司交接仪式。 因察觉女儿性格类同姐妹,为了避免类似上一辈夺嫡之战的出现,慕桀为女儿慕明桃改换母姓,以林家家主无后为理由将其送至林家,三公主和林家庶出的继承之争一触即发,最后林其华因为背景强大成功成为林家家主,慕桀成功为慕含章称帝铺平道路。 在经过几星期的课程训练后,为了培养学生们的实战素养,落冕学院举行了一次学员之间的切磋比试。 考虑到部分辅助系魂师,比试分为两人一组,以分组对抗的形式进行。比试时可以使用武魂和魂力,不能使用治疗药物,不能使用契约魂兽〔华夏门宗门绝学除外〕,于落冕斗仙台上举行。使对方失去战斗能力或离开斗仙台即为胜利,胜者可获得前往落冕琅嬛藏瑰阁挑选宝物,败者也可获得由落冕学生委员会准备的安慰奖。 “李十三,莫忘安。” 小童抹着额头的汗珠子,蹦跶蹦跶的跳下重重长阶,嘴里念叨着两个弟子姓名,眉头皱的老紧,挽了挽长长道袖,似是有什么要紧事情。 他的确有个烫手的要紧事。掌门吩咐快去快回,便一刻不得懈怠。大清早才浣了衣裳,已是累的仰面朝天,黑白不分了。掌门仍旧照常是一夜未眠,精气神仍旧好的很。惹得小童不禁连连叫苦。这两个小乖乖,不好好在墨琉宫打坐,想着估计是逗鸟儿去了,谁知转了一大圈也没瞧见半个人影子。真是误事,误事啊。 才如此自怨自艾着,转头便瞧见了那二人。 你们正在宫内游玩闲聊,有一小童路过,将你二人叫住,一瞧那小童打扮,是宫主府内随侍。 第二百七十四章 你们面面相觑,不知有何要事发生。 小童只说:“这可好,你们竟在此地闲唠,宫主正传你们呢。” 你们突然忆起尚未熟练的功法,课业,更是一阵冷汗。谁想宫主此番却另有安排。那小童还未给你们反应时间,便一股脑的扯着你们去了玉瑶阁。 少年人五官端丽,即使画眉涂红,也掩不去与生俱来的秀气果是被认作女子,害他以为白费了坐在铜镜前的那半柱香小人儿匆匆改口,教他悬着的心猛然滑落少年人回身,半遮着眸中的安心他壹股抓起自己的长发,手里灵巧地捋顺,用发带再次系好舒展舒展筋骨,他颇是珍惜这宁静的时候,方才好不容易驱散的蚊虫卷土重来了 少年人不快地侧目而视,心中迅速地滚过壹个念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小姑娘身上的气息,与他勉强合得来他伸手,轻轻拽起那姑娘,凭着记忆走向以前自己常常独自修炼之处到了之后,他才松手,将古书递还给她少年人撩起落在耳边的壹缕发丝,捋到耳后,启唇,淡淡地抛出个问题, “新生?” 他的声音恍若水滴坠入瓷瓶,冷不丁地,突兀地,在风里流动话虽是对着小姑娘说的,但目光却在看她的背后,壹棵划痕累累的树不仅是划痕,甚至有被撞击而留下的凹陷,以及许多小洞不等她回答,少年人便娴熟地爬上棵树,稳稳地躺下,就那么闭上眼。 “那师兄,化物这部分的感悟都在这摞纸里,师兄有空看看算是检查我用功,顺便也可以留给学院同学们交流,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收拾行囊了,今晚的船回学院” 约摸三天前,正在抓紧准备学院切磋比试的时候,突然收到一封青鸟传信,此刻传信的,除了闷油瓶大师兄,只有一个人了……被自己吃了的青鸟来讨债!!! 因果报偿,自己早已明白,也早已准备好,只是不知道这一天来的太早太早,庄重的将信件打开,看了眼落款才发现,是宫主,原来宫主还记得有自己这号人物,不由得松了口气,继续读下去 “徒李十三亲启: 多年不见,甚是牵挂学业功课……” 信未读完,李十三便失去了读下去的勇气,如今进入期中,来信恐怕不只是问候,莫非宫主他老人家亲自来学校视察?想到这里不敢多想,却还是忍不住继续读 “望速速归山 童小x子代笔 祝一路顺风” 将信合上,长叹一口气,明明明天就要对战,偏偏此时将自己带走,若非真的加急不会如此,莫非是宫中青鸟泛滥?那可当真刻不容缓。 想到这里,自己才从回忆中醒来,正欲拜别师兄,突然看见宫主身边的小童,二话不说将自己二人带走,只怕是宫主此时才愿意告诉自己召回的真正目的,便也快走两步跟上。 玉瑶阁,李十三站立于大门前,让小童引路,抬头看整体布局,飞檐耸立,勾心斗角机巧非常,非常人所能想想,其内古朴雅致,令人心静神安,暗暗流露出一阵强大的魂力,只怕是宫主亲身到来。看了一眼莫师兄,等待宫主现身 “小童,这么匆忙所谓何事?” 白日少有出褪忆林,偶遇李十三,本是念及前几日教导想探查就跟着随行,却突兀看见九天宫主随伺,精神力流转感知情绪,匆忙而微微恼怒,而之前随风来之声便属他,那现在,是什么情况呢。 “我说青鸟为什么急着寻我,原是所唤,小童,下次若再如此,你大可去飞鸾宫找青鸟便是。” 听他所言倒也不畏惧,为了修炼已是几日没合眼,而逢月初,本是该下山寻所需,现在还在此,才是惊奇。 瘦削青鸟在天空高昂,黑色琉璃眼见三人,似是思虑会,便再次挥动,向褪忆林飞回。 右手金印闪烁,无意藏匿无意控制,跟着那小童步子,踏上高耸的宫主居处,青璃宫。 虽是传唤但步子不急切,至青璃宫时站定遥望这九天权利中心,心底淡漠融化的一干二净。 因最后一步肆意横行的感情无法压制,抑不住的悲凄从眼底轻划过,终是化成寒冰。 没有意义,现在自己能做能行的,不过是护好这里。 “弟子莫忘安,拜见宫主。” “不知宫主特此唤,可有何事否?” “从学院毕业后倒是许久未见,不知掌柜是否别来无恙?此番至,也是任记得掌柜所卖于之物,所言果真无半分虚,我是真当,见了故人。” 于华瑛堂初开就踏入其中,从学员服装换成导师,却依旧如旧时,眼前先望前堂,见无所兴趣之物,便移了步子掀开琉璃珠帘,入了雅堂漫不经心与华瑛搭上话来。 扫过雅堂今日上新之物,取下一堆签子,随意抽出一张翻开 “也不知是否有折扣?无也无妨,来此本就是好奇今日所物,若是有了趣味必是购买。不过,是四折呢” 把弄手中签底于华瑛一看,递过去不在意折扣的回答继续看着那雅堂上摆放的新鲜物,许久前被惊讶过而现在依旧是那般让人讶异之。非价值连城,但新意十足妙趣横生,就已经足够,付下月华铢。 “那么还请掌柜的,将认为适合我的,先取下来,它们已经没必要,再留在雅堂上供人观赏了。” “我便是要在这时分,折了那枝花。” “枕如来,松沏月,烫桃骨,麻烦掌柜的了。其中一个打四折就可。” 不似青霖冬天的寒冷干燥,长水全年气候温和,跟她的家乡有些相似,令她适应不少。少女将冬季的毛领斗篷、厚重棉服收进随身的储物魂导器里,换上了一身鹅黄的裙裳。襦裙布料软滑,迎着光能依稀看到松柏飞鹤的繁复暗纹,似乎是甘露苏家的杰作。 店小二观察别人自有一双火眼金睛,一眼便看出这姑娘穿的用的皆价值不菲,先不说那衣服用的料子,就说她手腕上的羊脂玉镯子,环蛇吞尾的形状,精细刻了个太极的小小纹样,通体光润毫无瑕疵,换成通宝不知能买下多少个客栈。可她放着上好的客店不住,却偏偏下榻于这间朴素到简陋的小客栈,且看她神色小心,这些天几乎没怎么出过房门,跟躲着什么人似得。再看她这显然是未出阁闺女的发型,呦,莫非是出来逃婚的? 店小二猜对了一处,她确实在躲人,不过,她也在找人。 晌午,客栈里那个说书先生照例来说书,也不管有没有人听,他每天都不落下。她在楼上房里将这些故事尽收耳畔。 说书先生接着昨天的继续讲了下去,讲的是数年前元灵塔离奇覆灭的事。这数年前的故事,经过数年间无数人讲来讲去早就失了味道,在人群里掀不起一滴水花。大堂里的人或百无聊赖或心不在焉,但楼上的少女却听得津津有味。元灵塔、千机楼、魏声涛、乐念衣等名字在她脑海里织成了一张大网,无论是脉络还是结点都清清楚楚。她向来喜欢分析推理,探求真相。对于元灵塔之事,她自然也不会放过,而且这次有一位故人也被卷入其中,令她不得不前往探求。 襄水是大陆上最具生命力的大型水系,也是长水帝国的大动脉,因此在水运的开发方面,长水帝国可谓不遗余力,“襄水八驿“的盛名响彻大陆,即使在地处偏远的家乡,她也有所耳闻。她从梦粱港口上船,沿着河流向下去到襄陵。她乘的是据说是千机楼造的速度最快的船,食宿都在船上,也用不着几天时间。她透过窗子向外望去,入目是碧波湍流,水天一色,与家乡的海面有些相似。“长歌东上问沧海,水光天影载云墙“,这句诗莫名在她心中浮现出来。不过,把“东上“改为“西下“,“问“改为“寻“才适合自己,她想。 襄陵是连通长水数条河流的枢纽,旅人在此驻足,外商在此交流,商业贸易的繁华是她在青霖从未见过的。而她也不想多耽搁,还未洗去一路舟车劳顿的疲倦,便朝着地图所示目的地行去。地图是数年前母亲故友所赠,也不知她是否搬了家。搬了家可就难办了,她微蹙眉尖,自己那封信也不知寄没寄到这位前辈的手上。 从港口到魏声涛故居的路虽不远,但是越走越清静,到了大门口,周围便没有人烟了。她四下张望,旧魏宅周边的的庭院已经废弃许久,但旧魏宅的大门还开着。 她理了理发髻和衣裙,拂落靴子上的灰尘,想给人一个好印象。该怎么唤她,前辈?长老?还是……师叔?毕竟她也是母亲的妹妹。 她不由得有些紧张,习惯性地放轻了脚步走到大门前。果然有人。青绿的衣裳,还带着一个碧玉簪子。 她见那人转头,忙长揖一礼, “小侄谢徽,见过栾安师叔。“ 金丽华殿,典雅辉煌,权势在这里汇聚,天子脚踏着众生,端坐于那种华丽高贵的金椅之上,神秘、压迫、神圣、深不可测的感觉,辉煌华丽氛围和大殿两旁侍卫的兵刃相互应和,勾勒出一股震慑人心的气场。 悠悠森远,渺渺无知,大殿正中,坐着一位南闽大地最不可接近的人。 他一身玄色皇袍,头戴鎏冕,面容隐藏在垂下来的珠帘之后若隐若现。 扶月有些忐忑与畏惧,她短短十几年的人生之中,见过最大的官不过是个县丞,而如今天下间权柄最高之人正端坐在她的面前,殿前侍卫那冷硬的盔甲与泛着寒光的兵刃更是吓得她有些哆嗦。 他听说书先生说,这位皇帝性格颇为暴烈,杀了他所有的兄弟才登上了这九五之座;这可比不得华夏之行,那时说错话也只是引得一阵斥责,今日若是祸从口出冒犯天威,那就是掉脑袋的活计。 况且此次进言事关南闽皇室与护国宗门关系,若是用词不当,恐怕会被误以为恶意离间关系,到时即使千机楼出面,也保不下二人。 心中只盼着不要出岔子,随着内侍的指引战战兢兢地迈入大殿,撩袍跪倒在地。 “千机楼弟子南宫乐兮,柳扶月,叩见吾皇。” 旭日初升,两支玉簪寥寥绾发,墨袍简着,祥云飞绣其上,缓沏一杯茗茶,歪坐木塌细品茶香。楼阁玉石明澈气息中,混着依稀未散的朦胧睡意,明朗清新的朝气,和清晨淡淡一缕雾香。 素手轻抬,翠眉稍蹙,揉了揉隐痛的太阳穴,眼尾拖带星点倦意。小童速来办事干净利落,这半个时辰过去了,仍未闻来人声响。想是那两个家伙,又不知在何处闲话贪乐去了。才将手中茶盅放下,小童急匆匆携着来人快步入阁。他面如土色,冷汗直冒。我只淡笑拂手,让小童好生歇息了去,他颤颤巍巍退了堂。转而两记眼刀便冲着弟子们杀去。 “玩乐也要有个限度。” 此话一出,便觉眉头生疼,无力再动口训斥。平日里都是功课上佳的弟子,这要紧事一来,反倒捉个正着。一时无话可说。 片刻,正色道。 “今儿有正经事情,特差你二人来办。” “快快收拾行囊,我已在东南偏门置办了两匹快马、一厢车子。须得你们到杜明晦,杜丞相府中去。” “此事不得怠慢,到了府中,动用一切手段,将那丞相的小弟劫上马车,送到丞相府以北、八里地的小栈子跟前,到时自会有人来与你接应。” 扬手一挥,长袖一敛。 “隐藏好身份,必要时可以武魂相拼。” “速去速回罢。” 灵均帝这天起了个大早,他的皇后起得更早。 赵姩自嫁给沈灵均,就从未让她的夫君看过她未带妆的素面,今天也一样,沈灵均一睁眼,就能看见赵姩状作彩霞,身披华服,金光映照下的那张绝美面容,眉目含笑地映进他眼中。 第二百七十五章 “宜姐儿美得让人饱腹,今日的早膳大可不必用了。“ 沈灵均看着美娇娘,心情自然也腾着烟儿往上窜,沾着蜜的嘴也不歇着。他的宜姐儿纵是听了十数年的情话,仍娇俏扭捏,庄重下的那些个嫩软心流露出十分十。 恒芳在外头等候,赵姩这边浓情蜜意地伺候灵均帝更衣,也不耽搁,四只脚挪出屋子,见恒芳携辇正待,欲福身行个礼,就被灵均帝伸手扶起。 “这安还是留着请给喜郎喜娘罢。“ 恒芳闻言一愣,回神笑了出来,心道雁阳王真是官家的亲弟弟。 “五弟此番终身大事有了着落,三哥开怀不已。“ 皇帝进院通畅无阻,直接推了房门看见今日的新郎官,沈浔闻言也起身作揖,灵均帝安分地受下了。 “只这一礼,算作君臣,这之后便是新人为大。“ 沈灵均的脾气其他兄弟姐妹最是清楚,从来不会亏待,一码一码分得清楚。 全大陆最富贵的灵均帝显然不会空手来,他把沈浔领到正厅。众人原本相互问好交谈,见皇帝来了,忙停下手中的事起身问安。 灵均帝示意无妨,又看了一眼恒芳。 恒芳得了令,气势起来吆喝一声,从东西小门步进来数十人,每两人抬着一口红木箱,上扎着红绸子,显然是贺礼。恒芳从袖中掏出来礼单唱礼,算这样的人物唱到末尾,也累得不行,上头除去常见的金银,就是举世难求的各式珍宝,上至闻所未闻,下至见所未见,厅中人听了暗自咋舌,只觉得长水皇室的财力深不可测至极。 这还没完,从礼队中又步出一人,手上捧着一托盘,上头放着一剑匣,显然是把兵刃。 众人心生不解,雁阳王深居简出,从未听说过以武艺闻名,这把剑送的是何用意? “朕自得知五弟婚期,便着人寻这天下奇宝,可找了许久也未曾有满意之物,细想来,五弟定看不上俗物,到还不如一趁手兵器。 灵均帝面色舒展,并未在意旁人的疑问,亲手旋开锁,打开剑匣。旁人看不见宝剑面目,也不敢起身查看,只能抻着脖子瞪眼,倒是沈浔,见剑后面色微动。 “这剑乃是朕向黯云楼长老求来的,尚未赐名,剑名也当由主人亲口。“ 在场人都为之一颤,出自黯云楼长老的剑,自然不用疑虑价值,定是无价之宝,而更让人震撼的是灵均帝的心意。至于黯云与长水交情深浅,不必多猜疑,一国之君求剑,虽不是什么小要求,却也不是满足不得。 在场不乏魂师,听得黯云之名心里也要颤上三颤。 “谢皇兄。“ 沈浔福身谢礼,随后再次看向那把朴实无华的宝剑,它剑身修长,锻造者定知道敏攻系需要的样式,也知道这把剑不会用作装饰,定会沾上鲜血,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沈家人皆目力过人,沈浔打眼看过去就知道其厉害。 “臣弟自知文采不及旁人,冒昧赐名'鹤唳'。” 这二字,对于他有无上的分量。 沈灵均当然懂得鹤唳的含义,面露微笑地看着新郎官,愈发对这个弟弟刮目相看了。 从那藤椅出现之时便似已做好了心理准备,面上没有一丝情感波动,仿佛这梦境之中再出现什么他也断断不会惊讶了。 造物的力量,何不神奇? 他眼眸渐冷,似淬塞北冰霜。此人这般能耐又无甚牵绊,如有野心,有朝一日大陆必归于他手。他若秉承家中教导,便应趁其立势未稳,先行出手掐灭祸根。却实在心存不忍,自我劝解且听此人一言。 是时间太伟大,连仅仅一个长久的见证者都赋予如此力量。他言语之中竟似构建另一方世界一般,虚浮于三十三重天之上,启蒙于深沉宇宙中。那些陌生的词汇与全新的定义即使这人已经借助现世的物品来解释,也足以给人巨大冲击了。那些个神鬼他并不信,也不足以道,只这平行宇宙却令他有些动摇。 那梦魔云淡风轻地谈论这一代的神明,无形之中给予他巨大压迫,仿佛不感恩戴德就要终生留于此处——他觉得哪怕这梦魔下一句话音突转要留下他姓名也是有可能。虽则梦境之中时时有如暖春,面上沉思之时冷汗却已侵透了他的中衣。 却不能露了怯,失了颜面。他起身一拂袍袖,略顿了顿,清了清因久久不用而有些淤塞的嗓子,笑道。 “这交易怕是梦魔先生太偏心于在下了,在下不胜荣幸。” “今日时候已晚,您家姑娘怕也要转醒了,下次再聚可好?” 沈浔彻夜难眠,饶他这般沉静稳妥之人,也会在自己成婚前夜心思起伏波荡,脑子里挥不去云笙的面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兴许是翻身动静大了些,门口守夜的曲自成敲门进屋,看雁阳王殿下眼神清明,显然是失眠了,打笑道:“王爷无法入眠,定是因为思念王妃。“ 沈浔笑笑,也不答话,只是起身披上衣服,曲自成见其动作,提灯推门让路。 主仆二人走到后院,行过假山花丛,前方暖黄的灯摇曳着,映上沈浔的鞋面。 此处是汧淮为大婚临时设的雁阳王府,他也是借住,原本这后院可能养着女眷,竟有一秋千架在后院花圃。 沈浔着了魔一样去玩这女儿家的东西,只不过他身量颀长,这秋千架的不高,实在荡不起来。 “王爷,难不成……王妃也喜欢秋千?“ “我猜她会喜欢。“沈浔今夜格外话多,搁在平常话头会到此为止,可他继续说了下去。 “她,荡秋千的样子定会很美……白鹤宗身法奇妙,就像腾云神女,绦带随风……“ “噗嗤…“ 曲自成没忍住,他觉得自家王爷的一反常态在情理之中,只是这样纯情的王爷和平日冷面的王爷相去甚远……有些可爱。 “王爷,自成如今不想让您娶回王妃了。“ “嗯?“沈浔被打断,回神一愣。 “王妃乃是本领通天的魂师,若是隔三差五不在府……我们王爷不得失了魂魄似的!“ 沈浔也不禁面露笑意,他确实激动,整个人就像被扔进了蜜罐里再捞出来,放进水里泡的浑身酸软,直到把糖味都沁进心肝里。 · 这日天空澄澈,圆日高挂。 长水红事情的庆祝方法同青霖不同,省去了许多不必要的礼节,不看嫁资不哭上轿,新娘子甚至连盖头都不必,面子稍微薄点的也就是覆层薄纱。长水人不明白,娇美动人的新娘子为何要拿块布盖上,好看的人儿不给大家瞧,是小气,是抠门。 沈浔少穿这样鲜亮的红色,衬得他面色红润,连眼下两圈浅乌青也被忽略了去。 时天气泛暖,日头正足,单件的喜服更显得他身姿挺拔。喜娘见着正主,大步子甩开来讨赏,曲自成专负责应付这事,干脆地从怀里掏出一锭个头稍显小的金元宝扔过去,那喜娘得了砸头金,乐得见牙不见眼,白粉扑朔朔地往下掉,吉利话搬出来一箩筐。 沈浔自打迈出门眼瞧见了轿子,目光就没斜开,八个轿夫也要被他吓呆,愣要把那绣着金凤凰的轿帘儿用视线掀开不罢休,先前的繁琐到这时被抛诸脑后,待那帘儿动了个角,沈浔一双臂膀便伸进轿去一捞,佳人在怀,重不过一团棉花,喜娘问重不重,沈浔脱口而出:“重!” 这就是上好的彩头。 四周看喜众人乐开了怀,哂骂他性子急,嘴也急,沈浔只待上手扯开新娘子未来得及盖好的红纱,大大方方掷到人群中,阔步进堂,围观者抢了纱巾,嬉闹祝贺着一同进去。平日皇家有喜事不会叫外人观礼,可今天不同,灵均帝满足亲弟的心愿,办个热闹的礼,热闹得面皮薄的新人烧熟了颊。 剪翠妆红作靓面,双眉沁绿,沈浔肖想万千,这张俏面仍跳脱出俗世,是天仙作成罢! 到喜堂不过数十步,他步子稳健,稍微错过身替怀中人挡下不少扬入空中的茶叶米粒,耳畔全是诸如“抱稳了”一类的调笑。 至拜堂,沈浔知民间还有“抢跪”习俗,先跪者婚后管着另一方的说法,便等她跪定才动作,围观者连声惊叹,这才叫宠媳妇宠到心尖尖。 三上香,三叩首,唱祝章的是他的亲二哥,一字一句铿锵地砸进心窝里,沈浔鼻子发酸,看向他的晏娘,二人目光撞在一起。 “人世百春,朱明今日,涓涓岁月,山盟不弃。” 看见宫主缓缓走进来,弯腰行礼,等宫主张嘴,但在其张嘴之前,先让自己吃了一技眼刀,下意识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扭头看了眼师兄,到底是精神力十级,竟然如此硬气,至今还站着。 跪下,手中行礼仍不能放下,听着宫主的安排,心中不由一惊,莫非宫主是认真的,让自己一个孩子执行任务? 不过仔细思索一下自己头顶的几位师兄师姐,一条龙,一条鱼,一朵花,一张琴……似乎能悄无声息胜任的只有自己和莫师兄这九天双剑了。如此想来也只好点点头,看来这次任务是必须完成了,如此说来,似乎也能够帮助师兄,便笃定了几分信念。 于是拜别宫主,找到了宫主口中的马车,果然是两匹好马,车子也经过伪装,不带有任何地方的标签,很快的坐到车上,边用布条将手缠起来,边对师兄道 “事不宜迟,还有东西没拿么?” 白玉杯撞上了薄瓷盏,掺水酿打湿了黄金扣。时令菜铺展开席面,红桌布衬着绿釉盘,唱菜名的厨子长得白圆圆,禽肉拼盘唱作“抱喜临门”,“瑶池丽影”是那鲍参烩鱼翅,“龙鱼得水”、“喜鹊报音”、“良辰美景”…… 最后添上的“花朝缘”唱进了沈浔心窝,他惊讶地看向自己的二哥。沈淙也笑着看他,饱满的黑眸子盛满了温情脉脉,是纯粹的祝福。 沈浔红了眼眶,他很少不受控制的想哭,今天就有许多次,但或许是因为二哥——不,是因为眸子里的那些东西,那是他寻寻觅觅了那么多年,仍未果的亲情。他这人自出生就没了娘,没到念学堂的年纪又不见了爹爹,和三姐被仆从奶大,二哥神出鬼没,三哥政务繁忙,自进了“鹤唳”,奔波劳碌,偶尔二哥带来的小礼物,三哥三姐的一句“好四弟“,过年时的年夜饭……仅有的温情就像这样点点滴滴地用心盏盛起来。 现在这份温情有了回报,也有了新的去处,沈浔的心又踏实三分。 到时辰,身边请酒的人都自觉散去,全人来引着进房,行过长廊,雕花窗传来花香,熏得他面颊发烫。 连招、石榴插在瓶里,洗掉胭脂的粉露莲映在铜镜中,春葱指游走于墨云鬓,他的心随着指尖荡了荡,沈浔知道叶云笙定从镜中看见他了,也就不放轻脚步,靴底蹬地—— 叶云笙被他从背后突然地圈住,任由沈浔的大手不着门路地摘下去钗环首饰,一件一件有序排了队,金叶子摇曳着码成了线,待墨瀑如飞,等着侍候的喜娘得了示意,放下手里的托盘,端起万福碗,舀个白胖的饺子递到新娘子眼前。新娘子的贝齿比饺子更白,咬下去又吐出来。 “生的……” “对,是生的,婢子恭喜王爷。” 这么来回两句话,沈浔才明白饺子的意思,俊脸虽没有表情,心里却羞赧地通红,探手到怀里掏出小锭金子递过去。 晏娘,沈郎,这两个亲昵的名儿,随着金剪刀一声两声响,封进荷包的发丝纠缠起来,丝缕之间牵挂的是两家人的来日方长。 喜娘得赏,乐滋滋地道福退下。 雁阳王爷和白鹤宗大长老的洞房,没人敢闹,屋里顿时空旷,刚才还嫌大的红喜床,现在小得伸展不来手脚,沈浔强作镇定,低头看着床单上的金凤凰,从上向下解扣子,作势脱外袍,一颗一颗…… 第二百七十六章 沈浔突然开口:“我四岁的时候,在三姐沐浴的时候推了门,好长时间没敢见三姐。“ 这算什么?自报家门? “九岁,二哥带我去喝花酒,我害怕,没进门就跑回家了。“ “十四岁,刚进营里,有姑娘半夜敲我的门,我没理她。“ …… 这种叙述从四岁说到了去年,沈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但他觉得有必要在今天说。 “回避,我从来都是这样,羞于表达。三哥总为我的婚事发愁,我也觉得这辈子可能就这样了。“沈浔这时平静了下来,“但那天,我透过花瓣,看到了你。“ “我不认路,之前也从未向女人搭过话,可那天不知道是怎么了。“ “云笙,晏娘,你真的很好。“ 花朝节阳色明媚,休假的沈浔被灵均帝半强迫地接到了汧淮城,随着皇家车马进了白鹤宗大殿,后又步入了花厅,满屋子的女眷,他半句话也没说出口,忍着满鼻腔的脂粉味儿,从头到尾都在敬茶,喝了满肚子茶水。 雁阳王自己心里明镜似的,他的好二哥让他走这么趟就是为了婚事,可自己如此这般的不争气。 他叹着气从花厅走出去,亭台轩榭,七拐八绕,到处都是花,满目姹紫嫣红,终于在树下停了脚步。 沈浔看到了叶云笙,他一肚子凉透的茶水竟然渐渐回温,最后沸腾起来,咕嘟咕嘟地冒了泡,升上水面,破开,在催促他快些去,快些去。 沈浔拥住了他的晏娘,娇小如她甚至可以蜷缩在男人怀里,香软娇怡,没有脂粉气,是花香。 这个拥抱过后,二人分开些距离,沈浔清亮异常的瞳孔映出来叶云笙的面庞。 “所以,能将你托付给我么?“ “是小童今日寻人错地,宫主又并非不知居所于褪忆林,他至墨琉宫寻我自然未有所得,倒是十三,才是真正偷得半日闲,不参加落冕学院考核,反是于宫阙内乱晃。” 被宫主那一瞪倒是满身的不紧张,淡定耸肩,直直站定眉挑丹凤眼轻闪薄唇微张,就将那责任甩的一干二净。不过,却是没有反驳宫主所说的玩乐,明是无趣转转不修炼,也算是。 “入世啊…宫主明知我此次决定入是避世派,却让我来处理此事,但,也算是寻对人。近日浮生无趣过多,本打算寻趣味,但既然宫主送上门便不可拒绝。” 听她言论,手指轻颤抖,微微颤抖定住,沉心底如剑出鞘,细眉垂下眼帘轻弹齿,不再望宫主而注视长水。 “弟子莫忘安,谨遵师命。” 作深揖后退步,本是想速离开青璃宫,却又思及何事停下步子。 “有一事所期,此次归来,不知宫主是否可指点逆流卷意?答案,等归来在和弟子说便好” 不急不慢道出所言,也没等回答轻拍击十三脑后壳,大跨步踏着瓷,回响于青璃宫上。 “自然是无的,我没什么东西要拿也没什么可担心,倒是你,小心些。” 换一身平民长袍坐上马车,不注意形象坐于椅子上,支着脑袋双眼望长水之景。见话与行摇头,却见他绑起布条,懂了何意时,右手发光的金印自觉消弭,手背处如从未有此物般。 “别管太多,这次,本不是你该参合进来的事情。下次记得,好好上学,还有两年,就没人再护着你了。” “我透过落下来的花瓣,看到了树后的他。” 大婚的前一天晚上,叶云笙自己一个人来到鹤林殿,站在殿门口,她抬头看向天空,嘴角弯起露出一抹柔柔的笑意。这月色太美了,照在她身上,如同披了一层银白色的纱衣。说来也不知是不是什么心理作用,被这月色一照,叶云笙竟觉得心里平静许多。 她觉得这日子过的真是快,仿佛昨日才和沈浔相遇,今儿没想到他们就要成亲了。本来她今天也想着帮忙布置的,却被一些弟子按住,说什么新娘子应该好好歇息。随后还找了几个人陪着她,真怕她无聊。她是被看住了吗,叶云笙意识到这点,笑着摇了摇头。 回到大堂,叶云笙坐下给自己泡了杯茶。身边陪着她的小弟子不怕她,撒着娇问她和雁阳王的恋爱故事。叶云笙是最经不住小孩子的撒娇了,闲着也是闲着,便如同讲故事一般娓娓道来,这便有了开头那一幕。 “其实那个傻子他就是个木头,我第一次见他时正值花朝节。谁知道他是迷路了,他看到我第一句话就是这是哪里,瞬间什么意境都没有了。”说道第一次见面,叶云笙明显兴致变高了。“我那时还有点害怕他,毕竟他总是板着那张脸。我把他送到鹤林殿之后就回去了。然后过了大概半个月我又看到他了。沈浔这个人啊,是真的不会哄小女孩。” 弟子们都咦了一声,毕竟在他们眼里沈浔长得这般好看,也不至于吧。叶云笙把弟子都反应都看在眼里,忍着笑意,轻拍了附近弟子都脑袋。“你们啊……” “当初有人和我说他其实心仪我时我也是不敢相信的,毕竟你见过有人给你送东西总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吗?他还一口一个谢礼,真亏他能找到这么多理由。”她忍笑忍的辛苦,端着茶盏的手也在轻微的颤抖。叶云笙的手是非常好看的,算不上娇小却修长,骨节分明而且白皙干净。修剪的圆润的指甲透着健康的淡粉色。沈浔也夸过她的手好看,手腕细。然后他第二天就送了个羊脂玉手镯。也难为他挑那么久了,竟然还挺好看的。 “后来他直接了当的和我说他心悦我时我是有点愣的,我还以为他要再磨蹭一段时间呢。”叶云笙泯了一口茶,袖子有点滑落露出了手腕上的手镯。“他那个样子阿,我现在还记得。明明耳根都红了,脸上还是一副镇定自若的表情。但是没办法啊,谁让我这么喜欢他。”她说道这里有些不好意思,在自己弟子面前说这些往事,她脸皮薄也是挺害羞的。挽在耳后的头发她顺到脸颊旁边,试图遮住自己的红晕。 “后来的事你们也知道啦,就这么在一起了。”强作镇定的把茶盏放下,她赶着那群捣蛋鬼离开,自己回了房间。 “怎么了云笙,紧张的睡不着吗?”叶云笙坐在鹤林殿前的小亭子,想着白天的事,身后传来她非常熟悉的声音。“宗主阿不,清鹤,我在担心,我真的能成为一位好妻子吗?五郎他会不会觉得我身世配不上他……”叶云笙没有回头,她看着手上的羊脂玉手镯,声音闷闷。“云笙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千翎白鹤宗的长老嫁给他是他的福气。”宋清鹤把左手搭在她肩膀上,右手则是温柔摸了摸她的头发。“去睡吧云笙,新娘子有个黑眼圈可不好看那。”“晚安,清鹤。”“晚安,云笙。” 叶云笙醒的早,没得人敲门就起了。之后就是喜娘的事了。换上凤冠霞帔,她坐着镜子面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在别人的手下变得娇柔妩媚。“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随着梳头婆的话,她的一头长发被高高挽起。 她小心翼翼的挽着旁边弟子的手,小步的走向轿子。在千翎白鹤宗到雁阳王府不算短暂的路途中,叶云笙紧张的心砰砰直跳。等听到外面传来有些喧闹的声音,她知道到了。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手忙脚乱的披上红纱,她伸手却掀轿帘,结果掀了一个角就被外面那人抱起。“呀”她轻呼了一声,红纱也被人扯开。她终究是脸皮薄,没想到沈浔会这样。 叶云笙就这样被沈浔抱进了堂里,她紧紧抓着沈浔的领口,想把自己的脸埋下去藏起来,好让人看不见她这幅害羞的模样。他把自己放下了,先跪了下去,叶云笙虽然有些愣神,但是她很快也跪了下去,面皮却比先前更加红。我的五郎,以后还请多多指教了。她看着沈浔的眼睛,相信他一定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人世百春,朱明今日,涓涓岁月,山盟不弃” “看紧些,急什么急,莫不是赶着地府投胎,便宜了你这快脚小鬼儿。晾不好就寻着你们收拾,找鞭子挨呢?” 他甫才从外面看诊回来,现下一两个儿惶惶的,自打谷里掌事拿权的懒得管就愈发懈怠玩忽,嘱咐晒药的追逐打闹,非得上手敲了脑门儿才乖。云姐儿往梧桐榻依着,隐隐露出半个雪敷臂膀来,掩亮灯火做针线活。回手藏夜雨,莫叫湿冷进来,惹她身子不快。 你性子愈发不好了,哪儿有事事动气的道理,不过是仗着身子骨齐整,先前我可教你这些?她冰尖儿似的手叫针挑出枚新苞,沉默往榻边去,柔柔捧来,垂睫去吮吻灭了,方同外头撒火截然相反地轻言细语。 “最近总觉得心里慌罢了。倒不是身子不爽利,近些天停了服药气力也未退下去,你莫要念着我这个,心里平添赌气,不若听些有趣的,想些指望的。” 他去吻这明明如月探手可掇,去寻冬深处一朵花尝,抬袖拂熄灯火,要在天光错落里试她体温,还呵出声近耳呢喃。 “…我可听说窗下头有株白牡丹死了,先前还猜是物候不济,今儿敛了瞧,发觉一股子苦味。我想,是不是谁使小性子,把药倒了,在这儿推脱搪塞。” 衣衫慢减,他埋在颈窝里用鼻尖儿去嗅玫瑰露缱绻馥郁,末了拿捏住由头低笑声,柔荑合肩,似拒似迎。 忽而门响,哪个没眼色的来,还在外头喊师兄,谓有客来见,遣唤去迎。 这…信还没读到一半,杨天监的下巴就快惊掉了。 “北辰渊收了黯云楼的绝大多数地产…外围成员都快走完了?那范,古两家台前唱戏,台后的领班嘛……” 杨天监用笔杆不断敲击着桌面,皱起眉头,闭目苦想, “暂时没有证据的话,假设这件事真和本家有关……嗯,哥哥是先入黯云楼后回归本家,嫌疑可以大幅减少,那黯云楼下一步的众矢之的,岂不就是……” 想到这里时,杨天监脑中猛地一激,顿时心生恐惧,竟在闷热的屋内打了个冷战——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把自己和这件事的核心割开,只有逃离事件核心,才能做到不与怪物们结仇,才有资格肖想以后!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慌乱,并迅速取过白纸,向上提写道: “惊闻宗门噩耗,弟子深表哀伤,值此危难之际,弟子杨天监,愿与黯云楼同仇敌忾。劳烦各位长老,请于百忙之中尽可能将以下文段转告兄长:‘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 补:弟子不才,但自付有几分嘴上功夫,如果各位长老允许的话,弟子将自愿前往珑珍谷,为本门寻找支援。” 呼,官话写完了,立场也表明完了,下一段是专门写给哥哥的……杨天监松了口气,将第一只信鸽放飞,以稍慢的速度写起了第二封信, “敬告兄长…咳,开玩笑的。哥,如果这件事背后真是上原本家,你我的背景还好——但是,嗯,你明白的。所以这段时间,请你找个由头,带着玖兰姐姐尽量远离江邺,一路上不要给任何人支开你们两个的机会。 然后,你长点心,如果,我是说如果,风把黯云楼刮垮了,你要切记,你是个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那种。这段时间,我会去珑珍谷,以交涉的名义避避江邺城里的风头,你也可以用同样的招数,咱们随时联系。” 迷雾丛林,草木繁盛,空气湿润,如果不嫌弃略多的毒虫,倒是个绝佳的隐居地。 要是楼垮了,我以后要不要凭着‘太一’,进来当个三脚猫医生,再证明一下其实学医救得了天下人……杨天监自我解嘲式地想着。 第二百七十七章 行过几条小路,杨天监的眼前出现了一片厚重近实的迷雾,若是路线没错的话,这里应当就是珑珍谷的‘山门’, “黯云楼弟子杨天监,前来与珑珍谷老友一叙。”他朗声道。 “不是” 笙顺从着任由着少年牵着自己脱离人群,一边顺从的跟在少年的身后,一边整理着自己已经散掉的发丝,一只手被面前的少年牵着,没办法用发带将发丝整理好,只得用手握住发丝跟在少年的身后,不知道为什么,许久未曾与人如何亲近的笙一直以为自己厌恶生人,但却不厌恶面前的少年,甚至手上微微用力捏捏少年的手,笙天生的体温就有点高,但也没有觉得自己的体温会比血气方刚的少年还高,但现在笙明显感觉自己比面前的少年热 “三年级生,学长” 笙乖巧的跟着少年来到了僻静的树林,终于停下来后,笙这才腾出手去把自己的散开的头发细细的扎了起来,星眸映着少年,接过古书听见少年的话,细来想想才发现自己已经入学三年了,三年来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笙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捧着古书坐到了少年躺着的树下,翻到着古书细细翻阅 我曾在午夜梦回中无数次描摹她眉眼,该是发梢洒抹月华,如雪纱衣裁得合体,拂袖回身像极天生不该堕世间,她本是仙。 世人都说梦境所思所见皆所念,对于我来说,那是鲜血淌过青石砖,踩落生黏酬感,腥甜气息扑面。年年夜夜,结成噩梦的魇,岁月昭昭,她是唯一一抹血色的白。 疼,疼极了,脑海过去回忆兀地去潮水般涌起,似有谁要把一颗心脏撕扯开来。是谁,是那夜挡在眼前的少年,是将自己当明珠藏在心内与持剑相对吐露蛇信的父亲,是灵森中那块被扔到自己手里的,他最为在意的荣光。 你莫来折我。我喃喃地,却有口火气涌上心头,灼灼火舌燎得烦躁,恍惚见了魏声涛立我面前。 人间留不住他们,只我一人还在泥泞红尘里浸着,生于黑暗的人最不应去看一眼光。 我抬头去望那少女脸颊,试图寻几分熟稔影子。故人的血脉无声流淌在她体内,我记得那个少女年轻时也是这般模样,她隔着时间的河回首来一笑。恍然间冰冻雪消,天地春照,我迫切要伸手去牵她,牢牢握入手心的却是一只鹅黄的袖。 姐姐,谢徽。“是该姓谢。”我颓然松开了指,气音自我喉头涌上,不留神难以听得真切,青皇的势我不能反,甚至连讲出口的话都会变做蛇语般的,轻极了。 “你的母亲,倒是惯唤我声青儿。” 怕她触我见我那双如蛇竖瞳,急急岔开罢口里话题,拧头侧望去,那发上碧玉簪垂坠玉珠流苏,微微来晃。 “你远来应有意。” 接风宴,预兽潮,谜团多,难分解。接风宴散后,独孤岚像个没事儿人去到了周边溪岸散心。 犀牛潭水色碧绿,奔腾的瀑布从几十米高的悬崖绝壁上直泻潭中,激起一朵朵晶莹的浪花,卷起一个个漩涡。水流垂直下泄.琼浆飞进,碧玉粉碎,溅出的水花形成大片喷雾,像一团乳白色的轻烟薄云。密集的树林里阴暗而寂静。端庄的白杨一动不动高高耸立;白桦树下垂的枝条在闭目养神;巨大的橡树则像战士一样守护着迷雾丛林的出入口。水雾中的木桥依稀可见,压不住几条窜出水面的鲤鱼,此溪有名“鲤行溪”,而一旁的岩壁上则龙飞凤舞的刻有“鲤溪几度涉竹林”七字,字体形态宛如神来之笔那般有力有神。 玄袍女子撑着一青色竹伞漫步于潭溪小桥之上,兽潮一事现在到与自己没有太大关系,可不知为何内心总觉得接下来亦有他事发生,这种莫名的不安感袭卷上心头使得自己才有了来散心的想法。即使这番美景也擦不净抹不掉这份忧心的情绪。 说起来,今一早独孤岚便收到了一封来自黯云楼的信件,果不其然信中内容已然表面此番前来是与与青霖皇室有关,说未时之后会有黯云楼代表前来谷中议事,而自己必行出面商谈。正至关头,谷中高层多数都不在谷内,本该觉得散漫松懈的时间自己却心急如焚,也不知道在担心些什么。九天宫阙慕容和莲生怎么样了?但愿不要出事的为好。手掌不经意间拍至一木桩上,打出稍响亮的一声。 匆忙的步履声传来,只见一身着白衣的男弟子上前拘礼禀报, “大师姐,黯云楼弟子已到。” “即刻就去。” 待弟子退下,独孤岚也速度返身去到谷口。出现在少年面前的是位身批玄袍的碧发女子,瞧她一双金色的冷目充斥着阵阵寒意,有些咄咄逼人。 杨氏?有所耳闻。呵。还以为黯云楼会派什么大人物,不过杨家来的小鬼。看面前人比自己矮上一些,猜测少年芳龄约只有二八(拾陆)左右,魂力应该不过肆拾伍。不过断然也不能让别人笑了珑珍谷待客不周。 “珑珍谷大师姐,独孤岚,迟迎还望谅解。” 她面如冰雪,神色冷冽似于寒冬河水。女子言语不多,转身便带着人到了谷中的一处庭院里。八角亭旁溪河流,不免带来阵阵寒意,加上这方才从冰窖中取出的酸梅汤,避暑解热再好不过。独孤岚顺手取走一杯酸梅汤先行敬道, “信件我已然过目。不知你们黯云楼对此有何看法?一道说来。” 她向来不是拐弯抹角之人,索性直接就开门见山。 路上,乐兮就在仔细的回想自己到华夏门取材料的前后因果和元灵塔覆灭的详情,回顾了一遍又一遍,想不清楚,也想的头疼。在踏入南闽皇宫的前一刻,乐兮侧眼看了看乐念衣,自己想不通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他平日里是聪明之人,今日之事正是让千机楼与华夏门关系彻底决裂,如此之大的代价换回一个名声,真的值吗?乐兮目光有些黯然,在他看来千机楼与华夏门总有一日会决裂,但一定不是今天。 上面坐着的那个,即是南闽的皇帝。乐兮觉得自己被这威压压的喘不过气来,周围华贵的雕刻在这时显得也过于苍白。一种想逃的感觉突然出现,犹如自己作为猎物被猎人盯上的那种感觉,顿时两股战战,大脑一片混乱。乐兮不敢抬头正眼看那人,身体抵触的在颤抖,一方面是来自身上的压力,另一方面恐惧一旦说错一字一句,恐怕也坏了乐念衣的计划之一吧。竟然天不怕地不怕的乐兮也有今天。 乐兮还没缓过劲来呢,一旁的师妹就已经撩袍跪拜请安了,这时已经乐兮慢了一步了,赶忙叩首跪拜,当乐兮跪拜下去的时候却松了一口气,感觉身上的威压轻了不少。耳畔是缓缓而来的脚步声,她抬头却见栾安微红发肿的眼眶,应是哭过了。母亲临终前将她唤到榻边千叮万嘱,“永远不要让青儿知道这件事“是她记得最牢的一句。幼时她还不懂两人的情义,只觉得母亲画的青蛇栩栩如生。现在她也不能完全体会她们那段尽致淋漓的往事,但隐隐明白了母亲凝视着玉镯时的眼神,仿佛穿过时光的河,朝对岸的青衣女孩投去遥遥一望。 她回忆起写信时斟酌出的词句,“家母身体康健,一切平安,切莫挂怀……闻元灵塔之事,特来相助。“——是了,若为元灵塔之事,母亲又怎会让她自己独自前来。恍惚间,面前之人竟牢牢牵住了她衣袖,她怔了怔,不自觉地踏入庭院。院内木棉初放,一片甜香沉浮,她闻惯了海风与檀香,一时间竟觉得花香刺鼻。这花不适合栾安,脑海中忽然冒出了这个念头,她自觉无礼,却还是偷偷抬眼去望,正巧对上那双如蛇竖瞳。 她曾听母亲说过有些武魂带到身体上的变异无法逆转,甚至亲眼见过母亲在修炼不稳时出现的蛇瞳与鳞片。倒是不怕,却也知栾安心意,微低了头,目光所及只是那砖地上青如碧水的裙摆。 她来路上早将那套说辞在心里过了十几遍,听栾安问起,自是从容应对: “数年前元灵塔遭难之事至今成谜,家父念及家母与师叔之情,特命谢徽前来助师叔探查。“ 他本猜测是哪个学生发牢骚,循声而去瞧个热闹罢了,瞧瞧是哪个连骂街都这般旁征博引舌灿莲花,并未做多猜想。却在越来越近时突觉一阵魂力波动,虽则细微了些,到底也让人惶惶难安。遂屏气凝神,蹑手蹑脚地靠近,最后不过几尺的距离倒教他走上了半响,一个魂力球已在掌心扣紧。 终于到了草丛最末的一侧,他深吸一口气,悄悄地探出一只眼睛去。见是同门才放下心来,遣散了魂力球,一整袍袖没事人似的迈着方步踏出来。听人一番解释心中虽觉疑惑,因着不算很熟,大家又都有自己难言之隐,倒也没大追问。只微一点头算是承认了这说法,笑意中还带着对那精彩发言的赞许。 又思及今晨楼内公告,他无意识地抚摸腰间方佩,轻轻开了口。 “小……师兄,应启程了。” 一路自是颠簸,他却一直在犹疑着昨夜修炼时所感星象。那乃是大凶之兆,恐怕此一去珑珍不能顺利,更遑论大师兄一道所去平素交情不深的秀舞坊。照理说观星象之人若得此示,必得通榜昭告天下,再不济也得劝诫身边人一并逃难去。 只是……他却不知应不应说。 自拜入黯云,所受教导还没有大敌当前背信弃义临阵脱逃的,他轻瞥师兄沉思侧颜,忍了又忍,告诫之语还是未能出口。 他见窗外绿意葱茏,便知已近珑珍境内,他自幼未出过远门,也不曾见识什么大宗大派的谈判,心下暗暗告诫自己定要谨言慎行。一路只跟在师兄身后,却惊觉向他这一行人迎来的女子万分眼熟……竟是那个雨夜救起他的那人! 随人进入庭院的一路,那夜情景不断在他脑中再现,他心潮涌动,刹那间已冒出无数可能,最终却被他一一戳破,除因羞窘而红透的耳根外再无情绪显露。他浅浅垂下眸去敛起神情,正正经经躬身一揖,朗声道。 “这位姐姐,此次前来求取合作,原因有二。其一,你我两方势力素来交好,黯云楼主前些日子骨中花事件中更是力排众议与珑珍站在一处,珑珍谷之人多为君子,想来也不会恩将仇报。其二,黯云楼一向以青霖安危为己任,从不参与皇室纷争,如今青霖皇帝却连连出手打压,其深意可见一斑,其狼子野心也初露头角。如今之计,必要两家联手,才能防住这帝国动乱啊。” 虞七闲耷拉地倚在靠背上,用那小巧的锉刀磨搓这无名指的尖锐,其实人也跟这指甲一般,过得安逸了就开始起刺儿,得有人敲打敲打才知道分寸,不然乱了规矩没了礼数就是主子教得不好。 脚跟前儿跪着一奴才,低垂着头不敢吭气,虞良面色如常可这骨子脾气却容不得旁人乱嚼舌根子,鞋面慢悠地抵在人头底下,微微用劲儿让人那滴溜溜转地眼睛珠子看着自己,不咸不淡地问道:“说说吧,刚不是笑得很肆意吗?说本嫔不如人……” 放下了脚,因抬着累。忽得——那拿着锉刀的手狠狠往奴才脸边上一扇,顿时那面皮破了个不大不小的口,裂开的臭皮囊淌出血来。虞良本就不在意那些个位分事宜,她不过十多岁的孩子,无所谓权谋把柄,可她就听不得有人黑心肠的挑唆,当她是懵懂孩提唬弄。 这些日子,老有人要墙根屋角议论,说什么虞家的姑娘不即古家的讨圣上欢心,家世好有个什么用,人到来还不是要徽号有徽号、要恩宠有恩宠…… 第二百七十八章 沈浔这边从长水皇宫缓步出来,乘车前去北郊的一处营场鹤唳小队的驻扎地,此处少有人来往,表面看来只是一处有军队驻扎的小城,却不知道,这是长水帝国建国以来最为隐秘的皇家利刃。 鹤唳全体只有不到百人,安插进军营不是什么难事,在北营也有专门的地方是给鹤唳准备的。队里的人一听队长回来,乐不颠地去准备酒菜,当然有好事的人也不忘喊上唐怯。 为什么叫上她?这也是有些故事的。 当年沈浔执掌鹤唳没多长时间,人还年轻,众人对他也是口服心不服,营里年轻貌美的姑娘也不少,只见他有一副好皮囊,常把男男女女之间的事挂在嘴边,就被一边的唐怯听见了。 “男人和女人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这一下可把在场的姑娘都给问起劲了,感情好,这还有个老小孩!玩兴顿上心头。 “阿怯,你想不想知道我们队长跟你有什么不一样?” “对啊对啊,我们队长可不一样了,怯怯你想,他平日里吃的不少,可为什么不想我们一样腰上长肉呢?” 几个姑娘面面相觑地背后打趣自己队长,看唐怯一脸茫然,忍不住怂恿。 “不知道就去看看呗!晚上趁着队长沐浴进去偷偷看两眼,再不成……” “趁他睡着摸摸看就行了!” …… 当晚,一群人半夜点灯熬油地等着唐怯的好消息,只听老远传来沈浔气运丹田的一声: “滚!!!” 姑娘们钻出被窝,穿着肚兜笑成乱颤的花枝儿。 自打那一夜之后,沈浔就很少在队里露笑脸,见到唐怯就绕道走,也不给她任务,索性也用不上许多人,干脆让她回千机楼去玩鸟!眼不见心不烦。只是这么一不烦就过了好几年,沈浔如今也娶妻,时间长自然也知道队里姑娘有多爱玩,渐渐对当年的事释怀不少。 只不过…当年洗澡被偷窥,掀开被子看见个姑娘瞪眼观察你还伸手摸腰的事,还是留给他不小的心理阴影。沈浔每每想起只能无奈扶额。 世事无常,这次要办的事相当棘手,还非得这个唐怯不可,天知道沈浔下了多大的勇气给这个老冤家召回来办事,沈浔完全不知道如何去猜人的心思,更别提是这种神奇的姑娘,却也还是硬着头皮跟她交代了任务内容。 这霸王总算回来了。 也不知该是叹气还是舒口气,沈浔只觉得被这人远远看上一眼便浑身不自在,更别说唐怯刚见他没多久就开始伸手摸自己小腹处,一下把沈浔的思绪带回到事发当晚,沈浔只是一想头脑便开始发热,脸也跟着臊得通红。 “咳,我来交代这次的任务,你,带着两个九天宫阙来的弟子。” 沈浔说着话把沈皇前天赠予的宝剑配在腰间,不小的重量一拉扯腰带,把那有力的细腰扯出更明显的轮廓。 “那两位已经在营外等着了,这儿离汧淮城中央东二门杜府,只消两个时辰的马车,大可现在出发,趁着天亮了结。” “把杜相杜明珏的四弟,也就是杜明恩抢到手。” “无论用什么手段,要活的。” 表面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沈浔,此刻武魂觉醒,眼睛里的黑眼仁竟然近乎透明,一股扑面而来的邪气充斥在这小小帐篷里。 “那两个九天的弟子可以操控人的神志,大可利用这点做的干脆利落点。” 他在这说着,眼前一个活生生的姑娘竟开始换起衣服,墨发披散下来再扎上,脱得只剩里衣再换上,变回之前噩梦当中那熟悉的形象。 几乎是旁若无人!这是何其厚的脸皮! 沈浔缓缓别过去脑袋,在心里默念“她是无心的她是无心的我已经成亲了成亲了”,来逃避眼前这个奇女子。 “走,现在立刻。” 沈浔近乎咬牙切齿。 “下次把你这不分场合脱衣服的习惯改了。” 队长为什么总是生气,唐怯也总是百思不得其解的,她微微歪着头,双手乖巧地背在身后,如盛了汪水眸子里蕴的满满是疑惑。他怎地这般容易恼,直到行到杜相府,她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她不爱看他恼着怒着,也不想看他武魂附体时近乎透明的诡谲眼仁,唐怯也是见过沈浔笑的。那时他们还年轻,刚从任务中脱出身,泼盆大雨将一群鬼门关跑回来的年轻人身上的斑斑血迹洗得干干净净。 她一回首,就见他的笑容,清冽得如同雨后晴空。唐怯摇摇头把多余思绪抛在脑后,要战斗的人不能想太多。她定神攀在墙头,屋子里外家丁的数量也不算多,更好的是都不会说话。不会说话的人固然好,可唯有死人不会告密。 “我不想要搭档。”小小声嘟囔了一句,你该知道我努力想要成为怎样的人。可是那偏偏是队长发下的任务,她又怎会不如此行事呢。回首望了九天弟子一眼,不自觉皱了眉头,是还有个孩子吗?“都说九天以精神力见长,别留活口,动作干净点。” 唐怯定神深吸了一口气,眸子再睁时狠意犹如鹰隼般锐利,紧锁猎物势要将其拆吃入腹。她不是多情种,不是富贵花,黄泉忘川浸过脚腕,黑夜行来的鬼魂是最狠的情人。稳罢了神,轻无声息的身影踏势跃起,如飞燕直掠长空,落地时未惊起他人注意,小臂直直绷紧,藏匿在手甲里的机关轴已然转动。在靠近那守夜家丁时细细寒刃滑出不留声,背后一刃封喉,动作如行云般自然。法子是好法子,只是难的是如何如法炮制。她纤细指下丝丝的银光漫涌着,凝息来待,唐家的人天生就是适合这行的,她无数次在黑夜中潜行,听一线风动,一片叶落,练得双听声辨位的耳朵。 东,三十步外后厢房,向北行来。唐怯眉眼里画满决绝,要的是非是她死而是敌手亡,匿身隐在柱后,翻掌就纳绵柔魂力在手,层层意念叠加交织。近了,还有十二步,杏儿眼睁时如揉散一捧冰雪堆在眸底,旋身着力骤起手,雪色银丝顷刻由地中如喷浪暴涌而出,恰如卷起千堆雪。幻白细丝如有生命,癫狂拧乱道道成穿透人躯的夺命阵,血肉四处横溅,待情丝漫漫如潮退般散去时,暗淡月光下的庭院朱色横淌。 唐怯翻身摸进了杜明恩的门,黑夜里头也没点灯的,只循着昏暗月光走到他床边。十几岁的清瘦少年闭眼酣睡,眉目清秀带几分病容。她有一瞬的晃神想起了家里的小弟弟,可她还是伸了手捉住他的胳膊摇了摇,又抬手猛地掀开半张假面,俯身去拍拍他脸颊,“明恩,醒醒” “我带你去捉迷藏。” 小少年还要说话,却被一只纤细的指点在了下唇。唐怯欺身近去,声音压得极低,“嘘,别出声。” “你哥哥来抓我们啦。” 见师妹将调制好的药附在自己的伤口上,未立即见效却能瞧见毒素有缓慢褪下的迹象,药有效但不是解毒的最佳配方。独孤岚抬手摸在陵襄的脑袋上轻抚以示安慰,师妹已经做的很好了。她缓缓驱动体内魂力,只见一股碧色毒素迅速扩散将这蝎毒吞噬殆尽,在这一瞬间恢复的完好如初。独孤岚抽出药箱绷带随意处理了这毫无影响的伤口。 “襄儿,天下之大,医师诸多,无魂力无武魂者又该如何?不可过分依赖武魂带来的效益。医者仁心,真正的药在心中。” 独孤岚转过身子,从高处的柜子中取来几味草药,分别为金银花、连翘、板蓝根和蛇莓。细心教人如何调配出更加有效的解毒药。独孤岚指着书本上的内容,一并结合自己所理解的知识点为人进行简单的讲解。 . “解毒一般分为这几种。一、血分热毒,宜凉血解毒。二、阴寒凝滞成毒,常用温中散寒而祛之。三、解除蛇虫犬兽螫咬所致的毒害。四、排除误食或接触的毒物,或解除所致的毒害。五、按特定的炮制方法减除药物的毒性,或通过药物的配伍协调而缓和药物的毒性。以上为重点核心,需记下。” . 独孤岚随手将讲过知识点的那页折了一角,示意陵襄回去后要多多复习这一板块儿。用上方才配方,再加入数味有着养生去毒功效的草药。石膏粉、知母各九钱,浙贝母一两三钱,板蓝根五两二钱,山豆根三钱,紫花地丁一两,金银花、生地共三两,玄参二两,连翘五钱,三小勺麦冬,白芍半勺,丹皮三钱,薄荷取锦囊量,甘草同薄荷,鲜橄榄十颗及喰鞘金蜈蚣三只。将以上均研磨成细状粉末。 “你方才那味药属于第五种,药非无用却见效缓慢。有时中毒无药可解,就需要服用下其它毒药,以毒攻毒方可解之。药量勿出错,多少的差错便能够决定你所救那人的性命,生死只于一念之间。方才我研磨成粉的为解毒药汤,寻常中毒者在中毒之时皆会出现心气不足、体虚、脸色泛白及咳嗽不止等情况。此时就要加上这些药材为辅。” 一边说,继续忙活着将对应的草药从各处箱柜中寻来:人参、玉竹、黄连、灯心草、牛蒡子、马兜铃、鼻衄,白茅根、加桑叶、赤芍、麦芽和枳壳。 “可还有何处不解的?” 他自病愈后五年未曾出谷,先前念书也未曾维继,故而忙着早早开诊,闯出些针药名声,慕医术来得多些,忙得手不离脉。好不容易得闲亲昵,却叫个没眼色的唤来,自然霜封眉眼,身披锦单一双护腕紧扎牛皮,腰坠琅环佩,勾冰种儿衔尾鱼,叫鞭柄击出响。额间系条四股绞编彩络,雪发打肩颈浪似的散下,勾着寸药师明亮晃入室,偏同一干有礼的截然不同。 “我来迟了,贵客海涵。” 他生得浅目高鼻,又做胡服打扮,腰径枝拂柳凛凛寒光,不称意便劈头盖脸打,倒当真似异族桀骜寒凛。抬睫打量堂下一双小弟子,蹙眉佯做副疑惑模样,再拿捏眉眼里那点温柔,倒似善解人意轻笑。 “啊…偏是外头雾大,二位的师长可是在外迷了路?我这便差人去迎,免得囿在谷外。” 他进屋时便听着这些不打眼的后生说什么合作,可着实没见过这等人遣来谈宗门大事。莫是尊长也要贤能,难不成黯云一脉自恃结交,连个亲传首席也寻思高了,打发如此来?他笑眼眯眯托腮依着椅背坐,捧盏冷了口氤氲茶香。 “师姐可瞧过他们信物印鉴了?还是谨慎些,莫要给有心的拿捏到话柄,传出去当我们挑拨是非。安心了方能打开天窗说亮话,对吧?既然你们来,我话便说在前头,我珑珍谷是做生意的,据天险安稳久了,小兄弟单说这前景好,可当真太远了,我眼光短,可瞧不出兴趣,不若拿出点好的听?” 选定对象,治疗对象口含一片山栀叶,魂师方可发动魂技。此魂技可治愈一般的皮外伤,包括但不仅限于活血化瘀,跌打损伤。若口含两片山栀叶,可在战斗内拥有三次个体增幅能力,回复自身目前的十分之一血量并增加10%的速度持续两戏,此时魂力消耗为40。且含两瓣山栀叶者可无视山栀所有魂技带来的负面效果。 手中山栀花微微发光,可指定对象进行治疗。用花三朵可治疗普通的毒素并在五戏内自带免疫效果,对剧毒无效。用花五朵可适当疗愈精神伤害,被治疗过的人在三戏内不可对施法者进行攻击,否则体内山栀花将引爆造成此时生命值10%的伤害。用花在三朵之外时,每增加一朵花魂力多加5点,目前最多可催生六朵山栀花,等级每加十级可增加一朵。山栀花数越多,则越有可能中毒。毒性不大,晚上睡不着觉,白天易暴躁,时间长容易精神衰弱,对魂力把控不到位,然后头发就刷刷刷往下掉。 第二百七十九章 山栀根可解此毒,辅助系解毒魂技或特殊植物系武魂解毒特效也可解此毒。 方圆十米弥漫山栀花香,山栀花香中和些许精神力,此时本体属于强制定身状态,此时受到攻击效果减半,生命濒危时有一次回复一半血量的机会。山栀花香笼罩处不论敌我皆受到眩晕效果影响,攻击速度变慢,敌方命中率五感稍微降低,友方得到相应提高且心意相通。友方若非满生命值可恢复此时生命值和魂力的二十分之一戏,最多可回复两戏。 日后每升十级范围扩大五米,此效果最多可持续五戏,可由主人任意打断,旁人不得强制打断,但可减弱效果。等级越高,效果越弱。 “请容在下为秦兄补充几点,不知您可有听过一个词,叫‘唇亡齿寒’?” 状似寻常地拿走了自己的那杯酸梅汤,杨天监轻轻抿了一口,并由衷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对珑珍谷出色手艺的赞许。 “由于在下的处世准则,与那位青霖皇帝之间大相径庭,在下从自己角度出发的一些观点,可能会出现相当程度的失真。但是,在下认为,对黯云楼的敲打并不是偶然,而是青霖皇帝对所有江湖势力的表态。” 杨天监眉头微皱,斟酌了一下道, “北辰渊是个……呃,至少在在下眼中,他是个独断专行的人,所以,他必然希望将青霖境内,能威胁到他实行权力效率的进而,所有的游离势力,纳入青霖帝国的权力范围。 今天拿最大的黯云楼开刀,秀舞坊作为既得利益者又必然袖手旁观,如果北辰渊在事后对珑珍谷发难,要求将珑珍谷至于太医令管辖下……” 说到这时,杨天监摇了摇头,神情无奈, “又有谁来阻止他?” 这种时候,杨天监认为,比起谈虚无缥缈的交情,指望对方感情用事,为己方保驾护航,还不如一针见血,指出珑珍谷伸出援手后能得到的好处。 从口袋里摸出钱袋,打开口瞅着里头的如月白玉,掂了掂钱袋心下盘算着能在华瑛堂买到什么好东西。虽素来说落冕华瑛堂里头大有宝贝,但秉承节约的原则自己倒是少来此地,此刻面对华瑛堂的牌匾竟流露出几分茫然来。 依稀记得,刚入学的时候还在这华瑛堂与一位小公主起了冲突,那时候自己还是个大魂师,现在已经是魂王了,期间过了五载年岁。只能感叹逝者如斯,不舍昼夜。 罢了,想这些作甚,进去吧。 迈步走入华瑛堂,刚进去就被里头的华光晃了眼,沉下心来才看清店内的琳琅琬琰。恍惚了一下便朝着抽签处走去,择了用墨笔写着“寻瑶草”三字的木签,翻过签来背后印的“捌”字入眸。 能中折扣,运气尚佳。 绕着店走一圈儿细细打量那些宝贝,在一排树种附近停下脚步,内心对于华瑛堂竟还售卖此等自然之物有些讶异,转念想到千机楼弟子兴许对这些奇木情有独钟。正欲离开却被木牌上刻的“鹤”字勾住眼,顿住步伐看清全名:鹤林木。 在脑海内就这名字思索了一圈却也只想起“现存鹤林木多为劣性,良性寥寥无几”这条信息来,辨别奇木异草委实不是自己强项。走近货架仔细端详木牌边上摆着的鹤林木来。 虽然概率低微、没准就能淘到宝贝呢。 坊中弟子常于泣芙台上练舞,长此以往,渐渐形成斗舞一习俗。众人推举都一位最善舞的弟子作为擂主,其余舞者若觉得舞技更胜一筹,便可登台献技,接受其余子弟的审阅。由于秀舞坊习舞氛围浓厚,所以擂主往往都能享受无上殊荣。 此比试原流传于弟子之间,作苦修之余添兴增彩之用,后来渐渐扩大了规模,由秀舞坊昼夜未央长老亲自执掌,于每年六月举行一场斗舞会,美名其曰“霓裳轻掌宴”。 胜者可进入赌石灵楼挑选心仪的宝物,表现出众者亦可博得堂主乃至坊主的赏识,成为关门弟子。 其名取自“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 此台位于坊内中心处,以青山白玉作底,可供弟子相互磨砺之用,亦为坊主宣正事时汇聚之处。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其台仿佛鼓面,上雕琢有精致繁丽的花纹,纤纤细足踏于其上,便仿若踏花起舞般妩媚惊艳。绫罗红绸垂于台侧,每有微风过阵犹如云浪起伏,薄如蝉翼的绫罗下是若隐若现的妖娆身姿,当真如“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般勾人魂魄。 除主台的泣芙台以外,此处还旁设有许多众星捧月般围绕而建的支台。支台台面较小,只可余双脚站立,各台高亦是如波涛般起伏。台面由青蕖琉璃铺设,脚踏于其上会带起阵阵气流,与秀舞院的同心铃遥相呼应。如果按照舞步踏鼓,同心铃则会叮铃作响,如闻仙乐,反之,铃声则会杂乱无章,不成曲调。 只那一纸家书,我便知道此行多是凶多吉少 浮沉异势风浪里,明珠只影家国望,浮云绕尽三千意,鸿毛难越九天前 飞鸾前,腥涩交织清风拂面唯有衣帛随风摇曳传诵着风的浪潮,浮云打去礁石恍若隔世般倒映在古井无波的瞳孔里,无数次的时光偏擦不变的是那刀口下雕琢的温润如玉,改变的是细腻敏感捕风捉影的心,早已是混淆去了有意与无意的区别 我选择回去,当时的我在愣神良久后,缓缓的吐出一口长气,如是跟宫主说道。 棋于案上,伐谋较伐者数丈之利,敌暗我明,不宜起锋,当不动应万变 那是,我曾经的选择,所以我才相安无事度过了这些年 微风轻拂脸颊温眷如同恋人的的指尖轻抚,偏是下一刻能承以扼喉之态的一击必杀,我的指尖轻触旁遭的柳木敲击叩出微响和风轻鸣,我指尖拈一片绿叶放于手心之间淡漠凝视去属于生命的古朴的纹路,却是任由风过往间随风而逝,命定的相遇与离别从不给予感伤的时间,唯有相思算计如麻无可休止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但我不甘。 【一叶障目,是这样的吗,慕容,以及...小青】 我抿唇弯眸里一闪而过的是一刹的思绪,旋迹唇角上扬流露出许许浅淡的笑意,等候从不是一件幸福的事却是从来没有一人敢妄言道断期间千百滋味,转身回眸间温柔的嗓音徐徐道言和着这风浪交织的不胜嘈杂却是字字清晰荡漾在这片寥阔天地间,如沐春风 【此行,许是生死难料,你可还愿意同我入世?】 浮云散后,苍穹之上的骄阳冉冉闪耀的光辉却跨越不去身后的阴影,生与死的界限从不过是模糊不清,一念天堂,一念地狱,而这生死之交纵是有千言万语也不过是不能道言的情分,它超越了生死 所幸,终究是等到了,那一抹足已是一眼万年的惊艳,名为同门的情谊 我启唇间不过一句不着名的呢喃:“放心,我已安排妥当”,在那刚刚说出口之迹伴着迎面而来的清风烟消云散,古朴如一汪井水般波澜不惊,隐约流露去的是一丝无奈却是不合时宜的笃定之意,斜影微长间时光已然偏擦不留痕迹,在那风里隐隐约约道不清说不明的是一曾未改的心与一如既往的默契 人生得一知己,又有何求? 自接风宴后便下定决心多储备着药量制多些药,正从谷中采药归来,刚放下篓子便见一人急急忙忙过来,塞给她一张纸条又匆匆离去。她展开,入目便是师兄的行楷字,一目十行扫过去心下已明悟其中真意,见灯芯燃烧将纸条化为灰烬后匆忙走出门外,去寻那谷中的霸王去了。 和看管大黄的师姐说过了,大黄一出来之后便往她身上扑,她眸中闪过一丝无奈,顺了顺它的毛,见它乖巧了不少才呓语道。 “你可给我争气着些,和我配合好了,待此事过去后便少不了你的好处。” 随即催动魂力一副武魂附体的模样,手中山栀光芒正盛,发动第一魂技催生出一条藤蔓出来,捆在它身上,但是并不紧。 “大黄,朝湖边亭子跑,知道吗?按你平时撒欢儿的样子来,先委屈你了。” 所幸这大爷还算给面子,甚至还有点兴奋,立马朝着那块儿撒欢儿跑过去,弄的陵襄一个趔趄,差点儿摔了,紧忙跟着它满珑珍跑,总算是跑过去了,虽说仪表有些不端正,带着点儿狼狈。她看了看,师姐和师兄都在这儿,心下便镇定下来,一个没留神间大黄就往对方的腿上扑,她赶紧用藤蔓勒紧它,把它牵回身边来。随即理了理衣衫,拱手作揖。 “诸位贵客实在抱歉,珑珍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正赶上今日到我拉出来遛弯儿了,实在没辙,不能单独放着,这才带来的。” “让诸位贵客见笑了。谷中**不懂事,体型大,陵襄无能一时没拴住,先在这儿给诸位道一声歉,望诸位贵客海涵。” 于是她弯腰鞠躬,做出个礼数周全的样子,而后挑了珑珍这边的位子坐下,惯性薰了山栀香,看姜师兄那副模样,免得一会儿打起来。她闭口不言,耳朵却听得真切,将你来我往唇枪舌剑听了十成,将对方话儿与漏洞都在脑中理好,温顺着眉眼只等着该她说话的时机再说,同时观瞧着师兄师姐的神态,以便及时做出应对。 独孤岚抬手微抿手中茶水,明确两人来意便不再多问目的何在这样毫无意义的问题。轻声细语应了师弟问话, “人家才来,还无凭证。” 自己向来不擅长这些唇舌口水之战,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但她知道此事对珑珍谷可能会来的一些影响,谈崩,两宗门可能就此崩裂,谈好,对双方都有利益,但也不可轻易答应。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她还是懂的。女子轻抚杯沿,安静洗耳恭听着其中一人的发言。仔细一瞧,那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前者就是那日雨夜被自己相助之人。那天对方的小动作并没有掩藏过自己的细心观察,早已通过随身物品知晓了对方身份。此番到好,更是能够借此缘分而攀上珑珍谷了。又细分析后者之言,青霖帝国的现任皇帝,北辰渊,杀伐决断也是从他人口中才有了一定了解,面前人与自己所知的到是相符。 如此,好一个下马威,竟直接搬出北辰渊对珑珍谷带来的弊端试图求得一场顺利的合作,未免过于小看了珑珍谷,虽为医术为主,这点毋庸置疑,但珑珍谷也不是吃素的。就算是皇帝也不过权威高点的人罢了,此番合作是否能够有个较为满意的结果,多的还是得看黯云楼二人给出的态度如何。 . 微用力将杯子扣向桌面打出一声响,对方态度直白,逼得自己似乎开局就毫无余地可言,天大地大,难不成那北辰渊能比天高不成? . “据我所闻,悠悠之口多为汝口中如此,虽勇猛无惧但我想无人会信青霖皇帝是个痴傻。非为我们珑珍谷傲世轻物,只是此番便要与珑珍谷过意不去似乎太不理智了。珑珍谷多年深得人心至今无动摇之色,自然有我们的本事。若凭那北辰渊便可一举攻破,那我想请问此人到底何德何能?知晓一二也好死个明白不是吗,呵。” . 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轻蔑,耸肩一笑,一副全然毫无上心的态度也许可能会让对方感到恼怒三分。 . “我想两位一定明白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明话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珑珍谷向来没有无财即得的“药”,你们黯云楼能够给珑珍谷带来何等益处呢?这一点我需要明确的答案。” . 说话间不想一调皮顽犬冲着黯云楼的两位便扑了上去,好在师妹拉的快才没伤了人,虽然她知道大黄只是单纯顽皮而已。 第二百八十章 平日来,大黄无事也不会看见人就如此之快的扑上去,此番定是听了人的话才会这么做的。独孤岚心底暗暗一喜,随之便斟了两杯梅子汤递于师妹师弟二人。 “两位多有得罪,这狗定是要训上一顿才肯听话的。” 独孤岚将寒光督向一旁的大黄,使其保持安静。 张灯结彩,视线所及之处都是喜庆的大红色调,叶云笙长老与雁阳王沈浔成婚之事,在这千翎白鹤宗之内应该已经人尽皆知了吧,而自己此行,也与这事有关…… “……” 脚尖在墙壁上如同蜻蜓点水般拂过,提气轻身越过墙头,只留下一抹红色的残影,脚尖触地,收起手臂压下重心,稳稳地落在地面上。 檀木为梁,水晶为灯,珠玉相缀则成帘幕,蓝田暖玉则凿刻入地为莲,在千翎白鹤宗里,除了玉笙殿还有何处能奢华如此? “嗯。” 伸手摸了摸腰间,确认那物坚硬微凉的手感后点了点头,自己此行的目的可不是来瞻观这座建筑的。 压低身子隐在墙边的阴影中,快速但无声地潜到一间偏殿外,兽耳四探视线扫过一圈确认无人之后变从藏身之地中走出,虽然在出发之前便已经确认长老们的去向,并且自己也不是因为那些鸡鸣狗盗之事前来,但如果被发现的话自己也还是百口难辩吧,就算如此,心里依旧没有后悔此行。 “……就放门前吧。” 本想推开房门的手顿了顿,收了回来,蹲下身子将腰间所带之物拿出,放在门前的地上,随后转身沿着原路返回。 红色的信封静静地躺在叶云笙所居侧殿的门前,打开封口,内部盛着一叠信纸与一个由数枚铁片相接而成的金属风铃,精巧的设计显然耗费了制作者不少心血,黑色的金属面透着淡淡的凉意,入手微凉却并没有伤人的寒意。 信纸上写着稚气的圆形字体: 叶云笙亲启 咱思索许久也想不到信件的开头该怎么写,或许是脑子不好使吧。本想当面向你道喜的,但是咱这口无遮拦的性子恐怕又会失言,思虑许久还是用信更好些,至少还有修改之处,不过真正目的是因为不用当心被批而说不出话而已。 虽然不清楚你是否还记得,咱刚拜入宗门之时,因为带着些许非人的身体特征和不怎么讨人喜欢的性格而被别人排斥,当时帮过咱的长老之中就有你,就算过了数年的光阴,此恩咱依旧铭记在心里,不久之后便是你的大喜之日,虽然咱想参加这次喜宴,但是身心条件并不允许咱这样做,如果在宴会上咱闹出了乱子,应该会伤害大家之间融洽的感情吧,而且对于宗门与王室直接的关系也不是件好事。 就算不能参加宴会,但是咱也想用这种方法告诉你咱的心意,你在江湖上已经行走多年,又身处高位,以咱的能力找到的物件大概也派不上什么实际用场,想着造一个没什么实际用处的饰品,它至少不会给你增添负担吧,于是咱就在商店里挑了块玄寒铁,用魂力燃火熔造了这个风铃,坚固程度应该可以承受一般的小打小闹吧,造好之后咱试了试手,虽然没办法将里面的寒气全部驱除,现在也应该不会再伤人筋骨了。 本以为隔着张纸便能好好地说出自己想说的话,没想到坐在桌前反而更是思绪万端,如果因此错过了送信机会就糟了,所以就先到此为止,咱很期待看到穿婚装你,那一定是我所见到过的,最美丽的你吧。 今天是叶长老与雁阳王的婚礼,早在几天前他就知道了这事,毕竟宗里到处都弥漫了一种喜气洋洋的气氛,尽管青洛不常回宗门里住,更多时候是在外面的客栈酒楼待着,不过也不仅是宗里,雁阳王大婚的消息也传遍了汧淮城,他就像要装不知道也不可能,这不,前几天在酒楼碰到的几个小妞就在谈这事,原本喝的醉醺醺的人也才想起这回事。 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他家在南闵,对于长水和白鹤宗,终究少了那么点‘归宿感’。 于是用着几天的时间备好了一身适合的衣服,又从华瑛堂买来了一壶酒,也不知华瑛堂是在哪里挖出来这好酒的,只是上边刻着几行不太清晰的字,勉强看清其中的三个字后有点哑然,又不住发出声轻笑,酿酒的人倒是有意思。 大婚之日很快来临,青年一身墨蓝的华衣,在宗门弟子的那一桌入席,手中提着的酒缸还是之前买的那个,只是用红色的丝带稍作包装,随着周围人的轻呼也讲视线房屋门口,远远看着一身红衣的雁阳王背着身着嫁衣的叶长老入堂,又转过视线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直至陆续有人送礼,或是自己捧着大小不一的盒子又或是让随从将大大小小的箱子送了上来,他也跟着凑了一会儿热闹,拎着手中的酒,脸上带笑声音清脆。 “为祝王爷与长老大婚,这酒是从华瑛堂淘来的好酒,便当是小辈对你们的祝福,祝二位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这话怎么说的,小兄弟未免太年轻气盛,还不懂到人家地界儿说话的规矩。甚么黯云撑在我们珑珍谷头上扛?你黯云如何能耐,压我们头顶上?这话找个能掌权拿事的人来说罢了,你二人哪儿来的底气,说这种大话?” 这场刻薄是他撑的,牙尖嘴利听着这话竟也笑出声。身子不妥只喝热茶,垂睫连那两人都未瞧,手指拈着蒙水雾的茶杯盖,细细地瞧着顶上釉纹,好似望罢河川,眼光寒凉。 “好一个对社稷无寸功的珑珍谷呵,我谷开药石济江海,落得这般评说?诸位在此可都听见了?倘若黯云楼当真家大业大,脊梁骨硬到这般地步,能指点弟子来上门讥讽我谷名声,当真是失了宗门气度。不过我听说黯云楼宗法有度,莫不是你二人冒名而来,寻我谷里的乐子?” 不知这少年如何想来,句句打压珑珍谷还想讨甜头,嗤笑声掩了茶盏,瞥眼早嘱咐来的大黄。回眸望向师姐,将指尖儿药师散了,字字再强调这说给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冒尖儿触霉头的听。 “你回去问问你师门,黯云来问我谷结盟意愿,就该这么说话?把我们踩到尘埃里去再可怜,怎么,施舍么?我们是大夫不假,可也是挣钱的商人,我师姐方才说了,拿皇室来压分量忒轻,倘若你们当真如此忌惮皇室先拿你们开刀,还有气力来压我们?” “拿好处来,和你们结盟能给我谷带来什么实际利益,保命用不着你们操心,如果情况真如小兄弟所说,奉劝还是担心自己罢。” 他可不如师姐客气,垂眸捧着那盏暖手,嘴里话却冷得不容情面。 “拿不出来,就送客罢。” “叶云笙长老大婚,速回.” 解下信鸽腿上的纸条,扫过后揉成壹团扔到烛台上.纸团壹点点地被火舌吞噬,直至变成灰烬.他吹灭蜡烛,放走信鸽,拉开手边的抽屉,捧出壹个包袱.少年人系好包袱,检查木箱内是否有高价或重要的东西.确认自己的住房里没有留下丝毫成为把柄的物什,他果断地踏上窗棂,纵身跳下借着玲珑雀的羽翼,以最快速度飞向国都.幸好自己正巧游到国都附近,所以不出壹柱香,他便抵达城郊. 掩藏于夜色中,他身影壹恍,进了国都的大道,找家歇脚的客栈,随意甩出几文钱,取到房间的门牌.休整壹晚,隔日,晨光熹微,他,不,她便起身,打开包袱,小心翼翼地摊开那熟悉的裙装.她换上青色白蝶纹样的裙装,系上深青色系带,套上素白绣鞋.接着她坐到梳妆台前,描眉画眼,口含红纸,双颊擦了点腮红,盘发,插上梨花木簪. 梳妆好,她抱着礼盒,前往长老的婚礼.她究竟有多久没有做回那个余肆了,那个专注修炼,逃避世人的自己了. “余肆.” 向接待的人报上姓名,跟着那人去落座.她淡淡地望着红光满面的王爷与娇羞无限的长老,双手奉上了绑着红绳的方形礼盒,面色不改地解释道, “金铃结,祝二位永结同心,天长地久.” “我才不去替你上什么课。”当时乐兮还在低头捣鼓他的千机伞,乐念衣登门拜访请求乐兮替他去上课,乐兮直接给拒绝了,自己那么忙,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哪有空去替他做这做那,况且上次上课他不是上得也挺开心的吗?这千机楼上下或许也就他最闲了吧。心里暗暗咒骂道:上次给我上课的就是你这个锤子,当时你干的什么心里没点数吗?! “近来各个方面事物扎堆过来,我脱不开身的。”乐念衣知道乐兮想要什么,便开出条件。“如果这次你帮我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让你在外面多带几个月的。” …… 于是乐兮再次回到了落冕学院,又是新生入学的日子,站在操场的一侧,似乎回想起了自己当年刚入学的时候,一样的天真烂漫,其实细细想来,自己在落冕最幸运的事情不正是遇到了余肆这位贵人吗?乐兮转头看了看当时初见余肆的那棵树下,回忆起当年平地摔的场景,嗯,两次。 进入教室看见就寥寥几人,初次上课的乐兮居然有些开心,起码丢人可以丢的少一点。 “在正式开始之前我要恭喜各位,有兴趣选择这个未来前景十分广阔的课程,魂导器。” “我是南宫乐兮。以后就有我们一同协作,完成这门课程。” “这节课我们要首先认识不同的材料知识以及其锻造特点,以便于未来我们更好的动手操作。” 脸上面无表情心里面已经快哭了,自己这说的是什么东西啊……自己先天精通的口才能力是拉在了千机楼没带过来吗? 当然讲课是第一位的,自己内心戏太多也不能打扰讲课进度啊。随手把百转灵心拿到桌子上,向其注入一丢丢魂力,两块原石便出现在了桌子上,其中两块看起来普普通通,另一块被什么东西隔开了一道口子,里面泛着红色。 “这盒子,你们看到的这个魂导器就是十分基础的储物魂导器。做起来十分简单。”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们先要观察观察这三块石头。” 终究是殊途。 一袭白衣锦袍甩袖间卷起一阵清风,蓦然的寒意不似雨后初晴的欣荣到是赛过泠泠飘雨的冷,唇边的一抹浅笑冉冉起现,似是眷恋其中那最后一丝凉薄的暖意 【若你当初没有在炎村救我,那该多好啊】 我摩挲着精致纹路的校服袖边的棱纹,仰头抬眸间蓦里凉风吹起,帽檐飘飘撒撒散落在肩上,肤如雪侧脸的曲线柔和温润,眉目如画那墨色的眸子平静的不起丝毫波澜,倒影不去的是他的身形暖了眸里的冰冷无尘 我向着青洛的方向走去,轻轻抬手那修长的指尖轻点住对方的额心,启唇间清冷的嗓音徐徐荡漾开来,如普出一曲静谧旷野,悠扬飘荡 【如果是我,我一定会...杀了你】 我眉角微扬间尽是属于风雪客的萧索,白衣胜雪纤尘不染中是属于苍穹之巅的肃杀,只是我手掌缓缓下垂转身而立,视野远去凝望着森林的尽头,淡淡道 【没有必要,再手下留情】 我如是道言。 只有这样,你才能不受我的连累,青洛。 最近的九天宫阙着实不安生,先是因为的入不入世的问题闹的不可开交。再者就是辩论之后遗留的一些后遗症,这段时间可为是乱的不能再乱了。前些日子莲生来找自己,要求陪伴回长水也因此得知了莲生是长水二皇子的事情。可能是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忽如其来的惊人身世让慕容雪也写接受不能,多少需要消化一下。 第二百八十一章 不过也是,多少也猜到了,无论是从武魂还是从精神力的修炼上。最近来说修炼多多少少也卡住,没有之前那样顺利。索性没有在武魂和精神力上走死转型走了魂兽学,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其实魂兽学也是挺适合自己的 “你们一个个都是达官显贵的出身,也点让人嫉妒呀”这句看似开玩笑的话实则是内心的独白,嫉妒,羡慕,确实是这样的想法。他也希望拥有这些身世,显赫的天之骄子。而不是做个连家族姓氏都不能去使用的弃子。内心多少有些不满,但还是答应了莲生护送的请求。既然自己已经站在出世派的立场也不好不做出些表态,话随这么说,不过慕容雪到心中还是打着自己的小九九。莲生不可能简单的回去那么简单,这次必定是不小的风波。辅助皇子是个不小的功绩,他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地位,金钱,权力都可以拥有。这一点他也很明确的告诉了莲生,出乎预料的是莲生竟然没有一点惊讶和怀疑的答应了下来。一句安排妥当足以让慕容雪放心 “岚来不了,珑珍谷有事”和往常一样高领和兜帽让人无法辨别自己的外貌,可能慕容雪想的有些简单。不过也无所谓了,这次是生是死都是他自己做的选择。想要有出路不冒险是不可能的。他也有了这样的觉悟,平静水面早已因为一颗石子的介入不再平静。他想要的已经在自己的眼前。现在再后悔怎么可能? “走吧,一路我会护着你的” “独孤舒……啊不懂!这位同学,这字咋念来着?……唔,谢谢了。” 看着公告板上那人最后姓名的最后一个字符发着愁,随后便伸手拍了拍身旁一名男同学的肩,拉着他指着那个“苒”字问他读音,随后笑着道了个谢露出小虎牙,赤色的尾巴也在那时摇了摇,随后便垂下不动。 “独孤舒苒,过来陪咱训练啦!” 离开人群找了个较高的地方站好,面朝着下方大声喊道,反正他们在看公告的时候也都是议论纷纷一片嘈杂,自己这一吼也算不上扰民。 “唔,咱的资料,打架之前先了解下战友吧。” 头上两顶火红色的兽耳朝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随后转身将手中写好自己魂技资料的纸张递给对方,抿了抿唇露出微笑。 “奚江离,现在开始咱们就是暂时的战友啦。” 虽说她天性迟钝不善交际,可其话语中的讽刺意味不言而喻,便是傻子都能听出来,心下怒火渐盛,因天性丝毫未显露一丝一毫,温顺眉眼顷刻锐利起来。抿口手边茶细嗅山栀香,这口气仍然上不去下不来,便是拿银针泄火也难得效果。唇边挂起一抹冷笑,能让她陵襄生出此等怒火,该说不愧是黯云弟子么? 身侧大黄怕是早已急不可耐,若非顾及着二谷情谊,珑珍利益,她早便撤了藤蔓,关门放大黄咬他了。 “这位兄长,天地之间谁都有自己的考量,任谁都非任人搓扁揉捏之辈,您怕是自视甚高,觉得世间风云尽在您手掌心内,任您搅弄风云不是?我珑珍创立至今,可并非倚靠着别人发展成现今规模。开药石济沧海,不知救治了多少人,如此便是您口中的于江山社稷无寸功?也太过好笑了些。” 她顿了顿,抿了口茶,状似温和实则句句带着针尖儿的对答。 “珑珍行医,可别忘了医者也会毒,自保手段多的是,不用您替我们操这份心。天下医者尽汇珑珍,得罪珑珍,莫不过弃了条后路,谁能保准自己永不得病的?便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纵是皇帝也是人,生老病死决定在天,能保准不用珑珍?这位兄弟,说话可当心着些。” 她垂了眸子,敛了锋芒,轻笑出声。 “真不愧是黯云弟子,先前便早有耳闻,今日可真是让陵襄见识了黯云的一身正气。” “既然黯云家大业大,定然皆是能人异士,珑珍在您眼中既与依附黯云无异,又恕我珑珍弟子无能,在您口中护不了珑珍周全,那黯云又何须来寻我们珑珍?二位贵客既瞧不上我们珑珍,那便请回罢。” “以上有失礼之处,还望您二位海涵。” 从那玉沧山寻了人回来,四人又得暗杀任务,心中因不得时间回酒楼赴约而略有烦躁,但只得压下心中火气细细准备.这次她长了心眼,把惊鸿栓在房里严厉警告不得外出.竟吓得小家伙眼角有泪,轻轻叹气用手拭去,好言相劝留足了吃食才放心离开. 提早备好黑衣面具,提早换上等时间一到四人相聚便立刻出发.暗杀对象沈莲生乃几人校友,更是与余肆师姐同级,隐去外貌已是最最基础,也免得日后多生麻烦.没想到自己也有一天会做刺客啊,顾南希这样想着,跟上四人前进的步伐. 踏着夜色,四道身影穿过森林去所得情报表明沈莲生所经路线埋伏,先前与其余三人商量好战术,作为打头阵的人攀到树顶眺望远方.自己和楚翼遥都不适合在夜间释放武魂,会导致暗杀行动失败.有些耐不住性子,直到眼中出现沈莲生一行人的身影. “唉,江湖险恶,杀人不眨眼.千翎白鹤,卷入政斗中真的会平安无事吗.” 短暂犹豫后只得下定决心,向树下几人打手势准备行动,自己释放了武魂.将雷霆压制到最低的暗适应夜色不被发现.手中两把雷镖夹在指缝中,深吸一口气,从空中两侧向沈莲生身旁人甩去试图将他单独隔开.下一刻,雷霆破空.一五魂技全开,闪电尾刀闪着寒光从天而降对准沈莲生头颅落下. 她攻击的路上望了一眼藏匿的人,只希望师姐速战速决,两个魂王无法牵制太长时间. 这场事是因她起的,也是该由她来结。既然姐姐已去,那这半身命与血肉,就合该尽数回赠黑元灵塔与魏声涛。她点了点头,也不缀繁文礼节,只一心要道个明白。 “那该是几年前,当日魏声涛突破九十级魂级,是欲在灵森猎取魂环,他原定的是只八万年的魂兽,没甚特别之处。” “是在灵森里头遇见的诡事,人入了那地,似乎就发了疯,我亲眼见着那人活生生把自个儿扼得断气,似是意识已然不清,表情惊恐万状。” 往事在眼前打转,她定了定神,同僚惨嚎似乎犹在耳畔,叫人心惊犹是向来自持得当的她回想起,也觉脊骨一凉。 “我距离甚远,也托镇狱青皇似乎未受许多影响,便拼了一口气,将那孩子带了出来,直至赶到千机楼,才听到元灵塔的消息。” “你当如何来想,详细说来。” 舒苒早已看过了公告板,只是她性子内敛,便只是在密集的人群中穿行寻找着,将见过的一张张脸都与公告板上自家队友的容貌进行比对。 很可惜,寻找的过程并不顺利。这里的人太多了,而且嘈杂,要找一个几乎完全陌生的人无限接近于大海捞针。 嗯,要不等比赛正式开始之前再说……? 正在她有些无措时突然听闻不远处传来的一声元气满满的呼喊,唤的正是自己的姓名。她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回望过去,看见的是有着一头如燃烧火焰般的赤色头发的少女,不是她正在寻找的队友还能是谁? “奚江离同学,对吗?”她又轻声的询问确认了一遍,并且也对面前的少女回以温和柔软的微笑。 “独孤舒苒。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得到肯定回答以后便将自己整理好的魂技资料递了过去,同时也开始仔细阅读起手中对方交与的那一份。 强攻系啊……她不自觉的抿了抿唇。希望不会拖了人家的后腿才好。 想不到自己是对面前少年有所低估了,不过这到也不奇怪。定是要找像怪物一样的人来才能够使这场戏更加丰富多彩。金色眸子微扫,眼中尽数淤泥般的浑水,这浑水自己淌定了,不愿淌也不及回头跑路,只有一直向前,若自己连两个魂尊都说不过,这面子怕是要丢干净了。对方说辞有理,但也无理,皇帝都压不住珑珍谷,区区一个黯云楼又算的上什么。黯云楼若与珑珍谷合作无果,不排除可能会直接倾倒向北辰渊之下,但这种可能性极小。被打压的喘不过气来,苟活残喘也要跑来珑珍谷求助证明他们也算是一帮有骨气之人。 碧发女子面无怒色,淡漠如常,面孔似如天寒地冻中的雪霜一般,带着道道致命的寒刃,步步紧逼,仿佛能够将万物都冰封于此。 拿自己来说,姜婴和陵襄比起自己会说上许多,替自己挡下了不少刀子。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巧言令色,辩口利辞了吧。心中不经微微感叹自己平时对师弟师妹的关心可能还不够到位,等想着事情结束后一定要好好奖赏这俩孩子才行。 对方所言繁多,到底还只不过是将自己抬高,暗示珑珍谷必有消亡一日吗?那也无需黯云楼的庇护。因为先前骨中花事件发生时敬书虞伸出援手力挺谷主叶青才有了现今暂且为一伍的友好关系,但这并不足以成为他们能够拿来耀武扬威的资本。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撒点雨露就滋润的种。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此话甚哉。 黯云楼历史远超珑珍谷,在此之前,黯云楼与珑珍谷之间不也是没多大瓜葛却仍旧存在如初的吗?拿对方所言来谈,真是把珑珍谷当草包了。珑珍谷从来不需要任何人怜悯带来的庇护。师弟句句有词,就这番态度来求合作未免太失诚意。黯云楼若能拿现今与珑珍谷辩解的一半力气去对付北辰渊,没准有转机也说不定呢?这也确认了黯云楼即使掌握足够实力也是难敌青霖皇室,若非如此,何苦来求珑珍谷?直接自行推翻不就得了,也省去了这么多不必要的麻烦。不信他们只是单纯为推翻动力更加轻松些才来此处的。 待二人发言完毕,独孤岚才摆手示意止步于此。 “师弟师妹年少无知,说话没分寸,实在抱歉。我知道黯云楼一向只招优秀之人入门为弟子,甚至不惜收纳邪魂师为伍,对魂师的要求那是只要优秀就能进,未免过于松懈了些。虽确保了常年稳固不倒的姿态,如今看来莫不是有些浪得虚名?真期待那北辰渊到底何方人也,能够一手轻而易举的压制住长达千年不倒的宗门。现在想想怕是因为纳人过于随便,免不了有老鼠屎坏了一锅好汤。就当珑珍谷同意这番合作,期间你们黯云楼拿什么来保定珑珍谷可以全身而退呢?两位骨骼精奇,不想参入这般乌合之众,若哪天反悔,珑珍谷到也不是容纳不下两位。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珑珍谷再劣的药也是需要掏铜板的。合作之说本是不难,只要你们能够拿出实在又有诚意的代表之物一切好说。如此,话已明了,多的不说,少的不提,两位心知肚明。” 这番争辩若真要论个是非,怕是到第二天黎明翻白肚都无法结束,自己再没有这样好的精力了,接下来如何抉择全靠二人最后的表态。这保证是自己有史以来第一次话说最多的一次,但却为了珑珍谷的利益,即使向来对小辈宽容的自己也再不能心慈手软了。她抬手轻抚了师弟的头顶作为佳赏的安抚,像是在平息某个小动物的不甘之气。 “老板,给你送生意来了” 他日前得了条柳鞭,青铁骨软伏寒光,血槽里眠着凛凛,蛇似的蜷在腰间,青红结络缀摇,打那枚桃花小佩清响。扣门踏入铁匠铺,被叮当打铁,淬火飞星的新鲜引去目光,抬手去衣上竹叶胸针里摸出三卷牛恣布来。 第二百八十二章 他打腰间解枝拂柳来,一并交与铁匠。算来生辰刚过,便是如何不上心,却也是个给自己买东西的由头。趁着出谷得闲,来将这鞭打磨一番,济江海虽不常用,但轻飘很是上手,也给他这病白纤弱的多了些狠戾气魄,瞧着倒像是异族胡人些。 “您瞧着怎么弄好?” 端是有礼数知进退,温柔客气言语,东西也双手奉。就一言不发站边上瞧,心里也感慨这造物锤炼气概,倒是谷中未曾见,对外头周游向往许多。垂眸候着来,眉梢也觉得热浪吹来,却仍目不转睛,只觉得新鲜非常,又多感叹憧憬,耳畔铮铮清越,不亚钟鼓。 和公告里一样的脸,应该是她没错了,作为自己搭档的辅助系魂师,的确也是一个文静女生的样子,她穿着着一身长裙也挺和气质的,这一袭青色长发看上去也十分漂亮,更增添了几分宁静美,而且看上去也软软的……自己的话到像是个穿错衣服的人,长裙和好动的性格完全碰不上边吧…… “嗯,没错。咱期待着呢,要不先训练下吧,咱对于战斗定位安排有些思绪。” 看了看对方的资料过后说道,尾巴微微地动了起来,悄悄地做了个深呼吸,摆正表情面看向对方紫色眸底的目光直直地对着对方的双眼,闪着光。 “话说你的头发能摸吗?互相交换摸也行啊!唔,偏题了,还是先把训练排在第一位吧,咱认为因为你释放魂技时的动作和范围限制和咱的速度优势,我们应该先练习一下短时间内的魂技释放配合,就是在边界开始比赛的时候,咱先释放魂技,然后你再释放魂技帮咱进行恢复和增幅,之后再根据实际需要决定是否要调整位置给咱增幅。” 说完后便将资料塞进口袋里装好,在一旁寻了个空地武魂附体做好准备。 “咱先释放魂技,最好就是在咱开始吼叫的时候释放你的魂技,因为那时咱已经释放好魂技了。那么,开始!嘶,哈!” 在短时间内将第三第二魂技释放,放出一声用于震慑的喊叫,几乎是同一时间腿部发力,向前方空地的假想敌冲出并且挥出第一记利爪的挥砍。 “现在咱进入缠斗状态,你这时可以靠近咱,但是记住一定要待在咱的背后,这样对方就不容易绕过咱来攻击你,现在试一试像老鹰捉小鸡一样躲在咱背后的直线延伸方向吧。” 说完后便开始边移动边向前对空挥爪,同时变化着步子移动身体。 “如果不熟练的话多试几次就行了,顺便咱们也可以通过这样了解对方的战斗方式,战斗时也好互相帮衬。” 所行之道所不同,所阻之难所不同。所开之门自无法所见诡秘。明知此时有多少道路可寻在此时他抬眸所寻皆是不可所攀爬的高山,在一日之间无论是黯云楼仍是华夏门的高手皆聚在一起,虽然初窥天门,但是比起他们来说仍旧是相差太多。修行之路且不可说好高骛远,但今时已经是达到新的瓶颈,谁知他所寻找的道路又如何可见。除去那次以后的未曾所见突破,但是在潜移默化间所接受着这样的修为,今日算得上是在魂师道路上的一枚瓶颈,但是谁又知道他开的天门所在之处又曾见何方。在那龙目之中所浮现的是不同的变换。两袖青龙出龙雀,他深知龙魂觉醒以后,即将喷薄而出的是不同于他人的魂力与魂技,而在此时所见到的不同的是,那二人也有不同的道路。不过既然要那上山倒是趣事,而他如今所在之处。已是天门所见之时。他终于明白了他第六魂技所能够龙魂觉醒之下所剩下的是什么,而是那仅仅少有的真龙出,而真龙所出,并非是那天龙跃雷池一般而是 “两袖真龙现天门。” 他丝毫不吝啬地说出那句话,那眼前的幕幕已经是大道所见,而更多的是为了给予那些人所去突破这道天门,甚至他仍旧不知,他所悟到的天门所前进如何。那是缓缓浮现于天地自然大道中唯有一道紫气生的一道天门。所蕴含的是天门踏入其所存的道理。而如今所剩下的是真龙叩门间所剩下的是几分剑意入魂时。一线天机间那是几分所存。武魂真身本是龙展九天之威,而如今却是真龙入天门。而他所见天上天下皆是不同于万物之道。而忽然之间,那墨澈与人所射出惊人一箭,直入那天门之中。天门之上天上人,天门之下天下人。何为天上天下。唯有他一柄剑而已。龙魂早已融入他的身体之中,当他以一剑之道截取天道收入武魂之时。所行的道又多了几分。 “多谢杨兄赠箭,我且行来。” 只见他恰如那白发黑衣谪仙一般。踏剑而上,直是跟在长老背后来到了祭坛之上。他静静地等待着祭司所能够说出的预言。一语兽潮划破天机。令人防不胜防,那也是始料未及,无论是最近华夏门未曾做出的事情。却早被污蔑。而此时的他却是万分惊恐。但是不能失了礼数。无论是磐石龙犀还是大岚龙雀,虽然是非常强大的万年魂兽。可是击败它们,自己早已经是全力以赴。而此时的兽潮,这样的万年魂兽更是数不胜数,更何况是十万年也有可能出现的魂兽兽潮。培养一个魂圣即便是自己仍需要七年。但是南闽又有几名魂圣。如今的战斗也仅仅是小打小闹而已。当黯云楼大致离开的时候。更算得上是堪忧。 一如既往地静看着华夏门外的落日残阳,一时之间,那山雨欲来之势更不知如何去提。 桃花林中桃花主,今时的华夏之危唯有寻求其中之人才能够得到线索并且在这样的情况下,才有生机。那朝阳初升的时候。在李轩逸一番早修完成以后。得到了慕容长老的消息。他仍旧在寻求着剑道,但是倘若无法得到所寻求之路。但是整个华夏门与南闽的危机。如何使他能够觉悟剑道。将华夏门新做好的衣服穿上。把整个斗篷将自己包裹,毕竟他不知道如何去寻找其他弟子一同前去。传闻这桃花源之中会有许多诡异事情发生。毕竟桃花所带来的或许并非是美丽,更有可能带来劫难。 今时今日的宗门来说,上下弟子一方面不见到二师弟,其他的男子或许仍旧是不解风情,如今只能找个女弟子前去才行。虽然自己不解风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然早就......心中自是暗道一声清醒。清风吹过之间,他等待着自己联系的另一个师妹。今日所行,唯有核心弟子才能够知晓,所以尽量在不影响其他新弟子的情况下,他唤来了马车。骑马之类的小师妹并非擅长,不过倒是听闻师妹是白泽武魂。应该从某种角度去看,或多或少能够给此行带来福运。这次虽然自身已经抵达魂圣,但是,桃花源不知是何等秘境,还是保存魂力为主。在马车旁丢上几天的干粮。而马夫也正是自己。在一旁要了壶烧酒。磕着花生米,一边等待着同伴。 “麻烦让让。”陵襄拨开人群,定睛瞧上榜上人名,寻陵襄二字,一目十行顷刻便寻到了,记下旁边同伴信息,心下暗喜自己能得到个强攻系作搭档,否则自己怕是极难操作。她朗声开口闻道,“请问哪位同学是紫笙?”旁边有人认识,她便依着指示去寻了,见到其人先是鞠躬,“你好,我是陵襄,辅助系魂师,您的搭档。” 两人作战定是需要了解同磨合的,不能直接上来就配合,没有磨合一切都只为空谈。 “我是辅助系魂师,魂技我都写在这张纸上了,您可以看看。如果不介意的话,此时我们能不能带上魂技打打配合看?” 她垂着眸子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这是李十三对面前这个女子唯一的评价,一身黑袍劲装在夜色中分外诡谲,即使在看向自己的时候眼神中有一丝不屑,也毫不吝啬的用语言表达了出来,但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毕竟自己也是赶鸭子上架,若是平时,这等活除非只剩自己和师妹,不然给师弟也不会给自己,但此刻情况危机,只怕是只有自己和莫师兄能够胜任,这才前来此处,便也不对此人太多责怪。 趁着女子翻过去,拿出车里准备好的面具,戴在脸上,换上平民衣装等在门口,游龙剑太过招摇,不宜使用,若说真正适合暗杀,抬眼看了看正在飘落的树叶,心下有了注意,将一片还算完好的树叶捡起来,放在手心注入精神力,等待一会出来的人。 于皇室无奇献,于社稷无寸功…杨天监眼皮猛地跳了一跳,脸上自信的微笑登时僵住。 你……你他.妈……???? 以从未有过的冰冷眼神瞪了一眼秦殊,杨天监随即转过头来,赔了一个标准的笑脸。 “各位各位,还请冷静…实在对不住,在下这师弟生来愚钝,今天也不知是吃错了哪味药材,竟说出这种荒唐话来。既然各位现在迫切希望看见实效,看见珑珍谷与黯云楼合作的必要,那在下就要请出‘法宝’了。” ‘啪’地打了一个响指,杨天监衣袖中忽然飞出了一个锦囊, ‘弟弟,记住,如果和珑珍谷谈崩,你就把这个锦囊打开,囊中有一妙物,须谨慎使用。’哥哥在走之前,是对自己这么说的…不过,关于锦囊里到底是什么,其实杨天监自己都没底。 却见囊中飞出一道金光,原来是一片通体金色的叶子,静静浮于半空,想来是珑珍谷某种重要的信物。 “诺,凭它,列位可放心了?” 她看着面前的人似乎是正在打量自己的样子并未显露出半点愠怒亦或是不满的模样,只是温和的笑着弯起了一双清秀的眉眼。 “那,不妨先讲来听听?” 她看了对方的资料以后也有了一些初步的想法,只是向来不好争抢,听了人的话便也只是点了点头以表赞同,然而少女的下一句话却让她不由失笑。 “抱歉,我并没有嘲笑你的意思” 发觉自己这样似乎有些失礼,她很快便收了脸上笑意到恰到好处的程度,并轻轻道了声歉。 “只是觉得,奚江离同学这个样子很可爱。” 这句话倒是真的,舒苒向来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对方的兽耳和身后摆来摆去的尾巴无疑吸引了她的兴致。当然,她还记得两人见面的根本目的。 “嗯,那么训练之后便让你摸摸看好了。” 她微笑着许下这样一句承诺,随后便也开始专注地听着对方的安排……倒是与她的想法颇为相似。两人之间还未正式合作便能拥有初步的默契,这无疑是件好事。 “在开始吼叫的时候吗?我明白了。” 这对她来说并不算难,但下一句话,让舒苒稍微有些没了把握。 “我不太确定能不能行……但我会努力的。” 确实,身为辅助系的自己若是暴露出来,很容易便会成为对面的目标,她从一开始就明白这一点。这样的自己,必须要依靠队友的配合与保护。 于是她也深吸了一口气,注视着少女的身形,尽可能地跟上她的移动速度。 还是有些快……但几个来回以后,舒苒便也已经基本上摸清了少女步伐的节奏,并能在借助些许魂力的前提下跟随上了。 虽然因为对方的评价红着脸,但是动作却没有松懈半分,时间在有着休息的训练中悄然流逝,再次回过神时天空早已拉上夜色的幕布,撒下漫野的星光。 “唔,天色不早了,今天就先这样吧,养精蓄锐,明日好一战必胜呐。” 在与假想敌对抗的时候不仅要注意对方的招式,还要留心身后独孤舒苒的位置,并且还得阻挡住敌方进攻的道路,看样子这些技巧还是得在实战中慢慢积累的。 第二百八十三章 现在就算再怎么练习所得的东西也是有限的,但聊胜于无。 “摸头的事情就放在比赛结束后吧,如果在比赛前留下不好的印象就会影响配合了。” 双手扣在一起举过头顶伸了伸腰,似乎想起什么一般转过身子叫住对方。 “话说辅助系的很少进行体能训练吧,记得泡个热水澡,不然的话明天身体会痛的,明天见到你到时候可别没精神呐。” 将师姐所说一一谨记在心中,闻之涌上二三点惭愧,眸中更多清明,某种东西在心底里被确定下来,开口朗声道,“师妹惭愧。师姐所言,师妹记下了,日后定不会再因武魂便利而荒废了学习,多谢师姐提点。” 将刚刚师姐取来的药谨记于心,其中有哪些药性相冲自医书上也自己寻到了答案。得到师姐提点可比自身苦学更为有效,一来避免走弯路,二来也有个人可以督促自身。 “师妹在解毒方面并无疑虑,但于草药学习上有二三不解。一来不知如何学习,读过的医书也不少了,却总觉着学的不到位,不知道该如何把它运用到最好。二来不知针灸推拿等如何与草药相辅相成的用以治疗,不知对魂师是否有用。” “除却这几点,目前并无其他疑虑,但师姐能否允许阿陵登鼻子上脸再讨个诺,日后修草药学如有疑虑能否再去寻师姐,求师姐解答?师姐平日若出诊可否带上阿陵,带过阿陵几次后,阿陵应该便不会再麻烦师姐了。” 唇角弧度更盛,笑的极甜,眉眼温顺且乖巧,但她并没对此报太大期待,师姐能给她一次指点已是师姐对她照拂了,她合该感恩才是。 “如此,便多谢师姐此次教导,师妹感恩不尽。” 当真要逼到这头儿上才请底牌,扬手也未曾亲自去接,驱药师将那枚叶子渡来,垂眸细细打量。他开诊经年见过病患凭信物来复诊,虽未曾持有也见得多,总觉得这枚隐约不对劲儿,却也未曾当众揭穿,左朝师姐颔首,起身将那叶子收了,颇觉愈发有趣。 “我带他们去见师祖,禀告一二,由他来定夺。” 如此转身经由陵襄面前颔首,却迟迟不忍看大黄那双黑亮的眼,他逾越了人人送他早夭的槛,却留他瞧着人人去。倘使周爷爷在他回头看看黯云来客,这两个莫说造次,进谷都甭想。 作真该放狗咬他们,心里啐了声,纵提灯绕罢层叠雾,终到门前,屈指敲三下,得了应甫才入室,却瞧着不止师祖,偏两位姨姨也在,还饶个小郑哥。 这两人委实会撞日子。上前将叶子奉给师祖,简明朗声将其来意阐明。 “这两位黯云贵客只身来‘救’珑珍的,拿了信物来,喏,我们怕怠慢了,就引到师祖这儿来。” 他这话里讥讽不怕叶青不懂,再拜便出了门去。倏忽打腰际摸下枝拂柳,忍久肝火旺,扬腕一道鞭子下去,竟连那地砖也裂了沟壑。 阿姊。 他嗅到夜半昙花香,又飞速消了去,眸光闪烁瞅那天际坠下的流火,又似雪白娇柔的花瓣落进他的眼,蓝光一转心窝酿出了一口血,转眼凋谢的花朵似映照着谁的魂灯灭了。 又觉察到那饕餮的气息入了云端的皇城,如此熟悉根本不需思考便可得知来人身份。衣袍翻卷腾身携清风而上,末了一手扶住那朱红梁柱,低喘压下肺叶绞痛,吞咽喉间一口血,意外的代价转嫁给了他肺部与喉咙。无人之时眉间的霜冻都尽数化成了山涧流水,柔柔地淌在微弯的眉梢,长廊对封号斗罗的速度而言不只消片刻便可行至尽头,不过一阵风的起落他却觉着走了几十年的人生。记得姐姐一身素婷婷的驻足雨打的青瓦之下,玉手拢过沾露的落花唱着凄楚的歌,随着那花瓣一同被葬在了地下,可魂灵却始终高高飘在云霄,非凡尘所能玷污。 兄长也到了吗? 想着念着,如一缕烟悄悄飘进了阁,白衣还带着夜露,黑发如墨散在肩后,淹没了大半灿灿的银麟。仍衣袂飘飘披戴着月色宛如水底触不到的月影,但失了血色的唇还是暴露出他此时并不良好的状况。双眸有几分失神,一晃身停在门沿五指紧摁木板泛出青白,他早知道了所以赶来,追赶白驹,不愿掐灭心头一点点的侥幸,可他的眼睛不管是看什么都不会骗他,不论是看现在还是未来。 水雾就漫开了,恍惚间染湿了眼角,仿佛是那冰凉的银坠扫过脸颊,凉意顺着面部线条滑至下颚,然后沉淀进心底,化为剐心刀狠狠扎了上去,痛得人呼吸都停滞了一瞬。他只是怔了一下,然后垂下眼,由那两瓣唇紧抿,封死胸口一阵紧缩。 而后他缓缓睁眼,眼角还带着湿意五官却硬得像铁,眉峦聚成一个结,能捆死风云惊变。声柔,却是那云彩卷九天广寒的霜,闻不出半点温度。 “陛下呢?” 盖闻天乾地坤之数,有一元十二会支,一会乃一万八百余岁久。日午西磋未央时,戌会昏蒙万物否,有初资生,乃重浊下凝,地始凝结,成三数寰中不觅汀洲。三岛之来龙,乃开清浊而立,自鸿蒙判后而成。 自那中汀正当丹崖之下,有一五丈七尺余蚀海洞,常日中涌岸银鱼好入此穴,顾巢青鸟殷勤探窟,然此洞一无服饵水食之盛,二无不陋避祸之宜。然此峒中,却是孕一坚黑朽木香,半浮半沉,上生黄熟鸡骨,而下沉香根,虽死而不僵,朽而不化,至瑶草不谢,虬树长春,向荣相貌,自成浑然一境。然此中却发异数,自芝兰掩映之深,凭空置一双耳四目三足鼎,无口无盖共九顶封炉,炉现灼壁却不燎相衬芝草,内生民火而非煅汞铅辰砂,只闻此中言传道偈法诗,道: “渺渺无为浑太乙,如如不动号初玄。生隅太古东海偏,枯欘腐岸建木前。万象交森独灵侧,煅朽成香欲见先。非取宝境灵根木,但求三数不日还……” 待宝炉尽燃岁余日,那埏埴之壁自实而渐虚,一青年道人自炉膛还身,生得酥团结就肤,发束鬅松冠云髻,头顶如意簪笔冠,一身巴山短褐袍,三牙掩口细须髯,点漆朱口堆琼脸,手端褐香三柱,非参拜三清如是,却与进献灵宝相似。 “三才之所,孤洲之岸,冥灵两隔,待元辰再会,何妨一见?” 只见这道人虽启齿若言,但却难判声响,只念念叨叨不知所谓,坐下蒲团共莎草杂丛,更簌簌作声,似答其所问一般。遽然一滞,自恍惚落阴境中醒觉,手中却只余香柱两棵共半缕残杆。 “‘不言’…应非你我不言,只道是不诤红尘是非事之意罢…不想劳费十载,只得故人半分音容…罢了,且归且还吧。” 待越过高山极峻峥嵘地,自日映阴壑雾绕处寻好隘口,却见几面生脸孔入谷,一白净面皮少年郎看似束发之年,尽显儒生意气,白发青年不似迟暮返老,确隐有旧疾,应非腠理肺腑之祸,应是问道有恙,遇岔所致,非针砭汤药可医,若理顺腧穴经络尚有回天之数。但见此二人行色匆忙,确不似巡诊问药所来,且此二人衣衫摆带隐有黯云纹样,想来应是兹事甚重。 燕处一路相随,少丢了些解数,教此二人共谷中寻常弟子未得察觉。待湖心亭舌战正酣,见黯云来者颇有不善,本欲现身和局,却见那白发青年摸出一面善物件。 “哦?方才便隐约觉这后生气息中有些个熟稔,却道是故人已归呀。若是如此,应没我甚事了,只不过,不知这两个娃子领了谁人命讫,虽不算罗唣,倒是也有趣得很呐。” 辗转笼雾庭院几许,寻那叶青居所去了。 下马车见了女子绕有兴趣却不言说,无趣着把弄青珑碧珍,听了话目送动作步数快离。自己倒好,伶俐攀爬到枝叶繁茂树干上半躺隐匿,精神力小心绕进府中,查探家丁数量与所设置陷阱。 偶是寻家丁内卫,没犹豫侵入识海,于潜意识内印下精神之种,办完这些事垂眼帘冷笑起,遥望近处宰相府,薄唇微张轻笑低声言:“这利益链条可长啊。” “十三你已经做好准备啊?那么,注意了,你也给我上树来。” 见到十三那里有两个侍卫,轻笑用精神力传了话,随之化为利剑刺入识海,抢了那人与远处盯风那***控权,废去李十三出现记忆,让侍卫回去时在识海种下精神力种,随时准备着爆炸。 “用精神力交流,不要开口,里面的事情我已经做好准备,如果还有追兵你我二人再解决。” “但是你,真的做好杀人的准备吗?” 行完事躺倒,唇紧紧闭住,精神力传递信息时寒意如旧,最后那句甚还许些轻嘲,和不明晰的忧虑。 “现在,养精蓄锐,等他出便是我们的主场。” 早知道宗门长于暗杀,但亲耳听到任务的那一刻却还是有些发懵,情绪混杂涌上心头。喜于能被宗门认可,又因为事关人命而有些踟蹰。 自己手上不是没沾过血,离开落冕之后的那段时日没少取过人命。但即便如此却还是踌躇..只能说,小孩子心性了。 出门前倚在树边用手捻着草叶,遂又看草叶随风飘走,依旧是那副不曾变化的淡漠表情。离开学院后住过廉价客寨、混过野队,哪里不因为这张脸被唤一声冷漠,殊不知悲喜都被吞在了腹中。自己并非无悲无喜的高人、也不是面心如冰的杀手,说到底,是个普通人罢了,性子中甚至还留着一些孩童的天真。 任务目标与长水皇室同姓,至于具体内容自己未曾过问,就算被告知背景详情估计也转头就忘了去。牵扯到权力纷争的事素来秉持敬而远之的态度,与分内无关的事一概不管。知道多了,只会惹祸上身这点道理自己还是懂的。 一袭黑衣与师兄师姐一道埋伏在森林间,看着如墨的夜色念及自己张扬的雷电系武魂有些无奈,兴许作为一名雷系武魂的敏攻系魂师,比起暗杀自己更适合正面作战也说不定。 武魂附体,金棕色羽翼上的电光在自己刻意控制下黯淡了许多,屏息等待南希率先发起攻势,同时调整自己位置、拉开与两位师兄师姐的距离,避免等会将他们暴露。 惊雷破空之时第三魂环亮起,周身电光爆胜,虽然引人注目但自己也无可奈何。余下的第四魂环闪烁,一道落雷自天而降劈在了沈莲生的身后,与南希的正面攻击隐隐现包围之势。同时也把握了分寸,确保不会误伤南希。“世人皆称珑珍再世华佗,行医救人,普渡众生,却可知那华佗最终,不还是教曹操轻飘飘一句话便处斩,那百姓再愤慨,民怨再激烈,华佗可死而复生?魏王社稷可动摇?方知医者可再培,而光耀社稷之机遇却不待人。” 他一顿,轻瞥对方逐渐阴沉的脸色,不紧不慢留下诽谤时间,抿了一口酸梅汤,果真好味。真心实意点头夸赞后才道。 “再者,我言珑珍‘于皇室无奇献,于社稷无寸功’,并非在下之意,而是据皇室所作所为,站在皇室视角推测其眼中珑珍之地位,以证在下珑珍黯云本为一条绳上的蚂蚱,需合作以求共赢,而非此时疏远,教他逐个击破这一论点,提起黯云亦只是为了加以比照其二者在皇室眼中的地位,毕竟黯云为道法所缚,宗门内虽然没有明文,到底还是受皇室牵制的,而贵谷才真正能游离于政权纷争之外,遵从自己心意行事,并非有看低珑珍在世间地位之意,且珑珍宗门之价值,又怎可独以一国皇室眼光勘测呢?珑珍多为医者,司的是治病救人;而黯云则多为儒者,司的是保家卫国。总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二者职责不同,又怎可加以比较呢?” 第二百八十四章 “何况今日来此,目的并非与众前辈唇枪舌战,而是前来谈一个互利共赢的合作。小生平日里疏懒懈怠,才疏学浅,又不通世故,如有得罪,还请诸位海涵。”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啊。 坐在木质的摇椅上看着悠闲的用扇子为自己扇着风,眯起眼睛像是在休息,直到宗门的任务川大时他才睁开了眼,一双银白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又再一次归于沉寂,他起身回屋穿戴夜行衣,在换上衣时瞟到手臂上那枚火焰羽状的印记,那是和焱砂契约后的痕迹,不过这次,他不打算让焱砂出来冒险就是。 毕竟那么有趣的小家伙还是不受伤来的好。 最后将银白的面具戴于脸部,才算是准备完毕,他的动作很快跟上另外三位同门,也是上次去玉泷山一起行动的三个女孩,商量好对策后他还是与之前一样,负责在后方辅助,这样也好……至少不用,直面『他』吧。 “那各位加油吧。” 夜色无边,如黑纱般笼罩着这片地方,青洛倒是毫无顾忌的开启武魂,借助第四魂技飞向一处适合隐蔽的树叶后,他的武魂本就透明无色,不论怎么样也不担心被人察觉,随后第一魂技开启,彻底掩盖自己的气息,第四魂技的增幅范围也已经打开,最后通过叶片的间隙捕捉到靠近的几个人,又开启了第二魂技,让无色无味的粉末随风偏向几人,算是结束了自己的行动。 他抬头望着月亮,不经感叹一句,月色真好。 “师兄,你,你慢点……你的速度,我,跟不上……” 就在杨墨澈向秀舞坊的看守报出身份时,一个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身影终于跟了上来。 突然接到宗门指令,蓝芯也是吓了一跳,她没有发现如今楼内的形势已经到了如此严峻的地步。匆匆安排好离行事务之后,她买了一匹马立刻匆忙赶往秀舞坊。谁知走到半路时,突然遇到也是前去秀舞坊的自家师兄,而且师兄好像还觉得她太慢了直接带着她一路跑了过来。 “师兄,我一辅助系,魂师,还是个女生,哪里跟得上你这,速度……好累,呜呜,侧腹好痛……” 让你平时多锻炼不听,现在吃苦头了吧 要你管 梦魔适时的说教遭到了蓝芯无情的反驳。喘了几口气之后,蓝芯终于缓了过来。她摸出自己的宗门佩玉,亮给看守: “黯云楼弟子蓝芯,今日作为我家师兄的,辅助,而来……” 好像还没有完全缓过来。 游茗欣一脸深仇大恨地望着面前的木人桩,那几条斜伸而出的木桩,一看就是能够把人的手打破皮的东西。她还是摸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刀,她这个武魂,再怎么样,也不能把手给废了。 · 双脚站定,深呼吸。游茗欣眯着眼睛将面前的木桩想象成一个敌人。将魂力注入小刀,使其变为更加锋利的凶器。她完全凭着感觉走。伸腿绊住下盘,伸手用小刀在木桩上狠狠刻下几道印子。右手一翻,朝旁退去。直接坐在了木桩上。“不行不行。这太过于突兀。”她摇了摇头,扶起木桩思索着最为适合的攻击方式。 · 几步过去轻点脚尖,她如同一阵风刮了过去。踏脚腾空一只手扳过木桩,右手一划。也就算是个攻击了。她决定还是试试击打的方式。便丢下小刀,扎稳马步,先是缓缓用手拍出自己的击打方式后渐渐加快,没过一会儿倒是疼得有些钻心,想想也还是算了。自己实在不适合这样子的攻击。 “要你杀我.” 沈莲生那句话,真教他诧异.他并不是对暗杀颇为生疏,恰恰相反,如此委托不止壹起.但求死的,真是头次见到.他手里捏着暗杀令,来龙去脉也尽数吞进肚中.令人厌烦的勾心斗角,他蹙眉,罩上壹袭黑衣,蒙上面纱,长发盘起,隐藏在脑后.少年人挑了把小刀,别在腰际,搁置下木箱,尽快与师弟师妹们汇合. 照原来商定的方案,他隐藏在灌木丛,静静地窥视着不远处的战况.绿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仿佛匿身于暗夜中的狼,正紧紧盯着自己猎物.师弟在另壹头替前方作诱饵的师妹们辅助,他则察觉到目标身边还有两人.那两人……不简单.就少年人的感知而言,魂力与自己相当接近,只希望师妹们能撑住了.他等候着时机,手往下壹摸,摸到块碎石. “……” 用这个给他打暗号,教他要拿捏着点分寸.少年人深吸口气,眯着眸子,琢磨着着扔出去的角度与力度,如何才能不被他的两个守卫察觉.他计算好,手腕稍稍壹扭,前臂内收,整个人重心下放,然后轻巧地扔出石子.石子大概会打到他的无关紧要的部位,后反弹到附近的草丛,消失不见罢.看石子如预料般在空中划出壹道优美的弧度,最后稳稳地滚落. 差不多了.他缓缓探向腰际的小刀,手掌握住刀柄,心中盘算着刀刃该刺入多深.希望沈莲生准备地足够周全才是. 迅速跃上树去,躲在几片树叶的后面,识海中渐渐浮现师兄的话,刚刚横下的心又泛起些波澜,苦笑在识海中写道 “怕,现在后背都在抖” 说完看了看师兄,笑笑又道 “不过,为了莲生师兄,区区相门护院,不足挂记,我可是要买下……” 话未说完,很自觉的不再废话了,一来是话属实有些多,精神力容易浪费,二来是自己真怕说完了师兄跳过来给自己一记暴栗,于是在识海之汇聚了两个字 “探我” 说完将精神力缓缓布入相府大门,慢慢延伸到前院,后院,最后甚至柴房都尽收眼底,师兄的精神力比自己宝贵,探测自己的识海比探测相府所用的精神力少了不知道几百倍,这才是最佳的计划。 “鹤得手” 自己在识海中,将相府的地砖刻上三个字,这样比再分出精神力传音省时省力太多,而师兄也绝对会看见。 正在准备收网之时,突然听见半生惨叫,吓的一身冷汗,赶忙查看 听师兄一语中的,心头暗暗赞叹。只他此时心并不静,那一次救命之恩时时困扰着他,他每看那绿发女子一眼,既觉面相凶恶,那双凶兽似的金瞳尤使他不安,又觉照那日所见这女子并非冷酷之人,反而面对个陌生人有些过分的心慈手软,他只顾着这些,缺并未有要凭此攀上交情之意,巧言令色,君子不齿。加之他毕竟浅入江湖,家中是中规中矩朝堂中人,对此骨中花等前事也只是从书册中了解,只堪知其一二,与亲身经历者言谈就无底气了。 少年意气又如何,未佩妥剑,出门已是江湖。 正当年少,他早已立志不负此韶华,却终究敌不过时代的浪潮。它滚滚而至,扼住正义喉咙,却放任野蛮与贪婪,放任罪徒将世间制度蚕食鲸吞,再伪造史笔称颂功德。佛说人世间不过虚妄,不过梦幻,却哪知这虚妄梦幻只是痛苦世人自我安慰,坐于粮仓谷堆、华美宫殿之上者从不言虚妄。可见这世间唯利禄真实,唯利禄给人以真实。真情又如何,不过眼前之过帆,君子谨记,小人易忘。 他将自己那杯酸梅汤略向师兄一侧推了推,侧首望身后一池艳波。今日少有的未着白袍,反而挑了身湖绿的衣裳,教山光水色一衬,也是正儿八经的俊秀儿郎。只这在座众人各自怀着心事,怕连西施再世也无心欣赏了。 却不想总有煞风景之人要破他人宁静,他教那奔来的黄狗吓了一跳,好容易咬紧牙关才忍住惊呼,面上愈发沉凝,却的确是散了不少心神去。他幼时教这类**咬过,此后便愈加怕起来,见到了就得绕个道走,因着如此,没少被一众亲戚调笑,说上辈子应是做了个小偷,这样怕这为人所用的**。 听为首之人其后满夹暗示的言语,及那牵狗姑娘明贬实保的作为,心中怒火起了三分。却轻笑一声,既端的是柔弱书生做派,又岂能如此轻易教人挑破呢。 “这位姐姐,这层迷雾你可还未看透么,黯云在一日,可保珑珍永世安宁,若黯云已去,珑珍便即刻成为人之鱼肉,凭刀俎用意而或舍或改,以便那幕后真正的无训之狗吞入腹中。” “或许姐姐仍自视珑珍家大业大,又行医救人美名广布天下。可您细想,昔日黯云又何尝不是如此?天下魂师称颂,皇恩浩荡加功,较今日之珑珍只强不差。且黯云守卫青霖国土多年,尚且落得过河拆桥之境,于皇室无奇献,于社稷无寸功的珑珍又怎么没有陷入危机呢?黯云就像是珑珍无形中的盾,黯云在一日,再多流箭也近不了珑珍,若黯云不在一日,那大枪火炮可就要架在珑珍头上了。” “不知这等益处,姐姐可满意?” 大热天的骄阳似火,好在午后太阳终究不比中午来的毒辣,一阵太阳雨过后带来了点点清凉之意。双方都不甘示弱,振振有词辩论的面红耳赤,各有各的道理,尽管表达方式不是最佳,但也不得不承认,对方所言非虚。师弟将人带去了谷主那儿,师妹也借此取来了包瓜子。躁动的心跳在这一瞬间被平息了下来,险些忘记师弟向来体虚,自己便起了一小炉,热了灵芝汤摆在一边放凉。 潺潺流动的溪河倒映了女子的金色眼眸,黯云楼也是有备而来,俩黄口小儿还真不简单。可惜霉运撞上不甘示弱的我方三人,好好一场合作就炸开了锅。求着别人做事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算了,罢了,事已过三分,接下来的交给谷主处理就好。独孤岚重新斟了杯梅子汤,想这冷茶也就只有在这种天气喝了。二人离开的时间段,自己也没闲着,去到了住处将自己从家中新带来的点心拿来了摆这儿桌上。也不知道师弟师妹可爱吃这些,是自己平日对他们的关心没到位。 . “师弟最近身子可是又虚了不少,方才被气到,武器都掏了,真不像你的作风。襄儿也不拦着你师兄一下。” . 她随手放下饮尽的茶杯,将桌上点心朝二人面前推了推,自己向来不喜欢吃食这些,家中二妹念染和舒苒虽爱食也解决不了这么多,总会余下不少还未开包的,便索性包来带给师弟师妹,也好让俩孩子尝个鲜。 坐在教室里等着老师进来上课,自有自然的好奇心想去探求一切未知的事物,自享受了学院这么好的资源,便应将其利用得淋漓尽致,脑中正胡思乱想,便见老师迈步进门,于是抬眸注视着老师的眸子,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到九天之外,开始专心上课。 虽说耳闻过魂导器是何物品,但亲眼看见其神奇功效心下还是掀起了波浪,眸子顷然间多了兴趣盎然,变得炽热起来。 按照老师的指示观察这三块石头,其中两块并无甚么神奇之处,看着只像是普普通通的原石,像珑珍林子里的普通石头随处可见,并无甚么神奇之处;另外一块被划开了露出一道口子,泛着红色的光。因先前对魂导器并无甚么了解,只能看到外观而看不到其他东西,顿觉十分羞愧。于是她垂眸,举手示意老师回道。 “老师,恕弟子愚钝,弟子只能瞧见两块普普通通的原石,另一块里面泛着红光,其他弟子并看不出来旁的,还请老师赐教。” 送人走没多久,小郑通传,说是姜婴领着两个黯云楼的弟子来了,还有人带了玉叶子要面见叶青,闻言叶青挑挑眉,不说话,倒是侍候在两侧的霍姊妹点头招唤进来。 小郑接过玉叶子呈给叶青,他连眼也不抬,把已经发凉的茶盏不轻不重地磕在桌上,小郑手上的“玉叶子” 第二百八十五章 便瞬间化成青灰色的粉尘,惊得小郑抖了三抖。 “假的。” 一边的霍无真露出个不知如何形容的笑。 “暂且听听他们俩说什么吧,你俩也不必惶恐。” 霍无意也笑着出言圆场,实则唱了个白脸,她可早早知道这二人的来意,连在溪边亭中的一言一行也逃不过她的耳朵。 “不必,黯云楼来人,自然懂得。” “你们阮宗主办事平日也算妥当,要见我,怎地来了两个毛头小子?” “手里的东西还不干不净。” 霍无真跟着唱红脸,对面的霍无意使个眼色示意她少说话。 “阮文墨年纪轻,做事不如你们敬宗主妥当也正常,现今黯云正是多事之秋,人手挪腾不开更是寻常了。” 叶青冷着脸,绵里藏针地开腔,也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估摸着是不知道姜婴为何气哄哄地送人过来了。 场上气氛相当凝重,毕竟涉及到了两宗交往的关键时刻。 “不过这‘救’珑珍又是从何说起呢?大陆局势风云变幻,就跟这珑珍幽谷的天气一样,瞧,又要落雨了。” 霍无意眯缝着眼睛,她才不信阮文墨如此愚不可及,要找上叶青的竟是两个口无遮拦的小鬼,他就不怕有去无回。她面色不变,实则已经开始担心上座的火药桶再燃,才刚一巴掌打昏了洪及善,又有人惹火他,怕是要尸骨无存…… 从华夏赶赴上原时,为时已晚了。 皇帝陛下下达诏书,事已成定局。就算那位和他重逢了才几年的爷爷想为他做点什么,也没了机会。 天子一言何止九鼎? 当时那位老将军不忍看到这位一颗心比起这个还不熟悉的家,更寄托在黯云楼上的疼爱孙儿的神情,只好背过身去,带着一丝迟疑的推测道:“我想...除非敬书虞回心转意,否则恐怕便不会更改了吧。” 如果那一位隐约已是天下第一之人会因此回转,又怎么会落到如今田地? “...谢谢爷爷了。事态紧急,我...还先告辞。” 老人在铁血将军之外露出的失落神情,杨墨澈不忍去看,转过头,略微迟疑,又补上一句。 “待此事终了,不知家中可有时间腾出空闲,办一桌为我接风的酒宴?” 再后,便匆匆逃开,踏上前往秀舞坊的行程。 没有他高等级全力飞驰的疾速,但玖兰几人已经在江邺备好车架等待了 此路难行,但不得不行。因为若是他是那北辰渊,定然不会选珑珍谷作为接任黯云楼的对象,只会是秀舞坊,如此一来,恐怕坊内还会有些变化,这一行固然没有性命之忧,但若是最坏的情况,恐怕会被扣留一阵子才对。 只希望去珑珍谷的天监,莫要忘了那片玉叶子。 一路疾行步履如飞,牵引着身后的兽车,本是该由骏马拉使的小轿此时马已累死,杨墨澈只好以魂力代之,终于在三天内赶到了秀舞坊的山门之前。 墨澈打开车帘抱下已经七荤八素的杨玖兰,帮其顺气,待到缓过劲来才整理衣冠走上前去,一手亮出代表黯云楼亲传弟子的腰牌,一边拱手对看守者说。 “在下黯云楼杨墨澈,家师石渠阁主苏棋萧。这两位是我的师妹,我等奉宗门之明,有要事希望能和贵宗宗主商议,能否劳烦姑娘做个引路之人?” “天热肝火虚盛罢了,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能跑会走如何,回光返照而已。指不定哪天床褥做棺椁,早早应天道去。” 他挥鞭抽裂地砖倒是泄了愤,只可怜将檐下鸟雀吓得四散惊惶。远路返溪亭歇息吃茶,捻了口核桃糯米饼吃,闻言淡声说些生死事。避世持针火日久,方知春秋有常,便也觉稀松,不甚忌讳。 “我早些年死过一次了,也不觉有什么可怕。现在这样跨在黄泉阳关,苦苦挣扎,也不知究竟是哪种合适些。方才虽争口舌,倒觉得提些精神,现在闲散下来便又乏了。” 他吃酒也要烫了来,更别说那些个酸梅冷汤耐不得,只能在糕饼上找补。忽而想到些什么得趣消余暇,恰好三人围坐,素指抹把衣上竹叶胸针,指掌里便多了副虎骨牌,上绘古今话本奇人,个个儿使蝇头小楷缀着描述,工笔细描,各有各神态。 “终归无聊,我把云姐儿的牌拿来了,我们抹一阵儿,打发了时间去瞧瞧那边如何?” 他体温终日养不回来的冰冷,才冬泉里浸了似的,捧茶杯暖了手才好摸牌给二人分拣。提到这玩物比修炼上心得多,将黑白红花四色拣了,上头画话本里出挑儿角色,总共三部。 “一次抓一张和手里出一张,凑一对儿,角儿能配上就算分,分高者胜。” 牵着少年细瘦腕子,唐怯迈开步子打庭院后方泡过,一路上悉数避开方才戮血之处,少年也算乖巧,只颠颠地跟着,没再出一句声。 估摸着时间,也该差不多了吧。她拧身回手,掌中银丝结作绳索模样,倏尔扬臂一抛,银练环绕几圈墙外木枝,伸手紧紧扣住杜明恩腰肢,后退几步蓄势,骤然一踏起身去跃,衣袂轻舞如燕,快不及眼的一瞬,已然是脱出了丞相府里头。 凝魂力纳在魂导器中,取出宝物是双巧手造就,盒状机关几回翻转,几轴轮轮丝丝紧扣,掠影机变现出真容来是对偃甲,环环在身千万变,铁羽剑翼惊天罗。 “你找的人,该晓得如何脱身吧?”她问得有些迟疑,可迟疑也无益于事,夜深无月无星,探首去望也只得两眼漆黑。这等恰当时机不走,还要待何时。玄铁偃甲寒,张翼欲行,虽未致敌死地,但任务为重。 不知那边如何,活口还有无,是该发个信号抬手拔落发上骨簪,指间发劲一甩,任由它携声轻响穿空破尘直直刺入木柱间。她又未解除武魂附体,深怕杜明恩到时候惧高,拿情丝结成温软的绳,在他腰间绑了两圈。唐怯轻轻松了口气,抬臂一把揽过沈浔,“走了。” 魂力急催偃翼扬张,是欲要冲破天幕,走鬼出神行之路,步移几分趁身跃起,虽并三人重量,偃甲却仍可御风驰骋,直直冲入夜幕,破开退路。 “小五,我簪子掉了。” 收了藤蔓,把大黄交还给那师姐,又抚了抚它的毛,拍拍它的脑袋,“今天表现不错,配合默契,改天再过来找你。”又起身笑着和师姐说了,“今日大黄可帮了我不少忙,麻烦师姐给大黄顿好吃好喝了。” 同师兄师姐约好了,便在那处就着茶水,再带些吃食过去,师兄弟三人叙叙旧。半路捎了点儿瓜子儿去,记着前些天听云姐儿说过,师兄惦记上驴打滚儿了,只是没机会给师兄送去,于是也一并捎上了。 “那黯云楼两位弟子着实气人,来谈合作事宜也忒不懂事儿,哪儿有这般来谈的,阿陵自己也气的不轻,忘了劝着师兄,着实该打。” 笑着回道,却听见师兄所言笑容顷刻冷凝些,刚下去的火气儿又有些往上涌,抿唇轻啐道,“呸,师妹赶紧帮师兄吐掉。师兄说的是什么话,哪儿那么容易便去了,日后可莫再说这等不吉利的话,否则阿陵可要同师兄生气的。” 把怀中驴打滚儿放在桌上,往师兄那边推推,便再没言,桌上糕点净紧着师兄吃,她不太喜欢甜食。对这副牌也倒有了点儿兴趣,兴致冲冲地玩儿了起来。手中一张锦毛鼠,一张黑旋风,抓了张牌出来见是西游记里头那宅心仁厚的圣僧,遂瘪了嘴,将抓上来的牌又撇了去,等着观瞧师兄师姐的结果。 一日,你们二人奉命前往玉泷山追杀一头千年的金钱豹。此兽为祸一方村落已久,自恃着有几分本事,又仗着村中无甚强大魂师能与之抗衡,便数次掳走村中青壮年滋补元气、提升魂力,久而久之,村中便只余一干妇孺弱小惶惶度日。宗门得知此事,便派你二人前去救济,除了这一邪祟。你们皆已突破魂帝境界,联手对付一只千年魂兽自是不成问题,但不料在深入虎穴时竟惊动了一窝金钱豹群,遭到了为首三只万年金钱豹的围攻。 两拳难敌四手,你们虽尽力杀出重围,却也身受重伤、筋疲力尽,昏倒在了一处静谧的湖泊旁。待一觉醒来,你们二人悠悠转醒,除了感到劫后余生的庆幸外,忽觉有些不对劲。定定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庞,你们忽然反应过来 这不正是你们自己的脸吗。 …… 你们面面相觑,怔愣良久才消化这个不可思议的事实。虽然惊诧,可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在茫然片刻后也平静下来,开始思考回到彼此身体的解决之法。但此地不宜久留,在试验出恢复原身之法前,你们只好暂且委曲求全,且为避免惹出麻烦,你们也商榷着暂时先勿将互换身体之事告知他人。 她拿起那副牌在手里看了会儿,愣是没摸出个所以然来,独孤岚多的时间还是以各方面的学习为主。娱乐永远可以说是最少的,甚至几乎没有。平日来自己一人也待惯了,难得和师弟师妹一块儿耍会儿也不经感叹时光飞逝,俩原本还没到自己一半高的孩子已经能够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了。此时若因自己不熟而拒接反到会失了师弟兴趣吧。她尝试着摸牌,看牌,仍旧一头雾水。就当自己技术好,大概也会刻意放水让师弟师妹赢了才是。 旁边灵芝茶冒着热气不一会儿便温了下来,独孤岚将牌反过来扣在桌面,取来茶壶饮上一杯摆至姜婴面前,怕人尝着苦,自己还额外在里头兑了桂圆和冰糖进去。药再好终究不是养身体的,不如喝点本就益处不小的养生茶来的妙。 . “身子弱就多养养,人在皆在。以后若有何处不便,可以随时找我。” . 提牌,洗牌,看牌,抓牌再出牌,看着应该对上,若对不上惨败到也无妨,自己也不过陪师弟师妹一到玩儿罢了。随即又放下手中牌,瞧着师妹陵襄到好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自己也不过一笑而过。此番脾气在有时到也是有好处的,年龄尚且年轻,心浮气躁点也正常。自己也断然不会怪他们,这话搁谁面前,心里多少都会有点不好受吧。她抬手轻抚师妹后背,耐心的安抚了两下。想起往昔,师尊(刘燕处)教给自己的一些道理和人生经验,左思右想也确为如此,孩童眼光终是向待自己好之人靠边的,所以独孤岚理解。 . “公鸡斗蟋蟀,死缠烂打。万物皆有自己的道,此言非虚。师妹莫要为此气坏了身子,得不偿失。” . 她唇角浅浅一勾,本就不擅言词还愣是和两个孩子过意不去,对方也是为了自家宗门来的,谁不想着自己利益呢。如此看来,眼下牌中情势自己是必输无疑。但,这浑水自己定是不能够像输了拍一样惨败,缺少了解。需要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假…假的!?你们这……这是拿我当试探的卒子了!? 杨天监脸色大变,本能退后一步,本想刻意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但转念一想,这样的反应,正好能证明自己对这件事一无所知。 “请前辈恕罪,晚辈不知这信物是假…”杨天监语气颤抖,恐惧难以遮掩。 不对,不对…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从被空降来的秦殊以恶意发言破坏谈判,到金叶造假,甚至一开始自己请命出使珑珍时如有神助般的顺利…… “但是晚辈相信,身为敬楼主的得意门生,久受耳濡目染的阮楼主,绝不会做出背信弃义之事!” 说到‘背信弃义’四字时,杨天监的思绪中忽有一道闪电亮起,照亮了黑暗,驱散了迷雾—— 背信弃义!对!所有的不顺,所有的巧合,都可以用‘背信弃义’四字来解释!有人想让自己死,死在珑珍谷! 第二百八十六章 “如今黯云楼已是风雨飘摇,危在旦夕,绝非晚辈这痴儿师弟所说那般悠闲自得!叶前辈既是敬楼主的知遇好友,也应当了解,黯云楼的覆灭绝不是敬楼主想看到的!” ——其实从一开始,杨天监就想不明白,凭黯云楼的武力,为什么会被北辰渊逼到这一步,因此叶青如果这么反问,他自认束手无策。 “所以…还请叶前辈高抬贵手,原谅晚辈与这痴儿师弟的驽钝,不忘昔年与敬楼主袍泽之情,他日若珑珍谷不幸有难,黯云楼亦不会忘记前辈之情,定当结草衔环,以报今日大恩!” 飞鸾宫前,我回眸尽一眼这太阴山巅的景,彷若印刻在荡漾起白浪的心海最深处,一切的喜怒哀乐,所有的剜骨痛处,石沉大海 直至,华为了苍穹下的一粒红尘。 我启唇间那一如既往的清冷夹杂去徐徐如风的暖意,对着身边人笑着道一句 【走吧】 邂逅一场春雨的安谧,正是暴雨前的宁静,集市内看似人山人海的热闹非凡,终究是不过数人同行,我随手轻抚右腰间的折扇骨柄,属于小楷娟秀刻迹的墨痕,长水二字喧嚣着我心中最沉寂的相思,每一个字都是悦目万分夹杂去最眷恋的温柔,可叹终究是容不下世间起伏时代变迁,滚滚红尘纵是清醒自居明心见性,又如何是能淡然自持孑然一身 我想,这是最正确的决定。 我从集市中花了些碎银买了柄弯刀和一块牛皮布,随手化开了手腕,只见鲜血流入凹了一角的牛皮布里,直至注入到一定的深度,我用纱布匆忙给自己止血后,一边感叹着小青医术到那出神入化的境界,末了用皮套简单给牛皮布扎了个口,血包工程便算是完成了。 我将它贴紧我的心口,失血过多的苍白脸颊上多了一丝发自肺腑的笑意,曾几的稚嫩已是磨得内敛成熟,年华篆刻去年少轻狂,清风浅过,过往一阵无言 相比之后路途,又算得了什么 只道是,只影未期 “那些事本用不上咱们操心,生死有命,着眼现下便是。作诗弹琴,斗草拆字,哪一桩不比记挂来得有趣?我早早看开,少了诸多苦痛,不也是寻到法门做解?” 他这等潇洒话虽直白粗痞些,颇有玩物丧志意思,却作真是这么个道理。懒散倚在椅中将底儿并个花牌抽来,巧是莺莺携红娘,风动水凉夏日长,并甫才去牌里一张张君瑞,凑罢马儿迍迍行,出净了手里牌符。 “喏,师妹若是觉得好,得闲时可到我院儿里去。左右云姐儿无聊,我又看诊闲不得,你去陪陪她也好,也叫她给你纳双新鞋来。” 他将那缠豆面儿的驴打滚儿捧着,吃相斯文,将指掌掩着嘴去吃口,里头倒不是惯常打粘的豆沙,倒似冰糖佐桂花,熬酒剩的酱,甜弱些,但香气浓郁,唇舌徘徊。近来食欲不振,山楂丸也没缺着吃,却还是什么尝两口就腻,也叫这桂花馅儿治好了些,贪了三块,这才饮茶,使手绢儿擦净唇周豆面儿。 “不过先前那桩奇事,罗师兄说的兽潮,你们怎么想?” 便是手里利落抹牌也不耽误闲聊,接风宴后无人再同他提这事,云姐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恰恰赶上今儿三人对坐,权当闲聊。抬手将及肋雪发撩后去,垂睫瞧手里各色人物,心里却思忖起话端来。 似是因课程安排的原因游茗欣今日倒是闲了下来,好在落冕学院没有硬性要求不能进入别的班级,她也就趁着不注意偷偷溜进了魂导器课堂。她寻思着自己身为千机学生,不学些魂导器知识,只怕是以后在千机楼中抬不起头来了。 · 本以为魂导器课的老师因是一位像乐念衣宗主一样的宗主级别人物,却转念一想莲生也是这样年轻便来夺了个代课老师的位子又有什么理由不是个师哥级别的年轻人呢。果不其然,还是熟人。南宫师哥。魂导器课堂一向有些枯燥乏味,但又比千机楼的偃术好上许多,可依旧没有人。 · 南宫师哥算的上是千机楼里第二的冷漠脸,当然不必说,第一是师姐。但是总比板着张脸什么都不说的好。按照师哥的话乖乖看着桌上的两块原石,身千机楼的学生此时脑袋里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哼。”她使劲闭了闭眼睛,熟练地摸进了识海开启精神力,像是缓缓释放去抚摸这两块原石,想要看清真实的面目。结果她叹了口气,还好不是什么自己认不清的石头,仅是两块用来制作魂导器雕刻法阵所用的原石。但是另一个,有些不同。 · “师哥……”她突然顿了顿,意识到不能在课堂上这样叫,改了口,“老师,那两块是平时的原石,而那块泛着红光的似乎别有他用。” 乐兮和余肆两个人走在路上,突如其来的一缕风吹来,掀起了余肆的斗笠,乐兮回头捡起来的时候,无意之间发现二人手腕系着同一红绳。只是乐兮轻轻一动,那红绳竟断掉了,就在乐兮还没意识到发什么事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声音在乐兮耳畔回响。“你们不合适。”越来越多的声音此起彼伏地重复着这一段同样的话,最初还是一些陌生的声音,到后来自己熟悉的声音慢慢出现,甚至自己的声音也在重复这句话。 “滚,莫挨老子!” 乐兮突然从梦中惊醒,头上满是冷汗,身上的被子早已经被自己惊醒时一脚踢开,拿过旁边的毛巾擦擦身上的冷汗,见余肆不在房内,联系那个噩梦,突然意识到一些不妙,赶紧满院子的找她,好在刚出房门,她正就在门外。 看见面前这张小脸,便就如释重负,就好像自己原本失去的东西失而复得一样,看来自己担心是多余的了,自己还没还钱呢。见她早已经准备好了启程,乐兮也不再多说那些酸掉牙的话了,脸上也只是笑笑。 “走吧。” “对了,你有用过早点吗? 无妨,刚刚入门魂导器就学习这等高阶材料,不知道很正常,况且自己也不是按照教材课本从第一章木材开始讲的,直接按照自己的心思想讲什么讲什么,有些地方不明白不清楚很正常。乐兮强行说服自己不要掀桌子的想法。 “这两块普通的石头如果从价值的角度去看算得上是原石,但如果从制作魂导器的角度去看,这只是两块普通的石头。” 拿过其中一块石头,直接操纵魂力将其一分为二,切开的两块之间是白色的晶体,其中还混杂着一些绿色的斑点。 “原石,生于石心内,形成可以类比于翡翠。” “但是与翡翠不同的是,原石经过周围元素或者某些自然魂力充裕地方的影响形成,就比如说冰火两仪眼周围就存在大量原石。” “而像这块,就是发育不完全的原石,姑且只能在地摊上当做忽悠人的东西。” 另一块照旧切开,里面仍然是乳白色的石面,其中混杂着不少绿色的斑点。拿起最后那块原石,又从百转灵心里面拿出一把普通的锤子,对着那道自己提前切好的缝隙,一锤子砸了下去。覆盖原石掉落大半,原石露出,泛出火红色。乐兮将原石放在桌子上,清理了一下刚刚的碎石,继续解释道。 “你们现在看见的,就是原石,未去除周围石块的,应该称为石母,只不过人们叫习惯了而已。原石以不同色泽而具不同系别,这块就是火属性的原石。单色为常见,万块内或可寻双色或三色原石。另外由于原石内具有巨大的能量,如果强行从外部打破,以这块原石为例,如果我刚刚动用魂力使劲往下砸,估计整个教室应该都会被炸烂。” “另外,由于这一特效,当今用的大部分战略性的魂导器,其中枢全部以原石打造。” 想了想还是把这块原石丢给他们,让他们用自己的方法近距离接触原石,虽然这节课是认识材料,但是一味的讲解不如亲身的感受来的有意思。 “一会儿我要做一个有意思的小实验,想看吗?” 她闻言微微阖上眼帘,将所有线索在心中迅速过了一遍。元灵塔,千机楼,灵森,华夏门,长水,南闽……在灵森如此大面积的场地中,能使人心智失常并结束性命的,无疑便是阵法。各大宗门中最擅长布阵的便只有华夏门。但华夏门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那藏在元灵塔的南闽皇宫地图?只为了地图便将元灵塔满门屠戮,这未免也太大张旗鼓,小题大作了些。而且若不是有极大的把握与南闽和长水两方面决裂,这样动作太过冒险。前些年两国商业往来频繁,南闽皇室又将皇宫地图放于地处长水的元灵塔内,南闽欲与长水交好之心不言而喻。华夏门不可能不明白南闽的意图。为了数年前的恩怨情仇?华夏门是南闽帝国的镇国宗门,其实力与地位远非元灵塔所能相比,灭了元灵塔莫非之是图一个心里慰藉?显然不太可能。还有,千翎白鹤宗。千翎白鹤宗与元灵塔同属长水,在资源获取方面难免会生出摩擦,一方获得的多,另一方获得的就少。在争夺资源这个方面,千翎白鹤是有嫌疑。但是,千翎白鹤宗与长水皇室联姻,已有资源保障,也暂时没了嫌疑。那,珑珍谷?在路上倒是曾听人说过数年前元灵塔主魏声涛与珑珍谷主叶青在大庭广众下争执一事,而且在灵森内植物系魂师也能发挥出优势,用领域类魂技击杀元灵塔众人,也不是不能做到。不过,若真是为了报复,珑珍谷又为何多此一举弄塌元灵塔?目的存疑,暂且不谈。黯云、秀舞、九天宫阙这三门与元灵塔无甚关系,就更是没了目的。 剩下的,便是千机楼。要是论距离远近,千机楼应是该最先划入嫌疑内的宗门。但是她对千机楼了解不深,只知道千机楼主乐念衣与魏声涛兄弟相称关系匪浅,元灵塔便是千机楼一手建造的。而且千机楼还与华夏门交情深厚,华夏门建筑的修缮工作也是千机楼全权负责。虽说萧墙之祸,不得不防,但是千机楼何必毁灭自己的作品呢?也没有目的。 排除了一切情况,最后只有一种可能——元灵塔。幕后黑手既然要灭了元灵塔,为何放实力最强的长老与宗主的亲传弟子一条生路? …… 她以手托肘,指尖轻轻点着面颊,这是她思考时的动作。心念千回百转,时间只过了须臾。将心里的想法简略告诉了栾安,却省略了那最后一种可能,这猜测太过大胆,实在不适合说给栾安听。 她来此的目的本就不是在原地徒劳猜测,微微一笑,轻声道: “师叔,我想不妨我们前往元灵塔探索一番,或许能有什么新的发现。“ 虽是建议,但语气中却有些不容置疑的坚决。 归途远,太**。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她婉拒了栾安休息一天的建议,租了襄陵城中速度最快的魂兽,前往元灵塔的所在地元渌。 车上,她偷偷瞧着栾安的脸色,见栾安面色略有悲戚,心中顿生恻隐,握着栾安的一截衣袖,柔声道:“师叔,相信我,元灵塔之事一定会真相大白的。“ 等到达目的地后,她从未想到栾安的脚步会是如此坚定。不知此间事了,师叔又将何去何从呢?她望着栾安瘦弱的背影,心中忽然升起了这个念头,旋即反应过来现在不是想这事的时候,便快行几步跟上栾安。 她想象过元灵塔是何等金碧辉煌壮丽雄伟,可如今在眼前的只是一堆断壁残垣。元灵塔只剩下摇摇欲坠的一层和二层,塔身其他部分,不是被风雨化成了齑粉,就是一片片堆积在地上,破碎得看不出本来面目。 第二百八十七章 元灵塔周围杂草丛生,且草丛间几乎没有被损坏的痕迹。看起来应是很久没人来过了。她怕栾安触景生情,回过头想安慰些什么,却见不远处有两个女孩向这边赶来。 朦朦胧胧雾霭袅袅四散,潮气笼罩了不知何时润湿的鼻尖,它们凝聚起薄薄细珠,微凉碰及尚有余温略却微干燥的唇角,随着时间的流逝似水墨般晕开淡淡的绯色,鲜红诱人甘之如饴 【有点意思。】 蓦里九级的精神力张开,我的脑海汇聚出一副山水图册,却暗藏着杀机四伏。 风刹那卷起衣袂飘摇,蹙眉伸手揽去额前晶莹水珠却是拂到一片虚无,手心早已如是,势必僵局,我如是想着。 阴云密布交织晦暗的天壑与那属于骄阳暖黄的色彩交辉相映,万物也是归于沉寂染了层淡淡晦暗之色,风雨欲来花满楼,沉闷,让人喘不过气来 直至,那一道雷电,打破了僵局。 好在,它只是打中了我的身后,但我还是本能的往旁边闪避了下 【第一魂技,精神探测】 蓦里我的视野开阔,许是魂力的差距,期间他二人的魂力与行动似放慢了倍数而被我清晰捕捉,我眸中的深渊却浮光跃金折射出与周遭泥格格不入的耀目,死水微澜圈圈涟漪和着沉眠的土地彷若苏醒开来的动荡,目之极尽皆是泛着泠泠的寒 是恙装的怒气。 【找死】 压抑着盛怒的暴君那璀璨耀金的眸居高临下肆意俯视,那是如深冬霜雪透骨的冷 怎么还没有来,我不觉颦眉。 只得握紧了腰间的凝叶紫,隐约间骨节错位隐约发出清脆声响,手指里依稀存有如月华般通透的微凉,却又使那琉璃般易冷的材质染去了余温,依稀间还残留在掌心的细汗晶莹如珠早已是同潮气凝珠混杂而分辨不清,我唇齿微涩薄唇轻珉间略显得苍白,缠绕着纱布的腕隐约流出一点猩红,旧伤的裂开而我却无暇顾及,我偏头斜睨着他们的藏身位置,便如蝼蚁仰视天际般不值一提 【不要伤他】 我用着仅有一人能听到的声音,对着身旁的慕容道言。 【出来吧,嗯?】 只见我清冷的声线放柔眼神缱绻着一丝笑意,深渊的眸微敛那是一层看不见的阴翳,掌背处若隐若现的淡青血管上蒙去浅浅一层金色光辉彰显着藏于其中的力量 邂逅一场烟雨迷蒙,才是虹霞渐生的晴天 模模糊糊闯入我脑海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形,准确来说,是他的魂力,看来还算是如约而至,只是他向我丢一个石头的行为,恰巧不巧还打到了我手腕的纱布处,疼痛让我的眸微咪,我不觉有几分咬牙切齿,她是故意的吧,是故意的吧,大摇大摆出现在我的精神范围内,还向我丢小石子,我不觉偏头冲着他的方向呲了呲牙,指尖偏向用眼神示意血包的位置,那离心脏偏了一寸的地方。 我唇角微动欲作所言又不知何言,猝不及防的雷电自天空酝酿,落雷,我步伐旁迈本能将第五魂技黑色的魂环亮起,却又在想着不能当着肆肆的面让他们自相残杀,只得转成了第二魂技的黄色魂环,以魂技技打断反噬进行牵制,默契往往不需他人修饰,于是颌首 只见本袭向我的落雷朝着他们飞速而去,虽然威力上有些许折扣,想必她能躲过吧。 我的唇角扬起肉眼可见的一丝微妙弧度,回眸里眼神交汇的信息是留以慕容的暗示,以挚友为名的嘱托,无需任何语言便能心领神会 只是,小青,你若再不来,等计划实施后,我怕也半残了便是。 黑云压阵,滚滚天雷于其中闪耀着惑人的紫光.它偶尔撕裂绵软的云层,直击地面,留下道焦黑的痕迹.耀眼的雷电,本是恶狠狠地朝着沈莲生方向去,半途倏地像叛变似的,奔来他的所在.刹那之间,脚边边多了壹团黑炭,宛如精准计算好的壹般.这仿佛是他的报复,少年人从容地挪了几步,不以为意.估摸着是石子砸到什么不方便的地方,毕竟他方才似乎龇牙咧嘴地显露出了不快.不快归不快,他好歹指出了该刺何处. 离心脏壹寸……风险很大.沈莲生,是个有胆魄的人么?呵,也是,他是不会理会毫无胆魄的草包,更别提接下麻烦至极的委托.少年人望着不远处的电闪雷鸣,心中掂量:投掷小刀果真误差太大,伤到别处会暴露自己,委托的时间也会被拖长,说不定报酬也会减半.那就近身罢.他利索地抽出小刀,横在胸前,右脚向前,屈身,宛如弦上之箭.旋即左脚壹蹬,整个人若箭矢般射出,同时以防万壹发动了第贰魂技. 屏息,他化作亡灵,不被任何人认知,悄无声息接近了沈莲生——怎么想都不可能,恐怕他已经感知到了,只不过装作睁眼瞎罢了.手里的刀刃稳稳地插入指定之处,很快,壹抹猩红灼了眼,教他仿佛看见什么令人忌讳的东西,马上拔出刀.少年人自冲出,插刀,拔离,隐蔽仅仅花了几息的时间.其中也有第壹魂技的效用. 滚入灌木丛中,身上四处有微妙的擦伤与烧伤.他小心翼翼地收起小刀,重整态势,候着出去救人的时机. 一阵马蹄声踏地而来,不断的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马似流星,只觉得身轻如叶,穿梭如箭,并不像一匹马载着赶路,而更像一只神鹰载着自己在凌空。 “驾!” 晶莹的汗露顺着眉间滚落而下,处理完谷中之事便急忙借了马匹一路飞奔赶去。白马的身影仿佛在云中穿翔的凤鸟,奔驰电刹击飞了从一旁大树缓缓落下的翠叶。金色双瞳中尽数倒映着的是莲生的身影,也不知那边情况如何,莲生是否安好?已然安排好的行动是否进行的顺理成章?这一切都无所得知。只能够尽快加快身下马儿的速度赶到那个人的身边。此次行动固然危险重重,与水深火热之中与长水皇室挂钩,此浑水本可以不蹚,自然也就自己毫无瓜葛。一旦惹上了事,自己被牵连后灭门也在情理之中。但这并不足以能够成为阻拦自己脚步的筹码,独孤岚何时怕过?虽不比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但不屈不挠的骨气她一直都有。 . 飞叶从从,直接超了近路赶去。可以从子卿和双璎佩上感觉到慕容的心绪和大体位置,千翎白鹤宗的人已经赶到开始行动了?好一个长水太子。出身身份越是尊贵,便越是不会顾及感情一事。殊不知这一切都在莲生的计划之中,而自己与其他人都是为演好这场戏的演员,独孤岚却不知此事为真戏假做。莲生,你一定要在这场纷争中好好活下来。夺嫡之事绝不可失之交臂,他身边的所有人都有不小的可能性会成为将这位少年推上王位的基石。那又如何?无人牺牲就不会出现更大的可能性和机会。 那日午后,她与莲生谈了不少话,还与对方做下了必行的约定。 “若是能够与下任长水帝下次棋,即使必输无疑,我也甘之如饴。” . 眼前似乎已然可以看见莲生登基的画面,前方一片白光遮目,笼罩于全身,白马四蹄奔跃而起,一个飞腾窜出一行人后方的树林,结实的落了地。只见碧发少女骑于一白马身上,还未下马便瞧见了莲生躺在地上,已然失去血色的面孔这证明了什么..?莲生莫非已经...谁干的?!千翎白鹤宗的人?!她满脸排红,愤怒之色迅速蔓延至发根,双眼起了暴怒之色,死死的凝视着前方几人,仿佛瞬间便能将面前人贯穿而死。 . 顿时间眼脸一黑,身上魂力宛如滚烫开水带动着体内血液沸腾而起,地面出现一圈碧磷蛇皇的魂印,绿光璀璨,光芒四射的将自己尽数包裹于其中。风卷云起,绿色的蛇鳞逐渐覆盖上身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幻化成了一条半天高的翠色巨蟒,它的眼部上方长有短小的犄角,一圈凸出的骨角环绕于脑袋后方显得格外雄壮霸气,仿佛在宣示着自己的主权。额心处的红色竖立印记是闭合的第三只眼睛。金色的双瞳射出道道逼人的寒光。随即咆哮出一道震天响的怒吼。 . “我要你们都随他陪葬!” . 空灵的声音从半空传来,说完就甩起了那粗壮的尾巴砸向千翎白鹤宗人所在的位置,地面犹如天崩地裂,所在位置足以碎成一个天坑。 他见面前一个小玉团子似的娃娃已是心生怜惜,何况还这般娴静乖巧,教他心都要化了。见她悠然自得摆弄花草,一举一动奇异的与周边环境圆融契合,仿佛生来便是天地造物、自然育灵,心觉惊艳,猜测应是武魂先天的优势。看她端庄姿态不像是与长辈走失,那应是临时有个什么事情,便把她留在此处独自玩耍了。未免太不负责任,他义愤填膺地想,顺道祭奠他童年的哥哥梦。 那小娃娃一转琉璃似的黑亮眼珠,他的魂儿就没了一半。虽不是国色天香,但从她尚未长开的的眉眼中也依稀可见以后的明净风华。他家中人丁稀少,自幼便一直渴盼着有一个妹妹,头脑也不用很聪明,识不识字都可,相貌不要太好,只求生个娃娃脸福相。若有,他拼尽全力也平安护她一生,看她从牙牙学语到走入闺房,从十里红妆到白发苍苍,他也以时光作赌债,数着皱纹盼小扇轻摇。 这小姑娘几乎合了他对妹妹的所有臆想,大概他便忍不住情绪,神情过于贪婪凶恶,她瑟缩了一小下。许是被他过于炙热的眼神吓到,小姑娘抿了淡色的唇悄悄揉捏自己的衣角,并不与他说话,而后又犹豫地看了他一眼,用肉嘟嘟还带着几个福涡的小手不断比划着什么,又扯了扯他的袍袖,仰头看他。 他一头雾水,不过想这小女孩既可在谷中随意玩耍不受管辖,便应不是个闲杂人等,或许是谷中某位高层的子侄。即使知这小姑娘已愿意同他指路,他却教那明净眼神折服,不肯教她一路以陌生坏人相待,便拽下腰间方佩,一指其上纹路自证身份。 “姑娘,我们一行人自黯云楼来,是来奉还前些日子借去的古籍。我们千里赶路时间紧,姑娘现在可能联系上你家长辈知会一声,这便带我们去往藏书楼?” “这事儿是办的不妥当,你们阮宗主也得多历练,好歹也是敬书虞同门,紧要关头拿点魄力出来。” “回去也帮我跟你们阮宗主打听打听敬书虞人哪去了,这都多长时间了……” 叶青在那自顾自地嘟囔,身边霍姊妹内心扶额,果不其然,一提敬书虞什么都忘了。 “不知者不怪,信物不过是个由头,说得好像黯云楼来人我会不见一般。” 刚才还一点就着的空气随着这尊大佛的面色缓和也变得柔和起来,这人的面色也和这珑珍的天气一样,说变就变! — 霍无意沉思良久,透过两个少年的眼睛看透了他们内心所想,于是顺手抢了叶青的话头: “还有些话,看在情分上说给自己人听听。” 霍无意不再笑着唱白脸。 “你们年轻气盛可以理解,但有些东西黯云楼永远放不下来,那是黯云楼的立身之本。” 也是此刻被人当头一棒却不能反击的镣铐。 黯云,多好的名字,朴素无华,沉稳内敛的字眼,却能道出势比日月的雄心! 叶青:“要下雨了,送这俩出去吧。你们大可放心,该帮的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也叫人收收心。” “静观其变,一会儿就变天了。” 田埂上的路很窄,她与南宫仅能壹前壹后地走着.她背着木箱领在前面,拐了几个弯,便走出了这个村子.步子很快,她丝毫没有顾虑身后的人是否跟得上自己的速度。 第二百八十八章 也不担心他是否会因疲惫而独自停留,放任自己壹人往前.毕竟清晨,他慌乱地四处走,手足无措地寻找自己,生怕自己化作阳光下的泡沫破掉了般.而对于南宫的提问,她只甩了两个字. “吃了.” 她转念又想,便觉得不妥,可却改不了口,就咬牙,耐性子,生生把要说的话同唾沫壹并打入喉咙里.她清清嗓子,咳了几声,立即就启程了.泥土上,余下壹串大小不壹的脚印,走得远远的.距离下个镇子,还要穿过壹片森林,于是她决定在森林口休息片刻.半刻,郁郁森森的林子隐约闯入视野的壹角,她沉吟不语,只加快脚步,赶到森林的入口. “休息.” 她暂且坐到树下,取出两个竹筒,顺手扔给南宫壹个,自己则拨开另壹个的盖子,喝了几口水.她摘下斗笠,头后仰,眯着眼,妄想去凝视仍未登顶的耀日.盯了几秒,她又移开视线,看看南宫,盯了几秒,又作出与眺望耀日壹样的反应——挪开视线.余肆反常地挑起了话题,似乎是想打开话匣子, “脚,还疼么?” 由于壹时找不着话题,她拣了个陈芝麻. 鲜少玩这些闲杂玩物,猛一上手兴致十分盎然,先前从没有人带她玩过这些,也鲜少有人管她是否高兴。师兄那话说进了她心底里,就连刚刚的郁火也烟消云散,渺无踪迹。瞧师兄果真上心儿了那驴打滚儿,便想着日后行走谷外时总要捎各个地方的奇珍来给师兄师姐尝尝鲜。 “师兄师姐说的极是,气过了便不须再惦记着了,总归不过占两句嘴上的便宜,若是真要上心儿,师妹不若在心里记着,好生修炼,教他们日后也不敢轻视珑珍才是。” 手气也忒不好,抓牌难有一对儿,听过师兄话笑得更甚些,满口愉悦答应下来,心下想的却非可得双新鞋,不若自云姐儿那儿套师兄的喜好,平日多搜刮些,有什么新奇玩意儿若是云姐儿得意的,她也便多送去些。见师兄提到兽潮这事儿,便三言两语将心中所思所虑一并勾勒出来。 “正为这事儿发愁,听闻过兽潮惨烈,却没经历过,实不相瞒说有些怕。先不管此事真假,先当真的准备总不会出错,若是兽潮真来了,青霖首当其冲,到时珑珍必定有的忙,不若先提前准备着,免得到时措手不及” 她拈来一块儿糕点,慢着抿进口中,又喝了碗酸酸甜甜的清凉梅子汤,总归在这么多回后抓着了张展昭,才总算弯了眉眼。 “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归会有解决的法子。” 她不晓得那日是怎样回到住所的。 待灵台清明后,只见满院狼藉。所有物什都差不多被火吞了个一干二净,只剩下些颤巍巍的形儿,好像一碰就碎。人身上有浓烈的酒味儿,脑袋也隐隐作痛。她凝神向四周看去,书画甚么也被丢在地上的霜重剑划了个干净利落。屋子也被火烧的差不多了,人应是不能再里面正常生活了。 她晃晃脑袋支撑着站起,便是铺天盖地的眩晕袭来。踉跄几步,堪堪扶住满是刻痕的门板,瞅着自己最喜爱的荷花池被冰封了个完完整整,半绿不绿的荷叶也僵着,风一吹就要化成齑粉似的,可怜的小狮子正用它爪间冒出的簇簇小火苗企图把冰融开。 她轻咳一声,又扶着门板踉跄着走进屋内。 好歹也在千机楼待了七八年,虽然做出的魂导器算不上精妙,给自己造房子的手艺还是有的。约莫两三天的功夫便重新建了个带院小屋,整理的干干净净,荷花池里也种上新的。 天晓得她搞出这么大动静为何也没人管管,去讨建筑木石时同门师弟还挺平常地给了她,低着头。 修葺房子时她难得沉下性子想了许多,这还是拜自己搞的冰水所赐。 元灵塔,灵森阵法,华夏门,珍珑谷,千机楼,千翎白鹤宗…再到藏在元灵塔内的南闽皇宫地图,南闽与长水的关系…每个人都有动机,却不至于…… 幕后黑手所控阵法明明都已把最具威胁的魏声涛控制住,却偏偏放走元灵塔长老之一和她这塔主亲传弟子? 还有自刎而死却重新出现的魏声涛与乐念衣之间的对话,先撇开别的不谈,他们最起码其中之一是晓得自己在窗旁偷听的——他到底甚么居心? 是了,魏声涛没死,他潜在千机楼中。 一种从未有过的念头涌上心头,停在喉间呼之欲出。却被她生生逼回心底——最荒诞大胆也确实有可能,未死的魏声涛便是最直接的证据。 千千万万被压在心底的疑问和想法此刻充在脑中,七嘴八舌又混乱地撞在一起,令她窒息。 那便去最开始的地方看看。 不由分说地拽着那日被自己忽带着略的游茗欣,面不红气不喘地领了份需要外出执行的宗门任务。转头却快马加鞭地赴往元灵塔…旧址元渌,在记忆中,应是不远的。因为自她十四岁灵森一事后,姑娘便再没回过那儿。 确实不远,就是人忒急。在累死一头烈马后她沉着脸允了游茗欣租用魂兽的提议,脚程也加快不少。 她踏着杂草一步一步迈进这元灵塔境内,恍惚间觉得面前还是那金碧辉煌的九层宝塔,便想着再上去蹿一回,只是眨眨眼睛的功夫,那塔便不见了,徒留满地萧瑟与颤颤巍巍的一两层楼。 她忽的落下泪来。已经二十一岁,六十五级魂帝的元灵塔遗孤——血灵,武魂附体时早已不再会掉眼泪。 她拼命扼制住自己的呜咽和哭声。拖着有千斤重的脚,地上好似有锋锐荆棘般艰难而缓慢地向那残存的两层塔楼走去,却在泪眼朦胧间看到一鹅黄一青绿两道身影。 是熟悉的碧玉簪,她年少时缠了好久也没讨到的,垂珠流苏随着那人走动而微微晃着。 她哑了嗓子,泪水决堤。 :“栾姐姐……” 她喊。 乐兮内心抱怨这路为什么那么窄,自己都没有一个和余肆并肩走的机会,况且走的又很快也不给乐兮偷偷吃点点心的机会,自己早饭还没吃就拉过来,这要换个普通人早就晕过去了。 命运真是个神奇的东西,上一秒乐兮在偷看余肆,感觉快要被发现的时候就装作四处看风景,却不知道此时余肆也在看着自己。但是却有第一时间听到了余肆的小问题,转过头来又望着她轻声细语的说。 “还好。” 乐兮壮了壮胆子,轻轻地向余肆走了过去,一只手凭空捏造出了一个精美的水晶糕,乐兮是知道这小姑娘平日里是最爱吃甜食的,为了她这个爱好自己自学了许多甜食做法,改掉了自己多年来喜欢吃辣的习惯,只为了和喜欢的人更有一些共同语言。 “呐……我知道你喜欢吃这个……”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刚刚想的不是很完美的语言逻辑,而抬头看见余肆便瞬间崩塌,那个在别人面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乐兮,在这时候脑子也开始转动不起来。 “那个……你能不能换回之前那个……之前挺好看一女的……” “不是不是,我是说那个……额…就挺好…”涨红了脸好个支支吾吾才说出这心里的话。 她能感觉的到老师有些生气,索性闭了口,将注意力都放在知识上。那两块没甚价值的原石切开来看中间都是白色的晶体混着绿色斑点,而对制作魂导器来讲有用的原石里面大抵不是这样的,里面色泽方彰显了原石的属性。将此点在书上记下,老师已把原石丢过来,她便往前凑了凑,先对比了外部色泽,瞧不出什么太大的区别,再观瞧内部色泽,泛着红光显得分外好看。她伸手碰了碰泛着红光的部分,触感细腻光滑,将老师说的原石特性什么都一一记下,而后把位置让给另外的同学,脑中因特性而冒出许多想法。 听闻老师的话,眸中兴趣更甚,像捣蒜似的点头,在平日里,也鲜少能看见陵襄这般样子了。 “想看。” 所谓原石内有巨大的力量,用魂力使劲往下砸便可诱发出来,一般魂师怎能不用魂力?不知可否借此特性,作陷阱或防御的魂导器出来。有无什么其他的材料能隔绝原石对使用者的影响或削弱影响的,下课后询问老师或自己去寻材料罢。 原魂导器同草药也是一样的道理,钻研进去总会觉得十分有趣,此时听课的热情便更高涨了。 抬眼风雷压境,乌云黑黑黄风漫天,风林动,竹瑟瑟不歇,气压低沉,几声闷雷滚滚,日渐落,夜雨瓢泼。 林中场地却独立两人,一白衣男子打着伞,站在泥泞不堪的土地之上,手中剑三分已化作眸中意,三尺躯已是剑骨躯。 刹那间一道闪电奔袭,风雨骤然间战意四拢,目光寒影已盯准对方喉头,呼吸间似乎伴随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不加掩饰的散露出来。连自己都隐隐为之一颤,冷雨滴落于伞遮不住的地方,带来销骨蚀髓的寒冷,令人不禁颤栗。 “李十三,讨教了” 弯腰行礼,随后于伞未落地之时,剑已出刃,明明是钝口无尖的木剑,却分明的听见一声铃动,九天仙妪驾鸾车回游,戒六龙击鼓,剑出迅速,甚至剑意还未追及,那一招剑意好似顺线而去,抹向那人脖颈,血腥气味愈发浓厚,脚步溅起泥水沾染衣衫,反而画出一道白虹,剑略压弯,看准时机挑腕纵抬,以大臂带剑画圆,双腿乘机摆起架势。 “姑娘留神” 眼见的楚翼遥的雷电转向,解除了魂技侧扑而出,不加防备滚了一圈砸在草丛中,黑衣也被树枝挂破几处.好痛!电光火石之间,被金色遮挡的视线中见了几分红缓慢蔓延,那大抵是成功了.鱼跃而起后跳将蔓延的雷光悉数收回体内隐于林中.刺杀完成立即撤退,并不恋战. 不惹相思红豆,落盏旁,混了蜜饯。取中一,小舌抿,瞧那聒噪阳光,敛入猫眸引的稚子阖眸。 “小心攻击,走了.” 与其他人汇合,蹿上树冠纵观全局,碧绿蛇尾砸来,这武魂真身活生生竟压制了自己魂技的加速,怒上心头险些咬碎了一口银牙.已经暴露便不再隐藏,出声提醒同时连跃两步冲入范围不可及处.身后巨石飞溅大地开裂砸了自己满身小石子差点闪了眼睛,伸手拨开土尘暗叹惊险,趁着几人关注沈莲生之时按照计划极速撤退. 武魂真身实乃对魂师能力的极大增强,回去也当好好修炼尽快突破才是.虽然还有些遥远,但并非触不可及,天赋固然重要,自己缺少的后天勤勉亦为关键. “已经离开了,记得地点吗十三,等会儿我们也要去,只不过,现在得先把宰相的注意力给转移了才是。” 倒也不介意这孩子不和自己说全话,反而是绕有兴致的继续探查他的识海,得出答案后不言语。 当听见重重一击,眼睛转移目标看向那处时得知答案,而这精神力,则发现的不就是那当朝宰相。 “颇为的趣味,那宰相府该热闹了。” 挑眉起了兴致,心底百转千回是明白此事有疑,但处理才是该做的。 浩瀚精神力瞬间散开,却是避开宰相等人,控了全府邸几个还清醒人,与自主守卫者在不远处执起武器,打斗起。 同时控制多人,消耗必然不少,轻轻弯弯唇角,倒是强逼自己再控一沉睡人,起身到火处,烧了火折子,扔进易燃的木材中,也就撤了对此人所控。 “宰相府要走水了哦小十三,而我们该准备跑了。放心,这宰相府上下,不会留除宰相外,清醒的活口。” 控了差不多撤回,往数名护着宰相的护卫上,值下精神种子。妥帖行事完余留精神力和李十三对话时,传递来的情绪很兴高采烈的样,似是,为所行而悦之。 第二百八十九章 方形楔子支在玉龙窗棂,傍小河瀑布,净听的水声淅淅,嘬了蜜,喜上眉梢,展颜留颦笑,起身抚褶,素青襦裙腰别着小蕊儿,随她蹦跳远去。“姐姐,请问鹤林木有吗?” 落冕偌大,留这一不大不小的精致屋子盛放玲琅满目的物什。葱指熟稔的捏着小巧的镂空花纹乳白玉佩,又小心翼翼放了回去回首便问道。 绛红唇微抿巧笑倩兮,斜一根麒麟刺簪别飞仙,波谲云诡风雨云烟瘗藏她眼中深渊,波特兰玫瑰的唇瓣上下合动念出娇媚戏谑的语言,配着颇有缶的击打节奏。 绯红珠圆润泽脸颊,忆纷飞颠簸,荏苒间恍惚不复存在。只留祁字玉环置于脖颈,暖的心田,红绳串着相思平安,溢满暖春的馨香覆在手里,抿唇似咀嚼苦胆的酸涩,她悠悠然不让外人察觉。 见师兄出手,便将精神力缓缓收回,免得丞相发现,看周围树下无人,用精神力道 “得手后我且先去找马,稍后与你接应” 随后看人们乱作一团,悄悄牵来来时的两匹马传音道 “上马,咱们走” 随后看了眼一旁落下的玉簪,眉头一紧,用精神力将其捉回手中,看着半部变成熊熊火海的丞相府,长叹一声。 “陵襄……奚江离……独孤舒苒……” 笙从人群中退了出来,靠在一棵树上思绪着些什么,方才在告示牌处笙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及队友和对方的名字,同为三年级生笙想来应是对这几个名字有些印象,然后笙便失败了,笙也不曾想到自己这三年居然这么独,除却一起同过窗的人外,真是一个人也不认识 “好” 眼看自己发出的落雷硬生生改变方向心下一颤,跟着才念及对方可是长于精神力的九天宫阙魂师。 笙接过陵襄手中的纸,一边扫视着手上纸张写的内容,一边听着面前的小姑娘说话,过了一会笙确定小姑娘说完后,笙才闷闷的撇出一个字 笙拉起小姑娘的手,忽然觉得不妥,改牵起小姑娘的袖子,拉着小姑娘到林中一处空地上,四处的树干上分布着大大小小的剑痕,笙将小姑娘留在外围而自己走到空地中间,手一伸一柄长剑满入手中,两黄两紫色的魂环套在持剑的手臂上,剑尖尚未触及草地,草地却被切割开来,随便摆个起手式后,说道 “我的魂技有些复杂,我演练一遍,你看好了” 一魂双式,便是笙的魂技,而今笙也只好用一遍封式,因为笙还不会熟练的解开封印,偶尔的几次解开封印还是危及生命的时候,空地上笙舞起剑舞,草叶纷飞,一人一剑在风起舞,似花非花似蝶非蝶,魂环开始点亮,三个魂环三种风格的舞,一舞欲乘风而起,二舞双剑点苍穹,三舞一刹那芳华,而第四魂环点亮,笙由极动化作极静,单手持剑,躬身,手臂自然下垂,剑斜向下直指树冠,一层气浪在笙的用围划了个五米的圆 眼看殷红染上目标胸口自知师姐已经得手,毫不恋战离开抽身准备撤退。 第二百九十章 猛然感受到来自高等级对手的威压抬头,却发现翠绿巨蟒发出震天怒啸,当即意识到这是武魂真身。自己着实没注意到护送人员竟是魂圣,内心轻啧一声便快速运转魂力,以试图削弱对方魂技带给自己的威压,将身躯从无形泥沼中提出。 眼看蛇尾自天拍下,当即发动第一魂技击向地面,借金色电光爆裂产生的反作用力扇动翅膀后推,尾巴卷起的气流令身形有些不稳但好歹避免了直接承受魂圣的一击,泥土砂石扑面而来又将自己砸离原位,脱离攻击后收起武魂落地,解除耀眼电光后重又穿着黑衣融入黑暗。 任务完成,该走了。 天崩地裂,大木折腰,绿草伏地,狂风卷起土石,擦着他的脸颊,留下条扎眼的红线万物屈身于蛇皇的威严,连仰面正视都做不到碧色大蛇凶暴地甩着尾巴,砸出壹个个夸张的坑洞闪着寒光的獠牙,就那么对着师妹们,蛇信壹伸壹缩,似乎是在恐吓她们泰山崩于前也不变色,他向来镇静自若,并不为此有所动摇少年人见其武魂真身反而觉得庆幸,要是独孤岚以人身,他们肯定没法轻易逃脱,起码身上得沾染些毒液,褪壹层皮罢 他凝视着师妹们,见她们分别滚入旁边的灌木丛中,似乎已经远离了那危险之地师弟壹副作壁上观的模样,消弭于混乱之中是时候回去了铁树开花,他竟稍弯了弯柳叶眉,尽管无法称之为笑颜,却也消除了些与生俱来的冷淡他展翅,第壹魂环亮起,壹下飞出数十米,退出了那硝烟弥漫的战场他怀揣着小刀,赶回了宗门接下来是最要紧的时刻,将小刀交上去,教他们相信自己 “师命已成——” 他换掉黑衣,久违地披上千翎白鹤宗弟子的白袍,腰际挂上尾羽,妆也卸掉,展露出自己原本的样子长发肆意地解开,随手抓成壹股,用发带系好,由着那马尾晃来晃去他盘算着,交代好这事情,暂时藏身壹段时间,避避风波罢 还好,我跟慕容在九天通过信,在倒下去的那一刻,我这么想道。 那时,我的精神力覆盖了周边,模模糊糊看着余肆朝我袭来,我左手轻作笔画隐有魂力乍现又而烟消云散似是镌刻着眸中古老晦涩的法阵,又似非然,我屈膝身子轻俯后脚下运力爆发往后一蹬而起,心口竟有意无意的朝着他的刀尖而去,我眸间流光镌刻起繁琐雕文似有晦涩古朴的旷古气息铺面而来,脑海中飞速的计算着两人的距离数据,确保他的刀能准确无误扎向血包那里 我想,自己往刀口上撞的人,古往今来,也约莫只有我一人了吧 我轻扣腰间折扇,紧握扇骨的修长手指轻旋三分处后呈以拔剑之姿,旋身以脚尖为中心荡漾起绵绵清风向外四散,在这漫天凉意中隐带一丝凉薄的暖意,拔扇 泠泠寒光乍现银亮的匕首和着残影的明灭的影,它以半月之势化为一抹凌厉光从右下朝着我心口直刺而来,我不退反进右腿用劲借力一跃后折扇往其右格挡,加速下落身子配合将竖置于胸的横扇,约莫像极的尽力格挡的人,只是旋风之势带动着他的匕首猛然间又是一提,刺破了血包,我左手随后而出指尖依旧镌刻起那不知名的法阵 殷红弥漫了我的白衣,疼痛接膧而来叮当作响火花四起却无法阻止匕首的攻势,我双眼沉如潭水,腹部用力半身而起屈膝抬腿以全脚掌发力前踢,授以三分力 周身魂力轰然爆发涌向刺入点处,我借助着反作用力爆退,单脚脚尖落地轻擦扬尘而过后弯膝半跪,左手白暂的指尖携散发着耀目金光的繁琐雕文点地,泥印的灰染尽白暂依旧是不闻不问,唇角微扬彰显出别具一格的笑意,没想到有时候肆肆也还算靠谱,不过这该死的疼痛怎么回事,她还真刺啊 旋即,我假意不支倒落在地指,右手反握扇骨以防万一,我屏息间精神力却分散开来,蓦里风阵之力携着小青而来置于我面前,她双目沉着朱唇轻启荡漾起肃杀的涟漪,如小溪过境的玲玲间是风雪过客的冷意 我听着小青这么说道感动异常,却只能将那些感动吞咽,保障这尸体装的合格,我的左手缓缓为地上的法阵灌以魂力汇聚成图,却与此同时精神力恍惚看见了一对羽翼,他以风力爆发点为聚力点,化为残影带着那两人远去。 青洛。 我白暂的脸上更添一分苍白之色,魂力与鲜血随着时间流逝 可即便如此,在我的精神力却在慕容身边徘徊,是足矣让他的精神力感知的暗示,那以挚友为名的嘱托,无需任何语言便能心领神会。 檀香绕过门沿窗棂,轻嗅有提神醒脑之效,借青霖之手坐上坊主之位倒还不算得太稳妥,外有防外宗打压之责,内有警惕内乱之重。公孙姈一竿子秤拎得太过清楚,交互的利益没个永恒的互惠,棋盘尚有百般回旋,当下该是险中求稳。青霖野心,她只瞧一半,能带动权力漩涡的那一半。 “黯云坊的小家伙来访?请他们坐着先,其余弟子该招待还是招待着。” 鹿眸轻阖,曼曼懒音托出回应着来通报的弟子,也未给个准信。提笔方才开始撰信,明显是要晾着这迢迢而来的“客”。前来的小厮也是卯足了眼力见,备上好茶好位,却只道成“请客稍后”。她话语里并未提及哪些秀舞弟子,行为之间的细节便可瞧出弟子意图,亦是有试探站队之意。 “久等,近日公务繁忙,可等不得。我同妹妹各司其职,由我接待各位,不知秀舞弟子可有怠慢了远客?” 步入偏殿,方才姗姗来迟会客黯云,穿堂过往,倒是威信直立气场十足。公孙姈今日以秀舞为主代课端足了礼数,几番歉意看似倒真是真情实意。话里是绕过对方今日所求,反而直入自己的话题核心,亦有责对面诚意不足之意。 “许久未见,还在想今日黯云的老朋友怎地没来?反而派小朋友来了?” 与许久不见的意中人露宿林中,就是她也不得不承认,心中有不可名状的情感冲击着自身,渲染出安详的神色少时针锋相对的冰冷,被世俗的烟火打磨成脱俗的淡泊从容,再也寻不见过去的芒角她终是与宋清鹤师父有了重叠,甚至是趋同可惜,她并不会踏上她的人生路,不会踩着她的脚印走入世俗的坟墓尽管心中的寒冰仍稳稳地保护着弱小的自己,她还是迈出了前进的步子 南宫,她仰头,壹双盈盈绿眸出神地望着那张羞郝别扭的脸,无声地唤着他的名怎么样甩都甩不掉,死缠烂打,竟然还能追着自己到这地步她在这个人的眼睛里,看不见半点**——妄图从她身上获取利益的**少女捋了捋袖子,整平布袍的褶皱,绕出挂在倒刺上的发丝她的目光攫住南宫的眼,深深地探进去,试图挖掘出他靠近自己的目的仅仅几秒又挪开视线 无谓的挣扎,与他相处几年,这些事情她怀疑,试探,不知成千上百次她近乎自暴自弃地叹了口气,接过他手上的水晶糕,习惯性地嗅了嗅,愣了会儿,才咬下口熟悉的香甜清润,占据了口腔,教她稍稍放松了思绪听着南宫的问题,她吞咽下最后壹口水晶糕,无可奈何地解释起来 “必须的” “没办法” 父母答应自己游商,作为代价,家里的规矩还是要遵守这条老规矩,是祖宗上传下来的“祖宗之法不可破”从小就被灌输的理念,束缚着她她终于屈从了,反正扮作男子,行动会便利许多,又不会少块儿肉,她很中意 “……等,回国都……换回裙装陪你壹天” “陵襄……奚江离……独孤舒苒……” 笙从人群中退了出来,靠在一棵树上思绪着些什么,方才在告示牌处笙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及队友和对方的名字,同为三年级生笙想来应是对这几个名字有些印象,然后笙便失败了,笙也不曾想到自己这三年居然这么独,除却一起同过窗的人外,真是一个人也不认识 “好” 笙接过陵襄手中的纸,一边扫视着手上纸张写的内容,一边听着面前的小姑娘说话,过了一会笙确定小姑娘说完后,笙才闷闷的撇出一个字 笙拉起小姑娘的手,忽然觉得不妥,改牵起小姑娘的袖子,拉着小姑娘到林中一处空地上,四处的树干上分布着大大小小的剑痕,笙将小姑娘留在外围而自己走到空地中间,手一伸一柄长剑满入手中,两黄两紫色的魂环套在持剑的手臂上,剑尖尚未触及草地,草地却被切割开来,随便摆个起手式后,说道 “我的魂技有些复杂,我演练一遍,你看好了” 一魂双式,便是笙的魂技,而今笙也只好用一遍封式,因为笙还不会熟练的解开封印,偶尔的几次解开封印还是危及生命的时候,空地上笙舞起剑舞,草叶纷飞,一人一剑在风起舞,似花非花似蝶非蝶,魂环开始点亮,三个魂环三种风格的舞,一舞欲乘风而起,二舞双剑点苍穹,三舞一刹那芳华,而第四魂环点亮,笙由极动化作极静,单手持剑,躬身,手臂自然下垂,剑斜向下直指树冠,一层气浪在笙的用围划了个五米的圆 “会来就好”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从内心来说慕容雪是不希望独孤岚来这次的。过于危险其次就是岚并不需要什么,之前买的牛姿布也穿戴在了身上,对于敏攻系来说保命也是必要的。他的内心到不如莲生那样的感慨万千,只是单纯希望成功而已。无数次的幻想此刻即将变为现实,内心有种说不出来的体验。跟着莲生上了集市自己到没有多少想买的东西,为了不太引人瞩目。慕容雪半妥协的摘下原本的兜帽,但依旧是高衣领的打扮。这样便好,他相信着莲生的计划。从始至终一言不发只是看着莲生的行动,另一方面他到有些心不在焉,生怕岚在来的路上出了什么差子。 探测的任务还是交给莲生吧,隐约感觉到四周的变化的异样。极低的声音到是让慕容雪愣了一下,便立刻明白了莲生的用意。这家伙这时候才告诉自己计划可别真把自己玩死了,同时他和佩服莲生的胆识。换作是自己绝对不会这样去玩,他怕死,更害怕失败。关键是现在这个情况你到是通知一下某个发狂的青蛇呀,甚至不需要蓝天玉镯就已经感受到某条碧鳞庞大的魂力波动。魂圣就是魂圣呀。两指顶住脑门,这种情况他可不指望自己那半吊子的魂力可以阻止独孤岚。精神力到是勉强可以,微弱的精神冲击夹杂了要告知的话语输入进独孤岚的精神海里面。试图让这只青蛇冷静一下,这种时候自己可以保持冷静也是出乎预料呢。随后宛若披肩一样尚未成型的翼爪抖落下黑色的粉末迅速将三人遮挡起来,消耗一定魂力去做个隐身效果也不算太差 “岚,冷静下来就治疗莲生先” 独孤岚此时心头怒火冲天哪里管的了这么多,青蟒附身就追了上去。而自己的目标是对方阵营中与自己差不多等级的魂圣,千翎白鹤移动速度极快,处于魂兽状态下的自己在密林间穿梭自如,移动距离也较大使得自己没一会儿便追上了面前人。金色的双瞳冲溢着腾腾杀意,庞大的身躯并没有带给自己过大的迟钝,反而到意外的灵活迅疾。青蟒身侧“ting”的亮起一圈黄色魂环, 第一魂技双生毒牙每回合魂力消耗10点 将毒素集中在手臂或其它物体上以刀刃方式击出的远程技能一切攻击伤害视为毒属性。任何攻击命中都会赋予敌方一层中毒效果。中毒效果维持5回合,每回合会造成除本次攻击额外的3%伤害,此伤害将无视防御。 第二百九十一章 中毒效果最多叠加层数为自身魂环数目。持有中毒效果的目标期间受到的护盾、治疗及增幅效果皆会下降50%。 尾巴剧烈扫动地面碎石,同时将毒素覆于碎石之上,目标细小密集且不易躲避,稍有擦伤战况便对自己有利。空余间还不忘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层绿色的毒雾(普攻)迎面袭去,扫荡过后蛇尾宛如精准的子弹一般不断的刺向对方的所在位置,不知不觉间碧磷蛇皇的鳞片上也泛起了层层毒液。 八字如雷,回荡心头,震得人面魔蛛本能倒退数步,连直视杨天监的勇气都消失殆尽,随后,天地一暗,一道亮过了太阳的灿烂光芒从天而降,气势浩大刚正,无可阻挡。 没来得及思考太多,人面魔蛛抬起前爪,架出团团紫雾,迎向这径直飞来的恐怖天罚。 当! 银蛇乱舞,荡开波光,人面魔蛛终于战胜自身恐惧,挡下了这道雷电,然而,一阵剧痛之中,迸发青光的‘太一’,已在不知何时飞出,洞穿了它毫无防护的下腹—— 故技重施!那道天雷又是虚招! 始终停留在原处的杨天监左手遥按,青雷随即滚滚涌来,淹没了人面魔蛛,其中不时噼啪爆响,隐约可以闻到焦糊味道。 突然,一道锋锐紫光亮起,斩开雷霆,而后是五六七八道紫光同亮,将汹涌的雷海生生撕裂,只见人面魔蛛神情愤怒,一跃而出,直扑向雷光煊赫中的杨天监。 方才的雷海中,它已看出眼前小书生的虚张声势,对方目前的实力,恐怕不仅不能代天行罚,比之自己尚且还弱一线,因此,它选择强行压下本能中的恐惧,与杨天监正面搏斗,向死而生! 轰隆!轰隆! 雷罚接二连三落下,点燃了周遭的林木,掀起阵阵热浪,但悉数被人面魔蛛灵巧躲过,随着距离与杨天监越来越近,它的气势也在节节攀升,终于,在杀至了杨天监身前时,它的杀意压过了杨天监的威严,利爪呼啸而出,逼得杨天监不得不回架‘太一’。 现在你往哪里逃,周围一圈都是火!人面魔蛛双目血红,杀意几乎凝实,它要撕开眼前这书生的头颅,以解先前雷罚之恨! 清脆的金铁交击声响起,杨天监脚下一沉,嘴角溢出丝丝鲜血,人面魔蛛爪上攻势连绵不绝,气势越打越盛,一时间叮叮当当,压得杨天监狼狈不堪,只得架起电弧,勉力防守。 但所谓久守必失,久攻必破,连挡六六三十六爪后,杨天监身前的电光终于露出了空档,人面魔蛛抓住机会,挥出一道邪意紫光,刺透雷网薄弱之处,径直插向杨天监心口。 就在这时,一口赤红短刃诡异出现,恰到好处地格住了人面魔蛛的致命利爪,它于滂沱大雨之中,显得分外扎眼。 人面魔蛛心底寒意顿时上涌,随后看到了杨天监不带丝毫情绪的眼眸,和丝丝燃起的火苗。 火?怎么可能!?他还会控火! 周遭空气猛地坍缩,化作热浪,又腾得一下燃起,化作一条条火龙汹涌而来,将脆弱的人面魔蛛当场点燃。 轻点足尖,稍作后退,杨天监乘风而起,漠然俯视着挣扎的人面魔蛛,而后挥动长幡,将早已布好的火环一下子收紧,环中土地随之寸寸塌陷,化作翻涌的炽热熔融,阻断了它可能的最后生机。 “现在你往哪里逃,周围一圈都是火。”杨天监淡漠的语调里带了一点戏谑,对魔蛛凄厉的嚎叫充耳不闻, 从一开始我刻意营造的雷神形象,到刚刚舍弃气势,故意示弱,试探你后手的雷罚,与快攻三十六爪下我的疲态,都是为这招绝杀你的火环,做下的铺垫! 耐心听了约莫半柱香的香烤蜘蛛声后,杨天监打了个哈欠,轻轻摇了摇古幡,霎时,大雨倾落,浇灭火焰,显露出了一团蜷缩着的焦黑不可名状,仅能从外形中判断它曾是人面魔蛛。 “你魂环呢…?” 冰刀浮现,划开焦黑,现出人面魔蛛已烤得灰白的肌体,和肌体中泛出幽幽紫光的魂环,隐隐约约的,杨天监闻到了一股诱人的独特香味,让他想起幼时偷偷抓来烤的知了。 “啧…真香。” 最终,在迷人香味的诱惑下,杨天监还是克服了心理障碍,他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将其变作石刀,到了人面魔蛛跟前,大快朵颐起来,看得事先躲在周遭,防止意外发生的长老目瞪口呆。 他…还真是好胃口啊…… 身后轰轰似天神震怒之声急速迫近,她瞟了眼,果真,是那条翠色大蛇循着踪迹,张着血盆大口咬上来了她便当机立断,掏出怀中的布包袱抛给师妹们,三言两语托付了回宗门要禀报的事务,就催她们快些离开素手壹挥,犹如壹记鞭子重重地抽击着她们,两个影子变黑变小她抿唇,回身,面对那凶神恶煞,威压全开的翠色蛇皇它喷吐出的绿色毒雾,和着如大雨倾盆的碎石直勾勾地朝着她袭来 “哼” 似是故意激将,轻蔑地发声目光犀利似箭,如若可以,蛇皇估计早就万箭穿心千疮百孔了何必要躲避碎石?她从容地向后跳,双手由身前往两边打开,第五魂环亮起,周围的气流瞬间变速,渐渐现出刀刃的轮廓数道风刃壹齐向前推去,吹散毒雾,扰乱朝自己袭来的碎石其余零星地落在边上风刃卷着多数碎石返还给翠色大蛇,途中在树上留下壹道道深深的刻痕 宗门绝学,动若矫兔!她暗暗在心中喊出,背后壹下展开羽翼,第三魂环亮起无数的羽箭乘着风刃,若雨点般向蛇皇袭去每只箭都似乎比原来更加锋锐难挡每支增幅百分之贰到百分之五的力量 魂耗壹佰玖拾 宗门绝学效果:在壹回合发动两次攻击 第五魂技自身为圆心半径三米内出现数道风刃 第三魂技特殊效果每只箭有百分之二到百分之五的威力增幅 金色兽眸微眯,见对方将自己攻击反袭而来,再进一波的攻击来势汹汹朝着自己迎面击来。好一个千翎白鹤宗,果然不在话下。保持着武魂真身的形态,照这样下去,自己的魂力怕是迟早要超过自身消耗的负荷。但若此时解除,射来的羽箭和风刃便会把自己活生生的撕成碎片。青蟒微微放低了身子,将毒素覆盖住自身作为一层护罩,区区碎石还是伤不到这种形态下的自己。眼见参杂着风刃的羽箭朝着自己射来,甩动起带着毒素的尾巴发出几刀毒刃勉强与对方的风刃互相抵消。“落雨天,满月夜,寒光雨点,问谁不中。”心底暗叫不好自己怕是要吃上一遭,一道绿光闪过迅速恢复原身,脚踏身转,同时掀高玄袍灵活一卷金蝉脱壳,但论速度终不比千翎白鹤宗来的快,自己也并没有加速的魂技。 落至短暂的安全地带,正如自己所想的那样,两只羽箭分别插进了自己的肩膀和手臂上。溢出的鲜血瞬间将身上的黑色紧身衣染的愈发深黑。她转过身正视面前人,到是位有几分绝色的冷艳女子。独孤岚故作轻松又忍痛的拔掉了身上的箭只,只见红色液体飚出些许,一副冷面整得自己就像个没事人一样。 “不愧是千翎白鹤宗的人,十分出色。” 她发自肺腑的夸奖了一句对方,神色自若,甚至带有几分欣慰,而无任何嘲讽之意。只觉得接下来自己怕是要继续吃亏,但就算猜到输的可能性,又岂能轻易就被打败。语毕,附身冲刺,如电光一闪般来到对方的面前。右手直臂劈向对方脖颈处,算着可能不是被躲掉就是被挡住的可能性,便索性化成假动作。在即将接触对方的那一刹那,切换身体动作,双手掌心直撑地面,单脚勾向对方下身试图先将其绊倒再说。 她垂眸瞥了瞥她的动作,并未出声去了拦她的举动,任她恣意作为去了。环顾四周,应是她平日里训练的地方。细细看过她的操作之后将其魂技谨记于心,可配合之处都在心中细细强调了出来。自是辅助系,要做到兼顾自身的同时照顾好队友,对她来说算是个不小的挑战。 义父曾经同她说过,一个人最了解的不是自己,亦不是他人,而是自己的敌人。不若先同自己的队友对战一次,以期更默契的配合。 “先了解一下各自魂技的优势和劣势吧。”她垂眸化了两片山栀叶,含在口中,“就以对战的方式来。” “赐教了。”话语落地的时候便是陵襄身形动作的时候儿,因为是互相了解的目的所以她在用魂技的时候就算附带了对自身魂技的讲解。运用第一魂技化两片山栀叶成刃握在手中,令藤蔓生长试图捕捉人去。“第一魂技,藤生,如你所见,藤蔓捆上同级及以下非力量型魂师之时,有一段时间定身效果。山栀叶可作匕首之用。” 然后运用第二魂技,给自身提高速度后附身冲向对方,手中山栀叶划过,“合愈需口含两片山栀叶,有个体增幅效果,共三次,速度及血量会得到相应提升。因我是辅助系魂师的缘故,到时视情况分配这三次机会,毕竟如果被捉住就很恼人。” 能作攻击的魂技也就这些,其余便只能靠对方来攻击。自身再想攻击便只能靠肉搏,因此她不求能给对方造成怎样的伤害,保证自己不对对方捉住并有效增益就好。 “第四魂技属团体性魂技,此时我会有强制定身,而你也有负面效果,但口含山栀叶可免疫,此时对我们便十分有利。但你不必管我,只需在此时进行攻击便可,如果可以,在解决掉对方其中任意一人之时我再施展第四魂技,以免除你一对二的情况。” “另外。”她眯着眼,“你可以看到,我有些格斗功底,所以,在力求速战速决的情况下,大可先不必管我,先解决掉对方才是重中之重。” 她经过这番你来我往,对对方的魂技了解更甚,有些容易遗漏的地方也在心里一一标明,不知对方对自己的魂技是否更有了解。 她敛了攻势,鞠躬致歉。 “抱歉,失礼了。不知您对我的武魂魂技和战斗习惯有没有更深刻的了解,我希望我们可以再合作作战一场,再加深一遍印象。” 千机楼鹤唳之一唐怯,将杜丞相小弟杜明恩于深夜带离丞相府,并与两名九天宫阙弟子里应外合,打算借用九天精神力量,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相弟掳走。 然而,双方合作出了纰漏。唐怯未将现场清扫干净便匆匆携杜明恩离去,两名弟子莫忘安与李十三判断失误,未选择进入丞相府,被唐怯刺杀的侍从颈动脉断裂,血泊散发出浓重腥气,加之杜明恩的半声哭叫,唤醒部分家从,丞相也半夜梦醒,亲身携亲随护卫前来探查。 两名弟子见丞相竟出了府,乱了阵脚。行踪暴露,莫忘安意欲运用精神魂技控制住整个丞相府,并在府门放了一把凶火。但他一时大意,丞相府地过大,上上下下近百号侍从主子,莫忘安精神力场无法支持,导致精神力使用过度。 莫忘安忽觉一阵剧烈的头晕脑鸣,四肢无力,眼看就要抱头跄地,武魂解体,原本下在侍卫脑海中的精神炸弹也熄了火。恢复意识的侍卫见他脱力,立刻揪紧时机。刀光剑影,莫忘安顿觉腹部一阵剧痛,低头一瞧,一把利剑已深埋腹中,血液登时四溅。但觉两眼发黑,李十三见师兄重伤不起,将唐怯用以传信的玉簪匆匆拾起,再将师兄一把捎上马,急速撤离,意欲挽救同门性命。但莫忘安已是将将到了阎王门前,奄奄一息了。 莫忘安巨大精神力场令部分侍卫起疑,但所幸三名刺客皆未彻底显露身份。杜明晦一声令下,没了莫忘安魂力支引,火焰被极速赶去救火的侍卫及时截下,只堪堪烧了一角白墙,未成大势。 第二百九十二章 莫忘安重伤,杜明恩被成功截获。 精神力场引人生疑。侍从死亡尸体未经处理,遗留清晰刀口对隐蔽的身份十分危险。且与丞相亲随侍卫交手,不免留下诸多隐患。 任务失败,望诸位再接再厉。 混乱之中,巨大的身影竟然壹下缩小,变回那个妖艳的女子她掀起玄袍,竟是假以真身避过来势汹汹的箭雨然而始终不及余肆羽箭之迅疾,她的手臂和肩膀分别负伤女子傲骨铮铮,竟闷声不响地徒手拔箭,随着血液溅出,她冷冰冰的面上也苍白了几分余肆不由认真起来,谨慎地摆起架势,等待下壹波攻击她等来了攻击,却也等来壹句真诚的赞词余肆不忍腹诽,最近自己怎么总是遭遇这般人物,之前的杨姓书生也好,眼下的女子也好,教她感知世间还有良知德行存在 “……” 腿上,肩上,手臂上,伤痕累累余肆不比面前人清爽多少方才的攻击,着实教她的伤口疼痛加剧,但她全不显出,只咬了牙全往肚里咽赞词没有招来余肆半点示好之意,相反却教她眉间多了几条浅纹她放低身子,就候着那人莽撞地冲过来果真,她如电光般闪到跟前,右臂如刃,横劈向颈部余肆算着她不可能如此单纯——都这么夸赞自己了,便猜测她的第壹步是否会出假动作 果不其然,她也顺着那人的意思左手上举,佯作态势,实则目光紧紧盯着她的脚下余肆毫不留情地抬脚,狠狠地踩下去,并借力,屈膝跳起,飞起壹脚,直勾勾地朝着那人的侧腹去做出如此动作的瞬间,朱唇轻启,低得似耳边的窃窃私语,吐出两字来 “鲁莽” 纵是风雷压境,吹得校服猎猎作响,雨却淅淅沥沥配不上这等架势,活动活动手腕撑开筋骨,眸子迎上对面视线尽显锐气。 “陵襄,请赐教。” 声未落地剑已出招,不禁在心里称赞其速度之快,身向后闪避半步,将七节鞭抛于空中后脚尖点地一跃而起堪堪闪过攻击,接鞭时手腕用力拉住鞭头抡向对方肩部,眼尖瞥见对方双腿架势但并无心思躲避,纵着鞭子迎攻势而上渐渐逼近对方,双手舞花鞭增加防御力量,电光火石间单手拎住鞭头抖动手腕使鞭像枪一样似的扎出袭向对方。 “多谢提醒。” “小心鞭环断裂飞出,我还没控制好崩鞭力度。” 虽然攻势形意皆到位,力度却始终差着些,过强则容易崩碎鞭子,也是她始终没敢拿赤练挽蛇鞭练手的原因后收鞭复回身侧拎住鞭头快速横打过去,腿上蓄力只待时机。额头上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不论如何她只觉酣畅淋漓。 可比自己单练畅快多了。 昨个儿晚上这小妮子是不敢轻易入睡的。听着千机楼不远处传来的一阵阵房屋倒塌声,她有些害怕是不是有入侵者,是不是有人在战斗。半夜也曾起来过,看着某一处在如墨一般的黑夜中烁烁发着红光,晓得是血灵师姐那边,不过偌大的千机楼却没人去理会,她也就战战兢兢地上了床。 · 不晓得是昨夜过于疲惫还是怎样,她在一早起来望着镜子里略带了些轻乌的黑眼圈的脸默默叹了口气,用水沾湿了数字把不羁的白发压了下去。不想刚刚还没踏出门,血灵师姐就急吼吼地冲了进来,不由分说地拉着自己的手开始奔向宗门中领取任务的地点。随意挑选了个能够出门的,便进了征程。师姐在自己身旁骑着一匹枣红烈马,鞭声不断,烈马吃痛撒开四蹄狂奔,还好这一路上没什么阻碍,游茗欣怕自己一个不注意没保持速度被拉了下来,就此迷路。倒还好,没什么危险。她疑心是师姐武魂中那百兽之王的气息断了这些个魂兽的勇气。 · 游茗欣在观察到这烈马的呼吸愈加急促起来,口中隐隐吐出些白沫就害怕是要力竭而亡。果不其然,在她一声提醒后肌肉健硕的烈马双眼翻白轰然倒地。血灵师姐板着脸轻落于地。她小心翼翼地提出了租魂兽的办法,出乎意料的被准许了。两人不久便到了目的地。 · 游茗欣听说过元灵塔,那是很久以前母亲不经意间脱口而出的。她一度臆想着这塔会是如何的宏伟辉煌,一点也没想到,如今目睹的,确实这断壁残垣。满地萧瑟的碎石土块,仅能从那弥留的两层楼阁看出些许从前的痕迹。一个人影飘忽,不经意间瞥见了一向冷漠坚强的师姐脸颊上有泪水滚下。 · 她听见那声如同小女孩一般脆生生的栾姐姐便知两人旧识,自己不好插话也就退于一旁候着,看何时能够抓个机会叫上一声师姐。 一剑去时杀意裹挟风雷,本不该被轻易躲过,这招落空便意味着对方同样有这不弱的身手,不,或许更强,不仅仅限于与自己比肩,甚至要强于自己。 九节鞭动,犹如赤练怪蟒张牙向自己肩头袭来,方才的收力才显示出地位,只见剑灵活如龙,回手挡住鞭击,随后翻身前进,迅速向对方的位置飞奔,衣衫打碎雨水,妄图逃离鞭攻击范围,只要进对方两米方圆,便足够自己取胜 “姑娘,得罪了” 随后扬手一剑劈下,卷动风云,小小木剑吱嘎作响,几乎将要断裂 论述近战独孤岚自己知道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从小到大她只精修于武魂和医毒之术。这波下来到确实没少让自己吃亏,但她既不后悔也不甘示弱。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不知天高地厚”吧,到也是因为自己那一副永远学不会认输的骨性在作祟。 金眸快扫,向来谨慎的自己迅速收脚,险在让对方得逞。后脚跟蓄足了力量,脚踏足力,见人飞起一脚直直的逼向自己。她不语,站在原地故作迟缓未反应过来之样,身躯向侧便一闪躲过对方踹击。此时,自己与对方距离甚近,目光瞬间锁定,对方身上的所有伤势,这到好,是让自己看了个清楚。本以为对方身上完好无损,不想也是够呛的很。自己的左手背于腰后抵开一粉末小瓶,轻轻弯起双指似乎像启动了些什么似的。眉目一皱随即又舒展开来,神色不温不火。右手则凝聚起魂力做出欲抓向对方腿部的动作,期间一层十分淡浅且无形无色的气体缠绕向余肆的表皮,手掌的动作在这一时间止住了,与其说止住不如到说自己放弃了。 待余肆稳步落地,独孤岚的眼中终于露出了一丝狂傲,但此傲气并无浑浊之色,纯净三分。 “是否闻到了苦涩的味道?” 方才独孤岚运起魂力的手掌动作不过是为了结合自身那学不成样的精神力便于驱动起药粉于空中起效。此药香扩散极快,特别是在魂力或精神力的驱动之下,亦如其名,犹如毒蛇吞食寸寸入骨,迅速钻入对方体内。此毒名为“青蛇有泪”,一种特殊毒香。有伤者可闻,无伤者无味,伤越重,味越浓,越闻伤越痛。无伤者久闻也会产生疼痛的幻觉,从皮肤表面产生一种麻痒的刺痛感。青蛇本就毒性不强,自然也不会对吸入者有根本的实际伤害。 自己明明可以用更加致命的毒,却不知为何她只是用这药性极浅的毒香对付余肆,可能是真的没携带于身?还是另有其因,谁知道呢。况且自己身上也有不轻的伤,香入体内,疼痛感也不比面前人来的轻。 一时间,如万千白蚁啃食般的疼痛感遍布了自己的全身,眼前视线稍有些了模糊,仍旧镇定自若,面如寒天冰霜,毫无痛苦之色,对方肯定是不了解这香的效用。思索着只要能够在短时间里能够牵住住对方那快刀乱麻的动作就行。若香不散,这疼痛感只会愈来愈强,直到痛到全身无力,甚至连站立的力气也没有,这是最严重的可能性。 对对方反应十分赞赏不过就算是近战鞭也有足够优势,换赤练挽蛇鞭而言更是长于近战。约莫是没想过躲避对方攻击而是顷刻后退两步,脚尖点地展开七节鞭使出一招鹞子翻身鞭,身子在空中极速翻转带动鞭子化出弧度,力道凌厉。在他身后落地之时因地滑带了个趔趄露出了细微破绽,不若就此成就攻势,附身将鞭往上挑,鞭直力猛攻他背部,又横劈几击,因只是切磋,所以只用了一半的力。到底还是学艺不精,否则落地应当稳当才是。 “没有什么得罪不得罪。” “战斗时此属正常,大可不必把我当姑娘看待。” “要专心于战斗。” 此时二人位置翻转过来,将鞭自中点折了两段,以折鞭去应对对方,倒也没想着输赢,只在战斗中应用基础鞭法以达到熟练应对便好。 两人四目相对,余肆依然和之前一样这样看着乐兮,她总认为自己对她是有利可图的,可自己从未起过歹念。不过,这确实也怪乐兮不好,自己死缠烂打的,总会引起别人的猜疑,况且余肆自乐兮认识开始,就一直是这个性子的,冷冷地保护她不被外人伤害。乐兮不缺的自然是耐心,出于自己偃师的职业,也出于自己打心底里喜欢这个姑娘。听到她微微叹息一声,看来又是和之前一样的结果,乐兮轻声说道。本想摸摸头的另一只手,却收了回来。 “我喜欢你啊~” 也没有因为余肆不能现在褪去男装而沮丧,别人的家事自己从来不去过问,也不会教着余肆去抵触家里定下的规矩,老一辈定下的规矩自然有他存在的理由。不过能有余肆相伴,这已经是特别幸福的了。依凭着多年来往返于国度与千机楼的经验,穿过这片森林,再走上一段路程即是国度汧淮了。乐兮原本就不是长水人,自然对此地了解不多,虽说到了千机楼,但闭门不出,对于这个逻辑性特别强的人来说这无疑是天大的打击。这怎么说算是第一次真正意义是和心上人出去玩,出了岔子自然是乐兮不想看见的。 “行。” 乐兮愣了愣,但随即又笑着答应道。 还没清醒就被长老带到院落里,看着他严肃的模样,也心知是大事,却免不了插科打诨几句,被长老恨铁不成钢地揉了揉脑袋后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微微晃了晃脑袋,让朦胧睡意离开大脑。看了眼树下的吉量,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去,一踩马鞍翻身跃上背,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沓。 “走,去门口。” 长老说有位师兄在门口等自己,也不知是哪一位呢?此去桃花源,似乎是要完成什么不得了的任务,这样的话,好像要认真起来了。攥着绳的手指微微用力,骨节稍凸,眸中笑意微敛难得一见地是几分正经。 遛过了几条小道慢慢到了宗门门口,看着停在门口的马车,又看了看吉量,晃腿踢了踢它的侧身,小声侃它多余。吉量哼声似的一喷气,昂首阔步地朝马车走去。嚯,还比较上了?吉量走到另一匹马的旁边,眼神中透露着不屑。 对于吉量这种小孩子脾性也是颇为无奈,倒是没有多言,盘腿坐在吉量上扭过身子,看着等候多时的师兄,扬了个明艳的笑。 “师兄你好,我是段容绻,长老派来协助你的。” 接住大师姐丢过来的布包,隔着布料也可以发觉其中包裹的为何物,立即将其收进魂导器不敢出丝毫差错。 这刀,是用来交差的。 听师姐的嘱托愈听愈觉得哪里不对劲,刚欲开口询问师姐该怎么办却因为她的动作而硬生生止住话头,最终闭口不言。师姐吩咐完毕后朝她轻轻点头后转身便走,动作干净利落不带丝毫留恋。果断的撤退状似无情,其实是思考后得出的最优行动方案。 “南希,走吧。” 招呼同伴一起离开,心里清楚这种时候没有迟疑的必要,自己贸然介入魂圣级别的战斗不过是师姐的累赘罢了,不如听从师姐吩咐。 第二百九十三章 并没有开启武魂,运转体内魂力用于强化己身,以极快的速度借着黑夜掩护前行。前进时内心将师姐交代的事务在自己心中默念数遍,直到确认已经刻在脑海中。 行到途中突然想起什么,猛然发现一直没看到白青洛师兄应当自行撤退了吧。 瞄着师兄,心里忐忑不已。自己作为千机楼的人员,应该是颇识各样的石材的,但是碍于自己没有信心苦读各式的教材,也就放了许久。她有些愧疚地低下头,头顶的银白色头发不屈的支棱起来随着脑袋的幅度一偏一偏,微微垂下的眼帘半遮住了眼睛,整张脸都表现出一种“我有罪是我不对”的意思。 · 最后还是拿出自己准备好的纸笔认认真真记下师哥讲的一切,又在原石旁重重画上两个醒目的标识,示意自己下来千万别忘查询资料继续了解。她看着那块泛着红光的晶石,不由自主地动用精神力试着去勘探。确实,散发着一股股不易察觉的热气,也就只有精神力这样微小勘探才能够感觉的出来。由于人少,自己也幸得两块原石来比对察看,也就此找出了许多不相似之处。草草在纸上画下两块原石的形状坐上简易易懂的笔记,就闻得南宫师哥再次开口,引人注意。 · “当然呀!”她甚是激动,终于要真真切切看着师哥来实践了,机会可不多得!她睁大眼睛看得仔仔细细,生怕是漏下了什么。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刚想到自己不擅辨认草木,就给自己出了这么大一个难题。瞧着这一排鹤林木犯了难,虽然良性与劣性相差甚远,但落在自己眼里都是一个样。 站在货架前面犯了难,苦思一会儿辨别的法子,无意中看到随身携带的玉琅灵机一动——里面可不就有个贪吃的小家伙嘛。虽然在华瑛堂放出魂兽有失体统,但恕自己真真想不出来有什么好法子。 四下望了望确认没人看向自己这边,用身子挡住可能投过来的视线,悄悄把窝在魂导器里的阿喵放出来,好在它还沉浸在梦乡中为自己省了不少功夫。从地上抱起小老虎,轻拍它毛绒绒的脑袋瓜将它唤醒,让它正脸对着那排鹤林木。 “阿喵,选一个你最喜欢的。” 魂兽在很多方面都是比魂师灵敏的,尤其是面对这些富有灵气的东西,感知敏锐得很。也只能期望自家的小老虎给力,能给自己指条明路而不是一口咬上鹤林木老虎应当不吃木头的吧。 从旁人角度来说,其实这番举动诡异得很自己却完全没意识到。 她拥着那娇艳欲滴的鹤望兰沉默不语,这花开得正艳,花瓣柔雅安静地舒展着,雪白的明净中渗着一丝丝艳紫色的纹路,瞧着甚是绮丽,想必是株长盛不衰的寿种。他要她留意这花,待来日枯时再见最后一面,他不说她都知道,这相见即是永诀,再无来日。手指轻娑净瓶,凉润冰冷的手感平复下她一腔汹涌心事。低头垂眸不语,她知晓他话中意,也知他花后情,这一盘黑白墨子上敲打出的情谊看似经不起推敲,却仍在局局对弈中蔓延生长,长成了眼前的鹤望兰。只是花终究会零落成泥,她与叶青的情分也在这精心算计的棋局下走到了尽头。 若问她可有半分悔恨,她也不知如何作答。或许只有那鹤望兰上一滴晶莹的露珠能够给她答案。 她背对着叶青,环抱着那一株仙草,走向了一个再无他的广阔天地。山高水长,长路漫漫,容不下一道身影的陪伴。 “云笙。隐娘。”她轻唤了一声二人闺名,平淡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只是在末时隐隐勾了一转儿微不可察的颤音。抬手将手中花木交予叶云笙,再抬眸望向眼前一众弟子时,她眉目已是含威而不露,薄唇轻抿,出声便夹带着三分寒泉下的冷意,却又携着春风化冻的几缕温柔。 “尔等冒死前来寻我,吾挂念于怀,只是万事以大局为重,他日莫要再如此莽撞,跟着你们长老犯这糊涂。” 果然这群小家伙果然是喜欢看热闹。 “原石由于其特性,在剧烈的冲击下会造成爆炸或者反噬。” 乐兮取过一块被切割的原石,将它放在一个小盒子里面,估摸着这半块发育不完全的原石产生的爆炸还没有那么强烈,自己在千机楼已经操演过无数次,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姑且就这样吧。 先在小盒子前放置一块较高的薄木板防止飞出的石块伤到别人,再取过刚刚放下的小锤子,将其中注入魂力,由于这锤子也是一个简单的魂导器,内部魂力中枢快速运转,使劲一锤子下去,刚刚那半块原石直接炸裂,“轰”的一声整块石头四分五裂,那小盒子直接被炸碎了,飞出的一小块石头偶然间砸到黑板上,居然砸出了一个小坑。 “所以说,在使用和切割原石的时候,对于魂力的把握要十分精准,不然下场,你们也看见了。”乐兮收起了材料,继续着他的讲述。 “由于以原石为魂力中枢制作的魂导器一般效果超群,不少人想要通过这来制作一个高阶的魂导器,但是由于操作不慎,死了不少人。去年长水的一位魂导器大师,操作不慎,连同他所在隐居的竹林,灰飞烟灭。” “原石最大的优点,同时也是仅有的优点是所含能量巨大,制作的魂导器效果显而易见。像我的这个百转灵心,以原石为中枢,甚至可以用来装活物。”拿过百转灵心,从里面取出一只白鸽,白鸽扑棱扑棱两下便飞走了。 乐兮刚要开口继续说,但是觉得自己已经讲的够多了,再讲莫不是她们都要睡过去了,便想看看她们对魂导器的理解。 “你们也可以谈谈你们对原石的看法,也可以向我提出一些有关的问题。” “唔啊……” 就算是睁开了双眼也还是一片昏暗,天色已晚算是一个原因,更主要的则是因为落叶已将身子遮盖了大半,自己这一个午觉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站直身子打了个哈欠,稍微动弹下手脚便向校内走去,这次睡得并不安稳,隐隐约约的敲击声总是萦绕在耳边,虚虚实实让人没办法忽视,正如自己现在听到的那样。 现在听到的?那么这声音应该是存在于现实中的。到底有谁会不知疲倦地对打到现在? 兽耳四处探了探确认了声源的大致方向,看准脚下的路摇摇晃晃地向那里走过去,雨势不知不觉地大了起来,但却没能浇灭心中腾起的好奇心,走到声响发出的地方双手拨开遮挡视线的灌木,甩了甩头将红色刘海从紫色的双眸前移开,眯起眼睛歪了歪头连带着抖了抖头顶的赤色兽耳。 “你们两个有点眼熟,叫啥来着?咱忘了。” 毕竟也只是一面之缘,在当时就没有深交,数日过后将他们忘得一干二净倒也是常理,更何况现在自己不还记得他两个人的脸吗? 上完课出来后心情愉悦,果然有时候讲讲话,讲讲有哲学的话也姑且算得上是一种减压的好方式。落冕学院人来人往,大部分的人只看见魂力的修行可以使自己名扬天下,但是殊不知真正能成就未来的还是科技,魂师再强大,又能抵挡住弑神级别的魂导器吗?笑话。 落冕的这颗参天古树下面不知道见证了多少有意思的事情,还记得当时自己被乐念衣交过去一顿未来规划,但是也没见自己现在活得多么好,严重怀疑他当时是在给自己画一张大饼,讲述未来多么光明,年轻的乐兮自然就上了这条贼船,不过那时的决定,讲实在的在现在看来是正确的。 定睛一看居然有个小孩在撸这树的叶子,这树又做错了什么这孩子要这么对他,如果是为了祈福的,那也未必要做这样的事情吧?门外左转一堆签子,还有几个算命先生式的人物带你脱离苦海? “同学,你好端端的,弄这些叶子干什么。” 落冕学院没什么教导处之类的管理学生的机构,自然自己也没必要拿出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自己只是对着孩子第一眼看上去有不一样的感觉而已。 云烟飘渺飘忽不定,雎鸟嘶鸣晌午节,惊蛰雨夜,缠绵悱恻,揽窗外萧瑟入眠,梦魇和着薄衫阵阵冷颤。乱世车马辙迹,依稀能听见稚童吆喝,依稀能听见商贾的谄媚,依稀能听见,世人讥讽。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幼童执笔,绘山河社稷,泼了墨的纸画,是比芬得拉更为荆棘,是比翠盖华章多了华丽张扬。她咿呀学语引得旁人横眉指点,冷目凝在那副打算盘的手,恍如抹了污浊。折柳引它眠,她纤指勾勒一叶竹笛,悠悠姑苏行,夜更霜满地冷了人心。 荏苒间,稚女过了豆蔻,从前岁月慢,不等盆里碧绛雪随风翩跹,衣诀飘而携它遨游。命运不公,她不争言语间的理,只反手反排命格,嬉笑弄颜行于人世。青竹四季常青,她的身量可堪笋芽,节节升。女孩俯首瞧那棋盘,不等对人厮杀,已然形成了僵局。竹叶纷纷,映射她曾经孤零的过往。黑白棋盘陷入了珍珑棋局,她左右手互换指腹摩挲圆润珠子,将棋盘打乱,戏谑的吹着小调负手离去。 幼时,总是父亲护着我,我总在他身后哭。菩萨相唬不住顽童,恶霸欺我幼,我只得端着恶相,做人中的狼。他满腹经纶,不解冷嘲;她倾天下,亦逐了乱流。 “你总是使得性子不饶人。”掌心厚实的茧硌着脸颊划的婴儿肥的脸颊飞上绯,父亲的手掌擦拭着她眼底盈满溢出的泪,转而化作西风中的白鹤翱翔远方。倏尔间,万重山青山不改,山人劈柴升紫烟,她踏凌云柱牵同心铃为雾霭的登场奏乐。“今日又去和别人斗嘴了了,知微,你要好好保护自己,不要听小厮胡说,你为你自己走人间道。”左脸颊的淤青被父亲的温暖舒化,镌刻血液的亲情,便是叫天地为之动容。 深绀青的大匣在墙角数着梅花落,披上了厚实的灰尘衣衫,少女手触及那凤蝶的绣文锁扣,敛去斑斓笑颜和不尽的恣睢,闭眸几息后又再次睁开,只是,那黝黑瞳仁里,嵌了几分深沉。阆云烛台燃着灯火,她左手食指拂过扣,轻摁,只听一声啪嗒自那四方小院堂屋响起,里面呈着方形绸条。 七尺两寸枣红色的雪绸绫条绣着祥瑞富贵的三足金乌和银蟾,她捏在手里比捧着秘阁里的雪莲更加虔诚谨慎。不远,擂台上旗鼓阵阵颇有排山倒海之势,几年来她也不算积德,情分也顾及的较别人少了些,却也有几分薄面得人赏识。得人荐,素立一尺青山白玉上,风儿猎猎,云浪起伏的红绸兀自漂泊,极自迥望片刻,擂已想起笛声空谷幽兰,余音绕梁。 卧跪于暖玉上,雪色肌肤在阳光下映照。红绫掩面,一俯一抬首,右手握红绫,掷在空中作了莲子的圆。左右同握,勾勒方圆,屈膝又抬蓦地站立,踮脚尖腾空旋如莲,翩跹飘渺落下。柳青娘已采花,她纤细手臂一弯,作钩花,虚晃过脸,娇柔明媚。柳青娘梳妆,不见新郎,哀怨缠绵。左手一挥带起红绫飞舞,另手背抚下颌,回旋时遂又搭在肩胛,她抚平它,又释放它的绚烂,和着深沉优美的乐曲。黄色圆环自脚下亮起,包裹己身,凰纹的玉琴被她立于身前,红绫随她飘散。绢黄的小鞋踏着白玉轮廓,永不停歇红绫的绽放,像濯濯生长的清莲,她不停息前进。随她绽放的还有那名为玉凰琴的武魂,间隙她莲步悠悠,弦动清平乐,似在用她自己诉说,柳青娘不必爱他,爱己,命由己身不由天。 第二百九十四章 “祁知微一舞,博各位一笑。” 阿爹告诉我的,她淌着汗想着,自己的路自己说了算,那个着红衣一舞柳青娘的姑娘想着。 精神力修炼戏…应该?不知道能不能算…… “诶,前辈好…” 千机楼的人怎么会找上自己?杨天监本能想道。 也对,撸叶子这种事怎么想都很奇怪吧,总不能真和人说,‘老师,我是开着眉心窍穴,释放精神力,在以撸叶子的方式体悟树叶经络’吧…不对,为什么不行…… “看老师的装扮,应当是来自千机楼?晚辈其实是在…嗯,不知前辈可有听过四字,叫做‘天人合一’?” 不知为何,在说出这番话时,杨天监想起了江邺街头那些算命的大忽悠,他甚至觉得,此时自己的形象在向那些忽悠飞速靠拢。 “天人合一者,凭一叶落,可知天下之秋。晚辈天资驽钝,但也有达到那等境界,得见天地全貌的志向,因此,晚辈选择以亲身接触树叶的办法,来体味自然理趣……” 微风吹来,树影微晃,几片绿叶随风而落,被杨天监伸手轻轻接住, “前辈您看,所谓事无绝对就是如此,明明是盛夏,叶子还是会落下——导致它的原因当然多种多样,因此,做到‘一叶知秋’可并不容易。啊,抱歉,说多了,不过前辈似乎还挺爱听的样子。” 说完,杨天监轻轻打了个响指,天地自然流转之间,二人眼前忽地多了副棋盘,过程却丝毫不显突兀,仿佛它早就存在于此,与草地,树荫浑然一体。 “早闻千机楼擅术数,对弈之道,今日既与前辈有缘,不知晚辈可否讨教一二?” 魂导器课程 她盯着老师的一举一动,目不转睛看着每一处操作,同时将自己体会到的一一写在本子上。由于原石的特性,姑且说不只是原石,在每次制作或是演练之前,都要做好防范措施。看着自己面前的木屑,陵襄陷入了深思。 同草药在本质上还是没有区别的,同样需要细心与耐力。 翻阅了一下自己的手记,将细微之处已经一一标明点透,只待课后复习,此时忽闻老师的话,对着笔记细细想来,这堂课除了对原石有所认识,也让她对魂导器更有了解和兴趣,便不如把刚刚想下课询问老师的问了来。 “原石是制作威力巨大的魂导器中枢的常见材料。不同色泽彰显了它不同的属性,单色常见,双色或三色则极为罕见,内含有巨大的能量,在操作时需格外注意魂力的控制,也要做好防范措施,否则会酿成大祸。” “如上便是学生对原石的认识,心里有几个问题想问老师。一为在市面上该如何挑选原石,有什么主要的方法?二来既然原石有如此特性,是否可以利用其特性制作诱饵或防御的魂导器?如果要制防御的魂导器,学生指的是那种盾牌一类的,敌方魂师用魂力来攻击我们,能不能在魂导器上嵌一块原石,使其内的巨大能量达到反伤的效果?有没有什么材料能隔绝或防止原石对自身的伤害?” “如上一些皆是学生一些拙见同疑问,还请老师替学生解答。” “嗯,好” 尚未更改姿势,笙仍然单手持着锦年,而落雏也便是负在身后罢了,听见小姑娘的话语,一时间笙也是没有反应过来,便楞楞的回了一句,只到看见一根藤蔓袭来,身体的反应比大脑更快,那藤蔓只是触及那透明的圆,便被刹那间划过空气驶来的锦年斩断,随后才反应过来 “不好意思,这第四魂技便是这样的极速反击” 手腕一振,散了护在周围的气流,眼前一花,只瞧见小姑娘手持叶子划过来,手腕一翻落雏舞个剑花后挡下了那叶子,叶子与落雏的碰撞隐约有火花产生,习惯性的借力反打,手中的落雏轻巧的前刺几下,皆是要害,反打太快笙也是来不及收力,却瞧见小姑娘灵活的躲过 “好,那我再练一遍,注意步法,跟上我的节奏” 收式,正打算休息一下的笙,听见小姑娘的话语后,星眸微眯,盯着草地,半响,笙再度摆好起手式,告诉小姑娘一些要点后,正式拉开了第二套剑法,锦年与落雏同时在手中,摆的便是平日很少用的双手双剑流,锦年在手中上下飞舞似花似蝶,落雏以魂力为纽带,在笙的身体周围飞舞着,步法比上一式完全不一样,若说上一式似是尸山血海步步杀机,这一式便是高山流水奏恢宏之声,步步皆是中正之气,又是怕小姑娘一时跟不上来,一开始便是非常的慢,日头西移笙这一式也打的越来越快 “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很快,很棒。” 她眸子燃起了些许战意,留神对方的攻击,知晓对方的魂技有哪里不足,也透过这面镜子看清了自己。跟着她的步法与节奏再练了一遍,在应对的同时想着自己该怎么辅佐她,脑子里习惯性地一心多用。 等着她歇过来,便换了位置不再是攻击的姿态,自然也没失了自保的态度,知晓对方刻意放缓速度是为了让她适应,习惯了对方的攻击习惯又因有格斗的底子跟上完全没问题。配合地还算默契。 对她来说,只要熟悉了动作习惯,其他便只需要再研究一下对方的招式便好。遗憾的是,她对对方只有一点了解,并没有对战过的经历。 再化一条藤蔓出来,扯了扯足够柔韧,往后退几步往地上甩抽出声响,和着她的攻击动作再后方予以辅助。不知道能不能带七节鞭来,但长鞭她也没少耍,应该没甚么问题,招式大多也都相似。便只见一节缠在手上,往下翻滚过去从下方向上劈,时不时借助紫笙的攻击动作又使出披挂动作…… 夕阳染出满地金黄,额头上、身上全是汗珠。她定了定心神,向紫笙扬起一个笑,但转瞬即逝。 “你真的好棒。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她对这种人物向来抱有最纯粹的崇敬与喜欢,以及日后想要一战的战意。 那……既然万事俱备,就只等着比赛开始,到时各个精英都会使出自己的浑身解数,不仅为了奖励,相信观摩完也会对自己的格斗有益。 拭目以待。 “人本生于万物,人被赋予灵性,所谓天人合一,不过是回归自然,返璞归真罢了。” 自己多年来阅读古籍,再加上墨守天志中的哲学思想,导致乐兮对什么白日飞升,天人合一的看法显得比较特殊,在自己看来人本身属于自然,所谓的融入自然,只不过是想起来自己本是自然,而又回归自然。 “一叶知秋者未必是天人合一者,凭借一丝风声推断其成因,知前三步而推后百步者,皆是地位处在尴尬境地者,身居高位无需听他人意,地位地下者唯有见风使舵。” 突然想到乐念衣和魏声涛,这话对他来说不是正合适的吗?精神虚无缥缈,但是又是真实存在,精神的领悟境界,在乐兮看来是对自然的理解和回馈自然,或许真的到那个境界,钱财利益地位又算得了什么呢。 看着眼前出现的棋盘,又抬眼看了看眼前的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自心中产生。 “千机楼精不精通对弈之道我不清楚,我只清楚千机楼现在下棋像模像样点的除了李星娥,别无他人。座谈论道的话直接开始即可。” 见对方折鞭挥来,不觉一惊,看来恐怕只有奇招取胜,脚下步桩扎稳,猛的下腰躲过一鞭。 随后立剑上挺,一招青龙出水转手,恨福来迟,两臂平张推剑,向对方击去,剑将落时猛收,借力伸腿于泥水中滑行至对方身侧,平掌击出。 “看准,莫要失了重心” 语出,背于身后之剑早已蓄力,伴随一掌而至 山路崎岖。 他见妩媚青山也如变幻妖魔,春风拂面便要先细嗅声息,绵滑柳枝轻抚发顶也教他惊悸,刻刻不敢懈怠,只恨不得十八般武器遍套全身,才得一瞬安歇。 他刻意隐蔽魂力波动,一是为着假作无威胁的样子引来魂兽以便他历练,二则是免得引来过于强大的魂兽。毕竟他名号里还有个辅助系,寻常十年百年魂兽还好说,若真遇上千年万年的,恐怕便是他性命难保。 一股魂力波动莽撞冲进他精神力探查范围,虽则道行尚浅,不过三到四百年,气血倒是极旺盛,推测应是力量型。他略扬下颌,额心魂印金光大炽,更盛初升之薄日,喷出一个金色小球来。扬手一圈一扬,在身侧半径十米左右荡出隐隐的水面似的金色波纹,那阳光一照,仿佛虚无归处。 他掐算得刚好,刚刚收手那魂兽便钻进了这隐秘的金色湖泊中,那是一只高度大约有五米左右的狒狒,全身长有棕黄色的毛发,双眼是褐色的,一双手臂奇长,手爪上有锐利的指甲,口唇处犬齿外露,双眼中凶光外放。看这副花脸模样,应是只风狒狒,他魂兽学实在不是很好,修习的又少,不免一时判断不出是什么品种,但实力的绝对碾压、初来乍到和瓮中捉鳖的对比也让他并无什么戒心。 它小腿肌肉绷紧,瞧着像两块石头似的,不知是没看到面前波光还是看到了却不在意,只直直盯着他,眼中青光大放。即使有自信,被锁定的危机感也绝不好受,他冷哼一声,识海中精神力翻卷沸腾,将那气机锁定包裹并向内突入,硬生生斩断。他对精神力的运用虽还不能如臂指使,但碾压一下这实力远低于他还不是精神系的魂兽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那魂兽倒是胆大,大概他太过单薄的身形和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魂力波动给了它莫名的自信,失了锁定也不死心,竟朝天咆哮一声双腿发力加速朝他冲来。 他收了本欲一个光球套了它甩开的心思,既是历练,便该实实在在拼劲儿,不能想那些个讨巧的法子。只他做事向来稳妥,虽这么想着,手中星轮还是一转一合,挤出只在他心中出现的机括声——怕也是这场战斗结束试探,正式短兵相接地拉开序幕的倒计时。天璇之阳位落在自己身上,莹莹金光瞬间蔓延,令他身影虚无几分,行走都带着光影错落似的。 说时迟那时快,只这一会儿,狒狒就到了面前,一只几乎要抵得上他身高的拳头裹挟着带有吸扯力的风旋迎面扑来,几乎要教他整个人贴合上去,他这才暗道一声轻敌,照这狒狒孔风的能力,恐怕刚才判断有误,这只至少也已经过了六百年的门槛。魂技能挡其中伤害,这种横冲直撞的力道确是挡不了的,如他真被这一下砸实了,必会造成一阵子的眩晕与不适,那时狒狒再乘胜追击,恐怕他就再无反手之力。 那女子动作谨慎,甚以可谓保守身子虚晃壹招,近是在堪堪中招之时躲避,或收脚或侧身她那锁定猎物的眼神教余肆浑身壹忪,仿佛壹股微弱的电流极快地流遍四肢,于她轻度的酥麻——是寒意这与普通的寒意大相径庭,她感觉到的是接近同归于尽的狠绝要是面前人肯定会不惜代价作出这种事情果不其然她掏出个小瓶,撒出了什么无形之手将自己包裹,然后猛地用力,拼命地捏揉她的伤口 “毒——呵,好本事” 疼痛袭来,整个人差壹点失去意识,但她竟然是如此倔强地站住了唇角壹抹鲜红如高悬于空中的耀日壹般明媚妖艳更教人吃惊的是,她的行动没有壹丝壹毫的迟钝,反而愈加快速疼痛刺激着神经,她的行为已经可以叫作消磨生命了女子眼中纯粹的狂傲换来余肆口中壹句冷冷的赞赏并非吝啬赞词,仅仅是想宝剑送英雄,赞赏与赞词相般配的人物罢了余肆利索地冲向前,第壹魂环第贰魂环壹齐亮起。 第二百九十五章 整个人如若鬼魅般,壹下近了身,伸手便拿住那人的后颈另壹只手壹举取了那人的两手压在其身后 擒拿,压制疼痛感折磨着神经带来近乎可怕的清醒冷静她就算下壹秒死过去都不为过 这毒虽没什么实际伤害,但光只是疼痛感也够人受的了。独孤岚上前欲还手找时机招架住对方的新一波攻势,不想下一秒体内毒素开始扩散。真是好巧不巧赶在这个时候发作,使得自己错失了时机被对方轻松控住,此时自己的疼痛感即刻就是余肆身上的双倍,体外疼痛,体内也也是痛苦万分。 “嘁咳” 汗珠一时间挂满了脸颊,本该固定每夜三更才会发作的碧磷蛇毒,自从入了魂圣之后,毒素的发作时间就开始变的不稳定了起来。剧毒无时不刻侵扰着自己的身体,吞噬着自己的生命,也不知何时才是个头。方才神色自若的面孔这才浮现起了几分痛苦,却在独孤岚的强硬忍耐之中又顿然消逝了几分。心脏跳动的速度极速加快,甚至能够感觉到体内的血液有倒流的迹象可恶,偏偏在这个时候。半膝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以至于让自己不完全倒下,这可真是败在自己手里了,若此时毒性没有发作,说不定自己还能够勉强与对方再纠缠个几个回合。论述近战,眼前的人确实比自己强上不少,千翎白鹤宗的人讲究身形之法,到底自己还是必输无疑的结果。 疼痛与毒素让自己眼前的视线开始扭曲模糊,她摇了摇头促使自己保持清醒要是自己此时倒下那等待自己的多半都是死无疑了。从方才的战斗来看,余肆并没有对自己出尽全力,为何?对方也似乎并没有小看自己的意思。她想不明白,因为自己并不是千翎白鹤宗要杀的目标吗。可是莲生已经 “莲生” 独孤岚眼眸微眯,露出一丝浅浅的伤神,轻唤自己答应就算死也会保护好的那个人,如今看来自己是要成为失约之人了吗?你可真是没用,如果能够再来早一些,情况是不是就不会变的如此糟糕了?不可以,我独孤岚绝不做失约之人!既然挚友已去,到不如和对方拼个你死我活,自己死了也好陪那黄泉路上的人做个伴。金眸猛缩,调动起自身魂力,周边逐渐开始蔓延起层层毒素自己和面前人的战斗才刚刚开始呢。 我的意识还处于朦胧之中,但身体却在无风中飘起,若是精神力较高的人士,便可感知到空中和地上浮现出零零散散的图案,是魂力的痕迹。 只见这些碎片在残余魂力的牵引下似藕断丝连般汇聚成一个图腾,并蒂双莲,这是我的武魂真身。 我的身体嵌套在这虚像的莲里,肉眼可见的是似有某种介质不断流入我身体之中,如同一汪死水因注入某些介质而显出三分生机。 肉眼可见的是那伤口的愈合。 我睁开眼睛,双眸倒影着的莲印开了七瓣,抬眸看向周遭,空无一人。 慕容和小青,也不知去哪了,不知是否碰到些棘手问题?晚风轻掠,担忧又浮,清风徐来吹不尽的是那炽热的心 许是静谧使得我的视听格外敏感,我能看见的是低矮丛灌木莎莎几许的凋零飘摇,却从是如终的扎根于这片土地,血腥的浓郁混杂溶于林木清新的空气让我难以安心,我轻勾的嘴角挂起几分自嘲的笑意,即便是孑然一身的荒草也是沾染不去这浓重的悲伤,游子归乡,这是每个独在异乡的人最虔诚的渴望,十六年漂泊久,久到我快忘记,若不是那一纸家书,我想我也不会对那个地方有所期待,我看向长夜的天幕依旧是漆黑如墨吞噬包容这凡尘间诸多幻想,新月如勾当空似是看透红尘万丈与世无争,只是终究让我卷入了这权利的中心。 我起身伸手将凌乱的发鬓扫至耳后,脚下那不属于自己的繁华喧闹彷若清晰聚于耳尖依稀可闻 第一魂技,精神探测 我侧脸依稀可见是那如初的浅笑安然入木三分不曾有改,紧了紧外套裹着单薄的身子,我的眸逐渐远去,精神探测下,我跟随着他们的脚印缓缓前去,一路上都小心翼翼,防着被他人发现的可能,毕竟我在他们心中,已经是个“死人”罢了。 我朝着那依山傍水的沉寂处而行,连绵的如墨的夜幕渐起星海的轮廓,月华如水倾洒远方视野里逐渐开阔的是那苍翠又莹莹的树木罢,脚下的路亦是的流光溢彩,可叹那如水的光辉逐渐拉长的却是浓墨的黑影随着风过往间摇摆不定,鼻尖萦绕的是林木的清新,那似是清淡又恰而的浓郁使我紧绷的心稍稍放松了些许,夜鸢轻啼那平韵的浅调不免微勾嘴角忆起曾几千秋,斯叹惋,若是知得命运,那又是否会有不同?是否是不再会有苦难又或是不再相识 我念及此不由一阵失神,温和也是参杂些许淡漠的忧伤,恰逢不知是无心异或有意的留意到前方打斗声,想罢却是将自己藏了起来 白暂清秀的手指摩挲着树木凹凸的边缘打,我微微朝着那片打斗区域看去,寒冷造就略显僵硬指骨却是毫不顾忌,我双眸微眯却是满眼的焦急 怎么他俩打了起来?难道 本想出声制止,但来不及了。 只得是开启了精神冲击, 温和的嗓音在她们脑海中荡漾开来,即便是微冷的木制签身也是沾了余温,只是带了几分大病初愈的疲惫 小青,我没事,把解药给他把,路上再和你解释 我赶紧小跑了过去,气喘吁吁的朝着余肆点头示意后,和慕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拉把小青拉出危险的局势。 我看着天边已暗,约莫是担心白鹤其他人折返,只得简要和他们寒暄后,便拉着慕容和小青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肆肆,抱歉,把你牵连进来了,我欠你一个人情,你若需要,随时来找我即可 再越过肆肆的时候,我如是说道。 ps:武魂真身我需要1回合蓄力,上回合做了很多刻画法阵的铺垫,就是为了这回合开启真身,上回合的法阵在输入魂力就已经完成了,这回合是默认释放 正在危机之时,他却缓缓绽开笑意,这肉身带来的力道虽不能被阻挡但却可以被消解。他方才布置的金色光海可不是为了打架绚丽,而正是他第三魂技,天玑之阳位的扩大版本。这也是他最近才习得,仅是发出就需得付出三倍的魂力消耗,且因其范围内敌我不分地削弱而一直没能派上用场,今日倒是便宜这狒狒尝个新鲜。 他以精神力控制的星粒流选择的爆炸点颇为巧妙,未有一缕正面相冲,用了四两拨千斤的巧法子硬生生削着那一拳的冲击力。 这狒狒恐怕不知,自它踏入这光海的一刹就已注定必死的命运。他一打响指,一颗星星光华绽放,平白出现在狒狒头顶上方,丝丝缕缕的金光缠绕,为骆驼加上了最后一根稻草——要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他估算的不错,魂兽虽不能以魂力等级衡量,这狒狒却也真是低了他将近十级了,阴位效果也着实让它定格一瞬。 虽则只是一瞬,可毕竟是发力过程中的一瞬,这一顿加上此前诸多削弱,一拳之势已去了八分,他轻飘飘抬手相抵,证实力量从来不与体积成正比。他仍用了巧劲,一般强攻系魂师也比不上魂兽的身体素质,他又怎敢逞能?一拳轰出,那狒狒后脚跟贴着地倒退一米,花草凌乱,泥土外翻,留下深深的刻痕。他自己也借力倒飞而出,因极少处于重力失控的状态而不适应地略一皱眉,强忍呕吐**。他毕竟身轻,这一下拉开了约有十米距离,方得略作喘息。 却不想那狒狒比他预料中更狠戾,见一击不成,仰天怒吼一声,全身肌肉更膨胀几分,像被蒸到即将裂开的馒头似的,就着蹬地的力道飞速前冲。同时张口一吸一呼,三道直径约一米的龙卷风呼啸而来,速度比那狒狒更快几分。 得亏他先前思虑周全,有护身魂技阻隔,不然仅这一技蓄力之势就足以教他耳鸣目眩,对夹击之势更无还手之力。 “会的。但不是现在。” 或许在未来某一天,当人们不再以利益为第一出发点的时候,人们不再为衣食住行而担忧,每个人的素质提高,或许那一天正是他所说的“万世之太平”。虽说自己也不确定是不是到底存在那种可能性,墨守中也有关这样的推断,当然,现在人无法去理解未来人的思想,这也就像是现在自己有时候也无法理解古人吧。 “如果出现了可以以一己之力对抗全世界的组织,国家一方面忌惮其军事能力,另一方面忌惮组织在国际上的话语权,或许可以有短暂的和平年代。” “但是想要万世长安,每个人都有共同的认同感,或许能达到吧。” 最后一句话乐兮说的也没有底气,自己应该提醒他不应该做这样的梦?还是应该让他现实一点?可能万世之太平是他的信仰,人有了信仰必然会不顾一切的去追求,这个年纪的人大多处在天真烂漫之中,或许面前之人也会是转动历史齿轮的人吧。 “……天下大同……自这个世界有人类出现就有人在幻想了。” 桃林落英繁花开清明间 这是一个似乎只存在于传闻中的地方,在大陆上几乎找不到活动痕迹。可奇怪的是它在大陆上并非籍籍无名,关于桃花源有各种各样的传言,但从未被证实,也不知是真是假。但在任何传言中都有“桃花源位于忘川尽头”也摆明了不是巧合,只是因为一些神话传说的关系大多被解读为“幻想中的世间乐土”。其真实位置于大陆西北方一条名为千曲江的无名支流尽头,支流被两座山峰夹在其中,入口极为隐蔽狭窄,仅容一支竹筏通过。若天气晴朗抬头便可见一线天,后逐渐开朗,桃林夹溪水,两岸繁花似锦,漫山粉红似梦似幻。见此景致表明你找对了路,但并不代表你已经进入桃花源。这里只是传言中的——忘川。在忘川的尽头如《桃花源记》所言“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那山的位置要从风水来看便是一条龙脉的龙头,山洞的另一端便是桃花源,忘川的入口便是那山谷口。只因桃花源的主人“灼”补下了空间封锁,只有每年清明前后共七天时间打开,在其余时间不论阴晴入口皆有毒瘴弥漫,但也只分布在山谷中不会影响到主流一分一毫。即便你能挨过毒瘴也会被空间阵法传送到千曲江除了忘川水的随机一处,故而即便是桃花源中弟子也必须遵守这个规则,进出必须等每年清明。这忘川之畔桃花也只有七天花期,在空间关闭的那一刹那花落枝桠。 今日便是清明首日,你们踏舟而行,逐浪而进,在忘川江上看那桃华灼灼、丹红如艳,实乃忘蜀之美景。待竹筏将你们送入那洞穴,微光乍现,眼前视线骤然开阔。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又是另一番繁华盛景。正待醉心于这一眼碧红,忽闻水声潺潺间伏着一声异动,你二人循声望去,只见那欢快流动的溪流下涌起一阵暗潮,下一刻一道黑影腾身而起,一身雪袍绣着碧海暗纹,脚下涌着滚滚浪花,芝兰玉树的身形挺立于浪头之上,如玉的面庞上眉峰紧蹙,朗声道:“来者何人?” 正当自己调动起魂力打算与余肆进行一场厮杀之时,只见莲生即刻就出现了自己的视线里。再冷静的面孔上也藏不住三分来自于独孤岚的惊讶,金色眼眸微微一张,神色略显僵硬。 莲生?不是被杀了吗?这是怎么回事?世上不可能有起死回生的术的? 第二百九十六章 看着眼前仍旧活蹦乱跳的莲生,独孤岚脑海一转,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仿佛身上所受的所有伤痛都消失的荡然无存。她撇嘴轻轻一噘,这可真是把自己担心坏了。什么都没比得上面前人依旧活着好过。算了,自己不再追究。直起了身子微微扭动那阵阵刺痛感又瞬间袭卷心头,痛的要死。她手掌驱动魂力将身上毒香尽数散去,又掏了颗减缓毒素扩散的药丸混着水服用了下去。她扭头瞧着与自己半斤八两的余肆,不经心生敬畏感,打从心底的认可对方的实力。她已经倒下,要不是莲生慕容及时赶到,自己怕是要动真格的了。她从腰间抽出一瓶药剂塞进了对方的手掌中。随后转身便跟上莲生的步伐,去向皇宫的方向。面前熬过一劫,不知此行接下来又会遇到些什么困难。水深火热从未停息,独孤岚捂着胸口步履蹒跚,自身毒素发作是愈来愈难熬,如果可以此时她想找个无人知道的地方闭眼好好的歇上一歇。 “莲生,我在前方护着你你后方带路即可。” 方才的战斗已然让自己消耗了一些体力和魂力,状态不是最佳,但愿接下来不会再有撞上需要战斗的麻烦事儿。尽管自己十分讨厌麻烦,但有些时候不可避免。决定了的事情便不会再回头。生死不过一念之间,自己又何惧呢? 独孤岚在前方走着,强作镇定,作为医者到是对自己现下的身体状态最为了解,中了余肆魂技的肩头和臂膀血液已然半凝固还未得到处理。玄色的紧身衣却将她身上所有的伤痛掩盖在一片黑暗之中,外出之时玄色是自己的最爱。在自己受了伤时可以将伤口隐藏起来,便不会让身边人替自己感到担心,替自己感到焦虑。 我一直是知晓的。 她身上淡淡的药香弥漫开来,微涩拂面不觉微冷没有丝毫暖意,我垂眸低沉之态敛尽墨曈深处一闪而过的锋芒之色,随手将微显凌乱的青丝皆是束于脑后,许是没有因纷乱而多生的不羁放纵,它们反倒更是趁得那人清逸淡雅,针锋相对却一如既往意气用事无非是自讨苦吃,当下也无需节外生枝,毕竟不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嗯,有缘江湖再见 我抬眸里古井无波依旧不辨光彩,只是淡淡一笑置之后颔首,礼之用,和为贵,先王之道斯为美,小大由之,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礼节之,亦不可行也。可在故人面前,却是生分的紧 只道术温和平静的嗓音缓缓笑言 若还有机会,下次见面,必然要和你对酒当歌,可莫要敷了我的面子 如今形式成也好不成也好皆是有所得,若是再多说只怕会将之后的计划和盘托出,纸包不住火故此绝不可有任何差池,此事颇有棘手不过也在预料之中 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是故淡然 于是拱手话锋一转。 此行不要参与白鹤的计划,免以累其你,便是我也只好是秋后以茶代酒,负荆请罪 无需多言,皆是天机,知其所矣,知其所不矣,我矗立在烟雾飘渺间那看不清的朦胧里,微微蹙眉不过随即消逝不留痕迹,只道须臾,她便不知所向。 你一直是如此,才让我无可奈何 我在空无一人的森林里,如是道言。 “稳定的组织,要靠稳定的利益保证……然而天下之大,就没什么稳定的利益可给封号斗罗,真是讽刺。” 杨天监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那些话本,在话本里,包括景文彦,钟漓络在内的绝世高人,都是各有各执念的盖世英雄,虽有私心,但也能顶天立地,舍生取义——现在想来,真是可笑到姥姥家了。 “前辈所说的共同价值观,不也须得有共同利益在先,才能成立?除非像……” 除非像黯云楼一样,最一开始时就给予门人心理暗示,不过这样,也会把自己逼进死胡同啊…杨天监无声补充道。 “前辈其实不用安慰晚辈,晚辈身在黯云楼,自然知道所谓天下大同,其实就是说说而已;但是说真的,有时候晚辈会想……如果这个世界从没有过魂兽,也从没有过魂师,从没有过魂力,那它会不会更…呃,更有规律一些?天下大同,四海咸平这些词,会不会就不是个笑话了?” 热血难平?不,自己从不是热血难平,事实上,理想的热血早就冷却了。 “您看,没有魂师,魂力或者魂兽的话,所有国家都不得不直接,或间接依赖百姓而获得武力,因此皇帝的政令也必须或多或少地考虑百姓,这样的话,至少像北辰渊那种一意孤行,自命不凡的…人,能在身后留得他应得的骂名。” 这次,杨天监神色严肃,少见地压住了一贯忍不住的粗口。 “或者……如果没有魂师太极端的话,那就改成没有封号斗罗?或者,没有举手投足之间,移山填海,毁天灭地的超级大能?” “多谢叶谷主!黯云楼一定不会忘记这份情谊!” 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杨天监缓缓站起,拱手作揖,乖乖跟着珑珍谷的人离开了大殿。 珑珍谷答应得这么爽快…不,不不不,乐兮前辈先前提醒过我,封号斗罗皆不能以常理度之……也许叶青真的就只是动了情,而已?暂且先当做他动情的话,那么这样的联系必然很脆……不,不,也许不脆弱,毕竟封号斗罗比较特别,他们配以私心度天下… 一路上盘算不停,杨天监也没敢欣赏路上的风景,几乎是悻悻然地跨出了珑珍谷的山门,直到确认已远离珑珍谷相当距离,他心中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叶青要么只是想打发走自己二人,要么是真心援手,总之,之后不会有自己什么事。 想到这里,杨天监心神坚定,手中长幡突然一挥,周围植物水汽随即猛地向内凝结,汇成了一口口森寒的飞剑,皆是指向秦殊。 “说,谁指使你的?” 杨天监不知何时已飘在半空,声音中没有一点感情。 若躲过此掌,以自己此时所学必定躲不过随后的那一剑,往上迎了那掌风,借劲儿往下一躺,心里却没底。此招数难度十分高,她还不保证自己能够完全使出,但眼前局势如此,不得不用此奇招。 身子贴近地面与地面接触,鞭在身下似蛇般绕行,灵活诡谲,末端去勾他脚腕,撒开首端横扫过去,因力度过大正好儿把末端震回,她用巧劲儿把其缠在手腕上,就此来了个地趟拳的招数攻他腰部,此时忽然听见有人出声,手端招式险些不稳,明是点向穴位的拳偏偏袭歪了位置。 “陵襄。” “他是李十三。” 顷刻化攻为守,鞭子也猛然收回,若是对方有收招寒暄的意思,她便也收了招式来。 我是一个杀手,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虽然江湖上很多人都觉得光头不适合做杀手。但是这单做完就是打算变成有钱人回家了。话说他一个蓝电霸王龙后裔为啥过的那么狼狈,还要当杀手。算了,懒得理那么多了,今天这次任务好像是什么狗屁皇子要被杀。我TM堂堂一个半魂圣,今天也要出手。举报了,这帮宗门弟子太强了。 他猫在一旁的屋檐上,看着他们打来打去,在月光底下他的光头仿佛显得更加的光滑圆润。但是几分蓝色的雷霆与龙鳞在那么一瞬间出现的时候才会发现有什么不同,蓝电霸王龙的龙化,似乎在这个光头大汉上显得非常的奇怪,但是既然是龙,就应该有龙的尊严,截杀之间,他隐约看到了第一个点,不得不杀的那个皇子以及与白鹤宗的家伙互相厮杀起来,他不敢多问。凑近之时,他就已经感觉到了不对。这样的实力是已经有三个魂圣同时在战斗吗。果然啊,大宗门出来的弟子就是不同,但是自己并未会输。正因为这次暗杀行动不止他一个就是了。随着魂环的变化,他的身体之上浮现的龙鳞已经是越来越多。以及可以龙化的手段也是。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在那女子倒下的时候他并没有选择冲上去报仇而是选择继续蹲在房顶之上,而在那边的事情,他隐约望到了那个少女做了一些不是江湖人的事情。 “果然小娃子行事就是那个样子呗,算了,这次买卖这几个优柔寡断的也不能成啥,罢了罢了。今晚风紧扯呼了。” 待那些人走了半柱香功夫以后,他宛如闪电一般在窜出,将那女子的身子背起,飞跃在夜色之中。如果此次阻拦失败,那么只能跟其他两人相约定在他们下一个落脚点进行突袭了。当他背负着一切的时候。反正都是加钱的。在四周无人的客栈上把人放在客房里。悠悠说一句。 “姑娘醒醒嘞,你们这下子儿女情长到底是撕破脸还是咋的啊。反正不管咋地,这背你那么远,这单子得加钱。这个沈啥皇子,还杀不?不杀的话,俺们只会退两成的钱啊。你倒是想清楚咯。江湖是江湖,学院是学院。江湖是没得对不住,还有好人的。” 被师兄一瞪再不敢多言,亦步亦趋跟着师兄走出大殿,他在恼人的沉默中抓心挠肺。师兄倒没有明言怪罪他什么,无言却恰似一把刀悬而不落,教他心里百蚁抓挠,还不如被骂一顿打一顿罚一顿来的痛快。但他自觉说错话,也不敢多言,只沉默忍受一路尴尬。 他知这次谈判的不愉快皆因他一时冲动,既不通人情世故和谈判之道还想着邀功出风头。却也确是受那些个演绎故事中贤臣典故荼毒不浅,真坐实了书呆子之名。现在看来,那些明嘲暗讽唇枪舌剑不过他臆想而已,人家既然摆出了茶点,便是正正经经地想谈,若真如他臆想中那么大的恶意,恐怕连门都不会让他们进,在谷口处便了断就是,何必废那些心神呢? 虽则表面谦恭,其实此前他一直略有些自傲,毕竟日日出入藏书楼所受收的或钦佩或艳羡的目光就是堆积自信的最好材料。他尚且没有学会扩充自己的心理容量,满则欲溢,溢则显失,贻笑大方。 他正在复盘这一回酿下的大错,尚未注意到已出了谷口。也不曾想身侧之人突然发难,那巨剑中气机牵引之下硬生生逼出了他的武魂。金光四射中下意识即刻切断了那无数巨剑与主人的联系,却待听到师兄发问后身体一僵,方才谈判时腹背受敌都未觉的委屈霎时间一股脑涌上,竟是硬生生红了眼眶。 “师兄,你问我,何人指使?” 他尚不觉,一开口语声中已带了哑音,上挑的音尾因着不稳的气息而颤抖。他凝视着素来待他亲和如长如父的师兄,他看着师兄那双如同千年寒冰般毫无情感波澜的眸。他好奇,他在看透什么?他想仍如往常般俏皮询问,一开口却觉泪水就要掉下。他素来不在人前显现软弱,打着颤儿的话音已到了嘴边又滚回腹中。顿了又顿,也不知这落在旁人眼中是否是一个细作可耻的慌乱。 “师兄,你我同入宗门,素日多有往来,我是何人,我的性格,我的身世,你岂会不知?” “士可杀不可辱,若冲着宗门而来,我怎堪忍得那般轻蔑?你问我的错处,是,我是有错,可我错在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言辞,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表现欲,我从未错在一颗赤胆忠心!” “师兄,我魂力已遥遥在你之上,论格斗学精神力也比你领先一步,若你我纠缠,胜负尚未可知。” 他露出一个几近惨痛的笑容,轻一抬手,收了武魂。曲终人散场,金光一敛,那巨剑的锋锐气息便直直冲向他暴露的要害。昂首阖上了双目,他带着清莲似的淡雅释然的浅笑张开双臂,任水汽的钝刀切割他的广袖长袍,切割他已被眼前的针锋相对伤的血淋淋的心。 第二百九十七章 从不知,几丝水汽也能如此伤人,他想。 “要杀便杀,要剐便剐。你问我何人指使,冲动指使,道义指使,黯云弟子,为黯云争辩,于心无愧。” “嗯嗯,现在记住了,两三天后就说不准了。你们继续吧,咱就看看。” 紫眸在四处看了看找了个干燥地将身子掩在树冠下躲着雨,摇着头不断地大幅度甩动耳朵与尾巴将毛发里的水去除。 “下大雨了不躲躲吗?咱恐怕做不到那么勤奋。” 抱紧自己就地蹲下,调动魂力将身体的温度提高烘干身上已经湿透的红白饰纹长裙,红着脸微微喘着气,头顶上开始冒起微微的白气。 “雨天地滑,注意脚下,若是兵器跑到咱这了可就会被打坏了。” 打着哈欠眯起双眼说道,虽然衣服上还带着湿气,但是全身暖融融的还是会勾起睡意啊。 “走的时候……叫咱……” 缓缓地闭上双眼,但是耳朵却还保持着精神直挺挺地立着,如同活物一般左右来回移动着。 “你的意思是,没人指使你,刚刚你纯属一时起意?” 此时杨天监的表情有些僵硬,因为眼前秦殊的表现,委实不像是个幕后黑手,或者幕后黑手狗腿子的样子。 事实上,杨天监本打算故意激他一激,如果他真是受人指使,并且打算在坑杀失败后动手,那这一招还能逼他从暗转明,不得不当场与自己摆明车马炮… 可如果假设他是个杀手,那现在他这幅‘要杀要剐随你便’的模样,委实是太不合他的身份了,因为这种时候,如果自己真的动手,他承担不起被先手的打击…… “我依旧不太敢相信你,但是理由不太一样——”杨天监耸了耸肩,“你现在这幅模样,基本可以洗脱要暗害我的嫌疑,因为如果你真的是杀手……呃,不如这样。” 大袖一扬,冰剑随即融化消失,先前森寒肃杀的气氛也消解了不少, “事情已经闹成这个样了,我们一路同行,谁怕是都睡不好觉。你先自己回去,我和你分头,晚几天,或是几周再回楼里,怎么样?” ——在不能确认他是不是缓兵之计,要在楼中联合幕后黑手,以绝对优势击杀自己的情况下,杨天监可绝绝对对不敢与他同行,更不敢再回黯云楼去! 睁着眼睛望向南宫师兄正在准备的讲台上。小妮子自小好奇心就重,这样的事情她怎么能够错过。看着南宫师兄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下来,最后的一声炸裂倒是把她吓得不轻。就像一只被人从背后猛然拍下的黑猫,弓其腰身好久才缓下劲来。她有些吃惊地快速察看着黑板上的小坑与已经被炸得稀烂的盒子,感叹于原石的能量之巨大。 · 迅速在“原石”两字之旁写下“能量巨大”四字,以提示自己这种石材在运用是必须极度小心,她可不想在将来某一天被这样的石头炸成丑八怪。她其实很早就想问问,若是将一些法阵刻在原石上,可否更好掌控它的力量。 她迅速发问,眼眸中颇是孩提般的好奇。“老师,若是刻些法阵于原石上或是通过法阵,能否掌控些许原石之力?” 舒苒今日照常起得很早,睁开眼时天边才刚刚泛起几分鱼肚白,窗外偶尔传来三两声啁啾的鸟鸣。 晴空如洗,万里无云,看样子,会是个日光明媚的好天气。 三年级来的第一场与同龄学生之间的正式比赛,她也希望能够托这好天气的福,打上一个开门红。 她对着镜子整理好自己的衣着,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开始精神力的修炼,而是先出门到食堂去吃了早饭,然后便去操场上跑了几圈活动开了身体,又回忆演练了几遍昨日训练中所见的队友的节奏和步伐,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直接前往了斗仙台。 “奚江离同学,早安。” 她很快便在斗仙台下找到了同自己搭档的赤发少女,看着她似乎有些紧张的模样,便对其露出带有鼓励意味的温和微笑,自己也同时合眼做了几次深呼吸平复焦虑的心绪。 “走吧,一起加油。” 再睁开眼时,那双清澈的淡色瞳仁中已然变得平静柔和又满怀坚定。她伸手将脸颊两侧的发丝别在耳后,用随身带来的发绳松松束起,听了队友的话轻笑点头,随即动身与其一同登到了斗仙台之上。 她看着搭档的少女召唤了武魂,心念微动通体莹白的玉笛便也出现在了手中,眉心处刻着淡淡的银白色的魂印,双眸似乎也蒙上了一层朦胧缥缈的雾霭,听了队友的话便轻轻点头,按照先前的安排退到场地的边界处,并保证自己已经被护在身后。屏气凝神,只待一声哨响 开始了。 嘹亮尖利的哨音如锋锐的刀刃划破沉寂的空气,舒苒更是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时刻注视队友的动作,寒玉笛已经横在唇边,待其开始吼叫时第一魂环金光骤亮,空灵缥缈的笛音如同来自天外仙境,随后第四魂环的光芒也跟着明亮起来,笛音也随之变得热烈高亢,像是一轮红日冲出了海面。 ——这便是寒玉笛的第一魂技『忆仙姿』与第四魂技『满江红』。 ——为主动发起攻势,依靠狂化冲向敌方强攻的队友提供护盾与10%的速度加成,意在打得对方措手不及,紧接着再依靠第四魂技为队友补充魂力的消耗,并给予20%的伤害加成。如此,这一轮的攻击来的迅疾又猛烈,不求直接将对面强攻打下去,只求能够牵制住她,使她与奚江离陷入缠斗当中。 两个魂技释放完毕,舒苒便睁开双眼,暂时退出了吹奏的状态,观察着奚江离与紫笙的动向,并时刻准备跟随自家队友的步伐。 只有两人的比赛不像七人的团战能给予她足够的保护,舒苒明白,如果她不想成为敌方的活靶子——便只能依靠自己。 耐心地听完两人的问题,稍作思索之后开始答疑。乐兮也挺满意这节课自己的发挥的,第一次作为师长教导他人,心中不免多了些紧张,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一般选择华瑛堂这样的商家购买不容易出现问题,识别原石最好的方法其实就是敲开石头看一看,或者用魂力去感知,感知到魂力波动,一般都是原石。当然对于新手而言还是选择正牌商家,黑市小贩一般不会让你敲开石头以辨真伪,即使是用魂力感知,也会有人在石头上提前附着魂力的。”这个问题问的有些意思,有时候在材料的选择上选择华瑛堂这样的地方不会有那么多的问题,但是价格过高,所以黑市地摊淘货自然也是另一条道路,但是精明人终究是精明人,那些在这里坑蒙拐骗好多年的商人,有的是机会坑人。 “如果你是说在防御魂导器上放一块原石反伤,我劝你还是放弃吧,首先这种情况发生必然会双方同归于尽,其次即使想强行保住自己,那么防御魂导器必然是极为高阶的,况且原石成本太高,不适合这样使用。”乐兮说完侧着头一笑,然后赶忙又调整之前正儿八经的样子,因为自己之前和乐念衣讨教的时候,曾经也问过和这一样的问题,只不过自己那时候问的是,既然原石如此强大,何不朝着对手狂扔原石完事儿了?结果狠狠地挨了乐念衣几个白眼。 “至于如何防止强大的反噬,制成魂导器就好了啊,原石说实在的只能用于魂导器中枢,不然如果裸露在外,敌人只需要打破你的原石,即可使你提前去见阎王。中枢一般配有配套的防护措施,还是可以抵抗一部分外来的攻击的。” 接着回过头来回答师妹的问题,瞬间理解了当年自己上课的时候,为什么自己会挨到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自己站在这个位置的时候才理解当时乐念衣心中的感受,不过当时乐念衣是把自己当做未来的亲传弟子看待的,与这次还不相同。 “可以,但是没必要。以原石为底板雕刻法阵,如果不是极为复杂,注意是复杂的魂导器,例如人形魂导器或者形态变化过多的魂导器,其他种类的就没必要了,有些暴殄天物。由于原石本身的特性,其作为法阵效果十分显着,魂力可以瞬间通达,现在一些高精度的魂导器,像是南闽皇宫中……不是,就像某些城市中的自卫反击系统,中枢和法阵都由原石构成。” 看了看手中的怀表寻思着时间过得也挺快的,自己似乎还有很多的话想说,可惜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也不知道下次有没有机会给这俩小鬼再次上课了,自己这次讲课讲的真的是很开心,可惜来的太急没顺便准备礼物,如果有机会下次补上。 万里无云,今天是晴空与骄阳的主场,正是比赛竞技的好天气,今天的活动也正是这个,这天时地利倒是齐了,而人和……搭档没事也算凑上了吧,只是从一开始自己的心跳就有些难以控制,希望不会出现问题。 “呼……呼……” 在斗仙台下脱去红色长裙,露出类似冬装的布衣,察觉到刺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抬头看着四周的观众歪了歪头,随后便摇着头将这些视线抛在脑后,做着深呼吸平静开始加速的心跳。这身衣服正是奚江离在格斗课时的内衣,外层粗糙坚韧的布层在手机时可以起到基础的防护作用。 “这下……” 视线落在了对面的陵襄上,有次自己脚扭伤是她曾说过可以用山栀给自己疗伤,那么可以推测她的武魂应该是植物类的辅助系,可是根据自己的记忆,她也是练习格斗的一把好手,这没准会给自己增添不少麻烦……在自言自语说道一半时止住了话语,现在绝对不能说一些奇怪的话自乱阵脚。 “走吧,准备开始。” 活动活动手脚,登上斗仙台,火焰腾起,短短一瞬后化为星点火花消散在空气中,摆好进攻的架势等待着,头上那兽耳与身后的两条尾巴显然不是人类身上可能会出现的部件。看着对方的武魂便也已经猜出两人的系别,持剑那人便是她们的主力无误,剑身环绕着剑气莫非是以中远程为主? “喂,记得躲在咱后面。” 再度叮嘱队友,希望她不会被可能得远程攻击伤到。待双方都准备好之时,一阵刺耳的哨声响起。 开始—— “哈啊啊啊!” 释放第三和第四魂技同时发出一阵用于震慑的吼声,在第三魂技狂化和独孤舒苒魂技的速度加成下向陵襄直直的冲去,凭借着在千翎白鹤宗内锻炼出来的灵活性与速度用一个假动作绕过紫笙,站稳脚步压下重心右爪附着着第四魂技向陵襄的腹部打去,随后左爪抓住其腿部起身借势讲其提起往地面上摔去,有着护盾和自身魂技的减伤效果,奚江离自然将全部精力都放在进攻上,而狂化的屏蔽痛觉也可以让自己尽情地进攻。 咱之前的恐怕难以理解,咱回炉了一下,顺序换成独孤舒苒先吧。 释放了第三魂技和第四魂技,使用了一次假动作,一次对陵襄腹部的普通攻击,一次将陵襄摔到地上的普通攻 “决定历史走向的,有时候是那些封号斗罗,但大部分还是底层的百姓,毕竟封号斗罗也是要吃饭的啊。”就当是和小杨开个玩笑好了,并且把自己的想法暗喻在这则玩笑之中,国治天下,古往今来都是与士族治天下,从未见过哪位与民治天下的,虽说逼疯了人民起来反抗,但枪打出头鸟的道理大家也都懂,谁又会心甘情愿的出来送呢? “况且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活在如果的世界里面,就是在白日做梦罢了。”乐兮劝诫他还是回归现实世界的好,毕竟梦里再好,那也只是梦,只是一厢情愿,这个世界存在魂力和魂师,除非重新修改这个世界的秩序,这种做法神也未必可以做到。 第二百九十八章 “但是你不要忘记魂导器,现在魂导器的使用用魂力就可以操作,甚至过去大面积杀伤性的魂技花费巨额的魂力,但是有了魂导器便只需要稳定的魂力诱导。如果假以时日,有了无需魂力即可操作的魂导器,到那时,还敢说这个世界法则由封号斗罗指定吗?这时候人人有了能反抗的能力,统治者也要掂量掂量后果了。” 独孤岚双手环胸,脸带三分欢喜,眉目却皱,唇角勉强一勾轻笑而过不语。喜酒?相夫教子,举案齐眉,和深爱的丈夫一起生下孩子,过着充实又普通的生活,这样简单的愿望对于自己来说怕是难以实现。自己一向知道慕容的性子,他一直想要的是何物,自己也是最了解不过。而自己有着自己的信念和道路,如果真的能够如她所愿中的那样与慕容的感情一路顺风就好了。从小到大有背负着男子的职责和任务,一副铮铮铁骨从来不会让自己明白死亡的恐惧,甚至比不少男子都要来的强势。轻视自己的生命为别人铺路,爱别人永远胜于爱自己,这便是自己的作风。她并不像寻常女子那样容易痴沉于男女之情中,但何尝不具备着一颗再普通不过的女子之心。再坚强的人也会有软肋,女子的柔软一面她从未向任何人展露,披着男子的假面具将柔软封存。也许有的时候做回真正的女子也不错?慕容雪性子稍许有点懦弱又比较被动,故而即使在深爱之人的面前她也必须表现的十分坚强,不可有任何一丝柔软。她要保护他,也必须保护莲生 她浅浅的苦笑着,自嘲着命运的弄人。眼珠向着眼角轻轻一滑,随即又很快将这抹伤神之色尽数收敛,仿佛从未存在过。 此时,池塘边的白鹤一击坠落于中央,叼走水中鱼儿又重新展翅飞向前方。夕日东升,艳丽的朱砂点缀着青蓝的天幕驱散了大地上的每一处阴暗,为稍冷的清晨带来丝丝暖意。身子暖了,但是心终究是冷的。不抱有希望的话,也许事情就会如自己所愿的那样发生,抱有希望,说不定会宛如在高空一击直直坠落到悬崖的最低谷。清风袭卷,带起卷卷花叶掠过女子的青丝,愣是有一片调皮的叶儿溜进了发间躲了起来。青葱的发色,还是能够清晰所见那其中一点与众不同的墨绿。 “我不曾训练过翡翠。” 她简单回答,一念之间似乎反应过来自己这一掐就把话题直接断掉了,大概不免会让对方感到失望和尴尬吧。嘛接下来该以什么样的话题展开比较好呢?自己向来不擅言词,反正自己和莲生都已经出了门,对方紧赶慢赶的从九天宫阙来到迷雾丛林找自己,若马上又回绝对方一片心意属实不妥。接下来总要和人做点什么事儿,再回去的比较好。思虑了几秒好在面前男子并没有极快的接了话,自己便先行接上, “陪我上趟街吧。” 无奈之下只得决定暂时以这样的方式来缓解气氛,况且自己一早出来急着赴邀,没来得及早膳,有些饥肠辘辘,果然还是先解决饱食问题为好。劝导着自己不要再多虑,想着些有的没的了。 他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却见师兄迟迟没有动手,略睁双眸,恰巧看到师兄不自觉流露的纠结情态。心中莫名升起几分暖意,就像寒冬里多日不露的阳光。却知师兄尚未对自己完全放心,如若自己此时便松懈只会更显得像一个不成熟的细作。 他本已几乎放下心来,师兄接下来一语却又将他的心提到了脖子眼。 “师兄,此次出访行程很紧你也是知道的,待我们回程,即刻便要开始新生比赛,且不论你稍晚回去是否会耽误赛期,单是你我既为搭档,却连互相信任都做不到,不能互相托付后背,这场比赛就没有任何胜机。” “况且,照师兄连我也能猜测为想要暗害你的杀手,那便应是已经知晓现在有某些人将要加害于你,甚至加害于整个杨家,此时你再单独行动,难道不是将自己陷入更大的危机之中吗?退一步说,如果你想借此逃逸,从此不入黯云楼,此后如果真有人想杀你,难道你就能躲过吗?” “师兄,这次谈判我也领悟到很多人情世故,其一便是不要轻易多想,尤其是对亲近的人。且不论黯云楼守卫森严,即使是魂师也大多不敢来犯。单说黯云楼既为你我宗门,宗中长老自然对自家弟子更为亲近,自然护着自家弟子,又怎会任凭外人对你动手呢?” “师兄,还是同我一道回去更为妥当。如若师兄不信我——” 他咬牙,额心魂印金光一闪,那颗夜夜凝聚天地灵气助他修炼的光球腾跃而出,七星之轮也自然而然悬浮于一旁,他又扬手,星轮一转一合,第二魂环光芒灼灼,一道金光为这小球附上了一个直径仅有三厘米的无属性光罩。仅是做了这些,他的面色便逐渐苍白,轻薄的像张劣质的印刷纸。 “这是我武魂的一部分,本是修炼所用。这一路走去师兄如发现我蒙骗你,注入魂力便能将它掐碎。我这武魂废了,自然对师兄构不成威胁。” “师兄,我信你。” 自那日过后自己同师兄师姐的关系愈加亲近,师姐不仅教她草药,而且还送她武器和石头,她心下承了这份恩,日后必定要慢慢还回去。经过那次师姐指点,在草药上的桎梏渐渐有所松动,但仍是不敢自己出诊,总怕自己给别人治坏了,于是近日便央着师姐带她一并出诊,一来可以替师姐分忧解难,做些称药的活计;二来能学习些实战经验,避免酿成那纸上谈兵的祸事。 她手指搭上患者的脉,阖眼观瞧其中蕴含奥妙,用指轻按肌表,便能感到搏动,她心下一动,随即用力重按,反而感到指下的搏动减弱,但脉体并没有空虚之感,此之约莫是为浮脉。浮脉为阳,其病在表,寸浮伤风。再结合着刚刚患者描述的症状,挥笔写下潇洒行楷。 取些治疗风寒的中药,细细同对方说过用药事宜,见下一位患者,着实吓了一跳,唇有些乌黑,显然是中毒或者久病缠身的症状。她心下有些发慌,去切脉竟不知云云,只道是才疏学浅,没窥见其中门道,自然更遑论救治。她瞧见旁边,退下请师姐上来。 “师姐,您瞧瞧。” 比赛前释放了武魂,揪下四片山栀叶子往自家队友口中塞了两片,另外两片自己含着,山栀香让她一点紧张的思绪都没有。 只不过是互相切磋罢了。 在赛前已把经络都舒展开来,登上斗仙台已是万事俱备,依据常理便是先死死盯着对面强攻,果不其然先向着自己冲来,速度和状态经过加成显然不是她能躲过的。 她施展一、二魂技,催生出两条藤蔓与两片叶子,其中一条藤蔓缠在自己手臂上,另一条被握住了枝端,将增幅加给队友,闪身过去将紫笙与自己的位置调换,并带走落雏剑,让自家队友去应敌,而后缠在手上的藤蔓缠向独孤舒苒的身子。 运用了第一魂技和第二魂技的增幅,闪避对方攻击,缠向独孤舒苒的身子。 “陵襄。” 声音落地时便已经做好架势准备出招,同别人切磋前她向来习惯先道名字,她将其视作对对方的尊重与礼仪。对方她瞧着眼熟的紧,原是那日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伙子。心下留下了些兴趣,暗自道来。 如此骄矜将人不放在眼里,我倒要看看你身上有甚么本事。 化拳为掌作出防御架势,太阳此时晒得她脸颊泛红,额头落下细密的汗珠,她心底却满是跃跃欲试的战意,眼神炽热仿佛一匹虎视眈眈的孤狼。 “请赐教。” “我喜欢你啊——” 南宫无可奈何地倾吐出心声,本伸向她的手却缩了回去轻轻颤抖,她稍稍睁大眼,绿眸里有着说不清的无名之物,教人愈来愈看不清她的真实她马上阖眸,背过身去,好像是要掩饰什么般,拉起衣袖,小心地从侧面挡住那张微微发了红的脸——千百次的试探换来壹句箴言,那么究竟是为了什么自己才如此怀疑 入夜,林中露宿,火堆前,守着入睡的南宫,她抱膝坐在边上,静静地凝视着橙色的火焰火舌舔着发冷的空气,扭曲了视野,眼前朦胧起来眼皮子开始打架,她不住地咬舌,仿佛壹棒槌狠狠地砸到头上,壹下清醒过来她抿唇,更加用力地抱着自己,似乎壹个人掉进了很深很深的冰窟窿里,出不来了 是吗,那个人还存在吗?她还在自己的识海的角落朝自己微笑吗? “当我不存在?” 对面的战术本没有问题,甚至是极好的,但就是这种忽视一样的态度,却彻彻底底的点炸了笙抑制的情绪,左手一抬落雏归位,一瞬间三剑分别斩向奚江离的脖颈腰腹部与胸口,斩完之后这柄落雏便落在了陵襄的手中,这三剑没有任何的收手,完完全全的杀招 任由自己被陵襄拉过来,手中的锦年直接刺向奚江离的面门,刺的过程中,锦年逐渐崩碎被笙收纳进了右臂中,数道狂暴的剑气自笙的身上涌出去,大部分剑气袭击奚江离,三道剑气化成气剑刺后独孤舒苒,右手握拳,普通的一记直拳完全不设防,选择与奚江离以伤换伤 恍恍惚惚地睁开眼,发现手中有壹瓶药,心下猜到是方才那女子偷偷塞给自己.不由讽刺那人的心软,却也不得不承认,她对那样的人不能说厌恶.身上的疼痛感犹如台风过境后,令人不敢置信地全部消失了,就好像打从壹开始就没受过伤.于是她慢慢撑起上身,旁边人叽叽喳喳的声音也逐渐清晰起来.余肆面无表情地扫了眼那人,对于他的身份明白得不能再明白——铁定是杀手,被人雇佣去追杀沈莲生.可惜被她们抢了生意,血本无归,这人反倒救了自己. 沈莲生,壹句人情账,她可是会记到他出人头地的.估算着这笔投资的收益,默默地听旁边的杀手A说个不停,竟觉得有几分可笑.她垂眸扫了眼自己的样子,脏兮兮的,血迹斑斑的,甚至沾了杂草石子,头发也散了.余肆取出贴身的方帕子,擦擦脸上的泥呀灰呀血迹呀,用手简单粗暴地扎了个马尾,勉勉强强地认可后,才转向那位杀手. “不必.” “沈皇子已死.” “多谢相救,报酬在这儿.” 她估了下杀人的酬金,便扔给那杀手壹块木牌,上面有自己常去的茶馆的名号.她三言两语告诉杀手,去该处等待,自己会送来翻杀人酬金两倍的钱财,然后就独自脱身了. 她只想尽快回到歇脚的客栈好好沐浴用餐,安稳地睡壹觉. 好精妙的算盘,他暗道惊险。 他身侧紫光一闪,第三魂环异光突放,七星之轮转动两圈,拓印似的引出一左一右两个星轮,只是其中花纹左为阴刻、右为阳刻。两星轮瞬间扩大,并如磁铁般相互吸扯,最终重叠于一处。 阴阳相合,万物自此而生。 金色星粒盘旋着自高速旋转的星轮中心飞出,金色光海仿佛真的成了有实质的波涛,腾转旋飞。此刻这金色光海已不只是天玑之阳位,而是完整版本的天玑,阴阳位相合的成效。平时与同伴切磋交流时是因着对方有自主意识,又加之并不以此形式使用魂技方才称阴阳位不能同用,今日对着这么一个未开灵智的东西,自是通用无阻。 尽管他已尽全力削弱,缺乏攻击手段还是他一个极大的弱项。单独与魂兽战斗时与和同伴切磋不同,即便困住了又能如何?魂兽不会认输,只会厮杀至死。他注意到那外翻的犬齿和一看便知恶臭的涎水,虽则有些反胃,还是计上心头。 第二百九十九章 那狒狒扑到面前不过一眨眼的事儿,他却不躲不避,凝聚魂力右掌成刀状绷紧,金色魂力几乎沸腾成灼目的烈焰。他方做好这些个准备,那龙卷风便到了面前。他略略估算一下,扑向了中间的一个。那暗藏的劲力自然伤不着他,他左手虚按转了个方向,借这一推力腾空一米,恰好将自己送入了那狒狒的血盆大口。 果如他所料,一股子几乎肉眼可见的屎绿色臭气扑面而来,惊的他差点把控不住重心又摔下去,忙封闭了嗅觉。那狒狒见他挺身而上想是以为他中计不敌合击,毫不犹豫地咬合下来,眼中冒着贪婪又恶心的精光。 他闷哼一声,护体魂技虽能抵御绝大多数功势,这咬合带来的挤压力却着实超乎了他的想像,尤其是还攻于牙尖一点,竟是快要刺破了这护体魂技似的。痛苦不足惧,他拼尽剩下的力气将右掌凝聚已久的手刀狠狠朝那狒狒双眼正中劈下。那狒狒怒吼一声,他便脱了恶臭的口和带着倒钩的舌头,只因着实在没力气控制身体而摔到地上。 此一计倒是成功,那狒狒愤怒挣扎,一拳向他轰出,却在中途就失了力道,他眼见着它的生命力迅速流逝,冒了个险轻轻着手一推那拳头,山岳似的身躯便倒下了,化成山间一个不起眼的土球,再没了动静,只剩下一个颜色略深的黄色魂环缓缓飘起。 也许是风穿过林子,偶然间留下一点痕迹,乐兮以为什么野兽在走动,直接睁开了眼。夜晚要比白天更加危险,诸多凶狠的野兽都在夜晚行动,害怕意外发生,自然就没有睡得很沉。睁眼一瞧,余肆紧紧地抱着膝,一脸紧张之色。乐兮看了怪心疼的,便靠过去询问道。 “怎么了?” 这两天晚上余肆似乎一直都是这样,她就像是恐惧夜晚一样,每到晚上都会如此,自己在旁边看的心疼不已。可能,在自己与她未见面之前,她一定受了很多的苦吧。乐兮从旁边轻轻地抱住余肆,生怕她再受什么委屈似的,这林子里冷得很,抱着的人儿又十分难受,只恨自己不是那火炉能让她好起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冲她笑笑。 “没事,我在这儿呢。” 又想再多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了就是说不出来,像是别人讲的,自己还是怂了怕了,潜意识里面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可是自己什么都不做更会难过,手心里依然出现了她最喜欢的水晶糕,希望她能好一些。 “秦殊。” 依样报上名去,见对面小姑娘眼中战意汹涌,也起了认真的心思,聚精会神观察对方。明明同为辅助系,却来做这些个一对一干架的劳什子,有一丝趣味。因着打架方便他今日特意选了紧身衣装,到底平时的广袖长袍穿多了,对此般束缚还是不习惯,略有不适地调整了一下袖口,心道可不能教这衣物拖累了。 既是格斗,便没有使用魂技之道,拼的就是**的力道。提神聚气,将魂力凝结于双掌之上,身侧金光吞吐间更浓郁几分。俯身将重心放低,加速前冲几步便到了人身前,脚下探步身体一转,借此力探手袭向人左侧肩膀。 “小心了。” 对方身形一动掌风袭来,就着攻势往下倒使腿出力背部着地,腰部用力带着腿也一并蓄力,胳膊在一刹间撑起腿弹出去袭向他的上身,并无鲤鱼打挺挺身而起的意向而是将腿向上抡圆,近似一个空翻,将自己掉了个个儿,左腿撑起身子右腿来了个扫堂腿袭向他,带起一片黄土攻势迅猛又凌厉。 “来的好。” 约莫是舞鞭子常用到地趟拳的缘故,自己特别喜欢就着攻势往下倒成就自身攻势。脚尖蹬地像箭似的冲出去带着一拳并一掌袭过去,拳点面部近似虚晃的招数其实掌风是真正攻势。 怪不得那日敢口出狂言,原是真有两下子。 自师姐送了自己赤练挽蛇鞭后,自己在格斗上就愈发上心了,一来是不负师姐的心意,争取早日在武道上有所成绩,让师姐为自己骄傲;二来是赤练挽蛇鞭有七节,被格斗老师教了基础动作之后,就发疯似的对它着了迷,连带着拳法也愈发有兴趣。学院没有课业的时候,平日里一般都是辅佐师兄师姐去采药,温读医书,现在常常练格斗练上一整天,手上的茧愈加厚重,身上的伤也更多了些,弄得师姐们给自己擦药的时候都极心疼,恨不得自己不那么努力,但又为此欣慰。 今日清晨早早便起来,寻了珑珍的一处空旷的地方,开始练起拳法来。脚尖点地腾空翻滚而后拳头只取命门,顺势向下倒去上身接触地面腰部用力两条腿猛踹过去,借着力出拳下盘堪堪稳住身形,打起化刚为柔的拳法招数来。地趟拳已经练熟,连带着地趟鞭也触类贯通,在武术上已小有精进,已在熟悉拳法与鞭法的阶段了。 取来近日师兄带着自己制作的新的木制七节鞭,上次那柄被自己又震碎了几节,铁环再次崩出去划伤了树。先练习立圆同平圆,连续扫出左右劈鞭或过顶云抡鞭,借此锻炼了手腕的灵活性之后开始逐一练习招式,唯有崩鞭花鞭同折鞭还不太熟悉,近似于拨挂的基础鞭法早在同师兄师姐的对打中就练成了。 先是花鞭。先是双手握鞭体像舞棍般把鞭体舞起,配合脚下步法移步换影般行走,卷起地上沙尘。双手用力时不时配合上拨鞭练习,忽然发现,今日已经练习好花鞭了,日后可以注重于崩鞭和折鞭了。 用力抖动手腕,鞭子像枪一样扎出,行程短速度快,经过崩碎很多条鞭子的练习后已有了力度的熟练掌握。一次又一次的重复这个过程,直到右手手腕酸疼无力才停止这个动作的练习。而后也并没松懈,左手练起单手花鞭,时不时穿插着抛接鞭的练习。 她向来是左右手一并练着,以备不时之需。 师姐给她送来一碗酸梅汤,她回以温暖笑容抿口汤水略作休息,清凉爽口驱散些许疲惫,带着鞭子开始作招式组合的练习。 起势用折鞭,两段鞭子舞得猎猎生风只取其命门,上下左右各个方位都有涉猎只道是凌厉万分,忽地抛起鞭子脚尖点地似燕子似的腾空而起翻滚身形落地接过鞭子紧接着的是一招过顶云抡,借着风劲打出十成十的力气来。随后极速转身带着鞭子一并抡起,手腕极速抖动使鞭子成线状像棍似的凌厉纵出,而后是普普通通的横劈,翻滚落地将鞭子压在身下猛地一出地趟鞭扫过下方,至此收招一套练习并完成。 又抿了一口汤稍作片刻歇息,飞鸟落在枝头唱歌仿若是为她助兴,不过日头移至头顶上方,不得不先去吃饭再等晚上再来。晚上便一并央着师兄,拨挂与缠绕的组合鞭法还是在对战中才能涉及到,才能练熟练好。 事先已料到这一拳轰出对方必会闪躲,只这闪躲方式却与他料想偏差毫厘,却也无益。他瞬间变掌为拳,借一握之力行云流水般转换方向,正面迎上对方的右腿,意欲凭这一击破坏平衡,使之身法混乱。却仍是低估了姑娘的柔韧,这一拳下去固然令其身形有所偏差,他瞧着倒也无甚妨碍。 借着这一拳向下坠着的惯性将右肩送出,右掌大张,扑向那迎面来的一拳,却竟是个假动作,在即将接触的一刹那如折骨般弯曲成与手腕九十度的弧度,硬生生错过了那一拳。整个身子向右侧偏转,右手点地带动左腿上扬,鞭子似的朝对方当胸抽去。随后整个身形如风车转动一轮换做了左腿点地,此刻两人站位为丁字形,他的后背正冲着陵襄左侧,借这一转之势迅速矮身,右肘绷紧带动身形上步右转,直袭向对方腰间。 其实自己很喜欢被人保护,至少能感觉到,不是孤独的一个人.曾经总认为自己是不合群的.年少时,修炼的狂热冲淡了孤独,现在,安心和陪伴驱散了黑暗.又怎不留恋这来之不易的安心. 她望向窗外,厨房的窗户正对后墙的涂鸦.她想起了还在学院时两人初见时的窘迫尴尬,后来外出猎杀魂兽时温暖的怀抱、毕业前在树下的开酒楼的约定、还有那忘不掉的点点滴滴.她不想参与那江湖争斗,可以的话,此刻她不想成为千翎白鹤宗的弟子,但事已至此,难以改变便只能顺应这江湖的发展.两块玉佩都在腰间好好保存着,她也明白对方的心意,真切的感情是不能模拟的. 突然想起了什么,手抚上自己腰间寻到随身携带的锦囊,从中取出一朵精致的小花.她跳上前一步,主动俯身握住面前人的手把金玲结塞入. “前几日我外出,就是为了寻来这金铃结.幸好也被我寻到了.收下吧.我是你的搭档,也是会一直陪伴你的人.我无条件的相信你,支持你.我会好好修炼的,保护好自己.顾南希再怎么样也是千翎白鹤宗的佼佼者,不会有事的.” 她是最锐利的匕首,他是最坚硬的盾.江湖上人是非多,闹事也多.早就习惯了躲在他身后找准机会一击压制的战斗方式,也习惯了身前人持剑雄霸天下挡住一切不安的身影.这一离去,怕是又要适应很久了.顾南希这样想着,对他却是露出了不带杂质的笑容,至少最后,也要笑着离开.他也很喜欢自己能够开心一点吧. “记得打点好行囊.一切小心.” “唔……” 旁边凑来的南宫打断了她的沉思,人的体温直接贴上手臂,她不住地抿唇,下意识地想抽身.后知后觉地发现是南宫从侧面抱住了自己,她才缓缓放松了力气.自己的心境仿佛眼前的火焰时高时低,变幻莫测,教她自己也捉摸不清.意识姑且清醒了,她这才发觉是南宫误解了自己,毕竟自己的样子确实很接近畏惧.实际上只是自我保护罢了.她莫名地羞郝起来,脸深深地埋进双膝之间.大概是在为自己如此懦弱的行为而感到惊讶和困惑. “我……知道.” 对于南宫的话,她低低地哑着嗓子答道.水晶糕也捏到手上,她小小地咬了壹口,甜甜糯糯的,是令人安心的味道.夜风凉凉地拂面,教她的心境也慢慢冷却固着成形——稍微有壹点点理解了,自己为什么在南宫的眼中找不到半点利益的痕迹.但只是壹点点,大半的疑惑堆积在心头,唤起了她的睡意,于是就乖乖地落入周公迷梦中. 今晚她似乎会睡得格外沉. 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让陵襄心下存了几分赞赏意味。抬手拦住他左脚脚腕以柔劲化了攻势,眼尖瞥见他动作顷刻脚尖点地似燕子般地腾空而起,身体在空中极速翻转正落在秦殊背后,堪堪躲过对方此次攻击。 带着助跑跃起左脚正点他左肩,借着腾空的势弯过身来双手抓他脚腕,用力往自己身下拽企图使其失去平衡,而后迅速翻了个空翻恢复正常的动作,左手化拳为掌落在他脖颈上,另右手在他背后攻击,点的尽是些穴位。 无伤大雅,只当时觉着酸痛,后来便没甚么大事。 自此也知道了,日后该多练练拳法了,现在做出的所有应对,莫不过基于鞭子的基础,还远远达不到应该达到的境界。 见陵襄带齐了物什,便随她一同前往森林猎环。 路途较远,有蝉鸣声声,草木葱笼葳蕤。年少往事历历,逐一涌上心头。她忽的想起自己第一位同伴来——九宝琉璃宗宗主之女,古灵精怪的人儿,却在毕业之后,两人再无相见。 正当血灵放空心思追忆青春的档儿,散出去的一缕神也了解到陵襄这次准备猎杀的魂兽。是只初生灵识的人参,倒也适合她辅助系植物武魂。 第三百章 含糊地应了声小姑娘赠送山栀的好意,山栀香可助人静心,也不晓得对现在的自己会不会有用。想着回到宗门先去祈求江老切磋指点,让这位封号斗罗用七成魂力对付自己,被他胖揍一顿也好灭灭心中火气。 在一旁活动着身子,骨骼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见陵襄的第一魂技已经准确无误地禁锢住那人参,右手食指微屈,银戒倏地一闪,下一刻霜重剑入手,丝丝骇人寒意引人发颤。 她提剑上前,看这在藤蔓中挣扎的人参心中已有几分了然。为了证实猜想手腕放松,快速有力地提腕,使剑尖猛向下啄击,果然伤痕只存在片刻,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自我愈合能力,且非强攻敏攻系魂师无法对其造成伤害,再加上这人参跑得极快,也是极其难捕捉猎杀。 可现在它被陵襄的藤蔓死死禁锢不得动弹,有自愈能力又如何,便把它烧到没时间与精力自愈为止。 眸中寒光一闪,狮王魂印愈发清晰。她把霜重剑纳入储物魂导器内,王者威气尽显,同时魂帝的威压让方才还在挣扎的人参瑟瑟发抖。武魂并未附体,双手掌心却各现一团烈焰,分散为无数个火球排山倒海般向那人参砸去。 她敛眸看着烈火恣睢燃烧,不分敌我地将陵襄的藤蔓以及逐渐减弱挣扎人参咆哮着烧毁,即使没了禁锢那人参也没有力气挣扎了。 烈火对于植物本就克制,何况它面对的是一名六十五级魂帝在全盛时的攻击。恰到好处地收了火焰,漠着脸负手立在一旁。人参全身已经被烈火烧焦,停在原地一动不动。她控制得精妙,给人参留了一丝生气,无论是谁都可一击必杀。 一击不成顺势带动全身极速绕脚尖旋转一圈,险险绕过那人袭向脚腕的一击。双手作展翅状向后用力一拍,借力腰身前拱,整个人从头至脚成了个反弓型,千钧一发之际做了选择,上身尽力后仰,避开了肩头那一掌,却再无法全身而退,险而又险地擦过那人朝穴位袭来的手指,仍觉一阵酸麻,废了些心神才止住。暗叹自己在这方面还有所疏忽,对周身大穴总归是不及常常行医之人熟悉。 他向后弓至极点又迅速反弹而回,借此力下俯,双手在地上一撑双脚成角度岔开离地,一个漂亮的空翻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一理方才打斗中束起却仍略有凌乱的发丝,眼眸明灭掩去几次过招带来的疲累,换上清澈笑意,退步拱手一礼。 “点到即可,是我不敌,有朝一日必来再战一回。” 一爪命中目标,感觉到鲜红液体的粘稠感,陵襄利用魂技离开自己,同时突然出现的紫笙挥出三道剑气自己自然已经无法回避,腰、胸、颈三处传来一阵暖流,狂化驱散了痛苦,但是并未清除受击的感觉。 “舒苒避战,你打不过她。” 一边向独孤舒苒说道,一边摆好防守的姿势面对利用藤蔓攻来的紫笙,释放第一魂技附上重甲增加重量提升自己的抗撞击能力,左手抓住对方刺向自己面门的剑使其向左偏离原路线,同时右爪对上对方的直拳,发动第四魂技在接触的同时往对方的身体内打入炎流。 “呼嘻嘻嘻~” 血腥味慢慢地溜进鼻子,窜入脑海里,将里面的一切搅得天翻地覆,左爪顺着剑身抓住紫笙的手腕,右爪也死死抓住对方的拳头,紧盯着对方的紫眸染上了血色映射出多少似乎不再是人类所有的目光。 “呵呵呵~糊,扰……” 面罩后的脸嘴角上扬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樱唇微张但终究无法拜托脑海中灼热感的控制,最终只从齿缝中漏出一个字,但对方应该能明白自己的意思——扰乱对方,使自己处于优势。 释放了第一魂技和第四魂技,动作为摆好防守姿势,右爪抓住对方剑身顺着对方的力道下滑控制对方手腕,左爪与对方的右拳对抗将炎流打入对方体内 既然已经明确了要自己保护自己,舒苒自是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时刻注意场上的战况。 她眼见着陵襄抬手释放魂技,藤蔓向自己缠绕而来的同时轻而迅捷的往一旁跳开,以求闪避,随后紫笙的气剑接踵而至,她便就势迅速下蹲。 只希望这气剑没有自行锁定目标的能力,她这样想。 “明白。” 她听了队友的话轻轻点头,随后立即纵身跃起再次来到对方身后,紧紧跟住她的脚步。 扰…?舒苒听见奚江离自齿缝间吐出的有些模糊不清的字眼,但略微思索之后还是领悟了她的意思。 她手中握着寒玉笛,等待着,并且继续尽量跟着奚江离,与她的距离尽量贴近,等到紫笙被她暂且牵制住的同第二魂环悠悠亮起,笛音如梦似幻,又带着几分似有若无的凛冽,对紫笙的精神发起了进攻扰乱。 先后闪避藤蔓和气剑,跟随并紧贴奚江离,使用第二魂技对紫笙精神进行干扰 经过那天她用小刀训练后,想起了也可以将魂导器融入进攻击之中。 · 还是那身白色绣金祥云长袍,却丝毫没有会拖沓在地面的意思。根据她微微踮起的脚尖,下摆的祥云微微颤抖,锦绸的面光滑细腻遇风既有褶皱。她微微阖眼,嘴角丝丝上扬,似是想起了什么令人喜悦的回忆,头顶的白色短发轻轻点颤,和随风而飏的白袍融为一体。手中不知何时已是捏住那柄鎏金镂空柄的乌黑浑厚的铃铛,不断的起舞,旋转,手腕微抖,撒出一阵奇异的铃声。身后四个魂环从空气中淡淡现出。还是那熟悉的第二魂技,还是那精巧的掌握。 · 识海中不知何时起已经充斥着原本只有魂力牵引时才有的金色芥粉,她仿佛置身于阳光之中,轻起双臂,缓缓挥动,手中点点魂力牵绕着精神力旋转飞舞,就好似一习黄金旋风通天。当然,这景象仅存于自己的识海之中。那阵黄金旋风卷进了铃铛之中,她倏地睁开眼睛,灼灼闪光。深呼吸,将魂力倾注铃铛之内,那熟悉的手感。一个利落的转身,白袍飘摇,长袖轻飏,一阵如同利剑挥出的剑气一般疯狂飞向前,可惜,没有人能够受到攻击。 · 再一个转身,手腕轻动,手指微曲,不知何时,对面的木料上稳稳钉住了一只百锻铁箭。一阵金光闪烁,铃铛消失,不知从何处拿来,稚嫩而修长的五指间隙之中牢牢抓住了十只飞镖,脚尖轻点,迅速扑向前。仅是五步之遥,双手猛挥,飞镖狠狠钉在铁箭的四方,竟是没入了大半。她怕准头不够要射偏,才如是这样近距离的挥臂。 · 身上长袍褪去,她颇有兴趣的望着作为目标的木料,脸颊上方的两条红色印痕上挑。 “真当我是臭鱼烂虾?” 高空下坠,背部着地,最近摔的次数多了,笙也就是习惯了,受身落地开始反制,一个系列的动作高效没有丝毫的浪费,双手皆被面前的人所握住,并不意外也不慌张,从见面的那一刻起,笙就知道自己在身体强度这方面,远不及面前的女孩 “不当人了?也好” 若是剑气离了剑身,便是笙耀眼时,察觉到一股热流从手处涌入了体内,汹涌澎湃的剑气在笙的经络中迎上热流,来不及斩断联系也来不及切开热流逐渐吸收,只得用剑气将热流团团围住将其逼进右手,一柄气剑在两人的上方逐渐成型,气剑迎风暴涨接天连地,然后刺向奚江离,十指扣住奚江离的手腕,十道剑气从指间涌出刺击奚江离的手腕,若是此人不惧痛苦,那便废其双手,发现独孤舒苒消失,第三魂环点亮,有备无患 使用第二魂技给自己加了增幅,同时耗费魂力催浓山栀香企图达到催眠效果,握住枝端的手带着速度增益使藤蔓直直缠向独孤舒苒,挂在腰间的山栀叶子被魂力催动,自动附在落雏剑下,横劈两剑,在落雏剑突刺的时候山栀叶一片攻向独孤舒苒上方一片攻向下方。 她本不会剑,但她想起了李十三精湛的剑术以及纯粹的战意。自己平时训练的时候,如果是同人对战,习惯性会观察对方的动作,久而久之,也便会了几招。 她留着神在奚江离身上,以便当她攻来时及时打开第四魂技。 此别一生,已是四载黄粱。 “我本江波里的孤舟一叶,幸九天携行,得见穹宇。” 故人复来,应是十里玉树相迎,一杯清酒却话不去十里孤坟的凄凉。 命定的相遇与离别从不给予感伤的时间,唯有相思绵绵如麻不可休止,待到那尘埃落定时分,却是最难将歇。 今夜月色照故人,我的眼底,卷着千山折着万水,极望不尽那一一念想的归处。 韶华渐逝,一梦黄粱。 往事如潮,历历在目。 ——042黄粱一载 那一年春,我与九天的初见,不过是在人群中惊鸿的一瞥。 ”在下莲生,莲木无华,生死由命。” 莲生,那是我的名字。 我承莲眸之恩,蒙九天之睐,多少个岁月里在这太阴巅上远眺浮世三千,小心翼翼将最真实的自己藏匿得无影无踪。 长水、沈家。 都说独在异地会为异客,在异乡久了却也难免交心,我对九天的牵绊与因果,自此展开。 还记得那时的云巅之景不似现在这般热闹,通透的玉树莎莎间几许飘摇,恰如其分的凋零却如始如终的扎根于这片名为长水的土地,微风卷来清香混杂溶于空气之中不分彼此,那是属于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恬淡却是醉人心脾。 我的指尖轻抚去树枝上的晶莹剔透的朝露,沧海月明珠有泪,我的目光不觉温柔得让人眷恋,那是我一辈子都忘不却的场景。 朝花春度,恰逢少年。 今夜星洪,何处落笙? ——043黄粱两载 那一年夏,我与落冕的相遇,是债亦是缘。 “落冕,遇见你,是我此生最大的机缘“ 我曾,这么想过。 海晏河清,人文渊薮,落冕这个名字,似烙印般刻在了我的心里,再也无法挥去。 除却夏日蝉鸣的聒噪,落冕学院那依山傍水的沉寂处,连绵的如墨的夜幕渐起星海的轮廓,月华如水倾洒远方,那时我的视野里逐渐开阔的是那烂漫的林木,脚下的路亦是的在月色映射下流光溢彩,那时一条通往弱冠的成长之路,却也是一条不归路。 当如水的光辉逐渐拉长,浓墨的黑影随着风过往间摇摆不定,我以笛相迎那夜鸢轻啼的平韵浅调,在树下高歌和成一曲天籁,回眸间,万般疑惑皆是风轻云淡。 执子之手,相伴一生。我终在落冕遇见了她,那位一见惊鸿,再见倾心的故人。 我们在树下相约,待到来年,歌尽桃花。 那时我最大的祈求,便是守望她一世笑颜,纵粉身碎骨了然无憾。 我曾向往着,未来的我们,粗茶淡饭,也能同甘共苦,一诺今生,也能海枯石烂。嘘寒问暖,也能举案齐眉,命途多舛,也能一世长安。 我想,那时我们最幸福的未来,也是我们最憧憬的余生。 不再拘泥于朝朝暮暮,也能将你放在心尖儿上疼惜。 不再求生生世世的轮回,也能在梦醒之时第一眼见到的是你。 然,天道无常,我与她携手同心,步步为营,在夹缝中经历着生与死的感召,终究是人定不能胜天,直至生死两茫茫,终是迎来心灰意冷的迷茫。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你有没有忘过一个人? 我躺在落英铺就的花海中,疲倦的看着阳光穿过掌心,要是能回到那时,不去那东都南闽,不一见倾心,不经历情深似海,就不会有一生一世的奢望,也就不会失望。 甚至,不该生在那长水金碧辉煌的是非之地。 可笑那乃敢与君绝的誓言,都不及一剖黄土的结局。 第三百零一章 枯骨葬华颜,鹤发送故人,留一青灯伴余生,将红尘的过往拱手让给了黄泉。 纵是往后虚度了半生,再次回想起来,也只得道情结根底终为深。 如是我亡,换回你生。 我把余生,葬送黄泉。 ——044黄粱三载 那一年秋,我与长水,已是相忘于江湖,咫尺成天涯。 “你知道吗?我曾有过兼济天下的期盼,常聆风浪缠绵,又而逆水行舟。亦曾有过曲水流觞的静默,常念几人笑语,又而顺应自然。“ 秋色袭来南渡里,我的眼中缱绻着不知名的思绪,唇角微扬间流露出些许浅淡的笑意。忽又颌首,抿唇弯眸间闪过刹那的忧虑。 “只可惜时光荏苒,已不复天明。纵是望断了山河,也未曾寻得两全之法。唯愿此后光阴,不是那破碎了一梦的黄梁。“ 即便是远在长水外,我的处境却也是千夫所指。 那一日我无路可退,鹤影迷踪,我在绿茵铺就的森林种独留伤痕累累的躯壳,无疑透露着必死的悲意,鲜血染尽白衫,我却放声长啸。 是不甘,也是失望。 那收到一纸家书的喜悦,瞬间被绵绵如麻的算计践踏了个干净,徒留一腔热血化作了绝望。 终是青鸟嘶鸣的喑哑,破碎了一梦的黄粱。 所有的思绪在喧嚣的风里雕琢殆尽,明亮眼底透不过记忆的轻纱,只余一片枯骨话不去的悲凉。 身临着长水的山水,却又不过虚妄。 合着我该将那彤日挥去,任由寒冷吞骨,至那天地外而不可寻,追随着故人远去。 那时的我,曾这么想过。 但我...不能。 风过无痕血红的衣袂飘摇间更显得身段的单薄却是异常的挺拔,我深邃的瞳孔荡漾不去惊鸿的影,它在逆光里绽放出耀眼的华光。 刀剑暗哑,血染江山的繁华不过一场空,纵百般不甘,奈何旷野无声,无人观火,只有自救。 亡命如风,吹灭了夜空万里的寒,吹灭了云落千丈的愁,却吹不灭半盏的残烛,终是黄昏添了旧衫,不愿生死随了流风。 我抬起染血的衣衫下的食指,伸手对着似火的残阳,在空中笔画着古老而晦涩的法阵,寒冷造就起僵硬的指骨停滞在空良久,短暂时光仿佛放慢了无数倍速,正如这跌宕起伏的人生。 我想,我终究是理解了,这世上或许根本没有什么两全之法,有的只是...俗世无情罢了。 早已是深陷囹圄又怎奢望家国天下,曾经的天真,早已是回不去了。 百花正凋零落叶知秋,清风送去一缕绿芒荡漾般飘散远去,飞往我身后的大千世界。 生死不过一叶飘零,亦是障目。 白鹤迷踪,命悬一线 莲生九天,一线生机 ——045黄粱四载 那一年冬,我与故人同在。 “故国冬至,十方藩篱,亦是丰年话桑麻。常念几家笑语,常聆风浪缠绵,只恨笙歌不复天明。“ 红豆生南国,竹芯罄心脾。风萧萧,白雪落尽掩了芳华,寒光未曦。悠悠我心,终不过是泠泠霏霏。 飞鸾宫前,那一株玉树被霜雪掩住了芳华,我恍惚间看见玉树下人影绰约,她对我颌首浅笑,衣袂翩翩。 我的眼底倒影着桃花盛开,跹惓着不知名的温柔似水,约莫是像极了重逢的恋人。 那一曾未改的心不容置疑,却又让我自己,伫立在九天这片风景如画里。 我似能听见那玉笛诉不尽的流年,在那不知名的寒冷几经辗转过后,和着繁花依稀缤纷又落,年复一年,那是一腔热血而无法到去的终点。 清风轻扫树木枝桠,而今只余脚下那不属于自己的繁华喧闹,彷若清晰聚于耳尖依稀可闻,经历红尘万丈殆尽的不过是人心。 我不经意抬首间,骨子里的鲜血直涌五脏六腑,如白浪滔天携不可逆转之势经久不息。 我看见自己的锐甲刺入细腻的皮肤,白暂的指尖所指处留下短期内不可磨灭的印记,正如是血染的锦绣山河般,鲜红诱人甘之如贻。 再莫想起故友对酒潇洒似鸿,再莫想起佳人如画难解愁肠。 我染血的掌心抚着这十里的玉树,清风几过却是冽寒侵骨,任由那无法言出的关怀随风而逝。我的眉眼纵衔黯然,谙尽风雪欲来的客意。 时隔多年,物是人非,九天终究因为我,而入了尘世。 “你我皆亡人,或在盛世中“ 当初以为这不过是一句辞家无旋踵的玩笑话,却在多年后一语成箴。 只是这次,辞的将是我的故人。 隐约间我的脑海里那最后一丝曙光吞噬殆尽,黑暗如影随形,他狭长的睫如蝉翼颤动似无可休止,咬紧牙关依稀间可闻的是浓郁而经久不息的腥甜。 目及所至处那被飞雪铺就的土地恰如未染尘埃的白纸,而人的足迹成为了它一生的黑,我依靠着玉树,旋风呼啸而过那万般思绪只余下微风拂面的叹息。 九天之于我,如水之于浮萍,不可缺也,却又因这浮萍肆意生长,淹没了水的痕迹。 终生长愿是难见一面,只得道聚散无常,枯荣有数,何其笑邪? 我持盏将欲饮,盼望着与君共安的未来。从今以后,便用我的余生,守护他们。 “愿君,共长欢。” 在那光与影的交错处,我明眸轻敛,对着宫主的方位,抱首行礼 “不肖莲生,拜首“ 玉树十里,故人将绝。 自此一别,已是一生。 ——046尾声 古书千卷,皆是往事,浮生一笔,断了今朝。 回忆如风,猜不透的是命运的走向,回忆似水,抓不住他流逝的痕迹,终究还是会从指缝溜走。 若是知得了命运,那又是否会有不同?是否是不再会有苦难又或是不再相识? 或许,只有经历过,才会刻骨铭心。 我轻拢衣袖轻笑间安然自若,繁华过后,寂静无声,此生不过浮光掠影,天地悠然红尘做伴,周而复始过后,我仍在原地。 我曾听闻过深渊的呐喊,见过残败的狼烟,晨光拉着斜长的黑影,它直指内心最深的黑暗,揭开我内心的伤疤,却尽数装在了容下苍穹的眸里。 红尘弥漫在耳旁,我却心静如水,好像吞下所有的喜怒哀乐,让他们石沉了大海,我素手抹下额殇一颗晶莹似珍珠般的水滴,任由它通过肌肤渗透在我的身体内,我想,我是惯了。 我俯身在这太阴山巅,看向通往了汧淮的方向。 “不归路。” 一时间静得无风,只着了眼前迷雾,看不到未来的归路,但若目光长远些,我想即使是末路也是会有绝处逢生的柳暗花明。 渡这锦绣河山,笑看世间红尘。不是梦了周公,也不是梦了黄粱,是只此一眼的命中注定,我的归路,注定是星辰望了一潭亮着的水,少见的亮。 红尘枯骨,一日看尽世间的风云,回首二十载,也逃不过注定了的命运,该来许是会迟到,却不会因我的逃避,而选择离去。 落叶归根,我朝着汧淮的方向走去,身形轻展间出了宫阙,往昔数年皆如流水,既是注定躲不过的命运,又何妨我正面以对? 我载山水送我一程,谁踏月而来,在这流年荒芜的风景如画里,且舞一段惊鸿,月下孤影,红伞翩跹,只道鬓髯雪,年华去,尘缘误 我饮去杯中三千水,得一处清欢,在这落花时节不逢君的梦里,且吟一首朝暮,小楼夜雨,秋水凝眸,望不尽相思,断人肠,歌凄凉 我执旧笔绘我颜骨,笔下余生去,在这西窗墨迹未干的绢帛里,且填半句诗词,相思入墨,谁人独怅,何日飘零去,卿知否,别离久 我驾一骑萧索而去,乱冢邀故人,在这十里枯骨长眠的树林里,且点一盏青灯,无人伴我,与夜长眠,清泪两行下,夕阳去,葬往昔 “该走了。” 我漆黑的墨瞳轻眯,年轮镌刻着繁杂花纹缭绕其间,和着微弱的逆光倒影着朝气蓬勃的初日而流光溢彩,正如永夜里的曙光破开一切黑暗。 大梦初醒,前尘尽忘。 愿我余生,永不停歇。 手握住长剑剑柄蓄力一剑刺入人参体内,为了防止杀的不透彻仍借此练了剑术劈砍的动作,又补了几刀直至魂环缓缓升起,来不及谢过老师便开始运转魂力,淡青色的魂力丝丝缕缕缠绕在绿色魂环上,本就同属一源,自然没有排斥与拒绝,魂力索性一下子浓厚起来,吞并了魂环,魂环沉到了最底下。她尝试着释放魂环,独属于生命的活力便涌出来,她紧绷着的弦终于松了下来,心上一块石头落了地。 这与她预想中的魂技无异。 她拱手行礼,端的是风度翩翩与十成十的恭敬之意。眉眼间涌上喜悦,温润轻笑道,“学生在此谢过老师,如果没有老师相助,学生自己怕是难以奈何这人参。日后老师如有用到学生的地方,学生定当全力相助。” 但此次猎环带给她的不仅仅是魂技与魂环,这个魂环所蕴含的蓬勃汹涌的生命的活力,让她对生命,对自己的“道”,又有了更为鲜活的理解。所谓行医救人,医者仁心,于她不再是冷冰冰的字眼,而更加鲜活有温度起来。 所谓生命即是生生不息,朝迎降生,暮濒死亡,今日枯萎了一个生命,明日又会出现新的生命。这些生命在时间的长河中跃起,又湮灭在波涛汹涌之中,但无论如何,是这些微弱的,渺小的生命,构成了落冕璀璨的历史,妆点了时间的长河。 她心性似乎愈加沉稳起来,变得超脱与宁静,对生死也似乎看淡了不少。从前禁锢着心灵的枷锁顷刻间松动,她觉着,自己对自己的“道”,有了更加清晰深刻的理解。 她应行的是生命之道。生命何其脆弱又何其伟大,生命何其漫长又何其短暂,而她的道,便应是在自己短暂的生命中,去感受生命,理解生命,拯救生命。 “学生与老师结伴回去,把自己藏着的山栀香囊赠与老师,老师暂且等等学生,经受魂力熏陶过的香囊,想必对魂师更有用处,老师日后还应更注重身体才是。” 奚江离释放第一魂技和第四魂技[魂耗95],全身覆盖重甲,增加百分之14%的物理攻击和伤害减免,同时维持全属性增幅30%状态。摆好防守姿势直面承受了紫笙的直拳和剑气[造成52点伤害,全属性增幅30%伤害减免叠加14%伤害减免,共计30点伤害],同时将炎流打入对方体内,右爪顺势抓住了对方手腕。 独孤舒苒使用第二魂技[魂耗20],对紫笙进行精神干扰,同时成功闪避了陵襄的藤蔓缠绕,但未成功闪避紫笙的剑气攻击[造成20点伤害]。 紫笙操纵剑气与奚江离的炎流直接抗衡[受到炎流伤害40点],双方在手臂相接处形成直接魂力对抗。[两人进入快速消耗魂力阶段,该戏双方魂耗各40,若持续对抗则持续消耗魂力,且先退出的一方将受到一定的魂力反噬.由于奚江离的全属性增幅,紫笙额外受到10点伤害.]同时,紫笙凝聚一柄气剑刺向奚江离,十指涌出剑气刺击奚江离的手腕,发动第三魂技[魂耗65]抵抗了独孤舒苒的精神干扰。[待奚江离作出反应后于下一回合统一判定。] 陵襄使用第二魂技[魂耗40],对自己增幅10%的速度加成且恢复10%魂力。同时催浓山栀香[魂耗20],对奚江离和孤独舒苒造成了一定的迟缓效果[速度降低10%]。催动藤蔓[魂耗10]缠向独孤舒苒[由于速度优势判定,强制判定为缠绕成功],同时操纵落雏剑横劈两剑[魂耗20],夹带着两片山栀叶暗器一上一下对孤独舒苒进行夹击。[待孤独舒苒作出反应后于下一回合统一判定。] 收到青鸟来信的时候,她是惊讶极了的。仔细想想还是戴上了上次与慕容见面得到的荷包,精致的绣工一看便能想到那位心细如发的姑娘。眉眼含笑,她破天荒地将发间簪的茉莉花取下,长发散落至肩,遮掩住耳后的秘密,以最朴实无华的模样赴约。 第三百零二章 “好。” 繁华人世间,险些迷了她的眼。在此之前她已很久不曾下过山,一想到山下的红尘便愈发心悸,躲在独孤岚身后的小小身躯在融入人群时轻轻颤栗着。但因为身前那抹身影,她渐渐镇定下来,僵硬的笑容也逐渐自然。偶尔也会像普通人家的小姑娘一般指着小摊上的胭脂水粉惊喜地说说笑笑。 岁月静好。 直到一只青鸟蓦地扑进她怀中,拼命啄着她的指尖像是催促她一般。她抿唇低了低头,为这难得的游玩时光划上句号而叹息,抬手轻轻扯了扯小青的衣袖,引她行至一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这才小心翼翼地展开精神力询问怀里的小东西 “莫忘安找我?” “不是?” 她尽量放松心情无端猜测着,却依旧难以安抚好小家伙焦急的心情。联系起不久前师父召见莫忘安与师弟李十三委派私密任务的谣言,她似乎猜到了些什么,眼眸中的光芒一点点暗淡了下去,勉强维持着嘴角的笑意,以轻快的语气道 “他……出事了?” 得知回复道那一秒,她不知自己是何心情,只记得脚下狠狠一个趔趄,险些跌坐在地。抓着小青衣袖的手迅速握紧,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般,声线颤抖道 “小青,我带你上九天好不好……” “救救……我师兄莫忘安,好不好……” 豆大的泪珠簌簌掉落成珠,她后知后觉地捡起生怕为两人招惹来麻烦。却越捡越多,根本克制不住汹涌的泪意。她苏芮安干了什么,享受着旁人的爱护,却不能与他们共苦难。这样的她怎么还有脸面活在这世上,放出要回沧海月明改善人鲛关系的大话。她连一次,挡在亲人面前的机会,都不曾有过。 “求求你……救救我师兄吧。” 求求你,救救快要被自责吞噬的苏芮安吧。 她终于捡完最后的珠子放进随身的小布袋中交到小青手里,而后径自抽身往来时的路赶。她不清楚身后的女子会不会跟上来,毕竟这件事本与小青无关,自己本身也不愿牵扯进更多无辜的人,但是就带着这么渺茫的希望,她还是引着姑娘走到禁障前,在未请示师父但情况下,第一次违背宫规为外人打开了界门 近日从慕容口中得知九天宫阙的近期状况,与入世挂钩,出现了些许不安的躁动迹象,整的独孤岚好奇又担忧。向来与九天众人交好的自己见此情此景只能够爱莫能助,却又听闻到莫忘安出任务受伤的消息,不想此事的严重性。她很想知道莫忘安经历了什么,竟伤成这幅样子,故而早早的就将最好的草药备上了不少。现在出门不论去往何处,药箱已然成为了自己形影不离的伙伴。 . 山泉池水从高处坠落于池潭中打出点点银花,就如面前哭的梨花带雨之人。青衫女子回头冷眸凝视,见人就将变成珍珠的眼泪塞给了自己,内心深处那肯定是不会接受的。她微铭嘴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便也没有明面拒绝芮安给的珍珠。她从袖重取出一块散发着栀子花清香的锦帕,替人擦去了眼角余泪,略带温柔的话语起声安抚着她, . “别哭。交给我,放心。” . 语毕,她将染湿了的帕子叠好收了回去。抬步跟上了苏芮安,瞧着九天宫阙的禁障被打开,那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不经心生阵阵寒意。她不喜欢寒冷,但不得不去。宛如仙境净土般的景色和房屋映入自己的瞳孔,微微一愣后又很快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果不其然正如众人口中所言,甚为清雅脱俗,好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一路上还不忘尝试着安慰仍旧伤心难过的苏芮安,在自己眼中她是个坚强又单纯的女孩儿,被所有人都保护的好好的。这份包括被慕容雪所保护起来的性格,甚至都让自己有了三分无奈和嫉妒。 金眸静如止水,眼中视线逐渐被浅绿覆盖,“竹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绿影成林,翠竹遍地。此处似曾相识,想来便是九天宫阙的“褪忆林”了吧,青鸟飞舞,穿过白云划过湛蓝的天幕来到了一处朴素的屋子前。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深黑色的发丝缓缓佛动,男子白衣贴身,生得一副精致的好皮囊,面孔清秀似如女子之貌。气质非凡,清冷寡淡,整个人好比栩栩如真的画中仙。 . “……” . 她不语,只是静赏着面前男人,一副和无事人样欢快逗着青鸟的举动让独孤岚一度怀疑起莫忘安是否受伤。本就清瘦的脸庞和身躯到鲜然因为受伤而又虚弱了几分。不知为何,独孤岚的唇角全然没有忧伤,反到是勾起了一道很是好看的弧线。一只和他眼眸瞳色一样的青鸟煽着翅翼从莫忘安的面前飞过安静的落在了自己的肩头。 水绿色的霓羽仙衫随风而动,女子面笼轻纱,双目微寒却参杂着一丝柔和。独孤岚许久过后才犹豫不决的开口, . “还是这般如此,长离。” . 她缓步上前拉近自己与他的距离,却仍旧完好的衬托出了双方并不明显的身高差。 柔软的帕子触上脸颊,鼻尖弥漫的是熟悉的栀子花香,她那本已停歇的泪眼险些再度落下泪来。自己何德何能得遇此良人,受此呵护。经不住风霜雨雪的娇花若有朝一日真的暴露于外,又要花费怎番精力去作坚强姿态。但一想到莫忘安有了渺茫被救好的希望,她那激荡的心便又平静下来,眼底闪现一层阴翳。无论如何,她都绝不能再失去任何身边的人了。 “谢谢你,小青。” 惴惴不安引着来人踏入褪忆林,她不愿也不敢去想师父感测到这一切时会作何反应,脑海中不时闪现男子奄奄一息的模样,心便突突地疼。她无法言说这股子慌乱来源于何方,只单纯地将它归咎为自己对莫家兄弟的亏欠。 “师兄!” 蓦地推开木屋的门,却被满屋的青鸟震撼。先前一直落在自己肩膀上的小家伙也迫不及待地飞到男人身侧盘旋,她细细打量着男人,才终于从他胸前衣衫上沾染的几点血痕寻到些许猫腻。她启唇,想要说些什么,所有话语却哽在喉头无法言说。她望着小青慢慢走上前去,紧皱的眉头这才慢慢放松下来,抬手召出武魂。 “此曲名曰,镇魂。” 运转魂力直接开启了自己的第三魂技,虽然此举对于他彻底恢复而言仅仅是聊胜于无,她也想要做些什么。莫家兄弟吃了太多太多苦,哪怕只有一点点,她也想替这宫阙,予他莫家人片刻的温暖。即使,她还没资格担起九天代言人的名号。 远远望去,像一片绿色的海洋;走近看,仿佛是一个个小刀片挂在枝条上。虽然有一些叶子已经变得枯黄,但大部分都是碧绿色的。远望绿竹林,郁郁苍苍,重重叠叠;近看呢,有的修直挺拔,直冲云霄;有的看来刚出世不久,却也亭亭玉立,别有一番神采。那绿竹林的枝叶犹如一顶碧绿色的华盖,遮住了太阳、白云、蓝天,给脚下的地面投下了一片阴凉。 . 翠竹成海,寒雪染冬,冷意袭来挡不住惧寒的自己,肩头不由得一阵哆嗦,冻的自己攥紧了拳头试图换来一丝微不足道的温暖。柔风轻撩面纱,五年之久,女子亭亭玉立的身姿看起来更加妙曼了几分,也比五年前淡漠如常的自己也更加温柔了不少。 . 瞧芮安安心下来的样子,独孤岚不经松了口气。就怕这时还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难免让莫忘安误会是自己欺负了人家才是。 . “自然是再三确定,庸医不敢当。” . 独孤岚入了屋,轻扫屋中物件,到是没太大变化。屋里头一如既往的素雅别致,永远不会忘。回首不堪往事,那年,自己受了重伤坠于山崖顺水漂到了九天宫阙山脚,被莫忘安救下再带至此处修养了半年多…… . 女子步至内屋找了把椅子稳稳落坐先行对人做了把脉工作。脉象虚弱,孱弱之有,气血不足,外强内虚。 随后将腰间药箱摆至桌面,迅速又准确的取出了一小瓶药剂放置于一边。拿药的同时一并扯开绷带。此时独孤岚眼眸微眯,毫不犹豫的解开了莫忘安的内衫,小心翼翼的做着一系列处理伤口的流程。 宽衣解带后的胸膛暴露无遗,纤瘦的身躯任掩不掉原有的精干,点点红梅染红了男子白皙的肌肤。伤口不浅,岚眉眼浅浅一皱,神色凝重,愣是看了好一会儿才将眼中忧伤稍作收敛。 . “芮安,去帮我取盆净水来。” . 她的脑袋十分清楚自己接下来要做些什么。确认伤口是否有异物,眼眸一扫,无异物,那么理应先采取止血措施。待芮安取来水,独孤岚手拧浸湿的消毒白纱不断的擦拭着上口里溢出的血液。很快便将盆中水和手中布皆染的艳红,自己可以说是让芮安麻烦的跑了好几趟去换水。 . 携带的刺儿草有着止血除淤消肿的作用,和成泥只需在伤口处浅浅抹上一层即刻便能见效。再而,金银花与艾叶有着杀毒消菌的作用,将研磨成了细粉的药粉洒在方オ抹了止血药的伤口处,杀菌止血オ是保住患者性命的首例条件。最后直接包扎上带有一层带有粘稠胶液的绷带,透明的粘稠物为经过加工和调制的芦荟水。芦荟十分普通,但越是常见的草药却往往越是容易被人忽视,殊不知芦荟具有抗病毒感染,促进伤口愈合复原,消炎杀菌、吸热消肿、软化皮肤、保持身体血气活力的效用。芦荟内的凝胶多糖与愈伤酸朕合使其附有了愈合创伤活性的额外作用。效果虽非最佳却能保证伤口恢复速度快,故而需要再加入同样具有愈合伤口效用的其它药剂配合芦荟之用,即能达到非常好的效果。 而自己方才摆在一边留给莫忘安的药水是专为魂师调制的,一方面有使人安神助眠的作用,一方面有着提高自身免疫力的药用。而无魂力之人是无法将药效发挥到极致的。处理完伤口,还不忘为对方拉好衣服。自知莫忘安定是不会好好休眠的,但这次她定是要他起码在修养期间按时睡觉,所以加入了稍有困乏作用的无草果配入药中。 . 她借来文房四宝,顺手写下一方子药转手交给苏芮安并叮嘱道, . “九天宫阙基础的草药总有吧?拿着这瓶药剂,按这上面的方子去煎成汤,务必准确无误,不得多一分也不得少一钱。” . [纸上内容:外敷药方“换药需警慎。若仍有出血迹象,消毒白纱多次清理,刺儿草泥浅敷一层。金银花与艾叶研磨成的药粉轻撒伤口杀菌消炎,确保伤害不会化脓发炎。每日必以带有芦荟凝脂的绷带包扎伤口。直至伤口结疤即可停止换药。” 内服药方“卷柏四两,当归二两(俱浸酒炒)。白术;牡丹皮各二两,白芍药一两。川芎五钱,鹿茸一两半,龙骨草三钱。将上药分作七剂,出锅前需渗入三滴瓶中药水。水煎服药成;每早服四钱,白汤送。一至两个月后无困乏之色,面色恢复红润,有明显体力充沛即可停药。”] . 内服药名为卷柏汤,可治内伤,止痛恢复淤血且强身养气。自己手头将近乎三天量的现成外敷药留了下来,毕竟自己不可能时时刻刻待在莫忘安身边照顾着他,所以只好麻烦芮安。三天后,自己会再麻烦芮安下山将接下来自己制成的外敷药带去。 . 独孤岚转身没好气的盯了莫忘安一眼, . “想快点儿好听我的。” 狂化状态褪去,手上的疼痛将神智扯回身体,余光瞥见陵襄伸出的藤蔓,自己知道她是辅助系魂师但却没有想到她能用自己的武魂来进行束缚。 第三百零三章 将武魂化为武器的行为也代表着她对自己的格斗技巧有着十分的信心,现在自己与紫笙陷入魂力对抗的状态自然无法抽身保护独孤舒苒,那么现在应该怎么做? “转移位置,藤蔓我来搞定,加盾。” 发动第二魂技将火焰射向陵襄前进的方向,火焰爆裂制造出一道火墙阻挡其前进的道路并且切断藤蔓,没有魂力进行维持的藤蔓独孤舒苒她应该可以尽快挣脱,在自己头上凝聚的气剑也不能忽视,让独孤舒苒加一个盾应该可以免疫掉它的伤害。 “来啊,继续!” 维持重甲,同时再次发动第四魂技将炎流打入紫笙体内进行魂力对抗,空闲的左爪挥向她的面部进行三次普通攻击。 向陵襄的方向释放第二魂技制造火墙在阻挡其前进的同时烧断藤蔓,释放第四魂技继续与紫笙进行魂力对抗,用空闲的左爪对紫笙的面部进行三次普通攻击 与小青的日常戏混合魂兽训练戏,魂兽打架,第四回合 “正合我意” 多日偷得说不上是清闲,却是逢了不期而遇的今朝,我指骨分明的手掌轻抚青鸾的脖颈处的羽毛,不轻不重却,我眸子不觉微凉几多沉浮,古井无波的深沉恰如潭水不见底,纵是不便多说却单手摊开做出邀请对方的姿势,唇角微勾淡淡一笑,事反必妖,若卧一人注定只会是引起长水的动荡不稳,那加上她足便是焦头烂额,孰轻孰重,当有定量 我如是想着。 “上来吧” 百年的青鸾,已经能有载人的功能,虽不能长远,但到城镇也无可厚非,虽然还是第一次尝试 我反握着她的手,免去遁飞之疑,旋即轻身一跃落入青鸾的背上,腾空加高后借力坐在了它的躯干,手指轻轻执起他的羽毛梳理,回眸望去城镇的方向,敛神间有几分谨慎 它似好不情愿却被我亮出的獠牙吓的不敢吱声,后随手从腰间拿出一包在小货店里花了少许纹银交于店家购买的鸟粮,是它爱吃的味道。 结果往往是不论过程,无需掩饰之心从是没有手笔而言,清风送来缕缕暗香淡淡而泛,溢散后不觉缓和静心如水,我抬眸尽望天际,只见光暗间不觉肃杀。 纤细的手指轻轻离开了它的羽毛,眼中只有无尽淡冷却又是一丝释然,脚尖轻擦着它的羽毛示意飞翔,心还是有些紧张。 风过往间凉意袭来却是与手心的温热渐渐融合,那翻手为云覆手雨之人,又是恍如昨日擦肩而过,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次错过 青鸟飞起, 我一览森林之景,不觉在惊奇中多了一份惆怅,若非受追杀的威胁罢,我想我也能有会当凌绝顶的豪迈,可惜,只愿此后余生,一试锋芒 约莫是飞鸾不再高飞下落,寻思着不能造成太大的轰动,只得让它在城门口下落,后轻身下落,旁若无人 “逛食街?还是衣街?” 虽然心中隐约有答案,但是还是征问下的好 我如是想着。 气剑的速度还是太快,舒苒没能成功躲过,硬生生挨下了这一击,成功贴近到了队友身边,第二魂技也生效了。 只可惜似乎没能对紫笙造成影响。大概是对方有着相应的防御魂技吧。 但也至少对她造成了额外的消耗,这也是件好事。舒苒这样安慰着自己。 浓郁的花香从前方飘来,舒苒也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变得有些沉重,尽力回避却依旧没能躲开再次向自己缠绕过来的藤蔓。 没办法了……她努力地想要从藤蔓的束缚中挣脱出来,转眼却看见藤蔓另外一端已被火墙阻挡并切断,心知是队友在帮助自己便急忙抓住这个机会,加一把劲运起魂力摆脱掉失去了魂力支撑的藤蔓,并迅速向侧后方撤去,拉开距离的同时躲避上下夹击的山栀叶。 她重新撤到了奚江离背后场地的边界,看着似乎已经陷入了魂力对抗的少女和紫笙,寒玉笛横在唇边,第一第四魂环以此亮起,再为少女助上一臂之力。 挣脱藤蔓,闪避攻击并拉开距离,对奚江离释放第一和第四魂技 上次同他打架一点儿瘾也没过,这次在学校碰见又约了来,因着这次她要带鞭子的缘故,所以挑了个空旷的地方,活动活动手脚,双手舞了几下花鞭权当舒展筋骨。拱手弯腰端着彬彬有礼的礼节,因着对其的印象不再是盲目自信的家伙,所以眉眼也柔和几分。 “得罪了。” 抬手起招先纵着鞭子横劈过去,后又抬起腿部以膝盖为支点改变其运行方向攻向其腹部,又竖直劈下去两三下随即换了折鞭以防御姿态应对对方。 “请赐教。” 巨型的气剑在空中转了一圈,用宽阔的剑身去拍击火墙,与此同时第二魂环再次点亮,落雏仍然在场地上,纵使笙凝出剑魂也无法同时持有两柄落雏,而现在,以魂力为带魂环为钮,刷新了落雏上封状态下的第三魂技,如何使用则全看陵襄了 “呵,继续” 汹涌的剑气顺着脉络迎上热流,这个情况下无论是紫笙还是奚江离都无法收手了,左手近乎神经质的反应速度去拍击迎面而来的拳头,为自己争取一丝喘息时间,然后笙像是失去平衡一样向一旁跌倒,跌倒过程中一记膝击撞向奚江离的肋骨处 一道火墙横在她与她中间,不过陵襄丝毫未惧带着上次的速度加成脚尖点地一跃而起,握紧手边藤蔓像平时舞七节鞭一样,向独孤舒苒那边腾空旋转过去,鞭子抽向她,稳稳落地之后果断握住落雏看见周围剑气环绕便知是队友给她助力,向着独孤舒苒斩去,瞬间同时斩出三道剑刃,此时眸中已经完完全全是战意燃烧。 那是不属于辅助系学生的狠戾与果决。 加浓山栀香,持续消耗魂力以期达到更深的催眠效果,除却刚刚带着剑气的攻击又向独孤舒苒横斩过去。 夜幕渐垂北斗显露在天边,月黑风高吹得劲衣猎猎作响,师兄得了空来查自己的课业,先考她轻功步法如何,尚且未涉及鞭法与拳法。而这恰恰是她平日里没常练的地方,师兄的脸顷刻如同夜幕般阴沉,陵襄心下发麻,暗自告诫自己不可因小有成就就沾沾自喜,洋洋得意。塌下心来向师兄讨教,师兄便让她先做个小练习。 扎了马步,以自己的拳法去迎师兄的攻击,半步都不能挪开,目的在于看她身形稳不稳。而这看似简单,却是练好拳法的关键,在对敌中也是极为重要的一部分。 师兄掌风袭向她肩,她抬手以柔化刚,却没看见后还夹带着一拳,只得生生受下此拳。蕴了五成力的掌同样袭向师兄,却被其一把抓住手腕,反拧过来,另一掌迅速趁其不备袭向对方肩头,虽然得逞但是脚下因为师兄的动作确实不稳了一瞬。 “师妹,你身法还是不够稳当。除了鞭法的练习,每日再多加两息的扎马步,可切不能忘记了基础啊。” 继而是轻功的考验,似蜻蜓点水般脚尖点地跃起,来了个漂亮的空翻借空中之力再度跃起直至跃至屋顶才稳重落下。师兄阴沉的脸色缓和了些,勾勾手指示意她跳下来,没成想途中飞来几只袖剑,她借着其中一支的力再度跃至屋顶,脚蹬屋檐乘风俯冲下去,果不其然又是几支袖剑,腰向上带动腿部躲过下方袖剑,在空中来了个精华般的鲤鱼打挺似的动作而后滚落在地。师兄没和她打招呼便纵着剑攻来,只供她命门,她紧忙跃起躲过这攻击,旁边师姐给她扔来鞭子,鞭子在空中转了几圈儿,她顷刻拉住鞭头将鞭抡起径直劈向师兄,也算是一次不太完整的抛接鞭。 脚步在地上七转八回,塌下腰来直横扫对方下路,脚尖借着石板的力向师兄冲去,折鞭甚为凶猛朝着师兄的方向攻去,将人逼的节节倒退值得露出防御架势,却突然一剑砍向下方,她灵敏跃起手腕抖动出一条银光,像棍般刺向师兄,直中穴位上方,而后拎住一段来个过顶云抡,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十分流畅,连师兄眸中都不禁多出些赞赏。 只是这还没完。 只见对方双手挽了个剑花径直向她攻来,速度之快令她来不及躲避只得左手舞花鞭挡过对方攻击,额头上汗珠滴在地上显然是被惊到的表现,心道自身还是不够灵敏才会由此表现。剑指何方她鞭子就舞向哪儿,剑与鞭摩擦出一地银光,同时发出较珠子落在玉盘上更清脆诱人的响声。她心想不能这么被缠下去,于是佯装失力手松抖落鞭子,然后故作慌乱躲过师兄这次攻击弯腰下行接过鞭头横扫地面企图令其身形不稳,鞭子缠上对方脚腕抬手一拉不仅绊倒师兄鞭子又重回手中。 但对方也非等闲之辈,就着攻势来了鲤鱼打挺弹起径直刺向她命门,折鞭应对打落此次攻势,你来我往竟是分不出胜负来,约莫有四个回合,师兄叫停,剑归鞘,剩下的训练则着重于拳法。 毕竟平时不可能有那么多机会给你带上武器,自身功夫硬才是正道。 听闻门下弟子一通表衷肠述忠心,她微微颔首示意,心底却泛起淡淡疲乏惘然。她平日里习惯了言大局为重的敞亮话,尾随者便也学会了道誓死追随的奉承言,一来二去,周而复始,早便将一通真心抹尽,座上人和阶下客皆是浑浑噩噩身不由己地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舞袖弄姿。如此遮掩疏离,逢场作戏,竟是在这尔虞我诈的算计中再不见一颗真心。 手拂鹤望兰垂坠的三尺翠叶,蛾眉舒展间不动声色将忽隐忽现的黯然恍惚一并抹了个干净,她仍旧端庄轻盈地迈着步子,皓白衣袂随风蹁跹缠绻上下翻飞,衣摆轻灵摇曳在泥泞三寸之上,却始终不染纤尘。马车早早地停靠在了路边,车夫恭敬地微微俯身静候着,将供人上轿的小梯铺置得规矩。她正欲拾阶而上,不料被一道瘦削人影阻了去路。是她那亲传弟子余肆,此时一身白袍尽染血污,瞧着有些狼狈,但那淡漠沉静的眉眼依旧不见起伏,连作揖时的背脊都是挺直地伏下去的。他用没有感情的声线报备着一路情况,宋清鹤只是听着,玉指微曲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腰间那柄銮鹤骨,眉眼微沉瞧不出喜怒。待他话尽了,她才垂眼扫过他的发顶,眼波若有似无地在他身上绕了一圈,下颔微抬示意自己知晓后,便再没了下文。 待静默了一会儿,遣退之词滚落唇边,在他低声添了一句话语后却堪堪止住了。她秀眉微挑似有些惊诧,定定瞧了他一会儿,在上轿前不紧不慢地掷下一句“随我上轿吧”,便轻巧地没入了车门前的红帘中。 他额心亮起一点金光,如烈焰蔓延,光芒大炽之下星轮已现于掌心缓缓转动。他手指抚摸过身侧浮动的星粒,一条带着倒刺的长鞭缓缓成型。与其说是鞭,不如说是绳更为恰当,无首无尾无节,只在他意念操控下显出一点形态来,可不就是一条光绳。是三股子星粒编织盘绕在一起,想应已足够柔韧,也具有了半实体的功效,只他现在能力还不成熟,无法随心控制成实际物质而已。 自是不肯使用武魂显了怯,心念一动星轮已附着在身后,这身侧的星粒却没办法收回或驱逐,只好悄不作声占些便宜。毕竟对方格斗学修的比他好,他也要凭此拉回些公平。 扬手以星粒绳锁住飞来的一鞭,右手一拽一拉,左手向下迎向对方一腿,同时以绳子的另一端绕住对方脚踝,星粒自发粘合盘绕而上,也是一拽一拉,意图使人失去平衡。 左手在上,右手在下,抱拳躬身,疲乏着吐出真言后,他已想退下换衣.就坦白而言,穿着血渍糊着灰尘的布袍,他快忍到极点了. 第三百零四章 故客套恭维的功夫也没有,只想三两句话离开.若平时,恐怕是斗胆进言也不会这样说.宋清鹤壹惯冷清,话少人威,总壹副架子挂在那里.他也不大与师父多言,招惹她心烦,二人私下往来屈指可数.然今日宋清鹤主动留住他,令他也不禁流露出些许差异,却也乖乖跟着她上了轿, 低了头,弯了腰,屈伸掀起车帘,进了略有些昏暗的轿子中.他木木地扫了眼轿子内,缄默不语,只管站定脚,慢慢地望向宋清鹤,不自觉地思量起前前后后如何行动,思量起零零星星自己的话语.他未多问,盯了会儿脚底,张了张口,没出声. 他终是轻轻开口,挑拣着话语道 “师父,怎了?” 仿佛是在给出信号,他的嗓音柔和了些. 自己肚子已然饿的咕咕叫了,颇为丢人。她清咳一声,故作无事发生冲面前那人勉强一笑。上了冰鸾的身,起架飞行。抬头仰望,那是一潭清澈的近乎见底的蓝天,那蔚蓝之中,悠闲的游着片片云朵,不禁抬起手指,仿佛指尖暮然间也被染成了蓝色。低头瞧着脚下片片景色从眸中滑过的景象,心中不经油然而生一阵感慨。仿佛这天下所有尽数都是自己的掌中之宝一般。前些日子,独孤岚收到了莫忘安的信件,信中内容大底都是让自己要对莲生有所防范,小心谨慎。结合慕容告诉自己的那些事儿,莲生比起以前或是改变了一些,或是舍弃了一些... 清风拂面,勾起耳边发丝打在脸边。岚只是安静的待在男人的背后看着他的身影,这份坚毅或许已经遍体鳞伤,亦或是多了几分沧桑,比起自己如男子承担一生,面前人所受过的伤痛和必要背负的责任一定远超自己。 . “......” . 她不语,她并不了解莲生的过去,也并非是最了解他之人,自己没有资格对此评头论足。唇口半张,楞是将自己想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眼眸低垂,心念自己为何对莲生如此忠实?仅仅只是因为这个男人是与自己心中信仰的道路所相符,近乎完全一致,故而不仅仅是因为他,更是因为自己,她有这个觉悟的。嗨,自己这般便又是多虑了... 到达的速度算快,她缓缓从鸟身上滑下来稳稳落地。面前街道人山人海,摩拳擦掌,商铺间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这幅祥和宁寂的景象似乎给自己带来了好些安抚,如果自己能够一直保持着这般简单充实又幸福的生活便好了。 少有咧嘴勾唇笑了下,拉着莲生陪自己去用了早膳。自己的胃口向来大的惊人,素日来都是正常饭量,除非自己已经连着几日未按时进食,一次性到也能够像蛇吞兔般消化良久。桌边硬是被一叠叠吃空的蒸笼所遮挡。她吃的飞快,毫无虚饰之意,也不在意旁人对自己的异样目光。外人皆说此女与寻常女子截然不同,三分爽快像是酒肉之友。顺手掏出一块银囊塞给了小二,却又瞧见隔壁苏家分店的料子铺上了新贡的蜀锦和烟罗纱,只得几匹颜色艳的,却因价格不菲较而劝退了不少光顾的客人。 . 独孤岚扭头远远的瞧着那家店铺目不转睛,长水苏家制的衣服料子那是第二没人再敢称第一的名号。家中也有几件衣裳是让苏家给做的,不过并不多,到底还是苏家会做这门生意,出的色儿极少有自己中意的,所以这才只有几件而已。那家铺子,听闻这次到是少有的进了红色锦缎,喜庆欢悦的如跳动的火焰,好看的很。 眉目中传出一丝小小的期待,红色能够使人联想到什么?除了那时,又有谁会将大红色的衣裳穿上身。再择个吉日办了那事儿...美好的想法浮上心头,无奈慕容性子懦弱又自卑,这样的想法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如果可以就当自己破费了也想收入囊中。不过自己与莲生一同前去怕是会被人误会的吧....... 她摆正脑袋轻叹气,忍忍就过了,错失良机便错过了。贰拾多了,别说婚姻,连婚约都没有,自己是要孤独终老,断子绝孙吗?独孤家的那两位年长的老一辈催过不下数次,瞧着邻家姑娘今年正好贰镹(十八)孩子都已经能够下地到处跑喊爹娘了,俩老人巴不得自己快点成亲,延续家中香火。而自己哪来那样好的心闲,内是男子骨性,外是女子之貌,有舒苒一个就已经是让自己又当爹又当妈的了。她何尝不希望能够拥有自己的亲生孩子?目前的身体而言定是会将毒血传承下去,当妈的谁会愿意看见亲生孩子和自己一样活的痛苦不堪呢? . “你需要带点什么回九天吗?” . 她随即岔开了话题,收回视线,起身开始往其他店铺逛去。 . 奚江离向陵襄的方向释放第二魂技[魂耗30]制造火墙在阻挡其前进的同时烧断藤蔓,同时释放第四魂技[魂耗80]继续与紫笙进行魂力对抗,用空闲的左爪对紫笙的面部进行三次普通攻击。 独孤舒苒暗运魂力[魂耗5]挣脱掉了失去了魂力支撑的藤蔓,并迅速向侧后方撤去,试图与席卷着山栀叶而来的落雏剑拉开距离,但因先前挣脱藤蔓被牵制了片刻,还是被锋锐的剑气和山栀叶所伤[造成40点伤害]。再度与奚江离汇合后,孤独舒苒发动了第一魂技与第四魂环[魂耗85],恢复了奚江离20%的魂力,增幅了20%的伤害加成,同时解除了奚江离的催眠效果[行动次数恢复原始判定],为其提供一层等同于最大生命值20%的防护屏障,并同时给予其10%的速度加成。 陵襄操纵藤蔓抽地以腾空而起,躲过了火墙的部分攻击,剩余火墙也与紫笙的气剑相抵消。同时陵襄快速逼近独孤舒苒,带着紫笙的落雏[附加第二魂技]斩向独孤舒苒,催浓山栀香[魂耗30,独孤舒苒和奚江离速度再次降低10%,两人每回合行动次数减少一次.]的同时用落雏剑[普通攻击]横斩向独孤舒苒[待孤独舒苒作出反应]。由于山栀香的催眠效果,独孤舒苒对带有第二魂技的落雏剑避闪不及[造成51点伤害]。 紫笙操纵气剑拍击火墙,抵消了火墙剩余的伤害,同时在陵襄的落雏剑上附加了第二魂技[魂耗35]。而两人在硬碰硬的魂力较量中,紫笙左手迎向了奚江离的拳头,但注入魂力的直拳显然无法被区区一掌抵御,紫笙闷哼一声,左手一阵发麻[造成20点伤害,叠加伤害加成20%.共计24点伤害]。而其右手凝聚剑气想要刺入奚江离手腕,却被奚江离施压打入了第四魂技,火属性魂技的雄浑力量确为单纯的气剑所不能比拟,两人倒飞而出的同时火炎也顺势入侵了紫笙的右手臂[造成62点伤害,叠加伤害加成20%,攻击74点伤害]。待两人稳住身形,便又酣战在一起,紫笙身子微微一低,像是失去平衡一样向一旁跌倒,跌倒过程中一记膝击撞向奚江离的肋骨[待奚江离作出反应]。 鸽了很久非常抱歉!! 三人在宗门门口没有等上多久就有秀舞弟子迅速把他们引入堂内,只是这古怪的气氛却让他有些皱下眉头。 杨墨澈这心里端详入门至今入眼的十几位姑娘,似乎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即不像是宗门有什么喜事发生,却也不像是遭了灾,怪异的令人难以理解。 “劳烦姑娘了。” 他接过对方递上的茶盏,杯盖轻刮后抿过一口,指尖触碰杨玖兰的掌心,戳了几下示意对方不要担心。 这套暗语,是由剑无极发明的,天底下如今只有他和杨玖兰两个人会。 他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仿佛在说。 “别担心,有我在。” 白发人白发,沧桑历沧桑。如今杨墨澈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 虽然说是很久,一壶香茶将要抿尽时,才有一人迎出,却不是他所想之中的坊主公孙彤,而是他曾见过一面,被师尊指认一一记住的秀舞长老公孙姈。 三人才刚刚站起身来,正欲执晚辈礼拜见,听见对方的话却一时如青天霹雳一般,震停在原地。直待对方眉头微挑好似不快才迅速反应过来,一边做出苦笑姿态一边搞醉称:“...袅娜奇香,秀美天人。在下一时间看呆了,还望公孙宗主勿要怪罪。” 一连串咄咄怪事原来是因为这样。 没有未卜先知之能,却能根据已有之事当个事后诸葛亮的杨墨澈疾思如电,北辰渊扶秀舞上位的原因居然于此。 秀舞若是上位,任谁也能想到是秀舞支持了青霖开战的行为,只是他们于路上推演时皆是认定北辰渊以什么代价逼迫公孙彤妥协,却不想根本不是公孙彤支持他攻伐别国,而是支持他攻伐别国的“昼夜未央”登上了坊主之位。 ——那,其中还会少的了那位皇帝的一只幕后之手吗? 三人行礼后场上之人各入其位。 杨墨澈不敢盯着对方看,脸上留着三分苦涩,仿佛并不惊惧对方坊主之位的更替,只是满脑子想着如今黯云楼的处境一般。心中却已经有惊涛骇浪翻涌而过。 “公孙坊主莫要怪责,如今外事地覆天翻,莫说楼主,就是几位阁主也完全腾不开手来。只是家师还托我向坊主请罪,希望改日有空去到江邺一叙,我们当主人的也好大摆筵席,庆祝两位宗主登上宗主之位。” 轻巧的转回话题,杨墨澈装模作样的皱了皱眉。 “想必公孙坊主也应该知道黯云楼遭的变故,墨澈就不再扬家丑了,只是有一句话,师门长辈托我询问两位坊主,在下推辞不得,必须传递到才行。” 他竭力模仿出苏棋萧正经时的样子,说着。 “难道公孙坊主就当真甘心令天下失色吗?” 在双方对抗时稳住下盘显然是最为重要的,所以对方突然向侧边倒去的同时一记膝击便超出了自己的判断,但这也是自己摆脱对方的一个绝好机会。 “咳——” 稳住身子硬生生地抗下已经来不及躲避的膝击,同时双爪抓住对方的膝盖,释放第三魂技进行增幅后用上远超平常的力量消耗两次行动点数破坏紫笙的平衡将对方向远方丢出,维持着重甲随后转身扑向陵襄,如果成功的话双爪应该可以将对方压在自己身下。 “控住她,紫笙来了叫咱。” 大声地喊道,在扑向陵襄的同时释放第二魂技打出一道流火射向对方,在为自己开路的同时还能增加伤害。 维持第一魂技不消耗行动点数,释放第三魂技,释放第二魂技制造一道流火向陵襄方向打出,抓住紫笙的膝盖消耗两点行动点数增加力量将她向远方丢出,扑向陵襄用双爪控制住她 霎时间四周花香变得愈发浓郁,身子也不可避免地又变沉重了几分,转瞬手持利剑的陵襄已经到了近前。 躲避已经来不及了……想明白这一点后舒苒便也不再白费力气,运起魂力尽量保护自己的身体,随后不退反进,主动迎下了这一记横斩,紧接着借力向后撤去,再度与陵襄拉开距离。 她看得出来陵襄的身体素质与格斗技巧远超过自己,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硬碰硬,也在竭尽全力地避免陷入近距离的缠斗,那对于她而言将是极为不利的。 “好。” 听见队友的话轻轻应了一声,再次跟在队友身后接近陵襄,随后对她施以了第二魂技,试图进行精神干扰。 魂力护体硬接斩击并借势拉开距离,转移到奚江离身后,对陵襄使用第二魂技 蓦里回首,那汗珠折射开来的日光依旧耀眼,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这世界最真挚的话语 我想,把你带回九天,交到慕容手上 稚嫩少年堪堪不符的严肃,我甘愿折腰伏下并不高大的身躯凝视着她,那是沉甸甸的信任枷锁却是鲜红诱的人甘之如饴。 第三百零五章 就是不知道,你愿意吗? 万物无声沉默的风悄然掠过少年耳尖,恍惚隔世的长叹幽幽盘旋在这片看似嘈杂的土地之上,当硝烟横推去未来的战争成了时光荏苒后的绕指流沙,朝阳下澎湃的热血沸腾已然磨的支离破碎,只留记忆延绵万年。 我曾想过,你们的未来,或许不如想象的一帆风顺,也能相伴相知直至白头,可惜... 开个玩笑,不要当真 我转头看着小巷的信箱,昨日日一场旧雨后的隐约可见的信箱少有着居民的问津,周遭的人群碎语不甚的嘈杂,我轻颦起秀眉眯眼扫去了无奈,伸手敲了敲年迈的锈迹信箱,只见它呲啦发出那一声声不堪重负的悲鸣后无人体会,稚嫩的暂白如玉的指尖拈起薄如蝉翼的一纸信笺抽出,又轻知熟路的塞了回去,原来,世间传递信的方式是如此吗 忽然想了想青鸟,不觉有点惋惜,早知道,就对他们好点了 忽然感受到身边人群不善的目光,点头浅笑却不违心道言 这不是我的错啊,是它自己塌的 岁月如歌来自长水呐喊悲鸣曲,鲜血染红了英雄的曙光之路,一如既往的是悲伤逆流成河后的被所有人遗忘,知道时光沙哑暴风前悠闲的宝贵,只有那经历才会去珍惜。 比如,现在。 我拉着独孤岚的手,飞速向城外跑去。 左手拍击地面,强行忍住痛感,稳住身形,笙望着奚江离的动作,用魂力缓解下发麻的左手同时封住右臂,右臂一封藏于右臂锦年也从右臂挣脱出来,细碎的剑刃环绕着左手构成一柄剑,同时看见了陵襄的眼神 “明白” 第四魂环点亮,一道魂剑代替锦年入了右臂,彻彻底底的封住右臂的热流,十几道魂剑环绕在左臂处,下蹲,腿部用力径直冲向独孤舒苒,三道魂剑封在独孤舒苒的两侧及后方,剩下的九道魂剑分别刺向独孤舒苒的要害,笙滑步近身,身体微蹲,反手锦年上挑抹喉,与此同时一道魂印落在陵襄手中,落雏的控制权交给了陵襄 训练累积起来的经验让她心下明了并提前迅速做出反应,使用第一魂技催生出四片山栀叶与四条藤蔓,其中两条藤蔓交叉缠在一起偷偷垫在身后,后背与地面接触当作地趟鞭似的招式躲避流火,却是迎向奚江离的扑,在身体接触那一刻后背藤蔓瞬间将两个人缠在一起,同时还巧妙的打了个死结,同时打开第四魂技,使队友带着增幅更加安心的去攻击独孤舒苒。 用魂力控制藤蔓防止奚江离起身,同时控制四片山栀叶和落雏从侧面扎不到自己的情况下攻击奚江离。 同时也没忘记队友那边的消息,以便随时解开定身。嗅了嗅山栀香依然较浓,只待一会儿再催动魂力将其变得更加浓厚。 男子身躯宛如天穹之顶,缓缓压向自己,拉近了三分距离。四目相对,一时间整的独孤岚说不出话。风过打在林间“沙沙”作响,将他语酝酿成酒,酒香如沐春风。宛如一抹暖洋洋的春意带走了那冰封万里的凛冽,寒风静止于此刻融成雪水顺着心脏的轨迹流淌而下。话语一出紧跟上一句甚至带有确定意义的问句,她的眉眼间起了一丝浅浅的疑惑之色,难以置信莲生此话所谓何意?还未待自己做出反应,便迅速将其否认试图掩藏些什么。这便更是给自己添了一分抹不净的雾水,若自己询问只会让他感到十分困扰吧,莲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吗?她这样想着,心头很快便被一种不安的预感所蔓延,仿佛已经能够看到日后的未来...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没有如她所愿中的那样。 自己所选的道路是否会后悔?不会后悔。因为那是自己的信念,不可为一情而失去自我。即使前方道路遍地荆棘,她也绝不会退缩,绝不回头。即使结局并不是自己想要的那样,独孤岚也已经做好了安然接受的心理,有时候尝试着去改变就和垂死挣扎无样,无法逆改,不如坦诚相待。 . 独孤岚神色自若,心无旁骛,不过表象,内心早已如吞噬船只的惊涛骇浪般波涛汹涌,久久无法平静。她瞧着莲生轻敲信箱,一副好奇宝宝的蠢样子竟让自己觉得有些好笑,忍笑的情绪憋在心里一个劲儿的发痒。直到那老旧信箱“kuangtang”一声结实的落了地,嘴角控制不住上滑,露出一丝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扭头,手背捂嘴挤出几声不那么明显的“fu~fu~”声,她第一次试想要将自己的笑脸遮掩起来。 . “噗嗤...呼呼呼...” . 这样欢悦的短暂时间甚至让独孤岚有些忘却自己,忘记自己身处何地。她丝毫没有收敛自己笑意的意思,即刻便被莲生拉起了手,对方的手掌热乎乎的,不像自己一年四季肤如死温冰冷的自己早已习惯,眼前人背影宽慰,随后跑出了城外。方才笑意在女子的脸上留下了一道绯红的色泽,笑颜使自己有了三分不易察觉的俏皮。明明作为长水国的二皇子,却一副完全没见过世面的状况是怎么回事? 闹腾过后,独孤岚才反应过自己方才是否丢人了?那副样子真不像自己,当面笑话别人保证是她有生之年来第一次这么做。她勉强的摆正了面孔将凌乱的发丝捋至耳后,抽走了自己的手迅速将视线移向其他方向。嘴角任挂着一丝喜悦之色。 . “咳,你真的不带点什么东西回九天宫阙吗...” . 话语一出,不擅言词的自己似乎又将方才那尴尬的话题拉了回来,眼珠疯狂在眼眶中转动,十分不自然。这...呃... 她抬眸看了一眼莲生,又将视线僵硬的从对方脸上移开了。真不知道现在的自己为何如此糊涂,就像个有言语障碍的**。 她换上墨色袍子,端坐在地上,月光似水撒在她的脸上,柔和了平日锐利的线条。阖眸将自己置于一片漆黑之地,清风吹拂耳际让她心情愈发平静下来。试图像老师上课讲的那样,调动自己的精神力。将精神力缓缓舒展,仿若一丝一丝的魂力充斥周身般舒服,顷刻间跃入另一番天地,窥见另一个玄妙的世界。 她瞧见绿叶点点,桃蕊初绽,瞧见温润阳光跃起,撒落地面。燕子在枝头上筑巢,喜鹊叽叽喳喳飞过。又听见冰消雪融带来的流水淙淙,听见微风拂过与百鸟相鸣。 这是春,是桃红柳绿,是万物复苏。 她窥见绿叶称荷,鱼戏池间,窥见温润露珠滑落,滴入池塘。青蛙在田野间歌唱,农民在田野间劳作。她看见娇艳的海棠灼灼,看见粉红合欢,衬着悠远笛声,绵长蔓延。 这是夏,是夏树苍翠,是夏山如碧。 她感到风从闷热变得凉爽,吹过阵阵麦浪,缤纷果实挂在树上。叶子自青绿变得金黄,风拂过,撒落一地枯叶。是枯藤老树昏鸦,也是落霞与孤鹜齐飞。一排排大雁将秋色变为冬季,落雪敷了大陆,霜漫上了枝丫,唯有梅傲雪凌霜,唯有竹依然坚劲挺拔。 她瞧见的,是万物枯荣。 生命便是如此,迎来春夏秋冬,不停的循环往复。春是伊始,夏是盛开,秋为收获,冬为重生。 她应走的路,她应修的道,应是生命。她应修的,是梅的道,是竹的道,是松柏的道,是万物的道。而万物的道,便是自然的道,便是生命的道,便是她陵襄的道。 不知宋清鹤是从哪里读出他的窘迫,眸中的似笑非笑更是教他眼皮壹跳,这模样真不像平时那副威严满满堂堂正正的宋宗主.然而他却稍稍有了几分好感.这人平素清泠不沾人情,眼下竟有了戏谑的意思.他面上冷意略略淡了.问出了口,反而让宋清鹤的戏弄之意愈加浓烈,就决定不再说话了.不想她竟在这时候有了动作. 素手壹挥,壹阵劲风吹去污渍,教他心下壹惊.宋清鹤功力真是深不可测,他忍不住背后发冷,咬咬牙尝到几分不甘.打掉牙往肚里咽,等来宋清鹤几句慰劳,他愣了愣,没料到宋清鹤突然问他这些.确实,宋清鹤不在的日子,长老们负担许多,可他壹直在外游商,着实没有过问宗门杂事.他思量片刻,终是想着不能吐露谎言,老老实实地说了实话. “弟子在外云游,宗门之事仅由飞鸽传书知晓.劳苦的是长老们.” “绝学弟子壹直在参悟,稍悟出些毛皮.” 宗门任务他几年来壹直陆续地完成着,而不知长老们独自揽下多少事.他回答时却未感到愧疚,毕竟他做了力所能及之事.多管闲事不是他的性子.他阖眸,静静等候宋清鹤的回话. 夕阳洒落一地的赤金,给躺在地上的身体染上柔和的温暖,不自觉地缓缓摇着尾巴,注视着远方渐渐被身后夜幕所吞噬的光芒,打了个哈欠。 “唔~” 困意依旧束缚着身体,就算是移动下手指这么简单的念头都被软绵绵的暖意所融化。头顶的耳朵垂着,半眯着眼,模糊的视界中前方的一片落叶不知为何竟然如此清晰,复杂的纹理,带着微红的赤金色,完全对称的枫叶形状,这棵位于校园周边古树经过多年的魂力浸染大概也有些修为了,不然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叶子?速生、速荣、速枯,在这些树的眼里人们也就是这样吧,普通人的一生,或许在他们的时间里便是一瞬。不过这么想也毫无用处,命运的巨轮在众生的推动下滚动,就算看透又如何?如果毫不知情的话或许还能心怀希望地进行抵抗呢,与其花尽心思习得未卜先知的能力,还不如脚踏实地的注目当下,关心着自己所认同的人,这才是自己应该做的事。 “嗯嗯~” 就这样将之前的想法抛出脑海,看着眼前的叶子回想起在下课时听到的传言——有位老师在课堂上放手让学生用精神力攻击自己。虽然不知道这是真是假,但是在现在全身都沉浸在温暖之中的时候,这不就是个娱乐的好方法吗? “咕唔唔唔……” 静盯着眼前的叶子,将四散在虚无中的注意力拉回,投射在前方的树叶上,慢慢地将周围的一切都淡化掉,似乎这个世界上只剩这一片树叶,和在虚无中观察着树叶的自己。想象着自己前方凝聚出一根无色的箭矢,随后在它与树叶之间筑出一条网格通道,随后便控制着箭矢直冲树叶。 啪—— “唔啊!” 双手拍地猛地弹起身子立起尾巴,红色长发向前飞舞着,如同升腾的火焰,不知何时夜幕已经笼罩了这一片大地,只剩无数点的星辰将寒光抛洒向人间,身上的暖意早已不知溜向何处,只剩下带着些许林木味道的寒意。 “树叶?” 眼前的那一片金黄早已不见了踪影,无数落叶撑着夜风团聚在一起,飞腾而起直冲夜空,如同一柄金色的利剑。 “好美……” 一动不动地站在树下,樱唇微张许久也只能微微吐出着一个词语,离自己不远的灯火通明处应该就是校舍了,不知是丢了什么,内心深处如同挖去一块肉一般的空虚,伸手按着胸侧,如同想将它填满一般,等等,这有些不对劲? “这时辰……糟糕,咱的晚饭!” 少女如同乘着夜风一般向校舍的方向飞奔而去,飘舞的裙摆在森林的冷色中添上了一抹生机。至于那片叶子是因为风还是因为精神力而移动的?这个问题在奚江离的心中的重量恐怕还不如一顿好吃的饭菜吧。 奚江离硬抗下紫笙的膝击[护盾为其抵抗了10点伤害.护盾能量剩余74点],维持第一魂技[魂耗10点],释放第三魂技[魂耗60],全属性增幅34%(维持两回合),抓住紫笙的膝盖将她向远方丢出[紫笙进入斗仙台边缘地界],释放第二魂技[魂耗30]制造一道流火向陵襄方向打出,扑向陵襄用双爪控制住她。 第三百零六章 独孤舒苒魂力护体硬接斩击[造成10点伤害]并借势拉开距离,转移到奚江离身后,对陵襄使用第二魂技[魂耗20]进行精神干扰。 紫笙使用第四魂技[魂耗90]将魂剑化入体内驱散热流,操纵三道魂剑攻向独孤舒苒的两侧及后方,剩下的九道魂剑分别刺向独孤舒苒的要害,同时滑步近身,反手锦年上挑抹喉。[待独孤舒苒回应由于紫笙距离独孤舒苒较远,故独孤舒苒额外获得一次闪避机会] 陵襄使用第一魂技[魂耗10]催生出藤蔓,运用地趟鞭的技巧躲避流火,但由于孤独舒苒的精神干扰并未完全成功[造成20点伤害]。在奚江离近身后,催生藤蔓将自己和奚江离捆在一起,用山栀叶和落雏对奚江离进行普通攻击[待奚江离回应]。同时释放第四魂技[魂耗80],本体陷入强制定身状态,此时受到攻击效果减半。山栀花香笼罩处不论敌我皆受到眩晕效果影响,攻击速度变慢,敌方命中率五感稍微降低,友方得到相应提高且心意相通。同时陵襄 鞭子被对方缠住,又向自己脚腕袭来,她就势倒下躺在地上,将自己鞭头绕三圈在手腕上,一个鲤鱼打挺向下拉过自己的鞭子,力道之大昭显了她的目的——非是想要把鞭子拉回来,而是想凭着自己手腕的力道给对方拉个趔趄。 被鞭子缠绕住的腿用作支撑,另外那只腿迅速扫过去,见他动用魂力心下多了几分不爽,下手也狠上了许多。双手撑着地面,扫过去的那条腿绷足了力提向对方下颔,而后在空中翻了半圆,带着手腕上的鞭子也成弧状,不知道这个力道会不会挣脱对方的束缚。捆住她脚腕的绳子恰巧成为了她的助力。撑在地上的两只手抓向对方脚腕企图把他也拽倒在地。但之后腿部紧跟上手的动作,两条腿撑在地上,至此一套动作完成。 ……还是鞭子趁手,被束缚的感觉太不自在了。 他们的速度不算慢,没多久便到达了目的地,他第一次来玉泷山也不认路,只是觉得这附近的景色可真的不错,树上的花朵娇艳欲滴,青葱的树木遮挡住太阳,也避免了被阳光照射的可能性,毕竟他可不想把皮肤晒黑,否则以后去酒楼都不好和那群姑娘们一起玩了。 青年叼着草根,和其他同门站在有些颠簸的小路上,肩头赤红的鸟儿倒是有点站不住了,毕竟还是小孩子,不太能稳住性子也正常,笑着看焱砂绕着树上点缀的花朵飞翔,轻啄了一片花瓣来到他的面前,青年愣了愣又伸出手轻柔的抚摸着鸟儿的羽毛,接过那片淡粉色的花瓣,笑意也越发深了些。 “谢谢焱砂,我很喜欢。” 仅是一句话便让火隼高兴的绕着他飞了一圈,随后落于主人的肩膀,也就是在这时看到了宗主的身影,看起来宗主没有受太多伤,确定后心中也稍微松了一口气,毕竟他还在千翎白鹤宗,宗主出事对他也没多大的好处吧——而且他挺喜欢宗主的(品味)。 “弟子白青洛拜见宗主,宗主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宗门里的前辈们总算可以放心了,弟子下次定会好好思考在做决定。” 青年笑眼盈盈,双手作揖轻轻鞠躬,眉眼间倒真带了几分认真听教的意味。 “呵,你倒是实诚。”她缓缓立起了身子,慵懒随性地往背后的软椅上一靠,乌瞳微眯敛去了一池秋水,只余零星几点熠熠星光透着三分踌躇意满的欢惬。柔荑轻抬,葱葱十指内扣虚抓,座上置着的一柄折扇便忽的飞入掌中,啪地一声被开成一弧漂亮的半圆,徐徐生风。她眉目舒展,颇为惬意地享受着颊边微风,似乎未将余肆那恭恭敬敬地答话听入耳,只是在他语毕后扬了扬扇子,全算作是应承。 她有些倦了,马车微微的颠簸更是掀起心尖上的困乏,挠得她心痒痒。她低低叹息一声,起唇的声音带上些许倦懒疏疲的喑哑低沉。“你这个大弟子倒是做得松快,宗内人人自危胆战心惊,你倒是有那闲情逸致做起了八面玲珑的商贩。真不知还赞你一句心胸开阔还是——心猿意马。”朱唇吐出最后四字时语调徒然一扬,带上些许抑扬顿挫的起伏,藏着悄无声息的压迫。冷冷目光落在人脸上,眸中划过一抹闪逝的寒芒,仿佛暗涌的海潮。 “既然你闲得轻松,正好,我有一事交代你。三日后,叶云笙长老和雁阳王成婚,陛下会邀漂泊在外多年的质子回国,介时你带几路人马过去,半路劫杀那小皇子。若是我还看到他出现在婚宴上——你这大弟子的位置,也就不要再坐了,安安心心去操持家中生意吧。” 月光还是醉人的月光,即便再娇美也只是为他眸中遍地楼阁铺上一分惨白薄霜。 他抱膝在夜夜修炼的观星台上团坐,淡淡垂眸,透过万家缭乱的灯火观测他无法把控的来时。愈是夜夜行走于庞大瑰丽的星海间,人愈是感到自己的渺小。对于那些亿万年亘古久远的星辰而言,人之生死不过一瞬,爱恨情仇、利欲纷争也不过一瞬。正如他看见天下,天下可曾见他?他如蚍蜉,妄图以一己之力撼动天下之大树,却不知自身之生死于天下也只是一瞬。 他落地是一个浅梦,死亡不过另一场悠然转醒。 今夜是莫名陷入伤春悲秋书生心境,便也静不下心来再度修炼,想着从午后开始就一直在愣神,腹内空空,便收拾了东西抱着不多的期望打算去食堂一逛。 校园地形自是已万分熟悉,夜间璀璨星光倒也眷顾行人,步步紧跟着照亮儿。他行至湖畔,见一池水色漾出琉璃似的透光感,教人一见便觉心里酣畅。倒也不急着去找些什么垫饥,索性蹲坐在水光一侧,看池中一波更带千层浪,层层叠叠无尽时。 忽见水的那头也有一人影舞动,薄汗瞬间浸透衣衫。此时已是深夜,除去他武魂特殊需得昼伏夜出,还有些个什么人会在此处?哪怕是用功学习,学校里也为各年级设了专门的教室,断断不会落到此处。且他竟教水光扰了心神,未能第一时间发现,若时光倒流,他必定不会近了这片洛神足下水,风流艳骨真误事。 凭他如此迟钝已感觉到了那人,那人怕也不能感觉不到他。他眯了眯眼,拿因怠惰练习而不甚灵便的精神力向前扫了一圈,粗粗探查那人应是妙龄女子,如此便更不敢近前去了。再细一看,不由得感叹自己真是撞了大运,那舞动身法之灵便敏捷及那有仙人之姿的白色魂力颇具象征意味,可不正是挂在学院楼前光荣榜上,教学生们日日瞻仰的落冕杯冠军得主余肆学姐吗?恰逢学姐也在练习身法,如果能趁此机会蹭得一点课听,也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思及此处感慨还好今夜规规矩矩穿了校服,一时也顾不得男女之间的避嫌,释放武魂借夜间星力之祝轻松控制住身形,足尖在水面轻点,几步便到了学姐跟前,刻意留出些礼貌距离,也教那武魂天然而带的光将附近照得亮堂些。不敢过分打扰学姐,只拱手一礼,小心言道: “久仰学姐大名,在下是落冕学院三年级生,近日修炼有了些难处,今夜幸逢学姐于此,还望与学姐切磋几招,恳请学姐不吝赐教,指点一二。” 果真这里不该如此谦逊他心下暗叫不好解释么?这如何教他解释望着宋清鹤神色阴沉的脸,他倏忽觉察到天崩地裂之感确实,他在外云游,但几乎是白天游商晚上替宗门探听情报执行任务,做些暗处的事儿壹日能安安心心睡上两个时辰左右就算好运所有心血即将付诸东流,却只能就这么傻傻地被误会着实不像他,他斟酌着字句,欲说明实情 “师父您也说得轻松弟子究竟做得如何,您去问问长老便知” “况此番找您,弟子若不是时刻关心宗门动向如何来得及时” 不能谦逊他有几分头疼,不禁说得急了多了,平素积攒的劳苦壹气倾泻而出,他竟是也惊讶到了心中压抑着的苦楚,他此时才慢慢地知晓但师父后话的刺杀,却与沈莲生的请求相联系,他听了愣怔片刻,心想壹石贰鸟,便收敛了方才流露的情感,回到那副冷冷清清不近人情的模样,单膝着地,双手抱拳,低头,唯壹句应承 “是,弟子领命” 近日的商谈又该告吹,接的宗门指令也该赶紧连夜完成看来今日是无法与周公相会了,留出半个时辰修练精神力教自己清醒些罢免得任务中被瞌睡搅了浑水,坏了大事儿 月儿洒下清辉,照得那水壹池皎洁,教人移不开眼夜半蝉鸣,融于暗色,噙着几分幽幽凉意夏夜萤火不出,颇有几分遗憾她也仅仅壹时兴起,听闻落冕出了鬼火,想打探情报出去贩卖,也作自己的消遣,哪里晓得也壹星半点儿萤火也找不到颇有些扫兴,他揣度着看看这些个美景,权当散心,也算是不白来毕竟近日全在大城镇晃荡来晃荡去,绫罗绸缎和金银财宝,人面兽心与兽面圣心,都多多少少看腻了偶尔用这全无污浊的景致洗洗眼睛,也教她能突入新的心境 她罕见地换了身青底白蝶纹的裙装,踏着白面金纹绣鞋,披着三千青丝,面上不施粉黛,翩翩而来绕着湖走了圈儿,随手折下条树枝,闲着无趣,挑逗挑逗平静的湖面,难得露出些女儿的柔情这里怪安静的,说不定是修炼身法的天然之处,踏水无痕或许也能做到她环顾四下后,捡了几片叶儿扔到水面,漾起圈圈涟漪莲步轻移,以风驰电掣之速踮着脚尖踏上叶儿,宛如在湖面上飞行 途中猛然察觉有人远远地来了,她迅速地返回岸边,定定地看对岸,隐约捕捉到个人影凭魂力应该差上十几二十级左右,不成威胁,却也不能大意警惕了半刻,那人自己送上门来,垂首作揖,似乎来求教她突没了兴致,淡淡瞥了眼那据说是自己后辈的小生,绿眸中毫无波澜,只冷冷地盯着他,素手挽了袖子,悠悠地开了口 “为何?” 环佩相鸣之音般,少女嗓音干净清脆,却不带半点情感,没有半点帮忙的意思 东升日起,驱散了潮湿角落中的阴暗,墙边野菊悄然开放。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日升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眼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这一片繁盛的都城早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小巷两边是破旧而古朴的长满青苔的临近平民院落的院墙,有些院墙上还铺陈着密密麻麻绿油油的爬山虎藤蔓,在狭长的阴影下,似乎将晨日的闷热扫荡走了一些,有了些许清凉的感觉。 “接下来几天的药我会让莲生或者苏芮安带给你……” 终是早膳铺摆出来的早,青衫女子手持竹伞带着自家师妹陵襄来到珑珍谷的长水药店。 说来也稀奇,这寻常个大店是不会挤在卯时开门的,但只要是这周边一带的本地居民都知道唯独一家店的老板却总是赶的比日升早,在日升之前就开了店的,入夜后临近亥时还不打烊的。到也成为了这城中颇受欢迎的药店,民传阎王殿前大开,黑白无常勾魂索命,那店中的老板便是能与那黑白无常杠上一杠之人。阎王又如何,奈何他无法与天帝相比。谣言一散,七嘴八舌,海口夸夸其谈,更甚者说那店中老板掌握有逆天换命之术,不过这治半步入地者的出价可是不菲。实际归根到底只有那人自己知道,虽医术上已有不浅成绩,但论述经验手法还是不比谷中长老来的老练,自己不过身在其位,竭尽全力罢了,她是断断不想落下一个浪得虚名的称号。 第三百零七章 青衫女子买完包子,用钥匙打开门前栓锁,推门来到店内。 牌匾烁丽大气,屋里头别致宽敞,显然不比寻常药铺来的简单朴实。店内挂有不少水墨丹青,摆有香炉、茶盏和座椅。店分为两楼,到确实比一般药店要大上不少,而几层浅粉色的月影砂挂于窗头便于晒时遮掩去刺眼的光线。整 观来看华丽中亦不失着几分清雅的格调,诗情画意里带有书香气息于其中。 女子收伞斜落于门框边,步至前台,打开一厚实的草药籍,上密密麻麻又清晰有条的记录着不少草药,细瞧笔功想来是出于女子之手写上去的,也不知谁如此耐心能够写的满这足足一本的字,不过翻找起来到方便了不少。 近至辰时,人才逐渐多了起来,有直接买药的也有直接问病求医的。人多时还真有些忙活不过来,好在先前就有个几个想要赚小钱维持生活的人一直帮忙打着下手。这才想起来自己楞是将记录收入的账本落在了楼上的花瓶边,是要上去取的,她将手中买来的肉包子和豆浆一并递给了师妹, “襄儿,用完早膳就在楼下帮我做完草药清点,有客人记得接待。我去下楼上,很快下来。” 吩咐完对方要做的事儿,自己便扭头去了楼上。 闻人言,独孤岚一时间并没有搭理那又开始嘴欠的莫忘安。何为幻想?幻想什么?自己从未抱过任何侥幸心理,他怎么样对自己无任何好处也无任何坏处,无非就是能够左右一下自己的情绪罢了。若于往常她大概会反驳一下面前人,但现在她不想再与面前人纠缠不清,唇枪舌战的怕气坏了他,自己又得重新为人上药,属实麻烦。如果可以,自己定是会待在九天好好盯着他,直到他伤势恢复如初。 身受重伤还能说出如此话来,当真嚣张,前句逞强之意到是有,后句纯属嘴毒。 她将目光投向莫长离,浅浅一笑不语。接下来多半又要被斥责不正常或者脑子有病了吧。罢了,一向如此,独孤岚也早已习以为常。她端来煎好的药汤,从桌上药箱里取出一小瓶蜂蜜入了汤药,稍作冷却后才摆至人的面前示意对方饮下。 “幻想什么?幻想你面带笑容对我温柔关照吗?回你的话,也别太小瞧我了。” 虽知对方是全然不惧药苦之味,自己还是往里头加了蜜糖。可以说自己明知如此,却总是做着多余之事,因为这只是她自己想要的事儿而已,只要是独孤岚确定的路,确定的人或者事儿怎么说她都不会改变的。哪怕前途苦水成片,绝不后悔向来是她的作风。见人没有第一时间接过药碗便把碟子摆在了人面前的桌上,她转过身缓缓扭头余光轻扫,淡漠一语,却带了几分并不显着的宽慰,仿佛这受了伤的人是自己一般,就差替人掉眼泪了, “你懂我的,莫长离。” “今天当归三钱明日防风五钱,说不定赶了明后天,这黄杏就涨了” 他拿捏着茶杯,与壹熟识的药商打探行情,或许也叫听他倒苦水药商咬着烟嘴儿,眼不离手上那壹把草药,慢慢悠悠地说着,跟老神棍似的,玄乎其玄的他只听不说,间或跟着点个头也算作交涉的壹环草药行情壹直是顺风顺水,毕竟小病小痛谁没有总是个人,不备着些药啊银子啊,到时候哪来法子,哪来的靠山去看郎中故他几乎从没断过草药的采购与采摘,也有好事之徒专门托他去找稀奇的玩意而总这样,早会有缺货的时候,所以多问问以备不时之需出了神,没注意药商话锋壹转,吞云吐雾着,说了句箴言 “有个女人家开了间大店,若你不嫌晦气可以去瞧瞧,据说有邻里远近有名的女医生” 药商的口气颇是鄙夷,他也不感到什么,只点了点头有名的女医生?他总能半猜半想地推测到些什么毕竟有能耐开大药房的女医生,他只知道壹个人应该是继落冕之后就鲜少撞面,若是家良心店面,倒可以选成长期货源好歹店主的底子与品性,他多多少少摸得清楚,比起不知道哪里的三流店家可靠多了于是他抱拳,稍稍低头,淡淡道了谢药商似乎意犹未尽,还想说点什么他凭药商的脸色就能猜出他的话便潇洒转身,就此别过 探访到地址,少年人背着木箱子就那么堂堂正正进了正门他铁青色外褂披身,素白色布袍内里,足踏黑色布靴,头顶斗笠,掩着清俊的容颜,他就那么慢慢进来,搁下木箱,右手成拳,骨节分明,叩响柜台,泠泠似泉的少年嗓音在药房里回荡起来, “掌柜的,打搅” 说来仔细看看店里,宽敞别致,不少水墨丹青,看得出店主有几分雅兴香炉焚着香,茶盏扣在那儿座椅摆得整齐美观看得人赏心悦目两层的小楼,教人不禁好奇二楼究竟是怎么样姑且等店主露面再言他 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失态,我想。 这城里的东西,我想他们也看不上 我执一缕鬓发轻绕在指尖,自阴影而出的我淡然一笑旁若事不关己,人生如棋纵横棋盘黑白交错间局势动荡,黑子先行那框框条条限制却是不过如了他人的局 不过,我想他们也不在意 忽然间又想到什么惊讶,不过也是堪堪做到不动声色回以一笑,半是打趣 而且,你确定我们再回去,不会被那群人包抄,然后扔进油锅里么 单手拢袖借此一行确认的事情,却是因一些旁枝末节陷入一局之困 杀伐果断,不等于对错已分,我勾唇间依旧温和,看似平静如水间暗藏锋芒,凌厉却是毫不留情压制匿去 看来是我做了多余之事,不过是死鸭子嘴硬的很 要是他们在追来,看我让他们现场表演一段脱衣舞 一语云淡风轻,波澜不惊,好不正经 我修长手指袭卷微凉余温轻柔眉心,挥手轻轻一扫鬓角碎发又轻声笑言 众矢之的高处不胜寒,立于顶点依旧是步步为营,却是挥手亦可以扭转乾坤,这便是九天宫阙 我直身拱手,谦谦礼至,风吹衣袂,涟漪又起 只是不知,于人于己于国,我可以至于何地? 倒是你,不给你家蒸笼谷的师弟师妹们,带些礼物? 紫笙的攻击来势凶猛,但好在两人距离比较远,给了舒苒足够的反应时间。 “……那就抱歉了,奚江离同学。” 虽是心有歉意却也没有办法,一个闪身躲到正与陵襄缠斗的奚江离旁边。她的身上还附着着重甲,让她来承受伤害,确实比起毫无防护手段的自己好的多了。 看样子接下来有必要训练一下格斗技巧了……这样下去总是拖队友后腿。 闪避完成以后也并没有闲着,在奚江离和陵襄两人身旁静待,等到紫笙冲进魂技范围之内的一瞬立即释放第三魂技,给紫笙陵襄两人附加减速效果,并吸取两人一定的血量,全部补充给自己。 原本还想再对陵襄使用一次精神干扰,想了想,暂时放弃了这个念头。 双方势均力敌,现在的情况下,自是撑得越久越好,魂力也要尽可能的节省使用。 闪身到奚江离身边使其代替承受紫笙攻击,等到紫笙进入技能范围内以后,对紫笙陵襄两人释放第三魂技 血灵离开千机楼的那夜下雪了。 乐念衣拗不过她,终是允了她独自一人去北漠历练。 她负着咆哮的雪絮,极其恭顺地冲那蒙在黑雾中的建筑群俯身行礼,纵身跳入如刃飞雪中。 飞雪似利刃般拍打在她肌肤之上,枯骨藤蔓磕绊前行之道,是夜入了三分带来寒风,又有阴霾覆灭朦胧几分。可她眸清如水,身覆一层烈烈火光,长剑染霜。 “是归人,亦是行人。” 她只骑了一名唤“切骨”的烈马,无半点留恋地策马穿过落冕学院,在长水一家名叫谏和的茶馆停下,稍作休息。 少女裹一身玄色外篷,身子瘦的好似一堆枯骨聚成的骷髅,稍稍用力就能折断,身上的单薄红衣沾染了些歹人的血,周身携着不容靠近的森然戾气。 扯开脖颈上的缎带,冷白细腻的娇肤露出半截。 她无视旁人发颤的目光,对开口对躬身颤抖的店家小二要了壶梅子酒。敛神低头擦拭着沾血的霜重剑。 “余公子,您不知近日歹人多了,这茶馆儿的小本生意,也难做起来了” “如何难做?” 那壹向爱牢骚的老头儿又开了怨妇的腔调,掐着嗓子怪声怪气地哀叹起来看在欠他不少人情账的份儿上,他也淡淡抛出了壹句话歹人多起来,不见得商贩生意会变差但凡事都有万壹,总不能平白无故丢了个好好的落脚之所自己这谏和的木牌子也不是乱拿的,听听牢骚帮着除点虫儿还是做得到的于是那老头便上了头似的,神神叨叨地说起来,激动之时甚至手指着店内的某位客人开了腔 “您瞧瞧那位,剑上带血,满身杀气,岂不是会吓跑其他客人?” 他循着瘦骨嶙峋的老手看过去,望见壹眼熟的姑娘,细细瞧不正是血灵么?落冕时候的同学,当时还稍微有些摩擦使二人相识之后也断了联络,听说这倔脾气的姑娘要跑去大漠戈壁修习,不知道哪根筋断掉了,非跟楼主倔强着得了许可,如愿以偿他向老板点点头,大步流星地走到血灵身旁少年压了声,沉沉地问她, “何人?” “我明白了,谢谢前辈。”杨天监的神色有些复杂, 尽管眼前这位前辈的许多话,于现在的他听来有些刺耳,且存在些许的逻辑不通,但…… “前辈说得对,一些人本质上,就是在白日做梦。我们在书斋里困得太久,太久,太久了,连爱着的天下究竟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了…” 杨天监慢慢低下了头,低声呢喃着,而后,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啊……” 右臂撑着身体,杨天监缓缓站起了身,一阵风从树冠吹来,拂走了他衣袍上的草叶。 “或许长老们眼中的‘天下’,哥哥眼中的‘天下’,杨家眼中的‘天下’,还有我眼中的这个‘天下’,离真正的天下都太远了。前辈说得对,沧海桑田,世事变幻,从无一物能够亘古如常,绝不能够死抱书本,白日做梦。” 左手虚握,‘太一’浮现,杨天监的语气虽然依旧无奈,但也有了几分坚决, “多谢前辈让我明白,其实我和长老们一样,都不愿打破自我——‘以一叶而障目,不求变不思变,无异于自寻死路。’这句话以前我就爱说,现在想来,着实令人唏嘘。 所以,为了打破自我,我要去真正的天下看一看,看看这熟悉又陌生的两字,究竟代表着什么。再次谢过前辈,晚辈告辞。” 杨天监行了一礼,便架起长幡离开,夕阳下,他的背影被拉得很长很长。 “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秦兄啊,你搞错了一点,搞错了一点——” 杨天监苦笑着摇了摇头,到这,他对秦殊的怀疑又少了几分,因为对方的单纯程度,委实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不如说,自己这种坏心眼儿的,才是少数中的少数。 “某在提防的,不就是黯云楼吗?” 没有冰剑,没有水汽,也没有任何杀意,但当杨天监开口时,周围的空气莫名冷上了许多, “你以为,这件事仅仅是‘青霖皇室联合范家与古家,针对黯云楼’,这么简单吗?当然不是——事实上,它少了些极其关键的东西,你不妨回想一下,当代阮楼主的上任,我们刚刚提过的那位,他姓什么?姓敬,对吧?所以我们要为上面那句话补上:‘青霖皇室联合范家与古家,针对敬家的黯云楼’。” 杨天监打了个哈欠,因为他觉得这个问题有些无聊。 第三百零八章 “现在,再把眼光放大,这么好的一个打击敬家势力,把黯云楼‘公化’,或者‘杨化’的机会,你猜上原杨家主家,会不会这么放过? 然后,你再想想,作为对杨家的反制,敬家留守势力会不对我们三个趁乱下手,好至少保住自身楼内的存在?你以为墨澈哥哥,为什么那么急着和玖兰姐姐一起出访秀舞?真当他们一心为楼,要以身直入虎口,与既得利益者死磕?“ 也许墨澈哥哥真的是…操,摊上这么个傻哥哥……杨天监暗自在心底叹了口气。 “所以,正因为你是楼里派来的,联想到刚才的偶然,我才会怀疑你受楼中的敬家留守势力指示,欲杀我而后快,也正因为楼中敬家势力的存在,回楼对我而言才反而是最危险的选项。 秦兄,如果你真的只是被余波卷入事件,如果刚才的事真的只是偶然,那请你现在转身离开,这不仅是对我的安全负责,也是对你的安全负责。大风已起,各自努力活下去吧。” “哪里跑” 察觉到独孤舒苒的动作,笙变明白了一些,手上的力气多加上几分全砍在奚江离身上,然后利用惯性沉肩向奚江离的背撞去,右手强忍着灼烧感摆成剑指,魂力逼成线连上落雏,又一道权限在落雏上解锁 “站住” 笙右手剑指一划,十二道魂剑如同生目一般旁着独孤舒苒涌了过去,没有伴攻没有封路,十二道魂剑全是主攻一窝蜂的刺向独孤舒苒,十二道魂剑将独孤舒苒围在一起,一有空隙便刺独孤舒苒一剑,而笙则左手持剑,锦年裹挟着剑气接连两剑砍向奚江离的后背,同时双腿注上气力以备随时拉开距离 偃术终归和魂导器的相像之处太多。游茗欣在抱走一堆自己似乎用的到的材料到就月堂后开始了苦心的钻研。 · 自己并没有师哥师姐们那么多的经验,她也晓得,经验是从自己的实践中得来的。方才不久之前听完了南宫师兄的原石讲解,自己也是受益匪浅。她将就看过一些关于魂导器的制作方法,并不是全靠机动,而是需要用魂力催动魂导器中的各式各样的法阵以此为媒介发出需要的各样魂力输出。她将自己所有的工具都整齐一一摆放在案桌上,这是自己进入千机楼后难得养成的一个好习惯。 · 就像战斗时捏住招魂铃的镂空铃柄一样,游茗欣三指微微拿捏住刻刀的柄,一点点细细雕刻着精细的阵法。月光冷冷撒下,照在各式的工具上闪出凌冽的光芒。她有些倔强而又不屈的身影在月光中努力着。银白色的发梢融进了月光,她是这夜唯一清醒的人。她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本专是讲解雕刻阵法的古籍,不时转头瞥一眼,堪堪记下,又是专注雕刻。 · 看着桌上四散的尘埃,她喘了口气。垂眸欣赏着自己的作品,就好像一位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一圈圈精细而又美丽的阵法散发着它独特的魅力。她用指尖轻轻拂过凹凸不平的表面,带进一阵魂力。她感受到了悸动,在不断的颤抖当中,阵法发出了和她魂力一般的颜色,照亮了整个就月堂。金光闪烁的魂力层就如同一纸薄膜,似乎轻轻一用力便会被捅破。不过这就是理想的境界。近身贴护,对于控制系来说的救命稻草。 · 她不断训练着。按下自己不耐烦的性子,一次又一次雕凿着工艺品,一次次测试性能。痛,毫不在意;晚,没有大碍。木料没见少,石材倒是迅速消耗下去。好在她动手能力终是占了上风,在指肚传来阵阵隐痛时,一瞬间弥散的金光守护在她周围,一道铜墙铁壁就此筑成,用她几近半夜的努力。 见那鞭自头至尾一甩,一股大力似凭空而生,暗叹这鞭的妙用,知是要失了平衡摔下,当机立断将星粒绳爆开,寸断成几截,便轻巧卸了这鞭上的力。以星粒凝结的长绳自身之变化究竟是较之普通长鞭多几分,脱了挟缚后又自发盘绕在一处,与从前一般无二。 成了形后不待对方收鞭,心念一动又迅疾地盘曲而上,直直游走到对方手腕处,恰寻了双手撑地这一瞬,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的一刹那分出两道来,分别找上了人双腕,并盘曲缩紧,在碰触到自己脚腕的前一刻仿着手铐的模样成了型。既已使用魂力占了便宜便不好意思多加为难姑娘家,只松松固定着,保证不令双手脱出,也没再收紧,至多留下条红痕。 先前绕着人双脚的星粒绳也动了,与双腕处动作一模一样,也是一分一合一个绳结,将人家捆成了毛毛虫。做着恶劣的行当,他却露出一个温柔谨慎似能融冬日之冰泉的笑容来,教人有火也发不出。 “姐姐,我先告了饶啦,实在是没有趁手的兵器用,只好自产自销,姐姐可莫怪我。” 太阳把天边染上金黄,将光明带往人间。清晨时光非是独自一人进朦胧迷雾间采药,而是被师姐带着去药房出诊历练。自己甚少出谷来珑珍名下的药房,都是在学院或者在珑珍谷内自己独自修行。观瞧店内别致宽敞,摆着不少座椅,药材瞧着齐全,显然非是一般药店可以相比。店内挂着不少字画儿,显出店主的清丽品味,蕴着些文人特有的风骨。浓厚的药香萦绕,使有些躁动的心缓缓平和下来。 从师姐手中接过早点,弯了眉眼,抿唇腼腆笑道,“一会阿陵同师姐一并吃,先放在桌上,过一会儿再吃也不迟。” 她翻开厚实的草药籍,上面清秀字迹密密麻麻却井井有条,将刚到的草药依照药性分门别类放好,并拈来毛笔在上记录好相关信息,闻见清朗少年音骤然抬头,将笔搁置在砚台上。只见一少年人背着木箱子,头顶斗笠瞧不见其真实面孔。 嗳,这也忒神秘了些。 心里咋舌面上却不更改半分神色,抬眸望进那双幽深眸子里,停下手中的活计。 “这位客官,您找我们掌柜的有何事?”瞧此人便不像一般的人,自历练也少,入谷也晚,对许多事情都不那么清楚,“师姐在楼上,您如果有急事,我便去楼上喊师姐。” “唔……” 扭动着身子在落叶丛中打着滚儿,打完了擂台赛自然落下了一身旧伤,虽然在赛后伤口被医馆的老师全部治好了,可是身体内部的损伤还是需要调养数日,这数日里腰酸腿疼如同将身体拆散架然后再叫一个黄毛小孩给人拼装回去一般,感觉每个器官都错了位,在隐隐作痛,于是便推掉了最近的课程,躲在这古树下偷懒养伤。 “哈啊……” 叹了口气,寻了个较厚的地方面朝下趴在落叶层上,让身体自然而然地舒展开来,放缓呼吸慢慢闭上了双眼。累了就该休息,正常情况下就该这样子,课程什么的,之后再说吧。 台子里不见掌柜的女医生,倒是有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虽是面上无情却还看得出青涩懵懂稍壹考量,他估摸着是店里帮手的,女医生恐怕还在别处少年人按按斗笠的边沿,遮住那双冰冷的眸子,另只手扶住箱顶,向前两步小姑娘银铃般的问话声接连响起,听着似乎真的是个入世未深的小丫头不过能做药店帮手,大约有几分本事这与他无关,仅要能做成买卖,大都无碍他又压压嗓音,淡淡道, “在下游商,购药,找掌柜的商谈” 抛出简短的话语,少年人便静默了毕竟不是商谈对象,无须多言何况楼上听来动静,想必掌柜的还在楼上忙碌着,还有第叁人的气息,看来需要等上那么壹会儿才能正式商谈了于是少年人向小姑娘抱拳,算作打招呼,就干脆地从木箱子里取出折叠的木椅子,打开来,静静地坐在台子边上等那小姑娘去叫来掌柜的而且她喊师姐……**不离十了做成生意的把握大了壹成,他便稍梢阖眸凝神休憩赶路总是要消耗体力的,他也需要歇歇 自己现在属于强制定身状态也算清闲一瞬,放松自身比较酸疼的肌肉,不知道在准备着些什么,虽然说是强制定身但并不影响魂技释放,催动魂力放浓山栀香,再给他们加猛一把料,借着与紫笙心意相通的优势纵着刚刚留在后面的两条藤蔓对独孤舒苒进行干扰,操纵落雏继续对奚江离进行攻击,施展第一魂技生出两条藤蔓,一条缠住手臂上,另一条径直缠向在自己身上的奚江离的脖颈。如果缠住,就必会缠紧。缠不住,也可继续当作短鞭使用。 撑不住可要告诉我啊,紫笙。 我还能撑,不必担心我。 她如此想到。莫不过下下策便是一换一或是消耗魂力,谁知是祸是福呢。 手腕脚腕皆被捆上,心里的不爽几乎是要满溢出来似的。便知已经挣脱不开,心下不爽似是又浓郁了些。偏生对方又赔了笑脸教她也不好发作,让她不得不怀疑那日到珑珍的是否真是这人,莫不是他的孪生兄弟。 啧。越回忆越想打他。 “松开。” 她眸中似冰川般冷,前所未有似的寒冷,似是要把人冻成冰块儿。等对方松开后捡拾起鞭子,就着这点场地继续开始自己的修炼。 对于身边的人却不再管他,自己本意是切磋以求精湛武艺,却好似仗着自身才能欺负对方似的,不知他是抱着什么心情答应下来的,总之她觉得这次没打尽兴。连基础鞭法都没应用上,还不若自己去修炼,免得浪费时间,虚度光阴。 往后退三步回头横劈出一鞭,腾空而起身子在空中迅速旋转带着鞭子抽向地面,约莫是闷气出不来的缘故,所以抽在地上十分清脆,甚至能看到砖块的裂纹。落地时翻滚落地回眸扬手竖劈向下,横扫一腿后就势站立起来崩鞭使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对面,但很不幸的是由于力道过大,陵襄又成功崩碎了一条鞭子。 当她回头的时候看见他还站在那儿,她垂眸找银环之时,闷声问道。 “你还在这儿做甚?” 一跃而起至树上,靠着树干给自己疗伤,一片山栀叶足矣,其余的能用草药治疗便自己去治疗自己,也算是精进一下自己的医书。身子疲乏,催动山栀香魂力缓缓运转,在好闻的淡雅的花香中,陵襄不可抑制的进入了睡眠,但突然却感觉自己翻身下落,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而是感觉自己落在了什么柔软的物体上。 她像是受惊般的顷刻睁开眸子,入目却是一十分熟悉的人影。那不正是比赛的时候,压着她打的强攻吗。 也可以说是,那次偶然碰见的,警惕性十分足的少女。 若不是武魂的原因,谁压着谁打还不一定。不过她确确实实是激起了陵襄的战意,她顷刻起身,取消刚刚压她身上的动作。 “抱歉,我失礼了。” “刚刚不小心在树上睡着,翻下来了,万分抱歉,我给你治疗罢。” 不过也正合了她的心愿。她催生出一条藤蔓扶起她,谨记着没有身体接触,叶子喂进她的口中,随即发动魂技为她治疗。治疗完毕之后,她垂下眸子,摩挲着挂在腰间的鞭子,良久才开口道。 “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再打一架。” “纯粹的修炼格斗,而不带魂力的修炼。” 奚江离维持重甲[魂耗10]和34%的全属性增幅状态,硬扛下了紫笙的十二道剑气[造成74点伤害护盾抵消完毕]和陵襄的落雏斩击及山栀叶攻击[造成20点伤害],利用身体重力将陵襄固定在自己身下,撕扯开藤蔓后对陵襄进行了连续三次普通攻击[造成40点伤害由于陵襄第四魂技作用,伤害减半为20点]。 独孤舒苒闪身到奚江离身边,使其代替承受紫笙攻击,等到紫笙进入技能范围内以后,对紫笙陵襄两人释放第三魂技[魂耗55]。 第三百零九章 附加15%的减速效果[两人下一回合行动次数减一],吸取了陵襄和紫笙已损失生命值的16%[吸取陵襄紫笙各32点生命,共计64点]补充给了自身(持续四回合)。 紫笙顺势将剑气全数斩向了奚江离,并且利用惯性沉肩向奚江离的背撞去。右手剑指一划,释放了第四魂技[魂耗90],十二道魂剑朝着独孤舒苒涌了过去[待孤独舒苒回应],同时左手持剑,锦年裹挟着剑气接连两剑[三次普攻]砍向奚江离的后背[待奚江离回应]。 陵襄催浓山栀香[魂耗30奚江离与独孤舒苒速度降低15%,两人自下回合行动次数减一],对独孤舒苒进行干扰,并释放第一魂技催生藤蔓缠向奚江离脖颈,并挥动落雏继续普通攻击[待奚江离回应]。且陵襄第四魂技持续作用,全场皆受到眩晕效果影响,攻击速度变慢[全体速度降低10%],敌方命中率五感稍微降低,友方得到相应提高且心意相通,同时陵襄和紫笙恢复5%的魂力和血量(下一回合消失)。 “独孤岚啊,我从未欺瞒于你,我确是不听你的,也是兴极。碰触绝情道境界至今,可算是九十九步,仍差那一步,跨过是光芒万丈,摔落是数箭穿心,蚁咬肉骨,万死难以承受之痛。” 我见她神情,眼里描绘她的样貌身影,比自己大了数岁的女子,碧发飘落金眸闪烁柔和,唇微微弯曲没停动作。因身体缘故,少有的无法使用精神力感知她的情绪与想法,可这岁月静好的坐立于竹林木屋,别具一格风景。本无法适应这种情况,可一眼望去,见眉眼如画,却顿知她想,便启唇开口。 “谁说的?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你不幻想我会回来。一步之遥,为之趣味我便不可放弃。” 我轻轻闪闪睫毛,伸出白皙瘦削手拿起加了金黄粘稠流动物体,如墨药液的颜色轻晃带上许些暖白,拿起完美保存药性玉碗,喝前抬起自己黑色眸子,情绪流转不明,最后便是一口干下。 是甜腻了,苦味被香甜蜂蜜冲淡,她是不知良药苦口利于病,还是认为我畏惧那苦味? 我打量她,静谧流转在寒冰空气中,那无尽情绪却透过层层冰冷阻隔直冲脑海情绪感知,是痛苦的,让人想落泪之情。 “岚岚,你为这固执伤着的次数不少,这个固执给谁都无错,但我不行。” 好暖和啊。我想着呼出饮用药液的身体暖意,轻轻搓搓手合眼,暖雾弥漫上眸色看她样,少有的,念出那称呼。 一阵鞋跟敲打木头的声音响起,只见一身披绿衫霓裳的女子扶着扶梯边小心翼翼的慢步而下。被青色发绳所束的倾髻自然的垂落肩头显得她素净非常又落落大方。此女便为这家店铺的掌柜了。 这么快就有客人来了,好在未怠慢。视线一扫见其不就是那日与自己缠斗之人吗,世上当真还有如此巧遇之事。事后她也知晓了莲生的事情,不过一场假戏真做的戏剧罢了,不则千翎白鹤宗派出的杀手如此就失了手未免太说不过去。那日自己已经有所收敛了不少,并没有痛下杀手,若是真打的你死我活,也许二人中的一人亦或者两者都怕是没机会在这儿谈话了。事先她也不知道,到底还是伤了对方,是自己的过失。 “襄儿,去把我楼上收的岁寒三友拿来。” 还未待人说明情况,自己便大底能够猜到对方来意为何,随即便绕过了人,坐在了窗边的凳子上伸手轻挥示意对方随意坐就好。独孤岚也无客套话,无拐弯抹角之意,索性开门见山,待客之道也绝不容缓。见光略强,便将月影砂拉了下来轻松遮去。 “有缘千里来相会,此话贴景。想必你之前肯定在附近打听过一些关于我的事了吧。” 话题还未开始,便有一身着朴素的中年妇女抱着怀中一声不吭的女童冲进了门,左右寻了一圈后瞧见了自己,当场就跪在了地上,哭哭啼啼的恳求着自己,“大夫,求求您救救这孩子!他快不行了!求求您了” 独孤岚见情势,一副冷面一对金眸中没有任何一丝慌乱,平静的似净澈的湖面。她只是起身扶起了妇女,稍作安抚后让她不用担心,随后便抱过了那昏厥的女童靠于座位上。双指先行把脉,瞧着这女童脉象虚弱,却又时强时虚,由此可以推断患者血液流动比起往常定是缓慢上了不少,疑似有异物堵塞这个症状,心头暗叫不好,神色却自若淡漠无常。 “你可带这孩子去到过附近的郊野洞穴中玩耍?” “是的,之后这孩子便昏迷不醒了,大夫求您救救她吧,她还那么小” “请您放心。” 随即她又轻拉起女童的眼皮观察眼瞳,舌苔和背部。仔细查看下来,发觉伤口于脚踝处,且有红肿迹象。其以上部位皆出现了不少红色斑点,是中了幼年毒系蝎类魂兽的毒。附近未有超过百年的魂兽,一般都是和寻常动物没两样的小型魂兽会成群结队的出没,对于魂师来说这点小伤自然算不上什么。但对于毫无魂力的百姓来说,这已经可以算的上是剧毒了。若不及时抢救,是能够轻而易举便要了人命的。而且女童体温颇高,这天虽太阳大,但不足以到中暑的程度,想来是毒素开始扩散了,使得患者出现中暑闷热的现象。学识尚浅的医师肯定多半就会给这孩子配中暑的药,然而这并没有那么简单。解暑药剂中的一味与其毒素相冲,用错了只会使得生命流的更快。 “襄儿,去把楼上消毒过的无锈刀片拿来,还有绷带,还有外敷用的解毒药,快去!” 她立刻转身从诸多药箱中取出一瓶装满褐色小丸的药剂,打开倒出两粒混了水给这孩子服下。此药为段时间能够降低人的体温至正常温度,并有轻微减缓毒素扩散的作用,确保女童性命第一。她又飞速的赶往大药柜前,金眸扫视,确认药方,此为蛇虫犬兽螫咬所致的毒害。必须先外敷药于伤口处再按时入药内服清理体内余毒,何药发效最快?**(醋炙)1两,没药(醋炙)1两,菖蒲膏(干)1钱5分,蜈蚣2钱,雄黄5钱,黄米(蒸熟)8钱5分。左右手各抓上这几株草药,迅速研磨成细粉灌入芦荟凝胶与三勺蜂蜜。搅拌成块时搓成球状丸形。活血解毒丸,这样普通的毒素解一解那是搓搓有余的,将丸混着温黄酒一并给人服下才半松了口气。不过这还没有结束,体内的毒素有了对应的药开始清理,那么还得先行止住毒素的源头才可以。接下来就等一手教导的师妹能做出何样的治疗措施了。 “老样子躲咱身后咱来抗,用魂技保护好自己。” 自己从一开始就在独孤舒苒魂技的保护下没有受到多少伤害,自然知道这个搭档对自己的重要性,承受伤害本来就是自己的责任,所以就算是再给她当次盾牌又如何? “咳——” 重甲增加的重量应该可以抵挡住对方的肩撞,直接承受住对方的攻击不做任何的闪避,身体变得更加沉重,这恐怕是自己身下的这个辅助在作怪,空中的古怪气味还未散去,自己之前所打出的攻击也没有取得自己所期望的效果,这个家伙到底干了些什么? “嘁——” 利用属性优势直接承受对方的藤蔓攻击,一只爪子依靠蛮力摁住对方持握落雏的手腕,另一只爪子对着前一次攻击的地方进行两次的连续打击。 维持重甲不消耗魂力,一只爪子摁住陵襄持握落雏的手,另一只爪子进行两次普通攻击。 垂手恭敬站在师姐背后,得了师姐的嘱托三步并作两步快速上楼去取师姐收的岁寒三友,快步走过去时见已有病人,观瞧女童脸色及家人神情便知没有那么简单,听闻师姐急促话语只得将手中药材抛向师姐自己转身小跑上楼快速拿了所需的东西,下楼时因过于急促险些跌落下去不过只是跌了个趔趄,师姐询问父母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手再度搭上脉搏便知此时只需自己抑制住毒素源头。她看了看女童的脚踝处伤口,对这类病症早已烂熟于心,原因不是旁的,初入谷中时自己不懂事,也教这类蝎子咬了去,当时便是这种方剂治好了她。读医书时也知次方可治蝎毒,是之谓活命饮。 她轻哼一声,亦不再掩藏心中悲苦之痛,眼中尽数苦水倾倒,金眸柔光闪烁,安静的凝视着那人一会儿不语。唯独在莫忘安面前,她才会将这幅受伤的神色外露。此刻,窗外的竹叶弱不禁风的掉了两片下来,轻轻的,缓缓的,沉入泥土之中。落叶之影晚好的映入女子的瞳孔之中,似是暗示了些什么。随着一律光线穿过竹林射入屋内,虽为温光却无任何温度,就如九天宫阙那流淌泉池,看似温和舒心,触及却冰冷无比。 固执吗?她何尝放过手?这番话要真有用,自己或许都不会来看他了。固执到如今不怕再多受点伤。在无尽的梦里徘徊,身处无限地狱之中。人若无期待和幻想,过分实际诚恳的过活带来的也只有痛苦而已。她迅速将伤神之色收敛起来,将目光放的冷刹凶狠了几分,却任抹不掉那份柔意。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有些时候,究竟是在演戏还是真情流露,恐怕连自己都无法分辨吧。 “呵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我只是在履行医者的职责而已。还有,我独孤岚无需任何人的怜悯,你的也一样。” 故作一副口快心直之语,用那所谓医者的必行之道塞来当做借口,仔细屡屡确实如此,此话非虚,这样到也是对自己最好的欺骗。只有一声“岚岚”给予了自己的心脏重重一击,复杂的情愫透着咽喉里七上八下,独孤岚心里充满了期待和畏惧,他既怕自己完美的伪装被一瞬间剥离。 她转过身,不再正视那人,拳头紧攥扯住腿边衣裤捏的凌乱。 “为什么长离?” 不注意着,没有人听得出此时这个人的声音里隐隐的沙哑,那是忍痛无欢的沙哑。 尚未入梦,腰部就传来一阵钝痛,瞪圆了紫眸刷地如同犬科动物一样大幅度转头,兽耳绷直,尾巴猛地立起炸开了毛,正准备翻身甩开背上这一坨东西,但是无奈全身酸痛难以使出全力,集中注意力看清身后东西的“原貌”后松了口气,松懈了立起的尾巴继续软软的躺在落叶上,眯上了眼睛。 “原来是你啊。唔——苦的……谢谢了,不过这内伤老师说得慢慢调养,而且你的叶子不好吃。” 嚼着对方的叶子,因为蔓延在口中的苦味皱了皱眉,因为打过一场看过对方的施技方式也便清楚对方是在给自己医疗,听完对方的提议后睁开了半眯着的眼睛盯着对方,陵襄眼里熊熊燃烧着的战意显然不是能轻易扑灭的。 “唔……诶——那么就来一场吧,因为带伤不用魂力全力打架很累的,所以说好了,打完了可得背咱回去啊,之前感觉你身上的肉坐着挺舒服的,咱还想再试一试。” 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子,瞥见了对方腰间的鞭子,微微笑了笑解开绳结脱下枫色长裙,露出白色的短衬裙和短裤,隔着轻薄的布料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奚江离正在发育的身体,从右大腿外侧绑在长袜的刀鞘中拔出匕首,冰冷的寒光展示着这杀人利器的身份,双手持握匕首刀刃对着对方同时略微降下重心。 “反正这里也没其他人,就这样吧,快些取鞭子。三,二,一,开始啦。” 两颊透着微红,快速地读秒不给对方任何评价自己身体的机会,双腿发力提气轻身脚尖在落叶层上轻点数次快速逼近对方。 第三百一十章 右手反手握刀左手搭在右手之上向对方的胸前挥去,但是却略微迟缓似乎有意要与对方的鞭子进行一次碰撞,同时也做好了在碰撞之时借力后退的准备,这一击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攻击,而是为了试探对方的力道和速度,以便调整自己的力道以防伤到对方,毕竟这里可没有老师进行约束,刀枪无眼自己并不想伤到对方。 “是何时?何时在我面前你也用得着伪装?你明知这无半分用处。” 我透过重重她金眸的霜雾雨,终是捕捉到那凄凉悲哀色,眸子凝视神识却微至记忆碎片处…曾有人,也用这样的神色望着我,欲哭不哭的样。 努力回忆那碎片景人,却只得看见那双玄色眸灵动闪着悲哀光,越是想越陷入迷雾,越是不清晰不明真。 它是谁啊? 在冰寒心我轻声问自己,空荡的回响在壁垒上,无半分答话。我只得扯回神识见她那样。颇有疑惑,一语问双人。 “那么这位医者,是什么让你辛苦爬上这太阴山巅?别弄错啊,不是在怜悯,不过是好言相劝罢了。” 神识些许迷糊,我低低出言道,眉眼间不清亮,我悬着颗心凝视她,那刻意掩盖的脆弱差些就可捕捉,但面前人,毅然而然转身避开。 当独孤岚转身时,我见不着她表达情绪的眼眸,又缺少探索的精神力,有些慌乱手动意外压到与玉茗羹的杯子,没撒出来只是弄脏衣角。而溅落的少许寒雪,则彻底醒神识听她惑,唇轻压下不仅情绪复杂,终是开口: “我承受不住这固执,我这辈子承不住这情,承不起这因。若是早些,早三年你遇见我,一切都可如你所愿。” “可你晚了,可我早了,当你遇见我时,一切已成定局,没必要再执着,我的绝情道是我的选择,和你没关系,不要那么固执。” “不然,只会伤害你的。和我,不会太好过这关。” 被直接地说破了心思的她,脸色微微泛红,但心里却苦楚不堪,他还是那么的遥不可及,用这样的话疏离着自己。无奈硬生生咽下了苦涩的感觉。 她的唇角强勾起一道温笑,微铭嘴唇,紧紧一闭。对方的话语犹如冷冽寒风中的冰刃果断的刺入自己的胸膛,而这暖洋洋的鲜血却唯独化不开这插在胸口中的利刃。是啊…何时?从何时开始,自己连在他面前都要伪装起来。这幅伪装到底是给谁看的,到底只有本人最心知肚明。 “事到如今,你觉得我还回的了头吗?”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却仍旧强做镇定自若将话语稳平。她不断反复的警示着自己,此次上九天宫阙真的只是履行医者仁心仁术的道路,仅此而已,而并非夹带私情于其中。九天宫阙的寒冷使得本就心寒的自己感觉是愈发难受了几分,冰冷的寒雪覆盖在忧伤神情的心头,冷撞冷,似乎意外的好受上不少。冻得自己肩头不经一阵打颤,她皱着眉目将身上原有的衣服又裹紧了些试图换来点没什么实际作用的暖意。女子口吐白气,眼帘下方显现出一丝疲倦之色, “说过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我向来如此,你也不必再佛口婆心的劝慰了。明知人间疾苦,却仍旧愿意重蹈覆辙,这难道不就是人们吗?而我也不过这红尘繁都的其中一员罢了。” 不论对方劝慰还是怜悯亦或者是猩猩作假的逢场作戏,她都会将自己所选择的道路一直走下去直至尽头。低温不变下降带来的寒冷使得自己开始有了缕缕困意,眼前视线摇摇晃晃至模糊不清。在那遥不可及的梦境之中,一切都会如她所愿的那样发生。她微眯眼眸有些站不住脚的抬手撑住了桌面,果然…自己毫无抵御低温的情况下,体内的血液流动也会跟着放缓下来,反正多半亦是武魂带来的副作用。虽然已经习以为常,但却是她最嗤之以鼻的其中一点。 金眸神色迷离,仿佛眼中景象已经完全倒映在自己面前了那样。她晃了晃脑袋,逼迫自己保持清醒,再不成她都能直接讨针扎自己就是了。疼痛的感觉是最难忘的,她也怕当自己安详的睡着之后,那被扩散毒素一阵阵惊醒的痛苦,属实生不如死。 “是我晚了……” 独孤岚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一边要抵御着九天的寒冷一边还要与自己做着抗争。那种冰冷冷的寒光又再次回到了她的利锐的瞳孔里,不怒自威,似乎方才的不甘和苦楚都已经被自己藏在了这表面的冰山之下。她是那种绝不会让任何除了莫忘安以外的人看见自己受伤一面的存在。这是一种不置可否的冷傲和孤独,这就是她。 独孤岚依旧面无表情冷冷清清的,但是耳廓的颜色却出卖了她的真实感受。此情此景不经令她想起某本故事书中所写的一句“因果循环的纺车,辗转织出的红线”这样的理论,真是惊奇又奇怪,明明两者根本不可能联系到一起。 “回不了头就别回头,向你选择的道路走,不要停下来。” 她的话回荡在竹林木屋,我眯起双眸慵懒瞧着她背影,复杂也从眼底划过。 就算是周游大陆有数年,我少见如她这般固执的女子,明知前方南墙固,也要去撞,死命撞的自己鲜血淋漓不后悔。我思索着该怎样形容她,可越是思量,越觉只有她自己才能呈现。心中冰寒数刀,泪流成河却依旧支持起铠甲。 “怕冷就直说,要哭也就哭,没必要遮遮掩掩的,独孤岚,涉入尘世是无法摘下面具活的,可我不是尘世间人,在远离尘俗的人中还装,累极了。” 手指抚摸过上药伤口,微微痒痒袭来,我起身前摸向下方柜子,从中取出那半年所特意购置厚披风,依旧干净整洁,上手就带当时暖意。我揽着衣走过去,以虚虚拥抱姿势为她弄好衣物后妥帖退步,挑眉看她。 “岚岚,今世已成定局,你我与世界无力改变。你时时望我能离这绝情道越走越远,因果线如何我无法预知,但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 “若真有来世,我会如你所愿,会离这条道远极,亦不会触碰深入,我定会活的比现在开心,必是红尘中人,必将与你们相逢。” “最重要的,我答应你。我会在很早的时候就认识你,成为像这般友人一起成长,见万物万事之景。” 不知道是抱着怎样的情绪与想法,我启唇对她言说。来世虚无缥缈,但我隐隐约约却觉现世所想必影响之,即是如此…即是如此,为何不能言说?为何不能让她好一些? 我看见她的喜与乐,悲与苦,她像是天平,我如同筹码般移动却不会挨着自己,这样,何不让她喜乐? 没坐过半刻,楼上便有了动静定睛望去,才发现是壹女子扶着扶手,缓缓走下来绿衫霓裳的女子虽打扮素朴,却也别有风味眯了眸子,仔仔细细地由目光磨着她那五官,再度下了断论恐怕那女子于自己的印象还停留在刺杀的那壹回罢不便出言戳破,他佯作没觉察掌柜的下来了,仍垂首直至那人走进跟前,才堪堪抬眸,淡淡扫了眼她那人倒也是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了她的意思他抿唇,冷着声儿答道 “听闻罢了” 忽地,药商那副矫揉造作的嘴脸跳至他眼前,他拈起衣袖,晃了晃手,开了木箱子他兀自取出本不明内容的簿子,翻了起来,伸出食指,点了点簿子的些许条目心里组织着话语,算计着如何商讨那收购价预备好了,他稍稍掀起斗笠,露出那张清俊淡泊的容颜,张了张口不料壹朴素中年妇女抱着壹缄默不语的女童冲进了门那妇女左顾右盼寻了壹大圈,当找着女医生,竟是跪下,哭哭啼啼起来听她的话,似乎是来求医正好,看看那珑珍弟子的医术有几斤几两她眯了眸子,就定定地旁观 花的精灵树的精灵在风先生的统一指导下低声吟唱,他们唱天地灵气之聚散,唱涌动了千年的风声,其声清越灵动如仙人闲乐,更教这朗朗夜色撩人。 他闻此言,将本已埋入肘弯处的脸更深深埋了一下。他原是一时冲动,现在一想就这样在激动的驱使下冒失地来拜见学姐毕竟还是有失礼仪,这般尴尬倒也是正常情况。他窘迫到红了耳根,紧张到舌尖轻轻舔了舔干燥的唇,又舔了舔,眼神慌乱得到处瞟着,并不敢直视她。 “这……方才的确冒犯学姐了,还望学姐大人大量,莫怪在下扰了您清净。” “只是这的确是在下太过激动所致,老师们日日以您为模板,学生们也日日瞻仰红榜上您的身姿,方才第一次见到真人形貌不免激动,才做下冒失之事。” “况且近日的确在格斗中有所疑惑,学姐如此优秀,呆在学校之时日又甚少,便想要抓紧机会,讨教一二,本欲远观,却觉偷师之类非君子所为,故近前来邀请。学姐不答应也没关系,这是理所应当,答应是为情,不答应是为理,二者各有缘由。” 他顿了顿,毕竟心中还是有些遗憾,意难平地悄悄看了她一眼。 “在下这就告退,学姐可尽享今日夜色。” 厚实的披风顺着男子的双手盖在了自己的身上,她微微挪动了自己的身子,转过身子看着人。那深幽如同星海般深沉的目光一刻不刻地锁在了他的身上。或许,或许在自己离开视线的刹那间,他就会像流星一般光化消失?他就会如愿以偿的变成那个无情无义之人。少许的清泪挤出湿润的眼眶打转再落下。只是,正在她流下那滴泪痕的时候,她也感觉到了一个积聚着无限的期待希望自己放弃的目光,这个目光的来源正是面前人。即使心中悲痛无比,那份向来不愿低头的傲气逼得自己上下牙齿紧挨的出声。眼泪,本是最不该从这双金色的眼眸中流出的东西,却只在他的面前流淌过。 她轻点头,嘴角继续扯出了那抹不属于自己的笑容, “好,莫长离,你够狠。今世黄泉两茫茫,来世……?罢了…现在,能够这样一直下去,也不错。” 她几乎艰难的听完了对方所有伤人亦或者是安抚的词汇,不过……能够这样和平的相处着看着他、陪着他不是也算是一种幸运了吗?所以她算是艰难的勉强接受了他的这句话。她冷的瞬间将肩头披风裹紧,仔细轻嗅上面仍旧残留着洗净的芬芳,微不足道的补缺着心脏上的创伤。 话无需说的过于明朗,知道的太清楚或许对谁都没有好处,不如模糊了事,互相留给对方一点美好的想法不好吗?明知此劫是把双刃剑,或能远避或者不再接触,独孤岚还是放下自己的最后底线去触及。这份傲气凌神瞬间便在那声“岚岚”之中被抨击的粉碎,落满了一地。眼前人就如照应出自己内心的镜子,自己的所有喜怒哀乐他都皆照的出,知晓的一清二楚,镜中之人即为真正的自己。无奈镜面结霜,终有碎裂的那一天。 “……” 她一直坚信着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但如今看来并非如此,不论独孤岚何样努力都无法将面前人拉回来。若再一意孤行的因执念而动,自己只会害了他。你会害死他的,难道你希望看见莫长离就此仙逝吗?独孤岚! 只能忍痛割爱了吗?她终究还是做不到举刀……幻想重叠现实却无法覆盖,虚妄中那握着匕首的手不断的颤抖着,终是没将面前人的虚像从自己心中彻底抹除。自己明明不是这般堕情之人,到了此时却成为了那个最想不开之人。她的孤傲强大,冷静洞彻都只对他人有用,而到了自己却单纯的几乎愚蠢,为情执迷,为爱迷茫。 第三百一十一章 她又咋得忍心看着面前友人走向那满是刀山的悬崖?要做到这个份上需要多大的觉悟?她也不知道…… 她垂下眸子,任由着清泪两行,起码在他面前,自己不必再将那多年用来伪装的外衣穿上。虚壳被剥离的干净,泪流,却无半点忧伤之色。 夜色沉郁,怎么望也望不见其最深处,甚至反把人拖入其中风卷着花叶吹动她披散的青丝,险些迷了她的眼抿了朱唇,觉着那青丝怪碍事的,便从袖子中取出了发带,素手壹把抓了发尾,顺着摸上去手指稍梢用力,她壹股脑拢起,再绕上青色发带,最后扯扯垂下的带子,算作绑牢了几缕漏网之鱼垂到脸旁,搔着脸颊,有些软了她的神色她便捋了发丝别到耳后,直勾勾地盯着那眼前的白面小生她多久不曾这样朝着人灵魂深处瞧了,记不大清,就不做回忆了 “求教……?” 狐疑地重复了二字,绿眸又瞥瞥那羞得红了脸的青涩小生只见他紧张得手足无措,眼神游移不定,像极了戏台子上的新人,上了戏台却紧张得吐不出半句唱词,就那么站下去她故意地去与他对视,心里那微的好奇心被挑起,失散许久的少女心性似乎在今夜全部被找回来了那小生也没有呆傻到那个份上,嘴里连珠炮似的褒奖之词教她有点反应不过来昨日才被师父责骂,憋着口气,就不甘自己的不成熟这……这小生说的究竟是些什么荒谬的话 日日瞻仰?模板?红榜有名?待在学校时日甚少?也是,她云游四海,偶尔回校摆了摊子就在学院乱逛,哪里能给他机会叇着自己她琢磨着,又仔细地看了看这小生拼命恳求的模样,回想起了沈莲生这些人的眼神总会有相似之处,教她放不下心不过这小生却也知难而退,尽管不情愿,也咬着牙欠身欲走她张了张口,终是说了句话, “留下吧” “闲得慌,作消遣” 最近也少了格斗的修炼,拿这孩子练练手也是不错的这地方幽静宜人,也是不错的修炼之地算他运气,天时地利全凑齐,人和打个折扣送他,日后也好在这里找个人做做事这是双赢的好事儿,之后的封口,也不用出费用她权衡了会儿算说服自己应下了 听了队友的话轻轻点头,将奚江离的身体当做自己的护盾,以此躲避紫笙的又一轮的进攻,并始终贴紧在奚江离陵襄两人的附近。 比赛结束后要好好感谢人家才行…… “我的魂技可以帮你恢复一些体力,需要的话,和我说就好。” 这要将奚江离也选做己方目标便行了。她帮了自己这么多,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也能让两人在持久性的战斗中坚持更长时间。 这么说完她依旧紧握着寒玉笛,时刻注意紫笙的动向。 如果她直接向自己冲来,那么直接对其释放第二魂技再做干扰。 自己的魂力还有剩余……反倒是紫笙,刚刚还使用了一次第四魂技,这个时候,也许就没有余力再做抵御了呢。 躲在奚江离身后尽量抵御紫笙的进攻并紧贴奚江离陵襄两人,注意紫笙动向,一旦其冲进自己技能范围内立刻进行精神干扰 她眼泪洒在地面就已经凝成寒冰冬霜,我低下头看突然有些释然。这样好啊,免了互相再受伤,留些想于她,也才算不是残忍。 我待世间无情,却唯独不能对那数人冷下面下过重狠手,还是修炼绝情道不深。 “留下来食一餐吧,你和师妹上山废了不少时间,肯定也来不及吃饭,正好这几个孩子也饿了。” 没有伸手为她抹去眼泪,这不是我该做的事情,而该做的人,至今都不肯表白心意。指尖探入内衬下袋,那里是青珑碧珍,我一直想在他们婚礼时赠送之礼物。但现在可好,这一对至今都没有要在一起的意思,等的不行倒。 “你想食什么?青鸟们喜何我记得一清二楚,不过三年未和你共用一餐,倒是不清楚是否有变化。” 我不再注视她的眸子,听她话明要离去,倒是不急不慢提议,便率先转身朝厨房踏步而去,从窗户处,澄阳与青鸟落于肩膀上携许暖意与重量。我偏偏脑袋斜着望起唇角,对她说时右手放后面勾了勾,让她跟着一起。 “你总该再试试手艺了,一条蠢蛇。” 她毫不犹豫拭去脸上泪痕,调整好了心绪,点点头轻声应道,大步跟上对方脚步,快速接话, “我只会莲花丸子,你知道的。” 无需思虑,自幼就未接触过任何家务,论述优点在精修武魂和医毒方面颇为出色。因生活条件过于优越,这些活儿都是丢给下人做的,这才导致了如今养尊处优的自己。菜,也算不上菜的这道点心,她也只会这道,真要做出来了大底是能够自称无人比自己做的更好。让自己做菜,那做出来的没盘上摆满毒物已然是感恩戴德了。这可真是要挑自己的缺点好让自己出丑丢人现眼吗?那年还和莫忘安共处一个屋檐之下时,自己又不是没有动手做过,可惜多次都为惨败的结果告终,到是真让自己放弃了。琴棋书画,歌舞家务,凡是女子该会的那些技能,她可以说是一个都没沾边儿,作为一介还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千金,难以置信即使是基础的也是半点不会,半点不懂。显在自己也是从未故作不懂装懂,不懂即为不懂,坦诚明了。 她并没有跟着人进入厨房,只是安静的坐在了厨房外的小房间里,一副略带和人赌气的样子,拿起面前的两根筷子敲起了空碗,完全没有一副收敛的意思,甚至还非常起劲的敲出了节奏感。仿佛面前空碗就是这该死的面前男子,转念一想干脆敲死算了。 两幅药剂已经服下,便再无大碍,见师妹取来自己所需之物,便立刻抬刀切开了那女童的伤口。调动起掌中魂力将毒素吸个干净,落于一旁空碗里,至血液逐渐呈现深红便止刀。取来方才解毒药粉轻微掰开患者伤口将药粉撒落于伤口之中。外毒已放清,内毒也已经用药压制住,不过方才所摸脉象虚弱,似乎不是一时间才有如此症状的。许是这孩童先前就得过不小病症,如今还未完全康复,被这毒素一折通怕是今后都要泡在药罐子里了。不过,无妨。药并不只限于治疗救人于水火。她闭眸冷静思索,一边用高温消过毒的白布逝去伤口边上的血渍,最后再绑上干净的绷带替女童包扎完好。人任未苏醒迹象,自己取出袋中针灸,浸于药水取其效再放烛火之中反复消毒杀菌,再三确认针无锈干净便迅速扎在了女童小腿处,再取三针各分别扎于臂膀和头顶处。将人扶起身子,将自身魂力少许灌入以便于打通这女童的任督二脉和身上未开的穴道,确保药效更好更快的发作。一阵传力过后,双指准合一下一下的将针尽数摘去。 “已经无事,还请放宽心。” 随即就瞧这女童有了三分醒意,想来是困乏非常,故而未完全苏醒。独孤岚再次把脉这才见其脉象逐渐平稳,全无方才虚弱间断的错开。她也不再询问前方病例为何,因为她心底已知大概情况。好在孩子尚且年轻,救治为早,并不会留下过大影响。 “活菩萨啊,孩子有救了,谢谢!谢谢!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谢谢大夫!这点心意还请您笑纳。” 只见那妇女抱过自家孩子满脸欣喜之貌,很快就掏出了一袋鼓鼓囊囊的银囊爽快的塞给了自己。独孤岚接过银子掂了掂重量,眉目轻皱,实在是多了。只是从其中取了两快,拿走自己应得的那部分,多的尽数还给了那妇女。 “医者不得以财贪之。襄儿,给这位客人抓上一味好药奉上。这孩子体虚气慢,孱弱之有,气阴,养身补气健体的药方教过给你的。” 独孤岚完事便将这治疗用具一一收好,却见门口又进来了几位求医抓药的客人。她眸色一督,示意襄儿在楼下接客。自己则带着余肆上了楼,这楼上整齐的陈列着不少的稀有药材,几盏素雅屏风后还各凑着华丽的床铺,显然是为了观察患者情况才准备的。楼上点有一栀子花香,想来是师妹喜欢特意点上了。她将人带至内屋,取来尚且温热的岁寒三友,一杯落于面前桌上,一杯则给予自己。 “失陪,抱歉。这新取的茶叶不知可趁心意?” 桌子上放着一张长到桌子下面去了的设计图,为了这件魂导器乐兮足足研究了两年半的时间,今日是打造其中一个部件,这繁杂的工程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工。乐兮将设计图收了起来,拿出刻刀和一把在某位不知名的千机楼弟子打造的铁伞,这伞乐兮看师弟做的不错,且自己刚要使用,低价就买来了。 乐兮要做的第一步是把整个伞的全部拆散,用手转动伞杆,不一会整把伞的结构就散开了。从百转灵心取出在华瑛堂收购的原石,切除外面的普通石头,漏出里面的石母精华,整块石母显红色,差不多有手掌那么大,刚刚好。拿起刻刀对照设计图上齿轮的模子,先上下左右来几刀,切成一个方形样式,期间也不忘记用魂力包裹整个石母,害怕突然控制不好直接爆炸反噬自己。从方形石母中央用魂力打了一个孔,恰巧可以使伞杆可以贯穿,这样只是完成了一个微不足道的环节,接下来还有法阵需要完成。 由于千机伞涉及多种变化,法阵的刻画尤为复杂精细。由于和以前单项性质不一样,法阵除了增强使用效果以外,还需要带有变化魂导器形态的功能,而随着后期千机伞的升级,这法阵只能越来越复杂。现在的计划只是给千机伞有伞,矛,剑三种形态,难度很大。拿过早已经准备好的法阵底板,长舒了一口气,开始刻画。最起码这个法阵需要三重法阵的重叠,并且重叠的法阵不会相互冲突干扰。乐兮先刻画出来第一个法阵,不错,起码在乐兮眼里面是简单得很,一个不大五角星形状,几个角上套着几个同心圆而已。这便是第一阶段千机伞法阵的基础,之后所有变换都要基于这个法阵来完成。乐兮也不打算真的千机伞有千万种变化,只祈求能完成个四五样安安心,如果等假以时日自己学艺精通了,到那时再加上几种吧。 最起码,千机伞在使用形式上算是开创了一个新的时代,与别的魂导器不同,千机伞是通过不同开关,而导致的形态变化。由此,也是乐兮将法阵刻画为五角星的原因,五角星式的法阵相互贯通,能最大情况下保证千机伞不会因为形态变化受挫而无法使用,同时,也可以进行直接形态上的切换,不必再通过伞形态切换。随意找了个角,在角上画了一个大圆圈,这边是一个矛形态的法阵。刻画法阵并不是靠着设计图就能画出来的,还得看实际可行否,即使是乐兮现在的水平,也没达到那个标准。 矛形态的变化十分简易,只需要将伞面整个向上翻折,伞尖形成矛头即可。所以说这不是什么难事,实际性的指令只不过就是一条而已。乐兮写写画画,很快刻画完成,将其拼接完成。向其中注入少量魂力,这伞竟变化成了矛,期间无半点差错,看来自己这次初试成功了。 剑形态在最初设计的时候就难倒了乐兮,最大的问题在于,如果存在剑形态,那么剑刃改如何操作?不过终究是有方法的,乐兮把伞面紧紧凑合到一起,外面显露出来的便作为剑刃,不过这样做首先得将伞面由剑刃组成,并且材质上好,再者就是法阵刻画复杂,好在如果不是在千机楼,可以借鉴偃甲的制作方式,不然乐兮直接就准备用魂力强行支撑了。 第三百一十二章 而这种变化点也只有两种,一是将伞面向下翻折,另一种是将伞面各部分聚合一起。其实说白了就是收伞,然后将伞面聚合。不过伞面聚合可以用千机楼的小技巧,用偃甲上的“小牙齿”将其牢牢的抓紧。又是随缘取了一个角,在上面又是画了一个圆,与之前的矛形态如出一辙,不过是将向上翻折改为向下翻折,再加了一个收伞的指令,稍加处理,再将伞面每个部分上装有聚合齿,这样一来剑形态的变化就不会出大问题。 乐兮看着桌子上完工了最初形态的千机伞百感交集,自己这算完工了一件精品还是废品?千机伞浑身上下最值钱的材料,也是唯一的材料就是那块原石,其他剩下的都是铁。不过无妨,自己还是有机会去升级的,开启千机伞的剑形态,只见刚刚的矛突然变化成了一把剑,不过这剑看起来并不是怎么好看,剑刃相较于其他剑更大,而长短却不足以称得上是一把剑,就这样的四不像而已。不过千机伞的升级空间还有很大,希望自己能将这东西造的,能千万种变化吧。 右手托腮,手肘撑着桌面,左手有壹搭没壹搭地翻着账本,各式各样的草药名在眼前晃来晃去他时不时抬眼看看独孤岚那儿的情况,见她镇定自若,手法娴熟地处理着上门的病患手起刀落,干脆利落,教他稍稍明白些药商的话“邻里远近有名的女医生”确实不是浪得虚名的作为生意对象,就可信度也上升了不少就独孤岚个人估价,这桩买卖会成为不错的商谈他眯了眸子,耐着性子继续静观,半柱香左右,她便收了手,告诉病患的家属,已经无事 教他在意的是,那位妇女拿出的不符合其装着谈吐的银两要么是为人节俭爱女心切,不得不攒下这么多,要么是自发性地,纯粹出于激动而给出而就言论他稍察觉了些什么医生行骗诈钱绝不是不存在,但在独孤岚这里似乎行不通的样子她只获取了自己所需的,其余尽数归还了他抿唇,绿眸沉沉,难以看出他心中所想似乎是救治结束,于是,她便领着自己去了二楼的里屋 粗粗扫了眼,那简直就是宝山陈设风格与壹楼稍有差异,更显素雅清新,教人心情平静楼上焚香,楼下还有病患到来之声他坐下,看着独孤岚送上的茶,点了点头,小心地捧起茶杯,嗅了嗅茶香,小啜壹口温热的茶暖了胃,也算热乎了身子独孤岚又开口,他作客套地颔首,应承下她的问话他搁下茶杯,淡淡地切入了正题,开门见山道, “在下慕名而来,欲购置些药物等类,不知掌柜的意下如何?” 听这那叮叮当当的敲白玉碗声音,眼睛划过丝丝无奈。若是旁人定会说没点大家女子的模样,敲打碗筷成何体统,可我只是嫌吵。独孤岚可当真是不通音律,敲打碗筷也是吵闹罢了。 如此思便不言语,进入整洁厨房时,早有两炉高汤盖了锅盖闷住,我走过去拿红布掀开一炉盖,入眼是深沉的浓郁红汤,随着气泡有被顶上的笋片龙骨,拿长勺子小品一口,足够鲜咸,回味又有笋片甘甜,就算无精神力判断,这煮数日的笋片龙骨,出品不算差。 我在内心判断着,再次盖上后取出特有的燃烧不起烟的柴,用水灭后扔墙角。走向另一锅时,靠近几步就闻连冰冷都阻拦不了的浓郁香。从橱柜下取出两个瓷碗与最嫩白菜芯,洗净后各放三至其中。 熟练取红布掀开锅盖,香味四溢来,金黄汤汁澄澈色泽明亮,望能透底不见何物。见此我倒是满意,第一次根据菜谱做着名贵的“开水”,花了不少时间,可结果令人满意。拿洗净的汤勺,放在锅盖上继续炖煮,米黄的云雾弥漫在厨房,没理里面到底放了多少名贵材料,烧了一口锅,倒油等七分熟时准备炸。 炸的东西简单,是鱼肉丸子,可自己这次选材也是精细,长水最干净的河里肉最细嫩的鱼,这鱼刺多,拿小刀片取骨费时费事,没了精神力挑许久才取肉出,打成合适肉糜下葱姜去味,后倒好一个个挑出,揉成合适大小备在雪中柜不变质,现在取出也仍是新鲜。 热锅油已经七分熟,小泡咕咚咕咚,我伸出手捡起一颗颗低低放入,苍白指尖被温度染红,是暖洋洋的。 我默数时间,拿勺子推弄保证每个鱼丸都能在油锅内翻滚炸到金黄,尽量调小火焰慢炸熟,用勺子捞出置于骨碟上,取树片傲雪梅花放于中央,收拾下又走向另处,将那搁置在窗户旁的蒸笼中萝卜糕取出。 一片片用刀切开,萝卜糕触感细腻柔软,不坚硬,配合鱼丸下肚为最佳。 我将切片好的萝卜糕平整放入骨碟边缘处,做好装饰,放于瓷碗旁。自己动手拿勺子将金汤勺出,滚烫汤汁浇淋于嫩菜心上,浇灌数次高汤味如其中,便再摇勺倒入成菜。 不急着把笋片炖龙骨拿出,先拿着这些,将开水白菜先各放一碗,示意这人听了她敲打行为,就继续拿出萝卜糕炸鱼丸,放在中央,坐停。 “虚不受补,我就炖了汤,你也算是运气好,还遇上我炖了数日的开水白菜与笋片龙骨。我是按自己口味随意调制的,不习惯自己去厨房拿调料。” 见人一副完好如初的样子,内心不经小夸了一波自己的医术。但对方只身前去厨房做饭的行为似乎有点吓到了自己,独孤岚放下了手中筷子略带忧心的往厨房里瞧了好几眼,瞧着人安然无事才妥了心坐在屋外等着。飘香的味道不断在自己的鼻息间窜动勾引,对于自己来说莫忘安的厨艺是好到极点。在自己休养的那大半年,几乎每顿饭都是莫忘安给做的,有时虽然吃的素了点,但大概只有从那人手中出来的素菜她才会动下那不争气的筷子。她向来不喜素食,但这人总能够把素菜料理的味好,色好,香好,让自己不得不吃干净。 她乖巧的坐在椅子上,嘴角一翘,孩童撒娇挂上脸,少有的。看见素菜就不想动筷,每次却吃的比谁都干净。她又开始一度怀疑这丸子怕不是混了蛇肉进去的。就算是蛇肉,她也吃了。人家受着伤还帮自己做了饭,又咋么好挑三拣四的?看着眼前丰富多彩的菜肴,摆的就跟酒馆里的高级菜似的,十分入眼,令人赏心悦目又胃口大开。 她将筷子放在碟里点了点,率先夹起一个鱼丸塞进了嘴里,味道是自己最熟悉最喜欢的味道。距离上次吃这到菜时已经是几年前了吧。这白菜看的到也新鲜,撩起一片包起一颗鱼丸津津有味的吃着,发出“kuacha~”的声音看着十分满意。 那汤飘着热气,非常诱人。自己正吃着香,见面前人似乎看着自己的样子,不免有些不自在。她耸了耸肩,想起来方才自己落泪之样,妥妥的丢人丢到家了。自己这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哭吧慕容都未曾见过的却被莫忘安看了去。 “不坐下和我一起吃吗?” 她重新拿来一空碗,用大勺盛个大半碗推到了人的面前。自己一个人吃的这么香,怎么好意思呢?她放缓了手中的吃食速度,夹起那萝卜糕就是一口吞。旁边的青鸟也不知为何,断断续续的唧唧咋咋。她未去厨房间拿调味料,到觉得对方口味与自己无差,实际上自己因为怕不认得调味料而拿错了,这不就等于又是在无形间卖蠢的行为吗? 独孤岚褪去了以往的冷冽寒目,一副自然又有些单纯的目光凝视着面前人不语。 夜风温柔,拂过湖畔长出岁月皱纹的石,拂过湖面轻佻飘荡的游鱼,拂过他,拂去一身倦意,满身热血被唤醒,志要作天河一洗神州。 他本以在师姐的冷漠以待下心灰意冷,转身欲走之际却迎来转机,教他深切体会到书中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喜悦感。好在今日着了紧身衣物,虽不能与护住全身的战铠相较,至少不拖泥带水也不过分束缚,施展几下拳脚还是无妨的。 既听师姐答应,便就地做了几个蹲起和压腿,舒展浑身肌肉骨骼,不时有卡拉卡拉的响声,倒像是脆弱至极、一捏就碎了。武魂仍悬停在一旁没有收回,他目前的境界,搏击时部分魂力运转还是不大通顺,需得借助武魂的力量来理顺,况且这处毕竟黑暗,于师姐大概无碍,可于他却模糊一片,太不利于他学习观摩,遂将星轮权作灯笼用了。 “师姐,我开始了。” 此时也顾不上谦让。一则师姐的修为实在比他高上太多,若再不抢占先手,只怕这一战他只有挨打的份了;二则前些日子与陵襄战了几回,几乎此次都是处于被动状态,尽管两人系别不同,他也想看看经验丰富的师姐会怎样应对开场的不利局面。 提神聚气,将魂力凝结于双掌之上,身侧金光呼吸间更浓郁几分。俯身将重心放低,加速前冲几步到了人身前,将全身之精气凝于一处,整个人如一柄锋锐的剑斩风迎浪。在距对方约有两米多一点处脚下探步身体轻转,借身体旋转之力一掌袭向人右侧肩膀。 “来的好” 十二道魂剑便像是真的有魂一样,一方面避开了缠在一起的三个人,另一方面尽数的刺在独孤舒苒身上,不知不觉中却让独孤舒苒来到了自己的面前,左手引起锦年,剑身旋转带出一片银光灵活的绕过奚江离,望着独孤舒苒,左手往前一推危险的银色蝴蝶袭击独孤舒苒的喉咙 「需要帮忙就说」 心念流转向着陵襄转输过去,精神恍惚一下割喉的一击也落了空,十二道魂剑还余下两柄,两道魂剑受锦年牵引袭击独孤舒苒的后背,笙手腕一抖两道剑气袭击独孤舒苒的面门,星眸微眯,盯着独孤舒苒的下一步动作 方才应承下,这白面小生就抑制心中喜悦,慌慌忙忙地转身,先低头看看了他自己,仿佛是临时在检查自己身上行装之类的显而易见地放心地吐了口气,似乎是正巧轻装上阵了毕竟白面小生身手还算上矫捷,没什么障碍似的他兴奋地蹲起,压腿,乍看之下蛮像个适龄的少年少年周身淡淡的萤火,估摸着是武魂关联之物,真是稀奇夜视很糟糕么?她猜测着环顾四周,的确很黑修炼到这个份上,凭气息她也大略推得出面前人的行动预判,用得着么?她想了想,不作预先安排的准备,否则指导会变得无趣枯燥了随机应变也是很必要的能力她卷起衣袖,露出截白皙纤细的胳膊,双手交叉于身前,等白面小生的先攻 魂力波动扰乱了寂静的夜,金色的光愈加强,有助于她锁定白面小生的壹举壹动果真缺乏更多经验的他果断先发制人,可惜提神聚气过于明显,时间长到教她禁不住想打个呵欠姑且老老实实站在原地给他当个固定靶子,好让他冲向正确的方向小生加速途中,调整重心集中精力,把所有力量汇聚于壹处,欲借助转身的作用力,加大攻击的效用由于他那奇妙武魂的关系,她将所有动作看得清清白白 感觉到掌风,身子欲瑟缩的本能被她按捺住她反而驱赶着双腿,整个人蹲下去,给那白面小生来个横扫千军,顺带往后壹跳,拉开距离本卷上去的衣袖也滑落下来,发带因绑得紧故未有松散,只是有几缕碎发溜到额前,稍有点遮住莹莹的绿眸,与她几分幽深 千机伞有伞,矛,剑,弓,法杖,双刀,太刀,棍,弩,盾,镰刀共十一种变化形态,目前千机伞仅拥有伞,矛和剑三种形态变化,后续随着升级更多功能将得到展现。重48千克,矛长175米,剑长09米。 第三百一十三章 千机伞是魂导器和偃甲两种技术融合的典范,其内部控制系统由法阵和魂导器中枢构成,而各零部件拼装则由偃甲技术完成。并且变化特点师承《墨守》中特色技术。 既是长期补体,便要取来既见效又实惠的药材。心下已有思量,取来何首乌、当归、党参、白芍、白术、茯苓、熟地、灸甘草、黄芪、肉桂、五味子、远志、陈皮、生姜、大枣,将用法用量写在纸上细细与女童的家人道来,会意师姐的眼神,将病人一一安顿好。 搭了头一位的脉,脉象浮紧,便知他是外感风寒。头痛身疼,无汗而喘。取来麻黄、杏仁、桂枝与甘草,在称上称好用量。又见其鼻塞,流涕严重,再度抓来二味药,加苍耳子、辛夷以宣同鼻窍。 “上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内诸药,煮取二升半,去滓,温服八合。” 下一位观其面色略白,再搭手诊脉,便知应用解表方剂,应是脾胃带来的病症,于是她便开口问道。 “您近日可有食欲不振,略带呕吐的症状?” 得到应答之后她抬笔写下医嘱,藿香、厚朴、法夏、茯苓、杏仁、苡仁、白蔻,水煎服,每日一次,日服两次,早晚各一次,约莫三天,此症大概可解。 试着自己处理了病症之后,总算是觉着所学有用,再也不对开方救人心生畏惧,不过还是该多多练习,才能达到师姐那样的水平。病人都处理的差不多了,本来想等师姐过来一并用早膳,不过……她垂了垂眸子,有些羞愧,自己实在是饿得紧了。她吃过几个包子之后,店里此时清闲,来时看到周边有卖桂花糕的,便遣药童帮着买了些,观瞧着楼梯等着师姐送客下来。 她怕现在去楼上给师姐送糕点,会误了师姐的事儿。 闲来没事儿,她便倚着柜台继续做还没做完的草药清点,做完了便默读医书,来了患者接待便是。 听师兄言此一句,他心中也是一颤。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尽管他也出身于官宦世家,家中势力却毕竟不能与青霖四大家族相较,长辈又多为儒学拥趸,主张文死谏武死战,有事便直言不讳地上奏,耿直得皇帝都忌惮三分,即使对于政见不和的大臣也从来不做些偷摸的陷害勾当。 但是他毕竟从各类史册话本子甚至坊间传闻中看来了不少四大家族的事迹,虽然不全知,但对于每一位当家人是个什么性子还是有些演义式的了解的。且不论他们本身不是会背后使人绊子的性格,单论他们能将家族壮大至此,心中那份骄傲怕也不能容忍他们做出这等事情,迁怒于尚未长成的后辈吧。 况且人行于世,气运二字实在重要。前世积福之人毕竟太少,绝大多数人得靠今生行善才能达成宏愿。如这般庞大家族的掌权人尽干些见不得人的险恶勾当,只怕老天爷也容不得他兴盛了。 只是这当家人光明磊落,他身侧却不见得没有龌龊的容所,如那些个走卒自以为是图谋不轨,倒也防不胜防。这样一想,真是连一个回楼的理由都找不出来。 尽管他心中思量,面上却端得悲痛状,只那一双眼睛四处乱瞟,是他改不了的恶习。 毕竟是人家家务事,他作为局外人只能看个热闹,能发表自己意见却不能因一己之胡乱推测妨碍了人家的道。虽则心中不舍不忍,也只得拱手一拜,强盖声音中的悲痛,免得给师兄留下更多烦心。 · “即是如此,我也没有理由再加阻拦。望师兄一去多加保重,尽早平安归来。也望师兄有了自保之力后,多回楼看看,看看这天下是否皆如你意般人人自危,大难临头各自飞。” · 语罢他不及师兄回答,径自转身藏住将要落下的泪,白衣翩迁落无踪,他足下泄愤似的用力,一步一痕深深刻入尚泛着潮湿的黑土中,却真的谨遵师兄教导,再没有回头。 他自觉已极快极刚,却见师姐只是悠悠地抱臂等候,一脸不耐烦的神色,心中略有黯然,默默记下这一处打算回头多加练习。师姐躲避的姿势倒是与先前陵襄一般无二,只是多了个拉开距离的一跃,他也记下这一点,打着编编写写练出一套身法的好念头。 这一势他到底还是给自己留了后招,以左手触人右肩自是为着交手后有一撤之地。重心右移,右手柔软无骨似的向下一撑,在接触地面的一瞬凝固为钢筋铁板似的有力,将整个身子的重量倾覆在一臂之上,以他目前体能也只是能坚持一瞬罢了。一瞬倒也足够,毕竟是借了个巧力,腾身跃起一个漂亮的侧手翻避开学姐来势迅急的一扫,心中暗暗赞叹,也发觉自身之不足仍在于速度和一瞬间提聚的猛劲儿,简言之,爆发力太差。 侧手翻教他吃了一嘴头发,心中暗暗后悔此刻却不敢伸手去束,凭着两人间距离又一次加速前冲。右手握拳朝人面门打去,因着知道学姐之力远在自己之上也没考虑留手,眼见着近了,却不知这一拳来势迅猛却是个花哨的假动作。借着这一拳向右偏转的惯性将右肩送出,整个身子向左侧偏转。他重心移向左后,单手点地带动右腿上扬,鞭子似的朝对方当胸抽去。 她在心里默默应答并表示自己现在目前无碍,继续用魂力催浓山栀香持续作用并控制藤蔓干扰独孤舒苒,同时身侧的藤蔓在奚江离脖子上缠绕一圈勒紧,另外一条继而缠上二人身侧将两人再度缠在一起。 不用落雏她可用山栀叶。此时被对方遗落的山栀叶被她夹杂着魂力直直戳向对方。 因疲惫酸痛的肌肉开始缓缓放松,在第四魂技的定身效果下她也只能做到这些。 “嗯?等会,我还要拿点东西喂他们。” 听见这言我挑眉,并未食而继续盯手中物,走回厨房橱柜,拿了一盘温热蟹棒端至等待许久叽叽喳喳沟通的青鸟前,随意分大小后,让他们自行分配。 大概多年食用,吃的倒是有顺序条理,大的吃大,小的用小,互食用满足碟子也清的一干二净。我向修整理的他们走去,有青鸟仰起头蹭蹭手背,我见他们吃完飞走便不再言语,收了盘子将汤取出,各自放一碗就坐下,执筷子食用起。 当竹林从微熹天明至阳光普照,我与她才算各自吃完,没顾着收拾这些只是沉下眉头,跟步将她送出门口。 “下次,还想的话就快点来,不然面对你的人,可能就不再是这样的我。” 我的绝情道只剩下最后一步突破这件事,没有人比我更是清楚明白。可越是思量清晰,心底便越是少许苦痛。也是忧虑啊,感情消失的自己,必是不会再好好对她。 将一身厚披风取下,我目送她向着褪忆林走去,跟随数年青鸟得了我眼神,拍打起翅膀飞至她前,指引她平安回到山下。 “岚岚,此去经年,恐再难相逢。” 我对她消失在竹林中影喃喃自语,收眉眼转身回了那冰冷竹屋,无边孤寂袭来我长吸口起,独自收拾起来。这药和这餐,还有数日修养,可算是好起来…真好啊。 当烈冰寒风吹过竹林遮蔽阳光,叶片唰唰落下,九天那藏锋的剑再次出鞘,冷寒眸执剑遥望云巅,青鸟划破长空落肩上,与我一并,望那高处不胜寒之地。 真想从那里跳下来啊。 对方可能长在她的思维盲点上了,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影响,只是无伤大雅的事情罢了。右手单手解开取下鞭子抛向空中,见对方来攻弯腰从下方滑向对面,因是高抛手法所以此时鞭子正好快要落地拎住一头袭向对方后背。 她说有伤,所以她下手极轻,总归只是同窗间的切磋没必要痛下狠手。但攻势仍然凌厉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左腿在地上画出一个满月来,意图将其绊倒。 虽然自己躲过去了对方的攻击,但依稀还能看出对方的意图,她无所谓般的耸耸肩。本来就是切磋,受伤实属正常。 “你不必顾及我,尽管来攻便是。” 和比赛中的紫笙一样的问题,应该算是过于求巧导致的花里胡哨。 “鞭子可不是近身战的武器吧。” 在对方下滑时借着自己的重量向陵襄扑去用刀尖刺向对方的胸口,长鞭难以打到极近的目标,所谓的鞭长莫及就是在说这种情况。 在离对方只剩咫尺之遥的时候松开匕首向一侧丢去,如果对方躲闪不及的话结果只会是自己扑在对方的身上,双方都没有受伤的可能。 “一开始的把鞭子丢到高空可是多余了,如果咱把匕首投出与你的长鞭相撞,鞭子向你的后方飞去你可就用不了武器了,而匕首会反弹回来,咱还是能在进攻的途中拿到它。” 慢悠悠地说道,翻了个身滚到匕首旁,右手反握刀柄左手搭在右手之上站起了身。 “最能体现鞭子攻击力的距离比鞭长稍短一些,毕竟这样可以很好的利用尖端来抽击别人,虽然觉得你应该知道但根据刚刚的情况还是想再说一遍。移动起来保持和咱的距离吧,少做些花里胡哨的动作。唔,这个似乎也有些碍事了……好啦,现在继续。” 皱了皱眉将木质拖鞋踢掉,光脚踩在落叶层上,微微弯曲身体蓄积好力量,再次发力向对方冲去,在大概一个鞭子长度的距离内左肩微微下沉做出准备向左移动的假动作,但是尾巴一甩脚步一边向右绕到陵襄身侧,匕首一翻用刀背挥向对方的腰间。 今日无课,她在学院的林子里寻了处安静的地方,催生山栀香安心凝神,以助她快速进入修炼状态,同时驱赶魂兽,免得打扰她修炼精神力。 她阖眸,放松呼吸,让空气与魂力在自己体内缓缓运转,舒展自己的每一寸肌肤,然后慢慢地,像之前那样,换换调动起精神力来。一丝一缕的缠绕着她,直至愈来愈浓厚,她再次步入独属于她的那个独自的世界。 她不知别人的精神力修炼是怎样的,她只知自己的精神力修炼是怎样的。她在精神力的带动下进入一个独属于她一人,但又属于万物的世界。 有万物生长,有春夏秋冬,有朝升夕落,有万物枯荣。 这与她的道息息相关。 这次,她瞧见一望无际的草原。天空蓝的像一块儿城里最好的技师染出来的幕布,白云嵌在上面,鹰展翅飞翔在上,带着锐利的啼鸣声。兔子在下面奔跑,却没瞧见茂密的草间虎视眈眈的蛇。蛇在电光火石间迅速出击,鹰也在同时迅速出击…… 祥和共存是生命,互相捕杀也为生命。生命之道,不仅在于和,也在于攻。故生命之道蕴含无穷无尽的生机,也含锐利十足的杀气。是生是死,是和是杀,皆由入道者自定。 她该选什么? 她心中似有答案,似无答案。但感觉精神力愈加磅礴。在她寻找答案之际,她仿若听见有人在唤她。于是她自草原窥向天空,睁眸与现实重合,她瞧见一个女孩子。 很熟悉。 正是之前打过比赛的那个女孩子。 于是她放松了戒备的姿态,眉眼柔和几分,却看起来仍十分严肃。 “……是……独孤舒苒?” “你好,陵襄。” 望着秦殊远去的背影,杨天监发自内心地松了一口气——总算,总算是送走这尊大神了! 其实,杨天监对‘打赢秦殊’这件事,连一点儿的自信都没有,对方虽然看起来人蠢了些,但怎么说也是解锁了第五魂环的高手,自己不仅魂力落后于他,武魂还偏偏来了个‘厚积薄发’,真打起来,叶青若选择不出手,自身只怕十死无生。 也好也好…幸好是特意在叶青感应范围内发难,如果他真的是敬书虞的刺客,那他断然不敢冒咬叶青饵的险…幸好,幸好,感谢老天,也感谢自己…… 第三百一十四章 “回楼的事情先不着急,现在最重要的,其实还是哥哥对本家的态度,如果我是本家的老古板,我一定会想着做两手准备,一手是黯云楼倒了的,一手是黯云楼挺过了风暴的… 前者可能发生,就证明阮楼主,苏长老和徐长老都因‘不明原因’而千古了,身为黯云楼除敬书虞外,余下的最强者,哥哥的态度,决定了杨家在未来权力分割中的力量。 哥哥归顺,或者到时候愿意像我一样见风使舵,接盘江邺,那自然皆大欢喜,但如果哥哥真想背叛本家,继续犯蠢,以他现在这幅封号斗罗可期的模样,如果能得到敬家和敬书虞的托庇,也是本家的一块大心病……就是苦了玖兰姐姐喽。” 刻意等了一小会,算定秦殊在‘决定离开’的情况下已经飞远,杨天监刻意挑了一条和秦殊离开方向没有任何交叉的路径,架起团团云雾,穿过密林。 “后者么…那就是让黯云楼从敬家私产,变成各大家族的竞技场,说实话,这应该才是最可能的展开,那三位发起狠来,整个青霖都不是对手,现在这幅熊样,无非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在这种情境下,杨家的势力应该只是‘分割’黯云楼的一部分,让哥哥成为杨家在黯云楼里的代言人,并保留玖兰姐姐和我的地位,应当是各方都可以接受的结果,这也是对我,和对玖兰姐姐最好的展开——但哥哥真愿意么?他那副性子,我又不是不清楚…” 三天后,象阙城,一家老旧的客栈内,杨天监拆开了一张信纸, “敬告兄长:” 他发了会儿呆,长叹一声,提笔写道: “该来的,躲不了。” 恰巧拎过鞭子中间那段双手来回交叉舞了花鞭当作防御,闻言歪头轻笑,这笑只在一瞬随即立刻消失。 “非也。”她鲤鱼打挺翻身而起,“这是抛接鞭的一种高抛方式,平时常用来起招。只是近日在基础鞭法练习上多加重组,便想试试抛鞭后不接接鞭而换成缠绕。” “我的武器不是这柄鞭。如果换成那柄,刚刚你说的那种情况便不会出现,我只需向后,然后借力抽向你便是了。” “这柄鞭师兄做的不大合尺寸,但我的鞭确实是长于近战,所以练近战会多一些。” 随时注意着对方的动向,因着经常训练的缘故自然看出了对方的用意,鞭子一折利用折鞭打落对方的攻击同时俯冲向对方,鞭子头部和尾部被分成两段分别凌厉攻向对方两边,来回抽了几下之后拎住鞭子头部,身形向后手腕却蓄力横劈出一个月圆。 这香味有些邪门,但如果不进行呼吸的话又没办法打出有效的攻势,让独孤舒苒将负面效果解除吧,不然这样下去会陷入弱势的。 “藤蔓咱来搞定,先把这家伙的减速消除,。” 维持重甲继续摁住对方握着落雏的手,释放第二魂技让火焰包围陵襄和自己,希望这样能烧毁对方的藤蔓和山栀叶,同时提起另一只爪子朝着对方的旧伤处再次连打三下。 维持重甲不消耗行动点数,继续摁住陵襄持握落雏的手,使用第二魂技用火焰包裹自己与陵襄烧毁藤蔓和山栀叶,连续三次普通攻击 他腾身跃起,以壹个侧手翻,躲过了横扫真是讨巧的招儿,不过也算这孩子有几分底子,而且态度诚恳,或许在格斗学上能有或深或浅的造诣她阖眸,静静听风声——或说拳脚挥动划破夜空阒静之声,自己抬脚,脚尖点地,迅速在地上划了个半径不到壹米的圈,暗暗考验起自己如若出了这个圈,今晚所有休憩贡献给格斗学修炼,不准补觉,若商谈发困了便有提神香撑着实在想睡就打坐冥想,消除杂念她飞快地在脑海里列出壹条条事项,决定晚上和之后的行程 目光流转,看小生由于壹击未成,眼里流露出显而易见的失望与沮丧,却也只是壹瞬间罢了他很快重新振作,凭着壹阵猛冲,瞬间缩短距离,朝着面门的右拳光有力气却无针锋相对的锐气,大概是个假动作回忆起与独孤岚对打的那次,她也是不管不顾地就过来了不知道该夸她英勇还是说她鲁莽于是她身子后仰,绿眸紧紧盯着那人他果真只是虚晃壹招,身子向左侧翻,重心偏移,飞腿当胸,来势汹汹 “哈——” 朱唇张大,故意打了个哈欠,整个人以不可思议的柔韧度向后折,手掌撑地,两腿翻上躲过那壹击后的壹翻,两腿似乎要直接招呼上小生的下巴但她并没有,迅速屈膝,就那么翻过去发丝稍有些乱了,她也不在意此番,她终于有了先攻的兴致,便壹个箭步冲入对方怀中,收束控制着力道,壹掌朝着他右胸打起 这一句不经大脑脱口而出教他也吓了一跳,到底是入了学与人交往愈发多起来,也沾惹了些青春期少年的贱嘴贱舌。他平时可是个放不开的人,断断不会轻易服软,此时这一句既出,也是把这个见面就掐架的姑娘当做了自己人吧。 他轻笑,唇角漾开如春日清泉。暗暗思量照此一看当初选择离家倒是有益,在那样逼仄的天空下他必然不会有这些个少年心性。触景又思及前些日子湖边分享玉华酥的圈圈,感叹那才真叫少年气儿。 方一回神见姑娘泄愤似的胡乱劈打,便知她是未能尽兴,又教他拿武魂压了一头心有不甘。他一股脑归结到自己实在没有个趁手的家什,这才迫不得已用武魂草草凝出了一把,倒真不是成心占便宜。 听人一句娇声质问更觉女儿心性,不由得轻笑出声,又忙以袖挡口免得惹人嫌。前行几步蹲下身去,仰头注视人清亮双眸,歪了歪头笑道。 “姐姐可莫生气了,这实在是因我没个趁手的家什,有机会讨了来再与姐姐较量如何?” “姐姐,这时候食堂的糕点应是蒸好了,上回圈圈拿来了一块玉华酥教我现在还唇齿留香,姐姐可同我一起去尝尝?” 奚江离在硬扛下陵襄的普通攻击[造成20点伤害]后解除了重甲,释放第二魂技[魂耗30]用火焰包裹住陵襄,同时释放第三魂技[魂耗60],自身进入狂化状态,全属性振幅34%,蓄力扛起陵襄,将其斜向上丢向场外。 独孤舒苒使用第四魂技[魂耗70],为奚江离恢复了20%的魂力,同时为奚江离提供20%的力量加成,而后在魂力护体的状态下硬接了紫笙的四次普攻[造成60点伤害],反手握寒玉笛袭向紫笙右眼同时尝试对其发起精神进攻[魂耗20]。[特殊说明:由于独孤舒苒魂技出现消耗魂力恢复自身魂力的bug,故修正为无法对自身使用第四魂技。] 陵襄利用第四魂技恢复了自身一半的血量,将落雏扔给紫笙,同时催生出藤蔓缠绕向斗仙台的护栏,不料在奚江离的火焰焚烧下藤蔓根根断裂,失去藤蔓拉扯的身体也落在了斗仙台外的土地上。[陵襄离开指定战斗区域,失去战斗资格。] 紫笙闪避了独孤舒苒的袭击,发动第一魂技[魂耗20]为自身提升了15%的速度和20%的伤害加成,对独孤舒苒进行了连续两次普攻[待独孤舒苒回应]。 我了解他,正如了解我自己一般,从南闽到落冕一直都是如此,于是接过了那宝石。 我的记忆里隔着千重山万重水的不归处,闪过一刹那翩若惊鸿的影,又烟消云散。 我也不能白拿你这块宝石 我弯眸轻笑的眼底,一支桃花盛开,绯红的残阳绘不出秀丽的怒放,那是属于小荷才露尖尖角的盎然生机。 只是眉眼斜去了绯红的印记,抿唇弯眸闪过刹那的思绪 我将指尖按压在腰带之上,通透的月华珠的流光在指尖盘旋出流光溢彩的光芒,我的眼底跹卷着不知名的温柔似水,唇角微扬流露出许许浅淡的笑意,约莫是像极了重逢的故人 给你,不要忙着拒绝,还是背着些的好些,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我绕了绕头,那一曾不改的心不容置疑,却是在此情此景下有些难为情。 尤其是白鹤宗碟虎视眈眈,多少不想让他因为我而受到牵连。 只得一番寒暄后,起身 那我,先回了 我与他相视一眼,似有着一如既往般的默契。于是朝着楼外的方向走去,风景如画,只余我一人孑然。 我在城镇转了转,思索着极致的门槛,来到一家铁匠铺前。 五指合扣,我敲响了门,三叩几响后我看见门扉拉出一条弧度,一个人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好,我是来镶嵌宝石的,镶嵌到这家魂导器上 我拿出幻夜紫,如是说道。 他起身是一阵晕眩,头脑遁入混沌之中不可自抑,见眼前光景皆教阳光剥去生机似的暗淡几分,费力眯了眯眼才勉强得以恢复。 一条青石路,三两伶仃人。 岁月皱纹悄悄爬上了落冕的每一寸土地,历史又一次给予了经历者庞大的实力、声誉、名望。这些乱长乱飞的的藤蔓,至少于他看来,终将成为后辈迫不得已背负的枷锁,正如黯云楼。只是世人目光真正如此重要?千百年后成王败寇,史笔由赢家着人提起,败者所有名誉声望尽数湮灭,那此刻这般不计输赢的守护,可真的值得吗?民众永远无知无情,见利忘义。舆论的风口固然为智者而开,但从来不能在愚昧的海洋中激起片刻的浪花。 他轻轻仰头,去凝视冻结的天空,眸光明灭又舒然自嘲一笑。他现在从书本中得来的大道,其中不乏凌驾于民众之上的偏激观点,尚且青涩幼稚,又怎堪成为救世之道呢?退一万步说,即使他已有了救世的思想高度,现在的大陆纵使风起云涌自有能人异士前赴后继,也并非弱小如蝼蚁的他的舞台。 不知不觉已入了座,他侧首去看陵襄,见她纤纤素指推来一份白中藏红的糕点,唇角糕点渣也挂起单纯笑意,心情明朗了几分。饶有兴趣取了来尝,初入口只觉枣香腻人,不自觉皱了皱眉,舌尖一抿,味道倒是浅淡了些,缭绕其中,清甜可口,回味舒适。 他挽起颊侧一绺碎发,撑着下颌无谓笑道。 “阿陵,我永远奢求平安喜乐,也永远妄图以身殉道。” 这算是对她敞开心扉?或者说也算是一种试探?她不知道对方是否和自己一样,对自己看上去适合结交的人会百般试探。光是瞧对方这个人,初见时剑拔弩张,恨不得径直放大黄把他脖子咬断,省他再一派胡言,那次打完,对他有些许改观。称得上是青年才俊,却是个不通人情世故的主儿,那次想必是第一次出来历练。 “……妄图,奢求?”她摩挲着鞭子的头部,细细品味这两个字,似是不能理解般来回揣摩,良久才说出一句话来。 “平安喜乐与以身殉道,只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最重要的,永远是我们的心性。” “……阿殊……”她第一次这般亲密的叫别人,虽然只是互相欣赏,但仍不习惯如此。“世间各人行不同的道,各人的道又不尽相通,阿殊行的,是什么道?” 聚了些魂力,将擦拭得干干净净的霜重剑收入右手食指戒指状魂导器中,漠着脸将足够份量的钱袋轻置在桌上。刚刚踏入这茶馆,便条件反射般地将精神力散开于周身半径十米处,自然听到余肆同老板之间的对话。 姑娘面不改色,只是拢紧了身上斗篷。僵直地端坐在木凳上,盯着桌上斑驳纹理,目光空洞,好似一副没了灵魂的木偶人儿——其实她是完全可以在任何风吹草动发生的一瞬做出反应的。 在余肆抬脚向自己走来时便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来人,想着应是那多事茶馆老板遣来撵人的,对上那人眸子时只觉得有几分眼熟,自己本身交际圈儿也小的可怜,怎会在这异乡遇到故人,便也没当回事。头也不抬地冷声回了句 第三百一十五章 “与你何干。” 这时小厮也颤巍巍地端酒上来,快速地拿了桌上的钱袋,逃鬼似的离开。她终于皱皱眉轻触面颊,怔然喃喃出声 :“我有…这么可怕么。” 以为只是在心中默默牢骚,却全然不晓得是打击太大还是脑中片刻混沌,说出了声。 那姑娘冷冰冰地送来句“与你何干”,教他不禁鼻上生灰,颇觉好笑.毕竟是自己罩着的茶馆儿,那掌柜的有个什么不测,损失的是自己,怎么撇得清干系?少年人驻足,压了压斗笠的边缘,就这么瞧这那姑娘扔出钱袋.小厮畏畏缩缩地接过后,似老鼠般跑回柜台处.掌柜的便给自己个万分感激的眼神,双手合十,夸张地拜了拜.少年人立即懂了,这人是要自己想办法看着点这姑娘,生怕她惹出事端罢. 与其说是怕她,不如说是怕哪些个不长眼的到太岁头上动土,闹翻了这茶馆的房顶.他挑眉,微微地抬手,算是应下掌柜的的请求.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偶尔叙叙旧,也算打发时间.看着那姑娘的侧脸,不由回忆起姐姐,以及那段灿烂的日子,怀念之感油然升起,催促着他开了话匣子. “睁眼瞎.” 既然是熟人,他也就不需要客套了.少年人压着嗓音,淡淡地吐出三个字.虽是损话儿,却不带半点感情,似乎是在陈述壹个事实.少年人手握拳,骨节叩了叩桌面,唤那小二上了壶茗茶与壹碟子枣泥糕.她既然没认出自己,自己亦没有必要费口舌挑清,就糊弄着,用陌生人的样子与她交谈.远处的掌柜的,见到这幅画面才松了口气,又拜了拜他,回去柜台算账了. “就跟死了似的.” “谁不怕.” 全无情面,照着那姑娘的外相,就是几句辛辣的话.他自己倒是没有表露出半分话里的“怕”,口气也漫不经心,有些教人恼火. 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血灵立马噤声做哑巴,木讷地将酒盏倒满却一滴不漏。见这人还站在自己身边还不离开,也在暗中窥了老板同自己身边这位陌路人的眼神交流,才晓得这人可不是普通小厮罢,心下了然,悄悄探了其魂力惊觉远在自己之上,心下一惊,却也晓得在这茶馆中能有此实力的人不过自己面前一个。不禁多看余肆几眼,男人眉眼却愈发熟悉起来,瞅着愈发像自己在落冕的一位故人。 低头慢吞吞地啜了一大口,热酒下肚,激得骨髓经脉一阵舒爽。僵直的身子也放松下来,眯着眸子估量着余肆讨人嫌的话,若是在几年前有人敢对血灵说这些话,必然会讨到一顿毒打,现在她却没了意气奋发的冲动,只温了一腔热血在身里。便又咽下…一口酒,当做耳旁风。恍惚间想到宗门里不会“说话”的南宫师弟。 她咬了咬舌尖,下意识又含糊地吐出一句“与你何干”。话音未落便想起这句话自己刚刚说过,好像自己就只会说这一句话似的。漠着脸斟满了酒,心中暗道一声“丢人”,闷头将酒喝完,没缘由地道一句。 “你认得我。” 语调平缓,是陈述句。 这小姑娘怎如此迟钝.他预想着她看自己也熟了,却怎么也没料到她竟开口就是这么句话.想必是酒磨钝了思考,教她无暇顾及这些细节了.况且自己正着男装,隐去了本音,只装作壹过客与她交谈.她也不大像是会特意在脑海里腾出块儿地给自己,他也就清清爽爽地摇了摇头,否定了那句话.他回头瞥眼那掌柜的,瞧他正埋头看账本,没心情搭理自己这边. 他也学了眼前的小姑娘,粗粗地扫了眼她,心下也知晓她的成长.那么,这样壹来贰去自己也不必忧心她是否会闹事情.探明白这点,他也失去了在此地的目的,于是飞快地扫清了碟子里的枣泥糕,悠悠地倒了杯茗茶,小啜几口,算休憩完了,压压斗笠,单手拉住背带,背上木箱,与小二眼神相会.看小二恭恭敬敬地鞠了躬,算作给自己送行.他最后给那姑娘留句忠告,就匆匆而去. “学些面上话,少吃冷眼亏.” 落冕的藏宝室,满目琳琅,金块珠砾,集世间之灵华,聚雍容之宝气,静待诸位前来一观。凡入室者,皆可寻一称心如意之宝物,一枪在手,挥斥方遒。 生于九丈悬瀑下,昼夜承万顷冲击之砺,而呈翠碧之泽。故此名之九丈碧。其态五瓣,笼月晕朦胧,却坚韧难销。其性喜阴喜湿,须以纯玉割盛,再于喜鹊泥下封存九九八十一日方可烹干磨分。药力烈劲,取量依人而异,每日至多三钱,服须配以魂力引导流于脉络,伴微刺 生长于灵森极西之地,其茎瘦长,白华赤实,入夜时随风拂动似磷火闪灭。传言此地曾有数名帝国战士在此因敌人伏击而陨名,哀白骨若生位置恰好是其骨殖所埋地。取其实食,可有效消除战斗中敌方所予的负面效果,那是战士的魂灵在庇佑。 昔日落冕王朝珍藏,传须黄鸟心血浇灌方可成长,现今除学院外只有青霖皇室有所收存。本身草茎浅翠,随着生长叶片逐渐弯曲硬化,直到首尾交缠成环,至成熟时翠色褪尽,莹白如玉,碰撞有清脆声响。将草编织成环分别由两人佩之,可互通心意,心有灵犀。 傍水而生之千年**柳,汲天地草木之精华,枝柔且展纤,呈淡褐润色,叶碧携翡泽,却是寻常难摘。叶根紧扎柳枝,颇有卦图意。其叶惟可玉割金盛,其枝惟千年银可割盛。世称五百年为春,五百年为其秋。江城青叶为其顶枝芽尖,具极高药用价值,可入药入茶,有温经养体之效。 此物非草药。制法为以玉勺玉碟集半仙品七叶兰之蕊上年年初春雨,辅添以半夏一钱,冬青三钱,白止一两,合欢皮一两。再以烈火烧半日,文火煮半日,方可封于玉皿内七叶兰根旁,待七七四十九日后取出,有淡香氤氲,玉露呈黏稠状,味甘润而微醺。辅以七叶兰七瓣而服,可提升自身境界。 原产于长水北部深山溪谷之中,争求着仅有的日光渐渐成长而成。其状如枝,茎色淡青近黄,偶有纵向深纹,叶片如羽成对生长,花型伞状,色泽柔白,根硕而有浓香。根茎有生死人肉白骨之奇效,食之可愈合伤势,恢复体力。花叶食之可补充魂力,使丹田魂力枯竭之时瞬间充盈。 具有神秘力量的一小盒木牌签,用上好的檀香木盒盛着,但里边的签却看起来颇为破烂,甚至有好几根都折了。每根签子上用朱砂笔绘着千百不一的运势,只是不知灵不灵。 其水湛碧,深九尺,呈蜿蜒状布于星云森林内。源头接于森林深部棵十万年苍火藤根部,常年被其灵气滋养,泉水微黏稠而温热。其水蕴力则略显霸道,初入者可凭其内烈火魂力起一锻体之效,若长久处之则经脉自成淡膜滋润,可抵其灼烧感。其烈火之力可锻心神与体魄,于心性坚韧者益无穷,于纯魂魄体却为地狱烈火。 其**一百单八块,每块豆腐入口鲜滑即化,各以不同食药相煨炖而成,呈不同色泽形状。其汤微挟清苦口感,加以生鲜而食之爽利鲜美。寒热气性本相冲,却教此汤调和至中,老少皆宜,有滋阴补阳、健脾清胃、温养体脉、提升境界之效。 细骨坤扇敛红妆。整扇全为天材地宝加工描绘,制七寸二十四方,漆雕作骨,羽翎成尾,缨着藤缕雪络做坠儿。扇面绘一树云棠,青枝横斜,叶浓花疏,追光再看可见棠花渐绽转一树芳华,临风起时,芳香四溢。不管是作武器还是艺术品都是一绝。 猎环行动中拾到的一枚魂兽蛋,因不知来处所以也不知道是什么魂兽的小宝宝。蛋壳莹润细白,用手触碰时还会微微颤动,可以确切地感受到里边有一个小生命在涌动着。 生长于鹜华森林峭壁嶙峋之上,日日受到凛冽寒风的吹拂,却仍显娇艳欲滴。花色绚丽绮艳,呈深紫色,中心花蕊珠圆玉润,如美人垂泪般晶莹剔透。剥离花瓣后单取花心食之,可大幅度提升魂力。 须于广漠绿洲内寻其芳踪。并蒂而生,却为相互吞噬,终存一枝曳于风沙。共展九瓣,其瓣细长而卷曲,七色交替流转。其蕊甚小,呈澈白玉泽,暗散醉香。其香可令人深陷甜梦魇而难出,醉罂则可食其魂力以锻自身品质。其根深扎入沙,通体透蓝,远见呈若隐若现之态。入药须以根伴瓣捣碎,加芍药二两,当归三钱,温酒熬炖,方可内服。但此物性恶,以逆天无道之法提升自身,不可多服。 七尺白练插肩以成双水袖,水袖末端各连一个金色的圆球,材质非金非石,中空置一珠芯随着动作发出玎玎声响。白练绕指而为柔,收送如意,连绵不绝,金铃声脆却是刚,翻转机动,其势夺人,玎玲之声正合了天地时序,人身呼吸之律,用得正是柔和中节挥洒如心。再加上连肩金红凤凰结恰如彩凤双飞,着是一般飘逸无伦。 由上等的深海玄珠石所铸,此石属于上等锻造材料,长于长水深海之中,硬度极高,且表层包裹有一层极难剥落的凝脂,采集颇为不易。所以一般只供应给长水皇室,不在市面上流通。这柄双刀所用之石也是那铸造的匠人在皇家供职多年,退伍时才获赏的这么零星一块儿。 铸造师能在皇家铸造殿待这么多年,手艺自然称之一绝。这武器名唤霜冷吴钩,为一对双刀,形如弯月,刀面锋锐,削铁如泥。握柄顶端嵌有两颗珍珠,寒刃更是如凝霜雪,闪烁泠泠寒光,不费吹灰之力便断金石。 生长于灵森极西之地,其茎瘦长,白华赤实,入夜时随风拂动似磷火闪灭。传言此地曾有数名帝国战士在此因敌人伏击而陨名,哀白骨若生位置恰好是其骨殖所埋地。取其实食,可有效消除战斗中敌方所予的负面效果,那是战士的魂灵在庇佑。 莲生九瓣,瓣瓣伴以梅清芬芳,通体呈缨红之色,质地润泽澄透。蕊为血梅蕊状,乃其精华所在,汲天地精华于其一处。此莲可入药,可直服,蕊部口感清脆甘甜,九瓣入口即化,润喉生津,并伴寒梅之清寒。其内魂力浑厚而温和,流转经脉间滋养经脉,提升根骨,对后续境界提升大有帮助。 生于阴湿润泽之所,常见于江底青石之侧。八碧苔一物以汲水底精华而生,故若一地以一青石为圆心而十里以上之水皆死寂,则其中心必生万年八碧苔。此物药力霸道,以浑厚魂力骤然强提人之境界,易毁其修炼根本,故应慎用、慎用! 长十二寸,为绳状软鞭,由生长于灵森深处的寸缕金藤经过冲冲捶制结绳后制成。金藤性韧而柔,坚而难断,同时生长周期也极为漫长,可遇而不可求。秀舞坊赢婴姑娘历时三年才凑成一鞭。此鞭与赤练挽蛇鞭有相似之处,使用方法却更加灵活多变,近战与肉搏皆占优势,缺点却在于过于柔软不能对对手造成致命性打击。 “金华流云拢,紫气百千重。” 防御魂导器,名曰金钟。一次性魂导器,能够抵挡八环魂斗罗级别及以下的任何魂师百万年修为以下魂兽攻击两回合。 外表为一金黄水滴形项坠,质地类似千年琥珀。放在双眼底下细细观察,可见项坠内中所刻高山流水、飞虫走兽,一派生机盎然之景。此雕刻手法正是千机楼典籍《墨守》中所记载的“万象”式。项坠外刻归雁卷云图,纹路交错中依稀可见一个“乐”字——这制作者便是千机楼乐氏一族之人。 第三百一十六章 便是醉徒应了天,徒然一身酒味去登台,纵使身处剑阁,纵使修炼之地日日可见,便是一身酒味的醉徒,于此台上便是不常见,平日台上极尽舞姿妖娆之辈,一颦一笑皆是俘获众生之辈,舞动而出,同心铃皆会谱出世间百态的乐谱 坊间的铃声响做一团,嘈杂声充满脑子,若是光听铃声只得猜出乐师在乱玩一通,若是只看台上的人舞只得看出舞者应是醉了,若将二者合而为一,第一时间也只是会舞者与乐师应是都醉了,只要在台下稍坐片刻,便是目睹足以接天连地的洒脱与不羁 淡绿色的身影在台上起舞,迎面而来便是不羁的风,似醉非醉,又醉即醉,跌跌撞撞却又翩翩起舞,风与身舞,剑随身合,玉色剑身散着袅袅生烟,烟漫于台上,独有仙子醉于酒坛中,形似张狂容若佛提,纵使身醉于江中,徒留心台仍是明镜 “红绫指尖握,绢鞋足上踏,玉琴抱臂中,姑娘此舞平生几分英气。” “青娘采花,玉指翩翩弄娇媚,青娘梳妆,凤眼轻垂欲说怨。都说女为悦己者容,正在绫袖翻飞,纤臂舞动之时,姑娘脚踏金环,抱琴款奏。女儿亦可为己容,姑娘指动弦动,倒更有一番意味。” “采了花儿为己容,凭镜梳妆亦为己容。” “除惊鸿二字,再无更好的形容。” “惊艳间见真功,巧思更衬红妆。小祁聪慧,知舞之精髓,更在于情字。情之铺垫,鼓之浩势,于有限中道无限。画面感现,便成。” 红衣按舞,歌尽桃花扇底风,再将玉凰琴音丝丝揉进乐曲,原配的阮琴声音似乎失了光彩。 到底是玉凰流徽,是摄人心魄之音。 自己对柳青娘的故事倒不甚熟悉,却能从中感受出种种情绪,那女子哀怨的底子被红绫扫尽,连带着笛音也有了铿锵之意,颇为飒爽,自带洒脱意味。 这题目是没有上一个讨巧,可此女对此全然不同的诠释到是让人眼前一亮。定是将许多情绪掺在一起,才能给人如此浓重的感受。 “此舞,绝对值得起一笑。” 便是那身姿娇小的红衣姑娘汗珠闪着光,也不如她眸子透亮。 “好一出我命由我不由天的疏狂恣意之姿。” “本该是遇人不淑惹人怜惜的柳青娘,却不料被姑娘反排命格,成了位无情眼观红尘渺,笑看人间风月的奇女子。如此别出心裁,倒是颇有些意思。‘淇则有岸,隰则有泮’,若是他无情无义,便是当颗弃子舍了便是。” “清铮猎越,反弹琵琶,让人耳目一新。这三尺红菱舞得风生水起,玉凰清音弹得傲骨铮铮。柳青娘之娇媚,柳青娘之哀怨,柳青娘之桀骜,全凭着姑娘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告诉我了。” “人世苦离别,恨相见不能日久,痛离时无可多言。姑娘此舞,牵的看客神思也哀怨了,也流连起往事了。颇有独到之处。” “起首一折腰,以舞扇遮泪,似泣非泣,一腔悲**说还休。再后款款举臂,仿若要抓住离去的爱人,但斯人已逝,美景早已堪堪化空。后握笛一曲,宛转空幽,以曲诉愁。眼角指尖皆有意,看得出下了不少功夫。” “一舞毕,似觉姜女以舞诉哀愁,又似姑娘诉哀愁。” “小苏乃性情中人。” “于神色中见功底,于细腻之间见真情,此为小苏一绝。孟姜女一泪,纠心之至,叫人好生难忘;再泪时,于爱恨中隐忍,泪夺框而不纵泪,此为不易。” “夜半三更门半开,小姐等到月儿歪。千里寻夫送寒衣,山高路远无口信,哭断肝肠人未来。” “虽是古早且老掉牙的故事,却也能看出花了些心思在上边,小人物的命运在国字面前不值一提,搬到这寸方舞台倒是可以的。” “腰肢儿够软,人也好看。坊里跳了有年头的,技艺虽登峰造极却也……缺了点青涩。”不自觉地开口调笑。 “秦皇苦苍生,耀武北筑城。” “若是大悲,欲哭却也无泪。” 单手撑着头,像是因此想到了什么往事。 “用情至深,情之所至,非潸然泪下而不可止,非向死而生而不可渡。” “一曲起于姜女闻噩耗而悲戚落泪,先是小声啜泣,追忆往昔鹣鲽情深似水年华,再由幻梦中惊醒,满目疮痍物是人非,不由得悲从中来,欲与之共赴黄泉。却又为俗世红尘所绊,不得解脱,孑然一人为枷锁所困,享无边孤独,奈何情深缘浅,不得善终。” “苏姑娘凭一折腰一转身,一扇遮掩面,一薄绫揽空,便将姜女身世之悲、失爱之悲、处境之悲展现得跃然眼前,实属不易。” “剑随心舞,自是逍遥。” “纤窈腰肢,行云御剑,眉眼有意,醉态颦颦。身姿婷婷,宛如酒中醉仙,缥缈兮,游离兮,似醉非醉,似舞亦舞。更显姑娘潇洒游意,逍遥自得。” “不深不浅,恰到好处。自在而优雅,着实不凡。” “紫笙,洒脱间有柔情快意。” “好一份个性。舞者之功底,在于基础,在于情感,在于观感,更在于风格。以醉意为题,以乐为引,以舞为画,偏生于快意潇洒间生出风物,此为紫笙舞中一绝。” 步伐看似杂乱不堪,当鼓声落入耳中,渐渐也能品出几分意趣,这也定是个爱酒之人! 剑,鼓,自然浮现出来旌旗高挂,宝马万乘的倒海之势,可拿剑按鼓之人竟是个女娃儿,其中的不和谐也被醉态掩埋,虚浮脚步,妆霞红面,铃声大作,只让人觉得闹耳,随着剑舞和鼓点铃声越来越小,直至停止,像是敌兵被斩杀殆尽,空留绿衣身影大醉在红绸擂台上, 拟把疏狂图一醉,满是逍遥意味。 “真是醉人醉己的枭狂随性。” “看似杂乱无章、步法全无,却是乱中有序、醉中有情。酒纵人性,铃扰人心,一出颠鸾倒凤的荒唐戏码,却是有几分不羁恣意的张狂之风。” “姑娘这一出酒中曲,石破天惊、路非寻常,倒是让人赏得淋漓尽致,观得快慰非常。” 钟漓络为了皇室沈家的精神传承秘法与沈皇达成利益协议,九天宫阙为其排除当朝丞相杜明珏与大将军联合产生的威胁,而沈皇则答允事成之后将沈家的修炼法门交付给她。而于玉泷山遇袭的宋清鹤便是有感于千翎白鹤宗日渐失势的威胁,此番前去拜会珑珍谷老友叶青,希望能够重新建立与珑珍谷的联系。不料中途遭遇魂兽突袭,为保护女儿身受重伤,在青霖附近失踪,又恰巧为叶青所救。醒来后的宋清鹤劝说叶青无果,二人关系并未有所缓和,但白鹤宗二人却意外发现长水宰相杜明珏对外宣称已死的大哥杜明晦在此地隐居,便悄无声息地将这个消息递送给了沈皇,此后便在前来寻人的白鹤宗众弟子的护送下返回了长水帝国,准备从长计议。 沈灵均从远在青霖的宋清鹤口中得知了杜明晦的存在,找到身为暗卫队队长的雁阳王沈浔暗中商讨计策除掉当朝丞相杜明珏,来平衡国内权利。于是婚宴前,沈灵均私下找到沈浔,给了他一项任务——动用鹤唳组织,配合九天弟子将丞相杜明晦的弟弟设计劫入皇宫。但此番因未事先周全规划,所以行动时双方合作出了纰漏。唐怯未将现场清扫干净便匆匆携杜明恩离去,九天宫阙弟子莫忘安与李十三因判断失误而行踪暴露,虽成功截获杜明恩,但执行任务的弟子莫忘安却身受重伤,且途中释放的精神力场引人生疑,侍从死亡尸体未经处理,遗留清晰刀口对隐蔽的身份十分危险。任务中诸位弟子与丞相亲随侍卫交手,不免留下诸多隐患。 丞相府的杜明珏被爱弟被绑后方寸大乱,立刻决定明日进宫要人,他自然知道此番一去便是一场鸿门宴,但如今爱弟命在旦夕,大哥杜明晦又突然归国,他心灰意冷,干脆将计就计,要挟傅慎仪带兵包围皇城,来给沈灵均削弱傅家兵权的机会借此保全傅慎仪。 同时,另一边,雁阳王沈浔同千翎白鹤宗昆奴长老叶云笙大婚之际,灵均得到了失散十数年的二皇子沈洹(沈莲生)的下落,当即通过九天宫阙去信,借婚宴一事家人团聚,沈洹应邀前往。 沈莲生一归国,便牵连出诸多事端。太子沈洵感到危机异常,与从青霖回来的宋清鹤达成同盟,派出宗门中流砥柱,组成暗杀小队,劫杀沈莲生,但自小便活在追杀中的沈莲生早有防备,借假死的计谋逃过一劫,成功回到了长水。莲生归国的消息传到当朝皇后赵姩耳中,向来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她妒心极强,当年自己亲妹妹偷生下的孩子竟然躲过了当年的追杀,且武魂竟然还是自己儿子沈洵(太子)没有继承到的莲眸武魂,定然又是太子登基的一大威胁。再加之杜明珏造反围城的消息传来,这刚诞下公主的虚弱身子便因急火攻心而亡。 长水皇后仙逝的消息传来,沈灵均以为是杜明珏逼宫一事害死了妻子,不由得大怒,下令对杜明珏处以凌迟极刑。杜明珏死后,沈皇便再无后顾之忧,虽痛失爱妻,却大权在握,皇位稳固。而此时,也到了他履行承诺交予钟漓络秘法之时。 华夏门筹备数年的预言祭祀法阵进入最后的准备阶段,却不料在进行预言之际,黯云楼几位长老闻讯赶来,质疑其用意,并要求公开预言内容。两派弟子争执不休,一言不合竟有大打出手的架势。弟子内乱,双方长老竟也是在对峙之下愈渐失控,性子直爽的苏墨竹长老在华夏门长老徐渡的言辞挑衅下竟是二话不说,一个巴掌响亮地打碎了一池寂静。此番,双方彻底剑拔弩张,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而另一边,华夏门前门主景文彦前往秀舞坊求借秀舞铃堂的至宝——牙璋凤铎上的牙璋宝玉,作为华夏预言阵法的最后一样宝物。公孙彤不顾宗门利益交出牙璋玉,昼夜未央二长老手阻拦,此事终于成为压塌秀舞内部表面平衡的最后一根稻草。但无论如何,取玉成功的景门主已是此行不虚,他将宝玉托付给了黯云楼代楼主阮文墨,并让自己的契约魂兽送文墨赶往华夏门去阻止两宗门之间的纷争。于是众人在华夏大殿上陷入胶着之时,带着牙璋宝玉的阮文墨从天而降,拿出了华夏门主与黯云楼主的信物制止了双方火药味渐浓的局势。黯云楼碍于敬书虞面子暂时放下恩怨,华夏一方则接过牙璋宝玉开始继续布置预言阵法。 阵法终于在一波三折中拉开了帷幕,本以为再无差错,却不料意外再次发生。黯云楼苏阁主误入了预言阵法的某个控制风场的部分,被南闽公主慕九的香薰呛到,打了个打喷嚏,一阵异光后,虽预言结果已出,但却不知这结果有了何变故。不管如何,预言结果却让四座皆惊——不久之后,大陆将迎来一次规模空前的兽潮,届时便是魂师乃至全人类的灭顶之灾。 在华夏黯云一方于山顶进行预言之际,千机楼一面也有了动作。千机楼在元灵塔灭门一事中受到怀疑,尽管宗主乐念衣出面澄清,可依旧未能堵住悠悠众口。千机楼面上虽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但难免还是计较于心,一直想要查清事情真相,摆脱宗门的嫌疑。几月前,听闻千翎白鹤宗弟子在灵森探查到塔主遇害处布有神秘法阵,联想到华夏门一脉相承的巫蛊咒术,乐念衣便借去华夏门借用一些特殊的造甲材料之名,遣了数位宗内弟子前去查探关于法阵的蛛丝马迹。此番一去,便当真有了消息,楼中弟子柳扶月、南宫乐兮在华夏门中探查到门中饲养有惊鸿舞凤,与那灵森的神秘阵法上盘旋的魂兽别无二致,且门中镌刻的阵法也与森林中的神秘阵法惊人的相似。 第三百一十七章 二人在此行中收获不小,回宗门后当即禀报了楼主乐念衣。楼主几番思量后,决定携二人前去南闽皇宫禀告陛下。而就在皇帝慕桀对华夏门生疑之际,其妻林皇后突然去世,更是激发桀灼君臣矛盾升级,千机楼乘机推波助澜,使南闽华夏关系彻底陷入僵局。 另外,楼中弟子血灵与游茗欣自一日洒扫就月堂偶遇疑似塔主的扫地大爷之后,便一直对元灵塔覆灭一事存疑,不久二人便结伴借着执行任务之名偷偷溜出了宗门,前往元灵塔旧址一探究,却不料发现了一桩惊天秘闻—— 他见对方纤细腰肢如将折骨般弯曲,心下暗暗赞叹其柔韧,以这一势来化解他一踢他着实是没想到的,教这一比,从前与人过招竟如顽童戏耍般了。只是这故作的一声哈欠却着实教人恼火,他已告诫自己切莫心浮气躁仍是不行,心神一动脚下步子略有乱象,这才懊恼一并及时调整,也暗暗记下战斗时必定要冷静。 见师姐一扫而过并不在其中夹杂攻势,也瞧出了几分端倪,怕是真的手下留情了,不然仅这一击就足以让他毁容。心中虽有不甘,倒也不得不万分感激。 以腰部为轴上半身后仰,做了个顶胯动作避开这一击之锋芒处,仍是因着学姐身形过快过猛,他又沉浸于情绪波动未及迅速反应而擦了一下,胸口处一阵刺疼。这般速度与力度倒不知是不是因着师姐为敏攻系的缘故,在以往与陵襄交手时并没有感受到。 随后整个身形如风车转动一轮换做了左腿点地,此刻两人站位为丁字形,他的后背正冲着学姐右侧,借这一转之势迅速矮身,右肘绷紧带动身形上步右转,直袭向对方腰间。 虽然还是有六道剑气落在了身上,但还是比独自承受要好的多了。 如果没有奚江离保护自己,大概早就已经被打下去了……这样想着她的目光中也流露出几分感激意味。 “那麻烦你了。” 对奚江离轻轻点头,尝试躲避紫笙的剑击并向后拉开距离,随后对自己和奚江离共同释放第四魂技,试着解掉两人身上的减速效果。 躲避紫笙的普攻并与其拉开距离,对自己和奚江离使用第四魂技,恢复魂力,解除减速,属性加成均选择速度 没见过世面的白净小生,却也有点蒙尘珍珠的资质.她负手而立,绣鞋踏着绿草,沾上了泥.青丝凌乱,她便悠悠然理顺,重新绑紧发带.她拍拍青色裙装上的灰,仔仔细细卷好滑下的衣袖.裙摆已然发了黑,恐怕是方才翻跟头时候擦到了地面.幸好自己穿来的是老家送来的衣裳,父母新置办的,并非自己以前那套姐姐赠与的.不然那才真叫血亏.她边想着边看向那白面小生,他似乎理解了自己手下留情之事.青涩的少年容颜上写着不甘懊恼,看来他也学到了些什么. 方才的壹掌应该伤到他了,与他了些许疼痛感,但她估摸着应该不会发青变肿之类的.她拿捏好分寸才下手的.明明可以躲过却被情绪影响,反而吃了她放水的壹击,真是不成熟的糟小子.见他又有了动作,移位,变换姿势,算作放她出了下怀,转到自己右侧.右手绷紧,他好像盘算着用手肘击打自己的腰部.想法是好,可动作太粗糙,何况还被情绪扰乱了,完全不是出在冷静之中.她抿唇,垂眸,顺着他的势头,身子壹旋,出现他的背后,素手成掌,横劈向他的脖颈,最后却堪堪停下,手掌的壹侧贴着小生白嫩的脖子,她终于清清嗓子开了腔 “心浮气躁不能成事.” “莫急,抢先手不壹定占先机.” “懂……?” 泠泠似泉,缓缓淌向小生的耳畔.若她手上握着刀刃,他恐怕现在已经人头落地了.朱唇刻意贴近他的耳畔,凉凉地说道.后她壹下松开他,猛地把他推出自己所画的圈子,素手指着脚下的圈,又说道. “再来.” “若能把我逼出这个圈,算你胜.” 我眼中璀璨至极的光辉一闪而过化作一摊古井无波的死水,零零散散的记忆碎片藕断丝连般牵扯着不断形成那时的记忆,大脑当机夹杂磅礴信息直面而来。 一时让我陷入了那些回忆,我想。 麻木无感的指尖揉揉昏沉发胀的太阳穴,和着周围沉寂的沉寂而一时不适,随手扯了扯外袍上的纽扣,脖颈的肌肤与微凉的空气接触后,才得一点静心的效果 果然,无论多少次,踏入这里,多少还是有些缅怀啊 无论是甘甜还是苦涩,这些回忆将伴随着我的终生,直至我悉数咽下 琅嬛藏魁阁,还记得上次来的时候,是升学考试那阵子,转眼五年过去,没想到还有机遇能踏足这里,我想。 沉木雕刻得细腻的门扉透过了我如黑耀石般深邃的瞳孔,几乎看不到所谓密度质量间的一点缝隙。白灰交间古朴无华的砖石默不作声承受起大门所有的华贵与尊荣,落冕的图腾烙印在紧闭的门上更是栩栩如生,采用了红色染料勾勒的线条似能鲜活生动的诠释出那一幕悲剧的色彩,仿佛沾满血液的人儿被蹂躏搀进那历历在目的大世之争,如数颗鲜亮宝石闪烁得吸引的人顿住步伐停留。 我伸手触摸那白与黑交接而雕琢的门把,感受着蟠龙蛟鱼雕刻得细腻精致的纹路,仿佛带着仙灵之气铸造般鲜明刻印着独特的形状。 大门似是感受到我指尖上的热量,突兀得化过圆滑的轨迹而稍稍微启,我轻敛双眸不觉骨节微作曲弯,将门向着不知名的世界轻推,珍宝的耀光仿佛有特殊的魔力吸引着我。 当无垠的光亮布满视线,我不觉启齿红殷抿了抿嘴唇,阖目那长密睫毛遮掩了轻颤的眼皮,一个不甚好听的嗓音响起却是无暇顾及,喉咙哽咽仿佛发不出分毫声响。 好半一会待光明褪尽我谨慎的睁眼看向那人,从怀间掏出一早准备好的令牌,不觉轻笑 那个,我是去这来挑选装备的,打搅了 与外面的世界格然不同,目及所至的每一处细节都是经过精心设计。 阁内豁然开朗的气温及光暗的变化让我微微惹得自己蹙眉,宽大的空间里高台静悄悄的矗立,摆放的各式珍品在灯光照耀下显色格外贵气,和着那微微飘荡的点点星芒不得不说确实惹人沉醉。 哪怕是第二次来的我。 我四下转悠了一圈打量起那些珍贵物件,分析着各自能带来的价值,我不觉摩挲起光洁的下颌微做思考,笑容微微凝固直至脑海深处擦起的火花逐渐平息,伴随着崭新的决断发出了提问 我能去后堂看看吗 记得上次我也是去的后堂,有一株植物只是当时没来得及,便是失之交臂,不知这次... 我脑海的思路愈发清晰,微紧张的神经末梢似裂开一丝缝隙,它愈演愈大涵盖去自己的身形,刺痛了灵敏的感官,多少有些震撼,我不觉深吸了口气伸手理了理鬓角碎发如数的别至耳后,骤然清静不觉一瞬怔松 我想...换那醉婴 在柔和的晚风浣净绚丽的云霞时,他登于高台之上,静默地将自己站成沉重的雕塑。 他向下倾身去看,从高处俯瞰到的风景总是壮丽巍峨,就算是平平无奇的琐碎生活也令人觉得非同一般。可是太过广阔的视野反而会突出自己与世界的差距,以至于身在空中无论如何也不能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正如他夜夜游走于星辰之中,仰望亿万年恒远的光源,沾染天地之灵气,清晨睁开双眸时也往往有隔世之感。 他站在高远处太久,久到已不知人世冷暖。他夜夜所见真正宏伟壮丽的事物,足以盖过世间一切污垢,让人在无数幽暗逼仄的时刻中拥有逃脱的绳索。他所见是喷涌数千米高的热带火山、航行数日也不见陆地的远洋;是看过燃烧着坠落的千百颗流星、在午夜沙滩上空闪烁的星云缓缓沉入黑色海洋;是巨树撑起连绵无尽的绿色宫殿、滑过船舷的蓝色冰山、比整个城市还要硕大的高积云。 是山是水,是星辰的眷顾。寻常人一辈子也碰不上几次的奇迹,他借助星辰亿万年悠长的目光全部得见,他但凡触及就隐隐作痛的旧伤,他日日为其所扰的困惑,在真正宏大的境界中其实不值一提。所以一切负面情绪总是在深夜消散,又在清晨凝聚。 平常人的视野只是眼睛所看到的景物,但是修行之人的视野却是大脑所捕捉到的和心中所感念到的两部分。比起自身生存所能体验到的狭小空间,更应该心怀万物包容整个世间的广阔风景,去闯荡去见识,把它看作是自己所生活的世界,去感悟它保护它。 如此一想,只觉识海中一片清明,整个世界顺着海天相吻的一线在眼前铺展开来,似乎没有一个角落他看不到,没有一个声音他听不见。他整个人在此一瞬间仿佛俯瞰众生的神祗一般,看着人间的生生死死花开花落。 即使是为数不多的无课的闲时她也不愿无所事事地度过,因此照旧是起了个大早,直到踏上那条熟悉的林间小径,天边也只才透出几缕熹微的晨光。 许是由于前日下了一整夜的雨,青石板的小路上还残留些尚未干涸的水迹,迎面而来的微风也是清新湿润的,间或夹带着芬芳馥郁的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于是她轻勾了唇,沿曲折的小径继续漫步深入到林中的更远处,直到了她平日惯常修炼的那片空地,才盘腿坐下,双眸也随之阖拢起来。 然后,轻车熟路的,精神力随着魂力在脑海中巡环流转,她再一次——步入了识海。 距那堂令人受益匪浅的精神学课程已经时隔多日,而她的识海也不再是那般杂乱无章的模样,至少已经被清出一片空阔的草地,而那些过往的碎片就如同星辰一般,四散在宽广辽远的天空中,等待她的查阅审视。她想要看哪一段,便只需要将那一颗星摘取过来。 这似乎很荒唐,但这里毕竟是她的识海,她的世界。 她温笑,心念微动之间,一粒闪烁着微弱光芒的星子便落到了她的掌心。 她注视着它,直到它的光芒逐渐强盛,将她笼罩其中,最后拉入了那记忆的画卷。 当她再次从过往的记忆中脱离出来,睁开双眼回归现实时,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好在这里树木茂密,遮挡住了大部分耀眼的阳光,只在地上留下形状各异的斑驳的光影。 她站起身来,掸了掸衣裙上沾染的灰尘。 精神力的修炼,暂时先到这里吧。 那么接下来去哪里好呢……不如去看看奚江离同学? 这样想着的同时,她的脑海里浮现出那张元气十足的少女的面容,前些日子比赛时真是多亏了她了。 动手做些点心之类的带去吧。得好好感谢人家才行。就这样决定了。 于是她的步子也在这想法的催动下加快了几分,然而回去的路上,却发现了先前还不在那里的熟悉的身影。 似乎是,比赛时对面那个辅助?名字叫…… “陵襄……?” 她有些不确定的轻唤,紧接着便看原本沉在冥思中的少女张开了双眼,转头向自己这边看来了。 “是的,独孤舒苒” 她听了对方的话轻轻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柔和的笑意。 “舍予舒,荏苒的苒,很高兴陵襄同学能够记得我的名字。” 然后她有些羞涩似的,垂下了眼眸。 “前些日子的比赛,真是献丑了……陵襄同学的格斗技术很厉害。” 被一点冰凉贴上颈侧时便已知此招胜负,如若真是生死搏斗,他此刻恐怕已经成为一具了无生气的尸体了。着实是他思虑不周,方才也全未能集中精神,这一击既来他便应成避势,只是教情绪扰了心神,只觉浑身一震,战栗之意由四肢百骸而来。 第三百一十八章 在战场上一瞬间的呆滞带来的定是无情刀剑的夹击围攻,是亲者痛仇者快的惨死。如今虽不至那般,但也足以折磨他的自信了。 面对学姐冰冷教诲,那其中似乎蕴含着一丝精神力,淌入空气中时自然散发一股清凉,平稳了识海波动。他无奈一笑,这又有何益呢。他四肢已生倦意,肌肉因着长时间情绪的紧绷而略微酸痛,这段时间他当真是忽视了体力训练,**跟不上精神的进步速度,真耗到了最终怕就像是活死人一般。 他轻叹,道一声知晓。略一感知自身情况,已是后继乏力,便做了将余力凝于最后这一招的打算。 他垂目捏出一道符咒,一旁悬停的星轮飞速转动,浅浅紫色混入金光之中,星轮一转一合,天玑之阳位的阳刻印记在他背后闪现,周身也泛起淡淡的金光来,细看才能分辨这都是以他为中心不断公转的星粒。 他沉气于丹田,双目紧闭,双腿马步张开,脚跟发力甚至微微陷入泥土之中。既然学姐已言定了规则,这时候他也顾不得讲究什么快狠稳准,只专心蓄力。约莫着有个三四秒他双目突张,金光陡然大炽,在他身侧燃烧成光的火焰海——这皆是极度压缩的第三魂技阳位效果下的魂力。他猛然前冲,身形却比前两次攻击时更加轻巧,白衣蹁跹如火海中怒放之莲。虽看着灵动,那劲道却高过前两击不知凡几,仅是一次点地便飘然到了学姐身前,右手握拳,其上有大一号的金光虚影拳式晃动,明明是一击,却在崩裂的空气中绽放了千军万马之声,其势其威,可见一斑。 游茗欣终是选择了先将精神力修炼至优秀,这样第二魂技也是一个具有强大攻击力的魂技。再说那天的情形,她倒是起了好奇心,想去摸清楚。 似是随意找了个地方盘腿坐下,缓缓阖眼开始冥想。伸手而出抖了抖袖口,手背上的金色魂印将光芒弥漫至空气中,招魂铃乖乖待在了她的手心中。运起魂力绕周身一圈后熟练地摸进了自己的识海当中。还是熟悉的金色颗粒,她用魂力将所有的精神力集聚在一起,在识海中就如同在两手心中合成了一个小小的但是高速旋转的金色旋风。快了……快了……她能感觉得到,那种绷紧至极限后危在旦夕的快要崩断的感觉可以将那样的场景逼出来。 果然,她轻轻松开双手。眼前染出了一幅比先前清晰的多的画面,却只有两物占据了全部的画面。一望无际如血浇筑而成的彼岸花以及绵延起伏根本没有尽头的灰色山峰。山头上还有一丝丝如墨的黑幕。那天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幽幽清远渗透进了人心。 “这官差,可是不怎么好当的啊。” “正是。” 简单而又富含深意的对话让她这个外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觉得一阵昏昏沉沉,太阳穴刺痛不已。胸口有些憋闷但是识海中一阵通透。适才睁开眼睛。微微晃了晃脑,决定一定要在某天翻阅古籍查找真相。 她眉眼柔和几分,似冰消雪融,但仍非平日在同门面前的笑意盈盈。将鞭子挂在腰间,手横在空中,细听声音也温润几分。 “请。” 同着人一并去了食堂,除却那玉华酥,有份药膳也十分得她心意。几味中药混着红枣,揉了糯米做成糕点,既补血养气又讨了爱好甜点的学生的心意。阿姨管这叫枣润糕,是自家的手艺。 她端过去在人面前,往他那边推了推,歪头勾唇轻笑道。 “枣润糕。尝尝。” “你很厉害。”她倒不觉得自己厉害,至少在辅助队友这方面比不上她,自己的格斗技术也有很大的不足,才会导致这场比赛打的如此吃力。不难看出她是个很有实力的人,而她向来对具有实力的人抱有敬畏与尊重的心。 “真的很厉害。” 平日来落冕树林里的人可不多。自己在搜集对手资料的时候就听说过独孤舒苒的精神力很厉害,至少……她自愧不如。 那……她会不会也在这儿修炼精神力呢?一不小心将心里的话呢喃出声,她怔愣片刻,而后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露出一丝羞涩的笑。 “抱歉,我有些失礼了。” “那……如果是的话,独孤同学可否容我讨教一二?” 夜色深处,杜明珏的拳头死死攥着,不经意留长的白指甲在手心留下了月牙型的血痕,那张平日里少见真实情绪的俊脸逐渐变得扭曲,狠厉的目光注视着离开院墙的几人,那么随意,就像是从三岁孩子手上拿走他心爱的甜饴,只需稍稍用力,掰开他没有你指头长的手掌,不理会他的哭闹反抗,轻而易举地扼杀! 杜明珏内心如同这肃杀秋夜,暗透冷透了。 这夜无人掌灯,全府上下四十一具人尸零乱地躺在丞相府上,血腥味不肯散去。一国相位,穿着中衣,步子艰难地“爬”着,这漫长的街,漫长的夜,何时才能从这头走到那头? 将近天明时分,杜明珏已经满面惨白地坐在将军傅慎仪的里屋喝着热茶,傅慎仪投过去担忧的眼神,二人待茶凉透也未开口说话,只是坐在一起,等待气氛冷热交替。 “我说过我不会再来打搅你,这次,是我违约在先。” 杜明珏满是血丝的双眼望向傅慎仪,似乎能用这漆黑的眸子望进他心里,他原本清亮的嗓子变得沙哑,在傅慎仪听起来格外刺耳。 “你……没必要这么说。” 傅慎仪尴尬不已,只得痛苦地低头。 “都无所谓了…我什么都不要,我要沈灵均,把明恩还给我,把明恩还给我!!” 杜明珏突然疯了一样起身死扯傅慎仪的前襟,他本身没有多少力气,却也能扯得高大的将军脖子生疼,二人挣扎之间带倒了几上的茶杯,碎瓷和暴呵,配上杜明珏满脸的泪水,这足以在傅慎仪本就伤痕累累的心上撒一把盐。 杜明珏脱力,撒开布料,落叶般跌落,堪堪被傅慎仪抱住,双手再次触摸到这具身体,竟也能体会到久违熟悉。 杜明珏即便是透支,也无声地要从傅慎仪怀抱挣脱,像是一种本能。那种厌恶已成习惯,不是刻意了,这般细节始终提醒着傅将军,自己曾经做过的事。 “沈灵均早就对我起了疑心,我像块抹布一样替他擦除污秽,可我还是把你输给他。要你离我远远的,可京城南北如此遥远的距离,还是不足以让沈灵均满足!可他知道我不敢,不敢拿他怎样。“ “因为,我弟弟在他手里……!“ “你知道么,我恨啊。“ 杜明珏一口牙要咬碎,像是要把谁撕烂,他眼里凶光毕露,秀气的一张俊脸几乎扭曲。 “沈灵均连我最后珍视的东西也要夺走,他到底要我如何?!” 傅慎仪听着回荡在屋里的声声泣血,缄口不言,深知自己没有安慰的资格,却不知杜明珏何时从地上捡了碎瓷片,傅慎仪发觉,猛地去抓他的手臂,未赶得上那雪白的凶器在颈子上逼出一道红痕。 “我在赌,再赌,我的命到底能不能威胁到你。” 已成泪人的杜相扬起头颅,再无气力伪装出高傲的表情。 是日鸡鸣,傅家军层层封锁汧淮,举国震惊,虽是借着为杜相“寻弟”的名义,却也足以让城中人惶恐不安。 皇宫添宝殿里坐着的沈灵均眉头紧锁,自己这一剂药竟然如此凶猛?内心有些担忧杜明珏是真的要联手傅慎仪造反,幸而他提前做好准备,把鹤唳留了数人在身边。恒芳在身侧伺候笔墨,看见沈灵均神色不宁,开口问切。 “这个杜明珏,朕始终吃不透,原以为只是个聪明人,又发觉他的狠毒,今日只觉得决绝奇勇。” “奴才不敢多嘴,官家您也少操些心,都交给五王爷去打点就行啊。” “不操心这个还有别的,宜姐儿这一病就没见好,洹儿找回来,朝中诸多事端也扰得头疼。” “明日你再替朕封些钱去寻真观吧,添些香火,也算偿一偿朕对不起她这么多年。” “官家天恩。” “别忘了把杜明晦回国的事散出去,在将军府多留意点。” “早安排下去了,官家放一百个心吧。” 快要早朝,长水皇帝一夜之间下了无数道口谕,紧锣密鼓地谋划着什么。 将军府。 杜明珏累极,堪堪昏睡过去,傅慎仪陪在他身边坐了许久,正打算起身出院,被人喊住。 “父亲!” 来人正是傅珩,傅慎仪唯一的儿子。 “儿不慎听到了父亲谈话,还望父亲不要怪罪儿子。” 傅慎仪摇头,不愿让长子听出自己情绪不对,却不知悲伤已经写在脸上。 “儿子不知您与杜丞相的往事,却知道此事绝非表面那般简单,还请父亲三思行事。封城此事说小也可说大亦可,但若是带兵入宫……” 傅慎仪抬手打断傅珩的话,他明白了。 卯时一刻,百官就列,钟鸣,早朝。 家中大变的杜相意料之中并未缺席,身姿依旧挺拔,一身俏紫官服,除开面容变得憔悴不堪,似乎无事发生,傅将军今日却告假。 朝堂上今日的风向很是统一,参奏丞相将军二人结党营私,武断用事,意图不轨的折子摞了有半人高,佝偻着腰的老文臣指着杜明珏痛骂,唾沫星子却还是不能击弯杜相挺拔的脊梁骨。 皇帝不知真假地黑着脸,示意退朝,结束这场单方面的口诛笔伐,独留下杜明珏。 两个侍卫“跟着”杜明珏走进添宝殿,皇帝上座,恒芳陪侍,杜明珏直直地跪下,也不说话,伸手开始脱去外衣,那身象征一人之下的俏紫官袍像是抹布一样扔在一边,沈灵均不开口,侍卫也不知是该阻拦还是如何。 只待杜明珏褪去冠冕,披散着头发: “没了这身衣冠,杜明珏不再是丞相,只是一贱民。” “贱民前来请命,求官家开恩,还回贱民亲弟。” 深深一拜,头磕在墨黑的地板上,冰冷地让人清醒。 “你怎知你亲弟是朕做的,休得……” “官家也不必客套,左右贱民一条命全在官家动动嘴,冒犯请命的并不是丞相,大可不必顾虑。” 杜明珏说着话,缓缓抬头,直视沈灵均,眼里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朕料到你猜的出,却未料到你今日还会出现。” 杜明珏不理会沈灵均所说,愣愣地看着上位者,突然露出了个略显疯狂的笑。 “我也猜到您不会还给我,所以贱民自作主张来找了,算算时间,也该找完了。” 沈灵均闻言,面色突然大变,傅家的人进宫了! 恒芳大喊来人,身后的两个侍卫“唰”地出剑,架在杜明珏颈子上,那上头旧红未涸又添新红,配上他满眼红丝,整个人有些疯癫模样。 而鹤唳那边已经大战了数十回合,傅家军虽不是如同鹤唳那般个个顶尖,却也是强者云集,数人缠斗在一起,沈浔此刻不在,鹤唳也渐行渐远,最终杜明恩被打横抢走,可却无人露出懊悔神色,似乎这一切都在计算当中。 “禀官…官家,皇后娘娘她不好了啊!” “什么……宜姐儿!” 稍显老态的皇帝攥着皇后葱指,舍不得发妻的撒手,赵姩即便是将死,病得脱形,却也能看出美丽,她眼里盛了碎星,絮絮地跟沈灵均说了好一会儿话。 “不要操心,好好看着洵哥儿,我稍稍睡下,别担心啊……” 这样喃喃细语,往日叙说的都是浓情蜜意,今日却是撒手人寰的诀别。 赵姩听着郎君哭着“宜姐儿”,只是苦苦地笑笑,眼睑渐渐闭合。 沈灵均恸哭,恒芳领着一众宫人跪拜,皆是悲色。 “传令下去……!” 沈灵均许久仍不舍放开手,背身对恒芳冷声吩咐道。 “丞相杜明珏胁迫傅将军,带兵擅入宫内,罪不容诛…凌迟处死。” 第三百一十九章 这话轻飘飘地说出去,却让在场几十人浑身颤抖。 杜明晦从襄水南端下船乘车进城,路上闻说汧淮有大变,说是丞相将军闹的大事,这两日才刚刚允许初入,听杜明晦心里慌得很,一直催促车夫快些走,这才在早上到了汧淮城。刚进城门,听见有人议论,说是菜市口有天大的热闹要看,杜明晦心无由地慌乱,只听说是当朝丞相要被活剐!他险些昏厥,扔下车马连滚带爬地奔过去,只看见杜明珏,他的三弟! 记刀的刑官已喊到千数,刑架上血淋淋的人只能看得清脸了,四肢几乎只剩白骨,杜明晦冲进人群,不顾一切地大吼:“明珏!明珏!!!”直到被侍卫架住。 架上的杜明珏意识早已模糊,人却被药强制醒着,他似乎听到了有人喊他的名字,远远的,很熟悉。 到了最后的割头,台下许多看热闹的百姓都忍不住离开,杜明晦泪水不住地留,腿软得跪在地上,浑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远远看见他的三弟咧开嘴笑了,无声地呢喃着什么,杜明晦看清了口型,当即定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颗高傲的头颅终究是被摘下来,杜相最后还是强迫着被“低下头”。 “哥,对不起。” 那是杜明珏临终最后一句话。 秋风肃杀,文人常悲秋,这年的秋却是无人敢悲,只道又要变天,红枫洗地,是该入冬了。 “不,陵襄同学实在过誉了……” 舒苒一向是个脸皮很薄的姑娘,被人这么一夸反倒无所适从起来,脸颊也飞上几分肉眼可见的浅淡的红晕,秀致的眉眼倒是更被衬出了些娇俏的感觉。 她确实对自己的实力还多有不满,尤其是经过前日一战以后,更是将她无力自保的弱点暴露了个一干二净,最终还要拖累队友为自己抵御攻击。 ……终究还是,太弱小了。是不是该试着向陵襄同学请教一下格斗技巧呢? 她正这么思索着,却听见了身边人呢喃出声的话语,待其很快反应过来表示歉意时也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以表谅解。 “陵襄同学不必在意。我确实经常来这里修炼精神力。 ——这里环境清幽,是个修炼的好地方。” 她注视着面前露出些微羞涩模样的少女,嘴角上扬的弧度变得愈发明显了一些。 战斗时严肃的陵襄同学也有可爱的一面啊。 “指教倒不敢当,但若是陵襄同学有所疑问,舒苒必定尽力详解。” “那么,陵襄同学是想要问些什么呢?” 她眉眼弯弯的,安静而耐心地等候少女的回答。 那小生已然四肢发麻,肌肉酸痛,面露疲惫.且由于方才被自己取了后背,他的自信心似乎也受到了重挫.他会沮丧也不奇怪,毕竟这个年纪,这个实力,在落冕的孩子个个都是年轻气盛的天之骄子.这小生被她这样碾压,尽管理智上明白,情绪上还是无法调解罢.素手卷起壹缕发丝,绕在指尖把玩着.绿眸莹莹,映着壹汪粼粼的湖,仿佛非人间之物般不沾烟火气息.她估计着圈的大小能让自己采取多少行动,脚抬抬放放地击打着地面,似乎在催促那白净小生尽快进攻壹般. 魂技么?就她的观测,这孩子应该是个辅助系武魂.那么这个魂技壹定有什么特别的效用罢.她眯着眸子仔细观察他所做之事——终于他周身金光四溅,有些扎眼.他毫无掩饰地,笔直地举起右拳朝她冲来.近乎愚蠢的率直,她就那么站在原地,想着他的魂技究竟是增幅还是削弱或者是其他效果.她抬起左臂,斜在脸前,打算挡住那壹拳,却发现自己的力量被莫名其妙地消解了—— 是这么回事.她立刻明白了,旋即运起魂力护体,身子壹转,他的右拳顺着她的动作滑到她的左侧.左臂略略发痛,应该是想要硬接下来时留下的.多亏了巨大的魂力差距,即便如此被他的魂力轰击也完全能挡住.她亦是用上五成力道猛地朝着他的胸口打出壹掌,就算被消解威力还是不小的.身子由于后劲不自觉地向后退,右脚抵着,稳住了自己. “停.” “我得走了.” 她仰头看着那轮明月,预判了下从落冕回到歇脚的客栈需要多久,便开口叫停.她解开发带,放下衣袖,整了整自己的仪容,恢复了初来的模样.她垂眸沉思了会儿,觉得就这么走了不大妙,就加了几句. “……还算不错.磨磨心性,将来有望.” 别扭地说了几句,她才飘然而去. 她笑得平静,一如树叶泛过秋水般的不动声色,仅浮动片片涟漪。沉幽香台弥散,如过黄昏时的月色,亘久不变的怒色藏在一幅处惊不变的笑吟面庞下。 “只是当今局势动荡……” 作惋惜姿态,像是猜透了对方的心思,番番老成模样倒与她精致面相相悖。沉默顷刻复而开口,宛转话语里似是叹人年轻,又感慨青春不复。道是谁也说不清她动了几分真情实感,唯有她自个儿懂,那贯彻她骨血里的理智永远才是牵动她智谋的主弦。 “这世间的道理有两权相害取其轻,亦有一码归一码,筹码互换。黯云身处漩涡中,秀舞本身便小势初起。大陆局势何去何从,我们谁说了都不算。黯云心意秀舞坊心领了,过往匆匆,谁都不该做那个守旧的人。” 大摆衣袂,面不改色,不惊不动。几声辩驳,令下呵斥时更是百般决绝。 “送客。” 千山远,雪万丈,太阴之巅 常年累月的积雪自成一景,七夕佳节,灯火辉煌染尽水墨丹青般的天际,一片晦明交织里月华如水悄然铺洒和着灯火阑珊而别具一格,万丈雪茫映射光的错影璀璨间的交辉显得格格不入却是另类的融洽,我提着一盏青灯,只见烛影摇曳在这独具风格的变化颤抖,那身形旁若下一秒烟消云散,独立九天茫茫雪海的楼阁之上,我轻推着雕刻着古朴精致纹路的木窗,一声吱哑如石沉大海般微不足道却是一览夜幕的景象 一袭白衣锦袍甩袖间卷起一阵清风,蓦然里的寒意不似雨后初晴的欣荣倒是赛过泠泠飘雨的冷,我唇边冉冉升起的浅笑似是眷恋其中那最后一丝凉薄的暖意 北方有讯,化而为鸟,触之弥散,落之成信 青鸟传书。 我摩挲外纹精致的信封,仰头抬眸间凉风吹起,帽檐飘飘散落在肩上,肤如雪侧脸的曲线柔和温润,眉目如画如墨平静的不起丝毫波澜的眸子里倒影不去的冰冷无尘的淡然与君子如风的温然 只不过,伪装那个人的模样。 我轻抬手白皙修长的指尖轻点信封外侧,风起信封与指尖轻旋剥离开来,白纸黑字一目了然,忽浅浅启唇间清冷而又温润的嗓音徐徐荡漾开来,如普出一曲静谧旷野,悠扬飘荡 看来老莫已经无事了,那我也放心了 白纸黑字,烟消云散 悄然闭上窗至此声势淡去,灯影婆娑里纷争痕迹似是有遗少倾无迹可寻,我落座执笔蘸墨而后挥笔于纸上落下数数几字,笔锋过处走势磅礴而内敛锋芒,顿笔棱角处却是细腻柔和而暗藏锦绣,白暂的指尖缓缓划过纸边眼底深处一抹沉思,待晾干后唤来青鸾搁置于青鸾之上若有所指将其转交挚友青洛处,待青鸾离罢又是转眸从旁一摞空白纸张中轻抽,摊平罢修长的手指点墨又起撰修 微做思量间我落笔其上,是人事当非天命者是谁拨动了众人心弦?又是谁的手笔搅乱了这番沉寂的死水?有一字,当属诱人 我手中的狼毫依旧轻缓字行间娟秀由然,落下字迹却是有了些潦草,单手微拨额前青丝碎发徒惹几分飘动,嘴角笑意温和如初,深邃墨瞳古井无波旁若明镜倒影案上纸笔,若待得弟子前来,也算有所交代,顿笔将那纸张放在显眼的位置后,缓缓伸手端起案角白瓷清茶,轻碰微显干燥的唇角,茶香袭人尚有余温的茶水碰及微凉嘴角似水墨般晕开淡淡的绯色,茶烟氤氲袅袅清烟四散,鼻尖笼罩在茶烟之中微微润湿一二,抬眸隐约朦胧可见未来的那人周遭声势浩荡,不觉颦眉又舒,待轻品烟云后缓缓放下茶杯,放空身后负担轻身飘渺,便是最适合一搏,盈盈浅然 垂眸,微长的睫毛遮掩去墨瞳不明思绪,放笔案上,执起一旁的青蓝发带束发,举步推门而出,我眉角微扬间尽显三分笑意,白衣胜雪纤尘不染间一派的清雅,着锦锻白衣修有天青暗纹云样,在那随起步间肆意扬起恰如一江春水荡起涟漪而去,意气风发的人那温柔似水的眸子里却是荡漾着染尽雪骨之寒,当执念的冷然融化在那潭温水之中,温水煮青蛙最是温吞又而残忍,我转身顿步而立凝望远方无尽天际处,轻声呢喃不知名的惆怅 但愿吧 隔绝九天宫阙里的繁华,我掠步于太阴外围是风卷残雪空无一人的凄凉,回眸看去,远处金碧辉煌的殿宇是张灯结彩的热闹非凡,寒风卷雪啸啸而来又啸啸而去,它们经过间与树木碰撞铿锵之声作响,只道是深邃的黑暗早已酝酿起风起云涌的变动,便只有那仅存的烛灯以命相燃散发出缕缕光明的烛光构筑起这片灯火阑珊与黑暗对抗,纵是撑不起这一片天地也足以穿透黑暗给以不可弥补的伤害 曾言君子有道运筹帷幄亦能决胜千里,当是时唯有提升实力方能百战不殆 我前去城镇的小塮楼阁,一路无话,这一路沉寂,青灯的灯火在摇曳明灭可见的是晦暗,直至入了城方是感叹这红尘滚滚好不逍遥,不觉点了两杯清茶静看茶烟轻袅,婆娑灯影,暗香有遗 她,从不会迟到 我缓缓合去嘴边淡淡笑意若隐若现,暴雨前的宁静那看似风平浪静却是风雨欲来,纵然入木三分的微笑如初,几经波折这风云之势谁能独善其身,喧嚣之前长久平静不过是万物不言而喻遵循的准则,棋以案上的风云变换不容小觑唯有精心策划不容悠闲 将行,行路有难 却,幸有你相伴 晚风轻掠,清风徐来吹不尽的是那炽热的心 我听了小青的话语,颇有点意犹未尽的亚子,不觉摇头,真不实诚,我想。 再去城外逛逛吧,好久没和你这么散过步了 我们自繁华来,向着荒芜而去 只见低矮的丛灌莎莎几许的凋零飘摇却从是如终的扎根于这片土地,花香的浓郁混杂溶于空气之中和着静谧独有一分静心的效果,我轻勾的嘴角若有若无挂起自嘲的笑意即便是孑然一身的荒草也是沾染不却这浓重的孤寂,正如我的条路一般,长夜的天幕依旧是漆黑如墨吞噬包容这凡尘间诸多幻想,新月如勾当空似是看透红尘万丈与世无争,我凌乱的鬓角被清风轻扫到耳后,脚下那不属于自己的繁华喧闹彷若清晰聚于耳尖依稀可闻 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四年前的炎村之行,她的毕业考核,少年轻狂的时代,他们对着那个村落的起的那一誓,将注定了不久的未来 我侧脸依稀可见是那如初的浅笑安然入木三分不曾有改,只是紧了紧外套裹了裹单薄的身子 你后悔吗 我不知道,我也怕知道 我们且聊且行往那依山傍水的沉寂处而行,连绵的如墨的夜幕渐起星海的轮廓,月华如水倾洒远方视野里逐渐开阔的是苍翠又莹莹的树木,脚下的路亦是的流光溢彩,可叹那如水的光辉逐渐拉长的却是浓墨的黑影随着风过往间摇摆不定,鼻尖萦绕的是夜来香的似是清淡又是恰而的浓郁,夜鸢轻啼那平韵的浅调不免微勾嘴角忆起那时的模样,斯叹惋,若是知得命运,那又是否会有不同?是否是不再会有苦难又或是不再相识 念及此不由一阵失神,温和也是参杂些许淡漠的无奈,是不甚的清冷与萧条,我想如果我失败了,请一定要活下去 第三百二十章 我白暂清秀的手指摩挲着袖袍边缘,寒冷造就略显僵硬指骨,双眸微眯里确有几分动摇 直至我托起手掌往手心哈了一口气,温暖的气流渐渐在冰冷的指骨间荡漾开来,沾了余温 答应我 今儿个游茗欣是想起了当时上精神学课时莲生交给各个不同学生的不同方法,她想看看这些方法对于自己到底有没有些许提升? 先是触物。她记得好像是这些个步骤。她先是流转魂力带出识海中的精神力,金色的颗粒在魂力散发时环绕着她缓缓旋转。双手伸直将魂力释放而出,从手掌处吹出一阵风,面前的还没长成的树木上沙沙作响。她在识海中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将精神力触之,立即将视角缩小至她从未见过的样子。清晰至极的画面,树木表面坑坑洼洼的纹理和偶尔断掉斜伸而出的木渣上的细纹看得仔仔细细。她再次换了换地方,地下的树根夹杂着许多自己从未见过的景象,看似紧密的泥土中有许多空隙足以钻入,不同植物的根须从头顶上掉下,不时还有一只蚂蚁迈动着自己的六只长腿快速移动。这样子看来,作为昆虫的蚂蚁闪着金属的光泽,头顶的触须好像是两根长长的天线,两个明亮的眼睛好奇地望着,然后……它张开了嘴。 “喂喂喂,别啊别啊……喂!” 看着一张巨口降落,游茗欣赶紧睁开了眼睛。额头上稍稍有些细密的汗珠冒出,发尖因为突然加快的呼吸带动着上下起伏。一双金眸当中充斥着侥幸,还好不是什么厉害的动物。胸口不停地起伏,看来下次得找个适当的地方来练练,野外,着实不适合。@祈梦之岛 她眸色一暗,此时局势严峻的紧。但第四魂技的效果让她此时无法起身去直接帮队友,于是她开启第一魂技催生出藤蔓继续干扰独孤舒苒,同时普通攻击奚江离,另外开始用藤蔓试图挣脱她握着她持有落雏的手。 只见紫笙也按她的思路走,持着锦年步步逼向独孤舒苒,连续进行攻击。 陵襄:使用第一魂技干扰独孤舒苒,试图挣脱奚江离握着她的手,连续普攻奚江离。 紫笙:连续普攻独孤舒苒。 你们跟随着乐念衣进入了南闽皇宫。 一路上乐念衣只是教你们南闽礼数,再讲解些特色风物,并未提起半句华夏门阵法之事。但你们心里无比清楚,这次前来南闽的目的,就是向皇帝慕桀说明灵森阵法是华夏门所布一事。至于慕桀对华夏门的态度如何,就不在你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了。或许还要在慕桀面前多多维护华夏门,毕竟南闽的华夏与长水的千机关系牢固人尽皆知。 华夏的府邸与都城宫殿几乎相连,你们上次前往华夏门时,只朝着宫墙远远一望,便觉古朴庄严更胜华夏。如今身处皇宫之内,更是被肃穆的气氛笼罩,言行举止也不禁更加小心谨慎。 乐念衣走在你们身前,始终与你们相隔两步的距离,脚步稳健从容,连衣摆也不曾晃动半分。 你们穿过寂静无声的长廊,来到前殿。一路上耳畔只回响着沉重的脚步声,目光所见,除了红墙碧瓦,只有垂头不言的侍者。就连落冕学院的考场都没有如此压抑的氛围。 你们等待了片刻,慕桀才从殿后的门中走出。你们遵循着南闽的礼数,垂头长揖到地,而目光指向地面,没有直视慕桀。只能看到他那披风上用金线绣成的龙,随着主人的脚步在地面上来回摆动。 “孤很期待你带来的消息。“ 声音低沉语速缓慢,似乎是说话者刻意压低的结果。话音落地,殿内气氛又凝重几分。 “千翎白鹤宗在长水灵森,也就是元灵塔灭门之地发现一处可使人心智混乱的诡异阵法。经千机楼调查后发现,此阵法正是华夏门绝学。“ 乐念衣说话时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能不紧不慢不高不低地送过来,正正好好,既没有南闽高亢的音调,也没有长水温软的口音,仿佛将人每个不顺服的毛孔都熨平了。 “臣的二位弟子可以作证。“ 乐念衣没有给出一个确切的结论,而且将这个权利交给了慕桀。你们见乐念衣微微侧身,伸手示意你们叙述事情的来龙去脉。正要开口,却听到了前方传来其他人杂乱的脚步声。 “陛下,皇后……薨了。“ 你们抑制不住内心的惊异抬头望去,见慕桀狠狠将手中权杖尾砸在地上,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却还是用握拳来使自己冷静下来,指节泛了白,似乎有鲜红的液体从指尖流下来。 乐念衣也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他迟疑片刻,向你们摇了摇头,让你们冷静下来不要妄动。 一时间大殿里只剩下慕桀因悲恸而剧烈的呼吸声。你们大气也不敢喘,生怕惹恼了这南闽皇帝。同时你们意识到,南闽的皇后姓林,是华夏门主林泽胥的亲姐姐。她的死,或许又会升级南闽华夏两方的矛盾。 慕桀挥手退了侍者,想先处理面前的事情,嘴唇开合了几下,却连一个音也无法发出。 乐念衣又是一揖,安慰道: “陛下,请节哀。“ 声音更轻更缓,带着些感同身受的悲伤情绪,让人分不清是真是假。你们见状,也赶忙躬身行礼。低头一看,觉得那条金龙都没有之前威风,蜷在一小方天地间一动不动。 又是一阵寂静。乐念衣等慕桀的情绪稍微平复下来后,缓言道: “陛下,恕臣无礼僭越,可臣真心谏言,林皇后乃华夏门主亲姐,臣恐华夏因此生事,还请陛下多加防范。“ “咳……“ 慕桀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把你们吓了一跳。 “孤知道了。乐楼主,那你们这便离开吧。“ 话毕,他便唤来门外等候的侍者带你们离开。你们不经意间看了看他所在的方向,是地上几点刺目的血迹。 不知不觉已是半夜三更,距离任务也已经过去了几日,也足够人想明白一些事情了,他从不是会因为他人而陷入某种情绪当中的人,或者说,他本就没有足够的感情与共情能力,就算得到这个消息也没太多的想法,说不清心里是复杂多一些还是庆幸多一些,亦或者,都没有也说不定,毕竟他也不知道自己内心究竟怎么想的。 说来也是可笑吧。 银白的发垂落于窗边,小焱砂还在睡眠,自那日后他也有了些时间陪雏鸟一起玩,不过估计没多长时间就给继续陷入忙碌之中了,青年望着天上银白的弯月,一个转身离开了这座暂局的客栈,毕竟已经没有其他事,自然也不用回宗门了,倒不是多排斥,只是街道上热闹的环境更加适于他而已。 “沈兄,好久不见。” 一身青色的衣裳撑着发色和瞳孔越发洁白,眯眼竟是突然从窗边出现,有些苍白的嘴唇翘起,还带着点孩子气的稚气,突发奇想从上边进来偏生就是不走门,这也确实是以他的性子会做出的事情。 青年从腰间拿起一个看着有些沉甸甸的锦囊,锦囊外表洁白附着着灰色的花纹,他动作自如的将绳结解开,露出其中晶莹的石块,随后抬头望着这人,一切未知的情绪都被隐藏在眼皮之下,习惯了将自身思想调节到最好的层次,也极快了接受了那么个事实——反正他只听最后完成的结果,事实如何倒是次要的。 “这可是好东西,可要好好珍惜呀,不过沈兄就这么告诉我地点,就不怕我暴露出去么?” 锦囊被放于木桌之上,极其自然的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不过终究不适应这种苦香的滋味轻轻咂了咂舌,便抬头睁眼,笑眼盈盈的看着眼前的人。 独孤舒苒躲避了紫笙的普攻并拉开距离,同时对自己和奚江离使用第四魂技[魂耗95],恢复两人20%的魂力[奚江离86点,独孤舒苒82点],并为两人增加了20%的速度加成[下一回合行动次数恢复正常]。 奚江离继续维持重甲[魂耗10],摁住陵襄持握落雏手的同时开启了第二魂技[魂耗30],用火焰包裹自己与陵襄,两人身上的藤蔓和山栀叶都在火焰中化为灰烬,同时流火对陵襄产生了强烈克制作用[造成40点伤害],而后施展了一次普通攻击[由于克制作用,给陵襄造成20点伤害。][由于上回合判定行动次数为三次,戏中多余两次普通攻击被自动屏蔽]。 陵襄使用第一魂技[魂耗10]干扰独孤舒苒,催动藤蔓[魂耗5]挣脱了奚江离握着她的手,并连续两次普攻奚江离。[待独孤舒苒和奚江离回应] 紫笙连续普攻独孤舒苒[四次普通攻击]。[待独孤舒苒回应] 注意:魂力耗尽则视为失去战斗能力。 对方的情况真的和她的武魂很像,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无论自己再这样进攻总能恢复回原样进行反击,再这样子拖下去的话没准就要错过午饭了,自己是不是该想一个简单易行的方法快速摆脱这个家伙呢? “没完没了……帮咱拖住紫笙!” 解除重甲方便自己接下来的行动,一只手摁在对方脖子上,全身的重量压上去撑起自己的身子站起,释放第二魂技让火焰包裹对方阻止她再利用藤蔓干扰自己的行动和沿途攀附障碍物,释放第三魂技阻断痛觉增幅身体能力,稳住身子的同时拎着对方的脖子用尽全力斜向上往场外丢去。 解除重甲不消耗行动点数,释放第二魂技用火焰包裹陵襄,释放第三魂技,用三个行动点数将陵襄斜向上丢向场外。 看着迎面袭来的藤蔓和队友的举动,再看看手持利剑冲向自己的紫笙,舒苒当即下定了决心。 热血磅礴的笛音再次响起,第四魂环光芒闪亮,选定的目标依旧是自己和奚江离二人,这一次,她为队友增幅了20%的力量,为自己提高了20%的防御。 她看出了队友的意图,力量的加成可以为她推波助澜,至于自己,则可以免去被藤蔓缠绕的控制效果,防御的提升能够尽量降低紫笙进攻对自己造成的伤害。 “明白……!”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运起魂力,在防御加成的基础上再行护体,硬接紫笙进攻,同时紧握寒玉笛,等到紫笙四次进攻完毕便反手过去,像是手里拿着匕首一般袭她右眼,并注视她的眼睛,精神力凝聚运转起来,试图对紫笙发动精神攻击。 使用第四魂技,为奚江离提供20%的力量加成,为自己提供20%的防御加成;在此基础上魂力护体,硬接紫笙的四次普攻;紫笙普攻结束后反手握寒玉笛袭她右眼;同时尝试对其发起精神进攻。 匕首小巧轻便,在携带性上优于其他武器,这边是自己将它随身携带的原因。可这终究只是用于防身和刺杀,在正面交战时除了因轻便可以先发制人一击毙命之外就几乎没有优势可言了。 “——” 匕首被对方顺势向下的攻击打偏了原定方向,于是不在恋战收势向后退去,准备拉开距离等待下一次突进的机会,不过对方显然不打算让自己这样做,她将鞭子拆开双手持握,开始向自己的左右两次打来。 用匕首精确地将对方的抽击打偏原定的轨迹,双手的力量远超单手所以这并不算是什么难事,在发现对方蓄力的时候也稍稍弓其腰,在对方打出一道圆弧时稳住匕首接上对方的鞭子,借着对方的力道后跳与对方拉开一定的距离,力量冲击手腕的同时引发一阵钝痛,匕首脱了手掉在身后,抬起手甩了甩,俯下身捡起匕首收刀入鞘。之前被紫笙用剑气伤到的手腕还是没有恢复回全盛的状态,这个结果没准也和自己的养伤方式有关吧,毕竟为了寻找野果子和睡觉地点自己还爬了树,当然结果是摔在了地上。 第三百二十一章 “能有收获便是好事,咱也得到咱想要的东西了,这算是双赢吧?刚刚硬对抗咱手有些不舒服了,背咱咱们回去吃饭!吃饭!咱要跳上去了啊。” 捡起长裙和拖鞋匆匆穿上,小跑向陵襄,然后跳起扑向对方的后背。 她在第四魂技准备结束前回了一次血然后解除了第四魂技,在被对方扔出去的瞬间她把落雏扔向紫笙,然后发动第一魂技催生藤蔓,缠向斗仙台的栏杆处与自己的腰间。同时催浓山栀香并发动第二魂技将增幅加给紫笙。 靠你了。 只见紫笙用锦年挡了对方的攻击,并在同时发动第一魂技用落雏和锦年一并连续刺向独孤舒苒。 “好。”她果断收了攻势,再度将鞭子挎在腰间,同时稳稳接住她在她背上。如果不是那次比赛,可能她现在早就掏山栀叶捅过去了罢。那……是不是也能算作普通朋友了呢?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总觉得她不需要朋友。所谓大道无情,还得需她自己慢慢走。可是生命之道,单单只需她自己走吗? 她索性将这些问题暂且搁置在心底里不去理会它,既然目前算是普通朋友,那她就要为她着想些。刚刚失礼打了一场惹的她旧伤复发,自己也该做些什么当作补偿。 “……我去给你做些药膳吧。” 补血补气的中药药膳,她平日里没少研究,尤其是糕点,总想做了去给师兄补身子去。平日也没少看过治外伤的药方,宗门里擅长药膳的师姐也被她磨的不耐烦,应该不会让她不喜欢。 “……糕点。应该还算好吃。不愿意就去食堂。” 定睛瞧她脸上飘起红霞,心里泛起点点涟漪嘴角不自觉上扬,感觉对方十分温柔,似月光,似水波,总之比她强上很多,很讨人喜欢。她抿了唇,良久才憋出一句话来。 “我不太知道怎么修炼精神力。” 她打心底里的不懂,或者说,她也不懂精神力究竟是什么。如果说她心底里的精神力是什么样的,那么……大概是她的道吧?或者说,帮助她悟道的工具。 “精神力,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不似魂力,也不像其他的东西,玄之又玄,可能连修至大成的人也不会知道答案罢?她眸子黯淡了些许,然后稍作补充。 “不如就谈谈,舒苒心中的精神力是什么样的吧。” 天是万里无云,邢忌言百无聊赖,于是便在云坎四处转悠起来。所过之处皆有云坎弟子行礼,邢忌言不以为然,欣然接受这份礼。 自被带到云坎这海上“牢笼”便视他为“私有物”,虽未锁链脚铐伺候,也还是封禁了他的能力,美其名曰:为稳定众弟子的非议。 自从得指引寻回真身神识,邢忌言便有结契的心理准备,可云坎将自己带回后却在结契人选上迟迟没有定论,不是邢忌言不愿,就是云坎觉得人选不妥。 与凤凰结契与一般灵兽不同,需得两相自愿,否则也是不能成事。其实邢忌言非真凤,不必遵循那结契规则,强行收纳亦可,只是邢忌言未言明,又得恩人仙师庇护,才未能结契。若非曾得云坎一位仙师相助,为报恩请邢忌言才会乖乖被禁锢于此。 名位上是第二峰大弟子,实际不过一个虚名,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做,未得解封不得外出,云坎也不传授功法,邢忌言除却不能离开这云坎之地,但也算是自在。 不用辟谷,不缺用度,想做什么便做,想要什么云坎都会尽量满足,除了众位大能仙师,也没人教训邢忌言…… 但今日第二峰的仙师却把邢忌言教训了一顿,只因吃了云坎湖底的一尾锦鲤……邢忌言无法反驳,只得乖乖听训。 【不让吃锦鲤还不让钓鱼了不成】邢忌言踱步到海边,折一根长竹,挂上鱼线鱼钩鱼饵,将竹竿插在身旁沙地上,抽出腰间挂的烟杆,巴巴开始先吞云吐雾起来。 可大半天过去……鱼饵都用光了……一无所获……邢忌言气急败坏的撅断竹竿,慢悠悠回到天枢阁,听其他弟子提起大荒山……不久之后便是大荒山开启之时,众人大部分是兴致盎然,还带有一些兴奋。 邢忌言本身对大荒山没有兴趣,正欲离去,却有人来传话,第二峰的仙师要邢忌言回玉衡阁议事。 来到玉衡阁,走入议事厅,却发现掌门同在……邢忌言一撇嘴,在仙师面前单膝跪下,抱拳行礼。 “仙师召唤,有何贵干?”邢忌言并未开口,声音却回荡在屋内。因为封印的原因,即使邢忌言开口,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掌门也在……不知道是不是有大事即将发生…… “无妨,此次大荒山历练就让他去吧。锻炼锻炼也好。”孟长景对你笑道,“此次名额有限,快去快回吧。挑一个你趁手的兵器。”邢忌言有些诧异居然掌门开口放自己出云坎,随后抬头指了指颈间的封印符纸。对于出去邢忌言还是充满期待,就当出去遛弯了。 窗外新雪初停,香案前的人持着一支狼毫笔细心书写的一封书信。 尊师亲启:如雨为避灾祸而入修行之途,幸得宗门不弃得入九霄云庭,至今已过千年之久。然如雨天资有限,于修行一途已入瓶颈,数百年未得寸进。今偶闻大荒山一事,如雨想今日入世踏寻破境之机,今修书一封告于恩师,忘恩师恕罪,原谅如雨今日不告而别。 俊秀的簪花小楷跃于纸上,映如雨将书信封好交于值守弟子,望着千年未曾改变的九霄云庭,温柔的双眸中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坚定。 “雪后初晴,最宜下山。”回身冲着远处的楼宇躬身一礼。“尊师,如雨告退。” 离开九霄云庭的映如雨一路向着大荒山前进,一路行至一处无人树林。却见天色已然变暗,不由的脚下便急了几分,想要尽速找到一户落脚之处。 山间瀑布三千尺而下,溪涧水声潺潺,偶有鸟儿歌唱。 鸟啼清澈而纯粹,让人通体皆畅,如饮佳醇,像无暇的蓝田玉,透明,闪亮。 踏水而过,沿滑石行,至玉衡阁,欠身静候。 见大师兄疾行,抱手行礼。 “月白见过大师兄” 月白平日里嘴巴是最最甜的,见着师兄师妹的,笑吟吟的迎上去寒暄问好,塞上一些小食儿,勾肩搭背的,谁见了不喜欢。可今日大师兄却是不得搭理儿。 “约莫是我声儿太小了” 一路行来,不曾碰水,声出些许沙哑,许是如此,自说自话着。这便清了清嗓子,垂手等候。 一股清凉之气充盈神识,颈上封印解除,露出喉结处的图腾,灵气运转更加顺畅无阻,“谢掌门。”说完就起身朝着仙师与掌门拱手作揖,转身离去。 心想着先溜达一圈,并未多注意周围,摸了摸着被封印许久的脖子,邢忌言运气,冲破背上浅层封印,展开一对飞翼,猛力呼扇,掀起地上不少沙石差点迷了眼。飞上半空,悬停在云间鸟瞰云坎这片海上陆地。 久违的自由之感……再抬头看看这碧蓝的天,邢忌言缓慢下落才见得放在站在玉衡阁前的月白,俯身冲下落于月白身前,收起飞翼,问候道:“月白,大荒山你也有兴趣去吗?” 开口之声温润且富有磁性,更是引得周围树林内鸟雀前来落在周围树枝上,有一只胆大的更是落在邢忌言头顶,歪着小脑袋看月白。 听闻大荒山几乎神器遍布,可对邢忌言来说神器不过锦上添花,可有可无。但对于大部分修士来说,神器可遇不可求,每次大荒山开启,引得各路修士纷纷前往,企图寻找到真正的神器。 可大荒山的神器也没那么容易得到,高阶神器有灵,结契虚得让器灵臣服。低阶的大部分修士又看不上……故而每次能真正得到神器的屈指可数…… 邢忌言真的已经数十年未开过口,向来是传音。估么着月白没听过自己的声音,以为他有些楞,轻轻拍了一下月白的肩膀:“你去不去?” 霎时大鸟天空过,从东南划向西北,天空中几个翻飞,回旋,稳稳落在身侧。 常是听同门师兄弟们八卦是侃侃这大师兄的离奇身世,今日一见,实是惊着了,太过华丽炫目。 有些目瞪口呆,但良好的素质修养还是叫月白收了快要惊掉的下巴。 后腿一步,一双金丝绣的靴鞋端正的并着,弓腰欠身,一双青葱玉手交叠,稳稳当当的行了个礼,低眉垂头露出发间白玉簪子,前些时日下山新淘来的精致玩意,月白宝贝得紧,今儿个在光下熠熠生辉。 “大师兄好” 此时又站直了身子,却也不敢直视眼前这只禽鸟。 按说月白这小孩儿最是会讨人欢心,此刻却连对面的眼睛都不看了,小孩还是慌张。 不等他做如何的心理建设,对面就开了口。那声音本该穿越千山万水,融入江河湖海。本该远度重洋,潜入深海浅礁。本该上至穹苍,下至忘川,共饮一抔长江水。 小孩儿要面子的紧,此刻心里一颗红色冲动的厉害,可对面是大师兄啊,小心思哪敢露在表面。 只得乖乖回话。 “月白此行便是来告别掌门以及各位师兄弟的” 顿了顿,心里想着的便是更坚定了一分。 “大荒山,月白要去得” 可月白修为只是堪堪元婴,修炼时间不长,除了给人算命看病,打架像个地痞流氓,说是仙门中人,怕是平时最喜欢他的师父都要嫌他丢人现眼。 “不怕大师兄笑话,月白自知修为底下,气力低微,这一去途中许有磨难,但月白铁了心要拿得法器,提升实力” 大荒山开山之日实属难觅,他们也不过是偶然之间得此消息,那日他还在妄生桥旁游走,闲暇无事时,颇喜欢在那处散心。只不过那一圈白狐绒围在身上,倒是让他在这片混沌之地格外醒目。正思索着些事情,便收到师父传语,江山方停了下来,手扶枯木,抬头去看那天。 断生伴他许久,剑刃灵识混沌之初已是嗜血成性,凶煞非常,他明面上看似能驾驭此剑,实际上却也曾遭反噬,也可谓佛家所说因果? 此番大荒山之行,明里暗里都望他再寻一宝器,既能增长修为,也免受剑走偏锋之苦。他自知自己这般另类剑修已是不成器的废`物之人,若能有幸寻到宝器,想来他也不会松了握上断生的手吧。 大抵是倦了,他于树下迟迟未走,只是西风起时,树下之人便再寻不得。 那公子头戴斗笠,低垂之下掩了眉眼大半,只是身上穿得无论哪件都是扎人眼得很,尤其是握的那把剑,九华玉光泽流转泛着血色,一看便知不详。故而,当他从远方来时,引得不少修士皆侧目于他。 来大荒山的人只会多,不会少。他稍抬头,视线绕了周围一圈,估摸了个底子,不乏高修者,也有初出茅庐的小鱼儿。他只是好奇,那能被允许进入大荒山的名额之中,是否有位是魔修可待。 未曾停留多时,只步入一路边茶摊,要了凉茶,听起说书来。 那说书人拍一下惊堂木,喧嚣的茶摊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说书人,满目的期待。“据说今日大荒山开山之日,凡是天下修士无论正与邪皆可进入。只是……”他停了停,目光扫了众人一圈,“这名额可是先到先得!” “难吃。” 一处较为隐秘之地有一干瘪的尸体躺在地上,衣着似乎只是比自己修为还低的女子。 瞥了一眼,一想到那女子谄媚的样子,心中一阵不悦,甚至有些嫌弃,微微蹙眉,嘴角一丝笑容淡去。 真是好骗,没意思…… “哼。味道真差。”冷哼一声,抬腿稍稍用力将其踢到两米外,眸中尽是不屑之色。 忽然面前浮现几道文字。师尊唤我?我修为那么低,不知会有什么事情要我做。 第三百二十二章 不再瞧那尸体,抬手擦去嘴角边的一丝血迹,理了一下额前略有凌乱的发丝,缓步离开此地,悠哉的走向往生堂。路上时不时瞧见一些弟子路过,嘴角噙笑,似是和善可欺,。片刻即到,将令牌放置阵中心,脚下一阵光芒一闪,眼前景象已是变化。 立于院中,面朝紧闭的房门,微微恭身抱拳 “师尊唤弟子前来。何事?” “弟子明白,这便出发了去。” 退出殿内,望漫天飞雪,双眉紧蹙。绮月,生在七月,受不住着寒日的景象。拢了拢怀,快步走向屋内,披了件外衣便再向外走去。曾一度盲目的寻过无数地方,此番不跟随剑墟其他人,独自前去也不觉惶恐。 偶然进入一林中,其中不见人影,只是不时有鸟兽或鸣叫或行动发出的声音。凭着极佳的方向感穿过茂密的树林,见远方微弱星火若隐若现,天色已晚,已顾不得其他,只想着尽快到那处。顷刻,隐约听见不远处有脚步声靠近,心下一惊,随即映入眼中的是一位小姑娘,看着不过二十左右。 不知是善是恶,是敌是友,看似年纪不大,可又怎知修为是否也如表面那般稚嫩。见人步履匆匆,怀着心中那份芥蒂,终是将人拦了下来。 “小姑娘这是去哪啊,看样子可是急躁得很呢。” 料想不错,月白果然是惊着了,邢忌言放缓声音,灵力流转进喉结凤尾图腾,“放轻松。”声音极尽安抚之意,如清风拂过,镇魂回神。 听得月白回神那么一说,邢忌言大笑三声,拍拍月白的肩,“有志气。”随后一挥手,周围鸟雀尽数散去,只余留二人,“别那么拘谨。” “我也去,不过我只是去溜达溜达,很久未出这云坎之地了……”说完大大的伸个懒腰,“不过,大荒山神器甚多,须知神器有灵,也要看缘分的。” “神器灵兽都看缘法……切莫强求,伤及自身就得不偿失了。”拿出腰间烟杆填烟草,取出怀中火折子点燃,深吸一口,缓缓吐出一口云雾。 师父以前曾说:有则有,无则无,都是也有也无,尽人事而顺应天意,方得圆满。 看着月白,笑着说:“你先去向你师父回禀吧,我回去收拾收拾。”说完转身抽着烟,踱步下山。 他只喝下半盏茶,扔了铜钱,便抚袖而去了,这才引得旁人碎语,却皆与他无关。 檀香还未烧开,他已现身大荒山前,只不过不知这一路上是平静而来,还是糟了波折呢?面上仍是冷静持重的样子,只有七彩珠与九华玉显出了更浓重的血色。 来到结阵之外时,已瞧见有人于那处等候,略沉吟,而后举步往前。 那人守在门口,见你来后沉吟不语,许久,她才开口问道,“何人?目的为何?” 他拱手做礼,回应道:“星曜门下,江山。今日前来,只为进山。”她双眸扫了你一眼,你立刻觉得自己的神识仿佛被窥见了一般。她点了点头,把一串草编制的手环递给了你,手环触碰到你指尖,瞬间套上了你的手腕。她没有多说话,只是动了动身子,把入口露了出来。 你从入口进入后,发现自己再往前走就是一座城池。城池倚靠着一座大山而建,周围都是错落的树林,城池的牌匾上写着,生城。城里人来人往,甚是热闹。 那手环套于腕上,他也只是稍微调整了角度,随后点头示意,便往那入口处去了。 入目所见城池是意料之外,却也隐约可知自己入了新的幻界之中,瞧那牌匾上写生城二字,不由弯唇,笑了一笑。既是显出城来,那他便是要去走一遭。 踏入城中,人们往来之间不乏欢声笑语,虽不称为繁华,却也可见其热闹非常。 在原地稍站了会,便继续往前走,对路上摊贩却是不感兴趣,似乎只想一心在这喧闹之中感受出几分与众不同的灵气来。 你发现这里的人和你外界遇到的人并没有什么差别。甚至连空气中的灵气都是你所熟悉的。就在这时,有个小孩朝着你所在的地方快速的跑过来,后面还有一群人在追着他,嘴里大喊,“抓住这个小偷!”他正觉得周围正常到令他有些乏味之时,突然向他奔来的人使他一惊。只低头看了看这男孩,随后伸手,左手抚上其后颈,稍一扣紧,那宽大衣袖便将小孩遮掩大半,似乎有了包庇意味。转而抬头看向后面叫嚷着向前追打之人,问道:“为何而追?”那些人看着你把孩子护住,凶神恶煞的对你吼道,“你要包庇这个小偷?”这时小孩可怜兮兮的拉住你的衣角,糯糯道,“哥哥我没有偷…” “你还在这里蛊惑他人!”那些人一听他说话就嚷嚷着想要冲上来,有个领头的把他们拦住,掂量了一会儿,道,“看你这着装你是星耀的弟子?” 莫名的言语回荡在无人的树林中显得格外的刺耳。映如雨顺着声音望向来人,又扫了一眼四周,确定了眼前之人是在与自己说话后,眉头轻皱。 小姑娘……这个称呼不是没有人叫过,但是从一个样貌与自己差不了些许的的女子嘴里喊出,怎么听都觉得怪异。不过真正令映如雨在意的,她在这名少女上察觉到了同类的气息。穿过此处树林便距离大荒山不远了,此时遇人拦路,不得不令映如雨多想几分。 “修行者……因何拦路?”并没有正面回答来人的问题,映如雨淡然的面对着这位莫名的拦路者,藏于衣袖之中的双手已经开始默默积攒术力。 “请让开!” 因何拦路?这哪曾想过,总归不能与人说是一时兴起吧,对此,选择了沉默。面对眼前人的淡然,不免有些不悦,向来看不惯那些自诩清高之人,生在这时代,哪里有那么多与世无争之人,若如此,又怎会来此而非在宗门中修习。从来都不是会轻易听从别人话的,对于这姑娘的话也并非按着她期望的做出动作。 “让开?这倒是麻烦了。” 笑靥如花,却并非良善,看着人并无变化的神情,垂下眼眸,其中一道光划过,映的是桃花。再看向人时,仍是那笑颜,却似是更加浓郁,却不可忽略手上的动作。紧握剑鞘,暗自汇集灵力,莞尔一笑,剑身随即出鞘,右手抚上桃花,向人左肩袭去。 “小姑娘,闲来无事,比试比试可好?” 日上三竿,正是一天最热。这时的清光池内,还是如平日般雾气蒸腾,只是不知是否这天气炎热的缘故,里面练功之人像是比平常少了许多。拨开眼前浓雾,只见那池内瀑布下一男子赤身盘膝而坐呼吸均匀,头顶切下的白练似是遇到什么可怕之物,皆于一尺开外四泄而开,滴水不得进。旁边一两练功弟子倒像是见惯了,只是埋头苦练功法。 这时,池外一阵脚步急促。任平生眼睫微颤,不及睁眼便听那来人喊道:“大师兄!大荒山!”想来是赶路太急,如此甩出两句让得那些不知情的门人皆惑然相望。 【大荒山...】双眼缓缓睁开间便已将功法行了最后一周天,踏出瀑布笑着拍了拍那气喘吁吁的小师弟,道了句多谢,便朝池外走去。这师弟见状,像是想起什么追上前去,却又羞于开口,只是默然跟在身后。活了几百年的他自然是懂这般扭捏之意,自己也不是那有话能憋在肚里的白面秀才,倒是直言笑道:“你若求得掌门应允,我便带你去。”那师弟站在身旁,听得分外仔细,见大师兄应了下来竟一下喜得面红耳赤,连说好好好,便头也不回地跑去求掌门了。 见师弟这般模样,忍不住轻笑一声,眼中满是感慨。想当年,自己也是如此,热血澎湃,向往世界。【倒是希望他不要被掌门训斥好高骛远才好】心里这样想着,却不知怎么,自己对那即将到来的大荒山之行更加期待了。 拉着嗓子喊着打更的话,定睛一看。一人,一剑,那人正是康子平,而他,好巧不巧就是今夜的打更人。 “困死我了....打更还没有做菜有意思。你说这剑墟内,个个都是修仙老怪,还怕什么火烛啊,真是的。”自顾嘀咕着,康子平找了块路边的磐石坐下。回想着自己来到剑墟的原因。“阳能~阳能~发光!”自是咒语念叨,康子平的佩剑便发出荧光,靠近了甚至有一丝暖意。大晚上的剑墟再加上喧嚣的风儿,有点儿冷。正好阳能剑的暖意能与之抗衡。再从兜里掏出一壶清水缓解了一下唇焦口燥之意,康子平美名其曰“矿泉水”,乃是山泉之水加以加工所得,能够补充人体所需矿物质。当子平平日里吹嘘他的“矿泉水”的时候,同门多半都觉得他疯了。 “呼呼。。赶紧打完更回寝吧,我可不想在外面久待。”说罢,收起水壶,提起佩剑,在剑墟之内又游走起来。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比试?呵……”脚步一退,藏于衣袖的右手猛然伸出,凝聚的术力汇聚于手掌之上绽放出耀人的光芒。随即术力与长剑交击,散逸的灵气如同划破夜空的流星。而映如雨也顺着这一击之力与那剑者拉开出一段距离。 “小心了!”一声提醒,映如雨素手一翻,一把造型奇异的长弓已然上手。映如雨扬弓拉弦,空气中飘散的灵力被汇聚成一支凝光的利箭,随着一声破空声极速射向进攻的剑者。 映如雨一箭一退,四箭连发之后却止住了退后的身影。手指轻抹弓臂,一柄长约三寸有余的短箭被映如雨从弓臂上取下搭在弓弦之上。 撤步,拉弦,灌注灵力的短箭却骤然演化成一柄半透明的特质符箭。箭杆之上层层术力环绕其上。“非天一羽·逐风穿云”一声轻喝,如满月般的弓弦瞬间回弹,激发术力的羽箭带起一阵恐怖的风压以极其恐怖的速度向着目标飞去。树林之中的满地落叶都被这阵莫名的狂风卷起,形成一个巨大屏障隔绝了两人的视线。 点盏移窗亮归径,薄冥起里,书点半轮香。 息烛压纸惆空怅,近曲哼咛,掩语更漏旁。 晨起早,未卯,际翻鱼白一线,光泄云泥。 自整一室乱,懊昨半梦不醒痴而已,却累今朝。下榻拾落捡笔蘸,立书归橱重顿栏,便去时辰水逝般,不知还。歇椅吁嗟叹,未得好眠犹困返,又起,倚槛欲醒,哪想朝露亲衣作帛缠,空谷将发绾,推门眺远,自扫阶前簌得伶仃宿叶,直见石色浅。 遥观山淡云莲染,数重峦,风尽揽身衫,袖起素腕折枝昙,转眼原是岚外畔,不能指沾。徒叹昨宵梦醒无人与共能谈,皆成阑珊。置帚揽衿复长看,忆有要需斟覆反,再来看,有舒卷纵空各分半,引长阶呈下路漫,不可见何时能还,岂敢,贪闲废此一日真难还。 书也道,遇酒且呵呵,人生能几何。 人生几何哉,莫负光景来。 斑驳照路影,日色将醒,对雀争啼鸣,欣然缓步览洲汀,眉缀风情,绕行另僻,无惧误时误事功过场,自然矣。云状似邯郸,燕如客船,潋滟随波千万里,当啸云霄飞鸟伴游直去,恬然无需惊起。遇乐事,趣至而歌,无酒添兴,摘诗页半曲,拟调自用之,自绛启唇齿,飘渺未若问, “芙蓉红落秋风急,夜寒纸帐霜华湿。枕畔木瓜香,晓来清兴长。” 有遇同门腆款忙作礼,敛广袂,合指揖,清朗今日好天气,还笑功课日竿迟提醒,误了好时景。权当笑料低晏不计人情,侧身让路行,独身向道又去,悦展颦。待人稀时复歌行,一路浅吟调不停,西湖哝曲。 “轻舟青箬笠,短棹溪光碧。” 唱是水乡烟雨舟水阁庭,咏是江南常时风过杨柳青,有风过,杨柳青,青上檐沿又色起,添一处氤氲好景,情缘人总意,每逢见,忤目弯眼善相迎。 第三百二十三章 “……去觅谢三郎,芦花何处藏。” 面不见自艾,独抑情谓山水自在,惯收风雅事,常隐情深事,讪经年愚至此,不能改之。 已是沧海浮云落日夕,举手唤却不知起,不知止息。 “芦花何处藏。” 只道,再难共叹一长风。 不多时,可见玉衡绰立,闲情骤泯,侥叹耽程竟未迟,虚叹送气暗侃己。又步已至梯,整衫弄摆垂眼留敬意,嗓醒半声,捻指叠抬袖起扬荟青,折腰埋且恭毕敬,朗声曰道, “首峰弟子兰亭晚,请见掌门。” 直背脊骨可堪,礼不断,得准沉声复添,“所为大荒山一事,特来向掌门请辞。” 青山外,绿水萧然。 你话音刚落,面前的门被一股风吹开。荷叶的清香扑鼻,鸟鸣树幽,孟长景一身淡青色的衣袍,正坐在石桌上饮茶。“进来吧。”“亭晚有心,此番前去想来是信心十足。”他星眸微转,薄唇轻言,“然也不可以掉以轻心,此符篆赠你,驱动之时可瞬移百里,足以逃离危险。” ? 见人身手,绝非看起来那般简单,心中警惕骤然高了几分,四箭顺应而发,逐一抵过,不断后退。两人距离逐渐拉大,本欲靠近,霎时,四周落叶卷起,绿色屏障将两人围起。此时需小心的,便是那罪魁祸首。 箭快若疾风,亦或更甚于风,见其愈来愈近,此刻已然不能按照先前将它击退。将至身前,桃执抵上外层术力,侧身随即纵身衣一跃,箭划过仍延原本方向,向后袭去。来不及落地,便再次腾空。 借势,桃执划过天际,灵力汇集,形如弦月的剑芒,出逃禁锢。将至人身前,剑芒一散,于人耳畔划过,随即来临的,是迅疾的剑身,直逼人的双眸。随即落地,银铃在手间转动,看着桃执袭去,心中了然,此人哪有这般好对付。 仍是垂手听着,低眉顺眼的样子像极了犯了错被师父惩戒听训。 周遭鸟雀尽散,喧闹一下子空旷,这才敢稍稍抬头,盯着对方一双有灵气的眼睛看。 “缘是如此,月白记着了” 这一番示弱的神态平时最是让人受用,暗暗得意着,却猛得被那烟雾呛了一口,拍着胸口咳嗽。 “咳咳咳”不等回话对面那人便摇摇晃晃的远了。 这便去了阁内,膝盖着地安安分分行了个礼后起身便挽住了师父的手,一双眼睛笑的眯成了缝。 “师父,大荒山,月白决定去了” “师父常说,月白该用心修炼,这回,月白想下山历练历练,若是能得了神器那是缘分,若是不得,也是段经历” “只是这一去,便是有段时间见不着师父了,师父定要念着月白,月白回来定给师父带山下的好玩意儿” 你师傅哈哈一笑,摸了摸胡子,道,“你这调皮小徒,此番离开也不知给为师省了多少麻烦!快去!快去罢!”虽然如此说着,但是你还是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担心和不舍。 回到宿院,邢忌言换了一身赭色劲装上绣兰草暗纹,将腰带扎紧,最后拿起满满一包烟草与烟杆一同挂在腰带上,带上扳指,确认没有遗漏后回到玉衡阁山下,在必经小径旁斜倚在一颗树下,抽着旱烟静待月白。 此次获准外出,邢忌言满怀期待,想着一路的美食就已经在咽口水了,大荒山什么的早已抛之脑后。民以食为天,邢忌言从未曾辟谷,反而总是口腹之欲满满。 众多修士大部分都是清淡饮食,克己修行,但邢忌言乃体修之前又是散修,师父更是个老酒鬼,师徒二人以前游历四方,尝遍美食。而且以邢忌言自己的理论,没有吃饱哪儿来的力气。 想到这里邢忌言叹一口气……甩甩头不再去想,静静的等待。 听得师父一番话,眼中稍有不舍,与往日嘻哈不同的,郑重的又行了一番礼。 起身,拱手“月白这就拜别师父了,师父好生照顾自己” 持着姿势退后几步,快到门口了才转身,跨出门槛。 行李早些时日便已经备好,下山路上顺手捎了,一路悠悠到了山脚下。 那一男子手持着烟杆,眼睛眯起来,望向山门外,该是向往。 月白此刻舒了一口气,亏是这位大师兄不再变个鸟儿吓唬自己。知道他也无甚有恶意,但自己着实未曾见过如此华丽的鸟儿,也不怪自己那时有些失礼。 月白扯了扯身上的包袱带,走近那俊美人儿。 “劳师兄久等,月白与师父拜别花了些时间,他老人家这次倒是干脆,也少花我几分撒娇打滚的精力” 正欲抬头继续说些什么,可面前的人儿吞吐云雾,锋利的轮廓在呛人的烟雾里若隐若现,有些不真实,倒自营出仙子模样。 想到这儿便又笑得灿烂,使着拍人马屁的劲儿夸。 “师兄收拾一番果真与平日里不同样了,一身劲装衬的人高马大的,好叫月白羡慕” 月白这话可不假,月白清瘦,修了几年仙也不曾练出一块硬肉,腰细的快要撑不起一般男子的衣物,空着一大块,而对面那人精瘦,身形是少年郎,腰带束着腰腹却透着硬朗的气质。月白咂咂嘴,可叫人羡慕坏了。 听月白说起自己的身形,邢忌言一愣,问道:“是吗?”邢忌言倒从未注意过这些,也没人提过,猛然被月白这么说还有些不好意思,清清嗓,伸手揉了一下月白的头顶,然后给了一个脑瓜崩。“没事就别关注这些有的没的。”在树干上扣干净烟锅里的烟灰挂回腰间,“走吧。” 向前走几步至一处空旷之地,可见的两股灵气由颈上图腾而出汇聚于背,隐隐组成双翼骨长出血肉一般组成一对巨大飞翼,双翼巨大,覆盖着赭红羽毛,翅尖呈暗红色闪烁着如火光泽,颈间图腾鲜红。缓慢离地悬于空中,看着地面上的月白问道:“路途遥远,御器而行你可会?” 问过后又无奈摇头,此去大荒山目的就是寻找神器,想来月白就算会也不甚娴熟吧…… 缓缓落地,鞋尖刚触及地面双翼向前包裹住邢忌言整个人,双翼再次扩大,展开之时一双鸟爪落地,七根尾羽飘飘然落地,一双眼眸睁开露出金色的眼瞳,深邃如鹰瞳。 立于地高于周围树木,向月白行一步,地面随之一震,弯下修长的脖颈侧头只用右眼看着月白,调笑道:“坐吗?”不等他回答叼起月白后颈衣领一个抛甩扔在后背,“抓稳。”振翅而起,朝大荒山方向而去。 高空云卷云舒,沐浴在阳光下邢忌言倍感舒适…… 振翅行千里,不多时便抵达大荒山封印下,落地并不着急恢复人形,笑着说:“可以下来了。” 发间传来温热的触感,一张大手附在头顶,揉了揉理的整齐的冠发,正呆愣着这位不曾相熟的大师兄过分亲密的动作,额上便传来敲击的痛感。 “哎呦” 月白这性子,连喊个痛都带上三分娇气,这双天生媚意的眼睛用了功,面上也带着三分委屈七分撒娇。 事实对面没使多大力,月白却顺势撒了一手好娇,但确实不过是习惯性动作。 揉揉痛感依然保留的额头,边跟着对方向前几步。 不曾想对方又变成了华丽的大鸟,闻言正要出声回答拒绝,眼前景色却闪了闪,回神便是趴在绒软的羽毛上了。 从前课业里教御剑飞行时也曾飞上云霄,今日这般躺坐着飞行还是头一回,不免的惊奇又害怕,嘴上也忘不了夸。 “大师兄你可真厉害” 不过是小儿般的话语,哄人开心罢了,毕竟对方让月白搭了这一趟顺风车,几句夸赞的话回馈是应当的,适当表现出仰慕之情让人受用也是应当的。 不过这个“厉害”二字,尾音颤抖,月白伪装的再好,也难免害怕之情多于其他。 落了地之后对方催着下来,月白知道自己可骑在人家身上,老扒拉着人家的毛不好,但这大鸟离地是真高。 月白心一横,还没缓过气来就往下一跃,两腿一软,摔在了地上,扬起尘灰,呛人的很。 大老爷们不怕摔,可这姿势...月白两手撑地,下半身却像个躺卧病榻的美人儿,未束起的发散落到胸口,小脸憋的通红。太丢脸了,月白心想,今日仿佛立了一个傻子人设。 感受到人从身上下去,正要伸翅去接,可月白那下跳的弧度就那么巧的擦着翅膀边缘的羽毛重重落在了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赶忙恢复人形,却见那“贵妃醉酒”的姿势,一张白皙的小脸跟烧着了似的,忍住笑问道,“摔坏了没?”伸手去扶,嘴上还不忘调笑他,“我可不管赔啊。” 大荒山结界就在此处,却未见入口。放眼过去便是巍峨山峰,可细看方才知着山上无树无草,那看起来像树的物体乃是无数兵器之类的物品堆积而成。 一整片山,灰扑扑无生气,总反着金属的冷光。 邢忌言运气高喊,“请问,有人吗?” 这混合着灵力的声音穿透力极强,回荡在周围。可周围却静悄悄的……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按理来说,大荒山开启应该有很多修士前来“寻宝”才对……周围莫说人,连只鸟都没有……莫不是都在结界内? 那些争执于他而言皆是无用废`话,辨不出什么真假,只是在听到交换一话时,那脸面上方才露出笑来。说他在笑也不大对,因为那双眼里只含了傲慢与讽刺。 “值钱之物,当以为命,尔等若是能取下,那便来取。” 只见他右手一动,剑已出鞘向前一刺,当即剜去身前人脸上一块肉,左手往下扣住小儿肩部,竟是拖着他一同往前。而那把奇异的剑,也突然红了起来。他伸手握了剑,同时推、刺、挡、挑,速如疾风,防守之严叫人突破不得,已是封杀了来人攻势,每一下俱丝毫不失,只瞧他脚步微转,旋过之处,便是一剑割喉,再一剑入腹,倒下二人,拦他者皆惊惧而急退。 这一剑自腹腔抽出之后,尚带着血肉,剑铭俱显,红色更加深烈。见人欲逃,又是几道剑气封锁去路,穿心而过。剑气侵机,阴阳逆转,锋芒无匹,万剑来朝。 江山这才转头去看那小儿。 “再问一遍,因何被追?” 郁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在空气中,路过的修士们淡然的走过,对这里发生这样的事情似乎毫不在意。那乞丐见你杀了人,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颤抖着身体,哆嗦道,“…我…我就…偷了他们小姐…的荷包…”他仿佛想到了什么,赶紧从宽大的衣袍中把一个绣着比翼鸟的荷包唯唯诺诺的递给了你,低头不敢看你的眼,就在荷包触碰到你指尖的时候,有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抓住了你的手腕,然而已经来不及了,荷包已经被你稳妥的接过。那乞丐咧嘴一笑,撒腿就跑开了。 立于门外,等了片刻,便听闻屋内的声音,背脊有点发寒,微微蹙眉,嘴角上扬一个弧度,似乎在谋划着什么,不过也对他所言的远古神器产生好奇。 看样子这件事很重要。 “混进正派里面?可是,弟子身上的气息怕是很容易被人认出。” 不过这似乎也是个机遇,思索片刻,权衡了一些自己的利益关系,微微一笑。 看来这次有机会换一个口味,啧,那味道肯定不错。 微眯双眸,勾唇轻笑,抬眸看去,再度对着房门恭身作揖,“弟子谨遵师命” “弟子片刻便前去。” 转身离开此地,借着传送阵回到往生堂。取走令牌后,垂眸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装束,“看来不能就这么去。很容易暴露。”缓步走回住处,取出一件许久未穿的黑色玄衣,换上后,拿起一旁的双刃配于身上。 “差不多了。”离开星曜,走一段路程,瞧见不远处似乎有些人,着装似乎是某些正派的人,若有所思。 第三百二十四章 试着混进去看看,他们似乎也打算去大荒山 缓步靠近众人,收敛了一下自己身上戾气,保持一抹和善且少年应有天真的笑容,“各位师兄,你们在干嘛呢?” 萎着头就这那人的手起身,起身后连忙缩回手,向前跨一步与那人并肩后却也厚脸皮的选择性忘记刚才的窘迫。 四周张望只道这里却是个荒凉之地。 “有人吗” … 对方叫喊的声音在山间荡了数回才渐渐弱下去,不见任何回应。心下有些紧张,警惕之心霎时疯狂颤抖。 正想说,出门之前忘了算上一卦,要不就现场来一把。这便有了回音。 “这位仙友,我和师兄是云坎的弟子,听闻大荒山已开山,特来求取神器,不知这位仙友可否行个方便,若我和师兄寻得好物,定当感激不尽” 男子话还没说完,便被一人断了话头,而他只是在咀嚼“我们”二字。故而,即使他抬了头去瞧站在尸首之中的女子时,那目光也是有些游移的,直到听女子开口唤了自己一声,才觉,原来如此。 随后才开口道:“不必言谢。姑娘若无事,就此别过。” 他话语说得云淡风轻,面上神色也是极为平淡的,实则心里已是起了杀意。那断生虽然尚在剑鞘之中,此时已是嗡鸣轻响,隐隐有脱鞘而出之意。 “活人难寻,死鬼易缠,还望姑娘自爱。” 草环触手瞬间便套在手腕,不着痕迹的看一眼月白,率先迈开腿进入大荒山结界。 进入之后便见人声鼎沸,面前一座高牌坊,上书两字:生城。进入时竟有一种在逛集市的感觉,看得邢忌言一愣一愣的……很快便冷静下来,想来不止三大宗门,估计星曜也会有人混迹其中。 而且此处满是熟悉又诡异的灵气,似人又非人,或许还有别的什么在人群中。 “只有两个时辰,多当心。”邢忌言提醒声旁月白。 此处街道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与外面所见到的那番荒凉景象完全不同…… 孰幻孰真难以辨认……邢忌言又不精通术法……现下真是头痛至极…… 垂头,手过胸之高接过草环,礼数做了个足,嘴上也要应答着。 “多谢这位仙友” 紧跟着师兄跨入结界,本以为内里也该是荒山一片要寻得宝物该是向深山老谷处行,心下以有了盘算,不曾想结界里却是小城一座。人来人去,叫闹身不断,缩着身子不停让路,嘴里嘟嘟囔囔。 “劳驾,借过,不好意思,借过...” 这才一步并做三步走,赶上了前面那人的步伐。 悄悄说着“大师兄,此处甚是诡异,荒山里怎的有这么热闹的小城,为何在结界外空无一人,若这些都是来寻神器的修士,怎的外面如此空荡,连个脚印子都未曾留下,倒像是无人来过一般,月白可不相信你我二人是最早进来的一批” 月白此时用气音讲话,声音轻到好几个字都要干呕出来。 说罢,便是好生吸了一口气,左手取出的袖中的山水扇无意掩面扇着,右手悄悄的把住腰间的佩剑,却装作是抱臂,以防被行人碰撞。 快如迅雷的剑锋已至眼前,映如雨却是后撤半步,横弓与身前。侧身一刻,弓臂与剑身交错出点点星火之色。而自己却也借交击之力横飞出去,再度与剑者拉开距离。 “剑墟弟子吗?为何……”轻声呢喃,却在落地一瞬收弓祭术。符箭制作需要时间,虽然映如雨备有备用的符箭,但此去大荒山还不知前路如何,她不想在没必要的事情上消耗。 “大地之罚!”映如雨双手凝结术力击向脚下地面,瞬间一道白色光环以映如雨为中心迅速扩散,已至方圆一里的范围都被囊括其中。而在范围中的人每前进一步所承受的重力压迫都是成倍增长的,是保护术修施术一种非常好的手段。 “运神霄,降云庭。”映如雨双手捏诀,指尖凝聚的术力在身前勾勒出一道又一道纹路,凝聚出一个巨大阵图。“惊雷破邪震沧溟!”法阵即成一刻,一道雷光如九天银河一般直轰剑者身前而去,雷光所过之处万物皆摧,一片狼藉。 “吵什么,吵什么。” 在传送阵光芒渐敛之时,祂便不耐烦的开口呵斥,显然是被方才穿透力极强的那几声叫嚷吵到了。祂浑身上下裹着黑袍几乎一丝不漏,你们只看得见祂形状姣好的一双眼,冷冷的盯视向你们。你们看见的是一片荒原,天的尽头是一处悬崖,各种死气沉沉的武器毫无章法的插在土里,几乎没有留出给人行走的空隙。祂背对断崖盯视着你们,居高临下的站在一柄长剑的剑柄上睥睨向你们,祂余光一扫而过你们腕上的草手串哼笑出声。 “毫无常识的小家伙,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界。苏瑾那家伙又开山了?标准还真是越降越低,谁都能进来掺一脚。” 祂毫不留情的吐出嘲讽的话语,一边施施然起身踩着满地长剑慢慢悠悠行来,祂扫了眼你们两个,懒洋洋的开了口。 “老人家瞧着你俩一个已有趁手神兵,一个是体修空手即可,怎么也来大荒山抢人名额?” 旱魃出现之时,身边那人拔腿便跑,他大抵也知道遇到了个难缠的主,往旁稍一侧头,避开了那人视线。同时断生出鞘,平稳停在二人面前,剑刃还泛着未消退的血迹。 “男女授受不亲,不可平白污了你。” 女子眼里含泪,动人依然,且平添几分娇憨态,却不知是活了多久的死僵。 不过,他却是有些好奇这大荒山之中,竟也有可容它们存活之处,想来苏瑾前辈是未曾细算过那十八把宝器封住了多少精怪孽`障,念及此,他瞧了面前姑娘,声音稍放轻了些。 “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劳烦姑娘让我出生城去。” 她听你要走也不阻拦,只是慢慢的跟在你的身后,你往哪里走她就往哪里走,她似乎并没有要回答你怎么出去。不知是否是你错觉,生城的时间流逝得比外面的要快得许多。不过一会儿天色就逐渐黑了起来,晚霞照在你们之间,徒生荒凉。?“我们不能再走了。”她拉住你的袖子,你立刻感觉到一股阴寒之气,她看着你,咽了咽口水,你总觉得面前的人无时无刻都在想要要吃你。“夜晚要来临了,我们必须回我家。”他被拽住袖子,也未曾伸手去拂开,闻言未曾发问,看了看天色后,便微微颔首,点了头,以示同意。随后便跟着女子一同往她家走去。她带着你一句走向城的最深处,靠近大山的一面。近了,你才发现这座大山起势竟有点像一把剑的石像,威严耸立。她带你走进了一处府邸,府邸的牌匾上写着“谢府”,府内山水尽有,风景秀丽。她似乎很是开心你没有甩掉她的手,一路犹如得了宝一般小心翼翼的牵着你。夜幕逐渐降临,府邸倏然亮起灯光,却无一人走动,你们坐在前厅的梨木倚上,她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你,偶尔咽咽口水,舔舔嘴唇。 街道极短,不一会便走到尽头,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断崖,邢忌言回头看街道,似乎那真的只是幻像。 目之所及插满兵器,寸步难行,面前被一身穿黑袍的人拦住。感觉不到杀意,但是却从那人言谈察觉似乎心情不太好…… 前行一步,以自己的身形挡住身后月白,拱手施礼,“在下云坎邢忌言,并非有意冒犯,望海涵。” 那人知道自己乃体修,邢忌言便知刚入幻境时那诡异的窥探之感从何而来。 “在下并非觊觎大荒山神器,只陪同师弟而来。”邢忌言如实道出来此地缘由。 不知对方实力,先晓之以理总不会有错,说的也都是实话。 不过……黑袍人说师弟已有神器?邢忌言倒是有一丝诧异……至前并未感觉到师弟身上有什么神器……不过邢忌言对神器一向不感兴趣,这方面探知也不敏感……全当自己过于钝感了…… “前辈,此处遍地兵器,不知如何辨认,还望前辈指点一二。”邢忌言再次拱手行礼。 怃然地动山摇,这会月白已晕头炫目,定睛看去,周遭早已天翻地覆。剑冢一般,密集程度大概让人步步踏剑,月白哪敢踩上这些神器,这才在原地紧紧并住了双脚,打起精神来。 说这月白眼前站着一位黑袍人,袍身花纹细致,用料暗奢,又独自出现在二位跟前,怎是一般人家。 抬头看去,只见那人脚踩一长剑剑柄,月白心里一阵肉疼,生怕那剑受不住压力折了一般,那可不,神器都金贵的很呢。 月白礼数周到,此刻更是不敢怠慢了眼前这位大佬,急忙扯了扯身边的师兄,抱手成圆,扇头向下,收颔垂首,双眼紧盯着地面未曾挪移。 “在下月白,不瞒前辈,月白此行便是有碰碰运气的打算,确实想要拾得一神器” 听那人说自己身上已有神器相助,有些摸不着头脑。 “月白从前只是山下一个瞎算命的,这折扇是月白从同行那...换得的,这佩剑是我游历山水时为那摊上的老板算了一卦,老板作为报酬,便将这剑赠予月白” “月白不知前辈说的是我这身上的佩剑还是我这手上的一把折扇,月白却不曾知道这俩样物什的前尘往事” “我,是刚入门不久的新弟子”微微一笑,抬眸看着那人,眸中笑意一闪而过。 “师兄没见过我,也不奇怪嗯。” 嘴角噙笑,有意无意的看了看他们的装束打扮,肯定了他们这是打算远行,而这远行所要到的地方,可以断定是大荒山。 看样子,果然是要去那儿…… 那演,就要演的真些了 “我叫墨林,可以叫我小墨的,那师兄你叫啥?”此刻的自己,似乎像是变了个人,完全没有了过去那丝阴戾。 “那个……师兄,你们是不是要远行呐,能不能带我一个??” “我虽然修为低,资历少,但起码也能帮上一点忙的,行不行?” 略带了一丝渴求的态度,万分诚恳。 “既然不觊觎神器,问这做甚。呵、我瞧你确乎命中与大荒山有段缘分,不过既然真主无心,那家伙也不必强求。” 祂撇唇嗤笑,又颇觉无聊似的打了个呵欠,身形一瞬便像是被风吹散了似的溃散了,再出现时已百般聊赖的蹲回了祂方才站立的那柄长剑上。荒原之风清冷肃杀,倒衬这剑冢般的荒山,祂再轻飘飘的扫了眼自称师兄的那位,转眼去看月白,无所谓的冲这满地神兵扬了扬下颌。 “不用自报家门了,老人家也不会记得你们的名字。既然是来寻神器的,这剑冢遍地都是,随便寻柄都是凡间极品。怎么,难道说小家伙志向远大,这些都看不上?” 祂倏而笑出了声,连带着这片剑冢的天空也似乎跟着晴朗了些,祂脚踩的长剑微微颤动,继而整座剑冢的神兵都跟着微微颤抖起来,虽是死器,却好似有无形的威压源自本能,叫他们向拜见天子的朝臣一般瑟瑟发抖。祂浑不在意甚至习以为常,只踩着长剑站直了身子,黑袍猎猎,祂笑音冷淡。 “我对云坎的人没什么好感,只不过有灵而不自知,有趣。前辈称不上,识我之人,皆尊我为——剑主。” 只见那人一个眼神,催得这遍野兵器瑟瑟震动,邢忌言只觉厉害,两眼冒着星光。 那人威压强大,邢忌言倒是还好,伸手抬了一下月白臂膀,让他有所倚靠。 邢忌言不精通术法,御器就更是惨不忍睹,虽然对神器没兴趣,但每每见了器修高手也不免有些膜拜。那种自己如何都不精通,别人却信手拈来的观感,每每都觉得新奇有趣。 “正如剑主前辈所说,有缘自然得见,无缘见面不相识,在下愚钝也知神器有灵,强求不来。 第三百二十五章 就算我等想随便,也要神器自愿。”邢忌言眼神扫过这遍地兵器,“有缘也好,无缘也罢,顺其自然便好。” 听黑袍人说起对云坎的人没什么好感,邢忌言则在心里表示赞同。 除却那些低阶弟子不知缘由,邢忌言却是知道除却恩人仙师,知道邢忌言本体的没几个正眼把自己当“人”的……背地里总是兽灵兽灵的叫着……以为自己不知…… 养着邢忌言不过是当只“鸟雀”饲养,不为着报恩,邢忌言早就回自己的深山老林过逍遥日子了…… 一手悄然抚上心口,衣物下是最后一道封印,与其说是封印,不如说这是最后一道防护锁,为的是万一邢忌言有变便可直接抹杀……反正邢忌言是失了仙身仙籍的“弃子”,就算是身死魂灭也不用担忧凤族过于苛责…… 云坎的算盘打的不可为不精,恩人仙师曾劝说不用拜入云坎……可弗叒寿终正寝后,邢忌言已经是孤家寡人……仙师如师父一般的庇护关怀让邢忌言最终应下云坎的条件,拜入云坎。 表面上是第二峰仙师的高徒,受着低阶弟子的尊崇,实际上不过就是个关在笼内圈养,随时可为云坎献身的“物什”而已。 恩怨从来一体……有恩才生怨,只是邢忌言不去在乎那怨而已……一为报恩,二……也是为了这世上仅剩的那一点温暖的联系…… “谢前辈指点。”邢忌言再鞠一躬,而后在月白身边双手有力的拖着他的臂膀,直视着面前人。 坦言,他并非没有想过与面前旱魃打上一架,只不过想来寻常火咒无法伤其半分,只得作罢,只是瞧见这人隐忍不发之态,心下多了几分犹豫,戒备本是一刻也不曾放下的,偏生这时,瞧着那人眼睛时,却觉她像个孩子。 故而垂了眼睫,往府邸深处走去。 双手护耳时只觉与那嘈杂声音完全分离开来,他身躯抖了一抖,这下抬眼去看她,目光撞了个正着,相比对方的急切,他看起来倒是冷静得不得了,只是微微地皱了眉。并未挣开,反而静静地瞧着面前人,最后竟是弯唇,轻笑出了声。 “夜晚,会让生城变成死城吗?他们是谁,又为何要杀你?” 闻言,她垂眸神色多了几分愧疚,“他们是白天你见到的那些鬼魂。他们要杀我…是因为…他们说是我杀了他们。”她摇了摇头,连忙道,“可是我没有,我在这里待了数万年,就就只想吃你一个。他们都没你香甜,我自然是不能下咽的。”“相公。”她对你一笑,不知是不是错觉,你总觉得她的眼里时而天真无邪,时而冷清淡然。“我们不要管他们了,我们先去就寝吧?”白日所见鬼魂如若皆是她一人所杀,倒是让人不容小觑。闻言只是笑了笑,伸手握住她的手指,轻轻拉了下来。“夜长,时日尚早,带我四处走一走吧,想来,你也不困。” 清光池上极辰静坐参悟吞吐灵气,一朵朵水莲花在极辰身边的清光池中绽放,每一朵莲花瓣瓣分明莲子清晰可见,就连叶上的纹路都能看的清楚,细细数来不下十一二朵,莲花围着极辰端坐石台的生长,清风一来也是随之清摆隐约之中甚至能闻出阵阵清香,在看石台上的极辰更是让人惊讶,头顶两肩三处生出三朵白莲,白莲似虚幻似真实,一般弟子或许以为这是极辰所修《青莲剑经》中的异象,见识广一点的弟子一定能认出着状态正是三花聚顶!若是修士静坐吐纳之中出现此等景象,那此人的悟性和修炼速度一定要比寻常修士多出数倍,就在此时极辰突然正在双眼,三花消散周围水莲花尽数枯萎变回清光池中的水 ——师尊唤我去阳雀梯议事大厅,不知何事我得苏苏前去。 三花聚顶之中的修炼状态极辰说断就断,旁人定是暗自咂舌这顶极佳的修炼状态不懂珍惜,可惜三花聚顶极辰倒是不太在乎,毕竟体验多了也就不太在意了,极辰身形一动化作一道流光飞遁而去直奔阳雀梯,极辰径直走进了议事大殿门口守卫弟子未曾阻拦,议事大殿之中师尊与掌还有几位长老都在大殿之中,极辰单膝跪地行礼。 ——弟子见过掌门,弟子见过师尊,不知道掌门与师尊唤弟子前来要吩咐弟子去做些什么。 月扶光长话短说,给你介绍了一下大荒山,便谴着你出去了,临走之前还赠了你一张保命的符篆,里面装有一道紫雷。 “姑娘,别想太多!” 兴许是在人眼中看出了什么,不经思考,突如其来的话随风散去。收回长剑,调整气息后,随即那人招式变换,光环圈住四周,向前一步都是极难。手执长剑于地面回圆,剑柄处银铃为媒,摇动时近身处光芒略暗。 雷光强势袭来,执剑空中划过三道弦月,箭芒闪耀,迎接那强势,不顾法阵压迫靠近去剑身抵雷光,不断汇集灵力,雷光破散,其中一道残光划过左臂,溢出鲜红。看着那人,眼中多了分欣赏,与警惕,此人修为怕是不低。闻银铃声响微弱,至此时机已到。 “你的,还给你。” 将银铃抛至空中,白光溢出,一瞬间挡住人视线,灵力推动,白光向前去,手中剑不知何时也随了去,却并未直击人,在人身侧掠过,回到手中。一道剑影在眼前穿过,此时已至人颈部不过些许,剑身灵力萦绕,手中的“剑”已然成了银铃,银铃声响,桃执躁动。 白光恍神一瞬,映如雨便知自己已是失了先机。当下不敢迟疑,立刻激活了胸前所挂银饰上隐藏的术法阵势。 法阵瞬间启动,一枚法印化作一股浑厚雄力震开剑影,但仍不可避免是在映如雨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而与此同时,胸前是银饰也同时暗淡了几分。 “……”沉默的望着手臂流出鲜血的剑者,映如雨双手再祭术法“运神霄,降云庭,道影现踪锁天关!”术法祭出,空中无形灵力被术法汇聚成灵力锁链环绕捆锁眼前剑者。 “小心了!”映如雨挥手虚空一抹,碧落天雪在度出现在手中。映如雨右手持弓,左手弦如满月,灵力汇聚成一支羽箭直指剑者肩头。一声弦响,灵箭带着点点星光,破空而去。 “亭晚定当谨记掌门所警,多谢掌门费心。” 指动接符篆,复揖谢挂看,毕,抬袖拦头退连,曰道, “弟子告退。” 出门便是背启茫峰,迎面揽得疏风笼,释礼抛冗,边整衿纱借岚从,未在意,行下玉阶脚步空,不见跌错落,但见低讪欢心竟弄孩提匆匆,提裙拨面细摆弄,向道不查嵘,已失来时悸动,徒剩愁无觥。 哪般辞行无杯酒,劝君更留。假贪此间温情暖,何等苦求。万般离愁,尽不过,欲语还休。得心尚且能安送,无情却是抑阜好言挂念万重,但有千种,何人相纵纵。 穿阡陌九衢,过荫路廊庭,未几已至别门中,揩石拈露指相挲,垂看且别过,不带行囊,剑配妥,即江湖。 掌青葱,掌青葱,鸿程衔枝寄苍穹。 惟憾难得新月请,半樽相送。 得帆随风浮萍友,自踏木筏轻舟,放眼海天乌有,阑干鲜有。氤氲息,海云层,吞远山,杯茶淡酒难衬赏作良酬,只罢斋眼渡千壑,上看彩云岫,朝缨未洗,横目归入淡影,万点倾,造物天地好,无从谈起。 常言行舟侧畔万物生,而今万物皆客皆蜉蝣。蜉蝣沧海一春秋,春秋一梦百来世事错溜,一如江上清风游,涟漪推行迹不留。 吟曰,“此时重一去,去合到三清。” 声不响,谷不回,是多情累累,不计亏。 若得早日同舟去,何苦绵恨方长时。 只道是,勿耽苦痴。 行过万重山,停舟靠岸,景早换。泊筏立笠垂帘行,隔望遥山叠峦,踩枯枝花残经行不尽万籁,空余也无蝉,抬眼无人烟,纵目是渺然。 这便是,大荒山? 定神驻足山外处,不寻路,置剑折袖腕露,抬作掌揖向荒簇,无人津,自请恕, “在下云坎弟子,此行所向大荒山,多有叨扰。若有仙人,莫怪。” 你话音刚落,就有一女人现身于清风之中,她对你颇为赞赏,给你了个草环之后审视了你会儿。开口道,“后生可畏。”接着,她又消失在你眼前。只不过你的面前多了一个入口,看来是可以直接进入大荒山了。你进入大荒山后,入目的是一片白雪皑皑,寒冷的风刺骨,这降温来得忽然,你一点防备都没有。在雪原之中,有一方茅草小屋显得格格不入。 “师父也未曾说过这扇中或剑中有灵...” 月白挠了挠脑袋,小脸紧巴巴的皱成一团。 “月白不知这器中如何有灵,许是月白修为低下,灵力低微,未能唤醒器中之灵” 这时威压满天来,双膝渐弯,本想顺势行个跪礼,旁边一双有力的大手扶住了两肩,不至于站不稳,但小脸还是煞白一张。 “望前辈提点一二,月白不愿让任何有灵之物在月白手里平平淡淡,如此,便是月白对不起这些器物,何况器物有灵,若是真委屈了它们,月白还得抱手作揖给他们赔罪...“ 月白知道此刻跟对面那人花言巧语讨不得什么好,只能做出礼数周全,乖巧听话的样子。 “若是月白修为配不上使出好物,那月白便勤学苦练,无论如何,还望前辈指点迷津” 抱手又作了一揖。 对于对方答应自己的请求,不由得的一喜,差点就跳了起来,“多谢师兄”成全……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嘴角上扬一丝不太明显的弧度,片刻恢复那一抹和善的笑容。 “我会乖乖听话的,不会,拖累师兄你们的。” 一副乖巧的模样,令人很难想象到这是一位魔修。 忽然见他召唤出一个毯子,在他示意下坐了上去,片刻间那毯子飞了起来。“哇!”一路看着去往大荒山沿途风景。 许久见前方一高峰,一眼望去,似乎一片荒凉,很少见有树木,指了指前面不远处。 “这就是大荒山?师兄,前方好像。有结界诶。”微微一笑,看向那人,心中却是在酝酿一个阴谋。 呵,进去后再找机会下手,顺便找找有木有一把趁手的武器……真的很期待…… “师兄,我觉得,我们应该步行进入嗯,不然有种不敬的感觉。”垂眸看着那即将临近的大荒山,浅笑。 他点了点头,把毛毯收了起来。你们徒步走到结界处,但闻他朗声道,“晚辈孟林慕名而来,想在大荒山寻一机缘。”他话音刚落,有女子现身在结界面前,看着你,问到,“你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子,年纪不大,觉悟挺高。只不过即便真主无心,缘分到了还得强求,无甚,因为经手这段缘的是本座罢了。” 祂却突然变了说辞,分辨不出男女的大笑声中,满地神兵再次震颤起来,十道虹光冲天而起,受到牵引的十柄神兵急速破空掠来,随祂探手一招落地结作玄妙阵法,当头便将他罩在其中,显然是要逼他就范了。 “我在这大荒山中待了很久了,多些时日可无妨,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要接受这段缘分了,老人家再放你出来。我不着急,慢慢想。这些可都是苏瑾那丫头片子的玩意,建议你最好别想着破阵,后果可比听我一言严重的多。” “至于你——呵,初显迹象罢了,不过与寻常有些不同,我虽然可以出手将他孕育,不过你既修为低微,也没有知晓的必要,唤醒了也只会损耗他的灵气,你以为赔罪有甚必要?不如向我赔罪,我还好说与祂听。” 祂的语气可以称得上是戏谑了,不过倒没有轻蔑的意思,或许在祂眼中,这便是理所当然的事。祂舒展肢体,打了个呵欠,漫不经心道。 第三百二十六章 “还有、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说什么就信什么呢,你们怎就知道,我真是那劳什子的剑主,还是...神魂域的域主?” 剑已归鞘,抵住灵剑,擦出火光,推动灵剑向原来的方向偏移,剑鞘翻转将箭推出,却擦过左肩,其灵力充沛,这轻轻一掠,已然有鲜血溢出。自小被教导,礼尚往来,那人如此,此时也无需客气。 桃执出鞘,剑指前方,汇集灵力于掌间,推动剑柄。随即桃执若离弦之箭,强势袭去,破了眼前锁链一处,径直前去,于空中闪出数十剑影,由虚而实,形成剑阵。银铃振动,锁链破碎,移至数剑中心,银铃覆上,随即一剑迅疾而去。 “可不要被表象所迷惑。” 话毕,退出剑阵,站在一侧,待到那剑临近,于数剑中握住其一,其灵力充沛,远远胜于其他,混入其中,向人左侧袭去。 未等邢忌严说话,只见十道虹光引得十柄神兵将邢忌严围住,急忙将月白推开,只看着神兵插入周围地面,形成阵法将邢忌严围在中央,形成一个巨大的牢笼…… 见此阵仗邢忌严倒不惊慌,牢笼而已……不过换了一个,没什么不同。邢忌严坦然的盘腿席地而坐,抽出烟杆慢条斯理的将烟草填入烟锅,拿出怀中火折子点燃,叼起烟嘴,轻吸一口,缓缓吐出一口青烟。 “我不管前辈到底是人是鬼,所言是真是假,待人以诚是在下的原则。”邢忌严再次吸一口旱烟,吐出一口烟雾,烟雾缓缓从神兵之间的缝隙飘出,垂眸看着烟锅中点点火星,开口道:“在下只知没有这牛不喝水强按头的道理,前辈不过是牵线人,为何不让缘主现身一见,问问他是否对邢某满意。如若在下有幸得缘自不会拂缘主的面子,而身为中间人的前辈是否过于干涉其中了?” 看看手腕上的草环,再看周围这十柄神兵,不知这草环时限到了能不能将自己带出这阵法,两个时辰而已,坐坐正好休息。 就算真的不能出去……此处除了这个黑袍前辈,也没什么不好……安安静静…… 侧过头看看一旁的月白,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没事,你自己当心就好。”见月白一张小脸煞白,取出一根尾羽悬于掌心,伸出手尾羽飘飘然落于月白面前,“拿着吧,虽然不是真凤之尾,但也能抵挡一些灵气威压。” 尾羽每三百年褪一根,邢忌严所有也不过两根,尾羽清冽的灵气萦绕,能在关键时候护住心脉神识……如果自己是真凤,这尾羽更是能抵挡一次灵力攻击,护人于危难之中……不过这个应该也够了…… 面前的人嚣张归嚣张,毕竟也算是个“前辈”,从言语中说在大荒山待了许久,又对月白充满戏谑,想来是不屑对月白动手的……能护住月白安稳出去就行…… “月白不过是个小辈,对前辈也没有无礼之处……”邢忌严在阵法中抬眸直视前方的黑袍人,“为难一个小辈……前辈还真是为老不尊……” “为何不让那家伙现身?呵,那家伙要是现身,第一个屠的就是你。托本座出手的人可是花了大代价,你要是还不作决定,可就不要怪我无功受禄了。瞧你如身处迷雾之中,略做提点罢。你大可想想,有谁愿意放弃保命的福泽和而后千百年的气运,为你来牵这一段缘,你的师尊、父亲...还是母亲?”?“你倒是对囚禁习以为常,只是苏瑾那小丫头片子的法术与我的术法两不相干,也不用想着那串草能带你出去。这么直截了当的说我为老不尊,这么久以来你还是第一个,可那又如何?逞一时嘴皮之快,不过让你和他陷入更大的危险中罢了,怎么,现下的年轻人已经这么不把命当命看了?还是你以为自己是小凤凰,”?“所以有恃无恐肆无忌惮?哈哈,雪落暗香,千山万水的精魄来之不易,稍有损毁堪比暴殄天物,区区元婴,本就羸弱。怎么事实都无法面对,还要强词夺理叫人为老不尊!” 剑影迅速,饶是映如雨已有防备仍是被不及眨眼的剑影逼得不及反应,只能运起碧落天雪勉力一抗。 剑影与符弓碰撞,一股沛然难挡的巨力震的映如雨脚下一个趔趄。然而就在此时致命杀招已然临身,此时正好卡在映如雨旧力已尽新力未启之刻,映如雨虽有心相抗,却早已力不从心。转身一抹弓臂,一支符箭被无声抽出,再借回身之势勉力稳住身形后,弓与剑再度相交。 轰然一声巨响,映如雨左脚猛然向后一蹬,瞬间踏碎的脚下冷硬的土壤。余劲透体而过,掀起冰蓝色的羽氅,劲力瞬间摧毁了映如雨身后三颗古树。 丝丝鲜血从映如雨嘴角滴落,连续两击已经让映如雨受了不小的内伤,但是……“抓到你了。”弦如满月,碧落天雪的弓弦之上一支金色的羽箭已然蓄势待发,冰冷的箭簇直指剑者脖颈,一股术力自羽箭之上不停涌出。 “艳天一羽·圣莲天耀。”一声轻喝,弦放箭出。然而金色羽箭却在出弓那一刹那便化为虚无。与此同时,剑者四周突然浮现出数朵金色圣莲。莲花盛开,莲蕊之中同时吐出一道金光,自四面八方同时攻向剑者。 意外微惊澜,连接得草环绕腕,而谢声慢,抬眼已无翩跹影,无处把话传。无处传,惟遗豁然开朗路,一道向天光,无故还否与归然。揽袂提衣初歇雨,泞纠纷扰晴方好,顾首是风阔天高云挂梢。 不再恋流迟不走,定心向路弃汀背芷洲,雁难过,走岭丘。 “……烦请恕过。” 轻吟似诀徒人缺,只作安心法,不知能有听者送递前。 迷津不识路,折花散樱蒲。 此间山海里,环顾皆归途。 步入大荒山一经风云顿起,叶林骤变,一时花褪千层色,草收润物清,簌雪落眉心,化护泽平川黛,恰水颦。误眼光旋扰视线,拂袖作伞依,再凝目,已是茫茫天地一白净,逆所测光景,不似来时碧水与山青,空苍茫雪景,白墨顶。 鼻塞不逢时顿起,目眩一寒气,袭身万古凶苛意气,无奈蜷指窝掌心,欲索暖意,悔叹素薄纱衫难敌骨沁,无可添衣又不离。长吁白雾氤绕指泣,搓抹生半点碎星温适,转却恐去迟。交臂难止肩瑟,冷风飒飒一股不止又将来袭,雪原无人烟隐隐,亦冻缱绻杂心意,濒壁看雪影,盈絮飘零,落地犹可聚亲。 真的……好冷啊。 念及此,却见近僻有人家,突兀不是常性。再望此荒冷雪天山重景,哪能居民惬意情?哪处供衣供食不被雪淋。 思来想去,犹是怪异,但左右无头绪,亦无暇三思行,跃槛敲门漆,声若却明了成粒,奏稳不促,张口不知所言,掩嘴嘬叹驱余息,只待回音。 门被缓缓打开,却并没有人立足门后。茅屋里一个土坑,一方木桌,一堆正燃烧着火焰的柴堆,简陋的绳索挂着一个土窑碗,里面正煮着汤水。就在这时,你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愣着作甚?外面天冷,快进去屋里吧。”随后,一道青色丽影从你身旁跨过,径直走进了屋里。她长发及地,**着双脚走在地上,你发现她明明是从外面来,可光着的脚丫根本没有被冻伤的痕迹。她对你轻轻一笑,刹那间犹如春日的暖阳照进你的心窝,洗涤了你身上的疲劳和一切的阴暗情绪。“别愣着,记得把门带上。”被来者一惊,未及思索贪温的趋势不由一同跟上前去,跟在身后前后进了屋。“在下途径此处,不想失意迷了路,一时闯进了风雪,远远望见才有这里人家……外头太冷了。”侧身轻掩门,随口解释了一二,目光只一瞥那**的双脚,并无多问,“这……多谢姑娘收留。”仍见有拘束,只规立在门侧,并无随意之举。 一直淡定从容的邢忌严直到听到黑袍人提起父母师尊,瞪大眼睛,“什么!?”扔下手中烟杆,双手不顾阵法灼热,紧紧抓住那些围困的兵器,直瞪着眼前的人,只觉怒火中烧,看他如看蛇蝎鬼魅,“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回头看看月白,邢忌严深呼吸一口气,“是,是我无礼,跟他……跟他们都无关,要我做什么前辈直说吧……放过他们……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其实对于命,邢忌严真的已经不在乎了……生身母亲已通过神识见过面,知其安好儿孙满堂……师尊也已仙游许久,除了恩人与陪同而来的月白,真的没有什么值得继续下去的了…… 这不是第一次被威压胁迫,但是邢忌严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前辈,直言吧……要我做什么,我都接受……”邢忌严不得不认命…… 阴森非常,恐不为人间。寻声而抬头,山高而阴,他仰视,却觉力不从心。 本想就此离了生城,却被那些黑影扰了心神,回首望谢府,大门洞开,像是在邀客而入。 他忽地就想起谢清临所言,旱魃虽凶,却也奈何不住怨魂群蚁。 思量后,竟是旋身上了谢府围墙,避开鬼魅魍魉,随那些黑影,往谢府深处而去。 你一路往谢府深处寻去却不见女子身子,这时谢府已经是完全被密密麻麻的影子笼罩,没有一丝的光亮。你决定如何寻找?稍稍一顿,他神识寻不见那人,干脆几下选身,立于假山之上,凝神后竟是开口呼喊起谢清临来:“谢清临——谢、清临——!”你简单粗暴的方法还真的起作用了,因为那些影子门也在不停地喊着谢清临的名字,唯有你,中气十足,丝毫没有怨气。?“相公。”你听到一声虚弱的声音从府邸的假山后面传来,带着几分哭腔。“下次出去记得…记得把门带上。”谢清临的声音虽然细小,但那些怨气冲天的冤魂门瞬间找到了目标,纷纷不要命似的涌进假山,“谢清临…赎罪…你是…神…啊!” 其实大荒山一行,自己早有打算。这几月来,日则泡在清光池中练功,夜则于后山竹林磨剑,为的就是在这一战中手里多攥些把握。赶去大荒山的众门派并非闲人,神兵利器的诱惑巨大,加之山内凶险异常情形未知,此行必然不会一帆风顺。 轻抚背上巨阙的剑柄,手上传来的凉意让脑中的繁杂思绪散开了些,便不再多想,回头换一身行装,只身去同掌门请命。 至殿内,焚香四溢。穿过那层青烟缭绕,单膝跪于座下朝面前的威严男子一拜:“弟子任平生,拜见掌门!”抿一抿嘴,继续说道, “弟子受境界所困已有半年,今大荒山开,想去夺一场造化,还请掌门恩准!” 于是单手拔起插于锈剑旁的巨阙扛在肩上,跟在极辰之后上了这一眼望不到边的大荒山天梯。 数万锈剑纷纷落地,松了一口气。“呼。差点,就命丧于此了”扯下身上的布条绑在手臂伤口之处,垂眸瞧了一眼侧腰的伤处,微微蹙眉。 还好伤的不深。忍忍应该没事…… 忽见其中一名男子朝着边行修士礼,勾唇轻笑,还礼于他。 此行。当真危险。 将刃尖微微泛红光的双刃放回腰侧。面前大山再次剧烈晃动,清脆的破裂声响起,只见山的中间出现一道裂缝,渐渐的眼前的此山,分成两半。 “……这。” 脚下地面震动,略有些站的不稳,微微皱眉,面前一道看不见尽头的天梯显现。 “欲得神器者,必先赤足走过万步天梯”一声苍老声音响彻天地。这天梯怕是必须走上一程了。思考之际,那两人已是登上天梯,不再犹豫,褪去鞋袜将其收起。 嘴角上扬,一颗虎牙微微露出,眸中闪过一丝微小的红光,抬手将额前一缕发丝撩到耳侧,缓步踏上天梯,紧跟他们。 第三百二十七章 “呵,倒像是我求着你要机缘似的。既然人已失气失魂,不给也罢。” 祂如此倒是不悦起来,显然是被此情此景激了心头不快,十柄神兵随祂招引溃了阵型一字排开,旋即化作虹光重新插入荒原土中回归寂静。祂极厌烦的啧了声,那家伙的煞费苦心本就与祂无关,能答应做这个顺手人情已是极限,答应的祂已完成,也怪不得祂不守约。祂仄着眉梢瞥过视线,连着口气也冷淡了不少。 “至于那边的小子——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把你那柄有灵神器交予我,我从这剑冢中挑柄上品予你,算作交换。二,保留你那柄神器,我可以帮你铸器灵,但你要通过我的考验。你可要想清楚了。” 两人推拉间,月白不知何时手上多了根漂亮的发亮的羽毛,迷迷糊糊的,再无法强打精神。 强撑眼皮,天地倒转又轮了一番,月白颤颤巍巍举起宽袖,拭了拭额间不断顺着高低轮廓滑下的冷汗。 这便是,强者,实力。 月白终于意识到,修为的差异,让他此刻像一只濒死的蚂蚁般,任人拿捏。 听二人语间谁也不肯退让,施压那人更是咄咄逼人。一时情急,月白摇摇晃晃的立了正。 对面却话锋一转,摆上两张选择。 月白内心活动很是复杂:前辈肯给予机会,若是交了手中器物,选择面前众多神器,那便是手到擒来,可手中两物跟随月白有些时日了,月白一向念旧,此时怎舍得交出去。 月白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不算是精致的折扇,下了决心。 “月白谢过前辈,月白无法舍弃手中器物,劳烦前辈将这器物中的朋友唤出来了” “前辈要如何考验月白,月白都会一试,便是不能成功,却也不枉月白上了山来此一遭” “什么东西嘛!本姑娘的作品还比不上一柄...一柄刚聚山河精魄的小玩意儿吗!” 黑袍下一直粗哑得难辨性别的声音倏的上扬,转作了清亮活泼的少女声线。她抬手揭下了兜帽,露出了一张相当年轻甚至称得上稚嫩的脸容,乌发间的红绳鲜亮,倒与这周遭荒芜格格不入。她斜眼瞥向这小弟子,挑了唇角弧度露出尖尖虎牙,是毫不掩饰的笑意。 “刚才被吓到了吗?哈哈!说起来本姑娘也好久没端过这么凶的架子啦,趁着有机会找人玩玩...嘿嘿,抱歉抱歉。言归正传啦,剑主的确是我胡乱杜撰的,所以说小年轻不要什么都信嘛。我叫苏瑾,能让本姑娘亲自出手帮你锻造器魂,可算你捡了大便宜!” 她对空击了击掌,这片荒冢埋藏的神兵似乎是收到了某种感召,整齐的一柄一柄亮起了微光,随着呼吸的节奏整齐有序的闪亮起来。而后微光自发汇聚,拧作一道道绚烂的银河跨越长空,自四面八方汇至她手中——她的掌心有一个星空。她将那柄折扇自人手中吸掠而出,缓缓融进了掌间的光华中,同时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我估摸着还需要点时间,不如你准备一下要怎么面对本姑娘的刁难,或者好好想想这柄新诞生的小家伙要叫什么名字?” 大梦泊岸,赐她一场欲血狂欢。白骨皑皑,是她无上宝座。鲜血浇灌,蜿蜒成河。 她是魔,是凡人永远无法碰触的虚妄。身为柜山英水之灵,她本应是最纯洁无垢的存在。 却终究陷于泥沼,抵不过宿命使然,无法泅渡。投身星耀已百年有余,世人皆知她是妄执魔之徒。魔头恶名昭昭,想杀她的人如过江之鲤,接踵而至。 人心叵测,她终究是明悟。她妄图成为人,体验人的喜怒哀乐,七情六欲,这本就不该。 入世,此为一错。若没有心生执念,何来几多磨难。化灵,着肉身,贪人世几多畅欢。 动情,此为二错。忘却人世情爱复杂,沉沦虚假亲情,终覆自身灾劫。背上三道九阳真火,是对她最大的恶意。 丹田处望舒铮鸣作响,她眸光一凛,侧身避过,裙摆摇曳生花。原是一道传讯符,停驻半空,溢散出萤火般的幽光。她抬袖一挥,传讯符落入她的掌心。将传讯符抵在眉心,一个个墨字被金光牵引,围绕她不断地旋转,将内容完全刻录进水泱的神魂中。 大荒山吗。她垂眸敛眉,掩住复杂的心绪。 见他点头,片刻那在高空的毯子缓缓降落离地面一段距离便停下了来。静静看着他收起那毛毯。 “这个真是好方便呐。”思索着,那这个也能在寒冷之地飞行?而且还能御寒吗?有机会先问问。 跟着那人徒步走到结界处,闻他声音后,还不待反应过来就见一女子现身结界前。 嗯?原来他叫孟林。 神游之际,忽然注意到她看过来的目光,这人,不简单。闻言,微微一笑,“晚辈墨林,随师兄一同,慕名而来,寻求机缘。” 言语停顿片刻,调皮一笑,却含着一丝认真,又言,“即便最终一无所获,也能增长一下阅历,那也不失为一种修行”抬眸看着那女子。 他被那孩童鬼影惊了一惊,即刻捏咒将其打落,随后携谢临清加快速度往前而去,当见了神女庙时,他即刻奔赴过去,在他们步入神女庙的同时,他引出断生。 虽然谢清临说冤魂无法入内,但他还是让断生分化出八八六十四道灵剑,以断生为点,分流面向八卦八方,各自结而为阵,于空中往下俯冲,落地之时灵力即刻如流水般蔓延整个地方,汇为一张巨大阵法图。 结界既成,他立刻松了手,蹲下身子去看谢清临腿上被灼伤之处,皱了眉,抬头看向女子。 “它们本不该伤你。是因为我?” 神女庙内一片荒凉,厚重的蛛网遍布庙中,唯有那一方神女像不染灰尘,鬼魂果不其然的被困在外面,他们嘶吼着却无法入内。谢清临伸手按了按被灼伤的腿,那里没有丝毫血液流出,你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痛还是不痛。 “自我有意识开始,我便知道天黑之前我必须回谢府,因为那里有结界会保护我。”她看着你,继续道,“可是今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相公推门出去后,我听到了玻璃破碎的声音,结界破了。” “平日里我来这神女庙外面都会有人把手,久而久之我发现连他们自己都从未进去过,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或许这里也有什么东西阻隔着他们。” 你发现这个女神像并没有脸,她的脸似乎被谁刻意的抹去了,女神像的姿势是双手合在胸前,手掌之间留了很宽的距离,看起来这中间应该还有什么东西,石像的底座有一个洞正对着这个手掌之间,看起来这东西还是个长的。 他选择用剑去拨弄那洞口,意图查看有何物。 你掏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什么。只是当你的剑碰到洞口时,明显的感觉你的剑有一瞬而至的怯意。就在这时谢清临也疗好伤过来了,她看着你,难得的没有话唠,只是低喃了一句,“你在哪里。”继而她又低头看着你,嗅了嗅你身上的味道,笑道,“相公。” 金光袭来,其中一道先行击中背部,不禁闷哼出声,随即反应过来,挥动剑身逐一打散,但终究不是办法,桃执绘出满月,剑气溢出形成屏障,萦绕周身,与金光碰撞,一同散去,此时担心的,却是刚才那化为虚无的灵箭,不知所在。 心中想着,灵箭便触碰了形成屏障的剑气,由虚化实,随即剑气散开,屏障破碎,灵箭没有阻碍地逼近。以桃执抵箭,却奈何灵箭周身灵力充沛,加之方才剑阵对自身消耗,纠缠不久,左肩疼痛加剧,引得脑中一怔,握剑的手灵力不稳,被灵箭所携灵力击开。 灵箭与桃执僵持消耗威力,待缓过神来更是以自身灵力与之抗衡,饶是如此,灵箭依旧是错了位侵入右臂,虽极浅,却仍是不可忽视。不再继续反击,面上早已挂不住笑颜,抚上灵箭,双眸紧闭,随即将其拔出,箭头的鲜红浸染了地上枯叶。撕下一截裙角,将伤口简单包扎,桃执归鞘,再视前方时,依旧笑靥如花。意向着原本既定的方向离去,便与人作揖道别。 “姑娘,你我伤势,还是不要耽搁,今日唐突了。就此告辞,有缘再会。” “站住。”眼见那人抽身欲退,映如雨脚步一踏便要追将上去。然而踏出第一步就该五内一阵翻涌,丝丝鲜血嘴口中涌出,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剑者飘向远方,最终消失不见。 “终究是自己学艺不精啊……”眼见追击之机已失,映如雨到没有懊恼,只是觉得自己修艺数载虽然修为不低,但对战经验仍是缺乏不足,随即便原地合目调息起自己的伤势。 运行十几个周天之后,再服下随身携带的应急丹药,映如雨身上的内伤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此时天色渐渐泛白,映如雨想着这战斗来的莫名却又无疾而终,偏偏还耽误了她不少时间,不禁有些哑然失笑。在收拾好一切之后,便立刻动身前往大荒山而去。路上耽搁了这么长时间,其实映如雨也不知道待她到时,还有没有进入大荒山的资格。不过她做事向来没有半途而废的说法,况且很多事情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九霄云庭弟子映如雨前来拜访,不知如今是否还有进山的名额?” 掌门一番叮嘱,只觉一阵清风自膝下托起,殿内便独留自己一人。掌门所言必然不假,可想起滞留半年已久的境界,却激得胸腔震荡,拳头紧握骨节分明。于是躬身朝那无人座上郑重一拜:“谢掌门!”,便不再多言,毅然转身离去,撇下空空殿内的飘荡青烟。 路途遥远,舟车劳顿,自是不必多言。却道任平生已到了大荒山外,化作流星直奔那神秘入口。 “剑墟弟子任平生,拜见前辈,”他朝那结界一看似是无人把守,心中已是明了,也不急起身,“今日进山多有打搅,还请前辈莫怪。”说罢又打一拱手,腕前挂着的草手串正是那重明鸟送来的信物。 突如变数杀措手,不得躲避只疏漏,有刺眼金光乍破,顿刻彷徨不醒。 醒时早变天,摘短鬓发髻,一时无所起,不知措。兀感硬物袭,无从躲避,恍神未回,四顾院内景,仍思方才事,关乎女娲,关乎殷孽,关乎大荒山传闻。 记起掌门嘱托,此行果真凶险,还是小心为上。 声不动色闪身再避袭,凛眼见,速整不解只重眼前。 痛感是真实的? 颦蹙静思,面上显然无所狼狈。屏杂念,附身拾石子而掂手思。 我现在是谁,我在哪里? 从大荒山再返城镇恐不易,大费周章无可必要。那殷孽行事必然诡谲,目的而行不做余事。故此景或是幻境假象,不必介怀亦不可轻信?提及杂念邪心,或是与类相关。 女娲娘娘显然知其来去所踪,从容不迫不为所驱,是早有预料还是早有防备?自入山中无人家,独此一烟影,当真凑巧? 戏未落幕,岂敢定论。 岂有天生即无畏,不过是恐反累。鸡狗抢食,豚彘共睡,曾几遭唾犹如此,不该自怨艾,直脊而立,只抑满腔委戚,如此亦是长长岁。长年岁,月染旧年意阑阑,尽力辟嗔痴,怎能退,怎可反噬。 瞑静至今行,但贪吝风吹,已不敢索怨悔。 “……我不是妖怪。” 压叹半撑身,背手欲抚剑,不知在否,若否恐失势,只仵视在场孩提,颇有不悲亢意味,阜藏思胚。但稚童身姿行此事,不免滑稽。错步缓退,意图览尽此景,再揣下步何行,且走且看,于是故作柔委,垂眼作低微。 还是静观其变罢。 “你们再……我就喊人了。” 见你柔弱胆小的样子,那些孩子更是起劲了,纷纷拿起小石头砸你身上,还即兴的编起了口号。 第三百二十八章 “小怪物,真难看,爹不疼娘不爱!”弱小的身躯很快被鲜血染红,就在这时你看到有一双大人的脚朝你的方向走来,他没有伸手把你抱起来,反而是厌恶的看着你,“怎么那么脏。” “……我不是怪物,也不是妖怪。”略显无助地试图挡下石头。见有来者,虽不知是谁,顺势直身且垂头,眼睑却上抬细细打量,嘴上假饰委屈与敛默,答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抬腿朝你的胸口猛的一踢,你身子顺着力道被猛然推到在地上,喉咙处一股血腥味传来,你吐出一口血。“你们都让开!”一到清脆的女童生传来,她幼小的身子拨开人群,朝你小跑过来,她把一个东西递给你,你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把刀! 硬生生接下一踹,伏地呕红,想来这幅身子真不适用。真是虎善被人骑。还未来得及思考下一步怎么办,先声夺人,顺着声源望去,是个小姑娘。和我一边的?却见她手握一刀,眼底一凛,强撑身子起身一夺,并将人揽在身后,柔拭嘴角余血,竖刀示意对面众人,浅声凌色, ——弟子遵法指!谢过张教谢过师尊! 极辰结果雷符一抹直接送进戒指之中,行礼过后极辰直接再次化作飞出大殿,直奔大荒山方向快速遁去,炼墟层的强者可御空飞行,有些情况下飞遁的速度比一般灵兽都要快速。在加上一些身法和飞遁的秘籍速度可以在提上一提,约摸着也就半柱香的功夫极辰就到了大荒山不远,远看山林除了有结界笼罩其中并无它样。 ——还是步行前去,仪表虔诚。 极辰飘飘下落双脚踏足地面霄龙剑持在手中,身法飞遁都不曾用,就行平常剑客那般一步一步走向大荒山方向,一路景色秀丽极辰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这样赶路过,一心之中只有修行练剑似乎少有这般悠闲的时候, ——有些时候适当应该放松放松。 师尊和掌门的意思是让极辰前来试炼,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份机缘,不过此时极辰的心里倒是没什么机缘不机缘的。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威压消散,月白因惯性顶着威压,此时受力消失,整个人像散架了一般。 对面传来声音突然变化,月白不曾想过生这种变故,心中依旧颤抖不已,表面强作镇定。 “姑娘竟是...” “这些神器的锻造者,苏瑾,苏姑娘!” 月白瞪着美眸不敢置信,一颗证明自己依旧存活的跳动物什也上上下下。 “姑娘愿意帮在下唤灵,说是月白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也不为过,月白感激不尽” 颤抖的尾音,绞动的双手,月白的嘴唇还在不停打着抖儿,上下嘴唇相碰,幸的还能说出完整的话。 “姑娘既愿意帮助月白,便不会太过刁难月白,月白相信姑娘人美心善” 不愧是月白,如此激动人心的场面,别的修士梦寐以求的画面,就出现在眼前,他却不忘溜须拍马,这心理素质月白自己都佩服。 “月白愚笨,尽力一答,姑娘想要出何难题,尽管来罢” 她并不完整。 在谢清临说话之时,他便转身看向了她,看她因不安而眨动的眼,看她有些颤抖开合不已的唇。持着断生的手微微握紧,笑了一笑,道:“善恶本难辨。你若是恶人,那我也是。” 就算这整个生城的人都是谢清临所屠,也许还有更多的冤魂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但他倒也不觉这是为恶,是了,他也是个以杀生取命过活的人,死在断生剑的人只会多、而不会少。 人之性命于他而言,不过草芥,他能轻易取人首级犹如碾死一只蚂蚁,神明厌他,佛不渡他,他只是吊着一口气过活,不求生,亦不惧死。 “谢姑娘,”他又开口,不偏不倚,直直看向谢清临,“你非恶人。” 谢清临看着你的双眼,随即展眉一笑,“我就知道,相公是这天底下对我最好的人了!”欢喜从她的眉目间溢出,她想要过来抱住你,动作到一半又顿下了。这时又是一道铜锣声从大山处响起,你发现窗外逐渐有光亮照了进来,天亮了。光照在他身上,温暖缠绵,轻吻而过。不由得抬头看向窗外,听声辨位,话将出口又收了回去,而后回头,看向谢清临,说道:“天亮了,冤魂自当恢复人形,你与我一同上那山上看看。”谢清临有些犹豫,上一次犹豫是因为害怕,这一次犹豫很明显的是抗拒。但是她还是没有拒绝你,点了点头随你一起上了山。山上绿树成荫,湿气十足,没有鸟语花香也没有蝉鸣风声,一切是如此的安静,安静得有些诡异。期间谢清临安静得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直到一声叹息忽然的闯入你的耳畔。 一股莫名的风从山峰吹来,风力之大让你们寸步难行,隐隐的还带有几分刺痛感,风里就像是藏了刀片一样,触之则痛。“啊呜——”破啼的鸟鸣响彻天际,你艰难的睁开眼睛,看的是盘旋于头顶上的八爪大鸟,它们看准你们的方向张着嘴巴朝你们所在的地方飞速扑来。 你们三人在大荒山结界外遇见了,重明鸟现身把属于你们的草环递给你们,随后便把入口亮了出来。你们进入结界后看到的是荒凉的大山插满了生锈的剑,狂风大作吹起地上的沙尘,让人寸步难行,一个老者崎岖弓背,似乎并不受影响,正拿着扫帚扫着什么。 “多谢。”映如雨接过草环轻轻掏在手腕上,冲着重明鸟到了一声谢,便踏入了大荒山的结界之中。 然而进入结界后的映如雨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恶劣环境弄的有些难以适应。她虽善于近战之术,但毕竟是术法出身,身体也强度自然要弱于其他类型的修士。飞沙怒卷,映如雨深处右臂挡在面前,迎着风沙一步一步挣扎着向前方走去。 “这是……剑?”映如雨看着身边插在荒山上的锈剑,随即目光看向远方,竟发现双目所及之处皆是锈迹斑斑的长剑,眼中划过一丝疑惑。 大荒山的主人是个炼器的行家,虽说炼器一途不可能保证每一次皆是上乘之作,但此地锈剑的数量却是多得吓人。而且全部是单一种类的武器,也不像是炼器师的做法。更令映如雨在意的事,此地环境恶劣,与其说是这些剑的坟场,倒不如说是一座苦牢。这些剑便是受刑的犯人,日日受着风沙侵蚀之邢。 “奇怪,此地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映如雨继续向前进发,赫然发现在风沙之中有一佝偻老者在这风沙漫天的大荒山洒扫。更令映如雨觉得差异的是,此处环境即便是她都觉得难以接受,这位老人反倒不受一点影响。 种种反常的景象让映如雨觉得此处充满了莫名的诡异,当下脚步又快了几分来到老人身后。“老人家,你在扫什么?” 那老人抬起眸看了你一眼,你瞬间吓到了,他的眼里浑浊而没有神光,甚至还暗藏着一股恐怖如斯的杀气。他没有回答你,看了你一眼后依旧是自顾自的扫地。只是嘴里多念叨了一句,“镇魂调要回来了,他要回来了……” 谢过重明鸟,旋即不再多作逗留,一脚踏入了那结界内。当整个人跨过那传送阵法,只觉得眼前斗转星移,下一瞬身形便出现在了那传说中的大荒山内。 “这是...” 稍稍压住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的衣袍,他微眯着眼,想在这漫天黄沙看清眼前这座可以称之为荒凉的大山。 一把,两把,五,十...看着眼前倒插在它的巨大身躯上数不清的残破锈剑,不免暗自心惊:大荒山所铸之剑,多为绝世神兵,可当下这般光景,就算它们也曾跻身神器之列,到现如今也不知已过去了几千几万年。想到此,抬头定睛一看,却见这般狂风呼啸、黄沙漫天里竟已有两人在前:一个身形修长似是女子,另一个崎岖弓背的老者似乎并不受这鬼天气的影响,只是自顾自地拿着扫帚扫着什么。 心中这样猜测,又见两人像是在交谈。想着自己初入大荒山也正好不知该如何前寻,便走上前去想问个究竟,却正好听见那老者喃喃自语说着什么“镇魂调要回来了”。任平生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过还是礼貌上前问道:“老先生,请问镇魂调是这大荒山里的哪位前辈吗?” 那老人说完之后就没有说话了,继续沉默的扫着地。就在这时,大山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所有的生锈的剑都纷纷抖着剑身,朝着你们所在的地方带着杀戮之意迎面儿来。 极辰接过草环套在手上对重明鸟施礼便进了大荒山之中,结界之中大风卷起风沙吹的人睁不开眼,一路走来极辰发现身边插着的锈剑越来越多。 ——着! 眼前的景象引得极辰惊诧,因为风沙吹的实在是睁不开眼,这等到了切近才发现荒山之上插满了锈剑,极辰虽然知道大荒山之主曾经是一位剑修,又是一位出色的炼器大师,着满山的宝剑极辰一阵遐想,哪位荒山之主一气调动千百剑结成剑阵与敌人厮杀,最终着满山的宝剑经不起着风沙侵蚀的,身上终究是挂上了锈迹 ——或许这些剑只是不太满意的废剑吧, 极辰伸手窝在一柄锈的已经不在锈的宝剑之上,自己似乎好像听见了这柄剑的不甘,引得极辰十分悲凉,不过这份悲伤在极辰心中一闪而逝,所有的疑问都聚集在哪位来着身上,之前跟自己碰巧在结界外相遇的女子已经上去跟老人询问,极辰隐约听得二人话语中提到镇魂调,在结合老人的神态极辰觉得着老人不简单,那个镇魂调更是不简单, ——老前辈,你口中说的镇魂调回来了,那镇魂调回来是要对大荒山不利? “镇魂调?”老者口中说出的词汇让映如雨觉得十分熟悉,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藏书阁!”映如雨突然想起自己为了学习术法有很长一段时间泡在藏书阁里翻阅藏书,曾经在一本书上有看到过关于镇魂调的传说。不过因为所述并不详细,映如雨一直以为那只是个传说,并没有过多在意。 “您的意思是,那并不是传说,而是实际存在的?”映如雨眉头突然紧蹙了起来,看着与自己前后脚到达的另一名修士,微微欠身算是行礼。“如果这位老人家说的是真的,怕不是大荒山一处要遭殃看。当年女娲大神为护人类生存而封印的东西,虽然我不知道内中到底存有何等可怕的东西,但若这些东西破封而出,对于所有人恐怕都是灭顶之灾。” 忽见那重明鸟现身,接过它递来的草环,谢过它后,刚开始思考起这草环有啥特殊之处,便被身旁的那位名为孟林的师兄拉入结界中。 “抱歉哈,刚才走神。” 抬眼望去,眼前这座荒凉的大山上,插满了生锈的剑,似乎隐隐间,有着剑鸣声,似是不干,似是悲伤。而那沙尘扬起,令人难以看清远方。微微皱眉,忽的瞧见那不远处有着三名修士站在一老者前,看他们着装显然是正派弟子。 运气……怎么说呢。不错? 不过那老者却是吸引自己的注意,竟能不受影响。缓步凑近,却不敢离太近,听着他们的对话,蹙眉不解。 “镇魂调是…什么?”一脸茫然,侧头抬眸看向孟林。“师兄你知道吗?” 红月妖异,必有祸端。谢清临速度之快让他闪避不能,原本以为要被咬断喉颈,未料那人竟生生止住势头。 稍一愣,那脸色变得有些冷然,只抿了唇,站起身来,伸手以袖子揩拭颈上湿滑唾液,指尖摁压血管,若有所思。放了手后才去握上断生,轻抚两下,低喃自语。 伴我走一遭吧。 只可惜,今年的灯会该会很漂亮吧? 第三百二十九章 只见瞬息间,他也不见踪影,细看这道黑影竟是往这山的更深处冲去。 片叶皆近不了他身,谢清临要他退,那他偏要进,世上规则伦理与他皆无用处。 人言,审时度势,当为自己考虑周全。 可他偏不,只想揪住谢清临说她一声,牙疼就不要再吃那么多甜甜腻腻的东西。 “哦”瞧见孟林那副无奈的样子,似乎也是不知道那镇魂调是什么,微微叹气。 忽然此时,大山开始剧烈晃动,脚下略有不稳。“什么情况?”微微蹙眉,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便见山上所有锈剑纷纷抖动剑身,直奔这边而来。 “嗯?”眉头紧蹙,听到那女子的提醒声,才知道事情的危险性,一手按在腰间的其中一刃上,另一手已是掏出一灵符,用手在其上刻画了几笔扔出,挡住那即将逼近的锈剑。没多久,符上光芒黯淡,并且出现裂痕。破碎之际,便取下身侧的那刃,挡在身前,被迫退了几步。然而不敢两把都用,深怕暴露身份。 听闻那女子的声音,似乎是那老头干的。但此时却已无暇顾及其他。无意间瞧见又有一些剑临近。 现在可不能栽在这儿…… “师兄,小心。”微微蹙眉。 “不对!”大地突然传来的震荡让映如雨心神一紧。然而还未来得及探明异动关键,随着不断的震荡之势,万千锈剑随震荡而起,一股难以匹敌的肃杀之意弥漫四周,而这股杀意的目标竟是他们几人。 “诸位小心!”一声提醒,映如雨一步横跨来到老人身前,眼神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之色。“运神霄,降云庭,圣元归心御天极!”双手灵气逸散,映如雨运转全身修为,一道又一道术痕勾勒成盾,挡在映如雨身前。 时间有限,映如雨已经无暇顾及其他。当下只能调动所有的心神与灵力强催术法,短短的一瞬,映如雨的脸色迅速苍白下去,却也在锈剑攻击之前成功凝聚出了十二面术法护盾。剑如雨下,铿锵之声不绝于耳。仅过三息,最外层的护盾已经布满了蛛网状的裂纹。涓涓鲜血滴落在冰蓝色的羽氅上,显得各位触目惊心。 自己的第二个问题老人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此时间大山剧烈抖动,那满山的锈剑破土而出带着杀溅之意而来,极辰身为剑修自然能很清楚的感觉剑中所蕴含的意志,霄龙剑携龙吟一闪出鞘极辰自身气势直翻一倍,飞出护盾迎向锈剑。 ——苍龙出海! 极辰长剑一挥一道青色剑芒直接迎上满天锈剑,青色剑芒宛如一条苍龙分海而出,青芒与锈剑之上的杀溅激烈的碰撞,发出了金属与金属的摩擦之声, 随着青芒不断前进被折断的锈剑一柄接着一柄坠落回地上,锈剑上的杀戮之意是剑道中较为好悟的意志,但是却也不是那么轻易对付,寻常的剑气可能也就斩断几柄就会被消耗殆尽,因为剑芒要先折断剑上的意志才能摧毁锈剑,为何极辰的斩出的青芒可以持续这么久,因为极辰的剑也带有意志,而且是比较哪里领悟的不朽意志, ——意化青莲! 极辰这一剑来的极慢,斩出也不是剑芒而是三朵青莲,青莲迎上锈剑直接炸出满天剑气,一缕剑气对一柄锈剑硬生生阻断了锈剑的进程 ——光靠我二人不行大家一起出手,锈剑不强在于数量。 三朵青莲和之前那一剑已经将锈剑消去不少,可是天上还有些密密麻麻,极辰再次出手同样是三朵青莲迎上锈剑,不是极辰没有办法将这些锈剑全部斩落,只怕消耗太大接下来的突发事件怕自己不能全力出手,而且众人之中又不知谁怀有歹毒之心,修道一途人命不值钱。 那边女子已经倒下,万剑转身朝着你们所在的方向汹涌而来。【此处需要你们三人合力抵抗万剑。任平生、林墨和你 阵势已至崩溃边缘,随即而来的便是一连串冰晶破碎版的声音,苦心设下防护在万剑之前如同薄纸一样,不堪一击。万剑穿身而过的苦楚让映如雨痛不欲生,当意识散离的一瞬,映如雨却只感觉平静,那是她千年以来从未得到过得平静。随即,便是永恒的黑暗。 “这里是……”不知过去了多久,当意识再度复苏之时,映如雨发现了自己正躺在穿上,空气中似乎还有阵阵药香飘过。 “嗯?”伸手摸向自己的身体,本应该被万剑穿身的身体此刻却无半分伤口,但印在心底深处的痛感却让映如雨觉得无比真实。 虚弱的身体状况让映如雨无法静心去审视自己目前的情况,女子的声音也在此时传来过来。“如雨已无大碍,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不知此地是何处?” 你只见女子身影微动,以诡异的速度走到了你的面前,你看出来这种步伐不是普通的驱使灵力,而是每一步都暗含空间法则。这个女子,深不可测。 她伸手摸了摸你的头,冰凉的触感让你倍感舒适,她咧嘴一笑,道“看来还是人血比较好用。” 红线绕指情丝长。 立于原地而未出声音,却笃定那人定然知晓他已到了,故而小指微动,勾弄几下,那红线因此颤动,上下摇晃,像是试探。他瞧那人抖得厉害,却不知道是冷,还是在压抑那磨牙吮血的欲念。 没有多想,叹息便从口中吐出,似是无奈,又似是大人看小孩时的眼神。 他唤道:“谢清临。” 一声喊完,便是停顿,复而再开口。 “那荷包,烧成灰了。” 她身形怔住,没有回答你。但是你感受到了你尾指的颤动,是她也在以同样的方式回应着你。他微微拽了一下那红线,声音稍微大了一些。“我该送你回家了。”听到家两个字,她缓缓的转过头来,黑暗中你只能透过血色的光看到她的脸庞,“家…”她终于开口了,声音带着几分迷惑,“家是哪里。”说着,她动了动鼻子嗅了嗅周围的空气,朝着你所在的地方动了动手指立刻出现在你身边,“…好香,牙好疼啊。”话音刚落,你被她倏然扑倒在地,这已经是你第二次被扑倒了,然而这一次她的眸里只有狂热和贪恋,就像是失去了理智的野兽,你在她眼里看不到丝毫的冷静。谢清临,失去控制了。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伸手一把扼住谢清临的颔部,力度之大几乎是想要将她掐死——即使她并不算活。这次没有放任其作为,猛地屈膝直击其小腹,另一只手扣住其肩,拧腰间猛然将人压在身下。“谢清临!现在不是你入魔的时候!” 众人出手后,漫天锈剑上的血红光芒暗淡不少,但看这箭如雨下的攻势,似乎这阵法是有源源不断的力量,或是暗处有一位大能驱动。 任平生环顾四周,只有身旁的极辰是同门相识,其余同样在抵御锈剑的几人虽不可能催动此等大阵,不过在这神秘莫测的大荒山内也得防他们一手临阵倒戈。这样念道,又见极辰那边吃紧,旋即不再多想,脚步一瞬便已到他身前,手中轻剑反握,刃指大地竖于胸前,剑随腕动,坤为号,艮为形,施展那门内地山之法。 就在剑术即将成型之际,他突然侧过头来朝那身后的极辰一笑,道:“还请辰兄顾好我身后,这大荒山里的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灯,”言语间自己虽未目视前方,可那地山之法是早已烂熟于心,见阵法成,手中奉己一抖,丹田灵气便如江河奔腾入海倾泻而出,一瞬间剑身便包裹在了一片淡黄下。他看着前方破空而来的无数锈剑神色一禀,沉声道,“前面这剑阵我来会他一会!”话音未落,身前光芒大盛,三座淡黄色大山随剑指的方向横飞而出,与那极辰斩出的青莲汇作一起,轰击在漫天剑雨之上。 “给我破!”任平生一声低吼,手中传来的力道愈是沉重,眼神却愈是凛冽。 万剑袭来,此刻若稍有不慎,便可能是万剑穿心。微微蹙眉,后退几步,抬刃横扫最为近的剑,清脆的摩擦声响起,似有火花闪现。瞥了一眼另外两人,微微一笑。 呵。 从身侧抽出另把刃,没有一丝犹豫,握刃侧挑,只见那前排数剑倒飞出去并且打在后排数剑,于是双双落于地面。 真多。 趁着间隙,手握一刃快速在面前滑动几下,灵光闪动,似有电弧环绕,隐隐有电火爆裂的声音,握住几道灵符甩出,恰附在锈剑上,片刻功夫,炸裂开来,顺带震落周边的锈剑。 似乎想到什么,嘴角轻微上扬,有意无意的露出几个破绽,锈剑近身,手臂腰侧皆被划伤。“嘶,真痛……” 拨动手中双刃,使其快速旋转,挡下前方不远处再度飞来的锈剑。 那女子身影瞬动,踏出的步伐却是让人觉得晦涩难懂。映如雨只看了一眼,便已感觉胸中积郁一口浊气,压抑的几乎使人窒息。当下心神一晃,再回神时女子已来到她身前。 “姑娘……”映如雨感觉到头上传来冰凉的舒适感,身子微微向后倾了些。这种感觉让她陌生又熟悉,但是面对一个素昧平生的人身上,仍是让她觉得有些不自在,甚至是……羞怯。 “血?”映如雨捕捉到了女子言语之中的关键。人血?她是用人血救得自己?那么说自己的伤势确实应该十分严重了!斟酌片刻,映如雨还是顺着自己的心意问了这个问题。“如雨谢过姑娘的救命之恩,可否告知姑娘是用了何人之血救了在下?” 女子点了点你的肩膀,你立刻被一股霸道的灵力撞倒在床上,她眨了眨眼睛,“你是那老家伙送进来的人?甚是无趣。” 随即她又笑了起来,“阿,院子里的花要开了。你要和我去看看吗?很美的!” 兰亭晚,你可有过一次后悔。 掌刃直逼眉心的一瞬,恍若万籁俱寂,山色空蒙,雀不成声,叶不闻瑟而风止,流云伫了叹息,淡山浅川将天还间移,难觅何所起。 ……后悔所谓人心不足、枉自无畏。 到底没有得到答案,也不再追问。 假亦真时真亦假,莫不是自己从一开始便想错了,所幻非幻,连死亡都迫近也真切。 三恶三恶,人之将死,会有恶念吗。女娲娘娘抽走的三恶,到底还是不会根除吧。 倘若当时挥刀把他们全杀了,又当如何? 只暗嗤笑。 且不论秉性道义双拳难敌四腿,不过稚童身,他们人多势众,如何敌得过,不过是困兽犹斗,一张傲意罢,他们既称之妖物,那人功法深厚难测,一只小妖的斗志在他眼里也不过戏耍吧。 再者……或许他们也没有大过错。世道的黑暗造就人们心中所怨,若非妖怪横行肆虐,百姓又岂会对其怨恨有加。……只是平白冤了善类。小姑娘倘真无过,便是要白白丢了性命了。 但倘若真的挥刀杀人,那才是作恶吧。 咎由任敌徒无可剥替,抬眼将人看,却涣瞳失睨,鲜漫慌措意,心念掌门所赠符篆,也不知可能得用。刹那思绪也淅沥,随滞蜷青岚渺离今,已无几。 还是说赌一把,赌他不过想看人心冷暖,想看世事明暗,赌我能告诉他,人纵有恶,性本善。 倘真身陨于此,未尝得人惋惜。 生何欢,死何苦,无惧输赢。可若得遗憾…… 意识消失之前。你看到那男子的脸化作你在茅草屋里看到的殷孽,他毫不犹豫的劈了下来,刹那间,灵堂溃散。你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你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走了多久,寻了多久,光阴放似过了万年。你的眼前出现了一点光亮,你朝着光亮奔去,身后是永恒的黑暗。?“醒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自你耳畔响起,“睁开眼睛看看。”:本以为在劫难逃,犹不似所想般痛苦,熬过无尽黑暗却见微光,不自向前奔赴,破光而至。 第三百三十章 耳畔微听召唤,记不起,艰难开眼抬望。 以初见作为开场停笔为书,万年作一段,千年成一行。 谢清临的走马灯在他脑海里反复闪现,风起又停,眼泪落在他的脸上,衣领一松,他只看见谢清临哭泣的脸。三千青丝垂下,与他的相交相缠,由此便难分谁与谁。 他一动未动,既不想伸手去抚谢清临的泪,也不想挣扎起身。他仅仅是望着,目光里满是叹息。 “世间无谓值得、不值得。做了的事,便不会再毁。” “你我二人既然互相利用了一遭,又何必歉疚。” 你从他面上瞧不出任何异样,他总是这样,一副看似世间万物与我皆无关系的脸。实则心中已是泛了苦味。 想来,哪里又会有咀嚼独活时来得苦呢。 于是抬手,以袖拭去其泪,而后将其发别至耳后,低声道:“我要去镇魂调。” 抬眸,便是弯唇浅笑。 “你会帮我吗?” 你们三人竭力对抗着漫天的飞剑,这些气势汹涌的剑被你们死死的抵住最后纷纷落在了地上。你们面前的大山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咔——”清脆的破裂声自山中响起,山的中间出现了一道裂缝,裂缝俞裂俞深,势要把大山分成两半。 持续的震动让众人都站不住脚,许久,震动停了下来,你们的面前出现了一道看不见尽头的天梯。 “欲得神器者,必先赤足走过万步云梯。”苍老的声音从云巅之上传来,缥缈而虚无。 身体被这轻轻一撞变不受控制的跌倒在床上,这让映如雨从内心深处泛起一丝绝望的无力感。她已经有设想女子的修为深不可测,但却没有聊到两人间的差距竟是如此的悬殊。只是轻轻的肢体接触变让自己无力抵抗,却又不伤及自己一毫。倘若这人真要对自己不利,怕是也无可抵挡。 “嗯?”听着女子口中的老家伙,映如雨不由想起那个在飞沙走石中兀自洒扫的苍髯老者,这两者莫非有什么关系吗? 然而运转的思绪还未理清,女子却突然传出邀请之意。映如雨思索片刻后欣然答应了女子的邀请。毕竟目前的情况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若是那姑娘真有心害她,根本没有必要将她救起。 “与姑娘相谈甚欢,又蒙姑娘出手搭救,映雨想问姑娘名号,也好日后报答。不知姑娘可否方便告知。” 面对铺天锈剑在场的几位真是各显本事,不过在极辰眼中每一人都是留了后手,不是几人托大没出全力,而是着数目实在是太多了,好虎架不住群狼这话不是没有道理, ——仁实师兄,你大可放心。 在哪之后极辰手中的霄龙剑不知道又斩断了多少柄锈剑,不过未曾用剑气用的都是剑招,最后锈剑还是纷纷落在了地上。看锈剑不曾再有动作极辰也是对哪位星耀弟子行了最标准的修士礼,转头便玉任师兄叙旧。 ——任师兄你修为好像更近一步了啊,我看不出些时日便可以到合体中期了吧。 随着说话间众人面前的大山开始剧烈的晃动,随着一声巨响山的中间裂开一道裂缝,持续的震动让极辰有些站不稳脚,就在此时极辰众人面前出现了一道看不见尽头的天梯,一声苍老之音响彻天地带有无尽威严。“欲得神器者,必先赤足走过万步云梯。”天梯问心?极辰心中有些疑惑不过既然来都来了,极辰哪有不试试的道理正好也看看自己的薄弱之处, ——那在下先来!荧阳剑墟极辰前来登梯! 极辰退去鞋袜赤脚踏在天梯之上,收起鞋袜于纳戒顺带取出一壶美酒嘴中年年有词,极辰说的都是说过自己听的,此时若是有人在极辰面前定是能发现他眉间的那一朵青莲,此时的极辰不似一柄利剑出鞘,更似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一朵暗藏无尽剑意,一朵蕴含不朽之力的青莲。 一番缠斗,终是破了剑阵,漫天剑雨散落于地,使这大荒山剑冢看起来愈加荒凉。 任平生不着痕迹地拭去额前细汗,盯着略有涨红的虎口,暗道一声“好险”。将奉己收入鞘中的他突然想起一事来,正准备问那身后的极辰,却只听得一道清脆似苍竹横断的破裂声自山中响起,不及细看旁人情况如何,面前的大山便在一阵剧烈的晃动中张开一道吞天裂缝,显露出隐藏其中的天梯来。 “欲得神器者,必先赤足走过万步云梯。”苍老的声音从云巅之上传来,缥缈而虚无。而山前的众人刚刚稳住身形,听此一言皆是一头雾水,只想看清楚是何人说话,可纵然是穷尽目力,又如何能看穿这直入云霄似是仙境的天梯。 莫非是这山上真住了个开天辟地的神仙?想到此任平生豪迈一笑:难得来这大荒山,那死也得见一面老神仙才值不是! 196列车的终点是一片偌大的湖泊,乃是钧天学宫的守门者——渡湖。渡湖上设下了许多阵法以护卫学校安全,唯有乘坐特殊的灵舟方可安然进出。 渡湖之后是一片群山,也是钧天学宫的学习地点,灵山之间有学宫中豢养的灵兽仙禽穿梭其中作为公共交通工具,学生可自行御剑来往不同的山峰之间,也可乘坐灵兽仙禽来往。 位于中央的山峰也是最高的一座,名叫问道峰,山底竖有一块高逾百丈的问道碑,以彩绘形式记载了自建校以来的校史,多为远古时期的事情,这些彩绘上的人物还有自己的微弱的意识,会仿照先人的举止行为。沿山而上,山腰上有一座十方阁,乃是钧天学宫的图书馆,典藏了万千典籍。而山顶则是大礼堂的所在——天枢堂。学院老师们的洞府也四散在这座主峰之间。 主峰东面有一片湖泊名震湖,不同于渡湖,其上未设任何阵法,乃一处天然湖泊,湖心有座小岛,这便是青龙院弟子们的宿舍所在——卧龙岛。 主峰西边的群山名兑峰,之上有一片显眼的紫竹林,白虎学院的宿舍院落便盖在这片紫竹林西侧,学院名其为——紫竹坡。 主峰南面群山名离峰,之上有一座高耸楼阁,漆成了朱砂色,未雕梁未画栋,十分朴实无华。乃是朱雀院同学们的宿舍楼——朝凤楼。 主峰北面山势十分高,名坎峰,山顶还有一座塔楼高耸入云,夜晚好似嵌在星幕间似的,便是玄武院学生们的宿舍——陨星塔。 每门课程的课堂便分布在这三座次峰与一汪湖泊之间。学生们可乘坐灵兽仙禽来往期间,亦可自己御剑飞行。 其他地点: 磨剑崖:位于离峰高处的一座断崖,只有悟出剑意者方能来此闯崖。数万年来,凡是闯过磨剑崖的弟子都会将己身的剑意留一道于崖上,以磨炼闯崖的后辈。磨剑崖共分十二道堑,越往上,留于崖上的剑意便越是强,且留存时间也越久,数量亦是越多,自然是更加难以闯过。然而纵是千难万险,每日也有数不清的剑修前来闯磨剑崖以磨炼剑意。 论剑台:位于兑峰高处一块平地,共分四个擂台,每年级各有所属擂台两座,同级修士可于论剑台切磋比试,挑战当前擂主。比试自然要有些彩头,但凡参与论剑的修士,都必须拿出些零花钱作为输赢的赌注,赢了赚,输了赔。 问道池:学生们平时与同门参悟讨论剑道之处,位于震湖间的一处莲池,上有水榭亭台,一派清净。在此处不得斗法以打扰他人参悟讨论。弟子们常常会相约于问道池畔互相参研道法,以证己身之道,偶尔大有所得者,便直接闭目体悟。 悟道台:弟子们早晚悟道之处,位于坎峰。每日卯时,此处便会逐渐聚集起或是舞剑,或是习法的学生,每日有一位先生会在此坐镇,为学生们答疑解惑。早修不是必须上的,但有些先生十分严格,在他们轮值的日子里不上早修会扣掉平时分。 龙虎柱:围绕四大山峰山腰,矗立着六根天柱,直通峰顶所在,这些天柱分别对应不同年级,每隔半年,即一个学期,会推选出一位守柱之人,也是该年级的级长。龙虎柱便可归这些级长所有,可以在柱顶平台上搭建场地,举办各种活动。 午夜时分,学子们都已入睡,墙壁上却传来“嘀嗒——嘀嗒——”的声响,这声音将陆小元惊醒了过来。他本不欲理会,奈何这道声音始终萦绕耳边,扰人清眠。陆小元便点亮手电,走出了寝室…… 他顺着陨星塔的石阶慢慢往下走,四周尽是一片漆黑,这个点连级长都已经不再巡逻了,陆小元拐过一个拐角,只见前面墙壁上投射出了一个光怪陆离的影子!这影子形似螳螂,蜷曲着双腿,两只爪子挥舞着向他刺来…… 这天清晨,白望江早早便候在了陨星塔的出口处,一个个询问早起的学生们昨晚都做了什么,有没有起夜。玄武院的学生一开始大惑不解,心道这院长莫不是改了性子开始关心起手下学生的日常起居起来了?直至中午时分,一则消息才在学院扩散了开来——今早白望江例行巡逻的时候,在陨星塔塔顶发现了一个学生。 “到他发现时,那陆小元已是气机微弱,急忙送到了医务处救治,到现在人还没醒过来呢。”蓝夜梦好整以暇地抱臂靠在讲台上,同一众上法诀导论的孩子说道。“所以啊……都警告过你们多少次了,晚上不能随便走动,你们不知道,这学宫深处……可是藏着一个怪物!” “哈哈哈,被吓到了吧!”这老师前一秒还神神叨叨,后一秒又一反常态,好在上她课的学生们都已经习惯了这点,当下便交换了几个眼神,不做声了。 早餐,对于单北九来说并不是什么必需品,有那些时间还不如趁着人少早些去论道台复述一下昨日在课本上的困惑,如果没记错的话,今天的值班老师是朱雀院长段凌。 那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剑修。 简单把被子沿着墙边堆叠好,一番洗漱换上统一校服掐准时间待到玄龟到来便乘上前往。拥挤的犹如沙丁鱼罐头……讨厌沙丁鱼。 虽说是起点一样,但在经过论道台时便提前跟着三两人赶快下车离去,即便是停靠,但毕竟这个时辰主流还是去礼堂用餐,自然不可耽误太久。 按照往日习惯正准备寻一处位置坐下,不远处传来的关于今日玄武所发之事的讨论也尽入耳中,再与在玄龟之上的听闻稍微结合便大致摸出究竟发生了何事。 ……怪物吗? 虽说面前小丫头年纪尚小,但对于修真之人终归不应该以年龄取事,信息间的交流与猜测都是十分必要的环节,更何况还是同门。 虽说不想承认,但深夜未睡出去的事单北九这几年也不是没干过,虽然每次都振振有词但不可否认半夜未归的事实。可是即便这样也未曾遇到过什么怪物,而在拥有如此多的大能里竟然拥有怪物…?这一切未免都太过有趣。 暗自思索决定暂时抛弃往日习惯,先去玄武那边打探一番,整理物件过程中忽然瞥到某个有些眼熟的身影,若是没有看错,应当是前些日子入学的同门…?今年青龙弟子中女性偏多,而这丫头的性格也确实有趣,若是没有记错似乎很擅长轻功?想到这里不由提起几分兴趣,但随即稍稍皱眉,整理好东西抬步走了过去,轻轻点了点人衣肩,虽是疑问但到底还是有着些许冷淡。 “你为何在这儿?不是应该去礼堂吃早膳吗。” 话语还未说完感觉也有些许不妥,平日里习惯这般,但此次是面对同院学妹,是不是应当再稍微多加几句关心一下?这么想着轻咳两声,调整好语气重新询问了一次。 “我是单北九,融合期,算是青龙院学长。这里是论道台,你怎么这么早来上早修?” 嗯,这次还好 程哲不是个喜欢打听消息的,若学校发生了什么事,他总是最晚知道的那批。 第三百三十一章 这点和朱雀院的人向来醉心武斗有些许关系,与打一架或是精湛剑术没什么关系的事他从来也不是很关心。但这次玄武院的事闹得真是不小,早膳时身边每坐下一个人都要提一嘴这回事。待程哲不紧不慢地啃完全部早餐,这档子事大概也了解了一个七七八八了。 当然像这种江湖传闻总是什么版本都能给你穿出来,但怪物、重伤、玄武院这几个字眼却是从来没变。程哲早饭几乎可以用上细嚼慢咽这个词,量虽不大时间却一点不比别人短。 起初他也没有独自去探查一番的念头,但在路过陨星楼所处坎峰时几分少年人特有的好奇还是驱动他降下了御剑飞行的速度。正是停在坎峰一个与陨星楼有些距离又不太远的半山腰山路。 就转一圈又能怎样呢,轻而易举的把之前“先放着以后再说”的念头抛之脑后。从剑上一跃而下打量四周,握紧手中最给予自己安全感的剑。 天光渐明,云雾退散,竹林簌簌,露珠滴落,鸟雀仍在其上欢鸣,一派欣欣向荣,生机无限。 公仪月对镜而坐,整理仪容,她最重外表是否整洁,每日所施的第一个法术,便是用来拂去浮尘之用。 镜中容颜甚佳,只是眉宇仍堆满霜雪,一如往昔的不见笑颜,如今神情极严谨细致地审视自己,见挑不出丝毫问题,方才肯踏出房门。 总之等着无聊,莫不如与小师妹谈谈关于这次所发生的事件。 只是才走出数步,便能听到去而复返的白虎院生们在一旁讨论着所谓怪事,她不动声色的放慢脚步听了片刻,也大致明白了些,只是事发于玄武院中,大多也只是谣传,并不详尽。 她行了片刻,突然停住脚步,似乎是见了什么人,面色如常的打了招呼。 “早安。” 晨风掠过湖面,掠过山峰,掠过竹林,将如甘露般的气息带入紫竹坡中,随着朝阳升起雾气散去,味道也显得愈发的香甜。伴这些清醒于梦中,端坐于床上。 掀被踩绣鞋下踏,洗漱穿戴好由学宫准备的法袍后置于镜前修饰仪容。 毕竟姣好的外貌方便办事。 然途中闻言室外院友们讨论学宫深处藏着一只怪物。支手点唇,面色不显,心底却不禁开始鄙夷他们。 . 打理好一切后,佛袖推开房门,阖眸轻嗅晨风。刚被搅乱的好心情,颇有好转。闻声瞥眼瞧见来人问安,忆是姓公仪的女子,唇角勾起漾出弧度,颔首回复了她。 “早安。” 她一身月白校服纤尘不染,脊背挺直地站在紫竹坡的路径上,自小培养出的姿态已然形成习惯,不必刻意维持亦能堪称完美。 路上的学生三两成团,明明不是避讳什么,却偏偏要在某一句话里放轻声音,拉长调子,留给旁人自我遐想的余地,着实是让人讨厌的紧。 公仪月虽目视前方,面上毫无波澜,耳朵却听着四面八方的声音,心中略微想了想今日的学宫热点话题——陨星塔里的怪物。 她一入校,便自然而然、毫无悬念地被分入世家云集的白虎学院,自筑基至开光,都鲜少造访别院居所,只是因陨星塔所处的坎峰地势极高,更便于她观星,她倒是常常去往此处,如今忽然传来这样的奇闻,也是难免令她有些好奇。 但她的好奇,不会使她像旁人一样聚众讨论、危言耸听,而是既想便做,随心而行,她不过瞬息之间便定了想入陨星塔一探究竟的心思,若说风险,不为别的——便是只为她日后能安心观星,那便值得。 当然,眼下她仍要按部就班的用过早餐,前往悟道台参与早修,用心学习了一日的必修课程之后,方才能动身前去。 白虎院中世家林立,关系盘根错节,她从来便不善交际,也无需她主动与人攀谈,但一路走来,只是互相问安,也并没什么难处,如今完成任务,她也便没了什么想说话的想法。 她素指微动,瞬息之后,地面微颤,从远方竹林中传出一阵扭曲的鹤鸣,她在空中轻轻作出拉动的手势,一团藤蔓包裹着一只羽毛凌乱的仙鹤自竹林中奔向公仪月,残影掠过,停在她的面前。 她在藤蔓上轻弹,似乎在告诉它们退去,藤蔓蹭了蹭她雪白的手指,乖顺的走了,只留下一只仙鹤仍在原地,学院提供的仙鹤都素质很好,这只突然间被四面八方伸出的藤蔓缠绕,顺带被动性送货上门的仙鹤便展现了何为临危不惧,镇定自若,她顺了顺它的羽毛以示安抚。她有剑却不愿御剑,便准备乘它去往食堂用餐。 她想了想,转身望了那位面熟的学妹,礼节性地示意她是否要一同走。 天才蒙蒙亮,便起了身打水洗漱,整理被褥。拿着梳子梳顺长发,扎起一个高高的丸子头,换上了学院发的衣服。显得精神气十足。 来这个学院已有一段时日了,每天最幸福的开始便是去食堂里吃早饭。来到食堂里的时候还没什么人,点了些早点端到位置上,拿出课本在食堂一边翻看一边啃着馒头。 渐渐的人多了起来,也吵闹了起来。说着昨日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些奇怪的事情。竖起了耳朵听,把事情的原委了解了个大概。 打量了一下四周,目光被一只毛茸茸可爱的小生物吸引,是一只猫! “好…好可爱啊” 不经意的发出感叹,顺着小生物的视线看去,想伸手去摸,但是竟看见他的主人在边上,便收回了手,嘀咕一下,竟然是有主的猫。略感失望,想着要是没主的抱走养了。感觉一直盯着别人的猫有些尴尬,缓解这个情形,微笑着和人说道。 “你家的猫可真可爱!” 楚簌簌今天起了个大早。昨晚她耐不住性子躲在被窝里打着手电将《灵兽大全》看完了,一闭眼书上的的那些灵兽便出现在她脑海中旋转跳跃,一直熬到后半宿才睡了过去,如今正坐在玄龟上挤在穿着清钧学宫制式法袍的同门之中昏昏欲睡。清晨的湖面上还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昏暗的光线更是让楚簌簌张嘴连打了几个哈欠,小脑袋如同小鸡啄米不停的点。 混沌之中依稀听到四下在讨论什么怪物,顿时精神了许多,脸上虽还有倦意,眼睛却是炯炯有神望着四周,耳朵更是恨不得竖起来好听得更清楚些。最后更是为了听全,跟着人一路走了,等独自消化完信息之后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身在何处。她自然是懒得再乘灵兽去大礼堂了,好在出门前总习惯吃些东西垫垫肚子倒也不至于挨饿。忽觉肩上的触碰,转身看到来人,行礼问好。 “学长好。我是新入学的楚簌簌。这不是刚开学不久,对学院还不熟悉,下错了地方。学长这么早便来早修啊。”想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是为了听八卦和人一起下了玄龟吧。想到大家所说的怪物,楚簌簌心中更是好奇。她自幼便对灵草灵兽颇感兴趣,不由得生出一探究竟的想法。望了眼眼前的人,心里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不知学长今天有没有时间带四处我逛逛,也见识见识其他学院的宿舍楼是什么模样,像那什么陨星塔,我入学时就觉得它的名字好听想要见识见识呢。” 四下的议论声,可比平日那些叽叽喳喳时大时小的聊天声要扰人多了,真是喧哗得很,简直像个市井......端起案上的茶,轻闻,泡的时辰正好,便轻抿一些,热茶入口微苦吞后渐渐回甘,今天,恐怕还不错。 正准备吃下小笼包,眼神却飘到了一旁,她胸前的纹样,是玄武的,不知道我的猫,那看来是新生了。毕竟玉耳每天跟着自个出来,不是教室里头乖坐便是在教室外头乖坐,对它感兴趣的人问多了,便人尽皆知了。见其蹲下摸了摸,玉耳还晃了晃脑袋,它耳上的银环也晃了起来。似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便收起手来搭着话。 “嗯,它很乖的,叫玉耳,每天跟着我出门上课,若是喜欢,你可以抱着它吃早饭。” 面不改色但语气温和,没有一直盯着她来说话,只是接着喝着茶,看着手里整齐划一的笔记。碗中的早饭正好吃完,还不忘留意一下时辰,还早,还可以再坐会看会。话说,她也是玄武院的,估计今天早晨的事情她也知道,应该说,昨晚至今发生的事情,不过我也不是什么八卦之人,不过是觉得有些许蹊跷。楼里的怪物吗?恐怕真的存在,但谁又能知道那是什么,恐怕知道的除了老师们,就只有昨晚遇害的那个学生了。 “不坐下来吃早点吗?” 周围的椅子都是空的,大部分人吃完都去书院复习或者看书了,又或者是提前到教室进行实践性复习,所以一般都会有不少空位。 自小在族人的宠爱中成长,也被长辈们的教育给渲染。 唯有利益与实力才能让家族富强起来,所以不必给弱者脸色,且只存在利益并不冲突的友谊会长存。 牢记他们的话至今,现又进了钧天学宫,还不愁没有想寻的嘛。早在离家前便同父母承诺过自己定会大有作为,身为孝顺的晚辈,怎能辜负他们的期望呢。 . 转念思索,若解决出现在这时的怪物,岂不是能在这学宫里大放光彩。 - 真是个好时机啊。 - 恰逢公仪家的女子询问自己是否一同前往食堂用餐,心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念头,先是谢过对方,便搭上了她唤来的仙鹤。 这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 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两人乘鹤而行,居高临下,每每此时,公仪月都能将学宫美景尽收眼底,一览无余。 高峰耸入天际,云雾缭绕,湖泊清透,美景怡人,观之便使人心神开阔,心境平和。 落于礼堂门前,她抚了抚仙鹤,并未说什么,转身走入食堂,并不太讲究的取了清淡一餐,寻了个位置坐下——不出意料,旁边只要有人,便逃不出陨星塔的话题。 她心里有些烦,哪怕是她有点兴趣,也是不愿意时时刻刻听旁人讨论的,遵照每日惯例开始喝粥,懒怠理会周遭的声音。 今日早修坐镇悟道台的教师,是朱雀院的院长,段凌先生,听闻他之一剑,天地色变,何等令人赞叹向往,虽然她面上不显,但对今日早修还是很有些期待的,因此也特地将她并不是常常使用的长剑‘轻霜’带了出来。 就算她不爱用剑,也不表示她就可以容忍自己不善于剑,既逢名师指导,岂能不对症下药。 她看了看时间,估摸也该出发去往悟道台了,便毫无声响地放下汤匙,取来手帕擦拭嘴角,端的是一副古代闺秀做派,肃然的近乎木讷。 “诶?!可以吗?” 听见对方这样子说话,开心的便把早餐和书本端到对方的座位边上,看着可爱的玉耳心情变的很是不错。瞄了一眼,对方胸口的纹样,是和自己一样的,都是玄武院的学生。但是在课堂上不曾见过这个人,想必一定是大自己一级或者几级的学长吧。 “请问是玄武的师兄吗?我是刚来的,叫兰钰!师兄请多多指教了。” 放下了手中的馒头,双手抱拳,爽朗的笑着说道。随后便馒头配豆浆,一边吃一边思索了。过了一会,眼神悄悄往师兄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师兄在整理笔记又不好意思打扰。 又过了一会儿,终究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心,便说道 “师兄,早上的事情…你也应该知道吧?师兄知不知道什么端倪?” 所听到的事情七七八八的,一点也不知道完全,同学中有传话越传越夸张的,乃至什么妖魔精怪都出来了。再加上自己刚来这个地方,对于学校的情况一点也不熟悉,也没有什么思绪。自己从小便对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充满着兴趣。 第三百三十二章 见她坐在旁边的位置上,便将一些点心随意的推到她面前近一些的地方,但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继续喝着茶,而玉耳倒是挺有兴致的跳到她的身上,蜷缩起来。 “它常如此,院里的大家早已惯了,你若不喜它如此可轻拍它。” 又听其搭话,又不忘自我介绍一番,兰钰,字音倒是与玉耳一致。 “文璆鸣,融合级,还望师妹多多指教。” 果不其然,是新来的新生,不过见其不知玉耳时,便早已知晓,恐怕还对校里的一切不太熟悉,这也不奇怪。她还时不时看向我这,许是不敢打扰罢,虽没出声,但她还是先言了,默默将笔记合上,放回空间纽中,便缓缓道。 “端倪最大的,便是我们玄武院的院长,今儿难得如此关心学生,除此之外,毫无察觉,不过......” 顿了顿,不知应不应当跟这个新生说,但其又是玄武院的,说了倒也无碍,思绪片刻,又言。 “闻他人所言,说是这学院深处有一怪物,说假倒不可,毕竟学宫如此多奇珍异兽,历史久远,与其危言耸听,倒不如前去人人口中的出事之处。” “怎么会不喜欢呢,玉耳这么可爱,叫人看了高兴还来不及呢。”看着跳到自己身上的玉耳,用手轻轻的顺着毛发抚摸着它,玉耳舒适的趴在腿上,发出呼噜声。听到了对方的介绍,是融合级的师兄,高出自两个级。此时,文师兄慢条斯理的将自己的看法说出,心里牢牢记住师兄说的话。 “师兄说的是,与其在这里听着一些流言蜚语,不如自己前往出事地点探查一番。这样才是最靠谱的选择。”顿了顿,略微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的,怪物什么的。若是真要遇见了,可就有点麻烦了,想着自己这十四年来,啥都好奇。唯独没有去钻研个什么武术,要说自己会的法术也只是三脚猫的功夫,算不得什么很厉害的技术,若是遇见一些小毛贼,尚可以自保。若是是什么麻烦的东西,那便完蛋了。不过,还好自己的术数还是可以的,到时候只需占卜一卦,若殃及不到性命,去探查一下,也未尝不可。 皱着的眉头便舒展开来了,看了一下时辰,离上课时间不久了。便将书本什么的收拾完毕,对着师兄抱拳说道。 “师兄,我上午有课,我得先去往教室了。那么,再见啦。” 后挥了挥手,便走出了天枢堂,前往上课的地方。 见其闻言后,一言不发,眉头紧锁,便不做打扰,只是默默看着玉耳,便回过头来续又喝上一杯。许久,见其忽然看了时辰,连忙起身略有些许慌张的嚷嚷了什么,连忙收拾东西打了声招呼,速速离开了。 “回见。” 路上看着点.....火急火燎的,不过毕竟是新生,有这份朝气道很是不错,不过我又在说着什么呢,不过比他们大个两岁罢了。不知姬鸿师兄与燕师兄可是起了,想来他们二人,听今日这事,也定当有另一番详解。不过现在可不是考虑这种事情的时候,如兰钰师妹所言,的确到了上课的时辰。为早些到,抱起玉耳,让其趴在肩上,行至堂门外,于空间纽中取出一柄长三尺,宽两指的剑,上刻云影纹路,剑柄雕有花鸟图。 没有记错的话,今儿是段院长的早修课,御剑而行,前往悟道台。段院长课上较为严厉,不过自个定然不会出现迟到一事,早惯了其的教书之法,若有不懂,还会前去问个一二。玉耳倒是蹦到一树上,与往常一般,候着自个,待回去之时,若有人练乏了,还会跟自个打声招呼,便去寻玉耳玩闹一番。 虽与众人一同,纷纷舞剑习法,好让所学牢固于心,于神,但今儿倒是有些许不同.....那怪物一事,倒是让自个容易分神,如此一来倒是不妥,暗下决定,午时前去细看一番。 到处逛逛?未尝不可。毕竟自身本身也有去一探究竟的意思,而护送学妹的话……也刚好能成为脱离这场早修的理由。 “自然,玄武弟子一事我也很感兴趣。” 好无所谓的直接说出理由,虽然不知道面前着小丫头到底是真对那玄武高到死的塔感兴趣,还是也听到了什么流言,但隐瞒自身目的显然并非自身风格。 “到时候你若是不愿意同我一同查看可以自行去逛逛,白天的话…秩序还算不错。” 简单说完便看了看时间,想着大约是过不了多久玄龟便会再次经过,便示意人跟在自己身侧,一同再次乘上班车。 “不去吃早餐吗?耽误不了多久时间,小孩子不吃…不太好。” 坐在稳稳的龟身之上看了看不远处的礼堂,想着往日归家时父母常说的语句问像了身边人。 “玄武哪儿多少有点消耗体力。” 少年好奇心也没让他敢有太多放肆,毕竟将要上课的是自院院长段凌,虽朱雀院几乎人人皆知院长并不是难说话的人,但段院长真才实学确实值得人佩服尊敬,他的课对人百益而无一害。 玄武院之事还是暂且放下。程哲觉得没影的事还不值得他为此晚了段院长的课。想明白其中关节后他放弃的十分干脆,迅速赶往悟道台,幸而路上耽搁时间不久,现在还不算迟到。 悟道台已集合了不少人,耳边竟还有陨星塔之事,原本平复下去的好奇心又被勾上来了些许。朱雀院向来重在实处,如若好奇想要探寻那去看就是了。最终打定主意待到课时结束后再行探查。 上午的课是初窥六爻,这种课程对于从小接触术数自己的来说着实是小儿科了。无非第一节课是老师的自我介绍,是哲学理念思想,是介绍,在接下来什么八卦了,五行了等等。对于一系列的课程安排大概的规划了然于心中。 一手拖着腮,一手翻看这书本,讲台上的老师在讲着课。思绪渐渐的越飞越远,想起了早晨的事情。刚好,学校午休时间比较长,可以乘着龟龟飞到哪个地方勘察一下现场的情况。 思绪在外飘荡的时候,上学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的。下了课,同学们都开始吵吵闹闹了起来,虽然也只是少数。玄武的同学们都痴迷于专研学问,要是互相交流也问的是课上的事情。 趁着这段时间,开始排盘算卦,以年月日相加除八余数作为上卦,接着加上时辰除于八作为下卦,成卦之数除于六成动爻。算出乾为天卦。 脑海中运算这阴阳五行生克,结合着卦辞。 “九三,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恩,没什么问题。死不了人。” 于是背上了自己的小书包,骑着自己的龟龟,前往了事发地点。 到了郧星塔,打探这四周的环境,试图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我愿意的!我愿意的!”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藏不住事。楚簌簌一听到那话立刻头点得跟捣药似的,那一脸的兴奋劲儿直接暴露了她的想法和目的。等意识到时只能支支吾吾解释说自己路痴,怕找不着回去的路得跟着一起,当然这话自然也没可信度了。 楚簌簌乖巧的站在他边上,本以为是要直接乘灵兽去陨星塔,却不曾想对方突然提起去吃早餐。害怕麻烦的她本想着拒绝,但转念一想,去调查那怪物也不知会耗时多留,还是先存点体力才好。虽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但这个年纪被大不了几岁的人称作小孩子难免有些不悦,忍不住瞟了对方一眼,心中做了个鬼脸默默吐槽:什么小孩子,融合期也没比我这个筑基的大多少嘛,不也是个小孩子,哼。 待下一班玄龟到来,同他一起乘着玄武来到了大礼堂就餐。楚簌簌本着“既然吃饭就得吃好吃饱”的原则,看到什么想吃的都点上了一份,直到盘子上已经没了摆放的地方才停手。她倒是完全不担心吃不完,毕竟,吃不下收到空间纽里去到时候再吃,她点的也都是馒头包子类的,凉了也能下肚。楚簌簌吃东西的速度算快,不过多久便吃了个九分饱,却也不敢直接说走,只是用眼睛望着对方,等着他发话。 挥舞手中剑,又找段院长指点了一些剑法不懂之处,又复习了一些法术。放眼望去,那是凤凰院的程师兄,离得甚远,且都在研习学术,便未上前打招呼,只远远看了眼,便继续忙着自个的。周围人虽上着早修,但各自的瞧瞧话里,却尽是对陨星楼事情的猜疑,恐怕近日入眠都会有些麻烦,这实在是太过于热闹了。随着早修的结束,从一群女生的怀里领走玉耳。接下来还要去上蓝院长的法学导论课,课上虽一如既往的记着笔记,算得上听进去了,但这回若不回去复习,恐怕得丢了玄武院的脸。不过方才蓝院长所言,却有些理......怪物是学宫深处的,并非一定在陨星楼,只是目前只发生在了陨星楼......似乎明白了什么,但还是不打算改变着想法。 课后连忙御剑而去,一心只想尽快的回到陨星楼。御剑速度之快,若不是擅于此术,换作他人怕不是得摔跟头。来到众人口中说院长发现那个学生的地方时,并无感觉到什么异样,倒是很巧,有人已经在这里了。 “兰师妹可有何发现?” 怀里抱着玉耳,并未将其放下,生怕这儿可能有的一丁点线索,会被它捣乱而失去。不过其实心里头也知道,此举可能毫无用途,因想来老师们定最先也调查此处,若还有什么蛛丝马迹,除非老师们毫无察觉,或是他们并未带走。 下课后到底还是决定前往陨星楼一探究竟,御剑途中也见他院师兄师妹,方向路途竟与自己重合,心中有了些许猜测结果也果然是要前往同一地点。双方前后脚到达没有无视过去的道理,从剑上轻跃而下微微欠身朝两人拱手示意。 “文师兄,兰师妹。” 程哲也恰不是什么多语之人,但说到底身为人这种社群动物完全脱离交往也是不可能。“你是谁”“你在干嘛”这样的模板他套用的还算熟练。 比如此时便是一句“兰师妹文师兄可是也来探查陨星楼一事”脱口而出,语音中有几分不善交往的生涩,却也完全可以说得过去。 怪物之事不知真伪,若做伪尚好,但也不能排除是真的这个选项。程哲并非那种只沉迷实力的进步,而无视其余一切的武痴,无论他怎么想一同探查也比单独前往要更合适安全一些。 “若文师兄兰师妹也有意探查真相,不知是否方便带我同行。” “那便吃完一同前去便是。” 得到对方同意便也不在在意,关于玄武那边的怪物多一人好奇与少一人并无太大区别,就单北九而言他只在乎事实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虽说是许久未曾前来进食早餐,但到底是过来了便也跟随人群去打来了一碗南瓜粥跟米糕。长久不吃早饭使得自身在这一时刻并未有什么饥饿感,但不得不承认早餐的南瓜粥实在是很好吃。粘稠的粥中裹夹着一丝南瓜的轻甜,配上松松软软的米糕实在是一种享受,可惜一般中午是吃不到这些的。 慢悠悠的吃着一面看着跟着自己前来的女孩子点了的那一桌子食物,稍微疑惑了片刻倒也不再在意,低头专心吃着这一次难得的早餐体验——毕竟是在长身体嘛,多吃一点也是正常的。 —— “可是吃好了?” 看着眼前人似乎已经有吃饱的意思询问道,得到回复便干脆直接起身便把吃的差不多的碗叠处理好到回收的位置,领着人到了等玄龟的地方,若是没记错,应是还有一段时间才会到。 “……玄武居处位于北面,为一高塔名陨星,虽然不太想承认,因为很高所以算是四院中最难被攻入的地点。” 第三百三十三章 “这次忽然查夜游定是事出有因,估计跟那怪物也有很大干系…既然目前上面似乎尚未实施什么具体行动,便大致上可以说应该是有所防备,那便还算安全。若是这样你我二人前去应当也无所谓,但到时候还是要多加注意,带些东西防身最好。” 想了想简单总结一番,被那陨星楼所发生之事牵扯的神游天外,直到坐上玄龟路过教室时才想起来虽是离开早修但还是去吃了顿饭,所剩时间到底是不多,去玄武一事只能暂且先放放等到课业结束再去看看…毕竟逃课不好,带着学妹逃课更不好。 “……上课时间似乎要到了。” 意识到这点后撇撇嘴有些沮丧的拉着人下了玄龟,相较之前到底是有些低落,同人做了简单告别便也值得去上课。 “啧…既然如此那边中午再一同前去便是,直接在天枢堂会面便可,记得吃好午餐。” 楚簌簌虽然之前跟着人走了一路,对于那怪物的传闻也才听了个大概,如今有机会从头听到尾,自然是格外珍惜的。她细细的听着生怕漏了什么,也时不时点点头对他的一些观点表示赞同,完全将上课抛在了九霄云外直到对方提起这才记起来。毫不掩饰内心的沮丧,低声抱怨:“为什么要上课啊,唉。”她抱怨虽抱怨,但也还是和对方作别后便乖乖上课去了。 她第一次觉得上课如此的难熬,没有一刻不是在期盼着时间快点流逝的。一结课她便赶到了大礼堂,连吃饭时脑袋里都是陨星塔的事情,倒是生出了些别的想法。因为是饭点的缘故,天枢堂入口处的人流不多,两人轻松会面。在出发前,楚簌簌拉住了对方的衣袖,将自己的想法吐露。 “师兄,我方才思索了一下。陨星塔的事情在学校传的沸沸扬扬,估计有许多同样对此事感兴趣的同学已经抢先一步,现在去怕是也没什么线索。不如我们先去医护处看看那个昏迷的陆小北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悟道台上,零零散散坐着各位学员,柳清风也是其中一员。他紧闭双眼感悟天道,偶尔有一丝所悟便静下心来细细体会。他睁开双眼吐出一口浊气,从自己的位置上离开,他已经枯坐了三天,准备休息一会,毕竟劳逸结合嘛。小心的走动,不打搅任何人的情况下走出悟道台,路上听闻着最近发生的事。 “你听说陨星塔的事了吗?” “听说了,好像是一个怪物!忒吓人了...我晚上都不敢出去了。” “噗,就你?我看那怪物晚上看到你才会被吓到吧?哈哈哈哈...” ....... 柳清风不紧不慢的跟着那些学弟,听着陨星塔的一些情报。闭关三天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他的兴趣也被挑了起来。毕竟他也不是一个安分的主。 来到陨星塔下,已经有很多学员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他也不急,只是安安静静的站着,听着他们的分析。 在陨星楼勘察,这时感觉到有人来了,转身一看,竟是早上见过的师兄。师兄抱着小玉耳,看上去师兄十分喜爱这只小可爱,真是形影不离。看着师兄匆忙的身影,想必一定是一下课便往这里赶来了。听见师兄说的话,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显的有些失望,回答道。 “并未有任何发现“ 紧接着不久,另一位师兄也来了,那位师兄拱手抱拳,向我们打了招呼。便回敬一下抱拳。 “师兄好啊。若是,师兄能和我们同路,那就再好不过了。“ 有了这两位师兄同行,心中的担忧也逐渐放下来了。随后,一起在陨星楼各个角落都进行了仔仔细细的探查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想起,下午还有课,看了一下时间,果然不早了,于是和两位师兄挥手告别,匆匆骑着龟龟回到了教室中。 与小姑娘道别后便前往了今日上课的地点,今天上午所讲授的课程是《六爻算术》。不得不承认,算术这一东西无论是什么时候听着都让人足够胃疼。 一上午下来,脑子昏昏沉沉,看着又被记满了零碎笔记的本子长舒一口气,一面揉着太阳穴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在椅子上静坐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早晨约定下的事,收拾收拾便起身坐上玄龟前往了约定地点。 偶尔换换脑子也不错,这种适度的探寻刚好可以放松心情。 过了不大时辰便看到了人,快步走到人身边听着对方的话语思索啦一番赞同的点点头。 “说的有道理,中午听说蓝老师在课上提了一嘴这件事,若是真有怪物估计也要等到晚上才会更为方便遇到…那便先去看看那人好了。” 确实如身边人所言,相较人来人往的陨星塔,直击目标似乎更为方便。 “不过若是硬闯进去似乎有些麻烦…这类特殊病患多会有单独病房,若是贸然前去打扰到对方休息说不定会被赶出去……若是有些隐身匿迹的物件则是再好不过。” 到底是玄武的学生,打感情牌多半是蒙混不过去,若是借着学院长的身份前去探望,会不会被发现先是另说,光是口说无凭,估计也不会轻易相信。 这么想着又不由有些头疼,虽说阻碍不可避免,但过于多而繁杂毫无进展则多少有些挑战性。 “楚师妹有什么好办法吗?” 还未待其回,便闻身后声,连忙回首,竟是程师弟,闻其言还未回,只先稍作点头示意友好,便看向师妹。不久前才于早修上见着,没想到现于楼中,又是偶遇一番。本以为师妹先到一步,会早有发现,可见其摇头又随后所言,看样子,事态并无任何进展,不过无碍,听程师弟所言,若有所思,言道。 “既然三人无异,多一人自然好。” 毕竟三个人都是为了一个目的,也就是所谓的真相为何,如此一来,三人同行,事情倒是简单了不少,多一个人多一份力,这是最为简单的道理。商讨过后,三人分散开来四处查看,一个小角落都不愿放过,但很可惜,似乎并未有什么发现,反倒这时辰一分一秒的过去,倒着实令人感到无奈。时间不等人,又扩大了寻觅范围,可还是并无改善,又听师妹所言,其又有课,便连忙先行而去,留下二人面面相窥。 “程师弟午后可有课,若是有课,可别迟了才是。” 似乎有些累了,也不知是找了许久的疲劳还是毫无进展无功而返的心劳,依靠着墙边,抚摸着玉耳柔软蓬松的毛发,歧途找到那么一丝安慰。 探查一番却是未果,倒也不算是太失望,毕竟这事的真实性本来就有待商榷,找到与否都不出乎人的意料。程哲在待人接物上本就是个温和性子,用去一上午时间也不见其不耐恼怒,除了一点疲惫外再无他感。 “午后有治疗要习。” 虽非自己喜欢且擅长的课,他还是一节不落下的上,与文师兄兰师妹告别后便赶回教室继续自己下午的修习。大概是因治疗这门课着实并非他所爱,课中还是会有多次出神思考其他,其中最多莫过于上午的搜查了。 索性又把上午的搜查过程从脑海里过了一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忽略掉了呢? 若真有怪物一事不可能会一直保持如此安静,既然遍寻不得不如待再有消息时前去。 楚簌簌这回是被问倒了,眉头拧成一团。她倒是没想到这些个方面,只觉得去见见陆小北也许会有别的收获,并没有考虑太多。楚簌簌低着头玩弄着脚边的石子,思索着对策。时不时想到什么点子,猛然抬起头望着对方,微微张口欲说,又自己先给否了,再次低下头去,一脸的愁苦。 硬闯肯定是行不通的,那什么隐身匿迹的物件自己更是没有。难不成还是只能去陨星塔了吗?啊啊啊啊!烦人! 楚簌簌烦躁的挠了挠头,长长叹了口气,一脸丧气的望向对方。“我也想不出法子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偷偷溜进去。唉,烦人,我除了轻功好些烹饪好些也没什么长处,总不能做点吃的贿赂看护人员吧。要不咱们先去医护处看看,万一能进去呢是不是。实在不行那就只能去陨星塔了,看看能不能发现别人没有发现的线索。”说罢,脸上的失落更是明显。 年少不知愁,正是对于这群少年的最佳写照。 只是清晨微露稍逝,那朗朗的孩童读书声便伴随着阵阵春风环绕于整个颂扬书院。 而在与书院儿相隔不远处的一座小竹楼之内,却也只有一个孩童,一个先生相对坐着,二人手中只捧着一本已经陈旧的泛黄的竹简,“日月盈昃,”那儒冠长衫年轻人开头带读一句,那孩童用手撑着自己的头,也跟着“日月盈昃”一句。 刹时,竹楼之内一片寂静,只剩声声鸟语从窗外响起,少年听了,便也把头转出窗外,眼睛在不断的寻找着那一声声鸟鸣的来源。 那年轻先生看着孩子这个神情,也只温笑,缓步走向少年。 “辰宿列张。”年轻先生开口了。 少年听见先生又念了一句,便不禁眉头一皱,转头望着那名被家中人誉为文圣的先生,嘟嚷着嘴,埋怨地开口说道:“宋先生,我是真的不喜欢念这些死板东西,能不能给我讲讲其他的东西啊?” 那先生听见之后也只是笑了笑,如同春风。 之后便用手摸着孩童的头,“今日的书也念的差不多了,便给你说一说吧。” 宋先生一直都是如此,待人温和,如沐春风。 而作为他唯一的学生的姜于通,却丝毫不见得有他一丝的优点。 桀骜不驯,大大咧咧,一点文人模样都没有。 不过二人说来也怪,一个文圣,一个被天底下最得意的文道种子,居然是因为年轻先生的一句“想不想出去看看这个江湖”而相遇的。 姜于通听的先生终于松口,便小脸一转,立刻兴奋起来,不为别的,从先生口中说出的人间,无论是庙堂,还是江湖,都别有一番滋味。 “那今日要讲的是什么?” 那年轻先生不答,只拿起悬在腰间的小酒壶,微微地抿了一小口,随后便同少年一同望向窗外正在互相梳羽的鸟儿。 他也是习惯了,每一次给姜于通讲书结束后,都喜欢喝一口酒。 只是这次静默的时间有些长了。 万籁寂静,唯春风,唯鸟语。 姜于通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要求让的先生不喜,只微微低下头,细声说道:“是不是惹得先生不喜了。” 那宋子义只望着窗外的炊烟细柳,望着那繁花鸟儿,隐约之间二人似乎还听见了一直都未曾听见的另一边的颂书声。 许久后,年轻先生一声轻叹,便转头对着姜于通笑道:“开始吧,如今的江湖没什么新鲜的,你也听腻了,今日便给你讲一个我还在的江湖吧。” 宋子义只看着孩童,一如当年自己的先生看着自己。 保持这样,就挺好。 世人皆道读书人应心静,应无波澜。 但这样的人,却少了烟火气。 想着,他又看了眼正准备听故事的少年。 这样,就挺好。 天光熹微时尹青便被同门叫醒,虽说是小少爷脾性,往日却给爹押着天天儿早起习武,也没了贪睡的性子。懒洋洋抻颈伸腰,才下床麻溜收拾好去习武堂晨练。 习武者无不艰苦。 天色透亮,此时倒也不觉闷热。尹青手持练习的木剑,随一众弟子沉气架势。 爹说过,好的剑客手中无剑,心中有剑,而顶好的剑客是手中有剑,心中无剑。 尹青不明白,再问爹有没有更好的剑客,爹却摇摇头没有回答他。 起势。脚下要稳,剑虚气实,挑刺劈砍,从基本剑招步步练起。 尹青眼中只剩手里一柄木剑,不由想起爹说过的话。 “好的剑客手中无剑,心中有剑。” 第三百三十四章 木剑钝缓,恰似无剑。尹青静下心来,一遍遍揣摩何为心中有剑。 少年人虽说精力旺盛,练了半日也渐渐倦了,手臂略有酸疼,日头渐高,汗珠挂在发尖。尹青叹气,过完最后一遍才收势。 “……到底,什么才是心中有剑呢?” “小姐贵姓呀?哦!李小姐是嘛?久仰久仰!李小姐你一定要相信我本相师铁扣口推断,算命无数从不妄言。在这平安城里那可是有口皆碑的!——哇!从你这手签格来看那可是一等一的上上签啊!” 熙熙攘攘的闹市之上一位青年相师坐在算命桌前,极为正经的拉着一位年轻小姐的玉手,似模似样的推断。 “上上之签!先生,能不能再详细的说明一下?” 先生咳一声。并没有说话双眼看着远处,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东西。不一会小姐后面的丫鬟心领神会的又递了些银钱过去。 先生默默的将银钱收好一脸正经的看着桌前的小姐。 “我观面如满月、春眸似水,眉间隐隐的有一股清新的气息。仿佛着三月的春风。春雨欲来美不胜收呀!来来来小姐将小手伸过来。”先生握着小姐柔软的小手一脸正气的说道。 “哎呀!你这手心的脉络就仿似红线凝聚,桃花盛开!正式喜事降临之相!恭喜小姐!贺喜小姐!不日便会有一位如意郎君啊!” “敢问先生所言可真?”听着先生吹的天花乱坠。算命桌的前的小姐羞涩的低下了头。紧张的握住了手中的算签。 “哦?这个?说不定是明天也说不定是今天?也说不定就是现在哦!”先生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位小姐还想再问些什么的时候,后面的丫鬟对着小姐悄悄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主仆二人变匆匆的起身离开了。 算命先生在桌前用眼睛的余光瞄着主仆二人消失在了人群之中。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大太阳。沉吟了一番起身脱下了算命的道袍叠好后工整的放在了算命桌上。拿着刚刚赚取的几两银钱晃晃悠悠的离开了。 不久之后。一位满头大汗的中年人站在算命桌旁一脸怒气的往身上套着那身道袍。旁边的的商户好奇的问道。“先生家中可好?火情怎样?不过先生新收的徒弟可也是个有本事的人呀?”先生听着旁边生意人的话语只好抬头硬扯出了一个小脸说道不敢。 偏僻的山村远远要比其他的地方更好下手。这是无名经过对其他人的一些做法最后总结出来的。 毕竟,无论在哪里。很少会有人关注远山的山村,那毕竟是太过于偏远的地方。 而在这里。无名专门挑选了一个没有修道之人的小山村,但是即便如此,无名也是小心翼翼。 他来到小山村外面的农耕田,寻找着落单早起来耕种的人,麦田里杀人也好藏人。 无名一个个草丛看过,当一个正在农耕的人影在无名眼中浮现时,无名轻轻拔出了长刀。 踏步向前,脚底下的步伐迅速而敏捷,仅仅只是一个迅猛的踏步起飞配合一个悍然的落地陡然出刀。 根本不给对方反应时间,无名瞬间便要将对方杀死。毫无道理。 故事听罢后,少年便跟着先生一同去了那附近最热闹的茶馆吃茶,这也可以说是师徒二人的习惯了,年轻先生是单纯喜好那个茶商的茶叶还有小儿沏茶的功夫,而弟子,则是为了去那儿给一些个还不能远游,却早早对江湖心生向往的孩童,或者是那些在家里老老实实辛苦耕种了一辈子,想着去茶馆听听曲,听听故事的农夫汉子说书去。 这也是宋子义交予姜于通的修习,每一日姜于通听完故事,宋子义便会要求他去到那家茶馆说与孩童们听。 此时已经日上三竿,如今才初初入春,倒是天气也不算的多么寒冷,这可不?那些个街头叫卖的,逛集市的,街头耍刀弄剑的,加上围观的行人侠客,就已经将这个小镇堵得水泄不通。 而师徒二人经过了一番辗转,也终于到了那座小茶馆,年轻先生只随手招呼小二要了两盏上好的春井后,便独自去往茶馆的一旁听小曲儿,只留下姜于通一人呆在原地。 所幸姜于通也算是这里的一位较出名儿的名人了,众人一见的他来,便是一声声“小先生”地叫唤,那姜于通也很受用,只露出一个享受的神色不断地点头。 他就是这德行,只要别人一夸,他便能够立马飞上天去。 而那正在说书的老先生,也乐的见到他来跟自己“抢饭碗”,不为别的,只是他来到之后,自己便可喝上一壶上好的迎春,享受一下这难得的安逸。 “大哥哥你来啦!”一旁的小屁孩使劲的用手撑着准备爬上桌子,似乎是要离得姜于通更近一些,见状少年也只是笑笑,用手摁在了他的脑袋上阻止他爬上桌来,又提起长衫下摆走近了孩童的那一边坐下。 “好啦,别爬上来啦,不然等一下屁股都得摔得裂开。”姜于通只宠溺地对着小屁孩笑道。 随后,那姜姓小先生便又用先前点的春井润了润嗓,便拿起桌案上的醒木一拍! 便起范儿了! “欸!咱上一回说到这江湖风月恩怨了,春月秋江一朵云,那天地一剑最得意最终一剑破开了那天门,便开启了如今这人人均可修仙的大时代,可在这之前,那没有仙子没有神,只有青衫仗剑一壶酒的生活,又有多少人向往!今日,我姜某不才,便给在场各位讲讲当年那些个江湖宗师榜之上名声显赫的名字......” 在书案之上讲的洋洋洒洒的姜于通似乎脑子中有说不尽的东西一般,他喜欢在这儿给小孩大人们讲书,小孩大人们也爱听他讲,他们总是觉得,姜于通口中的江湖不一样。 相比恩怨纠缠,更多的是写意风流,神仙眷侣。 这才是他的江湖吸引人的地方,也是那年轻先生所喜欢的江湖吸引人的地方。 而年轻先生,也只是笑着望了一眼正被围着说书的姜于通。 那个孩童如今已经初具模样。 颂扬书院,以培养文道修士而立,其内有诸如宋子义、姜致远等元婴修士坐镇,为轩辕大陆上大多数文人所向往。 而文道世家,姜家正是颂扬书院的元老家族之一。其家主嫡子姜于通,不仅作为千载难逢的天灵根,而且文道天赋异禀,倍受器重。 宋子义曾到姜家做客,在家主姜致远的委托下收他为徒,并且带人回到颂扬书院学习。 “修真界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哪怕文道修士也不可避免。” 宋子义看似年轻,其实年纪三百有余,他讲的故事,有关于两百年前修真界,杀道修士为杀而杀彻底疯魔,最终酿成人间血祸。 “无论是修真还是修道,你皆是天赋极佳,甚至有飞升的潜质。但应当始终心怀善意,切不可滥杀无辜。” 他抬手轻揉全神贯注的少年鬓发,灵气以指尖流泻通过灵台下顺少年经脉探测如今修为。 “你已经达到练气六层,但六层到七层的突破需要一个契机,以你的天赋,基本过了七层,便能很快达到练气巅峰。” 当那个算命先生打掉牙往肚子里咽的时候,那位骗姑娘的假先生正哼着昨晚听来的小曲晃晃悠悠的向着一家酒楼走去。 柳风华路过客栈的时候往里面看了一眼。发现里面并没有几个人只有一位小伙子趴在桌面上打瞌睡。柳风华停下了脚步往后退了几步围着客栈转了一圈。随后掏出了一块织锦包了几块砖头进去。 “小二!” 趴在桌上的小二正睡的迷迷糊糊的突然被一声大叫喊惊醒。一脸不情愿的跑到男子身前问道:“这位公子是打尖还是住店呀。”看眼前的年轻男子并未吭声。小二正想赶人之时,不经意间看见了男子那身华贵的衣裳以及用名贵织锦包裹的行李不禁打了个冷颤。 “公子请坐,小的这就给上茶。”正当小二胡思乱想之时。面前的男子开口说话了。 “嗯……给爷来一件上好的客房。再叫后厨切几斤羊肉做几个清口的小食送到客房再加上几个胡饼。顺便烧点热水送到房中,天气太热行的急想要沐浴一番。” “好好好!公子楼上请!”小二松了一口气。随后结果男子手中的行李。领着男子向客房走去。 “客官这费用.....”小二站在门前看着正在开窗户的男子虚心的开口问道。 “哦!小爷走的时候会一起付清的。过来把那些金砖放这里。”男子看着窗外淡淡的说着。 门口的小二腿不禁有些抖动。这公子到底是何人啊。出门带这些金砖所为何事啊。怪不得如此之重。难不成是一位贼人....小二的冷汗流的更加的多了。小二颤颤巍巍的问道。 “公子这是去往何处啊。背如此之多的银钱。” “跟家里的老东西闹点矛盾出来散散心。问如此之多作甚。赶快去办事情!”男子转过身扔了几两碎银过去。 “这是爷赏你的伺候好了另有赏钱,快去办事。” 小二接过银子退出了门外。小声的骂了一句。变喜滋滋的拿着几两碎银去催后厨去了。 木剑握于手中,却恍若无剑,天地灵气随着尹青简单的动作而牵引汇聚,他隐约察觉到识海之中灵气凝结而成的透明小剑,定睛内视却发现空空如也,半点影子都没留下。 尹青并无气馁,剑意的摸索需要千锤万练,尽管他天赋极佳,也不是他一不及弱冠的少年能够轻易琢磨到的。 半日练习结束,尹青盘腿于习武堂边的有刻有聚灵符文的青石上调息打坐,内视修为,如今已是练气六层。出身凡界武道世家的他,自十二岁被检测出天灵根直接收入万剑宗内门,不出半月引气入体,再加上刻苦修炼,有这般修炼神速,也是众望所归。 “尹哥哥尹哥哥!你猜猜我从掌门爹爹那知道了什么新消息?” 笑靥如花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也不觉得男女有别,大大咧咧地挨着打坐的尹青坐下,故作神秘地顿了顿,接着说道: “下周就是宗门长老的收徒大会,你肯定记得吧?而且这次据说景鸿长老即将出关,也打算参加哦!” 她晃了晃尹青的手臂,满眼写着崇拜和向往: “都说修真者的身体会在结丹之后停止生长而保持最佳状态,但在这么多长老里面,最好看的还是宗门第一强者景鸿长老了!而且他在闭关前已经是化神高阶,也不知道这次突破了没有——反正尹哥哥要是能被他收为徒,也是很不错哒。” 突然想到什么,叶翎儿皱了皱鼻子,凑近了人耳朵小声道:“但是我估计雷炎那个讨厌的家伙肯定也想来争一争景鸿长老的首徒名额,上次月练时看到他,他就已经练气八层,尹哥哥你可要加油啊!” 万物有灵,手中剑亦然。 尹青盘腿调息凝神探向识海,却再感知不到方才的灵气。三年苦练才初窥门径,也不觉气馁,来之前爹就告诫了,修道者难,愈难愈须攀登。他倒也不是吃不下苦,只是身处迷雾,不知如何开道。 尹青不自觉就琢磨起了心中有剑一事,正思索着就见小姑娘蹦蹦跳跳坐过来。他不由一笑,配合着做出洗耳恭听模样。 “景鸿长老?” 尹青不禁眼睛一亮,若是能得这位长老指点,说不定就能解出心中之惑了。又附耳过去听小姑娘提起雷炎一事,尹青不由皱了皱眉。 到底都还是少年心性,再加之尹青天分好易遭记恨,少不得与同门有所磕碰,虽说事小可尹青偏又是个爱记仇的,这话一出更是不服。 “小叶子你放心,我一定会勤加练习,成为景鸿长老的首徒!” 少年眼睛亮晶晶的,说这话时更显意气风发。他利落跳下青石,拔木剑行云流水舞出一套剑招,汗湿碎发,剑势凌然。尹青收剑,眼里盛满了笑意看向小姑娘。 第三百三十五章 柳风华吃饱洗净之后躺在床上想着自己的老叔去世前的话语。 “少爷啊!老奴快不行了....以后的日子都要靠少爷自己去闯了。老奴再也无法侍卫左右了。”说完老人胸膛剧烈的起伏几下。 “福叔...”男孩刚开口便被老人开口大断。 “少爷....老奴要将所有的事情都要告诉少爷。少爷本命柳风华乃是柳族少夫人的第二个儿子。少爷出生便身无尘垢心若琉璃在修炼上没有任何阻碍。甚至是在柳族中不可能出现的金灵根。” “金灵根不是最普通的灵根吗?福叔这有啥可稀有的啊。” 福叔缓慢的挥了挥手随后对着柳风华的眉心点了一下。一篇金灵根的修炼方法与心得出现在了柳风华的脑海之中。 “这个便是柳族第一任家主留下的修炼心得以及部分应用手段。少爷要好好的修炼记住不到渡劫钱千万不要去寻....” 正当柳风华躺在床上晃了晃头坐了起来。看来我的骗术又过了时效了。果然骗自己还是有点难啊。不过每次都延长了一些时间也算是有所进步了。柳风华盘腿坐在床上又开始了对自己新一轮的谎言蒙骗。使自己相信自己便是自己编造故事中的男子。 “至于那宗师榜第一的杀神江忘州最后是怎么被另外八大宗师合力击杀的......”少年人又喝了口杯中的春井,便又拿起醒目一放,啪! “嘿,先给大家伙儿卖个关子,明儿我从自家先生那里听来了,再给大家念叨!”姜于通只洋洋得意地笑着,众人也见的今日的故事说完了,便各自离去,只剩下那几个未及总角的小娃娃耷拉着口水,望着正准备从说书台上下来的说书小先生。 “大哥哥大哥哥!”那几个孩童望着姜于通从台上走下,便立刻朝着他飞扑而去,姜于通见状也不躲避,只蹲下身形张开双手,任由他们扑到自己的怀中。 平日里这几个小家伙可是对少年喜爱的很,而且姜于通也没少吃他们送的糖葫芦,几人的关系有多好,这可是大家都见得的。 “大哥哥大哥哥,你说,以前的那些江湖侠客,跟我们如今的神仙相比,到底是哪个更强些?”一孩子只抬头望着姜于通的脸庞,就连口水都流在了少年的衣衫之上。 小娃娃儿总是喜欢问着这些谁强谁弱,那谁谁谁跟谁谁谁打谁会赢这样子的话。 这换了一般的说书先生,可就真答不上来,姜于通也不例外。 但他会化解这样的问题啊。 少年也不嫌弃,任由口水流落,也只摸了摸娃娃的头,笑意醉人:“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们都是惊动一时,强横了不知道多少光阴的大风流啊,又怎么需要比较呢对不对。” 孩童们似乎是听不懂,但也没说什么,只仿佛知晓了一般,轻轻点头。 然而,一个孩子一直都是比较大胆的,他只嘟嚷着小嘴,用着微不可察的声音说道:“我也好想成为那种神仙啊......但爹娘却整天叫着我读书,我可喜欢那些剑仙了。” 虽然声小,但姜于通却听见了,他抬起了那孩童的脸蛋,温声道:“读书也能修道,也能成剑仙啊,例如那手持名剑万卷书的诗剑仙,不也是靠着读书读出了一代剑仙嘛。” 少年这样安慰着,但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这种憋屈的感觉,他比任何人都懂。 自己以前不也像他一样么。 “终有一日,你也会成就一番大事业的。”姜于通只笑着摸了摸那孩子的头。 时间已至正午时分,在一旁喝茶听曲儿的宋子义也走了过来打算带着姜于通一同回到小竹楼之中。 二人坐上马车之后,相对无言。 良久,年轻先生便看出了少年的端倪,只温笑道:“后悔了?” 少年置若罔闻。 年轻先生也只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扭头望向窗外。 少年微微摇了摇头。 之后又似乎是想到了一些东西,又再次摇了摇头。 “每一条道路都会后悔,我们难得的,是在这条道路之苦内,仍能甘之如饴。” 年轻先生听闻,也是赞赏地笑了。 这也是宋子义打算教与他的心性。 尹青为女孩再度显示剑法,内门基础剑法“断光”共九招,他动作行云流水宛若游龙惊凤,招招劲风扫叶势如破竹,仿佛将晌午倾斜而下的日光一剑斩断。 叶翎儿拍手叫好,接着提醒了人别为了练剑忽视了一日三餐,贪玩的性子使她仅仅是过来晃了圈,很快又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留在原地的尹青目送她离开,坐回青石上却是一阵若有所思,他感觉体内灵气充沛,隐隐有晋升的迹象,却似乎缺少那么一个契机。 进城已逾半月,其间街头巷尾闲逛闻得见得不少趣事,算是得解心头烦闷。城东头的肉三鲜包子,城西头的小摊馄沌,今儿来了个杂耍班子,碟子顶得极好,明儿见了个脸生的说书先生,一把醒木,高谈江湖,阔论古今。真真切切,是好不热闹的小城,好不生动的市井。 她过去只懂得带兵打仗,穿的是红披铠甲,见的是边塞黄沙,听的是异邦胡哨,学的是阵眼枪法。一骑黑鬃硬闯敌方阵营,一杆长枪直挑敌将首级。除了战死,她都没想过别的结局。 所谓江湖修道,在从尸堆里爬出来之前,骆眠一只一知半解,不予置评。 如今身处其中也算一方游侠,她自然是想既来之则安之的,至于安不安得住,倒是后话了。 天边刚泛白骆眠一便起身了,她睡眠一向极浅,轻微的动静就能将她惊醒。近几日多梦少眠,午夜半梦半醒间总有过往风沙城墙一晃而过,意识聚拢前的最后一幕,总是旌旗破败倒下被铁骑践踏的样子。 简单梳洗下楼,店家起得更早些,刚好能吃上一碗阳春面。住了半月,店家小娘子早熟了她一贯的口味,二钱香油三勺醋,清汤鲜亮不烫口最好。 住了半月的客栈后身有块不大不小的四方空地,稀稀疏疏种了几株没名小树,随天儿渐渐暖起来,竟冒出了几个骨朵儿,一夜雨疏风骤没把它吹散,倒抽出了几片鲜亮的花瓣。 身上值点钱的东西悉数典当,数其中那枚玉扳指最为争气,换了不少银两。贴身只剩一身行头一杆枪,她如今可谓是实打实的身无长物了。 长枪如今当中拆分成两截被几条破布包的严严实实,形状看起来像把歪门邪道的破剑。 骆眠一吃完便径直往四方空地去了,昨夜雨过,卷落一地残红。她未作迟疑,一把扯掉破布扔在台阶上,握住两截半枪铁纹最密集处用力旋合,霎时一杆通身玄铁一人多高的古矛枪狠戾地横在身侧,连接处严丝合缝浑然一体。 起势,作态,倏尔突刺挥劈,枪势霸道暴虐,残影不断。她过去就是凭得一手好枪,将无数匪首尽数斩于马下。 长枪有魂,她相信。 踏步飞身,枪虽重却不显笨拙,乌金的枪柄顺势脱手飞速旋转连带着枪尖也转成一点冷芒向前突刺而去,所及之处残枝落叶,而她握枪而退劈风横枪身侧,不觉已经练了几个时辰。 “两个时辰了,打早就听得后院窸窣铮铮,客就算不累,也来喝口水吧?”店家捧着粗瓷茶碗站在檐下笑意盈盈。 骆眠一早收了长枪折回两截,悉心用破布包好,低低应一声多谢,接过茶碗一饮而尽。 店家虽是年轻却有满腹才华,可怜女儿身局促困于方圆客栈,见骆眠一侠客负剑,意气风发,心生驰往,二人倒是甚为投缘。 “客,使枪?”店家语气小心试探。 “如您所见。”许是收得迟了,与其百般遮掩不如交代了。 “甚是少见,开这客栈许久,我所见的游侠来来往往,多佩剑。” “游侠本就四海为家,多方历练,是枪是剑又何妨。”骆眠一将空碗放在台阶上。 “长枪有魂,于我,更胜于剑。” 学医,最最基础的,便是理论知识,如果连这点儿功夫都不愿下的话,那也没必要继续学下去了。 仙谷藏书阁三层,便是学医之人的天(di)堂(yu)。若是有有心人留心观察,便能在三层的一隅看见那仙谷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小少主,时千歌。 她一手捧着一本药学巨着,另一手在一堆药材中穿梭着。再仔细一看,药材堆得满满当当,剪子镊子研钵药杵秤……这些东西一个不少,简直比药房里还全。 她仔细地调整着药的分量,一一确认着,生怕出了一点儿差错。额头冒出点点汗珠,嘴唇微抿,双目凝神,最终调出一份看起来还不错的药。 “小千歌啊,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在书阁干这种事情,你要书可以直接借走,但是真的别再把草药和工具带上来了。你下次再这样,我就把你赶出去了啊。” 书长老就是这书阁的主人,他强忍着想动手打人的心情,在那布满皱纹的苍老面孔上挤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嗯,书爷爷再见。” 并没有理会书长老的警告,千歌径直离开了藏书阁,向后殿走去。 “千歌,怎么了?” “姐姐,这是我挑的预防风寒的药,你这两年身体越来越差了,要小心点儿。” “嗯……” 接过药包,谷主姐姐无奈地笑了。 自己身体再怎么弱,但好歹是修炼之人,怎么可能染上风寒呢。至于这药……不是她不相信千歌的水平,而是她不相信初学者的水平,回头扔给药长老看看吧…… 岑清眠自从当上掌门以来便忙了许多。 上任掌门几月前因意外去世,死前在多人见证下说要传位给他,因为掌门关门弟子唯他一人,他便赶鸭子上架地做到了这个位置上。 只是这个位置着实不好坐。 他首先得处理师尊后事,虽然大部分闲杂事情长老们都帮他解决了,但是那些个繁琐流程依然让他头晕脑胀,更不用说他们帮派传统是要师尊去世后在灵前长跪三日——即使大家看在他年纪小的份上只让他跪一日,那也不甚好受。 其次是帮内的一些琐碎事。 有些人早有反心,长老们只能帮他挡下一部分来,当人也有想看看他本事让他历练一番的意思。他最烦的就是这些劳什子的打斗,几乎全都摆摆手让余鸮帮忙解决,自己偶尔出手扔几个自制小型炸*药玩玩,但大多数时候是打不中的——他不太愿意杀人。最终还是将那些杀伤力大的“玩具”全部交给余鸮,自己到后山寻清净去了。 还有一些或巴结或交好的帮派送过来的贺礼,他也一一回礼,至于交情不错的,便也领着二三侍从亲自登门拜访过了。 他师父是在数九寒天去世的,等他处理完大大小小的事务,能够缓一缓歇口气时,已经立秋了。 岑清眠盘腿坐在后山上,把玩着偷偷溜下山时在拍卖行带回来的精巧小玩具。那东西只有巴掌大,圆不溜秋的一个小球,据说是凌山派前任掌门最喜欢的香囊。岑清眠听到这介绍时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他师父平生最讨厌人擦香抹粉,连他有时身上不小心蹭到了味道重的花粉都要被训斥一番,哪来的心爱香囊。 不过这香囊倒是造得精巧,盛香灰在上即使在地上翻滚或是上下抛动也不会漏出一丝,倒是像师父手笔,估计是早年送给哪个姑娘的定情信物,结果被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真惨啊。 临溪村,古有文士名家择溪流觞,得名于此。本该是屋舍俨然民风淳朴之地,却因前阵出了悬案引得怪谈纷纭,村民大多悉数收拾细软舍家而逃,唯有几个胆大不信邪的独留此地。 天色渐晚,荒僻小道有山风吹出呜咽低诉,艳红似枫的红衣与这颓然场景截然相反,地上落叶阵阵被马蹄踩的清脆作响。少年仰面倚马而躺,瞧着那片云不遮的天上稀疏星点。 终是近了村前,长绳挂连的一串纸破肚烂的灯笼映入眼帘,垂了些蛛丝随风撩动。 第三百三十六章 萧湛撑着马背倒坐直身,信手拉了拉马缰,毛色光滑似缎的黑马吼了一声便停蹄。萧湛自马上跃下,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灰。 “你是谁?!”随着被马声惊动的猎户的提着长叉出声质问。 少年调转步伐转了身,一身红衣显得身形矜贵纤长,衣袍翩扬。阑珊夜色下玉面俊秀,眸中带笑诚恳道。“天黑不便赶路,经过此地叨扰寻个住处,天亮便走。” 那猎户满怀疑心地打量了几番萧湛,却怎么看都像是个游山玩水的小公子,搁下了武器指了指那破竹屋道:“我们这儿住处多得很,只是最近闹鬼,进了屋就别出来了。” 萧湛牵着马称谢,好奇四顾这有些凄清的小村,张口便问道:“大叔,这儿既然闹鬼,你们为何不走?我看着一路地荒草枯的,恐怕猎也不好打吧?这一路也无人清扫,灯笼也不用修吗?” 猎户并未答话,听着他这一连的追问粗声道,“谁像他们贪生怕死、大惊小怪。”说着推开屋门,扑面而来一股霉腐之气,萧湛闻之眉头一皱,并未随着猎户踏进房屋。 “你既然明日就走,稍微忍一忍也就过去了。要是在外面,到时候看见了什么可别怪我。” 萧湛看着从屋中翻找出了半截残烛搁在桌上的猎户,仍旧没有进屋的打算,说道,“大叔,你们这儿有没有酒?” “公子哥儿,我们这山野小村上哪儿给你找酒?还是快进屋入睡吧,省得再晚些睡不着。”猎户被他问的不耐点燃了灯烛便仓促离去。 我要是进了屋才真是被熏的睡不着。萧湛瞧着渐行渐远的猎户身影腹诽两句,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疏风月朗,却因周遭生气尽无显得一派寂静清冷。月辉之下,一红衣身影支着头悠哉闲适在屋顶之上翘腿而倚,自怀中掏出一支如指节般细长的骨笛,指间轻转了几下,送至唇边缓缓吹息发声。 骨笛声响似怨若诉,曲调凄怆似的四周厉然生寒,一阵怪风忽至,右侧垂落的细辫微晃起来,显得有些俏皮。地上四下隐约有细碎异响传出,檐上少年仿若未觉,曲声未降反涨。 眼看小姑娘蹦蹦跳跳离开,尹青面上笑容一点点敛下来,似心事重重紧蹙眉头。拜师大会在际,眼下却正值瓶颈期,尹青长呼一口郁气,不由握紧了腰间佩剑。 男儿有志,既然答应了,那便要做到最好。 一天练功身上不免疲累,午间不过吃了几个馒头,眼下尹青也觉腹中饥饿,跃下青石略一思索便有了主意。平日里万剑宗弟子是不许轻易下山的,不过尹青到底是内门弟子,自然有门道。 天色渐暗,尹青踱至山门便被守门的师兄拦下,他却不慌不忙,清咳一声取出一方小巧令牌递交给师兄过目:“李师兄托我下山采买一些物什,还望两位师兄放行。” 那枚令牌到底是真货,李师兄托人采买也是真事,不过所托之人并非尹青罢了。 直至守门人放行,尹青才拿回令牌道了声谢,沿山路飞奔而下。 集市中热闹,烟火味盛,比规矩森严的宗内可好多了。 尹青揉揉自个儿的肚子,摸摸腰间钱袋放心下来,先去饭馆儿吃个饭,顺路再给李师兄买东西……更要紧的是去看看今儿有没有什么好东西,尹青素来爱新鲜,每回下山都要带些稀奇古怪的物什回宗。 打定了主意,尹青便找家小饭店过嘴瘾了。 不知过了多久柳风华睁开了双眼。双眸没有一丝光泽呆呆的看着屋内的陈设。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双眼睛终于恢复了一丝神韵。男子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一丝白色的气流被男子吸入了体内。随后男子吐出一口浊气。再次睁开眼睛已经如同常人。 柳风华起身看着屋外已经大亮的天空伸了伸懒腰。走到桌旁将那华贵的织锦抖擞开来工整的将几块砖头摆在了桌子之上。把织锦叠收入了怀中。顺手拿了几张胡饼也塞进了怀里。信不走下了楼。跟小二寒暄了几句假装打听了一些地方之后就慢慢悠悠的走出了客栈。向着城外走去。 “这地方大概是待不下去....看来要去找点东西骗波大钱了。” 男子嘴里啃着胡饼嘀嘀咕咕的含混说道。 层云半遮圆月,身下所处的房屋木门吱嘎一声被人推开,紧接着传来了推砸之声。这些入侵者除却破坏物件之外,未有丝毫的话语声响,萧湛将那茅草拨开了些去,将瓦片移开看向屋内。 屋舍之中的“人”身上披着破旧不堪的碎布,各个骨瘦如柴且个子矮小,身上动作极其僵硬。奇怪的是他们几乎不需要交流,连眼神上的相视也无。 萧湛自袖中一摸,抖出两张符纸。拈纸化诀催动了符文,唇齿一张一合间一个破字,见那咒符化作一道红光朝着下方飞去,好似被一股阴风猛地一贯将大门紧密扣上。 他自屋顶跃下,转头瞥了眼门上贴着的符纸,摇了摇头勾唇一笑。 “既然阁下主动出击,那在下只好出招了。”萧湛两指一合,手中另一张符纸在身前飘浮,任由萧湛信手挥遒般画咒。“炎明贯世,神极其灵。收阴摄魅,速现清明!急急如律令。” 一道金光自符印之上刺目而生,一时之间竟照的四周暗处皆大亮。也是看清了这哪里有什么鬼怪妖魔,不过就是些披着杂草顶着盆盂的那些村民罢了。 萧湛睨向为首的熟悉面孔,指上虚空一点便是一道红光掠去。 “侠士莫要动怒!没有妖怪!我们从未想要伤过侠士啊!”一老丈吓得踉跄倒在地上,抬手过头顶合十着求饶。 话语刚停,见那符纸**而化,一袭红衣的萧湛也垂下了手,并不答话,而是走近了为首的猎户问道。“不图人性命又何须这么大阵仗,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不成?” “……我们确实没有害你的意思,只是觉得单凭这怪像难以唬住你,这才——” 萧湛打断那人的话语,冷笑了一声接上,“这才兴师动众准备来将我围住?屋内的确实不是鬼怪,否则早被这离火符烧化干净了,看你们身形模样也跟僬侥近亲沾不上边,我倒是好奇,诸位该去哪里找得到这么多‘奇人异士’?” “你口中说的我们这些山野村夫确实不懂,不过屋内的那些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我们不过是将他们……处置了一番才会成这样的。”那猎户横下心继续说道,“本来我们村落外乡人并不多,偶然有几个慕名住下的书生我们也都以礼相待。可不知是谁在那后山处挖着了一处地洞,我只以为是什么动物刨开的便将之填了。谁知后来那群人竟然真自里到外开了另一个道口,通的却是坟场。” 他略有耳闻,有些盗贼自小便受特殊训练,身骨软小而轻,寻常密道暗室一般只需破开小处便能缩身潜入。如果这些村民所言非虚,那么很有可能这些盗贼得了某些消息前来挖掘财宝,却不想被当地村人抓个正着。囚禁之后便将他们活活饿死。 “之后,又有个书生寻访名地,结果晚上起夜的时候不知怎地看到了这群人,当即被吓得晕死过去。被救回来之后便有些疯癫,这里的名声也是从那时起开始变化的。” 萧湛深吸了口气,背过身去朝着那关着盗贼的房屋走去。 “所以,你们索性就借着这种幌子,将那些来大胆探查或投宿的人吓跑,将其财务收入囊中?”符纸被他揭开,萧湛侧身一避,下一秒房门被那些盗贼慌张推开。“他们不能言语是因为被强行封住了嘴,眼睛则是因为常在暗处生翳,便就是十恶不赦之人,也不该被你们处置的半人不鬼!” 他语气一恨,伏身的众人立刻神情露出惊慌,只见他又拿出了那支骨笛。不禁想起那悲切渗人的曲调,当即吓得大气不敢出。 “……怕了?”萧湛抬眼扫向众人,唇角扬起泠然笑意。“你们知道这骨笛,用的是什么骨做的吗?” “侠士饶命!日后我们绝不再有害人之心,这些贼……这些人日后也不敢再虐待,明早便立刻将他们都放了!” 萧湛摇了摇头,将持笛的手背在身后,思索了一刹便道,“这倒也不必。他们犯了错,理应受罚,这临溪村着实不该冠上这名声,不如便就让他们戴罪立功重建此地,而你们也只需为他们提供住处,你们不去苛责,想必他们也不会再惹是非。” 村民众人连连称是,那群盗贼被村民带走,瞧着模样也是既怕又惊。正待诸人以为萧湛要留宿此地之时,他却又跨上了黑马,说道。“寻个住处也不得安生,我还是再过几年再来瞧瞧吧。走了。”拍了拍马,那黑马便举啼而啸,带着少年的身影消失在了村口。 “骨笛不过是用鹤骨做的,毫无见识,当真丢人。”远方传来了那少年扬声略带戏弄的话语,众人面面相觑,竟不知该羞还是该喜。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人,他们有些人手染鲜血,有些人作恶一生,但是无论是作恶还是为善,终究逃不过一死。但是,修为越高的人活得越久却是恒久不变的。 强者,这就是无名所希望的事情。 他看着地上死去的那个老人的尸体,眼眸之中有些变化,他有点不忍,甚至是手指都在颤抖,但是,他必须要动手。 “今天下午只杀两个人,晚上才是动手的好时机。” 对于这个村镇侦查过一番的无名深知这个村镇的人家不超过三十个,一夜基本上就能够杀完。 无名埋伏在了下一个路口处,他将刀放在身边一点点靠近了一个正在午睡的农民身边。 手起刀落,血液溅在无名的脸上,却没有让无名有丝毫的动摇,他舔了舔嘴唇再一次将尸体藏好,隐入了黑暗之中。 一下午总共杀了三个人。无名缓缓地躲在这个村镇后面的山头处。 他静静地看着这个村镇等待着夜晚的到来。无名双眼盯着村镇里那些被确认只有女人孩子没有犬类的家庭静静思考着。 先杀了较弱的然后杀掉那些较强的。无名就这样想着。 月黑风高夜杀人夜。当夜晚来临,无名就像是一只蝙蝠落进了最近的人家。这家里只有两个老人加一个小孩。 没有犹豫,无名仅仅只用了两刀就割开了两个老人的喉咙让他们一句话也叫不出来,脚步轻轻的来到了小孩身边。 刀上染血,这夜中却从未平静,乌鸦向着远处由此飞去。 “呼。” 无名吐出一口气,看向了另一家熄灭了油灯的家庭,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轮廓。 “第一家。” “哈?师门祖上鼎鼎大名?谁?我?” 打着哈欠有些好笑的瞅着那个气红了脸义正言辞质问自己的乞儿,甩了几下浮尘示意抱着一大堆东西落在后面的小师弟赶紧跟上。 “小道我祖上三辈是偷盗行骗的,师门上三辈尽是些以怨报德的傻子。” 赶苍蝇似的伸手拨拉开比自己矮上不少的乞儿。 “你说鼎鼎大名?真是好笑。” “这整条街都是归道爷我管的,你们几个,***的越远越好。” “去去去,起开,别挡着路。” 说着也不管小师弟到底跟没跟上,甩着因为白白缕秃了一大半而稀稀拉拉的旧拂尘径自离开了。 呼,伪灵根真的是难修炼,就算靠着父母给我的剑法《沧浪击锋式》,到现在我也才是练气一层,像这样的修炼方式别说找到自己的道,连最基本的功法都不一定使用的出来。怎么办呢?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闭门造车根本想不出办法。先去外面看看吧,也许可以找到解决我灵根过于驳杂且修行过慢的问题。说罢少女走出了山洞,而她的修行也才刚刚开始。 第三百三十七章 刚才的话语是谁说的?算了,可能是我的潜意识在作怪吧。但是,其实她也没说错,我的旅程确实在继续而且刚刚开始。 我好像明白我该走什么道了,用手中的剑帮助我所能帮助的人,斩开这个世界所有的黑暗,也许这条道路十分艰辛,但这就是我所要走的道,一往无前的走下去,即使前面是万丈深渊,我也从不后悔。因为,这就是我想要走的道。剑道,就是我自己要走的道呢。 但是....就算是找到了自己的道,没有实力也是不行的,不行我要回去修炼!修炼!修炼! 满是老茧的指腹轻轻摩挲质地粗粝的破布,后而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抖落一角,枪尖古法质朴的花纹显露出来,玄铁幽幽泛着冷冽的寒芒。 骆眠一叉着的腿缓慢收回,换了个端方敬畏的姿势坐着,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仔细瞧去有些颤抖,她低着头,鬓发遮去了半脸,红了的那双眼似要渗出血来。 店家微微一愣,转头便去找茶壶,斟上满满一碗淡茶送到骆眠一手边,“客心有道,亦有结。此结,让我猜猜,是客的长枪吗。” 骆眠一着才发觉自己的失态,不动声色地收敛妥当才接了茶,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店家颇善解人意。” 从前骆眠一想,握枪只为荡平眼前的一切障碍,她自认为一枪为道,杀敌便是终极。有时她甚至与对修枪道颇为推崇的父亲颇有微词。她想着父亲一军主帅,却对江湖修道甚是执着,岂非本末倒置因小失大?过去府里的争吵,十有**是因为这点。 她突然想起那年秋日,父亲为长姐招亲搭了擂台,八方才俊在那擂台上你来我往招招致敌,那几日她见多了各家奇人异士,对结果多了几分深究和好奇。 战至最后留下的是位手执长剑的温润公子,若是他能在最后一战里胜过骆眠一,结果便是结了这秦晋之好,她长姐也算嫁得了位如意郎君。 长枪一出,剑难近身。只是那公子出其不意,剑法诡秘,几番险些得胜。按理这般实力这般品行的公子也算配得上她那千尊万贵的长姐,她也想顺势放水成全了这对鸳鸯。可交战中隐隐听得台上这公子是个剑道散修的一方修士,原本点到为止的骆眠一忽地发了狠,一杆古矛长枪舞得狠戾非常,使出了战场上对付顽敌得那套招数,逼得公子连连退守,骆眠一重重一击迅捷突刺向对方腰侧,继而枪柄带起整个身体以惊人的速度极速靠近,横过枪身冲着对方胸口便是一击,那公子当场血洒擂台。 至于这门亲事?哪还有什么亲事,那公子重伤难愈,她长姐拜她所赐,直至被抄家时也是孑然一身。 后来骆眠一被父亲以军规罚了四天也未曾悟出自己的错处,她过去排斥修道修真,除了作为沙场将士那勉勉强强的自尊之外,还因为她天生伪灵根注定是个修行**。 她不信天也不信命,莽夫似的一味练枪法,排斥一切修行相关人与物。将那剑道公子打成重伤的当晚,骆眠一被罚了一百军棍,一棍一棍打得满口鲜血仍在声嘶力竭:“伪灵根不也打败了那修士吗?” 悠悠回过神,不知过了多久,往事烟消云散又重现于前,总有种恍若隔世的不真实感。 “我父亲斥我不懂何为枪道,我过去不屑于了解,他总骂我,是个十足的**。”骆眠一喃喃。 “客如今懂何为枪道了吗?” “不懂。”她转头牵了牵嘴角,“但我懂何为修道。” “我是个伪灵根,但无妨,父亲一直说无妨无妨,我嗤之以鼻,但如今,伪灵根,真的无妨。” “沧浪卷雪!”这... 看着自己挥出剑外那几滴的水,少女的心中充满了挫败感。‘沧浪卷雪,所为《沧浪击锋式》的第一式,书上说初学者都可以发出一道水剑气,而我....只能发出一点水花,就算是伪灵根的原因,这个差距也太大了吧。难道...我真的无药可救?我不信!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心智,苦其心骨。我相信,这一定是老天在考验我。我一定要练习成功。’ “沧浪卷雪!” 山洞内不止一次的传出沧浪卷雪的回声。经久不息 “千歌呀,你仔细看着,刀,应该这么用。” 千歌跟随刀长老来到仙谷后山,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一直到他停下,才这么对千歌说道。 随后,他便在林间挥舞起了那薄薄的长刀。他拿刀的手,似握不握,看起来仿佛刀随时都会飞出去似的。那舞动的一招一式,看起来是多么得轻柔,但等晃过神来时,却发现周边的地上满是被切成细丝般的树叶。 千歌不解,除非那刀刃足够锋利,否则以那样的刀法,怎么可能办到这样的事情?! “千歌啊,我这刀法,怎么样?” “不怎么样。” “哈哈哈,是啊,的确不怎么样。但是,你却连这不怎么样的刀法都能办到的事情都办不到,你又有什么资格说它不怎么样呢?” “……还请刀长老赐教。” 自午后至黄昏,自清晨至迟暮,自那天后,千歌每日都会前往后山的树林,练习刀法。 屏气,凝神,双手紧握住刀柄,缓缓拔出,高举过头顶,叹出一口浊气,随后快速劈下,不给人反应的时间,刀身与地面平行,刀尖与肩膀相平。这便是简单的下劈。 颈部与背部笔直挺立,将力道凝聚于颈背,肩部以下全然为一体。两肩下垂,背部保持挺直。将力量集中于小腿,从膝盖直传向足尖。腹部收紧,腰部不能弯曲。不假思索地劈下,转而手臂弯曲向内,又疾速横斩过去,双腿瞬间发力跃起,双手回收顺带刀刃移动,踩树干为落脚点,又转过方向,继续跟进。 就这样,重复着她先前所看到的一招一式,直到她能一丝不差地完美复刻下这套动作。此时那一笑片树林已经犹如狂风席卷而过过一般,光秃秃的一片,只能看见地上堆得厚厚的一层树叶的残骸。 “把自己医好,我便亲自教你。” 这些天不顾身体的练刀,全然忘记了自己还是个方金钗之年的孩童,失了分寸。虽在刀法上精进不少,却也落下了不少伤。先前还没有什么感觉,可当她感受到了明显的进步后,便愈发疼了起来。总是坚强如她,也遭不住这般折腾。 谷主姐姐带她去向药长老求些药,却不料药长老给她下了这么大一个难题。 人们都晓得那“医者不自医”的道理,可药长老这语气,也不像是开玩笑。 谷主姐姐有些急躁了,好看的脸蛋上眉头微微皱起,她刚想开口为千歌说些什么,千歌先一步回答道: “您可说话算数?” “那当然,不算数的话,我这长老的位置给你来当。” “不了吧,我现在是少谷主,将来可是要替姐姐管理整个仙谷的。” 自后山回来,千歌便径直奔向制药坊。她明白,药长老之所以能说出那样的话,说明她身上的伤轻得很,就连她这种初学者都能够治愈,所以,想必完成这个任务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这淤青只需取二两生姜与四两火酒在釜中煎过搅匀,敷上即可。若是出了血啊,就拿那乌贼鱼骨磨成粉末状敷。 医书上说着简单,做起来也的确不难,只是敷上后,体味便被浓浓的药味儿所掩盖,着实让人有些不满。其余也没有什么大伤,只需要安分地养两天即可。但千歌是什么个性啊,她怎么可能乖乖地休息嘛,有这个时间,不如多学些来得有用。 于是,她便又去找她的谷主姐姐了。 “姐姐,千歌想上藏书阁八层。” “嗯?嗯……千歌想去就去呗。” 千歌来到后殿时,谷主姐姐还在处理仙谷的大小琐事,活像个正在批阅奏折的皇上。千歌用极为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果不其然,谷主姐姐没当回事儿,直接答应了。直到千歌走出后殿好一会儿后,她才反应过来,然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小家伙啊,真是不让人省心。 仙谷藏书阁八层,尽是些不俗之物,其中含有大量的医书。不过啊,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医书,里面记载的大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药方,其中以毒方居多,着实有些不适合放在下层供弟子阅览。 一边翻阅着,一边默默将这些危险的药方记在脑海中,以备不时之需。好歹她也是一代毒圣的女儿,连这点儿知识都掌握不了的话,说出去岂不是太丢人了? 旁人看来枯燥无趣的医书,在千歌眼里是分外有趣,她只要一想到有人使用了这些药的样子便觉得有趣。虽然她自己也觉得这样不好,但有有什么关系呢?她又没有真的去使用。 时间一晃,几天便过去了。千歌身上的伤也全都好了,于是她便只身前往后山,去找药长老拜师学艺。 仙谷后山好歹是个禁地,她上次能轻松上去还是因为有姐姐带,但这一次,她得靠自己爬上去。 两柄长刀常年带在身上也算不上重,换洗的衣物也只是简单地拿了几件,算是轻装上阵。一袭白袍换成了方便移动的劲装,用练刀顺便练出来的轻盈步法快速前进着,尽量不发出一点儿声音。 走着走着,她突然发现脚下的触感不对,心中暗道不好,但已经无法挽回。 “嗷呜!” 这狼睡哪儿不好,睡草丛里,尾巴还放在路上,不踩你踩谁呀? 不过现在不是吐槽这个的时候,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解决狼的问题。毕竟,狼是群居的啊! 果不其然,不过数秒,千歌的身边便聚满了狼。刚才还在犹豫要不要直接跑的千歌此时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下连跑都莫得跑了,只能杀出一条血路了,正好拿它们练练手。 几匹狼猛地扑上来,以千歌的力气是不足以将它们击退的,只能向右边一躲,随后左手瞬间发力向外斩去,一匹狼应声倒地。看准时机转过身,正面超狼群奔去,右手挥刀劈中两匹狼的脑袋。身体微微前倾,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向山上的方向跑了两步,在狼群追上来的一瞬间一个后手翻,在一匹狼身体的支撑下绕到了浪群身后,迅速挥刀解决掉几匹,随后双脚一前一后分开站立,双刀时刻待命。后腿发力,整个人向前奔去。刀刃划破它们的皮毛,血液四溅,剩下的几匹狼见状,落荒而逃。 看着这倒了一地的狼,千歌收刀。她并没有下死手,毕竟她的本职还是医师,“医者仁心”嘛。本想着直接离开,但看着这一地鲜血有些于心不忍,便动了隐恻之心。还是治好它们再上路吧,就当是积累经验了。 给狼群疗完伤已经是接近黄昏了,她得快些上山,不然这夜里的后山更加危险。 一叶扁舟顺流而下,清澈的琴声流泻而出,娄景枝惊觉已是东方露白。 妖禽长唳自顶部传来,流浪在外自然容易难逃妖兽的骚扰,娄景枝不晓攻防除了指下琴声加急外可谓是束手无策,待阴影遮掩而下找准目标俯冲而下,却是一道虹光乍现贯穿妖鹰,血液自它脖颈喷涌而出,很快落入湖水之中被鱼儿分食干净。 “柔弱小公子就别在这长虹江上漂着,嫌命长了还是怎的个想附庸风雅?” 如珠玑落盘清朗动听的男声从岸边传来,娄景枝起身望去,见一个红衣少年收剑入鞘,抬眸轻瞥面露不屑,很显然刚刚那剑势出于他之手。 “你该庆幸你在这万剑宗的眼皮底下,作为新辈的第一人,我自然会救你一把——但下次你可能就没那么好运了,就你这练气二层的修为,被这黑风鹰叼走了也可就没命了。” 少年眸中倨傲毫不掩饰,哪怕耗尽近半灵气以刚领悟的一剑救了人命,也是拽得压根不在意的样子。 第三百三十八章 手起刀落,刃锋下的血如妖冶的彼岸花绽放出死亡的芬芳,无名面无表情地收割着人命,感受到天地灵气在随着他道的修炼疯狂涌来,几乎要以他为中心形成一个小型漩涡,被灵气的冲撞的经脉传来胀痛感,稍有不慎便将是寸寸断裂的结果。 他并没有停下来做所谓的调息打坐,而是再度寻找目标,以杀为引,激活自身凶性带动灵气自发运转周天,全身修为顿时开始暴涨,练气三层,四层…… 待村庄里最后一个人呻吟着最终成为他的刀下亡魂时,无名的修为已经达到了练气十层,离筑基只有一步之遥! 虽说这村庄偏僻除了村民外人迹罕至,却不乏会有修士路过。无名望着这人间地狱般的惨烈村庄,毫无留念地往山里走去,他记得临近悬崖的边上有个被猎户清理出来的山洞,妖兽并不在那处活跃相比是算安全的。 故事暂时告一段落,姜于通吐息间感觉越发神清气爽,辞别小孩儿回到了马车之中,宋子义敏感察觉这是突破迹象,便命人守门,自己为他护法,片刻过后,姜于通顺利升入练气七层。 “你若是想学剑,自然可以到藏书阁去寻找适合你的剑法。”宋子义从袖口拿出墨书,不忍少年失望而温声提醒,“但若是用剑,为避免误人子弟,我建议另择良师。” 玩笑似的话语在他口中说来透露着几分轻松自在,姜文通侧身看向先生在读什么书,入目仍然是“天地玄黄”的熟悉内容。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万物生长而又迈向死亡,复苏而又陷入原定的循环之中。”宋子义便于少年观看,拿书的手往下移了几分,“天地自混沌蒙昧中诞生,却逐渐以日月交替、斗转星移而变换出种种可能。” “你若是想学,自然可以放手去做,文道修士只不过因为是讲究贴近生活的凡道,但你也不必将它视作全然的束缚。” 他修真天赋是千载难逢的天灵根,可惜志不在此,柳风华一路坑蒙拐骗到了龙行国的都城。 骗术精湛并非只是话说得漂亮,某种程度上还有着言灵的短暂效果,被精锻群包裹的砖头,小厮小心翼翼地掀开一角,果真是金光闪闪夺人眼目,怕掉了被人问责,很快又重新包好搬着行李到他指定的位置。 一夜修道,柳风华对骗术的认识更近了一步,经过吐息打坐,他内视自身修为,已经是练气八层,哪怕是到一个正统的中级宗门,也可以称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天骄。 第二日柳风华选择朝城外方向走去,便于出行他选择了传送阵,抵达另一座同样繁华的春深城池,脚步尚未稳定,目光便正巧对上了公告栏里城主府重金聘请神医的消息,要求治疗由于修炼途中走火入魔而精神失常的城主家小公子。 “沧浪卷雪”一剑如浪横扫而激发水系灵气波动延伸,山洞内温度仿佛也跟着降低了些。 凌雪收回铁剑稍作调整,回想起自己所出身的小小村庄里,从打铁铺大叔那里顺来了目前的这把剑,她应该过去看看其次是疯狂地往前搞。 隐约听见山洞深处还有什么奇怪的声音,放眼望去黑黢黢的像一张血盆大口,难以想象里面会有些什么东西在等待着她的探索。 听着年轻先生的话语,姜于通也只是笑了一笑,不置可否。 傍晚时分,二人便已经回到了他们所居住的小竹楼,夕阳晚照,竹影成林,宋子义也早早回房,只剩少年独自一人坐于阁楼之上,遥望那颂扬书院的奇景,浊江。 其实江水原本也不至于如此黑的,但颂扬书院是文士修士的福祉,无数的文人志士曾用此江水洗墨,久而久之,这浊江,便成了。 姜于通只独望着那片江湖,看着潮起潮落,潮拥翻飞,浊浪如漆。 谁又知道这条江湖见证了多少文圣的诞生,那些个文圣又曾经多少次地来此地洗墨? 姜于通不知道,宋子义不知道,就算是颂扬书院的老先生,也不知道。 可能也只有浊江自己,才知道。 不知怎的,他又想起了自己以前疯狂沉迷于剑的时候,总是觉得“任你千般妙法,我仍一剑破之”的从容写意才是世人所向往,但这天底下,却往往是文人比武士多。 文,可是不是一个小概念,无论诗词赋,还是棋书画,亦或是箫笛琴,这些个都属于文中一种。 而剑道,很纯粹,就是剑道。 哪个人不曾幻想过自己一剑霜寒十六州的神仙风采,就算是那些儒生大贤,怕也是有过这么个梦想吧。 不过这些大能,最终却还是回归文道。 终究说来,不还是那一句话。 穷文富武。 因为天底下的穷人,往往是要比富人多的。 文道,是苍生道。 姜于通似乎是要抓住什么,伸出手向着浊江一握。 “天下苍生之道……的确是凡道,甚至是愚道。” “但谁人敢言,愚道不及其他。” 浊江翻飞浪,好不壮观。 凌云少年志,好不宏伟。 “终有一日,我要成为文圣……大文圣。” “天地第一,大文圣。” “山水不够作山水,明月不够作明月,春风不够便作春风。” 十步一回头,无名就这样重回到了大山深处。练气十层,无名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内心深处那份躁动的力量。 该突破了。境界的突破代表着一个人的修为强度也同样预示着他的修炼速度。 当无名盘腿坐在山洞之中,双眼看着不远处的石墙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双手放在腿前配合着呼吸一起一落,这些力量就好像是从身体被汇聚而来一般,顺着那条道路一点点的旋转着。 由小漩涡逐渐扩大成为大漩涡,力量就好像是一个不停息的轮转,吸收着天地灵气鼓动着身体去突破。 练气到筑基对于这种道来说,几乎等于零门槛。因为杀戮真的是提升最快的道路了。 “给我,破!” 刷。这是米粒摇晃在锅中的声音。墨冷低头观察米的色泽,旋即又抬起头继续将锅中的米翻起。米粒洗刷着锅底,黑色纯净的颜色刷出的铁锅铁屑混杂着米粒翻滚在空中,落下又被墨冷用铁锅稳稳的接住。而后又持续的翻炒颠勺中墨冷咬着牙坚持着。 听说水灵根的人耐力很好。墨冷想。可他觉得这还是不太够。这现在为止,他已经训练了一个时辰。他不算年幼,可自幼而来他并没有过的很多的养料和资源。因此他看起来挺瘦弱的。 他于正午十分停止了基本功的训练。墨冷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汗,用水冲洗后换了一身衣服。他开始给自己做饭。打一个鸡蛋在碗里,用筷子打匀泼入热好油的锅中。他翻炒着下入葱花。 到是想给自己做一点更好的。可是不巧的是他的身旁只有这点食材,也不知中午到底有没有主食。他叹了气,他拿起了身旁的土豆将其切成两块放在蒸笼上。起锅将鸡蛋盛入一个碗里。 墨冷静静等候这土豆从外之内被蒸熟的那一刻,他的精神有些恍惚。他想要提升境界,修道可不能只有做菜啊。他想着,但突然触了电一般的掀开锅盖取出土豆。还好。他点了点头。但是做菜也必不可少呢。 终于,我达到了第一式的初学着境界,而且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练气二层了。不过现在并不是高兴的时候,剑道之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现在要做的是巩固自身境界。 巩固境界中..... 片刻后,她明亮的双目睁开,想来已经是巩固完毕。但,山洞内深处那奇怪的叫声也是在这宁静的山洞里唯一的叫声。 凌雪想到‘去看看吧,也许哪里有什么奇怪的生物。’凌雪拔出了自己的剑,向山洞深处走去。 这山洞好黑呀,看来不用火把完全无法看清道路,去集市买几个火把吧,要不然是无法探索的。 酒足饭饱,尹青于集市间东奔西窜,李师兄脸皮薄,特地托师弟们给他采买胭脂水粉送林师姐,尹青对这不大感兴趣,挑挑拣拣了几盒便算完成任务。 街边小摊卖的稀奇古怪的物什才是尹青最爱,因此一瞧见摊上那亮晶晶的银球他便挪不开眼了。尹青指挑银链捡起来看,小球银光闪闪,上雕小巧山水画,实在是精致可爱。 尹青无端想起自个儿腰间那面小宝镜,那是临行前娘交给他的,也不知是什么用处。暂不去管它,尹青把玩着小银球问价,摊主是个老头,一言不发单比了个手势。尹青解下钱袋买下银球,又挑了几样好玩的,这才将小银球揣怀中高高兴兴走。 小巷极静,夜幕深沉,尹青抬头望着皎洁月光忽然停下脚步。 那老头的摊位偏僻,得亏尹青爱搜罗稀奇物才发现了这么个宝摊,高兴劲过了现在才觉出不对。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可那老头卖的也非美酒,不过是写杂七杂八的玩物…… 极细小的脚步声渐渐响起,尹青耳尖一动,隐约判断那人恐怕在身后追踪。 冷汗立起,尹青无意识摩挲剑柄,沉下心来强装镇定直往前走,月光如水,小巷寂寂无声,唯剩二人时有重叠的脚步声。 尹青全身绷紧,脑海中飞速想对策,揣摩那人究竟是何目的。他不过是一名普通弟子,修为不过六层,身上有什么能是别人想要的? 小巷将要行尽,尹青突然顿住脚步,转而闪身往十字口左侧巷口行进,他步伐越来越快,不知不觉中已然一身是汗。 确认那人脚步暂顿被甩下,尹青足尖一点,借力而上,猫似的一跃上墙头,于夜色中静静蹲守那名跟踪者。可惜的是那人却一直没有出现,尹青仍然没有放松警惕,握剑蹑手蹑脚于墙沿奔走,东绕西绕没有听见其他声响才决定返回宗门。 《游子》自己已得的琴谱,细细研读。 指尖在古琴之上行云流水。又多见漂泊之思。 为当梦是浮生事,为复浮生是梦中 似乎真有静心的功效,只是怕自己有了琴,会磨灭自己内心的复仇之火么。 手上动作缓缓停下,看着自己指尖干涸的血痕。 可自己又需要琴去杀人,风清月白的雅事变成焚琴煮鹤的荒唐,复仇之后自己还能否回归清雅的心。 亦或是 自己命丧于复仇的路上啊…… 船逐渐靠岸,水面平静,缓缓直起身站起来,走下了船舫,到岸上寻得一个木桩,确认其坚固之后将船舫的绳子绑在上边。 — 背着枿云,将琴谱藏入怀中,自己治疗肺疾的药瓶握在手中,以防不测。 多久没上岸了,自己也未曾数过在船上的日子,上岸之后在江上的漂泊感却没有消失,扶住有些昏沉的头,半晌眩晕感消失,才直起身子走进前面的树林。 世人都说逢林莫入,自己独自一人,还怕什么。自己的武器只有琴,皱了皱眉,向林子深处走去。 天色已晚,尹青长出一气行至后山,此时宗门已关,大抵是进不去了。万剑宗有道隐秘的后山小路,只是过于险峻,敢走此道的人极少,知晓这条路的人也少。 尹青也是迫不得已,那铁链悬之又悬,单一道摇摇欲坠挂于两案之间,其下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过了这关铁链才能回宗。 先前奔走出了一身热汗,此时冷风吹过才觉寒彻骨。这时天色太暗,要过铁链不容易,还是得等天光亮些再混入宗内。 打定主意,尹青盘腿坐于地上,心中一个又一个谜团还未解答,那人难道是尹家的仇家?不,也不可能。 都怪自己太弱小,要不然一剑过去,看谁敢阻拦。尹青心中不平,提剑而起,压下种种焦虑吐气静心。 腕抖出剑,屈臂暴起,一套剑招自然而然连贯而出。打小练的“明决剑法”早已炉火纯青,一招一式深刻骨肉之中。 第三百三十九章 父亲曾说,若练此剑诀,先有必死之心。 明决剑法过凌厉,伤人伤己,毫无防守之意,却凝于剑尖一点寒芒。 挥臂劈下,剑光如虹,尹青脑内似灵光一亮,顺招而下加入断光一式,收缩自如,化重为轻。 喘气停下,尹青两眼亮如星子,雀跃不已。 家传剑法明决过强过刚,而断光则刚硬之中攻守兼备,二者相和,竟似有奇效。 明决剑法一剑成,不是己死便敌死,是杀人法。 断光却是攻守得当,剑招过后留有余地,是君子之剑。 相悖而也相宜,只是二者皆刚强,若为刚柔相济则更好。不过尹青此刻也顾不得这些,当下运剑将二者结合更加顺畅,招招相连,不自觉练了许久,天光微亮,尹青一剑砍去,寒芒斜劈过竟将山石裂开。 他这才收剑,默立片刻,终转身而去。晨光之下,少年轻盈过铁链,脚下极轻极慎重,翻墙压下心中喜悦回宗小睡。 次日清晨,草木逢露。 初春的早日还是有些许寒冷的,所幸姜于通自身也不算是孱弱之人,这不,一大早,少年便趁着东方的那一抹鱼肚还未消散便早早起身去往阁楼颂书。 许是天气转凉了,少年起床时发现自己无端的裹了一张薄被,也没有太多的念床,只起身穿衣洗漱便下楼。 尚且睡眼惺忪的少年只去到了自己的书架之上,用手指划过几幅竹简,最后随意地抽出了其中一副,便带着来到小阁楼,对着鱼肚白正坐而读。 少年的声嗓不大,所读的也并非甚么“之乎者也”等晦涩难懂之言,只是一些他平日所记的有趣之词。 但却不知为何,总能让人感觉身心宁静。 少年的身旁却有着丝丝微风夹杂着朝露在萦绕,那原本不算大的读书声也如同顺风而呼,传的极远。 也不见得说少年如今就已经有了一点浩然气,也呼起了千里快哉风。 但却也初见浩然气,无端便起风了。 似乎那边的雀儿也听的愉悦了,只围绕着自己的伴侣叽叽喳喳地跳动着,枝头上的露水打落在自己的羽毛上了,也不惊慌,只抖擞抖擞,便又是一身清净。 在另一阁楼的宋子义也起身了,只望着在那对着天边诵读的儒衫少年,心中没来由的来了兴致,便取出衣带之上的玉箫,随意吹了起来。 箫声清澈悠远,似是要传给天边佳人似的,又如报春喜鹊,让的天底下都知晓,春来了。 刹时,竹楼之景,如诗如赋。 如天下迎春。 文道的人都是有自己的本命字的,正如当代颂扬书院老先生的静字,意静心得意。 亦或者如宋子义的无,意有教无类。 而昨日在姜于通突破了练气七层之后,也出现了本命字,只是不知为何,似乎有点奇怪。 正常人的本命字只有一个,而他,却有两个。 一个字,为于。 为独异于人。 一个字,为通。 为触类旁通。 宋子义望着眼前的情景,也只是无奈笑了笑。 果然是这天底下最得文道气运的文道种子啊。 “老板,给我来5个火把,一个火折子,一些火把布。”杂货店地少女向老板如此说道。 “好嘞,客官,您要地东西,承蒙惠顾一共30枚铜钱。给你包好了。” 给完钱的少女走出了杂货铺,里面隐约传来下次再来呀的声音。 走吧,回去吧。有机会再来这里看看吧。走在大街上的少女若有所思的走回了山洞。 拿出火折子点燃了火把,洞里顿时明亮了起来。“就让我看看,这怪异的声音到底是什么。”少女左手拿着火把走进了山洞深处。 山洞深处似乎十分宽阔,我将火把插在墙上想到这里,似乎是研究剑招的良好去处,虽然奇怪的声音还在,但是好像也不是那么明显。不管了,修炼才是正经之事。 “浪涌天泉!”少女将剑从下挑到上方。地上出现了一汪清泉。 ...... 哎,一如既往的菜呢。初学者的标准是将水从地上挑出。形成一个三米长的喷泉将对方挑起,但是,一汪清泉,连一点点挑出来的意思都没有。 毕竟是伪灵根。刚开始练习一定会和书上有所差异,不过伪灵根的我也要走出自己的一方天地。 “浪涌天泉!”少女的声音一声声的在山洞内回荡。 筑基了吗? 无名双眼睁开看向了不远处的石壁,双眼之中闪过一抹血色,甚至无名都没有注意,境界提升的同时,他的心态也在不断发生着变化。 感受了一下新的力量,无名吐出一口气,扒了扒身上的泥土就向着外面走去。 他无奈的挠了挠头,回头看了一眼背后的山洞吐出了一口气。 无名拿着手中的刀向着山下走去,他记着在这不远处有个水池子,自己路过的时候看到里面的水清澈见底,甚至还带着一点点的香气。 无名抖了抖自己的鼻子,拿着自己早已准备好的干粮一边吃着一边走下了山去。 来到池子边的无名也是二话不说就连衣服都不脱就下了池子开始将衣服与身上的泥土洗涮下来。 “呼。” 果然,这些东西背负起来还是太困难了。 一语毕,骆眠一再无它言,店家微微叹气,也不做声。 原本只是追溯往事,一番感慨物是人非,骆眠一凝望手中枪出了神,神识再次聚拢时竟感到天灵涌入一股股至纯至净又厚重无比的气,那气不断翻涌冲撞,似乎急迫地要与体内经脉融为一体,骆眠一猛然抬头,似是发觉了这天地灵气滚滚而来象征着什么,眼仁微微颤抖,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她利落地收腿挺背打坐,匆匆交代了正错愕的店家:“切不许他人扰我,劳烦店家。” 闭眼,荡气,任气在体内运转一个子午周天,她感受汹涌澎湃的灵气虚若无物却真实存在,感受周身的修为正在疯狂提升,她从未奢想一个天生伪灵根也能提升得如此迅猛。 练气七层。 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是店家欲言又止的脸。 “客,可有突破?” “出乎意料。”骆眠一站起身,抬眼望远,万物清明非常,连天际云卷云舒的细细脉络都尽收眼底。“我本是个伪灵根的。” 店家哑然失笑,颇为无奈地摇摇头:“修为精进是意料之中啊,客已领悟了枪道之心,再不是那个擂台上怒发冲冠的无知小儿了。” 是,她再不是那个府里廊下,持枪挥舞,孤注一掷的小儿了。 岁月轮转,此景已不是往昔情,明明如此伤感,骆眠一却顿感豁然,修行如此,枪魂如此啊。过去终究是她太偏执,太纠结困陷于天命予她的所谓伪灵根了。 店家试图捡起靠在台阶上的古矛枪递给骆眠一,却因枪身过重而摇摇晃晃。一时窘迫,咧了咧嘴。 她回身接过两截半枪旋合为一杆,助力凝气,枪尖点地,扫起半米高的沙尘。长枪似乎和双臂有融为一体的默契,她顺势腾空起惊人的高度,长枪宛如游龙姿态行云流水。骆眠一霎时感到自己的身形与记忆中父亲惊世一枪的姿态重叠,收势后枪负于身后,她吃惊得微微瞪大了双眼,面色却并未明显有所变化。 一枪惊鸿,从前久练不成的枪法,如今终于势成。 柳风华吃完最后的一块抹了抹嘴看着旁边卖糖葫芦老师傅凑了过去。 “大爷!看戏法不?”柳风华一脸神秘的对着卖糖葫芦的大爷嘿嘿的笑着。 “神经病吧!不卖东西就别在这里挡着。” 柳风华仍然一脸正经的说道:“大爷!别骂人呀!你看嗷我是来宣传我们戏班子的。别看我是个变戏法的。当初可是跟从一位大师学过相面。我一眼就看出大爷您天庭饱满双目有神仿佛有一道灵光即将从天灵盖迸发出来啊!家中以后必定有后代为灵曲星下凡之人啊。” 柳风华看卖糖葫芦的大爷被自己说的一愣一愣的直接话峰一转。 “哎,先不说这个我这次来专门跟大爷表演戏法是为了让大爷帮我们宣传一下我们勾栏。这初来乍到没听过别人的名号。随口一打听都说大爷乃是春深城一等一的好汉啊。都称大爷是春深呼保义啊!” “别的不说我想跟您表演一个戏法看一眼!您看我这只手啊!”柳风华要去右手放到了大爷的眼前。 “盯好我这只手啊!别眨眼来跟着动,来来来来....” 柳风华看着大爷跟着自己的右手慢慢的转了过去。左手趁机从那根插满糖葫芦的棒子上揪来两根糖葫芦下来背在了身后。” “啊呀!”柳风华突然大喊了一身声吓得面前真聚精会神盯着柳风华右手的大爷吓的一激灵。转过头来一脸茫然的看着柳风华想要干什么。 “不好意思啊大爷小可突然肠胃不适疼痛难忍。无法进行表演了大爷见谅啊。”随后便转身匆匆钻进来人群之中转眼变不见了踪影。 “哎!你还没说你家戏班子叫啥呢!”大爷过来一会才反应过来扯着嗓子喊道。 这时柳风华已经舔着糖葫芦站在春深城的公告旁看着城主儿子走火入魔的消息了。 “哦!变成傻子了?柳风华吐了几颗种子自言自语了一句。 “emmmmm去碰一碰运气看一眼。不过自己去总归不好。还是要先找点人撑一下场面的。” 招出,剑收。我望着自己的铁剑默默出神。‘自从知道自己是伪灵根的那一刻起,我似乎就把自己的灵根看的太过重要了。原先那个积极向上,乐于助人的我变得不像自己,这...真的是我想要的吗?’收回自己的剑放在左侧走出了山洞。 回家吧,也有些想家了呢。毕竟好久没回去了。背上了自己的包裹,少女在正午阳光的照耀下踏上了回家的旅途。 好久没回来了,这里的样子还是一点没变。刚进村就能看见村长的家,旁边分别是一些商店。我的家在村庄家的左面,是一个二层的小型房屋。 少女走在回家的路上,不时的和人打招呼,毕竟在她小的时候这里的人给了她不少关照。 推开自家房门“父上大人,母上大人。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这一路上没受伤吧。”说这句话的是凌雪的父亲大人。 “您的女儿你还不了解么?有事的应该是他们才对!而且我已经成为一名修仙者了,现在是练气二层。”我理直气壮的说到。 母亲大人似乎很震惊“你练气二层了?你不是伪灵根吗?宝贝女儿让我检查检查。”母上大人似乎话还没说完就从父亲旁边跑过来抱住了我,在我身上开始美其名曰检查的揩油行动。 父亲似乎有些不满的说到“孩子都挺累的了,你还在这里和他叙旧。想叙旧?可以。晚上我们两个好~好~叙~旧~。” 吃完饭后的下午,凌雪走在新风村的道路上将自己的剑解下来到了铁匠 铺。 铁匠铺,就是这里了。少女走到了铁匠铺的门前直接推开喊到“王大锤!王大锤!我来看你啦!” “谁呀,我在工作呢,等会!”从铁匠工作间传来了一句男性意味十足的话语。不一会,这个铁匠铺的经营者长得一张四四方方脸王大锤就走了出来。 “这不是凌丫头吗?好久不见呀。你不是出村历练去了吗。” 凌雪说到“这不是想念父母了吗?顺便就回来看看,顺便把这把铁剑还您。”说罢,凌雪就把剑,双手端到了铁匠面前。 “算了吧,这剑在我这本来也没什么用处,正好你出发的时候我也没送你什么礼物。你又帮了我许多忙,这把剑就当做送给你的出村礼物吧。”铁匠爽快的说到。 “那就多谢王叔叔了,祝愿你早点找到属于自己的另一半。” ‘其实...我的另一半就是村长大人呢。’ 习惯了昼伏夜出的作息,偶然起个大早推开房门不见满天星斗,太阳高悬冷不防刺眼,皱皱眉头适应了光线,跨过门槛来到庭院中竟有一丝恍神。 第三百四十章 按掌门的话,近日还算风平浪静不会再派自己外出,得了留在门中的空闲更应当潜心修炼才是。 掂了掂手里的银镖,瞄准院中角落的梅花木桩,放松肩颈手腕发力,看似只轻轻一抖却是能最大限度地直接将力作用在镖上。 利器嵌入木桩发出闷响,上前查看面色确有些阴沉烦闷,镖头嵌入不过一寸,实在没有达到预期中的效果。 似乎到达了瓶颈期,又或许是自己的方法不对,任凭自己如何运气发力都无法再将银镖的威力提升些许,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有一段时间。 门中弟子修为高的并不多,且碍于自己身份的特殊性也不好贸然找人提点,苦于不知从何处突破却也明白修炼并无捷径,一切都和个人付出与机缘挂钩强求不得。 好在自己是真灵根天赋算不得差,便也按捺住有些急躁的心绪寻了庭院树下的阴凉处,闭目凝视运气打坐。 “撑场面.....”柳风华站在告示前面略有些头疼。有点想去骗波大钱但是思来想去有感觉特别麻烦。不值得自己去忙忙后的乱跑。 柳风华正想找个地方喝点茶打听一下这里的路数。忽然听见旁边的一群人悄悄咪咪的说着城主家的各种秘闻。 “哎!你听说过没有据说城主的女儿可是这十里八方的美人。还是那个城主的大女儿据说可疼她这个弟弟了。” “拉倒吧!你小子也就想一下吧那可是城主的女儿。你知道这几天在城东开的宝会嘛?里面买啥的都有连一些仙人都回去看一眼呢。哎!上次我就看见一个仙女人家那脸蛋长的....” 柳风华听着几人嘚吧嘚吧说了一大堆。心里一横便决定去城主府去试一试实在不行也能白吃白喝几天,最不济也就说一句治不好嘛。反正也砸不了自己的招牌。现在最重要的便是怎么使自己显的更加的有信誉的样子了。柳风华一只手摩挲着仅剩的几两碎银若有所思的向着城东门走去。 从铁匠铺回来后,走向自家后宅准备修炼,争取今天在进一步, 翻出《沧浪击锋式》准备练习第一式 “沧浪卷雪” 一道剑气从我手中之剑挥出,水系的剑气向四方扩散开来,像是浪花一样嫌起了一丝涟漪。 “你这样修炼是体会不到沧浪击锋式的意境的。” 不知何时,父亲站在后院的门前,肃穆站立说到 “父亲大人,我应该怎么做。” “你的心中带有一丝犹豫,《沧浪击锋式》最忌讳的就是犹豫,沧浪卷雪,沧海一浪,卷起千层雪。靠的就是一往无前的气势,像你这样犹犹豫豫,怎么可能发挥出这剑法的真正威力!我知道,你是伪灵根,觉得修炼之路难上之难,不可能成为高手,但是!我告诉你!伪灵根,绝不是fw,灵根虽伪,但是你也可以使用五种属性的灵气。不是吗?就像这样!”父亲说罢拿起身旁的木剑,挥出了一道火属性的剑气。向我袭来。 我刚想用剑抵挡,剑气却在我的身前停下,我可以感受到,这明明是沧浪卷雪,但与我的灵气截然不同。父亲的剑多了一丝气势,一往无前,似乎可以将剑气面前的敌人彻底撕碎。 “你好好想想吧,伪灵根,绝对不是fw!”说罢父亲就回到了房间。 过了中午,太阳刚过了头顶。墨冷便出了房门。他自然是解决完了自己的食物。摸着自己根本没有满足感的肚子,墨冷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发现自己也没有存粮了,翻箱倒柜只发现了两个铜子。他自然不能饿着自己。不过既然已经成为了修道者,他觉得自己应该有些方式来让自己变得富裕起来?或许吧。他摇摇头,挥散这些想法。只身来到街上,伴随他的还有刀具和一把扇子。刀具被他插在刀鞘中,而扇子也是收起来的样子。而且一个厨子带着扇子似乎只会让人想到……烧烤? 墨冷就这么来到了街上,他似乎想找一家酒馆。他抬头似是看见了招牌,旁边也有旌旗。他走入其中,径直走到了后厨。他看到了一个膘肥体壮的男人。他出声唤他。 “老哥,我又过来了。” 那胖男子回头便骂“臭小子,你是不是又没钱了。”走过去便一把拉住了墨冷的手臂“我就说让你留在我这里做工,不要一天天想着那些虚的,又是得道又是修仙的。你就在厨子这方面有点天赋,你不当个厨子可不可惜……”他唾沫飞溅的教导着墨冷。看得出来墨冷想插话,可…似乎没有什么机会。墨冷终于逮到了一个时机,他冷不丁的说“老哥,这次我打算在这里做一个月工。” 那胖子停了他的嘴。他疑惑的看着墨冷,却是又出言“你这次也太缺钱了吧?以前可都是干一星期的。”墨冷笑了笑“这次干活一个月,一来是我料想还有一个月,我就能把老哥你的技术全部偷师。二来是我最近要出个远门,想挣个盘缠……”他笑嘻嘻的看着胖子。那胖子到是很不屑,双手插在胸前,他用鼻孔猛的出气,对着墨冷说“你小子异想天开!满打满算不过两个月,就想偷到你胖爷的毕生所学?”却又走到了墨冷身前“去,干活去。先把早食客人的碗给老子洗干净。洗不完今天晚上别想吃饭!”胖子插着腰走了。 墨冷叹了口气,却又笑了笑埋进那堆叠如山的盘子和碗中去。他想上到更高的层次,就要不断的偷师学艺。这个胖子是附近最好酒楼的大厨。偷师学到全部,他基本上就与世俗最好的师傅能比一比。可惜还是不够。墨冷想,他一边洗碗,一边将塞子拔开,使水流下去。不禁这胖子的手艺难学,况且就算学会,也未必能与普通人最好的水平较量。他想在旅行中增进自己的手艺。他缺少盘缠。墨冷想,接下来这一个月,自己大概要努力了。墨冷眨了眼睛,又埋头洗刷盘子。 “墨冷!你快点洗,洗完切菜,切完去炒食!” 墨冷抬头,无奈的耸了肩膀。“知道了——!”他拉长声调,高声喊着。 春深宝街每年都会有一次特殊的宝会。据说每次宝会都会被人发现一些埋没很久的宝物或者稀有的药材。 “你看看我说这几年宝会的质量下降了吧!你看看那个人摆的都是什么破玩意。几块破黑片子还有几张纸...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你懂嘛!那些在天上好来好去的神仙都喜欢逛这种摊子说不定就能找到一件遗失已久的东西呢。” 摊子后面的年轻人一脸平静的看着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以及不时传来的小声议论,并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作出任何的措施。 不多时一位身穿麻布须发皆白的老人走到了摊前。跟摊主攀谈了起来,不多时老者身上爆发出了一股惊人的气势仿佛是要同摊主动手了。旁边围观的人群一看这些修仙者要动手变都实相远远的散开来。只见那老者的气势越攀越高随后便被摆摊的年轻人一掌击飞。狼狈的逃走了。随后陆续又有几位看似十分厉害的修士不是被年轻人一掌击飞就是气势瞬间溃散自己灰溜溜的溜走了。 不一会宝会上有一位修为高深的修士在出售宝物的的事情就传遍了全城。年轻人的摊前便围了一圈人。聚精会神的看着面前的几件东西仿佛要自己真能看出个门道来。 忽然人群后面传来了几声呵骂。一位穿着华贵的公子在几位护卫下挤到了摊前。盯着面前的几件物品皱着眉头打量了一番。侧过身子低声的对着旁边的一位护卫询问。 “阿叔!你能感知到这个人的修为吗?” 旁边的男子略微摇了摇头开口对着摆摊的年轻人询问道。 “敢问摊主这几件是何宝物?价钱几何呢?还是说以物易物呢?” “你觉着我是缺你那几块灵石还是缺那几件法器?这几件我也不懂是啥玩意。只不过是从一处遗迹搜寻出来的。打算出来给家中后辈换点活命的银钱。从此便隐于山林潜心修炼了。” 不多时柳风华手里把玩着一个戒指闪身进了宝街的一处暗巷。看着眼前目光呆滞的几人分明就是刚刚被自己一掌击飞的几人。柳风华伸手在几人的眉心处点了几下解除了自己早些间在他们脑中设下的骗术。看着几个仍然混混很沉的凡人从刚刚起来的戒指里取了点银钱放到几人的怀中就匆匆离去了。 城中车马络绎,坊室星罗棋布。萧湛负手阔步行于长街之上,未有牵马,独一袭红袍亦格外明艳,俊秀翩逸模样惹得旁侧摊铺挑选首饰什玩的姑娘都忍不住多望上一眼。萧湛一路看似漫无目的,实则却并未落脚何处,穿街过巷还是不够,走的尽数都是极其热闹喧嚣之地。 “各位老爷夫人公子小姐行行好…”一污衣褴褛的老头拄杖端着铜碗四处乞讨,走到萧湛身前之时,碗中被掷了一粒碎银。那老头讨了钱喜笑颜开,嘴上更似涂了蜜般对着萧湛道:“这位公子当真好人!日后定是福运亨通,万事大吉!” 萧湛倒像是一副与我无干的神情,漫不经心的一路绕进了瓦舍。戏法杂耍和傀儡戏的艺人皆使出浑身绝活,围观呐喊者更是此消彼长,勾栏之中贫富皆有,寻常百姓和富贵纨绔同乐于此。 一阵热腾香气扑鼻而来,萧湛停了步伐见着那排着长队的灌汤包招牌铺子,皱着眉头抚上了肚子又摸了摸钱袋,他转眸一瞥便看到一个衣着规整华贵的少年。 说完他理了理衣袍,优哉游哉的拂袖而去,眼看就要走近那少年之时,萧湛好似平地生绊,踉跄着撞上那少年的肩膀。 “啊,当真对不住。”萧湛堪堪站稳了身子,对着那少年露齿一笑道。 第二日城主府门口柳风华面带面纱身后跟着十几号衣着普通却做工讲究用料考究的人叫响了城主府的大门。 “鄙人苏雁!仙谷弟子今日跟随诸位同门外出历练。得知城主嫡子声染重疾。特来拜见。” 不一会一位面容饱满孔武有力的男子带着一位面容俊美的年轻女子出现在了城主府的门口。 “老夫不才因犬子不适竟引得仙谷门人造访。不胜荣幸不胜荣幸呀!快去安排几间上好的客房让各位贵客落脚!” 柳风华拜了拜手开口说道:“不用麻烦我身后几位同门奉命外出历练另有他事,并不懂岐黄之术本人因一时手痒这才特来拜访查看公子病情。只准备一件客房即可。” 随后柳风华身后的几位对着城主拱了拱手便各自离去了。 柳风华跟城主寒暄一番之后便跟着代路的仆人回到了专门为自己安排的客房置之中暂时休息了下来。 半夜盘腿坐在床榻上修炼的柳风华这几日对于欺骗天地灵气的手法变得更加的熟练了起来。果然通过特殊的方式以及符纹真的会使天地灵气相信自己。但是却仍然不能使臂使指的操纵天地灵气。果然还是因为自己的修为不够吗? 昨夜被人追踪一事过于蹊跷,尹青心中隐隐不安,他的脾性一向如此,越是迷雾重重,越想探个究竟。左右放心不下,倒不如以身作饵,险中走一遭,再者今日合并剑法小有成就,也算有底牌。尹青到底是少年心性,当下脑子一热,又找了借口下山,去集市走一回。 集市到底是热闹,尹青挤在人群中仍紧握腰间佩剑,四下打量警惕周围。不知为何,尹青估摸着那人多半会再来。一击不成,大可有二招、三招。 正想着尹青忽感肩膀一疼,与他人倏然拉近距离让他差点直接拔剑出鞘,又顾念集市人多,按下手中剑略退一步,尹青这才睁着两只黑溜溜的眼睛望向这个少年。 打小尹青就对长相好看的人容易生出好感,当下也略微放松,掌仍搭在剑柄上,却是也回了个明朗的笑容。 第三百四十一章 “无碍。”年纪相仿更易生好感,尹青倒有些好奇地上下打量他,目光也是**裸的,毫无掩饰。 “你这人,看起来还挺好看的。” 看见父亲的剑势和在耳边回想的话语,我躺在床上默默出神,“在没有伪灵根的时候,我一直都是积极乐观的。但知道自己是伪灵根的时候。我的心中就像是一股绝望蔓延上心头。如果不是父亲大人,我可能这辈子都会在老天给予我的伪灵根中自卑下去了吧。伪灵根,伪灵根,之前我确实把它看的太重了,但是!现在,伪灵根又有何妨,真的...无妨了。”一边想着,一边进入了梦乡 一夜无话 吃过早饭之后,父亲告诉我说“你去后山看看吧,我记得从小一来你就没去过后山吧,或许会有一些东西也说不定,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伪灵根,不是fw。”宋子义望着他的反应也是满意地笑了笑,便又开始说道:“本命字的意义对于文道修士来说与灵根无异,甚至犹有过之,文道修士的根基,往往是一种比较特殊的灵气,为浩然气。” “父亲大人,经过您昨天的提点,我才恍然大悟,伪灵根,真的无妨呢!”说完这些的少女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出门之际母亲的话语传来“把你买来的东西带上吧,也许会有用呢。” 我背上了包裹,踏上了后山的旅途 少女走到家门处看不见人影的时候少女母亲的话语传来“你为什么要她去后山呢?连村子里的人都没去过的地方你让我们的女儿去,虽说没有危险但是,你指导她修炼不是更快吗?” 这时少女的父亲幽幽说到“这些事情,我当然知道,但是,我们的女儿已经十八了,已经有自己的想法,我不可能一步一步的替她去考虑这些事情,要知道,雏鸟也是需要自己长大的。况且修炼之路需要张驰有度,我敢肯定女儿出村历练的时候除了修炼还是修炼,否则昨天的沧浪卷雪,一个伪灵根的人不可能达到那个程度。我这么做,是为了女儿之后而考虑的。 等她从后山回来后,如果她想学,我会亲自教授她《沧浪击锋式》最难的一招【碧海蓝天】!” 后山山下,这山上究竟会有什么呢? 我背上自己的铁剑,紧了紧身上的包裹,踏上了后山探索的旅途。 骆眠一拜别店家的时候已是正午,日头正毒辣,即便如此她也未做他想,拾掇了寥寥无几的盘缠背上长枪便出发了。 店家将她送至门口时吞吞吐吐,言语间颇为不舍,想来知己一场难得,可又留不住四海为家的游侠,挽留之语只得作罢。 “客若是漂泊累了,便回来,小店虽鄙陋,可二钱香油三勺醋,清汤鲜亮不烫口的阳春面还是供得起的。” 骆眠一深深一揖,漾开一抹浅笑,清清浅浅回了一句告辞,便转身离去了。 集市正热闹,市井人家柴米油盐的琐碎生活并未因来来往往的游侠而有分毫变化,只随之而至天南地北的故事一段段从客栈茶馆传进说书先生的耳朵,在来日方长看不着头的未来某个日子里,也许就伴随着醒木和字正腔圆的话说而被人娓娓道来了。 城门下有一不大不小的马市,马倌站在被麻绳缠了又缠的木头高架上,骆眠一逡巡不前目光兜兜转转停留在马厩,那马倌也是伶俐,三步并两步跑过来便是一顿招呼: “姑娘打哪来呀?要去何处?若是路途遥远,光靠脚上功夫可要累坏了!咱家马匹种类齐全,上至日行千里下至未成幼驹,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就连那能在天上飞的修士,万不得已时也来咱家这挑两匹全作代步呢!您瞧瞧这……” “进去看看。”骆眠一被马倌念叨得实在脑壳痛,出声便打断了他紧接着快步往马厩方向走。 马市远离闹市,又挤在城门下显得颇为局促,供人行走的窄道只有两人多宽,相比如此,马厩倒是宽敞许多,红一匹白一匹的,悠哉悠哉吃着粮草,还算健壮。 她本想着今后不知还要走多远,的的确确应了那马倌的话,若是靠走的,只怕不仅要累坏,怕是十天半月也走不出城外吧。更何况她本就擅骑,挑上一匹不错的马只能是如虎添翼,毕竟她也不是能在天上飞的修士。 骆眠一渐渐放慢脚步,只因一匹黑鬃闯入视线,她盯着那马许久,直到被身后亦步亦趋的马倌极为夸张的感慨打断。 “姑娘好眼光啊!这匹黑鬃,瞧瞧这皮毛!瞧瞧这线条!实属好马呀!小老儿干这营生许多年都觉着惊奇!我瞧姑娘面善,定是有缘人,悄没声地跟您说上一说……” 马倌突然压低声音故作神秘,骆眠一只觉得可笑,这油嘴滑舌的商人,与他面善的有缘人怕是长街都装不下吧。 “这马,相传,是和淬疾军少帅骆将生前的坐骑乃一母同胞呢…”马倌颔首,煞有介事地说道。 骆眠一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刚好撞在枪口上说的就是这马倌了。瞎话也不能这么编不是。她不再留意马倌絮絮叨叨的推销,反倒把目光放远,审视着几步开外的枣红小驹心下便有了合计。 “二百两,我都亏啦!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嘛!这马与姑娘有缘,您瞧可好?” “嗯……”骆眠一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远处的那匹枣红,“就它了。” 她付了银子心满意足地牵了马,跨坐其上一夹马肚子便飞驰而去,并未瞧见马倌错愕的眼神。 任凭对方将自己上下打量了一遍,萧湛笑眼盎然,泰然处之。 只是转瞬垂眼一瞥他按在剑柄上的手,心下想道方才这少年被自己如此唐突一撞,反应极快,还带了几分戒备,可却仍顾念着周遭环境,如此应是个名门正派的修士。 万想不得对方竟是脱口一句夸赞外表之辞,萧湛抱拳一笑,“兄台过奖。在下姓萧名湛,不知兄台贵姓?” “萧……湛?” 尹青下意识念叨一遍,他嗓音偏低,念出这二字也有些含糊,不过尹青可管不了这些,结识新友是件好事,特别是长得不错的朋友。 也是有模有样抱拳一礼,尹青笑得倒是纯纯正正的高兴,可手却是不自觉又放回剑柄上,似乎不握剑便失了安心。 尹青正色,自宗门养出的一身清朗正气,此刻便可在少年身上窥见一二。 “万剑宗,尹青。” 正经不过刹那,尹青朝眼前人眨了眨眼,又笑了起来:“平白无故撞我身上,是想我请你客?” 这日落后的山间,可谓是再危险不过了,空气中仍弥漫着一股血腥味,树林茂密,少有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也辛亏千歌没有夜盲症,否则…… 不过,看这情况,她可能爬不到山顶了,还是先找个地儿休息一晚吧。 千歌找了棵高大的树,确认了树枝上没有什么东西挂着以后便安心地合上了眼睛。休息也是很重要的,不过在野外,也只能闭目养神顺便修炼修炼,那得是心多大的人才能在野外睡得着啊。反正千歌不是。 闭上双眼,将精神凝聚在身体内部,虽说她是一个伪灵根,修炼天赋不佳,但好歹还有点儿用。 感受着那一股聚集在丹田的力量,缓缓地引导着它游走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让每一根经脉,每一个穴位,每一条神经都感受到那股力量的压迫与滋润,一个周天又一个周天…… 身体的疲劳渐渐缓和,精神抖擞,完全不像是一夜没睡的样子。修炼对身体的益处还不止这些,这只是对她而言最最直观的感受罢了。 当太阳升起,千歌便跳下树,继续赶路。她可不想再在野外过上一夜。 白天登山的速度很快,也没有再像前一天一样遭遇狼群,所以差不多正午时分,她便来到了山顶。 后山山顶是一座看起来很普通的宅邸,里面也住着一群看起来很普通的人,不过嘛……也仅仅是看起来普通罢了。 千歌走到门前,扣了扣门,等待着里面的人来开门。不一会儿,门便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普通的宅院儿和一个“普通”的老爷爷。 千歌恭恭敬敬地喊道: “药长老。” “进来吧,长老们都想见见你呢。” 跟随药长老来到了大厅,一张长桌的两侧坐满了白发老者,他们的表情看起来十分严肃,纵使是千歌这么镇定的人,也还是会有些紧张的。 “这是我们的少谷主,时千歌。从今天起,就跟着我修炼了。” “长老们好。” …… “千歌啊,你先去房间看看吧,我待会儿去找你。” 药长老向其他长老介绍着千歌,而她本人就那么呆站在那儿,打量着每一位长老。可是没多久,就被赶了出去。 出于好奇心,千歌在门口多站了一会儿,然后……看见了一群已经不知道多少岁了的老妖怪(划掉)老前辈在做着和小孩子一样幼稚的事情。 “药千秋你这个王○蛋,这么好的苗子居然独吞了?!” “要不是书锦,我们都不知道这孩子的存在!” “这么可爱的孩子这么能让你一个人独占!不公平!” “让她也跟着我们一起修炼啊!” “就是!大家一起啊!” “我有什么办法,这孩子自己选的医道……” “啧,你这人运气怎么这么好,二十年前也是这样……怎么一个个的都喜欢医道呢,我文道不好吗?” “我琴道不好吗?” “我茶道不好吗?” “我杀道不好吗?” “不好,坐下。这儿就你没资格这么说。” “我媚道不好吗?” “……忘了你……你也是,坐下。” …… 千歌既想笑又觉得无奈,这帮人还真是童心未泯啊……她没再继续听下去,直接去了自己的房间。 待得那天边鱼肚白与那萦绕于少年两袖的春风消逝之时,少年终于才从那种奇异的感觉之中退出来。 而宋子义的箫声,终于也在此时停下。 姜于通只呆滞地望着自己手中的经文,又望了望在竹楼旁依偎着的一脸笑意的年轻先生,显然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我方才......是入道了?”他调整了一下自身的气机,忽地,少年隐约发现了自己身体之中,有一道细微的,不同于其他气机的,纯净的气。 正是浩然气。 年轻先生笑了一笑,不置可否。 相对无言。 只数息,少年终于反应了过来,忽地兴奋地蹦跳起来,也只有在此时,他的少年心性才一览无遗。 宋子义也只是用折扇轻轻在手中一拍,打断姜于通的兴奋劲儿,温言道:“修出浩然气固然是好事,但须知我辈文士,不可......” “嗨呀知道啦!”那文衫少年不等年轻先生把话说完,便装作一副了然的表情将其打断,“不可以物喜,也不可以己悲,懂,都懂!” 宋子义见状也只能无奈摇头一笑。 ———————————————————————— 待得二人简单寻了些吃食之后,年轻先生便又拉住宋子义回到小竹楼,开始了今日的授业。 君子以授业为己任,学子以受知为己则。 年轻先生只负手,轻念一句,那文衫少年便也装着架势,跟着诵读一句。 刹时之间,书房之内又出现了一长一幼两阵读书声,时不时一阵清风夹杂着丝丝百花香越过竹林吹入楼中,令的二人身心明朗。 为文人千里快哉风。 当然,这风可不是姜于通如今能吹起的,而是竹楼之内的另一位文道大儒。 那在领着少年诵读的年轻先生。 二人就这样,不知光阴过。 良久之后,年轻先生便微微一笑,温声道:“今日的课,就到此吧。” 少年听的这句解放宣言,也只是猛地一伸懒腰,“欸......呀!终于完成了!”少年只端正坐姿,双眼期待地望着年轻先生,“今日讲什么故事?” 那先生只笑着摇了摇头,走过去抚摸了一下少年的头,“你已经修出本命字了,也该教你一些东西了。” 少年也没有强求,毕竟正事要紧。 第三百四十二章 宋子义只抬手,道道春风萦绕而来,夹杂着他的浩然气在手中逐渐凝聚成型。 “浩然之气充斥天地间,”他随手打散那道灵气,“除开拥有文根,也就是本命字,不然是无法纳为己用的,本命字于浩然气与灵根于灵力无异,唯一不同的,是灵根有优劣等,本命字却无。” “所以文道才会是苍生之道,众生平等。” “独独你不同于其他,你拥有的本命字是两个......” 年轻先生滔滔不绝,在给少年讲着他的独特性。 那少年听得懵了,只晃了晃脑袋,似乎没听懂。 年轻先生望着他的反应,也停下来砸吧砸吧嘴,无奈地摇头叹息。 “算了,继续修炼吧。”那年轻先生只留下一句话,便离去了。 只剩少年一人,呆呆地望着前方,似乎还没回过神来。 从后山归来的少女似乎没有什么奇遇。一如既往的在自家后院练习。 “不对,这样不对,碧海蓝天,要的是身动,心动,你这样的招式只是虚有其表,哪里算是碧海蓝天,重来。” “是!”回想父亲的话语,慢慢的与剑合二为一,剑动,意动,形动,身动,心在何方,剑之所向。 “碧海蓝天!” 父亲这时说到“不错,不愧是我的女儿,虽然有些稚嫩,但是意境确实达到了。不过要想达到最佳的境界还得去海边才行。你去一趟海边吧,大海会给你灵感的。” 父亲说让我来海边练习,在家练习不好吗?非要到离家甚远的大海旁。算了,父亲大人似乎有他自己的道理。练习吧,《沧浪击锋式》的奥义。碧海蓝天。 “碧海蓝天!” 少女的剑也许是和海天融为了一体,剑意,灵动。心转,剑动。心意到哪里,剑就到哪里。十道剑气随着剑招越来越快,剑影连闪,剑气四射,水系的剑气似乎可以将大海彻底劈开。这!就是《沧浪击锋式》的奥义!碧海蓝天!端的是轻松写意,飘逸灵动。 然而,这只是少女的幻想。她的剑确实是与海天融为一体,但是剑气却只有两道,也并没有劈开大海的气势。但却将周围的空气温度下降了一点点。 “碧海蓝天,真的是不太好练,两道剑气,与书中的十道差的不止一星半点。不过,这才刚刚开始,要真的一下达成,那我就和小说的主人公没什么区别了。” 少女练习中的分割线 少女毫无淑女形象的坐在了地上 想到‘五道剑气,虽然与书中相差甚远,但也不算差的太多,就到这里吧,不过....伪灵根的我为什么能这么快就能挥出五道剑气?有点想不通。反正我都用出来了为什么要想那么多?去后山吧,上次的探索我还没玩够呢。’ 少女收起了剑,踏上了去往后山的旅途。 原来,碧海蓝天,靠的就是大海、天空、心境三种要素。少女能这么快练习出五道剑气,完全是大海、天空、心境的三重融合而产生的化学反应。如果她还是在山洞里练习,那么碧海蓝天,她根本就练不成。 “师傅师傅”一个外表尚且稚嫩的小道童跑了过来 “怎么了,我的乖徒儿?”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摸着自己的胡须笑眯眯的说道 “我想继续听听您昨天讲的故事,世界真是那样吗?”小道童眼里满怀希望的看着老者 “那可不行,你的早课还没完成呢。”老道好笑的说道 “不过是诵经而已,我都快背下来了,一点也不好玩→_→”小道童有点愁眉苦脸,不情不愿 “那你理解是什么意思了吗?这个五行是什么意思?”老道摇着头笑着说道 “不就是金木水火土吗?这难道不是谁都知道吗?”道童有点疑惑 “五行怎么化生入灭的呢?”老道追问道 “不就是五行互生互克吗,我知道,金生水,水生土……土生什么来着?”道童摆着手指,皱着眉头想着 “那就回去做你的早课吧。”老道指向不远处的道观,一个并不是很大的道观,后面有三间寮房,有一个厨房,前面是一座宽敞的大殿,大殿中间有一个大丹炉,最后面供养着三清祖师,清冷的坐像前是几个打坐用的蒲团,其中一个已经磨的发白 “好吧,好吧……”小道童哭着脸的走向大殿侧面的书柜,上面放着几本经典,分别是《清净道论》,《五行之道》,《论道》 “读好了我就给你继续讲故事,别愁眉苦脸的。”老道笑着摇头 “好~~”道童的脸上露出了大大笑容,抽出了《五行之道》 “唉,这个小子……”老道说着不由自主的开始微笑 道童早课中——— 【五行化生入灭篇 无极生太极,太极生阴阳,阴阳生五行,五行化四象,故阴中有阳,阳中有阴,合之谓之神,离之谓之圣,故阴阳合合离离,谓之神圣,吾如今反阴阳化四象,如此五行源源不绝,此乃吾之道也,阴中之阳谓之木,阳中之阴谓之金,此乃金克木,阳中之阳谓之火,阴中之阴谓之水,此水火共济,生之为土,故金生水,木生火,土生万物,此乃神圣之根本,勿不可轻而待之】 “原来如此,土生万物,怪不得我想不起来呢~”小道童略有所悟 “师傅,我懂了,土生万物,故阴阳相克,源源不断,这就阴阳的化生入灭~”小道童大声的说道 “是啊,来,小道童,你想听哪段故事我讲给你听?”老道笑眯眯的说道,心中知道,小道童并没有领悟到五行的真实含义 “那么就讲师傅你的过去吧~”小道童满怀期待的说道 “我的过去……好,今天就讲这个,不过等会儿的功课可不能等哦。”老道依然笑着,不知道让人想什么 “好~~”愉快的声音传播在整个道观 “为师我啊……出生在一个大家族里,是家族里唯一的独生子女,倍受宠爱……”师傅感慨的说道 “宠爱是什么意思啊?” “就像我怎么对待你的一样。” “师傅你有点惨唉…” “呵呵,继续说吧,自幼独立的我不甘心就这样当一个普通人过一辈子,所以我的父母辈花费大量金银珠宝和人际关系,终于把我送到了清净道宗,哪怕只是当一个普通弟子。” “我的父母是怎么样的呢?”小道童好奇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在游历过程中捡到了还是婴儿的你。”老道望向了天空 “但是你可以当我是你的亲生父母,毕竟是我抚养你长大的” “我偏不要,我要找到我的父母—!” “好吧……继续我的故事。”老道心中对世事感到无常,他当年恐怕就是这样抛弃父母的吧 “事实证明我的天赋还是不错的,拥有天灵根的我很快就成为了内门弟子。” “哦,就像我的五行灵根一样啊,你说我的灵根是天地下最强的灵根,跟天灵根比呢?” “当然是你强。”老道笑着说道 “哈哈,果然我最强~”小道童畅怀大笑 “是啊,你最强……”老道不知道想什么 “师傅你怎么了?” “继续吧,我的故事,还有一段时间呢……” “宗门里的生活真是逍遥啊……师兄弟之间互相友爱,师父长辈们也对我们亲爱有加,那真是一段难忘的岁月啊……” “少年气盛的我逐渐沉稳了下来,静下心来慢慢的研究着道经,最后掌门收我做了徒弟。” “我那时候还是最小的师弟,也是最顽皮的一个,搞得师兄师姐们哭笑不得。” “师傅你真坏唉” “是啊……” “终于我有资格下山了,作为掌门弟子执行我的责任。” “责任是什么啊?” “责任就是当你知道你必须去做。” “听起来不好受呢……” “于是我背负着传承的使命走下了山,去寻找能振兴清净道宗的人,让清净道宗恢复上古时期的辉煌。” “上古时期?就是那些翻江倒海的仙人们生活的时代吗?” “是啊,现在已经差不多变成神话了啊……” “仙人们去哪里了呢?” “我也不知道呢,可能回到了天上。” “这就是师傅你总望天的原因吗?” “是啊……”老道凝视着天空上的云朵不知道想什么 “我们先休息一下,该吃午饭了。” “好,我要甘草口味的~”小道童满怀期待的看着老道 “知道了,总是吃甜会长不大的。”老道从袖子里面抽出来一个小盒子,掀开盖子后,一个瓷瓶从其中飞了出来,隐隐能看见盒子中的九个格子,也不知道瓷瓶从哪个格子飞出来的 “诺。”老道一弹指,一个黑乎乎的丸子从瓶子里飞了出来 “谢谢啦~”小道童熟练的抓住丹药,放到了嘴里,细细品尝 “好了我们继续吧……”瓷瓶和盒子已经不知何时消失了 “于是我一路东行,路途中遇到了很多修道人士,我们互相交流我们的道法,想来那是我道行提升的最快的时候啊……” “直到我遇到了一群肆意妄为的人,他们拥有着强大的力量,却不懂着悬崖勒马,肆意的欺压着凡人。” “我问他们,他们的道是什么?” “他们说,我们修的是真。” “我问他们,什么是真?” “他们给我了一剑,幸亏我多年修行,不然差点死不瞑目。” “我逃走了,带着我的迷茫逃走了……” “师傅你真是命运多舛。”小道童感觉师傅好可怜 “因为我是天灵根,即使那一剑差点要了我的命,我的身体也在很短的时间内康复了。” “只是我的迷茫没有……” “于是我带着我的迷茫,再次往东走,走出了这片被道宗所眷恋的大地,到了一个未知的地方,一个混杂着修真者和修道者的混乱之地。” “这就是我们所在的地方吗?” “是啊,只是我们在混乱之地的边缘,这也是为什么你从来没有看见过其他人。” “我还以为你不让我见其他人呢。”小道童恍然大悟 “这里不是普通人能进来的地方,而修行者自有为师来处理,你还太小。” “哼,我已经不小了。” “是啊,去吧,先去把我给你的拂尘练好,你不是很喜欢吗?” “好啊,不过等我练完,能不能继续讲故事给我听?”小道童眨了眨眼睛看着老道 “当然可以,就算讲到天荒地老,故事也永远不会完结。” “真的吗?”小道童疑惑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老道看着道童,心中想着,你的故事才刚刚开始,而我的就要落幕了 “师傅,我练完了”小道童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身上的道袍有点凌乱 “是啊,我看你超常发挥了呢。”老道笑着说道 “是吧,我也觉的是,足足半个时辰呢~”小道童骄傲的说道 “来吧,继续我的故事。” “在这片混乱之地,我经历了人生中第一次朝不保夕的生活,东躲西藏,生怕不注意就被人杀死……” “但为了我心中的道,我还是坚持了下来,为此我放弃了我的使命,我的师门,和我的……父母……”老道表情上露出一丝的凄凉 “不用担心,师傅,我不会放弃你的~”小道童鼓励般的拍了拍师傅的胳膊 “嗯,我感觉好受点了。” “我再次迎来我生命中的转折点,一个拥有着五行灵根的修真人士。” “殇雪师妹,该起床了。师傅在饭厅等你呢。”一位穿着白色弟子服在门外喊到。 屋内,一位穿着白色亵衣的女子坐在床上,样子有些迷糊,听到门外有人在叫她,便精神了些“唔~知道了师兄我马上就过去。”说完便下床换了衣服,洗漱了一番,便向饭厅走去。 饭厅 “女儿给父亲,母亲请安”说着便行了个礼。“殇雪快坐下吃饭”说话的是坐在一旁的母亲。“好” 过了一会,父亲把我叫去了书房,桌上放着几本书“殇雪,这几本书上面几本是医术的,下面是关于修炼笛子的。” 第三百四十三章 我拿起来桌上的书,跟感谢地看着父亲“谢谢父亲。女儿一定好好学。” “嗯,记住你虽然是伪灵根,但只要努力,你也不比别人差。” “嗯,我一定会努力的,不会给你和母亲丢脸的。” “好,现在去大堂跟师兄们学医术,下午再学笛子。” “好”说完,我便去了大堂学习医术。 中午,山下的医馆 “殇雪,你来看看这个人怎么了”父亲的面前坐着一个人,看起来脸色很不好。 我为这个人把了脉,根据她的症状,“父亲,她是不是感染了风寒啊?”我虽然还是有些疑惑,但心里还是有些把握的。 “看来上午教的殇雪差不多都学会了,那为这个人抓一副药试试。” 抓药啊,这个我是真的有些没底的。但我可以尝试一下。我根据记忆,试着抓了一副药。 父亲看了一下,便说“少了一副药”说完,走到最左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种药。 “对!我想起来了。”抓的时候我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下午后山 我拿出一本父亲给的笛谱,看了看,选了一篇去学。 大概半个下午终于可以完整的把一首曲子吹出来,我试了试威力。后山的瀑布有了些波澜。 〖就这样吧,不想写了。等明天再接着写。文笔不好,别说我〗 天气似乎转暖,少女也来到了后山,寻了一处空地,拿出剑,准备将这几天的招式熟练一下。 “沧浪卷雪!”剑气如浪,卷起千堆雪。少女的剑气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当真是心在哪里,剑气就在何方! “浪涌天泉!”少女将剑从下向上挑出,水系的灵气带动着地下水喷薄而出,形成了三米多长的水柱,似乎是要冲上云霄。与天试比高! “碧海蓝天!”少女的剑像是与海天融为一体,心动,灵动,心转,剑动。心意无形,手中的五道剑气随着剑招越来越快,剑影连闪,剑气却向前方如狂潮一般汹涌而去,将一座小山峰劈开了两段。 ‘《沧浪击锋式》果真威力非凡,但是我总觉得差了点什么,对了!是父亲当时的气势,就像是要劈开大海,每招每式就像我的碧海蓝天一样,似乎与海天融为一体。这,就是我接下来要修炼的方向!’ 开始了。墨冷从刀具鞘中抽出那把自己用了将近十年的刀。顺带一提这是他第一把菜刀。他望着刀背与刀刃墨冷男16练气一水灵根料理之道厨房 开始了。墨冷从刀具鞘中抽出那把自己用了将近十年的刀。顺带一提这是他第一把菜刀。他望着刀背与刀刃,手指从刀脊上滑下去。墨冷目光停滞在刀上的一个缺口上,那并不是这把残破的刀上唯一的缺口,但墨冷却在那里停顿许久。他对这个缺口还有些回忆。那是他很小的时候,他第一次拿起这把刀的时候不知轻重的砍向了一块牛骨,理所当然的被崩掉了口子。他当时的老师倒是吃了一惊。墨冷也被震的虎口生疼。一个小孩子用尽全身力气,能使刀具崩开吗?那天起这柄刀就开始在墨冷的手底下被使用着。他自然是做不到庖丁那种程度,但是他想试试。 依乎天理,批大郤,导大窾,因其固然,技经肯綮之未尝,而况大軱乎! 墨冷开始尝试顺着脉络梳理一大块牛肉的经脉走向。他左揣右摩,按准一个地方刺下去,顺着一条流向割去。墨冷突然叹了口气,从拔出了刀。他感到自己割到了经脉。牛筋本就众多,想要一点不伤到经脉何其难,怕是一般厨师根本想不到。墨冷想要再次尝试,而门外一个浑厚的声音却传了进来。 “你小子快点!切个牛肉这么慢!”一只手掀起了帘子,那个胖子走了出来,夺过墨冷的刀,从牛肉上割了一刀。墨冷只看到了一刀,那块牛肉却分成三份。墨冷甚至看到了一点点牛筋。他有点吃惊的看着那个胖子,却只看见那胖子骂骂咧咧的拿着牛肉走了进去“连个牛肉都切不了,你有个什么用……”墨冷楞在了那里,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把刀上。他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他拿起那把刀起来,顺应案板的纹路切了下去。然而还是不行。墨冷想,果然说一个月就得一个月啊。他暂时放弃钻研庖丁解牛的刀法。 利落的用其他的刀法切完了厨房内的所有东西,墨冷松了口气,收起刀放在案板上,也掀开帘子走了进去。他刚刚在院子中切菜切肉,走进来自然是想看看那胖子炒菜。胖子已经把牛肉炒完开始向碗中盛高汤。他在海碗中放入海带、盐、木耳,还有刚刚煮好的面。这胖子煮面和别家不同,他的面只在锅里煮三秒,捞出来后在海碗中焖熟。为此酒馆还特意配了一堆大小合适的盖子用来焖汤面。他在汤桶中舀了半勺汤甩到海碗中,胖子的高汤总是滚烫的。冒着热气的汤泡开面将其四散。他洒下一把葱花盖上盖子。胖子将碗和牛肉放在一个案板上。他转身却看到了偷师的墨冷。 “你菜切完了?”他眯着眼睛逼问着墨冷,手里还握着那个长柄勺子。墨冷眨了眼睛,用挺小的声音说着“切完了,让我炒菜不。”胖子瞥了眼墨冷的手,转身走回灶台前“只能炒青菜。”墨冷叹了口气。又是青菜。墨冷认为炒菜才是难手,不知道这胖子什么想法。他走到另一个灶台前生起来火,取锅,倒油。 果真是个修道之士,这名门正宗出来的弟子行事端正磊落,只是万剑宗一向戒规森严,眼前的少年也不过是个普通弟子。 看对方独身一人心存戒备的模样,想必应不是与同门师兄弟一道来此。如此嘛…… 萧湛听闻对方似真似假的玩笑话,上前拍了拍尹青的肩头,一本正经道:“这尹兄可当真误会了,只是不慎摔了跤罢了,倘使逢人撞撞便要请顿饭,那在下岂不此生都不需担忧饱腹了。” 他搭在尹青肩头的手指了指前方的戏摊,“瞧,那家的傀儡戏乃是城中一绝,寻常傀儡不过是操线亦或机关相控,他这确是与众不同。”接着又换了个方向,“朝前再行十几丈,那家面人儿铺里卖的蜜面人不仅吃着极妙,吃下后一盏茶间还可仿出那面人的声音。还有更多有意思的,只怕尹兄你大概未曾见过,不如择机我带你去瞧瞧?” 岑清眠把玩着那香囊,终于还是忍不住将它拆解研究了。反正这些小物他并不少,师父小时候给他做的玩具都比这个精美一些,想必是早期作品。 也是,师父后来都直接清心寡欲每天不是修炼就是抓他下棋了,哪有时间做什么香囊。 只是有纪念意义罢。 他在怀里找出纸笔——那笔是他自己用活塞原理摸索着造的,有笔身笔盖,那笔盖是旋拧上去的,师父曾经用这种方法造过罐子,比用泥封住再用布包起来要方便许多,他便加了个卡扣,让它能够更好固定住。笔身是用来装墨汁的,顶上也有个旋钮似的小机关,如果里面墨水用完了就将笔头插进墨汁里,旋那旋钮就能重新装满。那活塞是用不吸水的软木做的,效果比瓷要好一些。虽然技术还不太好,有时会漏墨,但胜在携带方便,往怀里一揣就能跑去后山修炼做笔记,着实惬意得很。 他叼着笔尾趴在一块大石头上,试图将那香囊的设计图给画出来,然后自己重制一个。主要是那材料实在易得,不过是几两金子几颗夜明珠的事,他半月的伙食费都不止这么多了。要是他全部拿去买吃食倒可能被师叔骂是猪精转世,拿去修炼却是不会有人理他的。 他一边画图一边往一个大炼炉里扔着什么——那炉子是师父练手造的,据说拍卖场里有价无市,只要一出现必定掀起风波——但实际上那炉子在后山里大约还堆着几百个,都是他师父怕岑清眠把自己的极品炉子搞坏而通宵做给他玩的。虽然品质没有那炉子那么高——倒也能凑合着用。 倏而傍晚天辉转山入怀落在街坊笙旗边缘,提步进了玄天城里最大的酒楼,眼前各有飞桥栏槛明暗相通,虽天色刚暗店内已经是派觥筹交错、灯烛晃耀的热闹景象。 待青褐短打的店小二赶来后点了二楼雅座随人引了上去坐着,点了几份特色菜后便遣退了候在一旁的侍者,无所事事的等待着实漫长违背了及时行乐的道,刺绣桃花团扇轻抵下颚略作思索,置扇于桌占位后起身移步楼下。 鼻翼翕动顺着飘来的香味儿绕过喧哗人群,既然是兴起寻乐自然不会半途而废,随着端菜人掀起帷幕,大材小用提气动用步法“虚影”灵巧贴着门槛溜进厨房,来往者皆是忙忙碌碌竟然都不觉有外人旁观。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菜?让我闻闻……” 启唇话语突兀与这忙碌地方实在是格格不入,事实上自小十指不沾阳春水也闻不出什么所以然,随口胡诌八扯反正气势瞧着挺足,眸光流转含笑潋滟却是等待那切着青菜长相颇为俊俏的小厨师回答, “这股高汤味儿还挺浓,师傅是在做这家酒楼的招牌汤面吗?” 第二日柳风华早早的起来跟着城主府的仆人去饱饱的吃了一顿早饭。然后跟管家天南海北的扯了一通。但是也没套出什么话来。本想去看看城主的大女儿到底长得多么美若天仙的时候就被城主请去会客厅了。然后又被抓着天南海北的扯了一通,期间还喝了好几杯的茶水。搞得柳风华一会一趟茅厕。 后来柳风华都感觉自己的每个毛孔都散发着茶叶的清香。 “城主大人...小可可否去看一眼公子的病情。总坐着在这里喝茶也不是个办法呀。苏雁可是为了一直公子病情而来的。等医治好再说也不迟。” “好好好!老夫就等公子开口说话了!阿凡!到公子去看范儿的病情。” 柳风华跟着那个仆人前往后宅的时候脑中还不停的在想。 “范儿...就这个破名字不走火入魔才怪....诶!那是城主女儿的宅院嘛?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一眼那位女子嘞。” 柳风华就在胡思乱想中踏入了城主儿子的房间。 看着对方倨傲的眼神,愣了愣,停下手中动作,站起身,微微躬身行礼。 “多谢少侠救命之恩” 听着对方所谓附庸风雅之言,挑了挑眉,低垂的眼帘遮掩住失望的神色。 “在下并非附庸风雅,只是寻求自己的道罢了……至于为何在船上……” 整理一下衣袖,抖了抖不存在的灰尘 “在下已是居无定所,只剩下漂泊的心性……” 生性漂泊的人,在一个地方待久了,便会想要离开 不知黑风鹰是什么来历,看起来倒是凶恶,以自己不高的修为,或许真的没命了 轻轻抚了抚胸口之后坐下,惊魂甫定罢,曾经恩公还可护得自己周全,如今自己孤身一人,不知在复仇之前,就死于这江湖 不可…… 眼前音乐可见岸边,只是有些雾气,轮廓又不甚明显。手指又按在琴弦,江水辽阔,不见潇湘,《水云逸》合适不过,琴曲开阔流畅,挑捻连连,潇洒如风,一曲终了,只余回响与江声共鸣。 若是琴箫合奏,或许别是另一番景色…… .时光,浓淡相宜,人心,远近相安。流年,长短皆逝。浮生,往来皆客。 兴来醉倒落花前,天地即为衾枕;机息忘怀磐石上,古今尽属蜉蝣 若是自己心境如此豁达,只愿万情寄江声。 起身,将琴细细包好,背在身后,站立船头,等着船靠岸 “苏公子这个躺在床上的就是我家少爷了就麻烦公子了。” 柳风华摆了摆手挥退了房中的几位侍女。缓步走到了男子的床前。低头看了看男子的面色,发现其面色红润亦如常人。随后伸手把脉也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第三百四十四章 忽然柳风华抬手啪的扇了自己一巴掌低声说道。 “柳风华你神经病吧就算骗自己是个神医有个屁用。该不懂的还是不懂有个屁用。” “诶!小姐大人请来的先生正在给少爷看病....” 柳风华正坐在床边沉思该怎么糊弄过去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一女子推开。一名身穿黑色绢纱金丝绣花长裙女子走了进来。柳风华抬头看着脸蛋因跑步而浮现一抹粉红的少女揉了揉太阳穴开口说道。 “姑娘还请小点声,本人正在给这位公子把脉。” 女子对着柳风华行了个万福之后便静悄悄的退出了房门。长的一般嘛,没有外面说的那么好看呀。谣言害死人哟,我还是多要点钱赶快跑路吧。柳风华一边假装在把脉一边脑中在思考怎么能从中得到更多的银钱。 不过也没感受到精神失常啊....一般来说精神失常应该是心智出了问题。这一直在床上躺着算怎么回事儿啊。 突然城主府的小少爷腾的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一双毫无光彩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柳风华的双眼,看的柳风华心里一阵发毛。但是随后男子便没了动作只是静悄悄的盯着柳风华。 有意识就好说多了,柳风华将手放到了男子的额头之上打算根据男子当初修炼的情景编造一个谎言,来解除男子当时碰到的心魔。 那少年的手甫一搭上肩头,尹青便不由自主浑身一僵,眉头一皱目光便移向那只手,尹青倒也没说什么,他只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颔首松眉,尹青随意应了句“那倒也是”,他随人所指看向那热闹之处,颇有些心不在焉点了点头,转而抬袖偷摸打了个哈欠,显然兴致不高。 他到底是个小少爷,什么稀奇物什都看过了,再加之又常偷溜下山,这市面上也没哪个是不熟的。 因而尹青不由暗自腹诽了一句,这些东西哪比得上那些亮晶晶的宝贝,无趣,无趣得很。这下尹青热情皆失,懒洋洋嗯了几声,眼一挑,抱拳道:“我该回师门练功了,日后有缘――” 尹青拖长了腔,往前走了几步才转身作别:“再找你玩。” “是,往那边走就可以到小镇了是吗?谢谢您指路!” 少年五官端正清俊,灿烂的笑容衬这脸上两个小小的梨窝十分明显,让人不自觉的想跟这笑,黄昏的阳光映进他暗红的眼睛熠熠生辉。 “好的,不用担心,妖怪不会伤害我们的。” 谢绝了妇人想要挽留他们住一晚的好意继续往前。 · “明瑕在等等哦,哥哥走快点,应该就能在明天进镇上了。” 少年几乎可以说是疾跑这往前,奔跑的同时还不忘护这背上女孩,只见她双腿绕过少年腰上横放这的刀鞘坐着,双手绕过少年的脖子,乖巧的扒在少年的背上。 · 十年前他的家人和村子被一些突然闯入的修仙者屠杀,父亲发现不对让他带上刚出生的妹妹通过小路逃出村外,除了照顾妹妹,他可以说是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跑了七天,终于在高度紧张和体力不支下晕过去,本以为要死了却,却没想等醒过来时发现在一个山洞里,才知被一只已可化人形妖狼所救,虽不知为什么会救自己和妹妹,但到底重新给了他们一条命。 这十年他们两个一直跟狼母生活在深山里,期间狼母生了好几个孩子,但是对父亲却只字不提。 几天前母亲让他下山历炼,不想妹妹也偷偷的跟了下来,无奈只能带这她前行。 十年后凭借这记忆故地重游,往昔温暖热闹的村庄早成了一片废土,家人和村民都被葬在这片土地下。 九年前他曾回来过,那时只看到白骨累累和浓的好像永远化不开的血腥味,他把白骨都埋在了一起,只能凭以纪念。 十年后他带这妹妹重新回到故土,她并不明白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从有记忆起她所看到的听得到闻得到就只有深山里的一切,她只是一脸懵懂又乖巧的任他将装故乡土地的瓶子用绳子挂这脖上。 · 下山虽说是历练,也只是漫无目的瞎走,走到那是那。一路走一路杀除伤害他人的妖魔鬼怪和....人类。 就这样走了两个多月,偶尔被好心的妖怪收留一晚但更多的是露宿荒野,而现在正在赶往下一个城镇的路上。 “哥哥你看!那有一个姐姐!” 天快黑时进入了一座森林,背上本来一声不吭的女孩突然指向一方,那个方向有一条小河,正有一个人在洗弄这什么。 晚风传来的气味并没有显示有敌意和血腥味,更不是妖魔的味道,是......人类? 看背影十分纤细娇小,应该是个姑娘没错。 “姑娘,请问......这么晚了为什么还在森林里?” 背后的女孩更是好奇的将头他的肩上伸出去,就差这个人起来站在刀鞘上,与他不同的嫩红色眼睛在月光下露出湿漉漉的好奇。 · 师父的病已经有日子不见好转,采药劈柴采买都要他一个人包揽,原先还能两人同去街市上,他戴着幕篱有人牵着也不怕走错。 独一人走在镇上,一身青衣,雪似的幕篱遮得人严严实实却更引人注目了。 他本就生的纤细,看不清眼前路只好慢慢走去药房把昨日晒好的药材卖了换成这一旬的吃穿用度。 药房老板是熟人了,见只有他一人前来便好心问上一句怎么不见师父,他隔着幕篱收拾好了钱财收入腰侧轻声回答, “师父不方便来镇上,故而只有我一个人来了,多谢店家挂念。” “谢什么,你家的药材独好,我这关系也是应该的,”老板笑的真实,他也听得出其中真心,“只是近日镇上不算太平,你……还是要小心为上,别往那巷子口走。” 他感受到老板上下扫视过自己,知晓这与同龄男子不相称的体型容易让人误会便道谢离开,心中留了心眼。 幸亏自己带了袖剑防身。 一语成谶。 刚拐过弯一个不防便让人掀开了幕篱扔在土地上蒙了尘,一头青丝也散乱了,清秀的脸上生出怒意,袖剑已然出鞘抬手便能指人喉咙。 原是几个不学无术的登徒子以为是哪家的小娘子想戏弄一番,掀开发现这人脸蛋漂亮胸前却平平,带了男子的气概,才骂骂咧咧,“哪家的小公子长得如花似玉像个娘们,那腰身把哥哥勾的心猿意马,掀了盖头却发现是个带把儿的。” 几人哄笑一团,将地上的幕篱踢到他脚边,看他不作反抗便更肆无忌惮。 他不欲与生人多做纠缠,要拿走幕篱赶快离开,谁知那为首的家伙竟伸手搭在他肩上,下意识的抬手出剑便给人袖子划了一道口,留下一条血线。 趁人发愣的空挡夺过幕篱便走。 白纱上沾了污渍,看着着实碍眼,那几人还在身后叫嚣,碍于自己手里的剑也不敢上前。 碰上这事儿也无心再去镇上买东西,提前回山上去,就在自己家门口的小溪里洗洗脏污的幕篱再回去,免得师父担心。 天色渐暗,准备回去做饭,便听见身后清脆的女童喊声,身子一僵,回头便对上一双嫩红的眸子格外引人注目。 “我……我是男子,不是姐姐。”对忽然闯入的两个陌生人道,看他二人似乎风餐露宿,并没有什么下脚的地方,看起来并非恶人,“我家就在山上,就要天黑了山里不安全,二位还是尽早去镇上落脚好。” 本想让人暂时去家里,可是也不晓得底细,转而让人去镇上。 岑清眠总爱去拍卖会闲逛。 有时是买一些山上难寻得的名贵宝石——师兄弟下山采购时可不会帮他买这些,他们认为这纯属是他的个人喜好,那宝石除了好看几乎什么用都没有,还不如灵石实用。 他却不管,灵石虽有灵气附加作用,但是足够澄澈的品质太高不敢用,品质低的杂质太多不好看。那些宝石却是亮晶晶的,而且只需花半个月零花钱就能买到几大袋品质极高的石头,何乐而不为? 不过他却不敢自己一个人下山。 因为他不认路。 师父曾经给他做的那个类似指北针的导路仪倒是好用,但他有时即使对着那玩意也分不清东南西北,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在原地无能转圈然后传音给余鸮让他把自己接回去,所以还不如出门直接带着人形导路仪,顺带还能多个保镖,多好。 他把方才炼器时弄出来的诸多杂物收进戴在手上的一个玉镯子里——那其实是一个乾坤袋,虽然能放的东西不多,但胜在方便好用,不需滴血认主,却能直接识别他的灵力,其他人都无法打开。 岑清眠把椅背上挂着的外套披到肩上,风风火火地往余鸮住所跑去了——离得并不远,不过隔着半片竹林罢。 “猫头鹰!陪我下一趟山!” 少女的剑好似像在于海天融合,每一招,每一剑,似乎都能从剑中看到一望无际的大海。心在哪里,剑就在哪里。心意无形,剑却像大海一般无边无际。使用出的水系剑气只有三米但是每一道剑气似乎都可以看到无边无际的大海,虽然平静,但爆发出来却是波涛汹涌,很难想象,这只是练气二层所用出的招式。 “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女儿,竟然达到了我都没有达到的境界。不对!家族记载只有这剑法的创始者,也就是我们的祖先好像和你的意境有些相似,但也有些许不同。好像你的剑多了一丝平静,是练习出了剑势吗?”不知何时,父亲站在我的后面一边笑着一边说到。 “父亲大人,我只是按照你的气势来练习的呀,怎么可能做到家族祖先的意境,而且剑势是什么?”我十分惊讶,似乎感觉这并不可能,思绪也飘到了远方。 “有什么不可能的。”父亲的一声话语将我的思绪拉回“我的女儿达到了祖先的意境,甚至比祖先更胜一筹,你应该高兴才是。剑势,你不是已经达到了吗?你的剑中我似乎看到了无边无际的大海。这就是剑势了。与海天融为一体的气势,借助大自然的力量发挥出《沧浪击锋式》的最强威力。本来我还想着教你剑势的,结果你却误打误撞的领悟出来了,甚至比我,比祖先更胜一筹。我也没办法教你了,你拿着这个,这是去天山派的推荐信,交给天山派掌门莫寒,他就明白了。”父亲把信交给我后准备离开。 “父亲大人,我还有个问题?”我准备将我心中的疑问说出来。 “是不是想问,你为什么还是练气二层?” “父亲大人真是料事如神,小女子佩服。” “少扯那有的没的的,你这喜欢恶作剧的性子什么时候改改。说正事,你昨天练剑的时候我顺便看了一下天空,好像天地间的灵气都止住不动了,无法进入你的身体提升境界,我相信有很多人和你是一样的情况,这个事情...看机缘吧。也许过一会你的境界就提升了呢。我想说的是,你这几天先别去天山派,先和我回家,你这次聚集的灵气太多,一旦这些灵气一股脑进入你的体内,轻的修为尽废,重的就要爆体而亡了。等你突破之时,我先为你巩固境界,等灵气进入你的体内以后再去天山派。” “啊!对不起!我不知道..不是!实在对不起!” 误会了他人的性别实在是太无礼了,连脸上都带上不好意思的红,妹妹似乎也有些惊到,睁大这眼睛有些茫然无措的跟着他道歉后有些不好意思趴回他身后。 · “是,多谢你的关心,请放心晚间的森林不会伤害我们的。天要黑了也请你快些回去吧。” 不知是什么原因,好像只要在山林里,周围的气息和气味并不会像其他地方一样那么陌生和抗拒,晚上睡觉好像也特意放轻了一样不会有那么大的动静。 第三百四十五章 而嗅到空中突然浓烈起来的紧张和不安的气味时也没有上前只顺这他的话往下走。抛除了刚开始的尴尬和不好意思,他也没显的那么局促,暗红的眼睛映这笑意像团团燃烧的烈焰样明亮,因笑起来就变的愈发明显的梨窝在俊俏的脸上显的十分的可爱。 · “哥哥,我好饿!我们快些走好吗?” 小孩总是特别容易饿,明瑕撒娇这摇这他的肩背催促,踩这刀鞘的两边站起来扶这他的肩膀给他加油要他走快些。 闭目凝神催动真气在全身脉络里运转,能察觉到真气十分充沛,心中更加不解为何不能再有所突破,正打算观遍全身脉络检查是否有郁结之处时院外突然传来一声呼喊。 缓吐一口气收起催发的真气,起身拍拍衣摆上打坐时沾上的浮土向院门走去。 这院子是掌门安排的,说是后山竹林灵气充沛正好适合自己土木双灵根修炼,二来是竹林茂密苍翠离掌门住所也近,藏个小院也不会被人察觉,因此听到院外有人不用探知也能知晓是掌门来访。 “还是去拍卖行?” 背手关上院门也无需锁,反正也没有第三个人会来这里。 凌山派财力殷实,掌门也就有了些额外的小爱好,比如收藏美玉奇石,自己虽不懂宝石品类价值种种,但也觉得以掌门眼界定是精通品鉴之术的,不然也不会如此痴迷,就好像—— 囤食的花栗鼠。 掌门温儒风雅和善可亲风趣幽默唯一的缺点就是方向感不太好,以往也发生过找不到回凌山派的路,传音入密给自己又描述不清自己的位置只知道身边有树有石头,废了一番功夫天色将黑才将人接回来的事情,自那之后倒是不太放心掌门一个人下山了。 “是驾车还是骑马?” 还是希望最好驾车,上次有位江湖名士赠予掌门一匹良驹,混体毛发漆黑油亮不见一丝杂色,任谁看了都知是少见的宝马,起名追月。 掌门嫌追月名字俗气,硬要管人家叫小黑,良驹最通人性不满掌门给起的名字,待掌门刚跨上去一条腿就被小黑一个橛子撂下来。 自那之后追月或是小黑,见到掌门便刨刨前蹄呼出粗重浊气,似乎已经结下了梁子。 “真是谬赞,我看起来像是会骑马的人么?” 其实是会的,只不过每次骑马都会将大腿磨得红肿,第二天起床腰也疼得直不起来,简直像是经历过什么不可启齿的事情,总是被一些不怀好意的师兄弟嘲笑,他觉得委屈,便不再骑马了。 岑清眠在车厢里闭眼假寐,没想到这马车的轮子上还未装防震带,咯噔咯噔地震,他根本无法安心睡觉,只好拿出一个手炉,对照着笔记往里扔些灵物,再将灵气凝丝沉入炉中仔细雕琢着,最终出来的是一个精巧细小的钗子,大概是有灵气增幅的作用。 只不过那钗子金金红红,又是蝶又是花的,估计只有女修士会想戴在头上。 他任性惯了,撩起窗边挡帘将半个身子探出去,把那钗子别在了余鸮头上,还别得歪歪扭扭的。 “送给你啦,作为带我出门的谢礼!” 凌山派离城里还有些距离,还未上官道路上并无行人,也就放心大胆地分神思考突破的事了。 既然不是自身真气运转出了问题,那便是修炼的方法不对?看来此番下山除了陪掌门淘石,还得看看有没有或许能助长自己修炼的物事,拍卖行上或许会有些修真古籍或是仙家异宝。 但具体还是要请示掌门才好,自己也觉得掌门未免有点太过偏向了,不说平日里饮食起居的小事,就是独门独院的住处也是门中独一份的。 后脑被人插了个什么东西,不用想也知道是掌门随手又炼出了什么小玩意儿自己又用不上,就随手扔给自己销赃。 倒也乐得接受,伸手摘下来发现是支插金描红的蝶花金钗,配色虽喜庆了一点但纤细小巧倒也不显俗气,只是插在自己脑袋上未免有些怪异,这么想着便收进衣襟内侧打算回去再找个盒子收起来。 “掌门下车吧,到了。” 行过一段尘土飞扬的官道终于在一栋独立木楼前缓缓停下,因为是来惯了的熟客立刻有小厮从门中走出,接过缰绳驾车去后院饮马。 走进拍卖行似乎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满座各色人等交头接耳。 出于警惕习惯四下观望一圈,落座众人能认出来的大多都是仙门百家的弟子,或是仙家名客,这些人无一例外端坐工整似乎连当众交谈都不屑,定要用传音入密交流见解。 旁的一些认不出的,三五成群轮流对拍卖品发表见解不时附和讨论的是收藏家或品鉴家,财大气粗瞟肥体壮只会一昧加价的应当就是城中的暴发户,独身一人沉默不语的散门修士,还有些穿着打扮异于本地的番邦人士。 挑了个后排安静的位置护着掌门坐,拿起座位上说是来自西洋无需灵力就能一视千里的望远镜查看这一轮的拍卖品。 雀儿枝头咿呀叫,叫得满屋春晓。 只刚天边透出了一抹白,少年便被年轻先生叫起,洗漱一翻,又换了一身衣裳,便被拉着前往书院。 说实在,姜于通是不喜回到书院的,假若不是当初年轻先生的一番言语,少年也不会出得自己的家。 一小一大只慢步在小道之上前行着,朝阳只暖暖照着,放完望去,那远处翠绿苍白一抹红,便是颂扬书院的位置。 少年只嘟囔着嘴,眼中甚是埋怨:“明明有一条更近的路,为啥要走这里啊。” 年轻先生也只是笑笑,只把折扇一打,其上有四个大字。 以德服人。 他只看着那满眼风光,轻声开口道:“像什么?” 少年只眉头微皱,抬头看着那满眼风景,却也不知年轻先生想表达什么。 “啥呀……不就一座山,一座书院,一片天咯。” 那年轻先生只笑着继续前行,装腔作势地笑说了一句:“人都是这样,你我也是这样,身在其中而不知呀。” 这句话是他的老先生交于他的。 少年嘟着嘴摇了摇头,又再次抬头看着那满山翠绿与苍茫天空。 似乎,好看了些? “先生,”少年开口,“是画吗?” 年轻先生只哈哈大笑,用又将折扇一收,微微点头。 “孺子可教也。” 不甚在意人略显惊慌的歉意,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侧耳听见小女孩娇俏的声音,对上少年单纯的眸子暗道自己有些不近人情,兄妹二人若是赶夜路怕是有些凶险,只收留一晚想必师父也会同意。 思及此朝正要离开的二人道, “那个……不若到我家吧,前走几步便到了。”说着让人跟自己往河上游的小路走,看着那小妹妹格外招人喜欢,“我家师父身子不好,如果不介意可以住一晚明儿天亮了,我送你们去镇上。” 与师父住的木屋并不大,借住二人怕是要挤一点。木屋后面是一座小楼,他招呼二人在前屋先坐,倒了两杯水,在院里晾了还湿的幕篱。 “你们先喝茶,一会儿我来做饭。小姑娘饿坏了吧?” 一边做饭一边给师父煎药,特意拿出糖来给小姑娘做个糖糕,掺上些对小孩根骨有益的灵草。 把晚饭做好了便去把自己的房间收拾出来让人暂住。 两个菜一碟糖糕,又盛了饭准备给师父送去。 “不要介意粗茶淡饭。给你们收拾了后边的房间,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去小楼里找我。” 岑清眠见对方径直把自己拉了进去,旁边招待客人的姑娘拦都没拦住,他朝那姑娘点头致歉,又被拉走了。 待对方坐定拿起那望远镜开始看以后他轻轻戳了一下他的肩膀,小声说道:“你是不是入门以后便没有去过拍卖行?也是,你随师兄下山采购时估计也不会来这种地方。这是凌山的产业——我们的位置应当是那里。” 他指了指拍卖行二楼视野最好的一个包厢,然后随意唤了一人过来将他们带上去。岑清眠对此处倒是轻车熟路,毕竟全宗门除了专门管理这些事务意外的长老估计没有人会像他这样如此频繁地出入拍卖行了。 这个拍卖行也是世间顶级的,许多天灵地宝或者极品武器都会在这里被委托拍卖,而它开拍次数也不多,一年有春秋两拍,每四年都会有一次极盛大的拍卖,那时各路修道之人在普通街巷中穿梭的模样倒又是一奇景。 他们恰好碰见这四年一度的大拍。 此处拍卖行的负责人将拍品图册恭恭敬敬地呈上来,岑清眠略略翻了几眼就不感兴趣了。今年的压轴拍品是某大师新铸造出来的宝剑,对他来说无甚作用,虽然感兴趣,但也不是很想要。 他将那图册推到余鸮面前,说道:“看看有什么喜欢的,除了压轴五件拍品,我让人帮你留拍,用保留价一点五倍买,也不用和别人慢慢磨。” “要是你喜欢也可以玩玩,别跟人拉锯太久,如果真喜欢的话就高价买了吧” 热气蒸腾间墨冷恍惚看到了对角笑吟吟看着自己的人。油花四溅之间墨冷并没有仔细听懂他说的是什么。他将用葱蒜炝锅之后直接倒入青菜,火焰飞舞在这个酒馆专门用来做菜的大锅上,升腾的热气将墨冷的手弹开。墨冷拿了大勺伸进去铲,翻炒的同时左手颠勺。菜叶飞舞在灶台之上。他用手中的勺子依次舀了酱油、黄酒、醋、盐、味精。不掺杂其中的混合物被墨冷丢进了锅中一并翻炒。最后一丝火焰升腾并消亡在空中后墨冷关闭了灶台上的火。他并没有起锅,而是用勺子拨弄着失水皱缩的青菜。他伸出左手取了一把小勺子,从糖和盐之中游过又带出了白色的晶体混合。他用右脚踩了灶底,花火便在霎时间爆发。他抓出锅柄狠狠甩起又接住,右手不断翻炒着其中的青菜。墨冷在这一刻起了锅,他倾斜黑锅倒出其中的青菜和汤汁,又用那勺子舀了一勺酱汁淋在那菜上。酱汁似乎是胖子的不传秘方,墨冷多次想要学习酱汁的制作方法,胖子始终没有松口。 “想学?连个青菜都炒不好还想学这个?”那胖子很不屑的走了。 墨冷也不知为什么自己做的青菜不好吃。他没有关火,换了个锅倒上足够的油他摇晃着锅使油尽量均匀受热,他抬头看向了那个向自己搭话的人。“公子怕是来错地方了?这里是后厨,若是公子需要服务,大可以去厅堂中找店小二。”他没有送客的意味,仅仅只是想为客人指点迷津罢了。他的眼中这位公子就是迷路跑错地方罢了。而且他其实也分不清楚这位究竟是不是公子。如果是,这也太清秀了点。墨冷想。他看到油锅中升起的白雾和飞溅的油滴,他右手取过一盆青菜倒了进去,伴随声音升起了熊熊大火。 这锅菜炒完大概就到了晚上。墨冷一边翻动着自己的臂膀一边想着。真正的高峰期要来了。他环视了四周发现人手似乎不太够。不知道那胖子是不是会让他炒些其他的菜,比如豆腐什么的?墨冷没脑子的乱想着,伴随最后一勺的青菜盛入,墨冷为其淋上了酱汁。他用脖子上的手巾擦了汗,转头看向了那位墨冷认为是客人的人。 “客人你……是有事情吗?” 自己只知凌山派家底殷实,却不曾想殷实到连拍卖行都是自家开的。 只片刻的窘迫颊上飞过一层薄红,待正式落座后也释然了,陪掌门翻看图册只略略几眼倒也没见到什么感兴趣的物件。 接过图册一页页翻看起来,对那些价格奇高的奇珍没什么兴趣,其中一支售价千两的簪子说是玄冰镶嵌万年不融,极适合水灵根的女修士助长修炼,做工倒是奢华极了看着繁琐笨重,还不如自己怀里掌门给的那只蝶花钗好看。 第三百四十六章 耐着性子看下去又翻过一页,上面的物事倒是叫自己眼前一亮。 “暴雨梨花针?暗器吗?” 那是个在一干华丽繁复的奇珍异宝中显得及其朴素的方匣,通体小巧不过一掌大小,说是可以藏匿在袖中,只消按下机关便有千百根剧毒银针弹射而出。 如此利器报价却并不高,大概是增加修为助长功力或是奢华奇珍对而言在座竞拍人员更有吸引力吧。 “旁的倒也没什么稀奇,弟子觉得这倒是个好东西。” “打扰了,谢谢你愿意收留我们.....在家中长辈生病的时候。啊!对了,我叫裴明缴,这是我妹妹明瑕,本应该在刚见面的时候就说的。” 还没进房屋,鼻尖就隐约闻到了药的苦香和病体缠绵的痛苦,耳边听到从屋后小楼里传来的极力压制的咳嗽声。 认真的感谢过后认真的报上自己和妹妹的名字才接过他递过来的饭菜。 · “吃完饭就早点休息吧。” 和妹妹吃完饭后等到她睡下已经快要午夜了。或许是这几天第一次吃饱饭,反而兴奋的有些睡不着了。 拿起长刀往院外走去,如黑玛瑙漆黑的长刀仿佛与黑夜合为一体,却又在月光下折射出冷例的光。刀意带起的风在空中带起刺耳的破空声,一招一式都带这仿佛让人喘不上气的危压。 让灵力随这招式缓缓慢灌入长刀,原本漆黑的刀身慢慢浮现出幽蓝的纹路,然后刀身随这一个急转身水系通过灵力的力量从刀身浮现变化而成一条巨大的水龙呼啸这冲进深林。 水龙随这灵力的操控每旋转一圈,力量就多增加一些,带入的锐利便多一些。不过等片刻后水龙消失,原本隐藏在深林内看着这边蠢蠢欲动的所以妖魔都没了声息。 · 他的刀是用来杀那些为非作歹的生物的,不过是妖是魔,甚至是人!只要为一己私欲滥杀无辜,都不会饶过,即使这个过程中有一天会陪上自己的命,会遇到比自己强大千百部对手,他也不会退下。 这便是他的道! “买,你喜欢就行。”拍卖会还未开始,岑清眠与站立在一旁被新领导突击检查紧张得不停用手帕抹汗的负责人说了一声,让她帮自己将这件物品拍下,钱在自己钱庄的私人账户上扣。 他只对一样东西有些兴趣,在拍卖开始前一个月便打听到了消息,也曾亲自问过那物件的主人,他说只想放到拍卖会上,让天下人都知道它的价值。 那是一本设计图。 那作品集的署名着实少见,若绘者不是新秀就是远古时期的无名大家。而那设计又极为精巧,无论是思路还是创意都惊为天人。那图集的主人将其中半页临摹寄给各派掌门,皆心动不已。岑清眠自是看过的,也想将那集子收入囊中。而那拍品自然是最后一个拍出的,竞拍者又是各大门派的长老甚至掌门,可谓是全场焦点。 岑清眠知道,自己虽财大气粗,可是若有门派真的倾家荡产只为那一本集子,他也是敌不过的。 毕竟门内只有少数几人修此道,其他大多是学算术几何和那些与金钱相关的东西的,为了一本不知内容如何的集子花费如此多钱,实在是不值得。 岑清眠多虑了,他以自己意想不到的低价拍得了那本设计图。 想必其他几门派也是抱着这样的心理,迟迟不敢出高价,他一口气加了几筹,便无人敢拍了。他自然是欣喜若狂的。 当然,那“低价”只是与心理预期价相比罢。实则还是普通人望而却步的天价。 岑清眠:我果然还是全场最富。 听完父亲的话,感觉自己似乎领悟到了剑势。回到家吃完饭,我便迫不及待的来到了后山,准备验证我的想法 “碧海蓝天!”少女的剑似乎越来越快,仿佛剑和少女似乎融为一体,形成了一种势,就像大海一般无边无际,最后竟甩出十多道剑气。突然,少女手中的剑竟脱手而出,剑身带动剑气一起向前方飞射而去,在地上竟留下一道长约八米的沟壑,水系的灵气似乎还残留在沟里,但剑确是在尽头坏成了三截,不能再用了。 ‘这....真的是我使用出来的?’ 剑的损坏少女已经无暇注意,但是剑所留下的沟壑却是证明,她似乎对碧海蓝天有了更深的领悟。 “哎呀!我的剑!”少女此时才反应过来,她的剑,折了。 看掌门颇有败家的架势忍不住替宗门财产捏一把汗,也不知高价拍下的是何等奇珍,又想起掌门院里数量相当可观用麻袋买回来就扔地上满地滚的宝石珍奇,该不会也是这么来的吧。 不禁汗颜,想想方才刚入门是还暗自轻视那些土豪富户,没想到掌门才是真正的暴发户。 一锤定音买断的物品很快就被送到楼上厢房,搁在锦盘里用上好的红绸布盖着递到跟前。 “多谢掌门。” 接过木匣,掂在手里倒有几分分量但藏在袖口里也不算沉,拿到耳边轻轻摇晃有银针互相撞击的脆响,机关设计的倒也巧妙,一个机关用来发射银针另一个用来打开木匣补充银针,只是这样看来并不能重复使用,大概是利用爆发威力应付燃眉之急的险情吧。 倒也并没想依赖它当武器,毕竟自己修炼多年使得最趁手的还是银镖,但是这暴雨梨花针的其中玄妙倒是可以仔细研究,若能大量仿制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掌门买了本册子?” 放下木匣就开始好奇起掌门拍下的藏品,能让掌门一掷千金的究竟是何等珍宝,凑过头去想要窥探一二。 没想到自己会困在这迷雾林子中,转了好几个圈也没有出去,难道自己路痴又犯了,阿雾只好灵气引剑,让剑带着他出去,跟着剑倒是快了很多,不料,剑气突增嗖的一声往前冲去。莫不是前面有人在,引得异动。 阿雾紧跟其后,果然看见自己的嗡嗡作响的正指着一个人,阿雾仔细看了看对方,大约看出了一个大概。俊秀少年,携琴独身,一身便服,束起高冠。看着倒是气质颇佳,又沉稳不慌乱,也是见过些世面的,不比一般的年轻的公子少爷虚弱浮躁。全身上下唯一可以辨一辨身份的也就只有系在腰间的玉佩了。 白玉蓝穗,其玉雕刻作莲花流水样,花之洁白无瑕,水流有状自然,刀笔细腻逼真还嵌有蓝石点缀,是个稀罕物件,此物应当是凌山派的信物。虽然凌山派人丁稀少,但确实有实力也可称为大户了。 阿雾扬手一招,自动入鞘,随即作揖示礼。“惊扰公子了,在下阿雾向公子赔礼,我的剑实在护主又极为敏锐,生人靠近最易发脾气。”此剑有灵是不错,但生人靠近可不是什么护主而是对陌生的气味感到刺激兴奋得想饮血了,没办法,足足有十余天天不见血它倒是有些...饥渴了。 “公子像是凌山门人,又是琴修,不知道公子是姓名,请指教......不过凌山派一向修道自由,并不统一修行,也算难得。”阿雾初见时,嘴甜一些,不似平常一般恶毒刺耳。红衣穿在身上也显得热情,脸上的笑容盈盈,就没停过。 “剑坏了,怎么练习呢?”少女看着自己的剑幽幽说到。有了! 《沧浪击锋式》第五式好像就是用水凝成剑吧。让我看看。 少女翻书的分割线 有了,水天一剑!就是这招了。让我看看怎么弄。 将水系的灵气聚集在手上,用心意变化灵气的形状,与天空重合的颜色。就是这把‘水’剑了。 但是,这水剑歪歪扭扭,连切菜都费劲。还是乖乖练习,争取早日成功。 少女看见自己手中的水剑,已经有了剑的样子,可以练习了。 “碧海蓝天!”少女手中的剑似乎与大海融为一体,剑在哪里,心就在哪里。数道剑气从少女手中的剑不断挥出,形成明亮的蓝色气场向前方汹涌而去。 “水系灵气凝成的剑似乎也不错。”话音未落,水剑却自己散开了。 ......看来水系灵气的剑不能维持太久呢?半个小时就已经是极限了吗?算了重新搞一把,正好可以练习对于水系灵气的熟练度。 “水天一剑!”不断回想招式的修炼刚领。 聚集手中的灵气,用意念维持形状,最好加上自己的势,可以增加水剑的持续时间和使用时的顺手程度。这样水剑就是为你量身打造的兵器了。但是要注意,你的水剑最多能持续一个小时,这是这个世界灵气的规律,最多一个小时,灵气就会自动散开了。但是就算你的水剑大成了,个人建议你还是去搞个神兵吧。水剑的弊端实在是太多了 —节选自《沧浪击锋式》最后一式(水天一剑)。 这个山洞好像适合进行闭关呢,就在作为闭关地点吧。 ‘来了,来了,父亲说的所言不虚,不是在这僻静的山洞内闭关,我怕是要爆体而亡了。’ 少女刚运起功法,天上的灵气似乎找到了主人,一股脑的往少女的身体而去,少女的身体就像海绵一样,不断吸收来自天地间的灵气...... 两年后,一名少女从山洞中走出来。“这两年真的累呀,不过总算筑基了,先回家找父亲吧,要告诉他这个消息才行。” “说不上指教”背对着对方,听着对方嗡嗡作响的剑声,总觉不似寻常剑器,却也并非正道之感。 枿坐云游观世情,一叶菩提,落声入耳听,明蒙山头夜雨急,山后曙天青。 琴上的流苏随着身形微微晃动,微微仰头看了看林间枝叶。并非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的开阔之景。 是否又能在幽闭雅致之处寻得琴道,有客骖鸾并凤,云遇青山赤壁,想约上高寒。自己若得高寒之处也不枉此生…… 侧着头,微微阖眼听着林间的言语声音, 许是有了心得,无需抚琴,声鸣尽绝于心. 转过身,看着对面的红衣公子满面笑容, 一脸人畜无害,看爽起朝来三数峰,虽说面容俊秀,只是气质之间却并非寻常侠客之正义,默默退后了几步。自己向来与他人保持疏离,对于陌生之人更是如此,满面笑容似乎并不能掩饰对方剑中的血腥与杀气,不知此行会如何 只是杀气……收不住,便放不出 手上不着痕迹的抚了抚腰间的莲花玉佩,将手中药瓶藏入袖中,微微躬身道:“在下娄景枝,只是无名小辈,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之后直起身,看着对方笑意盈盈的眉眼,自己面上却是波澜不惊 发冠上垂下的飘带也随之晃动 “父亲,母亲,我回来了。”少女推开房门喊到,但房间内没有一个人,只有一封信和两本书。 少女拆开信,上面写到: 女儿,当你看到这封信时,相信你已经突破了练气达到了筑基我和你的母亲感到十分欣慰,但也不要问我们去了哪里,现在的你根本无权利知晓,你现在可以做的选择就是拿着天山派莫寒的推荐信,加入天山派,天山派掌门莫寒小姐会照顾你的。桌子上的秘籍,是我和你母亲的毕生珍藏《三叠搏浪剑》,将它和你手里的《沧浪击锋式》分别滴血叠加在一起,就会合成新的武学《沧浪三叠》。威力要比《沧浪击锋式》更大,也更容易让你找到自己的势,但也要更多的灵气来打开,相信筑基的你也可以学习了。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去天山派,和天山派分在两地的凌山派也是个好去处,不过,能不能加入凌山派,要看你的机缘和造化了。据说现在的凌山派刚刚经历掌门变革,你也可以选择帮助他巩固他的掌门之位,相信你也会有一个好前程。 这是我和你的母亲给你的选择,当然你也可以选择都不选,毕竟你本来就向往自由,然后走出属于自己的道路。无论你选择那条道路,记住我和你的母亲永远爱你?。 第三百四十七章 此信给我最爱的女儿凌雪 “没有父亲和母亲的家,还叫家吗?这个家已经空无一物,什么也不剩下了。” 先滴血吧,《沧浪三叠》希望你可以帮我找到我的父母。少女拿出了一直放在自己身上的《沧浪击锋式》,与《三叠搏浪剑》叠加在一起,分别滴血。 这时,两本书突然光芒大作,但又转瞬即逝,只是一眨眼的功法,两本书竟然融合在一起。形成了新的书本《沧浪三叠》! 收起《沧浪三叠》走出房子并锁上大门。 父母,相信我,我会走出自己的道路的。 少女走出了新凤村,影子似乎越拉越长,直到看不见。 “妖魔鬼怪的声音”和“人类的声音”是完全不一样的。 但是,“善意”的气味和感觉拥有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声音。也不一定是“善意”,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去称呼它们。但是至今为止,我就是靠着这样的声音和气味去分辨人类和“非人类”的生物,分辨他们是否可以斩杀。 · 生物是一定会发出声音的。 不管是草木动物,还是鬼怪人类。就算是灵魂也会流出许许多多的声音。 呼吸声,心跳声,空气流动声,血液流动的声音。 善意的,敌意的,不安的,紧张的,喜悦的的气味。 甚至连灵魂经过身旁的微寒的感觉。 只要用心去感觉,就一定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 但是我并不聪明,我只会通过这些去相信自己所能相信的人或物。 那些言不由心的,虚伪的,恶心的,杀过生命的血腥味的气味和声音总是让我忍不住的想做呕。 但是......但是那些加杂这血腥味的却又让人温暖的飘乎乎的气味和叫嚣“痛苦”和“难受”的声音,一定是有什么隐情的,对吧? 我相信,那是我能相信的隐情。 · 所以为了那些温柔又温暖的“善意”消散和不甘。为了那些必须要传递到的重要心意。 即使是妖魔鬼怪,我也绝对会好好握紧手里的刀去保护它们不会让“其他人”去伤害。 至今为止,我都做的很好,所以....以后也绝对不会放弃! · 来一波自戏x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x “...唤我阿雾就好。”他从来不说自己的姓,有名无姓,既不用父亲的更不会用母亲的,就当作自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娄景枝,乍一听一般,细细读来倒也符合贴切他的,都是清清淡淡的不拘于红尘。“你的名字倒是好听,相逢是缘,来往是客,不知娄公子此去何处,这深山老林中我逛了一圈也没啥有意思的。” 见那人原本就离自己不近,没想到又后退了几步,距离拉的还可以多塞几个人,于是阿雾厚脸皮的凑过去,上上下下的多看了几个回。“莫不是娄公子在这里炼气打坐意欲勘破天机?那我劝你还是不要了,这里迷雾重重,湿气太重,不知公子的身体可受得了啊?” 说罢,一只手飞快的抓了他的藏在袖子里的手,举到自己面前来,闻了闻果然手上有点药味,无意碰了碰他的手指,微微发凉,指甲盖又修剪的干干净净,略微有些练琴练出来的薄茧。阿雾生性无拘无束,又没重礼节礼貌,更不懂什么是适可而止,见到好看的人贴着脸也想凑一凑。 还不等他挣脱开来,阿雾已经放手了,“娄公子...”还想说些什么,正好抬眼看到对方面色不善,只好住口。 “还望公子自重”面上有些许严肃之情,神色闪过一丝诧异,皱了皱眉。 “在下也只是想在岸上走走,并无固定的目标……”轻声说道,整了整衣衫 自己对于这山林也不甚了解,更不必说打坐勘破天机。自己修行尚浅,天机又岂是那般容易了解,至于打坐之处,或许掌门会有合适的地方让自己修炼。毕竟门派钱财不少,管自己衣食无忧倒是足矣。 适当拉开与对方的距离,不着痕迹将药瓶放好,自己虽是江湖散人,但是因源自家庭,向来注重礼法,恩公也曾是宫廷乐师,自己对朝堂礼数略知一二,对于其它率性洒脱之人不太理解,许是自己性子确实冷淡罢。 只是现在迷雾重重,方向模糊,本应找个安定之处等待雾散,只是湿气过重,自己肺疾在身不适合久留。 罢了,还是原地等待。皱了皱眉看着经久不息的雾。 花开花落春不管,拂意事休对人言;水暖水寒鱼自知,会心处还期独赏。 还不及体察其中禅意,来的自在 唯我道心清似水,任它世事冷如冰。 唯在静里,方知乾坤 似乎觉得冷落身旁的人,回过神后微微躬身行礼,“抱歉,失礼了”声音依旧清冷 只见一名黑色头发穿着白色衣服的少女走到了凌山的山脚。身后是一望无际的街道看来少女刚刚才走出来。 ‘到底我选择了凌山吗?’手中拿着之前凝聚好的水剑,少女不由想到。 ‘据说凌山派就在这山脚上,而且据刚才的路人所述,凌山派好像考的是算数几何。怎么办,我根本不会呀!’ 就在少女想入非非之际,手中的灵剑突然散开,水落在了地上。 “水剑真的不经用,就算已经筑基了还是只能维持一小时。” 少女说罢,便再次凝练了一把水剑,看来是轻车熟路了。 ‘到底要不要去凌山派呢?’站在凌山山山脚的少女若有所思。 少女正在山脚下迷茫‘凌山派,算数几何都不会的我来干嘛,自取其辱吗?去天山吧,哪里可能更适合我。’ 少女移动的分割线 白雪皑皑天山山脚下,白衣少女傲然挺立。“天山派,感觉好冷呀。好像有点穿少了。上山吧,天山派,我来了。” 天山派,终于到了。 只见两座山峰中间立了一个像门框一样的东西,上面有个牌匾,上书天山派,柱子的两边有两个少女持剑而立,似乎在把守天山派的大门。少女刚走到大门前,两个少女就把剑互相交叉说到。 “站住,此地乃天山派重地。请说明来意,否则还是请回吧。” “你好,我叫凌雪,今天来贵派主要是为贵派掌门送信的。”少女边说边将信拿出。 “请将信给我,我去递送给掌门。” “有劳了。”少女鞠躬说到。 一名少女拿到信后便走进了大门,想来是将信递交给天山派掌门去了。 不多时,那名少女就回来了说道“凌雪小姐,请随我来,我们掌门想见你” “有劳小姐带路了。”少女边说边跟随者带路少女。 跟随的分割线 带路少女把少女带进了似乎是天山派大厅的地方说到“掌门小姐,您让我带来的少女我已经带来了。” 天山派的大厅里,似乎是一般门派的传统装饰,一名长相端庄秀丽的少女坐在属于掌门的椅子上说到 “下去吧,把守好大门,哪里是天山派的第一道防线,不容有失。” “弟子遵命。”带路的少女离开了大厅,想来是去把守大门了。 且说他正在师父屋外间的塌上准备好了床铺,简单洗漱了正要休息,从一侧的窗无意瞥见后院那人一招一式气势汹汹,带起的风吹进屋里让人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停手之时他眯眼瞧人似乎并无睡意,而夜已深,低眉敛眸手腕翻转从旁的水壶中吊起一汪水花触手化作一团雾气冲向那人,他房里熏了安神的草药伴着水雾裹住那人又消失无形只留下淡淡的香气。 与人对视他一时没控制住打了个哈切想来自己体质不好连夜也熬不得了, “夜深了,早些休息,那香是安神的。”转身欲走时忽然想起什么,又回头道,“我叫云麓,下午太急,竟忘记了……” 与人问安之后也合衣睡了。 夜里几次又被师父的咳嗽声惊醒,忙忙碌碌时睡时醒,心里却越发不安了起来。 到天明微亮才沉沉睡了半个时辰。 再醒来时天光大亮。 朦胧着眸子去看看还在睡梦里的师父,给他煎着药,才想起前屋还住着一对兄妹。 舀了勺米煮着粥去看看他们是否已经起床了,让外头的阳光晃了晃眼睛,原本白皙的脸在光下更显白,眼角被刺激出一点泪水来好似哭了一般。 “起了吗?我煮了粥,早上没什么吃的,怠慢了。” “你叫凌雪是吗?”天山派的掌门从掌门椅上起来,走到我的面前问到。这时我才有机会观察她。一袭黑发被编成了单马尾,白色与淡粉色交织的裙子交相辉映直到膝盖,天蓝色的抹胸若隐若现。想来是天山派的掌门服饰。 我抱拳一礼说到“小女子见过天山派掌门。” “不用如此多礼,我叫莫寒,是天山派的现任掌门,凌叔父的女儿就是我的姐妹,这个礼我无法承受。”天山派的掌门一句话似乎将我的思绪完全打乱。 “凌叔父,难道您认识我的父亲吗?” 我似乎想要从天山掌门的口中问出我想要的答案。 只见天山掌门幽幽说到“我并没有直接见过你的父亲,知道凌叔父的存在也是通过天山的上任掌门也就是我的父亲而得知,父亲留下信说会有一个少女来天山派学艺,想来就是你了。” 我急忙问到“您知道我的父亲去哪里了吗?我现在想见他一面。” 莫寒叹了口气说到“我的父亲留下信说我和你凌叔父去外域抵御来自其他大陆的入侵了,具体在哪,我也不太清楚。” 父亲母亲的下落再一次中断,我的心里十分沮丧。表情似乎体现在了脸上。 “沮丧什么。”莫寒摸摸我的头似乎是在安慰我“既然来到了天山派,你就是我的姐妹了,看这样子,我比你大,你就叫我姐姐吧。待会我带你去认识一下天山派。熟悉一下环境,然后我带你去你的房间。” 我听完后若有所思问到“天山派,不用入门考核吗?” “常人当然要考核了,而且还要看心境,正常来说能加入天山派的都是天赋异禀之辈,而你,应该是这里唯一一个伪灵根达到筑基的了,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你递给我的信里,你的父亲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而且我父亲的朋友的女儿,我也信得过。走吧,我带你去熟悉一下天山派。”少女拉着我的手把我带出了大厅。 看来对方的性格冷淡,没有半点年轻人的朝气活泼,连话也懒得多说,还时常发呆出神,莫不是这小子小时候烧坏了脑袋,反应迟钝了些。不过没关系,阿雾要的就是凌山派的人,笨拙一点不妨事。 “既然娄公子身体不能长待,我们不如出了这林子,离这雾气远一些。”阿雾轻松的将剑抗在肩膀上,走在他前面带路,到了岸边正巧停了一艘小船,船上无人也栓住了。“那可是你的船?”阿雾指了指,也好,有船趁流而下也快的很。 “我正好要去凌山派见一个人,不知娄公子可否捎带一程,也省了我这两条腿几天的路程。我有拜贴。”阿雾从怀里掏出了晃了晃又塞回去了,拜贴半真半假,能用就行。 阿雾一脚踏上船,站了一会见对方慢慢吞吞的过来又跳了下去,自己解开绳索,一边卷一边说道:“放心,船我来划,体力活我来干,娄公子只管看好方向就行。”阿雾拿着划桨比划了一下,冲对方笑得更开心了。 出门以后,莫寒的话匣子似乎就打开了“这里是广场,一般弟子在这里练习剑法,也是宣布重要事情的场所,信中所写,你的剑法似乎带有剑气,这里就不适合你练习剑法了。 这里是物资领取处,新人的物品领取在这里,你的物资我帮你放在你卧室的床上了。旁边是薪水的发放处,一般我们会雇佣你们去完成一些任务来获得薪水,当然任务是自愿的。你也可以选择不做,但这样只能拿到最低的薪水。” 走了一段距离后我们来到了后山的一个小房子内。 第三百四十八章 莫寒继续说到“一般弟子住在那边,由于你已经有了自己的武技和自己修行的道路想来也不想被别人打扰,就给你选择了这个小房子。”说话间莫寒就打开了房门。 “里面虽然简洁,但是和我的房间布局是一模一样的。作为女孩子最主要的还是我们女子的卧室了,可是我精心布置的呢。”说着话莫寒就推开了卧室门。 我第一眼能看到的就是一张挂着天蓝色纱幔的木床,床上面似乎放着一些衣物和一个玉佩,左边是一个木质的梳妆台,上面的铜镜似乎还的在反光,还有一个木质的衣柜静静地摆在那里,原谅我根本不知道这些木头是什么材质。床的右面是窗户可以看见后山的景色。我的右手边挂着一幅画,应该是天山。 “怎么样,我的眼光还不错吧。” 少女尽管再迟钝也知道这是莫寒提前安排的了。 凌雪对着莫寒说道“谢谢掌门大人。” 莫寒似乎很开心说到“妹妹不必如此,既然入了我天山派,自然以姐妹相称,我是天山的掌门又是你的姐姐,帮你是理所应当的,不说了,我带你去你练功的地方。”说着话莫寒就带我来到了后院。 “看,那个山洞,就是你练习你武技的地方了,这里挨着我们的后山,灵气充裕,对于你的修炼也是大有帮助。我还有些事,就先离开了。”说完莫寒就离开了。 ‘天山派,我就算在这里定居了吗?先去卧室吧,换上那件衣服,毕竟已经入了天山派就该穿上天山派的衣服。’ 卧室内,少女换上了衣服照着镜子。白色的高胸裙直到膝盖,一条粉红色的腰带系在少女身上。天蓝色的广袖衫上似乎有一些粉色的梅花点缀,想来这就是天山派弟子的服饰了。 床上似乎还有一块腰牌,腰牌的上方是个小绳,想来是为了方便系在腰带上。银色的腰牌熠熠生辉,正面是(天山)二字旁边还有山脉作为点缀,似乎在向他们述说天山的美丽。背面的凌雪二字是少女的名字,用大海作为背景的雕花,可能是因为少女修炼的是水系的剑法。腰牌下方天蓝色的穗似乎也证明了这一点。少女将腰牌别在腰上。 少女来到了山洞内。准备练习一下剑法。 “碧海蓝天!”水系的剑气像大海一样无边无际,筑基的实力在此展露无遗! 果然,筑基以后奥义的威力被增强了,先练习吧,看看其他的招式是否被增强了。 “沧浪卷雪!”少女的声音在山洞内回荡。 墨冷直起了腰,他用脖子上搭着的毛巾擦光了脸上的汗水。他拿起脖上的毛巾看了看,一个月过去,毛巾被他擦破了好几处。该走了。墨冷扔下毛巾,将所有东西都洗净后放入他原来的地方。他将自己的刀具收入鞘中,把扇子挂在腰侧任其摇晃。他轻动鼻梁嗅着自己所能触及的芳香。食物的香气和菜板经过灼烧后的味道日久天长般萦绕在厨房。这是个好地方。墨冷想着。他阖上了门扉,吱呀声中他合上了一切回忆。该走了。他转身却看到了一个身影。庞大,宽阔。他不用想也是那个胖子。 他看了渐晚的天色,想着这胖子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过来厨房。迎了上去笑着说“老哥,咱们今天打烊了,我也该走了。”他示意胖子一个月时间到了。那胖子出了重气,鼻孔发出声音走到墨冷身边。他说 “走吧,出去要是没出息,别说从胖爷我这学过做菜。” 他走了,推开了墨冷刚刚闭合上的门扉。墨冷怔住了,他没有再想胖子刚刚的话,而是对胖子进入厨房的行为不解。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回头看去,那胖子已经把厨具排好,拿起一把菜刀开始对准案板的纹路切割下去。游龙般的手法带着刀刃穿梭在菜板上密密麻麻的纹路中间。墨冷看到入神,他也明白了为什么他每天早晨来时所有厨具和案板上都有水分。那胖子大概每天都练到很晚,墨冷想。他可能真的很爱做菜。 那胖子已经做完了自己所有的训练,他眯成缝隙的眼睛闭了闭。似乎有些瞌睡,他打了哈欠后便开始做早晨的准备工作,他开始洗菜,切菜,准备碗器。墨冷没了精神的样子,替胖子阖上了门。他一步一颠的走出了城,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太空,低头走了前去。虽然是在走路,他还是回想着胖子的手法。他的发力技巧,他的动作幅度。在脑海中重复百遍千遍,这是墨冷的其中一个修炼方式。作用微乎其微,但好在坚持起来很容易。 寻了一个店家,他打开了自己包裹。他突然愣住了,自己的包裹之上赫然是一张密密麻麻写着食材的纸张。下面还有一行小字“酱汁,勿外传,切记小火”墨冷眨了眨眼睛,嘴角勾起了盎然的笑意。 “沧浪卷雪!”少女的水剑上发出明亮的蓝色光芒。一剑如浪的像四面八方袭去,似乎整个山洞都可以感受到这如大海一般的气势。 “啪!”水剑应声而散。似乎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 “又坏了,水剑果真如书上所说的一样,容易坏。”边说边凝聚出一把水剑,看来已经轻车熟路。 “不行!凝聚水剑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水剑只能持续一个小时,根本无法适应长时间的战斗。而且使用武学时这个时间还会大幅度缩短。短短半小时,我已经凝聚了两把水剑。看来要搞一把真正的剑了。” 少女走出了山洞,似乎要为自己寻找一把真正的宝剑。 少女走出山洞后,走在天山派内,似乎是要为自己寻找一把真正的剑,起码不要水剑一样,每次都要凝聚。 “啪!”水剑再次散开,没有灵气支持的水打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刚出山洞才一会,水剑就坏了,就算我在练习剑势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散吧。” 少女两眼看天,似乎在祈求上苍给她掉下一把剑。事实证明,少女正在白日做梦。 不知过了多久少女来到了铁匠铺的门前说到“希望这里有把好剑。” 走进铁匠铺,首先听到的就是富有规律的打铁声,屋内正中央的火炉似乎正在烧什么东西的样子,屋内有三两个天山派的弟子正在货架上挑选兵器,似乎是老板娘的人坐在炉子左边的柜台旁闭目养神似乎等待着客人的光临。 我走到柜台旁问到“老板娘,我想买把剑。” 老板娘眼镜微微睁开眼睛说到“小女娃,你第一次来吧,我们的铁匠铺市自己挑选兵器的,找我一般是定制武器的。” “这里可以定制武器吗?”老板娘的话似乎提醒了我,我其实可以定制一把武器。 “当然可以,这里是天山派的铁匠铺,不能打造兵器岂不是另其他门派所耻笑,当然打造武器价格也不便宜,但是如果你有材料的话,我这里可以只收你个成本费。” “谢谢老板娘提点,不过我手中尚无打造材料,还是选一把普通的吧。” “去那边挑吧,应该有适合你的武器。”老板娘说完便闭上了眼镜。 我走到货架前,琳琅满目的剑似乎在挑战我的大脑“这....这么多剑,怎么选呀。” “就这把吧。”少女看中的这把剑,剑长三尺,冰蓝色的剑身闪闪发亮,剑柄似乎有凤凰雕刻其上熠熠生辉。 拿起这边剑,来到老板娘身边说到“老板娘,我想要这把剑,多少钱。” 老板娘睁开眼慢悠悠的说到“承影剑,凡品,三十两银子” 我拿出三十两银子交给老板娘后离开铁匠铺。 ‘承影剑吗?似乎不太好听,以后我就叫你雪风剑吧’少女私自给剑改了名字,丝毫没有在意剑的感受。 回到山洞 “就让我试试这把剑的威力,浪涌天泉!” 招成,剑收,少女似乎将浪涌天泉练习完毕,地上出现了一个一个的水坑,应该是浪涌天泉所造成的。 ‘好像....我得到《沧浪三叠》以后一次也没翻开吧,失误,失误,就让我来看看,这本秘籍里究竟有什么适合我的招式。 八卦游龙剑?这招好像与大海无关吧? 【八卦游龙剑】 用形成的剑在前方画出一个八卦阵,将剑尖对准八卦阵悬浮其上,用手掌中的灵气将其直接推出,凝成之剑穿过八卦阵形成游龙向前推进,造成杀伤敌方的效果。前置要求学会武学【水天一剑】 注:【水天一剑】形成剑的属性,决定了游龙的属性,如果是水系就是水龙,火系就是火龙 注2:不要把自己的武器剑使用出去,虽然会增加此招威力,但是!太费钱了,用一次坏一把呀! 节选自《沧浪三叠》——八卦游龙剑 “呜,感觉好难,先试一试吧。”少女凝出水剑,准备开始练习。 “八卦!游龙剑!” ————练习的分割线———— ‘果然,筑基以后,招式练习的难度好像也降低了。是因为我领悟到剑势的缘故吗?’ 看见推出的水龙疾射而出,撞在山洞的墙壁上形成了一个大洞的少女如此想到。 ‘不过,这样太废水剑了吧,每一次使用都要凝聚一把水剑。就算老娘筑基了,也经不起这么消耗呀!’ 见对方十分自觉的上了船舫,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挑了挑眉 毕竟自己有阵子没回凌山派了,不知那边情况如何,或许掌门还是那般挥金如土,在拍卖行潇洒肆恣罢 只是奢华中,那份精明又总能令掌门得到些许稀有的事物,利于门派发展 所幸掌门多年的精明,倒是使自己在外无冻馁之患,衣食无忧 见对方拿起了桨,自己也只好指示方向。尽管自己这些天只是顺流而下,没什么方向可言,只是门派距离繁华都市港口不过数里,倒是较为方便。 此时顺风而行,却也是事半功倍的效果 “走吧”依旧是冷淡的一声 其实不必多加指导方向,顺流而下即可 并未与那人多说话,自己兀自将琴放在案几上,无言抚弦。 《广陵散》 广陵绝响千古唱,龙章凤彩天外人 自己曾慕魏晋之风,琴的雕刻也是以竹作为花纹。 纷披灿烂,戈矛纵横 《广陵散》本就是激昂之曲,顺风的江潮翻涌,或许这江水因着琴声翻涌剧烈,或许琴声因这江水更加澎湃。 慷慨羽声,说不尽燕赵之士的慷慨悲歌,只是这慷慨激昂的曲调,也因叔夜的绝响多了分悲怆的况味。 手指因猛烈弹奏而划伤,却是不知痛觉,以鲜血浇琴,不知是否让琴染上血腥,却是知内心有些许对于英雄末路的哀叹。 广陵故事无人知,古人不说今人疑。 若是无人传,又怎令人堪惜? 一曲终了,将手从琴上离开,已经是鲜血淋漓。 从怀中掏出手帕将手擦净,静默的看着不远处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自己眼中逐渐放大 “到了……”轻声说道 等船靠岸时缓步走下船,将船栓好,转身看着对面红衣的人 颀长的尾甲划过领口,心生念想,如今宝慧得以养在膝下,也不枉费怀安走的这一步险棋,如今月妃膝下有二阿哥,自个儿与她的盟友之交,也以今日之事暂告一段落,我倒是敬那烈嫔,也不知道她会作何反应,拭目以待么,见人走进,面上带笑,虚扶一把,朗声道。】步入内堂,见了如今的惠贵嫔,全了礼数“嫔妾参见惠贵嫔,娘娘万福金安。” 挥手让春兰拿出锦盒打开“这是送娘娘的贺礼,恭贺娘娘晋升之喜。”笑了笑,并未因早前与她生了口角就觉着不妥,这宫里不就这样吗?没有永远的敌人,当然,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祺贵人来咯,当真稀客,也不知我这景阳是修了什么福气,能让祺贵人来这走一趟?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祺贵人昨儿个可见着了大阿哥,当真是个聪慧的孩子,小小年纪,便懂得识人心。 第三百四十九章 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来,醒来映入眼帘的便是在书桌边上手里拿的笔尖墨色已然褪去大多边上的磨墨处也不见湿润的水滴,以及堆积在书桌上宛如小山丘一样的卷子…… “要是我知道是哪一个不要命的,一定要把他舌头拔下来再让他吃咯。” 嘴里嘟囔的自然是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各门派秘宝之物,不只听到还看到了唐门这两个字实在是刺耳又刺眼,弟子不会说不代表他唐末肖听不到他们几个在私下议论纷纷的那本唐门暗器秘籍? 挪了挪躺趴的动作一整晚这个动作睡过去了醒过来自然没什么好果子吃,比如现下长时间一动不动的趴睡导致没办法一下子就挺直了腰,缓和后站起来真是浑身酸痛。 “以后就算是困死我也要爬回去床上睡觉!!!” 算是缓和过来了,推开了禁闭的房门带着些许冷风的空气争先恐后的闯了进来,天色还没亮的全,水滴顺着门口几株长得不错的竹子蔓延开来的竹叶滴到地上,天空还下着密密麻麻的小雨一滴一滴落到不远处的水池里波纹荡漾。 这雨从前日便开始了,从如小碎石般的大雨落到如发丝一样的小雨想必过不久就会停了吧?希望外面那乱传谣言的风波也会跟随着这场雨一起离开吧。 拿起昨日放到门边的竹油伞来,出了门又转身关上门后撑开了手里的伞来走进了雨里,要去哪?不知道……不过肯定要去一趟厨间去偷吃点东西。 “砰砰…砰砰……” 心跳的好快,啊啊好紧张,要…表演了!嗯,难得的机会呢,而且还有姐姐的帮忙,没问题的! 紧紧的攥着自己的琵琶,面纱下藏着的半张脸上满满的是糅合了紧张兴奋和期待的表情,不自觉的咬住下唇也不顾那淡淡的嫣红染上了一排皓齿。帷幕之外是热场的主持先生在做过渡发言,空气中飘着的淡淡熏香从帷幕的缝隙里溜进来,没有太过喧嚷的欢呼,但是观众的热情还是能分明的感觉到这里是清平阁,说书先生语中集天下名乐之地,而自己马上,就有机会在这演奏一曲。 “那么,有请~” 主持先生的话很快便结束,复又抿唇,紧了紧怀里的琵琶小步小步的挪出去,小心的掀开帷幕,但是看到眼前的观众还是不可避免的一愣,脚步无意识的继续挪动竟是让帷幕刮歪了发簪。 也不知是身形还是方才紧张的小纰漏,引得台下一阵轻笑,心下便更加觉得害羞,点了点头干脆闭眼小跑到台中准备好的座位上坐好。清浅的面纱被几下深呼吸吹的微微晃荡,而后想起什么似得抬眸,仔仔细细的扫视全场似是在寻找某个身影,全然没有刚刚面对陌生人的羞涩,“在哪…在哪…唔……明明说好了要来看的…”看遍了一圈也没找到不禁有些失落,又不死心的望了一圈而后才注意到台下投来的越来越多的疑惑的目光,于是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表示歉意而后有点失落的垂手,双手抚上琵琶,心里多少收获几分安慰,但是因为那个人不在而没法高兴起来的心境,让自己只是下意识的机械的开始演奏,演奏出那种无论是音调韵律还是节拍都与乐谱半分无差的曲子,只是在这个舞台不,莫说是这样的舞台,哪怕是平日最熟悉的后院里,自己现在的表现也是完全不能令自己如意的,但……“呜呜怎么办…弹奏…不出来,明明是难得的机会,明明是要好好表现的,明明…是想兴奋起来的………可是就是…” 没有灵魂的弹奏…连琵琶声都像钟表的滴答,听不出喜怒哀乐… 慢慢的,停了,害怕的蜷缩起来抱住自己的琵琶,“………好想逃…” 大雪纷飞,四周一片白崭,风声潇潇没有停歇。耳早已被寒风冻得通红,干粮也仅剩一点罢,恐只能撑到今晚就必须下山。这雾灵山果真之大,于此徘徊几日都未曾遇着这山上纯阳寺中人,倒是躲了几香客,今儿打算接着时,正好下起这大雪,由此上山之人倒至今不见影,这倒是个好时机。 大漠那儿热浪滚滚,自个虽在中原待,却也难抵这寒风也。采药的手早已冷得微微发紫,只好把身上装草药的布包放于一旁,后窝在树下蜷缩起来,将这袄子捂的更紧,口哈些气于手心搓搓。今儿雪大,香客们的道路现已见不着,兜兜转转自个还真不认路了,如此逼着自个,倒还望这些天不会就此白费,人算不如天算也。 起身接着寻寻觅觅一番,又于一树下寻到几株草药。不得不说,虽山上寒冷,却又因其寒冷,这些喜冷的药材们倒是只有这儿才见得多,就算今儿被迫下山,也不枉此行。 四里八方天高气爽,酒足饭饱往板凳一躺,一看门口没人捧场,这清平词人也是没词可唱。 说这清平阁西头穿俩堂,正是千机楼前那过场,往里慢慢趟,春花楼门对画舫。 板凳上坐扇子一放,公子我相貌堂堂,白吃你半碗杂肉面便是泼皮流氓? 便来评说“这江湖险恶多虎狼”,“是让这江湖儿女难提防”,“偏偏我腰包最遭殃”“让我这虎狼用精光”,您说悲伤不悲伤,可怜我的给口赏,喜欢我的结个账,我欠钱的别动棍棒,我这就从良。 从良怎么个妙方,地上一趟,五仙管你颠李醉张。 竹影清风,雨落青石砖上溅出小小水涡,一派悠然景象。深吸口小雨时湿润气息,环膝在屋檐下与一只前来躲雨的小猫崽儿并坐,一人一猫分外和谐。只是这细雨久了生了困意,托腮撑住小脸并不想放弃久违的清净与惬意。 捂嘴打了个哈欠,眼圈泛起红来。略微松懈稍许,搂过小黑猫慢慢捋着它毛,脑袋侧抵在墙边犯迷糊起来。隐约听到些许熟悉的脚步声,抬眸时还未醒,只得迷瞪瞪地揉眼盯着前面一片模糊的人影瞧凉气扑面似是清醒了些,强打起精神与人对视开口,是带着些茫然的清脆少女音色: “予将军为何会这时来唐门...?” “清平阁……” 一裘白衣自风而舞,身如鬼魅穿梭在小巷子中,姑娘在城东出完诊后收取费用后便离开了,身形一如清风般涌进了市妨之中,脚步交错连连的闪进人流之中,一如鱼进入海蓝,闪过人群却片叶不沾身,口中念叨着一个地名轻轻的拐进一处小巷,原地跃起一脚用力的蹬在了青石铸就的石墙上,双手扒在房边的瓦上用力的把自己荡上屋顶,没有把瓦给踩下去 “等我……” 姑娘伸手入怀确定了那件东西还在,确定了清平阁的方向后奔了过去,奔跑过程中频繁的按制自己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呼吸保持一个平衡的点,城中的小道已经尽数的印在姑娘的脑中,风随着姑娘而涌动,不多时,姑娘落在清平阁的侧阁 “我来了” 狭长的甬道里光明稀少,姑娘把医箱放在一旁,从怀中取出一根玉箫,姑娘耳中传来前方的声潮,姑娘星眸之中映着越来越多的光,嘴角轻轻的勾勒出一抹微笑,耳中传来了前方的琵琶声音,心中捏着时间,手指轻轻的敲着手中的玉箫,深吸了一口气把箫放在嘴前,手指轻轻的放在了玉箫上面,待到琵琶声停的一刹那,那“呜呜”的箫声什么从幕后传出来,咬在琵琶声停的尾巴处传入观众耳中,一裘白衣的姑娘从布后走了出来,望着坐在舞台之中的小朋友将乐曲进行下去 尽管旧事已过,每每夜幕降临总是会想到些许零星片段漆黑视野让无助感越发浓烈几近崩溃。许是时间流逝亦或是有益友相伴此番阴影也终是过去大半,他人意欲盗宝早已有所耳闻倒也不担心毕竟连守夜弟子都胜不了贼寇又有何惧? 在得知各门各派均遭此劫难才意识到事情严重性,次日清晨便抱着黑白棋子借助轮椅行至石制棋盘旁放下,拂去积雪抚着棋盘感受其凹凸质感了解棋盘的大致轮廓方才一一落子。 忽而抬起的手顿下只侧耳倾听周围异动,纯阳本就大雪覆盖而住处又无嘈杂人等格外寂静也是正常,再者视力毁损听力自然出奇的好,不似星回那般轻快步子,想到的也只是一人只放下白子待人前来解局。 “虽是孤寒倒也僻静,无人打扰。更何况星回那孩子近来当是练功刻苦才无暇过来,师兄稍等片刻,待我去取个东西。” 嘴角微扬朝人浅浅一笑,只是回了屋子摸索到床柜里的一只油包便折返。伸手拉住人的衣袖再一点点摸索至指尖握住,将油包放入人怀里。 “上回星回说是馋山下的桂花糖我也不能直接去给他买来,这东西烦请师兄替我交予他了” “至于贼寇侵扰一事我也是听了,毕竟巡逻弟子都未被伤及分毫,攀上高峰的本事都没有,又何能扰我清净?” 见人一路摸索着进到屋内,不由握了握拳,忍住上前搀扶的意图,只坐在原地捋了捋拂尘,眼底飞快地闪过几抹晦暗的颜色。待沈钰出屋,却已是恢复成了往昔浅笑轻旋的模样。 伸手接过那袋桂花糖,甜腻的气味萦绕在鼻尖,不由笑道,“你这样该宠坏他了。”但到底是应下了这桩事,将那袋糖果收入袖中。 “最早一拨来探路的确实不成气候,但往后便难说了……”言罢抬眼看了看他的神色,终是道,“师弟就不好奇?关于神剑……” 纯阳宫的秘宝,便是连曾是副掌门的师弟都只是略知一二,真正掌握着这个秘密的还是每一任的掌教真人。神器之说多是传闻,但那五件秘宝之所以能被称为神器,自然有其独到之处。自己既能为他空悬这副掌门一位,也并不在意将这桩秘密也全盘托出。 念及昔年那张意气风发的面孔,若能让这张脸再度染上轻狂意气,许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好怕好怕好怕好怕… 不是来自于台下的观众,他们不是那种喝倒彩的人,也更不会做出赶别人下台的行为… 自然也不是来自主持先生,他估计此时比自己还要捏一把汗吧…真丢脸,又让其他人为自己担心…… 是来自…自己吗?可能吧,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更不知道该不该停止,要演奏完吗?还是干脆放弃?台下的目光是鼓励的,或又掺杂了些宽容,可能在想毕竟是个这么小的孩子吧……但是,不想啊…不想别人这么认为…不想因为还小而被这个舞台宽恕,那些鼓励的目光带来的是更大的压力啊…想在这里好好的表演,开心的把心里的一切都告诉大家,明明给姐姐们演奏的时候都很好的…明明,明明连子恩也很喜欢的……… 骨节已经泛白,不小心蹭到琵琶的竖弦听到一声细微的轻吟…是迷音也在安慰自己吗……太不争气了吧,可是没办法呐,已经努力过了啊,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拨动琴弦了啊…… 不知过了多久,在让人看来似乎也就几个眨眼?又或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只是在自己看来好像过了好久,久到身子都开始发软连下台也做不到。 忽然,一声萧音由高转低,像是华贵的公主的登场,又像是耀眼的天使降临,灵动而优雅的告诉众人“看着我”,就这样抓住所有人的目光出场,在自己的眼中更是如此,蓦然回首惊喜的看去,果然是子恩,穿着她喜欢的白衣微笑着看着自己。 泪水不争气的就自顾自涌了出来,“什么嘛…明明就在身后呐…” 对呀,子恩此时就在自己身后,为什么要怕呢,为什么要露出那种不争气的姿态来呢,超开心!真的明明超开心泪水却还是在往外跑,什么嘛!我很可怕吗?把眼泪都吓跑了唔。 第三百五十章 想到这里不禁噗嗤一笑,就这么既哭着又笑着,再一次竖起了自己的琵琶,随着子恩萧声的节奏不自觉的轻轻动着小脑袋,然后找了一个自己最觉得合适的时机尾指一勾,琵琶的轻鸣和萧声的高吟在那一个音调契合,乐谱什么的被完完全全的抛弃,连脸上的泪水都来不及擦,闭着眼兴奋的弹奏起属于我们的乐曲,随着曲声沉浮,从**迭起到余韵婉转,终于有机会侧过身来望着子恩,一不小心竟把一个音奏的有些奇怪,于是连忙悄悄吐了吐舌继续和子恩把演奏完整的进行! 一曲奏罢在观众们的鼓掌声中,俏生生的抱着琵琶的同时努力的抽出一根手指勾着子恩,谢幕之后连忙就带着子恩下了台。 清平阁的演出还在继续,但自己却飞快的拉着子恩到了个相对安静的地方激动的把琵琶放在一边,牵住她的手不停的晃着,“唔啊啊啊子恩我我我我们成功的演奏完了欸!好紧张好紧张好紧张,还好有你在!不然刚刚,刚刚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虽说满心欢喜的下意识的不想让子恩担心刚才台上的表现,但还是不可避免的回想起了刚才的慌乱嗯,还好有你w “话说子恩怎么想到一起表演的呐?唔,不记得有学萧来着,莫非是偷偷练了”眨了眨眼凑近眼前白衣的人儿替她擦了擦额角的汗,一想到可能是急赶慢赶才赶到便有些小心疼,嗯还有点小开心~ 雾灵山终日风声飒飒。许是昨夜忘了将窗关牢,寒风打着旋儿推开了条窗缝,卷着雪挤了进来。床上的人感到凉意,翻了身将被子裹得更紧了些,妮妮呓语。 五更天方过,秦沨也被冻醒了过来。除去那呜呜的风声与刺骨的寒气,她睡得也并不稳妥。她又梦回年幼与一位天仙姐姐相遇时。早已记不清对方确切面容,醒来连梦中对话都忘得一干二净,唯有清脆铃声记得真切。梦的次数多了,让人也分不清究竟是回忆还是梦境。抚上腕处那对圆铃,佩戴许久,束着的红线已然起了毛边,不复往日红艳。 也是该下山,换条新线了。 秦沨随着几位新入门的纯阳弟子一道下山。放眼望去皆是银装素裹,踏雪留痕,但又很快便隐没于风雪中。这雾灵山的景致她已看了十二年,难免觉得无趣,又是个寡言的,一路无话只顾着前行。倒是苦了一同的几位新门生,一路紧跟着秦沨,大气也不敢出,连观赏风景的心思也一并随着寒风去了,心中感慨:这秦长老的脸色比雾灵山还冷些。 “你是谁?” 还未等几位弟子反应,秦沨便已出剑直指一人。且见他一人于寒风中瑟瑟发抖,但近日大雪,别说是香客,连走兽都不常见到,此人却明晃晃出现在这雪山中,再瞧他模样,虽有凌乱,却也能瞧出些异域样貌,她不得不警惕几分。 北疆待久了,这南边的湿气倒有些受不住,原是风雪冻不坏的铁人儿此时竟连着打了数个喷嚏,无奈之下只得听了劝,加了件衣服。 “果是养文人的好地方。”挑眉浅笑,顺着绵延的小巷撑伞漫步,任他淅淅沥沥,滴滴答答。 想必不会有人蠢到觉着自己能打翻一个唐门,便是达官贵人来此也要通报一声,唐门之势力也可见一斑了。 算是这边的常客,一路上便畅通无阻,边瞧着花草古董边腹诽那门主的取向,不多时便瞧见了那人儿坐在石阶上,睡眼惺忪的模样着实好笑,圆润的小脸如同出水的包子,可爱的紧。 半阖眸子,抿唇浅笑,仍是撑着伞顺势半蹲在那人儿的面前,将脸子凑近,一双眼紧盯着眸子里的倒影,大有一副对视到死的凛然。 “怎的,不许我来了?” 踮起手指轻轻在那人儿鼻梁上刮了一下,滑溜溜的手感着实舒服,倒也没继续调笑反到是起身长立,随之瞥了眼怀里的那只蜷缩的黑猫。 “传言有人惦记起了我的虎符,似是各大门派的秘宝都被盯上了。本将一向远离江湖,倒是不太理的清其中奥妙,寻思个找个行家问问,便过来了。” 顿了顿,随后便拗过头似是半眯了眸子,教人看不太清眉目。 “顺便来……看看你。” 被这些天折磨得有些昏沉,突如其来的大雪更是雪上加霜,包中还有两个早已冷透了的红薯,下山时一并吃了再投靠个人家,兴许便会好些,随即用药调理一两日即可......正这么想着,忽然一剑光闪,那锋利之物便对正了颈处。 “这位女子,恐怕是有什么误会。” 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将言出,低着头看其衣摆,多日留心观察,自知此乃纯阳弟子着衣,果圣火不负有心人。微微抬首,见其容貌,不由份的将身子往后一些,离开剑端,却直接碰着树,现下可不能出什么乱子,便又言。 “小生只是来山上寻药,已在山上待了几日,但不知下山之路,这位......女侠,这剑能否......先放下再言。” 现下自个已端详过其,又知其手中持剑,定然不能再妄言为女子也。然此时也凭多年于中原取情报的计量,自然并未失策过,而且今儿这,着实不难。又往后退了些许,贴着树,可正好多日在寒风中,早已身子难以支撑,不过有用提前准备过的草药调理过身子,才撑到今日的,决不能白费于此。 果,神色忽不定,四周开始模糊,身体往边上侧着倒于雪地当中,手心里的草药也因无力洒落于雪地当中,一绿一白衬着怪为有趣。包中的草药也掉落些许,手上冻的发紫的模样更是说着这些日子的寒风吹残。 意识,只能撑到此也,还望无碍。 将斗笠的前沿微微往下按了按,尽可能低调的在人群中游走。 消息流出所造成的后果在五毒教可以说是几乎看不见。 其一,五毒身处苗疆,本就是偏远之地,再加上天然的毒物优势,如是势力不济,再怎么想进那都是只有命丧黄泉的路。 其二,五毒教众多学毒术,虽然有些不耻,但教众们日常炼蛊制毒甚至是打铁的失败品确实都是围着教派驻地倒了一圈的,除了几处大门之外几乎无一幸免于难。而大多数失败品连本教教众都解不开,那更何况是外来人呢? 其三,这玄兽心的保管并非祭祀的职责,也并不是圣女的责任,至宝的所在地全教仅仅只有教主一人知道,这等保密性若都拦不下人,那这玄兽心丢了也罢。 但……被人摆了一道,心里总还是有些过不去的。 抬起头,透过前纱看清面前楼阁的牌匾后走了进去。 千机楼是必须要找的,赔偿也是必须要要的……那个人? 放下心里琢磨着的小心思,顺着熟悉的声音望了过去。 是熟人,还是许久未见的熟人。 暂且站在原地听着他一段胡言说完,上前几步取下斗笠,抄着手看着他,勾起的笑容尽是讽刺的意味。 “李十三,你看看你现在的这幅模样。前些日子里你阿姆都还在说着他儿子怎么怎么样了,原来也就是个中原酸书生的模样啊!如果你就一直好好带在寨子里,怎会这般!” 耳边似是忆起平日迟星回欢快爽朗笑声,那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不用看也可以想象的到那孩子当时的模样毕竟自己之前也曾有这么一段辉煌时光,只是好景不长罢了。闻人调笑语气也只是轻轻摇头,笑而不语。 熟悉嗓音在耳畔再度响起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神剑传说基本上都是弟子之间相互流传的神话故事,一般都是掌门才能知道究竟是为何物自己也只是弟子们的师叔自是无德无能去承载这份巨大的秘密,不禁出口婉言谢绝。 “师兄,神剑之事只有掌教真人能知晓,我如今也不过是个弟子口中所称的「小师叔」这份秘密自然是不敢妄自接受。” 许是觉得刚刚的话语过分生硬,极易让人处于尴尬境地便是开口转移话题抬手轻触人额头,俨然一副教育人的模样,只是嘴角笑容不减。 “师兄,你真的是…这个秘密啊…还是告诉你未来夫人吧。师兄,你何时给啓明找个师母,打算一直这么一个人下去吗?” “我现学的箫哦,别看我这样,我可是个天才啊” 一曲相思唱罢,姑娘星眸中映欢喜的观众,本是多想站在台一会,却被自家的小朋友给拽走,长长的甬道里姑娘任由小朋友牵着,自己也是趁机缓解一下一路飞奔过来时所造成的疲惫,小朋友所不及的地方,姑娘的星眸之中一丝颓废一闪而过 “想给你一个惊喜啊,喜欢吗?” 姑娘轻靠在一旁的木板上,双手自然而然的环在小朋友的腰间上,低着头星眸之中盛满了柔水,水面之上映着在怀中蹦蹦跳跳的小朋友,素手轻轻的捏住了小朋友的软软的小脸蛋,任由自家的小朋友伸长手为自己擦拭去一些的汗水 “我啊,只要你回头看,我一直在” 姑娘轻轻环住小朋友,俯下身去,轻轻的在小朋友的耳边说 果然还是……轻轻一笑,便要带过方才那一时冲动之言。却不料额间触上一抹温度,抬眸望向沈钰,这般的亲近自他目盲之后却也鲜少有了。 本当他要说些什么,听完后眸色却是一冷,旋即复又轻笑起来,只不过这笑声中带了些自嘲的意味,“师弟说笑了,我自为纯阳宫掌门,必当一生奉行大道,娶妻之事,以后莫要再提了。”最后半句虽是轻轻道来,语气中却存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决。 纯阳宫求的是一个逍遥自在,倒不是如何拘束门下弟子,先前的掌教真人之例也大有娶妻生子的火居道士,只不过自己的一番心意终是一场无望的镜花水月,还有什么好求的呢?莲花峰的雪啊……当真是冷彻肌骨。 今日的风,较往常还更凛冽了些。这四处白雪皑皑,若不是秦沨手腕处的红绳已磨损得厉害,否则这样的日子,她也是不愿出门的。为此,她不由得怀疑眼前这人出现在此是动机不纯。尤其是当寒风吹开了对方的兜帽,将他黑而卷曲的长发暴露与秦沨眼前,她更是坚定了心中的想法。卷曲黑发似舞女摇晃的水袖,在白茫茫天地间格外扎眼。 是异域人士。本应在大漠,却在纯阳,看来不是什么好兆头。 生生世世 秦沨微蹙了眉,有几分不悦。见人往后躲躲剑端并未跟进,只是依旧举着等着一个合理的解释。若是对方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她手中的凤尾定不会轻饶他。呜呜风声扫过耳廓饶人心烦,虽静静听对方坦白交代不言片语,脸上表情却有几分不耐烦。堪堪扫过他身上布袋以及身边药草,但也只信了一成。正欲追问几句,却见他摇摇晃晃倒了下去。 身旁弟子虽有上前救助之意,却看见自家长老更冷几分的面容后,硬生生收回了脚不敢轻举妄动。秦沨心怀警惕,用脚尖触了触那人,确认是真没了反应,这才将凤尾收回鞘中,蹲下身子摇了摇他,试探对方鼻息。新弟子倒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窃窃私语略显慌乱。秦沨拂去衣袂积雪,站起扫了他们一眼,语气平淡。 “晕过去了。你们且将他带回去,等他醒了便带他下山去,不许多留。” 未曾想玩笑话竟惹得人如此不顺,语气之中也是有着许久不曾见的专断意味,在自诩二人关系亲密之后就不见人如此情绪亦或者是从未见过不禁有些慌了神。目盲自然见不到人的眼神,脑子里不禁瞎想起来条件反射般的抓住人的袖子,一如儿时做错事乞求原谅般开口。 “师兄,我错了。这事我定不再提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第三百五十一章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觉得特别委屈,但是这份感情很快被剑刃划破空气的气息彻底打断,委屈神色不及收起便觉脖间猛烈紧张感。剑不离身是自己的习惯,如今更是要谢谢自己的这番习惯刀刃出鞘格挡住白刃即使目前看不到但是对自己的安危并不担忧不仅是因为从刚刚的交手察觉到对方能力着实不敌自己更是因为师兄一直在身旁,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那年二人舞剑比试却又极度放心的把后背交给对方的那一幕。 “这白鹤城我确实不常来的,前十几日听闻白鹤城这儿有一例怪病,师傅不便离开蝴蝶谷,医仙姐姐至今未归,便把我派来了”姑娘瞧见小朋友的样子很是喜欢,素手轻抚恋人的眉,话匣子也便打开了,什么话也不论是不是机要,还是什么日常的琐事,一股脑儿的倒 长夜星明寒松接天处黑鸦盘踞,凄凄新鬼啼。出现在府邸角落的琴臣躯体被呈现在近乎诡异的姿势,黑铁木制的机关手骨里牵着两道锋利可怖的傀儡金丝,成雷霆之势穿透无名尸的肩胛轻易钉上背后的朱色墙壁。 一封白纸黑字名单混着铁锈般的腥味落在手里,不稍片刻便是与身化夜枭的黑影消失在身后逐渐蔓延起的火光里。 出边关百里荒草丛生远山嵌月,平地起大小轻帐连营,此刻怕是同容岫尽在三更梦中。未顾风尘仆仆轻身入帐,袖里千针将旁边无关人送了更好睡安稳的境地。 暗器锋利一侧抵近眼前人颈边时识趣收手,垂着红穗的酒壶被扔去他怀里,打着圈儿滚落在榻边。茫茫夜色里将半面面具揭下放在掌心打量,透过上面空洞眼眶瞧着眼前人被微末光线照亮的脸庞轮廓。 “有人寻我以百两指名要一位天策小卒的命。” “我们岫弟弟朗朗风骨值这么点钱,作为他的饲主还是有点神伤的。” 被骤然凑近的距离吓了一跳,倦意瞬无。怀中猫崽儿不知为何挣扎着脱出怀抱钻入屋中桌底,疑惑瞧了来人一眼歪头不解;将军那一日贿赂送的苍色发饰正斜斜簪在马尾侧,为本略显严肃的小脸添了几分灵气。 “北疆到唐门路途漫长,蕴涵的危机更是不言而喻。将军若有什么事直接飞鸽唐门便好,不必亲自来一趟。” 起身拍了拍裙摆,淅沥沥的雨丝不知何时已然停下,只留被雨水冲洗后更加翠绿的竹林。听闻人说道的传言感到颇为奇怪,但也并未缠着他深问下去:“将军是来找师傅的吗,你舟车劳顿也定然累了,还是先到会堂歇息会儿吧。山路湿滑,小心些。” 听到子恩的天才言论不禁咯咯的笑起来,踮踮脚帮人擦干汗水后任由她捏了捏脸,享受的眯了眯眼睛然后抱着钻进人怀里。 刚刚演奏的令的自己的手到现在都还在微微颤着,感觉到子恩的手落在腰间有点痒,唔痒的想笑,而后正准备说什么时便听到子恩轻声说,“我啊,只要你回头看,我一直在” 带着微热的气息轻轻的略过耳尖,令人安心的想就这么直接睡过去的话语顺着耳蜗钻进心里,挠的心里痒痒的唔,肯定是因为耳朵什么的太敏感了!子恩靠的太近了,嗯嗯怕痒也不是人家可以控制的嘛。 嬉闹了一会后小心把琵琶拿起背好,然后歪了歪头,“说起来子恩好像学什么都很快的样子唔啊对了接下来子恩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嘛?毕竟也算是好不容易来一次白鹤城呢!” 咔嚓咬了一口翠里夹红的苹果,鼓着腮帮子大口咀嚼着。 淡抹脂粉的脸上,微颦的细眉泄露出了主人对其口味的几分不满。两根纤长的指头漫不经心的提着果子蒂部,手腕一抖。牙印犹在的苹果飞向一旁的小土堆,栅栏后几声吱呀细响,有着铜铃大双眼的老黄牛慢悠悠的探出了脑袋,宽大粉嫩的舌头一卷,漂亮的苹果在几声咔嚓声后无影无踪。 老黄牛抬起脑袋,向着树上低沉的哞了一声,水灵灵的眼睛显现出几分人性化的讨要之情。 李末语蹲在树杈上,摸摸身后的包裹撇了撇嘴,举起双手向着老黄牛的方向摊开,上下翻转了几下,还抖了抖,表示自己真的没吃的东西了。 单手一撑跃下,半鞠着身子落在了地上。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 “呼” “哈。” “走吧老黄,上路了。前面有个城,咱们去搞点吃的。” 慢悠悠踱至栅栏前,食指勾着鼻环把牛牵了出来,轻轻拍拍老黄牛的脑袋,语气飘忽而懈怠。 扯起一旁的箱子背到身上,翻身跃上老黄牛宽厚的脊背。 牛甩甩脑袋,发出一声沉闷的叫声,驮着背上的女子慢悠悠的走向了城镇的方向。 迷迷糊糊中,似乎被人轻轻顶了一下,所幸自个并未带兵器,浑身上下只有这包和干粮,这赌命的风险着实大也。但自个也一直如此迷糊,只能听到旁人所言,但自个仍旧迷晕之中,也不知自个究在何处。 烛光微动,头疼得令人好生难忍,皱了皱眉轻柔眼,对四周的陌生,是陌生至极。但身上这身衣服,是......被更换过了?不,缓缓回首,那暖和来处,是袄子在炉火边烤着,这忽然的温暖让这几日的寒意逐渐消散。 正打算起身,却立刻惊觉想起,此地,正是纯阳门派中也。连忙看向门外,果有两身影在那,看样子是看管之人,自个没有被放入牢房,想来也是因自个昏迷又有许多草药之因。若现下起身告知这些人自个醒了,恐怕会被即刻赶出去,得静观其变才是。 不动声色又躺下,与方才的模样一致,继续躺于此处,可眼却一直在搜寻这这儿,可否有自个任何所需的情报也。为了不明显此举,又想要达成目的,得想办法于此多待几时日。 未曾料到自己这番言语竟是吓到了他,忙要解释并无同师弟置气的意思。却不料一声破空声突兀地袭来,眼见那箭矢擦过自己耳畔直直射向沈钰,却被他一贯不离手的长剑堪堪挡住,当即气得眼前一黑。 也未多言,拔剑出鞘便向着那破空声来的方向跃去。几个起落间已是追上了那名一击不成意欲窜逃的贼人。长剑蓦地一扬,飒飒剑光凛然而至,与人在空中交手过几招,便将之拿下。正欲一剑将此獠就地斩杀,剑刃刺向其喉间三寸有余处,却是深深地止住了去势。有些可恨地磨了磨牙,看了一眼远处寒梅下那个萧瑟的身影,终是不过伸手将人擒拿下。 眼神晦暗了几分,蓦地靠近那人耳畔道,“想要活命吗?你去替我杀了沈钰,我便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那人惊疑不定的眼神望来,对他露出了一个端庄的浅笑,小声道,“你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言毕将缴获的长剑扔向了他,并收手放他离去。 独自站在雪地中,眼见着那人慢慢走向不知情的沈钰,也看着沈钰的身体因为敌人的靠近而紧绷起来,嘴角只是噙着抹端庄得体的微笑。 师弟,你的剑不该生锈……反正这也是个将死之人,能成为你的磨剑石也是他的幸事。思及此,嘴角那抹笑兀地张扬了一瞬,旋即又恢复了端庄,即便是有心之人,亦是只会觉得自己一晃眼看错了那抹一闪而过的神色。 秋来暑去,北雁南飞,大漠的风仍是干的。策马扬鞭,携壶茱萸酒,飞驰大漠。也是方才听闻了中原奇闻,才晓得明教圣火一事,被一匹夫所泄露。他怒,他势必要亲自砍下他的首级,腰间二把弯刀似是应和,迎着太阳散着光。明教之人所到之处,鸟兽四走,奔忙入巢,赶走了这大漠之上的几缕生气。 遣散了明教的数十人,吩咐他们下个时辰再入城。他则带着两位教徒勒马白鹤城之下。身上并无入城令牌,不想硬闯,用中原话喊让他们通融通融。哪知这群士兵胆敢色眯眯的打量起他来,还要求摘下面纱,一睹芳容。自是不愿的。 斥骂道:“尔等不配!” 哪里还管他们,领了身后两人策马进了城。自“春花楼”前停下,落马,将马置于马厩。入楼,入座。与凑前来的小二说道了两句,他便递来了纸笔墨。塌腕端持毫笔,走势行云流水,墨染三寸力透纸背。他的中原字写的不如何,只能勉强看的懂。 小二攥住了纸便上了楼,半刻不停留。他方才递来的是茶,诺尔斯兰在大漠习惯了烈酒,自然喝不惯这温茶。倒是有些挂念那猴儿酒了,是香,估摸着,这世上再也找不出比它更甚之美酒。落下了面纱,是惊世之貌,到哪般?应是天上人。 没错过那过路的玉面小郎君,但也仅仅是扫过一眼,就收回视线。他身着白衣,背剑,该是些名门正派,少招惹的好。免得扯上关系,遭殃的是自己。 “这白鹤城我确实不常来的,前十几日听闻白鹤城这儿有一例怪病,师傅不便离开蝴蝶谷,医仙姐姐至今未归,便把我派来了” 姑娘瞧见小朋友的样子很是喜欢,素手轻抚恋人的眉,话匣子也便打开了,什么话也不论是不是机要,还是什么日常的琐事,一股脑儿的倒了出来,姑娘也是不知疲倦的说与小朋友去听,近几日来的伏案研究病情的让姑娘的肚子存了好些的话语,今日便说与恋人听 “这白鹤城我也不曾记得有什么有名的地方,出名的也就是这清平阁与你那唐门吧,不如这样吧,我随你回一趟唐门吧,正好出诊名单上也有唐门,放心吧,不是什么大病怪病之类的” 姑娘拎起自己的医箱,从箱子中翻出来一张纸,简单的扫了两眼便确定自己的行程,这趟行程以怪病为主,唐门之行只是例行出诊而已,每年都会有那么几次,姑娘抬眸望见小朋友担心的神色时,不由的轻笑一声,耐心的讲与小朋友听 “回唐门之前还有什么要去的吗?我陪你” 姑娘问向小朋友 天气尚暖,飘着雨丝也并不凉。叶子都绿着,还未显出颓势来。 侯燕南走进春花楼,坐在角落里叫了一壶茶。茶水寡淡却苦涩,正如他此时的心情。 只因这么一条真假难辨的消息,他快马加鞭从北漠赶回来,依然没有头绪。 究竟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同时招惹上各大势力? 他低着头眯了眯眼。 虎符是否有玄机、玄机是什么,对于侯燕南没有半分吸引。他此生的目标,就是斩尽敌寇,保家卫国。 他站起身来,目光扫了一遍,意外定格到刚踏入春花楼的人影身上。 唐门唐末肖。 感受着子恩的指尖轻抚过眉梢,听着她将近日经历之事娓娓道来,心下不禁更觉得安心,乖巧的半倚靠在恋人怀里认真的听着她的每一件事,乐其所乐,伤其所哀唔,虽然好像并没有什么悲伤的事,不过瞧见她的清单,便知自己这辛劳的恋人近些日子来怕是也为了她的病人们操心劳神,但即使是这样,也仍然愿意将最温柔的一面留给自己的她才正是最让自己喜欢。 身上的小动作从恶作剧一样的蹭蹭到带着一分怜惜九分爱意的埋首,心底因为恋人要去唐门而不自觉升起的担忧也还来不及表现就被她的解释打消,这种心思被猜到的感觉令自己有些小幸福的脸红,而后从人怀里直起身看着,“没有啦,子恩想去唐门的话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第三百五十二章 与二人分开后他转身向僻静处走去,不多时迈入一条浓雾弥漫的小巷,脚底石砖长了青苔一片湿滑。小巷深处无灯,如墨漆黑,看上去似乎无人居住,一簇橘火噗呲燃于脚边驱开身侧阴湿雾气,白衣曳地,深蓝阔边更衬他清俊,腰上软鞭火光熹微。 一阵隐约香粉气味扑入鼻中,他平素不爱此类香味,甫一皱眉眼见一女子细腰款摆,影影绰绰从浓雾中走出,眉眼绮丽异常,眸子里似有湖水涟漪。女子缓步走近似是有意虚虚靠进怀里,轻薄绢布从面前晃过又是一阵浓香。闻人娇软语气不动声色,指尖带一圈晕热不着痕迹扶着人手臂将其微微推开,不躲不避与其对视轻笑。 “姑娘可是有话想告知在下一二?” 女子还未开口,却见脚边一坛酒碎开,女子尖叫一声退开了几步,阴恻恻的看着你与突然出现的鸣蛇,话音不似刚才那般柔媚,转了冷调,“公子心不诚,我家主人改了主意,请公子离开,去寻公子的好友。”这凤凰去哪儿不好偏偏来这鬼城酆都,不是一向不喜这种又阴又冷的地方吗?只可惜他老人家两耳不闻六界事,也不晓得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惹得这位老祖宗下凡来了。 啧啧,瞧这鬼气,都爬上他的鞋了。 抖抖腿把那几缕黑丝踢了开去,随着人的走动踩着瓦片飞身换了个屋顶坐下,不知从哪儿掏出那还没喝完的半坛桃花酿,对着绕进巷子的那人仰头饮下一口——凤凰还是挺下酒的。 他这回可不是故意跟踪,谁让这家伙离他这么近还动了法术被他察觉了,本想“查探敌情”结果这刚出花楼就又进花楼,不仅惹得旁人侧目,还让他瞧见这死凤凰诱拐魔界百岁小孩儿。他倒也好奇,便一路悄悄尾随——凤凰火气太重,要是被发现肯定不带他玩儿,指不定还要揍他,虽说他这蛇喜欢暖烘烘的但也挨不住人拿本命火烧啊。 眼瞅着人刚进那黑灯瞎火的小巷,便有一妙龄女子扭着腰往身前凑,都黏上去了也不见那死凤凰在此之前有什么动作。 脸上的随意闲适迅速褪去,他不再隐匿身形,右手捏住坛缘伸了出去,视线却是落在底下的两人身上,长目微眯,唇边带着点阴阴笑意,满意地看着酒坛子在那女子脚边砸得粉碎,透明的酒液都洒到人的裙摆上,他恶劣地笑笑,晃了晃腿,伞柄轻飘飘地在他手中转了几旋,墨绿伞面在夜色中依稀闪烁着点点荧光。 脚尖落地后装模作样地往凤凰身上靠了靠,长袖掩唇,软声说道:“姐姐好聪明,你怎么知道公子哥哥是来找我的呀~” 言毕又轻轻扯了扯身边人的衣袖:“公子哥哥……”模样似是含羞带怯的,但那双看着凤凰的眼倒是清明得很,似乎还带着点笑,但也不再作妖,安安静静地好像是让两人继续被他打断的话。 你往前走去,进了酆都城,见一堆人往一个方向跑去,嘴里高呼“神医,神医”的,你便跟在他们后面过去。才到了地方,发现医馆虽小,可门口聚了不少的人,皆是求神医诊治的,而那神医坐在门口,看着请他诊治的人打成一片,笑眯眯的喝了一口葫芦里的酒。 第三百五十三章 其他的玩的唔…白鹤城的小吃也很不错哦!而且最近还有新的店家开张呢,如果子恩忙完了说不定赶得上晚饭时间~”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的抽手放在胸前,顺势轻轻搭在恋人身上掰起手指算着时间来。 四周兀的恢复寂静本能将头向前伸出一点侧耳倾听却是未曾听到打斗之声反倒是一阵急促的奔跑的脚步声,虽是踩着积雪但是刚刚一番战斗自是磨损了不少战力步伐变得稍显沉重起来,确定人的位置也是不惧便是迎了上去。轮椅虽可自控行走刹车但终究比不得人的步伐灵敏轻快。 与人过招时发觉那人招招致命,取首级气味尤其浓烈虽不知是什么能让他们如此拼命但是剑下却是毫不留情,风声和刀刃相碰撞的声音都成了自己的引路音,就如同双眼一般一一化解面前人之势,一剑穿喉。 血慢慢填补满了冰冷剑纹,溢出来的部分顺着刀刃一点一点的往下流淌着染红了未被清扫干净的积雪。此时也是猛然发现不对劲,从刚刚自己对付面前这个敌人开始就再无听到其他兵刃相撞之声,这个小卒也非师兄无法剿灭,莫非是刚刚一战出了什么变故?心中不禁一阵心慌,立刻推动轮椅向前找去。 “师兄!你如何了?” 来到春花楼时在唐门下的细雨在路上便已经停了,自然对于突然在江湖中传开的消息各大门派自然不会闲着放任下去,那家伙的消息从这“春花楼”里传出自然也要到这春花楼里来探个明白,是谁胆子那么大?大到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进城前自然看到了不远处跟士兵说着略能听懂三四的中原话,也不然呢这次可是一次重要的事件要不然自己也不会自己过来这里了,不过远远的撇一眼发现那人自是好看带个面纱自然让人想要去一睹芳容,也……包括自己,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自己自然是选择一个人前来,越低调越好唐门自然有人看管,前往这春花楼路上看到不少其他门派的弟子,三三两两的或是成群结队要么就下山采集之类的吧? 这不,前脚踏进春花楼一眼看了眼四周又撇到边上的身影,这位不是刚刚在门口遇到那人么?摘下了面纱后更是好看的紧果然自己前来是来对了,还有得美人看 “哟,这不是侯副将嘛?许久不见。方便赏个脸让唐某入个座么?” 自己跟那天策将军自打认识就水火不容,两人见面不是吵架就是一顿切磋却即又是好友,只不过最近那家伙跟自己的徒儿走的近也不知道肚子里又装的什么墨水了。 谈话期间自然不忘记往那美人处看上那么几眼,可能视线过于频繁让对方察觉了几分又或许是对方不经意的看了过来的一瞬自己也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疯,嘴角扬起来顺势对那人笑了笑就差比个心来表达自己对于美人的好感。 果然是个美人呢……但是看起来并不想中原人,这西域的人唐某还第一次见果然美得惊人要是能够有点交集岂不美哉? 唐末肖来肯找自己让侯燕南很意外毕竟他的眼睛好像已经完全粘到那“西域美人”身上了。 他点了点头,道:“唐先生请便。” 轻浮。 他对于唐门的机关暗器佩服得很,但却多少有些瞧不上这样做派的人。眼神淡淡地扫过去,不再理会他。 · 侯燕南还是有些想不通,天策军是听令于皇室的护**,江湖上风起云涌与他们又有何干。 想回边疆了。 小炉烟气袅袅,晨起坐案品茶。新茶香味浓郁,口感舒润适人。摊开书简敛睫细读,仅是往这一坐,再起身时日头已上晌午。 得了弟子送上饭菜,尚从其口晓得此刻江湖翻涌。不多深思,颔首低眉清理杯具,耳落弟子娓娓续说。此前倒没发现这位好说客,真真为这足不出户的长老操碎了心呐。扰的头痛,叹轻溢喉终下决定。 “久未下雾灵山,茶叶库存不多,我便走一趟白鹤城采买罢。” 悬挂止戈剑于腰间,掌抚剑鞘细纹阖目静思片刻,出屋止步雪色中附手遥望远处,绕是习武之人不畏寒冷,仍被扑面寒风凛冽惊到。行往寺门,抬腕接过缰绳翻身上马,甩鞭御马奔驰。 。“架!” 朝阳喷薄霞光灿烂,飞鸟穿越峡谷山巅,山河连绵,颇有番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之境意,遥望此山河之间,坐落着一座古屋,悠扬的琴声自古屋中传出,屋旁小溪潺潺,应和起来却是别有一番风味,兴许是骄阳初升,万物复苏之际,这琴声也随着昂扬高亢。曲毕,一翩翩公子自古屋踱步而出,一头长发披在身后,含情脉脉的桃花眸,如雕琢般的眉眼确实让女人都为之羡慕,男子俯身挽起一捧山泉水,缓缓出了声 “只怕...再难有机会可以如此纵享山川之乐了...” 起身回了屋内,山清水秀之境,总是能让人远离战火纷争,尔虞我诈,男人坐在后院的太师椅上,沐浴着阳光,双眸微闭不自觉的便沉溺在往日的回忆中... “师傅,我不想练剑了,我想回去读战法...” “傻孩子,就算你有再大的能力去改变战争,如果你自己没有与之匹配的实力,就算你不需要上场杀敌,你也很难拥有运筹帷幄的能力啊...” “诶,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来这里,你迷路了吗?” “我...我叫...” 他几乎记不清了那个女孩的名字,只依稀记得芳名中有一沨字,生的极为可爱好看,与自己年龄相差倒是不大,倒是挺讨喜的小女孩,虽然那只是一次意外的邂逅,但她确实是第一个走入了他生活里的女性,至此,他垂眸望着腕上由红线穿着的圆铃,一直没有丢弃的原因或许连他本人也说不清道不明,只瞧着这圆铃顺眼却是过于做作,或许只是个念想罢了,如此多年,他从未接近过女色,常佩戴面巾示人,他只觉这是麻烦,不过皮囊之情罢了。他拎起身旁石桌上的战法册细细品读,他预料到如今天下不太平,总有一天天下大乱,他只为这洛阳百姓,免于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之苦...翻动书页之时腕上忽传来丝丝痛觉,垂眸才发觉腕上的红绳已脱了线,磨的手腕发红... “罢了,今日便下山走走吧...” 说罢,进了里屋佩戴上面巾便就如此出了门。街市倒是一如往常的热闹,瞧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倒是有不少人惊异于这长发如瀑,唯独只露出一双桃花眸的男子,他随着记忆,转入了小巷,便走到了那家卖首饰红绳的小店,多年如此,他钟情于此购置红绳,想必是已成习惯了罢... “掌柜的,请帮我再换一条红绳...” “唐门到是不怎么急着去,看情况,我应该会在唐门多留下几天,有的是时间陪你” 姑娘轻笑一声说道,本这例行的巡诊应该是交由云梦的普通子弟来做,再怎么说也轮不到姑娘来做,正好姑娘也是许久不见自家的小朋友,再者就身处唐门附近,也不方便再让别人跑一趟,索性便自己把活全干了,也正好多停留些时日,不急着回谷了 姑娘与小朋友身处偏僻的地方,没什么人来,姑娘看着小朋友不断的占自己的便宜,姑娘不免得有些好笑,许久不见的小朋友怎么变成了这样,姑娘不免得生出一丝欺负小朋友的心思,双臂环在小朋友腰上一用力,将小朋友放在一个角落里面,姑娘俯下身直接吻下小朋友,翘开齿关肆意横行,直到气息不足 “醒醒,回神了,你说的新铺子在哪里啊” 姑娘拉着失神的小朋友走上市妨,结果姑娘完全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店铺都有什么,无奈之下,只好求助牵在身边的小朋友 正是无赖,见那人摘下斗笠,面色一变,自嬉皮笑脸直到面色铁青,面前这人,正是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想见到之人,来自自己梦中都必须逃离之地,但如今,在自己的地盘,这位梦魇竟然就如此堂而皇之的坐在面前,就好像昨天刚见过一样,平铺直叙的讲述一切。 “我也是免得给兰都(亲人)丢人,十六年没见,如今,应当叫你……大祭司了吧” 其实二人都很清楚,自己当年离开的原因,十岁之后无论武学还是蛊术,都再无半分长进,直到自己十二岁时,都还仅仅除窥门径,简直丢进了一族脸面,就连自己流浪中原,只怕也是阿乃授意,回去固然是梦寐以求,但这苗疆之耻的自己,又谈何回去的本钱呢。 “不谈这些,阿乃阿姆都很好吧” 说罢跪在地上,用苗疆的礼仪道“蛊的不是人,是心” 此时,自己脑海中突然莫名的浮现出自幼便听闻的情歌中,频繁出现的三个字“玄兽心” 相比纯阳的门可罗雀,山下的市集却是热闹非凡。酒客茶友的高谈阔论,妇女闲谈,小儿嬉戏,万千嘈杂声皆入于耳,倒让秦沨这个平日耳边清静惯了的人不大适应。忽有一童稚与朋友路上打闹撞入她怀中,手中攥着的糖葫芦也险些落在地上。秦沨眼疾手快接住,瞧着眼前慌张道歉声音糯糯的小娃娃,颇像幼时淘气闯祸向老头认错的自己。心中不由得软上几分,捏了捏他的小脸,将糖葫芦递了过去,难得笑了笑,语气温柔。 “这回可得把糖葫芦拿好了,别再在路上乱跑了,不安全。” 她视线停留在那群远去的娃娃身上片刻,才记起下山的目的。复踏入人群之中,蓝白的道服格外显眼,并不在意身旁的窃窃私语,只顾着寻找可供换绳的店家。 询问了一路,她终于找到了巷中的那家小店。抬脚进门,便瞧见那黑发如瀑之人,按身形判断,应是个男子。秦沨用余光瞄了眼,只见他眼睫长而微翘,深邃含情的双眸下的部分却被面巾遮挡得严严实实。男人掩面倒是少见。秦沨虽心有好奇,也深知此事与她无关,更是不会无礼开口询问,微扫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掌柜正好从里间走出,将一什么物什交于身侧的男子。她并不在意,从怀中掏出一仔细叠起的绣帕,打开,那对圆铃静静躺于其中。 开口询问道:“请问,您家可否有替换这东西的红绳?” 男子转身离去时耳边响起熟悉铃音,掌柜那句“你的圆铃同那公子的可真是相像”适时灌入耳中。秦沨一时情急,转身追赶了几步,一把扯住了对方的袖摆,生生拦住了他的脚步。 听了子恩的话后也不见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嗯嗯”的继续赖在人怀里点了点头,而后又趴了一会正想放开怀里的人儿提议去找点好吃的什么的,突然感觉身子一轻下意识的抱紧子恩,没等自己投过去疑惑的目光脚尖才堪堪触到地面站好就被人吻住,直到柔软的唇瓣相接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似得瞪大了眼睛,大脑空空的好像什么都来不及想,下一刻就被人灵巧的小舌侵占,舌尖轻触的一瞬间,一种像是触电般的感觉从相碰的地方绽放,让自己身子一下子就软的只能抓着人的衣服才不至于摔倒。 “唔!”像是求饶又像是享受的轻吟从嘴中溢出,即使周围无人小脸也一样羞得通红,直到气息不足实在无法继续了才被放过。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市井,一路上红着脸感觉晃晃悠悠的突然就到了另一个地方似得,听到人的轻唤才回过神来望着子恩眨了眨眼,然后突然脸又一红避开目光,“啊…那,唔……”明明一开始是自己在占便宜来着!怎么感觉像被偷袭得逞了呜…哼哼,下次一定要扳回攻势暗戳戳想着一些和问题完全无关的乱糟糟的东西,并且还煞有介事的露出了肯定的表情,然后突然回过神来装作有点嗔怒的样子,“子恩刚刚耍赖!所以等会要给我买好吃的弥补!” 第三百五十四章 然后像是不允许人反驳似得牵住人的手晃了晃坏笑着说,“但是前提是子恩要跟上来噢!不然万一我走丢了怎么办。”一本正经的说着听起来总觉得怪怪的话,明明是自己在领路呐,哪有带路的人反而走丢的道理,嘻嘻不管啦反正以子恩的能力肯定跟得上的嗯! 而后超级开心的倒退两步之后笑着跑起来钻进人群中,竟也生了一丝丝好胜心,毕竟论身法什么的可是从来没赢过子恩呐,那,如果是现在这样在子恩不熟悉的情况下应该,嗯! 于是也算是尽力的加快了速度直到来到那家新开的甜品店附近才微微喘息着停下回头看看子恩在哪。 战火纷争,江湖少有世外桃源,可偏偏有这么一个地方,隐居着为江湖人所爱戴崇敬的老侠客于此地休养生息,自此,此处便从未靠近过战争。兴许是十数年前,他第一次遇见了她,天真烂漫的童真倒是可爱得紧,这圆铃便是自己编着送给她的另一只... 刚于这小店出来,身旁便走过去了一位生的极为漂亮却面似寒霜的女子,他未作太多停留,便径直向前走去,未曾想臂腕突然遭人拉住,是方才那位女子,这才回身仔细看清女子的长相,略施粉黛的双颊,眉目清秀,倒是一位俏人儿,只是这面容略有些过于冷淡了...他见女子一直盯着自己的腕上看,也不气恼,便缓缓开口 “姑娘是在寻找什么吗?” “哪有人领路给自己领丢的啊,而且还是你先占我便宜的啊” 姑娘望着小朋友消失的方向,不禁失笑一声,轻轻的念叨着什么,姑娘到是不急着追上去,鼻尖轻轻的耸动着那专属于小朋友的味道在这驳杂的市井中被姑娘轻松捕捉,不怕小朋友丢了以后,姑娘也放了轻在街边买上一点的小物件,边走边玩实属乐于逍遥,姑娘察觉到那一丝的气味的变化,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拐入小巷再次上屋顶,径直的朝着小姑娘的方向奔去,在目的地一旁的屋顶上下进了小巷子里,出了巷子正巧看见小朋友在往来时的方向张望着,姑娘轻笑一声 “找什么呢?我在这儿呢,输了的人是不是要接受惩罚,原来是这里啊,我好像来过” 姑娘轻轻的步到小朋友的身后,伸出手轻轻的敲下小朋友的小脑瓜,俯下身面带着笑意望着小朋友,姑娘回首望见那件店铺名,轻声的道 “送你的” 翠绿色的发簪被姑娘从医箱中取出来,放在自己的小朋友手中 看着那人的脸色渐暗,自己心里也确实不是多么好受,毕竟曾是好友……走到那人对面毫不避讳地坐下,千机楼的事情可以先放着,毕竟一个不知道多久才会生效的埋伏怎么着也没有作为祭司的本职来得重要。 看似闲适地坐在春花楼内,虫笛早在坐下的那一刻就被从腰间取下握在手中,也幸好今日穿得还算镶金带玉,笛子被随意的那在手中看起来不足为其。嵌玉处对着桌面,一点一点地敲击着简短的指令,使得全数蛊虫替自己警戒着。 李十三虽是在寨中长大,但在外漂泊许久,没有人能保证他本心不变,由此,机警一些虽伤了他的颜面,但对双方而言都是有好处的。 “确实,早在六年前我便接手了这个位置。” 嘲讽的话有些说不出口,毕竟这本就不是自己的本性。冷静下来后站在李十三的角度思考了一下,自己确实是有些过分了,但话已出口也就不去驳回了。 “……他们都很好,寨子里的人都挺照顾他们的。” 握着玉笛敲击的手顿了顿,坐直将玉笛放在腿上对着那跪下的人做完了一套赐福的手势。收手再次握住玉笛继续敲击着,但每一击的间隔时间倒是比起先前长了许多。 “你为何会在这里?是想起来想成为中原人的小动物?或者说……是他们背后的那位?” 待对方开口,秦沨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的唐突,慌张撒开那攥着他衣袖的手。如今两人面对面而立,她将对方看得清楚,被那双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突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似微风吹起心中涟漪,终日冷冰冰的脸上闪过一丝窘迫,微微张口,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干咽了口,暂且平复了心情,冲对方作揖致歉。 “抱歉,唐突了。” 自她收到那圆铃后便再也没见过那位姐姐,常常梦忆,那梦中的姑娘便也成了秦沨心头的白月光。十几年来,她似书中苦苦寻觅桃花源的痴儿,寻找着一点点有关圆铃有关那天仙的消息。只可惜她逛遍了卖首饰的店铺摊面,也未能找到款式相同的圆铃。如今算是有了点眉头,似天寒地冻间瞧见一丝火光,又怎能够放弃? “还请这位公子留步。我只是忽闻铃声清脆,听掌柜提及,想要见识一番。一时情急,望你谅解。不知可否借在下观赏一二?” 秦沨心中有几分惶恐,生怕又是徒劳一场,所以并未直接挑明。自然也担心对方拒绝,但若是如此,即便是无礼,她也定要看清他手上佩戴的是否与自己的相同。 “十三不敢叛教” 面对对方的谨慎,自己自然是明白的,毕竟离教十六年,多几分小心也是自然的,这是自己当年踏出那一步就明白的宿命,就好像早就相信儿时的同伴一定会成为大祭司一样,于是便淡然的打开折扇,扇上片片秋叶都散发出蛊意,即使是最弱最弱的蛊,也足够遵循玉笛敲击的声音汇流而去,这便是最好的证明。 “在下从未忘记身份,游历中原,对此地早已了解甚广,愿以十六年见识,向五毒神君效力” 说罢双手将折扇奉上,又并奉一盏茶道 “请大……请桑桑赐福,若生二心,万毒蚀骨” 待女子松开手来才忽而发现她与年少之时遇见的那小女孩有些许神似,只不过多了些冷傲,少了些天真,但他却不能确定是否,权当随缘分而定,若有缘那便是喜事,若无缘,也未必是一件坏事,想到这,女子的神情似乎是略显焦急,他的心中慢慢也是慢慢升起了一丝好奇... “无妨...不过姑娘为何如此焦急?” 听罢女子的请求便将袖口拉开,露出如女子般的藕臂,衬着新换上的红绳圆铃,由于女子低头似乎在打量着什么,余光瞥到了女子腕上也佩戴着与自己同样的圆铃,他终究是想起来了,若不出意外,这便是自己送与这女孩的礼物,未曾想今日竟可以遇见缠绕在心头难以忘怀的梦中人... “或许,姑娘名字里有沨字吗?” 他亦想确定自己心中的想法,也未考虑是否合适便将此话脱口而出,想来也是着急了... 待他寻了一会儿,才缓缓步出,道了声,“无事。” “方才那贼人的同伙将我引开,不慎被他们逃了去。幸而师弟剑法凌厉,诛杀了此獠。”此地一番打斗,院门前的洒扫童子早已去通知了莲花峰的守山弟子,看着弟子们将那具死不瞑目的尸身抬走,眼中只有凉薄。 伸手握住沈钰的手,替他拿过无鸣,寻了块白净的布帛轻轻擦拭。待剑刃复又恢复清亮,才递还给他。 “说来莲花峰到底地僻人稀,师弟待在此地,为兄甚是放心不下。如今多事之秋,事急从权,不如师弟搬去三清殿与我同住,可好?” 对方撩起的衣袖下是他那白皙的手臂,虽与女子相比略微粗壮些,但与其相配这般举动竟如女子柔情似水。秦沨却是没心思顾及这些,只是细细地瞧着他手腕处的圆铃。总觉得看不真切,想要近距离观察一番,便下意识握住对方腕部,将那铃连同他的手向自己凑近了些,激得铃声清脆。那圆铃外表为铜黄色,里头放有一颗金色小丸,上有不规则的镂空花纹。若不是用同一个模具做出来,花纹是不可能如此相近的。 是了,正和我的是同一种。 “那你可知……”秦沨欣喜若狂,抬头正欲问他手上铜铃来历,可否见过那天仙,却被他的问话硬生生截停了剩下的话。小鹿般的眸子慌乱望着他,一脸的不可置信,那只还扯着他腕处的手更是缩紧了些。 他怎会知道自己名字中带有一“沨”字?难不成他便是当初那送自己铜铃的天仙?不对头啊。可那天仙应是位姐姐啊,怎会是个高大的男子? “是有一沨字。可是……当初……不应该啊?” 秦沨的脑子如浆糊一般,烦乱得狠,只是呆呆望着对方,将心中疑虑喃喃说出。心中困惑,难免想看看他确切的面容。还未将扯着人的手松开,另一只手便向他的面巾探去。 瞧见女子慌乱的神情,又听到了肯定的答复,心里边安稳下来,开始暗自打量着这个自自己幼时便陪伴自己成长的女子,倒是越长越俏了,心里也是欢喜,解了自己缠绕着心脏多时的结,不过现在想起来,他依稀记得那会她唤的是天仙姐姐,想必是年少时音色稚嫩,反而分不清是男是女,也倒是常事,却只见女子伸手想将自己面巾摘掉,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后才反应过来,或许是想确定心中的想法罢了,既然如此今日便破了戒... “抱歉,我摘给你看吧...” 如她所愿的缓缓将面巾摘下来,露出了任谁都会为之称赞的面容,嘴角含笑着看着眼前这个阔别已久的小女孩,与自己相比却还是矮了大半个头,他抬臂,拇指扣住了食指,轻轻的弹她珠圆玉润的额... “怎么,小沨认不得姐姐了?” 眼瞧着旁人看向自己的人愈来愈多,连忙将面巾戴上,牵起秦沨的芊芊玉手便自人群中跑开,两人都为习武之人,不一会便到了山脚下...朔川却也神使鬼差的并未将她的手放开,也未觉得不适,他只遥望着山峰,层云围绕着,一缕微风吹不走白云,吹开了男子的长发,至此,他重新再将面巾摘下,单望着飞鸟穿越山巅云层的绝美景色,缓缓开口... “还记得这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现在,每当我忙里偷闲时便会回来,未曾想到今日竟能碰上你,也许这便是命中注定吧,我是男儿身,名唤朔川。” 闻人声音中气十足不似有受伤的迹象这才放下心来紧皱双眉也渐渐舒展开来,如释重负般低声呢喃。 “幸好…幸好…” 任凭着手中剑被人拿去擦拭平复了些许情绪但却有那么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力感,只觉得似乎是伤重期间的颓废再度涌上心头有些不甘的攥紧双拳待人将刀刃送入手中才勉强压住。当年因为副掌门之位所引起的争端纠纷仍历历在目,也是不想再让人为难才自舍副掌门之位。如今若是搬去一道居住心中仍是有些犹豫,并非是相处压力大只是如他所言多事之秋人人自危,难免有人多想其他。但面前人都开口了再拒绝也是不太好,更何况刚刚触了怒点心里还是有些畏怯只得开口。 “也好,只是若门中弟子有异议且告知于我,我便回莲花峰。” “还望师兄不要对我有所隐瞒” 当对方摘下面巾时,秦沨一时间看呆了。美皙如玉,秀眉而长目,顾盼烨然。虽有男子的硬朗,其美貌也是寻常女子所不能及的。朗朗如日月之入怀,这般在自己眼前站着,让人恍惚以为是画中仙子翩然而至,不染凡尘。秦沨此刻脑海中那幼时遇见的天仙姐姐面容愈发清晰,逐渐与眼前之人吻合。 虽时光荏苒,人长开了些,但依旧是有七八分相像的。尤其是当对方那熟悉的弹额,动作与当初是分毫不差,只是两人皆长高了而已。还未开口作答,便被人扯着跑了起来。只觉得一路耳边风声呼啸,除了眼前之人,便再无其他。 第三百五十五章 独坐奈何桥头,这差事我领了万年之久,哪有那么的兢兢业业。这世上死的人太多,也非个个都喝我这碗汤,走这道奈何桥。瞧那忘川水里的鬼魂,只多不减,黑森森的怨气更是让周遭常年阴冷潮湿。 “阿难,听说酆都最近来了个人儿,自称能入黄帝陵?” 他是少了一魂一魄的残缺鬼,没喝过我这黄泉汤也记不得前尘往事平日里我躲懒是,就替我看着那些个汤汤水水,比起我这懒惰的性子,除开他慢腾腾的语气,他倒是酆都里数一数二的勤快。只见他的虚影出现在我面前,我支颐抬头,听见他慢悠悠地说道:“回孟婆,确有此人。号称入过黄帝陵。” 孟婆二字让我柳眉倒竖,不耐烦地说道:“孟婆孟婆,我有这个么老吗?入鬼界前我也是十七的妙龄,死了也是个俏鬼,一个二个的天天叫我孟婆,说说哪一个婆有这么好看的嘞?” 轩辕黄帝陵是六界都在寻找的东西,里面据说藏了神器,我对此好奇却也没多放在心上。倒是不久前的那个姑娘,才让我心生疑惑。 “您两万岁的高龄,在鬼界已数祖辈,自然该得此名。” 他便是个木讷性子,我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那既然这样,以后你就喊我祖宗。” “还有一事,那戎瑾的少女着实奇怪,我就去人间看看是个什么名堂,至于这汤汤水水的,自然是阿难看着咯。” 促狭一笑,捻了个决消失在奈何桥头。 苏摇也不知是哪个蠢的...似乎是被这句话噎了一下,面色一僵却很快恢复正常。且非说自己是故意逃跑,就算是平日里,白虎的速度也是不如自己的。白虎主战非速,当然比不上勾魂索命的无常。 苏摇“大人有求,清绾自当从命。”不过这命嘛,自然是复不了的了。本就是个不存在的小鬼,如何给他一个交代?到时便随口扯个理由忽悠过去吧。 苏摇“我方才未看见有鬼往这过来。一般的鬼也不会到处乱窜。怕是新来的不懂得规矩,误打误撞的扰了大人。”心里思索一番,奈何桥那向来排队的鬼多,便将他往那引吧。“大人随我去奈何桥看看吧。” 上次与苏摇相见,应了调查此事,就不会食言,出了花楼便忙不迭赶去戎府。变个法术直到戎小姐房中,四下打量未见异常,微微叹息此事定有隐情。 那起死回生倒是知道的,只不过因为一寻常女子的事就与上古神器联想,未免小题大做,只能多留心。旁了,若把结论就此说给公主,之前埋了的身份也就昭然了。 人帝不知是否对上古神器有所知晓,况且公主。只好寄希望于其他发现,让此事更进一步。 细细琢磨后隐去身形,决定慢慢探查。 戎小姐躺在床榻上正在熟睡,门口传来侍女的对话声:“小姐从复活那日起便极爱嗜睡,整日里没几个时辰醒着。”“还说呢,上次请大夫过来号脉,我在后边儿打扫,听大夫说小姐有了身孕。”“小姐不是最听话的吗?难不成是进宫,皇上对小姐……”“嘘,别乱说,指不定哪处有公主的暗卫,让公主知道了”“让公主知道了,你我还活不活?”“不过说来也怪,你说皇上要纳妃,公主那么激动干什么?”“深宫秘史,你我怎知?只是我听闻,公主对皇上心意不一般……”二人逐渐走远,独留夏日蝉鸣。 月华如练,清辉荡漾。徐徐的风吹开眼前纱幔,他看见远处的灯火人家,朱门富贵通透气派。想到那些个红墙琉璃瓦年年岁岁都有人破了脑袋往里撞,只余下一声散落在风里的嗤笑。世人不懂,身份地位,瞧不起便是一辈子的瞧不起,不过总归比九重天上的虚伪神仙好的太多。 他听到一阵喧闹,便往声源处看去。小楼建的高,足以将这花楼景色悉数揽入眼底。华服女子气势汹汹的走进,一脸的不悦他也看的真切。抬手招来眼前窈窕侍婢,吩咐人去煮一碗降火茶送过去。他是怕,怕当朝公主骄横的砸了这花楼让他失了逍遥宝地。 “喂爷喝酒。” 苏摇引开了那江知明,推门进了隔壁的屋子,拿起来看了看近月的支出与收入,好在是进钱的,不然苏摇怕不是又要砸些东西。 苏摇坐在一旁,将窗子推开向下望去,正好看见几个男男女女在湖心亭欢爱,苏摇面露嫌恶之色,“恶心。”将窗子关了招呼了小厮,“告诉妈妈,那些个贵公子想玩儿就在屋里头玩儿,别平白脏了后面的湖心亭和画舫。” 苏摇同意开这花楼的时候也有私心,宫中并无湖心亭,因着她好动,她怎么求她王兄也无用,可偏生苏摇又喜欢。 苏摇闲来无事,推开门倚着栏杆向下望去,看着楼里的姑娘用尽浑身解数去勾进来的公子哥,苏摇忽的视线一凝,看见一个不过十几岁的孩子,生的好看,像个瓷娃娃。 苏摇指着那小孩子,“去把那孩子给我请上来,再拿些牛乳和甜的点心过来。”话毕顿了顿,“送去隔壁屋,再把顶楼封了,谁都不让上。” 我舀了一捧星辰,洒在眼里,亮给对坐人。 见她同意仍然有几分怔愣,迟迟未反应过来,不经意便红了耳尖,飞红蔓延,耳根红透,硬着头皮强装镇定,抻颈子凑近几分,目光如炬。 “那就说定了。”语气掺夹未意识到的欣喜,忙又接上一句。“不许反悔。反悔了,我……”沉默半天软声。“反悔了我也没办法。” 如果你反悔了,我会很难过的。 发力从座位上站起,激动之下并未听她的其他话,只觉得好笑,凡人最信神佛,拖个梦去,万事大吉。只是耍手段未免不光明。 “我当下便去查,你可不许躲我。” 说罢回身匆匆要走,折回来将腰间香囊留给她。 “我心有愧,更有歉意。公主也许并不喜欢我,我也不敢去问,强拉着牵了姻缘,怎么也会喜欢的吧……我不知道,我总爱逃。” 虽是旧事,也无人知晓,只有我与他二人知此。但每每想起这名字,心口一阵牵痛,旁人问起自己成仙前事,总也淡淡回答忘记了。 是忘记了,刻意忘了几千年,碰一滴水,摘一片叶,就藏不住。 生疏不会因为歉意被抹去,唇角微动似是要解释,半晌无话,一片尴尬。抿抿唇轻声。“是,很久了。” “我往后,还能来吗?哥。”声音愈轻了,问题是最叫人烦恼的,这下面藏的不是问题,是一段关系的结束,或一段缘分的开始。一件旧事的尘封,一个让心安的机会。 深谭之下,明明无光,借指尖流炎,烧到眼中,亮了眼瞳,黑邃如星,滴流着光辉,一如幼年,眼巴巴等兄长一个肯定。 只是我与他都不再年幼了,我不知道这些事以后,没有一句道歉之下,他会不会原谅。 将两个丫头的对白全听在耳朵里,留心几分结合公主之前见面所言,当下断定她与其皇兄感情并非寻常兄妹。 自己为其跑到人间,连忙敢来调查的举动,多少几分可笑,装了甘松、辛夷、藁本的香囊,许是自作多情了。一国公主什么稀罕玩意没见过,何必献丑。 既然答应了她,便会善始善终,即使没有赌约在先,既来人间,还一方安宁是真。 走近几步悄声拉起将女之手,把脉来看。 天帝闭关,帝君下凡渡劫的日子就在眼前,诸多事项骤然拥挤到一块儿,让清闲了许久的神界突然热闹起来,常年寒气缭绕的空气似乎也带上了些温度。 帝君既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又是神界未来之主,渡劫这等大事不容有分毫马虎。纵已嘱咐了女娲后人提前下凡打点相关事宜,心中仍有挂念,因此决心亲自去人界走一遭。 此乃前因。 人界比之神界确是要喧闹数倍,也难怪一些贪玩的小神总是偷偷摸摸下凡玩耍。但他历经多少岁月,六界生灵之中罕有与之痛感,这等花灯满目、游人纵横的繁华景象落在他眼里,都平白蒙了一层道不明的暗尘,如同失了盐的锦绣宴席,嚼起来索然无味。不经意间驻足眼角微眤瞥见一团闪烁浊气从阴影里化出人形,竟是个眉眼温软稚嫩的女童。这副面孔他并非初次遇见,他不知她因何而生,却对她的身份一清二楚,因此见她溜进一座灯火明亮的楼中便下意识跟随。沿梯迈入楼中才察觉此处是何地,立足于一片莺歌燕语中有一刹不适,浓烈的香粉气味令他下意识抬手用袖口抵住鼻尖。微微拧眉扫视四周,发现熟悉的身影后侧身闪过熙攘人群快步走上前去,赶在从楼上下来的婢女打扮的女人之前捏住人细瘦腕骨,一缕微末橘火悄然从人袖口浸入。 疏直眼睫微抬,目光清泠垂在那婢女脸上,唇角一点笑意似有似无:“烦请转告家主,舍妹顽劣,如有得罪,还望见谅。” 转头瞥一眼女童面孔,眉眼间渗出淡淡锋芒,语气不温不火:“这里可不是小孩儿该来的地方。” 素日呆惯了酆都城,一时间来到人间,置身金光之下,倒还有些不适应。于城门处偏僻小道上现身,手里幻化出一把油纸伞支开挡住这明亮的阳光。 “戎府。” 我向城内人打听一番,慢慢悠悠地走在市集里,走马观花地瞧这摊贩上的小玩意儿。没过多久,人声渐小,那赫赫威风的将军府邸出现在我面前。当然,我走的是后院,脚尖蓄力一跃而起,翻过墙,直直落了下来。踩在青草上,发出一些琐碎的声响。我一顿,止住了脚步,偏头一笑:“小白,你也在这儿啊。” 头向后看去,林清绾好整以暇地看着我。我素来与她关系不错,又同身在鬼界自然稍显亲昵地将来意告知:“不是那个什么戎瑾吗,搞出这些名堂,好歹是喝过我汤的人,想来探一探究竟。” 死而复生,有悖六道。我总要知道谁搞得这些把戏。 水潭千尺,难以窥物。袖中夜明珠被牵引而出,悬空眼前,全当做指路明灯。臂弯上挎了个六角食盒,水波遇我自然避开。可我依旧能遍体生寒,纵使酆都的阴冷不断,我惧怕人间温暖,都与之格格不入。 心头渐渐涌上悲凉,我摇摇头,驱散那些个梦魇。寥寥几步,足以到知非居所。 我与他相识于式微,那时我还无法控制怨铃,是不是被魇着,然后又一遍遍熬汤催自己喝下去,可对我而言,是周而复始,是无用之功。而他呢,可不见得比我好。 “瞧,我给你带了什么个好东西?” 将夜明珠收回,如今也能凭目观物了。冲着知非的方向喊去,我又自顾自地进去,找了地方坐下,将食盒打开。把白瓷盅取出,掀开盖子,白气顺着冒出,味道不算好闻,一闻就是个苦的。 垂首沉下心神仔细琢磨,脉象确实有孕,探到戎小姐腹中胎儿魔气缠身,回想花楼之内公主一席话,不愿承认但不免心下悲怆。 铁了心要和公主牵姻缘线,此事便不能张扬,改天相见暗示,双方心知肚明就是。睐着眼见那碗药汤变色,惊骇之中忙捏个水诀裹起全部药汤团袖中,为防生变幻化出一模样的汤药放回,那些待带回去细细探查。 想必她入宫定是撞到了公主,更加笃定公主与其兄感情不止兄妹。从前打听到人间皇宫内只她一位公主,怪病?戎小姐怕也是怪病,心下更疑。 分心琢磨公主的事,并未察觉这毒融了水,一口气未喘匀,吸入些许,立觉肺部如同入火,烧起一片,用了法力封住毒势,却无法根除,仅暂且压着。感到胸中郁结,似有瘴气阻碍,咳声,声哑,失了少年音泽,如老朽,似枯枝。 第三百五十六章 身形摇晃,扶着一旁木桌还未稳住,猛然偏头寻着盯上自己的目光,竟是戎小姐,见她模样也不骇,眉一横拧做团,小心以神识探查其腹中。 这毒自己是知晓的,想必这女子被人当做了人**皿,温养了只邪物在肚子里头,每日服药,今日被自己破了阵,提前应了声。幸亏只三个月,九月怀胎下来,不知道要成什么祸患。 此时的境况已拎不起修明,空有长枪也不敢与它对上,神识范围颇大早知后头有人赶来,那人却也有几分眼熟,灵气流动,并非常人。 肺部灼烧感强烈,咬牙抽身退走,掌风挟冷拍开门窗,毒雾渐起一阵反呕,草草布阵只为拦上一拦,几层禁忌打在先前收回袖的毒汤上以免重蹈覆辙,那白毛怪婴与尸变之女便留给后人。 房中来时痕迹明显,无心照顾,匆匆扇上门窗转身遁去。 未出几里已觉头晕,毒效更重,索性将府与皇宫不远,想回仙界已成遥想,在人间落了难极可能陨落,略一琢磨顾不上细想,直入嘉元殿,避开宫人落寝卧,身形微晃从那窗子坠入一阵闷响。 撑臂勉强站起,又是一晃跌坐于圆木凳上,月光透窗入,重咳一声血色立见,淤结为团,月光下几分黑紫。 强撑痛感,苦笑几分秉着枯涩嗓音一字一顿吐出。“公主殿下,你的话还作数吗?” 江知明匆匆而去,独留下一个香囊,味道好闻,苏摇也颇为喜爱,便戴在了身上。核对完账本苏摇便带着宫女从后门离了花楼,用过晚膳后本欲去寻王兄,可惜王兄召见大臣,便不过去打扰。 苏摇双手撑着脸独坐妆台发呆,殿内灭了烛火,独留一盏在苏摇床头的不远处。苏摇褪下层层宫装和满头珠钗,卸去浓妆,换上月白色的寝衣,不过是个眉目清秀的少女,此刻忧愁万分,倒有几分心生垂怜之意。 苏摇幽幽叹气,江知明所赠香囊此刻系于帷缦之上,本欲卧于床榻入睡,哪里想得身后有重物落地之声,苏摇立刻变了脸,拿起了妆台边的鞭子,“何人夜闯皇宫?!” 借着月光发觉那人身形及其眼熟,再仔细看去苏摇满心惊讶,“江知明?你……”话未说完,便看他咳出血来,发黑紫之色,显然是剧毒,“这时候还说什么?!” 苏摇拧眉,随手丢开了鞭子忙上前扶他去了自己床榻上,“你怎么伤的这么重?!还伤到了哪里?算了你别说话了,一会儿太医来了再说。”又高声指使守夜宫女,“去把太医令请来!若是睡了便把他给本宫拖过来!违者,杀!” 烛台的光太暗,视线像糊了一层纸浆,看不清眼前,也许不关那烛光什么事,是毒效又盛,屏蔽了五识。痛已经不再明显,见到她那刻,已无心思照顾痛觉,只是想起人帝,心口发胀,如同发苞的芽抽枝,一刺一刺疼狠了,久了就麻,连毒痛也盖过。 浑浑噩噩之中似是被人搀扶着躺下,迟钝地反应来,是在公主榻上。那烛光又太亮,稍偏头就注意到那香囊摇啊摇,跳在心尖上,再抬眼就注意到公主的侧脸,轮廓柔和极,好看得紧,一双眼睛盈盈的发暖。 原来香囊她收下了。呆了片刻眯眼笑起来,唇侧留有几分血痕未管,用了全身力气去完整这个笑,似是宽慰。我不知道这次中毒,是开始,或是结束。 没注意到旁的,歇了片刻,周围太静了,只顾得上听公主说话,微微翻腕拽住寝衣下摆,并未用力,大抵无力可用,只是看着攥得紧,若有人轻轻一挣,想必就放了。 “痛,很痛。”声音低微,黑亮眼仁蒙了雾,纵然此刻也盯着她,眼睛里却亮不起来。抿抿唇只管把衣角拉紧了,一句“你别走”再没力气说了,就那么看着她,借烛光,借月色。 不知第几次看着她,多的是她不知道的窥视,每次都以为,一眼万年。 应劫入世,前尘忘却。 我生逢霜降,冬日将临,名唤成婴,人人道我灵根清透,生该修仙飞升。我以为,我同旁人没什么不同。十二岁那年,来了个道士,生生剜去了我三魂中胎光,七魄里非毒,顺带上几个稚儿的命。他临走前说,我大抵活不到二十岁。 时年乱世,天下大旱,横死良多,母亲病死,人人道我瘟神降世,我若不远走,怕活不到十三。我曾跋山涉水,踏过边境的雪,顶过猛烈的暴雨,晒过热烈的骄阳;也尝食过树皮草根,露宿荒郊野岭,我走了两年,我再也走不动了,这样漫长又不堪的一生,大抵要结束了。 有个道士把我捡回去了,供我箪食,予我瓢饮,教我行天下大道,教我习武修仙,就那样又过了两年,我十六岁。我唤他师傅,虽则他爱喝酒,爱打骂,还爱吹嘘他年轻时的光辉事迹,但他待我好,我便愿意给他买酒,任他教训,听他吹嘘,一遍遍喊他师傅。 凛冬散尽,星河长明。 太医令大半夜的被人拽起来定是不爽的,但是看到苏摇以后,那些不爽便都烟消云散了。太医令要跪,苏摇挥了挥手,“别跪了,过来看看他怎么回事。” 苏摇将纬缦拉开,露出里面的江知明,太医令与宫人们吓了一跳,忙不迭的又跪了一地。苏摇却因为江知明说话略凑了头去听,轻轻拍打他的手臂,低声道,“没事,一会儿就不痛了。” 太医令上前诊脉,苏摇垂眸欲将江知明的手摆好位置,却见江知明手攥紧了自己寝衣的下摆,苏摇复又低头,在他耳边轻言,“我不走,就在窗边坐着,先让太医给你诊脉。乖。” 话毕,苏摇将江知明手摆好,退开一边压了一口茶水,殿内因太医令到来而明亮许多,看着跪了一地的宫人苏摇迟了一些时候才开口,“今晚的事你们一个两个的,都给本宫闭好嘴,若是哪日本宫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便把你们一一杀了。” 宫人们应声,苏摇看着满地的人心情烦闷,抬手让他们退下,留了几个在殿内伺候。太医令号脉时间颇久,苏摇快忍不住将手中瓷盏扔到他身上的时候他终于是回了话,说此毒过于难解,他只能开些药缓解痛苦,延长些许时日罢了。 ,养你们来什么用也没有,和没说有甚区别?”苏摇柳眉倒竖,走过去太医令自主让了地方,苏摇伸手探了探江知明体温,“去开药,再开些退热的药。” 苏摇余光看着太医令出去,“让你去查个人,你倒要把自己赔进去了。” 知非面东端坐,两目微闭,全身放松入静,今晚的圆月正好,他打坐运气,开始进入恍惚杳冥的虚无状态后,刚开始修炼时,心不静,眼前并无什么光明,而一片黑暗中,定能生慧,静心观照眉心虚空,两目神光注于明堂宫中,似守非守,若存若忘,渐渐地额前出现光明,他鼻间嗅到股香气,同潭内的水汽不同,便猜到是她来了,他睁眼挥手,洞府内霎时烛焰明亮。 “妙人儿,又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 他对与她,难得展露些笑意,知非不常往人间走动,又因急于修炼成走蛟潜藏水底千年,除了妙颐外,也就小虺偶尔来探望一二,知非偶尔也会感到孤独,因为他在时刻等待着天雷,等着能让他飞升的机会。 “最近圆月夜多,对修炼大有裨益,等过了这段,常去鬼界看你也好,一起出去走走也好。” 知非留意到了妙颐臂弯间的六角食盒,他这人平常话不多,却只有在跟妙颐相处时,会想多说些。 “最近外头有什么有趣的事儿么?” 庸脂俗粉里只消辗转片刻便觉腻味,探着认定的玩伴居于最顶,便歇了层层游荡心思。瞧见婢女款款自上来,正欲迎着人去却倏觉腕间一紧,掀睫撞入那冷清眼色。闻听人语登时生出焰气,也顾不得其间悬,凑近了张牙舞爪地低声叫嚣。 “谁是你妹妹!都多大年纪了还要做我哥哥。” 挑高眉峰觑半匝艳艳春色,转而皱着鼻冲人抛出个鬼脸。 “还有,我一百三十岁了,做这些莺莺燕燕的祖宗都绰绰有余,才不是小孩子!” 然终畏忌他手段只敢原地龇牙咧嘴地挣扎,眼眸轻转已盈了汪秋泉。给身侧婢子递了一瞥算作求援,披着这**皮囊撒娇示弱得毫不理亏。 “人家邀我怎能不应,你再不松开我便哭了,超大声那种。” 池水空明,树影交错,冷露无声,中庭地白,借着那少年的光,近了他身侧。三千墨发如瀑流泻铺了一榻,如丝如缎,不愿让旁的凡物沾染,怕添上尘世俗气,只用手悉数拢了,松松挽成一束在掌心。微垂首,一缕鬓发落下,混进他的长发中,似是无知无觉,连同着一起梳了进去,融为一体,一般无二。 苏摇 他曾闻,绸缪结发初,百岁以为期,何止百岁,他想要千岁,万岁,永生永世都伴他身旁。 苏摇 正愣愣出神,未曾注意他伸臂而来,身体一轻,长发从手中滑落,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似是不舍,伸手欲再去够,已经被他揽抱在怀中。只觉得胸腔里的那颗心扑通扑通像是要跃出来一般,低眉敛目,耳尖微烫,不敢与他直视。 苏摇 手中捧着的沉甸甸的酒壶冰凉,指尖却烫得似要着了一般,无盏,以何盛酒。目光落在地毯被他丢下的小银盏上,脏了,是用不得,手边也没有别的器皿。他就将那壶嘴递到人嘴边,不进前,也不拿开,且这么就着喝吧。 这副模样不知是她从何而来,小小年纪已经出落得十分惹眼,瞪眼皱眉都别有一番天真风情。耐心听完她张牙舞爪的泼话,心道这心魔年纪不大性子倒是烈,恐怕是没吃过什么教训。放在她腕上的手指轻轻收拢,一圈橘色光晕氤氲过后她便再无法挣扎。 微微掀唇笑意清淡,瞳孔周遭闪烁若有若无的晕红,几绺长发绕过手臂,深红发梢映衬粹白长衫,面色不改语气淡然却带着天生傲骨,指尖甚至浸染几分灼意。除了自己养大那位,对于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儿,他向来是缺乏耐心。 “你修为尚轻,一不小心恐现出原形,那时本尊便只好为民除害了。” 轻飘飘瞥了一眼一旁婢女,并未将人放在心上。他要带走的人,还没有谁能拦得下。何况是个凡人。 听她所言,面上是若有所思的神色,心下却暗笑这姑娘今日究竟怎么了,奈何桥的鬼魂皆是人界普通人,死后魂灵就算是拼个魂飞魄散也是上不了仙界,更遑论撞了结界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走,不过她既然这样说,便也顺着罢,反正自己也只是想和她走走,去哪倒也无所谓的。 “既然如此,无常大人便随我去看看。”暗自憋了笑向奈何桥走去,却还是控制不住的挑了挑嘴角,目光瞄到她的白衣,又看了下自己,顿时觉得今天穿的好看极了,嘴角莫名就落不下去了。 “大人,不知这彼岸花可有什么故事,又有何功效?”小老虎瞥见手里花,灵机一动,问道。 宫女迟迟未归,苏摇心下好奇,出了屋子扶着栏杆向下探去,发现竟多出个男人,什么兄啊妹啊的。苏摇自小被她王兄护着,便觉得天下的哥哥都应像她王兄对她一般,宠爱有加,言听计从。 底下的宫女也不好做,小公主脾气出了名的差,邀请的人没请上去,指不定该怎么折磨她呢,“我家主子是当朝长宁公主,还请公子给奴婢条生路,让小小姐随奴婢去赴此约。奴婢感激不尽。” 苏摇带着鞭子下来,一鞭子破风而去,打在了那宫女手臂上,宫女呼痛倒在地上,苏摇三两步上了前来,“让你请个人都那么慢,该是带回去好好管教一番。 第三百五十七章 ”目光落在那人身上,王公贵族家的少爷们她见得多,印象里是没有这位的,她微微抬了抬头,带了几分不耐烦,“本宫长宁公主苏摇,请你妹妹上去吃个茶点,还请这位公子应允。” 原是一国公主这么个顶好的身份,那便更不能错过了。 忖着此番目的尚未达成终是意不平,虽因被锢略熄下几分气焰,却终不肯就此乖顺合他心意。既无力脱这困囿也不强求,瞧着耍赖不成只得又生一计。 眸瞳盈盈望着眼前人泪珠儿一连串便滚落下来,砸在云锦绣履溅出潋滟。她冲那珠翠锦罗的少女绽出个含泪的笑,转而软着嗓扯男子袂角幼猫似得哀哀唤道。 “你瞧主人家都亲自来请,阿迟不去岂不落了公主脸面。” 她肤色白的近乎病态,显出水晶般的透明感,掌背淡青血管清晰可辨。偏生了副极多情柔软的相貌,眉眼间铺开旖旎春辙,举止皆是孩提的鲜活恣意。而今装模作样地泣涕涟涟,纵然戏演得算不上走心也足叫人悯惜。 觑见人唇角噙笑深不可测的模样,暗自撇嘴喟叹流年不利,面上仍垂着眼睫压低声轻言软语地求情,不忘将前半句避过公主的耳。 “我保证乖乖的,定不会露了原型。你便让我去罢,好哥哥——” 听那女婢言语微微拧眉正欲开口,眼见一衣着靓丽神情骄横的少女从楼上走下来,人未至一鞭子已是破风而来重重甩在那女婢身上,响亮的皮肉破绽声过后倒在地上的女婢手臂上赫然出现一道渗血的红痕。又闻那持鞭少女言语心下了然,对这等后辈心里一向不甚在意,然此女在人界可谓一手遮天,他来人界也不是为了引人注意,并不想有意与她冲突。微微含笑行了个拱手礼,饶是那女婢在一旁痛呼连连,面上仍不见惧色,神情自在。 “殿下亲自相邀,实乃舍妹福气。然舍妹顽劣异常,恐惊扰殿下,被殿下责罚。殿下与皇上兄妹之情天下皆知,想来殿下也能理解在下忧虑之心。” 扫过一旁心魔泫然欲泣的模样不禁冷下眼色,听过耳语不着痕迹勾过一抹讽刺轻笑,与她传音道:“你这算盘打得挺响,想对人界公主下手,还真是不能小瞧你。她若有事,局面又是一阵动荡。你算什么身份?纵你灰飞烟灭,对六界可有分毫影响?”顿了顿略一思索,“你不若今后跟着本尊,只要你不胡作非为,本尊护你无忧。” 他爱极了今日穿的这件赤色衣裳,许是因为这颜色与他原身形态最接近,料子上好时便可看见衣摆处隐隐流光。月色淌过袍袖,碎影碎金滚落,只是这浓艳的红与峨嵘园的橘黄相冲撞,平生突兀。他不喜眼前小倌身上素净的白衣,捏了法决便将他衣裳也变成朱红颜色才满意。 “怎的,桃姐儿没教会你如何伺候人?” 威胁恐吓于她并算不得什么,且纵这般言语难听所说也确为实情,她素来识时务自不会做那费力不讨好之事。终归只是心魔生灵成形能脱得蒙昧知晓逐利已为造化,难免缺了人的所谓性情不可与之同语。 顶着十三岁的壳子身量上便存着差距,她只得仰首抬着眼打量比自己高出近两头的人。指腹揩去颊上残泪,挽出个清清浅浅的笑脆声道。 “那便说定了。” 总归她是不吃亏的。 侧眸向公主递了愧歉的眼色,敛去眉目惋惜意。这姑娘看起来脾气颇不太好,只恐下次遇着得不了如今礼遇。心思转遍,终垂首软软启口。 “今日不凑巧,阿迟与兄长还有事在身,只得拂了公主好意。望公主海涵。” 苏摇 半躺在他怀里,无处借力,挣开不得。酒水淌出得不快,却是直接灌入喉间。来不及品味这是一壶怎样的美酒,喉结微动,本能的将那酒液悉数吞吃入腹。熨烫过五官百感,越饮就越生痴贪, 提出要收服心魔,算是心血来潮,但也经过考虑。神魔两界对立已不是一两千年的事,眼下两界关系虽然平和,却不知道哪天就会开战。心魔的能力特殊,且难以防范,用起来恐有奇效。心魔诞生的年岁尚短,又处于和平时期,对两界关系尚未形成清楚意识,面对他也不像其他魔物般抵触紧张,这时候若能将其收服,必然是一件好事。只是若那只与他诞生于同一时期的凶兽发现此事,神界恐怕又要不安静些时日了。 轻轻拈动指尖在她体内种下一道火苗,沉声传音道:“这火焰的力量会随着时间流逝缓缓融入你体内,提升你的法力,你若有什么异动,本尊也能轻易发觉。等这道火焰跟你完全融合,本尊会再为你注入更强的火焰。本尊说过的话从来都是算数的。只要你听话,你想要的,本尊都能给你。”若有天心魔失控,他也能利用融进她体内的火焰顷刻毁灭她。但这话,纵使彼此心知肚明,也不能摆在明面上说。 微微作揖与公主道别,他拉着心魔走出花楼,跨入清凉夜色里。洁白衣角扫过泼洒过酒液的石阶却没染上污垢。垂眸看了一眼手里牵着的女孩儿模样的心魔,他温和了语调,眉上捧一阙月光,瞳孔清澈,全然没有刚才的冷厉:“……你叫什么名字?你可有何处想去?” 既然已经收服,他不介意真心待她,漫长的时光里啊,他也很久没有一个能走在身边的人。 洞府寂静,向来是没什么烟火气的。汤匙舀了汤进碗,我递给他,浅笑安然:“是黄泉汤你也喝吗?”眉眼之间全是戏谑,谁叫他平日里老是说我的汤糊了。 听他的话,笑意截了半,显然想起了那时的知非。这深潭寂寥,我万万待不住,可他却遁入千年之久,这其中苦楚便是想来也让人心酸。带着小心翼翼的眼神,问他:“千年修行,不会负有心人的。到时,人界繁华,可得有你我好玩的。”见汤凉了些,盯着他道:“凉了就坏了味儿,你快点喝才是。” 支颐,闲来打量这千年如一日的洞府,也是佩服他的定性。孟妙颐从无耐心,为人为鬼从无改变。教我受这等煎熬,可比得上鬼王压榨。仔细想想,孟妙颐不出酆都,不闻是非,旁人当真以为我是淡泊性子。但我的确是个喜爱热闹是非的人,“事可多了,不过也就两件事儿比较有趣。一个是酆都中有人称入过黄帝陵,另一个是死而复生。我追查死而复生的姑娘,可无论是生死簿还是我那日亲眼所见,她都该入了轮回了。” 如此还是想不通,“你说这奇怪的,难不成是我汤没熬对?” 当然只是个玩笑话。 自己深知此毒非寻常,不知道人界能否治愈。仅抱着个希望,并未完全信任人间医术。就此回仙界已成妄想,怕是只能暂且安定再做打算了。 仍是钻心地痛,时间久了,似乎痛感弱了,又或是已经习惯了。额上青筋一跳一跳,仍端着一副嬉笑表情,没力气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下央求她别脱离自己的视线,沉息合上眼等太医号脉,肺部火气似乎烧上心口,明显感知到体温升高,听她的话也未在意。 “我答应你,要去查。” 攒个极可怜的表情,抬手拉住人小指指节。 “我不会死的。”眯眼笑了半真半假安慰着。 我还要等着和你成亲呢。 沉默片刻接话。“原来你没骗我。”你当真与魔界有联系。“那胎儿是魔胎,我去了以后,赶上戎小姐尸变,胎儿像个小旱魃。那女子是母体,吊着口气,灵魄早散了。” “我思来想去,就算你当真与魔界做了交易。我还是……”余下的话没力气再说,歇息半晌费劲地说道。“我还是想娶你,很想。”小心翼翼试探着“你皇兄会同意吗?你皇兄同意的话……你呢?” 你舍得你皇兄吗? 种灵焰此类事尚在意料之中,本就不过陌路相逢,存个保障也无可厚非。势弱便应任由宰割的法则她熟稔得很,闻言只可有可无地颔首权且当做应答。她本就不算寻常人等,性命握于他人股掌也不觉与往有何差异。 任人牵着跨进灯辉喧阗中,裙踞沾着穹宇遗下的流萤星火。纸扎的灯笼里焰苗幢幢跃入眸底,她似乎笑了一下,女孩特有的清甜软糯乘着风散了遍地。 “我唤名却惊迟。因为他们遇上我才知自己心底隐秘究竟为何,但却惊觉万事已迟。” 她口中‘他们’自是指那些死于她手下的可怜人,红尘里跌滚半生,仍是痴昧勘不透那心间的方寸破事。她从不觉得杀了这等人有何不妥,甚至连悯哀都欠奉,不过是身为心魔的职责罢。 敛去飘散思绪,慵疎抬眼,只道。 “我没什么想去的地方,人间左不过如此,去哪都行。” “这便醉了?” “你还笑。”苏摇垂眸看他青筋都爆出,面上还笑着,没由来的上来了一股怒气,驱散不走,“我看你都要没几日了,太医令医术高超,他都说没得救了。” 苏摇气急,又随手砸了个白玉杯,她近来愈发喜爱用这些死物出气了,“查查查,难道就不知道先保证自己的安危?我是让你去查,你若死在那里,我用什么借口把你尸身要过来?且不说这个,便是寻你家中人就要花费不少时间,你尸身早就腐烂了。你当我这个公主什么都能做到?”苏摇自觉说错了话,沉默半晌听了他的话眸光微闪。 “先前在花楼我便同你讲过,我半个人已经是魔界的了。”苏摇脸沉了下来,江知明枕着的枕头下面放着雾灯戒,苏摇是用雾灯戒让戎瑾离她王兄远点不错,可怎么就有了身孕还死了呢。苏摇脸色难看的可怖,她不得不怀疑有人借她的手杀了戎瑾,还想栽赃给她。 公主杀了大臣的女儿,哪怕是苏摇也要受不少罪,苏摇思及此处暗暗记下来这个仇,又听他提及之前的约定,苏摇沉默许久,也渐渐冷静下来,“……兹事体大,还要等你将伤养好,再议此事。” 苏摇说完便察觉到了不妥,奈何桥渡的都是凡人,哪个凡人能有天大的本事蹿到仙界去。如今也不敢开口在圆谎,怕是要越圆越荒唐。 苏摇好在他扯开了话题,才使气氛不那么尴尬。今儿这老虎怎么回事?倒是对一株花那么感兴趣?心中暗暗腹诽了一番,然后解释到。 苏摇“红色的彼岸花又叫做曼珠沙华。”微微顿了顿,似乎是在回忆古老的传说,“彼岸花有花无叶,民间传说是自愿投入地狱的花朵,被众魔遣回,但仍徘徊于黄泉路上,众魔不忍,遂同意让她开在此路上,给离开人界的冤魂们一个指引和安慰。” 苏摇“不过呢,我们鬼界倒是没什么特殊的说法。至少我是未曾听说过的。” 苏摇“花香可以唤醒人们前世的记忆,也算是黄泉路上的唯一风景吧。” 苏摇手握着何安鞭小心翼翼的进了戎府。说来倒是稀奇,这戎姑娘七日前可是死过一次的,魂还是自己亲自引的,这七日之后还能再活一次不曾?况且这人的名字仍在生死簿上,自己倒偏要看看是谁在做这种六界不容的事情。 苏摇听见身后的碎响,立马转身,却又放下防备。原来是孟婆。“孟姐姐。”自己生前年龄本就比她要小,来鬼界的时日也要短于她,这一声姐姐倒是不为过。 苏摇“是呢。”原来她也是为了哪个姑娘前来,“这姑娘的魂还是我亲自带回鬼界的,谁能想到她还能再活一次。”往她身边靠近了些,“这般诡异之事,姐姐有没有想到一个东西?” 苏摇“女娲石。” 那一壶酒都悉数咽了下去,这才尝出几分醇味,因着半醉的缘故眼角微红,一滴酒液从嘴角滑落,欲坠不坠,如点缀在白云锦缎上的无瑕珍珠。他掌心还算舒适,胃里都是灼烫的酒,轻轻打了个嗝,不知己身何身。 第三百五十八章 我是谁,我是白忱啊,我是看了你千千万年的白忱啊。你可还记得百花丛中,只围着你蹦跳着的小狐狸。对上他的眸,眼底似有秋水一泓最清湛,任谁凝神望也望不穿。 “我…我是……” 差一点白忱两字脱口而出,因醉迷蒙双眼的氤氲散开了些,看见那深邃如古潭的瞳中照出的面庞,不是白忱,是那个凡人少年。 苏摇 嬴檐啊,你想要亲近的,是白忱,还是这个少年,亦或是任何一个人?看清了那清秀的眉眼,算不得绝色,是沉入茫茫人海中,勉强让人觉得乖巧的容貌,根本就配不上赢檐。话只一半住了口,没了下文,这样吃醋丢人的事儿,绝不可以让他知道。 苏摇 腾出的手将人推开,乘着他还未回过神来,翻身下榻,一刻都不敢停留,忙中出错,一跃下高台,却毫发无伤,甚至不曾有一丝停顿,穿过那一片金黄花海,消失在回廊尽头。他不愿意让赢檐碰了那少年,让那个少年近了赢檐。 “这样么…”指尖拨弄了一下柔软的花瓣,笑道:“前世的记忆?倒是有趣。” 他这扒拉了半天也没看到所谓前世的记忆,想是没有的,毕竟他不过是一只莫名其妙蹦出来的老虎而已。 “只是我自打出生起便知自己与他人不同,无父无母,平白无故出来的一只老虎罢了,哪有什么前世。”那花艳红妖异,刺眼的很,凝了凝眉,随手一抛,它便在空中化作了点点金芒,消失无踪。 “无常大人可曾看到过么,自己的前世。”奈何桥上的鬼魂一个接一个,排着队等着投胎转世,看着那些形神各异的鬼,淡淡问道。 情说肇始,心弦作响。 狠挨七分剑霜砭骨,不啻足尖麻木,剜得恸感实难忍。不由伛偻步步趔趄,须臾脱力于地,扶倚村篱,急心伏敌奈得逡巡不前。浮珠出秀鬓,神攸紊乱,眸中麇集不得一点清明。自愧懒散报应,嗫嚅无何。微感静动,目望而怜。 哪儿来的清癯少年。 叄月郎孩,还正逍遥。看不出甚黠味,却道有负笈之貌。倏忽一计,鞭辟入里,谙熟人性。唇勾擒笑,覆些疲倦,喉越声慢而乏力,小蹙柳眉,纱袂抚嗓,翘首以盼。鸦睫翕颤,颇为谄佞。 “俊俏弟弟莫悭吝,带姐姐走罢。” 音落笑存,以醉湘筠。 “你的黄泉汤金贵,我这小妖可喝不起孟婆大人的汤。” 知非眉眼间带了几分温软,仿佛眼前的人儿是泓融融的春水,不仅将深潭内的坚冰融化,还连带着他的心也一塌糊涂,他虽在妖界算活的久些,却深居简出,见的人也不多,如此,也算场奇妙的相遇。 “不知这五百年了,人间改朝换代又是什么样子――” 知非说罢,接过浓郁香气的汤却并非入口,瓷勺轻舀,只轻瞥了眼妙人儿,缓缓开口,语带促狭: “你不说说,今儿的汤怎么做的?” 他离了人间仙界已许久,倒真有些沧海桑田的感觉,知非喝了口汤眉头微皱,妙颐常往人间走动,轩辕剑是令妖界闻者变色的东西,若是再次出世……知非总有些隐隐的担忧。 “你倒忙得很,有空来看我。” “也许你会遇到一些有趣的人。” 闻言不置可否,垂眸片刻注视脚边小水洼中一蓬淡黄色月影,半晌勉强算是宽慰了一句。许多年岁下来,感情一事上他已十分淡泊,难以与人共情。况且却惊迟不过魔障所生,是否真有情感还需再议。 “对了,你从魔界来,可曾听过酆都之人?” 轩辕剑出,六界相争。纵是平时不问世事的神界,一旦听到相关风吹草动,仍然有些按耐不住。他既然已经下凡,正好了结了此事。 手指轻轻摩挲下颌,思忖间从花楼里冒冒失失冲出一少年身影。熟悉的身形和衣着让他眯了眯眼,下一刻那人低着头撞到他身上。伸手扶住他肩膀见人仓皇抬头露出一点笑意,眸子里闪烁月色。 “小狐狸你为何在此处?” 他挑着眉看着少年欲言又止的样子,那个在心底里已猜了六七成的名字即将脱口而出。但他不知道少年看到了什么,一句话戛然而止。那双眼眸里盛满了抗拒,也载了千年万年里最熟悉的那一抹爱恋。一定是那只傻狐狸,但是没有灵力波动,怕是将元神附在了这小倌的身上。他低下头去刮了刮少年的鼻子,其实是隔着这具身体在触碰他。 “笨。” 薄唇里吐出一个轻淡的字眼,再没有多余的话。他不是不知白忱的心思,只是他不愿意去接受而来。白忱许是比那些虚伪神仙好一些,但他仍是神仙,是嬴檐最讨厌的一类人。他可以报以他一丝丝宠溺,也仅仅止步于此。 少年从怀里离开,利落的跳跃动作更确实了心底猜测。小楼上他已站起身,理正衣襟,甩了甩长袍袖子,赤色带起一条弧度,目送少年安全的离去后也转身离开了此地。 放缓了呼吸减少体力消耗,只是静听着她的言语,瓷器碎的声音格外响亮,似乎是在耳边炸开,猛地睁开眼。“小心伤了手。” 似乎是在措辞,听她全部讲完,沉默半晌轻轻开口。 “对不起。” 分出些许法力压制住毒素,撑着臂勉强起身,仰头看人,明明是亮了许多,却怎么也看不清她面容。“我过了今夜就走,不会再麻烦你。” 说完静了许久,绷力起身,抬臂抓住悬挂的香囊,握着半晌没舍得拽下,终是轻松了手。 “我若找到了解毒的法子,还会再来,一月之内没有音讯,你就把它烧了吧。” “这期间你有心上人,也烧了吧,或是你看着心烦,也烧了吧。” 脑中思绪成团,乱七八糟地,耳内嗡鸣,没头绪地想着那魔胎的事,最终仍觉着是有其他幕后黑手。至于自己的事情,要慢慢想对策了,既然人间无法,那便试试其他。 “……即使我死在这毒上。”一句话没说完便不说了,走至圆凳前坐下。 “睡吧。” 即使我死在这毒上,也心甘情愿。 转过廊角处便离了那少年的身,上下打量着人安静的睡颜,也不知你这皮囊有什么好,竟也入得他的眼。他一面埋怨,冲着廊下昏迷的人漫不经心道着不是,一面掐诀想法儿将人弄回房间。没了遮掩的身份,为防被那人寻来,须得速速离开。 便朝那人多嘈杂的地方去好躲藏。于喧闹中窜来窜去,埋首不曾顾着前路,将将正撞了个着。原想装作无事溜走,却有一只手搭上了肩膀,道了一声歉,却想着纵然是要打架也是不怵的。抬眸定睛却是愣了。 “我…我……” 半晌说不出句准话儿,总不能说自个儿是来这找情人的,没曾想会遇上他一时竟找不到话来搪塞,既然不能蒙混过关,那便声东击西,弯了弯一双狐眸狡黠笑道。 颤睫抖落一扇琐碎清晖月色,抿起唇角梨涡浸蘸琼露。她掌心栖着新折的花枝,柔软细蕊叫人念起昔时雀鸟顺滑翎羽触感。闻得之言于心间绕了几匝才品出大抵似慰抚,她不免略抬眸递送轻飘一瞥。 是因为年岁太大了吗,这只凤凰似乎有点慈祥。 她虽不会生出感动温暖之类情感,但对善意还能分辨,也不吝报以桃李。敛回投于行人眼波,压下跳脱性子乖巧回了问话。 “偶然听人谈过几句,我那时心思不在此事,过耳便抛了。那人是个胆大的,敢说自己闯过黄帝陵,至于是否见着拿得些什么,都是满天乱传,当不得真。” 须臾蹿出花楼的少年皮骨俊秀,见两人熟稔便少了些顾忌,只大大方方欣赏那好样貌。 就是不知狐狸的心魔会是什么。 “这是同伴吗?” 她尚短的生命里只模糊勾勒两个概念,能玩的和不能的。现今已应承下要跟着凤凰,她难得有了点分寸发一声问。 若不是同伴,便是玩伴了。 苏摇拧眉看着江知明离了床榻坐在一旁,她从小没有照顾过人,也没有心疼过人。半夜宣太医来给他诊脉闹得嘉元殿不得安宁,已是首例了。苏摇见她的其他王兄中过毒,一个两个的疼得要死,“……那你就自己疼着吧!!” 苏摇言罢翻身上了床,用背对他,苏摇满是茫然,莫不是他真对自己有那旖旎的念想,可她的母后自她记事起,便一直和她说皇家没有情爱,只有利益。苏摇咬着手指,偷偷摸摸的侧了侧身去看他,闭目假寐也不知道睡着没。苏摇从枕头下摸了雾灯戒出来戴上,又小心翼翼的下了床走到他身侧,偏头盯了他一会儿也不见睁眼,苏摇胆子便大了起来。 苏摇心中默念口诀,雾灯戒散发出微弱的荧光,苏摇将手附在他的额头上,“不许走,要走也要把病治好再走。”雾灯戒又亮了几许,光芒淡淡黯了下去。苏摇收回了手,见江知明还没醒便以为他睡着了,就趴在桌子上看着他的脸,又伸手一会儿去摸摸他的睫毛,一会儿点点他的鼻尖。玩得不亦乐乎。 苏摇斜头,复又沾了上去,想着嬷嬷告诉她的,伸了舌头在他唇齿间舔了一圈。混着他身上的气息,苏摇沉迷于这感觉中。 眼见白忱脸色变化一阵,他便知晓他说的不会是真话。可他没有拆穿他的必要。闻言只是略微加深一点笑意,扬首曲起手指用骨节轻轻敲了敲白忱的头,深蓝色袖边晃动。白忱虽然已位列上神,在他面前也不过是一个调皮了些的后辈罢了。 “你这狐狸,越发没大没小。” 不再深究白忱在此的真正原因,神界向来冷清,比起他们在做什么事,他更关心的是这些孩子本身。相较于规矩他更信奉实力,因此他决心要护着神界和神界之人,便不会理会旁人怎么看待他的一些有失偏颇的护短行径了。 略有些讶异却惊迟乖巧的模样,犹豫了一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神情自然而然带上几分温和,瞧见她望向白忱的好奇目光思忖了一下她的问题。同伴一词他着实陌生,但此刻还是微微颔首,只要让却惊迟知晓他们是一路人即可。 “本尊有意去酆都走一遭,你们跟着去么?”微微低头轻声询问一个劲儿打量白忱的小姑娘,复又侧过头将视线转向白忱,示意他回答同一个问题。 叫他不曾追问松了一口气,素来不拘规矩却也只是口头上逞逞能,是不敢真的对他有什么不敬。眼见他扬手来打,本能缩了下脖子,还是被他敲上额头,也罢就当做没大没小喊他老凤凰的报酬,因果循环总是要还的。 苏摇 方才光顾着敷衍,这才发现他身旁还有一个如玉琢似的小姑娘,丹唇皓齿,明眸善睐,眉弯弯若山水浓转淡,笑浅浅如初晴波光潋,天生的钟灵毓秀好容貌。 苏摇 “耶,好生俊俏的小女娃。” 笑的眉眼弯弯打量着人,美人自是人人爱。应着凤凰的话点点头,眼神在两人之间游移着,方才那句玩笑话可是要当真了?听他说要去酆都,忙不迭点点头,这一路应当会很有趣,是想去看热闹的” “去!” 彼时应声讨酒,寻村头酒坊李姊换得几瓶梨花白,暗叹几声盛阳难堪,口中尚叼着根狗尾巴草 初行至村口,遥遥见得一绰约身影步来,念着许是哪户人家亲戚欲离去,忽闻吴侬软语,半分犹豫下转身望去,虽她衣衫染血,却是惊为天人,欲下一语描写不得,大约如东阿王梦中初遇洛神。柔弱姑娘受重伤,心下却是平日里头学的大道大义横生,少年人向来无戒心又善心,便是走上前去相扶 “姑娘打哪来?怎的受这样重的伤。” “我家便在前头,姑娘若不嫌,大可去我家养一时伤。” 见她不拒,便走在前头引路,走出几十步身后声音却愈弱,方才念及她伤重,便折返回去柔声询问 第三百五十九章 “我背你吧?” 幻化出的皮囊自不会再生长,若非重塑个新壳子她千百年后也仍是个十三岁女童样。瞧着人脸色又暗自将身高比较一番,只得悻悻按捺下那句我不是小孩子了的申辩,任由发顶被揉抚。 这大概就是常听人讲的撸猫吧。奇怪的癖好。 她对人情世故兴味索然,却惯会天马行空地胡乱猜测,念头初起于脑中绕了半匝便不再留意。见那狐狸少年被归入不可玩弄一列,顿时消了几分兴趣,只噙着笑盈盈望他。 “你叫什么?” 往年她曾去过酆都,阴沉肃寂,景致并不讨她欢心。而今添上黄帝陵墓与神器的缥缈虚影,忖来终归会热闹些。况她初做归顺于人的事,还随了个神界的祖宗,正是新鲜时候,便打定主意先缠上段日子。指捻棠红,眉眼温软。 “我自然是要跟着你的。” 闻忖揆情度理,为避惹疑芟荑多思绪。眸间却是茕茕皎月,倏有脉脉春风笑意,饮水思源之潋滟。嗤笑敛在唇靣,三缄其口。 “小女子姓白,单字一个祢。浒人,此次来访故友。落得一身血污,也不是什么佳事。” “....多谢。” 几十步喟叹,一语逾常。怔怔颔首应下。觑人行作倒无稚子颟顸。迩来衣裳般莲芬馥漫萦,秉着蝶身性子滋生欢喜,更将臂中人拢近煨热了些。思索陡然发觉唐突,羞赧浮耳,那话本套俗言犹在耳。忸怩一时大不敢有何动作。 不住撑胆朗喉凑着人耳问。 “我还未知你名儿。” 瞧她微愣神情,以为自己举止轻浮,兴许是讨得她不喜,方想开口解释却得她应允,半蹲下身容她上身只觉轻飘,又闻几丝血气,念及她伤处动作又放轻些许提酒归去 一时间相对无言,本以为她睡去,却是未曾料想到吞吐气息同圆润声线入耳畔,本是个不善同姑娘打交道的,此刻只觉耳根发烫,少年人不知掩藏,开口话里皆是明晃晃的慌乱与羞赧 “...我、我名叫成婴,成功的成,婴孩的婴。” 幸而离家不远,片刻便已归家,轻踹屋门里头却不见那老酒鬼身影,想是又出门浪荡,将背上姑娘放上床塌安置,又翻找一番寻出不少药草,偏头递去手中物什,本是随意询问,声音渐弱似是再不好意思发问 “我这还有些草药,白姐姐...你自己会包扎吧?” 此地景致向来萧瑟.窗外窥探,不过黯淡天地,冤鬼纠缠,有的是凄风楚雨,无的是鸟语花香.他自诩风流多情,却已千百年未曾见过如画景致,阳寿亦是匆匆,饥荒逃窜时更无心细品,千年岁月,花团锦簇不过十余. 千年景致,就只剩江守一人. 目光描摹过千万次他形容姿态,却总觉不够.近来不算太平,人死而复生违背天理,加之流言蜚语更是人心惶惶,兄弟二人守这鬼界百年有余一向太平无事,所有风浪却也悉数摆平,此事却处生蹊跷,生死薄自然无纰漏,鬼王更是无错.但此案颇有节外生枝之状,总不能掉以轻心. 他轻声走至案边,随手拨开那人额前零散的发.江守为此伏案许久,他有些心疼.手在发间缠绕,偷偷地留恋一丝温度,顺着脸颊游走. “若觉着实不妥,你我二人且去人间探一番.” 江凌很不喜欢这尘俗之地.他自诩不凡,却结局潦倒受尽折辱,所爱之人更是惨死于棍棒毒打之下,若非必然,他也不愿随意走动. 不过是为他. “若无法取她性命还世,九节鞭碎其魂魄,也可一了百了.” 只不叫你操心就好. “我所向往的安稳,是死亡。” 酆都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先前那自称可以进入轩辕黄帝陵的人还未离开,城中又多出一人,老态龙钟,自称神农转世,在酆都城开起了医馆。说起来也是奇了,他每次也不号脉,只是看一眼病的轻重,拿了一颗药丸喂人吃下,不出半个时辰,再重的病也能痊愈。 鬼王心下好奇谁夺了自己鬼界的生意,亲自前往酆都城见这人。不见还好,见了以后鬼王发现此人死气缠身,不是将死之人便是已死之人,于是命人去查了此人的生死簿,生死簿显示此人于五十年前便该魂归鬼界,只是不知缘由,五十年都没死,成了一桩奇事。而此人的名声马上传遍了人界。 「流言蜚语」 酆都守卫:“新来的那个老头儿真有这么奇?什么病都能医治?” 花楼女子:“可不是呢,三月前珠儿不是得了花柳病吗,妈妈带着她去见了那老头,回来就全好了,我瞅着还年轻了不少。” 酆都守卫:“哦?这么神奇?花了不少银两吧?” 花楼女子:“哪儿啊,那老头儿只说了,日后他来我们这儿不收他钱就是了,他还答应免费给我们楼里姐妹看病。听妈妈说,那老头儿也不收人诊金,似乎是还会看人,分人的富贵权利让他们帮自己做件事情。” 酆都守卫:“只是做件事情?难不成这老头儿来酆都前做了什么亏心事儿,最后的日子积个阴德?” 花楼女子:“跑酆都来积德,那不是有病吗?我还听妈妈说了,那老头所有的药丸都是从一个青铜的鼎拿出来的,那鼎也不大,大概三个香炉的大小。” 坐在圆凳上,垂首枕着臂趴桌上休息,闭眼假寐,看她背身悄悄打量着,目光未移,不自觉抿出点笑意。 察觉她动作忙闭了眼,放缓呼吸一副睡熟模样。能清晰感知到额头近处那物的魔气,并未睁眼只打算再观察片刻。柔软触感像极了指尖,神识探查人动作,不经意极微小抖抖睫,全力克制才未红了耳朵。 也许是被吻了……或许只能算得上亲,心跳如鼓呆傻半晌已无法考虑许多,若非前时装睡,大抵已在傻乐了。忍着未动,见她去睡觉了才一点点红透脸,她言语仍如放烟花般噼里啪啦地炸在耳边。 ……小傻瓜。人需要睡觉,我可不是。 第二日时辰还早,赶着方散些的夜色,收着声翻窗悄摸走了,路上人尚少,回想昨夜,仍旧心动。 一连几日未寻到法子,虽靠着仙力能够解淤化毒,但效果甚微仅聊胜于无。路上听闻酆都有一老翁专治疑难杂症,再三犹豫是否会暴露身份,衡量许久却还是奔去了。 那老翁太好找了,远远就瞧见一堆人拥簇,三两下入了人群,临面与其对坐,神色似飞扬少年,出声却仍枯哑。 “治病?”说着搭了右腕等切脉。 自从到了酆都城后,每日上门求诊的是愈来愈多,自己都要怀疑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对的。 面前空了许久的椅子忽然坐了个人,翻看古籍的手略略一顿也没去看他,“治病?”余光里看见他伸出了手,一把推开,“我看病不号脉,说说什么毛病,持续多久了。” 说罢,这才放下手里的古籍看向来人,微微眯了眯眼,混浊的眼里突然闪过一丝金光,一闪而逝,极难捕捉。捋了捋自己蓄起的胡子,看出面前人的身份也并不讶异,“这位……公子的身份不一般啊,我这条件,可是要升难度的,公子可做好了准备?” 虽身中横公鱼毒,也许是昨夜的欣喜劲儿还没过去,并未显露疲态,亮着一对黑邃眼仁几分好奇瞧着他,神色收敛,表露一分冷淡。 “肺火难解,心有郁结,无力声哑。”存心试探这人,并不全信坊间传闻,没直言横公鱼一事,看他似乎看破自己的身份,也不慌,几点笑意。 “说来听听。” 沈义听了他的病症又看了他几眼,忽而笑了起来,“这位公子,老朽看你印堂发青,唇发青紫,分明是身中剧毒的症状,怎么公子所言,倒像是因为心上人而动了气呢?” 沈义的话引起了人群中几声哄笑,沈义也眯了眼睛,似乎是笑了,“公子若是不信老朽,也无需千里迢迢的到这里来。公子从哪儿来回哪儿去,闭关清毒,不过年长一岁的时候,便痊愈了。” 人生百年一世,龙却是百年一岁,沈义话说的不错,于江知明而言的确是年长一岁的事,沈义捋着胡子,也不正经坐着了,往旁边一歪,拿起了一旁的酒葫芦,“老朽看公子你身世不凡,夺你身上坚硬之物怕是要被上头那位责罚。不如这样,你取你心上人眉间血三滴,我便帮你治病。” 被看破了也不恼,自己修行到现在确实是许久了,笑声入耳也随着豁达释然,自己并非定定会死在这毒上。 本想问他若治疗需要多久,斟酌一下总比起百年闭关好的多,并非坐不住这一时片刻,只是百年以后,再也无苏摇了。神魔有别,其他也如此,自己不能入鬼界将她魂魄拉来,正常生死是天道管制,若非意外,任谁也无能为力。 起了身,俯腰凑近些许。“谢谢。”话语一顿“你既知道她是谁,我看你也不是常‘人’,可不要打主意了。我一月后会来找你。”说罢回身折去公主殿上。 距离当初一别已过去半月有余,也不急着一时,当日说一月之约,时日尚早。凭对灵气敏感在四周玉铺子闲逛,挑了块难得水头不错的玉料,剖开了是月明白,鲜有的稀罕物件。一路上兜兜转转买了不少奇特玩意,也不想着公主稀不稀罕,只是一股脑想把好东西都给她瞧瞧。 末了剩三日,不曾想一场雨泄了洪,堵了去路,身体状况尚不能冒雨前行,日日盼着雨停,终于是在约定最后一日的夜里到了皇城。 第二次,夜闯嘉元殿,一样的破窗方式,倚着半开的窗悄悄探进个脑袋。 “公主殿下,我又来了。” 我朝她微微颔首,结合目前而言,这戎瑾身上莫不是有什么机遇?那碗汤是我亲手递给她的,凡人之躯万万没有失效的可能。而又是林清绾带到地府的,左右又没有旁人哪那么容易做手脚? “她喝了我的汤,就该入轮回了。” 其实戎瑾与我在世时一般大,我隐隐约约只知道她并非正常之死,但其中猫腻我也懒得去管,左右不过一次轮回见一次的情分,下次再见时恐怕我也不会记得。在林清绾向我靠近时,我心里模糊地有了个答案,由林清绾说出口,我也附和,“倘若要解释这一切,怕是只有女娲石了。” 可女娲石又怎么会在一个死去的鬼魂身上,而让戎瑾重回尘寰?我咂摸着,却突然听到一声惊叫:“小姐!” 那方向是戎瑾的闺房。而我探得一丝熟悉的仙气。 我与林清绾对视一眼,捻了个决出现在戎瑾闺房旁。那时青光消失,困住妖物的禁制明显在削弱,来不及细想,邪物破窗而出。只见旱魃带着戎瑾的尸体在窗户上,冲我吼叫。而我何时惧过?手掌蓄力,怨铃响动,红光乍现朝他击去。 旱魃不过三个月大,身形小也灵巧,轻而易举躲了过去,戎瑾的尸体借此机会向你扑来,十指指甲长而尖,发了黑色,旱魃又尖声叫了起来,也紧跟着扑向你。 苏摇次日醒得早,担心江知明的毒,半夜也没睡踏实,可没想着睁眼就看不见他人了。苏摇满殿转了一圈不见人影,当即落下了脸,换了身裙衫便告到了她王兄那里昨日有刺客夜闯嘉元殿。宫中所有侍卫皆被贬,嘉元殿的宫女太监又换了一波,民间不少人都被召来,现下是所有人都在骂那个“刺客”。 江知明走了小一月,苏摇嘴上说着任他死去,心里却还是放心不下,悄悄派了人去寻他,无一例外的是都没结果。苏摇手里把玩着雾灯戒,皱紧了眉想着雾灯戒从未出过差错,怎么用在江知明身上就不行了呢。苏摇心思乱,索性不再去想,眼瞅着便是之前他讲过的一月之期,苏摇甚至都让人买好了一块风水宝地,届时把他所送的香囊埋进去,也算给他死后的栖身之所。 第三百六十章 又是月上梢头,这几日阴雨连绵,连带着苏摇的性子也弱了不少。苏摇穿着寝衣对着铜镜比了比新得的簪子,是西域的皇子所赠,带着几分异域风情,苏摇很是喜爱。苏摇借着铜镜看见自己身后半掩的窗子突然探进个头忙不迭的回身,看清是江知明先是一喜,随后便冷下了脸,冷笑了一声,将西域皇子所赠的簪子插在了还没放下的发髻上,“我还说呢,宫中侍卫才换了一批,怎么可能再进来刺客。原来是我们大名鼎鼎的江公子啊,怎么,您没死在外头?” “究极万年,倒没有一人说过我这汤味道如何。我想了想,这是独孤求败了。” 我轻轻一笑,看着他眉间冰雪消失,目若春风,认为自个儿还是不同的。黄泉汤,黄泉汤,一碗汤,忘光光。可对我是无用的,让我忘记孟妙颐的不是黄泉汤,而是难捱的光阴,久到恍若旁人一生。 “天下姓周,算不上太平盛世,但还算安宁。鬼界有大小鬼王看着,我就一闲散人员。” 绞尽脑汁儿将知道的浓缩成短短一句话,后面是存了算计的心思,“耳闻不如眼观,你若飞升,我带你去花楼看看漂亮美人儿。”抿唇一笑,继而露出贝齿,星目盯着他,又刻意靠近些,鼻息相依。我凑到他握住的汤匙前,装模作样地闻一闻,嬉笑道:“牛鞭汤,里面加了鹿茸天麻等,最是大补了。” 还得意地扬起眉,“你这虚弱的样子,最适合补一补。否则……以后怎么办呐。”话锋一转,生生演出了为他担忧地情态,所谓情真意切,怕只有我担得起了。 轻巧跳落地面,一阵风夹着雨后的冷从窗外卷进来,缩缩脖子索性关了窗户。趁着空子贫嘴。 “你这侍卫也不怎么样,若有奸人强袭又如何?” “不如你请我做侍卫,一辈子的。我实属一介草民,也不要公主殿下什么,日日给见上一面便是了。” 回身过来才来得及打量,一个月对自己来说算不得什么,一盘棋,一盏茶,一烛灯罢了,仅如此瞬息,却总以为有百年、千年没见过。 目光扫到她发尾簪上,多留意了片刻,认出了那是西域的上等品。若是交好给人帝的,必定不会如此小家子风格,大概是那王子献来的。 当即冷了脸,笑容一点点淡去,臭着一副表情。“簪子,很丑。”说着翻出一路上带来的许多东西,多半是小巧的精致玩意,把那块明月白拎着支宝紫玉鸡血红玉嵌金簪吊出来,抿抿唇也不多言,表情活生生像吃了什么亏。 犹豫半天小声,几分害臊自己吃飞醋,八字没一撇的事情倒上了心。 “能不能……不要别人给的东西。……我不会死的,我找到了个神医,但是他要,要你眉心的三滴血。” “我以为这事不简单,若是因为这事牵连了你……没有他我也不会死,但是不能一直来见你了。” 不能见你,或是牵连了你,都比死还难受许多吧。 替他二人简单做了个介绍,看见二人鲜明灵动的神情心中微动,如他这般总是会对生命力蓬勃的生物感兴趣。 以他和白忱的修为,几日不睡不成问题,心魔本无实体,也不被寻常生物的需求所累。因兹事紧急,便脚不沾地地连夜赶去酆都了。 六界中没有他不曾到过的地方,酆都自然也不例外。此处虽为鬼界入口,因其勾通两界,阴气浓重甚至远胜鬼界寻常之地,且终日被深重夜色笼罩,不得见片刻白日。他属火喜阳,这样的地方自然不得他心。 此地鱼龙混杂,行动尤需谨慎。几卷枯黄草纸从地上滚过,深红色发梢被冷风微微吹乱,他捻了捻指尖驱散身侧浑浊寒气。瞧见街上一处众人扎堆围观,联想一下最近的传闻便不难猜到是那位老神医,想来那位也不是什么简单角色,若不是他有要事在身,倒想去拜访一番。 垂眸思忖片刻,视线投向身后二人,不紧不慢道:“我们便先分散去打听半日消息再做考虑,切记万事小心。” 你向前走去,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拐到了一处小巷,小巷里不知缘由雾气弥漫,看上去还未点灯。从雾里走出一女子出来,腰肢款摆,身上带着股香甜的味道,她拿着手绢在你面前晃了一下,靠在你身上,呵气如兰,“奴家猜,公子是过来找人的?” 苏摇前世么。暗自垂眸,自己的前世可着实不值得令人回忆呢。“我死之时,刚过双九。”顿了顿,似乎不愿意再回忆前尘往事,转了话题。 苏摇“奈何桥怕是找不到大人想要的鬼了。我差两个小鬼去寻,大人去我那儿坐坐吧。”奈何桥鬼多口杂,吵闹的狠,又是些从人间下来的,什么样的品行都有,让人糟心。到时候万一冲撞了自己身边的大人,岂不是丢了鬼界的面子。 苏摇况且,他也未必是想要找到那鬼。说到底不过是不小心闯上了天门罢了,也未曾做了什么,若是这种事情也要上报,仙界怕是要乱了套。 苏摇将他带到自己的居所,又给那人添了杯茶。“我们鬼界对这些向来没什么讲究,不知道大人喝不喝的惯。” 苏摇若是与女娲石有关,恐怕牵连甚广,怕已经不是自己这个地位所能应付的差事了。如今便且走一步算一步,日后再禀告鬼王。 苏摇一声尖叫将自己从思绪中拉出,握紧了手中的长鞭,微微皱眉。这是,仙气?而且极为熟悉,恐怕是仙界有头有脸的人物。捻了个决紧跟着她来到戎瑾的闺房。只见青光逐渐消失,那邪物破窗而出。速度极快,哪怕是自己也未曾看清是什么东西。 苏摇窗上趴着一直旱魃,吼叫不停,刚欲出手便看见身旁的人已经将它解决。 苏摇“姐姐可看清是何物?”戎府上上下下都透露着诡异,阴森的氛围可丝毫不亚于地下的鬼界。只是鬼界阴气深重是常理之中,戎府一个立于人界的府邸,何来如此之重的阴气。 似乎惹到她的伤心事了…自己也是个木头,非提什么前世,这下可好,说错了话了吧。 浅浅皱着眉,只听她说着什么派两个小鬼去看看,也就没在理会这件事,只想着怎样让她开心些。 想着想着才发现,自己已经和她到了房间中,顿时一懵。 这…这是她的房间吗,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耳尖有些热意,一时觉得燥的慌。 坐在椅子上,只觉得椅子软绵绵的,可明明是实木,想是自己当真晕了头,拧了一下手背,才算清醒点。 “你姐姐呢?为何不在地府?”想起她那个一直惦记自己皮的黑心姐姐,只觉得心中发怵。 苏摇冷着脸,瞅着他关了窗子,“除了你以外,谁还敢夜闯嘉元殿?请你做侍卫我怕不是死的更快,查一个戎家女你都能身中剧毒。” 苏摇避开了他投过来的视线,那视线过于炙热,苏摇怕对上视线后撑不住这副气急的模样,只用余光去看他,“这簪子怎么了?我喜欢的紧。”苏摇歪了歪头取下来那根簪子,把玩在手中,看着他取出来许多东西满满当当的放了一桌子,可还是一眼就看中了他手中的簪子,“想不到江公子看个病还能带着这么多东西。” 苏摇听完他的怒极反笑,站了起来三两步走到他身前,对上他的眼睛,“你以为我是谁?公主之身万金之躯,你说要我眉间血我便给你?”苏摇忽又转身拿了床榻边的鞭子,破风声响起,苏摇控制着力道只打破了他的一片衣衫,眼眶发红蓄满了泪水,“我还让你治好病再走呢,你怎么不听?你凭什么认为我就听你的了?我偏要其他人给我的东西,给什么我要什么,就是送来男人我也照收不误。” “闲散不好?若不这样,你怎有空来瞧我?” 知非含了缕似有若无的笑,轻抿了口汤,上次去人间也已经许久,当时的男子长袍大袖多爱敷粉,实是让人惊诧万分,他轻轻撂下汤碗,眉目间几分沉思――不知知明现如今在天界,也过的安好吧,知非闻其促狭言语跟越靠越近的银盘脸儿,伸手在脑袋上揉了把,再回身端起汤碗。 “花楼的美人儿,哪有眼前的妙人儿漂亮,再说。你可是真不怕我掉进去,骨头渣儿都不剩。――” “你可真是关心我呢。” 知非索性是一碗汤已经喝的干净,没多余的能当场喷出来,他前身微探笑意更甚,骨节分明的手猝不及防地使劲握其柔夷,然后伸到妙人儿的脸颊处捏了捏她的小脸,在妙人儿的额头上留下轻轻的一个吻,直直地四目相对。 “不如改日休息时候,看看大补的成果?” 此地是酆都鬼境,阴阳交界处。 苏摇 无昼夜之分,无生死之别,万籁无声,鬼气茫茫。虽爱云游,素来向往人世繁华富庶之处,纸醉金迷之地,曾有听闻,却不曾入过这酆都鬼境。很是不喜这阴森诡秘之地,藏着无数不可掌控,教人浑身的不舒服。 苏摇 一切都透露着诡异,不自觉往九烛身旁靠了靠,沾染他的气息让人觉着多了几分安心。阴风阵阵也吹不散浓雾,北邙坡下隐约见几座孤坟,入得城去,白幡招魂,纸钱铺路,偶闻得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几声幽幽清脆铃响,青石板缝中都透着鬼气。 “真是个奇怪的地方。” 苏摇 应了他的话兵分两路各自打探,独自走在空荡荡的街巷,除了脚下踏碎落叶声响,白雾迷茫,无声无影。倏尔停下脚步,眯起狐眸,在袖中摸索片刻,取出一把折扇,轻展开一幅水墨山水,虚空一挥,风起雾散,眼前片刻清明。摇着扇满意看着自己的杰作,一边掉头一边往前走去。 你用扇子扫开那雾气向前走,可越走雾气越浓,到最后竟然辨别不出方向,寻不到来时的路了。你皱眉想用扇子再扫开这雾气,浓雾里不知哪里来的石子,精准打到你的手腕上,扇子一翻掉了下去,你低头去寻,还未找到扇子,尸体是名女子,面容安详,容貌也不差,肩头带着个刺青,像是酆都的花楼女子。你仔细搜寻了一下她身上的东西,从香囊里发现了一颗药丸和一张纸条,上写:“亥时三刻,花楼后门见,记得服药。”落款一个白字。“莫怕,我又不会吃了你。” 无言。扬袂遮唇,侧望打量。撑臂入榻徐姿现慵态,支肘抵颏,冁然而笑。眉目泛泛是那殷殷盼切,对那澈净至极的人。见她足轻汲力,俏娇去了绣花履,如玉骨肤似瘾蛊人,滩涂处一道血痕败目。 “这身子提不上力。还要劳烦小公子…” “耽搁一刻,我这心身便痛上三分。” “成婴,还不过来。” 明模委屈。故作言中不适,微动了身,那披帛落榻衿衣散乱,捎回璇旎。绫罗透影,簪花曳生,夺胜牖外人间仙景。 不过片刻清明,那迷雾仿佛是有生命一般,如蛆附骨又重聚拢了来,较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眼前三寸之地竟也是白茫茫一片。蹙眉轻啧一声,不耐烦欲再扬扇,又什么破空而来,耳阔微动,隐听得风声,却辫不得方向。腕间忽然传来刹那剧痛,折扇从手中脱落坠地,低首却连脚尖都看不见。 俯身去摸索,温热指尖却触碰到一半柔软却冰冷的物事,不像是活物。眨眼间金眸显现,透穿迷雾一览无遗,竟然是一具女尸。仔细上下打量,模样倒是不错,肩头的刺青来看,想来不是正经人家姑娘,只是这姑娘竞无半丝痛苦之色倒像是自然死亡。 蹲下身在她身上翻到纸条和药丸,两指捏着丸药凑至鼻尖轻嗅,药味甚异。这姑娘似乎与人有约,亥时三刻,抬眸欲看天,猛然想起此地无昼夜之分,又何来时辰之别。掐指算了算,已是快到约定的时辰,这姑娘是赴不了约了,不过…… 第三百六十一章 ?红尘滚滚,生何所求?酒、色、财、气,四字而已。 ??百媚生香,便是个以「财」换「酒色」,以及一晌意气风发的好去处。 ??“一个包厢,荤素酒菜你看着上。还有,小爷点名要白绫来给咱助兴,别的就不要了。” ??从来是男子逛青楼,便是楼里有俊俏相公,也不见听说女子来的——领回丈夫的姑且不论。眼下一男一女,堵在百媚生香门口,本就显眼;如果这一男一女还身着道袍,显然是修道中人,那就堪称晃眼了。 ??这会,那男子神情倨傲,当着女子的面点名要伶人,怕是花魁过来了都没这俩打眼吧。 ??云翳外门弟子巫迦羽显然不喜,盯着小厮的眼神明显不善。倨傲之意一是装的,二是……他不想再杵在青楼门口了!耳朵尖都要烧了啊! 如洗碧空俶尔层云麇集,雷鸣阵阵,惊迟转眸望了几眼便收回视线,辨了方向往青楼去。楼前美人媚色流转,持箑轻摇,风韵绝绝。 她取了张素白手帕递去,又盯了归来的人片刻,才徐徐吐出句。 “师兄回去记得好好护理头发。” 步入楼中,甜腻脂粉香气铺面袭来,脚下微滞,回眸悄声与人说。 “师兄,我觉着这里似乎不太好玩。这里的姐姐都是这么…这么香吗?” ??“哈啊?!当小爷没钱吗?!” ??你这小厮不规矩啊!哪有客人没进门就讨赏钱的小厮啊! ??不愿过多纠缠,索性拍出一张大码的银票塞到小厮手里。要家里仆役没胡说八道的话,这张票子就是打赏十个青楼小厮都够了。 ??“如何?小爷能进去了不?要是白绫花魁把小爷伺候好了,还少得了赏钱不成?” ??“还是……白绫花魁架子就这么大?客也不接?”语气骤然低沉不善。魂灵根修士本就善于神魂之道,虽没修过这类法门,震慑个世俗小厮也不成问题吧。何况…… ??再不让小爷进去,小爷我可就要破功了啊…… 在山上巡了一圈后,发觉一切如常,自去领了报酬后,脚下不经意间绕去了九重天。抬头望了一眼高耸巍峨的塔,脚下并无迟疑,径直迈了进去。 他需要变强,他活着就是为了报父母之仇,若是不变强,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 第一层的净是些低阶妖兽,面无表情的随手斩杀了几只后,缓缓的迈步向里,步伐坚定,带着永不后退的气势。 一天之内连续突破两个小境界.虽然内门之中亦有不少师兄弟们年纪轻轻便已久筑基大圆满.可对于修为已经两个月未曾进展半分的自己已经是天大的喜事.少年躺在床上.重重的喘息着.一时间突破两个境界.自己的身体根骨不算什么好的.无法承受也是正常之事.少年闭上眼睛.看来得要好好修炼功法了.不然堪堪增进修为.也是徒劳无功之事.随即少年便拿出了《缠木诀》修炼了起来. 苏摇看着缠木诀上所言.一边看书.一边思考着什么.他细细回想着自己巡山之时所做的事情.错不了了.自己之所以无法依靠木灵根与植物进行共鸣.归结到底的原因还是由于自己的实力和与灵根的契合程度.苏摇看着《缠木诀》.自己似乎是内门唯一一个木灵根.这本秘籍似乎也只有自己一个人才能够修炼.唉.本来还想找几个前辈请教一下.有助于自己的修炼呢. 算了.无人指导又如何.自己便就是不服输不认命的性子.苏摇再次闭上双眼.开始打坐.他回想着《缠木诀》中所说.霎时间.一片黑暗之中.出现了若干个光点.只是颜色不同罢了.苏摇伸手感受着青绿色的光点.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木灵根了吧.果然.当少年手指触碰到青色的光点之时.突然出现了许许多多的青色如潮水一般的拥向了自己.苏摇也并没有拒绝.释放了浑身的灵力去感应他们. 苏摇仿佛置身于一片森林之中.他从未感受到灵根与周围环境是如此的相似.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灵根契合度了吧.苏摇回想着脑海之中的秘籍上的文字.跟随着文字一同运功.感受着灵力经过了丹田.静脉.心海.神识.周身贯通.周而复始.一遍又一遍.苏摇心中暗暗窃喜.不过.为了防止自己遭到反噬.他也是努力的暂缓修炼的速度. 紫衣少年绝色的容颜露出邪魅的笑,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他脚步微动,五指轻扣,手中酒壶已然到了借酒少年手中,"既如你所说有缘,也许日后还会再见,今日这酒便赠于你。"话音还未落,紫衣少年早已不见了踪影,然正因为借酒少年行为举止洒脱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许是之后其遇到危险他会出手相助,给酒壶的同时,亦是给他留了其他东西,许是那男子会知晓但那借酒少年根本不会知晓。 离开此地的少年再次回到了先前出现的地方,随着手中紫绫的挥动,少年身侧出现了许多妖兽,然妖兽对少年并没有出手而是对挥动紫绫的少年显示出了对其的好感,少年收起紫绫,随着妖兽进入了密林之中,仿若少年根本就未去过仙人街,未见过任何人,仿若世间本无少年此人,少年进入密林,便开始了他新一轮的修炼。 拿好酒本想感谢对方,一眨眼间对方已不见了踪影,只好将酒壶递给了哪位醉鬼前辈,兜兜转转后还是回到了山上。 峰上寂静的很,听闻几日又有新的师弟师妹进了内门,不禁感慨万千,他们真是努力,现在想必都在自己房间里修炼呢。 少年换了身衣服,打开了桌上那本《御风诀》,他本是风空两灵根,这本基础黄阶下品功法武技他存了好久,最近剑法有所成,可以拿出来练练了。 少年翻看了一会儿,感觉状态不佳,干脆推了门坐在外面的草地上,一边默念《御风诀》,一边感受着吹拂过脸上的风的力量。 少年闭了眼坐在草地上,风,轻柔却又带着力量,拂过面颊,拂过发丝,他甚至能听到风吹过树枝发出的沙沙声,以及树叶轻轻摇晃的声音。 那本《御风诀》的内容,突然变得生动易懂起来,少年感受着风的存在,有那么一刻,他感觉自己甚至能“看”到风的实体。豁然睁眼,茅塞顿开,沈寒大笑了一声,从地上一跃而起,无忌被他放在屋里未拿出来,他便胡乱拿了跟枝条作剑。 一招一式不再变得刻板而规矩,而是带了风的力量,无拘无束,带着随心所欲的自由和力量,大开大合,有欲上青天揽明月之势。 惊迟到底还算涉世未深的孩子,见了青楼里光景,心思已歇下大半。虽觉全交于师兄操劳有些不妥,然她终究对此类事生疏得很,便凑到人耳边放软嗓音。 “多谢师兄了。” 言讫惊迟自觉退后择了个清净地,顾视周遭陈设,酒盏狼藉,莺声燕语此起彼伏,却只令人觉喧阗如沸。环肥燕瘦千般风情尽集一室,衣香鬓影于眼前一一掠过,她赏了半盏茶便觉乏味,似不可闻地轻叹,转而注意师兄与老鸨来。 外门弟子的院落自然比不得内门,不过简单朴素,别有一番风味。木门推开,眼前一亮 “师妹果然出落的水灵。” “我们去凌夜殿接任务,可以挣取灵石,现在师妹最需要的就是灵石。” 与师妹一路走到凌夜殿,各自接取了打扫外门内门的任务。 “我先帮你一起把外门打扫,带你熟悉熟悉这门派任务。” 行至皓月殿,用扫帚把殿前的落叶扫尽,帮助师妹擦拭殿门太高够不着的地方。回到内门荧阳殿,同样的方式打扫干净。 夏日喧嚣,此时却宁静异常,树枝的投影印在墙壁,落叶扫尽,灰尘擦拭,尽管每天做这个任务,脏不到哪里去,却还是仔仔细细的打扫干净,不用法术,享受此刻的宁静,一下一下扫尽,原有的浮躁在此刻归于平静。 阳光洒落在少年的发间,沈寒的身形变得轻快而有力,仍是他每天早晨熟练而不得要领的剑法,却在这一刻大彻大悟,彻底清净明透。 于是转身,出剑,挡剑,缩身,一切变得如此自然生动,手中的枝条本身软绵绵的,却在动作下变得有力起来,只是他实力不够,不能将枝条发挥出剑的作用。 沈寒趁着劲练了一会儿,累到无法撑住后顺着风向后倒地,不禁冲天笑了几声,爽快至极。 他躺了一会儿,任由那风拂过脸颊,有懒洋洋地坐起来,打开了那本被他遗忘的《御风诀》。开始看了起来。 你知道什么是木灵根吗?区区水灵根和土灵根的结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怕是要让你失望了呢.苏摇翻看着《缠木诀》.木灵根完美的将水灵根的柔和土灵根的刚结合在一起.使得它进可攻退可守.战场之上.无论是森林.草地.甚至是山壑.只要有植物.就可以大大增强木灵根的力量.而空余时间.催生植物.与植物沟通.都是木灵根极其擅长的.而且.自己的木灵根不但可以修炼木系功法.亦可以修炼着水土双系.如此一来.便是自己最大的优势了. 苏摇想到此处.也来不及等待.便匆忙跑出了荧阳宫.来到了山门后院的一片草地之上.那边让自己再次试一试吧.苏摇伸手.指尖放出了点点的青光.慢慢的青光汇聚成了青色的空间.将少年包裹在其中.那些平时看起来随风倒的花草亦跟着青光开始生长.苏摇看着如此的画面.心中是无以言表的激动.自己如今《缠木诀》还未修炼完成.便已经比之前强了不少.若是修练完成.自己也算得上是内门的前几名了. 苏摇手握着折扇.折扇一开一合.自己亦跟着脑海中所记忆的功法而运功练气.他知道.自己不可以松懈.唯有不断变强.才能够主宰自己的命运.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技巧都是空谈.他以木为武器.以灵根的共鸣操纵着简单的植物.看着一根根植物包裹.缠绕着石头.如此一来.以木灵根控制住对手.自己再行攻击.只要不是比自己修为高的前辈.想来都无法轻易挣脱开来.如此一来.自己的胜率便大了不少嘛. 端坐于蒲团之上,闭目凝神,周遭冰灵气尽数被吸引而来,即使闭目亦仿佛星星点点般依稀可见。林清则缓缓运起寒冰决,携着冷冽至极的灵力游走于周身,随着神识之力的引导向五经八脉流转循环,数个周天之后,不断运转的寒冰决将外界原本稀松散落的冰系灵气缓缓凝结成纯粹的冰灵力,一点一滴地深入每一寸细小的经脉,最后犹如百川汇海般注入丹田之中,冰寒的灵力雀跃地旋转环绕在她筑基初期的丹田之中,能够隐隐感到自己的灵力有所增长。 听他这么一夸琅月募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飞上淡红,跟在身后去了凌夜殿,在这打扫的弟子还不少,为什么打扫也算修行啊?灵石又是干什么用的? 心里虽然疑惑却也跟着拿起扫帚有模有样的打扫起来,一粒灰尘也不放过,过了一会儿头撑在扫把顶端“师兄~灵石是什么呀?还有还有,为什么我们扫地不能用法术阿,我会一道符,可灵了呢,能一下就打扫干净!” 琅月想着自己可真是机灵,用法术不就得了吗,不然这么大的地方什么时候才能打扫完阿。 托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房间,彻底放松了一阵后,坐在床上后发现有点不对劲,这种感觉,似乎是要渡劫。 神经立马紧绷起来,却告诉自己放松放松。 沈寒坐在房间里,将呼吸控制得轻缓,那道阻碍自己的屏障,他预感即将突破了。 久违的灵力充盈着全身,他调动着自身灵力的周转,不急不慢,尽量将伤害可能性控制在最小。 第三百六十二章 ?灵力周转于全身,仿佛温润的细流,让他全身都放松平缓下来,然后刹那间灵力流转到极盛,少年睁眼,眼里的欣喜笑意再明显不过,一身疲惫都被洗去,很明显,他突破了。 自从入了遁世仙宫.江犹岁从未曾感到过如此的畅快与开心.一直以来.他在内门都以孤僻而掩盖自己.无非就是觉得自己的修为低下.所以他拒绝所有比自己强的师兄弟的照拂.可现在不一样了.他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他自己的力量.他也可以变强.他也可以通过自己的方式变强.也不需要依靠其他的人.江犹岁握紧了双拳.霎时间.身后的藤条出击.鞭打在石头上.只听见啪的一声.石头碎裂. 江犹岁躺在草地上.这是独属于他的地方.其他内门师兄弟忙于修炼.很多杂活都是甩给自己干.自己亦是忙里偷闲.才发现了这片近乎于荒废的地方.于是.他在这里修炼.在这里做梦.在这里干很多很多其他师兄弟不知道的事情.唯有他自己知晓.只有在这里的自己才是最为真实的自己.不过.....无所谓.毕竟.人一旦变得真实.也就有了弱点. 江犹岁再次翻看着《缠木诀》.俗话说.书读百遍其义自见.虽然自己做不到书读百遍.不过.自己已经按照了秘籍之上所记载的大致修炼了一遍流程.想来再次一览.能够再次获得不少的收获.少年仔仔细细的看着一字一句话.边看边在脑海中演示着.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少年才合上了秘籍.心中也是有了些许的数.这一本书能带给自己的全部价值或许也依旧被索取完了.江犹岁看了看山角处的太阳.微微一笑. 水鸣淙淙,冷雾环缠。惊迟寻着水声而行,却不妨脚下忽而成空,身形不稳下入了河中。衣衫半湿裹于周身,寒气入肌,微颦呵手作暖。召取青峰入手,提了警惕暗自戒备。雾气浓郁难窥前方半步之遥,惊迟顺河一路行来磕磕绊绊,难免数次跌入河中,鬓发尽湿贴于面颊。 此地于惊迟似有些熟稔,直至再次踏空落水,才乍然忆起多年梦中常有此景。她孤身立于桥上,垂眸看桥下流水,周围也是如今这般的雾霭。只是现下唯有河水,不见桥在何处。暂止步,举目四窥。 自那日欣喜突破后,沈寒再也没有大的突破了,也没有那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日日翻读《御风诀》虽起到一定作用,可也无法带来增长。 “看来上天是看我运气太好,存心不让我突破啊。”少年带着笑意站在峰顶上,自言自语道。 黎明,太阳还未生气,他便来到了这峰顶,为的是感受一下这峰顶风的力量。少年迎风而立,在心中口中不断默念《御风诀》中的文字,希望能有所突破,这次,他带上了一把剑,不过不是无忌,只是一把普通的木剑。 沈寒立于峰顶,不同于那日在草地上享受到的风,那日的风带着温暖慵懒的气息,带来一丝清凉。而这峰顶上的风,迎面扑来,是寒冷而声势浩大的,径直刮在脸上。 他张开双臂,痛快地呼吸着晨间的空气和峰顶上的风,比起之前的温柔的微风,沈寒也没想到,他会更喜欢峰顶上的“野”风。无拘无束,一往直前,天地万物谁都不可阻挡,分明张扬的不可一世,却又让人恨不起来,像意气风发,张扬清狂的少年。 此时,他愿像书名那样说的,乘风归去,御风而行。 骄阳开始西沉,金乌坠入山林,落下天边一抹红河,还是天青色的衣袍,宽肩窄腰,衣袍被劲肉撑满,俊逸的脸噙着淡笑,充满刚毅之气。 听闻师妹的话,哂笑解释“世俗凡人用的是金银,我们修道者用的便是灵石,修炼途中,灵石是不可或缺之物,多多益善最好。” “任务规定,洒扫弟子不可用法术行方便,修炼一途必有种种烦恼,平时用惯了法术,静心做这些事情一定有道理。” “万物在说法,看你如何着眼。” 言必看了一眼朗月,这算是点悟,她能明了。 这洒扫任务完成,交任务的时候顺便把巡逻任务接了,这是两项每天必须完成的任务。 尽情享受了一会儿风拍打在脸上的感觉,沈寒又坐下面对风看了一会儿那本《御风诀》,书页被吹得猎猎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坠身谷底一般。 “唉。”沈寒看着下面的深渊叹了口气,可惜实力不够,要不他真的想跳下深渊,自由自在地御风而行。 御风而行……他沉思了一会儿,拿起放在一旁的剑,舞起剑来,不对,不是这样的。那日他是拿枝条当剑比划的,突破虽大,但导致动作过于柔美。 像峰顶之风一样…他默念,长发被吹起,动作更加有力,也更加不受约束,长剑在掌心里,被松松握住,却又拿捏得恰到好处。 他迎风而舞剑,风灌满了耳朵,吹得他要御风而去一般,恍如嫡仙人,少年立于峰顶舞剑,带着蔑视一切的王者之势和无拘无束不可阻挡的勇气。 灵力暴动之时,少年没有任何准备,筋脉中的多得灵力仿佛要冲破身体,痛,从骨髓里渗透出来,豆大的汗滴从额角滚下,上齿紧咬着唇,忍受着疼痛,当着疼痛附满全身之时,只是刹那间,无边的黑暗卷袭而来,意识仿佛是消失了一瞬,再次回过神来,双目不见一点关明,疼痛也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点点寒意。 有种叫恐惧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开来,却是少年眉头紧皱。 '不对,这种感觉不对,这是怎么了,怎会如此,难到我触摸风的情绪不对吗,风怎么会将我带到这种地方,' 又是心底一阵触动,是当时风亲吻的指尖的感受,由恐惧蔓延的心底全是冰凉,使这丝温暖触动之时尤为明显,却是只停留了一瞬,消失不见,但这缕如春风般温柔的情绪却是让少年安了心 '是了,风不会欺骗我,也不会害我,我应当相信它,' 恐惧仍在心底,却是少年不再害怕,入目仍是一片黑暗,但少年却凝视着它 '来罢,无论来的是什么,我都将会以坚强勇敢来面对,' 这仙宫地界儿把金银财宝都说的这般有灵气,琅月原还以为是什么灵丹妙药来着,原来就跟买烧饼需要付的银子一样,从前琅月没有银子,总是食不果腹,也没有来钱的去处,这仙宫里做做任务便能得可真好。 这不可用法术打扫看来是和修炼有关,不再多言跟着师兄又去接了巡逻任务,便是要到山门去巡逻,仙宫弟子每日都得做,跟着师兄到了山门,一路上也领略了不少仙宫景色。 南方火山近日来喷涌不断,百姓饱受其苦,有修真者不忍百姓受其害,亲自前去那座活火山查看,可查看消息却震惊了该修真者。 这里充满了火灵力,他从未见过如此干净的火灵力,在不断向前查看中,他慌忙看了一眼火山深处,那里闪烁着不少奇异的光芒。 是异火! 此消息一出,震惊修真界,各个势力均派人前往抢夺异火。因为异火可是稀缺资源,除了炼丹炼器,更是可以拿来战斗!战斗力超乎想象。 地点:南方活火山名为岩山,周围坐落着一些村落,并无大的城镇。 参加剧情楼中楼回复:姓名+异火争夺 ??“好了,放我下来。” ??蛮鬼应声,丈许的巨汉身躯逐渐缩小,慢慢放下肩上扛着的修士。 ??“这就是岩山啊……异火……” ??名为巫迦羽的云翳弟子,远眺了一下黑烟袅袅的山顶。 ??鬼物惧雷火。然阴阳相生,世间也有阴雷鬼火这等性阴的雷火之物。弄来一团异火,无论是炼阴为阳,培养阳神厉鬼,或者转阳为阴,直接使用异火迎敌,都是不错的——要直接是纯阴之火就更好了。 ??之后,再不停留,冲进山中。 异火出世的消息沸沸扬扬传遍大陆,惊迟虽是随着大多数同门至岩山,却并非存了必争得异火的心思。能得自是幸事,不得也无甚大碍,只当历练一番罢了。凭高打量半晌山麓散落的少许村庄,念及火山频繁喷涌,不由分出心神忧心村民是否已不堪其扰。山口炽烫灵气翻涌而来,灼得人心神躁郁,她舌尖抵颚默念了数遍清心诀方觉消了烦闷。 听闻南方近日火山涌动.某位修仙大能一览.天下竟被告知此处有少量异火的存在.一时间天下惊动.岩山是整座大陆的一座普通火山.算不上最大的.也不是最为频繁的.若非某位修仙大能.怕也是无人会关注此地.若是说到这异火.那异火可是件宝贝.多少修仙大能穷其一生也未能得之.江犹岁自然也心之向往.毕竟自己也是个普通人.也想要变得更强.少年也来不及片刻思索.索性也便去了岩山之地.碰一碰运气. 江犹岁不过刚刚踏入岩山附近.便觉得胸口闷热.几滴汗珠落下.果然是异火所在之地.这般温度怕不是一般人所能受得住的.还好自己最近修为提高.不然还真要吃亏了.少年也不多停留.拿手帕轻轻擦拭着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微微调息了一刻.稳住了自己的心神.等到差不多适应了此处的温度.便开始向四周探索. ??“不过,小爷我要怎么找异火呢……” ??毕竟,那修真者爆出的消息,只说了异火在火山口里……这他娘是个活火山!难道小爷还进去游个泳来找吗?! ??抱怨的话放一边,其实自个倒是确实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就是苦了这蛮鬼。 ??“忍着吧……无论能否成事,回去后小爷都给你奉七天血食,三牲六畜俱全的那种。”朝神像安慰一声,便招出蛮鬼开始了艰难攀山的旅途。 ??攀山可不舒服。哪怕有蛮鬼代步,颠簸也是令人不快的……何况,如今自己可是把神识融入怨神偶,时时同步蛮鬼感官。 ??鬼物惧雷火,火灵力越是富集的地方蛮鬼就越不舒服。而自己当是能从这份不适中找到异火的踪迹。 ??这岩山上,还有什么东西比异火的火灵力更浓郁? 做完了任务回到山门之时,路途听闻有人道南方火山喷涌不断,百姓饱受折磨,有人探查,说是出现了异火。 少年心性一动 '异火么,大概是能增加自己与魂火的沟通罢,是个好东西,不如也去探查一番,只是大概很多师兄师姐们也会去吧,唔,算了,就当是去历练一番好了,' 想罢,少年回房收拾了一番,便是前去了南方火山。 不多时,便是到达了这南方小镇,感受着这方空气中活跃且纯净的火灵力,身体里的火之灵力仿佛是被调动了起来,风在身体里流动,更助火势,少年唇角勾了勾,很是喜欢这里的环境,看着不远处喷发的火山,少年心道 '岩山呀,不知你会赠与我一些什么礼物,' 想罢,便是入了山 朦胧的远山,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就像是几笔淡墨,抹在蓝色的天边。 “杨遥,南方出现异动,百姓生灵涂炭,你且去看看缘由,切记不可逞能。” 杨遥接到探查的命令,已离开仙宫数日,远处巍峨的群山已开始减少,苍翠的树林也渐渐稀疏,露出低垂矮小的房屋,一脚竟踏入土地干裂的地界,温度也快速上升,此地狼藉一片哀嚎遍野,人们都衣衫褴褛嘴唇干裂,浓烈火灵气充满整方天地。 行至目的地岩山,火灵气更加浓烈,不是火灵根的杨遥竟也感受到火灵的活跃,甚至觉得火灵在叫嚣,他们兴奋,激进,朝拜着王者。 这,是异火问世。 见已有人先行进了山中,稍点行装也随后入内。 第三百六十三章 甫一踏入惊迟便受了热浪满怀,眉峰先蹙起了尖。以帕拭去鬓发额前沁出的点点汗迹,辨过方位后便执剑择西南方行。 惊迟于火之道并无太多天赋,平日修习重心亦不在此,如今随意挑了方向也不急于赶路往太深处去,走走停停最终前进至中段。思忖一路平静无澜只顾紧绷心神终是无益,便缓了步伐四下探查。 江犹岁看着面前的两条路.自己偏不爱走所谓的正道.几乎是未加思考.少年便迈入了捷径之中.江犹岁不知走了多久.恍然间一股火灵力扑面而来.冲的江犹岁的心神再起波澜.江犹岁也只能释放灵力.暂时抵御一部分的灵力冲击.少年越走越深.只觉得火灵力越来越强势.最起码周围火属性的灵兽是多了起来了.少年叹了口气.擦了擦汗珠.只觉得衣服已经紧紧的贴在了肌肤之上.可纵使再热.少年的步伐亦没有停止.反而继续向前 “好热啊.....” ??火灵石矿……矿脉! ??便是眼下灼热不堪,隔着层灵力都觉得豆大的汗水往下掉,但是,兴奋感却是丝毫不少的。 ??刺破指尖,给蛮鬼喂饱了血,催促着它沿着矿脉搜下去。但在那之前,分别给家族、宗门各发了一份通报。 ??哪怕没有入手异火,这片矿脉也能让自己吃个盆满钵溢——不过也得吃下去不撑死才行。巫家和云翳这样的庞然大物,吃下去绝无问题,甚至喝汤都能喝饱自己。 ??当然,自个也不是傻的,沿途路上的露天灵石,自己也多多益善地收入囊中。朝矿脉深处马不停蹄。 ??唯有火灵力磅礴的地方才可能有这种火灵石伴生。说不定自己真捡到宝了? 听闻异火问世的传闻,连一向对这些东西不怎么感兴趣的沈寒都有些向往,不禁背了个包裹去了。 少年穿的简便,尽量避免皮肤裸露而被烧伤之类的,从周围一个村庄上去了岩山。 “如果有危险的话……一定先保命。”沈寒喃喃道,话是这么说,一会怎么做就不知道了 说着已上了火山。 踏上岩山,少年忽感温度提升,却并不难忍,缓步前行,让自己不那么容易出汗,毕竟这个温度下汗容易蒸发,不大舒服,慢慢向前探索,发现并无异样,只是火灵力的活动越来越频繁,空气中每立方所包含的火灵力密度越来越大,运气身体里的火之灵气,感受它对于这方天地的喜爱,心中感叹道,果真是一个好地方,徒步前行,面前出现一道巨大的横沟,这鸿沟将道路一分为二,正是左右为难之时,不知怎么心底突然出现一个声音,将自己往左边带,少年想了想,决定跟随他,踏上了左边那条路 异火问世,谁与争锋 何为异火?异火诞生于天地之间,千年成形,万年聚灵,万载潜修,在冥冥中,使得其略有几分变异,更甚能拥有灵智。 异火,可焚化吞食天地万物! 前方有一人重伤倒地,面部身体严重烫伤,伤口溃烂,杨遥把人扶起,给其灌输灵力,勉强为他分担疼痛,见其昏迷不醒,便将此人安置在一处洞中,继续向岩山前进。 杨遥的心忍住颤抖,此乃机缘,毫不犹豫进入岩山底部,除了喷涌的岩浆未有他物,火灵气充斥天地,杨遥运起神识探查,在靠近底部岩浆的位置有一处裂缝,一人宽窄似乎通入地心,里面的火灵气更加浓烈,连探查的神识都有灼烧感,要知道,神识是无形之物,杨遥下定决心向此处行去。 交付了洒扫任务,领了各自的酬劳,与师妹接过巡逻山门的任务。 踏着渐暗的天色行至山门,这种任务一般都没什么问题,巡视到戌时,便可交付。 看着师妹无聊的神色,不过倒是对刚领的灵石充满好奇,玩起了灵石。 这如精灵般的少女、不知家乡的妹妹长大,是否也这般可爱有趣,想练气期还未辟谷,竟也不吱一声,心智极佳。 运起灵力在山门边抓捕了一只白兔,处理烤好后便递给她,自己边巡逻山门边运起神识,竟已感官后期,思及今日的老翁便已明了。 星子挂满天空,踏着夜色与师妹交付了巡逻任务便回归住处。 异火现世之讯传遍修真界,各方势力皆派出门下修士查探。关山月虽无火灵根,思及此行应能修行历练,便收拾行囊奔赴岩山。 御剑行空,沿途经过几处其貌不扬的村落,才发现已有不少修真者于此落脚。各方各路的修士散落其中,平添寂然小村的喧嚣,衣袂飘扬间,倒给此处染上仙侠之气。 行至岩山山脚,关山月先向当地人打探了近日有关的情报,温言道谢后,稍作休憩,径直步入山中。 少年指尖把玩着自己的一缕墨发,若有所思的想着听到火山有异火的消息,默默抿唇,殷红薄唇勾勒而出的唇线清浅,似笑非笑。一坛酒下肚,少年直接躺在古树上面,发丝随意披散,蜿蜒缠绕,他亦是双眸紧闭,素手一张又一坛酒出现在他手掌之中,忽得掌门之令,让他前往火山之中暗中守护宗门弟子,他手掌上的酒消失于手掌之中,古树上再也没有少年的身影。 转眼火山上方出现了一红衣少年,此刻的少年并未露出真容,而是带了银色面具,火山上的火对少年并没有任何影响,他也不会出手抢异火,毕竟这异火对他来说作用并不大,此番前来不过是保护那些前来历练的宗门弟子,不经历生死,怎能得道飞升,不是生死存亡,少年不会出手相救。他观察着火山中的一切,以免这些历练之人出了差错。 少年看着两往地心走的历练之人,若再往前一步,怕是神识之伤再难救之,那道红衣身影,开始有了动作,少年举步缓缓,看不清面容,但若是有人在侧,定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每一步踏出,原地周围的空间便快速扭动,那能量波动的感觉,就仿佛是踏在平静的水面一般。一步,一涟漪!一步,行数里!男子素手挥出紫绫,缠住两人,将两人拉到了他的身侧。 盘坐在地,集中意念于之间,灵力在四肢百骸流淌,于指尖爆发。 在脑袋里想着随风飘摇的小火苗,企图现行于指尖。 灵力朝着指尖慢慢汇聚,按照御火决的静脉运行,一步步进行着,第一次尝试运行还有些生疏,不敢撒开手脚大开大合的开拓小心翼翼的一步步前进。额间豆大的汗珠顺着顺着脸颊滑落,稍有疼痛但也还能忍受。 感觉火苗下一秒就会自之间冒出时,却只有了一股白烟,灵力溃散到空中,再不见踪影。 第一次尝试,当然不可能指望成功,如今对功法有了大致的了解,接下去的修习也能更简单些。 江犹岁缓步入了火山深处.又见一山洞.犹豫片刻.便略怀不安入了其内.果不其然.山洞内火火灵石遍布.好生让人惊讶.可江犹岁无心于着灵石.因为灵石中央之处的便是令人神思已久的异火.可眼前的一切未能冲昏少年的头脑.因为山洞口与异火之间.竟是一条岩浆之河.江犹岁走上前去.低头看那红河.他想了想.抽出了额上的发带.只见微光一闪.发带便落入了岩浆之中.发出呲拉一声. 江犹岁微微眯着眼睛.看着那早已毫无踪迹的发带.这岩浆不仅滚烫无比.而且不浮鸿毛.这岩浆.自己怕是过不去了.他看了看两遍的壁沿.叹了口气. “罢了.....试一试也无妨.不然我还真是不太甘心啊.” 江犹岁后退两步.蹬起岩壁的凸起处.从袖子取出了折颜.凿了一个洞.不得不说.他选的落脚处极其的巧妙.刚好能够避开翻滚的岩浆.他看准位置.借力爬向对面.只是越往前走.便越困难了起来.几乎已经是找不到了安全的落脚点. 江犹岁气力几乎损失了大半.他看着离自己不过几尺距离的异火.又低头看了看脚下滚滚的岩浆.罢了.拼一把.他再次释放了灵力.以木灵根为媒介.凝结出了一道藤蔓.藤蔓亦攀向了对面的壁沿.江犹岁松了口气.如此一来.只要自己踩着藤蔓顺利过去便好了. 江犹岁缓缓的将步子迈了上去.似乎是感受到了藤蔓地结实.才安心了起来.幸好自己最近修炼的足够勤快.不然.今日还真说不定要命丧此处.他小心翼翼的渡过了岩浆.看着不远处的异火.缓步走上前去. 她林清则的本家世代依附于剑神谷,虽然祖上出过几个修仙者却大多天赋不高,无甚成就,也导致其古板守旧,一心只图安稳,舍不得子孙涉险,她向来不以为然,自幼便仰慕那剑神谷之剑修,一心为剑,剑之所指为心之所向。于是毅然离开了那个家来到剑神谷,祈望她这双手不是日日洗遍阳春水,被生活压出苍老的褶皱,而是能够以手执剑,傲立于天地之间。 自从离开那个古板守旧的家族来到剑神谷,她一直专注于修炼与习剑,因为修行未有所成,为剑神宫作贡献的机会确实是少之又少。在她心中,剑神谷于她乃是如同再造之恩,其恩犹比父母更远胜一筹,父母教会了她如何行走说话,而剑神谷却是给了她握剑的能力,给予她修炼的机会,这对于她来说不亚于生存于世间最重要之本能,甚至远比她这条性命来得重要。 听闻剑神谷近日发布了为大阵补充灵力的任务,如此轻松的日常任务,作为剑神谷内门弟子的林清则自然是义不容辞,于是在结束修炼之后来到了阵心处,接下任务,为阵心补充灵力。 完成了为大阵补充灵力的任务,她又照常回到天玑峰的住所,开始继续一天的修炼,坐在蒲团上运转《寒冰诀》功法。她自认并不是天资卓绝之辈,以是年至二十有一修为仍在筑基初期,那些天才少年们许多都只有十多岁,而其修为就已经与她相差无几了,她惟有以勤补拙才能不被落下。 凝神静气,在心中默念《寒冰诀》的法门,她缓缓以神识控制着丹田中的灵力一遍又一遍流转于周身各穴位,仿佛形成了一个小型的漩涡一般,吸引着附近的冰系灵气向她靠拢。在她眼中,那些冰系灵气似乎散发着莹莹的光芒,油然而生一种淡淡的亲切感,它们一点一滴源源不断地汇入灵力的海洋,悄无声息地壮大着她体内流转着的冰灵力。哪怕只是极细微的一丝一缕,都足够让林清则感到发自内心的喜悦。 她在修炼时从来不会感到半点枯燥无味,多年来一直过着在他人眼里清苦的修行生活,对她来说就仿佛置身于仙境,永远拥有着平静的喜悦,她实在乐之爱之。无论是修行时一点一点运转灵力还是练剑时感受心与剑的万般契合,都让她感到幸福。 修行是剑之基石,剑,是生命。 孤身佩剑前行,渐入山中,灼热气息迎面翻涌而来,周遭仅有零星的草木灵植,空气闷热逼人,不似寻常深山老林的清幽冷寂。 关山月只当增长见闻,脚下不停,谨慎地往前迈去。如此前行不久,她余光扫见一道魁梧的身影,心下一紧,屏息停驻。 原想暗中避开,谁知这妖兽观察力过人。见被发现,关山月索性正面迎敌。敛了笑意,目光飞快扫视周围,思索可退路径。指尖触碰腰间佩剑,不敢轻举妄动,警惕地盯住对方。 又是一日清晨,淡淡的天光透过云层晕染出一抹浅蓝,宛如山泉水般清澈澄净。柔柔的光华顺着窗棂淌进天玑峰的一处弟子洞府,蒲团上面容清冷的女子似是彻夜未眠,整夜整夜运转着《寒冰诀》的功法,天资不够,以勤补拙,通过一遍又一遍的反复练习强迫自己把记忆中这功法的运行法门练得宛如自己的本能。 第三百六十四章 一室之内,散落柔和光华的冰系灵气悠悠环绕在林清则的周身,随着她运行《寒冰诀》的动作一点一点被吸引着进入灵力的漩涡,真正与她体内的冰灵力融为一体,微不可见地使灵力的漩涡扩大了微末的一分一毫。而室内端坐的清冷女子,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照这样一直修炼下去,再分神内视,比之昨夜,此时流转于五经八脉的冰灵力已增多了不少,进展自是十分可喜。虽然心中浮现喜悦,但她仍然继续运转着体内灵力,没有一时半刻的停歇。 修炼《寒冰诀》至晌午方歇,却听闻南方活火山惊现异火,引得各路人马皆跃跃欲试,纷纷前往探查。这般凑热闹之事她本是不愿参与的,一来是因为她本性喜清静,不喜人多嘈杂喧闹;二来此去定然免不了相争,甚至同门之间亦会为了这异火大打出手,她实是不愿卷入这残酷争夺之中;三来她天生单一冰灵根,与那些火属异种天然就难以相融;四来这异火大多是丹师器师心之所向,她干净纯粹的一个剑修,要是拥有了这不世出的异火才是浪费埋没这天地的灵宝,又何苦与那些志在必得之人强争呢? 却不知是何缘故,剑神谷居然派出了她前往岩山探查异火,在接到讯息时,她淡然的眸子里罕见地出现了一丝惊讶与疑惑,因为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她都算不得是个好人选。是因她日日待在剑神谷少有外出,想让她出去历练一番?又或许是看她对异火毫无想法,所以想让她多在意着一些同门,免得混乱之中自相残杀?虽然不明白是何用意,但既然宗门委任了她,她便不会拒绝。 在接到消息之后立刻动了身,径直往南方活火山方向而去。 ??呵,却是乐极生悲了…… ??异火近在眼前,然最初的惊喜后,现实却是迎头一盆冷水浇下。 ??异火乃天地火焰精灵,性极阳,自己却不是火灵根,纳入体内留待日后炼化无疑自寻死路。要驯服这火苗为己用,谈何容易?何况,宗门家族的长老来了,收服它倒是轻巧,轮得到自己用? ??要不,布个阵? ??巫家之所以闻名九州,靠的就是这一手阵**夫。要是巫家嫡子外出行走却用不成阵法,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不过,如此一来又有个问题:要收取异火,无疑要靠阴阳交泰之阵挫其锐气,待其平和。但把异火火苗当做「阳极」,又有何物可做「阴极」?这地方可是活火山,方圆几十里怕是都生不出性阴的宝物。 ??……不,还是有一样的。 ??伸手握住颈上偶人。犹记得,当年参与剿杀蛮族的族叔带着那蛮夷神像回族,远隔百米都能感受到失了供奉的凶灵滔天的气焰。眼下这怨神偶虽只是黄阶法器,用料倒是不凡。无论血气怨气还是极阴的性质,作为「阴极」阵眼都再适合不过。 ??不过事成则罢,若不成……可惜了,蛮鬼还是挺好用的。 ??重重拍打脸颊,抖擞精神。未思胜先虑败?否。如今当以刑天勇猛之心一举拿下。 ??打定主意,摒除杂念,捏着尖锐灵石在异火周边雕刻起阴阳交泰阵法雏形来。材料不够,灵石来凑,反正这矿脉里最不缺的就是灵石。小块灵石作节点,灵石粉末作轨迹,勾勒一丈八寸两仪阵法,上书古纂文;阳极为异火火苗,阴极暂空。 ??手掌被烫的通红生疼,不过还不够。阴阳交泰阵法完成后,又在外围布了自行运转的聚阴和祭祀水神的嵌套法阵来驱散灼热火气——用火灵石布阴性法阵,这等浪费行径在巫家是要被打断至少一根戒尺的。不过眼下哪在乎那么多? ??抹掉额头热汗,划开手腕给偶人喂了足有一碗精血,最大程度激发其阴煞秉性,再珍而重之地把它摆在阵法阴极。 ??阵法既成,却又开始闭目养神。待心神平静如老僧入定,才触发了整套阵法。人踏着阴极阵眼缓慢伸手,带着幽幽阴气去取阳极的异火火苗。 ??“孤阴不生,孤阳不长;阴阳交泰,方得长久。故……异火,为吾所用吧。” ??不会有下次机会。要么马到功成,要么花落别家。 自己的岩山之行果然无功而返,她就对异火没有半分争夺之心,意料之中的事倒没让她有多失望。 回到剑神谷,她定然是要继续她平日的修炼,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就干脆也做点事情,于是顺道再接了次任务,前往阵心外围为阵心补充灵力。这般轻松的活也挺得她心,每在修炼之余都可以出来做一做任务,既能为剑神谷作一些贡献,也不至于整日整夜待在洞府里不出,倒像是闭关了一般。 来到阵心外围,她微微抬手,聚起纯粹的冰系灵力,一点一点注入大阵之中,然后大阵之光华微不可见地明亮了几分。这庞大剑神谷的护宗大阵自古便有由弟子为其补充灵力吧,也正如这剑神谷名门大宗的声名威望,定是由一代又一代杰出的弟子们为其一砖一瓦铸就而成,优秀弟子是一个门派的未来,剑修更是剑神谷的灵魂之所在。她自幼时见过仙人使剑之后,便立志以剑修仙,因此入剑神谷便是她心之所往,她的全心全意皆在于手中之剑,便没有比剑神谷更适合她的地方了。 顺着火灵石一路向前,这里也是越来越热了,热浪滚滚而来,沈寒睫毛与发丝上皆沾了水珠,身上也在不断地出汗。 忽然间,他眼睛一亮,面前出现了一抹亮光,是一簇颜色黯淡的火焰,他怀着激动的心情小心翼翼地走去,果然是异火。 先别兴奋,沈寒对自己说,还未收服它呢。少年手一挥,长剑无忌出鞘,在火焰的映衬下剑身显得异常明亮,他将无忌拿在手里,琢磨怎么收服异火。 思考良久,少年谨慎地坐下来,他周围皆是热气,但沈寒却冷静的不可思议。自己的灵根本身是风空双灵根,并不太适合收服异火,风可助火长,也可熄火苗,他回想着之前看到的《御风诀》内容,小心地周转着自己的灵力,通过无忌向异火渡去。同时很小心凝聚出了一阵小小的风,向灵力一起渡去。 他闭眼屏气凝神,让自己整个人都沉静下来,感受着周围环绕的风的力量与灵气,现在他将用一小簇风助火长一点,但又不能过度,同时用灵力拥抱它。 ????做了任务就领到了那些灵石,是比普通的银子好看多了阿,而且看起来,颇有灵气?拿在手里把玩了许久,还不知道这些到底能买什么东西呢?饿了能买烧饼吗?不知不觉已至山门,夜幕已上山头,不一会儿师兄便拿着烤好的兔子递到了琅月面前,以往琅月都是拿山里的野果充饥的,又酸又小,揉揉自己的肚子,谢过师兄就赶紧接过了兔子生怕他反悔。这要是修炼之时还得饿肚子,琅月恐怕是过不了那一关了。 ????师兄在一旁静坐,琅月乖乖的吃完兔子也调息静气,直至月明带着琅月回了住所,琅月躺在床上想,这一天都经历了什么呀,自己怎么就成了仙宫弟子了,摸着手里的灵石,好像还不错,想着想着便沉沉睡去了。 ????身体渐渐下坠,琅月仿佛看见了年幼的自己,旁的小孩欺负琅月无父无母,不过是四五岁的小娃娃,就敢与比自己高过一头的孩子厮打,自然是占不了上风,被推到在地又站起来,直到他们的父母领他们回家,甚至还要说,离这种没有父母的孩子远一点,孩童回头向琅月做了个鬼脸,双手紧紧握拳不让眼泪低落下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一个人走回家,推开房门,里面冷清的可怕,坐在床的角落,背靠着墙双眼通红。 ????为什么自己的父母不要自己,为什么这些人要欺负自己,为什么?琅月只觉得揪心的疼痛,眼泪顺着眼角滑落,等等,我不是在仙宫吗?这不是真的,琅月立刻屏息凝气,内力流走于身体四肢,强迫自己定下心来,眼前的场景历历在目,当时所受的苦难也挥散不去,琅月闭着眼一边忍受着这刺心的疼痛一边用内力使自己平息下来。 江犹岁并未被短暂的胜利冲昏了头脑.他明白.所谓岩浆.不过是表面艰难的一项挑战.而真正难的......还在于如何取得异火.江犹岁看着离自己不过几步之遥的异火.通体晶莹透亮.周围散发着极其纯净的火焰.看起来确实要比普通的明火更加高级不少.也正是因为如此.自己才不可擅自冒险.夺取异火. 江犹岁打量着山洞.山洞之中遍布火灵石.火灵石也算是个宝贝.毕竟对于火灵根的修行之人.也是大有益处的.只是自己归属水土灵根.自然刚才也未曾在意.不过........火灵石.火灵根.异火.等等!少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展露出玩味的笑颜.手中折扇轻晃.若是与自己熟识之人便会了解.自己折扇轻晃便等同于问题迎刃而解. 江犹岁指尖凝结出光芒.双手不断在面前施展灵力.嘴里亦念念有词着些许的口诀.没错了.自己以灵力结阵.以木灵根为阵眼.以火灵石为阵法的八角处.虽然木灵根在异火面前虚弱不堪.可木灵根唯一的好处便是结合了水土的优点.自己自从学习完缠木诀之后.与木灵根的契合度已经越来越高.更是可以在短暂时间内.通过灵力.将木灵根的水属性或土属性爆发出来.而现在.江犹岁只需要将木灵根暂时转向水系.同时以火灵石的火属性暂缓异火对木灵根的侵蚀.如此一来.异火便唾手可得. 江犹岁凝结全力进行结阵.还好自己对于阵法一向勤加修炼.少年将灵力不断灌输到阵法之中.看着阵法一点一点的闪亮.最后全部汇聚到自己体内.少年抬手.对着异火.再次释放了水系的木灵根.水克制火.自己的灵根亦吸收了不少的火属性.以火属性包裹.异火必定会缓缓吸入其中.再等到外层的火属性被吞噬.水属性的克制便会大大地发挥出来了.果不其然.未消片刻.异火便短暂进入了虚弱状态.少年伸手抓向异火. “我现在与你缔结契约——契约正式生效!” 夜沉如水,荧阳殿一处弟子住宿,杨遥端坐于静室打坐修炼。 七魂天自动运行,灵力转过筋脉到达丹田,灵力与天地之间的风灵力遥相感应,这不是普通的风灵力,是一种极为纯净的风灵力,普通风灵是青色的光点,而杨遥吸收的却是黑白流转的灵力光点,有风的气息却无风的形,这是一种变异的极灵根。 名为:魂 七魂天晦涩难懂的法诀伴随着魂灵力一遍一遍洗刷丹田,七魂天生涩的运行越来越流畅。 风无形化有形,魂有形化无形,身体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在这座静室里,杨遥的气息渐渐消失,似乎又未消失,全身魂灵力流转,杨遥似乎化为一团黑影,感官后期以下的灵识竟都探测不到身型。 魂,可无中生有。 ????琅月用内力调息,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那内心的空虚感是从哪里来的呢?自己自小就无父无母,直到遇见了好心的道长,才有幸活到今时今日,从小混迹于市井之间,本以为自己早就该习惯这悲悯世间的不公,不是什么东西是人人都有的,琅月以为自己早已能够坦然接受这些,接受自己的身世接受自己在世人眼中的可怜,心脏愈加有绞痛的感觉,这些问题充斥在琅月的脑海,就像是一个个蠕动的虫子在啃食着脑子,让人失去理智,眼前是床脚那个可怜的倔强着不肯落泪的孩子。 第三百六十五章 头痛欲裂……内力不断调取终在一个瞬间找回些许理智,重新将气聚集,想到道长收养自己,教自己法术,又遇到了师兄,入了仙宫的门拥有了众多师兄弟,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定数,也许琅月的缘就是在仙宫也说不定呢,人呀,失去了一些总会得到别的什么的。 “一开始在草地上舞剑,后来在峰顶舞剑,都感觉到了风的随心所欲,无拘无束……”少年蹙眉看向那本《御风诀》,托这本书的福,他现在不禁风灵根有很大进步,自己的剑法也带了明显的变化。 少年抬手,不紧不慢地控制着风灵根凝聚了一阵微风拂过面颊。 还有什么呢?他手指抚过书页上的文字。沈寒现在坐在庭院里一棵大树上。 他闭了眼,坐姿随意地靠在枝干上,这是一棵老树,有粗壮的枝干,枝繁叶茂,风从树叶间隙中流转出。闭眼默念《御风诀》。 沈寒睁眼,之前他曾有过一次醉酒在树上舞剑的经历,不过不太成功,而这次他是清醒的,他决心再试一次。 少年拎起长剑,先挽了个起手式,开始舞剑。枝条在他脚下作响,显然承受不了一个人的重量。 他默念道:把自己想成风,风应该是没有重量的。小心地凝聚了一阵微风盘旋在自己脚下。 控制着灵力周转,沈寒慢慢凝聚了一股风,而后拿剑乘风力一跃而起,落到另一个根树枝上,刚才那根树枝应声而断。 “果然还是不成功啊。”沈寒笑道,不过他并不是特别灰心。 感觉身下这根树枝也有要断之势,沈寒不敢再延迟,为了时间更长一些,他不断变化着脚步。 一舞完毕,他长呼一声,浑身都被汗湿透了,果然在这种地方练比在平地上练要难很多。 不久夕阳西下,沈寒坐在树下,日暮时比白天要凉爽很多,风也越来越多。 当感觉自己境界要突破时,他正拿了片叶子,用刚刚学的吹叶笛的方法吹,忽的间感觉自己灵力似乎要充溢出来的感觉,忙放下了叶片。 闭眼,让自己沉静下来,周转着灵力,让灵力在身体里周转。 外有天大地大,他沉浸于自己的小世界,不断告诉自己不能急。 再次睁眼,沈寒长呼一口气,向后瘫去。 随着灵力的不断增长,丹田渐渐有了鼓胀之感,平时触摸不到的屏障有破碎的样子,灵力继续洗刷着丹田内侧,黑白流转的魂灵力渐渐积多,感官后期的灵识注视着丹田细微的变化,随着听不见声响的“波”灵力陡然磅礴起来,丹田扩大了一圈。 晋升:筑基后期 这次的晋升比想象中的简单,也许是那次奇遇老翁,当真是机缘,可遇不可求的机缘,体会到了神识强大的好处。 展开神识,神识铺满整个院落,花圃里小草吸收水露伸展全身都感觉的一清二楚。 手指摩挲着《御风诀》书页,沈寒站在树下望着树上翠绿的叶子。这次他手里没有长剑。 “凝风。”似乎是为了给自己壮胆似的,他对自己轻声说。调动了全部的注意力去倾听风感受风,以及让风流淌到指尖。此时外面发生了什么都与他无关了,风在少年的指尖凝聚起来,又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打磨似的,打磨成刃。 沈寒仰头,风刃飞出,穿过了一片树叶。 “这算个不错的开头。”少年笑道。 ????一声清脆犹如琉璃瓦解之声,将琅月拽回现实,自己正坐在床上静息打坐,眼前的一切也已烟消云散,睫上还挂着盈盈泪水,还有一滴泪珠挂在下颌处,抬起手臂顺势一擦,刚刚经过这一难,琅月觉着自己周身清爽许多,该是晋升了,抹去脸上泪痕清水洗脸,趁着这灵气聚集琅月想去修炼修炼,看看这晋级后有何不同。 ????梳洗完毕走到院中水缸之处,闭眼将游走于身体四处的灵气聚集,汇集于指尖朝着水缸之内泛起水花,琅月尝试着让水变成形态可控制其形态且随时变化,联系了大约一个时辰小有成效,额间汗渍岑岑,天边已泛起红光,其余的师兄弟也都已起床,琅月也准备回房梳洗一番去找师兄做任务了。 刚刚晋升到筑基后期,浑身灵力充沛,到达顶端,便想大展拳脚伸展身体快速抒发,难以言喻的激荡感,使杨遥直奔院落,在槐桑树下打起了长拳。 杨遥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一拳一拳运转灵力打的空气炸响,却不伤及一花一木,一招一式充满力量的美感。 搏斗的技巧在于快、准、狠。快速的出击,以瞬间的强大力量打倒敌人;准确出手,找到对方的弱点,并准确无误地给予对方致命的打击;狠狠的出手,攻击力让对方措手不及。 杨遥一遍一遍打着长拳,灵力在这样的训练下极速消耗,最后一拳打出,杨遥感到丹田灵力的空虚,肌肉的酸痛也随之而来,汗水顺着肌肉线条流下。 躺在空地上仰望天空,蓝天白云,飞鸟追逐,美哉! 这么快晋升于筑基后期,算是个意外之喜,更令他高兴的是,练完《御风诀》,自己果真能御风而行了。 早上起来,照样是先练剑,一招一式皆有欲上青天揽明月之势,比起之前,更加气势磅礴,无拘无束。 练完剑后,御风向峰顶飞去,峰顶仍是如此的寂静,他坐下身来,闭眼进入乐识海。 ??“够了够了!老嬷嬷,揽财也没你这么揽的!小爷我和小师妹来喝酒,连你家门槛都过不去?” ??依老鸨所言,花魁白绫不轻易示人,不是什么奇货可居或眼高于顶,却是在守身啊。 ??那样,耍泼皮纨绔倒是行不通了,还得玩点别的…… ??“小爷那戴面具的朋友说了,你这百媚生花就白绫花魁最够劲儿,小爷我就冲着这句话来的!你把小爷的话原封不动传过去,我倒看那白绫花魁是不是真清高到连牌子都自个砸了!” ??若是那花魁白绫确实与船东小哥郎情妾意,听了这话也该出面了,再不然……好吧,一时半会的还真有些没辙。 ????梳洗完毕,今儿晋级心情愉悦,昨儿师兄还说我有天赋,没想到刚进仙宫一晚就晋级了,师兄肯定也很高兴,蹦蹦跳跳的到了师兄的院子里,院儿里静悄悄的,蹑手蹑脚的踏进院子,师兄不会还没起吧,可真是个大懒虫。走进院子里见一颗老树下睡着的人不是师兄又是谁呢。顺手拔起一枝墙根的狗尾巴草,弓着腰前行,慢慢靠近来人,屏住呼吸生怕被发现。 ????蹲在熟睡的男子身边,缓缓抬起狗尾巴草放到人鼻尖,一手捂着嘴不让自己咯咯咯的笑声从指缝中间溢出来。 这么快晋升于筑基后期,算是个意外之喜,更令他高兴的是,练完《御风诀》,自己果真能御风而行了。 早上起来,照样是先练剑,一招一式皆有欲上青天揽明月之势,比起之前,更加气势磅礴,无拘无束。 练完剑后,御风向峰顶飞去,峰顶仍是如此的寂静,他坐下身来,闭眼进入乐识海。 四 再次“睁眼”,已是在识海之中,他下意识地看去,只见周围一片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什么东西。 愣了愣后,沈寒再次静下心来,他本是活泼爱玩闹的性子,但修炼神识,要的就是整个人沉下来,极静。 周转着灵力,他闭了眼感受这个世界。他能感觉到阳光照在脸上,风拂过时轻柔的感觉,能听到远处的清脆的鸟啼,能闻到草木的独有的味道。 江犹岁揉揉眼睛.发现自己正在荧阳殿.想来自己异火也并未收服成功.索性自己非丹师.亦非火灵根.得之乃上上佳.未得也算不得什么遗憾罢了.不过这一次倒是给了自己一些不少经验.更是让少年感觉近来灵力充沛.亦有再次突破之势.江犹岁打坐.缓缓的运送灵力.周身贯通着灵力.并且缓慢的吸收着那只大妖赠予的灵液.一时之间.竟然已经到达了筑基大圆满.既然已经筑基大圆满.少年索性便稳中求固.一边稳固自己的灵力.一边寻求突破 她三载年岁只专修剑道,如今临了险境几乎本能般拔剑劈去,后撤数步避开水草攻击。顾忌河水浑浊翻涌再生变故,且战且退远离河岸。抬腕寒光乍现,如月照流渠霜花绽落,恍恍间似闻鹤鸣空山,将水草拦腰齐齐截断。 惊迟知这应是心魔一劫,然却讶异于多年来梦中的桥与水竟潜移默化成了不解的执念。平素从未料到熟稔至深入骨血之景,却会凝为心魔,令己落了个物极必反的窘困下场。 冷雾犹存,惊迟眼底似亦映出云烟朦胧色,掐诀借清风化刃撕这昧昧障霭。 眼前的妖兽虽出手阻拦,但似乎并无杀意。关山月与它对峙片刻,观它周遭气息,只得知此兽的境界远远超出自身,更为谨慎。 一人一兽之间还存着距离,但对面前的妖兽来说想必无足轻重。关山月深知万物有灵,兽物亦不例外,见对方并未动手,稍加思索,素手离剑以示诚意,心中忐忑,轻声试探道。 “你不想让我进去?” 黑暗的四周荡起了风声,听从心底的召唤,随着风声而去,眼之所及出现了一束光亮,还有,一根泛着光的金属,似是一条锁链,那锁链剧烈的抖动着,发出巨大的声响,像是有什么被困住了一般 '这个真是个庞然大物,' 风依然是轻轻柔柔的,毫无危机情绪 '?莫非这被困住的不是什么害人之物?风怎会如此平静?' 虽是这么想的,少年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等待这被困住的黑影,显现出它的面貌 ??“咳、咳,呕——” ??到底是阳盛阴衰之地,什么聚阴阵法水神祭坛,要不了多久就个个破碎在煌煌天威下。还好这次怎么说也把异火收下了,不然可就赔了个血本无归。……何况,这不正是自个心心念念的阴行灵火吗? ??笑容牵动内伤,又是一阵干呕。但除了透明涎液外,却也呕不出什么东西。 ??不妙……伤了内里,连口淤血都吐不出来…… ??苦笑着席地而坐,招手收了阵中萎靡不振的偶人,唤出虚幻了不少的蛮鬼巨汉。 ??这怕已经不是什么血食多少能补回来的亏空了……出去得求族叔重炼一回。 ??“走吧……咱们下山等人接。” ??五指轻弹,在蛮鬼与自身周围围了圈骨白异火隔绝热浪,一人一鬼狼狈下山。 ??途中凝神内视,血肉经脉似是都枯萎了些……还好没伤根本。 ??况且,一团异火,一背囊精纯的火灵石,加之上报矿脉的功劳,已是不亏。 ??心神一松,疲倦涌上心头,在蛮鬼怀中沉沉睡去。 微风轻拂,绿草如茵,躺在槐桑树下休息,灵力自动回复,虽然缓慢却聊胜于无,回复的灵力流淌过筋脉,肌肉的酸胀感渐渐消失,杨遥呼吸起伏,享受此刻的轻松。 灵识探测到有人到来,原来是朗月师妹。悄无声息解了门前的修炼禁制,看看这小丫头片子想干嘛。 无需睁眼,灵识自能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小丫头比鬼脸的模样真是可爱。 她是不是觉得我睡着了,虽然是极灵根,但杨遥从不懈怠,修炼完打拳是每日的早功,现在太阳才刚探出头,杨遥却做完早功回复灵力。 小丫头片子还轻手轻脚,殊不知杨遥早就知道,弹跳而起,一把抓住小丫头的魔爪,弹去身上尘灰,顺手掐了个清洁术的诀。 “走吧,去接任务。” 深吸一口气顺着刚才的灵力的流动路线开始第二次尝试,这一次的尝试明显比刚才轻松许多,经过一次开拓的经脉,更能容纳灵力的通过。 轻车驾熟的将灵力汇集于指尖。 第三百六十六章 没有一步登天这种美事,只想着能驾驭火焰先稍稍包裹指尖再慢慢扩大范围,一丝亮光出现在指尖,可只瞬间就湮灭,后续的灵力供应还不足,还需要继续加强。 长叹一口气,停下了修炼,思索起流水镇近来的怪事,总觉得有妖物作祟才会导致如此情状,站起身来,拍拍衣袍上的草屑,起身去往流水镇。 约摸是因为近来怪事频发,整个流水镇的气氛格外凝重,来往行人神色匆忙,似乎都不欲与外来人搭话。 回到天玑峰,便回到了一同往日般平静的修行生活,端坐蒲团之上几乎一阖眸,便觉灵台空明,或许是感觉自己即将摸到筑基中期门槛的缘故,她比往日更快地进入了冥想状态。运起《寒冰诀》游走周身,不断壮大着丹田内流动的冰灵力,宛如一线清泉在体内各处流淌。她已经有种冥冥之中的预感,照这样修炼下去,不出几日定有雷劫降临。 翌日,一个负剑的女子出现在了剑神谷弟子渡天雷劫之处。 林清则从前也曾远观过师兄师姐渡天雷劫,方才不过筑基而已,劫雷的威能并非强大到难以抵挡,像她这般剑神谷的内门弟子更是少有在筑基中期就陨落于雷劫,偶有陨落者也是在野外遇劫准备不足。如今她即将晋升筑基中期,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寒冰诀》的法诀早已烂熟于心,宛如本能一般运用自如,稍一凝神静气不过半刻便进入了修炼的状态。丹田内冰灵力充沛,渐渐活跃了起来,持续运转之中,已然隐隐触到了那个薄薄的屏障。林清则向来是耐得住性子的人,不会急于突破,不求快,只求稳。 当全身都进入最佳状态的时候,她终于开始对筑基中期的屏障发起冲击,冰灵力仿佛源源不绝一般不断涌去,在她神识的精准控制之下猛地冲破壁障。 转瞬之间,苍穹之上涌动起怒海狂涛,一时间翻滚难休,清晨的日头尽数遮掩去,引来风雷阵阵,天边惊雷径直向林清则劈下,泄露了一丝令人胆寒的天道之威。 墨发飞扬,身姿岿然不动,神情冷肃,毫无半分惧色,一手执剑端坐,直面天道之怒。眼见天雷滚滚迫她而来,猛然提剑向天雷斩去,他人眼中仿佛只有一挥,却是有数道剑影相叠合一,顶天立地的剑势携冰寒之气毅然与天雷相抗。 诚然,天雷之威仅仅只能以剑抵挡削弱,不可能尽数抵消,其余威仍在,估量之下她自己的身体便可以勉强承受。经过削弱的劫雷朝林清则直扑而去,渗入四肢百骸,劫雷之力一边游走毁灭,冰灵力一边紧跟其后迅速修复着。 林清则终于扬起淡淡的笑容,直到此时方算是真正经过洗礼,进入了筑基中期。随即运转起《寒冰诀》,熟悉筑基中期的灵力。 江犹岁看着自己的手掌.竟发觉自己飘飘然之. “虚无状态........” 他抬头看向那几只猛虎.双拳难敌四手.纵使父亲是深山里的老猎户.可似乎也未曾见过如此局面.一人三虎搏斗间.父亲已经身受重伤.可那几只虎也未曾占到便宜.鲜血流了一地.也分不清究竟是人血还是虎血. 他闭上眼睛.试图动用灵根.可才发现自己身处环境.无法自拔. “不会的.......” 他看着倒在地上的父亲.已经奄奄一息.而三只猛虎也已经倒下了两只.他父亲勉强跪在地上.却又坚毅的抬起头.与那恶虎搏斗. “江家人.从不投降......” 他闭上眼.周围散发出青绿色光芒.自己修道十年.失败过.但从来未曾认输过.所以.天道?心魔?皆不能阻挡我.折扇一展. 等待之时,少年突然意识到,这不会是自己的识海深处吧,想到此处。少年更是对那锁链困住的庞然大物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锁链又是剧烈的响动起来,少年前走了两步,这被锁链困住的东西好似发现了他的存在,锁链停止了晃动,被困之物,也是走到了光亮之下,微光照出了他的模样,是一只长得…非常奇怪的妖兽,少年从未见过这种模样的大妖,微光让少年并不能十分看清他的模样,只能见他凶恶的面庞,大而亮的眸和颇为高大的躯体,其余的就是隐藏在了黑暗之中,这大妖看着少年,眼眸微眯,似是在观察着什么,忽然挑高一边眉毛,做了一个极具人性化的表情,口吐人言 “嗯?怎么是你,怎么现在就来了?现在还不是你该来的时候,“ 说罢便是双眼一凌,少年一脸茫然的恍惚了一瞬,意识再次回归时,眼前已是山谷的一片山清水秀,感受体内的灵力,修为也是突破了,少年呆愣了片刻,回忆着大妖最后的几个问题,想了想,发现是自己不能解答,于是便作罢 '这迷,终有一日是会解开的,而现在,还不是时候,' 渡了心魔发现一夜已经过去,天色蒙蒙亮,巩固了一下修为,便是回了任务堂领了扫帚,开始扫地,如往日一般,将落叶扫作一堆,再使用除尘术分解,很快荧阳殿便是清理干净了,拿出手帕擦了擦,想到 '真是不能多动啊,' 即收了扫帚向另一殿堂行去,到了地方,将在荧阳殿的动作复制了一番,分区,扫堆,分解,很快便打扫好了许是升级了的缘故,今日这洒扫任务做的是轻松了些,也感觉不太累,便是回去了任务堂,归还了扫把 归还了扫帚,想到去领每日灵石,又突想自己已是筑基,应是入了内门,便去改了身份,领了内门弟子的服饰,再去领灵石,转头准备步入灵塔时突然想起今日好像还未去巡山,便再次领了任务,走到山门,未发现有人等候,便是独自一人巡了山,沿路远观风景,心想 '仙宫真是如名字一般仙,从山路望去,云山云海,好不美丽,' 少年看着这风景,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心中有些担心,上次巡山路遇小妖,虽是有机遇,却还是有番担心的,好在接下来这段路途并未有要是发生,便是回了山门,交了任务,领了奖赏 巡了山,前往任务堂领了奖赏,便是去购买了筑基丹,前往自己突破之地,虽是才突破不久,但上次突破所来的灵力已是隐隐触摸到了中期的障壁,正准备一股作气服下筑基丹再次突破,却是突然想到上次大妖的馈赠,好像是能增加灵力?还是什么,少年不大清楚,准备尝试一番。从怀里掏出装着馈赠的瓷瓶,揭开盖子,看着那带着些许银光的绿色液体,用灵力吸出一滴,还记得那大妖说过,不得一次饮入太多,会爆体而亡,这才小心翼翼,将一滴灵药送入口中,先是被他清甜的草木香惊到,丝丝美味舒缓从舌尖蔓延全身,整个身体都仿佛被熨烫了一般,抚平了筑基时带来的痛,驱散了还留在骨子里的寒冷,暖如一江温水,大脑似乎更是清明了些,将整个人的状态提升到了最好,中期的屏障摇摇欲坠,少年明白此时是突破的最好时期,便是拿出筑基丹,服下一颗,抱元归一,些许僵持之下中期屏障终是破了一道口,灵力如大江一般滔滔不绝的涌过那道口,中期屏障终是破裂 看着满地的鲜血和痛苦的嚎叫.江犹岁转身.他清楚的明白这是心魔.因为他早就没有家了.打猎终有一日会面临这样的结局吗?他思索着.却又展颜一笑.不.他早就不是当年的江犹岁.他也不会像父亲一样.躲在深山老林里.一辈子打猎.他要做的.就是金丹.元婴.一步一步.走上去.他睁开眼睛.仿佛看到了一片黑雾. “心魔吗?没有用的.....你.没有办法阻止我” 他从来没有如此坚定过.因为他才发觉到.他已经没有家了.所以.....一旦踏上修真路.他就没有回头的日子.只能净化心魔. 剑神谷天玑峰内门弟子居住的洞府内,与往常不同,端坐于蒲团上修炼的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立于院中执剑的女子。几日不见,林清则的气息已经稳定下来,筑基中期的修为已经全然巩固,体内运转的《寒冰诀》仿佛已成身体的本能,即使没有端坐,依然在五经八脉之中运转着。 晋升筑基中期之后,林清则并未心浮气躁,知晓自己短期内不会那么轻易地再有进益,《寒冰诀》也已经有所小成,于是决意不再一味于室中端坐修炼,而是尝试将功法与她的剑势紧密相合,毕竟修为只是基石,而剑却是根本。 抬手一剑斩出,同时神识暗运《寒冰诀》,试图在挥剑的那一刻将《寒冰诀》之力注入剑势,以寒气加持威力。初次尝试,林清则毫不意外地失败了,丝毫没有气馁之意,再次沉下心来继续练习。 一挥一运之间,神识对于《寒冰诀》的运用与自身灵力的控制渐渐精微得当起来,成与败,只在神识掌控的毫厘之差。一次一次失败,一次又一次重来,林清则的心台进入了前所未有的清明空灵,体内的灵力流动仿佛纤毫毕现,运起神识来,比以往更易看见细微的变化。 惊迟看了半晌的戏,听了满耳的娇音软语,终是等到正主现身。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取出银钗径直上前塞进女子手里。 “这位姐姐,有人托我们将它转交予你。” 近看美人如拨云窥月,借着说话的当儿她细细描摹了眼前人模样,能称作花魁的姑娘确是与旁人不同,满身的清冷仙气教人不忍亵渎。惊迟觉着整座楼内只有这个姑娘最为顺眼。 “白绫姐姐可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吗?” ??这边和老鸨扯皮,那边白绫花魁就出来了。果然是有什么私情未了吗?那一会说不定可以问问…… ??暗自松气不到半口,身旁师妹的举动差点逼得人背过气去。 ??我的小师妹哟,你要说就说,要帮就帮,边上就是百媚生花的老鸨啊!当着鸨子的面问妓子事儿?还这么直白地送东西? ??“得了,既然人见到了,这儿就没你什么事了!这白绫小爷带楼上包厢了,你赶紧地叫小厮把酒菜上上来!” ??趁着师妹还没再说出什么,匆匆又取了一张银票大钞塞到老鸨怀里,而后不由分说地揽着白绫的肩,半推着把她带上包厢,示意师妹跟上。 ??“失礼……有的话花魁你也不想别人听去吧。” 在夜以继日的不断练习之中,林清则的神识也已经突破到了感官中期,《寒冰诀》融入剑势的手法也已经有所小成。如今对她而言已经不宜再待在天玑峰中闭门造车,境界的巩固不仅仅只需要不断修炼,有所小成的功法也并不只是安静待在洞府里就能融会贯通,现在正是需要她外出历练的时候。更何况她如今修炼《寒冰诀》已经宛如呼吸般自如,在何处不能修炼呢? 近日听闻寒河城附近的流水镇发生了怪事,竟有许多年轻人无故自尽,此般是否有妖邪作祟?她无法知悉其中内情,如今正是她急需历练之时,恰逢有此事发生,身为名门正宗弟子,本该心怀天下苍生,对于此种极为不合常理之事自然是要一探究竟。 于是林清则凭一人一剑,离开剑神谷前往了流水镇。 她不爱市井喧嚣之处,却是爱极了鬼斧神工般的自然风物,来到流水镇的第一个去处,自然就是小有名气的流溪。一边观这清静美丽的溪流,一边分出神识暗运《寒冰诀》,竟是一时半刻都舍不得停下修炼。 ??打那日自岩山归来,巫家的少爷消停了不少。据其本人所言,是被活火山灼热灵力灼了身子……那小子跳岩浆里游泳了? ??其实说到底,什么被灼了身子无非托词。 第三百六十七章 苏摇盯着男子的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正准备问问男子刚使得什么法术,说不定还能拐个师父回去,周围又起了白雾,琅月小手一抖,往男子身后躲去紧紧抓住男子衣衫。 迷雾中一老翁佝偻着身躯而来,笑眯眯的打着招呼,琅月从男子身后探出小脑袋,看起来应该是没什么危险,笑意吟吟的“老人家,您好呀?” '唔,是个未见过的师兄,' 少年心想,眉眼弯弯一派温和,看着这名师兄如此有礼,少年不仅心生些许好感,便是躬身行礼,前去,只是在身后青年也起步之后,放慢了步调,与青年同排,唇是习惯性的勾着,桃花状的眸天带笑意,看向身侧的青年 “在下名唤柳如歌,不知师兄怎么称呼,“ 毕竟一路巡山,总不能一路相伴无言,若是言不带称,实在是有失礼仪。 苏摇抱起着通体雪白的小妖.轻轻的抚摸着它的毛.他贯爱穿白衣.长得又不甚好看.远观之.这小妖倒衬得他更加飘飘若仙.不尘脱俗.苏摇观察着这只小妖.这红色看起来倒像是血迹.可周围有毫无血腥味.苏摇折扇轻拍自己的头.想不出来.......唉.谁让自己是个粗人.苏摇抬手.闭目.好似置身于混沌之中.周围散发着淡淡的青绿色光芒.自己既然是木灵根.想来也能从周围的树木中得到些许指引吧. “拜托了呢...嘻嘻” 晨露从枝叶滑落,带着叹息融进泥土,有长着薄翼的妖兽爬上树梢,用口器发出鸣叫,这是树蝉,低阶妖兽,只在夏季出没,秋来消失,除了发出鸣叫没有用处,吸食树汁为生,死后化为躯壳滋养大树,此为伴生。 日头渐起,女孩清脆的嗓音似黄鹂透着娇俏,无父无母遇到一位好师长,家竟敢安在魔障森林,即便是外围,气运倒是不错。 一阵浓雾打断了声息,意起枪便托在手中,高阶雾妖?若远若近若有若无的歌谣,似天国的乐曲,一个人影踏着浓雾而来,渐渐走近,望不清容貌,此景从未遇过,身躯绷紧到极致。 只见一翁汉持杖,言语神态轻松友好。 收枪,抱拳施礼“前辈” 自以武入道拜入剑神谷后,君吾一心便只剩下了修行,今日便去接了两个门派任务准备赚取些许灵石以供平日消费。因为向大阵补充灵力这等任务较为简单,不过耗费一些灵力,故此在大阵外围执行任务的弟子有着一大片。这类任务以往虽然经常出现,却也未曾有过如此大的名额,也不知大阵是否出了什么问题,才需要众多弟子补充灵力。不过这都是上面要关心的事情,自己还是安心做做任务,挣点血汗钱罢了。 自己因从修行伊始便一心修剑,又因灵根乃为火,故而练得都是较为强劲的火系心法。左手结印,灵力汇集指尖,朝大阵一角注入。大约持续盏茶时间,才收印罢手,如此这向大阵补充灵力的任务便也轻易结束。 在大阵外盘坐休息片刻后,便起身直向重山而去,在重山猎杀的妖兽也有双手之数,可惜都是些练气期的小妖,未曾有过什么好的收获,今日前去希望运气能好一点,遇到个好家伙。思罢,君吾兴奋的握紧了腰侧的佩剑,那玄火赤焰也似有灵一般,微微散发出一股燥热的气息。 荥阳殿内,阳光明媚,暑气袭人。 秦元昭端坐于室内,手指轻掠,一阵低沉的琴音徐徐飘出。只见他身着遁世仙宫的校服,神色淡淡,面前焚香袅袅,一派出尘风雅之派。 一曲终了,起身别起冰心魄,便是一副准备要外出的模样。说来也奇怪,这天气如此炎热,他浑身上下裹了个严实,却并不见任何汗意,一副清爽的样子。 只见他径直出了门,向外走去。如今虽太平,但时不时的巡山却是必要的。青年神色依旧寡淡,仿佛这世上已经没了任何可以让他牵挂的东西了,唯有他自己知道,他如今活着,是为了什么。 却是还未等到回答,路畔的草丛里突然窜出一只雪白的小妖,身上带着些若有若无的红迹,但却没有血腥味,相顾无言的片刻,身侧的青年伸手将它抱起,察看一番,脸上露出些许不解的神色,忽伸出折扇轻点头部,少年站在他身侧,静静看着他的动作,并不言语 '这师兄修为比我略高,或许能学到些许,' 果不其然,他的身周发出淡淡的绿色光辉,同样的,就近的树木也是发出同样的颜色。 '木系,应当是在与植物沟通,' 少年猜测到,却是突然想到既然木系可以如此用,风能不能也是这般呢,应当选个时间试试看。 ??“啊哈哈哈……旧离尘世,有些不通人情世故了。小哥莫怪、莫怪~” ??被那么一打岔,才发现自己一行两人一鬼竟差不多把官道占了一半去,也难怪那船东小哥心有不忿。讪讪一笑,赶紧让开道路,指使蛮鬼将草药搬上船去。 ??“抱歉了,师妹,今儿那花酒咱估计是喝不到了。不过……” ??趁着鬼物搬送草药之际,悄悄来到师妹背后,附耳轻言: ??“……师妹原来好那口?那下次咱们出来,师兄不妨做东,请师妹……” ??话没说完,整个人就和兔子似的跳了出去,在几步外停下,做投降的样子。 ??这话可不敢说全,有的话说一半顶多算口花花,要真把人恼了,跑上几步人家总不至于真的打过来;要是说完……怕是师妹那一柄玉剑就斩到头上了。 重山内数座参天巨峰矗立,在峰下密林内宛如一只蚂蚁奔来走去。进入重山已经一个多时辰了,除了几只初入练气的小妖兽,自己什么也没有碰见,运气简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差。靠在一棵槐杨老树下,君吾一脸郁闷的打着响指,对于此次的任务极为的不满,让自己一个筑基修行拿着几个初入练气的小妖去交差,简直比死了还难受。 苏摇抬脚准备出发,余光看到树上躺着一人,歪歪头,思量一番,决定开头问道 “请问树上的师兄也是去巡山的吗?“ 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 天边昏暗微露晨色,应是寅时刚过卯时初,结束整夜的修炼,只觉神清气爽,掐决收起门外的禁制(修炼界的简单禁制,警示外人,主人在修炼)在院落练习长拳,这是杨遥的习惯,晨昏定省,日日规律不贪。 长拳分姿势舒展大方,动作灵活快速,出手长,跳得高,蹦得远,刚柔相济,快慢相间,动迅静定,节奏分明,言道: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拳者,未动声发。 即便筑基后期,几遍拳打下来也是肌肉酸胀,一个清洁术整理自身,进入筑基早已辟谷,练习画符咒的一阶妖兽血快用完了,去魔障森林边缘碰碰运气,逮一只低阶妖兽取血。 “尔敢伤人!”长枪出手,直取妖兽额间,刚踏入森林边缘,神识便探测到打斗情况,人未到枪先发,命悬一线。 收了长枪,取了妖兽的精血。望着还未回过神的小人“别怕,是一阶的低级雾妖,仗着白雾隐藏身形吓人,雾有迷幻的作用,不过品阶太低不足为虑。” 似是听到了什么声音.苏摇摇了摇头.睁开双眼.自己居然又睡着了.怕是最近修炼太累了.害得自己这般疲倦.苏摇垂眸看向树下.是一个外门弟子.好像在哪里见过.嘶.....不记得了.苏摇跃身到了柳如歌身旁.折扇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微微一笑.丹凤眼都笑成了月牙形.不得不说苏摇的皮囊还是不错的.因此门派里不少师姐妹都多加照拂. “那边劳烦师弟.和鄙人一同前往了.” 苏摇伸手.做了一个“请”的礼仪.示意柳如歌先走一步.苏摇虽然是小门小户.但毕竟身处在大门派之中.这些虚礼总还是耳濡目染些许的.然后便跟着柳如歌下了山门. 行至山门口,你们偶然一瞥,却见一浑身雪白的小妖躲在草丛中畏缩的看着你们,瑟瑟发抖,再仔细看,它身上部分雪白的皮毛染了红色,所趴的地面也有着不少鲜红印记,但是却没什么血腥味。 薄雨霁,棠红垂泪,岫吐岚烟。合伞掀睫羽漫观行人络绎,未觉蕊栖肩,蝉喧鸣音偕风绕街半匝,入了茶汤梅汁澹起纹波。 指捻薄宣,略颔首示意身侧人并无错漏,略一顿滞方启口轻言。 “师兄,可以出发了。” 九衢阗沸,旌旆沾了暑气靡颓垂萎,抬指折落艳色轻碾,似血溅白玉。踏阶登桥,水清徐流,半途携二三柳,粼粼泛波。偶见稚童以纸为舟置于河,借风逐春去。 白雾在周围游荡,一手撑地,脑袋跟着白雾的方向转动,看来不是什么恶妖,突然白雾散去,一团黑影直冲着坐在地上的琅月袭来,还发出令人惊悚的笑声,正要掏出符箓来对抗,虽说这生死有命,可这死之前总得为自己拼一把才能死得瞑目吧。 忽然耳边响起男子浑厚之音,长枪直向那团黑影而去,妖兽现行枪尖正中眉心,眼前男子收枪而立,瞬间就收了那妖怪,待人出声才回过神来,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不然我这小命儿可就没了,您瞧瞧我这符箓,可一点用也不管” 将袖中的符箓伸到人眼前,嘟起嘴巴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白雾散去,露出山间小道,叶疏木稀,逆阳而立,天青色的袍子不染尘埃,头发冠起,散下一缕不羁。 两指接过此女的符咒,运起灵力,符咒化灰散去,心下明了:“这是朱砂画的符咒,注入微弱的灵力在凡人界做小把戏使用,对付妖兽差强人意,不过此符线条流畅,想必下了一番苦功。” “我看你年纪不大却有练气后期修为,可有家族门派,为何出现在我仙宫地界。” 此女年纪不大,修为却不错,想必资质极佳,不知为何出现在门派地界,衣着打扮倒像凡人界的乞丐。 正在谈话之际,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像是在哼一首地方的小曲,你听不大懂其中的语言,只觉得声音越来越近,最后甚至到了身边。周围雾气很浓,只隐隐约约看的见一道影子,佝偻着身躯还拄着拐杖。“两位小友好。” ??“好。那么……” ??摩挲雕像的手用力了些,蛮神的獠牙刺破指尖,吮吸两滴血浆,又吐出一口青烟。烟气凝而不散,形成一丈许巨汉。披头散发,青面獠牙,只在腰间蒙了块兽皮。不过最骇人的,估计还是从巨汉肋下又伸出了四条粗壮胳臂。 ??无需多言,巨汉六臂伸展,就将几个大箱子背上了背。 ??“也就在这寒河城咱能把蛮鬼当搬工了。要在其他世俗城邦,指不定要惹出多大祸事呢,回了师门也少不了数落。” ??说着,轻轻擦去额前薄汗。 ??毕竟仲夏时分,即使没动什么腿脚,光是露天站一会都热得冒汗了。这会还真个羡慕那些水灵根的师弟师妹,修为不高也能唤个清凉小雨嘛。 ??“去城外渡头包个乌篷船,顺流直下也就回去交差了。不过……” ??装模作样捏着下巴,几步来到师妹近前。说的话像是突发奇想,又像蓄谋已久: ??“话说师妹,难得出来一趟,你就不想好好逛逛寒河城再走?下次出来可就不知道哪年哪月了哦~?” 符箓化灰在眼前消散,好……好厉害。那符箓不用朱砂画应该用什么画呢?道长教了自己十来年,这画符箓的功力琅月也不是吹,笔法熟练下笔流畅是自然。仙宫? “原来是上仙,多谢上仙搭救”双手抱拳,一脸谄媚,将自己的家底如数抖出。 “小女自小无父无母,被道长收留学些小功夫,不瞒仙人,小女家便安在这山中”琅月话里面没什么谄媚之意,可这脸上拍马屁之意尽显,一点也没保留。” 第三百六十八章 苏摇去不得,他可以去。 狐族最善变化之术,拟人容貌分毫不差,他可以幻化作这姑娘的容貌,前去赴约,说不准能得到什么线索。掐诀念咒,白光闪过时,已幻化做那女子样貌,就连肩头的刺青也仿了个十成十,小心收好那纸条和药丸,往花楼而去。 你到了纸条上写的地方,却见一个不过十岁的小丫头焦急的等在门口,见了你连忙迎了上来,“姑娘!您怎么才来?可把清琴急坏了,妈妈发现了您和白公子的事儿,在前头生着气呢。您怎么能把黄帝陵的事儿告诉白公子呢?” “她……”本想辩解些什么,睐到她头上发簪时候,硬生生闭了嘴巴,止住了话。只是沉默着摊开一桌子东西,暗暗攥着拳几分紧张观察她神色。 鞭风挟冷迎面来,眉头都未跳挨下,并未有何痛感,只衣物破裂,一点点展开个笑容,不知为何却也有几分欣喜。 随她话语眼中光辉一点点淡掉,笑意缓缓冷了,为了不难堪连忙又堆上个笑来,心尖发疼最后也没能成功,偏过头去调整表情。明明前些日子才亲过,怎么……。这事我不能说,不能给她难堪。 我宁愿自己多受些苦。 求她眉间血她是要受罪的,纵然一丁点疼痛我也不愿,若非无法又不想麻烦哥哥,也不会到这般地步。一贯骄傲只慕求星辰,望向远山,终于也是服软。 “太医……没办法的。” 虽知她是一时气话,仍然愣着直勾勾盯她半晌,回过神来心上一苦,鼻腔带出一声“嗯”。便不言语了。 “不换便不换罢,你喜欢就是了。” 人的心都会疼的,你怎么不明白,也许是因为,与你无关吧。 琅月生来了无牵挂,一年前养育自己的道长也辞行而去了,游走于这市井间,好在十五年间跟着道长学了一些阵法符术,小妖小怪的还不能伤到琅月,在市集填饱肚子返回山里往住处走。 今天雾可真大,琅月不得不放慢脚步,等等……是不是又走回原地了?今日林子里看着与往常不同,捏紧袖子里的符箓,恐是碰见了什么精怪,屏气凝神感受气息,抬手出符,竟被挡了回来,看来今天遇见的不是寻常之物。三十六计……走为上 心里这样想着,脚下早已生风转身就跑。却未料一阵黑影袭来将人打翻在地,转身一团白雾向自己冲来,下意识的抬手 白雾转了方向,像是要逗弄你一般,在你周围游荡着,却并未对你发起任何的攻击势态。忽然,白雾之中再现一黑影,发出令人惊悚的笑声。 晨起.江犹岁一向起得早.他是山里的猎户人家.自小便爱跟着父亲早起打猎.如今倒也习惯了早起.江犹岁瘫倒在草地之上.嘴里叼着半截狗尾巴儿草.乐得浮生半日闲.他是一项如此的.自己身为仙宫内门弟子.年纪较长.修为却不算得前几.也便是自己这稀缺的灵根才能留在门派修炼.他闭上双眼.柔和的日光洒在他脸上.他竟然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再醒来也已经是几个时辰之后.他看着日头也还正好.不如去山口巡逻吧.还能挣点灵石.买点小酒儿喝.江犹岁起身.拨下身上的的几处杂草.手中折扇轻摇.不一会便到了山门口.不若先等等.看有没有同门师兄弟一起前往的.毕竟巡山可是个苦差事.闷得很啊.许是等的时间有些久了.可江犹岁亦不愿意一人前去.罢了.随即他飞身上树.借着这浓密的树荫.遮挡一下毒辣的日头. “呼.........不若先睡一会吧” 在内门弟子行动的公共区域有一道小小的身影,不高的个子削瘦的身材穿着外门弟子的服饰,拿着一把跟自己差不多的扫帚静静地扫着地上的落叶将四处洒落的枯叶扫作一堆再是用除尘术除去,伸手擦了擦划过眉尾的汗液,少年喘了口气,喃喃自语 “还好现在师兄们各自在逐渐,只有几个师兄在,不然就难弄了,好了,下一个地,“ 罢,拿着扫帚去了外门弟子所在的皓月殿。 [皓月殿公共区域] 外门公共区域相比起内门来说更是空旷一些,而落叶也相对多点,少年撸撸袖子,再次忙碌起来,一点一点将落叶清理干净,让区域变得整洁些,废了不少时辰终于是打扫干净了,再次擦了擦头上的汗渍,少年满意的看了看自己打扫的区域,便是收了扫帚,去进行下一个任务 ??寒河一城,虽是世俗城邦,却也不缺仙家气象,毕竟多年发展后已经能说是仙俗杂居了。仙门上宗要采办世俗物什,来这也算方便。 ??“啊啊……每次进出这交易城我都得心疼一次,入门费都快赶上我在家当少爷的零花了……虽然灵石是宗门出的。” ??说着,伸出两指揉了揉眼睛。 ??如果不是身旁有个姑娘盯着,还真想趁机在交易城里转转,说不定哪家修神道鬼道的肯出几件稀罕玩意呢?药材放在药行里又不会成精自个跑了,什么时候去拿不是拿? ??算了,多想无益。还是赶紧带上东西回宗门吧…… ??“师妹,你照着单子点点,东西没什么错漏的话,我就放蛮鬼出来搬运了。” ??轻轻摩挲了一下用黑绳系在颈上的小小雕像,以旁人难以听闻的声音又嘀咕了一句: ??“要是有什么闪失,七天的香火都没了哦。”???? 待少年打扫完两个殿堂的公共区域天色已是大亮,毒辣的日光撒向大地,好在少年身负火灵根,不怎么害怕高温,便是顶着日头,向巡山的出发处山门口走去。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是不怕热的体质,却容易发汗,至今不知是怎么回事,便是少年拿出随身手帕擦了擦,走到了山门口。 到了山门口,少年眼不见一人,皱了皱眉,抿抿唇,想:“应是有几人一起组队的吧,怎的不见一人,应该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的吧。”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若狂……” 空旷的林间回荡着声音嘹亮而古风古韵的唱词,带着有些民歌风味的曲调,袅袅笛音在幽静的山林中回响,空灵而悦耳。几只寒鸦被惊得叽喳飞起,死寂一般的上颓丘,与这仙音显得额外地格格不入。 白发男子静静地坐在岩石上,闭着眼静静地吹着横笛,长长的睫毛一张一翕,一袭白衣绝尘出世。在他脚下的,却是一片殷红的血海,中间浸泡着残留的几段人体的残肢。 笛声戛然而止,裴钰忽的从屁股下面的大石头上跳了下来,皱眉望着面前的景象,神色不悦。 “啧,这种臭味会玷污了师父传的音律。” 真令人不爽。 几个好兄弟都聚集到酒馆喝酒吃肉去了,而他日思夜想的人儿被那个什么神器绊住了脚,自然没工夫搭理他。他早已习惯了,他知道她心怀天下,一心一意为了蓬莱,他又怎能自私地让自己成为她的阻碍。一直以来他默默守在她身后尽心尽力地辅佐,就是希望她能实现理想。他口口声声是为了报师父的恩,可是,真的,只是如此吗? 偶尔也好,回头看看我啊…… 凝儿…… “哈,罢了,所以说我这次出来才没有告诉她。”他自嘲一笑耸耸肩,笑容略带苦涩,将银笛重新插回腰间,驻足片刻,起身继续向林子深处走去。 她有她要忙的大事,我就替她清理阻碍就好。我一向不喜欢参与这些,因为我知道我太弱,只会给她添麻烦。但是如果这样能让她对我刮目相看的话…… 如果我能活着回去的话…… 至少,对我笑一笑吧。 天色渐暗,薄暮冥冥,幽谧的深林越发瘆人,寒风萧瑟,有种刺骨的凉。 “起风了……” 一路上见到的尽是这等景象,死无全尸的人,野兽撕咬的痕迹……以前从未听说过这一带有凶兽出没,也不知恶鬼一说是真是假。 呵,就算真的来了,我也不怕。 裴钰停下脚步来警惕地望着四周,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笛子,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我这笛子能控人,但是野兽厉鬼能不能听懂可就不好说了……哼,大不了就是一死,也算效忠师门了。 我,没有给她丢脸! “——放马过来吧。” 闭关数年,近几日方才出关,赶巧遇上了上古大尊的神器现世这一消息。起初不以为意,但渐渐从多方修仙人处确认了其真实性,这才提起了兴趣。 居室 正是五黄六月天,从酒窖中提出两坛自酿的上好莲子酒。窗外传来清脆鸟鸣——是一只传信的小青鸟,给青鸟喂食并将其送走后展开信纸,信是同为养生仙者的友人江艳心所写,其信表明想在弩城约见,一同探宝。还以为这次出关怎么着也可以得闲几百年,没曾想趣事竟来得这样快。拿上两坛莲子酒随即启程。 转眼间已来到弩城。这地小半月之前还是个荒无人烟的废城,如今却聚集了许多的“外乡人”。好歹还有几家可供歇脚的驿站才让这真的有点生气。于是随意找了个驿站落脚。 等日头偏斜,暑气稍散,秋月为小物件们付了钱,预备寻间驿站今晚下榻。才跨过门槛,便见熟悉身影,她言笑晏晏,声音清亮:“龚义邡,原来你也住这儿,这就方便彼此照应了。”再舒手,从袖子取出绢袋递与他,“三味香薷饮,我尝这方子极好,你也试试。” 此地车水马龙,繁华之景已现,秋月知已有仙家在此处折戟,可见凡人之无畏。她让店家将几支笔送回房去,也不避讳来意,盈盈秋水之中三分笑意是真:“此来弩城神器如何,并非在我考虑范围之内,倒是上颓丘那件事仿佛更有趣一些。稍微我便去那儿,你预备如何?” 本来对神器什么的毫无兴趣却被门主硬生生的推了过来自己叹了一口气还是出了门,掐指算来自己闷在屋子里也有一段时间了。 之前来颓丘时记得是翠色碧草满目风流花,坐骑尚陪伴着自己用墨色马蹄敲击下一串清越的小调。背部雪白的皮毛起伏如浪衬着碧色瞳孔颇有楚楚风致,可惜已经不在了。而现在看着这山丘却是一片荒凉蓬断草枯与古战场颇有几分相似之处,总觉得阴风惨惨忍不住将背后的剑囊取了下来重新系在腰上手按着望舒剑柄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浓重。 伸出一只白净如和田玉的手在指尖上捻出一缕微光放置在随身携带的宫灯里,光芒逐渐明亮照得眼前几米路清晰无比。自己这副装扮怕是有些像鬼界冥府的引路人了。想起以前听的故事又看了看自己唇角不禁上扬了一个微小的幅度,呼吸几口后却绕过了漆黑一片的树林。暗处是绝好的藏身之所,俗话双拳难敌四手,不知道有多少圈套在树林里面等着自己去钻,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嗨”一声幽幽的呼唤让沈衣立刻抽出了半截剑,指尖微动光芒霎时间大盛整个山丘亮如白昼。 四周一个人都没有。 光芒趋弱,沈衣干脆收起了宫灯只将光芒收拢在袖子里面,映得薄薄的布料呈现半透明状。暗是暗了点儿,但总比当靶子强得多。 可恶!可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止血药……我记得,有一样是—— “找到了!” 抓了几片从路边寻来的艾叶草,用手指碾碎撒到伤口上,然后从衣服上撕下一块白布将伤口包好。虽然不能解毒,但至少可以止血。 “呵,结果,还是太勉强了啊。” 逞强的下场吗…… 我果然,什么也做不到。 离开了她的庇护,就如同废人一个。怪不得门派里非议众多,也是……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小白脸吧。从地上拎起来那只死兔子,掏出一个麻袋一套,没准以后能从中获得什么线索也不一定。 第三百六十九章 来都来了,死在起点可太丢人了。 继续吧,看看我能活到哪一步。 独自向林中走去,隐约觉得身后有脚步声,微微阖眼猛的一转身将折扇甩开,几把小飞镖咻咻地飞去。“谁?!” 琵琶的声音…… “凝儿?你,你不是去和其他几个掌门商讨大事去了吗?找我来做什么?” 顿了顿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将受伤的右臂藏在身后,撇过头去不看她。 望见酒坛眸色添喜,莲子清香醉人,驱拂遍身烦躁之意,早有跑堂的识得事体,摆上海碗来。秋月斟酒两盏,双手执之,低笑道:“将进酒。”一字一宛转,如是歌吟,“如此就算饯行吧,余下的暂寄驿站,归来再饮。” 以袖掩唇,她轻啜一口,唇齿生香,酒淌入喉,吊来豪气,可销万古愁。琥珀色的液体见底,双颊泛起酡色,她眼中雾气腾涌而上,又渐渐消散,只留赞色:“这果然是好酒。”饮罢佳酿,便该出征,又闻说如此,她点唇想及沐怜云,展颜道,“好,那一路上便有劳了。” 夜有虫声,四野寂静,行于上颓丘,枝干虬劲的暗色树影多了分张牙舞爪的意味。她拈符默诵口诀,符纸自行燃为灰烬,所成之光却凝聚在她指尖不散。小小的光亮足以照亮眼前,偶有惊鸟展翅声,她环视一周,轻声道:“仿佛没有什么异常,或是要继续深入——” 伏雨寒潮偏不漏,尽数任风吹去,一身烟云将声色吹凉。阑珊火树熙攘里,喧闹尽宵的街,极目九逵只剩灯灺,见天色,是下弦的娥眉月。 他弃了金铃,罢看夜色,弩城熙攘,茕立于世间,目色隐晦,背脊挺直,生得一股孤闲,又几分风流。 银河迢递,洒落在他肩头。 风声低吟里,平白吹拂过晓梦,而换作清明。 挑灯坐,轻咳两声,握拳抵在下颚,指藏薄袖,兼付和凄凉,摇落尽,须臾无言。 他摘下春花,白日里烂漫的金桃娘,而氲在夜里,也染了寒噤。 “神器。” “与我何干。” “孤家寡人,来凑凑热闹罢了。” 至于颓丘时已近巳时,寂静的环境下偶有蟋蟀低语。凭借秋月符纸燃成的光点环顾四周,继而望向远处,稍走几步,俯身察看地面——此处有树枝被踩断的新鲜痕迹,旁边还附有整齐的足迹。 蹙眉抿唇,启唇缓缓道 “此地已有人捷足先登,我们再深入估摸也找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略微寻思一会儿,又道 “此时好像是那惨案频发的时段,我们折回弩城探查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 待二人回到弩城,也是一片寂静。那颓丘上还有自然之声,这城内却感受不到生人气息,果真是座荒城,无论早上如何热闹,一到夜晚就原形毕露。 苦于四下寻望除了废楼就是废楼,煞是无趣便开了个话头,轻声道 “秋月姑娘觉得这案子是何许人所为?” 闻说已有人捷足先登,她内心不免遗憾,现下唯有弩城存在未解的线索,抿唇思索片刻方道:“那就原路返回吧,届时打听打听是哪位同仁的奇遇,便也知道了。”现下虽是和平共处的,难保不会有人使些手段,她难得对这一件感兴趣,可不想做事外人。 玉蟾东升,倒把下山路照的亮堂,她屈指弹开指尖光亮,若流萤四散,星星点点围绕周身偕行。“如此良夜,正当配你的酒,要不寻个地方,赏月饮酒。”她才提议,又凝睇龚义邡,唇角意味深长地挑起,“那位云游尊者先是能掐会算,又是走漏消息,如今这宝物八成是要抢吧?要挑起门派纷争,从中周旋捞好处,所求到底是什么,很让人捉摸不透哦。” 听闻秋月姑娘的一番见解饶有深意地浅笑一下。先是神器横空出世引人查探,后又“走漏风声”引修真界局势动荡,再配上一出离奇惨案的怪象。这三者分开看都是些不大不小的事件,好巧不巧地凑在一起确是不简单 还想深入琢磨的思绪被姑娘冷不丁的提议打断——罢了罢了,细究这些有的没的也没多大意义,及时行乐才是正道。 轻笑一声,清亮声音响起 “秋月姑娘的提议甚好,如此良辰美景怎能不跟三两好友于月下畅饮?” 环顾四周,才发觉二人不知何时已走到了一处小河边,正巧有座凉亭矗立于河上,食指一挥指向凉亭所在方向 “那处正好有个地儿,不如就去那吧” 乌云遮月,星辰黯淡,林间更是黑暗,手上无灯,只凭感觉寻路。直到看到一条河,波光粼粼,远处河中有一亭影。 “下山了。” “师弟,我们不如去亭中歇歇?” “天色已晚,林中更是危机重重,除妖兽之事,明日再议。” 来到亭中,却是见到了两位熟人。 “年颂师弟,秋月姑娘,好久不见啊。” 山林风起。至夜,风打叶落声无限放大,弩城白天的繁华被夜里诡异的静谧取代。背负书箱,一身素袍,乍一看就是个赶路的说书人。折扇轻摇,手肘忽发力又扇中掷出一枚小箭吓退蛰伏灵兽。 “修行不易呀小家伙,快走吧。” 阁中的清闲被突然的消息打破,足不出户亦有无数情报传于耳中,到底是闲不住的人,顺着大流也跟着热闹,甚有兴致搬了几本破书来往人群里一扎,天南海北东拉西扯。听书的人多,聊天的人也多,虚的实的混作一团,什么凶案什么乞儿,局势着实是个乱。 哼着不成调的蜀地歌谣继续往山里走,莫约半柱香方走过那片幽森密林,暗叹倒霉孩子除了灵兽什么也没发现。颔首复见云端,星河衬玉盘,不远处小河蜿蜒而下,酒香扑鼻,岸边独立一凉亭——半夜瞎逛都能碰到一群人,也不算太倒霉。 “江师妹,裘公子,解公子,燕公子。”足踏山地而起轻落亭外,拱手各揖笑道,“月下饮酒,好雅致。” 山麓暮隐林,行于夜色深沉的空山之中还能遇见行人,着实让自己吃了一惊。 本以为能在夜半三分跑到山下饮酒作乐的也就只有师兄,虽然自己满脑子都是回客栈睡觉,但是不跟着师兄果然还是放心不下。 没想到还有人比师兄更早一步就到达这凉亭,走进一看竟是同门师兄和千机阁院主,果然这个时辰还能如此淡然在四处游逛的…除了亡命之徒,也就只有这些身手不凡之人了。 在互相问候行礼之后便来了兴致,正要举杯邀明月,身后又传来一人声音。 “啊,伊公子,好久不见。” 说着将映出月光的杯中清酒一饮而尽, “山中漫步也甚是雅致,伊公子,可否与我们同饮一杯?” 踏剑立于虚空,衣摆飘然。冷眼睥睨下,穹城已入夜,白日喧嚣,尘烟未散,又是灯火琳琅,不详自城外弥,隐掺杂了几缕血气。 确是…分毫未察神器迹象。蹙眉,以他之修为,几番探查了无收获,加之穹城外惨案似乃邪祟所为,此地必有蹊跷。 他已有绝剑流霜,自对神器无求,聚门派众人前往穹城,一是为了历练,二也不乏想替师弟们夺此器之念。 何况,曾为九重洲最强者所持,哪怕非剑,不可为青云所用,也该来见证其降世。 如今望满城浮躁,各路邪魔外道大小门派齐聚一堂,不由扯唇冷嘲。 “辉煌陨落,劣修瓜分。” 神识扫荡,仍无果,叹息收敛,缓回客栈庭院,风席白衣曳,二指竖划,流霜沉吟入鞘,杵原地思索片刻,自后门拐往长街。 据方才略瞰时所瞧街景,心有去向。 只难湮锋芒,周身锐利,频收来往注目,不愿节外生枝,索性掐诀默念。 指尖凝霜剑刃覆冰,冷意溢于眼底,白鞋轻碾尘土,快步朝前,所经之处无迹,所见之人无记,只留微凉余痕如雪消融,挥散冷夜。 沿门童吆喝于街角转弯,步履骤停,见得一破旧街巷,未临近便恶臭冲鼻,却面不改色,只沉声发问,气沉丹田,清冷空灵,遥传千里。 “敢问宛童,可在?” 冷冽眸深,迈步踏入巷中晦影边,轻描淡写伸袖取出钱袋,随意抛了几下,虚空中是铜钱碰撞声响,终安稳落于掌中堆作沉甸,捏丝绳扯开布角,长袖一拂,钱币准确落入几个乞丐碗中,“谁提供线索,有赏。” 下颚微扬,青云掌门纵使有求于人,也不肯就此低声下气,收敛骄傲。 “识相的,快点说。” 话音未落,腰侧配剑流霜,随之轻颤出鞘,皓光灼目。 月夜,天色却玄得诡异。 鸦簌簌地从青枝间飞过,楼里雕花灯笼所罩的烛火暧昧昏明,北城的娼妓哼起露骨又缠绵的春曲,惊扰路过的野猫探起头颅悄听。墨黛的高楼檐壁,残败的瓦顶翘起矫健的檐角,月光与蔽暗的交接之地,他坐在那里。 挑眼望去,弩城里稀拉的灯光团簇着散落偌大黑暗中,贪婪的人类聚于此地,欲抢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眉梢带厌,却沉默寡言地听交融的鸦鸣与妓曲。这座原本应该沉沉死去的城市,正因宛童而渐渐苏醒。 长剑惝恍斜斜插入布了青苔的瓦缝,剑柄上的剑穗随阴风而动,荒芜四境被暂住的人潦草清理,唯坚挺檐角上精致亦模糊的刻痕依稀显露昔日繁华盛景。风吹得他心阵阵发寒,总以为有什么不妙之事正在暗中酝酿,有什么不妙的东西正在暗中摩拳拭掌。 他自然不会贪念骤起淌神器这滩混水,不过是追着来去无影不可揣摩的师尊气息,入了这座本应荒废的弩城。想师尊看似清冷不问人间,实则温流暗涌涓涓润物的性子,他已知师尊是欲为门下之人一争神器。既是师尊所欲,那即便双手浴血狼争虎斗,不也得抢来奉上,合师尊心意。 不过正愁着几日没看见师尊——虽追着那丝若即若离的气息入了城,可怎么也找不着心心念念的尊上——暗流涌动的空气里便忽然传来冷月般凉意的声音。耳尖微动,他笑,终抵散了点眉间戾气。那声音纵微弱,也足够他寻到快要跟丢的人了。 “呀,长夜微凉。师尊,可许弟子来为你烫一壶热酒?” 他自言自语,嘴角含笑,收拾起惝恍,踏着弯月般的檐角,轻跳下层层的高楼,稳稳着地。 钱多多点头道:“历道友的这个主意不错,不过我们怎么保证这个慕容羽会说实话呢?” “要知道,前面那几个人都没有逼迫慕容羽把地图的藏身之地说出来,现在就光凭我们几个人的力量,恐怕他也不一定会告诉我们地图藏在哪里吧。” 黑衣男子沉思了片刻,回答道:“这件事情倒也简单,那个牧师师不是跟这个慕容羽关系匪浅吗?咱们用她的性命相要挟,不怕他不告诉我们地图藏在哪里。” 钱多多眼睛一亮道:“说得对啊,那个牧师师跟这个慕容羽很明显关系一般,咱们利用牧师师,倒是个好主意!” 苏摇觉得黑衣男子的这个主意虽然不错,但是可能达不到他想要的效果。 毕竟前面南宫少华一伙人已经利用牧师师威胁过慕容羽了,却不见慕容羽肯乖乖就犯,告诉他们地图到底藏在哪里。 如今苏摇等人故技重施,利用南宫少华他们用过的办法,恐怕并不一定能够得到最好的效果。“我只听从主人的吩咐,你二人如此无礼,已经惹恼了主人。”女子周遭阴气环绕,眼瞅着便要出手伤人,却在裙摆粘到那火焰时尖叫一声,怎么也扑不灭那火,向小巷里飞掠而去,“主人救我!”那雾似是认人,为那女子展开一条道路。 沈义看了一眼面前的人,眼中金光再次一闪而过,他仰头又喝了一口酒,“月前有个后生过来寻我,要我帮他看病。你可知我要了什么东西?” 沈义笑眯眯的看着她,过了片刻才慢悠悠开口,“我要了他心上人,当朝长宁公主的眉间血。 第三百七十章 可惜了,一月都没见他回来,怕是被那位娇蛮的小公主夺了性命吧。”沈义费劲的起了身,将手中的葫芦抛给了他,背着手回了药铺后堂,“如你所言,只有一口。” 苏摇本就因自己刚才冲动所为红了脸,听了江知明的话面上更红,却是人比花娇,“你,你那日没睡着?!” 苏摇面似火烧,她长了十七年还未像今日这般小女儿姿态,周遭的同龄人对她皆是避之不及,苏摇咬了咬唇,眼含秋水,如此倒是扭捏了起来,“你说你喜欢我,又没有证据可证实,我怎么知道不是你因我的身份?” 苏摇及笄也有两年了,迟迟不嫁一是她王兄和母后觉得无人配得上她,二来便是她那娇蛮又喜怒无常的性子,京中权贵子弟无人敢娶她,便一直耽误着,不然苏摇今年也该是儿女双全的年纪了。 苏摇回眸看他,故而想起了什么,走去妆台前拉开一个小抽屉,里面收着江知明赠她的香囊和一个小白瓷瓶,苏摇将小白瓷瓶递给他,“上次御医研出的药丸,可缓解你身上毒发……你若觉得哪里难受,便服一颗,我试过了,倒是比其他的解毒丸好用一些,缓解疼痛时辰长上一些。” 灯火侧映,人的面容娇艳,蓦然炫目。只觉得有几分昏意,怕是要站不住她那双眼太灿,藏了万物。 “我用一辈子证明。即使你一辈子不理我,我还是会喜欢你。” 即使受你冷眼脸色一辈子,我也如此。许是鬼迷心窍,偏偏执着一段凡情。 愣了愣接来瓷瓶,眯眼笑开。“那就不去找那个老头了。”抿抿唇思索,这老头看病不把脉,定非寻常人,身上有阴气缠绕,怕与前日的起死回生有关。再者他偏要三滴眉间血,怕不只是因天道谴责,定有阴谋。 “你那天……”支支吾吾闷了收声。“那天太疼了,没入睡,又不想打扰,想多亲一下。”说到最后声音渐小。 穿过人来人往的重重回廊,与别处不同,大厅倒是静得可怕,也不知是客人还是楼中人,三三两两簇做几处,大厅中央倒是腾出好一块空处,正座之上的妙龄女子盛气凌人。 地上这位想来就是清琴口中的白公子,而这女子想来就是这楼中的妈妈,不曾想这掌事人竟如此年轻。 地上那位白公子的气只出不进,想来也没几个时辰的活头了,也懒得上前去看看,只冲着主座上的人微微躬身一礼。 “这是怎的了,白公子昨日来时还好好的,今日便似是被勾了魂儿似的。” 他抬袖掩唇,目光直直望向女子,幽幽开口道。 “这不是待客之道吧。” 妈妈闻言看了你一眼,忽的笑了起来,倒是美的不可方物,“你卖身进我这花楼,便是我的人。偷听了这世间最大的秘密,还转眼告诉了别人,甚至要与人私奔,惊蛰,你对得起我这么多年的姐妹情谊吗?且不说这,你告诉的是旁人也就罢了,抓回来,打死了就是。但白公子可是当朝皇帝的人。”妈妈闻言看了你一眼,故而笑了,“惊蛰,我原以为你是个聪明的,你可莫要忘了你的卖身契还在我手中,你出了这酆都也上不了户籍,况且你我姐妹十载,不仅听了这世间最大的秘密还告诉了旁人,而这人,还是当朝皇帝的人。” 苏摇面颊自刚才起红晕就一直没有消退下去,闻言横了一样江知明,闺阁女儿的姿态展露无遗,“什么就一辈子不理你了?那我刚才同你讲话不是理你?张口闭口就是一辈子,喜欢啊爱的。” 烛火摇曳,窗外还下着雨,响起一声惊雷苏摇不由得往江知明身边缩了缩身子,看上去倒像苏摇依偎在他怀中。 “这不行。”苏摇听了江知明不去寻那神医的话又急了,双手捧过他的脸凑近了几分,“他既然传出了这个名声想来也不是个没用的,他既然要我眉间血那便要去,过几日我安排好了同你一齐过去。病还是要治的,难不成日后你死了我还为你守身如玉一辈子?我可是想儿女双全的。” 苏摇话越到后面声音越小,抿了抿嘴又在他唇边落下一吻,“你倒是聪明,你那时若是醒过来,保不齐我动了气,眼下便该给你烧些纸钱了。”苏摇说着瞥了一眼窗外,“这雨淅淅沥沥下个没完,索性你在我这儿睡了。我素来没人管,睡到几时也不会有人进来,明日起了你再走也不迟。” 见那女子露出真面目来他便也不再那副作态了,却是没挣开凤凰的手,冷眼扫过那女子着急躲避火焰的忙乱姿态,不由嗤笑一声,要是这火这么好灭他也不至于被烫坏鳞片还疼上那么久了。 转回头却是不躲不避地对上眼前面色不善的凤凰,咧开嘴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甚至还顺着人的手指往前凑近:“可不是嘛,我专程找你来的。我们凤凰殿下才是,居然有这闲情下到这鬼城里与这美人**?” 他将手中的伞抛掷空中,指尖浮现点点墨芒,那伞迅速收拢,如离线的箭矢破开浓雾冲进幽深的小巷。这边他却是手腕一转,灵活地从人手中抽离,随后笑着反手抓住了人的手腕,长袖一甩追着那柄伞便往巷子里去了。 “好凤凰,小的这就将功补过给您追回来。”原转过身偏头不去望她,然娇柔嗓音声声相唤下也难生几分恻隐之心,默念几声色即是空福生无量天尊,方做足准备硬着头皮往塌上行去,略惊于那细嫩背脊上深红色骇人伤迹,皱眉心下沉郁。 “我尽量轻些,白姐姐暂忍几分。” 依着其伤处挑拣草药,放轻力道以汁液涂抹均匀散开,而后翻找出麻布暂以其包扎,因着平日里经验手法熟稔,细致敷抹下倒也忘了男女有别一说。放下手中余下麻布,为她提上衣裳,方欲松下一口气,便闻着一股浓郁酒香,伴着有伤风化伤风败俗的咂舌,不必多想便也晓得是谁。 “...这是我师傅,白姐姐无需多理。” 苏摇扔了鞭子,坐在一边落了泪,抽抽噎噎的哭了小半晌,眼睛都肿了起来,“你说太医无法儿,那劳什子的神医就有法儿了?我最近听说酆都出了个神医,难不成你寻到的神医就是他?” 苏摇似是想起了什么,“你从京城到酆都,一来二去的旅途遥远,你身上的伤复发了吗?那老头儿怎么偏生要我的眉间血?我听说他素来提的要求不会难为人的。” 苏摇未止住了泪,说这话的时候还在抽气,她揉了揉眼眶,抽了那西域皇子送的簪子,“我喜欢你手上那只簪子,用这个和你换。” 苏摇起了身走过去,低头从他手里抽出了那簪子,又把西域皇子送的塞到了他手里,然后忽然抬头冲着他露出的脖颈便是干净利落的一口咬了下去,直到苏摇嘴里尝到了血腥味,舌头下意识的去舔了舔给他咬出来的伤口,苏摇往后退了一步,“给你盖个印章,日后你便是我的人了,就是你跑到天上去,我也把你抓下来狠狠打一顿。” 苏摇说完却又觉得委屈,上次大半夜的偷亲他,他却睡着了不知道,做贼心虚好似只有她一人。苏摇踮起脚环了他的脖颈,温热的唇精准无误的印了上去。 见两人皆择了方向渐行远直至身形匿去,她于此地不甚熟稔亦纵性成习,索性沿道前行。眼瞧着酒馆旆旗缠裹丝缕阴气飏空,九衢长街上人潮眉宇都沾着无形凝郁,哪怕朱墙碧瓦入目也不过死气沉沉模样。 她走走停停转完半条街怀中添许多零碎玩意儿,问听满耳的鸡毛蒜皮。倘说有用之事,也只那整日治病医人的老耆算得新鲜。她虽存几分好奇却仍念着此行根本,拐进个小巷咬了口买下的糖葫芦,尚未咀嚼便颦了眉。 “景不好看也罢了,怎么连吃食也不尽人意。” 他衣裙迤逦绕着花楼走了一大圈,费了些气力这才寻到那所谓的花楼后门,眼下时辰刚过。与前门的热闹不同,来往人甚少门可罗雀。就是这样冷清的门前,却有一不过十岁的女娃面色焦灼似乎是在等人, 理了理衣裙鬓发,教人看着无异那女娃看见她面色一松,迎上前来果不其然,是在等“她”。 “莫急,我这便去看看” 这丫头原来叫清琴,想来是这女子的贴身婢女一类,可惜可惜,这姑娘已香消玉殒。听过她的话心头思绪已转绕了千百回,敏锐捕捉到她言语中黄帝陵三字,眸光一亮,,果然这人的死因其中有鬼。好奇心起,待要会会这白公子和妈妈。柔声安抚几句,让那女娃带路入了楼中,未免叫人觉察,特意小心敛了气息。 你到了前堂,却见那白公子半死不活的趴在地上,已是出气多于入气,没得可救了。前堂正座上却坐得是个妙龄女子,也不过才二十出头的样子,听了步子放下了杯盏,望向你也不恼,“惊蛰妹妹走的那么早做甚?妹妹昨日不就知道白公子到咱们花楼做客了吗?” 见她落了泪,手忙脚乱不知所措,凑过去耐着性子蹲身下去,试探着伸臂把人捞怀里头,掌心轻拍背部。 “别哭了,眼睛要肿了,我不会死的,好不好,那个老头说的。路途虽远,却也没有如何,我想着怎么也要见你,也就不疼了。” 日日到三更,心肺便如火烧,啐一口血都是黑紫凝结着,常常无力行路。 站起身来几分臊意,挠挠头支支吾吾半天。“这……本就是送你的,我不想,不想你戴别人,别人送的东西。” 傻愣着接了簪子,颈上一痛,绷紧身体硬生生挨了,耳根迅速红透了,眉目捋顺了傻笑着,目中有星辰坦诚道。 “我,我会对你好的。真的,一辈子。” “上次你去我,我知道……我怕你不喜欢我……。” “我喜欢你,苏摇,我真的喜欢你!” 过于熟悉的气息在上方出现,他下意识抬头正好看见一个酒坛子破风而来,甫一愣神那酒坛已在女子脚边摔得稀碎,未饮尽的酒液四处飞溅打湿衣裾,某人随着在空气里炸开的浓烈酒香飘然而至,像一片墨绿色的云。 眼见闫七装模作样地故意往他身上靠,这副装腔作势的面孔看了数万年倒也看成了习惯,只是此时时机不对,闫七这般出现必然坏了事,拧眉正色正欲开口却见那女子飞快变了脸色与语调,柔媚婉丽眉眼一时浸染了城中阴气似的,显得阴森可怖起来。闻言略一掀唇,原本到了嘴边的斥责转而咽回腹中,轻飘飘扫过怀里人一眼暂不理会,抬眼冷色瞧向那女子,脚下火焰顷刻聚成一条靓丽长线延伸至女人身下,阴湿雾气在滚烫的火焰中被强行蒸干。 他眉目不变清冷风致,却音调冷厉,带着天生居于高位的睥睨:“姑娘莫不是在耍在下?” 而后一手掐住怀里人冰凉瘦削手腕,一手屈指托住人下颌,瞳孔里闪烁一圈艳丽橘红,身后长发随风飘忽,深红色发梢扫过人侧身。微微勾动唇角闪过一抹冷笑,语气倒听不出多么气急,缓缓道:“你每次一出现,还真是都没什么好事啊。你不在魔界躺着养老,来酆都找乐子?” 一早起来领了任务,一眼看到了护送官员去京都的任务,奖励丰厚,也足够好玩,还能锻炼实战能力。 沈寒匆匆忙忙地换上自己的便装后佩戴上无忌便去了寒河城,寒河城还是一如既往地寒冷,但人也是一如既往地多。 顺着人物提示走向了官员居住的地方,才是清晨,被客栈老板告知他们还在用早膳,便乖乖地在外等。 “不知谁还会接这个任务。”少年向远处看去,一脸好奇。 ????听门内师兄弟们说,这城里的商贾大官都有些姿态,且有些傲气在身,繁文缛节也很多,说话要谨言慎行不得冲撞,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第三百七十一章 琅月自报家门,马车内的声音听起来是位长者,言语颇有威严之感,双手抱拳,向着马车的方向拱手行礼。 ????“在下遁世仙宫弟子琅月,此番定尽心尽力护送大人进都。寻常劫匪不足为惧,还望大人放心”言毕立于一侧让开一条道路让马车现行,自己背着剑转身上马跟在马车后面,四处巡视了一番,想看看是否有什么异动,琅月第一次下山独自做任务,也想做个完美的差事好让师兄夸奖夸奖自己,省的整日的说自己贪图玩乐不好好修炼。眼珠上上下下的检查了下马车周围,跟着车队前行,一路上都在注意着周围的异动。 ??“呵,那位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 ??玩弄着苍白火苗,照例骑着昂藏蛮鬼的巫迦羽,早早来到寒河城外的约定地点。 ??可是,再如何戏谑又有何用?就算不知道那个世俗官员帽子多高,灵石总能数出来吧?朝廷还真是下了血本…… ??到了地方,蛮鬼将人放下,自化作青烟回了偶人。冷眼打量了人群,寻着官员或他从属的人影……当然,还有其他修士的。接了这任务的,可不止自己云翳一家。 ??“唔,本少爷不是第一个来的吧……还真不是。” ??目光落在一个少年人身上。 ??“那小子……是剑神谷的门生?” ??各个宗门的服色,大抵还是好分辨的。那么,只需稍稍筛选剑神谷内近几年行走天下的年轻弟子,那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剑神谷,沈寒?” ??凑到近前,询问了一句。 正一个人无趣地等了十来分钟,忽的见一个人缓缓走来,看服饰应是云翳的。眼前的人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多少,气质却尤为突出,容貌倒是有些熟悉。 听到他说出自己的名字而颇感意外,挑了挑眉笑道:“是啊,我是沈寒,公子好生眼熟,敢问是?” 听见护卫的话,点了点头,向对方笑道:“公子也是来护送官员的吧,走吧。” 语罢向旁边靠了靠,等着那位官员出来上马车,右手已是有意无意地摁在剑鞘,少年眸光闪动,已做好了准备。 ??“魔道手段,或是妖道伎俩?” ??见白绫撩起长袖,露出的玉臂上却有那狰狞丑陋之物,瞳孔不自觉地一锁,再不顾所谓言语先后,连忙开口提问。 ??虽说眼下正邪两派井水不犯河水,但终究是不两立的。看花魁白绫的样子,应该也不是魔道修士…… ??“……或者,伤害道友的非是某人,而是地?” ??方才她也提到了遭受暗算之事,细细一想,不是邪道中人动的手而是遭了所谓“亲朋”的手段……并非不可。 ??不论如何,能够废掉一个修士的手段,总归是要弄个明白的,省得到时候着了道。 ??船东小哥,这百媚生花里,还确实有点“惊喜”呢…… 在轻域呆了半天搜寻无果,想来此处兴许是没有什么重要线索,正当沉思之时,便听见旁边有人在议论官府今日又送来几具尸体,预感不好,加快脚程往官府去。 没有宗门的散修办起事情来总是要麻烦一些,好不容易才说服了门口的守卫进了官府,远远就看见陈列在地的几具男尸,心下一阵不安,皱着眉头上前仔细打量,却发现尸体全为青壮年。 道听途说的那一句,“死亡,才是归宿!”也不知为何意,只觉得瘆得慌,所有的判定皆指向自杀,但巧合的字迹又指明了一切并不简单。 更何况,这些都是青壮年,只要肯吃苦耐劳自有大好未来在等着他们,轻生的念头来得也莫名其妙,实在叫人想不通。 玉走金飞两曜忙,始闻花发又秋霜。 昨夜悬灯骤风急雨中打个跌坠入泥泞,无星无月时惊鸿萤火也不过成了落拓。俯拾残纸指尖燃火灼作尘簌落,一路行来仲夏蝉鸣飞瀑拨散溽热,伞携旧巷老梅微露寒春。 惊迟眉廓染着芳菲深**,盈盈挽笑向先到几人施礼。 “云翳却惊迟。有劳几位师兄久等。” 立于客栈外并不踏入半步,抬指叩扉软言相邀,单手搭剑柄敛了眸间澹荡波涌。 “再晚些恐暑气更胜,诸位不如这便启程?” ??“有劳这位大哥了。” ??没必要弄得太僵,共处的日子还长呢,说出去也有损家族名声。故还是好言问候了句,才随人进去了。 ??身边人果然是沈寒。露出一丝笑意,答复道: ??“云翳弟子巫迦羽,说的就是在下了。素闻剑神谷善武,此行便请沈公子多多关照一二我这弱不禁风的家伙了……唔,那边的好像是我师妹,她也接了这活计啊。” ??说话间,看到一熟悉人影,便招手示意对方过来。 看着那位官员上了马车后便自动站到了马车旁边,清晨的空气有些湿润,也比晌午要凉爽很多。他乌发上夜有一些氤氲水雾,装扮简练,一边走一边时不时与人交谈说笑。敛了周身的压迫和眼底的杀气去,确实是翩翩少年郎的模样姿态。 路途已经过去似是许久,却没有事发生,不禁暗自低首蹙眉默想:是否太风平浪静了些?一抬头还是那副少年愉快的模样。 虽然没有什么事发生,却仍是保持着时刻警惕,眼含杀气,剑在暗处随时准备出鞘。 ??“周边,是否过于安静了?” ??天气晴好……不,太好了,到午后日头怕是更熬人。如果不是接了这活计,自己大约只会待在某地布个清凉阵法潇洒快活吧。 ??见少年动作,便知他也有了些怀疑——虽谈笑依旧,手却都要搭在了剑柄上呢。 ??那索性,便由自己挑破话头吧。 ??灵石在世俗界可是比金银还贵重的东西,而朝廷肯下一人一千灵石的血本只为保护那车中之人,想来他或他知道的什么,至少值回这几千灵石——或犹有过之。 ??轻轻抚了一下颈上偶人。人偶眼中血光闪烁,随时可唤出蛮鬼傍身。 ??“缘由?” ??为白绫清素容貌呆了片晌,又回过神来,继续先前话头。 ??既是友人,那所谓背刺之举总归得有个由头。白绫能在百媚生花安安静静当她的花魁,想来不是为色了;许是为财?为意气之争?……抑或是,所谓友人一开始便不存在,那人本就是蓄谋着暗算白绫二人。 ??“万事有因方有果。道友若非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与我二人说说。” ??何况,我对能够废掉你们俩的手段,感兴趣得紧呐…… ?? 她眼瞳盛了半江秋意,似醉过洞庭湖光泼墨山水色。目光于开口人身上绕了半匝,弯眸浅笑应下。 “阁下先请。” 瞧着官员入了马车帷裳落下,随意择一马匹翻身跨坐其上,衣袂嫳屑。 行了一路只得个周遭寂寂万物,缄默气氛显出诡谲的凝滞,唯闻辘辘细微声。玉指摩挲缰绳,焰火虚影明灭。她掀睫看车驾旁护卫也端出肃杀神色,几乎已预料到这风雨至时九衢长街上将绽的血花艳艳。 凤阙昭微微眯着眼睛.半晌.见这株茱萸并未有什么反应.讪讪地收回玉指.倒也不恼.不若便守株待兔吧.她寻着四周最近的茶铺.入了其内. 她暗自打量着周围人.悄释放灵力.窃听着周围人所言.倒也真是有趣.凤阙昭吃茶.却又在思索着这些所谓的“亲眼所见”.当真有这么邪乎?她自然是不相信的.不过.事情倒是越来越有趣了呢. 若是按照他们所言.死者皆是青壮年.且死法也不甚相同.只是—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亦或者是远比表面上更加凶险的阴谋.凤阙昭不算的什么聪明人.如此想来.便还是去官府.寻找些许证据吧. 所幸遁世仙宫的名号还算大.自己向衙役出示了内门弟子的腰牌.便毫无阻碍的进了官府.不若.便好好的利用利用着身份的好处.先将官府所掌握的情况了解之后.再行决断.凤阙昭点头.心里盘算着一切 来流水镇自然不仅仅是赏景,享了这半刻清静之后,林清则自然要开始她此番历练的最主要任务,探查流水镇人自杀一事。 也不知曾经听谁说起,秦楼楚馆,茶余饭后往往是打听消息的最佳之处。这流水镇上,如青楼那般俗艳之地,林清则定然是待不住的,至于茶馆却是合了她的心意。茶馆之中多是附庸风雅之人,品茶会友,也算得上是有些格调,而那些文人墨客品茶之余,也大多会谈些近来发生之事,她便希望能在茶馆探听到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离开了流溪,林清则马不停蹄地来到了流水镇上的茶馆,一走进来茶叶的清香扑鼻而来,唤小二要了一壶碧螺春,便在茶馆大堂中找了个位置坐下。面上神色淡淡,耳中时刻注意着周围人谈话的内容,神识中却无时无刻不在暗暗运行《寒冰诀》,如今她运转《寒冰诀》已如呼吸般自然,即使心分二用也没有丝毫勉强,不得不说,林清则为了修炼倒真是不择手段。 打开折扇,装模作样的扇了扇风,慢慢靠近在谈论这事儿的两位小哥,“这厢有礼了,鄙人黎风寻,乃路过一修士。” 端的是平常熟悉的温柔笑容,抱歉朝两人笑笑,似乎是为自己的唐突道歉,“不知两位谈论的第八个是何意?在下无意冒犯,只是叫那好奇困扰的紧,这才唐突上前像两位询问。” 收起折扇,微微弯腰,抱拳向两人表示抱歉。 想来这两人应该是镇上的居民,进来见证这样的类似事件不少,但愿能问个什么出来,至少能让目前有点头绪,不至于像个无头苍蝇在这流水镇乱窜。 视线余光之中,居然是一个壮年男子正在悲伤啜泣,那深切的痛苦让她一向清冷的眸子里流露出了几分讶异,而身边不停安慰的那人亦是满脸愁容,不由自主生出几分悲戚之意。她早先便听闻了流水镇的惨状,无数青年人无故自杀,那时虽然同是惊讶,却没有此时来得感受深刻。 “请问令弟何故身死,有何征兆吗?” 她侧转过身去,朝他们二人微微一礼,十分恳切地询问他们,希望能通过那人弟弟的情况看出几分端倪。不欲让二人误会戒备,于是坦然报上了姓名。 “在下剑神谷门下弟子林清则,前来调查此事。” ??“诶……说曹操曹操到嘛~” ??轻轻笑了一声,不动声色停了脚步,看似只是停脚早于旁人,却巧妙地让他人挡在自己和骑士间。 ??怎么说也是挂起了朝廷的旗号,也有修士护航,还敢堂而皇之拦于官道前的,可不是什么寻常人等。 ??「蛮鬼。」 ??鬼魅之物比之寻常役兽有一点好,虚实变换,既可当做实体仆役,亦可虚化行那暗算之事。如这次,便是让蛮鬼在匿息阵法的保护下遁入地下,如蛰伏黄沙之蛇。 ??虽说不知那人的本事有几分在坐骑上,但真个打起来,失了胯下骏马总归要让他狼狈片刻吧。 余晖未尽远岫青黛淡淡叠,道旁葳蕤杂新蕊琳琅揉进她眉眼春辙。车马前人影渐晰,惊迟竟因意料中的变故终是出现而有了种如释重负感。勒马止步,屈指微掩唇畔浅笑清声相问。 “敢问阁下于此拦路有何贵干?” 她依着往日习惯单手叩于剑匣,待对方妄动即可出鞘。斜觑身侧护卫首领,其银甲泛出的微芒落入眼底。暗自忖着若是来者不善又身具修为,这些护卫能支撑几合,莫要只是花架反为自个儿一行添些麻烦。 “这位小哥,你不觉得这瘆人得很吗?” 对面人的轻巧语气让黎风寻有些意外,不过这丝意外也只能藏起来,眯着眼思索片刻,悄悄靠近了那人一些,打开扇子挡着嘴说, 第三百七十二章 故作疑惑,“我来的时候可听路上人说还这些个死了的人的尸体旁边都被留了字迹。”稍稍压低了声音,一副很是害怕的模样,“我想着啊,所有人都说是自杀,但哪有人那么多人相约自杀还留同样的字的,您说奇怪不。” “两位小哥,这些死了的人可都是大恶之人?莫非哪位大侠云游此地,助人为乐?”若有其事的点点头,其实也只是胡乱猜测,希望能从这两人口中得知些死者的消息。 闻言,她眸中沉凝一片,那另一人所说倒是让她多了几分不解,已经死了这么多人,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着人调查清楚情况,是妖邪作祟或是旁的什么原因,才好保证其他人的安全,还死者们一个安宁。如今好不容易有人敢愿意站出来帮助大家,何以又不让人来管呢? “为何?此事可有隐情?” 她实在想不出这事情有什么不能管的,于是把目光投向那旁边的人,直言相问。她可没工夫说那些弯弯绕绕的委婉场面话,尽快摸清事实真相才是她目前迫切需要的。 直觉告诉他来者不善,少年仰起头看着男人,虽是仰头,可气势一点都不输。 看见那个男人与护卫首领的眼光交织,心里有些奇怪,但面上仍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偏过头问护卫首领:“现在是…?”故意留了一截话没说完,等待着护卫首领的反应。 余光扫到周围几人皆做好了应战准备,于是也坦荡地将手放于剑鞘上,对着那人道:“不知阁下有何贵干,可否让路让我们过去?” 凤阙昭轻摁着太阳穴.只觉得头昏脑胀.自打她进门以来.这衙役的嘴便未曾合住.虽这衙役健谈.人也算是不错.可凤阙昭从头到尾也未曾听出些什么线索.只得堪堪打住.寻了个由头离去了官府. 流水镇的街头.处处挂着白麻.凤阙昭抬眸.她思索着.脑海中将所有的线索串联在一起.却总觉得好似不太对劲.按照官府所说.那么第一个问题便是——死者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若说是自杀.可又是什么让流水镇的青壮年如此?若说是他杀.可绝笔信的字迹又该如何解释? 凤阙昭咬咬唇.还有一点令人疑惑.若说官府的线索少也便罢了.可来来往往如此多仙门中人.其中亦有不少修为了的的前辈.为何还是解不开着迷局?莫非下局者也是修真者.还是位大能?也不对.修真者为何要残害普通百姓.亦或者......是只大妖? 惹怒神仙?无稽之谈,她微冷的眸子里隐着一丝淡淡的嘲讽之意,可笑尘世之人的自以为是道听途说,那些早已修炼成仙的前辈高人又怎会在意这小小的流水镇,何况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这流水镇能有什么让人家看得上眼的。她心下摇头,世人总会编造那些神秘难测的原因 “我决意清查此事,必将还流水镇一个安宁,在所不惜。” 她凝眸注视着眼前惶惶不安的人,声音虽然不大,精准控制得除了这邻桌二人之外他人难以听清,但一字一句皆是铿锵有力,气势非凡。 “烦请二位全力协助在下。” 她躬身一礼,面向那二人,状似恳求。 正当凤阙昭束手无策之时.身后的衙役又再一次叫住了自己.凤阙昭只得讪笑.或许稍后还能用到他.先勉强对付.她微眯着双眼.听着衙役的所言.啧啧.有线索为何不肯早点说出来? · 凤阙昭跟在衙役身后.一股子尸臭味迎面.她下意识拿折扇遮挡口鼻.她掀起白布.仔细观察着两人.无论是死法.还是位置都不尽相同.如此来看.自杀的可能性便又降低了几分. “两个人?你说是因为两个奇怪的人来到了镇里.之后.才接二连三的出现了青壮年的离奇死亡?那二人现在何处?” 凤阙昭度了几步.又陷入了思忖之中. “劳烦小哥.可否告知死者的家中地址.我也好再研究一番” 近日来这流水镇上多少青年人无故丧命,而寒河城郊的天启书院俱是年轻人聚集,听起来是个书生研学之所,一个被誉为九州四大书院之一的天启书院居然会有如此不同寻常之处,是这妖邪只能在流水镇上作乱?又或者,是否这只是一个巧合呢? “多谢。” 知悉此事,她郑重地拜谢了邻桌那人之后,离开了流水镇的茶馆,向那人所说的天启书院奔袭而去。从流水镇到寒河城郊虽然有一段路程,但对于筑基中期的林清则来说并不算难事,不出一个时辰,她便来到了天启书院大门前,叩响门扉,报上姓名来意。 “在下剑神谷弟子林清则,久仰天启书院大名,可否入内一观?” 风奔三万里探望月色盈虚,松下玄鹤栖,云端危楼有琴音,昙花霎纷归去。煨薄酒,斟半盏酌饮,醇意引风来。素衫折枝,袖底芗泽盈,银汉北斗正偏西,掌中焰起灼灭花枝。 乍见雷霆及,青锋相抵,斩落遍地星火碎末,乳白烈火焚灭再一劫雷。敛容执剑踏青石,腕转泄三剑,撕裂乌云叠叠,心间冥冥幽浊涤荡,残月流萤入眼。调息静坐,松涛稀音飒飒,婆娑影舞。 听闻护卫首领的话,不禁看了看对方的面色,嗯,毫不掩饰的杀意,既然不是冲着大人来的,那么就最好不要牵扯了。想着礼貌地往后退了两步,向马车靠了靠近。 看到同伴一连串迅速有效的动作,本来有些暗自赞叹,却不料对面那人实在猖狂至极,忽的就刺来一剑,速度极快。 想都没想,就起身抬腿,长剑无忌与其剑相交,“挡”得一声挡住了其去路。盯着对方眼睛,脸上早已没有了笑意,道:“阁下未免有些过了,我们本不想参加这场私人恩怨,如果阁下不想我们在场,直说便是。” 少年眼睛发亮,长剑在手却是稳得很,语罢后退一步,道:“如果阁下不乐意,我们继续走便是。” 转过头又对护卫首领说:“前辈,我们先行一步。” 一辆看着并不华丽的马车缓缓行驶进入寒河城城郊之中,本来不起眼的马车却也引了不少人注目,因为那驾马车的人实属美人,只是整个人都是冷冷的,看着并不好接近。驾车的女子不是其他人正是少年的其中一位侍女。马车直至天启书院门口,从马车上下来一少年。 只见少年身着一袭紫色金丝袖边华袍,他独爱紫色,似乎男子的东西都带着紫色,而他此刻所穿的衣衫似乎没有任何花纹,若是仔细看还是能隐隐看出袖口处暗藏的乾坤。简单却是暗藏奢华,他对所用之物极为讲究,更为懂得享受。 少年抬眸看了一眼天启书院,随后挥挥手示意女子离去,而后进去了书院之中,最近事事直指这书院,怕是多有疑点,他先进去探查一番再做决定。刚进入书院就听到外面的言语,这少女倒是来的快,足以证明这少女并不简单。 ??啧…… ??自己离得远,那一剑怎的都扎不到自己身上。但终究前面的是师妹、道友,这一下无疑是挑衅……不,不屑。 ??小爷我不爽了…… ??面色阴翳,步罡踏斗,口中念念有词,在脚下生生踩出一套阵势。不过却绝非防御之用,更像是……杀敌。 ??“阁下真是不讲道理。咱几个虽是小辈,却也不是你随意欺辱的。” ??话说得义正言辞,却悄悄动手握了一把神像。一双眸子倒是狠狠地盯着人。 看着满地的鲜血和痛苦的嚎叫.江犹岁转身.他清楚的明白这是心魔.因为他早就没有家了.打猎终有一日会面临这样的结局吗?他思索着.却又展颜一笑.不.他早就不是当年的江犹岁.他也不会像父亲一样.躲在深山老林里.一辈子打猎.他要做的.就是金丹.元婴.一步一步.走上去.他睁开眼睛.仿佛看到了一片黑雾. “心魔吗?没有用的.....你.没有办法阻止我” 他从来没有如此坚定过.因为他才发觉到.他已经没有家了.所以.....一旦踏上修真路.他就没有回头的日子.只能净化心魔. 剑神谷天玑峰内门弟子居住的洞府内,与往常不同,端坐于蒲团上修炼的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立于院中执剑的女子。几日不见,林清则的气息已经稳定下来,筑基中期的修为已经全然巩固,体内运转的《寒冰诀》仿佛已成身体的本能,即使没有端坐,依然在五经八脉之中运转着。 晋升筑基中期之后,林清则并未心浮气躁,知晓自己短期内不会那么轻易地再有进益,《寒冰诀》也已经有所小成,于是决意不再一味于室中端坐修炼,而是尝试将功法与她的剑势紧密相合,毕竟修为只是基石,而剑却是根本。 抬手一剑斩出,同时神识暗运《寒冰诀》,试图在挥剑的那一刻将《寒冰诀》之力注入剑势,以寒气加持威力。初次尝试,林清则毫不意外地失败了,丝毫没有气馁之意,再次沉下心来继续练习。 一挥一运之间,神识对于《寒冰诀》的运用与自身灵力的控制渐渐精微得当起来,成与败,只在神识掌控的毫厘之差。一次一次失败,一次又一次重来,林清则的心台进入了前所未有的清明空灵,体内的灵力流动仿佛纤毫毕现,运起神识来,比以往更易看见细微的变化。 惊迟看了半晌的戏,听了满耳的娇音软语,终是等到正主现身。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取出银钗径直上前塞进女子手里。 “这位姐姐,有人托我们将它转交予你。” 近看美人如拨云窥月,借着说话的当儿她细细描摹了眼前人模样,能称作花魁的姑娘确是与旁人不同,满身的清冷仙气教人不忍亵渎。惊迟觉着整座楼内只有这个姑娘最为顺眼。 “白绫姐姐可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吗?” ??这边和老鸨扯皮,那边白绫花魁就出来了。果然是有什么私情未了吗?那一会说不定可以问问…… ??暗自松气不到半口,身旁师妹的举动差点逼得人背过气去。 ??我的小师妹哟,你要说就说,要帮就帮,边上就是百媚生花的老鸨啊!当着鸨子的面问妓子事儿?还这么直白地送东西? ??“得了,既然人见到了,这儿就没你什么事了!这白绫小爷带楼上包厢了,你赶紧地叫小厮把酒菜上上来!” ??趁着师妹还没再说出什么,匆匆又取了一张银票大钞塞到老鸨怀里,而后不由分说地揽着白绫的肩,半推着把她带上包厢,示意师妹跟上。 ??“失礼……有的话花魁你也不想别人听去吧。” 在夜以继日的不断练习之中,林清则的神识也已经突破到了感官中期,《寒冰诀》融入剑势的手法也已经有所小成。如今对她而言已经不宜再待在天玑峰中闭门造车,境界的巩固不仅仅只需要不断修炼,有所小成的功法也并不只是安静待在洞府里就能融会贯通,现在正是需要她外出历练的时候。更何况她如今修炼《寒冰诀》已经宛如呼吸般自如,在何处不能修炼呢? 近日听闻寒河城附近的流水镇发生了怪事,竟有许多年轻人无故自尽,此般是否有妖邪作祟?她无法知悉其中内情,如今正是她急需历练之时,恰逢有此事发生,身为名门正宗弟子,本该心怀天下苍生,对于此种极为不合常理之事自然是要一探究竟。 于是林清则凭一人一剑,离开剑神谷前往了流水镇。 她不爱市井喧嚣之处,却是爱极了鬼斧神工般的自然风物,来到流水镇的第一个去处,自然就是小有名气的流溪。一边观这清静美丽的溪流,一边分出神识暗运《寒冰诀》,竟是一时半刻都舍不得停下修炼。 第三百七十三章 ??打那日自岩山归来,巫家的少爷消停了不少。据其本人所言,是被活火山灼热灵力灼了身子……那小子跳岩浆里游泳了? ??其实说到底,什么被灼了身子无非托词。只是想让知道异火的人少些罢了。顺便为了清净,这些日子干脆就躲万里路去了,平日里扫洒一番,再打理打理书架,余下日子都可慢慢疗伤。 ??万里路这名字不太像个楼阁吧,据说是引了世俗中“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意思? ??得了,先去把那些个师兄弟们翻乱了的典籍收拾好,再想别的事吧……却是不知,有没有什么魂系的功法可以疗愈肉身创伤的? ??万里路很大,书架多得眼晕,但偏偏走廊宽阔,且每个架子上的书点都点得过来。也不知当初盖这楼阁的前辈想了什么。 ??不过这倒也有一个好,走走停停,打理书架功法武技乏了,就地盘膝打个坐,也多少能缓解一下体内经络乍暖乍寒的不适。 ??今儿是有什么事吗?来万里路的云翳弟子似是少了些……不过也罢,早一时完工,小爷我也早一时歇着~ ??朝窗棂外瞄一眼,日头还未西垂。索性就在万里路里闲逛起来,转悠到收藏魂系功法的地方去了。?????? 眉心温热逐渐传至四肢百骸,一路行来烦郁终是散如云烟。盘膝而坐沉下心神与异火沟通,几息过后指尖燃起乳白火焰,蕊心略染浅黄,形似百合,随风曳曳。惊迟望着细弱百合犹疑一瞬,还是按捺下改掉异火那直白名字的念头。 依着异火之力已触及中期壁垒,驭体内灵气循环一个周天,掀睫便见上空劫云已成。她并不通晓阵法符箓,便只以剑术异火抗下劫雷。 茶饮三盏,天光破云而至。待灵气凝实,方寻来路归返。 ????男子突然坐起抓住琅月的手腕,惊得琅月差点蹲坐在地,好在借着手腕得力才稳住了身形,小嘴瘪着被拉去做门派任务去了,他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来的?竟然还在这装睡吓我一跳,怎么琅月有时候睡熟了就什么动静也听不见呢?撒开男子的手,绕到人身前去,谄媚笑容又在脸上,拽起男子袖子摇晃 ????“师兄~~你什么时候发现我来啦?你是装睡?师兄我什么时候能和你一样厉害呀?” 江犹岁悠悠转醒.他再次周身运气.只觉得全身轻盈无比.随即便伸了伸懒腰.果然不少金丹的师兄们都说什么.一入金丹.便好似飘飘欲仙.江犹岁本以为不过是师兄们胡乱吹嘘.没想到自己入了金丹.便也是这种感觉.不禁心下暗喜.不过.入了金丹.便是更加凶险.不若还是先暂缓修行.先行将神识和功法修行一遍.江犹岁看着基本基础秘籍.罢了.便先修行《妙水诀》罢了.江犹岁翻看着书籍.不得不说.虽然木灵根算得上半个水灵根.可两本书差距还是不小的.看来想要依靠《缠木诀》速成《妙水诀》怕是行不通了.还是一步一步的扎实基础吧. 江犹岁翻看着秘籍.心中亦是有了几分欢喜之感.《妙水诀》虽是水系灵根的基础秘籍.但江犹岁修行起来.倒也觉得不甚契合.想来这便是异灵根的好处吧.他心下了然.江犹岁闭目.如同修炼《缠木诀》一般.将自己置身于黑暗之中.青色.碧蓝色.黄色.等等颜色不同的光点包裹着少年.想必碧蓝色便是水系灵根了.少年释放了自身的灵根.不断与水系灵根相互共鸣.吸食.少年只觉得浑身清凉透亮.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犹岁才收起了灵力.记得长老曾有言.修炼便要寻找一与自己作为契合之地.若说与水灵根契合的.那无非也便是江河湖海.记得遁世仙宫有一个仙池.不若便去那里?想必更加有益于自己的修炼.少年也来不及多想.便跑出了荧阳宫.江犹岁来到水边.褪去了外衣.便入了寒池.不得不说.日头虽然温和.可这池水倒是透心一般的凉.少年接受着瀑布的冲击与池水的涌动.将周围的灵气运转起来 江犹岁手握折扇.以修行的妙水诀为引.捻了一个术法.霎时间.水潭中.水波纵横.竟然在中心卷起了一阵小的漩涡.少年心中更是窃喜.若是自己不过学习了几段篇章.便已经有了如此的功效.若是将妙水诀尽数张我.再辅助与缠木诀.便可以做到控制与强攻并存的局面.虽然这些只是黄级秘籍.可对于不过刚刚金丹的自己来说已经是足够使用了.江犹岁飞身跃起.来到了岸边.用清洁术擦干了身子.便穿上外衣离开了水潭. 说来这算惊迟第一次进女儿家的闺房,处处陈设尽显柔软情调,清淡香薰盈了满室。她虽亦是女子却总觉有些异样,落座后便垂睫不再环顾。听闻女子问话,惊迟茫然一刹才轻声答。 “大抵……是不错的。” 听人说凡事一旦扯上任何男女情爱便复杂了许多,惊迟面临裹缠了哀怨期冀的这类问题着实无措,只得微侧了身抬眸以眼风示意师兄救场。 少年睁眼,明显感觉到了身体上的变化,不禁有些高兴,他的神识涨了。 “勤能补拙啊。”沈寒低声道,在峰顶走了两圈,整个世界都像被水洗了一番似的干净明澈,又舞了舞剑后,又坐下来进入识海。 识海似乎是扩张了,他又静下心来修炼了一会儿神识,在识海里遨游,最后再次睁眼时,时间已过大半。 最近一直忙于风灵根,却忽视了自己另一个灵根——空灵根。说实话,他对这个灵根不太了解,而且关于此灵根的记载真是少之又少,手上也只有一本《灵空妙法》可以帮助自己。 沈寒坐在自己的书桌前看着《灵空妙法》,没想到语言比《御风诀》还晦涩难懂。 他看了一会儿开始读出声,少年声音清越,朗朗读出声,多读了几遍,果然比不读要好多了。 读了大半天后,又出去在草地上舞了一会儿剑来锻炼。 他站在室外,手里捧着一本《灵空妙法》,按照书上说的,在心里默念着口诀。 口诀结束后,除了头有些晕外什么也没发生,沈寒笑容有些无奈:“果然很难啊。” 一遍又一遍的练习,少年从早练到晚,只有那么一两次,他出现了短暂的眩晕后似乎移动了那么几步。 “呼。”沈寒擦擦额上的汗,消耗太大了,现在回去,明天再练吧。 确定自己收放魂火没有问题,少年翻开了第二页,控制魂火的大小,以及用灵力控制魂火的温度,少年想了想,觉着应该也不难罢,便开始练习,放出魂火,大小是没有问题,就是温度… 用灵力?少年看着眼前的魂火将灵力抽取些许,温度不变。。。大小变了。。显然,第一次尝试失败,少年想了想,开始第二次尝试。往魂火中注入一丝神识,控制灵力稳固大小,在其中分出一部分灵力抽取出来,肉眼可见的,魂火的颜色变淡了,从炽亮的焰红,随着灵力的抽取逐步加深成了极深的暗红,稳住后,少年随手摘了一片落叶,放至火上,平常瞬间就能将树叶燎烧成灰的火,此时竟灼烧许久,才将树叶尖尖点出一丝火星,少年眉眼弯了弯,知晓这是成功了开头,便是继续修炼,既然抽出灵力是减小温度,那么注入灵力则是增大温度了,便是继续用神识控制灵力稳固大小,渐渐注入灵力,跟之间不同的是这回随着灵力的注入是越来越亮,颜色越来越浅,褪至白色才不再变化,同样一片落叶,还未接触到火焰便是已经瞬间自然成灰,少年惊呆,竟有如此威力,便是继续练习,同样小的火焰是控制完成了,接下来其他的,放大了魂火,再次尝试,果然,第一次依就是失败的,但少年不气馁,一次次尝试一遍两遍三遍…终是能够在随意控制魂火大小的同时,控制魂火的温度,只是有点费神识 ??花魁闺房……倒是比包厢清净得多,也比较安全……大约。 ??见花魁奉茶,也不顾其滚烫,先轻抿一口茶水润了嗓子。见师妹言辞吞吐,想来是不善解这男女情爱之事的。便缓缓开口为其解围: ??“若花魁指的是没缺胳膊断手的,那师妹说的不错,小哥确实安康。如果指别的事情,那我二人可就说不好了。” ??所谓身伤易愈,心伤难合。想来船东小哥与这花魁白绫之间,无非一场有缘无分的风月佳话,落了个劳燕分飞的下场罢了。 ??“在下有一不解之处,请花魁解惑。” ??将杯中茶浆一饮而尽,方才正色询问: ??“我见花魁音声神态,不像是与那船东小哥断尽前缘的样子。事前我也邀了那小哥同路,却被拒了。从百媚生花到城外渡头,不足半天脚程,若两位真欲相见,有的是办法。为何……” ??想来是有难言之隐吧? ??言至于此,等候花魁答复。 ??“思虑成疾,两位可别憋出了心病来。” 流水镇的集市今日分外冷清,零零散散的几个人也走的极快,本是抱着来集市打探些消息的想法,此时却是只得放弃了。 素闻流水镇有一奇怪去处,风景宜人却有些古怪,只是这古怪些许年来都没人能够说的清楚,这番考量下,想着古怪事儿和古怪地说不定有着几分联系,便也大着胆子往那儿去了。 绿植到处都是,但却也不是那种绿到直逼人眼球的张扬,是那舒舒服服的绿,只显得环境更加清幽,却不至于让人被铺天盖地的绿淹没了,让人喘息不得。 此处分外宁静,行人也是甚少,黎风寻有些不安的握紧了手中的折扇,连呼吸也不由得轻了些,生怕惊动了此处的什么妖魔鬼怪。和大多数人一样,只觉古怪,却说不上哪儿古怪,真叫人抓破脑袋没个答案。 ??喵的,今天运道不太好啊…… ??这一片的魂系功法不是前提苛刻就是修行困难,现在等于自封万里路里的小爷还如何修炼? ??罢了罢了……相当不爽,但还是只能翻阅起魂系最基本的功法《七魂天》修炼起来。 ??魂为阳气,精神轻灵。故仙家认定魂性属气而高于气。这七魂天,便是有感高天浩渺,培神固本之法。 ??领了本日酬劳后,也不归宿,就在万里路楼阁挑了个干净的小静室,初步开始冥想。 ??老僧入定,古井不波,无论修炼什么功法这都是心性上的基础。所谓修行前的打坐、调息,目的不外如此——但也听说有些惫懒修士,最适合调理心境的姿势竟是慵懒躺着?真真令人不解。 惊迟翻过不少书籍功法,神识修炼之法却未见着纤毫,寻了师长相问,得到最多的却是玄之又玄的机缘二字。 所谓识海,即藏识之海。依托百会穴之下,双眉之间,印堂之后深处。内视,大成者则见如海之波涛,翻涌腾起,浩浩汤汤。而今修真初始,惊迟所见不过方寸小池,水静无澜,似萤火皓月一跬千里之别。 自行摸索外引灵气徐徐温养之,与天地相应。久之,气华于面,气机交感。 江犹岁尽情享受了短暂的清凉舒适.不得不说.最近的日头越来越毒.仿佛要把人烤焦一般.不说.秘籍上所言.若想练成《妙水诀》.堪堪利用水之环境与水之共鸣还是不够的.不若自己便再次处打坐.一来磨练心性.二来净化水系.倒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少年的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却也未曾动摇过半分.慢慢的.身上被烈日灼烧的感觉逐渐消失.反倒是从丹田中萦绕出一股子凉气.江犹岁也未敢松懈.加紧了运气的速度. “这里是.........” 第三百七十四章 不知何时.江犹岁才察觉到自己所处的黑暗不太对劲.他试图睁眼.却发现还是一片黑暗.他走了几步路.恍然间.黑暗被光芒照亮.少年才看清楚了自己的处境.江犹岁脚下是一片安静的毫无波澜的水面.水面却毫无尽头.一眼望不到边. “你的心不宁静....水是最为安静.却又是最为不安静的东西.” 江犹岁喃喃着这几句话.却又百思不得其解.这究竟是叫什么意思?他试图运转灵力感应周围的灵根.却发现毫无作用. 江犹岁看着自己脚下的水面.泛起了阵阵的涟漪.他心中更是愈加不安.而水面亦是愈加的不平静. “我的心不静.......我的心不静......” 他突然抬头.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这水面就是自己的心.而自己若想要练成妙水诀.就必须要静心.是了!他打坐在水面上.脑海里翻涌着妙水诀上的招式.自己也跟着招式所运气.水面一时间宁静了不少.可他没有低头看.因为他知道.求静则不静.只有真正的心无杂念.才算得上是静. ??到底是天性凉薄之人,只盏茶功夫,便将方才求功法而不得的焦躁抛之脑后。目光幽邃,指尖轻捻开了典籍第一页。 ??《七魂天》开篇写的便是如何观想青冥之法。脱了浊世皮囊,只留三魂七魄遨游太虚,是为出窍……然则,尽是假的,观想幻象而已。不然这七魂天怎的只是个黄阶大路功法? ??入定不难,所谓脱去皮囊也不过忘我之境,运功一个时辰倒也成了。不过如何一来忘我,二来却观想出高天幻象,平衡内中矛盾,却花上了不少功夫。 ??夕阳西下,静室中的少年吐了口浊气。既然一时半会地没有起色,干脆先起来舒展身体。 ??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江犹岁从未曾感觉过心中如此平静.是的.他承认.为了自从来到了遁世仙宫.他的心就不曾平静过.争强好胜的是他.投机取巧的也是他.江犹岁缓慢的呼吸着.汗珠滴滴答答的落了下来.可心中却是无比的舒坦.原来.水灵根是如此的安静.他置身在黑暗之中.只觉得自己好像也是一滴水.安静的没有什么声息. 随着时间的一点点的流逝.江犹岁却毫无任何的动静.唯一的变化或许就是他脚下的那片水面.已经真真正正的做到了毫无波澜.安静的可怕.可江犹岁毫不在意.因为比起所谓的功法.他体验到了妙水诀更大的优点——净化人心.安抚人性.是的.他最近的修为生长的过去快速.以至于他的道心已经开始摇晃了他都未曾察觉.索性这妙水诀帮助了自己.他感受着自己彻底融入在水面之中.修炼妙水诀的进度也越来越快. 黑暗终究被光明所代替.强烈的阳光刺的江犹岁有些许睁不开眼睛.他展开折扇替自己遮住几分日头.然后缓缓起身.才发现自己的衣衫已经被汗浸湿.紧紧的贴在肌肤上.有些让人不舒服.他捻了一个清理术.将自己浑身上下清洗干净.他施展着灵力.自己似乎将妙水诀修习完成了.江犹岁施展着木灵根.比起两年前.如今的木灵根更加强筋.有了水系的加成.则更加坚韧.威力更强大 ??“黑手?” ??见花魁神情,便知戏肉来了。然则——他人情爱,与我何干?顺着师妹意思过来送钗子已经是仁至义尽。 ??白绫花魁,你这吊着咱胃口可不地道,无论求援还是委托,总归是你该开口的。 ??于是不再言语,抄起茶壶自斟自饮起来。眼下是花魁有求于人,又怎能缄口不言? 揉了揉由于使用神识消耗而有些胀痛的头部,因为初次尝试,而不知道注入神识的多少,好像是有些注入过多了,再次练习,将控制魂火大小温度稳固,才继续练习,第二章讲的是火灵力的拟化,书中写的是通过冥想,魂火会拟化出自身最为贴切的模样,少年心下了然,便是将魂火捧在手中,闭眼冥想,再次睁开眼,手心捧着的,是朵由火构成的,栩栩如生的莲,却是眨眼,莲花合上,再次开出来的,是一只灵动的胖小鸟,却是这小鸟自主的抽取着身体里的灵力,快速生长着,化作了一只火凤,但少年感受到身体里的灵力成几倍速的流失,不得已,少年赶紧收了灵力,随着灵力的缺失火凤又缩小成了那只小鸟,说是鸟,其实更像是鸡,少年心想,感受了一番体内的灵力,哑然,才维持了火凤几秒,身体里的灵力已是消失了小一半 '看来,之后得少用这个,' 少年再次想到 ????今早初练《妙水决》初见成效,琅月觉得自己已经差不多懂得了修炼的一些窍门,师兄说修炼不光是修炼气和灵力,这拳脚上的功夫也不能落下,并且让我从一而终,既然学了妙水决,就得参透了再去学其他,不然都学了个半吊子,对后期修炼没有什么好处,艺不在多而在于精。 ????在山腰处寻了一处河流,对着河流屏气凝神,默默背诵妙水决里的心法,跟着一字一句的做,尝试了几次还是无法将水聚集成形态,许是哪里不得窍门。歇息片刻,仔细研读了心法,好像知道了些什么,重新打起精神对着河流,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终于河里的水腾空而起,在空中渐渐有了凝聚在一起,可就是保持的时间不长,也不能跟着琅月的心意随意变化,可也算是进步了。调息歇息片刻。 ????林间蝉鸣树影晃动,令人神清气爽,莫不如趁着得了些心得继续修炼让自己更上一层楼,也好给师兄一个惊喜,免得到时候他觉得捡了个小**回来,什么也学不会,边想着又仔细将《妙水决》后面开始研读,自己这才到第三章,大致翻阅了一下后面的内容,说是修成之后,立于水上也如在平地上一般自如呢,让人心向往之,无聊的时候还能操控水跟自己玩呢,若是碰上危险,身旁有水也能当武器呢。越看越来了兴致,气归丹田沉浸在其中,先尝试着将水捏成自己的无尘剑的形态,刚开始只能捏成一半,现在竟然能将整个剑身捏成。 ????尝试着移动水做的无尘剑,可稍微一动就会被打碎落入河里流走了,仔细想着是哪里做的不对。 ??活动过身体,又用了晚膳,便回了之前的静室。 ??一路无事,心境也没起什么波澜。故一回静室没多久就入定了。 ??不过问题还出在方才那一步。欲脱皮囊,便要忘我;若要忘我,如何观想高天? ??眼下时近深夜,有一轮皓月当空,洒下清辉月华。恰恰好穿过静室雕花的窗棂,照在人身上。福至心灵,不再观想晴和白昼,转而冥思皎洁夜空……一举功成。 ??不是巫迦羽,不是万里路,甚至不是云翳。天地之间,唯无垠月空,并精魄一人尔。 惊迟被人言语中嘲讽意味一惊,羽睫微颤发觉自己似乎说错了话,然她确实不知那男子如今到底是何境遇,落拓腾达没个比较也难判别。情之一字本就惹人神伤,如今其中似还另有纠葛夹杂。心底喟叹未落,却觉小室陷入无言静默,惊迟见师兄与那姑娘一时皆没了开口意思,只得抿唇询问。 “白绫姐姐可否详细说说?若是力所能及,我们也会帮衬一二。” “白绫,不是我的名字。我和他曾经跟你们一样,是修者,而且他天赋颇高,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说着,她撩起一只袖子,上面竟然布满了黑色丝线一般的物体,还在游走,看起来很是恶心。“因为这个,我们废了。” 凤阙昭一向是懒散之人.即便是入了遁世仙宫.也是随心所欲.虽话说是如此.但她拿捏分寸偏恰到好处.以至于不少师兄弟也只能视而不见. 朝阳初升矣.凤阙昭轻捧一拳甘水.待洗漱后.她坐在铜镜前.一支玉簪挽螺髻.盈盈正解.步摇轻坠.缭绕金盘玉指.便是巫山不知处.凤阙昭最爱红衣.亦如她的命格一般.她不爱输.也不愿意输. 凤阙昭推开半掩的房门.庭院那株桃树枯败.她红袖一挥.那株桃树竟落下偏偏桃花.抬眸看.桃花开.满枝头.若是有熟识之人便知晓.凤阙昭乃木系灵根.虽然算不得什么上等灵根.但也是真真稀缺的. 凤阙昭折一支桃花.她喜桃.不为别的.只不过是打小身在桃林里.算得上是留住一份已逝之梦.罢了.门外几只麻雀叽咋个不停.扰的她心绪烦闷.索性她出了荧阳殿.昨日听说流水镇有些许个怪事儿.她好玩.改不了的坏毛病. 素闻流水镇本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界儿.怎不知如今怎么成了这般模样.凤阙昭抬眸.只觉得看不见半分的生气.整个小镇笼罩于一片黑暗之中.她素手轻抚着枝桠.试图用木系共鸣得到些什么答案. “你可知道些什么?” “你怎么在这里?” 正在殿内打坐的孙舞阳看到纪凌尘领着凌天明进来后,皱眉道:“是你师父叫你过来的吗?” 凌天明上前行礼道:“参见三长老,启禀三长老,这一次弟子过来并不是师傅叫我过来的,而是我自己过来的,因为我想报名参加这次的红叶大会。” 孙舞阳疑惑道:“你想报名参加这次的红叶大会?你的修为不是只有练气五层吗.......,等等,你是什么时候修炼到练气十层的!” 孙舞阳目瞪口呆的看着凌天明,对于凌天明的修为竟然有了练气十层的事情,感到惊讶无比。 因为他是知道凌天明的灵根资质的,以凌天明的灵根资质来说,这辈子根本没有希望突破到筑基期,更不要说在短短两年的时间内,就修炼到了练气十层的境界,就差那么一点,就有机会可以尝试突破筑基期了。 面对如此惊人的变化,孙舞阳只能想到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的死对头鲁智仙给了这个小子什么灵丹妙药。 不然的话,他是绝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修炼到现在的境界的。 凌天明并不知道孙舞阳此刻的内心想法是什么样子的。 不过他早就已经预料到了孙舞阳会吃惊于他的修为变化,所以他用早就已经想好的理由回答道:“启禀大长老,弟子能够侥幸修炼到练气十层的境界,是拖了师傅他老人家的鸿富,不然的话,以弟子如此卑劣的资质,哪里有这个荣幸可以修炼到现在境界呢。” 凌天明的这番回答并没有正面回应孙舞阳的问题,但是在孙舞阳的主观意识下,却把凌天明的这番回答当成了应征自己想法的事实。因为孙舞阳的主观意识已经认为凌天明之所以有现在的修为,完全是因为鲁智仙用尽全力培养的缘故。 果然如此,这个小子也不知道是哪里得了那个臭道士的眼缘,竟然倾尽全部心力培养这小子,硬生生的把这小子的修为提升到了练气十层的境界,当真是不可思议。 “难不成这小子是那臭道士的私生子不成?”孙舞阳暗暗腹诽道。 “死亡,才是归宿!” 走进流水镇,你会发现大街小巷都在议论此事,就像是酒后闲谈,说的人多,却没人说出个所以然来。流水镇的官府内,却是早就炸开了锅。 几乎每天都会送来那么一两具男尸,皆是青壮年模样的男人,死状也相差不大,都是脖子处有一条勒痕,上身**,每次发现尸体,尸体旁边都会有这样几个字“死亡,才是归宿!”应该是自杀无疑。 一时间这句话也风靡了全镇。 后来有一修真者路过,好奇之下便去查看了一番,发现另有蹊跷,上报宗门,这事就那么逐渐传开来。 毕竟自古以来,生死总为先。 第三百七十五章 那男子自然而然就牵起她的手,掌心凉凉的,她竟也不排斥,眼见着就要往妖神殿正厅走去,她就更没有底气了,这花确实是她一时兴起摘的,真到了妖神姐姐面前,她可不得成哑巴了嘛! 这么一想,她一跺脚,使劲挣脱开对方的手,转身就跑到花坛那,素手挖了小小个坑,将花儿插入坑里,又用泥土将坑填好。拍掌摩挲掉泥土颗粒,这才叉着腰回身看向那男子—— “哼,这样就没法子了吧——!” 语气颇有得意洋洋的意味儿,如今把这花归还,她就不信对方还有拿捏的把柄:“现在到我问你了,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妖神姐姐殿中!” 更为什么,身上会有狐族的气息。 被君绾盯得有些后背发凉,师清昼摸了摸鼻梁,大概能猜得到这鬼丫头出什么主意了。“娘子,这……”堂堂冥界大帝,竟要去色诱恶鬼,虽说这不是个坏主意,但实在是有苦难言。 “好,你小心着路。”起雾了,应是要来了,而君绾寻个理由离开更易让恶鬼放松下手,师清昼也不拦她,倒弄着架子上的烤鸡,拨了下柴火,让火堆烧的更旺了些。不多时,额上已经尽是汗珠,抬手擦了下,师清昼干脆把外衣脱了下来,赤膊上阵,和这只鸡过招。 金色线条…琉璃净化盏? 青衫男子方才伸手托起女子的头,目光落在她的脖颈处看了半晌,微微抬眸,眼底赫然藏着许多复杂而又混乱的情绪,最后化为无尽的黑,缓缓将手上的女子放平。 “呵,真是不得安生。” 男子微挑眉峰,看似闲散不经意的看向周边,下一刻便是两道身影闯了进来,见那两个鬼差光明正大的在他面前使眼色,分工明确一人攻击一人传信,他也未露半分恼意。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他的声线由冷漠转为温和,淡色的唇似乎上挑了几分,浮现了一缕微笑,令那张俊美的脸展现出一种摄人心魂的魔性。男子展开手边的伞将那个鬼差的攻势挡下,另一只手将腰间藏青色弯月拽下,借着美人蛛皮制成的伞面掩盖,轻轻一甩往准备报信的鬼差袭去。 当弯月锋利的尖头划破那个鬼差的脸时,男子骤然收伞,身影瞬间出现在作出攻击姿态的鬼差面前,将方才没有用上的玄青色毒液甩在那个攻击他的鬼差身上,同时弯月回转,报信的鬼差应声倒地。 “既然进了蛛网,就别想再逃脱了。” 简约的房间再次归于平静,青衫男子不再去看那两个鬼差的模样,回身走到依旧安然躺在床上的苍白女子身旁,也不废话,抬手划破她的肌肤想要一探究竟。 那金纹,到底是什么。 翠鸟不是凡鸟,生有灵智,又是青鸟一族近亲,精通空间术法一道,凡世间有所涉及,皆难逃其法眼。 只怕此地有什么高深阵法将其一方天地隐藏,总得想什么法子打破禁制,好让我瞧瞧这方一天地到底隐藏着什么讯息。葱指不住的抚摸翠鸟娇小的身躯,林惊鹊兀自沉浸在纷扰的思绪之中。 一阵细微的脚步由远及近而来,单靠听得也可想象来人修为之高深。林惊鹊表面无甚异动,只暗自在体内转动真元,澎湃的灵力顺着经脉缓缓涌出,只待抬手给来人致命一击。 就在此刻,一道极熟悉又轻佻的嗓音钻入耳畔。她反倒不慌不忙,将翠鸟放飞之后,这才回首瞧他。 只见她一双翦水美目黑白分明,轻颦侧顾的模样堪称容光流离,雨绽新荷。见他一骨碌将话说完,这才不紧不慢答道: “没甚么机缘,不过有四句佛碣赠你。”顿了顿,又言:“菩提本无树,宁静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因是同僚又不便隐藏什么,便也一一如实作答。她虽孤僻,常年隐居“娲皇宫”,但是与几位仙君的交情却不曾淡去,时有往来。 见他一幅甚为不解的模样,又道:“此地有一方天地被高深术法隐藏。” 在第十五层地狱中搜寻一番等待良久却还是未能得到从忘川处传来的消息,悬着的心无论如何也放不下了索性三言两语安排好地狱里的其他事物,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忘川那里。 一路飞奔而来自然而然的看到了那两个半死不活的鬼差,越过他们也顺着敞开的大门看到了床上躺着的女子和床边立着的男子。身后的毛笔不知何时已经沾满了墨汁,凝聚成一团一团的墨水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沿着走过的路线汇聚成一条长长的墨迹。 “请别伤她”软软糯糯的童音仿佛带着嚷求,如果忽略已经紧握在手中的长笔和周身空气中环绕的飞墨就好像是一个孩子在向人讨要糖果。然而话音未落就已经有一支极细的墨箭从男人和忘川中间划过。 你进去天神殿后,天尊站在天梯的尽头,抬头是浩瀚的星空,一望无垠。“来了。”他回头看了你一眼,又转过身去继续看着天象。 你一跃而起站在了他的身边,天空之上星宿排列整整齐齐的按照轨迹运行。“那个星是你。”他指了指天空,你看到繁星中一颗天蓝色星星正闪耀着,旁边似乎还有一颗红色的星星,不过光芒微弱不容易被人发现。 “紫薇大帝的事,温儿有何看法?”他侧身看着你道。 若是如此,紫薇大帝莫不是喜欢那个女子? 姜雾垂眸把手松开,又忽的凑上去抬眸凝视着他,她黛眉微挑,语气都多了几分撒娇的意味,对着他道,“眼见未必为实,总得试上一试才知是不是真。” 姜雾知道天神殿她不能随意进去,于是寻了个地方安静的站着,双眸目送他进去,还不忘对他挥了挥手,精致的脸庞尽是笑意,“大殿下可要快些回来呀,我一个人害怕。” 她就那样站在那里,懒洋洋的身姿靠在树下。风吹过隙撩起她鬓间的碎发,她抬起头,看着九重天的云层,手,悄然无息的捂上了自己的心口。 女娲精血。 无生之地中大道不全、规则崩坏,封印结界裂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痕,无数低等魔族在其中生生灭灭,唯独不见魔祖的踪影。 “嗯?什么时候跑掉的?”少年懊恼的咬着指甲,白玉般的指尖被牙齿厮磨得,透出淡淡粉红色。 魔波旬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期盼着,无生之地的结界赶快坏掉,他一直将幽闭在其中的魔祖视为所有物、储备粮。 如今一个失察竟让他跑了,说不恼怒是不可能的。咔嚓一声,波旬的指甲被硬生生咬断了,指尖滴落暗红色的血液,逸散在空气中,成为纯粹的魔气。伤口转瞬间便恢复如常,依旧白玉无瑕。 为了平息怒火和贪得无厌的食欲,少年呵呵的笑出声来,无生之地本就荒芜的大道,一点一点被他吸入体内,那摇摇欲坠的封印变得像敲碎壳的鸡蛋,脆弱的好像随时都要崩溃。 整个无生之地因他这一疯狂举动风云突变,无数魔物发出哀嚎,此起彼伏好不壮观,这很好的取悦了少年。 突然,少年的动作顿了顿,这股味道……仙人的味道,寡淡冷冰无趣得紧,但仙人堕魔后却是难得的佳品啊。 一想到那种味道便口舌生津,唇角翘了翘,身形化作一团黑红色邪云,掠向那股气息。远远便看到一个清冷疏阔的男子,刚刚从无生之地的边界踏入,带着九天玄光,清圣无为,那股子高不可攀、不容亵渎的样子,勾的波旬心痒难耐。 作人身踏空端详四下,瞳子微敛,满溢不悦。妖神睑下,如此隐蔽之所,是何人,又在筹划何事?寿宴,不过粉饰试探,众妖嘈杂,事务纷乱之刻,真是好时机。只是,唇角掀起一丝讥诮,真是,按耐不住性子。 神思瞬回,主次便易,立殿上者,已为其真身,而洞中者化作一团烟气,缓缓飘往正殿。回身落座执盏,斜倚座上,含笑睇人,却款款抿罢了清酒,方才开口 “吾,不曾予你俸禄?” “一方妖主沦落至此,吾当察你政绩” “若你之子民皆如你一般” “吾要的便不是贺礼那样容易” “性命。” 饮尽盏中琼浆,一舔唇角余渍,沉声似要发落 “来人。” 似乎下一瞬便言赐死之语 “赐衣赐座” 几缕烟气缓缓落回原身 她的询问只引来对面那人发笑不止,心脏都被那人笑着一颤一颤的,身体却不受控制,直直往那人走去—— 然后扑进了怀里。 她整个人都是僵的,温软在侧,这红衣男子的气息使她安心,身上气味也挺好闻的,她悄悄嗅了一下,并不讨厌,便不由自主把脸埋进他怀里,轻轻蹭了一下。 ——不、不对! 他身上的气味不是花香! 嗅觉令她及时拉回理智,猛地抬头,入眼仍是他慵懒笑容,这等容颜在狐族极少见,而她方才更是差点就要无意识放下周身戒备,她莫名觉着背脊寒凉,慌忙挣脱出对方坏抱,后退到花坛边,目光警惕。 “你不是花。” 她说得十分笃定:“你身上有狐族的气息——你是谁?” “知道知道,走了走了。”白猿摇了摇头,接着又飞回了大殿,于是和谐的大殿再度传来不和谐的声音:“妖神呢?妖神!我找你有事!” 已经多久没来了…… 傲立云端间,山河尽入眼。风云缥缈处,唯留一妖魔。无声地寂寥,比起接下来下面的吵吵闹闹,一切自形成以来,妖界永远是最有生机灵韵的那一族。翻手风云淡然去,抬眸所视之间,妖神大殿的气运隐约分二,源源不断地往那可恨的石像冲去。可叹可悲地竟是第二道源源不断汇聚在自身的魔躯上。天地不容,神魔不许,这般的诅咒依旧刻画在记忆长河之中,稍稍扭动颈边,整个气息都为之一变,那是无尽妖气与魔气共同汇聚于此,流动天下气运,一分为二时,双眸重瞳,一阴一阳,日月二分,独立妖殿之上。 妖神大殿禁空,这是天下皆知之事,但,唯有一人例外。步步踏日月,声声杀伐音。冷傲漠然的面容却是戴上了无法观察神情的墨色面具。一席金甲墨衣,一人有恃无恐,傲骨挺立而下。每一步,皆是杀伐,每一步,都是无生。刹那霸气涌动风云其灭,翻手间,一座方方正正如人般大小的檀香仙盒。随意一掷,宛如浩星坠地,猛然将整个大殿方圆地面,同时砸出裂痕。冷傲之人,行霸道之风。无情之人,行有情之事。抬手之间的气场并未将弱小妖灵所伤,更是恰到好处之间。冷哼之间,已是独步入殿上之时。所弥漫的魔气已是冲天而去,日月同天异变之色,在整个妖族大殿之上转换不止。 “孤所记不假,今日便是你诞辰?吾且来贺!你,当如何?” 一声如何,一声来贺。冷然劲风无声起,风云再起妖异生,宛如怒龙齐啸,又如万魔潮天,杀机弥漫。一人一盒,抬掌轻视,仿佛所质问不在妖神一人身上,而是在背后的那个,那个令人厌恶却是在妖族供奉的家伙,以及那些自以为高高在上的愚昧神明,凭何所藐,凭何所傲,仅凭一身神魔不许之命格。仅凭他一人,只因为他可战,可杀,可灭诸天敌。踏步一跺,整座大殿,竟是在这山间,下落一丈。抬眸之间,仿佛妖族之人所无物。抬掌轻招,日月异象一收。皆入体内,诞辰,不过是笑话。妖界,生本自由,本性自发,何须低头。何须信仰,唯信我命者,不由天也!翻掌抬腕,稍稍宛如挑衅一般招手。 “理念不变,何来妖神?若无妖神,何来诞辰?如今,你还在追求做那些愚昧的神明走狗?孤,这份礼你可曾醒悟?” 翻掌言语,指尖一定,眼前大殿之中那人已被锁定,声声质问,宛如逆天惊语,一语不休,一人不败,此为天地逆练之人,此为妖,非神非魔也。 第三百七十六章 说话间回溯镜已然到手,随着镜面如水波般泛起涟漪又恢复平静。原是最正常不过的修炼场面却被一女子的出现所打破,许是心性欠缺,亦可能是修炼入瓶颈,难以攻克,急躁不堪才造成那般场面。宽大软床上**相互交织,帘纱吹动间春光外泄。 . **这类事物晏温从未接触自然不会有多大的反应,一脸过分正经与镜中世界形成极大反差。约莫一刻钟画面逐渐消散倒映的是他自己的模样,将镜子归还荣烟,道谢方携姜雾离去。 紫薇大帝死之前的事情总觉得有那么些不对劲,回忆中的女子是如何得以自由出入紫薇大帝寝宫,又为何以这般方式引人走火入魔还搭上自己性命。如果暗施阴招,以不引人注目的方式害死紫薇大帝岂不是更好,还能功成身退。 . 晏温于紫薇殿前站立,目光渐沉。 “你的看法呢,上仙。” 那朵花和平日里见到的并无区别,可偏偏她就是忍不住要摘下来,手掌中是一片柔软的花茎,她凑近去嗅花香味,却忍不住被浓郁花粉熏得直打了个喷嚏。 “?” ——居然有人? 那声音自身后传来,带着可是调笑的语调。 她顺着声音源头望去,入眼是一袭红衣似火。她着实是没有想过这院中会有别的人的,或者说,方才她进来时,确实是没有别的人的,那么眼前这人—— 她不着痕迹匆匆将对方打量过一遍,那身上有一股同族的气息,让她莫名安心,可这妖神殿不是青丘,妖物甚多,万一眼前是只披着狐狸精的骨妖,她可不就要载了? “你是谁?” 她双手护着摘下来的那朵花,也不打算上前半步,就隔着这遥遥几步的距离进行沟通,心里是十分警惕的:“我这不算偷,妖神姐姐必不会怪罪我的——!” 这话说得可没有底气。 姜雾一脸兴趣盎然的看着镜像中的画面,又看了眼晏温一本正经的看着画面,脑海里不禁生出一些想法,晏温他…是不是个男人? 想着,手已经被人拉着往外走去,闻他所言姜雾反握住他的手,指尖摩挲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看着他盈盈一笑,说出来的话却依旧是那般,“我的看法大殿下还不知道吗?” 她忽然一个转身环住他的脖子,指尖划过他后颈的肌肤,抬眸笑道,“我能能触碰大殿下是因为我有女娲精血,不惧真神之气。” 这世间不惧真神之气的有两种,要么就是同为真神,要么就是修为高过对方。 “镜中女子如此轻易被杀死,我倒觉得她是异族。”姜雾得寸进尺的靠近他,温热的呼吸交融,一时间暧昧至极,“至于女子为何要选择这种方法杀掉紫薇大帝,万一她是爱恨兼容呢?” 不然也不能解释为何女子能出入紫薇大殿,又为何没有被一开始就被紫薇大帝抹杀,反而是容忍。 “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她盈盈一笑,“我最真实的想法其实是……”她继续道,“大殿下是个男人吗?” 见着敲门处村民见了我与他靠近,窗户纸后头的人影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师清昼那一袋子沉甸甸的银两竟是一点用处都没派上,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里的人倒是被鬼吓怕了,连着几辈子都赚不到的钱财也一并不要了,看来这鬼也当真是棘手了些。 那壮汉的言语,畏畏缩缩,生怕多说了几句引来不痛快,忙是回了我便转身离去,看着身后某个“壮年”,鬼主意一下子便想了出来,随着他去了人迹罕至的村口,捉了野鸡烧着炭火,香气扑鼻而来,故意提高了些许声音,道自己去前头的河水旁打些水回来,迷障隐了君绾,气息瞬间消失,下一呼吸,便已经高高立于师清昼上方树木,隐去一身气息,岿然不动。 “哎,我说你这家伙激动啥?”白猿看着冲撞过来的白泽疑问道。不过显然,白泽并没有听他说话,二者见的距离是越发近了。 白猿无奈,接着他猛地一跃,一个空翻避过了白泽这一撞,落地回身道:“好啦好啦,刚刚是开个玩笑,我说你怎么经不起开玩笑呢?”白猿看着刚刚刹住车的白泽嘿嘿道。 “你就没有个人形啥的?让俺见识见识呗?”白猿看着眼前这头鹿一样的生物,再度问道。 “仙尊有心了。”他摇了摇头道,“怎会怪仙尊失礼?” “这封印是内部开始损坏的,无生之地逃走的都是些能力超强的大魔,唯有大部分小魔被留住。”说到这里,他就更为头疼了,“魔祖也跑出去了。” 从内部吗?那你是不是可以进去查探查探,毕竟现在里面存在的都是一些不足为患的小魔,虽然数量较多,倒是小心一点总不会出危险。 二殿下似乎看出了你的想法,对你笑道,“仙尊若想进去便去吧,有什么事情只要捏碎玉碟我就能立刻将你传送出来。”说着,他递给了你一个小小的翡翠碟子。 摸了摸耳朵,有锡没想到这紫薇寝宫和自己的水神宫一般朴素,只是这弥漫的味道……有锡并非熟悉,但也猜到了几分,当即老脸一红,轻呸了一声“这老东西看来也不是什么正经玩意。” ——屋里装饰不多,唯这衣柜有意义探索一番,有锡思索着打开了衣柜,入眼的是一檀木盒子,上面的阵法虽然复杂,但却是有些熟悉之感,想必是能解开的,略微思索一番,他便是拿起了盒子。 ——未想到,这一拿便是起了反应,衣柜轰轰作响,不一会一个洞口便出现在有锡面前。“哟,密室?玩那么刺激?”被这一惊,有锡便管不住嘴了。 ——未知刺激着有锡的神经,说不定……就在这里呢?自持实力尚可,有锡唤出了白绫绕在身旁,便探索了进去。 “呵。” 这忘川神住处他并不是第一次来到,这地曾简朴到让生来喜欢美的蒋殊都有些不忍直视,到这他本是做好打架准备,乍一看那面色苍白无人伺候的女子,倒有些意外。 “无人看顾吗…” 将一直罩在头上的伞收起,男子微末而低沉的声音在这不算大的房间响起,缓步走到女子床畔,看着那将要害裸露在外,无任何防备的人,伸出刻有蛛纹图样右手虚按女子面前。 在他将手抬起那一刻,蛛纹仿佛活了过来,攀移到男子低垂的指上,蛛足与指重合,一滴带着玄青光泽的液体浮现在他泛白的指尖。美人蛛的毒液是沾之必死,更何况是化形多年的蒋殊,只要液体落下,那女子必死无疑。 “啧。” 也不知出于何种心情,就在毒液越集越多,即将承力不住坠落那一刻,神情漠然的男子骤然将手撺紧,液体转瞬被吸收,蛛纹归位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男子垂眼注视着苍白女子,那目光透着打量与探究,仿佛在看什么怪物。他压在耳后的鬓发滑落在脸侧,鸦发逶迤披散开来,几丝不安分的落发轻触女子面容。 姜雾的回答自然是有她的道理,可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若真的是因爱生恨那么总要是了解个是非缘由,还有那个女子最后的眼神说不出来的诡异,有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正如姜雾所说真神之气非常人所能接近,若是贸然接近后果不堪设想而那女子却是轻而易举的就靠近了。是该说她修为过高,还是说…也同身边女子一样沾染了女娲精血,又或者… “你可曾想过,若本人愿意…真神之气对那女子也是构不成什么伤害。” 这个推断在一些方面也是与姜雾的猜测相重合,到底如何还是要和天帝去汇报一下再说。 · 晏温本以为姜雾会说出什么让他眼前一亮的推断,没想到依旧那么不正经,刚刚被打了一下也不长记性仍然这么胡乱扒拉上来。不过她爱如何便如何好了,真的是没什么闲情逸致去找人玩乐,细眉轻扬,眸中多了几缕颜色。 “怎么?活了两万年还男女不分?” · 天帝寝宫与紫薇大帝的相差的并不是很远一炷香的时间不到便已经到达,虽说是想要硬闯也是没关系但神界也是有神界的规矩,此等事情断然不可以逾矩的便只是让殿前守卫前去通报。 “稍后且站在此处,断不可私自行事。” “多谢。” 他向侍女微微点头,以示谢意 怪蛇慢慢的往大厅走去,正好看见妖神在应付诸多的客人,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便走过去向她行礼 “斐伊拜见陛下。” 他朝妖神鞠躬,抬起身子后看向妖神,然后就开始解释自己为何来晚了 “对不起陛下,我又来晚了,而且陛下你看我也是穷,这次的贺礼能不能就……” 话没说完他便已经发现面前的妖神有些不对劲,很快就意识到这不过是妖神的一个分身罢了,正真的妖神早就不知道在哪里满里偷闲(摸鱼)呢 “陛下,您这又……” 惊鹊仙子?莫非她也来调查佛陀之秘?她借掌中翠鸟在探寻菩提古树之秘,看来那小鸟有点意思,玄同快走几步直接到了切近, ——小惊鹊你也在着啊。 玄同对林惊鹊微微一笑便伸手去触及那颗古树。 ——小惊鹊也对佛陀之秘颇有兴趣吗?着古树存与仙界极西之处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我对着古树一直都有些兴趣,一直听闻坐于树下便能开悟,修的大智慧不知道是真是假,或许我没有这等机缘,我倒是觉得小惊鹊倒是有这等福分啊~不如跟我讲讲~ 玄同对于这个林仙子倒是打心眼里亲近,或许因为而人原本都出自女娲的缘故吧。 ——不过话说回来小惊鹊,冥界十八层地狱被人破去了禁制,导致恶鬼现世仙尊对此事颇为看中命我查明真相,我从冥界那边调查来的结果倒是有些经期,那一日执勤的鬼差介是听到一阵梵音之后晕倒的,相比是跟佛修有关,不知道小惊鹊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有人害怕光溜溜的蛇类,有人厌恶密密麻麻堆积在一起的海虹,甚至有人问不得娇艳的鲜花。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一个一生都不想接触的东西,偏偏自己最怵就是那些有着八条腿的动物。别说是十五层里那个大号的,就是人界指甲盖大小的小东西都能给自己吓一大跳。如果不是地狱出事他逃了,可能自己死都不会踏入第十五层。 一路走向曾经关押鬼王的牢房顺便查看还有多少未能逃出或已经寻回的恶鬼,耳边回荡着千万年以来已经早已习惯鬼哭狼嚎。看着它们身上或多或少错综复杂的锁链,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随手点了一个鬼差。 “去看看忘川醒了没有以及琉璃净化盏是否还在,无论如何一定要记得和我禀告一下她的状态。” “你看清楚,我也是兽身,而且我只是觉得你这样相当不方便罢了。”在白泽说第一句的时候白猿便“切”了一声说道,颇有种替白泽感到难受的意味。 白泽哼哼哧哧的样子算是一种回应吧,白猿继续听他的下句话,在明白他想要帮人带话的意图之后,白猿思索了一会儿,点点头:“带话可以,不过嘛,你得告诉我那妖神现在在什么地方,那家伙,在大殿客套几句就消失了,用的还是聚则成型化则成气一类的招数,看来她的修为比起先前见她又厉害了不少呢。”白猿说着,腾空而起:“好了好了,告诉本大圣那潋滟的位置,我自去找她。” 眉间传来冰凉触觉,她急急用手捂住了眉心,生怕下一秒对方会屈指弹她额头,双眸绕着对方的脸转了圈儿,着实找不出他笑容的破绽,嘴里却还在不服气嚷着: “你不要用妖神姐姐唬我!哪个采花大盗有我这么好看!” 话越往后声音越是小,妖界美人众多,她这话实在是夸大了自己,到最后双唇蠕动几下,没有声音了,明显自个也信不过自己的话。 可还是瞪大了眼紧紧盯着那男子,气势汹汹般不肯松口。 第三百七十七章 只是刚刚晏温处于盛怒未曾想到这一个层面,但是冲着姜雾所言所指自然是知道她绝非是吊唁那么简单,在原地站立着静静等待着她追上来,见人锁骨处的血色,无半分怜惜。 “若你刚刚说清道明,何必受皮肉之苦。” · 本欲与人共赴紫薇大帝寝宫但想着最直接的还是先去利用回溯镜查看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再去寝宫细查一二,回溯镜如今在紫薇徒弟荣烟手中,倘若要了解自然少不了一番交涉。动嘴皮子事情晏温不擅长也不喜,比起周旋,缓慢引出正题倒不如一开始便亮出身份,道出目的,也省得几番纠葛。 · 稍稍调转方向便走到了荣烟的住处,房门半掩,看不清里面究竟是何状况。抬手轻敲房门,半晌才见一人影走出,单论紫薇大帝位份便是高出晏温些许,其弟子自是要给些面子,斟酌片刻亦是回礼。 “奉天帝之命彻查紫薇大帝遇害一事,回溯镜可否借以一观?” · 晏温虽为天帝之子,但终究不是和天帝平起平坐,于各上神,大帝等皆要礼让三分,以大殿下的身份许是不能让他交出回溯镜。但若将天帝搬出来,荣烟还要推拒,便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往轻了说便是对天帝不敬,单单就这一条足以令人心生不安,更别提往重了说。就算再怎么不愿也是要拿出来的 折玉眼见着变故发生,花神手臂鲜血喷涌而出,他凤眼圆睁,将前因后果连到了一起。朱雀不懂人情世故,却并非愚蠢。他晓得花神方才所言是为护他周全。暗自懊恼自己的愚钝,手中佛珠顷刻间化作银白的弓,上饰层层咒语,以压制亡灵怨气。自虚空中取出的朱雀骨箭已在弦上。 折玉的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天尊曾爱怜的看着他。 “折玉这双手,该是执笔作画,泼墨丹青的啊。” 折玉却一刻都没有忘记,这是一双执刀剑镇山河的手。他没有迟疑,下一秒,朱雀骨箭破开静谧的空气,没入黑衣人血肉。而他表情冷淡平静,任由鲜红的血喷溅在身上,将如雪白衣染成妖异的颜色,甚至连白皙侧脸亦未曾幸免,然他毫无畏惧。 万丈深海终有底,人心五寸摸不透,笑里藏刀刺君喉…人常言鬼恐怖,却不知鬼泣那人心毒啊。 人界还是一如既往地繁华,街上一角的嬉笑怒骂已然书写着人生百态,青衫落拓男子撑着伞立在桥头,乌黑浓密的长发随意束起,垂落在肩头背后。 他鬓发压在耳后,如墨修眉下却满是阴郁,似乎下一刻便会骤然爆发,骇的一旁过路人下意识屏住呼吸不敢直视,低下头快步小心路过,只是当那人过了桥头再回身,那撑伞男子已失去踪影。 “忘川神重伤…吗。” 青衣男子声音有些沉,语气平静无波,显得有些冷淡疏离。多年的不见日光使得他肤色越发苍白,深碧色的眼望着那潺潺流水似乎在思弗着什么,最后化为冷然,足下轻点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遁入流水,通过这条无人觉察的微小鬼道去了所谓重伤昏迷的忘川神住所。 我倒要看看,何人有如此能耐,能伤的了那个自命不凡的忘?川?之?神。 可惜啦,这果子甜甜的,还想着妖神会喜欢呢。 她眼看着送果子的好意被拒绝,啪叽直接掉在地上,顿时为这甜果子感到可惜。可这委屈情绪也没维持多久注意力就被对方的话吸引了去。 ——妖魔的令牌?怎么就随便丢弃在这山洞里了…… 她眨眨眼,露出迷茫的神色,显然无法理解丢弃这枚令牌的人的所作所为。 她尚未琢磨清楚,眼前人便消失不见踪影,她左瞧右瞧,在笃定妖神确实离开后,才将令牌重新裹好放进口袋。 既是妖神让她好好保管,看着也像是个宝贝,那她便细细盯着吧,反正扔进青丘国库里,除了她也无人知晓这事。 随沿着路出了后山,想着既然妖神都出了正厅,她再去也没什么用,不如随处逛逛,也省了那些繁琐的交际事宜。 这一逛就是逛到一座花园去了,蝴蝶翩飞,花香溢鼻,虽说青丘有一片桃林,花却是没有这边开得艳丽的,她像是受了蛊般,鬼差神使地伸出手,直直摘下了那边缘的一朵花。 听闻妖神寿宴,已经千年没有出过洞府的怪蛇终于打算出门了 因为许久不见阳光而遮住了眼睛,常年在洞穴中使得他皮肤呈现病态般的白色,他没有想其他的妖类一样化为原型敢去,而是由灵体一步步的走过去 肥遗一旦出世就会天下大旱,所以他不敢以本体出行 他只好徒步前行,从太华山一步步走到了妖神大殿 (不说了,要哭了) 等到他到了的时候,基本上妖神大殿中已经人满了 他穿着布衣,与其他穿着华丽衣服的妖物格格不入,透露出一丝贫穷 看着如此庞大的妖怪数量,一向自闭的斐伊不禁有些手足无措,他眨了眨眼睛,朝看起来像是侍女的问道 “你,你好,请问妖神陛下在哪里?” 敛眸望向右臂受伤位置,伤口与艳红纱裙络为一体,未有多言仅简单处理伤口确保毒性未达五脏六腑处。微迈步伐至人侧,以灵法将依附在人身上的血迹消去,更以袖帕抹去脸颊上的血。 「瞧瞧你这模样,天尊知 故作轻松的开声,容颜依旧扬着艳眼笑靥,眉目轻弯目视前人。似是看人素衣上剩余的血迹不太顺眼,略展小技使血迹化为一朵朵暗淡小花。顺眼多了便满意的颔首。 「现在能起行了么小朱雀。」 孤标傲世,脊骨根植的傲然不屈,是她笔墨着色。不与俗流同流合污,她的背影孤寂渺远。 苍山之巅,云雾缭绕,渺如仙境。红梅素雪,浑然天成。钟灵毓秀之地,不染烟火红尘之气。 一片让人不敢踏足的素色之中,新绿澄黄交织,如同一匹丝滑的锦缎。 山巅风很大,吹得林惊鹊衣袍猎猎作响——衣袂上那昂首高亢的仙鹤都仿佛鲜活了过来,展翅欲飞。 她素手抚上屹立数百载的菩提树,无端想起四句佛谒——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喉间溢出的叹息消逝在风中,思绪纷杂,若蛛网交迭束缚,她异常痛恨无力的自己。 静默片刻,水袖摇曳,一道温暖荧光溢出。一声清丽啼鸣在苍山萦绕,却是一只通体青翠的大鸟,展翅飞来。 “可有何异动?”素手捧着翠鸟,眼波淼淼,期待之色溢于言表。 折玉心底积郁愧疚,刻意垂眸避开花神双眼,鸦青羽睫遮掩水光潋滟的凤眼,眼尾上挑。静默不语,兀自站着任她擦拭面颊上的血迹。绣帕上照例熏着百花香,折玉却并未移步。花神为护他而伤,他又怎能避其好意?朱雀是不晓人情世故,不是石头雕的心。 . 听她言及天尊责骂,折玉万年不化的冷淡面孔泛起了慌张,仍是急着为天尊辩解。 “不,不会的!姐姐放心,我会向天尊说明,是我愚钝,害姐姐受了伤,请天尊责罚。至于这血——” 折玉忽而犹豫了。他想着也许在花神眼里,他只是干净柔软的小朱雀,可小朱雀乖顺的表象下,背在身后那双手上,尽是旁人的鲜血。他不想花神觉得他脏。 . “我身为神禽,镇守南方,沾过的血,比这多的多了。” 折玉不会撒谎,索性实话实说。 “听姐姐的。” 原本玄同以为四下无人在加上也不是什么讯问不可见人的事,便也没想着探查四周,但是似乎有仙界之人比自己早来一步,玄同从二人谈话之中听到一些自己想知道答案, ——梵音? 玄同暗自思索着佛修那些人对付这一类鬼物的确有特殊手段,但是佛修为何会来冥界打开十八层地狱的禁制,莫非为了扬名?可是代价未免有点大了吧,玄同虽然智多近妖但目前自己所知实在不敢断定是佛修所为,看来自己要去一趟菩提树哪里, ——此事必须解决不然我这些年的棋不白下了? 玄同仙力施展直接将自己送到了仙界西方菩提树下, ——这树倒是好树光就这么站着就能感觉到那佛家所说的开悟一词,的确是颗宝树看来没事真该来坐坐,感受一下开悟之力也好补充一下我的诸天宝录。 白猿看到了白泽,他的眼珠转了转,嘻嘻一笑,接着猛地落到白泽边上:“我说这么好的时节你不活动,躺着干嘛?”白猿试图吓白泽一跳。 白泽不出意外的被你吓了一跳。它前蹄朝你踢了过去,直冲你胯下。修长的鹿角发出抖落点点光芒撒在你身上。“没情调的猴子!”它口吐人言,语气有些怒意,似乎是被你气到了。 姜雾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唇,笑道,“若是不那样,又怎能尝到大殿下的香甜?” 见他脚步停了下来刻意的等着她,姜雾内心也变得愉悦起来。紫薇大殿她是第一次来,对里的一切都不熟悉,她巡视了一圈大殿,白玉铺砌的地板泛着寒光,她回眸看着晏温,盈盈一笑,伸手拉住了他的手指,竞技从她的指尖溢出,虽然微不足道,但是她就是喜欢借各种理由触碰晏温,“大殿下刚刚可是吐血了,不医治一下待会儿怎么保护我。” 紫薇大帝的徒弟推门出来,看到你们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咳了咳,听闻你所言他朝你做了一辑,“小神这边去把回溯拿来。” 回溯拿到手,你施法注入灵力,随后镜面泛起圈圈涟漪,涟漪中逐渐出现了画面。你们看到,画面中紫薇大帝正在修炼随后一个身着轻薄的女子便倏然出现,她趁着紫薇大帝闭关之时开始不断的诱惑他,画面变得越发的难以启齿,最后紫薇大帝猛地睁开眼睛,双眼通红,把女子压在了身下。画面再变便是相当激情,最后**完后紫薇大帝猛地把女子推开,随后便是一怒之下杀死了女子,而女子到最后死前露出一抹诡异的笑。随后,便是天雷落下,神身身陨。 “二殿下。”玉无尘见到来人露出了温和的笑容。“没想到神界会派二殿下亲自处理无生之地的封印,倒是本尊有些僭越了。” “紫薇大帝的事情仙界同表遗憾,待无生之地的事情结束后,本尊必定亲自前去吊唁。还望二殿下与神界各位理解本尊失礼之举。” 玉无尘的视线望着二殿下身后正在修补的封印。“不知二殿下可知封印破损的原因?以及从无生之地逃走的群魔的数目与实力。仙界目前正在全力搜寻捉拿无生之地逃走的魔族。若是有了这份情报自然事半功倍……” 玉无尘的话语突然停了下来。他本欲继续追问无生之地封印破损时有无什么神秘人物闯入,却意外的想起一件他几乎要忘记的一件事情。彼时的玉无尘并未在仙界,某日却突遭一神秘男子提出了一个让玉无尘觉得荒诞无比的合作和一个疯狂的计划。 然而不管是合作的内容还是提出的计划,在玉无尘看来都是几乎不要可能实现的事情,所以当时的玉无尘根本没有讲此事记在心里。然而就目前爆发的事端,足够玉无尘对当初的事情重新评估一番了。 趁着荣烟回去取回溯镜的空隙回望姜雾,笑意盈盈的模样着实令人不解。宿敌多年,本是战场碰面就没了下文哪曾想这姑娘如狐狸般狡猾难缠的很,每每交手总觉她未曾认真对待,以逗人为主。况实力方面亦与晏温不相上下,若是说赶走还真的是一时半刻赶不下去,久而久之也懒得管她的心思。若非如方才那般的逾矩也不会出声喝止,任由着人拉着,目光停留在那道血色伤痕上。 “若你收敛乖张行径,你我不至于如此狼狈。” 第三百七十八章 中年见着一步面色又凝重了几分,少年见他模样笑的更加喜悦,随便一伸手一颗桃子从树上直接落在手里,少年拿着桃子在自己白衣上蹭了蹭,也没看干净便一口咬了下去,桃子清脆多汁一口下去甘甜无比,中年人似乎被清脆的声音吸引,手中落下一子看向少年说到。 ——着也是你算好的? 少年低头看着棋盘跟着落下一子继续啃着桃子随口答到 ——碰巧而已,不过今天这棵树就熟了这个桃子,你就别想了渴了就喝茶。 随着二人又不知道下了多少手,少年的桃子也啃了个干净,桃核随手一扔白净的手在自己的衣服上蹭了, ——这一手下去你就输了。 少年手中白子落下,棋盘上一条隐约之中一条巨龙盘旋而起,中年人看着棋盘从一开始的凝重到平淡在最后放声大笑,少年见他那样并为奇怪似乎是在意料之中, ——看懂了? 中年双目死死盯着棋盘连忙答到, ——看懂了!看懂了!多谢仙人指点!以棋局必做布阵!几日对局下来茅塞顿开!请仙人受我一拜! 中年说罢撩袍便拜,少年也不做阻挡笑着看他。 ——还算有些天赋,也不枉费我跟你着几日的对局,棋局与阵法同是一理,管子亦如阵眼,其中感悟之道你细细感悟,往后好生修炼望你早日飞升仙界,未来之中或许需要你的一份贡献! ——多谢仙人指点!晚辈今后从仙人差遣!还望前辈告诉晚辈未来该如何去做! ——现在的你还不配知道,你只需好好修炼,等你到了那个境界之时你自然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中年人在抬头时少年早已不见踪影,棋局上多了一卷秘籍和一枚白子,中年人隐约中看见棋子内有一团和气流动,中年不敢触仙人之威收好棋子,这才端详起卷轴内所记录的阵法。 同时间仙界中一威严大殿之内,五个水池围着一张床榻,而刚才的白衣少年从床榻上缓缓苏醒,随手一抛只见一枚与中年人一样的棋子落入水中,五个池子大小深浅相同,不过每个池中的棋子模样和数量相差较多,中年人那般的棋子数量居多有些数不过来的趋势,可另一个池中的棋子只有十几个,但是棋子之中金光流动透露出一股不凡之气,少年看了看五个池子略微有些感叹。 ——每个时代的天之骄子总是那么稀少,可惜可惜。。。怎么!怎么碎裂了四颗多!! 那白衣少年也顾不得不染尘埃的一身白衣赤脚踏进水中去捞那碎裂的棋子, ——气运全无...着分明是被人差补了气运!是谁敢动我的棋子!好浓的鬼气?莫非冥界出了什么变故?为何没有一丝丝察觉? 少年随手扔掉手中破裂的棋子,从一旁的池子里唤来一颗直接握在手里,随后玄同直接挪移到了冥界一处 ——果真出了问题,看来事态突发连冥界都不曾反应过来,看来只能叫之前点拨过的那枚棋子来问问话了,冥界北部棋子指引,我有事找你速速见我。 玄同摊开手掌露出一枚棋子微微发亮。 即使面对劲敌亦显得从容不迫模样,甚至还悠闲的以指尖玩弄着发尾,艳红裙摆略显凌乱但依旧不灭其风情。素指于空中空转数圈黑骨扇凭空再次出现伸掌紧握,以防那黑衣人再度到访所以一刻也未有松懈下来。仔细打量着整个宫殿,瞧见左后方有一小门想必是通往别处。展开扇骨略掩朱唇轻声低诉。 「小朱雀不如先行一步?姐姐稍后解决那个人后便会跟上。」 依然一副笑语盈盈的模样望向人,略略挑眉使笑容显得更有深意。眸内依旧蕴藏着意味深长之意。 南阎浮提众生,举止动念,无不是业,无不是罪。 祂言智慧音: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造。又言慈悲音:习恶众生,从纤毫间,便至无量。时有大赞叹光明云、大归依光明云、大功德光明云,乃是众生自性清净功德。有无穷功德光明,故蒙十方三世一切众生、一体三宝,可令一切众生自归自依、令一切众生断见思惑、尘沙惑、无明惑,八万四千尘劳诸惑。 祂具度他义,凡虔诚颂念便可闻其愿、予以救济,今鬼潮汹涌,它界尚安而人界危矣,人族百姓莫不为鬼怪所困流离失所或是化作血食。凡有所闻之莫不垂泪,虔祈仙神者见神像垂血泪,莫不惊之,纷言元君显灵,皆拜服。 彼时以如是自在神力游于诸天,闻众生悲泣虔祈,随类应化,于冥界忘川显化大自在天身,又为摩醯首罗天,坐莲华,十方世界仙佛应身放大光明照。垂首,自闻冥界事宜,持手颂念慈悲号,抽柳枝点上些许三光神水洒落干涸河底,水滴落下既隐没不见,随即轰隆作响,却是圣水化河复将忘川充沛。见诸事宜,顿降至十八层地狱,结甘露印,时有三光神水升空,化作甘露普降,恶鬼沐浴后随之结跏趺坐,手捏甘露印,面容柔和,口诵度化往生经。时有佛光明灭显现,随甘露沐浴之域渐广,凡为皈依从善恶鬼皆作哀嚎苦痛声,妄自冲撞者皆如冰雪消融,且有三光神水所化长河笼罩十八层地狱出口,此地却是成了名副其实的牢笼困地。 见其从似被踩了尾巴炸毛模样到装乖买好的刹那转变未曾言语,对于顺手塞到掌心的苹果视若无睹任其滑落一旁染了尘土,似笑非笑的眼里在触及自衣袖取出的长形之物有了细微的变化,伸手接过只一眼看见掌心之物纹理图案便心下了然,见眼前之人咬着苹果妍丽的脸庞天真烂漫的样子,对其询问之言缓缓开口,并利落的甩手将令牌置于其怀中妥帖安放,巡视一圈并未发现此山洞有其他异样,想来只有此物为一线索。 “小丫头无须拘谨,本座听闻异动前来查看,此令牌为妖魔所有,至于为何在此,个中缘由不明,你且好生看管,不要弄丢了。” 瀑布之声不绝于耳,在这山洞之中出现的令牌预示着什么,另外的洞口想必别有洞天,脑中思绪翻转眉眼微抬卷而翘的睫毛在这阴暗的洞中显得有些看不清真实的神色,翩然转身红裙迤逦瞬间消失在洞口不见,转而往西南方向而去,倒是不知有什么惊喜在等着人前往,落地之时见到比之更窄的洞口,非是原型不能入,遂幻化狐狸模样小巧灵活的慢慢进入,九条尾巴毛茸茸的拥有极为纯正的火红之色,似火焰燃烧晃花人眼,眸光潋滟望向不远处的壁窟里,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抬起爪子轻巧跳到上面,近距离的看到里面的东西。 敲门不应,师清昼又不能硬闯,无奈只能去抓往家里赶的壮汉,而君绾那声夫君让师清昼有些窃喜,牵着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壮汉离奇死亡,怕是个吸人精气的女鬼。荒郊野岭,娇弱的姑娘家失足迷路,与打猎回家的壮汉相遇,好一折英雄救美以身相许的戏。这等事师清昼见得多了,那人几句话他心下已了然。“娘子,我们在这歇脚的话,你夫君我可就危险了。”故意咬耳朵同君绾说这一番话,语毕暧昧在她的耳廓处留下一吻,全然不顾还有村子里的人在看。 “我们捡些柴火来,村口过夜吧。”师清昼面上难得有笑意,方才应是餍足。月村不远处便有林子,拾了些柴火,还顺手抓了只野鸡。一番折腾,已是入夜,村口架起了火堆,师清昼假装打了个哈欠,他在等鱼儿上钩。 折玉看不懂姑娘家眉眼里的弯弯绕绕,不动声色的循着花神方才似不经意状瞥的方向——赫然是一道门。 折玉面色冷淡如常,隽永秀丽的眉眼间染上几分肃杀,手里暗自将檀木佛珠拨过一轮——佛珠素日缠在腕上,逢遇敌即化作弓,而每每化弓前,折玉都会下意识的拨动佛珠。 他动了杀意。 . 折玉自幼长在神界,却终日困囿于朱雀神殿,每天最期盼的便是天尊到来,给他带来精致香甜的点心,说些今天发生的琐碎小事。其实只要他想,便可随口支使仙娥取点心来,但折玉从未如此做过。他贪恋的究竟是点心,还是一份独一无二的关怀? 在他眼里,天尊便是信仰,唯一的希冀。 忤逆天尊者,杀无赦。 . 折玉润了润干燥的唇瓣,忆起天尊教诲不明缘由,莫要轻举妄动。遂稳了稳心绪。 “姐姐有事,何须瞒着我。是觉得衔真不可信,觉得衔真是与贼人一伙的,还是...” 折玉一顿,冷冷的直视面前人。 “怕我误了您的好事?” 他不喜欢弯弯绕绕,更不擅言辞,索性挑了明说。 「瞧你这木头脑袋…」 眼看人脸色越来越黑且有动怒之态,更是心情大好的笑了出声,朱唇轻合作出思索之状,略敛眸将视线放在地上斑驳之影,心知对方功力强大那倒不如一个人受伤好过两个同时受重伤。而且她感知到黑衣人气息尚未退去,让他留在这假若他有个三长两短,可不好跟天尊解释。再次抬眸对视着人,眼神鲜有带有愠怒色彩。 「再不走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喔。」 摊开掌心令花瓣于掌心凝聚着,鲜少动怒只为了这木头脑袋。天尊总告诫过她,无论有什么大事发生也好,神兽是必守之物。料到黑衣人偷袭则没有计好时机躲开,使毒镖直直划伤了手臂,鲜血则汹涌而出顺势滴落地上。未有注意自己伤势则以花瓣保护着神兽 梵音…………梵音仙子?一提到这梵音二字除了她估计也想不到别人了。十八层地狱里关押的一般都是罪大恶极或者破坏力极强的家伙,如今大部分人却只是昏迷。想到这里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个黑影以一己之力放到全部全部鬼差以后破坏了十八层狱,无数妖魔鬼怪从中解放各种零零散散不成派系的他们正要在冥界大开杀戒,却不知什么原因被制止了。之后一起撤离留下一些不入流的小角色作为烟雾弹扰乱视听。 一边在地狱里寻找是否有能够继续让自己还原事情经过的东西,一边差人给在外的孟婆他们送信。 “小心妖界” 安静的仙界大殿充斥一股沉重的静谧,殿上的白衣男子双眸之中透着些许凝重。这几日前前后后的发生的事情让一向敏锐的玉无尘察觉并没有表面显露的那样简单。但又无法抓住着其中的关键。 “传吾令,自即日起仙界进入戒备状态,全力搜捕自无生之地逃出的群魔。尽量减少单独行动,避免魔族有机可乘。另外,加强仙殿的守卫。”玉无尘伸手在虚空中轻轻一按,随着一阵光华耀过后,一座剑匣静静浮在虚空之中。 “神界之事暂时静观其变。听说姜雾此时在神界,诸事留意即可。无生之地牵扯甚重,吾还需亲自一观才可安心。”玉无尘制止了一旁人的劝阻,轻轻将剑匣收好。“吾不在期间,仙界就交于诸位了。” 修长的身影划过天际,犹如照亮夜空的流星。御风而行的玉无尘眼神紧盯前方,心中却早已开始谋算。 无生之地乃是重地,当初为了一劳永逸封印群魔内中所设封印必定牢固无比,可现在封印却是毫无征兆的被破坏……若破阵之人真有如此能耐,那其本身实力可能比自己还要高深。紫薇大帝被杀陨落与无生之地的破坏皆无征兆,那么出现内鬼的可能性就变得非常高。 四周的风带起一丝异样的味道,玉无尘停下身影。看着眼前早已苍夷满目的景色,心中泛起一丝警惕。“无生之地,到了!” 步子一顿,速度慢了下来。不过思虑下来也是可以理解,毕竟神明陨落这么重要的事情自是有着异象,周围的仙鹤唳鸣之声远传他地,仙界与神界共为天界知晓事情前来吊唁也是可能的。 第三百七十九章 望见人一刻换上严肃模样,倒有几分天尊神态,要是真正的天尊在场应该烦躁得很。略显无奈的摊摊手望着人退步紧张模样,偶时心头鬼念发作见人貌似受不了自己身上百花之香,还故意在人前扬扬衣袖。直至玩弄够了方才收拾心情准备起行,微勾指示意让人跟紧自己。 与人一同来到紫薇大殿的外殿,到处亦是经过激烈打斗的痕迹,眼看见倒在一侧的樟木桌上的血液,想必行凶者处事方式不算过于精明,连附近亦留下斑驳的脚印,凭观看而出大概功力相符之人所做,不然怎么会让那个紫薇上帝简单的陨落。居然留下了许多痕迹引人深思,除了挑衅举动还有什么呢。笑意不自觉地加深数分,故意不说出声反之询问身侧之人。 「小朱雀你怎么看呀?」 怀中女子脸上并无任何惊惧反倒是自然的伸手环住晏温,自成型至今便不怎么与人相处,过分亲密的接触确实让身体僵直不知道怎么回应。知晓姜雾是开玩笑的心态心中抵触更甚,几次想要侧首躲过亲密肌肤相处却以失败告终。 “休得放肆。” · 姜雾变本加厉凑的更近,樱花残留下来的味道萦绕在空气中久久不散。觉耳边热息非常,脖颈处仿若被针扎般惊得一下子想将人扔出去哪知美人儿借力勾着脖子,身体失了平衡欲将姜雾压在身下。刚刚那些动作已不合规矩,若是摔疼这家伙恐怕又要讹一笔立刻单腿弯膝跪地,一手撑地堪堪稳住身形。另一手则是轻贴柳腰搂住防止姜雾摔下,不过半秒便道。 “下去。” 月从至高处降下漫上灯脊,清风徐来,栖息在群山环绕中的庞大宫殿静谧无声。桃花初上枝头,含苞枝桠掠过高墙与轩牖,身着蓝底银纹长裙的往来仙娥步履轻盈,规整石板铺就的大道掩埋于缭绕云雾之中,人间仙境,不外如是。 入门处高悬的“娲皇宫”木匾由黑底红字书成,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颇具禅意。坐于高台上的女子一袭牙白轻衫,乌云流肩,身姿绰约,当得上姿容绝世。只双颊略微有些凹陷,难掩清瘦之感。 于高台端坐的女子正是娲皇宫的主人——人称“惊鸿仙子”的林惊鹊。只见她身前摆着一张香木案,案上是一套白瓷红梅样式的茶具,端的是精致柔润。 她行云流水的往杯中倒下一汪澄澈碧透的茶水,腰际别着的银缕吊架香薰球随之晃动,一股沁人的馨香缠绵鼻息。 素手轻捻杯盏,温意缠绕指尖。茶香袅袅,氤氲缱绻面容。 传讯符停滞半空,溢散出萤火般的幽光。她指尖一点,一个个墨字便被金光牵引着,围绕着,不断地旋转,镌刻进她的神魂。 “我知晓了。”低语喃喃宛若情人耳鬓厮磨,传讯符应声而去,空余一地寂寥无边。 紫薇大帝身陨吗..死得好!死得好!她几乎忍不住要拍手称赞,谁能料想一代大帝身陨,死的时候连点蹊跷都无从探查。 垂眸敛眉,摇头轻叹几句,聊以慰藉也就罢了。她素来不喜神界之人,若非天道降下无上法旨,她定要上那九十九重天,好好看看那些上神的丑恶嘴脸。 缓缓吐口自胸腔弥漫的浊气,她也该好好思量下,该从如何查起。 倾耳而听着身侧的分析一言不发任着人说着自己所分析的事情。对于他而言这次事情或许是一次十分难能可贵的经验,天尊也吩咐过自己尽可能让他去猜测分析。听着他头头是道的分析更是认同一般颔首,周围斑驳之影确是可疑之处但又有谁能知道个中事情? 感应到有不善之人靠近,目光倏然变得凌厉,随手捻来一片花瓣以双指挟之,并朝着殿外之处挥出,花瓣便如利刃朝其方向射去,怎料到花瓣还未至黑影便消失。暗自啧舌也未露怒色,稍微整理身上衣裳目视少年。 「小朱雀,我们大概能找那个告知者喔,我知道那个人有着最关键的线索,怎么样感兴趣吗」 “你有心了,入席吧,今晚不醉不归。” 大手一挥立即有几人将紫檀木方正盒子的宝剑抬下安置,眉眼温婉唇角上扬眸子灿若星辰似乎颇为满意,大殿此时歌舞乐声传的很远,各人推杯换盏已是酒意正浓之时,三巡过后抬手捏肩的手停下改换揉太阳穴,菜过五味已是有些意兴阑珊微醺的双颊似染红的桃花,尤其是凤尾红的鲜艳欲滴,底下已经有人蠢蠢欲动按耐不住借着酒兴想要欺身上来敬酒,笑意盈盈之间嘴唇微张吹一口气,烟雾绕着酒杯空了一壶皆一壶,倒是半点没近身,皆神色愉悦的回了座位倒的七荤八素,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其余人都在觥筹交错欢声笑语,平时的死对头现在倒是在酒醉后互相灌酒,平时自诩正经君子的现在搂着舞姬调笑不已,这一切都落在高座以额支撑闭目养神的眼里。 殿内燃着不知名的香,一室寂静。 与身旁侍婢交换眼神接到示意后,瞬息之间消失不见,案前只余假寐装醉之人,模样别无二致倒是一时分辨不出,刚才就隐约觉得后山方向有灵力波动,现身落地之后见许多怪石嶙峋的山洞有人踏入,这气息是青丘的,一个闪身朝里飞去,果然见到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似乎,还发现什么宝贝。 “小丫头。” 好在她对晏温颇是了解知道她这般出靠近定然会把她松开,所以打一开始她就牢牢的环住他的脖子,感受到腰间的力度松开时,她环住他脖子的手用力的往前拉,让他整个人都往她身上倾去。 察觉他单膝跪在地上,一只手撑住地面不让自己压住她身,而另一只手则是揽住她的腰肢不让她摔了去。 姜雾抬眸对上他带着怒意的双眼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她微微昂头靠近他的脸,如蝶翼般的睫毛颤了颤,星眸含着浓浓的笑意。 她垂眸,环住他脖子的手用力把他的头按住,快速的抬首在他唇上落上一吻,随后离开他的唇,舔了舔嘴角似乎是在回味味道,盈满了笑意道,“殿下今日甚是香甜,否则怎会让我如此想要吃掉?” 折玉凝眉思考良久,腕上的檀木佛珠被拨过一轮,他的内心是有些焦躁的。不想让天尊失望,一点儿都不想。折玉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 这是自朱雀出世以来,首次涉足这样的事件,他从前也见过血雨腥风,可每每涉及其他上神,天尊总是有意无意的让他避开。 折玉曾有些疑惑的询问,得到的却只是温和宽容一如平日的目光,他听见天尊说。 “折玉该一辈子快快乐乐的,不要碰这些事,平白脏了你的手。” 天尊不想看他脏了手,可折玉这双手却执刀剑,在战场上毫不留情的将箭矢刺入对方胸膛,鲜红滚烫的血溅在他脸上,将那身如雪白衣都染红了。 他脏的早就不只是手了。 . 异样的气息忽而传来,折玉眼眸冰冷,刺骨的目光寻着来源望去,佛珠刹那间凝结成弓,他拉开弓,自虚空拔出箭矢——朱雀骨箭,根根鲜红如血,将他的脸衬得有些妖异。 可当箭随着花神的花瓣一同劈至那人面首之时,他却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折玉伸手收回箭矢,檀木佛珠复乖顺的缠在手腕上,方才的杀神恍若只是一个幻影。 . 折玉的身形是修长单薄的,削尖的下巴轻轻一扬,刀削斧砍般的线条干净利落。 “贼人猖狂至此,姐姐无需多言,衔真随你去——查个究竟。” “!” 被人吻得这一下浑身僵硬,一瞬间怒意直穿胸膛,面色铁青,只觉得若是不好好收拾面前人一顿下次必然还会再犯。手中蓦然升腾起一根通体冰蓝色的软鞭,神色一凛,空气霎时响起一阵清脆鞭响,划破空气,怒气汹涌,狠狠朝姜雾挥去。借着她躲开的瞬间跳开百米远,手腕翻转,软鞭再朝人挥去,握把上的蛇头栩栩如生,赤红色的眼睛直视姜雾。 · 谁知她却不知悔改,轻佻言语直接惹得心口绞痛,险些昏阙过去,刚开口只觉嗓子一阵腥甜,鲜红色的液体顺着嘴角流下。努力平复心中爆棚的怒气勉强站起身子,擦去嘴角的血液,眼中是难以掩盖的嫌恶。 “姜雾,今天若是来打趣我就立刻回去。” “我没工夫陪你在这里耗。” 许是真的气极,不等回答,拂袖而去。 越往内走,光线越暗,水声也就越清晰,还有水迹漫出来,她踌躇着该不该往前走,可下一步,便踩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低头一瞧,是块黑漆漆的小硬块,光线太暗,瞧不清楚,她弯腰捡了起来,借着微弱光线看清那是块令牌。 ——哟,捡到宝了。 她喜滋滋笑弯了眸,看都没看那令牌就把它塞进了口袋里。也不打算继续往下走,要是真碰到什么,她估计就直接吓得变成小狐狸脚底抹油直接溜了。 出洞以后是刺眼阳光,眼睛暂时无法适应,陷入一段黑暗时光,眼前景色由模糊变清晰,她转身看向其他洞口—— 唔,算了算了,今日主角可是妖神,寿星最大嘛……这其他山洞,就留给别的有缘人吧。 更何况…… 那令牌还得找人问问不是嘛? 她也不急,稍稍拂去因进洞而粘上的小灰尘,又从袖里拿出个果子啃上几口,这才慢悠悠地朝正殿走去,还没走几步呢,就被人影堵住了去路,嘴里还喊着她“小丫头”。 “你才小丫头你……我可不就是小丫头嘛——” 她平日里最厌恶别人喊她小丫头,这简直就是踩着她的尾巴毛了,眉梢一挑,鼓着腮帮子去看是谁这么不长眼,火气在触及来人脸上瞬间泄掉,连同接下来的话都急急转了个弯,笑眯眯地迎上去,就差没摇着尾巴讨好了。 “妖神大人,生日快乐呀——” 她边说着,边从袋里又掏出一个果子,也不管对方啥反应,就塞她手里去:“这果子可甜啦!” 末了,这才想起令牌的事,一口叼着那半个果子,从袖子里揪出那块令牌,递到了她面前,虽仍是一副随性模样,可语气却是正经巴儿的。 “妖神大人,这是我进那山洞捡到的令牌,您瞧瞧,可知这令牌主人是谁?又来自哪里?” 白猿略略吃了些酒食,便放下筷子,此时他身边的群猴中跑出一只毛发棕黑,双眼灵动的小猴儿来,那小猴儿见了白猿桌上酒菜,搓了搓手:“大圣爷爷,这儿的东西比小次山上的不一样哎。” 小猴儿凑近闻了闻香气,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看白猿,白猿心领神会,嘿嘿一笑:“小的们,这儿乃是妖神大殿,我等用的素来是山间野食,素的果子居多,荤的肉食居少,且山野之物,肉块难嚼,哪里比得上妖神大宴用的食材?” 白猿摸了摸小猴儿的头,他让众猴围拢身边,对他们说道。 “原来如此!”众猴都惊叹道,也是,平时山野间来往惯了,也不入尘世历练,没见过此等世面很正常。 “今番即是来了,便让你等见见世面,我自得道以来,不甚用人间烟火,你等刚刚踏上妖道,还未辟谷,这酒菜便随你们受用罢!”白猿说完,一个飞跃,离了座位,而群猴则是哄抢起他座位上的酒食来了。 白猿浮在空中,他看着四周,摇了摇头:“孩儿们,我去偏殿休息一下,你等皆不要胡乱走动。” 白猿飞出大殿之外,他想了想,直飞偏殿去了。 修仙大世界中的南方一处桃林之中有两个人端坐在一颗桃树下,二人对面坐面前有一张棋盘,棋盘上已经落了许多的黑白子,棋盘上的局面也十分僵持,二人中年龄偏大之人面色有些凝重,而他对面坐着一白衣青年面带微笑显得很是轻松,随着中年人落下一子之后看向青年,青年不慌不忙随手一子下在棋盘之上。 第三百八十章 你们出发之后前往了梁父山,梁父山是凡人界的一处山谷,却有一条河流穿插,因为紧靠水源所以有凡人居住。 你们遇到了的村子叫月村,等你到的时候天已经接近黄昏,村庄里却家家紧闭门户,只有有些个儿的人还没来得及回家。 “今天的紫薇大殿可真是热闹啊?”有锡化为的黑色流光在紫薇大殿口停了下来,哪怕平时再无赖,到了上神门口也自然不能太过放肆,不过这等不能放肆只是说的行为上留点面子,可嘴上却是不饶人。 ——但也不能说有锡说的不对,今日的紫薇大殿口挤满了人,平时难得一见的俊俏人儿,如今个个都在门口抓耳挠腮哩。 ——若是平日,有锡必要一个一个讽刺过去的,但显然现在没那个空时,绕过人群便直向寝宫奔去。 ——一路上,人明显少了,待到了寝宫附近,甚至都没多少人了。 她光着脚半倚坐在树枝上,背靠粗大树干,双腿一晃一晃的,手里还拿着个啃了几口的果子。 树下的侍女焦急到尾巴都要露出来了,生怕她一个不留意就摔下树,这位国主未免过于跳脱,任谁都劝不住。 她远远瞧见了那三尾哥哥朝这树过来,慌忙将那苹果往身后一扔,划为小狐狸跳下树就要躲进草丛里,前爪尚未踏前一步,便被那三哥捏着脖颈提起,她爪子在空气中扒拉几下,可怜兮兮地冲着三哥呜咽道:“呜呜呜——三哥我错啦!!” 她卖起惨来都是得心应手的。 可这回三哥不像以往那般宠着她,只直直提着她扔给了那侍女,说是妖神大寿,身为国主总得出席表一下心意。 “可是那边规矩好多啊——” 她瞪大了那双乌黑眼瞳泪眼朦胧地看着三哥,见对方并不吃这套,努努嘴,又划回了人形,顺带气冲冲白了三哥一眼,还不行从兜里再拿出个苹果来,边啃边朝厢房走去。 “好嘛,我去还不行啦!” 妖神大殿过于喧哗,她倒不喜这个地方,托随身侍女向妖神小仕送去贺礼,是青丘一族自酿的桃花酿,而侍女借口她吃坏了肚子,要稍后再来祝贺,实则她偷偷溜入了后山。 狐狸的嗅觉一向灵敏,后山这边总有股吸引她的奇异味道,可放眼望去一片大大小小的山洞,她脑子当场便当了机,傻愣愣站了半会,一拍额头,冲着其中一个山洞便踏了进去。 她好歹也是个国主,难不成还怕那些妖魔鬼怪不成?? 洞内光线昏暗,远处似有滴水声遥遥传来,她讨厌这股潮湿的味道,提起袖子捂住鼻子,小步小步扶着洞的墙壁往前走去。 站在已经被镇压过的十八层地狱皱眉看着这一片狼藉,一夜之间能将十八层地狱完全洞开放出那群活该的绝不可能是凡夫俗子。忘川现下还在昏迷,没醒来之前估计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那些逃出去的小鬼小怪自有人去处理,自己只要负责好冥界这烂摊子了。这次三名鬼王逃逸势必会惹出事来,这之后如何和神界交代还是个问题。 揉了揉眉心就近直接拽来一个清理现场的鬼差:“让嘴还能动的能走的自己过来,走过不来给我抬过来,今天这事不给我说明白了都拖去拔舌。” 正值妖神二十六万岁寿宴诞辰,大殿俱是美酒佳肴陈设在旁,礼乐声响纤细腰肢的舞姬踏着碎琼乱玉而来,好似人间仙境,虽无烟雾缭绕却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尤其是主位上颇为热闹,一人执扇一人捏肩分列两旁,说话之间就有身旁之人手执酒壶斟满酒杯,欢声笑语之间夹杂着尤为醒目的吼声伴随着喷酒似嘲似笑,略瞥一眼言笑晏晏看向蹲在身侧尖嘴猴腮通体雪白的之猿,在这满座人形之中是有些不符,狭长的凤眸幽深且寂然的望进那双黝黑的眼睛,素手轻抬一挥将酒杯送至眼前,对其自然而然的无礼举动不置一词,良久, “既然你称我为姐姐,自然没有怪你的道理,你说是么。” 朱唇微启不显喜怒慵懒且妩媚的嗓音自端坐之人缓缓传来,似游走吐信的赤练蛇似摇晃尾巴的赤霄美狐,空气中丝丝缕缕带着有些难以觉察的阴冷与审视,肩膀裸露的皮肤在红裙的映衬下颇有白雪红梅的妖异感,却无一人敢放肆打量心生不敬,就连捏肩的侍从双手也是指尖相触眼神未敢停留片刻,在这妖界安守本分的才能获得长久,过于苍白的双手轻触酒杯置于唇下流光溢彩的水面,映照出一闪而过的幽光,今日的寿宴似乎会很有趣。 一切,才刚刚开始。 折玉微微颔首,面色冷清如常,目光却抑制不住的小心翼翼打量着面前人。当真是容色盛极。他忆起那日外出平定众鬼祸乱,人间恰逢春日,满树桃花灼灼,那样靡丽的颜色至今难忘,一如眼前这位不晓姓名的上神。 . 朱雀神殿高居世外,常年清静孤寂,他每每于深夜独自坐在院中湖边,无休无止的恐惧便如潮水袭上心头。 他害怕,害怕独自一人。 神界诸人皆言神禽朱雀性情孤僻,难以接近,又有谁知道,年幼的朱雀也曾蜷缩在天尊怀里,因梦魇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 扇骨触之微凉,折玉被迫与之对视。他有些不安的移开了眼神,疑心自己是否曾罪过这位而不自知。听她提起天尊,折玉平静如水的目光终是起了波澜,忍不住出声。 “这位上神,我自幼由天尊抚养长大,早已视其为亲人,请您对天尊和我....放尊重些。”他刻意加重了末音。 “我得封号曰衔真,您若不弃,唤我一声衔真即可,莫要再叫小朱雀了。” 折玉乌黑剑眉蹙起,与之相对的是肤色苍白似雪,凤眼圆睁,似是有些恼怒的瞪着来人。 “呼哈哈哈。”白猿见酒,也不回应,笑了笑,接过酒杯一口闷下。 “小的们,把准备的礼物搬上来!”白猿一杯酒罢,一个跟头便翻入自己坐位坐好,他挠了挠手背,接着朝着门口喊道。 一只棕黄色,身着礼服的小猴跃上大殿,先是有模有样的拜了妖神,接着又拜了在座大妖,最后给白猿磕了一个头,起身道:“主家小次山白猿大圣,奉上玄元剑阵阵图一幅,飞剑九九八十一柄!” 小猴声音贯彻整个大殿,接着,他站到大殿中央,从怀内拿出一物,正是那玄元剑阵阵图,同时又有十只精壮金毛小猴,都着礼服,抬上一个长宽三丈的檀木盒子来,不用说,大盒中乃是八十一柄飞剑。 “潋滟,这些物件乃我灭玄剑派之人所得,此派修行法门与我小次山不符,此剑阵于我无用,但剑阵威力不小,是不多得的法宝,今番献上,还望潋姐莫要嫌弃。”白猿朝着妖神拱了拱手,略微介绍了一番礼物来历。 周围的大妖都有些感叹,也就只有白猿才敢做出直呼妖神姓名的事情来了,这白猿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知道了,你且下去。” 晏温未曾抬头看着面前传达天帝旨意的仙娥一眼便挥手遣退,紫薇大帝虽不曾与他有过多的交集但事关神界之安危不可能去忤逆天帝的意思。如今既然连紫薇大帝都会被这么悄无声息的暗杀可见神界不比从前,这件事情必须重视起来。思虑片刻合上手中牛皮古卷,目光渐沉,房中只听风吹声。 须臾,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 不过百米,便觉一股熟悉威压自天灵盖绽开,脚步微顿,朝后一退。红影翩然而至,只觉估错位置微微向前挪了一步,双臂伸出呈拥抱状静待那不明物体坠下。 忽地,手臂一沉,肌肤温度透过轻纱传递到冰凉指尖。怀中虽有温软香玉却是连看都不想看一眼,保持着公主抱的动作未曾松动,许是见人不动心生烦躁方开口道。 “姜雾,玩够了吗。” 眼底笑意因目前少年发怒模样越发越深,伸出的扇骨没有就此收回反而在人下颚上轻敲数下方才以灵法使其凭空消失。这动怒模样更是与天尊并无区别,反而还挺像天尊小时候那模样。见人仿佛忘了自己身份跟名字,收回玉手并于胸前互扣望向人。 「我可是你小时候带你去桃林游玩的蜜儿姐姐,这怎么能忘掉呢小朱雀。」 选择无视会让人动怒的称呼,依旧笑颜相对丝毫未有因人的顶撞而有所动怒。见着有侍卫靠近并说明来意,意指让自己也帮忙调查紫薇上仙仙逝一事,毕竟在场地位较高的应该只剩自己。略略摆手示意人退下后将视线转移回眼前少年上,微俯身缩短了距离瞧望人。 「怎么样,要跟蜜儿姐姐一同去紫薇殿探险吗」 梁父山位于凡人界,恶鬼钟爱的也是凡人界,毕竟强如弗朗机在他们眼里也不足为惧,因而他们来此并不奇怪。山谷之处又有河流,这等适宜耕种之处,自是家家良田百亩村落遍地。恰黄昏之时,师清昼与君绾赶到了梁父山,路遇一村落,名为月村,颇为古怪。本该家家生火煮饭炊烟袅袅热闹的时辰,这里却是紧闭门窗一片死寂,应是出事了。 “绾绾,我们去借宿一宿。”村里出了怪事,未必是恶鬼作祟,或是山贼或是小妖,他们两个贸然动手怕是打草惊蛇,若是此行能活捉一恶鬼,之后就会顺利许多,严刑拷打之下这群鬼的嘴可没那么严。 找了一户看起来还算殷实的人家,轻轻的敲了门。“你好,我们是过往的旅人,途径贵庄,想在此留宿一晚。”师清昼早就察觉到有人在扒窗户偷看他们,于是来到了这家。“我们愿意付房钱,还请放我们进去。”从怀里摸出钱袋,师清昼摇的哗啦作响,脸上也挂上了还算和善的笑。 折玉低头,鸦青羽睫簌簌落下,掩住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眸。他猜到对方或许看穿了他的小心思,难免有些尴尬,不过借此遮掩心中慌乱罢了。可纵是他如何回忆,都想不起半分与眼前人相关之事。 折玉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又听她自称蜜儿,隐隐约约忆起天尊曾同他说起过花神殿下,名讳便是蜜儿。他索性破罐破摔,复拱手作礼。如雪广袖扬起,纤瘦的腕骨露出,上头还绕着那串檀木珠。开口有些迟疑。 “蜜儿....姐姐,恕衔真眼拙,未能认出姐姐。” 百花香袭人,见她凑得近,折玉匆忙后退了半步,复道。 “姐姐,此事事关重大,怎可称作儿戏?衔真自可随姐姐前去探查。” 毕竟靠近人界,我与他一身冥界服饰,怕是凡人见了以为是什么妖神鬼怪之类,怕是更不好接近凡人打听恶鬼下落,遂进去之前便把二人的服饰变了去,换成了凡人的粗布麻衣,发髻中也仅仅是一根木簪,盘着头巾,师清昼的衣服也像着凡人的猎户装扮,身后也是背着弓箭。 月村,听着便是一个富庶的村落,如今黄昏未过,村落里头居然一个人影,一丝烟囱味都瞧不见,闻不着,少有几个落单的,也是脚步匆匆,看着他们二人更是抬眼都不敢,颔首便跑开了。君绾隐去了冥力,好声好气才追上了落单的几人,颇为有礼,也不敢靠着他们太近,以免打草惊蛇。 “我与……我夫君,从了那处山头打猎来,不曾想入了迷障,迷路来了此处,不知这村落发生了何事,竟如此冷清……冒昧拦了几位,唐突了。” 你们逮住的那几位壮汉嘿了一声,然后鬼鬼祟祟的问了句,“你们是外村来的吧?”他看了看你们,憨厚的绕了绕头,道,“俺们这里这几天闹鬼,每隔几天都会有壮汉离奇死亡。我看你夫君身强力壮,长得还貌美,你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这小命要紧嘞。”说着,他便摇了摇头和几个汉子一起跑开纷纷回了自己的家。 第三百八十一章 清晨浅雾刚刚在庭院花瓣上凝出一个细碎的露珠,就被冰寒的剑尖瞬间挑落,《冰极剑法》骤发而出,竟是精准入微到没有伤及花瓣一丝半毫,仍然仿佛全然无所觉般向着太阳微微摇晃。午间烈日当空,炙烤大地之时,惟有庭院中空气冰冷至极仿佛冬日夜晚,却没有任何物品被冻得结起冰来。 林清则在反复练习《冰极剑法》,练习神识对于极寒剑气的控制,通过各种看似匪夷所思的方法,在释放出极寒剑气的的一瞬将其完美控制住,指向既定的目标没有半分逸散其外。一次又一次神识枯竭,一遍又一遍灵力用尽,她从未倒下,亦从未有过停止。累了,她就端坐下来一边运转寒冰诀功法,一边于脑内复盘方才自己的动作控制上有何疏漏之处。恢复了之后,又继续运起神识抽丝剥茧般把极寒灵气的每一丝每一缕都牢牢掌控,不让其泄露分毫。 《冰极剑法》虽然威力只有黄阶中品,但其中蕴含的无上剑意,却绝对不止有黄阶中品的程度,当她的研究越发深入,对于《冰极剑法》的理解便愈发深刻,最终竟然得出此般结论,令她讶异之余万分欣喜,不难理解,一个真心爱剑之一道的人,如何不对更加精深的剑意充满狂热呢? 为了让自己对剑意的理解更加深刻,她再次领了前往重山灭杀妖兽的任务,带上雪魄只身前往重山。照例也顺路接了个为护山大阵补充灵力的宗门任务,顺道前往阵心外围为大阵注入灵力之后,径直前往重山。上回来此只有区区一只兽核只值三百下品灵石的虎形妖兽,让她没能尽兴,今次不知又能遇到怎样的妖兽呢?她迫切渴望能在实战中积累下更多经验,在实践中增进对于剑法的理解,心内暗暗祈祷着,希望这回不会只有一个弱小的一品妖兽吧。 一刀致命的死法.想必凶手定是一个惯犯了.苏摇在房间内踱步思忖着.苏摇已布了一个阵法.若说有人强行破阵.苏摇亦有所感知.怕只怕.来着修为高于苏摇.再者来说.莫非.是随性队伍出手? 不管是那种结果.驿站已经不安全了.苏摇收起了阵盘和阵旗.转身对而高官.盈盈一拜. 妖神大殿之上,众妖云集,香火弥漫,众妖见妖神皆是礼拜,分主次地位而坐,秩序井然。 可这只限于其它妖怪,有一位大妖却是不在此列,或者说他就这个性格,众妖都在大殿上谈些妖道上的勾当,烹调人肉的营生之类的时候,一道突兀的吼声打破了这和谐的氛围。 “潋姐姐,你厌老弟来了!还不快与我杯酒吃!”大殿中央“噗”的一声,一身着乌金宝甲,身高七尺的白猿落地,白猿见妖神,更不礼拜,只是略略的唱了个喏,接着他跑到妖神边上:“我说,一晃到你寿宴了,上次见你是什么时候来着?我给忘了哈哈哈哈,我那边忙。。。”白猿嘻嘻哈哈的,就往那潋滟边上一蹲,唠家常似的问了几句。当然,寒暄几句只是礼仪之道,白猿的目的,好像是赶过来口渴想喝点酒水。 忘川河旁,奈何桥上。 冥界苍穹经年昏暗,青铜方鼎濯水滚滚,瓷碗垒罗,昨儿晚,十八层地狱同那望乡台及六道轮回,黑气骤增,盘旋冥界,以至于殃及奈何桥,连带着忘川河瞬间干涸,曼珠沙华顷刻枯萎,原本体便为曼珠沙华,元神自然也有所震荡,瞬息脱力,竟被恶鬼钻了空子,横穿身体而过,所幸清心铃护着,也不至于受伤。 这厢衫袖横甩,铃铛清脆,绕着君绾身周成了一道明亮屏障,远山眉黛微蹙,立于冥界万年,竟是还有君绾对付不了的恶鬼,黑白无常今日勾魂锁也不顶用了,连着就栽了自个儿面前,忙是冥力将恶鬼打了出去,护了二人起来。 “大帝今日没有偷酒吃,倒是稀奇了。”君绾收了清心铃,转身就朝着南方大帝而去,一身玄衣金丝掩着的身形倒是刚好拢了君绾一身,十八层地狱给了五方大帝关着了,总是有落网之鱼,黑白无常今日魂也勾不着了,人界自然也是乱了,轮回道乱了,往生道还能好到哪里去。 晨光熹微旭日初升降临至宫中每一角落,百花灵力旺盛亦随之绽放为宫中添上不少生气。依旧躺在床上休息丝毫未有起身之意,直至侍女急忙闯入方才睁开惺忪睡眼,抬眸望向远方天际瞧见九重天形势,仙鹤不如往日发出刺耳悲鸣,橘酊光柱从天而下,这正正便是陨落之兆。 不慌不忙换好衣裳过后带着数位花仙一同前来紫薇大殿,路上也不忘照料那些仍需努力的小花们,毕竟呀自己曾经也是如此。 带着缓慢脚步达至紫薇大殿,眼看大殿凌乱无序的模样,想必天尊早就进入过了。不时扬望着露出慌张神色的众神却感到有趣,抬腕以素指轻掩朱唇那上扬弧度,眉目亦弯出好看姿态,仿佛对这场闹剧颇感兴趣。半晌听闻紫薇大帝侍女之言,唇角上扬幅度加深了些,看来这场闹剧可要闹得沸沸扬扬的了。微敛首向花仙们下了个旨令后便仔细打量着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神界永远是寂静无声的,三十三重天重天上的朱雀神殿,白雪簌簌落下,覆在璀璨华美的琉璃瓦上,宝光灼灼随之掩埋。 . 折玉静立在神殿外,一袭白衣胜雪,眉目是隽永秀雅的,亦是不近人情的,凤眼清澈若漾着一汪水。许是常年避世而居,他的五感极佳,目光上移,瞧见终年苍翠的菩提树上,千万朵花在一瞬间骤然开放。 折玉的眼皮一跳,方欲移步,往天尊处问个究竟,倏而,霞光万丈,彩云满天,金色光柱自上而下贯穿天幕,继而是震耳欲聋的钟声——有神明,陨落了。 终年只有他一人的朱雀神殿意外的响起了脚步声,折玉手中的檀木佛珠拨过一轮,朱雀尾羽化作的弓尚未在手中凝聚成型,下一刻来人焦急的声音便传入耳。 “殿下——您快去瞧瞧吧!紫薇大帝神陨了!紫薇大帝的婢女上报天尊,说陛下是为人所害的!”是个他不识得的仙娥。不过折玉生来不辨生人面孔,长居神殿闭门不出的一个重要缘由,就是怕认不出人而尴尬。 . 普天之下,能有几个人有本事动得了紫薇大帝?折玉思忖片刻。 “我...知晓了。” 他生来孤僻,在外头总是寡言少语,连在唯一亲近的天尊面前亦是如此。 折玉不在神殿多做停留,孤身一人至紫薇大殿。众神云集,错杂纷繁的气息扑面而来,在他脑袋里绞作一团,硬着头皮向前走了几步,惊闻花香入鼻。折玉攥紧了手,罕有的上前。 “神禽朱雀,见过这位上神。” 他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即使见过,大概也早忘到九霄云外了。 极夜之日,十八层地狱封印毁损,地狱开,魑魅魍魉得此时机为祸冥界,镇守鬼差无一幸免尽数昏厥,更有甚者被一击毙命回天乏术。血战数日,战乱终是有所了结,然仍有三恶鬼王携群鬼趁乱逃离,冥界一时陷入千年大乱。 “忘川陷入昏迷已有三日,冥医束手无策,来袭之人身份定不简单。” “大哥所言极是,此番作乱,冥界首当其冲,而凡人界更是造此波及,若误轮回转生之事,恐六界再起腥风血雨。” “神界紫薇大帝于此时陨落,我们不得不防啊,大哥,不如即日起封锁冥界……” “四弟莫要操之过急,恶鬼仍逍遥于其他五界,我等又怎可锁界避难,还需从长计议。” 师清昼素来寡言,此番兄长议事,他未曾言语,探鬼镜动,匆忙行了个礼离了大殿。踏空而行依探鬼镜所引至奈何桥边,眼见恶鬼被震飞,破云枪出,直击恶鬼命门。灵力锁了恶鬼,黑白无常自是将其带走。“不稀奇,本帝偷人来了。”神色严肃出口却尽是虎狼之词,师清昼一把将来人揽在怀里,“气息尚稳,元神虽有震荡但无大碍,无事。”怀中人未曾受伤,师清昼便把人放开了。探鬼镜猛然飞出,镜面已是一片混沌,当是恶鬼王现身或恶鬼群聚。 “人偷到了,该去捉鬼了。”轻车熟路的牵起君绾的手,赶去那人魂所去之处——梁父山。 水神的世界里不该只有酒与睡觉。至少,除了有锡其他人都是那么认为的。至少中的至少,神陨你总得挣挣眼吧?! ——于是,有锡挣开了眼,把踢下床的被子捞了起来,换了个面盖上,然后……继续睡觉。 ——本来在神界就没什么至交好友,与那紫薇大帝关系并非深厚。若说是天尊下令,他便更不想去了,他与他那亲爱的哥哥没什么的好谈的。 ——“但……”有锡再次睁开眼睛,无神看着天花板,水神宫里没什么装饰,十分朴素,唯独宫顶挂着一个琉璃葫芦,里面装了半葫芦的……泪水。“啧。”有锡感到有点烦躁,拉上被子闷住头,仿佛这样就与世隔离了一般。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突然间被子被一脚踹开,一道黑色的流光从床上爆射而出,直指紫薇大殿。 破云枪上五鬼头颅还是千年前君绾给师清昼抓的,串成了一串,坠在流苏璎珞上,可保恶鬼不近身,虽然也没有哪些恶鬼敢肆意接近他的周围,总归是个平安符,无非是丑了些,清心铃重挂与腰间,清脆悦耳,银色镂空,里头盛着一抹红色,是冥力纯化,加以震慑之力。 “没个正经。”熟悉气息绕了全身,面上冷冷清清,语气也素来庄正严肃,却默认了大帝的行为。好在只是元神震荡,没什么大碍,调息一会便无事了,手上温温热热,比起自个儿常年驻守奈何桥染了的鬼气阴森,是他暖和安稳些。 十八层地狱的恶鬼哪个是好果子,单是放出来一个就够受了的,如今地狱被了贼人开放,虽是五方大帝一齐关闭,逃出去的恶鬼还是令人吃不消,想了想,他才是安心的,也便随着他一道去了。 见着一群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匆匆忙忙的,却没有一人敢打扰或是敢请求自己的帮忙,想着这些神仙倒是一个个都没胆量的,明明央求一下本就可以解决了。正愁着没有趣事独自站着,不时扬开扇子细阅其上的纹路,心情颇好的轻哼歌调,丝毫未有因帮不上忙而有所愧疚,反之却更加欢喜没事缠扰。 半晌听闻有人步近自身位置,未有心思去知晓来者何人。只是听到声线颇为熟悉方才微向上望,见着来人是熟悉的容颜仅是与昔日所见仿似高了半分。合起展开的扇子素指握紧扇骨,略前以扇骨抵着人下颚使人目视自己,笑意盈盈望着人。 九重天上的钟敲了整整八十一下,整个仙界都在好奇这神界是何神陨落了,毕竟这钟已经有好几万年没有敲响了。 樱花树下粉樱被钟声震荡,细小的滑板纷纷扬扬低落满地,覆盖在翠绿色的草株上,远远望去就像是雪花撒了满地。姜雾一身红衣,裙摆处金线绣成的莲花被风吹起,就像是层层叠叠绽放的花朵,美不方开。她靠在树枝上,**的脚丫悠闲的摇晃着。 这时一个孩童迈着小腿朝她跑了过来,看着正在树下悠闲小憩的姜雾急急的说了一句,“仙子不好了!神界的紫薇大帝被人杀害了。” 姜雾这才挑了挑黛眉,翻了个身,双手撑住下巴看着孩童因为着急而微红的脸颊盈盈一笑,下一瞬变闪至他的身前把他抱在了怀里,声音盈满了笑意,“瞧瞧把我们家人参都吓成什么样了。” 人参哎呀了一声,拉开她的手,道,“我不是被吓到的啦,我是来告诉你神尊派了神界的大殿下去调查这件事情。” 伸手揽衣,她把人参放下,展眉笑了起来,随后宽大的袖袍一拂瞬间消失了原地。 第三百八十二章 如今,吾道本就一人。轻声在人耳边启唇。 “哈,原来多情的人,最是无情。珍重,孤的妖神殿下,恕孤此番无法再陪卿。再会了,汝可曾知晓,汝也是孤曾经的天地。” 天地不容,天地不容,此刻竟是如此之意。在浅拥以后,无声的感情,化作最后一滴泪,悄然无息滴落在人脖颈之间。面具缓缓覆盖于自身面容之上,杯子轻落于地面,却是摔得粉碎,却是摔得无情。在最后那一瞬,曾经的妖族情义,曾经道不尽的缘分。如今,正如同不知从何而来地一阵风一般,将人与情,随风而去,真正的随风而去…… “…啧。” 面前一片横尸,立于蛛足之上的男子眼中闪过些许忌惮,但很快就收敛了自己的复杂情绪,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似漫不经心的收起那癫狂、锋利到令人窒息的杀气,重新变回冷漠矜贵的俊美男子模样。 他很清晰的意识到,面前这个女子不是什么没有能力的废物,而且对地狱也并没有他开始想的那般憎恨。 既如此,那她开始对自己说的目的就很耐人寻味了…看来这冥界,可太平不了多久了啊。这个背后之人,既然可以这般轻易的教唆这忘川神毁了自己的职责,显然也不是什么小人物。 —不过…想要让他和这个愚蠢的女人一样,当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的棋子,做梦! “如此,你可别后悔。” 男子睫毛微垂,在深碧色的瞳孔中落下一层月牙状的阴影,遮住了眼中的情绪,眉眼间却残留着讥讽和尖锐,淡睨一眼那女子,嗤笑着往城门方向走去。 “哦,那你还是不要回来了——省得我还要再夺回来一次,麻烦。” 狐狸模样瞧他着实吃力,威压已消,她再度化身为人,着一袭月白色小裳,手里依旧紧紧揪着他衣袍边角。她嘴里是极度嫌弃十尾的,眉目也配合紧蹙着,只瞧着颇为可爱。 谁让他把她丢到鬼门关转了一圈?狐狸啊,可是记仇的。 她慢慢爬起来,动作在听见十尾再度重申他是死人时却是一滞,隔着发丝都能感到指尖温柔的力度,他当真是从冥界出来的? 她用手反握住他揉着发丝的头,眼神澄澈又明亮,这话是专程说给十尾听的,半点造假的模样都没有,认真又诚恳。 “那——你等等我,等我变强了,我一定带你回青丘。” 她颔首拍胸,也不曾去细想这个诺言能否实现,只冲他展了十分的笑意,心心念念想着要带他回家,带他看一眼现在的青丘山水。 她明明知道十尾的话是在哄她,可仍是禁不住要红了脸,声音一下子软了下来,视线四处转着不敢再往他脸上看,糯糯地装着嫌弃的模样。 “谁要你护了!” 果然,那家伙只是个披着画皮的老太婆,丑的没办法见人。嫌恶的别开眼。魔气爆发挡下了那老东西的攻击,不料刚刚到手的火珠,却被突然出现的女子偷了去。 “呵呵……哈哈哈哈……”魔波旬突然笑了起来,他墨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无风自动,衣摆被周身鼓荡的魔气振得猎猎作响。魔尊拿到手的东西,若不是他自己不想要了,可不会让给别人! “啊——”笑声渐渐变为了尖利的咆哮,波旬放任自己陷入炽烈的欲念中。一团红色雾气中,少年身形逐渐拉长,变成青年模样。长袍被他释放的能量焚毁,如同蝴蝶般散落在空中,被魔火烧成灰烬。血红的云雾逐渐凝实,像铠甲一般覆盖住青年的身体,多出的血云化作披风自他左肩垂下,随风翻滚不休。 青年凌厉的凤眼中,一双猩红瞳仁镶了圈金环,那缓缓转动的金环里是“喜、忧、怒、嗔、贪、爱、妒”七字梵文。一条黑色锁链缠绕在他的右臂上,锁链补满了倒刺,缠绕着黑红的魔气,尾端如有灵性一般勾动着。 猝不及防,青年波旬身影闪了一下,便到了女子身后,黑色的锁链像一张大网,当头罩向她。“珠子给我。”那声音低沉磁性,却太过冷了,带着压抑的暴躁和恐怖的威压,让人不寒而栗,几乎想要瘫跪在地上,请求他恕罪。 方才那般反应也是不知道怎的了,居然一些反驳的意思都没有,正巧被人看了笑话去。抬手轻敲城隅的额头,刚刚情窦初开的羞涩模样全然不见,到底也是要在弟弟面前有些大哥的样子要不然以后怎么治得住他? “休要胡说,若是真的闲得慌倒不如好好修炼功法。” · “你方才说是有团黑雾在我的寝宫附近出没?” 回忆起昨晚姜雾突然地重伤,身上的伤口狰狞可怖,而伤口周围似有似乎的布着些邪气,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祛除了邪气。如今看来,和那团黑雾脱不了什么干系。随便找了几个理由便将城隅支走,至于黑雾的事情或许应该好好的问问姜雾。 · 再度回到房门前却看到房门被严严实实的关了起来,平时这些锁具也是用不到自然不用配备钥匙没想到屋子里的那个古灵精竟然这般的不留情面硬生生将晏温锁在门外。 “姜雾,你不要闹了,快些开门。我有事同你讲” 明明是神界,姜雾在的又是晏温的屋子到头来却是晏温在外面候着,晏温心里自然是不乐意,用力敲了几下不见反应也不打算用对付城隅的方式对付她。 “阿隅天性如此,任务再多也改不了。” . 伸手按在门上不过片刻,门已经化为了一片黑色粉末慢慢走了进去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又将水珠拿在手里坐在床边,也不知道从何问起半晌才开口道。 “姜雾,你给我说实话,这东西你到底从哪里来了?” “你昨晚为什么会是一身那么严重的伤,我需要你好好给我解释解释。” . 方才片刻温存荡然不见,双眸中唯剩不满。心中不明白为什么姜雾要为了自己做这么重要的事真的是有些想不通 魔波旬此时面无表情,像听不到女子的调笑一般,双眸定定的注视着她,瞳仁金色的圆环中清晰倒映出女子的影子。 这安静的注视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令人惶恐不安。不过这短暂的宁静很快就被打破了,黑色的锁链如有生命一般将女子层层缠裹住,像一枚黑色的巨茧。他化自在天的红色雾气,从锁链的缝隙中渗透进去,只要那女子沾上一粒红尘,便会永堕其中。 波旬从来就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人。 漂浮的弓开始疯狂的吸收着铁链散发出来的黑雾,在破声令下之时,自弓将黑雾化作万箭,嗖嗖嗖的朝着黑色的巨茧猛的刺去,从四面八方纷纷冲去犹如吐着红芯的蟒蛇。万箭刺进锁链,那一刹那,她化身紫色的雾气从裂缝中飘散出来,出来的瞬间,铁链立刻被万箭穿碎,堪堪避过。 檀钰向来对自己都会不客气,她冷笑一声,红唇轻启,“焚天。”霎那间,一把巨型紫弓自上空浮现,她手指微动,“破!”【这是第一段,楼上第二段】 紫雾飘至上空在弓身旁边重新凝聚成体,飘渺的白雾缠绕她的身姿,冰冷的月色撒在她三千墨发之上,紫罗裙摆层层叠叠的摇曳。檀钰意识到面前的人有些难缠,但她依旧笑着,把火珠丢给你,开口道,“拿了我的珠子,便是我的人。” 玉无尘倒是没想到在环境极其恶劣的无生之地内居然还能存在着世间稀有的五行之灵。但更令人在意的事究竟是谁将他放出无生之地内中的,目的是什么? 四周的群魔仍旧发了疯一般冲击着灼天剑制造的光壁。虽然以他们根本无法突破,但无生之地是没有灵气存在的。长此以往,哪怕是贵为仙尊的玉无尘也无法维持灼天剑的剑印护罩。 玉无尘从纳戒之中取出一支空香袋,以自身鲜血为基勾勒出一道掩饰阵法。“若你想随我离开此地,便躲到这里来。记住,出去之后不要出声。否则你之生命将无法保证。” 处理好金灵珠的问题后玉无尘打算就此离开无生之地。魔族高手的莫名行事,无生之地的怪异现象,还有眼下的五行之灵。这背后种种绝对存在着什么必然的联系。 念及此处,玉无尘不在犹疑,随即灼天回匣,荒极现世。玉无尘手握荒极剑,释放剑中纯正的极雷之力,瞬间净空了三丈之内所有的魔族。“离开。”时机已至,玉无尘捏碎了手中玉碟,化作一道流光向着无生之地外飞去。 故人相逢,乃一大幸事,当饮浮生一大白。石洞隐虫皆被三人绞杀殆尽,又闲谈了几句,便各自小憩修整。 倏尔神秘上古隐魂符文一阵光华大盛,林惊鹊迅速抬袖遮住双眸。 一阵天旋地转过后,再睁眼却转瞬变了天地。一方冰窟,烟雾缭绕,冰寒凛冽,金光璀璨,恍若仙境。 一股寒意浸润四肢百骸五脏六腑,幸而她乾坤袋中带着足够御寒的衣物。 . 林惊鹊周身密不透风地裹着一条雪白貂裘,斗篷沿压得极低,将头脸也几乎遮住了。 兼之貂裘上有她早些时候请仙界会缝制的仙娥雕刻的御寒法阵,因此现也不觉严寒刺骨,通体温暖舒适。 她又向前走了几步,却是一座冰雕桥连结两岸。跨过冰雕前,一尊屹立的巨大神像展露在林惊鹊眼前。 只见这尊雕像人首蛇身,容貌端丽,国色天姿,婉然如生——正是上古大神女娲娘娘! 林惊鹊心神恍惚,只怔怔的凝视着这尊栩栩如生的玉白神像。这是她视若亲母、憧憬神往的神女,纵使妖神对她百般呵护,又容貌肖似娲皇——到底不是故人在世,终究意难平。 念及此,不由泪盈于睫。她向前又走了几句,将头上兜帽取下。一双柔荑自貂裘探出,轻轻抚摸雕像。 又见雕像隐隐有魂体跳动,却是一抹微弱的灵识。是何人的灵识被困在此间?顾不得什么,她丹田一沉,指尖隐隐有光芒汇聚跳动,却是她女娲石本源之力。顺着玉白雕像缓缓靠近那抹微弱、几欲消逝的魂体。 “你是何人?”她低语喃喃,神色复杂。 乌黑厚重的云层遮天蔽日,何时,虚空突来一声霹雳响彻,顿时雷鸣滚滚,血色般的云海犹如起浪般在翻涌,地面卷起道道飓风,撕裂着每一寸土地,似乎天上有神明在发怒,引动了天灾的降临,一时间这片天地生灵涂炭。一道不世利影于空中显化,魁梧的身躯上沐浴着赤色的光辉,犹如神火在身上熊熊燃烧,那是阳刚血气浓厚到一定程度才有的实质显化,这天地间唯有莽荒妖兽才可拥有如此血气,但此人身上更多的则是那滔天煞气,一双血目中尽是杀意在浮现。 “吾,斗败天绝——命不凡,出关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狂野的大笑,随着兴奋的神情高涨,这天灾更是迅猛发力,赤色雷霆大片的劈下摧毁大地,所过之处,山河破碎,寸草不生。他伸出一只手掌,抓向远方一处逃窜的生灵群,虚空似乎有着一股无形的力量供他引动,原本还生龙活虎的一个个生灵突然炸开,化作了团团血气停留在了半空中,随着他往回一拉,那成片的血气汇聚成一道血河,涌入了他的掌心内,最后化成血球被命不凡一口吞入腹中,他一顿饱食,面色潮红,但似乎还不满足的摇头,嚷嚷道 “哼,都是一群没修炼过的低等生灵,味道吃起来可真是劣质,真不满足。” 命不凡自闭关修炼也有数百年,所精进的不止有修为,还有神通手段,以及自身对天道的领悟,积压了太久力量的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找个对手来释放全部力量,可作为一方妖王,能成为他对手的人这六界之中少得可怜,哪怕是在自然之界,他认定的强者也仅有妖魔一人。 第三百八十三章 “我那7000兵卒闭关前便以交给大哥掌管,不知大哥是否已经开始行动夺权,妖神这个女人,可真是阻碍了妖界前进的道路太久了......” 命不凡与妖魔一般不服天命,走的皆是逆天之路,他要修成无上妖圣,替代上苍的意志,与妖魔一同执掌六界。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要让这个世界恢复到太古!什么和平共处!什么低等种族!都给老子去死!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才是强者的世界!” 他狂妄的指着天道,破口大骂,浑身涌现的血气,浓郁得化作一头吞天巨兽,顶天怒吼,接着他整个人飞天遁去,也不知去了何处。 “?” 她看着他俯身,眉间传来微弱触觉,随即,体内涌入一股温润力量,与自身妖力并不冲突,她揉揉眉心,呆呆看着那红衣应了她的话,笑着越行越远,那红点就要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恍然回了神,冲着那就要消失的身影喊道—— “嗳!那你一定要等我啊!” 回到青丘时,身心都一并放松了下来,她瞧着那些小狐狸雀跃地围在她脚边,伸手揉了揉其中一只的毛发,灵力自掌心涌出,环绕于狐狸周围,得到灵力灌养,狐狸又纷纷跑开了来。 她一路询问着,攥起裙角往三哥所在地小跑着去,她迫切地想要见到三哥,想跟他说寿诞上发生的所有事情,路到了尽头,熟悉的身影正捧着书低头细看,她放慢了脚步,悄无声息地走到三哥身旁,挨着他就地坐下。 “三哥——” 她软软喊了一句,顺势把脑袋伏在其膝盖上,闷闷道:“妖神寿诞一点都不好玩。” 她太弱了。 舔舔嘴唇,她闭上了眼,耳畔是轻轻吹过的风声,三哥的气息更令她心安。 脑海里忽得闪过一道红衣身影,她慌忙坐直了身子,斟酌了几秒才去小心翼翼询问三哥: “三哥,我在妖神殿,碰到了一只十条尾巴的狐狸,你知道他的身份吗?” “十尾?!”陆青认真思考了一会儿,“青丘历代只出现过一只十尾,据说他当年屠杀自己亲爹成为青丘暴君,带领青丘杀了不少艳遇中人。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但是你这小家伙怎么忽然知道十尾狐狸的?” “你若是真感兴趣,你可以去问问祖母,她应该知道更多。” 水珠这么一个人情可欠大发了,也不好再对姜雾表现得过分抵触任由人坐在腿上。抬手扶住她的后背怕她重心不稳摔下去,总是想不通面前人儿为何这般的不要命的抢夺水珠,晏温想着若是自己死了,她少了一个劲敌不也是好事?可他却忘记了那一夜是多么不想让姜雾就那么死去,情感或多或少的萌发,却碍于迟钝感触未曾发觉。 · “非是在意你,不过不想少个棋逢对手的良才罢了。” 上下打量了面前人如此坐姿,以前怎么没发现她喜欢这般坐,许是觉得姿势过分暧昧便将人按在了床上,并盖好了锦被。 “回仙界过夜,若是你待在神界我需要请教父神。昨夜特殊情况,你处于昏迷状态不好扔回去。” “稍后我送你回仙界,你的留处不在神界。” · 不知为何会说出亲自护送这类的话,反应过来时候话已经出口也没有收回的道理便不再做反驳。 “下回,这番险事慎做,你不会每次都这般幸运的” 破空声响起,七情锁织就的巨茧被从内破开,黑色的锁链断开四下飞射出去,转瞬间又连接在一起,丝毫无损。 然而仅是这一瞬,却让那女子脱了身。一道紫色烟雾飘出,逃离了七情锁的牢笼。 魔波旬棱角分明的面容现出一丝冷笑,将火珠摄入掌中,七情锁射出,穿透女子右肩后抽回,将那女子向自己拖拽 “贱婢放肆。”青年形态的波旬性格似乎也变了,若是少年模样还会与之调笑两句,而如今却十足十的霸道冷酷。“你是什么人。”那声音冷极了,没有半分感情,一字一句硬邦邦地敲在人心上。 这女子一身魔气,能穿过魔界的界门,修为不弱,他却从未见过这号人物,真是麻烦。 你的七情锁插入她的肩胛骨,而她的言灵也在此刻生效。她被迫随着你的动作朝你靠近,血顺着伤口不停的流出,眸里含着几分得逞的笑意,她伸手握住你的锁链,红唇轻启,说出的话却让你瞬间滞住,“既然你拿了珠子表示我的人,把七情锁收回去。”她话音刚落,你发现你真的听话的把七情锁给收了回去。锁链 抽出的瞬间,鲜血四溢,檀钰捂住肩膀,嘴角溢出的血被她用舌头舔去,她抬眸对着你一笑,“我是什么人?魔尊不是说我是贱婢吗,那姑且就是它了。” “焚天,走了。”她一声令下,焚天化作紫色长绫将她带走。 玄同缓缓睁开双眼,刚才那刺眼光明竟然让自己着真仙之体都睁不开双眼,随着那刺骨的寒意袭来玄同也适应了着冰窟的温度,虽说寒气刺骨但是对对于玄同的这种修为也不算什么,但是自己眼中所见才是真让玄同感觉到刺骨之寒, ——女娲娘娘.... 冰桥尽头那寒冰雕刻的女娲神像栩栩如生,冰雕之内的魂体也让玄同心中生出亲近之意,促使玄同走上修仙路途的本就是女娲娘娘的一缕道之意境,如今人族能修大道都是因为女娲娘娘,而玄同能真真正正踏上道途也正是因为女娲娘娘,不过终究是比不上林惊鹊的那般,从一开始菩提树下天坑中的怪石,到现在冰窟上淡黄色符文,玄同便是彻底证实了之前的猜想,不过唯一的偏差确是那女娲娘娘,玄同一步踏出直接越过冰桥来到了林惊鹊鹊切近,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强行将她拽回了石桥的另一头。 ——小惊鹊不可!这或许不是真的娘娘,或者是她现在还不是。 ——从一开始天坑出现我便觉得有些不对,为何菩提树下会有着一方小天地,直到我见到了天坑怪石和冰窟中的符文之后,我一开始的猜想便是彻底确实了,这一方天地好比是一个枚蛋,之前破开皮进入了蛋的内部,现在这个冰窟应该就是核,那些凝魂符文似乎是为了加快孕育速度,可我没想到的确是其中孕育的到底是什么?上古时女娲娘娘为人族造福献祭自身,为人族布下无数机缘我也只其中受益者之一,可随着我的修炼提升和为我的本命至宝书写时,我慢慢发现了些问题,女娲娘娘那般的修为就算自我献祭也落不得身陨道消是下场,或者娘娘也为自己留下了后手,毕竟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如果不骗一骗天道,那人族似乎就没有容身之地,当初娘娘如何做想我猜不出我也猜不到,但是现在我能看猜到一种,那便是有人想要接住那残魂复活女娲娘娘,而且我不太敢断定的是像菩提树那样的东西,或许每一界都会有一个应该模样各不相同罢了。 玄同说到着停顿龙了片刻,看了看上生和惊鹊缓缓说道。 ——既然此处是咱们三人发现的,这件事就需要咱们三人共同商议,我建议通知仙尊定夺.... “天地造化,他陆造化最晓得。” 陈元徽道: “符水延请真神,真人灵感授箓,妙应四方。娲皇纵是身殒,骨血尚在苦境,化生万物。人修自然道法,境界圆融未有不通,是窥天机。如此天地之机一日不绝,娲皇功德一日不断——到底谁棋胜一着。众生念力护持,他日临凡亦非难事。” 他一伸手,小如意落回掌心,倚在道人臂弯里不动了。陈元徽袖里捏出一张符字,朱砂鲜红,沉沉无光。 “此处天地不交,教他功德万千无用,反倒似个牢笼。如何报与仙尊知道。” 道人笑了一笑: “来都来了,不如你问问它?” 霖男魔君浑浊之界 浑浊之界凶兽虽猛,却也有灵识智慧,观这妖兽肆意胡乱之姿,倒不像是有意识主导,心下正奇只瞧那蛇腾飞而起,冰层总是抵不过炽热的火焰,点阴横挥飞身避开火焰,点阴之中烟走两道,一道如流云裹向蛇躯,欲化链成形缚之于地,一道绕在周身长袍,星点霜白之色爬上脸侧。 霜雪城冰,遇火化水,蒸腾成烟,无形无色。魔喜引人坠落,落入情网,欲网,心网,这妖异不知是因何失了心神,以此幻境唤人心神倒也不必,不过联合雾气做一道困人的境界罢了。 这般闹腾要压起来也是费劲,一双眼眯了眯不由觉得乏累,就如魔尊所言,最近这事儿就没一件是顺心的。 “实在不行,哪里来的丢回去罢。” -凝魂烛?这还真是好运气,虽然他可以借助吞噬魂体慢慢休养,但在身边跟了个**的情况下,要想肆意妄为可还需要斟酌一二,如今既然有别的办法亲自找上门,这女人又是专业的,何不就此一用? 青衫男子不着痕迹的睨了眼抓着自己衣袖的那人,虽收敛了那非人的煞气,但并没有刻意表现出温和的样子,只是拖着人往街道喧闹处走去,路上悄无声息的顺走一个看起来颇富贵的路人钱袋,转身进了无人小巷。 小巷的清冷寂静与一墙之隔的街道仿佛两个时间,男子面色冷淡的把袋子里的钱取出,就将钱袋随之丢弃,看着手中的纸张低语。 “有点少啊…” 话音落下,他将纸张收到怀里,缓步走出小巷,嘴角微勾仗着自己皮相便利,顺利从旁人口中得到那县老爷的府邸位置,往那处走去。你的到来让府里的温度瞬间冷了好几度,忘川在你旁边看到什么都想去摸一摸。县府千金孟钱钱正一脸娇羞的看着你,说起话来柔柔弱弱,“公子~我爹下午回来,我先带你去哥哥房间~” 而忘川拉了拉你的袖子在你旁边学着刚刚的女子叫了你一声,“公子,原来你的名字叫公子。”她恍然大悟,看了一圈县府的布局,对你摇了摇头,“这里的风水不好,山处阴,水流死门。” 你们随着孟钱钱进去,躺在床上的人脸色苍白呼吸薄弱,锦被之下他的肚子——竟然隆了起来。你作为恶鬼王自然之道他肚子里的是什么,鬼胎。还是怨气极重的鬼胎。鬼胎这种东西是有母体的,需要保证宿主不死,就得找出母体把鬼胎转移回母体体内。 “嘶!” 那人变化出的烟气化作锁链将半空中的怪蛇束缚在地上,异兽在不甘的嘶吼,却被牢牢的困在地上无法逃脱,它四翼收起,只是抬头望向那人,赤色的蛇瞳中妖异的火焰在燃烧,与那人四目对视 “嘶!!!!” 突然,异兽疯狂的挣扎了起来,之前牢牢困在它的锁链在一瞬间被崩裂,它从新飞了起来,与之前不同的是,它并没释放出烈焰,也在压抑着自身散发的热量,它用四翼扇起巨风和尘土,刹那间异兽便已经飞出千里,直愣愣的朝魔界深处飞去 肩上厚重温暖触感不似真实,平日习惯了这般装束自耐寒能力较强。更何况神本就不惧寒冷炎热,穿着衣物只是为了给自身增添舒适感,倒是姜雾只一身红色轻纱。将肩上的狐裘给人反披回去。 “凡人之躯承受力不及真神,不必为我披上” “你这话说的,昏睡了一夜都分不清颜色了?” · 神界多少年不曾下过这么大的雪了,记不清了,似乎在记忆里就不曾有过。白雪消融在指尖,冰冷刺骨,恍然记起那年与姜雾初见。她仍然和现在这般无差,举止轻佻,整个人散发的生气让人难以抗拒的去关注,去接近。 只是…她是仙,晏温是神。 立场不同,结局自然见不得多好,尽管现在二人相处的安逸。 晏温这么想的。 · 自认识到现在姜雾多少次主动亲吻了,没去数,但是每次却都没有过分抗拒,偶尔几次还想着主动回应,正如现在这般。惊雷落下,堪堪侧首望向那只仙鹤,再回首解释道。 第三百八十四章 “父神唤我了。” 目光深处倒映着姜雾容貌,看了万年,第一次是觉得这般的眷恋,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在内心深处悄悄滋生。只是父神之命难违,只道一句“抱歉”转身便离。 · “父神,您此番唤儿臣前来。可有他事需要儿臣去办?” 星辰遍布繁星皆亮,你来之时,他正在布列星阵,骨节分明的手在空中划出一道又一道的弧线,线尾有光亮成群。许久,他才转身看向你,“我听隅儿说你房中多了个女人,还是个仙。” :?他蹙眉问道,“可是叫姜雾?” “若真是他,你们绝不可能在一起。”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挥袖洒落一颗红星,“还记得你上次见过的星辰布列吗,你命星之下那颗红色的正是姜雾,红色代表灾星,而她是你的灾难。” “告诉我,你可有动心!” 魔尊甩了下手中的七情锁,黑色的锁链迅速缠绕回他手臂上。那女子似乎掌握一些因果之力,不过能力有限,不足为虑。 不知为何,他心头一悸,单手掐出一诀,身后空间迅速撕裂开一道界门。“今日本座有事,放你一次。不知这魔界中还有多少叛逆,想必下次你能好好交代一番。”留下一句意有所指的话,身影遁入裂隙中,向魔界深处而去。 刚才那感觉,似乎有人触了魔宫结界,魔界中何人如此大胆?青年猩红的眼瞳中闪过怒火,身后红色的云雾披风化作双翼,凌空振翅,恐怖的音爆在身后响起,仅数息便到了魔宫。 魔宫结界完好,但周遭被异火烧灼的面目全非,辛苦培育移植的奇花异树被付之一炬。青年因得了火珠稍稍好转的心情,又被挑衅的雷霆大怒。 视线落在毫无所觉依旧冲击着结界的肥遗之上,七情锁祭出将之紧紧缠住,带刺的锁链深深勒进肉里。七情镇魂,黑色的锁链像活物一般吸收着怪蛇的狂性,不消片刻便使之安静下来。 “妖界之人竟敢闯我魔宫,难不成想就此开战吗?”锁链将肥遗拖到身前,青年一脚踩在那蛇七寸位置,声音冷的吓人。 温符霖是怎么做事的,果然太久没有调jiao过了,实力竟如此不济,真是丢脸。捏了一个指诀,一枚巨大的青色符文升上天空,魔尊若以此法召唤属下,必不会是什么好事,而这枚符印正代表着谛狩魔君温符霖。 “等等!” 异兽失控时的能量显然超出了温符霖的预估,风和扬起的尘土险些将人卷飞,但比起灰头土脸的自己更需要担心的是,这条会烧光周围一切的蛇去向了它不该去的地方。 浑浊之界的深处,哪里只有魔尊的宫殿。 失算,这是彻底的失算,刚才就应该用链子刺穿那条怪蛇得翅膀,让他向蚯蚓一样匍匐在地上,用不会被火烧化的链子在他的骨头上穿个洞让他在极寒之地肆意打滚看看能不能烧出一片温泉来。 难得的愤怒与恶意**的翻腾着,不用那份刻意的冰冷和淡漠做压抑,飞身赶向异兽所去之处却是在半路就瞧见那青色的符文。 长叹一声,说到底这还是自己无能罢了,无响似乎是能感受到自己的主人闯了祸事乖乖口衔蛇尾环在腕上。 温符霖不大想看魔尊的庭院已经被破坏成什么模样,只是径直在人面前单膝跪地,雪发垂散,倒是难得瞧起来乖顺不少。 “是…属下无能。” 她正要把如何遇见十尾的事儿与三哥细细分说,可三哥记忆中的十尾残暴又无情,甚至手刃自己的阿爹,她脑海里只存着十尾对她温柔的笑,她甚至要侥幸的想——或许还有一只十尾狐狸三哥不曾知晓。 “我现在就去问祖母!” 她迫不及待起了身,在三哥一脸迷惑中一溜烟钻出了房间,直冲祖母院落跑去。 也许久不曾去探望祖母了,在她小时候,祖母也是最宠她的。这一相见,先是祖孙俩叙叙旧,熟练接过狐女递来的茶盏,掀开茶盖,待茶水温度适宜再递于祖母。 “祖母,祖母。”她冲祖母眨眨眼,一副好奇又讨好的模样:“可以给孙女讲讲十尾狐狸的故事嘛?” 林惊鹊怔怔的凝视着输送本源之力的那只纤长雪白柔荑,蔻丹鲜红如血。 “若那残魂真是娲皇娘娘再世,我此举怕不是逆天而行。”低语喃喃似情人耳鬓厮磨,她神色复杂的望着那尊鲜活如初的玉白雕像,瞳色黑艳灼灼,若水墨丹青。耳畔又是造化道友的殷切劝告,她却置若罔闻,顾自沉浸在纷扰的思绪之中。 . 异变陡生,一条条深紫锁链忽然破冰而出,宛若风驰电掣的蛇吐着猩红的蛇信子朝林惊鹊而来。 猝不及防之下,周身被锁链紧紧环绕,仙力顺着锁链缓缓涌出,形成一股“汩汩溪流”顺着神像汇聚。一股虚弱无力之感漫上心头,她的唇色霎时素白,心跳如雷。 . 又有一人闲庭漫步而来,一身水蓝锦袍,头顶檀冠,秀骨清像、姿容雅倩——正是神魔大战时道消身陨的南极长生大帝! 电光火石之间,她已了悟一切。只怕那解开无生之地封印的便是这位赫赫有名的上古真神,没想到啊,没想到..... 她银牙一咬,美眸噙着汹汹怒火,呛声道:“不愧是南极长生大帝,高深莫测,非我等可及。” 她三人若陨落在此,只怕是成为众仙茶余饭后的笑谈,更是她鲁莽导致... 索性殊死一搏,念及此,她体内女娲石本源之力再次汇聚爆发,争取片刻时间。 倏尔指尖一闪,一道传讯符凭空燃烧,溢散出血红色不详之光——却是传讯仙尊、告知安危的。 随着那宛如毒蛇吐芯一般都锁链拴上自己的时候玄同暗叫不好,因为自己体内的仙力正在飞速流失,不过此时越是慌张便越是着了长生大帝的道。 ——哈哈哈哈哈,上古大帝风采今日玄同所见果真是佩服佩服,我一开始还在想这等布局究竟是谁人的手笔?不过长生大帝着几万年的缩头乌龟可不好当吧?玄同托大今日打算跟大帝斗上一斗!开! 玄同话音刚落头顶三寸诸天宝录气彩宝光四溢,宝光之下周身铁链随之散去,锁链一点体内仙力不在外协,一口咬碎刚才与上生讨要却未曾吞服的仙丹,一股精纯仙力算是补上了之前的亏空,仙力得补玄同那天地法相协同三十三天至宝一同出现,三十三天至宝化三十三道洞天福景,玄同随即一口金色血液喷在至宝之上,洞天福景越发真实!隐约看去洞天之内好似有人跪拜祈愿,洞天福景硬生生压的冰窟之内淡黄符文宛如风中残烛似灭不灭, ——大帝不知道我着至宝还算可以?既然结局都脱不开身死,那我想跟大帝赌一赌着符文毁去会不会前功尽弃如何?上生,惊鹊敢不敢跟我一起赌上一把? 玄同此番行径可以说是在豪赌,玄同在赌他二人是否有手段通知仙尊敢来,在赌自己能否在大帝出手前毁去符文,同时还在赌此地布局对长生大帝的重要性。 异兽渐渐的冷静下来,它赤色的双眸又再度清明了起来,被人牢牢的踩在脚底下的它因为理性的恢复在颤抖着,它在惧怕,虽然之前是由兽性主导了自己,但并不代表着它没有这段时间里的记忆,它很清楚踩着自己的人是谁 魔界之主,魔尊 可以说是六界中最不能招惹的家伙了,清醒过来的斐伊恨不得立刻暴毙,为什么要来魔界深处惹这位瘟神,只可惜事已至此,也已经没有了办法,他颤颤悠悠的说道 “小妖斐伊,见过魔尊冕下。” 此时的异兽已经快抖成了筛子,生怕这位大爷一个不高兴把自己打死,当然,如果直接打死也是最好的,就怕是把自己捉回去,慢慢折磨 “对不起,我会尽力赔偿的……” “呵!”波旬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狠狠踢了一脚那家伙蜷成一团的蛇身,“说的好轻巧,阴阳双生莲、红粉美人面、万年魔心木、三生情瘴花……,你这一身皮子能赔的起我这庭院一根草吗?” 视线落在匆匆赶来的属下身上,波旬怒极反笑,七情锁挟着凌利破空声,舔舐上温符霖的肩膀,艳丽的血花绽开,几滴血溅到了恭谨低头的男子脸上,竟显出几分媚态。 “愣着做什么?还不把这火熄了。”波旬面色稍霁,冷声吩咐仍旧跪地,不敢动作的属下。虽未说什么,但熟知魔尊脾性之人都明白,这事可以翻过去了。 至于这只肥遗,妖界是什么意思,妖神与妖魔在他们地盘上闹翻了天,波旬也不会看一眼,甚至乐见其成。可若是惹到了他,那便少不得要付出些代价了。 红色星芒在眼中显得格外刺眼,偏偏那颗星星是名为“姜雾”的女子,偏偏是他命中注定的灾难。姜雾虽是晏温万年的宿敌,但他们多数时候更像知己友人,亦或是更深层的关系,这方面晏温从未去想,也不敢去想。 · 晏温曾经以为“动心”这个词于他来说遥远如星辰,无法触及。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或者晏温本身是迷茫的,或者是不愿去承认的,但是都不要紧,天尊已经在帮他做出了抉择。一瞬间心乱如麻,面前的人不仅仅是自己的父神,更是神界尊主,权利实力皆不容置疑。 回答若是不和他心意… 姜雾,还能有活路吗? · 强烈否决心情在胸口绽开,他不想让姜雾这么离开,就这么永远的离开。沉默良久,对上天尊颇有威慑力的双眸,继而乖顺低眉揖手行礼道。 “儿臣…未曾。” 离开无生之地的玉无尘并未避免生变索性直接离开了神界的统辖范围,一个人向着仙界走去。 “我会展现我们之间合作的诚意。” “我要的东西跑了,您说总得有什么替他不是……”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自有意识就在这里了。” 玉无尘不停搜寻着可以使用的情报,希望可以提取到有用的讯息。现在可以确定的是金灵珠与无生之地的封印破损必然脱不开关系。无任何灵力的无生之地是不存在可以产生灵智的条件,唯一的路径就是吞噬无生之地封印法阵中的能量。法阵是针对魔族设下,却未必挡得住灵珠这种得天地造化之物。 就在玉无尘思索间,腰间白玉无瑕的玉佩突然震动不已,同时伴随着赤红色的光晕。玉无尘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这块玉佩是多年陪伴自己之物。他曾经利用此玉设下一个阵势,只要关联者燃放特定符箓,玉佩就会收到提示。这本来是为了在危机时刻保命的手段,而得到这种关联的人屈指而数。 手掌握住玉佩的一瞬,玉无尘便已知晓发出符箓的人是谁了。但彼此之间还有不小的距离,然而林惊鹊的情况已是刻不容缓。“红尘……” 剑匣浮现,玉无尘用剑气划开指肚,滴滴鲜血浸入剑匣之中。诡异纹路在剑匣表面浮现,妖异却又圣洁。“红尘三禁,吾以吾血炼红尘!”恐怖的气息随着红尘三禁的启动在这一方天地中尽展无余,甚至隐隐有突破玉无尘本身极限的征兆,安定的空间同时变得扭曲混沌。而玉无尘的脸色同时变得苍白一片。“走!”洁白的身影被灵气包裹,如同一道赤红色的惑星向着玉佩指引的目的飞去。 冰窟之内,就在三人命悬一线之时,一道身影突然突破层层界限降临而至。而在身后,万道剑气铺天盖地而来,锁链难承剑气之威被瞬间斩断。玉无尘顺势来到林惊鹊身后,轻轻将人揽入怀中。 “抱歉,来得有些晚了……” 利声破空,身子一颤,他似乎还能够感受到皮肉被带起的触感。不过仅仅是一鞭的惩罚倒是完全出乎温符霖的意料,青年抬起头难得有些呆愣的看着眼前怒极反笑的人眨了眨眼。 第三百八十五章 “啊,是。” 抬手自点阴中引出一道寒雾,散作点点银星落入火焰之中,不过片刻之间方才还熊熊燃烧的火焰便只剩几道青烟。大约魔尊今日还是碰到点什么顺心的事情,惩罚倒也没太重,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痛感便自肩上漫开,指尖微动白霜凝在伤处稍缓疼痛目光便落在了那妖兽身上。 “诸多花植皆是尊上悉心所培,即使抵的了价,也抵不上这花费的心思。” “有些时候死物的价值是没有活物大的。” 瞬间感觉心脏被人狠狠捏住,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内心苦楚不言而喻。若是他以后娶的是自己不曾爱过,甚至不曾见面的人为妻,以后该如何。或者旁人会说门当户对,但在晏温眼里就算朱雀公主再怎么的倾国倾城终不及姜雾的回眸一笑。 晏温也是想好了的,洞房之夜便不再去触碰公主的身子,就算她很无辜,甚至搭进了自己一生的幸福。 晏温也不会有任何心软的态度。 · 藏在衣袖里的手渐渐缩紧,下唇紧咬,极力忍耐着心里汹涌强烈的感情,直至察觉温热液体至手心间流出才起身回应,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什么似的再难发声,终只道一句。 “多谢父神…赐婚。” · “紫薇一事有诸多疑点,儿臣先行告退。” 不等天帝准允便先行告退,如此失礼倒是头一次。 略显狼狈从天神殿出来却见城隅背靠建筑,时不时往里面探探头,深知城隅就是这样的性子并没有怪在他身上的意思只调整一下状态,率先开口。 “半月之后成婚,与朱雀一族的公主。” 微微垂眸,目中满是神伤,叹了口气道。 “阿隅,你不该说的。” 冰库之内,四人隐隐成对峙之势。林惊鹊身上仙力流失速度加剧,如坠幽深寒潭,冷彻心扉,纵使身披素白貂裘也难掩寒意凛冽。 倏尔一道白色身影打破重重禁制疾驰而来——只见来人一席白衣若雪,面冠如玉,眉眼清隽,身量颀长,衣袂上那似乎随性挥就的水墨仿佛流动的长河,宛若浊世清贵的公子。正是众仙之首——仙尊,玉无尘。 她循声而望,只见万道剑气铺天盖地而来,锁链瞬间被斩断,而她也跌入一个宽大温暖的怀抱,清竹香入鼻,玉无尘冷冽的声音自上方响起:“抱歉,来得有些晚了……”。 “没事。”她玉首微歪,梨涡隐现,唇畔噙着些许笑意道。 随后示意玉无尘将她放下,待她站稳了身,脸上的柔色便转瞬化作对敌时的冷意来。她眉目一挑,便自然而然流露出几分冷艳逼人的桀骜不驯。有些发白的嘴唇微抿,吐字也透着挥之不去的清寒之意: “今儿就请大帝将命留下吧。”话音刚落,丹田激荡,却是她本源之力再次被激发。她回腰蹬足一点,如白燕般衣尾飘然——掌中不知何时显现的望舒琴已然紧握在侧。 望舒琴声声催命,若鬼魂哀嚎啼哭,无时不刻不萦绕耳畔。又兼有她女娲石之力,形成一道道劲风音刃宛若出入无人之境,汇聚包围之势向南极长生大帝席卷而去。 “唔!……” 魔尊踹的那脚正好踹到了七寸处,斐伊不由得痛出声来,他听着魔尊说出的那些天材地宝,每说一样心里都不由得一惊,这些草药就算是把自己抽筋扒骨也赔不起啊,更何况自己的太华山常年大旱,就连妖神寿宴自己也没有贺礼,身上的衣物还是妖神赠予的 “还请魔尊冕下不要告诉妖神陛下……您让小妖做什么都可以。” 说完,便张开血口吐出一颗珠子,通体赤红,珠内似有一团焰火,正在徐徐燃烧 “此珠在我出生时便已经存在于我的体内,如果吞下可保那人不受烈焰焚烧、不受寒冰侵蚀,如若做成阵法,便可保那地不会被烧毁,并且到冬季也能保持温暖。” 也正是这颗珠子,才使得太华山的生灵能有一袭生存之地,不过这会可能用不到了,自己能不能回到太华山还不一定呢 看着向来机敏谨慎的属下,露出愣怔的神色,虽然仅仅一瞬,却没有逃过魔波旬的眼睛。也许是属下的表情取悦了魔尊,他弯腰,手臂揽过那人的腰身将人带进怀里。 “呵,有功夫发愁别人,不如考虑一下怎么赎你失职之罪。”小属下的腰线弧度适手,柔软的皮肤下骨肉匀亭,没想到身边这人初看起来没甚滋味,却颇有些内魅。手指抚过那人脊背,一路向下,在腰臀间停住,指尖在圣涡处流连。 紧了紧手中的锁链,波旬踏空而行,看似不紧不慢速度却奇快。同样是被波旬带进魔宫的裴伊,相比于温符霖而言凄惨了不知多少倍。堂堂妖王被黑色的锁链远远的拖行在后,转弯时常常被撞到魔宫的砖石上。 不多时,前方开始渐渐弥散开七色彩烟,烟雾中似乎有琼花玉树、华屋高殿,更有绝色倾城且歌且舞,仙乐袅袅宛若幻梦。这是蜃池,又名魔心池,是堕魔之地。 “去寝宫等着,本座腾出手来再去发你,嗯?”灼热的气息喷在谛狩魔君的耳侧,波旬低沉的声音响起,竟是允许他进入自己的寝殿,这是大道要崩解了吗? 魔尊向来看中自己的底盘,寝殿这样的地方,是万万不准他人靠近一步的。不等温符霖反应,便将他就在原地,挟着手里的妖王进了蜃池。 蜃池最核心处有一眼泉,清透异常却散发着七色光晕,空气中弥漫有如实质的烟雾,便是从泉水中蒸腾而出的。波旬将手中的链子一抽,裴伊便一头栽进了魔心泉中。 “这好东西可是连不少高等魔族都没机会享用的,小蛇运起着实不错,今日正是泉涌之日。”说着,魔尊抬脚将裴伊的头深深地踩进了泉水中,“快多饮些,入了魔本座便饶你一死。” 铁链缠上他的手腕,顺着脉门强取豪夺,气海骤然空了大半。真元逆行,经络生疼,陈元徽脚下踉跄,堪堪站稳。 小如意嗡鸣震颤。转了两圈,一缩脑袋——躲进道人袖里去了。也不怪得它畏惧,延寿司正属南极长生部下,下辖六位星宫。南斗主生掌禄,天机主位正是上生。 云亭万方,自鉴玄天。 陆玄同斩链在先,玉无尘破阵在后。脱了禁锢,道人自然得心应手。银镜起落微澜,春风浩荡,点罡破煞。 他几人各全礼数,再就是长生同金珠斗嘴,一来一回,好不热闹。 陈元徽听了一会。待到“加一个女娲石”这句,方迟迟地抬了一抬袖: “哎,非礼勿视。” “惊鹊,稍安勿躁。”玉无尘轻声安抚着林惊鹊,顺势递给她一枚药丹,示意在站在自己身后。“你也闭嘴,关于你的事情,我们之后慢慢聊。”玉无尘将金灵珠塞回香袋中,将他丢给了林惊鹊保管。 脚下一错,白色身影在冰窟之中拖出一道残影。玉无尘来到玄同与元徽身后,精纯的元力借助双掌渡向两人,帮助他们运化体内伤势。“不要妄动,尽快调整。”做好这一切之后的玉无尘冷冷的看向长生大帝。 “这句不知,太过虚伪。这句失礼,更不见礼数。”玉无尘踏步挡在众人之前,身后炼洗红尘散发着幽幽光芒。因为启动过红尘三禁,哪怕所耗精血并不多,玉无尘的脸上依旧透着些许苍白。 “长生大帝真的是好手段。单凭布计就搅得神、仙、魔三界齐齐动作。就算各方有心者怀疑,也不会想到一个早已消散之人。”玉无尘敛一身灵气,衣衫微动。神态虽是放松,但浑身上下却不露一丝破绽。 “即便是六界种族不同,但至少有一点是一致的……”玉无尘看向长生“我们不可能没有目的的去做一件事。或许你说的是真的,但你在此处又扮演了什么角色?或者说,你能从中获得什么样的好处?” “呵,不妨来让本尊猜猜。长生大帝的目的的确是要女娲上神复生,但你要的绝对不会是一个回归神位的女娲。你要的只是这份神力罢了。” 沉闷的响声在两人中间响起,炼洗红尘砸在深厚的冻土之中。“我的确想要女娲上神复生,而且我想要的并不止于此,但是我不会向你一样。成大事者牺牲在所难免,但这不代表着我们可以把生命放在胜负的天平上去衡量。”剑匣开启,八把长剑不断在众人周围环绕。 “你惹了你最不该惹动的人。所以本尊只有一句话,请长生大帝在此送命!” ——皆大欢喜。 仙尊一来似乎一切问题全部迎刃而解,随着长生大帝归还了之前被金锁吸走的仙力如数归还,之前因为仙力被抽走而带来的虚弱缓解了不少,接下来谈论的东西玄同都不是很想听,现在唯一能吸引自己的就是那能吸收他人法力的金锁碎片,玄同从地上拾起一片碎渣随便找在冰窟内找了一处能座是地方,便开始摩挲着手中那细小是碎片,当碎片一放在手上的一刹那仙力疯狂涌向金锁碎片, 不过这片实在是太小了,虽然势头大是吸取的确是很少,玄同一下子对这样东西产生了兴趣,便开始在整个冰窟收集这些金锁碎片。 一直匍匐在地被拖着走的异兽不经意间看到了魔尊的手在自己的下属的身上流连婉转并且好像还在腰臀之间停留了很长时间,从未见过情事的异兽在一瞬间紧闭了一双蛇眸,并且口中喃喃道 “非,非礼勿视……” 魔尊拖着肥遗在魔宫里兜兜转转,异兽的身上早已经被魔宫里的砖石撞的到处是口子,流淌出黑色的血液,脖子上的锁链也使得他有些喘不上来气,若不是他一直保持着本体,怕不是人身现在已经是遍体鳞伤 在往前走,四周的景色渐渐变化,载歌载舞,仙乐齐鸣,这里好似不是魔界却像天庭 肥遗被魔尊扔进了一处泉水中,那泉眼中正在源源不断的涌出泉水,而那泉水也泛着七色的光晕,魔尊踩着自己的头,深深的按在泉水中,本来有些厌水的肥遗不禁有些溺水的感觉,也听不清魔尊说的话,只是按照本能的张口呼吸,却只是吸进去诸多的泉水 异兽在泉水中渐渐的化作了人形,惨白的脸颊微微泛红,眸中水光涟涟,赤色的长发因为沾水而湿漉漉的趴在身上,妖神赐予的衣服也早就在异火中烧没了,明明只是面无表情,却透出一股子天生的愁容,他的身子上零星的点缀着些许的鳞片,他与其他妖王一比确实是孱弱了一些,也多了些病态的美感,文人之病 “属下斐伊,拜见魔尊陛下。” 桃林十里芬芳,薄红深浅,恰是折玉平素期许的春日丽景,人间十里桃夭。而此刻他长眉紧锁,万般丽景皆不入眼,忧愁在秀雅眉间肆意晕染开来,沾染几分凡尘烟火气。几欲伸手拢她凌乱青丝,慌乱间想着心魔作祟欲发猖獗。白衣染血,他静默不语,但将广袖藏于身后。 故作镇静开口,素来明澈音调此刻出奇的低哑。 “我...我绝无此意。” 他心头万般思绪郁结,沉疴难起,却不知从何说起。 折玉避世而居,不善言辞,不晓人情世故,神界风评他冷淡不好相与。 可折玉从未放在心上。他是神界功勋卓着的战神,无需虚与委蛇,与他人做口舌之争作甚。 此刻,他恨极了自己的不解风情。 。 倏而咳喘不休,折玉单膝扣地,广袖掩唇,本就血迹斑驳的白衣此刻被滚烫的朱雀血浸染,艳的仿佛要烧起来一般。他眼尾微红,颤栗久久不止。 “我生了心魔,不想伤了姐姐,所以才...” 折玉微微颔首,削尖的下颌线条流畅利落,宛若笔墨生花的颜筋柳骨,径直没入如雪白衣下。他倏而伸出手,骨节修长分明,指尖圆润。 第三百八十六章 “我带你回去疗伤,好不好?” 终是放软了音调,凤眼若含着一汪荡漾春水,透着万年里惊鸿一瞥的柔情,桃夭灼灼,他只看得见面前的素衣佳人。 桃林桃花于此时绽放艳态,更显容颜美艳得多,青丝略掩瞳眸似是蕴含万千愫意。将人神色尽收眼内,慌张失措的神情鲜少从眼前少年涌现。从小到大瞧他的神色一向也是平淡无奇,仿佛世间一切事情也无法引动他。似是发现新趣事一般微侧首轻挑眉目且扬起笑靥。实是有趣,仅是普通之伤便引起他鲜少的慌张,如此一来这伤也算是值了。 瞧人单跪在地猛烈咳嗽定神凝望,此并非心魔以致,或是与自身花香相关,先前见出眼前人因花香乱了神且欲攻击自己便得出此答复,略略收敛花香尝试令人感到缓和。敛眸望至人向自己递来素手,思索着人用意,曾听前花神大人诉过,此等心魔终须由引起人所决。微抬玉腕搭上人手,倏然使劲使人朝自己方向靠顺势以手臂挽上人脖颈,使人尽量贴近自己,微扬眉望向人,似是在等候着人。 恍若三千流水凝滞,满天缱绻花香霎时消散了大半,万年平静孤寂的时光骤然崩裂。此刻天地间,似乎唯他二人。 温香软玉在怀,他瞧见那张明媚的靥,近在咫尺,悬于三十三重天之上冷淡的心跌入云端,没入深渊。 薄红自双颊晕染至耳垂,瘦削手腕轻轻颤抖,抑制不住的心悸。 “莫要闹了。” 音调极轻,似是怕惊扰了满天桃夭灼华靡丽,二人身影交缠,散落肩头的青丝随花神的动作结为一股,正是两厢结发。 “随我回神殿,我替你疗伤。” 许是觉着话语寡淡,生怕她拒了去。折玉低垂眼睫,将一方春色潋滟敛入凤眼如水,柔情寄予眼前人。思忖片刻,复启唇,有些生硬的添了一句。 “乖,待你养好了伤,我什么都依你。” 折玉降世已逾数万载,见过人间春秋更迭,兴盛衰亡,人族寿数与神族相较,实在短的有些过分,故他虽常临人间平祸乱,却从未与人族相交。关于人间的记忆,除了满天桃花瑰丽秀美,便只余一件。 那日,他将最后一支朱雀骨箭凌厉而霸道的刺入作乱异族胸膛,温热的血喷溅在白皙脸颊,他却恍若未觉,兀自拔了箭欲归。 但见尸骨堆积,血流成河,实乃人间炼狱之景,于他,却是司空见惯的。妇人轻柔呢喃声忽而阻拦了他脚步,形色枯槁的人族妇人将已死的婴儿抱在怀里,那样温柔的哄着他。 “乖,阿娘带你回家。” 折玉忽而想起自己从未谋面的父母,他们是否早已在时光更迭中将他抛之脑后,另生了孩子呢?是否也会这般,将爱意毫无保留的展示给他未曾谋面的兄弟姊妹呢? 他跌跌撞撞的回到神界,如同魔怔一般,那个场景始终映在心底。 他也渴望有人这样待他。 静默良久,折玉忽而将她推远了几分,沉声道。 “我身上沾了血,脏,你离远些。” 朱雀乃神禽,朱雀血又怎会是秽物? 他不过是害怕罢了,怕多年泅渡,自以为抵彼岸,却在下一刻坠入无间深渊。 “贫道姓蒋,是为贵府少爷大病一事而来。” 在到此处之前蒋殊便根据一路的观察,对自己服饰做了微小的改变,只悄然用了一个小技巧,随手折下一节短木,蛛丝附在上面形成简易的拂尘,单蛛丝上自带的迷幻气息便足以糊弄那些凡人。 皮相足够亮眼,气势足够唬人,在简单露一手后他便争取了进府的机会,与县府千金对谈一二,凭借三言两语他便给自己构造了“多年久居深山修炼,因机缘被师父打发,携不解俗世的小师妹下山历练”的世外高人背景,顶着孟钱钱倾慕的目光,一边不时用拂尘轻打,控制忘川不要乱摸,一边随县府千金往她兄长房间走去。 “姑娘客气了,多谢指引。” 俊美男子望着那姑娘嘴角勾起,声音如同潺潺的流水一般润物细无声,轻轻一笑又像是照入心扉的暖阳,虽然依稀透着不可抹去的距离感,恍若天神。 袖子被轻扯使得他注意转移了一瞬,听闻风水不好,眼中闪过些许锐意,片刻后在孟钱钱向前带路时微不可查的摇摇头,示意忘川不要多说,随后走进房间。 -鬼胎啊,看来这县衙府,古怪不少。 瞧着床上那人微隆起的小腹,男子轻轻的抿着的薄唇,在这一刻微微弯了弯,勾略出些许笑意,转瞬又化为沉静,看着孟钱钱轻晃拂尘,学着多年前见过的道士姿态严肃道 “姑娘可知,你兄长是何时发生这种状况的,在此之前可有何异常情况?” 住在极寒之地的魔君贯以异法计策为长,不似其它魔族随本心而动偏生是个不近人的异类,被魔尊揽入怀中时一贯好使的脑子整个愣了半晌,若非眼前是多年辅佐高高在上的魔尊,怕是无响早就打在门面上了。 随着魔尊动作,青年面上泛起异常的绯红之色,身子微微颤着靠在人怀里的动作偏又有些僵硬,开口言语时也是有些磕巴。 “但凡尊上之命,属下必定会……尊上,尊上还请别戏弄属下。” 艳彩缭绕,华堂玉树,这是整个浑浊之界最为华丽也最充满生机得地方,只不过这份生机的掌控者也是这一方境界中最无上的存在。耳边热气除却热的人耳尖微红,更是向温符霖指明魔尊之意。 寝宫…吗? 目送着魔尊携着异蛇入了蜃池,伸手扶住一旁立柱一手扶面,自重伤回归极寒阴地臣服于魔尊,他虽知晓魔尊的性子但大约自己一贯行为不大对人胃口,一直以君臣相处。 “那条该死的异蛇。” 也罢,自己虽是一贯克制,本质还是那浊恶魔物罢了,眼下的心烦意乱也不知是当初吞了人界哪个修士的灵识平白给自己添了条框。 “不过是…处罚罢了。” 缓步踏入魔尊寝殿,华贵之态不减,回想方才魔尊之态瞧这眼前高枕软卧不禁有些面红,终还是摇了摇头站定在那门边静静等候。 森然冷意蚀入骨间,披甲凌风起云霄,如今浩瀚妖界早已不允昔日信奉女娲之事,本是大道三千何须被其天道困住,何须被其女娲启神智所困。大道缥缈翻手之间必成吾道。传法三千,并非如今所得造化。手凝三千魔劲一时之间竟是在天地逍遥中留的七分生机。在那乌云密布之间,那赤红色身影浮现于尘寰之间,如今,他又知晓此妖又是已出世。纷纷扰扰红尘间,何能启杀伐,倒是如今,已是—— 恍惚之间,双瞳日月分开,仿佛扫视整个妖界,战,当真应战?败,当真应败?昔日妖神所传道之信仰如今在那些弱小者之间早已是历历在目。而有谁知道这妖界的江山是何人打下。如今真是可笑,欲立独尊道统反成,却失自然天性。些许凄凉竟是沐浴于其心头之中。那是,天道之命么?孤当真该信天道。当他所视之时,竟是有一处妖王所统之气运竟是混乱不堪,使得他本身突然一惊。此妖,又是如何?莫不是早已出事。天地不容命格竟是能够看出如此气运变化,那人,想必仍是看得出来。但是,那人早已不再是......也罢。 傲立身姿任凭风雨缥缈,在那一瞬,竟是回过神去,犼那厮竟是出关,莫非妖界一战已是避无可避,如今接下那妖王气运之局。待其修书一封传往魔界给孤之宿敌。亦然可使其助力一战。莫非必然夺其气运。浑然天成之刻,竟然是一步踏出瞬时千里而来。手中纯阳猛凝,宛如落日蕴辰堕寰宇,一掌风云定千秋。双手再化至刚至阳之力,在其掌间竟是赤色之阳浮现,浩浩汤汤间全然轰出,奔腾不息直冲那妖王气运混乱之处。踏步而上,竟是踏上所凝掌力之间,宛如踏日而行,一人一日,竟是无所顾忌般冲过犼所出世之地。郎朗玄音传出。 “带兵随孤,前去接取天地所赠之兵,如今时机已至,孤不得不战,传法万妖之时必然来临,女娲所传之道统,今非昔比,孤之道,亦然堪当大道矣!” 一声堪当大道,一声孤之道,宛若视天地无物,一声斥竟是随赤阳而去,烛龙之身隐于日间,转眼之间竟是已经来到那群龙无首妖王之地。踏阳而下竟是光芒万丈,抬手魔气纵横。妖能四溢间,竟是浮现那日月同天,紫气与阴气同生之奇景,如今面对那昔日妖王手下妖兵轻声一叹。 “道法无情,孤所见如今汝等妖王未归,念其同为妖族,特传法于此,不愿与尔等称王,但是愿与众妖结下道缘传汝等妖族新法大道,步踏万法,如今女娲之法已是过去,尔等应得新法传承。过去者仍信奉,本是痴愚。与吾夺其妖界道缘,结其道果,成其正法大道。岂不是为后世之太平。吾等应聚义而起!更待何时?” 手中道印浮现,已是将东海诸妖唤兵而起,如今接此地之兵,再号犼所领之兵。同创法于大道,同立法于乱世,已是证道矣。此番必为妖族大兴之道也。 直至见人羞红耳尖如刚见人间艳情画面而陷入窘态的少年,更是颇感有趣更靠近了些,微朝上抬眸对上人视线,眸光依旧绚烂如蕴万千春色。轻吐气带有别样意色于人脸上,轻扬眉首观察着人一举一动。额首微蹭人脸颊,作缠绵状。微抬首朱唇轻带人脸庞却迟迟未尽人意。此刻她不再是风华绝代的百花之神,仅是那在他怀中的可人儿。 闻人稍软下来的语气,褪去那平日冰冷之态更为心动,原来木头也能长开了花。听人说随他回殿内疗伤,更是不依,略加力气挽住人脖颈不容人退让,立马在脑海中思索着对策,微蹙娥眉亦显得动人得很。半晌后启唇理直气壮的回话着。 祖母从不说没有根据的故事,所以她说的一定是真实存在过的事。她安安静静听完祖母所说的十尾狐狸的故事,一如往常陪着祖母又聊了几句再离开。 踏过藤蔓缠绕的木桥,她止步在长生树下,眼前是卵石铺底的小河流,再远便是茫茫迷雾的天边,双手翻转成花,灵力钻入土壤,换取花芽破土而出,缓慢绽放。素手摘下一朵红色小花,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红衣身影,一直在影响她的思绪。 “白子桑。” 她瞧着红色花儿出了神,不自觉便喃喃轻语出那名字。 怪不得他说他自地狱而来——屠了那般多的妖族。仇恨在他幼小时候便扎下了根,因果报应,她可以理解他夺取了国主之位,却无法理解屠杀妖族的做法。 罪孽深重,她怕是无法实现带他回青丘的诺言了罢。 让那红色花朵随风吹了去,发丝掩住她要追随花朵的视线,她收回了眸光,只无声叹了句。 白子桑一事暂且缓缓。 - 于书信上设下结界,若非妖神本人看到的皆是张白纸。 妖魔与妖神的关系日渐恶劣,如今已以到了武力相对的地步,她原先想着再观望一阵,可战况紧急,由不得青丘再置身事外。 妖魔主张物竞天择,强者为尊,弱者自然而然要被埋汰,更甚……指不定又是一番妖族自相残杀,这着实有违她的原则,她更不愿看到妖族再多几个白子桑。 手指摩挲信纸边缘,她早有定夺—— 妖神殿曾有莫名妖识传信,让她紧随妖神步伐,可保青丘无忧。 这赌局,她还是押了妖神。 外头鸟鸣雀啼,祥和安宁,她目光追随纸鹤远去,粉唇紧抿,没了平日跳脱神色,终是低低叹了声。 “我可将青丘兵力交于您了啊……妖神。” 十万年光阴虽短,如弹指一挥,却不知这一挥间又有多少高手出现,而无生之地碎裂的,仍是比预料之中来得更早。 第三百八十七章 以无生之地的特性,加上自身当时己然伤势沉重,原来的肉身更是筋脉尽断,本该置留于此直至湮灭,却反而得到了恢复,无生之地变成了重生之地,且不说自己是魔祖之身的上古修为,便是眼前一些较低等的魔兵,也未被抹去,若非无生之地言过其实,便是━━阴谋。想到此处的瞬间,紫瞳邪眼再现,不世魔威笼罩四方,但见群魔颤栗震惶,虽是冷冷一哼,却留下一句:“吾知汝等,肯为吾而死,但吾希望,汝等为吾而活…“ - 世界的变化,却更是令吾意外,虽不知是魔界论落至此还是妖界才者辈出,听闻一只长有翅翼的蛇妖也闯下了烛龙当年的战绩,虽则这蛇妖颇有来头居太华之山,削成而四方,其高五千仞,其广十里,鸟兽莫居,有蛇焉,名曰肥遗,六足四翼,见则天下大旱。此等战绩若是出自人世,却也司空见惯,只是能致魔界大旱,并杀入魔宫决战首领的前者也仅有烛龙…从现场的火属之气残留来看这样的火焰与烛龙焚天相比,仅能算作一点火花,可破坏程度上却远超当年烛龙之威,来者绝非易与之辈。此等修为,若是妖王,则可视为界与界之间国战。那么,便在此事,大作文章。现在,只需到妖界确认这件事情…… 判官与西方大帝前去捉拿忘川却迟迟不归,忘川河日益流逝水源,开始逐渐干涸,十八层地狱大门失去了一层最有力的保护膜。 南方大帝将情况上报天尊却迟迟得不到回应,冥界失去了一切可以联系天界的关联,本是打算亲自前去一番,却发现冥界通往仙神二界的通道被彻底毁掉,若要修复需要一段时日,通道现场留下了一块魔界的令牌,一切似乎直指魔界。 一半身子浸泡在泉水中的异蛇缓缓化为人形,修长的身段在长发遮挡下若隐若现,看那腰肢的弧度定也像蛇一样柔软。双靥染薄红,秋水锁轻愁,叫人不忍多加一指于其上。 波旬似乎对自己的新属下十分满意,他从他化自在天中取出一件玉色锦袍,这大概是波旬衣饰中最素净的了。 手指碰了碰裴伊身上细小的鳞片,温润如玉带着些凉意。克制住想要拔下一片,放进嘴里尝尝味道的冲动,波旬还不想吓坏了刚刚入魔的小蛇。 兴致上来的魔尊,将人扶起来,像摆弄一个大号娃娃一般,为裴伊穿好衣服。强势的魔威镇压下来,可怜的小蛇动弹不得,只能任由摆布。 波旬满意的打量着被自己精心装扮过的人,华服配美人真是赏心悦目。裴伊红色长发理顺了,被雕工精细的白玉冠束成高马尾垂在身后,微微带卷的发梢点缀着星辰石的碎屑。 玉白色长袍乍看之下清绝脱俗、飘然若仙,然行动间光影流转,便会显现出衣摆上银红色曼珠沙华,当真是妖冶糜丽。 “如今你的实力已堪比魔君,资历却浅,在魔界恐怕难以立足。本座给你两个选择,去妖界投靠妖魔,挑动妖界大战,或者带着你妖界的收下入魔界。” 不知道自己新鲜出炉的属下怎么选择呢?魔尊猩红的眼珠里满满的性味。 长生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哎呀,年轻人啊,就是精力旺盛。怎么动不动就要打架?” “仙尊与其和我打架,倒不如请我去你们仙界一聚,商量一下如何收集五珠。” “毕竟,我们的目标都是一样,我只想复活我姐姐。” “站着多冷,诸位当真不请我前去?” 抬手拂开城隅搭在肩膀上的手,看向他懊恼模样也开不了口去责备,去埋怨,化为一声长叹,抚上城隅的发顶。 “莫要自责,此事你也未曾想到。姜雾那边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仙神大战在即,这段时间切莫贪玩胡闹,当以修炼为重。” . 突如而来的婚事压得心口喘不过气来,不知未来妻子模样,性子如何,若是不合,于二人皆是煎熬。拿起桌子上遗留着的水灵珠,目光渐渐看向仙界方向。 “她当不知,也好。” 夜色微凉,偌大的院子里五颜六色的野花开得正盛,翠绿色的草在夜风中晃动。姜雾靠在银杏树的树枝上,一身白色衣衫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三千青丝如泼墨一般散开,白皙的手腕拂过树旁的湖面,惹起湖面圈圈涟漪。自从神界归来仙尊也不在仙界,无法回报紫薇大帝之事她便只好清净下来每日逗一逗小人参又或者是看着神界所在的地方犹豫着自己要不去找晏温。 微风吹得正好,她惬意的阖上双眸,衣袂却被人参扯了扯,她轻叹一声,悠悠道,“若不是关于大殿下的事便不要来烦我。” 人参晃了晃脑袋,直呼不好了,“天尊下了天意,让大殿下半月后与朱雀公主成婚!” 姜雾手中的动作一顿,瞬间化作一道虚无消息在了原地。 神界之上重兵把守着仙神界湖,姜雾直接伸手把人参丢了出去吸引注意力,而自己则趁此撕裂虚空来到大殿下的寝宫中。这是她第一次没有落在他的怀中,姜雾站在八仙桌前,一身白衣的衣衫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她不信晏温会对自己没有任何心动,也不信他真的就这样答应了。 “若天意属实,我会去杀了朱雀公主。”她抬眸看着他,“你现在,还可以阻止我,但必须是你告诉我,她是你喜欢的人。” 姜雾的到来完全不在意料之内,现在的她应该是在仙界好好待着。旧伤未愈,又妄动仙力,着实太乱来了,动了动嘴也没说出来。将手里的水灵珠放下抬眸看过去。 “感情可以慢慢培养,修仙不易,何必因为小事造下杀孽。” . 起身走到「潜渊」面前,双手拿下,抽出刀刃,以放置一旁的干净白布仔细擦拭。 “比起这些,上仙还是好好顾着自己为妙,不必把手伸的那么长。” “更何况与朱雀公主成婚这件事是晏温的私事,还请上仙莫要过度插手。” 明明有千言万语的叮嘱都被他狠狠吞下,晏温知道他只要对姜雾有那么一句关切,她接下来的动作绝对会让晏温忍不住回应。他只敢背对着姜雾,掩盖面上神色,尽量让声音听起来与平时无二。 . “若是没有什么事,还请上仙先回。” 清心铃施施然回至杨柳腰侧,挂于鸳鸯双绦之上,发出一声清脆悦耳,君绾便知恶鬼已重新打入十八地狱。可百鬼嚎,万骨枯,哀怨起,冥气增,忘川河干,结界破损,连同五方大帝,皆难以镇压,如今神界迟迟未有青鸾递信,金蝶自指尖蹁跹而去,骤然消散,远山眉微蹙,阴冷指节迟疑收回,衫袖带起,忘川河畔,彼岸尽枯。 “怎么会这样……”冥界与仙界神界沟讯之道,竟是金蝶都进不去,掌心金粉散尽,望向身侧之人,伟岸英姿,如今也是愁云惨淡。君绾手腕之处,彼岸印记黯淡去了不少,她的力量本就来自于彼岸,如今彼岸枯,自是受了影响,好在清心铃护着,也无大碍,那人怀中温暖,三两下便走了去,以额抵肩,有些疲倦。 “要去瞧瞧吗。” 玉无尘不喜欢眼前的这位长生大帝。无关于立场,只是眼前的这位上古神在玉无尘看来处处透露着虚伪。 “真的是一致吗?”八剑如同即将发起冲锋的骑兵一般列于身后,带着杀意的剑尖直指长生大帝,只等剑主的一声令下便要眼前之人血溅当场。 “阁下伪造自己的生死,借此躲避神界眼线,后更是破坏无生之地封印,设计陷害紫薇大帝,与主而言已为不忠。明为与本尊合作,却背地暗害吾之下属,与友而言是为不义。事已至此,目的不明,言语之间掩饰甚多,此举更为不诚。” 玉无尘看向长生大帝,双眼中满是讥讽。“如此不忠不义又不诚的人却要我放下一切顾虑与你合作?长生大帝真的当仙界如此好欺吗?” “有关女娲复活一事,我会去做,因为这与仙界的目标所一致。”玉无尘收回长剑将剑匣缚于身后。“但是阁下的行为让我们之间再无信任可言。告诉我方法和联系方式,剩下的是就不劳阁下费心了。如果有必要,我会来寻你的。” 这是神界的疆土。 莽莽黄原烈风摧折野草,非但野草丛生。银铠红袍搭剪引弓,神骏相佐奔蹄卷沙驰骋在前,逼雄鹿惊逃,张我长弓,鹿死我手。世确育英才,比起我,却还差了点。胸口猛一怔,深邃眉眼不清,心中不安。 归军营,执笔欲予书信,满腔欲语都成了残念。今经世久矣,心中牵挂的也除了大义,仅有那位老祖宗,那等光柱,想是有神明陨落。竟是再也等不及,要驾马归去。 可又闻那无生之地封印松动,拉紧了缰绳,马蹄踏黄土疾驰而去,辩了方向,便奔现那无尽头的黑暗。只为是早些完事,早些回老巢探个究竟。眼神凛冽,望着那无生之地的方向,唇齿张合,吐言。 “不自量力。” 任是师清昼放了判官去捉拿忘川,他的好姐姐也不安心,判官与忘川私交甚少,此番以身涉险想必另有内情,师清昼也劝不得她,任她随判官去了人间,不过师清昼提防了下,留了一缕神识在判官身上,虽说西方大帝难有人能伤她,但还是小心为上策。 - 几日往矣,倾冥界之力难寻忘川,判官一行尚无所获,忘川河日渐干涸,十八层地狱的已失去了最佳的封印。无奈上书神界寻求庇护,却有如石沉大海音讯全无,其他可以联系神界的手段尽数失效,师清昼有些惆怅。 - 冥界与神仙两界通行之处便是冥门,而冥门之处只余断壁残垣,近些日子冥界为十八层地狱的乱象所困,守卫对此地疏于看管因而出了岔子。眼见君绾的金蝶化为齑粉,师清昼的脸色也冷了下来,处心积虑阻碍冥界寻求外援,野心昭然。“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先去冥门之处探查一番,再入魔界。”搂住怀里的君绾,抚上她的后背安抚她,师清昼吻上她的额头,低声道:“冥界怕是要有大乱子了,若我出事,你便转世去人间罢。” - 冥门之处,魔界的令牌有些扎眼,让师清昼有些迷惑,魔界那群人断然不会如此疏忽大意,掉令牌比插旗写冥门为魔界毁损好不了多少,怕是想诱惑冥界之人千万魔界。师清昼用灵力凝出水镜,将令牌扔到水镜之内,上面的灵力残留会对此地所发生之事,留有痕迹,而水镜会告诉师清昼答案。 她日夜都将自己锁在长生树下,修炼灵力提升修为,取日月之精为源,九尾毛绒色泽更为光亮。所到之处灵力所及,皆是狐狸幼形前往俯拜,沿路皆有花草生长。 她难得着了偏沉稳的青色宽袖襦裙,连平日喜爱的红色桃花发簪都丢了去,只单单用条轻丝带绑了小辫,额间一点狐火作饰。 三哥期间来瞧过她,只说到底是长大了些,她便笑盈盈地将三哥送了出去,只是孤身回来时,想起从前那般娇纵随性的日子,目光又黯淡了下去。 只是为了青丘——为了青丘族,总该要舍弃些什么。 她这般劝慰自己。 长生树灵力充沛,它边上的植被也一并得以被灵力灌养,她在修炼得空时,便摘下些花儿藤儿,编织成小花环,自己戴一个,又织几个送给那些尚未修炼成人的小狐狸,手指被舌头舔得痒痒的,还有小狐狸要往她怀里爬,她痒得笑弯了眉,顺势躺倒在草地上,却压根没注意到妖魔令牌被怀里的小狐狸咬了出去,长生树的灵力寻得了容器,悄无声息钻了进去。 不远处,一堆冒着黑气逐渐消散的肉块和血迹中间,一个一身褐衣劲装的少年冲她摇了摇头然后继续专注于整理手中的关刀。 第三百八十八章 擦净刀上的鲜血,再用刀柄上的笔毫一层一层的将其包裹,最后缩小变成一个普通的毛笔悬在腰间。 相比起待在冥界,或者被神啊仙啊打一顿收押回去,手无寸铁的凡人成了大部分恶鬼的最佳选择。蚊子再多也有烦的时候,孩童的身体不适合连续而长时间的打斗,来到人界之后为了方便,便化为了现在这种十六七岁的少年模样。 “忘川的线索断了,你有办法找到她吗” 被魔尊当做娃娃一般的被打扮,他并没有做出什么抵抗,魔尊太过强大,其威压便已经压得异兽无法动弹,更何况如今自己已入魔尊门下,魔尊喜怒无常,如果自己不讨好他,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他自知对不起妖神,可也只能够暗自神伤,现在的他对于妖界,只是一个叛徒 “真是多谢魔尊陛下了。” 他抬头望向魔尊,压下心中苦涩,对着魔尊露出带有讨好意味的微笑,眉目之间忧愁善感,倒是竟有一股可怜 “我愿去投靠妖魔,挑动妖界大战。” 无论如何,他都已经没有颜面再去见妖神了 普为法界一切众生,悉愿断除三障,归命忏悔。 “若刹帝利旃荼罗王、宰官、居士、长者、沙门、婆罗门等旃荼罗人,于上所说十种恶轮,或随成一,或具成就,先所修集一切摧坏烧灭,皆为灰烬,不久便当支体废缺,于多日夜,结舌不言,受诸苦毒,痛切难忍,命终定生无间地狱。此刹帝利旃荼罗王、宰官、居士、长者、沙门、婆罗门等旃荼罗人,于当来世,**人身尚难可得!况当能证二乘菩提?无上大乘于其绝分。如是恶人,大乘名字尚难得闻!况当能证无上佛果?是人究竟自损损他,一切诸佛所不能救。” 彼时元君化身地藏于地狱开讲佛法,宣讲十恶轮予诸众,闻众盘膝掌合十于胸前静听宣讲,有慧光自玲珑剔透佛身绽出,却是未成菩提萨埵果位,不得道众生、觉有情、大觉有情、道心众生,自然难孕而出。只是此番别有机缘,冥界濒地狱之危,若缓释,则可成正法,暂得菩提索多。 彼时又有观自在大士倾净瓶化三光神水罩绝地狱,觅得一丝忘川气机,施观自在之法,心识普识十方光明界,有力士前行、天女携篮撒花瓣于道,一路异象指引向忘川神女之位。见状,大士笑从袖中掏出一物,金晃晃如由黄金铸成,随手一抛将其掷向力士天女诸异象所指忘川神女之地,此物乃是以大自在天魔炼制,如今亦有非常神通,若得一人气机,便可凭此径自戴向那人头顶。而后大士便以大神通赶路前去,虽速度不及金箍圈神通至异可洞穿人心之界,能瞬息而至,但也可凭此金箍请那忘川神女驻足,待其赶去即可。 屋檐下的烛光轻轻摇曳,照在她有些苍白的脸上。姜雾含泪轻笑了一声,在这寂静的房间里笑声清脆,却满怀嘲讽。 “原来殿下也信日久生情。”姜雾顺着他的话应了下去,“那殿下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若是从未又为何会纵容她的放纵,会在她生死攸关的时候不惜自毁修为也要救她,他当真她什么都不知道吗。 姜雾一步步的靠近他,站在了他的面前,抬眸凝视着他,对他盈盈一笑。可她明明是笑着的,眼角却有化不开的哀愁。 她踮起脚芊芊玉指扣住他的脑袋微微抬头吻上他的唇,阖上双眸羽睫轻颤,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她离开他的唇,养着他一字一句道,“我来告诉你,这就是喜欢。” “我用了一万年的岁月去爱你,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她微微启唇,单薄的身子有些发抖。 喜欢这个词在他漫长的岁月中很少出现,带着相守一生想法的更是少之又少,可以说是一个都没有,姜雾是个例外。晏温不敢去看姜雾现在神伤的面容,唇上温软的触感让他动摇了,这次的接吻不同寻常,泪水的咸涩顺着唇缝落入嘴中,慢慢化开,一如现在的心情般。 . 耳边再度回想起城隅所说的话,姜雾平时再怎么强大,再怎么吊儿郎当,也是个女孩子。如今面前的人真的哭了,晏温心里多么想去安慰,想去说说一切情非得已,但是他说不得只能默默闭上眼睛抬手将面前人推开。 “上仙请自重。” . “一万年的感情而已,你可别忘了你是仙,我是神,我乃天地清气化来,你不过凡人之躯…” 晏温死死咬牙,藏在衣袖里的手狠狠握紧。 “姜雾,你觉得…” “你配吗” . 语毕便拂袖转身,朝着窗外喊道。 “阿隅,送上仙出神界并加强神界入口的看管,尤其不能让仙界人进出。” 紫眸红弓,师清昼一时想不起来六界还有这等能人,这紫衣女子手里的烈焰长弓,龙筋作弓弦,红桑树作弓身与箭杆,火凤尾翎作箭羽,箭簇则是血晶石,断然不会在六界无声无息,难道冥界是被哪个闭关修炼的大能盯上了,师清昼抬手把水镜中女子映像传予黑白无常,令他们去查此女子身份,那双幽深的紫眸,让师清昼心悬了起来。 - “一箭就毁了冥界的通道,魔界若有此人,神魔大战怕是一触即发。”牵住君绾的手,师清昼知晓,此趟魔界之旅,非去不可了。 - 冥界有条暗河,直通魔界,师清昼在暗河岸却有些迟疑,此去吉凶莫测,忘川干涸君绾已受了波及,再与她同去……“绾绾,你留在奈何桥待忘川归来吧,判官一行人已有眉目,魔界之行凶险万分,我不愿见你涉险。”自百年前坦诚相见,两人几乎未有过分离,不舍有,师清昼终是理智占了上风。 “你若是出了事,我便嫁予他人去,这生生世世,一碗孟婆汤都不递了你去。”指尖旋绕于清心铃之上,红色冥气凝聚于中心,成了小小红珠,在里头晃荡清澈。随着他身后前去通道之处,魔界令牌似乎刻意,十分点眼,一眼望去便瞧见了个干脆,冥力催动,令牌便悬空在身前一步之处,而后师清昼便接了去,扔进了水镜里头。 – “算我孤陋寡闻,却是能排除冥界之人,冥界中人,无一有这双紫色眼眸。”这法力诡异,人界想来也应能排除,神界清高,仙界寡情,神仙之力清楚明了,余下的,除了堕仙入魔,只有妖魔二界,说不准诬陷抵赖之余,还是先去了魔界一趟为上,那暗河连着往日而见,水位早是低了三层以上,忘川干枯,彼岸枯萎,元神早有波及震荡,如今站在暗河河畔,却是心中平静。 – “若放了你一人前去,我不安心,判官那头,有西方大帝镇守着。我同你去,才安心”清心铃巧妙幻化而成一道明净屏障,拢了二人全身,与他并肩而立,同他进暗河,入魔界。 魔尊没有因为属下的乖顺懂事而放过他,手指得寸进尺的在他身上四处点火。“这么听话啊,我都有些舍不得罚你了。”波旬扯着符霖的腰带,将人转到正面,低头轻轻吻着他的唇角。这个喜怒无常的魔头,发怒时杀人不眨眼,但温柔起来也能把人溺死。 “你太弱了,本座手下不需要弱者,”魔尊猩红的瞳仁中倒映着青年的面孔,他唇角勾出一个邪气的笑容,“不必担心,以你的姿色,在本座的后宫,做个宠妃也绰绰有余了。” 这话说的就有些重了。宠妃?听起来风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这是魔界,不是凡界的皇宫。魔尊的妃子不过是他圈养的玩具,毫无自由更别说尊严。得宠的时候,连低等的魔兵都能踩上一脚,已魔君之尊做妃子,让人如何忍受。这次波旬似乎是动了真火,虽然那双眼睛温情款款,却让人如坠冰窟,汗毛倒竖。 一股强横的魔气灌入符霖静脉中,迅速侵袭全身,普通无数锋利的刀刃从内贯穿而过,仅仅一瞬却显得漫长又痛苦。波旬面上依旧春风和煦,悠闲的注视着渐渐失去力量即将沦为废人的属下。 这么久了,自己这小属下的伤竟然还没有痊愈,甚至更严重了,怪不得连条小蛇都应付不了。 将瘫软在怀里的人打横抱起,魔宫寝殿的大门自身后缓缓关闭。金红两色纱幕垂落,墙壁上镶嵌的巨大夜明珠如明月般散着柔光。一串串水晶珠帘折射出七彩光晕,美轮美奂。帘幕后是巨大的温泉池,八面有海兽首的雕像不断向里面注着 “哗啦”一声打乱了所有的平静安详,符霖被毫不怜惜地丢进了洒满红色花瓣的温泉池中。微烫的池水蒸腾起雾气,水中闪着星辰碎屑似的荧光,那是整整一池魔心泉水。 “姜雾,你觉得…” “你配吗” 一字一句宛如刀割,让姜雾一直强撑的心刹那溃不成军。眼泪潸潸落下,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身子颤抖不已。她单手扶住床沿,精致脸庞此刻泪痕交错,泪水打湿衣襟,却浑然不知。 她也有她的骄傲,如今她所爱之人言语之间尽是嘲讽,嘲讽她自作多情也嘲讽她自不量力。也许从来都只是她在自作多情,他从来没有说过喜欢她,也没有承诺过什么,如今他要娶妻了,而她触碰到了他的底线,所以这才是他吧。 冷漠无情却又高高在上的神界殿下。 姜雾觉得眼前的视野都开始模糊起来,心底的疼痛就像是有人生生扯着她的心往外拉那般,让她有些呼吸不过来。 她盈盈一笑,笑颜凄凉,眸中泪如雨下,“上神言之有理,但我姜雾向来都不是什么好人,成婚那日,请上神看好你的小娇妻。” 言毕,她唤来仙泣剑一瞬消失在房中。 姜雾随风离去,晏温只觉喉头苦涩哽咽,心好似被揉成一团疼的说不出话来,止不住腮边落泪,泪水染湿睫毛,是从来没有过的痛惜模样。半晌才将手轻抚至胸口,唇上已染起一层凉意。 “恨…也好。” 至少她可以活下去 · 站立半晌,才拂去泪水。走到柜橱前,从里面拿出一只箱子解锁打开。 里面是一件红色纱衣,是那天从姜雾身上脱下来的那件。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似乎朝着他诉说着当初姜雾是多么的命悬一线。他从箱子里拿出纱衣,多处破损,若是稍加缝补,洗去血垢倒是还可以再次穿上。 半月后姜雾若是真的来,那么便将这身衣服送还过去,了断最后情分。 · 小心捧起红衣,以术法除去衣服上的血垢。许是私心所致,明明可以用术法缝补偏生摸出了针线替人缝补,女工到底是第一次做不但歪歪扭扭不像样手上多多少少还是落下了针孔痕迹。过了许久才将衣服破损处缝好整齐叠好放进了箱子里。 “既是惩罚,合该承受。” 被人拉着翻了身,抬眼撞进魔尊那一片温情之中,若是常人怕早已溺在这浪潮中,只是到底是辅佐多年,怎会不知这魔尊的温情事这魔界之中最无常的事,也是最毒的药。 宠妃二字像是一根针扎在青年的脑海之中,他似乎终于绷不住面上的冷清之色。温符霖不像魔,却仍旧是魔,成王败寇强者为尊的法则就像刻在他的骨子里一般,相比其他魔君他确实非是善武者,但他自诩尚未落到如此地步,弱到只能以色事人,沦为玩物。 “尊上,我确实不善武,但…绝非弱者,请再给属下一个…” 话未落,强横的魔气便撞入体内,如刀剑贯穿四肢百骸,可是温符霖连喊痛的力气都没有,低声呜咽着彻底失去了力气,倒在人怀中,随着力量的流逝腕上的无响像是忽然失去维系生气的魔力,松口落在了地上。 为人横抱而起,一步步踏入寝殿,那是青年从未见过的迷梦之景,只是眼下情况实在让人无心去看。 第三百八十九章 忽然被人丢进一池水中,不免被呛了几口憋的脸有些泛红,雪发凌乱的披散在已经被人扯的有些松散的裳间,露出的黯淡肤色之上是人留下的刺目伤痕。 魔心池…? 青年眼中似乎露出些许迷惑之色,大概方才得一系列真让他的脑子有些钝了,意识尚未清明便觉着有什么正顺着流入,如蚁噬骨,是难言之苦,他试图蜷起身子,水仍旧是顺着间隙流入,包裹着,在那百蚁过境的怪异之感过后,温符霖似乎感觉自己好受了一些,当年为人所伤之处多年难解早已成了顽固难除的病结,倒是在这泉水之中一一化开。 风携带青草清香味懒懒吹过,她舒服地眯了眯眼,打算就此做个白日好梦。 她就快睡着了,连呼吸都变得轻轻浅浅的,额间传来凉凉触觉,她原以为是哪只小狐狸又调皮了,手掌覆上抵于眉间的手,那不是狐狸爪子的触觉—— 她摸到一只骨节感分明的手掌,随即是熟悉的轻佻语气,轻飘飘入了她的耳,心下一沉,吓得一个激灵连忙爬起。 瞳孔中倒映出白子桑的面容,她眨眨眼,不敢置信般,捏了捏自己的脸。 ——唔,好疼! 她以为自己在做梦,索性使劲儿下的手,疼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慌忙用小手揉揉,声音委委屈屈的。 “你你你你你你——!!!” 他怎么这么喜欢出来吓人啊!!! 那些小狐狸全围着他去了,她鼓起腮帮子,心里已经暗暗把这些小狐狸骂了个遍,当真是见一个爱一个。 “听你的意思,是在吃花的醋?” 她歪歪头,佯装好奇地问他,边说着边凑近了白子桑,更是直接凑到他眼前,伸手揪住他衣襟,眉目弯弯的,眸光流转,嘴角带着愉悦的弧度。 “那要不,本姑娘采你一下?” 于是,她就真的冲着白子桑的侧脸颊轻轻碰了一下。 半月已过,天意如此,不得不从。 偌大寝宫只剩晏温一人,他不喜这场婚礼,自不喜有关这场婚礼任何布置,就算是奉命过来更衣的婢女也被他冷面遣散。台子上的金冠如今看来是多么的刺目,满屋的红色如一把利刀狠狠刺入心脏,他成亲了,却是和自己不爱的人。 这场成亲虽不是仓促,但是却是伴有目的性的。 门外锣声已响多声,婢女也来催促好几回,只能换上早已准备好的服饰。 · 推开宫门,多人已候着。 束起银发的晏温有着与平日不同的精神气,但他眼中的淡漠疏离足以言明此刻心境。众人却当大殿下久日这般,就算高兴亦不会表露出来皆贺尽了好话,心下愈加烦躁忍怒不发。 · 锣鼓声震得耳鸣,脚步几度虚浮,险些摔下出了洋相。 红轿在厅外早已等久,婢女见晏温一来便掀开红帐布把新娘请了下来。按照规矩他是该上去讲新娘牵下,心中有他人自然不愿让她牵着手,反而轻托住人的手腕不让人摔下。 “!” · 晏温确信他没有摸错,手腕处的伤痕。 那是姜雾第一次挑逗晏温被他所伤,曾经姜雾多次将这道伤痕在他面前炫耀,晏温并没有当回事。没想到这一次居然当做认出心上人的特征,面上阴霾骤然消失,也快速将手上位置一转牢牢牵住她的手。 这一次,就当做我不认识你。 就让我当你是我的未婚妻 当你是这神界未来的天后。 嫁与他人,这种稚子之语出于孟婆之口,意外的让人怜爱。“你又同我置气。”师清昼颇为无奈的戳了下怀中人的额角,他早该料到会是这样的回答,面上不显,心底却尽是悸动。 “想是魔界中人,方才我已传令黑白无常通缉此人,魔界有此大能,又怎会不生反骨。”周身屏障乍起,知是君绾所为,师清昼偏头朝她一笑,并肩入了暗河。灵力成舟,两人立于其上,不过一炷香的时辰,已是来到了魔界边缘。师清昼出手破开冥河与魔界间的护障,踏入魔界领地。 - 入眼猩红一片,四周俱是弥漫的杀意,破云枪早已持于手中,将君绾护在身后。“既是有失远迎,阁下自当领罚。”身形未动,眼见万缕黑烟袭来,师清昼将破云枪抛出,灵力聚于枪柄,寒枪将黑烟破开一个口子,进而旋于师清昼身前,幽蓝寒光大作,有飞沙走石之势。“起风了。” - 风卷将铺天盖地的黑烟尽数绞入,师清昼的灵力将魔气吞并,风卷化刃,黑烟万缕,则风刃万柄,环于师清昼于君绾周身。“阁下的灵力却是腥臭。” - 在那魔出手之时,师清昼已感知其方位,任他移形换影也难逃,风刃附灵而动,向那魔的方位袭去。 玉钟撞击,沉重的声响连三十三重天上的朱雀神殿都清晰可闻,菩提树终年苍翠碧绿的枝叶轻颤,常年闭锁的私库此刻大开,但见珠玉琳琅,奇珍异宝,列队的仙娥进进出出仔细摘选。有雪花自扶疏翠叶间落在折玉发顶。仙娥来禀。 “殿下——今日预备赠与大殿下和朱雀公主的礼物已备好了。时辰不早,您也该去大殿了。” 大殿宾朋满座,神界诸神此刻约莫齐聚,为贺大殿下与朱雀公主成婚。折玉少见的褪了白衣,青衣为他冷淡眉目间平添了几分温润,广袖摆开,暗绣祥云纹与磅礴的大川河流交错,在夜明珠晦朔的光芒下悄然展露全貌,素来披散肩头的如墨青丝以玉冠束起,瘦削腕骨上照旧挽着檀木佛珠。他周身肃杀清冷收敛了几分,秀丽雅致的眉眼引得旁人窃窃私语。 纵然至神界逾两万年,折玉瞧诸神依旧是张张生面孔,独上首的天尊与二位殿下,面目瞧来熟稔。身侧仙娥低语。 “殿下,这位朱雀公主,是您的族妹。” 折玉低垂眼眸,鸦青羽睫遮掩水光潋滟的凤眼,未曾答话。他未出世时便由天尊带回,父母亲人尚且不识得,又怎会知晓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族妹。他按例携礼上前,及至一对新人跟前,乌黑剑眉抑制不住的蹙起。朱雀族的公主,身上竟没有半分朱雀的气息,实在蹊跷。 。 折玉躬身行礼,明澈嗓音随唇翕动倾泻而出。 “衔真真君折玉,恭贺大殿下与朱雀公主成婚,祝二位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他漫不经心的咬字,刻意加重了朱雀二字。他倒要看一看,这位“朱雀公主”,究竟是何方神圣。 金珠交付于掌中,只见其光华大盛,莹润如玉——不愧是五行珠之一的金灵珠。林惊鹊并不多语,只默默从腰上解下了一个镂雕花鸟的錾银香薰球。她将子母扣一开,银薰球分作两半,露出同心机环连置的悬空香盂。将金珠放置其中,便扣好香薰球,重新挂在腰际。 她微微一笑,眼底映着万里水色,烟云浩渺,扬唇道:“我在雪崖等你。”话音未落,她便足见轻点,如白燕般衣尾飘然——飘然间没了踪迹。 . 风雪停歇后,云雾分别,雪崖之上渐渐泛出两三点星子。灯火憧憧下,只见万树香雪,伴风飘零,景致颇为可观。 在一片令人不忍踏足的素色之中,她的存在竟比这茫茫雪景还要清冽纯粹,不似红尘中人。 只见她一身雪白貂裘,手持一截开满红梅的枝桠,竟与这红梅落雪的景致融为一体,浑然天成。 听见人声,她自然而然的偏过头来,露出半面容颜,眉眼淡淡,不见悲喜。 她与玉无尘漫步在盈盈白雪之上,四目相对间,却是千言万语哽在喉中。 她的发丝与裙袖俱都轻柔拂动,沉吟许久,方才启唇道: “您要复活娲皇娘娘,不若将我献祭吧。” 她一派云淡风轻之色,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因为按长生大帝所言之法——唯此条路可行得通,偏她也是愿的,那么一切便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 不知为何总觉得身边人身子微颤,扶住人的动作更加小心了一些。哪知她竟突然要摔下,情急之下顾不得什么礼仪只将人揽入怀中,替她拢了拢有些滑落意思的盖头,这个时候若是被发现可不是什么好事。 “当心些,可不要被发现了。” “姜雾上仙。” 凑人耳畔轻声这般说道,音量不大不小,正好够两人听见。 · 众人目睹这一场面,皆认为不过二人之间的呢喃私语,起哄声更是一浪高过一浪。晏温笑而不语,只是牵着新娘的手一步一步走向大厅,必要时候替她微撩裙摆好助她跨过台阶。 神界的天帝即是天,而他又是晏温的父亲,高堂和天地自然是在同一个方位,为了不让礼节繁琐便是拜了天帝,又相互对拜结束了拜堂之礼,本是该送回洞房面前一道颀长身影骤然挡住了去路。 · 晏温上下打量着人,记忆是有些模糊了。 犹记得少时见父神带了一只小家伙回来,到底城隅才是他的亲弟弟自然对这个突然来的小团子并没有过分关注,只是偶尔见了几面,至于上一次同他见面是何时已经记不清了。晏温与他的关系不咸不淡,更何况现在也传着他与花神走得较近,本以为他这时候在陪着花神,没想到居然是来参加成亲仪式。 不过细细想来也是,折玉朱雀一族的战神,朱雀公主成亲,有天尊坐镇,当要赏个面子来看看的。但听他的语气,当是发现这端倪了 · 上前一步挡在姜雾面前亦回礼答谢。 “多谢真君的道贺,本殿替内子谢过真君。” 玉无尘与长生交换了联系方式后便一个人去了雪崖赴约。其实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是对是错,长生大帝此人心思难测,与他合作始终让玉无尘觉得不踏实。所以只好不让他插手计划,以免出现更大程度的危机。 “何时轮到你来替我做决定了!”玉无尘的口气极度的不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说出这样的话语,他本身只想宽慰林惊鹊,让她莫要担心。却没想到温润的心却化作锋利的言辞,逼得人生疼。 自成仙后,玉无尘的心就变得冰冷,再难生情。这与他的个人际遇有很大的关系。但林惊鹊却是不同的存在,他在她身上看到了同样的眼神。或许就是这样的眼神让玉无尘把自己仅剩的温柔都给了她。 “我并不是责怪与你。”深深吸气,雪崖上的冰冷空气渐渐平复着躁动不安的心。伸手为她拭去肩头落雪,环上腰肢的双臂用力将她揽入怀中,好似要将她揉入自己进自己的骨血,至此再无分彼此。 “我向来不喜将人命进行物化衡量,娲皇赐予我等生存的权利,就代表着每一个生命都是有其存在的意义。你所说的虽然是一条方法,但却不是唯一的方法,亦不是最好的办法。总之,此事并非已至绝地,你先不要多想。” 折玉低垂眼睫,修长手指微屈,交叠摩挲瘦削腕上的檀木佛珠,面上端的冷淡,杀意隐在沉如古井般平静的眼眸深处。 晏温不近女色的名声在神界与他持平,如今分明偏袒这位新妇,二人此前抵是同他一般,未曾见过的,何故至此? 他与这位大殿下并不相熟,只隐隐记得这位当时年幼的殿下,在他尚是金红绒羽的小雀雏时,拔过他几根尾羽。后来两人各承职责,一则镇守南方,一则掌权神界,再无瓜葛。 折玉抬眸,毫不掩饰的审视目光游走于旁侧嫁衣新妇,真气在掌间流连。他鲜有的犹豫了。朱雀不近人情的皮囊下,杀伐决断的铁骨,许是被花神笑靥如花烫出了一个窟窿。思忖良久,迂回试探道: “本君在朱雀族时,与殿下相交甚笃,多年未见,甚是思念,不知公主可还记得本君?从前公主,都是唤我一声哥哥的。” 他终是软了心肠,嗓音压的极低,只容三人听闻。他未破壳时便予天尊带回,此事,神界除了他自己与上首那位,无人知晓。 第三百九十章 听魔尊故意强调忠心二字,宽大的袖子遮掩下异兽攥紧了拳头,他知道肯定瞒不了魔尊的,可是谁又能说断就断呢,何况妖神对他有恩,一直视妖神为信仰,他无法如此无情 “是,属下明白,定不会辜负魔尊陛下的期望。” 本来还在担心自己因为失去妖珠后回到太华山无法抑制自己的能力,见魔尊将妖珠丢给自己不禁心生欢喜,自己就这么点家当最后还是回到自己的手心,这样异兽在魔尊的身影消失后十分愉悦的笑了出来,显得特别的傻 之后异兽就一步步的徒步走回了妖界(不要说了,要流泪了) “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呢?” 初春之色依旧透着生机勃勃之态,大礼之日使神界大域添上了一丝繁华,桃花初开使景色更美不胜收,晨光熹微显着这是好日子,葳蕤绸密的模样更是让人入迷,如此的好日子作为大喜之日更是合适。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用人界的话来说,应是所有人的情缘结合更是希望有如此的结果。 瞧着婢女忙东忙西的收拾带过去的贺礼更感无趣。落落起身换了一身艳红衣裳更显风情万种,青丝轻挽于背后,容颜如昔显尽媚态,在铜镜前打量数下满意方才转身踏出自己宫殿。 以灵法协自己来至大礼之地,繁花似锦葳蕤交错间透着丝许曦光更显此地如世外桃源,幔帐飞扬之态红得刺眼却未有违和,与自己的宫殿的繁华之色相似得很。微迈莲步入至大殿,将眼前盛况尽入眼中,脸上笑靥更是夺目。步至一对新夫妇前微蹲意思上行了个礼,起身后依旧一副毫不正经之样打趣着人们。自然的将娇手挽着身侧神兽之臂,在气势上她又怎会轻易败下? 「恭贺大殿下与朱雀公主成婚,这面貌倒是没见过,生得还真是标致。」 折玉此番言语自是在打探虚实,据晏温所知折玉幼年在神界时一直都是在天尊身边,不曾离开,而长大之后守一方平安,是没有机会回去。怎么会平白多出一位妹妹?但是这嗓音低微程度看来是不想旁人听了去嚼了舌根,正纠结如何圆场哪知身边的红衣佳人直接靠了过来,这副娇羞模样倒真的是让人我见犹怜。 . 正此时,娇俏身影步入大殿,定睛一看竟是花神姬蜜儿。这一下子圆场可算是容易的多,目光看向姬蜜儿挽着折玉的手臂的手上似是知道了些什么,还礼道。 “有劳花神跑一趟了。” . 没想到这婚礼还是一波三折,刚刚想好的说辞竟被一娃娃夺了去。要知道玄武神君若是喝多了真的如那娃娃讲的一样,那么…这次后果可不堪设想。 “玄武神君哪里,真君还是看看为妙。” 朝身后婢女使了眼色,皆心领神会,便带着姜雾下去候着。生出如此变故也无心再去顾着折玉是否还有他事相问,只想草草了结流程,同姜雾解开误会 “神女?” 轻声重复了一句,他微挑眉峰,看似闲散不经意的看向忘川,得了回复便知只能使用那个法子,并没有人类所谓羞耻心的蒋殊丝毫没有察觉这是失礼的话,只扬眉淡笑,冲着孟钱钱说道 “若贵府只是希望令兄先清醒过来,贫道这倒是有个方便快捷的法子,只需姑娘命人寻来一物—童子尿即可。” 话语间他脸上仍旧带着随和儒雅,眼睛里却是漆黑冰冷没有一丝温柔的神情,但是整个人散发着淡漠疏离。 “若贵府想知明详情,我等亦是要从令兄口中了解情况,方可对症下药。” 他的声音始终清淡,如平静的湖面,掀不起一丝波澜。清冷的碧眸平静无波,唯有瞳孔深处暗流涌动,仿佛期待着什么的发生。 她本以为会看到白子桑脸红害羞的一幕,哪料他得寸进尺,失望之余又有些愤愤不平。 “我才不要上当!” 她偏过头,叫他不要看见她微红的脸颊,糯糯回了他。 他到底知不知道害羞是什么呀——! 索性直接把脸埋进他怀里,一段时日未见,她早把之前生过的气丢到一边去,知道了他的过往,却不知该如何开口细问,如今人就在眼前,更觉着恼心。 可她的注意力下一秒便被他的话吸引了去,从怀里抬头,鬓发稍乱,她斟酌了几秒。 “……其实不大好,红白两族本就有些内乱,可自红族新首领上位后,这动作便渐渐大了。” 族内异动从她去妖神寿诞开始便越发明显,似是一种无形挑衅。 “待我找个时间,把他揍到服气吧?” “看来妖界要出幺蛾子了。”白猿安安稳稳的坐在塌陷的大殿中央,会想着那场把大殿弄的塌陷的战斗,叹了口气。 “真是烦人呐,一个不想被规则束缚,一个认为有规则约束才能前进嘛。”白猿自言自语,他从腰间的束带里拔出一根拇指粗细的红色物件,接着喊了一声:“大!” “轰”的一声,大殿的天花板被捅了一个窟窿,一根数十丈长短的红色棍棒冒了出来,接着棍棒消失,白猿猛地从大殿跳出,来到天上。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没了约束,岂不大乱?”白猿手中的是丈二长短的赤阳陨铁棍,他看了看破败的妖神大殿,摇了摇头,接着驾云直奔小次山而去。 本不喜欢喧哗热闹场面,也只是意思意思敬敬酒,对祝福也都一一应下。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便是被灌了十来杯酒,晏温酒量与姜雾比差不了多少,这些酒本是让他醉不了,可今日偏偏是一副醉人模样。 以别种缘由推脱,又拉城隅替他挡了些酒才向众人告辞。出了大厅迎面而来的冷风吹散了醉意,外面一片昏暗,只是各种花灯频频闪烁为他照亮了去新房的路 . 推开房门,红衣新娘端正坐着。平素里她总是一副跳脱模样,如今这般安静倒是有些不习惯。 “胆子倒是真的大,冒充朱雀公主这事也做的出来,幸好刚刚折玉并没有为难,否则这后果不堪设想。” 近到姜雾身边没有过多温言软语而是轻斥着她的不是,待掀开盖头,看着珠光宝气下娇艳的人儿微微勾了勾嘴角。 “若下次这般胡来,我可保不住你。” 不再像之前那般茫然无措,或许已经习惯了她这么做,之前也都是顾及礼节才不敢那般放肆。如今手也牵了,堂也拜了倒没有什么名不正言不顺的了,抬手将人拥入怀中,手指拨弄着她散下的青丝,吻上她的眼睑。 . 朱雀公主本来就不是晏温想要娶的人,只要她不死,没人知道姜雾的踪迹,便引发不了什么争斗。而这个人他也不想谈下去便不过多追问。 “父神发现了我们不同寻常的关系,仙神本就不合,又怎会允许我娶的女人是仙界的?” “更何况…他以你的性命相要挟,我不得不从。” . 拂去姜雾面上的泪珠,晏温记得她在自己面前哭的次数并不多。一次是半月前他冷漠拒绝,伤了她心的那一次,另一次便是今日的大婚日子。 半月前那次虽实属无奈,但话语也是过分伤人。回忆至此总是心闷不已,伸手轻抚她心口。 “那一日,你这里当是很疼的。” 排扇似的鸦睫微颤,遮掩眸间黯淡,紧咬贝齿,默不作声。冽风刮过皮肤,三分沁骨冰凉,一如她心扉。 没有二字自喉滚至舌尖几欲脱口而出,却又堪堪停住——竟是无语凝噎。 她从没见过他这番勃然大怒的模样,口气极为生冷不善,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方寸大乱。怔怔望着他,好半晌才嗫嚅道: “我没这个意思——” 她正欲开口,玉无尘却转瞬间柔了冷色,若冰雪消融,一派脉脉温情。 . 她转瞬间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腰肢被揽紧,一时有些微微受惊。又平复心神,依偎在他胸前,鼻尖盈满他身上淡淡的青竹香。 二人虽心意相合,情意渐深,却向来发乎情而止乎礼,不曾挑明,如此亲近依偎还是头一回。 听他温声细语娓娓道来,却埋头不语。在他肩头蹭了蹭,好半晌才闷声启唇道: “我知晓了,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再动这个念头了。” . 她仍枕在他肩头,侧脸犹能觉出他隔衣透出的温热,轻声道:“该回去了。” 她抬首去瞧,只见双目莹莹,若秋水凝波。嫣然一笑间,容色无双。 “神界大殿下与朱雀公主大婚,需要预备贺礼去道喜吗?” 双修过后魔界多出一位实力仅次于魔尊的高手,虽说那遍布青紫痕迹的身体,看起来依旧清瘦羸弱,但其中蕴含的力量已不可同日而语。 “你去把修真界与魔界的界门打开,以你如今的实力,破开一个裂缝应该没问题了,”魔尊将自己力量封印,化身为少年模样,取出一件雨过天青色云纹大氅穿戴整齐,脚踏云履、玉带束发,鹄峙鸾停、翩然若仙。 少年低头吻过符霖双唇,转身走的毫不留恋。 魔界许久没有来客人了,记得还是冥界的大人物。波旬设在界门的结界被破开了,估计他的客人已经遇到了不少魔族,那些贪嘴不要命的**,闻到了食物的香味就没了脑子,也不想想那食物能不能有命吞的下。 转瞬间,波旬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冥界与魔界的界门处。幽蓝色的长枪好生威风,卷起的风刃,将一男一女护的水泼不进。强盛的冥府气息,魔界这是怎么了,竟然劳烦冥府南方大帝与孟婆前来。 波旬挥袖,黑色的七情锁射出,从包围着两人的众魔身体穿过,就像串珠一般。随后回拉,数以百计的魔瞬间崩解为血雾,被七情锁吸收的干干净净。 “南方帝君与孟婆驾临,竟无人通传一声,真是失礼啊。”清场之后,这方地界总算是清净了。少年凌空而立,手中摇着阴阳欢喜扇,身后红粉云雾时聚时散,隐约间能看到其中天花乱坠,有赤身的美貌天魔妖娆起舞,银铃一般摄魂的笑声似有若无传出,令人如坠梦中。 “大婚?”玉无尘听到这个消息突然一愣,随即哑然失笑。“怕是直接送到了仙殿里。最近我忙于诸事,也无暇顾及这种事情。” 玉无尘说完将灵力灌注玉简,一位传令官收到指令立刻现身前来。“神界可有传出婚讯?” “禀仙尊,确有其事。”传令官恭敬的回禀道。 “这倒是本尊怠慢了,是哪两位成婚?去备一份大礼送去。” “禀仙尊,是神界大殿下与出自神界附属族群的朱雀。” 意料之外的回答让玉无尘措手不及。对于大殿下的情况他多少知道一些,但他所知的是大殿下与姜雾互生爱恋。却没想到这次的婚礼主角竟是这位大殿下。“姜雾现在在何处?” “属下不知,只知最后传回的讯息显示仍在神界滞留。” 玉无尘脸上一变。“立刻传令各处,自即日起仙界戒严进入战备状态。立即召回还在外的仙界人员。”玉无尘有种预感,这平静许久的六界,只怕将不复存在。 安排好一切的玉无尘转身对林惊鹊说道“以姜雾的性子怕是不会眼睁睁看着这位大殿下迎娶他人,很大可能会去抢婚。但目前没有听到婚礼上有什么风波,很可能她代替了新娘。” 玉无尘一边分析着情势,一边从炼洗红尘中取出两把连鞘长剑。这与其他剑不同的是,此二剑之上缠绕着镂刻阵法的锁链,显然是处于被封印的状态。仙界之人皆知玉无尘的联系红尘中有十三把长剑,但几乎无人知晓其全貌。因为其中两剑对持剑者的伤害巨大,所以玉无尘即便动用主剑,也不肯讲二剑解放。 “你立刻与我同时神界将姜雾带回。天尊老谋深算,城府极深,姜雾的计划势必已被其知晓。我们必须立刻暗中将姜雾带回,这件事你来负责。 第三百九十一章 而我负责应对天尊可能布下的后手。”玉无尘运化仙力,洁白的衣衫瞬间变化成漆黑如魔的夜行衣。“动身吧!此去危险,一定要小心。对了,顺便打探一下神界有无灵珠存在。” 装病吗?倒也是个好法子,想想国主生了病,那些有歪心思的便要忍不住露出马脚了,一并收拾更胜于挨个挨个收拾,省时还省力。 她点点头,肯定了他的建议。 “那我们就趁这段时间看看他们要做什么吧?” 她用了“我们”而非“我”,若青丘真就此安定下来,给她提出这个法子的白子桑才是劳臣,她并不想将所有功劳揽在自己身上。 又听他要检查自己这些年的成果,她回想了前几年天天带着族民各种不务正业的行为,不由吐了吐舌头。 “可以呀——” 下一秒却是冲他眨眨眼,带着狡黠的笑答应了他。 “不过我一介国主带着陌生男人出现在大众视线范围内不好吧?要不,你变回小狐狸?” 她保证不夹杂自己的小心思在里面。 正与众魔缠斗之时,链锁飞来,下意识护住了身后的君绾,哪知锁链却并非袭向他,师清昼知是惊扰了魔尊而魔尊此番作为也不辱他名,倒真是心狠手辣,同族之人的性命在他眼中都一文不值,谈何他界。“无妨,是魔尊来了。” 风刃散去,破云枪收起,先礼后兵。本就是来寻人,师清昼并不想生事端。“尊上说笑了,能得你亲迎,是清昼之幸。”冥魔二界并无深仇大恨,而神魔大战又是太过久远,师清昼自然礼数周到。 “此番来此,是想寻一人。”师清昼手里飞出一卷轴,展开正是水镜中的紫眸女子的画像,而那块令牌,也一并扔给了魔波旬。“此人实力并不在你我之下,不久前一箭毁了冥界的好东西,我们为此前来,不知尊上可识得?” 并不能指望魔波旬会告诉他这人是谁,冥门仙神通道被破坏背后应有指使之人,师清昼也难断言这人不是魔波旬,试探也好,死马当活马医也罢,师清昼坦然表明了意图。 冲天魔气,扑天灭地而来,与冥界阴冷大相径庭,魔界气息更多的是杀戮血腥,方进入之时,悄然掩住了口鼻,适应了一会才堪堪适应过来,而后便碰上了不由分说就扑上来猎杀的魔物,清心铃还未膨胀飞身而出,身前的破云枪早已寒光乍现,先手挑去了几只冲着自己而来的魔物,待定下神来,手持清心铃定住魔物,协助师清昼击杀。 – 魔物嘶吼着消散去了,半个身子掩在师清昼身后,她从未见过魔尊,也得也是黑白无常画本子上头瞧了几眼,一说是丑陋无常,一说是美艳少年,可这六界之中出了人界无身形变换之能力,其余的可都是有,就算变为女娇娥,也无不可。 – 颔首示意见过魔尊,面容掩在红纱之后,发髻之中象征性的月入金宫簪熠熠生辉,就这么瞧着师清昼的动作,那画像上的人说不准是否真是魔界中人,不过如今来都来了,还是先问个清楚,未免不可。 “叨扰魔尊,如今冥界因为此人断了神仙两界的通讯之道,万般不得已,才擅闯魔界。” 奇怪,明明有这么大的味道居住在这里的凡人居然完全没别的反应,也不知道是自己鼻子太灵了还是他们都闻不到味道。蹲下身去把蹴鞠捡起,就这样抱在怀里也不还给人家。 “小姑娘你…………要和哥哥还有这个阿姨一起玩吗?”本想直接询问这里是否有奇怪的事情发生,看了一眼身旁的西方大帝之后,硬生生的给话来了个急转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委婉一些。 “属下遵命。” 虽是未着一缕身上皆是昨夜欢愉痕迹,眼眉早已归回淡漠的常态,目送魔尊离去青年才不急不慢的下了床榻,自己的衣裳还浮在水池之中,抬手撩起湿透的衣衫随手捏了一诀便暖了去。 身体确实觉着舒畅了不少,若非是以双修之法所成便更好了,雪发之间露出的耳尖微微泛红,摇了摇头不让自己去回忆昨夜的荒唐,不过是一场惩戒与魔尊对自己的施舍,君臣任是君臣。 无响自门外游来,乖巧的缠上手腕,寒烟化雾,青年的身影消失在寝殿之中,唯有一阵青烟随风而流。 混浊之界与修真界之障是何时为人设下倒也记不清了,只记得当初自己未成形化之时这里到没那么多条框,在修真界吃的开怀。 “来。” 启唇轻语,几道寒气圈住了群聚在不远处暗中瞧这自己的魔种,凤眼半眯非笑的面容之上似乎带着几分难言愉悦。 无响在手,似鞭非鞭,凝成剑身,庞然魔氛凝在剑尖,破空剑啸一道裂口赫然出现在眼前,身后被卷着的魔种一瞬间就被丢了进去。 波旬端详画像上的紫衣女子,眸中透出意味深长的笑意。这张脸他可是再熟悉不过了,敢从自己手里抢东西,也算是勇气可嘉。 少年接了令牌,摩挲上面的花纹,竟是魔宫通行之物,这女人根基颇深啊。少年粲然一笑,手上一个用力那令牌便化为齑粉。“这令牌是我魔宫所出,魔将之下的魔族碰也不敢碰的,不如二位到我魔宫一叙,本座将手下高位魔族叫来,让二位指认一番可好?” 向来油盐不进只看利益的魔尊,今日竟如此好说话。波旬舔了舔唇角,眼神莫测,不知心中又算计着什么。拂袖间巨大的红色魔莲绽放在半空,无数忘忧无欢蝶飞来,形成黑金两色的洪流托举着魔莲,波旬站里在花心,向两人伸出手,“二位也上来吧,既然来了魔界便让本座尽一尽地主之谊吧。” 自画像交予魔波旬后,他的一举一动都纳入师清昼的眼中,不过魔波旬性子深沉,眸中的笑意意义为何,师清昼也摸不清,而接下来的邀约更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魔界内部有争端再平常不过,可一致对外是他们魔种所坚守的,这次是出了什么岔子吗? - “绾绾……”只一眼,师清昼便确认了君绾的意图,颔首轻笑出声,暗中传音道:“魔波旬无意伤我们,却未必肯把人交予我们,前去指认他料定我们无所获,毕竟他的家事,清理门户是想亲自为止。”魔界也并非铁板一块啊,师清昼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但他们冥界也没好到哪里去。 - “既然尊上相邀,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牵住君绾的手,师清昼纵身一跃,落在了暗红色魔莲上,一支急签传到了他的哥哥姐姐手中,“魔界有异动,注意冥魔边界。” 参天峨峰上,一处连绵不尽的白石殿群正盘旋在星辉雪光中,夜影沉沉里恰似一条盘踞山间的白鳞眠龙。 . 林惊鹊目光流连山上殿宇,将眼底晦涩尽数掩盖——想不到她有生之年竟来到了神界领域。 . 及至登上山腰,只见灯火憧憧下,座座辉煌屋宇皆有长廊宽院相连,至于四下守卫往来巡逻,更是森严密备,滴水不漏,令人暗自咂舌。 幸而她早已料到此等境况,敛声屏息,又化作一个身量清瘦,面相清隽的男子来。穿着与巡逻守卫别无一二,想来足以瞒天过海了。 . 她仗着模样年少稚嫩,人又聪明伶俐,与人和颜悦色、随口闲谈,对方往往不知不觉便透露出一些琐碎小事。林惊鹊听在耳中,记在心里,描描补补之下,大致将神界宫宇殿落分布了解个七七八八,想来寻人是不难了。 . 她两指春葱夹杂一张传讯符,口中默念咒语,一道青色流光便倏然破空而去。 外头明月高照,皎白月光投入房中,周围一片喜庆红色有些不似真实。晏温卧于外侧撑头看着熟睡的姜雾,换做平时这个时间晏温早已入眠,可如今他却觉得面前人怎么看都看不够,若那么早入梦便再也见不到了。朱雀公主失踪,姜雾替嫁,这件事情就连折玉都看的出来,他不信天帝看不出来但到底为何不揭穿百思不得其解。俯身,轻轻吻了吻姜雾的眉心,眸中满是眷恋。 再怎么不舍也做出了决定,抬手抹除了姜雾关于今晚的所有记忆,只留那日锥痛入骨的决绝话语。床上人儿睡得安稳并不知晓这一切的发生,晏温翻身下床从柜子中翻出了碧空珠,那是万年前首次执掌兵权天帝赐予他的礼物,如今却成了藏匿仙界之人的用具。 回首看了姜雾一眼,慢慢走到床边再次坐下,轻轻撩起姜雾垂落至脸边的发丝刮至耳根,一举一动,极具柔情,尽显缱绻。这都改变不了分离的实质,晏温知道再多看一分自己的决断就会动摇一分,便立刻施法将姜雾与缝补好的衣物共同放入碧空珠内。姜雾既然来了,那么仙泣剑灵自然不会走远,便唤来仙泣剑灵对他下了便于隐身的法术。 “只可持续半个时辰的时间,且速速带姜雾回仙界” 送走了仙泣剑灵,将新房内所有的设施全部处理了一下,就连床单上的欢爱痕迹也被全部处理掉,只剩胡乱摆在床上的凤冠霞帔未曾收拾去了。 魔宫奢靡的大殿中聚集了上百魔族,这群无法无天的家伙肆意释放着魔气,让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波旬坐在主位,两位客人也高高坐在贵宾席位。 少年啪地一声脆响,折扇敲在掌心,嘈杂的大殿一瞬安静。无论多么桀骜不驯的魔族,在魔波旬面前都屏气凝神,不敢放肆。 “二位贵客可有看到,我魔界在外生事之人?”少年取过美婢手中的酒盏,浅浅饮了一口,浅淡的绯红酒液辛辣回甘。合欢槿是魔界独有的异植,雌雄交缠,只开花不结果,生长万年后凋零,精华化作一颗果实。 这酒就是用合欢槿的果实酿成,一尊便要万年多光阴才可得,堪称无价。不说酒水味道甘洌,是难得的佳酿,一口酒能抵千年修行,最要紧的是不分体质,六界皆宜。唯一称不上缺点的副作用,便是饮后需行双修之法,否则热火难消。 魔波旬命婢女为南方大帝与孟婆斟酒,这待客的礼数忒周全了,桌上珍馐琳琅,天魔在半空奏乐起舞。只是大殿之下,整齐肃立的一众魔将有些倒胃口。 “二位可要看好了,若是哪个坏了两界交情,本座饶不了他。不过若是二位看走了眼,本座也是要寻个说法的。”少年的声音含着笑意,但字字肃杀如刀,语调却突然一转,劝起了酒:“这酒可是特意宴请帝君和孟婆才开的封,二位看在本座面子上,可别辜负了美酒啊。” 十尾的话一出口,她便红了脸,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憋不出反驳他的话。 “三哥知道了会盘问我的!” 声音软软糯糯,毫无底气可言。她哪儿敢真的对那些好奇的族人说这是她情人?若传入三哥耳朵里,只怕十尾要被调查个清楚,再想起他白子桑的身份……若祖母也知道了,只怕她要保不住他了。 再说了……他怎么这么不知羞呀! “你怎么随随便便就当别人情人了!” 他用着刚好的力度稳稳拉着她的手,她看着红衣的背影,几乎要晃晕她的眼,她摸了摸鼻子,不自觉地将目光移开。 若真有人问起,干脆就说是别的妖族朋友罢。 与林惊鹊分头行动的玉无尘一路掩藏着自己的行踪,小心翼翼的向着晏温的寝殿搜寻。然而令玉无尘惊异的是,神界的守卫虽是严密但却无那种如临大敌的气氛。 本来此次玉无尘已经做好了直接动手抢人的准备了,但眼下形式似乎没有到了直接撕破脸是地步?是天尊未曾察觉,还是姜雾并无动作。 玉无尘小心翼翼的摸入了晏温的寝宫,发现寝宫之中竟无半个人影,整个寝宫死一般的静谧。 第三百九十二章 玉无尘小心的向着寝宫里走去,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还是飘散,这引起了玉无尘的些许不安。 顺着血腥的味道一路追寻至一处房间,房间里到处都是破碎的家具陈设。而地下躺着一位重伤昏迷的人,显然是大殿下晏温。 玉无尘并未上前查看,而是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伪装过会的声音缓缓开口说道“想要保住自己的爱人,单凭这点是不够的。只有拥有掌控一界的力量,才能为心爱之人筑起一道避风港。” 玉无尘没头没脑的丢下了几句话便急匆匆的从寝宫之中出来。“惊鹊,我找到大殿下的寝宫了。但姜雾不在里面,很可能是晏温将她送走了。”玉无尘对着腕上一道特质的收敛说道。“我们先汇合在想想办法去找姜雾。” 是的,这世间能在神界大殿下寝宫中无声无息刺杀大殿下的人几乎是不存在的。除非他引颈就戮,毫不反抗。那不反抗的人是怎么把房间打乱成那样的? 夜幕中,玉无尘向着林惊鹊的方向赶去。他心里渐渐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他们必须尽快找到姜雾并立仙界,否则将会大事不妙。 离魔宫愈发近了,魔气也愈发浓厚,群魔纵欢,肆无忌惮,地狱绘卷也就如此了。至魔宫,自有散魔将两人引至贵宾席,师清昼也不客气,牵着君绾便落座了。 - 玉盘珍羞,清香玉酿,魔界的好东西倒是不少,不过师清昼不动筷也未举杯,这场鸿门宴还未尽兴呢。众魔将立于大殿中央,不消师清昼细看,便知并无那紫眸女子,而魔尊一番话,怕不是他要和君绾扒层皮才能离了这魔界。 - “尊上说笑了,清昼自不会看走眼,不过却无画像中的女子,这一众魔将也无一女子。”举起酒樽,暗红色的酒泛起涟漪,魔尊的面子他不能拂,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酒是喝了,却喝到他的法器唤潮里去了。“多谢尊上招待,既未寻到人,我们也不便久留,告辞。”一樽酒见底,师清昼已经准备吃魔尊的闭门羹了。 少年懒懒的靠在软枕上,面上是不以为意的笑容,看不出喜怒。“这么快就走了么?”他单手托腮,看向南方大帝下半身,眼神是单纯的好奇,怎么还没反应?果然没喝吗? “既然二位急着走,本座也不多留了。只不过最近六界都不太平,出门在外还是要多多保重啊。”这话里似有深意,让人心中生疑。 “啊,对了!”魔波旬突然坐直身体,从袖中取出一枚赤红色流光溢彩的珠子。“帝君二位可识得此物?”他不知这枚灵珠是何来头,只觉得其中蕴含无穷炽炎之力,看起来十分美味。 少年将珠子放到嘴边,舌尖舔了舔,试探着咬了一口。嘶,真硬啊。波旬第一次遇到牙齿咬不动的东西,不觉更加贪婪,张嘴想要一口吞下。 折玉瞧着朱红喜服的一对璧人,广袖下紧握的双手骤然舒展,冷冽森然的杀意敛在温润青衣下。万年沉静如水,不理世事,一朝红鸾星动,方寸大乱。 他忽而侧目瞧着花神。 她也总爱着一袭张扬红衣,明媚娇纵的模样。 长眉轻挑,伸手握住花神左手。面上波澜不惊,仿若他仍旧是不近人情的神界战神,只耳根泛红,烧的人心灼。 顺着那小剑灵的话接了下去。 “玄武素日爱玩闹。” “花神同我,一道去瞧瞧他,可好?” 朱雀矜贵,天尊一手抚养长大,惯常是颐指气使的,从未有过此讨好之举。 说来自己也已有许久未出浑沌界,一贯沉在极寒之地倒也显得自己太过无用,既然魔尊想要搅一搅这些修士,那自己也再添一把火就是。 若真要温符霖思索记忆中的修真界那大部分都是自己最后被人所伤的画面,只不过要打听打听修真门派应当也不难。 名门大派自是最好,只是这样的门派总是有哪些自诩风骨的老古板,怕是不太好下手,看上去仍是风光无限,却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苦苦支撑却仍不乏下落之姿的门第,才是最好的选择。 寒气随风漂流,化作暗香入梦。 有苦则有欲,有欲则有求,能让温符霖侵入梦境者,自也非是道心坚定者。 “修道者,无非便是求的仙道长生,但是能够一跃龙门的,又有几人。” “清苦修行,远离尘俗,修仙不论,就连在这苦行众生里做佼佼者都难。” 魔心入梦,带起一片飘渺幻境,周身人流来往匆匆却瞧不清面庞,身边彩灯高挂似是热闹非凡,却听不清那欢闹之声仿若被隔离于世。 青年自身后缓步凑近,雪发垂落于肩头,软唇贴在人耳边呼出浅浅白烟,凤眸微眯眼中清冽如泉却无半点笑意。 “泯然众人,不觉可惜?” 魔尊咬下珠子的瞬间,一道稚嫩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住口!” 众魔视野望去,竟是一个紫衣女子正牵着一个红衣孩童缓步走来,那孩童一瞧见魔尊便猛地扑了过去,冲进他的怀中胖乎乎的小手抓住火珠,生气道,“爹爹你不许吃我的身体!” “孩子孟浪了魔尊,还请魔尊莫要怪罪。只是今日,魔尊的大殿煞是热闹。不知檀钰可否也参与其中?”话音刚落,檀钰便直径的做了下来,似乎一点都有意思到那孩童叫魔尊爹爹,给众人带来了多大的冲击。 魔尊…有孩子了? 魔尊脸上罕见的出现呆滞的表情,许是难以理解眼前的场景,一个不注意,手上的珠子被扑进怀里的玉雪孩童夺了去。 回过神来的波旬一手拎起怀里的浑圆团子,左右晃了晃,克制住火珠被抢走的愠怒,嘴角一撇:“谁是你爹?叫哥哥!”那男孩叫他爹,岂不是把人叫老了?少年模样的波旬,当真脾气古怪。 视线扫过众人,落在径自落座的女子身上。呵,胆子不小。“说吧,怎么回事?”波旬也看出来了,这女人神神秘秘却没什么威胁,又是一个心里藏着事儿的人。“说事之前,先报上名来,魔界人多,本座没功夫个个都认得。” 心知南方大帝与孟婆在找这女子,却没有点破,就看他二位能否自己出来吧。 青丘绿水青山不改,更有桃林几里,族人如今也是各各情分修炼,或是安居乐业,她带着白子桑,竟也能安安分分逛完一圈,顺路还收获了族人送的腊肉干和苹果,她憋不住炫耀的神色,朝白子桑好好吹夸了一番自家族人。 - 她这一装病便是直接病了一个月,任是谁的求见她都不见,今天红白两族族长又来觐见。 她神色恹恹,唇色苍白,连贴身侍女都信了她是真的病了,她掩口而咳,好一会儿才停下来,那洁白巾帕上都有点点血迹了,她愣了愣,发出哀哀一叹,随即对贴身侍女下了口信:“去把红白两族的族长都请过来吧——” 那侍女应了声,退出了房间。 她眉梢微挑,怕侍女有疑,她还刻意割破手指头流的血,她向来不在乎这些小伤口,便从袖袋里拿出一个苹果,边咬一口边看向身后屏风。 “我装得像吧?” 话音未落,房外便传来侍女话语,说是族长已经到了,她慌乱将苹果向屏风后一扔,迅速躺回榻上,捻起巾帕,柔柔弱弱地回应侍女。 “快快把族长们请进来吧。” 那些个族长本就不是安生的货,进来便将目光随意撒瞥,她心头冷笑一声。 “不知族长几番前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没想到魔尊会轻易放他们走,师清昼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魔界之尊转性了?起身正欲离开,却被叫住,眼见魔波旬咬着一颗珠子似要吞下去。“别吃!”师清昼并不知晓珠子是什么天材地宝,但里面蕴藏的炽火之力不能小觑,只不过,这股灵力给师清昼一种熟悉的感觉。 魔尊也不在意,正要咬下,却被一奶娃娃阻止了。难得一见魔波旬面露呆滞,师清昼也不急着走了,想不到这魔尊也已经有孩子了,虎毒不食子,魔尊不认儿子,师清昼拉住了君绾,打算多看一会儿。“绾绾,可喜欢孩子?”凑近了身旁的人儿,师清昼笑得幸灾乐祸。 - 玩笑间师清昼与落座的紫衣女子对上了眼神,那双紫眸躲闪不定的眼神,让师清昼直接上前把她拽了起来,“尊上,可让清昼好找,想不到尊上金屋藏娇之人就是清昼所寻。”师清昼有些误解了,毕竟奶娃娃是这女子带来的,奶娃娃又叫魔波旬爹爹,那这女子想必是奶娃娃的娘亲了,那她就是……魔后了。 正当玉无尘与林惊鹊汇合后打算继续寻找姜雾之时,一道流光从远方急射而来。玉无尘认得,这是神界的天书。 伸手拦下流光,玉无尘用神识探寻天书内的内容,面巾的下的脸却陡然一变。事情最终还是向着他最不希望的方向发展了。 对于天书所指罪名,玉无尘从未相信。姜雾不会拿两界生灵去开玩笑,这种事情他是断然不会做的。但他却小瞧了天尊的心思,仙界终究是非我族类。当然,玉无尘其实也明白,不同的立场注定了两界无可转圜。战争是注定的,哪怕天尊不动手,他也会动手。 “我们走。”玉无尘带着林惊鹊一路来至神界出口。“你先回仙界,通知众人准备决战。我要为天尊准备一份大礼。”玉无尘轻轻拍了拍林惊鹊的肩膀,示意她先离开。“放心,我一会就来。” 昂首转身,漆黑的夜行衣再度化为纯白的仙袍。“天尊真是好大的天威,仅凭一纸空文便要本尊交人。呵,后果自负?”掌心用力,那道即成的天书被玉无尘瞬间攥碎成粉末,化作点点荧光消散。 “人,本尊是绝不可能交的。天尊想要战,那便来吧。”沉重的镇岳剑握入手中,玉无尘双手一开,镇岳剑悬浮身前,宽大的剑身上瞬间炸出万道镇岳虚影。沉声一喝,玉无尘双手握住剑柄,虚影回冲剑身化作一柄灵气缠绕的千丈巨剑。 巨剑斩落,剑式磅礴而出向着神界大殿飞去。锋锐的剑气摧枯拉朽般肆掠着剑气所至的每一寸景色,而在玉无尘脚下,一道深达数丈的剑痕不断向外延伸。这极具狂暴力与破坏力的一剑便是镇岳绝式,山河夜炼破云关。 玉无尘收回镇岳剑,脸色有些苍白,刚才那一剑几乎灌注了他体内九成九的灵力。转身一步踏出神界地界,玉无尘只留下一句满是杀意的话语。”我期待神界重回大道的那一天。 仙界上仙姜雾杀害神界大殿下新婚妻子的事情一时间在仙神界传得沸沸扬扬,朱雀一族为此十分的愤怒势要神尊给其一个交代,而神界在天书下达后公然违抗天命,拒绝交出姜雾,并出手攻击神界。竭尽全力的一击让神界神殿顷刻化作虚无,甚至陨落了几个神官,神尊动怒,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抬手一道金光直砸仙殿,金光以巨剑插入仙殿,仙殿轰然炸开。 仙神之战就此拉开序幕,紧张的前期准备迫在眉睫。 在仙神大战期间共有两次战争,此为第一次交锋,仙界和神界各找好对手上戏,胜负以个人为单位。第二次战争以团战为主,胜负以仙神两界哪界的兵力多,则哪界获胜。获取兵力的方法可以通过积分商店购买宝物获得兵力,或者是拉个人势力。 “这一片冰霜,是你吗?” 一手环了纤腰入怀,无响自腕间无声盘上这一握弱柳,唇畔自耳垂有意无意的蹭在人眉眼之间,一手游上人脖颈之处轻抚,顺着人的锁骨一路挑开人衣衫领口。 “本是美人骨像,何苦空对这一片寂寥,仙道能给你的,给不了你的,我都能给你。” 温符霖忽然捏过女子的下巴,迫使她转头看向自己,起唇轻笑,眼眉之间的温柔错觉是蛊惑人入梦的毒药。 第三百九十三章 “想不想复仇?” “想!给我力量!我要他们死!” 再次清醒,她带着冰冷的躯体重新回到了这个学校,看着这些愚昧的学生,露出阴冷的笑。 …… 你的任务是攻略并阻止谭笑笑的复仇,穿越的时间是江楚根据轨迹帮助谭笑笑的时候。 “宿主穿越对象江楚,无其他背景。” 你睁开眼,发现自己正挡在一个女生身前,面前是几个暴躁的男生,正在破口大骂。 “江楚,你别给脸不要脸,滚开!我这次一定要弄死这个脑膜炎!” “邪恶系统005,正在绑定宿主…” “完成程度百分之九十,九十一……一百。” “恭喜宿主绑定成功,邪恶系统005竭力为您服务。” “请选择位面拯救难度:地狱模式,困难模式,简单模式。” “选择成功,准备启动界湖,启动成功——” “系统,接受位面信息。” “信息传输中。” 你所在的界面是是灵异位面,本来表里世界相安无事,但在殷盛高校,却因一个鬼王的出现,导致表世界与里世界开始大幅融合,普通人无法脱离这个区域,又被里世界影响,死伤无数。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那位新晋鬼王—谭笑笑。 谭笑笑的过去是个蝼蚁般卑微的存在,她因为穿着比较邋遢,看起来又唯唯诺诺,但却成为班干部的原因,在开学之初就被班级里的小霸王针对。 没人知道最初她被针对的原因,但理所当然的,那个既是学习委员,穿着上又不太好,看起来懦弱惹人嫌的女孩,成了那场故事的受害者。 在这个过程中,其实女孩是有受到过一个人的帮助,那个人帮了她一次,然后了告诉她要反抗,也告诉了她会离去,最后那个人选择了旁观。 就这么,事态越发严重,从最初只是嘲讽,在课堂上说女孩脱鞋子上课是个臭鬼。到在她桌面写字,把她抽屉里的东西倒出来。再到把她桌子踹翻,指着人笑。最后一步步的,她丢了学习委员的头衔,被老师们嫌弃,被同学们无视,成为一个孤岛。 没有人愿意靠近她,她将目光投向那个帮过她的人,却只看见那个人额发低垂,看不清表情的脸,随后他被人拉出教室…… 最后她在一次“同学们”的玩笑中被推下楼,当鲜红的血液在她脑后绽放的时候,透过一片鲜红,她将所有人记在心里,而这时,清冷的男声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想不想复仇?” “想!给我力量!我要他们死!” 再次清醒,她带着冰冷的躯体重新回到了这个学校,看着这些愚昧的学生,露出阴冷的笑。 …… 你的任务是寻找并夺取气运之子的气运,友情提示,棋子永远都是棋子,无法摆脱自己被人控制的命运,而气运之子永远不会成为棋子。你穿越的时候是谭笑笑身死的那天,距离谭笑笑死亡还有十六小时,请玩家加油寻找。 “宿主穿越对象孟燕,曾想要帮助谭笑笑却因喜欢上小霸王而开始转为欺负谭笑笑,是促使谭笑笑死亡的引导索之一。” 你是在一片粉色中醒了过来,这是一个典型的小女孩房间,此时时间凌晨两点半,距离谭笑笑死亡十六小时。 于是画面一转,我从茅房中走了出来,修仙之人的厕所跟现代都不一样。净了手以后,循着原主的记忆走到软禁母亲的柴房,此时正值门下子弟修习,路上没什么人,我站在门外,看着门上挂着一个巨大的锁,想也不用想肯定有咒术加印。 按照原主的记忆,家主和家母应该是对恩爱夫妻,唯一收的偏房便是那庶妹的母亲,家母为打理家业勤勤恳恳拿来什么时间和下属私通,她也不是这样的人…… 伸手抚摸着这把大锁,眼中露出疑惑。 “母亲,您把那日所作所为说出来,不就能证明您的清白了吗?” “这……”被母亲充斥着怨毒的吼声吓到,我忍不住后腿半步,“……孩儿先行告退了,母亲照顾好自己。” 我记得这个庶妹好像说过委托者什么的,难道她也是跟我一样来完成任务的?那要是我去跟她摊牌会怎么样… 我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走着,前面就是那个下属的住处,进去看看吧。 【系统,我能跟她摊牌嘛。】 【给个提示瞅瞅……】 眼见对方眼底狐疑打消几分,便欲接连补上几句,不想却被门外声响所打断。 仔细侧耳听人言,面上点头应允着,心里却有了疑问。 柳姨娘其人先前也听这小姑娘说过,难不成是自己生母?亦或是喜爱自己之人? 只是紧接人的话语却让君卿卿内心不住波动——而已什么的、这明明简直是与“罚抄十遍课文”一样残忍啊!呜..没想到刚穿越过来就被留了作业——嘛,不过和容嬷嬷的“给我扎”比起来确实是好太多了。 话说回来,眼见二人反应,心下便也猜出了个大概。可君卿卿却心下疑问更甚。 自己这地位如此看来并不受宠,难不成是不起眼小妹要逆袭的剧本? 如此一般想着,口中却应允。 “是,我知晓了。” 江凡翻身看着那瑟瑟发抖的六个孩子,自己要跟着六个孩子进宫去当那帝王的男宠? ——看来这位君王有一些特殊的喜爱,不知道这样的人尝起来是什么味道,对了你们知道之前进宫的人都怎么死的吗? 刚刚有些兴奋的江凡马上就消失了那份喜悦,这几个乡村少年又怎么会知道宫中的事情问也白问,现在能听说的也只不过都是传闻而已,江凡只好继续躺了回去,如果真如那几个孩子说的去哪位帝王身边的结果只是死亡,如果逃走的话结局虽然不确定,但是以自己目前的这幅身躯独自求生应该活不了太久,不对如果说之前我所经历的都是真的,那个拯救系统是真的或许应该会有指引或者所谓的任务之类的。可是这个系统又要怎么呼叫出来? “什么?” 她揉了揉被敲的有些痛的脑袋破委屈的看向对方。对方既然这么对待她想必和她也是个熟人。装失忆什么的...还是算了 “呜很痛哎。野猪族就野猪族,野猪也很可爱的嘛...” 她嘟着嘴笑声念叨着。虽说现在她的处境还不清楚。但她的第一反应就是 “扒拉他” “迷路天赋高也是个好东西的!别人追杀我我迷路了可是人家方向感好的不就找不着我了么!” “啊……也对哦。” 听了系统的话默默收回了即将踏出去左脚,转头四处看看有没有人见着我丢人的样子,不错没人。 于是我又冷着一张脸折回柴房。 四下依旧无人经过,我轻轻扣了下门上的锁,提示自己还在。 “母亲,孩儿有一事不明……为何母亲会觉得是妹妹陷害你,而不是另有其人…” 这样说出口似乎有些不妥,我又加了一句,“孩儿的意思是,不能错过任何一条线索……” 听到你这样问,门后的人忽然没了声。许久,直到你以为你母亲不回答的时候,她才颤抖着道,“当年你父亲以你的名义把她约到郊外,把她送给了魔修大能当鼎炉,如今她回来了,你觉得他会放过我们吗?!不会…不会的!” 江凡真是忍不住的骂了一声娘,不正常的世界就连自己的宿主也不正常,自己随机的难度也是接近地狱,看来自己之前攒下来的人品的确不怎么样。 “看来主线是杀死暴君着个可以确定了,我还想知道我对于系统拥有那些权限,而且着所谓的系统能给我带来什么帮助?我现在拥有的着身体光是觉得走上十几米的路都很吃力。” “系统是您的贴心百科全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宿主有什么问题尽管问,若是我也回答不上来,那便是时机未到。”这时,房间的门被打开了,迎面走来一个四十多岁的贵妇人,她审视了你们一圈,说了句不错。接着你们被一群人带到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里,“给你们两个时辰,好好的打扮自己,能被皇上看中能” “能多活两个月,若是看不上,就地杀了。”你往你身后看去,正是一方盛着温水的浴池,而旁边是放着各式各样的男式服装,总之各种打扮需要的东西都应有尽有。 “困难模式。”如往常接任务一样,江也并不清楚自己的处境,不过没有危险,或者说他能保证自己的安全,至于模式,他对自己的能力有清晰的认知,而要真实了解现在的情况,必须有一定深入程度,地狱模式第一次就尝试危险性太高,简单模式又难接触到深层情况,那就中等起步。 模式选择完成,便是一连串的信息灌入脑中,猝不及防的让江也眼前一花,不过还好海的女儿故事人尽皆知,他很快理清了这次的委托——加工两个工件,为爱疯狂的公主和野心勃勃的弟弟。至于1000积分,应该是类似货币的东西,而原世界重生的机会,江也在听到这个奖励的时候,差点没笑出声来,系统选人的时候显然没考虑这人是怎么死的,所以才会有这么蠢的奖励。 腥咸的海风袭来,东方的太阳破云而出,看起来是个出海的好天气,海员正热情高昂,全然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江也正在自己的房间,盘算着如何完成委托并且探索一下这个所谓系统的功能。“005,我需要知道两个工……”习惯不是一时能改的,江也及时改口了,“弟弟和公主的一些信息,个人喜恶,经常出没的地方之类的。”江也不喜欢这种毫无依托的感觉,对工件处于全然未知的状态,加工起来可不容易,不过他现在人在海上,没办法自己去调查,只能指望系统能有点用了。 弟弟的意图昭然若揭,国王对伊穆的栽培有把他看做继承人的意味,而伊穆的弟弟,恐怕也看得出来,能当上下一任国王的话,亲哥哥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江也疑惑的是,伊穆对小美人鱼的爱深藏心底,为何没什么交集的邻国公主会知道。“交集吗?”几条线纠葛在一起,形成了一张巨大的网,即将落网的正是伊穆。“这次出海怕是不简单了。”遇上风暴的这件事,和伊穆的弟弟脱不了干系,这样就能解释清楚前面的问题了,公主通过弟弟知晓这件事,双方还有其他的筹码交易,最终达成了短暂的联盟。 一切都只是猜测,思考过后,江也告别了那种踩空的感觉。对于这次的委托,他还有很多不清不楚的地方,弟弟和公主被杀后,世界走向会如何,原来的伊穆又为何能利用系统给他下委托。没时间深究了,弟弟都有盟友了,“伊穆”也需要,而在世人眼里神秘莫测,实际天真善良的小美人鱼,最适合了,伊穆也没说不可以利用小美人鱼啊。“真是恶劣啊。”这句感慨,不知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弟弟和公主。“那个,005,把弟弟和公主的名字也告诉我吧。” 海船离港,驶入大海深处,江也也从房间出来了,假装溺水对他来说是个难事情啊。 揉了揉仍有些昏沉的脑袋,在系统略显聒噪的提示声中睁开了眼,“你们……” 扶着冰棺边缘起身,俯首一揖道,“在下燕城隅,青阳燕家嫡子,不知姑娘……” 心道这姑娘既能助燕城隅气运上涨,其身份定是不凡,燕城隅是这个世界的中心,想必她在这个故事中也占据着至关重要的地位。结合系统所说的女主……眼前之人想必便是燕城隅的命定之人。 思及此不由心绪寡淡下来,在燕城隅的记忆中可从没见过这么一个身影,所谓的缘定,还不是由着他的气运跌落,说散便散了?说到底,这些伉俪情深执手相伴,在天道下也不过微不足道之物。修为才是最重要的。 第三百九十四章 比起所谓的缘定,这姑娘如今助自己气运上涨,倒是更让自己高兴感激些。只不知她到底有何秘密了。 005的效率非常高,莎莉娜和伊智的基本信息江已经知晓,“钻研天文地理吗?”抬头望着阴上来的天,未等江也多想,暴风雨已经降临,巨浪翻涌,电闪雷鸣,江也尽力抓住桅杆,船开始渐渐倾斜,从船员的高声呼喊中,他知道船已经进水了。又是一个大浪,整艘船已经被掀翻了过去,江也如愿的坠入海里,海水呛到鼻腔里的滋味并不好受,本能的去求生,海水清澈,江也及时的抓到了一块木板,浮到了海面上,大口吸着气。 在海面保持着平衡已经让江也有些体力不支,这时,一个身影跃出,标志性的鱼尾让江也认出这就是那条小美人鱼,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出人意料,小美人鱼游走了。 005的提示音及时响起,江也顿时明白了,他现在虽说体力不支,但没什么生命危险,小美人鱼游开再正常不过。毫不犹豫的松开木板,江也沉到了水底,他得追上小美人鱼,并且恰到好处的在她面前失去意识。清澈的海水给了江也找到她的机会,强悍的体质给了江也追上她的机会,在江也的一番追逐下,小美人鱼就在眼前,他却有点撑不住了,长时间的缺氧已经让他到达了极限,人昏了过去。 又要死一次了吗?江也意外的放松,这样他就可以真正的离开了,就是,违约了。 将系统的提示记下后看着对方的俊俏的面孔有些微怔,后又朝着对方吐了吐舌头 “啧,我要是皮糙肉厚那你就是细皮嫩肉的小白脸了...” 她嘟嘴暗自抱怨,为什么原身不多收集点石头好把它砸死。 “金币哪里好了,就只有金闪闪的颜色,还没哪些五彩斑斓的石头好看。” 她打了个哈欠目光细细打量一番人 “呀。没想到你这么不希望我走啊” 不知为何,那女子一笑之时心神也随之一荡,耳根泛上些许薄红,她眼里是从前从未见过的纯粹。好在青龙突然横插一脚,挡在了中间,这才没被女子瞧出异常来。正待发问,这一龙一人却开始于言语上纠缠起来,静候一旁,待青龙缠上自己手腕,才复又看向女子。 “墨灵姑娘不必如此。”未料到这燕城隅与墨灵的发展竟是如此迅速,但自己终究不是燕城隅,当下便拒绝了她。 “只是在下有一事甚是疑惑,还请姑娘不吝赐教。” 言毕指了指脚下那座冰棺,“不知这座冰棺有何妙用,姑娘又为何受困于此?” 听闻系统之言,倒是有些意外,这一桩机遇从前未曾出现在燕城隅的记忆中,莫非是属于自己的机遇?并未理会系统的劝说,将手腕伸至眼前,看着那只变成了小蛇模样的青龙,听闻女子的遭遇,心中一动。原来同是天涯沦落人…… 摸了摸发间的簪子,入手仍是冰凉彻骨。也未与她客气,“多谢姑娘相赠。” “我将要去寻一处地方静修,不知姑娘接下来往何处去?” 到底是自己唤醒的她,故而不免多问了一句,“这条青龙……” 有些意外她将青龙与这处洞府也留予了自己,俯身郑重一礼,“多谢姑娘。”可惜并不能透露与她自己亦是那界外之人,但听她所言,仿佛亦是看出了些许?淡然一笑,目送她的身影缓缓消散,这才抬眸望了一眼这处洞府,向青龙前辈一礼,“劳烦尊上为我护法了。” 言毕盘膝而坐,便入定修炼。 整个世界都如一片破碎的布帛分崩离析,天空晦暗,星子沉没,老树拔地而起,狂风席卷而上。被人推了一把,踉跄着向前几步。 ——“少爷,快走呀,天舟上载不下这么多人。” “……难道便弃了余下的人吗?” 暴雨倾盆,模糊了眼前的视线,记忆中只剩老仆将自己推上天舟,未待再说些什么,天舟便乘风而起,扶摇直上。忙起身趴在船沿上向下看去,仍有人御剑而来,欲求生路。伸出手去欲拉住门中那名弟子,忽觉脊背一痛,风雨飘摇,又失了平稳,险些被人拉着拖出了船舱。忙支起一臂撑住身子,向后看去,却见师妹苓浮赫然在偷袭者之例…… “师妹你……”还未待再说什么,一道清光携着灵机奔涌而来,挥袖将之截住,却也因反作用力跌出了船舱,伸手扣住舱沿,那女子居高临下地望来,手中提着柄沾血的灵剑。 ——“要怪就怪你是这本书的男主,如今下界已毁,你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言毕一剑劈来,为避锋芒只得脱了手,下坠之时这一世的种种情景蓦然自眼前一扫而过。最后停留在了世界突然崩塌之时众人的惨叫声与父亲最后的嘱托上。 ——“城隅,一定要保全我燕氏一族的道统与血脉啊!” 蓦然睁开眼,胸腔间的心脏还砰砰跳动着,仿佛刚亲历过那样一场末世。伸手看了看眼前这双骨节分明的手,那不是属于自己的一双手,却也同自己一般布满了习剑所致的茧与疤。蓦地低低笑了起来,“这便是你的愿望吗?” 雷霆之声逐渐逼近,体内灵机汹涌,亦是惊动了闭眼假寐的青龙。 ——“小子,道劫将至。” “是。”只说了这么一字,便携剑丸而上,凛冽剑气分水而行为自己开路,眨眼间便自海中一跃而出。正对上了天幕之上的滚滚惊雷。 第一道雷落下,剑丸中分出千百缕剑气罡风,迎面撞上那道紫霄神雷,将之吞噬殆尽。随后灵剑自袖中飞出,剑尖直指落下的第二道惊雷…… 待云开雾散,风止雷停,整座海边山坳已是被惊雷劈成了一片完整的平地,单手抚上胸口平稳了下气机,才收起渡劫所用的法宝。这些法宝多有损坏,还得回去好生重新祭炼一番才是。 海水中突然想起噗嗤一声,一条青色小蛇跃出水面,缓缓游至自己身边,俯身将手腕凑上,仍由它绕腕而上,像只镯子似地缠在了手腕上。摸了摸青龙缩小的脑袋,看了一眼秘境中这片天穹,“快要结束了。” 系统的讲解江凡也是大致的对这个系统有所了解,目前系统还为解锁全部,目前的功效似乎只是个类似自己那个时代百度百科那样的东西,随着一位四十左右的贵妇人的到来,江凡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正式开启了,江凡一行七个人全部被带到一处大厅之内,贵妇人吩咐一同七人洗洗干净换上衣服便离开了,似乎接下来众人干净马上就要去见暴君了,江凡漫步在屋内观察着这个屋子,到最后下来江凡只能用三个词才能形容,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奢华至极,不过这些似乎不太吸引江凡,反倒是屋内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吃的,自己倒是的确有些饿了,不过既然都来了计划也要一步一步的进行,不管往后那般首先是要活下去啊,江凡脱去衣衫一步一步走进水池,江凡倒是泡的舒舒服服一身的乏子也消失的一干二净,抄起一旁架子上用来擦拭身子的布,江凡一开始以为是布没想到上手一模居然是上好的绸子,果然最好不过帝王家,江凡看着那还有些胆憷的六人倒是有些好像, ——你们要是在慢慢腾腾的,不过就是早死晚死的事,我看你们要是真怕不如一头撞死好了,免得那一刀之苦。 随后江凡唤出系统看看有没有什么这个时代的搭配指南,不然一会上的殿去直接一刀剐了自己可就犯不上了,到最后江凡一身靛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的黑亮顺滑,不知道是刚才是否因为水好还是着身子底子就不错发丝倒是如同绸缎一般(百度上抄的),装扮完毕江凡静坐一旁闭目养神,思索着往后的打算和回想刚刚穿越来时候被灌输的大量记忆的细节。 :陆陆续续的大家都在两个时辰里梳洗完毕,是夜你们各自分配到各自的院子里。你刚好和那个年长的少年分在了一起,他生得极其秀气有些雌雄莫辩。“宿主,趁此机会可以问问这个少年关于暴君的更多消息哦~” 这日正在抄录一份道法批注,座下的小道童却急急求见。毫不意外地接过那份挑战令,眸色一沉。 待小道童退下后,当即掷笔冷哼一声,“我未去寻她,她倒是来找我的晦气了。” 思及初见时那女子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机,心下便有了计较,“门中有规矩,弟子间的切磋需得点到为止,不得误杀同门,可是所谓无风不起浪,苓浮下这样一封挑战书,总不会真是为了同我切磋罢。你说……她到底意欲何为?” 四下除了正在酣睡的青龙外,并无旁人,这句话自是问的系统003,“燕城隅的记忆我并未全数知晓,其间可有这一枝节?” “正在搜索信息,信息搜索完毕。苓浮夺取燕城隅的机缘后修为大涨,于是给燕城隅下挑战令,并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燕城隅失控重伤了苓浮,掌门的师弟十分愤怒自己的爱徒被燕城隅伤,于是力求惩罚燕城隅,燕城隅被关寒渊许久,也因此错失了很多机缘。” “这一计谋直接加快了世界的崩坏,宿主,你可有什么打算?” 绑定好系统尚未来得及多歇息会便眼前一黑,接着大量不相关的信息传输进脑海里,不过是夺取气运之子的气运,能吃饱饭泡香香的澡这点困难算得了什么,不过要保持原主形象这就是在警告千鹤别任性妄为啊。 重新睁开眼,发现她现身处一家茶楼,临靠窗,身边坐着一位气质清冷的少女,不用多想,这便与原主交好并称长安二姝的白灵了。 沈千鹤的目光由无神转愁,而后慢悠悠的叹了口气,矜着礼端起面前的茶盏,吞了口茶。 【啊~真的是好长时间没喝过这么正宗的茶了,我都感觉我的味蕾即将复苏,我似乎已经闻到各式菜香,唾液腺不由自主的开始拼命分泌唾液,真香啊。鸡鸭鱼肉小白菜都等着我!】 借着广袖的掩盖低头喝茶时,嘴角不经泄出了一抹笑,但当放下茶盏面上依然是副愁容,抽出随身的小手帕,两指纠结的绕啊绕, “可…可你是没瞧见,爹爹那日那副正经的模样,哪有半分开玩笑的样子。” 听了系统的叙述冷笑出声,“若不是这个世界的机缘还未被她全部采撷,燕城隅这性子,怕是早已死上千次万次了。不消说,这师妹多次流露出杀机,在擂台上定也是下了什么狠招,逼得燕城隅出手重伤于她。燕城隅心怀愧疚,便也顺从地承受了师叔的怒火,自罚禁闭于寒水深渊内。” 苓浮的这些伎俩在前世的长乐仙宗根本就不够看的,若非遇上了燕城隅这么个秉正之人,这些又能有什么用武之地呢? “她既要暗中耍手段,我们便来明的,前世的燕城隅未为自己辩解一句,今生可不会如此了。”言及此淡淡地笑了一笑,“正愁寻不到同她翻脸的缘由,这算不算是瞌睡都有人送枕头?” 很想问一问这系统为何如此执着于……“交配”一事,但想也知定是与积分之类的有关,忍了忍还是按下不表。 这日收到苓浮前往浮山一聚的请帖,心下一晒,终是来了。 临行前着了几个小道童与自己同行,架起青云鸟牵引的撵车,撵车四角上都安了琉璃宝灯,华光璀璨,一路驾云来到浮山,引了众多弟子出府观看,这排场一出,无人不知苓浮师姐今日于浮山上宴情大师兄一事。 青云鸟停在浮山峰头,长袖一挥,车幔随之撩起,一道烫金请帖自车中飞出打在了浮山上空的禁制上,大阵吞了那请帖后便自行开启,撵车这才驶入浮山,停于一处碧瓦飞甍的大殿前。 第三百九十五章 自车上款步而下,见了眼前的红衣女子和熙一笑,打了个道稽,“苓浮师妹许久未见了。” “师妹勿怪,实在是这青云鸟今日闹腾得紧,非得出来撒欢不可,为兄无法,只得架了这青云宝车而来。”言毕煞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也算是为自己这不同以往的排场寻了个说辞。 听得系统的提醒,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打量了一眼苓浮身旁的蓝衫女子,亦是冲她一揖,见二人形容亲密,那唤作雪的女子亦是对自己的出现颇有几分不快,也没有自讨没趣,只跟着苓浮一道进入大殿。 “今日二师叔不在吗?”转眼望向大殿,并未见到师叔的身影,想来此次为苓浮的私宴,并没有长辈现身,这倒是有些难办了…… 殿上设了几只白玉石榻,榻上摆满了灵果点心,还有苓浮亲自所酿的灵酒。由她引入座位,思及方才她与那蓝衫女子的一番作态,心中微晒,面上却是露出和煦微笑来,“说来我与师妹自沧澜秘境那日大殿一别也有许久未见了,听闻师妹在秘境中机缘颇多,甚至当场结婴,还未道声恭喜。” 言罢接过她递来的那杯酒,拇指拈了杯沿,“003,可否检测一下这酒中是否有蹊跷?” 拈起杯子与她一碰,便仰头一饮而尽,实则借着宽袍广袖的掩护,那杯酒尽皆倒进了乾坤袖中。 “酒味清而不冽,果真是好酒。” “正有此意。” 003的想法与自己不谋而合,接过苓浮递来的酒碗,又照着方才的做法一饮而尽。将碗置于桌上时碰出叮当一响,那碗颇为不稳地转了个圈。同时以手支颌,眯了眯眼,“师妹这酒似乎后劲有些大,为兄……” 皱着眉抬起右手捏了捏太阳穴,却似乎还是抵不过那突如其来的困意,点了点头慢慢趴在了桌上,就此“昏睡”过去。 "信息传输中......" 她理清脑海里突然多出的无数信息,有些迟钝地从大片粉色被褥的笼罩中艰难支起身子,家养猫般用手揉搓了两下脸让自己尽快清醒过来。小姑娘有些惊疑地打量着四周,差点被原身的审美吓了一跳——这也太少女心了吧!虽然倒是蛮可爱的......但是,但是住在这种地方不会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瘆得慌吗? 两三步蹦下床跳进毛茸茸的兔子形状拖鞋里,她迅速打理起原主——这个时候或许也可以说是自己了——的身体起来,三下五除二把刚起床的中学少女收拾成了随时能够出门见人的样子。十六个小时看似还算充足,可虞安歌一向习惯于把握好每一颗流逝的时光之沙,哪怕现在还是深夜也一样,在宇宙飞船上可没人会区别白天和夜晚。 她翻出原主的文具,在笔记本上随手撕下来几页,又小心翼翼地拧开签字笔的笔帽。这些堪称原始的书写工具让她有些不适应,但身体里自带的本能很快传递来了正确的使用方式。 “005?”笔尖接触纸面顺滑地画出一条略微倾斜的直线,她在数字侧微微一点,整理目前已知的情报,另一边询问起寄居在自己脑电波里那个自称“系统”的人工智能来:“你在吧?” “这个孟燕,在欺负谭笑笑的那些人里的地位如何,和那个小霸王的关系怎么样?谭笑笑对她的印象容易扭转吗?还有,怎么才算是我夺取了气运之子的那个什么,“气云”?破坏掉他所有的好事情就可以了吗?” “还有,对谭笑笑的死你又知道多少?当时是谁把她推下楼去的你清楚吗?以及,”小姑娘轻轻深呼吸,夜间微凉的空气涌入咽喉与鼻腔。她话锋一转,手里一直没停下书写的笔尖无意识停顿下来,力道近乎要刺穿纸面,“——那真的是个“意外”吗?” 晕的快,醒的也及时,江也的体质优势在这方面展露无遗,睁开眼江也习惯性想去掏枪,动作到一半才意识到现在他不是江也了,他是“伊穆”。 挣扎着起身,入目便是一张漂亮的面孔,水汪汪的双眸里尽是好奇,江也记起昏过去之前听到的话了,正是想得开,所以才要自杀啊。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伊穆在见过小美人鱼后念念不忘了,江也不得不承认这种精致却又很自然的容颜,见过便不舍得忘记,加之天真烂漫的烂漫的性子,无怪伊穆会爱上她。 “因为我看到了你,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人鱼,于是追了上去想看个究竟,在海面上容易追丢,所以就潜了下去。”这话没掺假,只不过对其他的一些事做了隐瞒,江也甚至都不需要表演什么。“谢谢你救了我,我是这个国家的皇子伊穆,我会报答你的。”简单的自我介绍,保持着伊穆该有的贵族风度,江也记起一件事来,如果要告诉小美人鱼伊穆愿意,由于他的介入,故事不再如以前发展,告诉小美人鱼她能懂这句话的意思吗? [005,如果小美人鱼听不懂这句话,我是不是无法完成委托?] 江也试着和系统进行思维上的交流,也不忘观察四周,皇子丢失了,必定会有人来寻,怕是没多久就能找来了,这么漂亮的小美人鱼,可就危险了。“待会儿就会有其他很多人来了,你先离开吧,不然会有危险。”不急于一时的结盟,先和小美人鱼建立起联系,“我们以后会再相见的。”伊穆这个时候会笑,所以江也也笑了。 任由苓浮捧起自己的脸,将血水灌入。一时间腥气扑鼻,难受地微皱了皱眉,来自远古的歌谣响起,透着诡秘的气息。 脑海中蓦然响起了天舟之上那些来不及上船的同门师弟无助的求救…… ——“燕师兄,救救我!” 最后那一刻苓浮那双冷漠凉薄的眼渐渐与一个女子重合…… ——“洛清羽,要怪就怪你自己识人不清,交出仙府,尚可留你一条生路。” 女子依偎在她师兄身侧,一双冷漠凉薄的眼望来,全不似往昔的温柔解意。 ——“你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何时教出了你这么个妇人之仁的徒弟!” “师尊在上,弟子只愿遵循本心,即便万劫不复,亦无悔无怨。” 师尊恨铁不成钢地捏碎了一块如意玉佩,有些苦恼地揉了揉眉心。 ——“无悔无怨?介时你便会知道,这番话有多轻狂!” 头顶的玛瑙玉簪蓦地生出一缕光辉,迷迷蒙蒙地睁开眼,伸手握住苓浮尚未来得及收回的那只手,盛着血水的器皿歪了半分,几滴血水沾湿了袖口,趁她一时惊慌,将其中一滴收入了乾坤袖中。 “你……” 还未来得及说完,便又头一歪晕了过去。 待清醒时仍是趴在桌上的姿势,袖口的血水已被擦拭干净,似乎只是喝醉了趴着睡了一觉一般。抬眸望向苓浮略显心虚的眸子,茫然道,“我方才做了一个梦,梦见师妹你竟喂我喝一碗血水。” 言毕自己摇了摇头,“近日神思不属,无怪乎经常做这些怪梦。不瞒师妹,为兄先前还梦见……” 说到此处却是又摇了摇头,闭口不言了。恹恹地呆坐了半晌,便起身告辞,“扰了师妹雅兴,但为兄身体有些不适,这便先告辞了。” 出得浮山,坐于那青云宝车之上,似乎还未自方才那些如梦似幻的情景中回过神来,闭了闭眼,也不知对谁说道,“你当真不恨她吗?可我却是放不下。那些害我的人,我定要他们百倍千倍地偿还。” 未知的世界,虽引诱着探险家去探索,却也同样蕴藏着等量的危险。具有敏锐嗅觉的多萝西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踪迹,她发现,这具身体的主人与面前的小姐关系并不密切。趁着反应的空档,她轻呼着疼,一边在脑海里询问起多次把她的意识抽离的罪魁祸首。 多萝西会利用现有的资源,一点点促成目的,量变引起质变,她的魔药学成绩一直都是O。非常感谢她的魔药学教授,虽然有时候他有些势利—— 不对,跑偏了。 “先生?”多萝西试探着在脑海里问,如踩在云端上一般,有着轻飘飘的晕眩感。等不及无名姓先生的回应,她先赶火车似急匆匆地发问了: “先生,我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这位小姐和我有什么别的关系吗?我怎么觉得我应该认识她。”多萝西想代入这具身体的想法思考,但徒劳无功,只能向脑海里未知的先生求救。为了掌控现在的局面,她还详细地提问起别的来: “我原来的性格是什么样的呢?如果我要回答她,也得符合原来的样子,不然会被怀疑的。比如,聪明的多萝西小姐突然忘记了漂浮咒的拼写。” “为什么要害怕漂亮的事物呢?”江也眨眨眼,抬手揉了一把小美人鱼还有点湿的头发,“海是母亲,大地也是母亲,你来到大地母亲的怀抱会出事,正如我们到海的母亲的怀抱会出事。”脚背上湿漉漉的感觉让江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多了,不过有些事还是要说清楚的,不然小美人鱼给盟友的见面礼是海底一日游直接让盟友没掉,江也可没地去哭。 迎娶对方?怎么听怎么像是女巫诱惑小美人鱼为了有脚上岸和她做交易而编出来的谎言。“或许我不是好人呢?或许只是因为你救了我,我才没有恶意,所以不要那么轻易的信任别人啊。”江也接过了莱蒂递过来的海螺,朝她点了点头,小美人鱼的信任实在很好获得,所以他要让其他人获得的时候有点难度。“不过作为海螺的交换,你可以信任我。” 躬身行礼,目送小美人鱼远去,005也适时的回答了问题,这让江也松口气,让他去加工工件,他做的得心应手,可如果让他和小美人鱼发展跨种族爱情,他会脚底抹油溜的很快。“所以,这个世界的存在,和伊穆的愿望有关喽。”自言自语,江也收好了海螺。 不多时便有人找来,江也只说海浪把自己冲了上来,大难不死,这番说辞没人会信,却也不会有人戳破,仔细打量着这群人听到他说的话后的反应,如果这次出海和伊智有关,那伊智安插进来的人一定会在这群来找他的人之中,毕竟伊穆的动向得有人注意。 随这群人回宫后,国王亲自来接江也,伊智自然也在一旁,看得出来国王很宠爱伊穆这个儿子,由衷的为他活下来这件事感到高兴,而伊智的话,似乎不那么简单了。“二弟说笑了,是父王的庇佑和二弟的及时帮助,我才能安全归来,想必二弟预料到出海会有风暴,所以派人去找我了。”笑得真诚,说得虚伪,江也对这套熟悉的很,话里有话,谁不会呢?接下来便是接风洗尘的宴席,江也草草吃了几口,便以身体不适的理由离开了。 [005,我需要皇宫的详细地图和伊穆的人际关系表格,可以吗?]皇子找不到自己的寝殿,可是很难解释的事,而且以后行事,皇宫会是一个重要位置,提前熟悉总没有错误,这次“伊穆”回来,伊智肯定要动手了,那江也总要提前应对,海上有小美人鱼,这里就要靠伊穆这些年的结交了,其实以江也在俄罗斯学习的经验,大可把伊智直接暗杀,不过可能会因此错失莎莉娜这个工件,那就按最初的路线行进吧。 “恭喜宿主绑定成功,攻略系统002竭力为您服务。” 朝鹤:…… 冷冰冰的机械音字正腔圆的在朝鹤的脑海里回荡着,总是嬉皮笑脸的脸上第一次毫无表情,倒不是他生气了,而是他现在处在一种人生的迷茫期。 如果他没有记错,他刚刚还在床上——虽然他十分不愿意回忆,但他确确实实是躺在软软的床上。脑海中自称系统的玩意是在什么时候出现的,朝鹤略一思索,后知后觉是在他祈祷完时光倒流,重新做人之后。 第三百九十六章 难道…… 朝鹤突然打了个冷颤,还不等他冷静地思考上一番,机械音毫无波动地继续说着:“请选择位面拯救难度,地狱模式,困难模式,简单模式。” 朝鹤条件反射地脱口而出:“简单模式!” 系统:“……选择成功……准备启动……启动成功” 话音落下,一阵天旋地转袭来,朝鹤觉得自己的灵魂被硬生生地从**中撕扯开,就像是洗衣机里的衣服,不停地翻滚着。 还未等他适应这种刺激感,脑海里突然涌入大量的信息,大脑一时无法接受这么多信息,朝鹤疼得恨不得以头抢地。 分明只有短短的刹那时间,朝鹤却觉得自己度过了一个世纪。 等到一切都安定下来时,朝鹤发现自己的身前站着几个面红耳赤的情绪激动的男生,他的身后有一个小小的女孩子。 校园欺凌? 没想到一朝回到校园时光,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环境,嫌弃又怀念的校服,一时间感慨万分。 但显然没有时间给这位老人家回忆青春,男生愤怒地质问朝鹤,撸着袖子的模样似乎下一秒就要冲上来。 朝鹤歪头看了一眼躲在他身后的弱小女生,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相貌气质,都是他以往从不会多看一眼的人。 这就是系统要他攻略的人?噫。 朝鹤脸上自然地挂起他的标准微笑,左胳膊拦住带头男生的肩膀,右胳膊拍拍男生的胸膛,笑眯眯道:“大家都是兄弟,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来来跟兄弟我说说,这是怎么了。再说了,我们男子大丈夫,怎么可以跟一个小姑娘计较,太有失风度了。” 轻笑看着人别过脸去。明显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家伙嘛。屁颠屁颠的跟在人后头小声抱怨。 “什么嘛,说的和我很能吃一样,我明明都瘦的皮包骨头了!” 她嘟嘴插到人前面,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自己的脸上搓揉一番 “看见没!都没有肉啊!” 她一跺脚似乎是在生气。听着系统传来的声音默默盘算一番。雇佣兵...那岂不是高危职业... “笨蛋拉索傻瓜拉索,你欺负我你还有理了!” 江凡只是静静的听着对面那位少年讲述着有关于青帝的来由,不过相对于江凡所想得到的情报还是有点少,江凡随着少年的目光一同望向那皎洁的白月楞楞有些出神,回想起自己那所谓的前世,之前的自己对于人命的看法也不过是要猎杀到盘中肉食而已,盏中酒的味道也觉得变的淡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嘴中似乎浮现了一股子血腥味,江凡在看向少年淡淡一笑眼,少年倒是被江凡那淡淡一下弄得有些毛骨悚然,江凡似乎也有些察觉平缓的书道 ——兄台人多耳杂说话注也该多加小心,身居高位又有那个不是毒辣之辈,她成一代女帝只能更甚,不过每三个月一批倒也有奇怪,前些人中就没有一人深得青帝之心?虽说此等行径的确有些人人咂舌,当今世道人命的确如蝼蚁不值钱,不顾虑既以入了宫中往后如何不知兄台作何打算? 江凡口中问着心里唤着系统,问了几个不知道系统能否作答的问题,“青龙国吞并其余三国是不是有些不寻常手段?这个世界我从之前的记忆中有些大致了解,具体跟我之前的那个世界有何不同,你是不是该跟我讲讲?” 她的存在犹如“自杀者小队”中的小丑女。 入学初期,她也曾经懦弱过、善良过,甚至…想帮笑笑劝谏小霸王过。 曾几何时,成长环境中形成高人一等的优越感,让她自以为自己能拯救班级里无法无天的小霸王,现实总是差强人意。她离小霸王越近,越走进他的生活圈子,越像步入沼泽一般泥足深陷。或许是天性里就带着“恶”的本质,从她第一次欺凌了笑笑后,似乎就激发了她灵魂深处那根嗜血的神经,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笑笑——这是那个人的名字,在她心中占据了一席之地。孟燕非常重视这个叫做笑笑的女孩,甚至常常会在梦里梦到她,梦到自己一拳一拳捶她的脸,捶她的肚子,扯她的头发,看她不屈不挠的脸上挂满血渍,最终难耐求饶。尽管现实生活中她并没有这样做,但没有什么比欺负她更令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的事了。 有一次梦中,她梦见自己把笑笑给打死了,那一刻她几乎是尖叫着哭醒的。醒过来的时候,脸颊挂满稚嫩的泪痕,伤心极了——她怎么可以死,笑笑怎么可以死呢。她要是死了,我以后该怎么办,毕竟这个世界上,除了打她、骂她、羞辱她以外,孟燕再也没法找到其他的乐趣和生活目标。 “呜...” 听了对方这么批评自己似是有些难过,低头朱唇紧抿,抽抽噎噎,软声吐字。豆大的泪珠从眼眶中夺眶而出。 “我就是觉得...拉索叫起来顺口...” 她撅着嘴似乎成了个认错得小孩。 “那你自己去好了...我就不做累赘了” 江凡听着系统对青帝大放厥词的夸奖有些头疼,若真是如此自己又何必过了拯救着世界,不过更让江凡头疼的是为何自己倒霉被这个破系统选中,来拯救这个无聊的世界。 或许因为身体原因有些困意,江凡只好拜别了少年回到了自己的房子,就在躺下要睡的时间系统倒是破天荒的主动来找自己,询问一下后续的打算,江凡思索了一下请求进入内部空间,随着江凡一次合眼睁眼后就回到了那个自己一开始的纯白色空间,那股子宁静也让江凡的声音舒缓了一些,江凡就如同当初一下躺在纯白空间内缓缓说道 “具体还没有下一步打算,你口中那个英明神武的青帝我还未曾见过,毕竟目前变数还很大,胡乱布局很容易出现中大变故,不过话说回来就算那种最差的三流爽文主角是不是也带点特殊之处,我现在觉得带着你似乎都不如呆着一个百度百科来的实在,而且还有很大嫌疑是青帝的卧底,不过你也不是一无是处刚才对青帝描述倒是我见过做能舔的,厉害厉害我这个人说话有些不太会说话你别生气。”江凡故作歉意面带微笑感觉好像有些内疚。 你所在的面位是一个大陆,创造这个大陆的是一个神,最开始的时候人们对这位神明的再造之恩心怀感激于是建立了一个庙宇,世人以香火供奉这位神明。千秋万载,万年已过,当神明万年不再出现时,人们逐渐的忘记了这位神明的存在,而那庙宇也由最初的香火旺盛到最后变的人烟稀少,即便是庙以破,神像遍布灰尘也无人问津。 而这位人们口中的神明其实并没有消失,她只不过是把自己的26个化身藏匿于人群中,以自己的方式默默无闻的帮助着人们。 人们过得安稳舒适的生活,不受自然灾害不收外来战争侵害,他们理所当然的觉得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的功劳。 “我好像被世人遗忘了。” “他们是不是不在需要我了?” 神明的一切力量皆来源世人的供奉,当香火以断,神明没有了存在的意义,神自然也是会逐渐的消散回归自然。 当年神明其中的一个化身救下一个少年,当年被神明的化身救下后,曾见过神明的真身并与神明相处过一段日子,后来却被神抹去了记忆。 等他老年回望自己一生的时候,才蓦然想起这段回忆,原来神明一直都没有消失,她只是以自己的方式在默默的守护者着世人。 “神明……没有抛下我们。” “族长,你在说什么胡话?” “是我们抛弃了神明啊……” “宿主穿越对象为当年被救的少年,目前是一个蛋,其真身是一条白蛇,宿主攻略对象,许卿。” 你缓缓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一股黏糊的液体包围,没有窒息的感觉反而觉得非常舒适,你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正以不能控制的速度朝着某个方向一直滚着,知道一个柔软东西挡住了你的滚动,你听到一声惊叹的声音,随后把你捡了起来,“是一颗蛋?” 皇宫地图浮现在脑中,各个细节都一一列清,江也有些好奇,这种科学技术,是在哪个地球产生的了,又是一个哥哥文明?按着地图江也回到了伊穆的寝殿,没了防身的器具,江也睡得很差劲,因而在第二日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工匠部找到最好的工匠为他打造了一副飞钩,江也又挑选了一把短刀带走了,按照江也的说法,是在海上落难的时候碰到诡异的生物攻击,下次出海时用作防身。 简单吃完了早饭后,国王就把江也叫了过去,邻国的皇宫贵族来访,需要准备晚宴,江也一一应下,这应该就是联姻的前兆了,总归要联姻的主角先见个面。晚宴的事情安排妥当后,江也回到寝殿,门窗紧闭,假装在房内有事处理,实则换了身装扮,将皇宫里各个门巡逻的情况摸了个七七八八,把自己能翻的墙和窗简单记了下。 宴会开始的时候黄昏恰好降临,江也刚换好衣服不久,就有侍女来唤他去参宴,极度无聊的政治博弈宴会,打着联姻的幌子,各国王子与公主都纷纷来和“伊穆”这半个东道主打招呼。江也尽力保持着所谓的贵族风度,实际上已经有些反感了,这种重复无意义的工作是对时机的浪费。在应付完一波人后,江也终于抓到机会离开了大厅,去到了偏厅。正打算找个花园之类的安静地方思考下开宴后怎么办,却有人跟过来了。 “莎莉娜公主,能遇到你才是伊穆的荣幸。”行礼,起身,注视,江也见到了这个为爱疯狂的公主,优雅中带着些许俏皮,很难想象她会做出那样的事,仅仅因为爱的人不爱她?真是魔怔了。 [005,这个世界,有女巫的魔法吗?]魔怔了这个事情提醒到江也了,按照小美人鱼所说的女巫奶奶,说不定还真有魔法。江也饶有兴趣的看着莎莉娜,想象着她的刀是如何刺入伊穆的心脏,他又该怎样将这位公主以同样的方式送走。“晚宴已开,莎莉娜公主也是觉得颇为繁琐无聊,才转到这里来的吗?这样很危险,会迷路的。”自己的警觉程度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连有人跟来都没察觉到,江也暗叹口气,果然还是太过安逸了,不过莎莉娜以前没见过伊穆,在此差不多一眼就认出来他,伊智又在捣鬼,故意引莎莉娜跟着他到这里?这些都是未知,只能江也自己去套莎莉娜公主的话了。 “宿主,知人知面不知心。根据资料,公主自幼缺爱,导致性格极端,人前人后两个样子。”系统的声音忽然出现,给你提了个醒,“这个世界拥有魔法,但是这是高层次的天赋,目前的人类无法拥有。” 公主听到你如此绅士的关心态度,不禁脸红了起来,“是..是的王子。但是我不会迷路的,因为..因为我现在遇到了王子。”你们交流的瞬间,有个别女眷看见你们在交谈也跟着过来打了招呼,其中一个看起来不过12岁的少女在见到你后不禁直爽的夸赞出口,“你好好看呀。哥哥,我要他当我的伴侣。” 被少年喊作哥哥的少年看起来也不过是刚成年,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捏了捏自己妹妹的鼻子,温柔道,“胡闹,快为你的失礼赔罪。”少女委屈的瘪了瘪嘴,捏着手指糯糯道,“对不起..高贵的伊穆王子,我失礼了。” 莎莉娜站在你们旁边,依旧保持着微笑。但是眼里的嫉妒和疯狂让你一眼便看到了,她似乎并没有察觉你在看她。等她整理好情绪后,她才过来提裙行礼,微笑道,“请原谅我的失礼,晚宴即将开始,我可以邀请王子作为我的舞伴献上一舞吗?” 第三百九十七章 听了母亲的话,我倒没那么惊讶,他们从一开始就计划把这个妹妹送出去,但是这以原主的名义……偌大的家族,体质特殊的庶女,对所有人都心存防备但是却赴了一个对自己疏远的哥哥的约。 “那为何要以孩儿的名义?”受原主情绪的影响,我的语气有点愤怒,“她毕竟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你们……怎如此狠心!” “母亲,那个大能许了你们什么好处……” 手攥紧,肉眼可见的青筋凸起,我长舒一口气平静下原主的情绪。 “红粉骷髅,万象皆空,堪破者立,不破者废。你愿为利刃,一试天下否?”凭虚倚空的声音蕴藏万千深意,宛若洪山大钟,在无边无际的空间中往来回荡—— 林惊鹊怔怔半晌,死前惨状若走马观花般一一浮现,一股难以辖制的怨念油然而生,她一字一顿回应: “我愿。” 话音刚落,周遭虚空似有云海翻腾,转瞬间便换了个景象。 陌生而庞大的讯息汇聚一股激流涌入她的脑海。林惊鹊本就是个天资聪慧的人物,电光火闪之间,她已冥冥感知到自己所处的空间与时间已然斗转星移,截然不同。 幼时也曾看过奇志怪书,大千世界,无所不有,是她着相了。 身子绵软无力,危机感如影随形。所幸那所谓的“系统”传来的时辰还尚早,尚未做下什么无法挽回之事。 她眼神陡然一凛,借着积蓄的些许力气,高跟鞋似在空中划过一道凛然罡气。 林惊鹊下手没个轻重,狠狠踹在搀扶着她的西装男人那两腿间一亩三分地。随后,便是一阵凄厉惨叫。 那人捂着裆部痛的直流冷汗,林惊鹊狠狠“呸”了一口,扶着墙壁借机躲到女厕所去了。 余怒未消,但是也明白酒店不是久留之地。所幸那人并未将手机带走,她得联系值得信任之人。 这个世界一切都怪异的很,没什么灵力可以修炼,一切都与她所在的位面格格不入。所幸她脑海里被灌入了现代世界的记忆,倒也不是什么都一窍不通。 不自在的扯了扯身上的衣裙,遮挡裸露在外的大片雪白肌肤。原身与她一般遭受亲近之人的背叛,身体自然残存了些许情绪碎片,着实是个可怜人,林惊鹊低语喃喃:“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顺便代替你为你父母养老送终。” 初来乍到,小心为上。原身交的那个新男友,总是透着一股怪异,她也并不敢以此作为赌注。所幸,原身的那个助理倒是值得信任。略略思索了一番,林惊鹊按下了助理的电话号码。 略有些机械的声音在脑海中想起,这是一种颇为新奇体验,如果没有伴着浑浑噩噩的头疼的话也许会更好。 原主的记忆伴随系统给予一些的信息倒是不难理解,只是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从一颗蛋做起。 只是轻轻动了动身子,便不受控制的滚了起来,似乎很快就能听到想象中的一声清脆声响,伴着黏糊糊的液体流淌而出的一条幼蛇。 似乎是贴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上,随即似乎是被什么托了起来,女子的声音隔着薄壁响起。 系统…是吗?这个就是我要攻略的对象? 怎么说上辈子自己也是个四肢健全的人类,无手无腿的蛇类倒是一时有些憋屈的慌,小心翼翼的左右轻轻晃动,算是对女子疑问的回应。 但愿可别一个手抖活生生再把自己摔断了脊骨。 005的提示让江也记起来莎莉娜的母亲了,父亲再娶的事情对她的影响过于深刻了,而且父亲对她并未有太多的关注,继母对她也可能存在虐待,真是一个完美的悲伤故事,这样放在其他的童话故事里,最后的结局应当是和王子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吧。 相较而言,江也更喜欢小美人鱼给他的感觉,大概伊穆也是这种心思,莎莉娜已经有些结巴了,脸红自然也逃不过江也的眼睛,爱情发生的可真是快呢,江也嗤之以鼻,半蹲下去和“口出狂言”的妹妹打了招呼,“妹妹想要做我的伴侣,那要快些长大呢。”优雅的皇子自然不会因为这种事情生气,江也本人也不在意这种事。 脖颈处突然一冷,江也歪头就看到莎莉娜颇为诡异的表情,得体的笑容配上满眼的疯狂与嫉妒,连孩子都不放过吗?江也有了一个恶劣的想法,为什么要让敌联盟形成呢?[005,这个地方有没有什么类似报社之类传递消息的地方,你觉得,皇子之间的**兄弟恋,会传播的多快呢?] 不知道伊穆知道他要干的这些事,会是一番怎样的表情,对于自己的客户,江也表达了稍纵即逝的同情。“当然可以。”欣然接受莎莉娜邀约,江也伸手牵住了这位公主。职业影响,江也精通各式舞步,方便他以各种身份接近工件们,而和莎莉娜这一舞,江也毫无疑问的成为主导方,舞池中江也保持着几何数学般精密的舞步,既不会让莎莉娜脱离他的节奏,又不会让她感到不适,一舞结束,两人的体力都消耗的不少。 “很高兴能与莎莉娜公主跳这第一支舞,公主的舞姿伊穆很是倾心。”漂亮话顺手拈来,江也礼貌的松开了两人握住的手,退出了舞池。 这样的方式倒是缓解了江凡的一些内心的压力,之前是时候江凡倒是很少有这种舒缓的时候,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每件事,都必须小心小心在小心,说不定那些事那些话自己就会露了马脚,虽然江凡从为想过悔改和自我救赎,但不代表着不会累,随着系统说什么,积分?轻工? “积分?” 着好像自己第一次从它口中听到这个词语,回想起自己刚来的时候系统也不曾介绍过积分系统, “果然是个不靠谱的系统,500分你怎么不去抢?以我这一天对你的了解,我似乎没有初始积分吧该不会是预支?” 之前江凡借着精神疗养院的身份掩饰的时候,的确接触过几个这方面的患者,没事总会念叨着什么自己武动大成,什么贼人要害自己。。 “500积分有些贵,不知道我购买之后那本什么轻工之后会是在那个等级的?如果只是入门的话那我不如赌赌自己运气如何了,如果是顶级的话似乎还有点不太划算,怎么取舍似乎都是我有些吃亏,要不你看看在赠送点什么?毕竟你和我目前属于合作关系不是吗?” “地狱。既然要玩,就选刺激的吧。” 之前的事已经记不清了,就着眼于当下吧。 等待着画面转换,接受着刚刚侵入大脑的信息。 “顾翩然?我的新名字?” 周围的一切都变了,耳畔传来欢笑声,鼻尖嗅到醇香的酒味。 抬起头来入眼的画面不如她想的一般烟雾缭绕,倒像是世外桃源。 “哈哈。”莫名地有些兴奋,既然现在自己是仙了那就是说会点仙术了。 跃跃欲试,在脑海中仔细思索着飞行术。 正想试一试,忽然想起这里是西王母的寿宴,自己不过是个小小散仙,如果触怒了西王母自己可担不起。 总之先做任务吧?要阻止鎏绾总得先找到她,哦对了自己是来协助一名男子的,可那男子连个名字都没有。 “系统?” 看过穿越小说似乎都是可以唤来自己的系统的。 “可以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那鎏绾长什么样?我见过她吗?” “还有那男子叫什么名字?” “能不能给点线索?”』 本只是冥冥之中似有所感,听到系统说墨灵真的来过,反倒惊讶了一瞬,“她为何会如此助我?” 不过无论缘由,现下天魔之血已消弭殆尽,运功了一个小周天,也未觉出什么异样,总算放下心来。 “003,是否只要燕城隅能够顺利飞升上界,此方小界就不会被毁灭?” 先前将太多的目光放在了苓浮身上,现下想来并无必要,如今我在暗,她在明,苓浮想要夺取机缘已不似从前那般简单,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而自己更重要的任务,则是保证此方小界的平安才是。 不过此女心机颇深,放着不管也是个隐患。翻过手掌,掌心躺着那枚挑战令,“我已经在这个世界待得足够久了,是时候速战速决。” “回房了嘛,这可就没什么机会偶遇了——”人靠在一椅子上,拖着长调说话,江也有种无所事事的感觉了,从怀里逃出海螺一番打量,普通的不能再普通,让人怀疑这玩意真的能吹响吗?虽然不在同一个世界了,但江也的锻炼也没拉下,举桌子锻炼了一段时间后,到侍卫换班的时间了,也是江也可以翻墙出去的机会。 提前摸清了路径,江也轻而易举的躲过了侍卫巡查,借着刚做好的飞钩,翻过高墙离了皇宫,一路跑到了海边,也当做是锻炼了。皎洁的月光洒在并不平静的海面上,波光粼粼,让这片深邃的海更显得神秘。举起手里的海螺,江也毫无技巧的吹了起来。 意外的好听,仿佛整个人浸入到海面下,但却不用遭受窒息的痛苦,小丑鱼穿过珊瑚礁游到面前,轻轻的落下一吻然后离去,江也一时有些恍惚,这可比魔法奇妙多了。海面上突然有了动静,江也知道,小美人鱼来了。“莱蒂!”喊一声名字就好,现在也不需要把莱蒂拉下水了,那就善良点吧。 未曾料到苓浮还有后招,最后几下交手颇为损耗灵力,随着她跪倒在地,自己亦是灵机不稳,扶着一旁嶙峋的怪石才险险站稳。自头顶取下束发的玛瑙玉簪抚了抚,这次又被她救了一命。 先前故意激荡灵力以至如今眼底血丝尽现,听闻族长问话,当下跪倒在地,伏身一拜,“族长有所不知,前几日我曾赴师妹设的小宴,本不过喝了两杯灵酒便醉倒在桌上。昏睡间迷迷蒙蒙见师妹将一碗血水灌入我口中,本以为只是荒唐梦一场,谁知回到府中后,我便夜不能寐,心魔缠身,幸而偶得这支玛瑙玉簪,能助人醒神凝魄,这才免去一场心魔劫数。” 言及此不由哽了一哽,似乎心有余悸。“后来我翻找乾坤袖,竟是在凝玉盘上发现了偶然间收入袖中的一滴血迹,再回想那个光怪陆离的梦境,才知这远非是梦。” 自乾坤袖中拿出那枚沾染了天魔之血的玉盘,双手举过头顶交予爹爹。 “方才我与师妹斗法间突然灵机不稳,眼前尽是血染之色,脑海中只余一股决然杀意。这非是我的本意,而是遭人暗算!” 言毕一指苓浮,“苓浮师妹,为兄素与你无冤无仇,你却为何要暗害于我?” “哦~”这系统果然不错,有了画像就好办了。 干劲满满地准备行动,“啊......”但这好像不是我应该打扰的画面,郎情妾意的。 但任务要紧,什么?她是鎏绾?! 他们怎么在一起喝酒。不应该是势不两立吗? 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忽然听到系统的选择性问题,“感化!鎏绾要在现代就是本硕博连读报送学位的天才级人物,能杀,蒋修早杀了是吧?” 觉得自己分析得非常有理。 “对对对,我一个散仙估计是杀不了的,他们还一起喝酒,搞不好蒋修还会帮她一把,那我就凉凉。” 还是跟蒋修先搞好关系,从长计议。 海面上突然出现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莱蒂。江也挥手向她示意,下一秒就落到了一个湿漉漉的怀抱里,冰冷的触觉从脖颈传来,但冰冷的来源却是意外的热情。江也为伊穆感到可惜,至少他们该认真拥抱过,如果伊穆没去世的那么猝不及防。 江也尚未答话,就有一个吻落在了侧脸上,像果冻一样的,还有莫名的甜味,他有点怀疑刚刚的海螺声给他留下了后遗症,不然怎么尽是些奇怪的想法。 第三百九十八章 “有些人是这么打招呼的,不过你不能随便抱着别人打招呼。”想说很多,想告诉莱蒂不要这么笨了,不要对谁都这么热情,但看着娇娇小小的一条人鱼,江也最终还是简单回答了她的问题。 “莱蒂,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情,半个月后我要和邻国公主结婚了。”生怕这条小人鱼听了后会直接翻脸跳海里游走,江也紧紧把人锁在自己怀里,他可不想再在海里追人鱼了,种族天赋无可超越。“这是我父王的命令,我不能违抗,成婚那天晚上我会来找你,我会处理好所有的事情,所以,带我走吧!” 十二分的认真与真诚,江也不想莱蒂受伤,从刚刚接受了那个拥抱开始。他又想起那个冬天在他怀抱里和他说腿不疼了的小姑娘了,如果她在,肯定也不舍得看到莱蒂哭。 不气反笑道,“好一个明目张胆。” “先不急,还有一桩事未完呢……”这话却是在心里对系统说的。 “我之行事诸位师弟皆知,若不是那日青鸾实在闹腾要出去撒欢,我怎么可能乘那八宝琉璃驾出门?师妹早算计好了我素来行事低调不喜张扬,这才下的请帖邀我赴约不是吗?” “若非如此,今日师妹大可凭一己之言否认了一切,却叫为兄到何处说理去?” 言毕抬眸看了一眼二师叔,见他神情微有动容,复又一拜,“如师妹所言,天魔一族与我人族势不两立,今日我与苓浮师妹的恩怨事小,这滴天魔血的由来却事关重大。” “那日我昏睡前后皆有另一名名唤雪的女子在场,想必她亦是知情者。” 左右有系统的留影石保底,若直接将那石头交出去,身怀天魔之血的雪必定难逃重罚,倒不如给她个机会。思及此叹了口气,说到底,她也是燕城隅的一段缘分,自己走后,只盼他能一切回归正途。说来那女子虽是站在苓浮一边,但那日假意昏迷过后,曾听苓浮巧言令色哄骗于她,说是要害我以报家仇,如今倒要看看,她何来的家仇! 听完女子的话亦是沉默了下去,几乎辨不清她是真情还是假意,是真的后悔,还是仅仅为了不让自己说出天魔血的来源呢? 长长叹了口气,终是开口道,“族长,我曾以玄武留下的秘法推演我族兴衰,推演的结果显示沧澜秘境曾是经过魔域的一块空间碎片,那想来……苓浮师妹身上的天魔之血正是源自于沧澜秘境了。” 言毕,抬眸深深地望了父亲一眼,自己也曾去过沧澜秘境之事,唯有一人知晓。一拜到底,道,“不瞒族中长老,我先前便因玄武遗迹一事与苓浮师妹生了龃龉,为防万一,特地留了个心。如今我手上有那时的留影石为证。” “003,我愿意再花10个积分,将留影石备份一份下来留给燕族长。原先的那份则修改一番,将雪昭姬怀有天魔血一事瞒天过海,可能做到?” 你想要保护的,我都已做到了,如此,你可安心了罢。 被拒绝了,江也意识到有些事情开始发生改变了,如果伊穆当时能告诉莱蒂,他生活在海里会死亡,那这段爱情会不会有转机,而不至于像海上的泡沫,瞬间被打碎,消失。这个世界是有会魔法的女巫的,人人都耳熟能详的海的女儿江也不可能不清楚,他有点害怕,故事会变成现实。 “我也舍不得你,所以,不要做傻事啊莱蒂。”很喜欢同莱蒂的亲密接触,江也揉了把她水蓝色的头发,把她的要求一一应下,连交换戒指都知道了,看样子偷学了不少东西。怀里突然空了下来,一股失落油然而生,小美人鱼又跑掉了,江也有些发懵,直到莱蒂再次出现在海面上。 她小心翼翼的举着手里的戒指,眼里满是期待,江也哪会拒绝,将戒指戴在了左手无名指上,大小刚好合适。抬手展示给莱蒂看,江也难得的笑了,“莱蒂你看,这样你就放心了吧。” 这个夜晚江也过得很舒适,在和莱蒂胡乱聊了一些后,他翻墙回到了皇宫,这次,他睡得很安稳,梦里是一片海,有莱蒂,有小可,还有甜味的果冻。 第二日醒来,就是忙碌的半个月了。对于一个皇子来说,这个婚礼准备时间仓促了,江也跟个陀螺一样,每天去选婚址,亲自监督采购,还要准备新婚夜的反杀事宜,调了几个耿直的卫兵来负责婚礼的安全问题。晚上还要应付老国王,看样子他是把伊穆当做这个国家的下一任国王了,日日与江也探讨治国之道,还说些有的没的,江也甚至得知老国王当年为了追王后曾经爬墙到王后家,然后落地的时候砸到了老丈人。 江也没什么时间去关注伊智和莎莉娜的事情了,他俩有没有达成联盟,又进行了什么交易他都一无所知,不过这都不影响江也的安心,两个人都反杀不了,那他的教官能立马手刃了他。 “005,给我看看莎莉娜和伊智最近的动向呗,两个人搞在一起了吗?”难得有个闲下来的时间,还是青天白日,江也不能去找小美人鱼了,只能在屋里和005聊聊天,打发一下时间。既然这样,那就做点有用的事情,看看两个人密谋宰了伊穆谋到哪一步了。 “别弄的跟促销打折一样,原本挺安静的地方。” 原本躺着的江凡了起来拄着自己的腿打着哈切 “500就500吧,不过学完直接到那所谓的巅峰境还算不错,本想着看看能不能再弄点优惠,没想到是个一毛不拔的人,果然到哪都是无奸不商,本以为跟你交情够好了,可没想到最后还是自己自相情愿,得得得说再多你着系统也是个没人情味的ui,先把那轻工学了吧我大概走上一圈看一看,之后好休息一下这幅身体还是有些不够看啊。” 江凡站起身抻了个懒腰,又做了一些简单热身运动,之前的江凡平时里也会做一些运动和一些比较极限的运动,所以还算是有些底子。 “我准备好了,奸商开始吧。” 话音刚落一本古朴的卷轴浮现在江凡面前,卷轴上三个大字写的苍劲有力 “《三千纵》好名字。三千世界不予拘束。” 江凡手指轻触卷身,卷轴缓缓舒展开来,宛如黄金一般质地的纸张上以狂草书写,江凡本打算细细品读可第一个字刚在心中想起,卷轴上金光大作一个个字脱离纸张,化作三千金色身影在整个白色空间中腾挪闪动,看江凡一阵阵眼花缭乱,随即三千身影一同转身直奔江凡而来,江凡只觉得面前一片金光晃得有些睁不开眼,随着双眸有些好转之后这才睁眼管瞧,原本的卷轴和身影都已消失不见一切回到最初模样,但是江凡却觉得自己跟刚才有些不同一身轻松无拘无束。 “看来是学完了,奸商不知道能不能给我弄一身夜行衣和皇城地图出来。” 故作镇定地对鎏绾笑了笑,这边蒋修一脸温和地对我笑道。 “无事无事,只是我那边酒和完了,见上仙这有美酒,就过来讨杯酒喝。” 沈凉修仙剧看得少,古装剧倒是看了不少,也不知“上仙”这称呼对不对。 见着鎏绾给我挪了位置,赶紧过去坐下。 殷勤地给两位上仙把酒杯倒满,再给我倒了一杯。 “两位上仙在聊什么?可否与我说说。” “小仙是第一次参加西王母的寿宴,这寿宴可真是气派。” 沈凉开始试图强行加入聊天。 这宴会上鎏绾要帮助魔界获取昆仑镜,那如果拖住她不就解决了。 暗暗打着算盘。 正想着端起自己的那杯酒,正把酒杯往唇边靠,系统突然出声,被吓一跳,手一抖差点把酒撒出来。 “啊?什么问题?”压低了声音问系统。 校园欺凌?朝鹤心中一阵恶心,在他学生年代时,也有过这种事情。但他确是第一次见到一群大男生欺负一个小姑娘。虽说他只对长得好看的怜香惜玉,但朝鹤平生最见不得女孩子受委屈,尤其是还当着他的面。 他垂眸瞥了一眼男生的鞋子,就这种牌子的,他朝大爷就没有放在眼里过。若是在他原来的世界,碰上这种情况,他一般就直接把钱甩在男生脸上。但他现在不知道这个江楚有没有那个败家的命。 朝鹤抬眸,脸上依旧挂着和煦的笑容,丝毫瞧不出他内心的鄙夷之情。他笑呵呵地勾住男生的脖颈,用力地拍拍男生的背:“我还当是什么大事,不就是鞋子脏了。回去洗一下就好了嘛,人家小姑娘的东西还在垃圾桶里滚了一圈。” “再说了,一群大男生这么欺负一个小姑娘。让我想想那句话怎么说,欺负你就是要吸引你的注意,吸引注意就是喜欢你。咋,就这么喜欢我们的笑笑吗?看不出来啊,需要兄弟我教一下怎么写情书吗?保准小姑娘看了之后茶不思饭不想从今之后非君不嫁。” 嘴炮真他|妈快乐,朝鹤又找到了当年忽悠小姑娘的感觉,这可能就是青春的活力吧。 不给男生反驳回嘴的机会,朝鹤用力地勒住男生的脖颈,从男生的肩膀向后面的人看去,笑嘻嘻道:“好啦好啦,都不要这么看着我嘛。我不应该戳破你们的小心思啦,但现在应该以学业为重,你们可不能爱美人不爱江山啊。”手中的力道渐渐加重,朝鹤凑在男生耳边,笑眯眯道:“我说的对吗?我亲爱的好兄弟。” “你又没被凶你哭什么哭啊。!” 朱唇紧抿,抽抽噎噎软声吐字 “要走就走快点我生气了啊。!” 她在人得身后将人向前推 “你好重啊……该减肥了。” 顺带掐了人腰间的肉 于混沌中睁开双眸,眼前是茫茫一片雾白。“……003?”直到方才脱离位面前,才由003告知了积分这一规则。看来每次积分是在完成了小世界的任务后才进行累加的。 “我记得进入位面时,你曾言顺利完成了任务,便能获得在原本世界重生一次的机会?”话虽如此,但直觉告诉自己重生的条件绝非这么简单。 “现在我们要去往何方?” 感受着这具新身体的灵力波动,到底是散修,对方的根基并不怎么稳固,体内还残留着服用过诸多丹药的痕迹,要想于修为上有所突破,仍是路漫漫其修远兮。但如今的身体融合度只有百分之十,即便想要修炼,也是有心无力。 自己并没有在这个世界游玩七日的打算,便直接开口道,“去下一个世界吧。” 来日方长,只是系统既有积分可以兑换,从现在起当好好利用这一点谋划一番才是。 “没有动静,那挺好的,我也不用多担心什么。”江也拿起小银壶,为自己满上了一杯红茶,又往里面加了一些牛奶,甚是惬意。“005,我的世界,不也是三千世界的其中一个吗?死亡也是我脱离那个世界的方法,和在这个世界没什么不同啊,所以动情这个事情,也没什么不同。” 被一个系统给察觉到心意了,江也莫名想笑,喝着奶茶,把玩着手里的匕首,在想要不要找个机会溜出去见一面莱蒂,提醒她要小心。不过,伊智是知道了小美人鱼的存在,江也现在任何和小美人鱼的接触都有可能让她陷入更危险的处境。“005,伊智是怎么知道小美人鱼的呢?这个消息他有没有透露给莎莉娜?”回想了一下自己和莱蒂的见面,应该都不会被伊智的人察觉,难道是莱蒂白天逛大海被发现了?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江也分析半天也没什么结论,到最后还得求助于系统。“005,你帮我盯着点莱蒂,如果她出问题,通知我,拜托了。”他现在无从脱身,也没什么信任的人可以派遣,这种束手束脚的感觉并不好受,而且委托结束后就脱离这个世界,怕是和莱蒂再见一面都难了。看着手上的戒指,江也有些懊恼,自己将要再次失约。 第三百九十九章 听见先生这么说就放下心来,左顾右盼的看着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最后抬头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先生...我想吃桂花糕...” 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卖萌的意思非常明显,就差没主动蹭了。 嘴上说着桂花糕眼睛同时看着糖葫芦,感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顿时有些纠结,糖葫芦好吃还是桂花糕好吃呢... 于是我们亲爱的小家伙完美的忘记了外面的某只猴子,直到之前那个无华弟子过来告诉那家伙说的事情后一边懵一边点头。 “你还真喜欢桂花糕啊,你好好坐稳,我给你拿。”无奈了笑了笑,好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 “想起来,我第一次在树下饮酒的时候你就偷我的桂花糕吃,不是吗?”伸手拿了一块桂花糕,想起了以前正值开花时期,自己在树下饮酒。然后,一只乌鸦飞过叼走了自己的桂花糕,起初自己并没有在意,后来发现那是个妖,而且只叼走桂花糕,这让何之洲很气愤。因为桂花糕这些点心只有市集买得到,君卿避世,这些东西很罕见。 “也多亏如此,才能和你遇见你啊,小乌鸦”后来,后来这只乌鸦便被何之洲捉住,在问过后,得知她没有名字。何之洲就赐名给她,唤做羽箫鸣。从此,羽箫鸣和何之洲便形影不离,而这只乌鸦也是何之洲的得意门生。何之洲也是将羽箫鸣当做自家女儿看待。 “好了,拿过来了。吃吧,啊~”说着,把桂花糕送向羽箫鸣的嘴巴,而自己也叼了根糖葫芦 乖乖张开嘴,不由自主的想到以前,以前刚到君卿的时候就看见何之州在树下面吃糕点,出于好奇叼走了一个,没想到一吃就上瘾,总是忍不住去偷,然后惹毛了某神仙。 说实话那时候真的是太蠢了,那么明显的陷阱都看不出来,搞得那些喜鹊妖和麻雀妖总是笑话她,现在...貌似也没啥改变... “我何之洲,好像没啥名气啊,出了老在君卿混的那帮人,这名号好像被隐藏的太久了”不由得吐槽自己,无华居然有不认得自己的?想来也是,自己一向低调行事,修仙不久后就来到了君卿教书,长年呆在君卿里。 “如果我报一下唐翎的名号,应该很有趣吧,谁能想到当年的杀人魔是现在君卿的教书先生?”说起唐翎,无华老一辈可能会知道。因为一个无华弟子私藏唐翎在无华。导致唐门以为唐翎投靠了无华,成为无华弟子。导致两门交恶一段时间。后来,误会解除,唐翎便被两大门派合力追杀,而唐翎还是杀出了一条血路,这也是唐翎被称为杀人魔的原因。后来武林上便无人提起唐翎,不是怕被门派问责,就是怕唐翎灭口。而这个叫唐翎的,就是自己。 “真可笑啊,一代天骄落到现在的地步,只是因为同门的嫉妒啊......”明天就是七夕,也是唐翎欺师灭祖的那天,而这天,是唐门大师姐向他表白的那天。自己自然是接受了,自己这么努力,出了想出人头地,也是想追求大师姐。结果,被长老带走,扣了个叛师门的称号并宣告被处刑。处刑的那天,自己杀出一条血路逃出了唐门,说出了自己的宣言:“有敌必诛有仇必血!这笔账,我迟早让唐门还回来!” “明明是放假,我想那些干嘛”君卿的学堂是七夕的时候是放假的,这也是自己为什么能来的原因。因为学生放了自己也没事,所以正好过来看看。毕竟有恩在无华,虽然后来被追杀了。不过,也杀了无华不少人,就当一债抵一债吧。 克兰瑟蒂亚大陆上最为古老的种族——龙族,但是这个强大而古老的种族自从西元233纪年的那场大战后便不知去向,人类联合所谓的神明向龙族展开了讨伐,那场战争持续了许久,最终在一片圣光中结束,再那以后其他种族将其阵地收缩,几大种族的长老一起展开一个结界与人类世界划清了界限。 人类虽然看起来赢得了胜利但是也损失惨重,相安无事了5年那所谓的神明打开了一处结界,种族战争再次爆发,大大小小的战役持续了3年,一名人族少年无意间得知了一件让他震惊的真相,少年拼命的逃离了人类世界独自来到了一直保持中立的精灵族,人族少年将自己得知的真相告知了精灵族的长老,彷佛过了几个世纪精灵族长老叹了口气。 “孩子,向西去吧。” 少年只能背着行李向西而去,途中又要躲避人族的通缉又要防备仇视人族的其他种族,如若不是精灵族派人偷偷保护少年,西行的路程怕是很难抵达终点,漫长的旅途没有让少年放弃希望。 西元245纪年少年在躲避追杀的时候不小心跌入了一个异空间,当少年回过神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他愣住了,消失的龙族并不是死亡了而是全部生存在了这里,少年鼓起勇气高声呼喊着,想要将自己看到的秘密传递给龙族。 一声声龙啸响起,震耳欲聋,一条巨龙腾空而起从天上俯视着少年,少年坚毅的脸上写满了决绝与认真,过了许久巨龙浑厚的声音钻入了少年的耳里。 “人类看在你能进入龙域的份上,我们选择再次相信人族一次,我们会派一部分兵力出山一起对付天神众,但是前提是你们人类不会再成为叛徒。” 少年点了点头许下了承诺出了龙域再次踏上了回城的旅途,经过少年的不懈努力终于让人族发现了神明的丑陋面貌,龙族也信守了承诺,几大种族联手终于将神明赶走,可是神明却也遗留下了许多被洗脑的生物和人类,克兰瑟蒂亚大陆彻底被分成了东西两块,常年发生征战。 少年成了西方人族的统治者,他建立了一所军事高校,招收各种族的天才少年进行培训,故事就是从这所——奥斯罗尼学院开始的。 晨曦照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水与柔光交错着如同形成了某种文字,天气正好。 录取通知书拿在手中,其他东西正一件一件装进行李箱中——是水中的物质制成的,自然在水中不会被浸坏。不过不知这通知书是什么材质所做,和普通的纸质感类似,但在水中却是泡不坏的,从没出过水的自己鲜少见到纸张,看了又看,最后还是叠整齐放入夹层中。 时间差不多了吧……自己看了一下水面的光照,人鱼都是这样,幸而这水是透明无一丝杂质的,很轻易就能辨别出水面之上的阳光。 ………… 半透明轻盈如细纱般的鱼尾摆动着,我浮出水面,第一次呼吸的不是水而是新鲜的空气,略显奇怪,但是感觉还好。 鱼尾尖端刚刚沾上沙地,顷刻间就变化成了人类的双腿,我试着迈了两步,其实感觉就像呼吸空气一样奇怪,但是充满了新鲜感。 嘛……这个湖中只有我一个被学院录取了吗? 自己一边适应双腿,一边查看四周,按照这个时间应该还会有人上岸的。 塞西尔在森林中,陷入了沉思。为什么自己堂堂火龙会落得这般境地呢。 清晨,塞西尔整理好自己的衣装便兴致勃勃的挥挥手告别自己亲爱的哥哥大人,顶着自家哥哥不放心的目光踏上了去往学校的道路。一路上塞西尔信心十足,毕竟只是去个学校不是吗?虽然没有哥哥大人带路但自己好歹成年了居然还离不开哥哥独立? 然而,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赛西再一次路过那片湖泊的时候,塞西尔捧住了自己的小心脏。 其实吧,这篇森林挺漂亮的,阳光洒在葱郁树林上,在地上落下斑驳的色彩,暖暖的,路边还有很漂亮的不知名的小野花,但也不妨碍塞西尔陷入抑郁。 啊啊又迷路了啦 明明说好了哒,这次不会迷路结果又迷路了恩,就超超超――讨厌的啦。 嘤嘤嘤哥哥对不住赛西还是没能抵抗住自己的本能,没能完成你的期望嘤嘤嘤感觉哥哥你可能要大老远的从学院那边把你可怜的废龙弟弟带回去了啦 哥哥大人给了导航器的但是嘤…哥哥大人啊,赛西不小心把它弄坏了 早知道就不拒绝和哥哥大人一起走的要求啦,虽然会被闪瞎眼睛至少不会迷路啊 想要蹲角落画圈圈怎么破 塞西尔整个人斗焉嗒嗒的。几乎可以融入黑影了。半响,他抬手拍拍自己脸颊振作起来。 不可以放弃的啦,要是这么简单放弃的话哥哥大人肯定会更失望的。 赛西要加油,肯定可以走出去哒,塞西尔握拳正色,再次选了个方向尝试走出去。 然而,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2 塞西尔看着那棵熟悉的树,扶着那棵树失意前屈。 结果走了那么久,还是在原地打转吗 嘤嘤嘤哥哥大人赛西对不起你啊,但赛西真的尽力了。 塞西尔再次,进入了抑郁状态,这次谁都拯救不了的那种。 不是不能飞起来看学校在哪里啦,但赛西才成年多久还不能随心所欲的控制龙型啊,就很讨厌了嘤。 好想烧了这片森林啊。(黑化微笑)但是不行,不提实力不够,光是哥哥大人会生气就够他难受的了。 蜜糖似的阳光透过窗户帘间洒上桃色发丝,像是草莓味儿的少年抬手缕过额间有些遮蔽视野的刘海儿。随手拨开一根半透明的甜丝丝糖果含在齿间。似是心情不错的歪歪脑袋,头顶的呆毛也随之晃了晃。 ——此情此景,无论如何也只能让人想到这人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 不过这家伙已经年长到自己都忘了活过多久就是了。 ——真是遗憾。 “阿加雷斯哥哥——该起床了哦☆” 眼眯成一条线,红润唇瓣凑近床上人的耳畔,恶劣的朝着他耳边吹气,又小声喃喃,似爱人间的甜蜜低语。 “我说——一起去看新生入学典礼吧?应该会有很多有趣的家伙?放心放心、只是看看,特里斯坦的心里永远只有大哥哥一个人哦??” 见人转醒,笑容越发灿烂,抱着人面颊亲了一口,又继而跳脱道。 “嗯、那就这样决定了☆” 压下门把推开门,阳光瞬时倾泻洒上面颊,手腕抬起,略挡眼,适应了会儿阳光后再放下。 脸上的笑容一如往常找不到破绽,他伸了个懒腰又招呼着示意对方跟上。 一路上蹦蹦跳跳不多会便到了目的地,周围稀疏的人群示意着他们来得还算早。 昏沉的夜晚已然过半,月光已无法投过窗户照进屋内,此时的房间里一片漆黑,宁静却透露着一丝诡异。可对于自己来说,完全感受不到安静,因为时不时的就会有人和自己说上几句无关紧要的话。 “唉……唉!我说你怎么就知道躺着,起来转转啊,你这如同老鳖的身躯都要生锈了。” “所以说你上次为什么不把人杀了呢,把他杀了还有那么多事嘛?天天妄想充当正义使者,你当你是某个戴着面具的富二代吗?” “你好歹也算是被奥斯罗尼学院录取的人了,通知书你都不打算看一眼吗?” 每日每夜隔三差五的垃圾话轰炸,已经成为了习惯的事,而能够在诸多废话中找到有用的信息,也已锻炼成为了一种能力。“什么?你说我被学院录取了?”听到“他”说自己被录取的事,自己完全不敢相信,因为自己并没有接到任何有关的通知。 “啊……嗯,忘了和你说了,上次你伤重我出来的时候,回来的时候顺道收到了通知书,就放在外面。” 话音未落,自己便一跃而起,飞一般的冲出了卧室。就看见一封包装精致的信封放在桌子上。确定了是自己被录取的信息后,许久没有如此激动的自己也有些动容。 “本来也就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没想到真的录上了”拿着通知书,默默念了一句。自从上次出逃后,辗转了好几年,成为了一个接任务赚取报酬的刺客。 第四百章 说是刺客,也因自己不杀人而能取得的报酬很少,生活很是拮据。这次选择去学院,一方面自然是为了解决生活困难,另一方面也是想摆脱如今的生活,改变现状。 “啧啧啧,瞧瞧这高兴的样子,你如果杀人的话还能过成现在这样子吗?” “闭嘴,我不会杀人的,至少从自己出发,我不会的。” “呵,说到底还是不想自己承担责任呗,真是难看啊诺森。” 不想再去理会“他”的言语,转而走向了卧室之中,竟发现自己除了录取通知书并没有什么好带的东西,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消失在了原地,再一转头竟已到了家门之外。 “这里应该没什么好留念的了,那走吧,探一探新生活的究竟。”说罢,便双臂伸过头顶,两手交叉放在脑后,大摇大摆地朝着目的地走去。 阳光照耀在海面上掀起波光粼粼,像是上帝将夜晚的星辰撒在了白日的海上。并不算起波澜的湛蓝海面倒映蓝天白云,忽而,一尾蓝紫色打破平静。 她在泛着暖意的水中穿梭,长达三米的鱼尾硕大却不显笨重,薄纱似的尾鳍随着流水微微飘动,忽而她向上一挺,鱼尾猛地拍下,她手撑着海岸浮出,黑色长发及腰此刻缕缕分明耷拉,蓝色向紫色渐变的鱼鳞上滚着水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鱼尾抬起,金色亲吻过每一片鱼鳞,渐渐显出透明,长尾在光下渐渐消散,呈出白皙的双腿。她撑起身子,光脚踩在沙滩之上,慢慢睁开眼,墨眸不染尘埃却也不带光彩。 指间出现一个蚌壳,忽而想起什么似的,微微偏眸看向了一边的同胞,微微歪头。 “是一起去奥斯罗尼学院的同伴吗?”她半阖眸子,微风吹过海岸边不远的树木,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她暗自蹙眉,咋舌一声:“老苍蝇要来了。” 白皙如玉的纤足踩在泥沙之中,留下一个个小脚印,她平淡地对格陵兰说道:“走吧,应该有个讨厌的家伙要来了。” 冬至微凉,伴随着小鹿稀疏的脚步声,森林活起来了。逐渐转白的山峰开始稍露光明,泛紫的细云轻飘其上,寻不见太阳,却能感受到暖意。一棵生长了数百年的苍郁大树之上有一个仅容一人居住的树洞,树洞的门敞着,洞内的少女翻了个身子,懒懒的趴在藤蔓编织的垫子上。她抬起右手扫过额间的碎发,撑着下巴让自己上半身抬起,有着新月光泽的银色发丝沿着肩膀滑下,左手伸出树洞,漂亮的适合弹钢琴或者握手术刀的手指轻轻一撩,微风便吹起地上的落叶簌簌响着。 状态不错.......她十分满意。 她笑了笑,反身坐了起来,手指有规律的穿插于发间三两下将头发高高束起,树洞内部的树璧上挂着一件红棕色的斗篷,斗篷外用金线刺了家族的纹饰,其内则绣着她的名字。她穿着一条白色塔群,露出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腿——因为常年浮空的关系精灵族都拥有曼妙纤细的身体线条。白裙没有任何多余的颜色或者装饰,只在胸下系了一条黑色缎带勾勒腰线,胸口一道浅浅的v领。少女利落的披上披风,理好兜帽,将头发藏进去,露出的胸口闪着蓝光,是母亲给自己的项链,坠着一颗不大的蓝宝石,虽不名贵但似乎有一定年代感。将收到的学院录取书放入斗篷的口袋里。能进入奥斯罗尼学院无疑是一种荣耀,但自己从不认为自己是拥有与之相配的才能,几百年的时光也早已印证了这一点。 少女走出树洞,树洞在这颗树的中上部分,离地面大约七八米高,少女轻快的跳到附近的侧枝上,满意的眯着眼睛看着属于自己种族的领地。 “我知道你们很高兴。”少女抬手轻抚树干,手指在树干上轻敲出咚咚——咚的轻快节奏,脸上却没有表情,湖蓝色的瞳孔像是蒙上了一层阴翳,“告诉我,她在哪里。” 无风无雨,树枝却开始摇了起来,残缺的叶子零零星星的落下。刚开始只是远处的一棵,后来临近它的树也开始摇晃,一棵接一棵,逐渐某一条线上的树都开始轻轻的摇晃。 “想象背部的肌肉有规律的发力,一对翅膀在你的身后展开.......”这是第一次试飞时母亲教自己的话,虽不记得是几百年前的事了,但每一次飞行之前,这些话都历历在目。少女微微前倾,随着少女的动作背部的光一层一层愈发浓烈,直至形成了一对纯白的光翅,微微抖动着。 “想象你划开空气,就像天鹅的翅膀划开水面那样,乘着风浪,不急不慢,像空中缓缓落下的盐粒.......” 屈膝,发力,纵跃,翅膀向后划,掀起的气流托住了自己的重量,朝方才树木抖动的方向飞去,不过半刻钟,自己便发现了目标——那个拥有漂亮脸蛋却不懂事的人鱼。嗯.....似乎这次她的身边还跟了另一个美人。 拿出之前准备的小石子,朝塞纳拉脸上掷去,自己当然知道这伤不了她,但总归见面不想跟她客气。 “贵客至此,有失远迎,希望您原谅我的无礼。”提起裙摆优雅的行礼,语气是一贯的柔和——当然是朝着格陵兰的方向,自己并不打算理会那个矮子鱼,“小女名为娜塔莉.安,是居住在这座森林的精灵,不知您到此有何贵干?” 【你也要去奥斯罗尼学院吗?】 看见对方同样是人鱼,鱼尾却长于自己,年龄应该也比自己大些。正端详着,听见对方这样说,连忙回答道。 【讨厌的家伙?谁?】 自己暂且不知对方究竟说的是谁,不过按她的说法也应该是要一同去学院的学生,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学姐。顺了顺淡蓝色还沾着些许水珠的柔顺发丝,将它们轻轻地披散在背后,跟着对方走去。 自己不太清楚去学院的路线,学姐应该会更清楚一点吧。 水边不远的树木发出沙沙的响声,听起来如风铃般悦耳,这对生活在水边未曾接触更多文明的人鱼来讲便是极优美的乐曲了,但是学姐貌似并不喜欢。这时自己注意到风并没有那么大,大致也不足以将树叶刮出声音。 可能真的有人要来了吧?自己预感着。 午后的阳光总是温柔得恰到好处,不如正午那样刺目,亦不似初升时那般淡然。 因此,这是一天之中米提尔最喜欢的一段时间,他总会泡上一杯红茶,坐在窗前那张沙发椅上,轻轻倚着靠背,阅读精心挑选过的书籍。 今天的书的名字叫做《禅与马车的维修技术》,这本有些奇怪的书正放在小茶几上,压着一封已经打开过的信,信里写着关于米提尔升入二年级的相关事宜。 米提尔对自己顺利升入二年级并没有感到很惊喜,这大概是一件预料之中的事,不过对信里提到的新生入学典礼,他倒是很有兴趣。 一年一度的新生入学典礼是个很好的机会,在那里可以观察到各种各样的新生,不同种族,不同模样,不同性格。 米提尔一直觉得,生命就像是天上的星辰,都在闪烁着、燃烧着,每颗星星的模样是不同的,尽管他们看起来没什么区别,米提尔喜欢观星,观察每颗星星的不同,记住他们每年的运行轨迹,也喜欢观察生命,记住他们谱写的故事。无论闪耀还是暗淡,米提尔都对此乐在其中,他喜欢这种过程。 “希望今天能看到有趣的新生吧。” 米提尔微微一笑,将书和信件收好,从衣架上取下校服外衣,离开了宿舍。 冬至微凉,伴随着小鹿稀疏的脚步声,森林活起来了。逐渐转白的山峰开始稍露光明,泛紫的细云轻飘其上,寻不见太阳,却能感受到暖意。一棵生长了数百年的苍郁大树之上有一个仅容一人居住的树洞,树洞的门敞着,洞内的少女翻了个身子,懒懒的趴在藤蔓编织的垫子上。她抬起右手扫过额间的碎发,撑着下巴让自己上半身抬起,有着新月光泽的银色发丝沿着肩膀滑下,左手伸出树洞,漂亮的适合弹钢琴或者握手术刀的手指轻轻一撩,微风便吹起地上的落叶簌簌响着。 状态不错.......她十分满意。 她笑了笑,反身坐了起来,手指有规律的穿插于发间三两下将头发高高束起,树洞内部的树璧上挂着一件红棕色的斗篷,斗篷外用金线刺了家族的纹饰,其内则绣着她的名字。她穿着一条白色塔群,露出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腿——因为常年浮空的关系精灵族都拥有曼妙纤细的身体线条。白裙没有任何多余的颜色或者装饰,只在胸下系了一条黑色缎带勾勒腰线,胸口一道浅浅的v领。少女利落的披上披风,理好兜帽,将头发藏进去,露出的胸口闪着蓝光,是母亲给自己的项链,坠着一颗不大的蓝宝石,虽不名贵但似乎有一定年代感。将收到的学院录取书放入斗篷的口袋里。能进入奥斯罗尼学院无疑是一种荣耀,但自己从不认为自己是拥有与之相配的才能,几百年的时光也早已印证了这一点。 少女走出树洞,树洞在这颗树的中上部分,离地面大约七八米高,少女轻快的跳到附近的侧枝上,满意的眯着眼睛看着属于自己种族的领地。 “我知道你们很高兴。”少女抬手轻抚树干,手指在树干上轻敲出咚咚——咚的轻快节奏,脸上却没有表情,湖蓝色的瞳孔像是蒙上了一层阴翳,“告诉我,她在哪里。” 无风无雨,树枝却开始摇了起来,残缺的叶子零零星星的落下。刚开始只是远处的一棵,后来临近它的树也开始摇晃,一棵接一棵,逐渐某一条线上的树都开始轻轻的摇晃。 “想象背部的肌肉有规律的发力,一对翅膀在你的身后展开.......”这是第一次试飞时母亲教自己的话,虽不记得是几百年前的事了,但每一次飞行之前,这些话都历历在目。少女微微前倾,随着少女的动作背部的光一层一层愈发浓烈,直至形成了一对纯白的光翅,微微抖动着。 “想象你划开空气,就像天鹅的翅膀划开水面那样,乘着风浪,不急不慢,像空中缓缓落下的盐粒.......” 屈膝,发力,纵跃,翅膀向后划,掀起的气流托住了自己的重量,朝方才树木抖动的方向飞去,不过半刻钟,自己便发现了目标——那个拥有漂亮脸蛋却不懂事的人鱼。嗯.....似乎这次她的身边还跟了另一个美人。 拿出之前准备的小石子,朝塞纳拉脸上掷去,自己当然知道这伤不了她,但总归见面不想跟她客气。 “贵客至此,有失远迎,希望您原谅我的无礼。”提起裙摆优雅的行礼,语气是一贯的柔和——当然是朝着格陵兰的方向,自己并不打算理会那个矮子鱼,“小女名为娜塔莉.安,是居住在这座森林的精灵,不知您到此有何贵干?” 眼前的精灵拥有着曼妙的身姿,轻盈的翅膀在身后微微颤动着,语气柔和得如同丝绸一般。自己一贯生活于水中的最深处,对于精灵的认知也仅限于从母亲口中了解到的一点点,自己明白只是皮毛而已。第一次看到真正的精灵,稍稍有点好奇,但又不失礼貌地回礼道。 “哥哥大人,等我来救你(不是)…” 【我叫格陵兰.卡勒,来自这座湖的湖底,首次上岸。】这样介绍着,整理了一下水蓝色透着点点鳞光的长裙,这长裙仍旧是水下的物质制成的,外侧如荷叶一般隔水,自己掸掸袖子抖落晶莹的水珠,接着说道。 【我们准备前往奥斯罗尼学院,只是暂且不知方位,请问可否带路出这片森林?】自己听见对方礼貌而温和的声音,话语间也不自禁地温和起来,只是因为专注于交谈并没有看到飞来的石子。 第四百零一章 又顺了一下淡蓝色的长发,这期间触碰到了自己的耳后,一种特殊的触感传来,再仔细一摸才认清楚是十几片鱼鳞,原来即便是上岸这鱼鳞也没法完全消失的。不过正在与对方交谈的自己并未将注意力放在上面。 塞西尔忧郁的蹲在地上,抬手戳戳草地上不知名野花,狠狠叹了口气,自语到“这可不行啊,这样下去第一天就得迟到呢,哥哥大人会被父亲骂的。”完美的忽略了自己会更惨的塞西尔想到自家哥哥被魔王父亲折磨的样子一个激灵,光是想想就觉得良心甚痛,于是‘唰’的一声占了起来,急得原地转圈圈。 “对,我得赶紧出去,不能这么拖下去了,拖下去迟到的话…”被自己脑补的事情吓得眼泪汪汪,想想就好惨,如果真的因为自己让兄长大人被那样,那自己真的不如切腹自尽了嘤 与其等待救援不如自救,但是……但是自己走了那么久都没走出去,真的可以靠自己出去吗…… 塞西尔心理有些慌,但为了自己亲爱的哥哥大人不会真的像自己脑补那样被大魔王折磨,还是鼓起勇气抑制住自己惶惑的内心,试探性的,朝着森林深处走去并努力尝试张开翅膀飞上去看看学校在哪里。 当小女孩拽住自己的衣角的那一刻,自己便下意识的扭身甩开了她。也不知是长期保持警惕还是不想让人打扰自己的好兴致。 “诶?那个抱歉啊,对不起”看清那是一个小女孩以后,心中稍微有所松懈,但是身体依旧紧绷着。 “嗯?我好像不用花啊”自己答道,花这种奢侈品可不在自己经济能力的范围之内,自己当然是不需要的。只是看着眼前小姑娘那令人怜爱的神情,也不知怎的,就想跟着去看看。 “那我和你去看……”自己的话还没答完,“他”的声音便突然出现在了脑海中。“你是憨憨吗?现在可是大晚上,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姑娘随便的抓住你,怎么看都是恐怖故事的走向吧喂!”经他一提醒,自己突然警觉过来,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不去总是不好的。 “嘿嘿,萝莉控的本质暴露了吧,不用和我装咱俩谁和谁啊。放心放心,我不会干什么的。”“你才萝莉控吧啊……反正注意一下就是了”脑海中的对话结束后,一边默不作声的将自己惯用的匕首藏进衣袖,一边答道:“走吧小姑娘,正好最近我也要用花呢。” 人鱼族的小姐啊,真是难得,这年头愿意上岸的人越来越少了。像是结束一段舞蹈一般缓缓从半空中落下,稳当当的站在地上。双手将兜帽向后掀开,露出小小的脑袋,银灰色的头发和红色的斗篷相得益彰,像是烧起来的雪人,滑稽的比喻。 右手放在胸前,自己再次感谢这身合体的衣服,V领口无疑可以展示自己魅力的双肩、可爱的背部以及小巧平坦的肩胛这个样子是很好看的。以一种在教堂礼拜的诚恳语气对格陵兰说道:“当然,.卡勒小姐,为美人效劳是我的荣幸。” “穿过这片森林是最近的道路,不用担心,我会保证您的安全。”将斗篷重新戴上,小心翼翼的藏好了头发,“不到半天便可以到达学校。” 不过毕竟是人类领地上的学校,还是需要保持一定的戒备心呢。 “我想我们最好在天黑之前到达学校,毕竟学校是最安全的地方。” 蜻蜓点水般的轻轻一踮,微微上升了半米的样子,以略快于步行的速度在前方带路,裙摆随着飞行的速度有节奏的摇摆着,时不时回头跟人鱼小姐闲聊几句,并没有顾及矮子鱼的脸色或者感受。风景来来去去,最终停在了这所传奇之校的大门口。 “卡勒小姐,我们到了。” “接下来的六年请多指教” “呜,好痛” 树林里面根本没办法飞行啊,一个没站稳从树上摔下来了,塞西尔看看自己凌乱的衣服和露在外面细碎的伤口,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明明是皮糙肉厚的龙,人形居然这么细皮嫩肉也真是,好丢人啊…。 果然还是太弱了呜。 默默把多余眼泪憋回去,塞西尔忍痛站起来,活动一下脚腕。唔,有点痛但好在没有扭到,可以走路,不然就真的只有迟到的份儿了。 不过还是有好消息的,刚刚掉下地以前他看见了有个身影走动,看那步伐与身形应是个老者,应该是可以去问问路的。 塞西尔为这个好消息开心的扬起灿烂的笑容,有人就代表可以问路就代表不会迟到就代表哥哥大人不会被大魔王折磨了,简直完美。 塞西尔也不敢耽搁,只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襟怕吓着老者,便快速向着老人的方向跑去,为了防止那糟糕的方向感把他又带偏,他不时就会挥动翅膀上树去看看方向对不对,能不能找到那个身影。 不过……来这么繁茂密集的林子的老者?恩,莫非是饭后散步?或者寻觅走失孩童?奔跑间塞西尔不觉又发散了思维并且越跑越偏。 似乎离目标越来越近了,已经可以看见那道身影了,塞西尔停下脚步,怕自己吓着哪位先生,她收起背后的翅膀,再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快步走向前面的身影 “那,那个,可以等一下吗,我不小心迷路了,那个,可以问一下路吗?QwQ” 窗帘为躺在被子里的可人遮住了阳光想要洒上的踪迹。 听见小孩的喊床声,他迷迷糊糊地轻轻“嗯。”了一声。 自己缓缓坐了起来,毫不害羞地裸着布满暧昧印记的身子,穿起特里斯坦给自己拿好的衣服。 阿加雷斯没有半点惊讶自家的小孩变成大人又变成小孩这件事情,只是内心有一点点关于这件事情感到不平。 为什么自己不能玩养成了! 他站了起来却瞬间腿软滑倒在了特里斯坦的小身板上,小人鱼一脸委屈地看着对方,发*潮*红的眼尾眺了眺他的老攻…… 牵着特里斯坦的手,跟着他到了目的地,看着周围稀少的人,自己捏了捏他的小手,然后附在他耳边说。 “我们先上去坐着吧,我腿酸。” 然后自己拉着对方跑上了二楼找了个小角落坐好,阿加雷斯这才舒心下来,开始拿起小朋友的小手手把玩起来。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了房间耶梦佳不悦的翻个身抱着怀中的金发人儿,抬手遮住了透进来的阳光。突然想起什么事情,耶梦佳无奈的睁开双眼。 “塞西尔应该收到录取通知书了……宝贝你说一个路痴能成功并安全的达到学院么?”耶梦佳轻轻将查理斯摇醒,有些头疼的看向床头柜的台历。 因为假期里有任务而且想和自己宝贝多相处导致这个假期耶梦佳并没有回龙域,然而沉迷恋爱这段时间完全忘记了自己弟弟到了到学院报道的年纪,不知道是不是被宠的太好了,耶梦佳的弟弟塞西尔路痴的属性相当之重。 有些郁闷的叹了口气,有些抱歉的看了眼身边明显没睡醒的恋人,伸手揉了揉他软软的金色头发。 “抱歉,宝贝我们也收拾一下去礼堂看看吧,我真的有些担心,我需要去确认下塞西尔来了没有,希望他一切顺利吧。” “宝贝,需要我帮你醒一下觉么?”耶梦佳低下头在查理斯耳边低语,带着刚起床有些沙哑的声线,不自觉的吹了口气。 唔…… 奇拉不紧不慢地跟在一名女子身后,虽然第一次离开家非常紧张,但还是忍不住侧头打量起身旁的环境——只在书里见过的建筑,只在书里见过的植被,只在书里见过的熙熙攘攘的人群 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吗? “宝贝,怎么了吗?” 被温柔的女声拉回思绪,奇拉下意识地停下脚步,抬头看了一眼满面担忧的母亲,摇了摇头 “没什么,就是有一点好奇……”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现在回去也没有关系哦?” ……回去吗? 奇拉低下头,用余光扫视了一眼四周,兴许是每年新生报到时也极少有家长随行,总能察觉到有不少好奇和打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从未接触过外界的奇拉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心底腾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想要逃走 想要躲起来 想要把自己关到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房间里 可是…… 可是……如果现在回去的话,就没有任何改变了啊…… “我不回去……” “……” 奇拉暗自握紧了拳,再次抬头看向母亲,坚定且认真 “没关系的,我一定做得到的!” “啊,这样啊,我知道了,既然如此也不用再多说什么,妈妈相信你” “但是如果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记得和我说” “以后一个人生活要好好照顾自己,记得按时吃药” “要和同学们好好相处,不要欺负别人哦” 听着母亲絮絮叨叨的嘱咐,饶是奇拉性子再怎么好也开始厌烦起来,幸好声音终于在彻底厌烦之前停了下来 “那我走了哦?” “好” 奇拉接过母亲手中的行李箱,目送她直到离开自己的视线后才拉着箱子向学院里走去 没关系,如果是我的话一定没问题的,一定…… 她对娜塔莉这种自诩优雅的举止嗤之以鼻,她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略带湿润而紧绷的触感,常年深海的压力让自己并不常做很多表情。她的情绪常常是从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懂得人自然无需凭她五官的变化来判断她的情绪。 比如此刻,她以娜塔莉可以很轻易读出来的嫌弃的眼神看着她,用一种几乎可以具象化的厌恶气场向后退了几步,企图远离她。 小声嘟囔一句:“老苍蝇装什么。”却还是乖乖跟上去。原来的鳞片化作一条蓝紫色的薄纱裙,随着她迈步的幅度轻轻摇摆,如同一尾风中的游鱼。 当学院熟悉的大门映入眼帘,她只是眨了眨眼,四下寻找: “你们的宿舍安排在哪?” 依旧笑眯眯的看着塞纳拉,对对方眼底的厌恶装作看不懂的样子。她的眼刀自己都吃了几百年了?真可惜啊,明明小时候是多可爱的孩子。有时候甚至会觉得,她要是永远留在海底多好啊,上岸之后就学坏了。 “真是不知礼数呢,塞纳拉。”轻轻落到地上,走到对方面前,“我以为你对长辈会用更为尊敬的态度。” 虽然是这么说,但也没有避而不答对方的问题,父母前几天安排了人先行将行李送到了学校,估计自己的宿舍已经打扫过了,虽然说省了很多功夫,但自己还是得去看看。 “听说学生都住同一块区域,看样子以后我们要朝夕相处了呢,小矮子。”伸出手想要捏对方的脸,“现在不应该笑一个对前辈表示尊敬吗?” 我还没跟你算带着陌生人到森林一路上对我那种态度的账呢。 。 嬉闹结束之后带着对方去到了自己的宿舍,单人间,空间不算大也不算小,但比起之前的树洞来说好很多了。几百年居住在森林中,一时间要适应跟人类相同的生活方式肯定会很难啊。看了看身旁的塞纳拉,也不由得佩服起她能在这里读一年的气魄,人鱼要住在这种地方肯定比精灵难多了,单单是重力这一项就够让人脑袋疼的。 “要不,你退学吧?”一开口关心却变成了这样。 蜷在床铺上的恶魔少女被阳光的温度叫醒,撒娇一般懒洋洋地将身子扭到了一边,然后突然间坐了起来,迎接新一个清晨。 升学通知书被早早送到,接下来就是二年级了啊……时光溜得可真快,转眼间一年就过去了,那么,新的一年级,也应该要来了吧? 新生,新生啊…… 好奇心驱使着她换好衣服出门,这个学校的新鲜血液,她可要好好见识一番。 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花,听着女孩的悉心介绍。 第四百零二章 突然有些失神,难道是自己想多了?难道并没有什么埋伏?退一万步讲就算没有什么人,我也对花没有什么了解啊…… 脑海中的紧张感已慢慢褪去,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 “喂喂,这走向有点问题吧,真就卖花啊。那我觉得你可以走了,咱这穷鬼就是再便宜的花,也买不起啊” 说实话,这是第一次自己有些认同“他”说的话了,该死我怎么能认同“他”的观念呢…… “小妹妹,我对花的理解不太多,不太懂怎么挑花,你有什么推荐的吗?我马上要去上学了可能会带一些说不定。”再三思索后,还是决定出声询问一下这小姑娘。 “噫,孩子大了,青春期的叛逆特征越来越明显了吗?!我们饭都快吃不起了啊,你还要追求所谓的精神美吗?!” 脑海中“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对于自己却如同无声一般,任由“他”随意吐槽。 “呵,为了达成极限一换一的操作你这么狠嘛……” 自己并没有搭理他,反而在静静等待着小女孩的回答。 “我以为你会对学姐的态度更加尊敬。”向后一步,远离了对方的靠近,抬眸看向这个比自己高了几厘米的女人,“礼数是你们老一辈人才会在意的东西,如果不是为了什么礼数,我也不会成年之后才被允许上岸。” 自己出身于富商之家,与其说是富商,不如说是假装贵族的暴发户,处处要求女儿要向贵族的礼节靠齐,不让她在成年前出门,谈吐举止不得有丝毫粗俗。 而他们自己乡野村夫出身,即便穿的是锦衣绸缎,喝的是琼浆玉露,也也掩盖不了骨子里的粗鲁,反而格外可笑。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大小姐,从小对牢笼外的世界充满好奇,以至于她一旦上了岸就像是变了个性子一般,不再想回去。 “和你呼吸同一片空气已经让我觉得足够作呕了,还要我尊敬?你不如学学如何尊敬学姐吧。”双臂环胸,用平淡的语气嘲讽着这个比自己大了三百余岁却依旧在自己下级的女人。 被对方突如其来的话语有些吓到,只觉得好笑,刚想反驳忽而想起之前曾经有传闻说什么今年入学会抽签比武的事情,微微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关切的话语,最终却阖上,嗤笑一声: “比起让我退学,你不如想想如何在这个学校活过六年吧,也许等下你就会死在战场上,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原来,是老奶奶啊。感觉好慈祥的样子。 老者回头,塞西便看清楚了她的样子,虽然哥哥说过看人不能看表面,但塞西还是因为老奶奶平静的目光,而慢慢放松下来小声回答。 看那衣着,老奶奶似乎是个魔法师,就是不知道她来这里做什么了,莫非真的只是散心? 思绪发散片刻,察觉老奶奶似乎行动不方便,上前扶着老奶奶的手臂,让老奶奶站的更稳当一些。扬起不会引起厌恶的温暖的笑容,回复道“我叫塞西尔,想去奥斯罗尼学院,但是不小心迷路了。” 说到这里,似乎感觉有些羞耻,那么大人了还迷路,于是声音有点轻,说完才又回复本来的音量说出来自己的来历“想让您指点我一下怎么走。” “不过,看您的样子,是想去什么地方吧。”塞西弯眸笑着“或许我可以先陪您去一趟您要去的地方?作为拜托您指路的报酬(不是)”不然,有点担心老奶奶能不能稳当走到目的地呢,应该,不会迟到吧。 恩,为了帮忙迟到的话,哥哥大人应该不会生气?(眼神游离状)恩,应该不会。 吸血鬼一族一向对光足够敏感。当有光透进来的时候其实查理斯便已经醒了过来,但没有人说过,醒了就一定要起床。 潜意识下躲进拥有让自身感到安心的气息的怀里躲避阳光妄想睡个回笼觉,迷糊糊的听着人的声音,甩甩头耷拉着脑袋听着人说话。 “……不会丢的吧。” 大概捕捉到什么“路痴”,“到学校”这类的关键词,简单拼凑也能明白其中含义。虽说明白现在不是什么赖床睡懒觉的好时机,但不得不承认查理斯还是有些起床气在里面,稍稍打起点精神,听着在耳边响起的声音脸颊有些泛红,凑过去蹭了蹭人脸颊,一边不假思索回复着。——纵使这么一折腾查理斯也算是醒的差不多了。 “要。我好困。” 说罢收了力气又躺回到柔软枕头上,眨了眨眼睛然后又闭上,整个人缩回了被子里面。 “亲爱的耶梦佳,你要怎么样才能让我起床呢。” ……只是耽误一小会儿的时间的话,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吧。 脚下踩着一面水滑板,头顶飘着一朵水伞,将头顶的炽热光线给散开,在地上打出了一个小光圈环绕着哈娜。 “这就是奥斯罗尼学院吗。” 数天前,自己给学院提交的入学申请得到了回复。奥斯罗尼学院作为大陆最神秘的传说之一,被游历过各国的哈娜设为了自己旅途的终点站。 从滑板上跳下,踩起滑板在空中翻滚了两圈以后,披风把遮阳水伞和滑板吸收掉,像是活乌贼的触手一样抖了一抖。 “既是终点也是起点啊。” 凝望着学院大门,满怀着对新生活的期望,踏入了大门。 “呼呼,这鬼学校的路究竟怎么走啊。” 在水里待久了的哈娜相当不适应周围充满了干燥的空气,被打上了超级路痴的debuff 不行,还是找人问问怎么走吧。 环顾了一圈,快步绕到了最近的同学旁边,探出一侧身子问到 “打扰一下,请问宿舍怎么走。” “说是学姐,但在我眼里你还是没上岸的人鱼。”听到对方谈及死亡,身体顿住了,笑容有些凝固,“精灵是不会死的。” “您可不用费心思担心我。” 虽说是假话,但还是说出了口。对于战场这事有些在意,但随即抛之脑后,算了,该来的迟早要来,虽然自己没有出众的天赋和才能,但毕竟这么多年的日子过去了,也有一些占便宜的经验,至少能保个全身而退。 两人争执途中来了一位粉发学长,是自己偷偷喜欢的颜色呢,暗自在心里给对方打上了高分。规规矩矩的优雅还礼,惯例撩开火烧红的兜帽,以全貌示人表示尊敬。 “有劳您了,不过到现在为止我对学校的地形不甚了解。”挂上了塞纳拉讨厌的微笑,双手规矩的交叠放在身前裙子上,手肘弯曲的弧度计算好了,嘴角该上扬多少已经在镜子里看腻了,歪头八度是最可爱的,声音不能盖过对方,“学长您会带我过去的吧?” 是时候甩开这条矮子鱼了 看着眼前软软的查理斯,耶梦佳笑了笑声音逐渐变得深沉蛊惑。 “宝贝,你说我如何让你起床呢?”伸手将躺下的吸血鬼抱进怀里,轻轻咬住其耳垂舔了舔。 “宝贝,我其实不介意的,虽然我的确很担心塞西尔,不过我也挺相信我弟弟的实力,时间还挺长我不介意做点其他事情~” 骨节分明的大手开始不规矩起来,轻轻抚摸着怀中人儿的腰身,眸子越来越幽深,耶梦佳表示如果他家宝贝还不肯从床上起来,今天是不可能停下来了。 “查理斯打算起床了么,恩?” 呜,迷惑效果的植株啊,感觉好麻烦,自己的路痴遇上那种种类的植株简直是噩梦,忧郁叹气。 有些纠结的扯扯自己的衣摆,看看学院的方向又看看老奶奶佝偻的身影,在招生和老奶奶之间还是因为担心老奶奶选择留下来帮忙。 “没关系的,奶奶,我不是很急。”塞西尔轻轻摇头,温声道。按照自己方向感就算不帮忙也许也会很久,不如用这个时间帮一下老奶奶。 “两个人的话也会快些不是吗。”怕老奶奶会担心自己时间不够用,塞西尔俏皮得眨眨眼睛,纹身安慰。“好了好了,走吧,老奶奶,先送您去您的目的地,我在去报道” 说在,细心的控制着力道扶着老奶奶确保老奶奶走的安稳并且不会让她过于难受。他们朝着老奶奶本来要去的地方走去 见人腿下一软,几乎是下意识的便接住了人。虽然身体变小,但力气却一如往常的大——毫不费力的,自己爱人落在了怀里。 垂眸正见对方略带委屈表情入目,却唇角弧度划得无辜。 “大哥哥的身体还是不太行嘛...嘿嘿,说笑的☆” 牵着对方手跑至礼堂——话虽如此,也几乎是全程半环抱着对方的。 路上并没有招惹太多奇怪的目光,毕竟在旁人看来仿若一个大人带着任性的小孩子一样。 到了目的地,闻言“乖巧”的点了点头,便拉着人在一旁坐下。 看着对方拉着自己的手摆弄着,不禁心下坏心又起。 另一只手倏的环住对方,将自己与他的距离拉近到呼吸可闻——在旁人看来这也许像小孩子撒娇一般的与人说着悄悄话,但若是带上他昨晚做的那些事儿意味可就全然不同了。 “你说、如果在这儿偷偷‘做什么’、会怎么样呢,阿加雷斯哥?哥?” 热气扑上对方耳朵,压低的磁性声音有些许沙哑,他甚至还恶劣的在对方耳廓上伸出舌头舔弄了一下。 好在被周围人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前,他便放开了对方。 “那种事情什么的、当然是骗人的啦?” 眸子微垂,笑眼看了对方,仿若方才的人不是他一样。 “当然,跟我来~礼堂见赛纳拉。”像塞拉纳挥手告别后,带着小精灵向礼堂走去,一路上大概介绍了一下学院地形。 “礼堂和教室位于学院的东边,宿舍区域位于西边,南边那里还是不要去的好,那里是学院的禁林。至于北边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阿斯莫德突然发现远处走来一个熟悉的人影,粉色的眸子中一股玩味一闪而过。 “小可爱,你知道么学院里怎么作都不会升天哟~所以~”粉色的眸子暗红色光芒闪过,娜塔莉不受控制的飞向了不远处的男子,手中风刃若隐若现。 “米提尔当心哟~”粉发恶魔微笑的提醒着远处的男子,果然还是开校的日子比较好玩,说起来这么久也看见凯兰该不会又跑哪里偷懒了吧,不过那家伙到的确不喜欢这种场合。 这个学院……居然有这么大吗……但是好像没有多少学生和老师的样子,可书上明明写学校里有很多学生啊,是记载错误吗……不,不应该,如果只是一本或者两本这样记载的话,倒说得通,但是很多书上都这么写的话,问题应该是这所学校不太一样吧?真是不可思议…… 正在努力把脑海中的印象和现实一一对应起来的奇拉根本无暇顾及身旁的变化,所以被人挡住并且询问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站住,深吸几口气,尽力让自己跳得飞快的心脏平静下来,稍微缓过来后才有空仔细地观察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 奇怪的家伙…… “啊,那个,对不起,你刚刚说什么了吗,我没听清……” 有点痒。 被抱住也伸手搂住人,腰间传来的触感惹得原本就敏感的地方更是刺激的要命,有些不安分的挪动了几下发现无济于事干脆放松软趴趴的靠着一面张开嘴不轻不重的咬人肩膀上。 “不要。今天还要去礼堂” 总之是有事情要做,绝对不是因为查理斯认为如果任其发展就不会再有补觉的时间。 “…更何况你怎么能这么对你弟弟。” 顺势岔开话题拐到另一人身上,丝毫没有原本这件事是由自己而起的心虚感。虽说查理斯在这之前还未曾见过面,只是听耶梦佳提起过他有弟弟这件事,说起来,还是多多少少有些好奇? “先去礼堂吧,忙完了好回来补觉。” 嗯?难道是我用的语言不对吗?人类的语言这几年来又变了吗 第四百零三章 游历过多国的哈娜第一反应是语言出了问题,在思考了片刻以后才发现自己的的唐突吓到了对方。 “不不不,是我太唐突了,对不起。” 点了点头以示歉意 “嗯,我是新入学的,只是想问问宿舍该怎么走。” 打量着对方。行李箱?也是新生吗,按照人类标准应该还是幼年期吧,这么年轻就能进入这个学校,到是我....嗯......不对,我也很年轻啊! 打消了奇怪的想法,等待对方回复 本来与前辈有说有笑的交谈,却不想身体突然失去了控制,明明只是向前向前迈了一步,就突然朝某个方向飞了出去。风开始在自己手里汇聚,盘旋,扭曲,压缩,手腕传来一阵刺痛。“别……”自己控制不住手的动作,手臂自己抬起来将成型的风刃朝眼前不远处的白发男子掷去。 随着风刃脱手,自己像是坠落一般从半空中掉了下来,斗篷贴着裙子被风得烈烈作响。在快落地的一瞬间突然停住,像电影的慢动作镜头那样稳稳的站在了地上。兜帽被风吹掉了,露出了略微瘦削的脸颊,下巴线条却并不尖锐,有一双类似猫咪的杏眼,闪着如阳光下蓝色湖泊的光芒,自己大多数时候是带着不会出错的微笑,毕竟这可是长年累月练习的结果,花费在这之上的时间都足以使一个少年变为一个德高望重的老者,或者使一个曼妙的少女变成一捧灰了。 一向注意仪表的自己也顾不上整理裙子,略微狼狈的朝对方小跑几步,脸上也没了引以为豪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慌乱,停住,深鞠躬道歉 “真的非常对不起,我不是有意伤您,我……”想要解释什么,但刚刚发生的事情连自己都难以置信,又有谁会相信一个刚见面就大打出手的陌生人的鬼话。 “我真的不是有意伤害您,刚刚我也不受自己控制,我……” 跟着奶奶来到一片空地,塞西尔四处打量周围环境,确认似乎没有异样后,上前蹲在老奶奶身边仔细看老奶奶采集的手法,看过一遍后就蹲在老奶奶旁边,对照老奶奶得采集手法帮忙采集。 “奶奶的动作很熟练呀,好厉害的样子,是经常来这里采集植株吗?” 塞西尔小心翼翼的把手上那株按照奶奶的方法采集下来,一边顺口问道。 “感觉奶奶很厉害呢,可以一个人在这大片森林行走自如,摘取植株的动作那么熟练,真的超级――超级厉害的呐。” 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也能有那么厉害呢... 塞西尔在心底叹了口气,便不再想着件事情了。 “其实我很好奇这种植株呢,它有什么作用呢,奶奶可以指教一下吗。” 塞西尔眨眨眼睛,笑着询问. “额唔……玫瑰嘛”接过小女孩手中玫瑰,也不知想到些什么,微微一笑。大概是觉得这个所代表的事物与自己并无什么联系,只是这朵花确实很好看,也产生了一种想要买一朵的冲动。 “你以为打折就便宜了吗,那你就上当了啊” 无视掉脑中的杂音,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曾经在执行任务时听到的一种玫瑰的品种,蓝色妖姬。 “小妹妹,你不是说玫瑰的品种换一种也行嘛,我想要一朵蓝色妖姬,我知道它应该象征着清纯的爱也象征着奇迹与不可能的事,我想买一朵送给自己,有机会我也希望送给别人”说完这话,展颜露出一个不算是笑颜的笑容,尽力去表达友好。 “唉,你也就这么大点出息了,还清纯的爱,还奇迹,我快吐了” 一如既往的垃圾话并没有影响自己的心态,反而有些哭笑不得。“那就这样了,我想要一束蓝色妖姬” “唔?” 看着面前的少女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奇拉疑惑地皱起了眉 ……我说错什么了吗?但是,应该没有问题啊…… “那个……” “不不不,是我太唐突了,对不起。” “诶?” 奇拉听到少女的道歉后愣了一会,紧接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果然是个奇怪的家伙……不过,有点可爱…… “嗯,我是新入学的,只是想问问宿舍该怎么走。” “你也是吗?” 再次认真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虽然样貌上的确像是同龄人不错,但是…… 唔,不行,这可是迈出家门的第一步,这个家伙……应该可以相信吧? “刚好我也要去,一起走吗?” 发出邀请是交朋友的第一步,这样做应该没有问题吧…… “这样啊,听起来超级厉害,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学习到了。” 笑着附和奶奶,塞西尔一路上边走边聊的跟着奶奶采集了几类老奶奶要的植物。 紧接着,他被带到更有生活气息的地方。 这是奶奶住的地方吗?很有自然的气息呢。 塞西尔无意识想着,笑着目送奶奶进入木屋,抬头看看天色。 啊,不知不觉过了那么久,也不知道招生结束了没有,结束了的话就真的,有些失礼了,第一天就迟到什么的,但还是不后悔帮人的选择就是了。。 脑子里漫无目的的想着些奇怪的东西。塞西尔安静的等着奶奶出来。 然后?就是他一个人的战役了,尽快赶到学院报道。 米提尔在一段不算长的林荫道上磨蹭了很久,他平日课间走到类似的地方时,速度都会情不自禁地降下来,切换到散步模式,不过他总能在上课铃响的那一瞬间踏进教室里,从未迟到过。 而今天并不上课,所以他可以多磨蹭一会。 过了许久,他总算是来到了礼堂附近,但还没来得及找找入口在哪,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米提尔当心呦~」 心脏下意识地紧了一下,那声音是阿斯莫德的,那个粉色恶魔,米提尔总是应付不来这种人。 “唉。” 他缓缓叹了口气,在手掌凝聚一层冰甲,刚一抬起手便接到了迎面而来的风刃。 刃形在冰甲上撞散,只裹挟着一阵强风吹过,吹乱了米提尔的头发,伴随风一同到来的还有一个慌慌张张的精灵族女孩,果然是阿斯莫德又在捉弄新生了。 “不,我没事的,不用在意。” 米提尔微笑着回应女孩,试图让她平静下来,并在心里暗暗打算着以后去找阿斯莫德算账,天天受到这种偷袭一点也不好玩。 “你是新生对吧?”米提尔稍稍整了整有些乱的长发,向精灵女孩伸出了手,“初次见面,我是米提尔·阿尼姆斯菲亚,请多指教。” “啊....啊,您好,我叫娜塔莉.安”有些促狭的握了握对方的手,对自己连'报上姓名'这种基础礼仪都忘得一干二净的行为感到难为情,“十分感谢您的宽宏大量。” 果然是在森林里待太久了吗,稍微一点突发状况便手忙脚乱应付不来,轻而易举被人戏弄,还牵扯到别人......光是第一天就已经开始糟糕起来了啊。 “我是刚入学的新生”整理好吹乱的斗篷和头发,重新戴上兜帽,确保挡住了自己的头发和脸,这种略微封闭的环绕会让自己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再次低头致歉,没有再看向对方的脸 “新生典礼就在礼堂,那我就先告辞了,今天给您带来的不便十分抱歉。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说罢深深一鞠躬,一口气跑回了礼堂。 本来已经放松下去的心绪,随着一句诡异的话语重新提起了神,恍惚之间周围的景色已经完全与之前不同。幽幽的蓝色充斥了整个空间,甚至连气温都好似下降了一些。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有些令自己措手不及,回想一下之前遇到的对手好像都从来没有眼前之人如此强大的精神力。无奈之下只能先动手一挥右臂,将匕首从袖口甩出握在右手。再看地面,深绿色的藤蔓仿佛就要裹挟自己。望着这一抹绿色,强烈的生出一种想要远离的冲动。 “诶哟诶哟,这小妹妹还是朵带刺的玫瑰啊,有点意思。放我出来玩玩呗” 从看到此人的一刻起,便认为自己并不可能战胜,只能尝试着躲避。“他”说的确实有理,让“他”来接管现状可能比我自己要更好。只是不知为何,自己一股狠劲爬上心头。可能是想证明自己,也可能是害怕“他”出来会对自己对他人造成什么不可逆的后果,总之无论是谁,是否有敌意,自己都不想去伤害他,除非…… “呵,除非自己快死了吗?”与往日吐槽调侃不同,此时的“他”仿佛又变成了那晚的恶魔。 “每次都想着不让自己担责任所以不去伤害对方,等到濒死再让我来收拾,这种虚假的正义就是你所谓的惩戒?既然如此我来代替你不好嘛……嘿嘿嘿嘿” 一种强烈的感觉仿佛要冲破封印一般,却硬生生地被自己压制了回去。 “呵,这次算你说的有点道理吧。既然要改变就从现在开始吧”话音未落,自己身形爆退的同时顺便将手中的匕首朝着小女孩的方向扔去。 “这种玩意且不说有没有用,拿在手里能砍到她吗?还不如掩护撤退好了”“他”的指示下达的很清楚…… 黑袍魔女冷着脸将娜塔莉扔出了礼堂,看了眼米提尔和阿斯莫德冷冷的开口。 “新生不懂规矩你们不会教?礼堂内不能乱跑,我刚刚感受到了魔法波动,你们私自斗殴了?”寒冷的气息席卷,小个子的魔女看起来十分生气。 好在这时候跑出来了另外一个魔女,轻轻拉了拉达芙妮的衣角。 “达芙妮冷静,别把新生吓坏了。” “康奈尔你就是太好心了才没人听你的!”被称为达芙妮的魔女冷哼了一声看向被自己扔出去的精灵。 “既然来了学院就要遵守规矩,不准私下斗殴,礼堂不能乱跑记住了么?” “达芙妮老师,康奈尔老师真是抱歉我还没来得及给新生科普,这是我的失职。”粉发恶魔优雅的走了过来,向两位魔女道歉。 “米提尔祈祷这学期你的魔道课老师不是我吧!” “好了,你们快进去吧,米提尔麻烦你去趟我办公室帮我把一个黑色牛皮本拿过来一下。”康奈尔摇了摇头看向一旁的米提尔。 阿斯莫德点了点头轻轻推着精灵往礼堂走去还不停的叮嘱着。 “千万别乱跑哟,这里可是最为神圣的地方!” “哎呀哎呀,准备好了,好的不能再好了呀” 可惜这话眼前的黑衣男子并不能听见,面对眼前这种无法喘息的压迫力,自己实在是无法说出准备好了这种话。只能深吸一口气,全力去思索对策。 “把‘他’放出来绝对是当前最好的办法,凭他的战斗能力和无所畏惧的态度,绝对要比他给我指示要来的快。可是后果是我无法估计的,万一他跑出来给我弄个半残什么的,开学典礼就真的赶不上了” “其次的话就是给我指示让我来办了,毕竟我不如他的能力强,不过执行命令还是可以的,虽说有差距但是结果是可控的。” “最后的话就是尝试投降了,不过应该没什么用啊……这种情况下怎么看都不会放过我了呀。” 在这一瞬之间自己想到了很多办法,可是最终都没有定出一套策略,眼见战斗一触即发本已冷静的心又重新迷乱起来。 “呵呵冷静点,你究竟在害怕什么,生死边缘徘徊了那么长时间了,你还真的畏惧死亡不成。”“他”的声音重新在脑海中想起,只是这次多了几分严肃和正经,少了几分调笑与戏谑。“怎么?是害怕赶不上开学典礼,还是害怕即将到来的新生活在黎明前的黑暗中破碎。喂,你不会真的觉得你和安逸二字有关吧。” “你从出生到现在有安逸舒适可言吗?哪天不是当奴隶被人呼来喝去,遭人嫌弃。哪怕成为自由人也在被人欺辱,别忘了你可是逃犯啊……” “他”的话语一字一针,针针见血的插在了自己的心中,只觉得自己越来越渺小,意识也逐渐模糊了起来,一种许久未有的自卑感重新爬上心头。 第四百零四章 “喂,既然这样我来替你接手吧,你可以就这样缓缓睡去,再也不用醒来。”最后几个字如同有魔力一般,好像真的要睡着了一样。 而“他”试图挥舞一下胳膊,竟然挥动了。“哈哈哈哈哈,过了多久还是不堪一击啊,那就让我来……”说着便要发动自己暗影突袭的能力,可是并没有动作。 “呵,原来还在撑着吗?”“我说了除非我快死,不然你休想出来”也不知什么事什么话刺激了自己,总之控制权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总之你的思路我明白了,我就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突破吧”自己在被控制的一瞬间成为了里人格,也能够看到“他”的计划,得知之后便重新醒来。 “我也不敢奢求什么安逸的生活啊,好好活着不死就不错了不是吗?”这话自己说出了声,也不知道是对对面说还是对“他”说还是对自己说。 话音未落,自己微微躬身在身下创造出一片阴影从中取出两根影刺分握双手,双脚一顿,身形微弓,随后只见一团黑影如同鬼魅一般,以极快的速度裹挟着强大的冲击力,冲向面前这个黑发男子。 新的一天到来了。阳光再一次照耀在大地上,将昏暗的庄园点亮。已是满头白发有些苍老的管家精神抖擞的打开了房门,光芒顿时从打开的房门涌入,让漆黑的房间有了些许光亮。老管家走入房间内,将全部的窗帘全部开启,终于让这个屋子完全亮起。 随着光芒照亮了屋子,阿瑞特醒了过来,坐起了身看着自己的手发了一阵呆。 “阿瑞特少爷,今天是入学的日子,您该开始洗漱了,早餐已经备好了,学院的宿舍那边我已经提前为您准备好了,您直接住进去便好,这是您宿舍的钥匙.....” 阿瑞特听着管家的交代,自顾自的去洗漱穿衣,老管家也十分敬业的交代着一些什么他走后店铺的归属他父亲对他的厚望之类他不感兴趣的杂事。老管家似乎也习惯了阿瑞特的淡漠,只是保持着一定的恭敬并自顾自的讲着。 “那么,阿瑞特少爷,我的工作至此结束了。能作为您的管家我十分荣幸。期望能够有一天能再次为您服务,再见。” 老管家看了看依旧不动声色在陌陌吃早餐的阿瑞特,沉默了一会,转身离开了。 “再见,弗洛里尔,你也要保重身体,我觉得我们还会再见的。” 阿瑞特看了看关闭的大门,一口喝下了尚未喝完的牛奶。 “那么我这个几乎被家族抛弃的少爷也该去上学了。么。” 桌上的早餐已经被吃干净了,阿瑞特站起身也离开了这里。这些餐具却无人打扫了。这个小庄园已是空无一人... ——————学院—————— 抛了抛手中的钥匙,看着周围这些一同入学的新生,心中还是有着隐隐的兴奋,怎么说学院也是比整天呆在家里处理店铺的事务来的好。 弗洛里尔一向办事稳妥靠谱,宿舍那边应该是没有问题了,待会直接过去就是了。那么现在还是直接去礼堂的好。入学典礼啊... 听了听周围人的谈话,随便的跟在几个同样要去礼堂参加入学典礼的新生后面,观赏着周围的环境进入了礼堂。 诶?笑了?难道是因为我像个小丑吗? 念头转瞬即逝,毕竟不可能有人承认自己是个小丑。也许就和兽人对拳,血族鞠躬一样是一种善意的礼仪吧。 “一起走吗?” 听到对方的邀请心里是相当的开心,正如某知名橄榄油商人说的那样:友谊是最坚固的防线。自己在学院的交友计划开了一个好头。 “那太好了,我已经饶了半天没头绪了。” p下面直接去宿舍或再跳远点去礼堂吧 pp宿舍房间分配怎么分都行(暗示) 【啊,好的,多谢了。】 自己跟着眼前的精灵走去,偶尔几句闲聊倒也是愉快的,新变化出的双腿刚开始稍不适应,后来却渐渐好了,行走也变得顺畅起来。走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后,最终停在学校的大门口处。自己庆幸有一位精灵小姐带路,不然怕是开学典礼结束自己还没走到呢。 【唉,等等,你也是这里的学生?】 自己从精灵的口中的话语才了解到她也是学校的学生,心里稍稍有些惊讶,一路上能碰到这么多同学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和精灵告别以后,从行李箱中拿出那张录取通知书,轻柔地打开,按照上面的指示寻找学校礼堂,顺带观察着学校的地形。学校很大,却意外的没有很多学生或者老师,大抵是都在礼堂聚集吧。这么想着,走向礼堂的脚步又快了些。 “啧……” 高山中硕大的岩洞中,龙角少女翘着二郎腿坐在由赤金打造的王座之上,头上带着通体黄金打造,镶满了各种无暇宝石和碎钻的皇冠,如果那些自诩聪慧的人踏足她的领土并有幸见到她的真容,那么他们一定会恐惧的注视她,暴虐的黑龙公主,更是那位耐萨里奥的女儿——奥妮克希亚! 她无聊的把玩着手中的奥斯罗尼学院录取通知书,岩洞的洞壁因为侵蚀而生长出了大量吸收并折射光源的水晶,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这里算得上是自己的巢穴,堆满了从各个地方掠夺来的宝物,粗制滥造的矿石到经过精雕细琢的工艺品都被随意的扔在一起 奥妮克希亚伸了一个懒腰,从王座上站起,自己是在不久前拥有的人形,这副如同压缩到分子的躯体,与自己的本体相比极度微小,但非常方便,不管是食物、洗漱以及其他的一些问题都不是难事了,并且也拥有了更多社交能力,算是一举两得 想了想还是觉得这皇冠太显眼了,随手拿起将其扔在一旁,将需要带的东西整理好后,漫步走出了巢穴 阳光划过清凉的空气绽放出浅色的光弧,抬起手来的时候会从指缝间投射下金色的光影,微微眯着眼睛,自己沉睡了很久没有出去了,一时间竟有些不太适应这样的光亮 一一 没过多久就到了学院附近,自己也换了一身打扮,她那十分有型的身材吸引了不少的目光,自负的一笑,露出闪烁着寒光的尖牙,果然自己还是如此的完美,无论是什么时候,只可惜,你们也只能远远看着了 毕竟鶸还是别想打我的主意了,继续向前走着,这个地方倒是异常的热闹,各个种族的人都有,也不知道会不会遇到志同道合的朋友 有点期待呢… “万分抱歉,为我的行为。” 一手拎起裙摆一手放在胸前,屈膝俯身前倾,维持了大约五秒的时间表达自己的歉意。一个神圣的地方确实不应该存在鲁莽的行为。 达芙妮和康奈尔....吗,这里的老师都是性格鲜明的类型啊。不能私自斗殴,真要说以自己的性格,也很难发展到那一步吧。被阿斯莫德推了几步,重新回到了教堂。精灵族并没有这样建筑,也没有划分的很清楚的信仰,虽然是自然的信徒,对这类恢宏的建筑也不由得叹为观止。 如果是自己一个人,那当然不会在这个地方做出什么不合礼数的事情。 除非......有什么人从中作梗。 方才的事无论回忆多少次仍觉得很为气愤,朝旁一让,跟阿斯莫德保持了些许距离。藏在兜帽下的眼睛暗自甩了一记眼刀。 “就到这里吧,谢谢学长的一路帮助。”将帮助这两个字咬的很重,依旧保持着克己的微笑,“还真是辛苦您了,这一路上。” 自己则是想要在礼堂里观察一番,了解这个独特的建筑。不仅仅是满足自己对学校的好奇,更是为了满足自己对漂亮事物的需求。在森林里呆了太长时间,也需要一些新鲜事物注入活力。 茫然的被塞入了水晶球,白光出现的瞬间,塞西本能的绷紧身体又很快放松,他眨眨眼睛还没说什么就被白光包裹住了,消失在原地。 再次回复视线时,已经到了森林边缘,已经可以看见远处学院的影子了。 “这算是意外之喜吗?不过老奶奶真的很温柔呢。”塞西尔笑笑,小心翼翼的把水晶球收好琢么着再次见到那个老奶奶的时候把水晶球还给她。 “那么,该去报道了。”塞西尔理了理自己的衣装,便向着目之所触及的学院的影子小跑过去。毕竟真的太晚了再不去怕迟到的。 …… 进入学校的瞬间,塞西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有点想哭呢(不是) 呜呜,哥哥塞西没有辜负你的期望,虽然路上很多波折但还是成功进入学校了嘤,求亲求夸求抱抱(不是) 好吧,不能奢求亲亲抱抱,就求个摸摸夸夸好了呜。(敲委屈的.JPG) 收回自己四散的思绪,塞西拍拍自己脸颊,抬头张望看看,能不能找到个人帮忙带路。 虽然哥哥大人提前给了学校底图但是,恩,塞西已经对自己的方向感不抱希望了嘤,还是找个人带路靠谱。 那么,让塞西看看是谁那么幸运,划掉(被抓壮丁呢)划掉给可爱的塞西西带路呢 敲期待的。 在学校绕了一整圈,宿舍之类的建筑差不多都看了一遍,却依旧没有找到礼堂在哪。可能是学校太大没有看见吧,自己拖着行李绕回校门口,准备再走一圈看看。 门口处,自己发现人鱼学姐,精灵小姐依旧在门口不知说着什么,看样子他们似乎认识。还有一名粉发少年正在和他们交谈,自己走过去的时候精灵小姐已经跟着粉发少年离开了,思索了一下之后,决定和学姐一起走比较好。 【学姐,原来你在这里呀。】我挥手向人鱼学姐示意道。【我刚刚转了一圈没有找到礼堂,不过宿舍倒是看见了,咱们一起去放东西呀。】 哎,等等宿舍好像是可以自行调配的。 我们都是人鱼,要是住在一起的话会省去很多麻烦吧? 米提尔还没来得及阻拦,精灵女孩娜塔莉就一溜烟跑进了礼堂,在看到达芙妮板着脸出现的时候,米提尔就知道已经晚了。 「今天运气真差。」 “十分抱歉,达芙妮老师。”米提尔向达芙妮微微鞠躬致歉,尽管他知道大概不会有什么作用。 不过多亏了康奈尔老师的出现,达芙妮没有进一步发作,只是留下一句对米提尔的警告,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呼,看来今年的魔道课得拿出十二分精神了。”米提尔苦涩地笑了笑,正打算进入礼堂,此时又听到了康奈尔老师要自己去拿东西的要求。 “好的,请交给我吧。” 距离入学典礼开始应该还有一段时间,米提尔也不会介意去帮为自己解了围的康奈尔老师跑个腿。 不过说起教师办公室,这个地方他一年级时很少进去,花了些时间才找到康奈尔老师的办公室。 米提尔轻轻打开门走了进去,开始寻找康奈尔老师所说的黑色牛皮本。 刚想追上那个聒噪的苍蝇,就被叫住,偏头一看是那个小人鱼。 她并不对比自己小的孩子有多么强烈的保护欲或是引导欲,只是已经被叫住了便也举手之劳。 “宿舍可以慢慢找,比起这个,我们不如先去礼堂,院长似乎找我们有什么事情。”轻抿唇瓣,垂下眼睑,暗自偏眸,那个长耳朵的老东西已经走远,贝齿紧咬,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 只是脸色沉了一些,语调依旧平淡:“走吧。” 说着迈步向礼堂走去,不理会小人鱼是否跟上。 外形自由,追求动态,喜好富丽的装饰和雕刻、强烈的色彩,金碧辉煌的大气装潢...... 巴洛克建筑的典型风格啊。 也不能说不喜欢,精灵果然还是偏向于更为自然的美。璧顶的玻璃设计的很好,折射进的光线有一种自然的疏离感,就像阳光透过密密层层的森林映射出的一样。 看了一会儿便觉得索然无味了,找了一条较为靠前的长凳,在边缘坐了下来。 第四百零五章 入学典礼,想必这所高校不会与别的学校相同,他的教育方式和理念又是怎样的呢?自己选择来到这里又是否是正确的...... 安分的坐着,双手叠放在腿上,平静的正视前方,自己就算长时间像雕塑一样坐着都不会有任何负担......唯一的麻烦嘛...... “入学典礼什么时候开始呢......” 我答应了一声,听从学姐的话跟在后面。自己刚刚转了一圈并没有找到礼堂,此时学姐能够领路便是最好的。只是注意到学姐在说后半句话的时候脸色稍微沉了一些,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太敢去问。 一路跟着学姐到达礼堂,原来这栋建筑自己先前就看到过,却不知道这是礼堂所以错了过去,如今再次转到这门口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自己径直走进大门,里面相当宽敞明亮,一排排的长凳上已经坐了四五个同学(大概?),自己找了个能看清前面的位子坐下,不知道院长要有什么事情,大概是开学典礼一类的吧? ……小,小丫头? 塞西尔懵懵的歪头看了看那个帅气的男人,又看看自己。 对哦,自己还穿着女性化的热裤的恩,所以是说呢说呢还是说呢? 欲言又止.JPG 算了吧还是不说出来伤害这位前辈(大概)弱小的心灵了(不是) 塞西敲乖巧的点点头,非常自然的给男人行了一个礼仪,扬起灿烂的笑容。 “是的,希洛前辈。如果不麻烦您的话,我的荣幸。⊙ω⊙” 周围的气息再度发生变化,血色充斥了整个空间,一种强烈的不适感填满了内心。 “这到底是个什么啊,一会是小萝莉,一会是花美男,现在又变成了御姐嘛……”即便是现在如此危险的境地,也依旧不能阻止“他”去吐槽当前面对的情况。 双手所显现出的两朵花纹,也不知是好是坏,也根本来不及管。因为暗影突袭此时已达到了那人的面前再不停止的话可能会直接撞上去。虽说不知会不会伤到他人,也不知撞上去会有什么结果,总之自己硬是在触碰到血色玫瑰之前,停下了暗影突袭。强行停止并不好受,翻涌的暗系能量仿佛要将自己冲垮一般。就在自己的身形停滞在空中的一刹那,将自己手中的影刺投掷出去,并在落地时朝着侧方翻滚,重新手里拿起了匕首,并与那血色玫瑰保持了距离。 “影刺并没有伤害能力,只是能使对方失去一部分行动能力而已。况且对面看起来应该也是暗系的能力,有没有用我也不知道,总之先等着对面出招吧。” “真是的,一把火把这烧了不行吗?你怎么能一直想着跑而不去想怎么取胜呢?唉……弱者的思维。” “我能活下去就好,我可不想伤害任何人……” 一段简短的对话后,自己重新站定,等待着下一刻的到来 “喵~” 踏进办公室的门里,迎接米提尔的是一声猫叫,小黑猫歪着头坐在黑色牛皮本上,姿态相当可爱,虽说修习魔法的人常有养猫,但他还是第一次在学院里看到。 “哟,小黑酱你好啊,你是康奈尔老师的宠物吗?” 米提尔微笑着上前,伸出手背给小黑猫闻了闻,算是打个招呼了。 “你是留在这里帮老师看东西的吗?我要帮康奈尔老师把这个黑色牛皮本拿过去,能不麻烦你挪挪屁股呢?” 米提尔轻轻地抚摸着小黑猫的头,在他眼里,这只小黑猫与其他种族并没有什么差别,都是闪耀的生命,只不过这个生命更小,更可爱了些。 当然,他也注意到了牛皮本周围的魔法阵,凭借肉眼米提尔看不出那阵法是什么用处,也许是防窃贼的反制阵法吧。 以一种葛优瘫的姿势懒散的坐在礼堂椅子上,尾巴无聊的甩来甩去。 “哈呜~” 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有些困倦。 “真是的,我为什么要来的那么早啊,礼堂里现在还没人呢。” 抱怨,因为收到录取通知书过于兴奋,所以早早的就展开龙翼带着行李飞到了学院,听说新生典礼会在礼堂举行,怕迟到又马不停蹄的赶到了礼堂。 结果刚到礼堂莫比乌斯就整个人都不好了————偌大的礼堂里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自己来的太早了,其他新生都没到呢,典礼也没有开始。 后悔,现在就是非常后悔。莫比乌斯懊恼的抱着自己的蓝紫色的龙尾巴,早知道自己应该再多睡一会儿的。 “嗯。。。反正还早,大家都没来,不如先睡一会儿补眠,好应付典礼?” 这样想着,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了一张薄毯子,盖在自己的身上,而尾巴则搭在一旁的椅子上,就这样睡了过去————此时的莫比乌斯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虽然自己来的很早,但不代表不会有别的人也来的早,只不过会稍微比自己晚一些罢了。。。如果会被别的新生看见的话,造成的影响。 诶……哥哥? 听到哥哥名字,塞西尔愣了一下,动了动嘴唇想问前辈知道哥哥就被前辈丢在了一个女士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震开。 好痛哦,压倒伤口了嘤。 摔倒在地上,眼角隐隐泛起泪光又强行压下去了。 不行,不可以哭,超丢人的。要忍耐,呜…… 塞西尔抿紧嘴唇,他看见了不远处的浑身泛着冷意的那个黑衣女士 好可怕……但是,是他先不小心坐在她身上的,虽然是被前辈坑的但总归是他先不对,他应该道歉的。 不可以给哥哥大人惹麻烦。 于是塞西尔忍着痛顶着压力站起来,并没有推脱或者解释,只是小心而真诚的给那个女士行了礼认真道歉。 “抱歉,女士,我不小心坐到您身上了。”虽然是意外但是…… “真的十分抱歉,不知道我能为您做些什么来表达歉意。” 正在米提尔愉快撸猫时,又有一只猫跳上了桌子,只不过这只是白色的,全身上下洁白如雪,和小黑猫形成了鲜明对比。 而且那眼神是怎么回事?一股不好的感觉在米提尔心头升起。 小黑猫伸了个懒腰,轻轻巧巧一跃落在了米提尔肩上,魔法阵也同时启动。 感受到熟悉的寒冰魔法波动的瞬间,米提尔没有丝毫迟疑,发动冰结寒霜覆盖了自己的身体正面,抬起一只手护住了蹲在他肩上的小黑猫。 冰矛与冰甲对撞,碎裂的冰块四处飞溅,米提尔不得不压低身体保持重心,待到最后一支冰矛也撞碎成渣,米提尔才松了口气,解除身上的冰甲。 “唉。”米提尔叹了口气去,苦笑着挠了挠小黑猫的下巴,“我今天运气真差,你说是吧?” 他来到办公桌前,拿起了黑色牛皮本,转身走到门口打算离开,又像想起了什么,回头对那只小白猫挥手致意。 “对了,感谢你的提醒,小白酱。” 米提尔走出了办公室,前往礼堂寻找康奈尔老师,并且打算告诉她下次让别人取东西时一定得提前通知别人机关的事,今天要是他反应稍慢一点,很可能就会被捅个对穿了。 天幕的暗色逐渐褪去,晨曦的辉光自天际遥遥撒来,为远方景物绘上金边。 光芒渲染了这个世界,比之先前,可以感受到更多的生机与活力——但作为拥有一般暗精灵血统的生命,凯兰并不会喜欢这感觉。 几乎是站在窗前目睹了日出的整个过程,感受着与自己生理性相斥的光元素逐渐增多,而令人眷恋的黑暗则渐渐远离…… 抬手将兜帽拉起,黑色布面挡住了引人不适的阳光。 转身离开宿舍,踩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来到礼堂。 自己一向不喜欢这样的场合,甚至可以说对任何聚集大量智慧生命的场合都谈不上喜欢,只是身在此地,有些事必须去做罢了。 在礼堂角落站定,并不像他人那般关心新生情况,自顾自垂头看着地面,脑中是漫无边际乱飞的思绪。 “是的。” 看着这个一身西装的青年,很是自然的答道,不知这家伙找自己有什么目的,不过应该不是来找茬的吧 “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随意的问道,同时环顾了一下四周,希望这人不会耽误她太多时间,接下来应该就和她认知中别的学校差不多,去礼堂汇合,然后听一些老师发言了吧,基本上都是这个套路了,哪怕这里也不会例外 所谓学院,也不过如此罢了 但凡事不能说绝对,毕竟自己才刚来,没准能够让自己提起性子的事情很快就会出现呢 她放弃了胡思乱想,继续专注眼前的事情 呜对不起,哥哥我可能得止步于此了嘤。 塞西尔咬住下唇度日如年(不是)艰难的等到判决。就在以为自己死定的时候,又一位女士过来,温声把那位黑衣女士劝的熄了怒火,冷哼一声进入了礼堂。 “谢谢您,温柔美丽的女士。” 塞西尔松了口气,感激的√女士笑了笑,抓紧时间理了理自己衣物后跟着进入了礼堂。 这时候的礼堂已经很多人了,不过万幸似乎并没有迟到的样子,塞西尔彻底放松下来,扬起个灿烂的微笑,安静的坐在了一个角落中等待着开始。 尴尬的气氛围绕在两人身旁,奇拉终究忍不住偷偷瞟了一眼与自己并肩前行的哈娜,见对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暗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收回了目光,默默地跟上步伐向礼堂走去 怎么会这样呢…… 奇拉闭上眼,回想着迄今为止发生的一切,遇到这个家伙,然后一起去了宿舍,她还帮自己搬行李箱上了10楼,除了简单的交流和道谢外一路无言 明明照这个趋势发展下来,应该可以可以聊上话的……但是…… 一想说些什么,话都哽在喉头说不出口 应该,更主动一点比较好…… 深吸了一口气,反复默念着可以的,加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挽上哈娜的胳膊 “快一点啊,你怎么还是这么慢,快开始了,不是说好要去看看今年的新生吗?” 不远处的路人的对话硬生生地把奇拉从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还未碰到对方的手触电似的收了回来,小心翼翼地偷看了一下对方的反应,似乎并没有被发现,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了地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我们也快点进去吧……” 进入礼堂,快速地扫了一眼——已经有不少看上去是新人的人到场了,站在门口略微思考了一下,最终还是选了最后排的角落坐下 “啊……啊?”眼前出现了学院之后,本应放松的心却开始变得异常凝重。 “什么时候……从摸到的那一刻起,进店那一刻起,或是更早的时候。”就连“他”也开始分析起了自己中招的时刻。 “总之先去报到吧,说起来感觉没有过多长时间我就已经到学院了,这个幻术还真是够厉害的啊。”一边沉思一边看向手上的三道花纹,诡异却富有美感。再一抬头看见了前方面无表情的修女,这个大概是校医爱丽娜吧,自己也有了解过一些学院的人 “爱丽娜医生,您好”向前简短地打过招呼之后,便跟着爱丽娜的脚步离开,等待着新学期的到来。 跟着奇拉一起坐下,打量着礼堂四周,不一会便对这漫长(一小会)的等待感到了无聊。 “太急了,都忘了自我介绍了。” 手轻轻一挥动,几条条水流从披风一侧滑出,在空中翻滚舞蹈了几圈以后连在一起组成了“HanaTattaria” “哈娜,哈娜塔塔莉亚,很不错吧” 既是在炫耀名字,也是在炫耀自己的魔法艺术。水团飞出来变成了一面镜子,剩下部分漂浮在二人面前,如一块大理石一样被看不见的到雕刻,不一会就成了两人的雕像写生。在奇拉的头上有一个小箭头,打着一个问号。 “这就是我的特长,你呢?” “哦……” 轻轻应了一声,看样子对方确实是有什么事,不过大概是因为某些原因没有在这个时候讲出来。 第四百零六章 或许以后还会再遇到他吧,看对方的装束应该是这里的人无疑了 “真是热闹。” 此时的礼堂已经来了不少的学生,不过现在典礼还没有开始,因此自己应该来的也不算晚,随意的找了一个位子,吊儿郎当的坐着,身后的黑色龙尾晃出好看的弧度 看上去丝毫不像一个女孩子应有的坐姿,让人感觉莫名的欠揍,不过这已经是她的习惯,基本上是纠正不了的 按理来说这个所谓的典礼应该会很无聊吧,希望他们能结束的快一点 漫长的开学典礼终于接近尾声,达芙妮冷冷的站了出来环视了一圈。 “入学测试开始,分组看屏幕。” 第一组:查理斯(2年级)——娜塔莉(1年级)【模拟场地黑森林】 第二组:特里斯坦(3年级)阿加雷斯(2年级)——格陵兰(1年级)塞纳拉(2年级)【模拟场景海】 第三组:NPC——奇拉(1年级)【模拟场地考场】 第四组:米提尔(2年级)——莫斯奎特(1年级)【模拟场景练武场】 第五组:蒂丝贝尔(2年级)——奥妮克希亚(1年级)【模拟场景火山】 第六组:耶梦佳(2年级)——莫比乌斯(1年级)【模拟场景斗兽场】 第七组:凯兰(2年级)——塞西尔(1年级)【模拟场地森林】 第八组:阿瑞特(1年级)——npc【模拟场景办公室】 第九组:哈娜(1年级)——npc【模拟场景喷泉】 你们还没看清楚便被传送到了各自的模拟场景。 好无聊啊……怎么还不开始……早知道就歇一会再来了…… 实在过于无聊并且无事可干的奇拉靠在了椅背上,闭上眼睛打算小睡一会 “忘了自我介绍了。” 啊?!好像真的忘了介绍了…… 一下子睁开眼看向身旁的哈娜,等待她继续说下去,可对方并没有说话,反而是凭空召唤出了一股细小的水流在空中凝成了各种各样的形状 “哈娜·塔塔利亚” “好厉害啊……啊,对了,奇拉·布里斯特,叫我奇拉就好了……” 并非客套的奉承话,对于从来没有学习过魔法的奇拉来说,所有会魔法的都是相当厉害的人物 不过,这么说来…… 视线又向下移到哈娜的披风上 刚刚的确是从这里流出来的吧? 被蛊惑一般伸出了手,只轻轻捏了一下披风的边缘就缩了回来 莫非是什么魔杖一类的东西? “这就是我的特长,你呢?” …… 啊? 我的……特长? 简单思索了一下,但实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特别之处,一下子红了脸 “我,我不会魔法,也没有什么特长,嗯……” 不再说话,有点失落地缩回了椅子里 好~无聊啊~ 塞西尔闷闷的鼓起脸颊,坐在座位上双腿无聊的晃荡。 呜呜呜没找到哥哥大人,也不是很想聊天,和一群不认识的人说话很累哒,呜,虽然也不是讨厌啦,必要的时候还是会搭话活跃气氛哒,现在就不想去啦,感觉超超超――超级累。 为什么还不开始呢,早点开始早点结束对大家都好哒,真的好~无聊呐。 塞西尔闷闷不乐的抬手将火因子聚合在一起形成漂亮的一团火焰然后把那小团火焰变成不同的形状来锻炼自己对火元素的掌控力。 终于,在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后,终于宣布开始了,塞西尔眨眨眼睛却只看清楚了对手的名字和场地被白光包裹。 “这就开始啦。好吧……” 塞西尔眨眨眼睛,开始默不作声观察环境,恩,目之所及是一片森林。 所以或许,自己即将要对上的那个前辈,或许和森林有关……? 精灵族吗,就是不知道是擅长各种元素的自然精灵还是擅长暗杀的暗精灵了。嘛,小心一些总没错,还是先藏起来看看情况先吧。 塞西尔想到就做,慢慢的开始寻找场地隐藏自己。(不是) 只是一眨眼,眼前的礼堂就变为了高大的杉木。 空间移动的魔法吗?能够轻松支撑起如此大型的魔法位移,学院的名号当真不是浪得虚名。 冬天的树没有那么多的活力,更多的是庄严和肃穆,像是一道屏障。春天里厚实的茸茸绿草,如今也是枯黄一片,风卷起枯草碎屑,扬在空气中,在阳光下如同金色的粉尘漂浮着。 “第一组:查理斯(2年级)——娜塔莉(1年级)【模拟场地黑森林】” 回忆着入学典礼上屏幕印着的话,看来自己入学考试的对手就是这位查理斯学长了。 如果说精灵是森林的光,那自己无疑是最黯淡的部分。 没有过人的天赋,也不曾拥有特别的能力,作为别人的辅助或许能得到几句表扬,但若是单打独斗的话,就有些难看了。 . 脱下红色斗篷,小心翼翼的挂在靠近杉树的较低树枝上。黑压压的森林中如此浓烈的颜色显然不太合适,何况这还是自己最喜欢的斗篷。 小时候来往的族人常常会夸奖自己聪明,而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言不由衷的话渐渐少了无能的孩子或许称得上可爱,但无能的大人能接受的最大善意只有怜悯。 但多亏了这份怜悯,自己很少被卷入战斗。只要学会飞走就够了。 这也是自己为数不多有自信的事情。 左手撑住树枝配合展开的翅膀轻轻用力,在离地两三米的高度停住了,有森林地形的掩护躲藏起来会更为方便。正面硬碰硬必败的情况下,躲起来是自己最好的选择。 “拜托你们了。”轻轻拍了拍挂着自己斗篷的树的枝干。让自己消失,然后,再找机会。 在树木间快速飞行着,虽然黑森林植被密度高,但对于常年与森林为伴的精灵来说,高速飞行并不困难。停在了森林靠北部的一颗杉树后,慢慢调整气息,等待机会。 刚刚看清楚屏幕,自己就被传送到了某个地方,只觉得身体四周的空气瞬间被水覆盖,再睁眼时自己已经到了海里——大概是海吧,深蓝色的水一望无际,如同回到自己的家乡。人鱼到了水中便变成了鳃呼吸,腿在水中也变成了蓝紫色的鱼尾,大约有一米半长,几乎可以和海水融为一体。 这就是战斗场地嘛……好,正合我意。 耳后的鳞片沾水便铺满了后颈,深蓝色鳞片反着光线,鱼鳍一样的构造也出现在了耳边。半透明流光溢彩的鱼尾摆动,自己在水中穿梭着,寻找着其他人(鱼),流线型的躯干在水中几乎毫无阻力,这是在空气中无法体会的。 自己好像和学姐分到一组里了……吧? 自己一面游弋着,一面随时注意是否有其他人出现,虽然回到了自己所喜爱的环境,但毕竟是入学测试,这还是不可忽视的。 抬脚迈出的一瞬间踩空,重力让自己一瞬间跌入海中,下意识闭上眼,耳后的鳃打开运作,本来纤细的双腿瞬间黏合化作一条硕大的鱼尾,鱼鳞坚硬细小,阻断了水压。 活动了下自己并不陌生的鱼尾,慢慢睁开眼,海洋的水并不算清澈,但是对于人鱼族来说已然足以看清事物。四处张望,全然不见学校的痕迹,心下已经明白了这就是一年一度的所谓的入学测验。 轻叹一声麻烦,却仍然扭动腰肢在水下一个灵活的转身,鱼尾拍打海水,犹如利箭一般划破海水,留下一片白色而细小的泡沫。 如果自己没猜错,那个糊里糊涂的小学妹也一定在这里。只是不知道,自己的对手到底在…… 一条深蓝色的鱼尾映入眼帘,刚想张口喊些什么忽而见到了一个身影,立即停下游动,硕大的尾巴掀起一阵波涛,摒弃凝神。 她微微蹙眉,右手背到身后捻了一个诀,口中却是对格陵兰喊道:“过来,靠近我。” 胡闹的功夫儿,人也差不多陆陆续续来了个全。 跟着身边人恍恍当当看完了繁复开学典礼,期间再挑逗人几句,也算是熬过了无聊的一段。 看着一旁除去神色外身高全然没有教师模样的老师站起来,便知是一如往常的环节。 视线转向大屏幕,正看到自己与身边人名字入目。 “哇欸,是和大哥哥一组!Lucky?” 微眯眸子,如此语句中雀跃之情毫不掩饰。 拉着对方慢步在训练场海滩,模拟场景的海风拂面,微咸味道可闻,几只海鸥落在金色沙滩——一切都宁静而祥和。 “啊啊,说起来阿加雷斯哥哥可不准受伤哦、不然我会心疼的??” 女子高中生一般话语出口,开玩笑似的如此说着,眸底却有什么暗暗流转。 抬起手腕垂下,微握拳,指甲划破指根流出血来,在指尖聚成一滴后,倏的流速加快,一柄血色利刃在手中出现,多余的几滴血滴落在沙滩上,将淡金色沙滩染上些许赤红。 “那么、开始吧” 下发通知了? 原本还想着能同耶梦佳多待一会儿时间,未曾想这么快就已经下发结果。就如同当年自身入学一样,一年级与二年级所进行的类似一场友谊赛。 “消息出来了,看样子要先去见一下新生……一会见耶梦佳。” 简单告别之后便被传送过去,有了去年的经验自然知道是模拟场景,不得不承认学院对于学生的保护还是很好的,有危险的话会直接退出,甚至会有人治疗,不是吗? —— 黑森林。 被传送过来经历了短暂不适便恢复过来,黑森林对于血族来说还算友善,灰暗的天空与高大的树木遮挡住了绝大多数的阳光,脚下是腐烂落下的枯木与残叶,原地走了几步在附近树木折下一根长度不错的枝条摆弄几下便原地站住。 太安静了。 相较于原本的黑森林这里明显安静的不成样子,模拟环境下不存在其他生物,而在短暂的无聊等待之后还是如此这般,足以证明自己的对手并没有找上门的意思。或者还是说就躲藏在附近?不管哪样都足够新奇。 原本想着速战速决,现在也值得耐下性子开启能力双眼变为竖瞳,身为血族对于血液一向有所追求。视野之内原本就昏暗的色调整个失去了色彩,在原地等待了一会儿在北方多了一抹淡淡的红色光团,如果没有分辨错误的话,她似乎在移动…?发现了这点之后稍稍皱了皱眉,在这种不了解敌情的情况下这么跑不是什么好方法,万一不小心跟自己跑了同一个方向便不太好,虽说现在看来对方距离自身确实有一段距离就是了。 但赌博本身一向是不对的。 再一眨眼只剩下左眼施展能力简单定位,身后展开翅膀向着大致方向移动,在这点上要清醒整个模拟场里的活物除了自身之外只余对方,不至于耽误太久时间。随着距离的接近也逐渐分析出对方属性,风系吗?难怪。 在距离目标差不多较近的位置便收回翅膀改为步行在树林中穿梭,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不要打草惊蛇,免得吓跑了再次确定位置又要耽误时间。 自己走入礼堂的一刹那间,刚好听到了入学测试以及自己要对战的对象,还未来得及休息,便一瞬之间被传送到了一个极为宽广的场地,练武场。 “放轻松,为什么这么紧张呢?一如之前那样就好。” “这种场地很不妙啊……”稍微适应了眼中的强光,便将眼光放向了整个场地,全场没有什么阴影的地方,无疑自己的能力又受到了限制。 “这个米提尔老哥好像是龙族吧……嘶有点意思啊,几年下来还没和龙族的人对战过呢。” 如“他”所言,自己并没有和龙族战斗经验,只是单就从气场来看,应该差别不小。 “这我肯定是打不过的吧,我都有种想跑的冲动了。”虚着眼稍微看了看眼前的人,有些难以抑制自己的紧张。 “你这小子究竟在怕什么啊,我感觉这人还没那朵花厉害啊。别打之前就说自己打不过啊,打不打的过是另一回事,打不打就又是一回事了。” 第四百零七章 就在你执剑砍去的那一刻,一身后那本功法竟然直接飞了起来,上面两个大字晃若金光。 一瞬间你仿佛看到了自己挥起无数剑砍像镜子,却因为反筮而遍体鳞伤的模样。 何为剑道? 剑道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剑道就是“虽千万人吾往矣”,剑道就是不畏生死,破除一切障碍。 心魔之障,前尘之障,碰壁之障,通通一剑挥去,前尘已逝,如今舍我其谁? 闻人语一剑狠狠穿透了镜子,顿时全身气息暴涨。 她意识到,自己要突破了。 从这一刻开始,仙途是真正的向她敞开,三千大道,她已找到了自己的道。 你跳下了悬崖,出乎意料的是,并没有呼啸的狂风和沙尘满天。你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在放慢,你看到天空不知何时变成漆黑一片,紧接着,一颗又一颗的星辰闪烁起来,璀璨的银河撒下无数光辉,倒映入你的眼眸,倒映进千山万水,倒映满飒沓尘寰。 你舒了一口气,好像有什么在心头淡去,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痕迹。 那本书上,舍得二字在闪闪发光。 过往需要舍去,眼前的厮杀需要舍去,何为舍得?舍去了一切前尘才能向前? 不。 你要舍去的,是被前尘困住的自己。不被前尘所束,剑修的剑才能锋利,才能精准。 你周身修为暴涨,已达到了突破之境。 不明原因来到秘境,焰鸟一族与凤凰关系密切。 桀骜不驯,时常看不起人类修者,总喜欢随意揣测别人心思,讨厌别人和自己对着干,听不进别人的劝说,认准了就一意孤行。 焰鸟一族久居凤岛很少出山,因此并不知外界变化和人类修真者们的强大,她们依旧以自己为天地第二【凤凰为首】,十分瞧不起人类。 火衣这家伙第一次出山,来这里的原因不明,可却在路上见了不少新鲜事物,对人类的小吃可是充满了喜爱之情,尤其是各色花样的包子和点心。 “没错这是人类献给我族的祭品对就是这样”,火衣一边给自己洗脑,一边又吃下一个包子。 日升月落,玉走金飞。清风卷**,沧海演桑田。 阖眸静立天地一隅,袂裳嫳屑,乾坤浩大似独我一人,一呼一吸皆暗和晦涩轨迹。真元运转,周身灵气涌动飞旋,入体挤压骨骼脉络,将其碾碎又重铸拓宽。细密如万千银针刺入,痛极痒极,灵台是前所未有的清明,**却不受控制难动分毫。 尘来尘往,缘起缘灭。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尘寰偌大,万般皆为缘之一字。生有因,终有果。 灵气运行一个大周天后归于丹田,逐渐压缩凝实化成液状。 长剑嗡鸣,出鞘悬空。 以剑入道,便执剑纵横。剑因缘出,剑因缘止。一剑破心障,一剑化千机,一剑涤万尘。 元神一点点深入,发现有一股暴虐的气息正在逐渐接近,这气息并非生命体,这能量果然有古怪,待那气息接近,自己倒是一脸的阴沉,这里的能量竟然浓郁到足矣化形,不过这些能量体虽然能量庞大却并无灵智,只是知道杀戮的能量体,怕不是远古异兽命丧于此,元神不灭,但是神智却是被这岁月磨灭了,总之还是先告诉大家吧…… 自己刚要开口,却看见西北方向暗淡,东北方向闪烁不定,乾卦灭,艮卦闪烁,乾主金,艮主土,离生艮,艮生乾,乾生坎,而坎克离,离克乾,乾克震,艮克坎,乾灭即无金,金无则水弱,水弱则火强,怕是离卦最强,艮卦闪烁,怕是水将会逐渐变强,而火势渐小,看似最安全的离怕是会有后续能量波动,而坎则是最安全的,也就是南方应该有埋伏,而西方才是安全的,看来如果打不过只能如此一搏了,想完,便告诉了大家,然后便等待着他们的决定…… 见请求无果,我摇了摇头。“你…还是留在这里吧,这里会安全一些,你……”我刚要继续说下去,她竖出一根手指贴在我的嘴唇上。我们两个对视良久。“好吧,我们走吧。”人总会对共患难的人产生莫名的情愫。说罢我牵起念念的手,收起一只蜜蜂,将蛇鳞包好,走了出去。“前辈们保重。”我回头洒脱一笑。 那蜜蜂带着你们走到了一处温泉,一路上竟然什么都没碰着,你们看见泉水旁有个背对着你们的美人。 怔住,盯着周围浩瀚星辰满天之美景,细细打量一番,只觉全身舒心,那眼前最璀璨的便是那条银河,周身之景好看的耀眼,令人不禁想要反复回眸去看处处繁华。只是还未回过神,这是怎般情况?何时这地狱也有此番美景?只是思索片刻,便被身上仍裂开着的伤口带来的强烈痛感给打断,便料定自己应当是还在人间,只是这悬崖下,万丈深渊,想来与自己方才想象之景有所不同,定是一处好地方,且存在有机遇。凭那自身猛然暴涨的实力,顿觉自己似乎已到了临界的瓶颈,此刻似乎只差那临门一脚。 手中的功法依然抓着,没有掉落,只是首页那一舍一得二字,却依然闪烁着,而且显着更加耀眼。舍,得,有舍,方才有所获得。他顿了顿,却好像又有些无从下手一般,微闭双眼,想来也是刚才瞬间被这般机遇给冲昏了头脑,决心着要静下心来,思索一阵,再动手即是。 从前的沈秋赫,自大,清高,怕失败,瞧不起别人,仗着自己是家里唯一的读书人,居高临下,不知让多少人受了委屈。只是一次科举失败,就让他怀揣的骄傲无处可觅,从天堂落入谷底的感觉,令他经受不起,从此自卑又无助,但又不甘于此,踏上修真之路,披着副随和面庞,像是君子模样,可心中到底几分肚量,只有自己知晓。即使是在修真,自己也一直不算什么出类拔萃的翘楚,中规中矩地做着自己的事,生怕有什么差错,招来别人嘲笑,也怕别人揭开自己那副君子皮囊,看清自己究竟是什么。 “舍,得” 他暗自呢喃片刻,便从地上爬了起来,抓着手中那杆血迹斑斑的剑,开始调动自身修为,想试着以此为引,能否有所突破。好像每次舞剑,心中杂念都会淡去几分,尤其是曾经那次跌落带来的打击,瞬间也淡然了几分。 你不知道的是,自从你离开八卦阵,你就一直在幻境里穿梭,一层有一层的剥开,你在此处修炼,却不知没人护法是很难的事。不过你很幸运。此刻,这个封闭的我石头房子里,墨铮呆呆地看着,你喊些奇奇怪怪的话,然后又开始筑基。也罢,墨铮想,那就帮你做个护法吧,他拿着剑,围着你画了一圈,给你护法 资质上佳吗……这话若放在类似于金肃清皖那般的天才之辈身上倒不会让人意外,但偏偏这女子是对着两个练气弟子说的,何之州资质虽不清楚但自己可是实打实的三灵根,如何配得“上佳”一词?如此想着,便觉得女子实在古怪的紧,难保不会给自己下什么套。 ……只是正如前面所想的,两个练气弟子,又有什么能让如此尊贵宫殿主人下这样一个套?心中虽疑虑重重,面上却没有什么表现,只是应和着何之州道:“虽说我等初入秘境,也无甚经验,但既然您如此请求,我们便试上一试。” 如此说着,心中却没什么底气,毕竟先前落入河中时为求一线生机丢下了随身携带的铁剑,此刻却是悔也无用,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也幸好自己并非主修剑道,也没有到非剑不可的地步,若有需要使些其他东西作武器也不是不行…… “还请姑娘告诉我们这水蛇所在之处,我等即刻便去除它。” 那姑娘挥了挥手,只见一片蛇鳞被螃蟹抬到了你面前,用布抱着,“不可直接触碰鳞片,有剧毒。你们只需跟着这蛇鳞走,便能找到水蛇的所在。”你松开手,蛇鳞便往外换换飞去,似乎是在引路。 众人的反应也在预料之中,不过光凭这些如此修为的人,难不成想抵御住兽群吗,这兽群虽然没有灵智,可实力皆是不俗,如果再拖延下去怕是要全军覆没在这了,自己看了一眼受重伤躺在地上的清皖,这人怎么说也是救过自己一名,便帮她一把吧,反正留下来也是死,往西方跑倒还有一线生机,想到这,便起身抱起她,拿上八卦镜,运功到极致,朝着西方飞掠而去…… 你不顾清皖拒绝,将她背离了原地,却不知没走几步她就混了过去,在她昏迷之前,她用玉牌发出了最后一句话,“玺白哥哥,要活着回去呀” 你走向了西方,你发现你手中的八卦全部亮了起来,只有你的面前,也就是西方是暗的!你看到前方有一洞穴,妖气森森 而昏迷的清皖好像生命已经垂危到了尽头,她胸前的坠子发起了红光将她保护在里从你手中脱离。那大抵还能再抵御一次攻击。而与此同时,在宗门内元神灯前的玉展枫陡然一惊,他明显察觉到,清皖的那一盏的热度,似乎越来越弱了 看着晚凉天把镜子打破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阮念念有点反应不过来,不过似乎对他们并没有害处,吃下丹药后果然好了许多,阮念念向白画抱了抱拳 “多谢道友相助” 看着晚凉天要自己留在这里,阮念念自是不愿,好在最后他答应一同前行,阮念念也是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何,在这人面前自己就有一种很安全的感觉,她不想离开他,随后便与晚凉天一起离开了屋子 “在下先告辞了” 一路上平安无事,有些安全的可怕,最后他们被带到了一处温泉边,阮念念看着面前背对着他们的美人,虽觉诡异但现在只好问问这位姑娘了,而一旁手却够到乾坤袋,以备有什么变动 “姑娘,在下与一旁好友一同来到此处,不知姑娘可否告知此乃何处,往下,路又何走” 那姑娘见你们来,便柔和地笑笑。“这里是镜湖,二位要去何处?” :“哦,这里便是镜湖?”语气中还有些疑惑“可否问一问姑娘是何人,在下没有恶意,只是感谢姑娘告诉我们此乃何处,想交个朋友” 灵气浓郁四散,引来众多灵兽窥伺。神识外探,可见几只灵狐神情贪婪,背脊拱起前爪微收,蠢蠢欲动。 眉峰微拢,指尖微不可查地捏诀招长剑护于身前。 突破已将至关键时机,周遭灵气愈发浓郁,此时若不解决这些祸患,难免不利筑基。鸦睫微颤,长剑倏然腾起,寒光划过长空带起一阵破空之声。猩红血色喷涌而出,落于地面溅开如残缺九重葛般纹样,美至妖冶。 剑身冷冽如初,未沾染半分污秽,一击过后并不收势,接连出剑击杀数只灵兽方才作罢。 发现了,那其中一条蛇在和你说话,似是商量语气,“我们不会伤害你,只是你四周灵气充裕,可否让我们在侧修炼?” 周围那挑衅而缥缈的声音,白涧眉头一紧,在这个草园里想找出那一株真的“九转”,确实是海底捞针。再看看乾坤袋里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帮助。 “既然是仙草,那么对灵力的感应应该远强于假货。” 想到这,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的脑中成型。拔出那把长剑,以火灵根为引,引燃了剑锋处的烈火符,又插在地上,一个由火线形成的圈出现在他脚下,火线很细,温度也很低,主以灵力为主,所以不足以点燃身边的“九转”草。 随之,他将火线按照八个方向随着泥土发散出去,只要某个方向有真正的“九转”,那么火线就会被引导到它旁边。 你这一张烈火符将整个药园子都点燃了!紧接着,整个园子里所有的【九转】都被烧了个一干二净! 第四百零八章 火焰之中,你听到老者的声音“我地奶奶哟,你怎么全烧了,你不是要找九转吗?” 白涧听见那个声音,倒是有些乐了。“前辈,九转不在这园子中吧,仙草会吸取大量天地灵力,所以周围必定寸草不生,而这里枝繁叶茂的,就像地主姥爷的后花园一样,真正的九转,其实在你手里吧。后辈隐魔宗白涧,因宗门有托,所以冒犯了,还请前辈现身。” 几只灵狐皆已毙命于剑下,灵兽蜂拥而至却一时赶杀不尽。神色微沉,正欲再次出剑,神识倏然探查到两条青碧色小蛇蜿蜒而至。 剑锋微转,耳畔却闻其一口吐人言,言辞恳切语气也是委婉商量。心中讶异其竟如此通晓人性,垂睫看它眸底便不免染了笑意星点,微微颔首应答。 “你们若是无心害我,自然可以。” 言讫长剑止了攻势,轻勾唇角扬声对周围灵兽徐徐道。 “剑修闻人语,今日于此筑基。方才这几只灵狐贪得无厌,妄图吞我作肴,故击杀之。若诸位肯守诺不加害于我,我便由诸位留于此修炼,也算积德行善,也望各位能机缘造化,早触大道。” “是么?那么,前辈,作为晚辈的我就相信你没骗我吧。” 一边说着,白涧一边慢步走向那个小屋,他推测,这个声音的主人很可能就在那个小屋中。 “对了,前辈,我该怎么称呼你?” 其实对于这个装神弄鬼的家伙,他的内心已经有了大致的推测,在这秘境之中,还能有如此手段,除了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北臧真人,那么就是其他自己不知道的隐世高手,可白涧并不会去直接点明对方身份,点明对方身份这种小聪明会在不经意间惹来杀身之祸。 想着想着,便已经到小屋前,一把推开木门,但还是很小心。 跟着女子缓步走进山洞之中,一股强大气息压了过来,还未等自己反应过来,一强劲蛇尾朝自己扫来,立马朝后退了几步,险些被其扫到,只是胳膊被其刮破了一层皮。 眉目流转,见身边女子化为原型,展翅高飞。那炽热火焰将整个洞府照的通明,见前方一巨大妖物盘踞在此。青城利落拔出天邪剑,横握身前,左手运起灵力,准备攻击。“前辈可有什么将其制服的方法?晚辈修为尚浅,怕不是那妖物对手。” 听到了清皖的声音心下一惊猛得周围一切皆化作虚无。该死,方才是中了什么邪魔一来二去倒是当真了。衣物倒还挂在树上赶忙扯下草草系在腰间了事裸露大片肤色也来不及整理妥当。眉头皱起掏出乾坤袋里的玉牌,那绝对是清皖的声音可又显得虚弱怕是遇到什么麻烦。 <皖儿!你在哪?!莫说些丧气话!我马上就来!> 可牌中再无别的声音了以人跑太慢俯下身化作青白猛虎狂奔而去。来时是正南那往回走便是清皖所在可原地早已无人,连八卦盘也不知踪影,地上满是复杂气味虽仍有清皖身上一丝香起可终是难以辨别。仰头高吼震慑鸟兽。 但是等下,似乎又回到了镜湖边上该死莫不是在这迷雾散去之前连去其他方位都是不可能的甩了甩脑袋。在这一味的兜圈子倒不如再冲进这湖里一探究竟指不定能找着出去的方法,之前看着的那位女子说不定能指条出路,也是目前看来唯一能做的。反身一头载入镜湖水中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说着我把鳞片扔进了湖里,并挡在了念念身前。“一会儿如果真碰到什么不可抗力,你先跑路。”说罢开始默默的调整呼吸 见那女子忽然飘然离去,心中不免有些疑虑,应该是身上佩戴了些能够触发某种禁制的东西,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眼前的山洞,罢了,带着她怕也是害了她,便把她留在这,回头看了看山洞,哼,富贵险中求,今天就让我来看看这洞中有何玄机,说完,便飞掠而去…… 默不作声跟着季风念身后,暗自揣度这几日是何用意。 闻言惊愕,见那女子神情不似有假,琢磨一番,扯着季风念衣袖,一同跳入湖中。置之死地而后生,说不定这湖面之下,别有洞天。 进了山洞,便是一边放着元神,一边缓慢的行走,忽然,神识在前方不远处感觉到了一股妖气和能量波动,不过这妖气甚是羸弱,而这能量波动感觉起来与自己相差无几,看来可以一去,便闪身而入…… 眉眼自带三分媚意,笑的时候可称得上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说话总是半真半假,很少会真心相待一个人。似乎每50年就会派蝶妖们去带几个貌美男子回来。 带回来干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妖们总是有比常人更优越的一面,可她们的修炼却也颇为难熬。 她一直生活在这里。却因为某种原因,从化神的老祖一直降到了金丹初期。成婴是件多难的事,这里不必多言。可究竟是因为什么导致了这一切的发生? 看见屋中吃糖的老人,声音和之前那个声音一模一样,白涧倒是对他很感兴趣。不用多想,和自己一起进入秘境的所有人都在面对各种难题,作为秘境之主,自己却在这里吃糖人。 “想必前辈就是北臧真人,晚辈见过前辈。我是宗门派来寻找“九转”的弟子,不太明白你所说的“阵法”所谓何物,但是这秘境中确实发生了诸多变故。” 他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几颗糖状物,那是上次下山买的,味道颇甜,算得上是糖里的极品。 “想必前辈在这里待很久了吧,刚好我这里有从外面带来的几颗糖,要是前辈能告诉我这里的事情,当然,还有把那“九转”的真身拿给晚辈,那么我就把糖全部给你,并以后定时带糖到此。” 说完,他就把一颗糖递到了老人桌上。 “这颗,就算晚辈孝敬您的。” 你那是啥糖?我可不吃,我是那么容易被收买的吗?”他这么说着,却还望着那糖。“唉算了,我告诉你吧。反正我也”老头看了看他,将糖拿走,“如果说这里唯一有什么称得上宝物,就是那颗九转。” 刚看清前方那人,原来是妹妹带来的那个女修真者,刚想去打个招呼,一股炽热的火焰朝着自己扑了过来,这微笑的气息让自己寒毛都立了起来,元神尽出,瞬间找到了攻击范围之外的一块地方,能量喷涌,险险的躲过这攻击,一脸阴沉的看着攻击自己的那个凶兽,对她道 “我没记错你是叫青城吧,这**修为不低,我来拦住它,你快走,动作一定要快,我怕是拦不住多久,我若出去一切好说,我若未能出去,还望姑娘帮我照看家妹,好了,快走!” 说完,一股匹练的能量暴涌而出,朝那火鸟射去…… “姑娘,我们其实并不是很熟,只是见过一面而已。”注意到那蟒蛇身上几处缺陷,白肉外露,没有鳞片的保护它是多么难受啊。勾唇,从腰包里拿出一团纸,打开,里面装的是两个小笼包,笑着递给女子“呐,咱们做个交易,这小笼包给你,你把那鳞片给我,怎么样?” 哼,孽畜,你被封印如此岁月,也敢如此大呼小叫,今日便用你精血炼丹!”说着,火光四射,欺身而进,与之肉搏…… 那女子没想到你会直接这么做,差点被你伤到。“我是为了你们好!”她生气地说着,化回鸟类躲开你的攻击 “你能如此幻化在这魔兽之中怕是实力不弱,而依然在此应该是受到了某种禁制,你如此修为都无可奈何,我怕是帮不上你什么,我并非善类,你能帮我肯定是需要什么,直说吧!”一挥袖袍,火焰尽收 看见老人脸上的惆怅,白涧心中也多了一点可怜他的情意,只好将所有的糖推倒北臧真人面前,涧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心爱的徒弟背叛,就算是强如北臧真人的强者,心也不好受吧。 “抱歉前辈,请原谅我先前说了那么冒犯的话。若以后有机会,我会为你建造一座墓碑。现在小生有更加重要的事要做,告辞。” 语罢,带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小屋,沿着北臧真人先前指的路来到湖前,看着平静的水面,内心波澜起伏。 “就是这了吧。” 深吸一口气,不在多想,便跃入了湖中。 将那包鳞片收好,与乔陨跟着那些蝴蝶前行。 来到一片湖后蝴蝶停了下来,想来这就是目标之地了。 “敢问,这里可有位前辈需要这包东西”说完拿出了那包鳞片。 ,敢不敢再套路一点。”我睁开眼睛就骂街。说罢我缓缓站起身来。意识还有一些模糊,我听到前面传出声音,我便向那里走了过去,是一条蛇发出的声响,蛇很大,大到我找不到它的七寸在何处,我的脑中不断的在思考这一阵子所发生的所有事。“看来还是没有人能破局啊。”我摇了摇头,继续走近了那条蛇。 何之州提了提气就在楚城之后跟了上去,没想到那位姑娘派了和引路的,他还以为是直接告诉方位呢。何之州有些哭笑不得,要是这蛇鳞只是引路就还好,但如果附带有监视和监听的用处就糟了。 那片蛇鳞倒腾着移出了宫殿,又弯弯曲曲地向某个方向移动。周围的海水沉沉,植物都一副奄了吧唧的样子,气氛都一片粘腻。 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看到那蛇妖,或许这鳞片就是那蛇妖身上的也说不定。何之州想了想,还是拉着楚城离远了一些,尽量目不斜视地压低声音说话。 “你过来……”何之州拉了拉楚城的袖子:“你觉不觉得这个女的有点怪,就刚刚、”何之州把刚刚想到的都跟楚城说了一遍,“其他的可能还有理由解释,可‘资质上佳’就很奇怪了。就暂且不说你我,仙宗的金肃还有我派的墨铮都能算是我们这一拨人的上乘,更何况单单比我还优秀的就还有十七**,怎么就选了我进来?”何之州眉头锁得越来越紧,又把视线移到楚城身上,“楚道友,你有什么想法,觉不觉得我说的很对?” 就在你贴上鳞片的那一刻,你听见了蛇的嘶吼之声,那声音响彻在了整个秘境,震耳欲聋,焰鸟几乎是惊慌地逃离了这里,而紫蝶则是松了一口气。鲛人脸色惨白,像是失去了全部力气。 你们看到那蛇身发狂了似的撞上了石壁,整座山都在倒塌。 那蛇好像极为痛苦,不停地撞击,秘境各处地动山摇。 轰地一声巨响,山塌了!而蛇仿佛是要爆体一样,越胀越大,当你们想弄清局势的时候,一片雾气蒙住了所有人的眼睛。 将鳞片贴在蛇身上后,蛇发出的嘶吼,那震耳欲聋的叫声,不得不把耳朵捂上。 地面也开始震动,无奈只能躺下,闭上眼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前辈,你坑我啊” 待一切恢复平静后,睁开眼睛,发现己经来到了外面,低声说了句 “谢谢了,前辈” 从乾坤袋中拿出功法,翻开看着。 经历了秘境一行,便是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深深的感觉到自己实力的不足,在这弱肉强食的社会,没有实力,便是连跟人谈判的资格都没有,所以唯有抓紧修炼一途可行,而自己的丹火之技也不能落下,师父飞升之前特意嘱咐过自己,医者仁心,悬壶济世,定然是不能忘记的。 想到这,飞快的回到了自己的药庐,照料了一下自己的药园,这些时日未曾料理,怕是有些流失药性,做完这一切,并没有着急开始炼丹,而是闭目修炼,把自己的状态调试到最好,温养元神,锤炼神识…… 不知不觉,便觉得自己周围天明地清,仿佛进入了另一番境界,天地间的灵气忽然变得清晰多了,而这并非简单的灵气,而是提升神识,锤炼元神的灵气,这玄之又玄的境界何时才能遇到,便贪婪的吸吮着,填充灵气…… 第四百零九章 “厨子,你就那么喜欢炼丹嘛?”我走到了厨子的家。“你们这些人啊,修炼的那么勤,为的是什么呢。”我喃喃自语道。同时纸扇轻摇的走向了药元子。“厨子,为了表示这次我不是白蹭你家的饭,你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过来!”说罢我从乾坤袋里掏出一粒丹药。“喏,这是生骨丹,听别人说你们丹修能逆破解丹方,这个丹药给你,破解一下吧,记得给你妹妹一份。”我耸了耸肩。“我所追求的啊,就是大家都能好好的,这就挺好了。” 成功练完一炉丹药,阮念念伸了伸懒腰准备出门转一转,美名其曰如果长时间闷着屋里会闷坏。出门之后,阮念念便边走边看,路过一个院子时看见清皖小师姐好像在找什么东西,阮念念便走了过去,好奇地问到 “清皖小师姐,你在找什么东西啊,需要帮忙吗?” 这玄之又玄的境界持续了一段时间就变得开始淡泊,直到消失,意犹未尽的退出那种境界…… “唉,如此境界何时才能再遇到” 刚刚说完,便是听到来人说话,听到丹药二字,便是眼睛一亮道 “哼,修真之人,不修炼,何路之有?没想到你还有如此机缘,能得到一粒生骨丹,便拿来我瞧瞧。” 说完便接过丹药,在鼻子下问了问,右手噗的冒出一股火焰,将丹药投入其中,让丹药飘出药香,细细品味,主药大概有个十之七八,手稍用力,丹药尽虽,细细提炼…… 嘴角露出微笑,这丹方已是胸有成竹,从旁边拿出一款卷轴,神识涌出侵入其中,丹方便是留在了上面,递给他道 “我已经用神识将丹方写在写卷轴上,你将它给我妹妹就好,即便一般人得了丹方也是没法阅读,不过你那丹药便是毁了,好了,你外面等着吧。” 说完,便行进了伙房…… “厨子还是那么冷淡哈。”我摸了摸鼻子,等等,哎呀,我那上能通天地下可通鬼神的生骨丹啊啊啊啊啊,我顿足捶胸,算了,先把丹方给念念吧。说罢我便立即跑到念念那里。“喏,因祸得福,从厨子那里搞了张生骨丹的丹方,就是之前你腿伤吃的那颗。现在丹方在这里咯。”我像献宝一样把丹方交给了念念。 “我与你想的差不多,这女子看着虽神秘,一举一动却极为僵硬,并非活人之态。”眉头紧锁心下疑惑,“这资质上佳显然是糊弄我们的,就连那所谓报酬水珍珠也不可信,多半是勾我们上当的饵……只是既然已经拿了这鳞片,不如便去瞧瞧那女子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反正我们这样也是出不去的。” 语毕迈步同何之州一路跟着鳞片走去,然才走不过片刻,便听一阵阵轰响传入耳膜,霎时间宛如天崩地裂一般,鳞片早已不知所踪,脚下更是一软,仿佛下一刻就要塌陷一样,似乎这情景还知自己心中所想,果真塌陷了起来。 再往前看,那不知何时出现的大蛇似乎痛苦异常,身体蛮横撞向四周,撞在山上却像是撞在支撑整个秘境的支柱上。耳边嗡嗡作响,眼前一片天旋地转再难看清什么东西,这令人作呕的感觉却要比溺水还来的难受许多。楚城此刻也实在没什么力气走动,只能一边紧抓着乾坤袋不松手一边留意何道友的动向,以免失散。 像是过了很久,又像是才过一瞬,地面的晃动不再,眼前一片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竟有种天地茫茫的错觉。 眼前浓稠的景象突然就像雾一般地散开去了,熟悉的反胃感又上来,果然这个时候这个感觉不来还觉得反常了。何之州皱着眉头把它压下去,这种感觉来多了压下去也就习惯了。 “这是、所以刚刚那些都是幻境?”何之州震惊地挑起了眉头,现在又回到了没有掉入水里的地方,月亮还是靠在山尖之上,周围还是荒凉得要冒烟。所以那水果然是假的吧。何之州愉悦地眨眼睛。 幻境来得快去得也很快,刚刚好卡在他和楚城要碰到转折点的时候。不过幻境没了应该是其他人做了什么贡献。但是这都不重要了。 心情太好忍不住又开启闲聊模式,“你知道吗我刚刚就觉得河水是假的了,没想到我的猜测是真的……不过那感觉好真啊。”何之州猛拍楚城的肩膀,“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过命的兄弟了啊?你看我们出去请你吃肉行不行?请你吃罐罐肉啊我最会做的。不一定要等雨水才吃,反正我会。怎么样?行不行?来不来?” “是……是了,或许是假的,或许是真的,但那都不重要了。”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你那还算好的了,我不会水,掉水里那会儿整个人都快崩溃了。”如此调笑两声,低头整理一番衣袖,顺势将散开的墨发束起。 这秘境着实可怕,一连串的事件搅得人连口大气都不敢喘,现在虽是暂时脱离了危险,但指不定还要发生点什么,如此想着着实有些无奈了。 下回可要准备充分了再来,楚城暗暗想到,还得抓紧时间学会游泳,可千万不能再像今天这样面对小小水流却狼狈不堪了,实在是太过丢人,当时慌张的可是里子面子全丢了,连剑都给不知道扔哪去了。 “咱俩这大难不死的命可是难找,怎么能不算是兄弟?日后若有什么难事尽管找我,我消息灵通也许能帮到你。”轻笑两声,“吃肉好啊,不过话说在前头,我饭量可大了,何道友到时候可不要哭哦。”顿了顿话语转而言道:“先前那般折腾可累的够呛了,先原地休息一会吧,正好看看我这本所谓的,咳……倒霉人记录册。” 这可真是个难以启齿的名字,楚城想到,里面大概也是记载一些难以启齿的内容吧,换做平时他肯定不愿翻看,但如今先后遭遇了那么多事情,实在需要放松一下心情,这书也就是在这时候才派的上用场了。 竹林清幽,微风拂翠叶飒飒之音如浪涌。银纹软履踏潮壤,落后大师兄半步行至剑场。 眸底如缀饰碎星又似水光流转,横眉转眸略一环视,见场中石板多有深浅剑痕纵横交错,内蕴繁杂剑气,便知了分寸不多加观测。待回了神便闻大师兄已指派一内门弟子予自己指点些微,那腰佩令牌泛灿金光辉,配上其人眉宇见不屑落入眸中,倒多了丝讽刺意味。 侧眸轻扫过一旁大师兄刚毅严肃的神色,丹唇便勾了笑意,眉宇安然纯粹如稚子。向大师兄躬身淡声道了谢,而后向那内门弟子施一礼,声线泠然清悦。 “那便烦请师兄赐教了。” 言讫长剑出鞘当空划出寒芒,周身气势乍现,平和却亦暗藏凌冽锋芒。神情郑重敛去笑意,皓腕微转一剑刺去。 长剑相击其声铮然,水眸映出藤蔓来势汹汹。木为柔,金为刚。刚胜柔,金克木。既对方以木之柔缠,便以金之利应。 皓腕急抖,长剑以一化三拦截木藤,将其尽数搅碎。为防其生机不绝落地生根,便运转火灵根一并烧尽。 脚步微撤身形飘忽,继而自斜里刺出一剑取人咽喉,剑气凛然锋芒尽显。 眼前的云雾散去,你们发现你们站在一个非常宏伟的宅院门口。 墨铮也在此处,不过他显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三个人迷茫地站在门口,不一会,有婢女引你们入内。 浓雾散去,你们出现在了一片园子里,花团锦簇,陆靖川和一个不知名的紫衣男子与你们一同,紫衣男子胸有成竹的模样。 不一会,婢女引你们前往一处厅堂。 【秘境蛇妖被除,园主请诸位道友一同庆贺】 浓雾散去,你们出现在一条溪流旁边,前面好像有一华丽的厅堂。 金肃,白画,清皖,宁执,和你们在一起。金肃和清皖的毒好像解了的样子,不过清皖还在昏迷,胸前的坠子已经恢复原样。宁执一副气不过的样子,和白画互相瞪视了好久,金肃被白画背着,抬头看了看宁执,立刻清醒过来,和白画一起瞪他。 就在这时,有婢女前来引你们入内。 你们进了华丽的厅堂,人显然是聚齐了,之前分开的众多弟子,只要活下来的,都聚集在了这里。你们在四处的位子上坐下,便看到座上一白衣女子雍容华贵,起身向你们敬了一杯酒,“多亏诸位相助,才能将蛇妖除去。这蛇妖已困扰老身十几载,如今终于是出了口恶气,为了感谢诸位道友,老身将自己的宝阁【回字阁】开放给诸位,里面全是老身多年收集的天材地宝,诸位可以随意挑选,老身绝不会食言阻绕!”此时,玺白看着上座那女子,好像有些熟悉,宋淼仿佛有一丝丝的印象,可却不记得自己见过她。 于是宴席开始,美酒佳肴,仙子起舞,前方的大门通向回字阁,你们可以直接去,也可以不去。 【抢夺宝物剧情开启】 【回字阁有五层楼,层层有宝物。你们可以在里面打斗争抢,但如果谁下手严重,对方极有可能死亡,死亡则算通关失败。】 【收集到的信息,一定要交流,在群里交流绝对有好处。】 从幻境出来后,发现自己在一片园子里。 不一会,便有侍女来了,将我们引到一处厅堂。 厅堂上座有一女子,感谢我们除了蛇妖,于是将[回字阁]开放给我们。 自己在秘境之中并未得到什么,在回字阁里捞回来不错,于是走进回字阁。 随着秘境的破灭,一行人也被围在了一个院子里。 见有侍女领着一行人走进叫回字阁的地方,里面应该有不少宝物吧? 也好,在秘境里什么也没捞着,也好,在这里碰碰运气吧。 抬头环顾四周,阁共五层,先去碰碰?负手而立,握紧天琊剑,抬脚走上楼梯。走上了二楼。 听闻席上女子言,宋淼挑眉饮下酒水。托腮看了半天仙子跳舞,花花绿绿好不晃眼。待到周围弟子皆寻到去处,宋淼依旧坐在那处,看着雍容女子,总觉得是似曾相识,面容虽然模糊,但身形服饰却让宋淼肯定,是在秘境之中见过,可恨那怪老头,夺走宋淼大部分注意力,到最后也未能从他口中套出什么。 “在下宋淼,参商弟子。斗胆称仙姑一声前辈,不知何故,在下总觉前辈似曾相识……在这秘境之中,怕是有过一面之缘。” 宋淼俯身行礼,电光火石的一刹那猛然想起什么,却又把话咽下去,等待此人回答。 一碗酒入喉,清冽辣爽。宋不思坐在回字楼的楼顶,眼里全是漫不经心地笑意。 “果然是这样,真没意思。” 【宁执】【陆靖川】 自从进了厅堂,就怒视陆靖川,眼里战意分明。陆靖川没有搭理他,只是坐下,闭目修整。 【金肃】【白画】 我管你三七二十一,开吃,开吃!白画已经拿一个鸡腿塞到金肃嘴里,无视对方愤怒,自己拿了个猪蹄开始吃,让人怀疑他真的是修真者。 【?】 一起进来的紫衣男子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白涧并没有心情去欣赏舞女们曼妙的舞姿,他现在只想赶紧修炼,突破自己的大限,而那天的魔影也在他心中久久挥之不去。 于在鞠躬谢过阁主后,便抢先一步登上了宝阁,对于别人送上的东西哪有不要之理。想着,白涧已经到了第一层,随之进入了七号门。 浓雾忽散,睁眼便是这仙气充盈的花园,方才的蛇怪嘶吼地动山摇仿佛幻梦一场。至少经历过三次传送的自己表示已经真的习惯了。周围许多不知如何聚到一起的生人,说不上话只好跟着婢女踏路而去。 听那白衣女子所言似乎不假,但蛇怪困扰诸妖多年竟是被我几个小辈除去,莫非真是山穷水尽时机正好…转念看这宴席豪华至此想必主人家宝物不少,美酒佳肴哪比得上天材地宝? 第四百一十章 于是检察完乾坤袋再调整下状态,欣然走向回字阁大门,进去扫视一番,进了1号门。 触摸到蛇的一瞬间似若雷劈了一样,浑身麻木一股刺痛席卷全身宛若针扎,撕开袖子看见一条紫线从掌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上来,整个手臂都肤色发黑肿大。 “毒噗!” 后头一甜哇的一下突出一大摊黑色的血,一计掌刀割在腕处放出毒血,毒血落地便是将地腐蚀洞穿可见毒性之列,当即盘腿坐下运转功法扼住毒性蔓延,饶是完全准备却也只是让其蔓延的速度下降几分,突然身子不稳翻了个跟头,睁眼一看竟然是那条蛇很是痛苦的撞击着山洞,紧接着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左手中毒已声只得屈着身子一手捂耳,效果自是不佳七窍已然淌出血来,突然看到那蛇身体膨胀发大,巨大的能量席卷而来,不好是要自爆!也顾不得之前旧伤,足一蹬地向后猛腿几步,一整迷雾席卷而来遮住了叶默视线。 “这是” 迷雾散去自身已然身处在一宏伟宅院门口,蛇毒也不知缘由的解除掉了,一身伤势尽数恢复,灵力也充沛圆满,望向四周看得之前那些仙宗魔们和那些散修之人,直至看见宁执才算是松了口气,上去对着宁执所行一礼便是作罢又回归自己所站的偏僻角落,听得似是这里主人的白衣女子说的话眼眸精光一闪若有所思,拱手所作一揖便离开,走向三号房去 眼前缭绕厚重的云雾渐散,便见青瓦朱门,雕梁画栋,不免慨叹好个精巧别致的宅院。隽秀雅致格局却不显小气,反倒有几分难言的庄重。 一路无言,随侍女入了厅堂。不想院外清幽,内里却是这般富丽堂皇。自幼被娘亲教习的性子便有几分清淡,踏上修仙一途后更是看轻了尘世荣华,如今乍见华贵之陈设还颇有些不适。 闻上座女子之言微挑了眉梢,身前佳肴陈列,掌中玉卮轻摇,却并不饮下,琼浆玉露映出厅前歌舞丝竹旖旎。 身为剑修本就不重身外之物,又加之此地不知可是庭院里外风格徒变的缘故,心中总有些许违和之感。故而这天才地宝也没了挑拣的念头。 兴致懒懒观了半晌,终是捱不住这靡靡气氛,起身向那白衣女子拱手施礼,离席向西面走去。 待浓雾散去,他们便出现在了一片院子里,阮念念看着面前几人,自己熟悉的人,倒是都见着了啊,随后便有一婢女带着他们去了一处厅堂,听那白衣女子说完一席话后便有人带着他们去了回字阁,阮念念在门口犹豫了几分,进,也有危险,不进,感觉也不安全,既然如此,自己何不进去看看?阮念念拉着晚凉天,走进了阁中 “呐呐,要是有什么事,阿晚可要保护我啊” “我想找一些药材药方什么的,阿晚有什么想找的吗”“我还真没啥要的,我现在啥也不缺,也就是找一些丹药和功法吧。”说罢我拉着念念的手。“我们直接去顶层吧,这里的东西不要拿多,我觉得有诈,有丹药就当场逆破解,有功法就记录下来。”说罢我和念念走到了顶楼,进入了八号房间。 突然跌了下去,暗道不好,提气轻身以免摔伤好似做了地却毫无感觉不应该啊这才去发现身下有一人,好似有些熟悉。 “原来是白师兄,师弟不慎跌入密道伤及师兄,还望师兄莫怪” 愧疚的作了一揖表示道歉,看了看周围一片黑暗,分不清方向。 “师兄,这是怎的一回事” 就在这时又听到一声响声,看到也是掉落下来的乔陨,眸中有了一丝凶光,叶默对于修仙之人可没什么好感。 来到这等有满汉全席和琼浆玉露的地方何之州自然是十分高兴的,刚刚那些经历已经耗费了他全部的气力,肚子早已饿得不行,还想着等下要是再来些幺蛾子他可再承受不了那就得死在这秘境里了。 何之州赶紧占了个座坐下,然后又拍拍旁边的座椅,“楚兄楚兄快来,现在快吃点讲不定等下又有事发生,饿着肚子就不好了。快来吃点!”说着就要拿起筷子去夹盘子的鸡腿子,一拉一扯就掰下来一个,然后又夹了另一个放楚城的盘子里:“给!证明我们不是塑料兄弟情。” 何之州正专心致志于盘子里的菜肴呢,刚才也没管台上的女子具体说了些什么,就看见前方的大门“咚”的打开了。 何之州咬着鸡腿,心里想果然不让人安生,嚼了几下就吞了下去,“怎么了怎么了这又是?这是把门打开让我们进去拿?我还在吃饭呢……”又意犹未尽地咬了两口,“楚兄你想怎么样?进不进去?” 溪水潺潺,迷雾褪去后眼前便是一处华丽厅堂,金肃师兄他们竟也在此处,只是气氛略有诡异,刚想上前询问便见一婢女打扮的姑娘前来邀请。 “蛇妖被除……”楚城喃喃自语道,“看来那女子虽有古怪却并未多有欺骗,这蛇妖怕是被其他道友先行除去了。”虽有遗憾,却也为不必与那说来可怖的蛇妖硬碰硬而松了口气。拱手作礼后抬步向厅堂走去。 凝神听那坐在高位的女子搭话敬酒,暗作观察。转眼却见何之州已经吃了起来,虽略感无奈,但口腹之欲毕竟重要,于是点头致意后也吃了些许饭菜。 “当然要去了……底层怕是已有不少人进去了,我们不如先上四楼。”除却人最多的一楼,五楼怕是也有与自己心思相同的人要走,如此来看还是中间的几楼要好些。 正如此想着,便听一沙哑声传遍整个回字楼,仔细听竟是已有人找到了高阶丹药。心下一沉暗道不妙,扭头与何之州说道:“看来这女子是没安什么好心,一有品阶高等的宝物便让所有人知晓,怕是想让我们为此厮杀夺宝。”顿了顿又道,“不过我们也不能退缩,该找的宝物还是要找,只是尽量小心些,也别去和已有宝物的人争夺。” 语毕拉着何之州的手向四楼而去。 当雾散去,似乎是不知怎的来到一片溪流旁前边一副富丽堂皇这是否还是幻境。身边人除了几个不认识的也就是同门师兄弟以及金肃和清皖。这么的,金肃也中了蛇毒?总有种浩元仙宗被人暗中针对的错觉不然为何三门皆在却偏偏是仙宗想不明白。 对了,清皖。人儿似乎还处在昏迷幸好已经毒解面色也慢慢红润但估计现在还是憔悴。俯身把清皖抱起来,二师兄也真当是心宽得很,背他的又是什么人怎么从来没见过。小老虎一时间摸不着头脑断弦的脑壳也不知为什么就开始不自觉的怀疑起那小哥。 进了厅堂,看来这一趟还真是不少人。玺白闻着宴席之上的气息吞了口口水真当是饿了。听闻座上白衣女子的话语条件反射性的抬头却是愣住了,几分眼熟,是那个水底的?蛇鳞 不,是自己想多了。这儿太吵了。打横抱起还在昏迷状态的清皖想找个清净点儿的地方,那回字阁,也没多大的兴趣,师父说了清净平淡方是人生大理。 <皖儿你没事就好> 你跑到门口,发现还有弟子在进入宝阁,可你却知道这楼里有问题。 可你发现门口竟然行成了一道屏障,只许进,不许出! 就在这时,你看不到的地方,所有屋子的窗户都死死关闭了! 那人抬手,两张溯水符直直飞了过去。“两张溯水符换一本天级功法,小子,算你值了。”说完,那人突然站起身来,两张溯水符在他身边飞舞,水光大盛!身边场景转换,你只觉仿佛立于瀑布之下,压力骤然起来,接着,一阵浑厚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剑越舞越快,你在其中仿佛领略到了天地万物因果轮回的奥妙。 风是无处不在的。 如影随形,万物生长,春风拂面,夏雨连绵,清风送爽,秋陆骤降,霜风阵阵,冬雪飘零,寒风刺骨。 “化风剑法第一式,如影随形” 无数个分身站成一圈,齐齐舞剑。剑光凛冽,却不见人影何处,如风一般仿佛处处皆有,却处处皆无。 偶然习得一位前辈的剑决,虽然只是第一式,但聊胜于无。宋淼清醒后发觉身在屋内,方才一切如同幻境。 但是看看手中的长剑,宋淼知晓,那北臧老头儿这次可没框他。 走出屋子,进去第四间屋子。 男子话语似乎还在耳畔萦绕,手中溯水符早已不见,眼前场景更是变幻莫测,水声时远时近,霎时间又化作急流瀑布,身上压力骤大,而那洪钟般的声音开始絮絮而语。 “传承吗……”楚城低声重复一遍那男子说的话,忽而大笑两声,打开了那本《溯水心经》。 这实在是意外之喜,楚城想着,心中一阵激荡,深呼吸几口平复了心境,转身走向一旁的蒲团坐下。 他此刻急需提升功力,虽传承心法不可能一时一刻便融会贯通,但若能早些习得其中二三,便能多一分保障,如此在这秘境之中也可多几分底气护住自己与何道友。 “何道友,此刻我需打坐片刻,还望你能为我护法。” 语毕沉下心思闭上双眸,静心打坐。 “行。你安心打坐,我给你看着。”何之州给了楚城一个“你放心交给我”的眼神。不过话是这么说,但自己心里清楚如果真的来了什么自己可能扛不住几击。不能给楚兄添乱啊,何之州苦笑,来了什么也不能让他打扰到楚兄。 何之州这样想着,随手抄了根木棍拿在手上,管它管不管用,反正来一个就打一个了。 何之州绕着打坐的楚城走了几圈,又反着走了几圈,周围倒是没出什么岔子,但楚城的表情却越来越怪。 “加油啊楚兄。”何之州默默地心里说到。 突然,光芒大盛。 为何修道,不过为天地之颜色,心中之神往,为了从心,为了所欲,人皆有**,这不是什么值得羞耻的事。坦坦荡荡承认,大大方方反驳,你的道,无形之间已被找到。 你的耳边骤然响起了洪亮的声音。 无极生太极丨太极生两仪丨两仪生三才丨三才生四象丨四象生五行丨五行生**丨**生七星丨七星生八卦丨八卦归九宫丨一切归十方 “哈哈哈哈,真人我的蒲团也算是做了一桩好事!小娃娃,快运功布阵,准备筑基吧!” 所有的你全部消失,天地间仿佛又剩下了你一个人。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 一时间你周身修为暴涨,突破了那个饱和点,三千大道,你已找到了你自己的道。 千千万万个时段的你,千千万万个时空的你,一切碎片缓缓聚集,拼接成了今日的你。 不要舍去过往,那些不断前行的人,都是你。 有了他们坚持不懈地前行,才有了如今的你。 方才走出那心魔,此刻仍旧有些心神恍惚不知所以。且周身灵气磅礴,筋脉胀起,隐隐作痛,实在是痛苦难耐。只是此千钧一发之际不可随意停下修炼,何况才破心魔境界大进,更是需要将四肢百骸锤炼一番以适应如今高涨的修为。 “……谁是我吗?呵。”虽嗤笑一声,却心中明了方向为何答案为何,更是知晓往后的路要怎样去走。舍本逐末必不可行,过往确实令人厌恶,然无论怎样的过往也都只是时间浊流中的一粒沙罢了,实在不必在意过多。 往后的路还长的很,他自会在这茫茫世界中寻到属于自己独有的道路。 如此想着,沉下心思,运转周身灵气,突破最后一层桎梏。 从秃鸟那走出来后,深深的感受到了何为语言不通。 上了五楼,先去了右边的房间,那是一间闺房,不过并没有什么东西。 只好转到左边的房子,见里面有一个人,是生面孔 “前辈好,既然前辈在这,那我就出去了” 第四百一十一章 出门时从口袋里掉下了化风残卷。 于是一会儿后 “嗨,前辈,又见面了,我东西掉了” 在二楼磨蹭了很久,也不错,找到了一些有价值的东西,于是收好放进腰包里。 整理了一下衣裙后,转身走出了房间。回字阁还是那样的热闹。歌舞升平,宛若仙境。 忽的大开灵识,去查探几层的各位都在做什么。目光注意到一层的几间房间,于是抬脚,走进那4号房间,小心万分。 厅堂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打了起来。 陆靖川一柄长剑已经和那白衣女子足足打了上百回合,白画护着金肃,在四处躲避女子手里蹦射的镜子碎片。 宁执第一次和陆靖川联手,这让他非常别扭,可他们的配合却很到位,一时间连这位化神的大能也不能做些什么,她好像还有些精疲力竭。 就在这时,宋不思从房顶翻了下来。他拿出了一个笛子,吹了一段长音。那声音十分刺耳难听,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停了手。 那白衣女子神色莫辨地看着他。 “好久不见啊,小潇儿。不对现在应该叫你,镜女才对。” “我不认识你。”那女子似乎对宋不思非常抵触。 “你不认识我,可我认识你认识的刻骨铭心啊。今天你我之间的账,也该算算了。” 女子双眸怒瞪,祭出一只皮鞭,俩人瞬间就缠斗起来,而女子的模样,仿佛在渐渐变化 此刻筑基初成境界尚不稳固,虽想在此地多留片刻,但思及一旁的何道友仍处在练气圆满的境界不得突破,便想着继续去其他屋子探求机缘,争取能让何道友也早日筑基,在这险要秘境中也能多一份助力。如此想着,从蒲团上起身,对何之州拱手言谢。 “此番我能顺利突破,还要多谢何道友在一旁护法而现今我已是筑基,算是达到了原先来这秘境的目的,楼内宝物也不大需要,不如继续在楼中探寻,找一找何道友的机缘。” 语毕先何之州一步打开房门,观察周围无异样后与何之州同行上了三楼。 吾曾平庸为井底之蛙,有幸得观天地之颜色,便愿以此为道,逆天而行。人皆有欲,欲能慧心则不为过,何需藏躲。吾欲为寻穷极而无穷。 这便是真我,修真修真,为此即可,为此才可。 脱出心魔却不觉朦胧,只觉气势骤涨,周身灵气汇入筋脉,灵气澎湃,突破在即,忙挤出一句“多谢真人!”,便开始运功调息,不断从周围吸取灵气一遍遍扩张筋脉,进程缓慢且痛楚不少。但锻体之道早已明悟于心,冷汗如瀑也得忍住。 一时间,你身上的气息暴涨。 大道三千,为何容不下魔修? 人有执念,又有何错?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口气还真是大呀。不过,修魔本就该如此,敢想敢为!” 灵力瞬间逆转,无数魔气涌灌入体,无形之间你已找到你自己的道。 他说,邪门歪道,难成大器。 宋淼在刹那一脚踏入往昔深陷其中,窒息感犹如潮水给予,再难脱身。 无人见过宋淼哭泣。即便是冬日大雪蜷缩在城门角落仅有一件破烂麻衣蔽体,任何人都可弃如敝履,用不堪入耳的言辞辱骂讥笑甚至狠狠踹上几脚。即便是生母自尽,三尺白绫如同蜿蜒交缠的白蛇,奄奄一息。宋淼甚至觉得是解脱。无数次满脸血污地醒来,还是一张笑脸。唯一一次可以称为落泪的,是得知体内具有三灵根。 宋淼才有活着的感觉。 宋淼选择魔修,毫不迟疑甚至可以说是斩钉截铁。被世人不齿吗?还是被世俗不容?宋淼并不觉得这是阻碍选择的理由。生来如同蝼蚁,即便是人,又何曾被善待。正好,宋淼不用为日后双手沾染血腥心有愧疚。何况选择魔修,就只是想为所欲为。占山为王,猖狂自在。 宋淼无惧。 灵气周身运转额上隐隐银光,长剑出鞘寒气凛凛,与一抹残影交战数招,既然心够坚韧,刀锋,也不会有任何动摇,他说。 ”世人毁我贬我不知却渡我,三千业火焚我炼我却不料成魔” 以破茧,入魔。 “魔气凝!” 一语吐出叶默气息膨胀远超过了练气境界的极限,若体内灵气汇聚双眼可观从四面八方引来无数黑丝向叶默涌去,无数魔气织在一起合成一黑色衣袍披于叶默身上,无尽魔威散开,好似万魔都要朝拜,好似万物都得臣服。 一步踏起仿埃落定万物寂灭,仿若时间空间皆是凝住不动,只待一步踏下才仿若什么都没发生过的一样回归之前的状态。一眼看去可看破一切虚妄明辨真假是非,可观众生坎坷却执着的修真路修道行。 睁开眼,先前那一幅幅画面都是虚假,似若梦境而不复存在,也许那是未来某一天会踏足的境界,又或者是前世是来生这一切谁都说不准,不过现在叶默确是找到了自己要走的路,孤独而苍凉的修魔路。 “好有灵性的剑!”自己正愁没有好武器,但想了想自己对于剑法倒是一窍不通别打消了浪费时间去捕捉这把剑的想法,开始收寻这间房里还有什么。 里面缓缓地,缓缓地飘出了一把剑。这把剑长得很难看,它自己竟然给人一种很小心的感觉。他发现屋里的俩人没有发现他,正在打座。然后,就在他要冲出去的时候,有人进来了,他在门打开的一瞬间,飞了出去! 北臧真人…方才蒲团也是一个真人的物品,这回字阁真的属于那白衣女子么。 “……那就多谢前辈厚赠了。” 调整到最佳状态欣然上前接受光球,不愧是熊熊大火所凝结,其中灵力雄厚磅礴,亦有暴虐灼人之势,燃遍全身实在剧痛难忍。不愧是一派传承,不是那么好消受的,乔陨只能咬牙坚持,继续放任这火焰嚣张下去,又时不时吸取一些进入己身,在细细咀嚼其中机理奥妙。如此分而食之,打磨心境与耐力,又恰能一丝不漏,正好但自己刚突破不久,或许就是需要这样的考验,只是……不知道能扛多久。但心不甘,必不身先倒! 蒲团之中灵气凝实浓郁,乍然灌注入体,皮肉经络被撕扯又缓缓新生愈发强韧。真元带动灵气以大小周天运行数周,暴虐灵气终是服于禁锢,于脉络之中游走,徐徐锻铸扩展经脉。 身侧暗道似有波动,如水面泛涟漪阵阵,继而转瞬消逝,处于突破关节无法分出神识,便也不加在意。 复运转真元巩固修为,直至筑基中期稳固。鸦睫轻颤启眸神色清明,双瞳如古井无波,倏然却染了笑意似缀星辰。起身推门而出,在四楼放出神识探查方才飞出的剑。 阮念念坐在蒲团之上,静心修炼,却突觉灵力暴涨,暗觉不对,还未思考太多就以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待她的神识清醒过来,却是在她以前的屋中,她看了看四周环境,怎么会,阮家不是,不是被灭门了吗?阮念念打量着四周,正是自己十四岁以前在阮家的房间的布置,外面的起哄声层层叠叠,都在等着她出去,她走出房间,起哄声更响亮了,甚至还有几位不懂事的少年吹了几声口哨,然后不意外的被长辈训斥了一顿,之后便是十四岁的生日宴,那日他们家族中人难得齐聚为这位阮家最小的小姐过十四岁生辰,阮念念看着面前活生生的人,想说什么却感觉喉咙一紧,什么都说不出来 而下一刻,画面又传到了宴会之后的那场屠杀,鲜血弥漫了她的双眼,空气中散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那是她这几年来,最讨厌的味道,她被父母拦在身后,悄悄往后门送去,却被人发现,最后,是父母拼死护着自己,而自己的贴身丫鬟顶替了自己,才将她送出去,父亲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便是那句轻声的“念儿,快跑!”之后便被一魔修用剑捅穿了胸口,她跑了很久,才停下,幸亏趁着夜色,无人发现,之后,她又偷偷绕回去,便看到的是那些人猖狂地笑着,最后放了一把火烧掉了整个阮家山庄就在这时,一切归于黑暗,有一个人用浑厚的嗓音问你,你修何道? 阮念念看着阮家百年根基毁于一旦,脑中又略过了家中人先前的欢笑,对她的疼爱和后来的鲜血淋漓,虽然每个人都要死了,但却一直保护着她,这时,心中传来一阵声音“这次阮家灭门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因为你过生辰,他们也不会都聚集到这里”“这次阮家灭门,都是因为我?” “对,都是因为你,而且如果不是为了保护你,阮家,也不至于除了你一人以外全部都死在魔修手下”“都是因为我?阮家灭门都是因为我,他们……都是因为我才死的”“对,就是这样”“阮家的人,都是因为我死的,都是因为我死的!” 阮念念眼神已经涣散,口中还一直念叨着阮家灭门都是因为我,阮家的人都是因为我死的,都是因为我心中的那道声音越来越响“所以你应该去给他们赔罪”“给他们赔罪?”阮念念握起手中的剑,向心脏刺去“我应该,给他们赔罪”就在剑离心脏还有几寸时,脑海中突然又传来另一股声音“他们的死跟你并无 关系,况且,你的命是你父母和家人辛辛苦苦为你搏来的,你这条命,早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了”阮念念的眼光恢复了一丝清明,手中的剑渐渐放下“是啊,我这条命,早就不是我一个人的了,阮家几百人口辛辛苦苦护着我,才让我逃脱一死,灭门我都躲过了,又怎么能死在自己手里?” 回字阁中这蒲团乃为上上品。 打坐在之上会感觉灵力充沛,浑身清明通透,缓缓闭上眸子感觉体内正在生成一粒如同莲子般的物体。 全身筋骨似是再被重塑一般,那种酸痛感着实难受,忍住这种疼痛,紧咬银牙试着运行体内灵气,感受体内那一丝魔气似是不受控制,划破手臂放血来压制魔气。 等青城再度睁开剪水双眸时,那一双眸子好似泛着丝丝涟漪,垂眸抬起手臂,掌心向上,丝丝顺滑的水之灵力跃于掌上,瞬间灵台晋了一个台阶,着实感觉自己轻了不少。于是起身,右手握剑,耍了起来。 手一挥一道由魔气形成的屏障环绕叶默四周将其紧紧保护在其中。一道魔气从叶默嘴中吐出附着在蒲团之上将其吞噬,慢慢凝练其中灵力,再将灵力慢慢转化成魔气。这无疑是一场缓慢的拉锯战,若是强行直接吸收无疑会被蒲团中狂暴的灵力袭来来不及转换成魔气从而体内气息杂乱,或则直接被灵气所伤根基受损。 大概是一炷香的时间,将蒲团内灵气尽数转化为魔气使得叶默修为暴涨臻至筑基中期,本还可突破却被叶默强行压了下来,毕竟这属于外物不是靠自己修行得来的,难免会使得自身根基不稳固,故而在吸收完之后叶默又花了一盏茶的时间将其杂志去除。何之州被动地感受了一番刀刀刀刀光剑剑剑剑剑影,内心十分激动,不禁也想打怪升级。 “楚兄那我们就去一楼吧!” 本以为一辈子都会好好生活在海底,没想到今天让你们给挖了出来,采采表示,她心里苦哇 北臧秘境原居民,海底一族的小公主,一直在宫里呆着啥也没见过,说话直来直去不懂打弯,梦想是狠狠算计某个人类让族人知道她的厉害(bu)。 但实际上见着生人就说不明白话,独自一人的时候看着啥都瑟瑟发抖,非常没有自尊地求对方放过她,可谓好骗至极,各位千万要多多骗她,啊不,别欺骗她纯真的情感。 某些原因的驱动下,现在在这里生活的海底一族只剩她一人了。 这些年里,她一直都在学着独自生存下去,可惜总是做不好宫里那些复杂的阵法,时常会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第四百一十二章 “如此也好,上面几楼怕是已经没什么东西了,只有一楼还有些地方没有探索过,此地也确实疑点重重。”顿了顿道,“不如先从一号房开始探查起。” 见黎未曦成功收服那焚火剑,勾了勾嘴角将灵气收回体内,融水剑则取代了原先铁剑的位置被挂在腰间。那股水流般清澈顺和的灵气散在四肢百骸之中,着实有些嘲讽。惧水者却与水最为亲近,说出去怕不会有人信吧。 黎未曦走的匆匆忙忙,不知是有什么急事要做,但看她那副兴奋的神情再加上那把焚火,想来是不会出什么意外,如此想着也放下心去不再管她。 抬步与何之州一同下至一层,进入了最前面的一号房内。 “世俗之人,岂能免俗。”这种时候必然要去搜刮一番啊,我拉着念念推门就进,看得见的都拿走,如入无人之境。 在你们还在抢宝物的时候,突然间,整个楼层开始震荡。 所有的禁制全都失效,你们已经可以离开这里了。 可是,你们透过门和窗户,看到了一条庞大的蛇躯。 你们不知道的是,在三楼的那具略小的蛇躯已经消失了。而外面的这一只,愤怒地嘶吼了一声,似乎是要将楼打碎!他正是你们在山洞里没见到原貌的那一只! 厅堂已经碎了,金肃依旧被白画背着,站在一边的花园里,白画控制着五把火属性飞刀,艰难极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整个庄园外的雾突然散了,连天空都破了洞!紧接着,一道刺眼光芒照了进来!玉展枫和一只凤凰将天撞碎了! 玉展枫直接落在花园里,凤凰落在清皖旁边,将一颗珠子喂给清皖。 清皖的周身大放光辉! 此刻,宋不思,陆靖川,宁执,和蟒蛇缠斗成一团。 就在这时,墨铮突然从一旁的塔顶跳了上来,他手里拿着一个酒坛子,对着蛇就是一砸! 液体流了出来,蛇顿时疯了一般,将她的尾巴狠狠一甩! 回字楼瞬间崩塌! 正在与鸟人姐姐沟通感情。 地面开始震动,从窗子看到是条蛇。 蛇,又是蛇,不会是那条吧。 靠近窗子用烈火符。 连忙下楼出回字楼。 方才从那灵石堆中取出大量灵石,便感受到整个回字楼都在晃动,灰尘扑扑下落,地道里的其他人也都因突然的震动而维持不住平衡。这楼是越震越大,整个楼都像是要散架一般,木板发出沉闷的吱呀声。 这回字楼显然是要塌陷了,若是再待下去恐怕就要尸骨无存,楚城心下一沉,将周身灵气运入腿脚之中,快速跑向出口。那戏子仍旧一动不动,心中虽仍有疑惑,此刻却顾不得那么多了,如是想着便跑出了回字楼。 只是虽避开了被压垮的命运,却还要面对巨蛇的攻击,楚城咬牙,只觉得实在是时运不济。这巨蛇正天翻地覆的搅上一通,那边诸位师兄也在奋力作战,最令楚城惊讶的却是门主。虽不明白门主如何出现在此处,却没多想,只觉得有门主在安心了不少。 “呔,这该死的蛇。”运起融水看去散落碎石,低声咒骂道。 然此刻光自保只是无用功,仍需这巨蛇死去才算脱离危险境地,只是即使是门主这般大能也无法快速将其消灭……还得想想办法才行。 在乾坤袋中摸索一番,意外发现那先前女子给的蛇鳞,虽不知会不会起上作用,但还是要试上一番才甘心。于是打开包裹蛇鳞的长布,运用灵气将那蛇鳞贴在巨蛇身上。 蛇得到了蛇鳞,威力大涨。它很感激地望了望你,然后迅速地向墨铮喷了一口毒液!墨铮连退数步,却还是粘上了一些,当下就被毒弄得疼出了汗,却咬牙在挺住,又摔了一罐子酒。 那女子果真说了谎话,楚城像是要咬碎一口银牙,见那边一位师兄因此而受了伤,有些歉意的看了他一眼,心中暗自定神。“既然无用,那便来战吧。”如此想着,报上了必死的决心将乾坤袋中的化木符与烈火符一并丢了出去。 你的化木符将蛇的一块变成了木头,它重重地摔倒了!】你对他造成了一定伤害!见化木符能起到一定作用,便将何之州的那一张也一并扔了出去,同时运起《溯水心经》向着被变成木头的部分刺去几道凌厉剑气。 “天啊,刚说完需要一次生死徘徊就这么应验了嘛?”我和念念刚搜刮一些便不得逃出了回字楼,看着外面的巨蛇。我深吸一口气,下意识的攥紧了念念的手。“深不可测,比师兄还要强得多,这次……也许真的要留下了……”我有些绝望。“能对抗这条蛇的明面上也就几大门主,暗地里虽然还有高手,但是无利不起早,也没有多大的出手可能,也许这一次…”我又叹了一口气。 自戏子那取了灵石结束了事端,本以为能暂且告一段落,却未料到地面震动,阁楼将倾塌。 心下震讶,足尖微点随众人出了回字阁,一路余光窥见前厅陈设尽碎,蟒蛇巨大身躯盘横于众人之间。剑光术法纵横一时应接不暇,倏见薄雾散尽,天光乍现,宗内门主乘凤而至。另一边三方势力众多前辈精英围绕攻打,却仍僵持不下。 避过战场至清皖身侧站定,蹙眉隔着盖头把玩蛇鳞。 宛如梦境。 无形之手推动命定之轮,此时幸存几人也是盘上棋子。宋淼一时间对着灵石怔愣,可变故来的太快!脚下震动似将坍塌,招呼身边几人望向窗外,巨蟒与各能人争斗惊心动魄! 看墨铮将一坛酒砸在巨蟒身上惹那孽畜痛苦不堪,电光火石之间想到什么,脚下一软,回字楼已经塌陷!运功疾出,自前方出口逃离摇摇欲坠的偌大楼阁。竭力避开巨大飞石,被空中砂石擦伤眉角。 解决了戏子感觉打成了巨大成就,听到外面人喊的这里是蛇窝便赶快出了密道到回字阁走廊察看,然而只来得及往窗户一瞥外面的乱况,一阵飓风及至整个方字阁便轰然倒塌了。急忙行动起来罩一层灵气护体,借助那无形之火的推动疾步如飞往外面逃去。 “竟又是蛇怪,不过外面景象和进回字阁之前也太不相同了吧,那个白衣女主人你呢…” 一时间有许多猜想,但果然觉得白衣女子很有可能就是蛇妖所化,把众人骗进回字阁…然后施下障壁想把一举歼灭在里面。可如今障壁已破,蛇妖便鱼死网破。不对她都修为对付吾等完全没问题的,而且回字阁的宝物又是为何设计的呢。 “木符有用,不知道这块破木头有没有用。”说着将木头扔向蛇的头部。说罢我胸前画起十字口念弥佗佛~ “希望会有用吧。” 收了那把嚣张的砺金剑,正在和它沟通感情时,不料回字楼剧烈抖动,楼内一切将变成废墟,顷刻间化为乌有。白光乍现,天空出现那门主和总里几位师兄师姐,还有那秘境中遇见的蟒蛇。 隐约瞧见清皖师姐,好像被那火衣喂了什么东西似得,身体大放金光,欲要冲破什么。 眉目流转间,见门主和蟒蛇在做激烈的争斗,负手而立握着天琊,脚尖轻点,收了砺金朝出口飞去。 回头从腰包里掏出化木符,运起木灵力加持之上,同时将砺金剑打出,剑刺在蛇身上,后砺金剑回旋到了自己手中,便离开了回字楼。 很不轻巧的一把剑,在旁人看来他十分笨拙。周身带有极强的压迫性,若是没有几分灵气的剑会被他震飞。好像非常坚硬,无论什么都能劈开的样子。 但是有些时候行动十分缓慢。 有可能产生灵智。 平日十分暗淡,若是用灵气操控,则会变得十分耀眼好看。 顾名思义,它是真的可以融成一团水的,在后期可以炼化在丹田中的元婴之旁,直接收进内府。 其实是很柔和的一把剑,以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 可能会有灵智出现。 速度不是很快,但很软,却不断,可以幻化出很多把,迷惑敌人。 好像有了些灵智的样子。表现出来的性格是懒散悠闲。 会自动燃烧掉靠近他的所有能燃烧的东西,包括衣服。所以平日里慎重使用。 喜欢一个剑自由自在地飞,但好像还不会说话。 使用时周身自带烈火,攻击一些东西时还会有爆炸效果。 很漂亮的一把剑,周身加满了咒术符文。 你将化风拿在手里后,化风剑的阵阵气流将你的袍带吹起。 它好像特别轻,只要你想,它就可以如无物一般,没有重量。 好像是有点傻气的剑。 在北臧锻造出它的时候,它就开启了灵智。北臧当时在一个山谷里,狂风阵阵飕过剑身,剑身竟然随着风的吹拂隐去了形体。 这把剑,可以随风隐去形体。 它很轻,速度很快,可是不知为何,他现在的样子并不好看。有人问北臧为何如此,北臧只说“大巧若拙”。 可以隐形自带气旋速度极快你无聊还能陪你唠嗑】 如今的模样实在是不好看】 我跟你讲我绝对不叫二傻】 无属性】 原来是宋不思的剑,很听话很好用的一把剑。因为有人使用过,所以很温顺听话,好像有些灵智的样子,性格表现为体贴。 是一把十分明白你心思的剑,仿佛你想些什么他都知道。 剑身上有一些不明意味的光,好像有时候能给你之路,带你去某些地方的样子。 锻造自身丹田之火,适合丹修和器修修炼。 可能会增加炼丹或炼器的成功率。稳固道心,减少心魔对己身干扰。 解锁第一式】烁火流金】 没有特别之处,只是能释放出无形之火燃尽一切,某些东西可以将齐隔绝。 相比于其他丹修器修,具有很强的攻击力,速度够快且威力够大,一般只要能用则无可闪避。溯水心经,对抗幻境,妖术,魔气等皆有很大效果。 它有很强的静心作用,让人不那么容易被心魔迷惑。 解锁全篇后则可以完成一个周天运转。是一套可以从一式一直运行到最后一式的周而复始的心经。 [第一式]起式水流花谢】 好景不负,盛世难再,水流花谢,万物萧条。 此式主萧条,为万物衰败之时静心凝神,于衰败之中看到一线生机,使用时念出式名并运转灵力吸收周围水属灵气即可。 [效果]周身形成一层水属保护层,四周形成无数只水箭射向四面八方。 被毒液喷射了以后,神志有些不清醒。 多亏了闻人姐姐的解毒丹。 还有火鸟的珠孑。 不过那珠子,不是防御吗? 听到门主对蛇说的,为情所困? 哼,不清醒。 玉展枫一直在旁边看着,他皱了皱好看的眉头,缓缓走到蛇的身边。 你后悔吗?】 他的声音十分平静,就好像周围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他站在那里,就好像站在自己的小院里,与院里的花猫说话一般。 你后悔吗?】 他再次问道。可惜没有回应,蛇只是恶狠狠地望着他,玉展枫的修为让它有些惧怕,可却也敢奋力一击。 玉展枫突然拿出了一只娃娃,那是一个很精致的,男孩子模样。 他不会娶你,那么我愿意娶你,我愿意和你过一辈子,我不会唾弃你,不会离开你,我会陪伴你直到你离开人世。你愿意吗?】 蛇看到娃娃,似乎十分痛苦,她疯狂地摇头,撞击地面,紧接着,一大口黑雾气吐了出来 一时间,你们所有人都被黑雾笼罩。 黑雾再散去的时候,你们仿佛是来到了一个极美的花园,这个地点让你们感到熟悉。你们聚集在一起,看着各色花朵和蝴蝶,阳光撒下一圈圈光晕,明媚的景致让人心情大好。 你们看到了一个姑娘,她背对着你们,蹲在花园里,好像在浇花。 “潇儿姐姐”一阵声音从你们的身后传来,那是一个仿佛仅有十岁的男孩,长得分外好看,他开心地笑着,竟然直接穿透了你们,扑向那个姑娘。 第四百一十三章 那姑娘回过头,你们才发现她的脸上竟然有一到紫黑色的疤痕,从额头一只蔓延到右眼,分外狰狞,可你们又能意识到,这个姑娘你们见过,只要将她的伤疤去了。 “潇儿姐,留下来吧,不要回去好不好?” “不思乖,潇儿姐回去了,会很幸福,不思不希望潇儿姐幸福吗?” 小家伙摇摇头,“我希望潇儿姐比世上任何一个女子都幸福!” 女子怜爱地揉了揉他的脑袋瓜,“我会幸福的,不思,你也要幸福,知道吗,你要好好长大,好好学师父交给你的东西。对了,我给你炼的那把剑,还好用吗?” 小家伙认认真真地点头,“潇儿姐炼的剑是我用过最好的剑!” “比化风也好吗?” “比化风也好!” 两人的交谈声渐渐散去,眼前的景致开始模糊。 你们不知身在何处,只听那女子的声音再次传来。 多亏了各位道友,我的记忆终于恢复了。那蛇妖的神识已经被我驱逐,千万年的修炼不过一抔黄土,让人碾成尘泥罢了。我现在就可以送大家离开秘境,回到外界!】 话音刚落,另一男子的声音又传来。想要活着离开,就把秘境里得到的全部东西都舍弃,无论是什么都不能留。】 紧接着,又一个男子调笑的声音传来,想离开?好处分我点,我带你走。】 所有人的面前,都出现了一面镜子,所有人的面孔都清晰地倒映在了上面。四周依旧是一片云海茫茫。 就在你们不知所措的时候,你们所有人,都感觉到乾坤袋里有什么在骚动。 那本灰扑扑的功法已经完全亮了起来。你们打开他,却发现上面写了众生】二字。 所有人都可以行动,默认所有人除去npc都在一起,可以进行对戏。你可以做任何一件事,作什么都被允许,有一定几率触发晋级 把所有东西还回去,可以,反正对我没用。 残卷看懂。 焚火太危险 糖葫芦……被吃 “那个啥,问一下,吃的糖葫芦,还吗?” “芸芸众生,都跨不过执念这一关啊。”我纸扇轻摇,不住的摇头。我将收刮的东西丢留了下来。“也许我们修真之人要拼了命的变强,但有时候也要学会放手。” 回到药庐拿出百余种药材,一一陈列,双眼紧闭盘坐在蒲团之上,以火为鼎,百余种药材一一飘入,光是炼化这些药材便花费了两天两夜,接下来便是融合这些药材,火候药性时间三者缺一不可,精神之力完全涌入火鼎之内,锤炼着这些药材…… 时间慢慢流逝,在第十天的时候,火鼎抖动,金黄四射,雷雨密布,丹香化形,如胶似漆,天地异像,丹成之际…… 此时的自己面容憔悴,脸色苍白,头发凌乱,双眼布满血丝,自己便朝着丹雷飞去,片刻,雷云尽散,天地异像消失,丹药破鼎而出,化为金龙便要逃跑,冷哼一声,咬破舌尖,一股精血洒在丹药之上,手中掐诀念咒,金龙便慢慢变回丹药,收入手中,自己走后一分力气也用尽了,便从空中落在院子内…… 虽然炼丹消耗颇大却也好处多多,周身灵力暴涨,自己的感知能力似乎也是提升了不少,隐隐有晋级之感,便忍着身上的疼痛,盘腿而坐,吸纳灵气…… 良久,一股浩瀚的气息暴涌而出,扭动着身子发出霹雳吧啦的响声,试了试这刚刚筑基的修为,果然不错,哈哈哈 心中的那一块石头终是落地,面临三个选择确是没什么疑惑对那女子投入善意的一个笑容,便在转头看向那个让我们留下一切的男子。 “归还一切东西?我来此地历练的记忆的偶遇还不去,我通过机缘在此地提升的修为也还不去,至于灵石它已在我身旁待过数日确也是染上了我的因果,灵石可还这因果叶某确实还不了。” “叶某入秘境所见所闻,那记忆那境遇可以算作第一缘,叶某得先辈传承境界突破,确定了自己的道途可为第二缘,叶某在此地获得的一切一切灵石也好,修为也罢可以算作是第三缘,三缘亦可结因,今日因已成他人果必偿!如若叶某问道必然回还了这桩因果!” 转头却是看向第三人潇洒一笑 “今日与道友相见确是缘,分道友一部分又何妨?不过道友可是要想清楚,接受了叶某的东西可就是欠下了叶某一桩因果了” 黑雾散尽,已是置身于鸟语花香之地,天青日耀,恍如仙境。眼前一幕幕上演,离合悲欢,一时难分戏中局外。直至景象模糊,那故事中女声复起,神思方才清明如初。 待到那三人言讫,身前唯有一镜,倒影自己眉目。四周云海茫茫,雾气缭绕。指腹轻摩挲不想剑柄,沉吟半晌终是展眉浅笑,徐徐启口。 “人于众生,于天地,本就渺小不值一提,即使踏入修仙一途,也不过千千万万人中一员。虽这机缘外物,不过世间尘泥一般,可人生天地间,如何不沾不染?” “我为剑修,修剑一道,便以剑为魂为身。其余皆可视为云烟过眼,不加执念。承蒙宋前辈厚爱,赐我不想剑,既已滴血认主,便与我同心共命。故而恕晚辈不敬,难以归还此剑。但秘境中其余所得,皆愿悉数奉还。” “剑在人在,剑毁人亡。”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双眸灵动有神,周身云雾更是增添几分仙气。这都是秘境一行,数次九死一生锻造出的结果,炼己,又如何与炼器不同? 那三个人声来处不明,给出这些选择,有仿佛是在映射众人的猜想。秘境如此凶险,如何出得去?与众人杀蛇得出,放弃诸宝得出,贿赂高手得出。 修真乃逆天而行,世间那么多天材地宝为何修真还是不易,只因每件宝物的获取都需天时地利人和,更需勇气实力。如今众人皆有收获,自问未曾投机取巧,物物皆浸入血汗,何况自己有心火派所托在身。 此缘,如何能舍? 心思明晰,就地打坐歇息,翻看那亮起的众生。 诸多声音嘈嘈杂杂扰人心境,三人各执一词不知到底是相信哪一个的好。 女子说她会送我们出去,而另外两人则是一个说要舍弃所有,一个说给他点好处……简而言之就是用好东西贿赂他。说来可笑,在这秘境之中拼着性命换来的机缘,却又要为了这姓名还回去,讽刺至极。 楚城勾了勾嘴角道:“此地机缘是小辈以性命换来的,既然我能为寻机缘舍弃性命,此刻又如何会因性命舍弃机缘?”如是朗声,“既已感悟大道,死亦何妨!如此,这些个东西……小辈怕是还不上了。” 如此言道,手紧紧按住融水,席地而坐兀自吸纳灵力运转那溯水心经。 等等,什么。 这算不要了,整个人心里充满挫败。 拿出焚火,并保持一定距离。 “你看,你家嫌弃你” 听到第三个声音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迷之笑点被触动了 “人生自是会相逢,此事无关风月。”我感到了突破的契机,迅速原地打坐。 突然,一切恍如隔世。 “小师父,你为什么要修佛啊?” “这位女施主,修佛当然是为了修身养性啦。” “小师父,外面的世界那么精彩,为什么不陪我出去看看呢。” “施主,既然心中已有山川,又何必去外面看呢。” “小师父,你看我新买的胭脂好看吗?” “小师父,你还俗好不好。” “小师父” 画面一转,画面中的两个人都到了20岁 “师傅,我要嫁人了……” “世间若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幻境结束了 “也许,这便是代价吧。学会舍得,我懂了。” 突破 千百年修为,逃不过碾为黄土宿命。宋淼静立,满身污浊。明眸低垂看似紧盯脚下尘土,又仿若目入虚空。化风在手,宋淼周身微风轻绕,抬首之见镜中少年,满面尘土好不狼狈。不由勾唇,牵动伤口流出温热液体,尝出一股腥甜。 置身之处触目所及皆是草木葳蕤奇花异草,抬首是云淡风轻,看似一派祥和,下一瞬间却可变换吃人魔境。都是虚无,眼见不一定为实,三个选择摆于面前,宋淼原地打坐,沉神静气,化风却倏而飞到面前。 “化风,你欲如何?” “我滴奶奶哟,我当然是想往外跑啊我的祖宗诶”那剑似乎是跟谁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说话的口气突然变得很奇怪。“我二傻还没成亲,我才不要留在这!你可不能扔了我!不能始乱终弃呀!你要对我负责到底!” 宋淼笑笑,抬手摸了化风剑柄,“那日后你可要听我差遣,不准有丝毫倦怠和阳奉阴违。”谁知,有无来日方长。与融水认主不过一日未到的时间,它却三番两次帮了自己,如此暗叹更是不能将其舍弃,若他真能下定决心丢弃这灵性之剑,怕是也离世人唾弃不远了吧。 “那便一起吧,生死又何妨呢?”低笑两声,“我虽不是剑修,却也算心智坚定,你跟着我,若能出去我必让你大放异彩。”若不能……我等便化作这秘境尘泥,再待有缘之人。如是想着,坚定了信念后再次运转心经。 而后周身灵力暴涨,经脉撑起,隐隐又有突破之意,让人着实惊喜。如此,便是离不离开这秘境也可有可无了,第二个男声他是拒绝了,女子却仍无动静……至于最后一个男子,还是不要去听的好。 只道是天不绝命,楚城心想,便沉下心思全力突破这一层屏障,要冲上这筑基中期。 宋淼不信宿命。若是信了,此时怕已是白骨一具,乱丢在哪个山野乱坟之中,任凭白日暴晒。八卦,秘境,红颜,枯骨,再到北臧,剑决,鲛人,戏子。危机四伏,命悬一线。 宋淼放弃秘境所得方可保命,他看看化风,想到老头子的话。说来可笑,他宋淼少年翩翩,却总是跟一个怪老头子扯上关系。与那老头说过那么多,唯有将化风交付与他时,说的才像个前辈。 宋淼生来一无所有。今日所得修为所成都是滴了血汗,如何舍弃?忽而心中一动,宋淼已有了选择。 为何选择魔修放弃仙修?难道宋淼不渴望世人景仰赞颂?不渴望万丈光芒加身?一个从尘泥中爬出来的孩子,比任何人的野心都来的大。魔修,比仙修承受的更多。只是比仙修来的自由,不被世俗桎梏。这二字或许轻如鸿毛,对宋淼却是重如泰山。 宋淼此生太多身不由己。自由非世人口中为所欲为,而是能不为自己所不想为,这不是宋淼一直苦苦追寻的吗?既然如此,宋淼心中早已有了自己的道。 抉择便是,行心中之道,成心中之人。 宋淼周身魔气缭绕,虽说表情依旧恭敬,额上却有银光隐隐。化风似乎感应到什么,静静悬在半空。 “在下愚妄,不可免俗。周身所得,皆是机缘。所要小辈归还命中机缘……恕难从命。” 面前险境转眼就变成了繁花似锦,三道声音传来,一个不收报酬,一个要留下全部,一个要分他点好处,阮念念轻轻一笑 “东西怕是留不了了,此次来此秘境,未得多少东西,不过一段记忆,修为步入筑基,以及心境发生些许变化,而这些恰是不能留的,至于其他东西,如各位所见,没有什么了” 言下之意就是小爷我这次来秘境除了修为和心境变化什么都没得到,你们还想要什么啊!怒怼 PS完了,我控制不住自己想怼NPC的想法了 因和果? 吃个糖葫芦也有这么个讲究。 可何为因,可又为果。 因生果,果有又生因。 就像, 你种下了一粒种子,结出果实,果实又生种子,又种下种子。 周而复始,总有一天。 果树成林,果实成群。 此番想想,外出受击,被人所救,这便是因,因有仙缘拜入浩元仙宗,这便是果。 因与果,便是如此。 第四百一十四章 方才还是和蟒蛇在斗争,突然画面一转,所有人都被送进了一簇花园之中,繁花似锦,如梦如幻。看来,这,没那么简单了。 三道声音穿进青城耳中,舍弃?如何放弃?这就像战场打仗一般,谁会为了生死而放弃队友?对的,这把砺金就像和自己关系很要好的朋友一样。食指抚摸着砺金剑身,嘴角扬起,冲着那三道声音“前辈叫我如何割舍?倒是灵石可以尽数归还,其他的,免谈呢。” 说完,将腰包里的灵石尽数归还,砸向几人。说完,原地打坐,不理其他。 修为大涨之后却没有想象中那般激动,心中只是茫茫不知如何是好。晋级之后便从地上坐起,抬眼看去正前方是一面镜子。 这镜中映出的是自己的面容。姣姣似女,眼尾桃瓣胎记在这张沾染灰尘的面上更显艳丽。虽知自己面容确实不差,却不想在如此狼狈境地也未曾逊色几分。或许是过去没有机会,入了仙门后又不甚在意,才一直不知自己有这样的脸。 “我还当自己长相一般呢。”自嘲着摇了摇头,目光转向其他地方。此处云海翻腾,众人皆在一处,除却那三道声音外再无别物……不,还有这一面不知为何出现的镜子。 楚城暗下决定,目光如炬看着那面镜子,镜子中的自己也回以注视,不知为何竟显得诡异。 “得罪。”低声抱歉之后便握紧手中融水,运转灵力直刺向那面镜子。 突然,天空发出了一阵尖锐地爆鸣声,紧接着天崩地裂,整个幻海摇摇欲坠。云雾全部散去,你们才发现,这四周竟然全都是镜子。“吼嘶”腥臭味和蛇的咆哮骤然响彻在整个天地之间,紧接着,无数个一模一样的蟒蛇从镜子里钻了出来! 药元子】闻人语】季风念】青城】 对方似乎在你们身上探索到了十分熟悉的东西。它们很快确定了你们的位置,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张起大口就要将你们吞下! 你们此刻才发觉,竟然无法动弹,连修为也被压迫住了! 而就在此刻,闻人乾坤袋中的无数块灵石就那么自己突破禁制飞了出来,在所有人的身旁骤然炸裂! 就在你们都遍体鳞伤以为要命丧黄泉之时,一道金光横劈了过来,硬生生斩断了你们身后的蟒蛇! “我便一直在强调,秘境里得来的东西,如若留下,便是这等下场。”玉展枫眼里有几分严厉,“这是镜女以命相抵与天地作约的最后一道攻击,镜像结界。就连我都干涉不能,提示了你们,你们却不知悔改,今日凤凰看在清皖的面子上救你们一命,便是你们天大的机缘。无论是何宗门,回去给我好好反省。” 灵石+100】 晚凉天】就在一切混乱发生的时候,你依旧静心凝神。既无所求,也不挽留什么,道心稳固,直至一切结束。 灵石+400】“哈哈哈,老头子我的最后一片残魂也要消失了,我从未怪过潇儿,也从未真正恨过她,可我也不会再容忍她伤害不思。你是无欲无求的有缘人,此番感悟,老头子我没什么相送,便把藏于暗道中真正的灵石送给你吧!” 楚城】你一剑击碎了镜子!你听到有蟒蛇在怒吼咆哮!而后,那碎裂的镜子渐渐拼接起来,大放光芒!一身金色长裙的清皖从镜子里走了出来,帮你挡掉了乾坤袋里的灵石的爆炸,你毫发无损!“清皖自从觉醒了血脉,便被那蛇所束缚于镜中,她畏惧我,所以想将我困在镜中一辈子。多亏了你,我得以离开。” 阮念念】宋淼】黎未曦】乔陨】叶默】 无数条蟒蛇锁定了你们的位置,从镜中钻出来张开血盆大口。 就在这时,数道毫无章法随性自然的剑招将蟒蛇一一斩断!你们这才抬头一看,竟是那个紫衣的男子。 你们来不及做些什么,乔陨和宋淼乾坤袋中的灵石就齐齐冲破禁制,在你们周围爆炸,可就在这时,对方连飕几道剑风,将爆炸的灵石全都卷回了镜子里。 男子几步上前将宋淼直接打横抱了起来,高声笑道,“夫人,为夫来救你了!” 解锁重要npc】此栏全员好感+5】灵石+200】 女子身着红色的嫁衣,大红的盖头掩去了她的欢喜,她紧攥着双手坐在大红色的床边。 今天是我第二次嫁给你】 这一次再没了顾虑】 我们会幸福的,对吧?】 那一晚她等到深夜,直到她发现不对,可为时已晚。 院子里,所有参加宴席的人,七横八竖地躺倒在地,满地都是鲜血。 那条巨蟒将她一切的梦都啃噬了。她摸了摸脸上被毒液腐蚀的伤疤,却摸到了一行清泪。 那一夜,她与蟒蛇之间的对峙,以她的完败收场,蟒蛇的元神侵入了她的身体,而她因为刚刚自毁了仙根而无法抗拒。 时至今日,蛇的元神几乎是将她的灵魂蚕食殆尽,她虽一直反抗可终究无果。】 她不是不怨师父的。 师父带着新收的徒弟出境寻找机缘,她不是不开心的。她希望不思能渡劫飞升,希望他问鼎大道。 可那一夜她一具凡躯茕茕孑立之时,她被蟒蛇压制万劫不复之时,她被迫与一条蛇共享一具身体时,她不是不怨的。 若是师父能在这里】 后来,她回到了北臧身边。她的神识几乎与蛇融为一体,她的性情大变,成天以抓貌美男子回来寻欢为乐。 贪心不足蛇吞象,蛇开始不满足于这些,它想要北臧的全部修为。白潇便和它有了分歧。 那一晚练功走火入魔,险些毁掉一切,是师父以命相抵,将蛇的神识废去大半,才换来了她清醒的一段时光。 可惜啊可惜。蛇就是我,我就是蛇,自从我被那个人抛弃后,我与蛇就别无二致了。清醒又能怎样?我只想长生不老,只想看着那些可怜的凡人一次又一次生老病死。我折磨死了那个人无数次,我早已不是为了抱怨或复仇,只是因为有趣罢了。都是尘泥而已,怎能为他脏了我的鞋?】 “可你还是做了无数个你的娃娃陪他,不是么?白潇,你此生的罪孽已经无可洗净。你若还有什么牵挂,便告诉玉某,玉某定当为你达成。” 哈哈哈哈哈可惜我没有什么牵挂了,我只希望我与他在黄泉路上永不相见!一切都结束了。 你们的周围开始变暗,斗转星移,沙飞石走。 你们到了镜湖。那个有着日月交替的,真正的镜湖。 你们发现,你们舍去的东西根本没有丢,都还安稳地呆在乾坤袋里。只是那些代表着贪念的灵石不复存在。 周围的一切悉数散去,你们才发现,你们已经从秘境出来了。 周围的长老们死的死伤的伤,如今都在运功治疗。 金肃的毒彻底解了,只是现在仍有些疲累,被白画背进了船里。 墨铮显然被那一下毒液喷的不轻,仍在昏迷,联盟已经派人将他接走,陆靖川在主管大局,而宋不思却又消失了。 “无论如何,能活着回来,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白潇以为一切皆为尘泥,都是她的玩物,殊不知,她自己也是一抔黄土罢了。” 何谓尘泥?于天道来说,世间万物皆为尘泥,不论是非善恶,不论真假好坏,可谁又能说,天道本身不是尘泥呢?于你无用的便是尘泥,于你有用的便是珍珠,太自以为是了吧!别活在别人的眼光之下,即便是尘泥,也能滋养出繁花似锦的人生!】 不要为遗憾所扰,不要为渺小而低落,人自然有他的活法,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盖世英雄,可每个人却都有机会寻觅幸福。】 放下过往中执迷不悟的自己,平凡也好,苦难也好,唯有己身解脱,才能成就大道!】 人长得好看。是真好看。连挑个眉都很好看。 成天到晚没个正形,一会上树两会揭瓦,关键是他捣起乱来你还制不住他,哎,修为太高管不起啊! 特别喜欢紫色衣服,几乎所有衣服都是紫色的,偏爱各种美人,对于美人的要求总是不会拒绝。 嘴里仿佛就没说过实话,除了逗你开心就是骗你玩。 他和宁执说三句,能有两句能把宁执气死。 最主要的一件事是,你千万别当他面喊他名字,否则他可能打死你。 突然遇到npc后的尬聊状态 [二]突破戏和接收灵气和功法戏的尴尬无词状态 [三]不能有一个见招拆招的全局观念 [四]剧一节奏较为缓慢没有给人惊艳之感 [五]细节强化度不够,描写不够细致,没有美感。 [六]bug层出不穷,你们没发现,但实际上我已经看到好多,各支线时间对不上啊,人物本来在一个场景互相看不到啊,一楼八号房两次看到的东西不一样啊,魔气和灵气傻傻分不清啊,法修错过灵器剧情啊,等等等等。 [七]判定不够及时,这是楼主一个人忙不过来的锅,楼主会想办法招人或是怎样,分担压力完善贴设。 感觉很对不起你们,一直都是懒懒散散,没有好好回戏的状态,而且遇到突发事故不能及时处理,一切问题都让我焦头烂额。 但我是真的将全部的经历都投入到这个贴子里了。 我真的就是吃,睡觉,皮,看帖子,我没有做其他事情,我其实是高三的家伙,但我实在是害怕,毕业之后我没有时间再来做这些,所以我开了这个帖子。 我觉得自己很不负责。 我很想给你们把这个故事讲好,可剧二的草草结束让我明白不是什么事情,你想完成就能完美完成的。 遗憾总会有,我只是希望能一步一步更接近于完美。 我希望你们能开心,希望有人听我讲故事,希望你们会喜欢我的故事。 我以为会没有人来我的贴子,但我非常高兴认识了你们,竟然有那么多人愿意听我讲故事,我很开心。我还有好多好多话想讲给你们。还有好多好多感谢想表达给你们。贴子没有什么质量,也没有什么含量,你们能给我带来那么多欢笑的日子,一起连麦,一起唱歌,一起念npc台词,这些记忆我毕生难忘。我开完了它,我心满意足了,我毫无遗憾了,我希望你们能指出我的问题,给我更多的想法,让我将正式贴开的更好。 道,为何物? “道”生天地万物,生仙佛,生圣生贤,倶以从“道”而生,阴抱阳,生生化化,无极无穷之妙哉。这就是一切的本源,是终极的真理。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道,既是万物之本,之根。 乎有声传来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似顿悟。 盘腿坐下,周身灵气暴涨,似有突破之意,这是此番,最令人欣慰之事。 静下心来,努力突破瓶颈。 玉展枫】不知道门主发什么疯,竟然一个人在自己院子旁的小厨房里煮什么,昏黄的烛光里有些温馨,香味飘得很远很远。 玉清皖】清皖在宗门的后门口,悄咪咪地四处打量,好像是要悄悄跑出去,生怕谁发现似的。 金肃】真是一个奇怪的习惯,金肃又在院子里剪窗花了。就是凡人过年的时候,在窗子上贴的那种圆圆的,红红的窗花。 陆靖川】一个人在竹林里练剑。 墨铮】在林子里四处钻!现在在翻石头!他在找东西!还是会到处乱跑的东西! 宋不思】在一家小酒馆里喝酒,好像很难过的样子,他一直没说话,只是默默地一坛接着一坛,小二来劝也不理。 戚元霄】他好像很喜欢泡温泉的样子。在自己院子里开了个温泉出来,现在正在泡温泉。 宁执】好像被罚了的样子,在宗门的大门口扫地,引得一众弟子指指点点,他气愤地把人都撵跑。 火衣】包子铺吃包子,这还用我说吗,一会可能还要在街上逛逛。 诺诺】香铺门口,她似乎很喜欢这一家小店里的香。 第四百一十五章 采采】刚幻化出双腿就在外面玩了个尽兴,现在急需小溪,正坐在森林旁的小溪边唱歌。 白画】背着药筐在山里寻觅,不紧不慢,很是悠闲。 阮念念趁着人少,偷偷溜到后门,准备溜出去玩玩,毕竟虽然宗门里也不错,但还是外面热闹些,而且最近过年,外面的美食应该不少,最重要的是,过年了,她想出去看看……父母亲戚,不料在后门却见到了一个意外的人,请皖小师姐,阮念念吓得说话都有些磕巴,小声道 “请,请皖小师姐,你来后门干什么啊” 闲来无事在宗门里逛逛的阮念念路过了门主的院子,于是毫无疑问的被从小厨房传来的香味吸引了,没办法,吃货对好吃的抵抗力永远为零,阮念念的小脑袋瓜飞快地旋转起来,考虑如何能尝到门主做的吃的,虽然不太可能,但人终归要有梦想,不想吃好吃的吃货不是一个合格的吃货,就在阮念念想着这个问题时,突然弄出了一阵声响,阮念念小声嘀咕着 “我去,完了完了,要是门主知道我在门口,铁定要凉” 秘境中的所有经历仿若大梦一场,只有乾坤袋中的溯水心经与腰间剑的存在表明那并非黄粱一梦……而且自己也,破例升了内门弟子,这比预想的要好太多了,就好像自己已经彻底挣脱了过往一样。 其他弟子大多都已回了宗门,少有几人下山。楚城回到自己的屋子稍作清理,洗去一身污垢后收拾了些钱财便向山下酒馆走去。 才入酒馆,便看见那位在秘境之中有过几面之缘的宋不思。他独自一人坐在那里喝酒,眉宇间似有愁闷,略做思索后点了一壶酒一碗清汤面后抬步走向宋不思。 “宋道友何故在此喝闷酒,可是有什么愁苦心事?” 残阳血辉侵染半边苍穹,古木葳蕤轻吟飒飒之声。 一日修炼结束,领了宗门任务前往一小宗门送封书信。御剑而行一路疾驰,衣袂嫳屑清泠倒颇有仙风道骨之姿。 临近目的地却忽逢前方有两散修于必经之路上缠斗不休,蹙眉啧了声暗叹气运不佳,调转方向绕开以免被波及。 谁知这一绕路便寻不见目的地所在之处,御使长剑下落,细眉微拧四下打量也不知此是何处。不过眼瞧着此地清静幽雅,许是凡俗界某户人家的地界。 指尖无意识把玩发尾,收剑归鞘绕了一匝却未见着入口,心下道了声歉便提气跃上墙头,轻盈落地未有丝毫声响。 这种事倒还是入修仙一途以来初次做,总有些入室盗窃的微妙感觉,神色微赧轻声询问。 “请问……有人吗?” 过年了,好想自家爹爹。 宗门虽好,可终比不过家中,亦又比不得外面热闹。 只可惜,不能回家看爹爹。 只好偷偷溜下山,到酒馆喝酒。 “小二,上最好的酒。” 总觉得这声音有几分熟悉,但此刻明显找到正确方向交了任务更为重要,便将此事丢到脑后,只当做错觉不去思索理会。 依言顺着幽径往院内走去,推门而入,耳边却似倏然传来细微声响。就好像机关触发?身体比思维更快一步做出反应,转身后撤,拔剑挡开灵力一击。还未及叹这哪里是平常人家,却觉脚下一空。脑中尚且混沌不清着猜测这究竟是何处,那人又有何目的,一时难以掌握平衡径直跌入水中。 等等院子里,还有个湖? 愣怔几息才仿佛重新找回身体掌控权,欲凫水上岸。 过年了,好想自家爹爹。 宗门虽好,可终比不过家中,亦又比不得外面热闹。 只可惜,不能回家看爹爹。 忽闻到一阵好闻的香气,即使是吃过再多山珍海味,也好似比不好这香气,顺着香气往源头寻找。 希望做菜的师兄能分自己一点。 然而看到的是门主。 整个人都方了。 这日子过的,可真够艰难。宋淼接了参商任务追寻一只精怪三日,与之缠斗不休着实费了一番心思,此番终于将其击杀,得到酬劳不过区区几日得以饱腹。宋淼躺在不知哪户人家屋顶,口中含着细细草茎,百无聊赖地翘着二郎腿闲闲看云卷云舒。 化风于一旁静静躺着,不发一言,平日里聒噪地像只鸭子,可算是真的累了。宋淼伸个懒腰换个姿势,从怀里掏出话梅糖放进口中,酸酸甜甜的滋味在口中蔓延,随后随手将几个干核扔去人家院子。 身后突然贴上的一具温热身躯,以及因说话而喷洒到耳廓的热气,怎么看都有种旖旎之感。可如今成了当局之人的滋味却是一言难尽,更别说身后威压甚重之人还是魔宗宗主。 抿唇神色复杂难辨,谁能料这一宗之主竟有如此情趣,且这目的地竟这般靠近魔宗。心知自己冒冒然闯入人家领地,还正赶上其泡温泉之时,恐怕是讨不了好了。 垂睫默了半晌却也认了命,放松身体微扬头观周围暮色四合,发旋抵上那人下颚轻蹭显露似是猫儿般的亲昵,语气也带了笑意,眸底却无波澜。 “这倒是承蒙戚宗主厚爱,未将晚辈丢出去了。” 话语顿了顿,如仙鹿般清澈的眸倏忽漾满笑意,似缀星辰。 “晚辈若是说自己是迷了路才误入戚宗主这…享乐之地,宗主可信晚辈么?” 啧。倒霉。宋淼僵硬地笑了笑嘴里还含着糖,把湿漉漉的爪子扒拉下来,按理来说自从上次别过,这股子骚味儿宋淼应当隔着几里地都能察觉到随之避开,这次怎么就失灵了? 一双眸子滴溜溜转了一圈,看到一张笑意盎然的俊脸,笑开两个又圆又深的酒窝,宋淼道。 “戚前辈,有些日子不见了。上次秘境一事,在下还未曾答谢前辈。” 果然,是戚元宵这一只每日如同开了屏的公孔雀的桃花泛滥精,即使墨发**地披在身后,淋湿了也是个招人的。 此话一出宋淼后悔的恨不得自打嘴巴,还提还提!宋淼啊宋淼,你这一张破嘴招惹多少事端!但想了想还是未下得去手,这浑身上下这只有一张脸还可入眼,还是罢了。 宋淼干笑两声,含着酸梅,腮帮子一阵酸溜溜难以言状。稚嫩少年尚未完全凸起的喉结滚动一下,漫不经意地往边上侧了侧,道。 “咳咳,戚前辈,在下……”差点将还是个娃娃这句话脱口而出,宋淼十六,虽然个子拔高不少却长得面嫩,虎牙酒窝又一样不少,显小许多,“在下年龄尚小,这称呼怕是不妥。” 听他前半段言语,倒是讶异其似是遇上过不少这类事,转念思及他那副颠倒众生比女子更魅三分的好皮囊,便觉也是情理之中。纤指绕着发尾,眯眸笑得似餍足的猫,徐徐开口道:“宗主容色绝佳,天人之姿,招人喜欢的恐不是这院子,而是宗主本人您呐。” 又闻他佯装凶恶,言语似是恐吓,便转了眸子也配合他戏作一场。倏然低了声线,神情茫然隐露惧色,一副被负了心的小白花模样。 “您…会杀了语儿吗。” 未演完自己便先消受不住嗤笑出声,继而眉目含情半侧了脸靠着人胸口轻声道。 “宗主可满意晚辈这番作态?可是比那些迷路入您院落的人有趣些许?” 本是在院子里和清皖闹得开心,却不知怎的来了几个师姐师妹给带走了。也是,女孩儿总归和女孩儿在一起玩会比较好。师父也叫自己多和师兄师弟交流可玺白总归是忌惮他们望着自己的眼神像是在回避又或者是警惕。玺白也深知自己与他们的不同,抓了抓抚平的虎耳。 终归是不同。 猛得嗅了嗅鼻子,这味道是本就午饭没吃饱的小老虎开始偷偷摸摸的朝着厨房摸去。就这么扒拉在门框上,怎么这个点还有人煮食,悄悄打开房门真当是民以食为天也顾不得会不会被赶出去了。 门里的人正是玉展枫,他的袖子高高挽起,正在煮什么好吃的,你明显闻到了鸡肉的香气。他似乎感受到你来了,于是朝着门口招了招手,示意你进来。“怎么不去修炼?是不是饿了?”他一边说一边要起一勺汤,轻轻尝了一口,舌尖舔过唇瓣。“快好了,要不要来一碗?” 房里的人是师父还稍微愣了一下,随后扑面而来的鸡肉响起玺白整只虎就跟被勾了魂一般。被人问到不去修炼还稍微有些窘迫但一提到吃的立马来了兴趣尾巴在身后不自觉的摆动,就差没把想吃两个字写眼睛里了但可惜就算写了师父也看不见。<玺白要整整一大碗!>像是孩子气般的话语 玉展枫像是被你的模样逗乐了,他轻笑出声,缓步走过来怜爱地揉揉你的头顶,“乖,去外面石桌等着,我去给你盛,一大碗。”又小火慢慢煨了一会,玉展枫真的拿了一只最大的碗盛了一大碗鸡肉,又浇上热汤,端到石桌上。他在对面坐下,拄着下巴,目光柔和地望着你,似乎在等你吃完。 乖乖的走到院子里的石桌前坐下,当看到师父端着那一大碗肉汤走过来的时候耳朵已经开始兴奋的打转。端起碗就要狼吞虎咽却被烫到舌头一时间表情复杂。吐了吐舌头在那散热之后才小口小口的吃下肚满意的呼噜一声。师父做的鸡肉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嗝 那么好吃?”玉展枫一直望着你,他总是能精确地找到你的位置。他一只手拄着下巴,另一只手有节奏地敲击着石面,似乎是有些倦意。他看你吃完了,给你倒上茶水,又掏出自己的帕子,探过身去给你擦了擦油腻腻的小嘴。“下次做个五花肉给你尝尝,我刚找到食谱,那个应该会很好吃。” 恰逢是暮色四合,草木葳蕤,宋淼越往前走越能闻到一股不知名的花香。时候不早了,若是走不出这林子怕是要留宿于此。宋淼拍拍躁动的化风,低声教训,“若是不老实小心我揍你。” 于是你们买了两种香,离开了铺子。 今日难得穿了身靛蓝袍子,宋淼抚了抚腰上尘埃,随手摘了片叶子,放在唇边口中吹着悠扬的调子,化风在前头有气无力地飞着,挥手让他伏在自己背后。 忽闻前方异动定睛一看,是头顶草叶的墨铮。 墨铮无声地望了望你,满头的草叶子着实有些可笑,可他却摆了一个嘘的手势。二傻可没那么听话,他现在非常想高歌一曲。于是他就真的唱了,墨铮难得地像是有了表情,他默默地捂住了耳朵。就在这时,一只白狐嗖地窜了出去! 白狐似乎是被二傻的破罗嗓音吓破了胆,原地打了个滚竟然毫无目的的爬上了树。墨铮没有追,就在原地默默盯着你看。 “嘿墨铮师兄,”宋淼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手狠狠拽住了二傻,低声威胁道,“嘴。要是不想我回去把你扔在火堆里烤,就给我去抓住那只狐狸!”一松手,化风倏然消失 联盟行动自由终日钻研炼器也少有感悟便出门逛逛,迎面走来俩女修日常偷听得知她们在讨论家香铺,虽对香粉花露无异却是不自觉地走向那边。 不知为何想到香铺就会想起蝴蝶,想起蝴蝶就继续忆起秘境那个紫蝶妖王……果然还是忘不掉呢,那个在练气期时又首次入秘境狠狠吓过自己一番的家伙。 “恩?”香铺门口人并不多,但香铺门口那个紫衣女子…光站那也时时散发着诱惑。 乔陨身子不自觉僵硬了几分,但看到她脸上似有笑意又有些不甘,“真是前辈您啊,今日竟能逢您光临此处,看来这家香铺果真是名不虚传,不知小辈可能请您一同进去逛逛?” 笑容暖人却不失敬意,虽说自己莽撞失常了些,可这蝶妖却是真的让人忍不住想多靠近些。乔陨想起蝴蝶爱花粉的习性…不知为何…觉得眼前人突然有趣了很多? 第四百一十六章 “哈,医生,这个八音盒能检查什么?”里恩嘟囔着,满脸的不耐烦,“我真的好了,非要做什么检查,身体方面我们兽人是最强的。”里恩嘴上说着不要,手却很老实的打开了八音盒。 弟弟? 当查理斯感受到有什么东西顺着自身与耶梦佳所在方向袭来的时候差点下意识的顺着来者方向发动攻击,但看在耶梦佳没什么动静还是努力收敛住想进攻的**,稍微侧开了些身子任由那浑身都是一股火属性味道的家伙扑了过去。 “嗯,我是查理斯·辛摩尔,是血族。” 听了耶梦佳的解释也是点点头简单做了下自我介绍,虽然看到了对方身着女装倒也不多在意,对于他人之事查理斯一向懒得多加关照,唯一值得在意的地方……视线在耶梦佳与塞西尔之间看了好久,最后还是偏过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往耶梦佳身边又挪了挪。毕竟总不能阻止对方弟弟跟自家恋人距离太近,那不太符合礼仪。 “要回去吗?那挺好的。” 低头看了看自身衣服才发现之前换好的服装经过一场战斗下来多多少少染上了灰尘,发现了这点之后愈发嫌弃起来拉了拉人手鼓鼓嘴示意对方要不要快点走 八音盒打开,里面传出了一段歌曲,曲调轻快,活泼而甜美: 传说有个娃娃屋,有个娃娃非常六,每个娃娃经她教导,都盼望有一颗真心脏。 忽暗忽明真是美妙,一地鲜血一颗心脏,一不小心就会被吃掉。 我有个好提议,你我绑在一起,去追寻死亡的真谛,一见腐烂尸体,特别是美人的,我知道我无能为力。 笑嘻嘻的娃娃,微笑一绽放,就展开正义的一战;笑嘻嘻的娃娃,微笑一绽放,会实现最美的梦想。 有了美味心脏,我的猎物被降,彼岸玫瑰开放,迷途羔羊没方向。 【感谢精灵小姐姐的倾情演唱(?)】 一曲终,医生收走了这不知名仪器,并询问:“感觉怎么样?” 【提示:讲述听到这歌曲的感受。】 听完八音盒里的恐怖童谣,里恩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眼前的医生:“那啥,医生啊,这就是传说中的恐怖童谣吗?那种用来吓唬小孩子的歌曲?”里恩撇撇嘴,“我没啥感觉啊,感觉就是单纯的一首童谣,我这算是检查完了吧,没事我能走了吧,医生?” 医生仔细观察了你的表情,估计是觉得没什么问题就离开了,临走时注意到似乎有人来找你还很贴心的没有关门。 天啦噜,完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居然这副尊荣在哥哥面前瞎晃!还是在第一次见嫂子的情况下果然我还是切腹吧!我不能活在这个世界上了……默默吐魂 塞西尔仿佛失去了颜色变成了雕塑一般,幻化出的狗狗耳朵都垂了下去,尾巴耶无精打采怂拉着。忽然,似乎想起来什么,耳朵又竖了起来。 嫂子? 就是那个一直和哥哥在一起导致哥哥没时间陪自己的男人?! 塞西尔气鼓鼓的鼓起脸颊,形成包子脸超超超讨厌,但是――塞西尔忽然焉儿了,闷闷不乐。哥哥喜欢,能怎么办,还不是得受着?不然为难的还是哥哥。 塞西尔悄咪咪抬眼看向那个人。 好,好好看?该说不愧是血族吗?好吧,那,那就承认吧哼唧,他是不想哥哥为难才不是被这个男人的脸迷惑了呢。 想到哥哥以后都不会有太多时间陪自己就想哭QAQ但是不行,要忍住,塞西你要乖,不然哥哥会失望。 为了不让哥哥失望就只有忍耐了嘤~ 于是塞西尔像往常一样扬起灿烂的笑容“你好呀嫂……”忽然想起哥哥说过这人性感别扭,直接叫嫂嫂会不会让人生气啊,于是把最后一个字咽下去换了个称呼“查理斯哥哥~我是塞西尔,你可以叫我塞西~那祝你和哥哥长长久久百年好合~” 介绍(客套)完了才乖巧回答哥哥的问题“嗯嗯,没关系哒只是轻伤,凯兰前辈前辈敲温柔,就是嘤,凯兰前辈太厉害了我没把他怎么样最多就是轻度烧伤反而被凯兰前辈的领域压制了,输的略惨,嘤嘤嘤我对不起哥哥的期望嘤……” 说着说着眼泪汪汪。 忽然想起自己还是一副逃难的尊荣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嘤嘤嘤哥哥,查理斯哥哥我去换个衣服,宿舍我记住了回去串门的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好好相处嘤~” 逃也似的离开了自己哥哥嫂嫂身边很长距离,塞西尔才脱力一样的跌坐在地上捂脸嘤嘤嘤,为了自己在哥哥嫂嫂面前的形象以及失去陪伴已久的哥哥。 片刻后才站起来,幽怨的准备回宿舍,却想起哥哥给的那个不小心弄坏掉的导航忘记给哥哥了羽生更加忧郁的绕路找宿舍。 走了很久才找到宿舍楼,看见了属于自己的宿舍。 1008吗? 塞西尔拖着疲惫的步伐悲催的慢慢上了十楼,推开自己宿舍的门和7换了身清凉便于行动的短袖热裤就在床上失魂落魄(不是) 半响觉得饿了才决定起来吃点东西,但自己绕了好久才回来的宿舍楼,去食堂不知道又要耽搁多久想了想还是决定随缘解决吧,还好自己还不是很饿于是爬起来打开自己带的零嘴啃起来。 忽然他注意到隔壁的床铺上放着一些东西,舍友到了?歪头想了想看见的名字。恩……里恩·莱茵哈特吗? 奇怪,怎么会只有行李没有人?莫非在开学测试上被重伤进校医院了?要不要去看看呢 纠结片刻还是起身决定去看看,但找不找得到只能随缘,于是带上零嘴开始乱逛。(不是) 绕了几圈,才看见疑似医院的地方,他试探性的进去,悄咪咪的探头,暗中观察.jpg “里恩?里恩先生?你在吗?”敲小声呼唤 “潘西?” 闻言也将视线投过去观察这个小骷髅头,果然这里的一切都很奇特呢,能看到很多以前未曾接触过的事物 “看样子他的口味也很挑剔呢。” 目送着小骷髅头的离去,不由得轻轻笑出声,心情也因此而平和了下来,平时没有来这前的她要不就是在沉睡,要不就是在掠夺收集有价值的事物,至于书籍什么的也很少接触,如今反而发现也有不一般的魅力 只是要她就这样爱上是显然不可能的,她关心的也就只有书籍中关于龙族的部分而已,一边啃着蛋糕,一边继续听着蒂丝贝尔的介绍 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哥哥,嗯,他好像就是很爱看书的,然后尝试什么乱七八糟的实验…… 手里的风刃已经成型,正打算收拾眼前离开的恶魔的时候,似乎高年级的前辈拦住了他。手一松,风刃消失,既然有了厉害的前辈在,那应该不需要自己了。 背部的伤口又开始作痛了,还是尽快到医院去吧,没有斗篷挡住背部,衣服的设计让自己有些难为情。 “安心吧,你们不会有危险了。”轻轻拍了拍身旁大树的树干,后者轻轻晃了晃树干。 很快到了医院,在寄存处找到了自己的斗篷,在护士站拜托帮忙处理了后背的伤。对着镜子穿上披风,戴好兜帽,斗篷没有弄脏,手也不疼了,衣服很合身,早餐也吃得很好...... 状态不错。自己十分满意。 正打算离开的时候,看到了塞西尔-----漫长岁月中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因为种族关系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意外的是一个聊得来的朋友。走了过去,摘下兜帽。 “赛西,好久不见。” “你来探望朋友吗?”看向病房里的里恩。 看着病床房门前写着的名字里恩.莱因哈特。这个名字.......自己似乎曾经听说过。 刚进入图书馆就闻到了一股香味,闭眼深吸了一口气,龙族强大的嗅觉让自己辨别出。。。 “是美食的气味!而且这种甜甜的味道!是蛋糕!” 双眼放光,咽了口唾沫,打完架以后自己甚至都忘记了进食这件事情,现在闻到糕点的香气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吃东西了。 肚子发出了代表饥饿的“咕~”的一声,摸了摸肚子,舔了舔嘴。 “唔,应该是谁在进行下午茶那种小型聚会吧。。。嗯。。。。我就过去看一眼,应该没关系吧?” 只是过去看看而已,快一点的话说不定还能吃到糕点? 好熟悉的声音… 眨眨眼睛,塞西尔有些迟钝的嗅嗅气息忽然想起来这是谁了。这是他的小伙伴儿娜塔莉·安于是激动的给了人一个大大的拥抱,但却注意着没有碰到不该碰的位置 “安酱!你也来这个学院啦,真是太棒啦我们可以同窗啦要一起学习一起玩耍一起进步呀,嘤嘤嘤我超想你的鸭安酱,你不在我做什么都超级没劲儿而且又迷路了好久嘤嘤嘤,特别是哥哥他找到对象以后总是忘记我嘤嘤嘤,开学测试我被压制的好惨还好学长温柔不然我也得进校医院了嘤嘤嘤” 说着说着竟是假哭了起来哭的那叫一个悲惨,男默女泪(不是) 半响才眼泪汪汪的起来,抽噎着抹脸,“朋友,也不算吧,我过来碰碰运气看看我未来的室友,结果还真给碰上了,虽然我又迷路了绕了好久才到嘤嘤嘤有你就不怕了安酱,安酱,你会拉着我的吧。”眼睛亮闪闪的期待的小眼神儿 “呀,医生先生好~医生先生辛苦啦,医生先生再见~”还没等娜塔莉回复,赛西就敏锐看见医生离开了笑嘻嘻得跟医生先生打了声招呼就拉着娜塔莉窜了进去,友好的对对面打了声招呼 “你好呀~里恩先生,我是塞西尔·康斯坦丁,你未来的室友~叫我赛西就好啦以后的日子就多多关照拉^ω^” “这是娜塔莉·安,一个超超超温柔美丽的精灵族女孩,是我的朋友哟~” 甚至还笑咪咪的介绍起了友人,一副超级自豪的样子,最后朝着人善意的伸手“呐呐,你应该可以离开了吧~我们一起走吧~或许路上可以聊聊天让彼此更加认识一点以后也好和谐相处呀,亲爱的里恩先生~” 里恩听到医生说自己的身体已经痊愈,心里十分高兴“啊哈哈,终于可以回去做烤肉,吃烤肉啦。”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里恩,里恩先生,你在吗?”里恩歪了歪头,心里默默想着“咦,他认识我,他是谁,我好像没见过他吧。”这时外面又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塞西尔?她是在叫这个男孩儿塞西尔吗?挺好听的名字。嗯,还是不认识。”里恩这样想着,同时跳下床,大步走到门口,向那个漂亮的男孩问到:“是你在叫我?我们认识吗?” 潘西并没有离开,它只是停在稍远的地方看着你们……嗯…应该是在看的吧。 由于潘西并不是常见种族的生物,你们也不太能摸清它的行为,它停在稍远处,骷髅的眼窝正对着你们。 随着莫比乌斯的来到,潘西似被惊动了般再度飞近。 “好热闹啊……” 而图书馆也为莫比乌斯准备了她的甜点,不过由于她没有提前收取,此时装有甜点的盒子正从天花板向她坠落。 开心的抱住对方。毕竟对于香香软软的女孩子自己从来不会拒绝。 “开学考试真是辛苦赛西了,但是你做的很棒哦。我也很期待接下来能够一起学习进步的日子呢。”笑着摸了摸赛西的头,当然是包含了一部分觉得对方超可爱想要摸摸的私心,一时间没有料到直接被赛西带了进去,当然自己并不讨厌这样的热情,倒不如说反而很喜欢。 “您好,里恩先生。”恪守礼仪摘下兜帽,右手放在胸前微微俯身向里恩低头示意,“久仰大名。” “既然如此那不如我们三人结伴在校园里探索一番?听说学校里有许多实力强劲、知识渊博的老师和前辈,如果能遇上说不定还能讨教一番”认真的思考后开口,“你们意下如何?” 第四百一十七章 “嗯,有人来啦。” 略带俏皮地回应着小骷髅头。 “介绍一下,这里是图书馆的小妖精灵潘西,我所知的他的爱好是甜点,嗯,对这个蛋糕不感兴趣吗?” 目光随着小骷髅的飞离而移动,继续说道: “那还真是可惜,我这个穷家伙难得有了分享的**,却挑中了潘西不喜欢的口味吗?” 并没有急着吃蛋糕,而是开始介绍图书馆的陈设,拥有无尽可能的书籍的世界是让蒂丝贝尔痴迷的精神庇护所。 一旦对待一件事情足够专注,就会将其它的琐碎全部忘记。 在难以入眠的夜晚,有的时候,她就是依赖这样的东西扫除内心的绝望…… 当然,有的时候是通过些珍稀的美好回忆,额,或者没那么不堪的…… 这个时候怎么会想起大表哥啊,真是的。 “这里的书籍种类繁多,说不定某个时候你会需要在这里找些资料呢。” 咳咳,继续介绍继续介绍。 因为遇到故友十分开心,但实际上因为和赛西接触不多的原因,自己并不知道她实际上是一个男孩子,而对她口中的室友为什么是个男生,自己一时间还真的没有深究。 “说不定会有什么奇遇呢?” 里恩看着眼前自来熟的漂亮男孩,“我的室友?嗯,长得这么漂亮的啊,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男孩,这个女孩是精灵吧,真是上天眷顾的种族,太漂亮了。”同时伸出自己的手,“塞西,娜塔莉,你们好,我身体已经痊愈了,随时可以离开。啊,对了,我们先离开医院吧,我请你们吃烤肉吧,正好我也饿了。” 我,叫做毁灭之欲,曾经毁灭了一个国家的大恶魔,如今被困在一把武器里。好不容易暂时占据了能去放放风,**莫名其妙的被打晕然后拖走了。人生之悲莫过于此。 毁灭之欲并没有多做反抗,现在的情况还是由阿瑞特出面的好。反正它什么也没有做。于是它主动扯去了包裹着阿瑞特意识的黑雾。将他唤醒了。 maizatamaaiwagaalujio!! 垂死病中惊坐起。 阿瑞特突然惊醒,他梦到在月亮下有三个穿着奇怪的暴露服装的肌肉男摆着奇怪的姿势,还有诡异的阿姨压一压的bgm。 “嘶....我这后脑勺怎么这么疼呢。我不是被那个萝莉导师用魔法打晕了么,也没有击中后脑勺吧?” 阿瑞特揉了揉依旧在发痛的后脑勺,一脸黑人问号。看了看床边的两个人。更加疑惑了。 “你是谁?她是谁?我不是被那个萝莉导师打晕的么?什么自作主张?我到底经历了什么?” 阿瑞特有些怀疑人生,然而毁灭之欲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暗自潜伏着。积蓄着自己的力量。 “这个主意超棒哒~拥有欢笑,汗水,成长的人生才是完美的人生啊~这样集三类为一体的校园也是绝佳的可以体验人生的校园鸭~不愧是安酱,一如既往的聪慧呐,超超超――超级棒棒的哟要不要抱抱举高高呀~(不是)” 塞西动作极为夸张的拍拍手,原地转了个圈,双手举高手臂弯曲,指尖点再头顶,比了个大大的心,做了一个你很棒棒的姿势,笑嘻嘻的试图逗人开心,用他的话来说,人生漫长,不能欢笑的话以前的人生就是悲惨的,不如多笑笑留下美好回忆以后也不会遗憾。 听见里恩的回应,赛西身子僵了一下又很快得恢复他悄咪咪看了看身边的小姐姐,却暂时看不见喜怒,他松了一下但又很快恢复正常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笑嘻嘻的谦虚到“谢谢夸奖里恩先生也超棒~”原地蹦哒了一圈“那那那就这样决定啦,我们出发?”说着拉着娜塔莉和里恩的手就跑出了校医院笑道“那我们走吧~我是火系还可以帮忙烧火呢,烤肉先生~我们来啦~(不是)” “虽说是怎么说,但是要去哪里呢是个问题。”塞西尔沉思“其实最安静的大概就森林了吧,可惜森林易燃一个不小心烧起来咱仨个就完球儿了,嘛,就只能随缘吧~那么那么走这里~”赛西随便找了条路就拉着两人像寂静小路深处走去 “欸,这小哥怎么挨了一下打怎么就正常了呢?不当愉悦犯了吗?” 广播剧一般想法入内,抑制不住说出了声。 但是——可恶啊,虽然这么想充满了反派意味但是这样的话她的计划不就失败了嘛。 把嫌疑人扭送到院长那里得到奖学金的计划什么的。 “咳咳、言归正传!这位同学?这么称呼达芬奇..啊不是达芙妮老师可不好哦,可能会死的——被丢出学院自生自灭之类的。” “还有、特里斯坦!你倒是和人家道歉啊!” “啊疼!不要拿手刀敲我的头嘛卿卿姐姐!好啦好啦、抱歉抱歉☆” 粉毛儿的少年如此对你做着wink。 “话说回来——唔..这么说很有rpggame的意味呢,那么——我是君卿卿!边上这位是特里斯坦?威廉姆斯!刚才把你打晕实在是非常抱歉、不过从今天以后作为同学还是请多指教!” 如此少有的精神饱满的说着。 “那么这位愉悦的同学,你的名字是?” 为什么充满了你■名字电影意味。 如果不是有暗域的加持,自己肯定无法挡住这样的魔法攻击…… 感受着盾牌力量被逐渐削弱,凯兰这样想道。 他向对方靠近,正想同步出手,尽快结束这场战斗,便听见对方——那应该是……撒娇?的话语。 『……』 虽说也觉这场战斗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但以这样的方式作为结尾还真是有些出乎意料。或者说——原本凯兰并不认为对方是个会做出这样举动的对手。 但他又有些不确定了。 意念一动,位于人身后的暗影停了手。脱离了战斗状态,凯兰第一次认真观察起对方。排除先前战斗时的坚韧与狠劲,单论外貌,以自己也并不算熟知的世人眼光评判:方才他展现的那一面或许要更贴合一些。 ‘认输’一词出后,模拟战场的传送装置便有所感应,视野逐渐被白色光芒覆盖,再回神已经回到了宿舍外。 或许应该感谢对方及时终止战斗并撤去了自己身上的灼烧效果。 待到离开战场,心神彻底放松后,凯兰被身后传来的疼痛激得轻嘶一声。凭借经验判断——伤得不算重,但伤口面积有些大,如果当时再拖些时候……估计就只能去校医院了。 忍着疼痛,抬手推开宿舍门,自己有在居所备齐药物的好习惯,应该能够进行一些简单处理。 『如果他在的话……』 早早的结束了和水龙的战斗阿斯莫德愉快的回到了宿舍收拾东西,在学院里认真比赛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今天但是找到了些好玩的事~ 比如再次整蛊了一下米提尔,现在的处境应该不太好,毕竟达芙妮老师是出了名的难处,惹到了达芙妮基本就凉凉了。 抬头看了眼时钟凯兰居然还没出来,这让阿斯莫德不自觉的邹了眉头,和一年级新生对打难道出什么事情了?刚想去礼堂看看便见凯兰回来了,正想愉快的去迎接却感受到了不属于凯兰的火属性气息眼神不自觉的暗了暗。 【希洛,过来凯兰受伤了需要你治疗。】 给隔壁无良吸血鬼联系了下,连忙走了过去将其拉进怀里检查起来,没记错凯兰这次的对手是塞西尔那小家伙,啧皮痒了小火龙你哥哥的媳妇也敢伤了! 看了眼凯兰背后的伤不是太严重脸色才稍微好转,这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无良的黑发吸血鬼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哟,居然能被小火龙伤到,凯兰你是不是退步了?”希洛微微眯着双眼笑到,手中血色光芒涌动。 “我的治疗术有些疼忍着点。”血色光芒贴到了凯兰背上,钻心的疼痛还没来得及感受,便被某只恶魔转移了注意力。 “好了,我可不想吃狗粮,我走了~”希洛挥了挥手离开了房间。 “感觉好点了么,我不想你太疼,别怪我对你用魅惑术。我去给你拿点吃的,想要什么?”将凯兰抱到沙发靠着,阿斯莫德有些担忧的询问。 在离开那鲜花空间之后,便被传送至了一个未知的区域。而自己看了看多出来的黄色花瓣依旧是未来得及思考,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便席卷了自己。王座上的女子绝非一般人。 “直接暗影突袭跑路吧,这比之前看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强啊……”是的没错,刚到学院没有多久,便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了自己对实力的认知,果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只是对面好像并没有什么要战斗的打算。 “那个……”还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自己的身体便不受控制倒飞出去,也不知进行了怎样的轨迹运动,总之自己回过神来时,已经在宿舍楼下瘫着了。 “唉?怎么回事啊,嘶……好痛啊”慢慢从地上爬起,因为这一天消耗巨大且和米提尔战斗的伤势未愈,疼痛确是现在最主观的体验了。 “正好,我去看看自己的房间。”调整片刻后,自己便走入了宿舍楼,自己的宿舍在十楼,走上去十分不便,干脆直接发动影织顺着阴影直接如同电梯一般到达了十层。因为自己没有带什么行李,所以看了1002这个属于自己的房间后还在担心没有日用品。不过扫视一圈后还是比较满意的。 “也不知道能不能来个舍友啥的……”一边关上门一边回到宿舍楼下,思索着接下来的去处。 “禁林肯定是回不去了,再回去也太尴尬了。医务室也是,那我去哪里……” “用的着想吗?你可是学生,不去图书馆看看怎么行。” “他”说的倒不失为一个好建议,于是接受这个提议后,便朝着图书馆走去。 吸血鬼和恶魔都不喜欢学院,秩序对他们而言是种束缚。此刻韦尔斯利正坐在学院林荫道的长椅上,漫不经心地听着朋友向他诉说关于新生入学的消息。 “我听说这一届的新生十分有趣,埃德加想去见一见吗?”面前的精灵露出狡黠的笑容,在韦尔斯利的记忆中这幅笑容只意味着一件事:这该死的家伙又在构思引诱帅气学弟的计划。 长椅上的半血族有些不耐烦地挥手,刚开学的日子对他而言属于管控不严的欢乐时光,比起把时间浪费在做诡异精灵搭讪的后卫和侧卫,倒不如沉醉于诗歌,沉醉于酒。 “这种事情最好别找我,我看到新生就会想起学院的入学考试,就会想起我们当时在考试中的‘精彩’表现。很,勇敢。但太冒险了。” 先前无比活跃的精灵在听完韦尔斯利的话后,眼中的光芒开始黯淡,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僵硬。不过失落是转瞬即逝的,“我说埃德加啊,都过去了,即便你不想去,我也会帮你留意漂亮女生的。不要紧的。”精灵转身离开,韦尔斯利看着她直到她的金色秀发渐渐模糊,消失。 “愿我们都能在清醒的世界里找到自己的价值。”韦尔斯利无声祈祷。 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几名学生正从林荫道的外部走过,从他们的欢声笑语不难得出这是一群热衷探索学院的新生。新生并不罕见,这不值得韦尔斯利过分关注,只是这些新同学的路线在韦尔斯利眼中极富创造力,那条道路宛若通向永生的窄门一般,但韦尔斯利明白那只是一厢情愿。那是错误的方向,至少对他们而言是错误的。 错误需要纠正,韦尔斯利快步跟上这些新生。想在他们落进浓汤前阻止这一切。当他追上这些新生时,周围的景象已让他大吃一惊。毫无疑问自己和新生们一样也已经身处禁林,虽然自己仍需要劝阻他们,但面对既成事实的错误,韦尔斯利就有更多时间来准备一个不那么奇怪的出场。 第四百一十八章 “家里有钱就能这么和老师说话么?目无尊长!认错态度如此敷衍轻佻!找死!” 阿瑞特虽然躲开了攻击,可是周身还是被碎冰覆盖,在逐渐蔓延,远处的康奈尔叹了口气。 缓缓举起魔杖,一圈淡蓝色光晕出现在阿瑞特脚下,达芙妮手持魔杖嘴里念着古老的咒语。 寒冰的气息越来越浓郁,巨大的冰之巨掌对着阿瑞特狠狠的拍了下去,虽然有蓝色光晕的保护还是直接被砸晕了过去。 就算是冰系的米提尔都感受到了一丝寒冷,达芙妮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哼!要不是院长会怪罪,今天就不是晕过去那么简单了。”达芙妮冷冷的看着昏死过去的阿瑞特转身看向米提尔。 “把他丢去校医院,阿特尔会好好照看他的,至于你去把我的黑猫给我找回来。应该是去绿荫小道了。”达芙妮说完便和康奈尔离开了, “没错,本小姐确实是这么想的。” 嘴角微微勾起,这个人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看着对方谦恭的样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骄傲感充盈了心头,她下意识地用了“本小姐。”这个自称,星辰般璀璨的眸子中也焕发出异样的神采,看上去有着天生就有的傲然 “嗯,你不用这样的,以后就是一同相处的同学了,随意一点吧。” 摆了摆手说道,只是听到对方的年龄时忍不住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比自己还要小不少啊……看样子只是入学的时间早一点 “奥妮克希亚,如你所见,是个非常炫酷的龙族哦,虽然才入学没多久,不过很快我的名字就会响彻这里的。” 笑得有些张狂,根本没有考虑过其他的事情,反正这里应该也不会有人对自己不利,强大的力量便足以威慑一切 “话说回来,既然测试已经结束了,要不我们一起去其他地方转转?” 她提议道,龙眸注视着蒂丝贝尔,等待着这个恶魔的回复 米提尔没有料到对方拥有直接免疫冰冻的能力,意识到一击不得中的瞬间减缓魔力放出,调整身形落地,可脚踝还是震得有些发疼。 而还没等他继续追击,就听到了新生不要命一样的发言,以及达芙妮饱含怒气的冰冷话语。 “完了。” 米提尔看到了新生脚下的淡蓝色光晕,立刻收势后退,同时在心里默默为他祈祷。 寒意越发浓烈,米提尔不禁想到了初生的雪山之巅,只有那里能与此种寒冷媲美,巨大的冰掌成型,一巴掌拍晕了新生。 “好的,我明白了。” 米提尔向达芙妮微微躬身行礼,从地上捡起晕倒的新生抗在肩上,快步离开了魔道训练场,前往校医院,他并不想在那里久留,万一达芙妮老师再有一个不高兴,给也来一巴掌的话,那可真的不好玩了。 非常……炫酷? 虽然很想要吐槽一下这个形容词但反倒不知道从何吐槽了啊…… “但愿如此,助你成功。” 不过如果单单是“响彻”的话似乎并不困难,呐,不过现在不是该讨论这个的时候。 “我也有这样的打算,初来乍到,总是要先熟悉一下校园的,首先,去图书馆看看怎么样?那外面还有为大家准备的茶点,刚刚运动完,吃点小零食也正合适吧?” 果然躲过了。嘛,不愧是学长。 眼看着精灵躲过了自己的攻击,塞西有些无奈却并不沮丧。毕竟自己也只是才入学的新生,而且平时也只是独自训练没什么与别人对战的经历,自然是比不得早些时候入学可称经验丰富的前辈,只能说自己还是太弱了,完全没能把自己能力锻炼到极限,未尽人事怎能奢求天命呢(不是) 这只是一场开学测试就输的如此惨烈,又怎么能想着能够证明自己让哥哥为自己而骄傲呢。 果然啊,还是太逊了。 塞西叹了口气,可以感觉到来自后方的攻击,而自己却已经没有魔力储存了,如果是近战的话,不得不说自己并不擅长近战而且在领域里操纵元素已经耗尽了大部分心力,他现在几乎已经没有了还手之力,挣扎或许还会上的更重,不如就放过自己,也不在浪费学长的时间好了。 于是塞西尔无奈的笑笑,用自己最后的力气保证自己不倒下,至少得有最后的体面不是?懒散的拖长了音调,状似撒娇的直言“学~长~学长先生~停下吧,我认输啦~魔力都没啦~咱不打了好不好~” 这种情况,不能再有了。 如果这是战场,他就已经死了。所以,不能再有了。 “图书馆吗。” 歪了歪头,并没有太过在意自己刚刚的表现,像她这样自我优越感高得离谱的龙族一般都是这样的,丝毫不自觉 只是图书馆……貌似并不是最喜欢去的地方,虽然活了那么久但却很少读过什么正儿八经的书,只是自己也确实有点饿了,吃点东西的话倒还可以 “好啊,我们走吧。” 于是就这样答应了,龙尾在身后愉快的揺来摇去,看上去心情也很不错的样子 医院。 米提尔到达时就看见了早已等在那里的阿特尔,他在平日的衣着外套了一件白大褂,此时两手抄兜站在那里……有些诡异地感觉不太可靠。 “啊……干什么不好,非要在这时候惹达芙妮生气……”他见你走来,便迎上前,接过了晕倒的阿瑞特,“这个新生我接手了,你去好好帮达芙妮找猫吧。”他的神情里带着几分无奈与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没有多做停留,他带着阿瑞特转身进入了医院。 阿瑞特从病床上醒来,身处于布置简单的病房,身上的碎冰已经基本清理干净,但或许是因为之前魔力消耗过多,或是因达芙妮的攻击之故,还有些虚弱。 “音波啊,我也会的,前辈。”心里这样想着,里恩向少女发出了战吼,“音波是不会抵消的,前辈肯定也会受到影响的。”这时,少女发出的音波抵达,里恩只感觉耳中嗡嗡作响,伸手一摸,看着自己手上的鲜血,眼中的兴奋愈发浓郁“看来今天可以打个痛快了,战斗吧,我喜欢战斗,享受战斗,战斗才能让我变得更强。”里恩心里默默念叨着,眼睛愈发的红了起来。 里恩变作一只巨大的金色雄狮以不可阻挡之势,迅猛的向着少女冲去,身体上裹挟着一种血红色的能量,往少女的身上扑去,两只前肢上的利爪刺向少女的肩膀,血盆大口咬向少女的喉咙,这是标准的猎食姿态,似乎下一刻就能撕碎眼前的身影。 呜哇,我的裙子,你弄坏我的裙子了!我要告诉院长!”说着女孩跑走了,不过无差别的声波攻击还是将你振的有些难受,变回了人类形态,被传送到了校医院 “不要小瞧我啊,学长,刚刚那个只是热身,接下来我要用大招了哦!” 挑了挑眉,感觉到周围空间里暗元素的涌动,颇为意外。 来这个学院还真是正确的选择,同族的强者还是很多的啊,就如同耶梦佳学长一样,不过更好,可以大大磨练一下自己呢。 深吸了一口气,周身雷光涌动,雷属性在这个空间快速聚集着,化为一大片雷云,雷声隆隆作响。 下一刻,在自身周围35米直径内, 伴随着蓝色的刺眼光芒和毁灭性的气息,无数雷霆化作的长枪密密麻麻的一拥而下,砸向耶梦佳。而小半个斗兽场被笼罩在这一片由雷霆长枪组成雷海中,地面被砸出一个个焦黑色的坑。 学长啊,接下来你该怎么应对呢?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吧。莫比乌斯的雷系领域铺开但是却没有达到以往的威力,此时的斗兽场暗系元素十分浓郁,其他元素被挤的异常少。 狂躁的雷却是被耶梦佳周身的黑色粉末抵挡了一半,暗系元素还在急剧增加。 阿瑞特此时一脸黑色问号,他难以理解他的话哪里目无尊长了。这不是很常见的认错态度么,甚至还言明了会有礼物送上的。 “哦呼,居然是个....” 想了想,还是没有说话,乖乖的被打晕了。在被打中前还是向康奈尔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目光。 歇菜。 —————————————— 毁灭之欲很开心,它等了几十年了,终于再次等到了阿瑞特在战斗中昏迷了。而且是在引入了它的力量之后。而且还是八符文的力量! 此时阿瑞特的脑海中,他意志已是被黑雾笼罩了。陷入了更加深层的沉睡,即使是毁灭之欲也无法封印它的意志,不过让他睡的更香还是可以的,此时阿瑞特的魔力用尽,体内全是毁灭的力量,所以他的身体就暂时的属于毁灭了。 毁灭之欲坐了起来,感受着身体中的虚弱,丝毫没有在意,此时他的背上,紧紧的贴着七枚符文,正源源不断的输入毁灭之力。原来在阿瑞特的意志下狂暴凶残的能量此时却安静的如同普通的溪水一般,自血管中缓缓流淌,盈满全身。 “呜...啊....伊....哈....” 毁灭之欲时不时的扭动下躯体,发出声音,适应了一下躯体。随后感应到毁灭之力已经充斥在了体内,才下床站了起来。 “你得躯体,归我了!哈哈哈。” 毁灭之欲激动的像一个瓜娃子,跳动了几下,准备先去校园中转转。按了按眉心的那枚小小的血红色符文。走了出去随意的逛着。 “呵,雷龙……你可知道领域之战,先铺开的优势更大?”调动周身的黑色粉末,耶梦佳无神的双眼看不出情绪。 而此时停留在莫比乌斯身上的黑色粉末突然开始游走,仿佛变成了一条绳子限制住了莫比乌斯的行动。 “龙化” 耶梦佳么双臂附上了龙鳞,黑色龙翼展开冲向了莫比乌斯。 “下次记得第一时间开启领域,我挺欣赏你的能力,有机会再认真比试比试吧。” (由于雷系元素稀薄,耶梦佳靠着龙翼和双臂将雷电阻挡,一圈轰向了莫比乌斯,虽然被雷电阻挡了很大部分力道,还是伤的不轻。) 耶梦佳看了看流血的双臂,周身魔力波动消退,眼睛也重新焕发了光彩。 “唉,查理斯又要说我了。我送你去医务室,希望你运气好碰到的是爱丽丝,回见学妹。”耶梦佳摇摇头捏碎了手里的水晶球。 (一束光将莫比乌斯包裹,等回神的时候已经来到医务室了,一位穿着黑色修女服的女子正冷冷的看着你。) 耶梦佳也从模拟场景出来,简单的擦拭了下手臂上的血迹,寻找着查理斯的身形,刚刚看了下对战分布,塞西尔似乎和凯兰打,耶梦佳有些头疼了。 里恩看着哭泣着跑远的少女,一脸的懵逼,“这就是学院的战斗?这是前辈强者?我怎么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呢?呀,感觉有点难受呢。”这时一道白光闪过,里恩被传送到了校医院,此时的里恩脸上带着茫然,疑惑,再不见之前的兴奋嗜血。 里恩躺在病床上想着“应该只是我遇到的这个女孩是这样,学院里应该还是有能够和我痛痛快快打一场的强者吧?嗯,不管了,等离开医院一定要先回宿舍拿东西,做一顿美味的烤肉,饱餐一顿,这才是头等大事。”带着对食物的渴望,里恩陷入了沉睡。 透过窗子恰巧看到了两名男子的过招,目光禁不住在那名银发男子的身上多停留两秒。他的速度极快,基本看不清面容,唯一能看清的便是那反着白光的铠甲以及随风飘舞的长发。 他正和对面的黑发青年战斗着,动作极为轻捷灵敏,明显是自己望尘莫及的程度。不知不觉看的入神,甚至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处。 战斗此时正好接近尾声,黑发青年摆了摆手两人便停下了,并且都向窗口看去。我这才回过神来,见黑发青年招呼着自己,现在不进去自然显得不礼貌了,便端正一下仪态,叩了叩门走进那栋建筑中。 第四百一十九章 被黑头发的男孩子紧紧抱住了。不对,应该说他并不是抱的自己,而是被自己“附身”的小月。再次确信了这是记忆的世界,只是不知道自己如何才能离开。 不,这孩子没有害人之心,她只是想传达什么,看完了会让我离开的。 想要抬起手安慰一下抱着自己的男孩,手的方向却突然发生了变化。 小月掏出了自己的心脏。 痛..好痛....不是知觉上,而是情感上的痛。或许是因为附身的原因,她的情感自己多多少少能感觉到一些,可仅仅只是一些,都让自己感到痛苦。绝望的负担让自己喘不过气。 黑发男子身上出现了黑色的纹路,恐怕是情感和力量的暴走。既然小月能突然爆发杀掉那么多的人,作为她的哥哥,也应该有这样的能力。 不可以,不能败给负面情绪.... 竭力想要阻止他,但身体怎么也动不了。 感觉快被重担压垮了,小月一直以来忍受的是如此痛苦吗? 想要闭上眼睛,不忍心再看下去 “谁来救救我们” 【打扰了,我是学院的新生】我尽可能地让自己看起来礼貌一些。【刚刚两位的战斗实在精彩,我看的有点走神……如果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真的相当抱歉。】 “好的,麻烦您了。” 将新生交给阿特尔医师后,米提尔便离开了医务室,他一出门就靠在了路边的树上,双眼微闭着。 他的确没怎么受伤,但是连战两场的魔力消耗着实很大,方才的战斗之中有康奈尔老师的辅助不会觉得疲倦,但战斗结束之后浑身上下竟隐隐有些酸痛。 “唉,以后还是少用八极拳了,又或者说,是我的修行还不够……” 米提尔休息片刻,前往那条自己十分熟悉的绿荫小道,这里一如既往的清净,绿叶交织草木成荫,青石砖铺就的道路上洒满阳光的碎屑,每次来到这里,米提尔的心情都会放松下来,就连找猫这件事也成了玩耍一般。 “小黑酱?” 米提尔在草丛间四处探寻着,一边轻声呼唤他对达芙妮老师那只小黑猫的称呼。 “说起来,那个黑色牛皮本忘记交给康奈尔老师了……” 不过找到黑猫之后一块送过去也没关系吧。 漫步走向图书馆,已经在这里生活一年的她自是轻车熟路,每一步都走得规整、优雅,又不拖拉。 “这里就是我说过的,有甜品的地方,今天是这些东西啊……” 说着便走上前去,倒了一杯抹茶。 “你想要来点什么?” 她抿了一口散发着清香的饮料。 “图书馆里面也非常有趣哦?不过那是个很容易让人沉浸进去的地方,你若是担心耽误和舍友熟悉一下的话也可以草草看过就走。” 躺在床上,一夜无眠。 并不是说自己讨厌这个房间,恰恰相反,学校针对不同种族的学生对房间的装潢都下了功夫,自己的房间与之前居住的树洞大体上并无区别。 昨天见到的娃娃似乎还在自己身边,自己仿佛能听到走廊里他们压低嗓门说话的声音,接着是坚硬的靴子踩在嘎吱嘎吱作响的楼梯上的声音。幻想渗透进屋子的角角落落,打搅了我的安宁,使一切都失去了平衡。 有些恼怒的起身,套上裙子,对着镜子捋了捋裙摆,无意理会镜子里的那张脸,拿上钥匙便出门了。 先把披风拿回来吧。 现在是傍晚了,去医务室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毕竟那件披风自己很喜欢,衣服的设计不挡住背部自己又觉得不自在。或许是迷信吧,每次把它放到一边自己就会出事。 . 傍晚的校园十分安静,很少看到有学生或者老师,因为受伤的原因自己并没有使用翅膀,趁拿披风的机会请医生帮忙治疗一下背后的伤口吧,暗自想到。 不远处有一个男子,似乎在闲逛的样子。如果是平时这当然不是自己该管的事情,但路两旁的树却在轻轻颤抖,像是害怕而发抖的孩子。 看起来这个人,并不是普普通通的学生啊。 “您好”笑眯眯的走过去,微微低头自我介绍,“我叫娜塔莉,娜塔莉.安” 虽然自己不喜欢多管闲事,但是既然周遭的生物都在求救,就没办法坐视不理了。 “请问您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吗?” 当查理斯从模拟场地里出去的时候依旧是在自身进来的位置,而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同自己一起来的人。毕竟这次战斗确实快的过分,自身对手的能力并不太擅长单打独斗,更何况还是个新生……这么想了想也知道多半是耶梦佳还没有结束,毕竟如果能把他打到去医务室的人……新生还是算了。 坐在礼堂长椅上有些百无聊赖的摆弄着手中红色的玉石,一面抬头时不时环顾四周看了看时间。又等了一会儿才感应到熟悉的气息——以及一股鲜血的味道。 “你受伤了?” 对方身上除了一股陌生的充斥着雷属性那种暴躁魔力的血液以外,似乎藏在其下的还有那令自身很熟悉的血液的味道。多少有些不满意的皱了皱眉,把玉石放回口袋里绕着人观察了一圈最后撇撇嘴指尖轻轻戳了一下人手臂。 “很疼吗?你流血了。” 从医务室躺了几天,期间懊悔不已。 要是自己早一点用领域的话起码也能打个平手啊! 不知道分班的时候自己会不会被分到差班,哎,后悔啊。 从医务室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一脸沮丧。 接下来自己去图书馆看看吧,看看有没有什么雷属性龙魔法的书籍,学习一下,争取变得更强。 打起精神向图书馆走去,至于宿舍还是暂时不回去了,反正也不要紧,迟早会和舍友见面的。 也不知道自己的舍友是哪个族的,性格好不好相处,要是同族的就好了,更容易相处,异族的话还要多磨合磨合。 这样想着走向图书馆,听说这所学校的图书馆是书籍最齐全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跟着学姐来到了图书馆,一直在到处张望,跟个好奇宝宝一样,完全没有表现出战斗过后应该有的疲惫,大概是此时她心情真的不错,赢了一场后就有些飘飘然了 “看上去还不错呐。” 看见学姐倒了一杯抹茶,便也走了过去,拿了杯橙汁,酸酸甜甜的口感让她甚是享受,惬意的眯起了眼睛 “嘛,里面我就不去了,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坐得住的人啊。” 摇了摇头说道,接着便又喝了一口橙汁 再次以**行走于大地,对于不知被封印了多久的毁灭来说,行走的每一步都是令它舒适的,存在的每一秒都是一种奖励,原本试图毁灭一切的恶魔如今也只不过是一把依靠宿主才能存在的武器而已。 看着学院内的学生,毁灭不禁有些手痒,若是,能在次折磨并杀死一个生灵,想必也是很有趣的吧....但是一旦再次杀戮,阿瑞特必定心生警惕,之后就难以出现了,可惜可惜。 毁灭不由得向着人少的地方走去,太多的生灵在眼前蹦跶,会让它抑制不住毁灭的**。 听到背后的声音,毁灭转过了头,看向了那只精灵。 啊...女性的精灵,瞧瞧这幅模样,真是美丽,若是能亲手将其杀死,那将是何等的愉悦。 “是,也不是。阿瑞特,是这个学院的新生,被达芙妮老师打晕,所以我,出来,逛逛。呵呵呵。” 脸上露出一个微笑,毁灭努力的抑制住了那股杀戮的**。 【萨科学长好,老师好。】自己向眼前的两名青年说道,表示尊敬。这才看清老师的面容,稍稍消瘦,气质温和,不太像武道老师,却给人一种亲和感。如果从脸庞和身型来看,基本想像不到他战斗时的样子,不过他很强,这是自己亲眼所见的。 听学长说到入学考试的事,稍稍有点局促,忽然间想起那次绝对的力量压制,即使在海中自己的优势也无法体现,武器伤不到他分毫…… 【emmm……其实不太好,对面的学长貌似是龙族,比我强……我打不过他。】 这么回答着,闭了闭眼睛试图不去想那段记忆,转而将目光再次投向布莱恩老师,却注意到他的右臂似乎不是套了盔甲,而是银色的义肢。自己有那么两秒钟想去问一下为什么,但毕竟初次见面,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还是略为见识一下为好,还有这些诱人的糕点……” 蒂丝贝尔微笑着指了指桌上散发着香甜气息的小东西。 “也来品尝一下吧?” 她拿起了有着五光十色缀饰的杯子蛋糕,看向奥妮克希亚。 被打晕之后醒来的学生?这幅样子看起来可不太像啊。虽然看起来是个正常的人,但是一个人的气场是很难完全藏起来的,越强大的气场越难收敛,能让周围的树木害怕到这种地步,怎么可能放任他一个人在校园里行动? “正好,我也是这一届的新生,也想要到处逛逛。”笑的比刚刚更为开心。 想骗谁呢,怎么可能让你跑掉。 “不介意的话,请让我和您一起吧。”虽然嘴上说的客气,实际上已经站到了对方旁边,没有一点对方拒绝就会离开的意向。心里盘算着只要这个魔鬼露出獠牙就采取行动,虽然没有把握能够打败他,但至少能拖延到让老师发现校园里有异类伤人。 虽然不知道学院为什么会混入这样一个学生,但既然“学院里是绝对安全的地方”,自己相信就算搏一搏也不会招致死亡,现在只需要花点时间牵制住这个人,之后一定会有办法的。 “您接下来想去什么地方呢?武道场?图书馆?听说学院里有很多有意思的地方呢。” “好吧。” 想了想还是点头同意了,自己终究还是不知道这里有什么事物,说不定有自己特别感兴趣的东西吧 而且,这些糕点从外表上看就绝非凡品,应该是被人精心制成的,既使是以她挑剔的眼光也无法找到任何的瑕疵,于是她也拿起了一块黑森林蛋糕 “看样子,学姐你对这个地方真的很熟悉呢。” 一边吃,一边如此说道,从刚刚对方的表现上来看,蒂丝贝尔应该没少来这个地方 果然,在塞西尔认输以后,学长就停下了攻击,虽然还是在身上留下了道长口子但没什么大碍。 随后就是熟悉的白光出现,塞西尔知道自己要被传送走了于是快速操控火元素把学长身上残存的灼烧效果尽数消除,本来就只是轻度烧伤,只要学长之后上个药养一下就可以活蹦乱跳了,毕竟学长还算很温柔的塞西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让那个学长那么难受。(虽然学长俊美的脸是很大原因但没人说不可以看脸不是!) 不过吧,学长最后听见自己认输那疑似空白的冷漠的表情恩,真的超级有趣~ 塞西尔笑了,笑得像只偷吃了鸡的狐狸似的(不是) - 再次站稳已经回到礼堂了,塞西伸了个懒腰,开始思考是先去找宿舍换衣服呢还是先去医务室处理伤口呢,果然先去换衣服吧,自己这身衣服经过森林的迷路采集植株打斗已经不能在看了――其实没有,只是凌乱了点――要怎么去见哥哥啊嘤嘤嘤。 思考是不是找人带路时忽然嗅到了熟悉的气味儿。 是哥哥! 塞西瞬间忘记了自己纠结的事情,眼睛亮闪闪的瞬间有了神采,他开始四处张望 啊,找到啦!最喜欢的哥哥大人! 塞西尔眼睛亮闪闪看着角落的那个身影,蠢蠢欲动想扑上去求夸奖求摸摸,一时间竟然无视了和哥哥在一起的那个人一心一意只有自家优秀闪亮的哥哥。 不过,哥哥的气味上好像有血腥气?哥哥受伤了?! 发现这件事,塞西尔慌了,顾不得自己的情况展开翅膀快速飞到哥哥身边,飞近了才发现哥哥身边的人似乎和自家哥哥很亲密的样子但塞西尔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扑到自家哥哥面前眼泪汪汪. 第四百二十章 不过,若真的将那一刀砍下去,在她的眼中,就等于直接向她宣战。 重新绽出惯常的微笑,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式礼节。 “那我就正式介绍一下吧,我叫做蒂丝贝尔,如你所见,是个恶魔,二年级的学生,年龄的话,是一百六十岁半。” 抬起谦恭低下的头,与她对视。 “既无显赫的家室,又无出众的才能,能成为您的友人,是我的荣幸。”“嗯???” 突如其来的指责让阿瑞特有些懵。看了看将两人圈起来的冰牢,叹了口气。 原来是犯错了啊,还以为入学考试就是这个样子的,不过我记得那不是模拟出的场景么,居然被炸开了啊... “行吧,我理解,我还以那是模拟出的场景来着。速战速决吧。” 看着冲来的米提尔,黑雾涌现,毁灭之欲再次在手中凝聚。漆黑的水晶在双手间出现。阿瑞特双手各抓一握把,一把奇异的武器展现了,像是带着握把的粗大短枪。 阿瑞特看着似乎施展了某种武技的米提尔,眼中满是羡慕。两枚已激活的符文融入枪中,四枚符文飘在阿瑞特背后,漆黑的触手从符文中射出链接了阿瑞特,毁灭之欲的奇异能量源源不断的输入阿瑞特体内,又转换为精纯的魔力输入枪中。 曾经,我也是很想做一个强大的近战战士的吧,但是,为什么会这样呢,进入了优秀的学院,能够照顾小表妹,还能学习武技,可我现在却依靠着我的魔法。 “大人,时代变了...” 炽热的光柱自枪出,对着直直冲来了米提尔,以枪支代替法杖,魔法,依旧好用。 由于刚刚打斗消耗太多阿瑞特的魔力值消耗太多,魔法被米提尔的冰拳轰开,向后退了三步,召唤出来的东西附上了寒冰,漆黑的触手被直接冻住被拳风刮碎。 由达芙妮建造的场地,冰元素十分浓郁,其他的元素力基本被赶出了此片区域,达芙妮冷冷的看向场内。 “康奈尔辅助。” 远处的康奈尔手中的魔法棒亮起来微弱的蓝光,米提尔身上蓝色幽光若影若现,之前消耗巨大的魔力逐渐恢复了一些。 “继续!做错事就必须要长点记性,小子记仇吧,我将是你未来的魔道导师,达芙妮。” 虽然爱丽丝这么说了,但自己并没有朝她靠近,心里仍自暗暗防备着她。歌曲的调子自己记住了,如果不论歌词的话确实会是适合天使咏唱的美妙曲调。 “传说有一个娃娃屋,有个娃娃非常六,每个娃娃经她教导,都盼望有一颗真心脏,忽暗忽明真是美妙,一地鲜血一颗心脏。”先重复了对方给的歌词,稍加思索,接上了自己的,“一不小心就会被吃掉。” “我有个好提议,你我绑在一起,去追寻死亡的真谛。” “一见腐烂尸体,特别是美人的,我知道我无能为力。” “笑嘻嘻的娃娃,微笑一绽放,就展开正义的一战;笑嘻嘻的娃娃,微笑一绽放,会实现最美的梦想。” “有了美味心脏,我的猎物被降,彼岸玫瑰开放,迷途羔羊没方向。” 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胃传来一阵阵的痛,对自己编出的歌词感到了一丝羞愧,说到底为什么自己在做这样的事情呢?但事已至此,还是继续吧。 “无论生活多美丽,收到娃娃的邀请即便你想要去逃离,血腥弥漫遍布天际” “一对指甲一个心脏,一句咒语一根血肠为这锅汤加上了新意” 剩下的歌词就开始和之前的重复了 “一见腐烂尸体,特别是美人的.........” 最后一声唱完,心情复杂的看向爱丽丝,“这样足够了吗?” “看起来情况不错。”一个随意披着白大褂,看起来不像正经医生的青年站在门口。 他显然很满意你们现在的状态,他缓步走进,最后在你们二人床尾处站定。 “其实现在不用我来也行……”他嘟哝着,自顾自抬起双手,虚虚对着二人【鱼】画出符文轮廓,与原刻在医院内的阵法形成共鸣,纯净的治愈之力朝二人【鱼】涌去。 原本就在缓缓恢复的伤口正已更快的速度愈合,最后只余浅浅疤痕。 “差不多好了,你们可以离开这里自己去逛逛,最后这疤你们自己好好养养……”他几乎没有将视线放在你们身上,念叨完这些又走了。 这里毕竟算是学院,想到这一点自己便逐渐放松了下来,接住从爱丽丝老师那里丢过来的盒子后,转而去思考爱丽丝老师的话。 “喂喂喂,你不是还吐槽我是个萝莉控吗,搞了半天你也不会也是吧” “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想道个歉而已。” “哈?!开始狡辩了嘛,想看萝莉你直说啊扭扭捏捏的干嘛呢!” 知道自己无法再和“他”沟通之后,继续思考起来。 “不让我接近小女孩,是那朵蓝色妖姬嘛?还有五片,意思是还有五朵花的花纹嘛,这个盒子又是干嘛的……”问题很多,一时间接受如此爆炸的信息量饶是自己也有一些难以接受。与此同时,听到了爱丽丝医生给那精灵出了一道好像很难的题,便又被问道。 “爱丽丝医生…”转念一想反正已经有了三个花纹,干脆凑齐全多好,便回答道:“我想请你告诉我得到其他五朵花纹的办法,还有我想知道这个盒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一边回答一边举起了盒子仔细端详,却无法从外观上获得任何信息,因此只能等待着爱丽丝医生的回答。 “又是暗系?” 新生和莫斯奎特一样都是暗黑魔法使用者,不过他们二人风格却截然不同,新生打算以魔法挡下米提尔八极拳的冲击,米提尔顺势加大了魔力输出,裹挟着强大的寒冰拳风,成功将对方的魔法轰开。 “第二势……” 一击得手,他没有一丝的迟疑和犹豫,奋力跃起,身体倒转,双脚踩在寒冰冰构筑的穹顶上,此时的冰牢之中充斥了寒冰元素,这无疑对自己极为有利,再加上来自康奈尔老师的辅助,此前因魔力消耗带来的疲惫感几乎一扫而空。 “八极拳·坠!” 米提尔猛蹬穹顶,再度发动魔力放出,呈流星坠落之势以肘击向对方,同时,龙之竖瞳爆发出明亮的金色光芒。 「言灵·凝」 米提尔的目光锁定了对方的双腿,大量寒冰元素凝聚,将其冻结。 “现在的男孩子都是萝莉控么?老师我不是萝莉么?想要集齐花瓣啊,走错一步就没法回头哟。打开~”爱丽丝微微一笑指了指莫斯奎特手中盒子示意其打开。 转头看向唱歌的精灵,诡异的微笑展开,这时候一旁躺着爱丽娜身上白光一闪,娜塔莉消失了,等她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个精致的娃娃。 “小姐姐~陪我玩么?”你身出与一座娃娃屋,身边都是精美的娃娃,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首歌。 “一个两个三个小朋友,四个五个六个小朋友,七个八个可爱小朋友,一起手拉手玩雪球,一起手拉手玩雪球,一本图书看到第八页,一首歌谣唱完第四句,一颗糖果只咬了一半,还剩五个小朋友,一双拖鞋弄丢了一只,一部法典背完第二卷,一把猎枪子弹已上膛,还剩两个小朋友。” 娃娃们随着歌词旋转起来,将你和那个异常精致的娃娃围在了中间。 - 办公室这边,爱丽丝有些不开心的看了眼爱丽娜。 “不好玩~算了,你快打开吧,时间不多了,一会儿你可什么都不知道了哟,抓紧时间吧~”爱丽丝继续摇着双腿静静的看着莫斯奎特。 “你真的没有其他问题想问么?错过了这个几乎可是要等很久呢~” 能够感受到后背的灼烧感减弱了许多,从魔力的波动中来看,这种变化出自对方之手。 有些诧异的看着对方,一瞬失神让对方顺利躲过鞭腿,并顺利翻身落地。 在战斗中分心本就是大忌,凯兰更不是会在这样的问题上多纠缠者,将对方的留手归因于与自己相同的对学校规则的顾忌,随后便不再关注,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眼下的战斗上。 眼见一直未显露任何种族特征的对方展开了双翼,倒是没有感到意外,毕竟对方一直以来展露的战斗素质已经让自己有了猜测。 见他探手向自己抓来,凯兰条件反射地躲开,也正好躲过了第一波火球。那热意使人不由咂舌,倒不为其的强度感到难以承受,只是感慨对方竟能在被领域压制的情况下做到这个地步。 这也让凯兰感到了危险——自己目前的作战与攻击仍存在许多缺漏,如果任之继续这样发展,或许日后会因之获得一些自己也不愿面对的后果…… 思虑这些的同时,凯兰动用了自己一直未使用的能力——遥遥操控暗元素,在对方身后处凝成了一个与他自己一般无二的人形,那人影成形后立即向对方攻去,纵身跃起,直取人颈部要害。 当然,他也没有放弃对对方攻击的防御,最后的魔力带动暗元素凝成一面盾牌,暂时挡住了这些火球的攻击。 “嗯?”在老师的示意下,自己决定打开这盒子。既然老师决定让我自己打开看,自己也就不去多纠结。 “喂喂喂,这个老师说时间不多了,联想到之前再看看现在,你难道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嘛” 是啊,来到这里以后自己的好奇越来越多,想问的问题也有很多,只是不知道什么才是更重要的事。 “小孩子才做选择,你全都问不好吗?干嘛还管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的,问就完事了,能说的肯定告诉你,不能说的咋问都没有啊。” 这话说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于是自己便决定将所有目前自己关心的事情都抛出来。 “爱丽丝老师,我想知道您和爱丽娜老师究竟是怎样的关系,我觉得你们并非是姐妹这么简单……时间不多了,意思是这样的您会消失吗?”一边问着一边看向了爱丽丝老师身后的翅膀。 “还有我想知道为什么说接近小姑娘,她就会死呢?我究竟怎么才能再次遇见他们,这花纹我究竟怎么样才能集齐?集齐后的结果又是怎样的?他们究竟是什么化身而来,院长又为何不让你靠近?我想问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现在的我什么都不知道,还想请您明示。” 说完后,便将手中的盒子打开,也不知里面究竟是什么。 眼前一晃,自己又换了个地方。 漂亮精致的娃娃屋,但现在在自己眼里却如同地狱。不知道刚刚办公室里的那个男生怎么样了,但现在自己都是这种状况,连自己都难易保全,也没空顾及他人了。 刚刚自己在唱歌,现在歌里的娃娃就站在自己面前。我的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它是谁,甚至不知道它想干什么的。它是个从我没见过的沼泽地里冒出来的家伙,是由我说不出名字来的势力和事件铸成的。 “一次又一次,开学测试中受伤,医务室里没有认真治疗的医生,原本只是想要上个药,却莫名其妙的去编歌词,现在又传送到这个。”一直小心经营的优雅微笑没了,取而代之的是迷茫和沮丧,鬓角两处整齐的头发,通常用精致的发夹固定,现在也变得乱糟糟了。 低头看着那精致的娃娃,它的气色比起自己来说好了不少,慢慢蹲下去,看着它。 过去也会有很多幼年精灵像这样围着自己,他们也会唱好听的歌,跳不成样的舞。 “这到底是什么把戏?” “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朝这个精致的娃娃伸出手,试探它的动作。既然能轻易把自己带过来,说明也不会让自己轻易逃掉,自己再怎么花功夫也没用了。逆来顺受也罢,就看它怎么发展吧。 “想要我的心脏吗?”想起了之前的歌词。 第四百二十一章 “哦呼,歇菜,导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是真的没有想到那是真实的办公室,我会负责赔偿的。您放心,学生家中颇有家产,绝对会负责的。” 毁灭之欲也有势不可挡的效果,轻易的离开了冰冻状态。阿瑞特身形急闪,迅速的向后撤退。察觉到周围那浓厚的冰元素,很干脆的放弃了再次使用火元素法术。 毁灭之欲再次变化,现在又变回了最原本的模样,漆黑的水晶剑上,已经有七枚符文亮起。阿瑞特一把抓住剑柄,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接将毁灭之欲提供的能量直接导入体内。 暴躁的能量毫不留情自剑中涌入身体,阿瑞特的右手顿时青筋暴起,一道道黑色的纹路自手臂蔓延。如同针扎的痛苦随之而来。 嘶....这是真地疼啊。早知道就早点用了,原本以为用自己的魔力就够用了....结果还是得用毁灭的力量...现在七符文毁灭之欲的力量有点多啊... 六枚符文融入身体,四只能量手臂浮现,像是三头六臂一般,两枚符文贴在腿上,漆黑的能量将双腿包裹,顿时速度又是一个提升。 看到对方又打起来了进攻,阿瑞特丝毫不迟疑的继续撤退,察觉到米提尔发动了控制系魔法,也没有在意,那凝结的寒冰并没有阻挡阿瑞特的步伐。势不可挡的效果还在就没有什么能阻挡。指挥着毁灭之欲提供的能量在脚下爆开,同时双翼展开,速度猛增,阿瑞特很没有节操的开始逃跑。 确定离开了对方的攻击范围,阿瑞特又看了看场外的达芙妮。想要看清到底是那个导师如此小心眼。这么一看阿瑞特才发现,原来对方是个萝莉! 哦呼,萝莉!既然不是老女人,那么节操就没有必要存在了。继续认错就是。 “导师!我可爱善良温柔美丽大方的导师啊。现在我已经深刻的了解了自己的错误,肯定不会在犯了! 而且我们之间也没有任何仇恨,老师教育学生是应该的,实际上我对达芙妮导师是倾慕已久,很想成为您的学生,我还特地准备了吗许多高级甜点想要送给您啊,不如咱们先停一下品尝下我准备的甜点如何?” 【啊,多谢了。】 腿部最深的伤口也愈合后,自己微微起身观察了一下情况,同时对着那名青年道谢——或者说是对着他离开的背影道谢。其实他大概是听不到的,只不过这是自己的习惯罢了。 试着下床走动了一下,基本可以正常活动不成问题。这时脑海中才回忆起自己先前从家中带来的行李。自己将行李带进礼堂之后就被传送到了模拟场地内,行李大概落在了礼堂中,或者已经被学校保管在什么地方了。 【学姐,我先去宿舍看看,顺带找找我带来的东西在哪。】 自己转头向学姐告知一声,便起身离开病房向门口走去,行李里面有自己的换洗衣物以及其他备用物品,若是丢了倒也是件麻烦事,这便是自己着急的原因。 刚开始想去先前的礼堂寻找,但转念一想学校大抵已经替学生保管了,在宿舍中的可能性要大些。这么想着,出了校医院大门便向宿舍楼走去。 宿舍楼相当高,目测有十层左右,门口的装饰依旧相当华丽,虽与礼堂相比较为简约,却也是给人一种较为舒适的感觉。进入大门,一楼大厅处有一块较大的屏幕,写着宿舍的分配,一眼便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我明白了,是我失言了。”听了娃娃的话,松了口气,站了起来,捋了捋头发朝娃娃和黑笑道,“我叫娜塔莉.安。” “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 眼前的娃娃屋变成了剧院,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的原因,娃娃看起来也没那么可怕了。虽然并不认识眼前的人,不过既然他能如此随意的改变周遭的环境,自己反抗也不会有用。 就当做和朋友看一场戏吧。 “那就打扰了,承蒙款待。”在黑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我很少有机会去看这样的表演。” 为时过早,什么意思? 虽然心里有疑惑,不过并没有问出口。如果对方想要告诉自己,早就说了,当下的情况没必要刨根问底,先承担起自己失言的责任,让这个娃娃开心之后在想别的出路吧 “那么,我能陪小月玩什么呢?” “啊……爱丽丝和爱丽娜老师还真是有趣啊,以后多来聊聊天也不失为一个消磨时光的办法啊。” “啊,是啊,那爱丽丝老师可是真的可爱啊……” “这话还是请你跳过吧。” 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过程中,自己不知不觉间已到达一片粉色的世界。而映入眼帘的除了粉色的玫瑰之外还有一个粉色头发的双马尾少女坐在这片花海之中。 “这应该就是第四朵了吧……”根据之前的回答来看,自己必须要接近她才行,可是自己并不了解眼前这少女的性格喜恶等等,贸然接近应该不是什么好主意。 在思索一段时间后,自己选择慢慢走过去,在距离那少女还有一段距离的位置坐下,轻声答道: “你好呀小姑娘,你坐在这里是在干嘛呀?” 自己尝试用一种很温柔的语气去说,不料却被“他”嘲讽道:“诶呀,自己是什么人心里没点数嘛,好恶心啊” “****嘴”心理这样想,但是表面上依旧笑着等待小姑娘的回应。 眼前少女的悲伤似乎有些触动自己,自己虽然不能切身体会失去亲人的痛苦,却也能明白此时的她肯定是不好受的。 “嗯……你想听歌我可以唱给你听啊,只是大哥哥我实在是对音乐没什么天赋啊”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慢慢走到少女身旁坐下,偏过头看了少女一眼笑了笑,之后唱起了他能想到的适合歌: “又到玫瑰花朵开放的时候,想起某个好久不见老朋友~” “记忆随着感觉逐渐变鲜活,过去留下什么又带走什么~” “也许值得记忆的事情不多,至少还有这段感情够深刻~” “是否远方的你有同样感受,成长的坎坷分享的片刻,当我又唱起为你而写的歌,仿佛又回到那时候~” “脑海之中有一个玫瑰花开的角落,有我最珍惜的朋友~” “几度花开花落,有时快乐有时落寞,很欣慰生命中有段时间,曾一起度过~” “脑海之中有一会玫瑰花开的角落,有我最珍惜的朋友,给我最珍惜的朋友~” 一首歌唱完,也不知道是唱的好还是唱的不好,便出声询问了小姑娘:“怎么样啊?还算满意吗?” “我明白了。” 实际上一点也没明白。 小时候自己跟着哥哥偷偷去过人类的领地,看过漂亮绝色的舞姬的表演,真的是一个勾魂夺魄的美人。虽然是陈年的记忆了,但自己大概能模仿几个片段。 “<万梦星,这首歌拜托了”想黑先生示意,自己则略微忐忑的走上舞台。背对着观众站着。 白日春不渡,黑夜万梦星。 似乎是钢琴的声音响起,清脆而利落,又带着几分缥缈感,梦似乎开始了。 开始是怎样呢?对,缓缓转身,手臂像燕归巢手翅那样慢慢抬起又放下,以右脚为指点,轻轻转个圈。 (是浪游天地放逐酣梦,合卷独往西关不知所终) (刹那晴川万里别青山万重,抬眼依稀一方蓬洲) 然后呢?哦对了,有一个跳跃,轻轻的,像蝴蝶一样,像点在水面却没有波纹一样。 (来时一尾荡碎池中涛,心有沧海可撑篙 归去千灯乍灭雨潇潇,邀松间明月来相照) 塌腰,抬手,跳跃,画圆,尽全力回忆着过去所看到的动作。随着每一次的动作,塔裙荡漾着,像是流动的雾。 以一种眺望的姿势定住了,随即开始转圈,以极快的速度,那张精致的脸每转一圈便朝观众席笑一次,一种悲伤的笑。 (人间何处不解鞍 随手折花入海碗 是我风流不觉白头不曾慵懒 闲敲檀板问雪东栏) 天地惆怅多情客,自己呢?又在苦恼什么?因为弱小吗?所以卷入什么事都只能逆来顺受,不会的事情也只能咬着牙做? 后背处泛起了点点光芒,每转一圈,身后的金色光芒便浓郁一毫,像是妄图充斥整个空间一般。 (人间好夜换杯盏 小楼翻将星辰摘 隔窗供我纵身志怪霜雪欲来 如故江山几篇微澜 无意人间换人间 沸反盈天流云散 青鸟一去不觉此间百年悄然) 却脆弱的如同白纸。 光芒中诞生的是一对羽翼,毫无疑问是精灵的翅膀。随着音乐声渐弱,自己站定,双手合十作为结尾动作,双翼收拢包裹着自己——以一种保护的姿态。 (自有白鹿踏歌入梦来) 脑子里一片嗡嗡的,只听到最后一句歌词。 有些担忧的看着台下,不知道对方是否会满意。 屏幕的下方还标示着女生单号,男生双号的字样,自己观察四周,大厅的旁边便是一排木质台阶。自己顺着台阶上了三楼,较轻易地找到了307号房间。 【希望学校宿舍有浴缸之类的……哎?】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却并不是自己想象中干净整洁的房间,而是一片碧蓝的海水——准确的说,是海的切面。深蓝色清澈的海水仿佛被什么透明的东西隔开,有点像玻璃,却不反光,而也没有厚度。自己不禁伸手去触摸了一下截面,意料之外地,手指融入了海水中,好似摸着竖直的海面。 这是宿舍嘛…… 自己试着走进里面,毫无障碍,有的只是从空气进入水中时压力的变化,这对于常年习惯于在海中穿梭的人鱼来说是微不足道的,更何况水温是自己家乡那样最适宜的温度,有那么几秒钟自己甚至怀疑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哎,这么人(鱼)性化的嘛?】 自言自语地进入水中,双腿顷刻间变为水蓝色的鱼尾。水质相当清澈,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的设施:就如同自己家乡中一般的布置,多的便是两个较大的床,被做成贝壳的形状——抑或是他们本来就是贝壳,这便不得而知了。左边的床边放着自己的行李,游过去检查了一下,的确一件不少,如同刚带出来的那样整齐摆放。 收拾好行李,坐在床上思考了一下刚刚屏幕上自己的室友,并没有仔细看不知是谁,但看样子也是人鱼或者生活在海里的种族。 等等,不会是学姐吧? 被突然抱住有些不知所措...... 精灵的感情大多是内敛的,这种崇尚自然的生物即便在万物之灵面前也会为了保持优雅而克制自己。面对这样热情的小月,反而有些慌张。 “啊...您..您喜欢就好....”还在犹豫该不该抱一下小月,手慌乱的挥动着,“可以的话,我当然是愿意时常来看你,我......” 话没说完,眼前又是一片模糊,脑子里晕晕的,好像自己又要倒下了。 怎么回事?遭了,翅膀没有收起来,如果伤到了就不好了,我要动起来...... 恢复意识之后,自己却是在一个妇人怀里,她哭着向自己道歉,但却不是叫自己的名字。 月?自己变成了这个娃娃?还是看到了她的记忆? “您怎么了?”妇人的身体变软,自己有些慌了,抱住她想让她保持站立,“您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您自称黑妈?那黑先生呢?” 抱着她试图求救“有人吗?黑先生?这里有人受伤了......” “喂喂喂,多大人了还叫你大哥哥可真是……年轻无极限啊……”“他”一如既往的吐槽了一句,而自己只是看着手中多出来的粉色花瓣,也不知道自己是否为对此一举,用手抚摸着多出来的花瓣,丝毫未注意到周围的环境已经发生了变化。 “这次又是什么啊,话说好悲凉啊。”转头一看,只见一黄裙少女在花间起舞,美得令人心醉。不再去多想脑海中出现的都是什么片段,径直走向起舞的少女,也不知是否应该出声打断。 第四百二十二章 听道希洛解释了罗维斯特的消失,兰斯轻轻一颔首表示了谢意,并听从了他的意见来等待这位精灵分享。 见新来的精灵姑娘开始讲述,兰斯双手交叠,身体微微前倾,标准的倾听者姿态。 “原来是这样吗…可惜我入学两年未曾受过伤,是以也未去医务室探寻过…” 兰斯颇有些遗憾,这样精巧的秘密不能亲身涉猎一番,毕竟,学校可是绝对安全的“不会死亡”的地方。 “感谢你的分享,我想我也应该与你交换一些秘密” 兰斯在脑海中梳理了一下思路,将可以说的有关教学楼和罗维斯特的事情都告诉了娜塔莉。 而后他视线偏离,转到了希洛身上。 “对你表姑姑的事情致以诚挚的歉意。” 兰斯表情诚恳,的确是完美的致歉姿态,无论心中到底是不是真的感到抱歉,他的态度足以让人感受到十足的诚意,这一点,兰斯与罗维斯特的确是不太一样的。 “可能要叨扰你不短的时间…抱歉,我想我问题可能会有些多。” 兰斯微微一顿,继而道 “浪费时间的寒暄暂且抛弃,请恕我无礼的询问:我很想了解我们这几次大战——龙族与人类,各大种族之间,人类与神灵的战争——的内情,龙族,精灵一族分别起了什么作用。遗憾的是,罗维斯特并不能告知于我,如果你能为我解惑,我将非常感激。我也非常好奇那位女士…你的表姑姑,她曾经做了什么事情?那位欺骗者的身份,以及这个小可爱” 兰斯微微抬了抬印着血云印记的手,垂眸注视了血色的云朵一眼,神色几分温和 “她的名字和身份,这是件无礼的事情,我与她相遇,却不知她的名字。” 兰斯轻轻一叹,继而将自己的问题继续一一摆明。 “罗维斯特也不能告知我有关他的身世,我对此有些好奇…以及你们为何会被规矩束缚呢? 与杰拉尔顿。 杰拉尔顿点点头,并没有拒绝你的请求。 他带着你向前走去,似乎要绕过那建筑群,在某一时刻你看见了那些建筑旁的立牌的字样——教师休息区。 你们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就来到了名为食堂的颇为宏伟的建筑前。一路来走过的路线并不复杂,但对你来说,它极难记忆与辨认。 进门前,杰拉尔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般步子一停,过了几瞬方才重新向前。而在逐渐接近后你也大概猜到了他停步的原因:食堂中魔力波动有些紊乱,隐约可见斜前方的角落里有人对峙。 杰拉尔顿皱眉,将你拉到一旁的桌椅旁坐下,他将学生证放在桌侧的一个法阵纹路上,一结界悄然出现,将你们与那剑拔弩张的气氛隔开。 “你要吃什么?我去帮你拿吧。”他显然考虑到了你的安全问题,才会提出帮忙。 “新生,在学院,像你这么冒失可不是什么好事” 听到对面白发男子的话语,赫尔利感觉可能自己理解错了对方的意思,但下一刻,异象突显,一道白光闪过,赫尔利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名蓝发男子 赫尔利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压力,正想着如何应对时,那蓝发男子打了个响指,一簇微弱而又诡异的蓝色火苗想自己飞来,虽然速度不快,可自己却看觉到了危险 “绝对不能和这火苗硬碰硬。”赫尔利脑中想到。 自己一个闪身躲过火苗“既然对方出手了,那我也应该出手了” “暗星”赫尔利低声的说道。 霎时,以自己为中心四周的光线似乎被吞噬了一般,笼罩住了面前的蓝发男子。 “幻冰”赫尔利双手虚握,周围的温度似乎开始下降,而赫尔利周围产生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冰锥,向蓝发男子射去。 「看来是生气了,真难办,明明是个老师。」 米提尔察觉到了安德烈升腾的怒气,或许是他的推脱激怒了对方,又或许安德烈只是拳头痒痒了,不管怎样,米提尔不得不被迫应付一只生气的狼人。 他不打算和安德烈战斗,脱身的方法已然在脑海浮现,只不过被突如其来的白色光芒打断了思考,安德烈伴随着光芒消失无踪。 “被传送了……” 不知道是什么人送走了安德烈,米提尔不打算多想,只是在心里默默感谢了这个人一番,毕竟他还有猫要找。 “耽搁得够久了。”他望了眼天边焰色的云彩,继续在林荫道之中寻找黑猫的踪影。 “……0w0” 太好了学长没有拒绝,似乎也没有厌烦的意思虽说可能是因为学弟的关系,但是,总之,没有因为自己的失礼而感到冒犯,真的,太好了。 塞西尔眨眨眼睛,见面前的暗精灵没有厌烦的样子,悄咪咪松了口气,毕竟,被好看的人讨厌真的,超超超――让人沮丧的。 塞西尔敲乖巧的跟在学长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绕开了不知名的建筑群,虽然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绕开,但是毕竟是学长啦,肯定懂的要比自己这个新入学的萌新多,所以跟着学长就对啦。敲乖巧jpg 在离开前,他看见那个建筑群面前的牌子“教师休息区”,这也进一步的无声的解释了学长为什么绕路的原因,塞西尔眨眨眼睛,笑得更灿烂了(x)。 一路上,虽然尽力的记路了,但对别人非常简单好记的道路与她而言困难程度不下于一副极为复杂的魔力导析图,让人眼花缭乱无所适从。果然,自己的方向感没救了。 塞西尔忧郁的叹了口气,跟着学长踏入了食堂。不过,学长刚刚似乎停了一下?塞西尔歪头将疑惑放心里,而这点疑惑在下一秒靠近的时候得到了解答。他感觉到了魔力的波动。 咦?食堂里面也有人对峙吗?塞西尔好奇的探头欲看却被学长拉到了一旁,坐下,歪头看学长捣鼓了什么,魔力波动就渐渐的散了。 不――不能说散了,而是被什么阻隔了。 好厉害――塞西尔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周围的结界似乎有些蠢蠢欲动(x)塞西尔侧头看了看学长刚刚捣鼓的地方,那里放着个学生证,难道要用学生证打开哒?呜,不愧是学长,连学生证上的照片也好好看――等等! 塞西尔忽然想起了什么,整个人都僵住了。就说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忘记自我介绍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天啦噜!太失礼了吧啊啊啊啊啊啊啊 嘤嘤嘤哥哥……塞西好失败啊呜呜QAQ 塞西尔整个人都丢掉了颜色,几乎变成了雕塑一样,如果不是坐在椅子上几乎要蹲角落画圈圈了…… 怎么办,现在自我介绍会不会很奇怪嘤~ 正沮丧着,耳边暗精灵清冷的嗓音传了过来让塞西尔瞬间忘记了纠结,好好听呜……我又可以了!(bushi) 学长说的啥来着?吃啥?吃啥?! 塞西尔立刻乖巧正坐乖巧回复“学长,我都可以哒,您随便拿就好⊙▽⊙” 所以……怎么毫无违和感的自我介绍!在线等非常急! 塞西尔忧郁的想。 看见凯兰的反应阿斯莫德粉色的眼睛里装满了温柔和笑意,和凯兰相处了许久有些事善于观察的恶魔其实知道的十分清楚,比如现在看见某只暗精灵红了的耳垂,嘴边勾起了一抹异常明媚的笑容,粉发恶魔愉快的去准备吃食,对于自家室友不挑食这一项其实有些头疼的,毕竟没有参照不知道应该做什么了。 思索了一会儿后,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两块五花肉,然后用料酒葱姜蒜以及酱油将五花肉腌制,再取出一瓶上好的白葡萄酒,用小火慢慢烧开再将腌制后的五花肉丢了进去盖上了盖子,站在酒柜前选了一份年份适中的红酒,洗了两个高脚杯,有用白水煮熟了几颗西兰花和豆角,又做了两个黄油土豆泥,打了一点淡奶油,最后将五花肉捞起沥干开始摆盘,将剩余的白葡萄酒浇了一些在五花肉上,取出两个高脚杯将醒好的红酒倒入,完美收工。高贵的恶魔贵族即使游走于厨房也异常的优雅帅气。 “凯兰开饭了,饿坏了吧?不好意思稍微花了些时间~”凯兰对自己越来越信任和依赖使得阿斯莫德的心情非常好,虽然某只迟钝的暗精灵一直不承认,不过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混血无论在那个种族都是异常艰辛的存在,但是阿斯莫德从一开始便被凯兰吸引,或许就是他身上那略微矛盾的气质吧,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将餐盘和酒杯放好,见凯兰过来绅士的拉开了椅子,微微举起酒杯示意凯兰碰杯。 “以后还是和达芙妮老师提提意见吧,凯兰你的能力不太适合参加新生考核~”品尝着手中的美味,阿斯莫德还是没忍住提出了建议,这次凯兰受伤着实让阿斯莫德心疼了,想着一会儿还是去和达芙妮商量一下,吃过饭后阿斯莫德不放心略带强硬的解开凯兰的衣服检查伤口情况,确认真的没事后才放心,不过还是选择再次进了厨房熬了一锅汤。 “休息之前喝一碗对身体有好处~”盛了一碗汤放在餐桌上再次提醒凯兰,阿斯莫德闻了闻自己身上的食品味选择踏进了浴室。 本就没有打算凭幽冥火对对方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如果教训一个新生都要动用它的攻击力,未免显得有些欺负人了。 尤其……对方还是血族。 安德烈心里难得冒头的那点骄傲可不允许他做出这样的行为。 在辨明那惹了阿特尔的学生的种族后,安德烈心里那点对被突然传送没能尽兴将米提尔揍上一顿的不满尽数消失,能正大光明揍自己不喜欢的生物一顿显然是一件极为另安德烈感到愉悦的事,即便对方新生的身份会让他看起来有倚强凌弱之嫌……但管他呢,反正安德烈从来不是会在乎这些的人。 眼前骤然一暗,不再能通过视觉判断对方所在……倒也不慌,反而多了几分兴趣,是以也没急着动用能力试图冲破这桎梏,甚至配合地闭上了双眼。 这次听见了对方低念的招式名,条件反射戒备起来的同时嘴角翘起了些微弧度。 『玩冰的啊……』 因血统缘故,安德烈对冰元素的感应相对敏锐,同时具有一定的抗性,是以他能在冰锥临身之前判断出攻击的存在与其轨迹,并顺利躲开或是抵挡……不及防间手掌一侧被划出细小伤口,倏然间意识到这血族新生的攻击并没有这么简单。 意念一动,包裹在衣物下的双腿出现了浅淡蓝色纹路,速度陡增,没怎么费力就躲过那些冰锥,并顺势靠近了对方。 凭着魔力波动辩出了那血族所在处,一记勾拳向其击去,同时狼尾自身后延伸而出与拳势相和,从另一方向扫击他腰腿部位。两攻击一左一右,一上一下,想是极难完全躲开。 希洛淡定的坐在沙发上品尝着红酒,对你交换情报的两人有些事情倒是挺感兴趣的,然而兰斯的致歉希洛却是无所谓的耸耸肩,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拉夏尔家族早就和那个家族断了联系,所以希洛对于所谓的表姑姑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严重了~你的问题有些多,让我想想,人族是愚蠢的当然也不是所有人,应该说高层愚蠢的人族太多了,而精灵族大概是中立太久脑子不好用了,至于血族如你所见贪婪的***葬送了他们,龙族……被三位龙神保护的太好了,至于其他种族多多少少都有些**~你要知道世界太大了,脑子不好使的人真的占多数,精英无论在那里都是少数~”希洛想了想说出了答案,不过也是相对模糊但是已经算是好很多的答案。 “至于我那个表姑姑,其实她什么都没做,不过是太傻被利用的做了傻事,使得暴风龙中了诅咒不得已坐镇后方,圣光龙神走到了前线……”说到这里希洛停顿了很久,尝试着张了张嘴,最终摇了摇头。 第四百二十三章 “总之,圣光龙神一般是不会冲在最前方的,那位欺骗者就是人类眼中的神,不过却是伪神。人族惧怕着龙族的强大才会傻到听信了他们……真是悲哀的种族啊,精灵族中立?不过是胆小的借口~”喝了一口红酒希洛慢悠悠的继续说着,眼睛看向了娜塔莉一抹说不明的神色一闪而过。 “你手上那个小可爱应该算和我同辈,不过很可惜是一个不应该出现的存在,她的父亲容不下他如若不是黑龙神阻止了,这小姑娘怕是没了,她生来便没有名字,不过我们都叫他血云,目前她还太弱小暂时不宜出来,为她好就让她好好在哪里呆着吧~”再次思索了一下,希洛在想如何回答你最后一个问题。 “最后一个问题,说实在话我就算说了你也不太能理解,我们被这个世界所束缚,而那群所谓的神明其实同样被世界束缚,可是我们的束缚却是不一样的。” “我的攻击制造成了细微的伤害吗。” 赫尔利看着蓝发男子手掌上的细小伤口,赫尔利不经皱眉道 突然,异象骤起,本该被幻冰领域减速的蓝发男子,双腿出现了浅蓝色的纹路,速度突然增加并躲过了冰锥向自己冲来。 “看样子暗星对他应该作用不大。” 看着蓝发男子向自己冲来,并伸出狼尾配合拳势,一左一右向自己攻来。 “原来是狼人吗,看样子,不暴血可能自己就该交代在这里了。” 赫尔利瞳孔一缩,暗红色的血气环绕在赫尔利周围,自己的力量和反射神经陡然增强,赫尔利一个闪身,勉勉强强躲过了这次的夹击,可自己的肩膀却还是挨了蓝发男子拳头一击,已经脱臼,肩膀的疼痛使赫尔利额头冒出冷汗,但自己却没有放弃,而更加有了战意。 “嘶,真的疼啊,果然这里不像家里无聊啊。” 说罢,赫尔利向后一跳拉开距离,和狼人正面交手是不可获胜的,只有拉开距离消耗他。 赫尔利再次虚握,蓝发男子周身出现冰锥,而大小却不再是之前大小不一,这一次全是大的冰锥包围住,向蓝发男子射去。 “这总躲不掉了吧,再躲掉,那我可就真的得等死了” 用完这一招的赫尔利,明显有点气喘吁吁,因为要坚持幻冰领域的增强和暴血,自己有点坚持不住 “我的攻击制造成了细微的伤害吗。” 赫尔利看着蓝发男子手掌上的细小伤口,赫尔利不经皱眉道 突然,异象骤起,本该被幻冰领域减速的蓝发男子,双腿出现了浅蓝色的纹路,速度突然增加并躲过了冰锥向自己冲来。 “看样子暗星对他应该作用不大。” 看着蓝发男子向自己冲来,并伸出狼尾配合拳势,一左一右向自己攻来。 “原来是狼人吗,看样子,不暴血可能自己就该交代在这里了。” 赫尔利瞳孔一缩,暗红色的血气环绕在赫尔利周围,自己的力量和反射神经陡然增强,赫尔利一个闪身,勉勉强强躲过了这次的夹击,可自己的肩膀却还是挨了蓝发男子拳头一击,已经脱臼,肩膀的疼痛使赫尔利额头冒出冷汗,但自己却没有放弃,而更加有了战意。 “嘶,真的疼啊,果然这里不像家里无聊啊。” 说罢,赫尔利向后一跳拉开距离,和狼人正面交手是不可获胜的,只有拉开距离消耗他。 赫尔利再次虚握,蓝发男子周身出现冰锥,而大小却不再是之前大小不一,这一次全是大的冰锥包围住,向蓝发男子射去。 “这总躲不掉了吧,再躲掉,那我可就真的得等死了” 用完这一招的赫尔利,明显有点气喘吁吁,因为要坚持幻冰领域的增强和暴血,自己有点坚持不住 对于希洛的姑姑,说实话兰斯并没有任何好感,之前的致歉只是对伤害了同学的亲人的歉意罢了,既然希洛并不在意,兰斯自然更加不在意了。但是虽然不在意那红衣女子,兰斯却有些喜欢那个小女孩,不过既然希洛表示他在自己手上相对安全,那在事情结束之前,便先让小姑娘安静的呆在自己身边吧。 认真的听完了这些问题的回答,并与心中其他的猜测做了对比,删删减减,兰斯得出来一份新的结论。 尽管还是有些模糊,但是背后的故事基本摸清楚了,敌人,朋友,也已经基本可以确认了,前路已定,只是行走的方式还不甚明晰。不过看起来自己这位同族兼同学尚没有急着走,那么如此好用的工具人为何不继续使用呢? 他轻笑了一下,对希洛致谢道 “我大约理解一些了……这一年的学校生活我过的真是平淡,本该有更精彩的风景。如此看来,目前需要做的事情便是寻找几位龙神……那么,如果不能及时找到他们,会导致伪神的反扑,还是龙神的陨落?我想他们现在的状态一定不是完美状态。还有娜塔莉讲的傀儡师们……他们应该是与龙神有些关系的吧?” 兰斯专注的看着希洛的眸子,与人对话时看着对方的眼睛是基本礼节,也是捕捉对方情绪的最好方式……虽然这个同族的情绪可能藏的也有些深。 “黑玉在我手中,你知道如何做吗?以及圣光龙神……圣光龙神的状态是不是有些特殊,要找到她需要特定的时间或者特定的机缘?” 说到这里,兰斯忽的一笑。 “感觉自从今年开学以来,我们的学校已经开始波澜涌动了呢。” “好几个灵体共享一个身子,哇……听起来好恶心啊,你快点去签订那什么契约。” “豁,这老阿姨居然知道我的存在啊,那我……这姐姐可真是美丽动人,魅力十足呢。” 自己听完这番话后都惊了,不过又想到了白说的话,可能那就是所谓的契约了,看来当时应该去签订契约的。 “这种山雨欲来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啊,什么叫我们该争口气……我们?也就是说被卷入这个事件的学生除了你还有别人吗?”“他”的声音持续在脑子中响起,一边看似吐槽着遇到的所有匪夷所思的事,一边在把所有事情串联成线。说起来在医务室遇见的精灵女子,好像也被传送到什么不知名的地方了啊,难道她也和这事有关吗? “总之这次留下花瓣后,先问问契约的事情吧……”想好流程后,便直接踩碎了骷髅头,随后在被传送之前对着王座上的女王说道:“谢谢您的答案,那我也祝您可以达成自己想要的目标。” 斯特洛特刚来到办公室便听到了康奈尔老师的声音:别……然而提醒还是晚了,斯特洛特很不幸的再次体验了传送魔法,依旧是从房顶掉落下来,希洛淡定的喝了一口红酒。 “真是热闹啊……你可以先问问这个小哥的情报~”希洛看向一旁的兰斯指了指跌落下来的斯特洛特,转头看向一边瘫倒的精灵。 “精灵小姐请你不要把我刚刚的话放在心上,毕竟我说的并不是包含所有人~这世间的所有生物都需要时间去成长,不过我没办法理解你们的选择,却愿意尊重只是知晓了太多事,难免会有些气氛,等你们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概也就知道了~”希洛向娜塔莉丢了一个红色的球,咕噜噜滚到了娜塔莉身边变成了一只小蝙蝠,扑棱着自己的小翅膀飞到了娜塔莉头上,乖巧的趴着。 而随着小家伙的靠近,娜塔莉身体的所有不适都消失了,而希洛只是优雅的笑了笑继续喝着手中的红酒。 - 莫斯奎特这边再次来到了花园,紫色的玫瑰园,紫衣女子站在中央眼前似乎是一块黑板。 “问是谁备受蛊惑 心机算尽却无果 醉亡命天涯 到最后只剩灵魂 愧对情最放手一搏” “你能唱完这首歌么,我满意便省去那些不必要的麻烦~”紫衣女子行礼指了指板子上的歌词静静看着莫斯奎特。 所以他向来很少受伤,或者说——不敢。 从一旁的书架上取下了一本暗系魔法教材,拉开书桌旁的座椅坐下阅读。经过今天的战斗,凯兰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战斗还有很多需要改进与提升的地方。 寥寥翻看几页,若有所悟,但也知道此时不会是一个沉浸其中的好时机。 『还没吃饭呢……阿斯莫德应该做好了吧。』 这样想着,凯兰转身走出了房间。 轻嗅着空气中的饭菜香气,精神不由一振。凯兰并不贪口腹之欲,但他喜欢吃美味的食物,尤其是阿斯莫德做的。倒没有别的原因,只是他做的更好吃罢了……或者说…更合口味? 脑中遐思闪过,就见粉发恶魔已经完美收工,两份色香味俱全的食物摆放在餐桌上,一旁还摆置着酒杯。 径直走去,对方表示抱歉的类似话语已经听过不少次,早便懂得应该如何应对……大概吧。 “还好,谢谢。” 凯兰以微笑颔首回应对方的绅士行为,落座后应和对方动作举杯与对方举起的酒杯相碰。这些是他最近几年学到的,智慧生物们称之为礼仪的东西。 轻抿一口杯中红酒,微甜的液体流过口腔后留下了些许余味,听到对方出于担心的建议,凯兰心底微暖,却并不打算依言行事。 “我不能回避困难。” 或许像新生测验这样的情况极难再遇见,即使针对之做出改进也未必会有用上的时机,但凯兰不会允许自己在对敌技巧上有这样的缺漏,也不会去回避让他发现这些问题的活动。 阿斯莫德的手艺从不会让人失望,但遗憾的是,凯兰尚不具有使用除“美味”以外的词来描述与形容这餐点的能力。 或许是因为方才用餐时对对方建议的拒绝,或许是出于其他情绪,在结束晚餐后被对方略带强硬地拉住时,凯兰十分配合地让他查看了自己已经看不出伤口痕迹的后背。不知为何,在看见对方如释重负的神情时凯兰心底也像落下了一块大石一般轻松。 眼看着阿斯莫德优雅矜贵的身影再度走入厨房,原本想要继续研究之前看书偶然得到的灵感的凯兰却有些不想移开眼。 阿斯莫德的行为举止一贯是优雅帅气的,即使是在厨房忙碌时。明明对方的做派与自己并不相合,常年生活在山林中的凯兰自认和优雅二字搭不上边,但他却莫名地欣赏那一种美感。当然,他还没有意识到,他的欣赏都是针对阿斯莫德的,即使偶尔将目光分给旁人,他也是因‘和阿斯莫徳做的一样’这样的心态而行动着。 看了一会儿,明了对方是在准备熬汤,心思微动,大概猜到了他是因为什么在两人的晚餐后又添了一道。 一年的相处,终是让凯兰了解与习惯了这个人,但换了旁人恐怕做不到这个地步。 回房间略做一些整理,今天已经举行了开学典礼,就会正式开始上课,也确实需要做些准备。 估算着时间,重新走入餐厅时阿斯莫徳正巧端了碗走出厨房。 “嗯。” 轻声应了对方的话,两手托住碗身,感受着热意传来。微一垂头,瞧着汤液面上升起的蒸汽,呼吸间满是微热的醇香,原本已觉饱足的身体向大脑传达了‘我还能行,我要喝’的讯息。 “谢谢。”凯兰眉眼微弯,脸上带了点笑意,端起汤就喝下一口,浓香润口,如假包换的阿斯莫德的手艺。 待对方步入浴室,手中的汤已经少了小半。伴着沥沥水声,以一种不慢的速度将碗中汤喝尽。 将满足的喟叹压在心底,起身走进厨房。把碗压在刻制的清洁法阵上转了个圈后放回橱柜,也没与阿斯莫德交代什么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们在这一年的生活里早已培养起了相当的默契。 “什么相像?您”对于爱丽娜的话有些疑惑,精灵和血族与什么想象?难到之前也有不同的种族做过类似的事情? 第四百二十四章 自己的问题还没出口,一声尖叫传来,下意识将头顶仍旧维持蝙蝠形态的赫尔利放下来护在怀里,警惕着周围。自己害怕的袭击并没有发生,但一阵白光闪过,熟悉的眩晕感,自己知道接下来又会被送到另一个地方了。 再度睁眼,眼前是熟悉的人,将赫尔利放开。 “这两位就是黑和小月”对赫尔利低声示意。 黑却直接离开了。 “小月,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小月绕着自己和赫尔利转圈,脸上没有表情,想要试探一下她的态度。 啪 清脆的响声落下,移动到了舞台上,身体被红线缠住,被红线带着胡乱的舞,说来奇怪,明明只是细小的线,自己却难以挣脱。而小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困倦感席卷全身。 “小月?这是你想出来的游戏吗?放开我们,,这不好玩” 赫尔利似乎也被抓住了,和自己一样。原来蝙蝠也可以跳舞呢。 奇怪的想法。 咬咬牙,试图在左手指上凝聚风刃,不需要很大,只要脱离手指便可伤到自己或者红线。要么疼痛让自己恢复清醒,要么让线断开,哪怕只有一只手恢复自由自己可是拖了人下水,怎么可能让两个人遭殃。 但是一想到那个无可抵抗的男人…… 失败了,就老实接受战胜者的要求。他叹了口气。 对了,自己现在是在哪来着? 他缓缓睁开眼睛,用了很长时间才找回身体的控制权,艰难的坐起身,环顾四周,却没有说话。 他忽然才感知到,身边圣光的气息太浓郁了。 他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说到底他也与克拉尔这人不熟,但对方刻意避开自己视线的态度与听到那个名字时与平时全然不同的气质却实在有些可疑——但这些都往后稍稍了;倒时候再去向那家伙询问也不迟。 至于现在、则是要好好看看那新生的资料。他到底是何人、能引起那么多人的兴趣? 微微踮起脚,厚重资料册被从档案柜中抽出。掸掸上面灰尘,此刻只剩纸张翻动声响。 倏的,口中的糖果被咬碎,为静谧房间填了点声音——他笑笑,似乎似乎看到了有趣的文字。 文字被转化为信息存入脑海,合上书本,将其当归原位。 “好——真的很有趣呢,这些信息。不过这次一看,克拉尔老师似乎更有趣一些呢——哈哈,说笑的☆” 没有琢磨透人的话,场景忽然变换。 被眼前混乱的局面惊到,试图摸向弓,却找不到自己的手。 血腥使他心头一紧,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初步判断情况:那三人感知不到自己的存在,不是传送,而且也没哪个人会无趣到捉弄刚报道的新生,所以事件发生在过去,亦或未来。女人名叫雪儿,同属木系,女婴是她的至亲。女婴和男子下落不明。 确实的信息让自己稍稍心安,这样即使遇到意外,也不会太过无缘无故。 他用力扑扇眼睛,想要从混沌中解放。 “她本身就还活着…或许死了才是一种解脱吧,有些事情都是需要亲身经历的,既然送你们来找我了,就证明指针又开始转动了,真要问为何…你们总会知道的,我就算告诉你了你也什么都听不到。”黑龙淡淡的看了娜塔莉一眼,语气依旧冰冷,身旁的镜子镜面似乎有轻微的波动。 上面出现了一个模糊的画面,黑发男子冷冷的站在8只精灵面前,手上的黑光涌动最终却只是动用了封印魔法,紫衣精灵双眼悲痛的看向自己身后,画面突然停止了黑龙看了娜塔莉身边的血族一眼。 “你们在这里耗得太久了对你们自己可没什么好处,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们……” 黑暗的力量在不停的侵蚀你们,意识中有些疯狂的杂念在滋生,叫嚣着吼叫着似乎要冲破理智的阻碍,淡淡的黑气围绕着你们。 他吃了口慕斯,冰凉的糕坯为自己讨回了理智。这也是他爱它的原因之一。 几下解决完蛋糕,把玻璃杯往怀里一揣——他曾因随地搁置东西被责怪好多次。他察看眼前的娃娃。 一副疑似突破口的套娃,还有一个手持刀具的玩偶。刀具在灯光下闪着森森寒光,他本能地感觉危险。 正当自己想做些动作,浑身忽得滞住。 直觉告诉他,有人在看着自己。 他瞟向上方,那是灯光所不及的某处,赭红色的眸子不着痕迹地一动。 不过转瞬他又把注意力投在娃娃上面。与摸不清的旁观者作对并不明智,但行事也要保持三分谨慎。 他靠近了几步,想要将套娃看得更清楚。 听完了来自罗斯维特的解释便也不再多加阻拦,只要是对耶梦佳有所好处的事情那么便无其所谓。 被抱着找寻了个舒服的角度窝在沙发上打着哈欠一边分了些目光在那几块石头上面,之前一直在自己手里当摆设毫无用处的玉石这时候竟然能动了?有点意思。 正分着心思期待着其间是否还会有什么新动作,忽然被冲天的血色包裹,脑内多了些庞大并且杂乱的记忆,虽说是这段时间所经历的变故不算少但这一次比之其他的很显然要复杂的多。 多少有些不舒服的小声吸气一面揉了揉头部太阳穴加以缓释蔫蔫的趴在沙发上。 “……还好” 听到了兰斯的问话简单回复道,实话实说查理斯比较排斥其他人的接触,即是同族也不太喜欢,但到底直接拒绝也不怎么样对方身旁的那家伙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家伙。有气无力把头支在耶梦佳肩膀处想着刚才那个莫名冒出来的什么血族先祖,又是什么“结束”,这种类似的话语在不久前自己刚听过差不多的。 至于之后那段好像从黑石头里发出的声音……风精灵吗?之前打比赛自己的对手好像也是一只风精灵来着……现在精灵这么多吗 “啊,是的,前辈。” 面对女子的询问,塞西尔有些紧张,至于为什么,塞西尔自己也是不太说的清楚的。 至于前辈后面的那一句关于战争的问题…… 塞西尔缓慢的眨眨眼睛想,战争一直都是残酷的,他明白,也永远都是猝不及防的,战争的到来让生命变得脆弱,极易消逝,身为龙族,他其实时刻是有着战争的准备的,只是之前兄长将他保护的一直很好,所以直到方才,他才再次确定了再次战争即将暴发,要说怕,是肯定会怕的,很少人敢无惧死亡,更何况他呢,但是…… 塞西尔笑了笑,轻声道“前辈,龙族一直无惧战争,我也一样。虽然我可能还比较弱小,但我却原意接受战争的洗礼变得强大。只是,前辈。” “战争何时才能彻底结束呢。”或者,需要达到什么条件,战争才可以结束呢。这个美丽的世界是禁不起一次次的战争打磨的,他们也禁不起。 “我也希望战争能早些结束,这个世界的确禁不起折腾了。”女子抬头看向远方,表情依旧看不出什么,不过周身的氛围异常的忧伤。“我能感受到你身上特殊的力量,那里会让你更好的控制。”白发女子指了指圣潭尽头的一个山洞,微微抬头看向远方逐渐消失。“有缘再见吧……” “别叫了别叫了,我来了。” 他压下心里一瞬间的波动。那个陌生的人,以及...那属于龙族的气息。 他转身向那座小房子走去,没再理会身后的那显然属于贵族的女人。他只要确认她不会直接对自己动手就可以了。剩下的没有试探的必要。 但是刚才的那个人... 警告?试探?还是引导,或者说...在提醒我什么? 他边思考边走向那栋小房子 “死去的...”他低声说道一半,却忽然顿住。 他挥手驱散掉习惯性使用的术式,走到了门口,礼貌的敲了敲门。 “除了尖叫,你可以换成别的声音吗?比如说...惨叫?”他压抑的笑了笑“喂,你就不能露出点更有趣的声音吗?” 漆黑的力量已经覆盖了身体,漆黑的眼瞳开始逐渐泛起血色的气息。 他现在只是在顾虑身后的女人,以及那个快的几乎像是幻觉的那个男人。 忽然间,他才发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露出了期待的笑。一如既往地...随心所欲的笑。 是啊,战争若能说结束便结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分离于消逝了,而他们所能做的,只是尽力的阻止战争的暴发,以及在战争暴发后用最快的速度,尽量小的伤亡将战争结束。 “抱歉。” 塞西尔沉默片刻,向这位前辈道歉,是自己唐突了。 那里可以,让自己更好的控制力量吗。 他微微抬头,看向了女子指向的所在地,隐隐可以看见那里似乎有一个洞口。 “谢谢您的指引,前辈,有缘再见。” 塞西尔向女子渐渐消失的身影行了一个礼,片刻,才直起了身形,向着圣潭的尽头,前辈所指引的地方走去。 他看着面前的洞口,慢慢走了进去。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看着她浑然天成的魅惑以及够人夺魄的笑…… 他忽然笑了。笑的肆无忌惮,笑的放纵猖狂。 他的身体因狂笑而在颤抖,他现在……开始有些兴奋了。 在她的身上,他嗅到了同类的气息。 “喂,如果你什么都能满足我的话……” 他单手搂着她的腰……浑身一瞬间从她背后的阴影钻入,再从她的影子里钻出。 “那么,你想要什么呢?” “比如……” 他裂开嘴唇,森白的牙齿在阴影中流露着慑人的寒光。 “自由……” 岩浆……好亲切的感觉啊0w0。 山洞里面很黑很黑,唯一的亮色就是那一片炽热的红色的岩浆,以及面前的那些色彩鲜丽的瓶瓶罐罐。 因为岩浆的关系,山洞里面干燥炽热,但却给了属性为火,或者说是岩浆的塞西尔一种非常安心亲切的感觉,就想回到了幼年的时候母亲兄长的温暖的怀抱一样。塞西尔不禁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红色的眸子亮晶晶的,里面闪烁着星星一样的光泽。 不过明明自己的属性是更上一层楼的岩浆,却因为自己实力不够只能用温度热度都稍逊一筹的火元素,也不是嫌弃火元素们啦,火元素们也超级可爱的!但是还是想要更厉害一点啦。 想到这里,塞西尔微微鼓起脸颊,不过很快就又开心起来了。 恩――所以前辈说的,能够更加掌控自己力量的,就是这些瓶瓶罐罐?所以要选是吗?呜,塞西西最讨厌选择啦,不过…… 既然自己是火属性的,那就选个疑似火属性颜色的罐子咯! 于是塞西尔思索片刻,轻轻拿起了和红色有关的疑似是火属性的那些瓶子罐子。 如果你把这种,在偏僻的小木屋里尖叫,当做自由的话…… 他没有掩饰的笑出声,但是却没有评价什么。 他看见对方没有对他的身体接触行为上,有任何有趣的反应,不免得有些失望。 他还以为能获得更多有意思的反馈,这样他反而还能捕捉到一丝细节。 他兴趣缺缺的松开手,偏过头扫了漆黑的深潭一眼。 “如果我进去,我能得到什么,如果我不进去……我又能得到什么?” “老……祖宗?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他对她“老祖宗”的这个自称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是与不是,他都不关心。最多也就是老一点,不过老一点,对于恶魔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他甚至对她的名字都不感兴趣。 “我怎么会记错时间呢…” 自己记错了时间,整整迟到了一天,华丽丽地错过了开学典礼,也错过了和所有人见面的时间。 手里握着通知书,背着一个简陋的背包一路狂奔向学校,忘了翅膀和能力的存在,纯粹地用双腿前进,然而事实证明,用腿跑是很累的。 气喘吁吁地来到了学校门口,可谁知刚一进门,只见地上金光一闪,巨大的魔法阵随即渐渐显露出来,自己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传送走了。 第四百二十五章 似乎是结界幻境,是一片森林,精灵喜欢植物也天生亲近植物,自己便没有那么的紧张,不远处一只金色的精灵正坐在树上,端庄优雅却带着几分不属于现实的感觉,气息,感觉,声音,直至对方说话自己才真正的明白来者何人。慢慢走了过去,提着裙摆向那陌生却熟悉的精灵行礼,抬眼看过去,是无尽的悲伤。 “您好…先祖大人,我是海德薇希德勒斯顿,风精灵,我也,很高兴在这里遇见您。” 拢了拢有些蓬松的红发,向对方露出了温和的微笑,向前走了两步 “您似乎,有些悲伤?不知道我能否有幸帮您分担些什么” 比言语更直接的是行径。 闪电横空而出的同时,暗精灵张开了绿色荧光将对方包围,而身边的女孩肃穆着一张脸,打开手中原本并不起眼的折扇,白色光芒将结界撕破了一道口子。 机会已然制造,对方是敌不是友的目的已经明了,踩着女孩话音响起的那刻,被锻炼地极佳的条件反射能力使青年一瞬间发动磁极的效用,通过结界被撕破的口子借由磁场快速转移到了距离黑影极近的背后。 电弧噼啪伴随着青年通过雷锻劈向黑影的力道,灰色的瞳在那一瞬间只余那道蓝白电光的倒影。 四周蓄势待发的磁极电子伺机而动只待通过黑影的元素力流动控制相应的磁极做出反应。 罗维斯特挑了挑眉没说什么只是将兰斯拉了回来摇了摇头,转头看向莫斯奎特还没来得及继续开口说什么,院长突然急冲冲的跑了进来,看见大厅这么多人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和罗维斯特眼神交流了一下,兰斯大致通过双手镯能感受到出了大事。 (莫斯奎特的判定) 院长思索了一会儿来到莫斯奎特身边手轻轻搭在了其肩上,传送阵在两人脚下出现很快便消失不见了,来到了院长办公室,亚历山大递给了莫斯奎特一本笔记本。 “媒介可以是资源,也可以是物品,也可以是生命,也可以是承诺,这些精灵要的只是你的承诺——自由。最后一个精灵比较复杂你先签订了契约,再去趟禁林找一下守墓人——埃里克,他会给你指引去见一位大人。” (耶梦佳、查理斯的判定) 罗维斯特见两人传走看向一旁的耶梦佳和查理斯叹了口气,看了看眼前的三枚玉石最后一枚是那位大人的。兰斯能感受到忧伤不过很快便逝去了,罗维斯特整理了一下情绪转头看向查理斯。 “你们之前的机遇我大概知道了,现在你需要去一个地方,哪里能帮你更快帮助耶梦佳,上次的事情还有后遗症。”说完也不给他们考虑一个响指,传送阵出现将查理斯和耶梦佳传送到了吸血鬼古堡。 你们进入古堡入耳便是歇斯底里的尖叫声,血色布满了整个大堂,一条红色丝带捆绑住了一名银发少女,颈项处有两个口子正在缓缓流血,蓝色双眼失去了焦距,手腕上也有一条大口子正在流血,一名金发红眼穿着华丽的少年坐在大堂的梯子上,双眼无神盯着少女缓缓滴落的血液。 黑色的蝙蝠飞舞着,上上下下将你们包围,诡异的歌谣回荡,房间布满了白色蜡烛,幽暗的房间里蜡烛的火光随风飘摇。 (兰斯的判定) 罗维斯特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头抵在兰斯的肩上,隔了许久长舒一口气抬头看向兰斯。 “宝贝,看来我们没法继续探讨艺术了,先做正事吧~”亲了一下兰斯的额头,罗维斯特将其抱起穿过了熟悉的门来到了一处血潭那是兰斯熟知的血族的禁地,轻轻将你放下。 “你需要选择,是否进入……宝贝我想你是信我的~” “咩啊,好无聊啊……” 自从那天和奥妮克希亚追寻小恶魔的下落无果后就放弃了,而后小恶魔突然又出现,询问以后得知是某人的所作所为导致小恶魔被送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知道这个事情的真相以后自己和奥妮克希亚都一脸无奈,嘿呀,那位大人可真是。。。怎么说?喜怒无常? 不过没想到的是奥妮克希亚居然是自己的舍友,这倒是给自己了一个惊喜,随着相处两人对对方的好感都是逐日增加,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奥妮克希亚。。。 该说是命运的使然么?哎~ 每天除了三点一线的日常以外,和奥妮克希亚的约会也成为了一种日常,虽然是很甜蜜的事情。。。不过 还是想寻求一些刺激感啊啊啊啊,现在的日常感觉还是有些无聊啊! 果然还是要去四处转转,说不定可以触发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之类的? 这么想着从床上跳下来,穿好衣服打算去学校外面 唔。。。。反正现在是休息日时间。。。出校门应该没关系的。。。吧? 再拿起火元素的那些罐子的瞬间,火焰将他包围,因为是最熟悉的元素所以塞西尔没有抵抗,然而下一刻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失去了平衡……! 他向下跌去,因为身体失衡有些不安,但是处于信任自己朝夕相处并且喜爱的元素们,加上这是先前前辈说的加强掌控力的方法,还是尽量放松自己,放纵自己跌入那一片万丈深渊。 “唔……” 火红的气息席卷而来冲击着塞西尔,而脑中似乎有什么促使自己本能的用除了自己除了那个几乎是被动的那个能力外所有的力量。 塞西尔在一片火红色中尽力释放着自己,不断的吸取周围的火元素然后变换成各种形态释放出去,不知不觉自己也开启了半龙化状态,展开了自己不常龙化尚算是较为稚嫩的龙翼,以及身后延伸出的那条算得长粗长的龙尾。 “变得和你一样……你不喜欢自己现在这样吗?” 他向前走两步,站在黑潭的边缘大声的笑着“我很喜欢现在这样……换句话说……无论我是什么样的,我都喜欢……非常喜欢,特别喜欢,比任何人都要喜欢!” 他忽然收敛了所有的表情,眼神平静,却又暗含深邃的看着眼前的人。 “你如果连自己都不喜欢自己了……” 他似乎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是却又忽然止住。 “这个东西,是打算让我带进去吗?” 很舒服,很安心。 塞西尔在火红色的包围下是释放了几乎是所有的力量,然后是吸收,升华。 一种不可言说,非常奇异的感觉升起,感觉到自己的精神与身体在冲刷下不断的舒展升华,产生2质一样的飞跃。 他慢慢的闭上了红色的眼睛放任自己的精神坠入黑暗。 梦里,他似乎看见了一抹鲜明的赤色,那是一头美丽的,庞大的,有着绚丽花纹的赤色的巨龙。它快速的飞……或者说是冲更合适,它快速冲向了天空,画面一瞬间禁止,接着,就是下方的,或是白色或是灰色或是黑色的光芒大盛。似乎,有什么东西,停止了…… 塞西尔的意识沉入了更深的黑暗。 “规则?” 他看了一眼白发男人,对他身上的气息,不由得有一丝厌恶。他不喜欢这样的味道,因为他玩弄过不少,但是每一次都让他心里添堵。 他张开双手,像是要拥抱什么一样。面对着面前的人,笑容再次自嘴唇裂开。 他的身后,漆黑的黑潭仿佛一只张开巨口的伺人的凶兽,他就站在凶兽尖利的牙齿上,后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但是他却像是站在舞台上的演员一样,兴奋,而癫狂、 “这玩意,不就是用来打破的吗?” “我也曾见证过绝望,我也曾见证过许多,令人痛苦的东西,在当时简直让我生不如死。但是...” “现在回想起来,都是美好的回忆。” “因为,我太喜欢现在的生活了。喜欢的简直不能自己。如果能再来一次的话...” 他一把抓过她手里的珠子,脚下稍稍点地,像是飞翔一样向后倒下去。 “我会选择更加痛苦的过去,换来更加欢愉的现在。” 向后下坠的过程中,他左手按胸,右手手指捻起礼帽边沿,微微抬起,带着期待的笑意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人。 “感谢您的招待。” “自由……这种东西,自己根本承诺不出来啊……”媒介的解释和自己想的并不太一样,本以为自己没什么可作为媒介的东西,却不料只是一个承诺。 轻抚着手上的花瓣,仔细想着这承诺的代价。不知为何一片迷茫。 “我觉得你有一样东西应该是可以当做媒介的” “他”的声音忽然响起,意识相通的二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东西,那个自“他”诞生以来便一直留存身边的东西。 接过院长的笔记本,并未急着打开。而是从自己的右手边抽出一把刀来,经过岁月的洗礼,这刀已不如早年那样锋利却也十分明亮。 “这把刀是我很久以前便留在身边的东西,本想将其丢掉却念着回忆不忍丢弃。这把刀灌注着我的回忆,也充满了我的灵魂。我想如果做媒介的话,这把刀可能再合适不过了。”一边拿着刀在自己的手上轻轻划开一道口子,一边有意无意地自言自语道:“我想只能用这个东西作为媒介了,我不能许诺你们自由,这太过沉重了。但我能保证只要我还活着,这把刀就会在我手中。事后,若我有幸还在,这契约物一般的东西,任凭你们处置。” “如果你的怀抱是这样的触感...那也太遭人嫌弃了。” 罗德里亚低声笑到“和刚才触感相比,真是毫无可比性...” “我就直说了,你能给我什么,我能帮你什么,我们来做一场交易。我到这里,就是要有所收获。” 恶魔之力开始在身周蔓延,并不是和之前那样束缚在身体周边。在这一片漆黑的地方,他能听剑自己的力量和外界的元素冲突时造成的声音。身周,一片片的元素在剧烈的反应波动,一颗颗细小的圆球在身边浮现。 更加细小的力量试图顺着身周的黑暗蔓延,试图感知到更远的地方。 “你是否“满意”这样的交易呢?” 几乎是与寂静的夜同时睁开眼。 迅速穿上衣服,微微侧头,瞧见了窗外日出的景象。 天边冒出了小半的太阳倒真像是只眼睛。 目光停留几瞬后收回,扯着衣角将着装整理妥当,拿了床头昨日没看完的书坐到书桌前继续研读。 日光渐盛,如果是其他种族或许会很乐意在这样的环境下修习,但凯兰显然不喜欢这样的环境。将一旁的羽质书签夹在书页里,翻手合书,同时一把拉下兜帽,身体放松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凯兰昨晚并没有睡很久,或者说...作为更亲近黑暗元素的种族,他总是更习惯在夜晚活动,但那样的习惯总是会与学院的一些事务产生冲突,所以这一年间,凯兰也做出了许多改变与调整。 叩门声将凯兰从休憩状态唤醒,顿了一两秒,待身体各处机能从刚才的状态中恢复后他起身打开了门。 原本因舍友突来的呼唤而出现的些微疑惑已经被对方的话语打消,遂只微微颔首道了声‘早’算作招呼。 凯兰径直去拿了属于自己的早餐,既然有事要做,自然得快些动身,一直以来,凯兰可都是在以‘好学生’的标准要求自己。 经了阿斯莫德手制作的饼为凯兰提供了足够的能量,是以即使世界已被光明笼罩,半暗精灵仍精神满满。 与室友一同来到了一废弃教堂前,听见野兽的嘶吼,凯兰不由皱起了眉,不过再看看一旁的禁林,心中又多几分释然。于此同时凯兰迅速取得了身边一定距离内的部分暗元素的掌控权,它们可以成为他感官的一部分,也能在适当的时候为他进行防御或攻击。 微侧头看向阿斯莫德,试图探知他的下一步打算。 第四百二十六章 凯兰并不习惯跟随他人,也不是个喜欢征求他人意见的主,但对于阿斯莫德的想法他大多是信任且听从的。 「风之精灵?那位可怜的精灵姑娘?」 兰斯看了一眼罗维斯特,见人并未作出什么拒绝的态度,便以暗灵力的小技巧帮这位学妹做了一个小小的隔音设施。 「这个声音,应该是那位苏醒的奥沙菈吧」 思及之前听到的黑龙神的声音,兰斯做了简单的猜测。 对于查理斯的拒绝兰斯并没有什么感触,他含笑点了点头之后,便向后退了回去,恰好罗维斯特伸手拉他,兰斯顺势将手指插入罗维斯特手指之间,五指相扣。 兰斯看到罗维斯特似乎想对莫奎斯特说什么,但是还不待罗维斯特出声,忽然校长急匆匆的冲了过来,通过双生镯,兰斯隐约感受到好像是出了什么事,有些严重。 「几位龙神的事情?和奥沙菈的复苏有关,还是有什么情况压制不住了?」 由于信息量实在不足,兰斯无法作出有效的猜测,他看着莫奎斯特和校长一并被传送离去,想来这位学弟所遭遇的事情与校长急匆匆过来的紧急状况是有一定关系的,那么根据这位学弟的叙述……是黑龙神相关的可能性更大些? 看着似乎有些疲累的罗维斯特,兰斯用指腹慢慢帮助他按摩着头部的穴位,他没有把自己纷乱的猜测说出来让他分心,若是可以告诉自己的事情,罗维斯特一定不吝于详细讲述。这是一种很奇妙的信任。尽管他与罗维斯特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很长——相对于他们悠长的生命而言,这着实是短暂的相处,但是兰斯却觉得他们的灵魂是契合的,对于兰斯而言,罗维斯特是他唯一可以敞开全部的身心乃至灵魂来接纳的人。 “正事重要,亲爱的,在我们可以卸下沉重的负担之后,我们拥有一生的时间可以尽情的享受愉悦的时光。” 在罗维斯特的手穿过兰斯腿弯时,兰斯习惯性的把头枕在罗维斯特肩上,光芒闪烁,二人眨眼间就到达了一处血潭前面,这是血族的禁地,兰斯知晓,但是除此之外,兰斯对此一无所知。 “当然,亲爱的罗维斯特,就像我相信自己的心。” 兰斯眉眼弯起 “有需要我去做的,尽管告诉我,亲爱的,不要把一切都放在自己身上,这很累,我一直在你身边呢。” 兰斯嘴角倏地一翘,声音中蕴着点点笑意 “我可是第一次进入血潭,并不知道要注意什么,为了防止一些不必要的意外,亲爱的,帮个小忙。” 他唇角的笑意压抑不住,修长的五指快速的解开了扣子,摘下领结,拿开腰带,褪下外套,马甲,里衣,长裤,并统统把他们折叠好搁在了罗维斯特怀里,脊背挺直,笑吟吟的迈着优雅的步子踏入血潭中去——如同他衣冠楚楚之时一般无二。 “这样的话,也就是说...” “你会将我能够获得的东西摆在我面前,供我选择,是吗。” “那我希望,他不要太脆弱了...” “如果能让我满意的话...” “我很乐意在以后,给你对等的回报。” “如果没有的话...” 同族的气息并没有让他感觉到任何的亲切感,相反,他只会更加戒备。 他没有忘记那个自称老祖宗的魔族对他说的,这是载入史册的危险地带。只有相应回报,却没有相应的付出的话... 他的力量在一瞬间就沸腾了,然后剧烈的爆炸,他本人则是直接化作影子,潜入到这一片黑暗之中,试图挣脱光影的包围。 他根本不信任这个莫名的声音,他也拒绝闭上眼睛。天上从来不会掉馅饼,就算有,那也只会是陷阱。 早先就布置在外的细小的力量团开始膨胀,随时处于爆炸的边缘。 他接着开始充满疯狂与恶意的力量在四周弥漫,开始影响着周围可能出现的生命体。只要能够侵染到,他就能够获得对应的位置,接下来... 就是争夺战了。纯粹的意志与力量的对抗。他开始释放更多地力量,准备着接下来的战斗。 在阴影中,他将神秘的黑色圆球握在手中,如果前面的准备都没起到作用,他就准备使用这个。 无论这个有什么作用,都无所谓。用了就知道了。 “如果没有,那我就要拿走我觉得可能是收获的东西了。” 对方的动作很明显受到了白光的牵制,但是反击的时间到底还是有的,化成雷电的紫光摔向背后的自己这边,撞上了雷锻塑造的剑身,削减了一部分力道,但紧随而上的撒拉弗的术法加成将这一点缺陷给抵消掉了。 得到了一个眼神确认,借由前一个力道惯性艾卡森赶在对方转过身之前横斩向对方的肩颈处,并以新锻出雷电锁链缠向黑影的四肢。 他主要的目的并不是杀他,而是制服对方以得知这场莫名暗杀的背后目的。 他从未有过树敌,若说对方是冲着学院来的,或者是家族去的,那他有必要从对方嘴里撬出点什么,而不是让他瞬间闭嘴。 兰斯刚刚沉入血潭之中,周身血色光芒便涌动包裹过来,沙哑的声音透过兰斯的耳传入他的心,直击向沉默的灵魂——血族荣耀。 他的血液忽的纷涌起来,好像是烙印在骨血之中的印记被召唤苏醒,虽然从未听过完整的条文,但是却有无数优美的词句纷纷浮现——血族的荣耀本就该用最优雅的颂诗来歌咏。 「我以我的血脉为荣,因流淌的高贵血统而骄傲。 风度和气质是他的华丽衣衫 优雅的礼节是他的精巧装饰 沉重的责任是他坚韧的骨骼 永不屈服的心是他流淌的血液 仁慈的对待子民是贵族不变的承诺 残忍的对待敌人是骑士利刃的锋芒 永不退却 守护我们的领土 这是烙印在血脉中的荣耀 身处七色华彩中的自己,突然之间恍惚了。忘了和蓝色妖姬道歉,忘了再出声问些什么,只知道此时自己的身上应该已经肩负着一个很沉重的责任。 低头再看那把匕首,黑色流光时隐时现,自己也能从中体会到其中元素的磅礴力量。 “看来这事没白做啊,出发去禁林吧。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 “嗯我知道。” 与院长道过别后,离开了办公室前往禁林。去找那守墓人,埃里克。埃里克是上次遇到那个人吗……忽然脑中又想起了罗斯维特的话,为什么要把最后一个杀掉呢。 虽然已经签订了契约,但是还是有很多疑问等待着解答,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在接触到金色怀表的一瞬,米提尔身边的事物突然扭曲,取而代之的是完全陌生的场景,他进入了一处幻境。 米提尔一言不发地看着眼前的这几人,没有一张是熟悉的面孔。 「我到底误入了一个什么地方……」 刚才时钟房间的白发少女也没有回答,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的黑猫,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看来你还得跟着我一阵子,小黑。” 此时,白发的少女忽然说了一番令米提尔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话。 “有缘人……劫难……心?” 他低头沉思着,突然想到了一种不怎么好的可能,但是他不敢确定。 “尊敬的小姐,您能否告诉我,即将到来的是何劫难?” 少女的声音空灵悦耳,却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浓郁悲伤,米提尔逐渐皱起了眉头,倾听这预言之声。 周围的景象再度更迭,米提尔来到了龙域圣地,他在龙域生活的时间不久,也对这圣地没什么印象,但还是有一丝沉睡在血统深处的熟悉感被唤醒。 “战争……” 伴随着仿佛要将天空撕裂般的龙啸,巨大的压力瞬间向米提尔涌来,他竭尽全力对抗着,直到小黑以冰罩将其隔绝。 “呼,你还真厉害。” 米提尔勉强笑了笑,冷汗已经打湿了他背部的衣衫,他险些在这强大的威压之下透支力量。 场景转换,他再度回到了那个未知空间,恍惚中,似有一声叹息在灰色的天地间回荡。 米提尔从女子手中接过怀表,向对方微微鞠躬致谢。 “唔……” 塞西尔从梦中苏醒,内心还残存着梦中看见赤龙冲上天空的哪种……大概可以叫做哀伤的莫名的情绪,他迟钝的眨眨眼睛,慢慢的把自己梦境中带入的情绪拔出来。 恩?等等,旁边是不是有个人?! 红色眸中因为才睡醒而残留的迷蒙雾色瞬间消失,塞西尔神志彻底清醒了,他忽然察觉到自己身边多了个气息,不,似乎是一直都在,只不过方才自己还没清醒于是没察觉罢了,如果这个人有一点点恶意的话,那么自己的尸体可能都已经凉了很久了!果然自己的警惕心该在提高些了,还是太弱了。 塞西尔内心狂掉冷汗,默默抬头,便看见了那个禁林遇见的俊美而神秘的学长,暗精灵沉默的站在一旁,神色淡漠不知道在想什么,让人琢磨不透 他想起身,因为这么躺着着实有些失礼,来没来的及支撑起身体就被眼前莫名出现的那个岩浆以及随后而来的那个画面吸引了。 那片森林,是禁林么,感觉有点想呢。那个钥匙又是什么,有一种它很重要的感觉恩,等会去看看吧。塞西尔如是想着,他支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微微理了理稍有些凌乱的衣襟笑了笑“又见面了呢,杰拉学长。” 虽然感觉每一次见面自己都有些狼狈失礼默。 当然后面那句话塞西尔没有说出来,唯有被红色发丝遮掩住的,有些透红的耳尖可以窥见其内心的尴尬窘迫。 然后就是无言的尴尬,恩,塞西尔不知道说些啥,难不成说他看那个钥匙颇合眼缘欲去禁林一探求带路吗,也不可能问他为啥在这儿这有打探别人**的感觉本来就很失礼了怎么问不得更失礼?但是啥都不说似乎也不好?塞西尔不禁沉默。 经过内心的一番纠结(bushi)之后,塞西尔眨眨眼睛决定顺其自然于是状似不经意的问到。 “学长来这里有事情吗?话说,这儿哪里来着?我不会又迷路到奇怪怪的地方了吧0x0.” 然后悄咪咪小声念叨“刚刚的画面有些在意呀,但是那片森林好像很危险的样子,去了会不会回不来呀。如果有人陪着就好啦。” 场景变换,一座古堡出现在面前,半掩的房门旁,站着一位华服少女,兰斯注意了一下忽然变化的场景,注意力便集中到了少女带来的题板上去。 “历史题目……” 兰斯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轻叹道 “不巧……我对久远的事情并不明晰。浅答一番,希望莫要让姑娘失望。” “这个世界发生过两次大战,分别是人类联合神明对抗龙族和人类联合各大种族对抗天神众,期间发生了一些大大小小的种族战役,持续了大约三年。” 兰斯停顿了一下,将下一题回答的委婉了些。 尽管他心中对一些种族有许多不满。 “罪魁祸首严格来讲是天神众,但是雪崩的时候,每一片雪花都是帮凶,无论是帮助罪魁祸首的种族,还是作壁上观者。” “我们……” 兰斯弯了弯唇角,轻声继续答到 “在人族攻击天神之前,天神是大家的神明和信仰,或许龙族信仰的是龙神……抱歉,这些我的确不太清楚,至于现在……东大陆的神明自然还是天神众,西大陆肯定不会了。” 兰斯微微一欠身,轻声叹道 “希望我的无知不会影响到您的心情,尊敬的女士。” 感受不到阻滞的力道,有释放能量冲击的感觉却没有得到任何实际性的效用,很快皱起眉头的艾卡森快速将雷锻撤离,赶在对方凝聚雷弓射出箭的那刻利用磁极的瞬移改变了所在的位置。 在磁极反馈回另一个模糊的“第五人”信息的那刻,青年的骑士终于意识到了些许不对劲的地方,而黑影则趁着其中的空隙向女孩所在的方向丢出了一个黑球。 第四百二十七章 给那个不知名存在点赞! “诶……学长等等我啦,我也一起去!” 忽然发现学长已经快走远了,塞西尔眨眨眼睛很快的追了上去,跟在学长身后。 虽然有点想问问关于哪位吉娜前辈(大概)的事,但看学长的神色应该是有啥问题发生了,于是塞西尔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出声默默的跟着学长去往禁林。 在回答完这个音律题目后,大门缓缓打开,一座又一座的王座显露在兰斯的面前,兰斯微微有些惊讶,又觉得理所当然——毕竟这是血族的禁地,只是他未曾想到有如此多的存活着的人在这里生活,不,是否是真正意义上无拘无束的存活尚且无法确定。 见到那女子招手,兰斯挺直腰背,迈着优雅又稳定的步伐走上前去,神色恭敬,以血族最尊贵的礼仪行了一礼。 “是的,尊敬的先祖阁下。您无知的后辈兰斯伦塔特玛士撒拉,想要在这场漩涡中尽可能的尽一些微薄之力,有人给予了我指引来到这血潭,所以晚辈冒昧,前来打扰先祖的宁静。” “感谢先祖的馈赠。” 兰斯再度深深一鞠躬,古老的语言映入他的耳中,血红色的光芒包裹着他的身体,兰斯感觉到一种奇异的力量的进入,这是他所未曾感触到的力量。 “晚辈谨记先祖的教诲。” 兰斯垂眸看着手上的红云,心念电转间已是明了了这位先祖的意思,他露出温雅的笑容,含笑道 “她是个可爱的孩子,我会好好保护她” 对于那位关于某人的调侃,兰斯并没有接过话头,但是眸子中不可抑的露出来了一抹暖意。 不仅是某人不愿意,兰斯自己也是不愿意的。 若非必要,他一刻也不想与他分开。 “我已经得到了先祖的馈赠,那么亲爱的,我的衣服?” 他并没有在意他们的态度,因为这才是他认知的魔族普遍的模样。 “那么,魔王……我会尽量的。” “可是,我是如此的弱小,又能替你分担什么呢?我只是个小小的恶魔,又有多少力量,帮你完成任务呢?” “若是一点助力都没有,现在的我甚至都不是学院内任何一个教师的对手,我又能做到什么呢?” “不过,你是王,我自然只能选择,您的选择。” 他将表面功夫做足,低着头说到。这是他对力量的认可,但是只是力量而已。 他已经感觉有些无趣了。 对于他来说,他只想找些他喜欢做的事情来做,其他的,实在提不起兴趣,便有些阳奉阴违。 对方会跟上来也算是在杰拉尔顿的意料之中,当然,他并不会对他人的选择太过关心。不过在当前情况下,他多少会因此感到一丝欣慰。吉娜既然发出呼唤,那么禁林一定出现了一些问题,在处理这样相对严重的未知事件时,能够多一份助力总是好的。 杰拉尔顿听到塞西尔的话后停了脚步,等他快追上来后才继续前行,虽说目前情况紧急,但也不是在这种地方省时间的时候。 这里本就离禁林不远,暗精灵与龙族的组合很快到达了那里。 但…… —— 【插播判定】 你们到达了禁林边缘,前方被迷雾笼罩着。这时,你感受到的呼唤明确了许多。 尽管只来过一次禁林并且方向感不好的你并不能分辨出那呼唤来自什么地方。 —— 这并不是杰拉尔顿熟悉的迷雾。 “有入侵者!”他在电光火石间得出了结论并发声提醒与自己同来的塞西尔。 紧接着杰拉尔顿的手里出现了两把形似匕首的武器,他皱着眉,面色沉凝,向着禁林河流的方向去。 米提尔面前出现了一名眼熟的灰发男子,他曾在之前的画面之中见过此人,但却不知道对方是谁。 米提尔注意到了此人身下的王座,他静静听着男子有些不明所以的话,却并不怀疑其真实性。 这个世界,本就是危机四伏。 况且那沉重的龙之威压,可不是能伪装出来的。 “若这个世界真的面临危机,那么我自然会献上自己的绵薄之力。” 一路无言,塞西尔与杰拉尔顿快速的赶往了禁林边缘,或许是因为他们本身是会飞的,即使在开始稍稍耽搁了些时间还是很快的到达了禁林边缘。 眼前的禁林和塞西尔第一次来的时候似乎差不多,依旧迷雾弥漫,看不透里面的情况,但又似乎不完全是之前的感觉,但因为这只是自己第二次来这里,也不完全确定自己的感知对不对。塞西尔有些纠结的蹙眉,而且或许是因为靠近了禁林,那种莫名的召唤更加的强烈了,但又说不准到底是那个方向传来的吸引,只能无言。 不祥的预感越来越严重了呢。 塞西尔在内心幽幽叹气。果然,身旁的杰拉学长迅速做出防备的动作,提醒自己这儿有问题。 不过隐隐确定这里有些问题却没想到这么严重。入侵者么? 校园内部居然出现了入侵者,已经那么严重了? 塞西尔一边感知着火元素们,往自己周围聚集方便自己随时运用,手上也与学长一般尝试着凝聚出顺手的方便隐匿攻击的武器一边警惕着周围,他跟随杰拉学长向着禁林走去。 “……!” 在学长出声的瞬间,感觉到了不对劲,一种莫名的能量出现并且向着自己袭来,因为不是魔力波动自己也没有怎么发现,差一点点就被得逞了呢。塞西尔险险避过。 “呼呀,好险好险。0x0” 嘴上轻轻念叨着好险,手上也并不含糊,就朝着那个靠近自己的黑影砍刺了过去,同时迅速抽离周围的火元素们直接就是一个小型火球范围攻击,当然有注意着没有烧到禁林那边。 话说,居然是水属性的呜,有些麻烦了呀,虽说吧按理讲元素们是相生相克的却又不是绝对的,水能浇灭火,而火因子强于水因子的时候也能将水蒸发,但如果实力上绝对的话,水因子还是比火因子稍胜一筹的,而他能做的,只能是努力的尝试发挥出自己升华能力后得那个自己的本体属性岩浆了吧。塞西尔默默的把自己对火因子们的提高些许寻找岩浆因子们的回复。 同时眼角余光注意着另一边学长与黑影的缠斗,想要汇合帮忙却又害怕误伤到人家。而且自己这边也还没有解决若是自己这方失败,就相当于是二打一学长会更没有胜算。于是塞西尔更加集中了注意力面对自己现在的对手。 “这是对你的力量的尊重。” 罗德里亚低头按了按头顶的黑色礼帽,用帽沿象征性的遮住了自己已经不想再掩饰的眼神。 “你是不是王,对于我来说并没有多大的意义,哪怕你是天使假扮的,我都无所谓。不过……” “我开始喜欢你的性格了。你们,很对我的胃口。我乐意为这样的人服务,因为……你们总能给我带来足够的欢愉。” 他伸手探入黑洞中。他本想随便抓个什么东西出来,但是很奇怪,他什么也没碰到。 他的笑容开始变得有些僵硬,并且开始收敛。 “但是如果我觉得无趣了……我会拒绝的。” 他再次摸索了好一会,指尖似乎触碰到了什么毛茸茸的东西。他果断绕开,在寻找。 但是无论他的手摸索到什么地方,指尖的位置总是恰到好处的刚好碰到这么个东西。 他知道,这估计有猫腻了。他反手抓住了那团东西抽出来,一脸和善的看着这个毛团。 “你们希望,我用这个东西,给你们织一件毛衣吗?像女人一样?” 米提尔顺势乘着风暴,落于“圣潭”边,他于冰山之上出生成长,对龙域的了解甚少,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但是他很清楚,机遇与危险永远都是相伴而生,在哪里都是一样的,稍有疏忽,也许就会在拯救世界之前先死在这里吧。 「真是二流的死法。」 他看到了潭水边的白发女子,本想打个招呼询问这圣潭的所谓机遇,却见她指了指潭水。 “这是……要我跳下去?” 米提尔观察了圣潭许久,却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来,去问那女子估计也不会得到回答,那就…… “只能跳了吧。” 米提尔一跃没入潭水之中。 糟糕,被打断了,麻烦了。 塞西尔内心皱了皱眉,周围的莫名其妙的波动让自己对火因子们的感知受到干扰,感觉与上次与凯兰前辈对战的时候进入了对方领域后相似,却又不同,那次是暗元素压制住了火元素们,而这次…… 没时间分心,塞西尔快速讲身体局部半龙化,粗糙的龙体护住脆弱的部位尽量闪避还是割伤了身体多处,很疼,但是塞西尔无视了疼痛,快速逼近那个黑影,他不确定为什么火元素们对黑影似乎没用,但目前暂时午饭与元素们沟通于是塞西尔一般再次尝试沟通元素们一边将武器实度再次提纯快速向那个黑影攻击。 实在不行,只能试试看能不能用那一招了。 “亲爱的罗维斯特……是敌人吗?我还没有掌控先祖给予的力量。” 兰斯叹了口气,这种刚刚从一段美好的感觉中脱身就要进行战斗的滋味着实是不太美妙,他磨了磨牙,脸上浮现出带着几分危险意味的笑容,冰蓝色的瞳孔被酒红色晕染,手中黑暗气流旋绕凝结,成为一把修长的西洋剑。 他暂时不知道如何掌控先祖给予的力量,也许那股力量和这些不是魔法的波动有些关系?大概要等到这边事情解决,才能询问罗维斯特详细吧。 兰斯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浅紫色的光芒,那是幻术使用的征兆,兰斯微微侧头看了罗维斯特一眼,无形的精神力量波动,向着那两个人笼罩过去,他模拟了一抹龙威,是他曾经见过的暴风龙神的威压。暗色的灵力凝结成锐利的刃,从前后左右四个方向朝着那两人攻击过去。 静默的看着这一切,向罗维斯特点了点头,来到血族的古堡,眼前的画面让耶梦佳感觉有些不大舒服,这好像是幻境。 “这里估计需要你来了,宝贝当心些,这里似乎是幻境,那两个人被什么禁锢了。” 将查理斯拉倒自己身边,仔细观察着周边的一切,暗元素疯狂向耶梦佳和查理斯周围聚拢。 —判定— “我的后辈我居然等到了~继承了我能力了的后辈啊~” 这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传来,一个若隐若现的金色身影出现在你们眼前,血红的瞳孔温柔的看着查理斯,转头看向耶梦佳眼里露出了几分怀念。 “黑暗的气息,我已经许久未曾感受过了…这是我留在世间的一抹意念,我想你们需要前往一趟龙域,哪里有人在等待着救赎,眼前这个画面中的女子的血能救他…可惜,被我弟弟给折磨成这班模样,运用你的能力能将这里的能力消除,收集好血液休整下便组织人一同前往龙域吧,罗维斯特会帮你们,她也会……” 说完便消失了,化为了一道金光钻进了查理斯脑海里,脑子里混乱的记忆似乎梳理了一些,却又摸不着。 —结束— 看向一旁的查理斯,耶梦佳不太希望自己的宝贝受太多苦,可是如今是没有办法了,他们身上似乎都带有了一份责任。 “小心些,不行了立马停手,我和你在乎你…” 祝星辰见状,忙连声推辞道:“不碍事的李姐姐,幸而我躲得快,只是不小心碰到了一点茶水而已,没伤到哪里。”说罢,一脸懊悔,“都怪我不小心把这茶具弄翻了,让大家受惊了。” 所以在祝星辰说完这句话后,便立刻作出了一副马上要动身的样子,右手佯装不经意的划过桌面,一不小心的把桌上茶盏碰到了地上,茶具碎裂的声音顿时响起。 啊的一声惊呼,坐在一旁的牛采女一脸紧张的靠过来道:“郭姐姐你没事吧,快,快擦擦!” 李美人的表情也紧张了起来,忙招呼怀珠过来道:“快去我屋里拿金疮药来,这茶水烫,可千万别烫坏了手落下疤痕,得赶紧敷药才行。” 第四百二十八章 一晃又是数个小时,其他学生已经学习而归,507中的少女在慢腾腾的起床… “嗷呜~啊~嗯~” 柯梦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并伴随着一阵肚子的咕噜声… “饿…饿了(╥ω╥`)” 看着窗外楼下人来人往,看看窗内自己衣冠不整,柯梦又躺回床上,看着天花板…动动鼻子仿佛就能吻到来自食堂的菜香~ “好饿呀…今日份的食堂,我闻到了鱼香肉丝、红烧排骨、回锅肉、魔芋烧鸭、红烧茄子、粉蒸肉、糖醋里脊…” 深吸一口气,向着天花板伸出右手,起身打开衣柜,找寻着适合出门的衣服… 套上白色加绒加厚可乐袜、先穿上秋衣保暖衣、再穿上粉红方格小短裙白色衬衫,最后披上一件粉色带帽卫衣斗篷(加厚加绒) 推开寝室门…一股冷风袭来…“嘭~” 柯梦关上门,蜷缩在温暖的被窝里… “噗……” 她偷偷笑了一下,毕竟一天没有东西吃也太惨了,她一天可是可以抓到好多鱼——所以为什么不去找她呢? 虽然她压根就不记得自己当时差点把他撕了。 面对选择性失忆的龙,大概没有谁有办法吧。 “我在303。” 她看了看,把那条用来摆盘的、将近一米长的金枪鱼提溜起来,然后放在阿提斯蒙特的盘子里。 “这条看起来还很新鲜。” 其实养条龙有时候也是挺麻烦的,因为它们通常会提供非常多的食物,不吃的话它们还会生气。 不过稍微吃上一口它们就会心满意足了。 “吃完饭要不要出去溜达溜达。” 当然,这个溜达指的是带着他飞,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散步。 “时间不早了……那么……经过刚刚的行为评价,我们决定选……” 一个矮小的妖精走上主席台,念着名字 “另外,普通同学也尽快加入组织哦。” “毕竟,正神陨落了……” 他说完后,笑了一下,走下了台 “现在,准备睡觉吧。” _ “他们来了……” “嘻嘻嘻” “让血液” “流淌……” _ 众人进入了宿舍楼,并没有宿管大妈,角落,一个铁盒子里放着众人的房间钥匙。 正当你们感到奇怪时,一楼卫生间传来了摔东西的声音。 “越来越强烈了吗……” 【七亲王专属剧情,请稍等】 皮克小姐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不过还是硬着头皮给你们去拿那个放钥匙的铁盒子 “哇……她动我的东西……” 微小,带着哽咽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膜…… 皮克小姐说了什么,这声音才停止 “谢谢啊,好多人陪我玩,呐,玩具你就动了吧~” 皮克小姐战栗的分好钥匙 “以后要去卫生间,去二楼的……晚上……去三楼……白天…一楼…四楼的……很乱……” 她紧张的说了些什么,又说道 “第一:晚上3层以上不许看窗外,第二:敲门必须3声以上,第三:夜晚小于三声的敲门不要开……” “大家,享受一个好的夜晚吧……” _ 门打开,映入你眼帘的是一个豪华的房间,房间中充满了淡雅的香气,随着众人喜欢的颜色而铺好的床铺…… “Haveagoodnight~” “唉?”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手帕,一角塞进衣领,从面前的大桌上端了一块七分熟的牛排,拿起刀叉吃了起来,“这黑胡椒有点冲啊。” 大概三分之一下肚后,没有饿到心慌的感觉了,看了看选择夜部的有没有熟人,“诶,暴食,懒惰,傲慢都来了啊,其他人都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放下刀叉将手帕拿起检查了一下是否有污点,叠好,放回,托着腮发呆等待分部开始。 “呃....了解了,之后我会去那个地址收取的,既然没什么其他的事,那就先挂了吧”几秒后按下挂断键,首领终于良心发现了!终于发现我近战远程都是差的,话说是什么玩意?我主修热武器的啊?乱七八糟的之后再聊....我再眯一会..... “先王将倒下……新王将接替” “不……先王对我们的威胁太大了……不行…必须除掉新王,或者让他成为我们的人…” “那么……他现在在哪?” “乌拉诺斯学院……他是一个新生。” “哼哼,新生?传说中神的学院?不过如此……也好,给了我们一个范围……” “那么我们怎么办?这座学院只允许被邀请的人进入……” “早已衰亡的正神,能管我们吗?” “也是……” “306,还真是不走运呢,听这位宿管阿……啊不,皮克小姐的语气像是闹鬼的样子。”凌千将房间的窗户打开,但窗帘拉住,“希望这个鬼,不要来找我啊~(笑)” 将行李安置好,将武器和一个纸袋子塞到床底,然后出门去卫生间检查设施是否正常,完事后直接返回房间,没有串门的意思。 见人呆呆的也不出声,抬手捏了捏她柔软的面颊,起开带她到夜部落座。 “在犹豫吗?反正,小枳是跟我一起吧?哈啊——”掩面打了个哈欠,随意地添了碗玉米浓汤,细细的汤匙在碗里搅着,百无聊赖。 “其实……这里并没有什么好吃的。”慢悠悠地说着,浓汤映着垂落的发丝。无意间转头看见抹绿色的蘸料,忽然想到什么。 “我啊,很久之前……就有一个觉得很不错的食物。”慢条斯理地夹过一片金枪鱼,让它裹了身翠色,在一旁颜色相同的蘸料中选择了闻上去酸酸的的那碟,一面用白瓷盘装着,一面朝她递去。 “我很喜欢,所以也想让枳试试很久了。来,啊——” 看着女孩一副极惊恐的面容,忍不住笑出声来,“噗,用不着这么害怕。不会死的,而且你是个很好的医生啊。” “这个,能让人很精神。”收回筷子自己吃掉了那块鱼肉。刺鼻的味道一下子冲上脑门,舌根像是有数根小针一下下的扎着,醋酸酸涩涩的漫开。她摸了摸眼角,有些湿润,好像效果太好了。 “嗯,见到枳的时候就想要精神点呢。”她耸了耸为自己的失态如此解释道,而后手依然伸向了可乐。余光瞥到一旁的空位已有人坐下,轻软的像云一样的话飘进耳畔。 玻璃杯贴着脸的触感冰冰凉凉,她侧首,伸出一指摆了摆笑眯眯地反驳道。 “不,这次加了醋哦。” B后面就默认回宿舍吧,我太菜了心灰意冷 “不要……不……” 哭泣的声音响彻这个世界 “不!!!!!!” 女人凌厉的叫喊声在你脑海中回响 “这是诸神的战争……” 星星如同醉酒了般从天空掉落跌入大海,或者砸在大地上…… 你看到无数的恶鬼从世界尽头的裂缝爬出,吞噬着生灵…… “想什么呢?一起玩啊~” 你被一个清脆的女声唤醒,四下看去,并没有别人…… “好了,我亲爱的妹妹,我们马上就可以再见面了。通知他们,一切按照机会进行。” 一点电脑病毒就让秦恩黑进广播室,他远程输入着程序,让那条广播在应该响起的时候响起。 “东西也应该给他们了,毕竟这个时代不应该有神魔。” “神都是爱你的,因为你是神的孩子,母亲您是怎么对我说的吧?”秦恩的母亲是一位虔诚的教徒,他的父亲则是恶魔的信徒不然也不会生出同时被恶魔和诸神所钟爱的孩子—他的妹妹。 “可惜我是神的逆子也是魔鬼的逆子,我将亲手葬送他们的时代,为了我们渺小的人类。” 入夜之后,凌千一晚没睡,期待着皮克小姐所说的敲门声,顺便看了两部黄片补充能量,“夜晚是多么美好的一段时间,没有刺眼的阳光和纷扰的人群,我很搞不懂为什么要睡觉。” 在地狱的生活都是昼夜不明的,所以凌千一般很少睡觉,最大的乐趣可能就是折磨罪人的灵魂了,可惜啊,“可惜我没从地狱带两个灵魂来,这东西太没意思了,这群凡人真的连造人都不会。”他合上笔记本电脑,拉开窗帘数星星去了。 “吾主……”一个虚影跪在你的面前,那是被你们放出的恶鬼。“我们没有找到继承人……也许他还不在……” “…唔…” 安妮娅自睡梦中醒来——凄厉的叫喊、无数的恶鬼,她梦见战火再一次烧遍了整个世界…因为噩梦的缘故,她感觉自己的脑袋隐隐作痛着。她抚着脑袋坐起身来。 “呼…嗯……” 还好只是一场梦…?一般人在梦见这样的场景之后,也许的确会是这个反应,感叹到虚惊一场。但换作安妮娅,她不一样…每一场梦境都昭示着未来,而且…宿命一旦定论后,结局往往难以改变。 少女正是命运之神的后裔。 因为突如其来的睡意便倒在寝室的床铺上小睡了一会儿。她整理了一下自己柔软的白色长卷发,抱起尾巴走进浴室梳洗了一会儿…她缓过神来开始回忆起梦境里的画面,那让她不寒而栗。 怀抱着这样紧张的心情,安妮娅拉开宿舍的窗帘,望向今夜的星空,她默默合掌祷告。 “神啊……希望今晚是个平安夜…” “现在405集合,计划有变。”秦恩看着外面的异象对着自己的手下们说道。 说完秦恩便拿出之前在实验室里面收集到的一些小玩具,尽管没有什么大威力杀伤武器,但是总比没有好。 “让他们自己选吧,现在最主要的目标是材料仓库。”等会儿就去那里吧,秦恩看着桌上的地图在短时间里规划了一条最安全的路线。 “对了记得带点压缩饼干有几个家伙还没有吃饭。” “这是什么奇怪的规矩····” 一般来说,宿舍的规矩应该是晚上不准出门啊,或者不准随便串门啊这类的规矩。但为三的规矩居然只是“不准看窗外,敲门要敲三声,而不允许对小于三声的敲门开门。”而且还仅仅只限于晚上,这样的规矩未免还是太奇怪了。还有去卫生间居然也有规矩白天去二楼晚上去三棱的,那其他楼层的卫生间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吗? 不过,仔细想来的话,规则肯定有它存在的意义,但至于因为什么,那自己就并不清楚了。自己最好还是紧紧记住这些规则吧,对于这些听起来好像十分危险的事情,自己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比较好。毕竟刚刚的那种仿佛回声一般的,进入我等耳膜之中的声音,不像是在座各位其他学生发出来的。 不过,好奇心总是能战胜一切,对吧?如果可以,真想跟其他猎手们住在一层楼,这样一来至少相互还可以有个照应。 这座宿舍里肯定有什么东西,但或许应该不是由诛神社来解决的,毕竟我们可没有那些神子们的异能。 205,这是自己的宿舍。每个宿舍都只有一个床位,这样一来就给了自己足够的空间去做一些事情。 如果可以,自己十分希望能摸鱼,但无奈老大有令不能不听啊。拎起公文包,那里面是自己的枪,只要感觉到这样的重量心里总会踏实很多。 虽然不知道老大想要干什么,但既然他说去他的宿舍集合,那肯定就是要开开会了。 要求敲三声以上,那我就敲四声好了。 “老大,是时候开门来讨论讨论什么了。” “呼……”一阵阴风从四楼的尽头,407下一个房间吹来,隐约可以看到一个人影在那里望着你 阿提斯蒙特勉强把北极星给的金枪鱼吃完了,这难道是对以前那次的补偿吗?但无论什么时候这也有点多啊“303,记下了。散步等明天吧,还得回寝室整理整理呢” 听完了皮克小姐的话,拿着属于自己的钥匙回到寝室。看着纯黑的床铺“这个学院的负责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搞得跟棺材似的” 阿提斯蒙特并不召集睡下,他开着寝室里的灯,把寝室照的亮堂堂的,对着窗外喊了一声“回收旧冰箱,旧电瓶车,摩托车,旧电脑,旧彩电,回收旧手机换菜刀,换脸盆,回收长头发,剪长辫子”然后拉上窗帘坐在床上看着关于医学和历史的书籍 第四百二十九章 “回收吗?”一只枯瘦的手伸到窗边“我有钱……”它拉着一个黑色的布袋子,不由分说的打开了窗户,扔到了你的屋子里,一股恶臭瞬间飘满整个屋子。“先生……给你钱……” “在遮阴的栗树下,我出卖了你,你出卖了我,我躺在这里,你躺在那里,在遮阴的栗树下……”青年哼着不成调歌谣,步伐轻快,看上去似乎心情不错。不过,他似乎永远都是这样,几乎没有表露出不愉快,同样也没有表露出过分的快乐。 “这天气果然还算是不错吧。”拉开寝室的窗帘,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来回踱步,自言自语,“‘4’这个数字总是很奇妙呢,虽然也有像‘四方’等说法认为它相当吉利,不过也总是因为读音与死亡联系起来,果然是很有趣吧。” “话说回来,那位小姐说的,果然让人有些在意,不过这样才有意思,我期待那一切,即便是死亡也无所谓哦。”他停下脚步,背对着窗,左手环胸,右手扶了扶眼镜,唇边的笑似乎多了几分奇妙的执着,与克制的兴奋交织。 “那么出去逛逛好了,毕竟……”话音未落,一段音乐便响了起来,他愣了一下,“似乎,不能独自行动了呢?毕竟是他啊。” 是405。 收敛好凌乱的想法,他挂着温和的笑容,从容敲了三声,继而静静等待,不骄不躁。 “果然还是有行动吧。” “呼……”一阵风从走廊尽头吹过,隐约,一个人影站在407下一个房间,看着你 朦胧中是那「!全损音质」“熟悉的声音,就不能让人安静一会吗?”伸向口袋,看着上面的消息提醒,点开地图,然后想起自己似乎能变强亿点,瞬间精神起来,拿着手机对着地图,朝着目的地跑去 在路上想着皮克说的话,觉得非常乱,而且听不懂,但是一定得按照上面的话,总有些东西是目前无法触及的,接着走吧.... 被窝的温暖终究还是抵不过肚子的饥饿,柯梦从被子里爬出来,将兜帽带上,踏出房间的第一步… 被冻的瑟瑟发抖,弓着腰蜷缩成一团,迎着tan90o的风雪,走向美味的食堂… “好冷呀…成功的道路注定了充满艰险,犹如先知摩西带领希伯来人走出埃及一般…” 进到食堂,点餐~刷卡~ “滴~余额不足→_→” 柯梦微笑着歪头卖萌,后退一步,将一只手伸到身后,假装一不小心碰到一名同学,指尖渗出蓝紫色的灵魂,瞬间形成锋利的刀片,将同学的衣兜划破,顺势取到了同学的饭卡,走上前的同时将刀片扔出,切断了监控的网络,断网进入监控范围,刷卡吃饭饭 端着香喷喷的饭菜,坐到刚才那个同学的身后,顺手将校卡悄悄地放回去;吃饭开始 “哦我亲爱的先生或者小姐啊,我回收的可不是钱哦,请你把你的钱收回去”阿提斯蒙特把黑袋子放到窗边,坐在椅子上看着窗,手里拿着自己的手杖,“请您把您的东西收回去” 在经过莱茵那可怕的美食概念后,不禁有点害怕,搓了搓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莱茵能吃下这么刺激的东西也是很厉害的呢” 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换成睡衣,再将放在书桌上的细剑拿起,拔出两寸的长度,看着细剑开始思考了起来 在默默注视了两分钟之后又将其收回去,最后得出的结果是,只要不去接触,应该就不会有大问题。 将细剑放在床边,关上灯?“通通通……”像是树枝敲打一样,你的门被一直的敲打……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敲门者的胳膊似乎不会感觉到疲累一样,“通通通……” “出去转转吧,反正老子已经是鬼了。”没人的情况下凌千开始放飞自我而不绷着那股绅士范,他推开门在走廊里踱步。 “这层,还住着谁来着?”他看着禁闭的房门思索着,漫步着。 回63楼 “我们已经陨落……” 你似乎能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 “地狱的亲王已经开始寻找他们的继承人……” “恶鬼已经从地狱走出……” “小心……我的孩子,你必须找到继承人……让其完美的接任……” 他似乎很痛苦…… 你感受到神似乎被什么禁锢…… “把这个消息,带给别人……带给你的同伴” “你们两个先进来,”秦恩看着自己组织里面的两个人“那里有压缩饼干和一些小玩具,你们自己分配一下” 然后秦恩就听见了欧诺的大喊大叫,秦恩将天之锁的尖端钉死在墙上,对二人说道:“我去接他你们两个小心一点。” 将星月夜拖在地上,属于它的能力不断展开防止遇到突发情况;秦恩咬了一口压缩饼干充饥,没办法还没有吃饭,对了救了他以后去507看看吧,看看她安不安全。 拿走了203房间的钥匙,此时一楼卫生间传来了摔碎什么东西的声音,卡拉梅尔感到内心有些悚然,这座学校本身就看上去很是诡异,这忽然的响声更是为其蒙上了一层闹鬼电影的色彩。 “应该去看看……”该死,为什么这时候给我来命令!紧皱眉头看着楼梯口,卡拉梅尔的直觉告诉她有东西在一楼,思量再三后,探明真相的**盖过了服从命令的想法,卡拉梅尔决定下楼看看。 深吸一口气,拎着放有“齿轮”的背包(枪装在枪套里,挂在身上),用最快的速度冲向一楼楼梯口,然后猛地停住,蹑手蹑脚的缓缓靠近楼道尽头的卫生间。“被声响吸引的不会只有我一个人吧……没有别人好奇一楼卫生间发生了什么?”一边在心里犯嘀咕一边继续在作死边缘试探。 马上站起观察四周,看看自己现在在哪?并从双肩包里抽出vector进入警戒状态“离我远点!等等....你是那个...........哦谢....你他*是什么鬼玩意?”并且发出「全损音质」,这仿佛被据了腿的惨叫绝对会有人能够听到,欧诺慢慢的向后退着,企图离这个恐怖的东西所在的地方更远些,vector换上了元素子弹-灼烧时刻瞄准着他,控制m9军刀飞出在欧诺周围瞎飞,避免欧诺被包围(同时在心里默念着“人类的赞歌就是智慧的赞歌(≧▽≦),人类的赞歌就是勇气的赞歌 欢迎仪式终于结束了,对于被困意缭绕的清笑来说,进食根本无关紧要,放进口中的食物无论是鹅肝还是面包都如同嚼蜡。 除了睡觉,他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包括皮克小姐的一连串怪异举动他都没放在心上——那是假话,神秘声音响起的那一刻,清笑的眉毛就微不可察的动了动,但也仅此而已,他没再做出什么反应。 打开宿舍门后,清笑扑倒了柔软的床铺上,眼皮不受控制的开始打架,效果拔群。 看来以后的生活会很有意思。 闭上眼帘前,他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 “啊,对,我守夜不是为了消遣来着。”凌千从三层下到一层,“五层想都不用想都知道是诛神社的在活动,可是这些神之子们……也太懒了,晚上都不动弹的。” 下到一层之后随便拉来一个小鬼,问到懒惰的宿舍门牌号后迅速前去,“喂,懒鬼,起来办正事儿了。”凌千故意敲了两下门,示意是下界的人。 “WDNMD我见过强卖还没见过强买”阿提斯蒙特面对直击自己的利爪,用手杖捅了一下墙壁,使自己向旁边倒去,用手指指着那个利爪,随即用无数毒液如同子弹一般向利爪飞去,腐蚀钢铁,使**极快化作血水的毒液就这么向着利爪和窗外冲去,阿提斯蒙特向后退了几步,手杖握在另一个手里,大声喊着“哦啦哦啦啦哦啦哦啦哦啦哦啦哦啦哦啦哦啦哦啦哦啦哦啦哦哦啦哦啦哦啦哦啦哦啦哦啦哦啦哦” 优雅的细嚼慢咽,一小块一小块的平常着盘中餐,慢慢的将食物吃光; 从兜里掏出一张餐巾纸,轻轻地擦擦嘴,端着盘子起身,还餐具; 顺道去快递点领回自己的快递,柯梦抱着比自己人还高大的快递箱,晃晃悠悠的走在回寝室的路上… 漫步在楼梯之上,两层之后…走两步喘一会儿…耗费数十分钟之后,柯梦终于返回了自己温暖的寝室,打开巨大的纸箱,取出了其中手办模型,整齐排列在展览柜之上 让那个声音敲了两分钟之后,有些烦躁的从床上坐起来,将床边的细剑拿起来 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打开窗户,从窗户跳出去,向着大厅走去 心满意足的看着阿提斯蒙特把那条金枪鱼吃完,嗯,看来她的人类还是很健康的。 回到宿舍以后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不过房间的配色倒是非常不错,天蓝色的地摊和床铺配上雪白的墙面与家具,让这位龙姑娘感到一丝放松。 雪白的龙翼在她身后展开,一条形体优美身形流畅的白龙替代了原本站在那里的少女,她眼角淡紫色的鳞片和翼上闪烁着点点星芒,她从阳台上跃下,撑开翼展,矫健的划过夜晚被月光照耀的湖泊,然后向天际腾飞。 此时如果有人往窗外望去可以看到她翱翔于夜空中的身影,那原本就美的不像话的鳞片被星光所点亮,折射着点点微光。 她感受着夜晚微凉的风拂过翼尖,感受着夜的宁静—— 没有了白日的喧嚣,此刻,万籁俱寂,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她一个,这种让鳞片摩擦过白云的、在天空中肆意飞行的自由与孤独,大概只有龙族能够体会的到。 突然一抹绚烂的紫色如同烟花般在空中炸开,随后那白影消失于暗紫中,又在不远处的云端出现,她在空中做了一个漂亮的翻滚,将那朵原本齐整平静的云搅乱。 然后她俯冲而下,在快要接近地面的时候撑起双翼,再次腾上高空,随后一个翻身缓缓降低高度,落在了屋顶上。 “这地方天天闹鬼吗?!” 看到那个站在407后面房间的人,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407后面还有更多的房间吗? 自己不太清楚,但看上去我们是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应该说多亏了老大要我们集合过来,否则自己就得孤身一人对付那边的那个家伙了——不对,如果老大没让我们过来的话,自己是不是就不会遭遇这些了? 不过,现在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副老大,是跑是追是进房间,你来定夺。” 我们的老大一向不是那么靠谱,就算是他从学校仓库里弄出来的小玩意也很可能不会有太大的作用。 如果真要是有退路那就没那么麻烦了,就怕我们现在进也进不了房间,跑也跑不了。 但至少我的枪还有点作用,早在感受到异样之前自己就迅速打开公文包将高斯步枪掏出,打开激光指示器对准前方。 “真希望我们现在能有个热感应,这样我们就能知道前面的那个究竟是不是活人了!” 叮咚……“好东西哦!”一个小孩子的声音传来,你感到一个冰冷的手摸了摸你的兜和身子,你瞬间感觉份量轻了不少,一个小男孩似乎抱着什么向远方跑去,在黑暗中,你觉得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你…… “你要进去啊,好进来吧。”秦恩面带笑容的看着那鬼影,将她带入房间里面说道。“有压缩饼干要吃吗?” 秦恩将压缩饼干递给它,“别害怕,我不是什么好人,玩的来斗地主吗?可是我们只有两个人,你再去叫你一个小伙伴来吧。” “没事的话可以来我家看看,我家蛮大的,你们可以叫我—杰哥,我那里专门收留你们这些喜欢到处浪的孤魂野鬼。” 那个黑影没有动弹,“好东西哦!”一个小孩子的声音传来,你感到一个冰冷的手摸了摸你的兜和身子,你瞬间感觉份量轻了不少,一个小男孩似乎抱着什么向远方跑去,在黑暗中,你觉得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你…… 第四百三十章 “人类本是神的爱子,在神的庇护下,他们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食物链的顶峰。” 神赐予了人类名为“魔法”的东西,帮助了人类度过了最困难的时期,人类靠着魔法,第一次征服了大部分生物,他们第一次站在了世界的顶峰,看到了灿烂的黎明。 可是因为魔法的滥用,除了巨龙等可以与其抗衡的生物能够继续维护着自己的主权,大部分生物都被驯化,或者被杀戮。这导致其它生物在神界的代表大为震怒。在激烈的争吵下,神收回了魔法,这导致了已经成为魔法的寄生虫的人类,再一次迷失在了黑暗中,工业,农业,经济,文化,在失去了魔法的情况下,出现的极大的偏差,刚刚鼎盛的人类便发生了战争,这使得文化和生产力大幅度倒退。但是,神爱着人类,他们给了人类名为“火”的东西,在长期的摸索中,他们创造了真正属于自己的灿烂文化。 神很欣慰,因为他们的孩子的成长,神也因此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在天国,他们静静的看着人类。 但是,人类的独立,却也给神带来了灾难,在没有人类的祈祷下,他们很快发现自己的身体逐渐的腐朽……消亡…… 这使得诸神之间对人类的留存问题产生了歧义,分为了【毁灭】和【永恒】两派,毁灭一派主张消灭人类,重新确立神在世界的主导地位,创造出一个永远依赖,服从神的生物。而永恒一派却认为神的消逝是注定的,人类必定会独立。 在矛盾的不断激化下,发生了第一次“诸神之战”,在这场战争中,永恒一派取得了胜利,他们将毁灭一派打入了寸草不生的【下界】,并永远的封印了他们…… 然而,永恒的神终究化为星晨,大海。传说中的天国也只活在了童话之中。 在他们消逝的最后一刻,他们给了人类最美好的祝福。 然而,神并没有真正消亡,他们的能力随着祝福遗留在了世界上,得到能力的人被誉为【神之子】,他们掌握着一些神的能力。 但是,随着人类的进步,他们忘记了神对他们的关爱,在中世纪,人类进行了一次诛杀神之子的运动,这导致神之子几乎绝迹,在时间的修复下,神之子才逐渐增加……但是他们被迫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战争,血液……病毒……死亡,在发展中,无数负面的事物开始出现…… 被封印的堕落的神,并没有随之消亡,他们依靠人类的负能量发展壮大,而【下界】,也成为了人死亡后归属地。 下界的神也逐渐认可了人类的发展,但是【旧神派】和【新神派】却仍然像曾经的永恒与毁灭两派一样,对人类的态度始终无法统一。 在地狱之王,下界之主,普鲁托3世的领导下,地狱的新神派取得了主导权,这使得旧神派必须忍气吞声。地狱取得了暂时的安定 但是实际……却暗流涌动 这是人们肉眼唯一认识的世界,也是了解最全面的世界。 这是神给人的避风港,是人最初的家园。 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将是。 在经历了战争,血泪的洗礼,凡间已经成为不可小觑的维度。 凡间虽然不像刚开始那样,被剑与魔法所充斥,但是经过千年,万年,却仍然有着传奇色彩。 这色彩,是剑与魔法无法得到的。 科技使人们的生活更加美好,也让人类再次获得了媲美魔法的力量。 人类在这片土地上生生不息,创造了一系列伟大奇迹,虽然也会有一些特殊情况,但是他们也可以自己解决。 传说,在凡间,你可以看到星辰,在夜晚,你可以看到繁星闪烁,那或许是神,在临终之时对人类的喃语。 那是神凋零后留给人们的念想。 但是,凡间终究不是人类独大的地方。 龙族:传说中的生物,大部分曾经在诸神之战中灭亡,但是一小部分隐藏在了凡间。 以及一些其它神秘的地方,与生物我们不得而知…… “这是他们最熟悉的地方 也是他们最陌生的地方” ---神语 “现在,是我们最好的时代,我们掌管一切!” ---现任人类大总统 【亡灵的国度:下界】 那死去的人儿啊,你还有什么不舍的呢啊……你在黄泉路上徘徊,走过叹息桥,跨过忘川河,你会看见你的爱人忍受着痛苦在河中等你吗?回忆起人世间的往往,却只不过那眉眼一阖,哀哉叹息,奈何斯人已逝,此身,终不得返 - 这是亡灵们最终的归宿,人们死后,地狱的使者引导他们的灵魂穿过无尽摸黑暗(厄瑞玻斯)到达地狱门。地狱门就在恐怖的珀耳塞福涅花园后。那里种满黑色的白杨和不结果的椰树。地狱门由名叫刻耳柏洛斯的三头地狱犬看守,任何人一旦进入地狱门就绝对不能重返阳间。传说只有极少数英雄曾进入冥界又活着回到人世。 进入冥界汹涌奔流着一条黑色的大河阿格龙河,即痛苦之河。大河阻住前进的道路,只有一个满面胡须的船夫卡戎可以将亡灵们摆渡到对岸。但是,亡灵必须交纳一个银币才能乘船渡河,否则将在痛苦之河的沿岸流浪,找不到归宿。如果那些等待审判的人没钱,那就必须等上一年,到时卡戎会免费引渡亡灵过河。冥界还有另一条大河科库特斯河(意为“远方的哭声”),是由地狱中服苦役的人的眼泪形成,所以河面经常发出恐怖的哀号。 过河之后是一片广阔的灰色平原,这里叫做真理田园,此处连接着两条路,分别通往幸福之所爱丽舍乐园(福地)和痛苦之所塔耳塔洛斯。亡灵们在真理田园前的审判台前接受冥界三大判官艾亚哥斯,米诺斯和拉达曼提斯的审判。当死者的灵魂受审之后,有罪之人根据他们的罪行在塔耳塔洛斯接受轻重不一的惩罚,那些无罪的人们将可以在美丽祥和的爱丽舍乐园过着衣食无忧、吟风弄月的幸福生活。如果是罪大恶极者会被放逐到“无间地狱”,永远接受无间的痛苦和折磨。 在爱丽舍乐园和塔耳塔洛斯之间,有一座雄伟的宫殿,这是冥王的住所 无间地狱共有十层,每一层都对应着不同的刑罚,比如滚石之狱,饥饿之狱等。 地狱的最深处,即塔尔塔洛斯,关押着提坦众神和犯下永恒罪孽的人,这是地狱的本源之地,他的四周四周被燃烧的炎河和三重铁墙团团围住,由有50个脑袋,张着血盆大口的海德拉把守。 深渊:位于塔尔塔洛斯之下,属于塔尔塔罗斯的最低处,无人知晓其真正模样,只有神王和冥王才知晓,据说这里有妖魔之祖提丰和其它更恐怖的事物乌拉诺斯学院: 坐落在一个未知地点的学院……相传是第一代神之子所建立的学校,在这里,你可以看到消失的剑与魔法……但是经过一系列的诛杀神之子运动后,这所学校被迫隐藏起来……隐藏到了世界的尽头…… 而现在,是人类传说中最负盛名的学校,不分类别,统统的收入,而在这里的学生享受着绝妙的生活,他们学习着自己想要学习的东西…… 这是真实存在的……新生们通过一封小猫带来的录取通知书下来到这个学校……学生们在这里就读5年后返回“人类”世界,但是这只是一个说法,没有人知道毕业的学生去了哪…… 但是,却每年招收的学生极少……甚至会出现3年不招生的现象…… 无论如何…… 你们都是天选之子……“又有新学生啊……” “总算要注射一点新鲜血液了!” “三年没有学生,闷死了” “嘻嘻嘻……看……他们进来了……嘻嘻嘻……” “他们来了……嘻嘻” 两道白影闪过……消失在了宿舍楼5楼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引导员,我叫皮克,”一只长着白色翅膀的小姐姐带着同学们走进了校园…… “一会你们要去礼堂参加庆典以及在你们中竞选新的学生会,学生会分为夜部和昼部……他们有着不同的职能……” 小姐姐边说,边带着新生们向宿舍楼走去 “这是我们的宿舍楼,原本这是一座神的城堡,一共有五层哦,每层都是单间……每层都有7间房,如果发现楼梯有变,千万不要向上走哦!” 说着,便到了大礼堂…… “好啦!大家就坐吧,校长一会就出来,这里一些点心哦!不过……” 她指了指两面旗帜,一面是带着光芒的巨龙,一面则是黑暗的巨龙 旗帜下,对应着四张餐桌,黑色旗帜下有两个餐桌,每个餐桌都有13个座椅,而光芒的旗帜下也有两个餐桌,每个餐桌有12张座椅…… 还有一个凄冷的小圆桌…… 大家先在这里等候,等选择后才能就坐吃饭哦! 帷幕之后: “今年的新生里,混进了几个奇怪的人…… ” “是得,他们堕落了……” 帷幕拉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穿着白色的长袍,他微笑的看着新生 “同学们,你们好。” “这里是神的学园……也将会是你们接下来5年的港湾……” “我们学校分为两部,昼部和夜部……” 他锐利的眼光扫视了众人 “现在,开始选择吧……你们的归属”“这学校,非同一般啊。”凌千在入学这天一反以往在地狱黑漆漆的穿着,而是穿了一身白,考练精干,再加上白皙的皮肤,宛若一个天使一般。“看看这些美味可口的同学,啊~不行,我得清醒一些,免得耽误了任务。”伸开袖子看了一眼时间,拖着行李箱和上面小山一样的行李快步走去。 “学生会这么无聊的东西还要分昼夜?晚上的事情交给安保就好了吧。”口头上说如此,但还是选择了夜部的座椅,毕竟天黑好下手不无道理啊。 “我的年龄,要上也应该上老年大学吧……”阿提斯蒙特自言自语着跟随人群走进大礼堂,一身黑的奇怪的服饰和鸟嘴面具,显得他格外显眼。 “13怎么也不是个好数字啊……啊?”他用手指点着黑龙旗帜下的椅子,又看了看白龙旗帜下的椅子,快步走过去拉开一个椅子坐下,谁也看不清他面具下的脸。不过,阿提斯蒙特事实上在闭眼小憩。“说起来这里的光还有点晃眼呢……” 清笑再次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昨天晚上他又通宵了,最近游戏的段位一直高低不定,好不容易走上了连胜的阶梯,便一鼓作气趁势突破了渡劫局,然而把手机撂下的时候天空已经蒙蒙亮了。 若是以前,他还可以一头扎进被窝里补补觉,不幸的是,今天是他的入校仪式。 这件事情完全被他抛在脑后了,如果不是记事本上注明了,现在真的会错过入学仪式。 其结果,就是清笑顶着黑眼圈昏昏欲睡这出席了仪式。清笑的心思已经不在什么昼部夜部,而是什么时候才能得到解脱。 他一屁股坐在黑色旗帜下的桌椅,再次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欧诺背着双肩包穿着羽绒服慢悠悠地跟随着人流走着。至于那些注意事项?他只是分担了部分的精力在听,更多的其实是在打量周围的新生,他想要知道,这个几年都不招生的学校招的都是什么玩意?“啥哈”欧诺打了个哈欠,他感觉很困,脸上的黑眼圈证明了,昨天晚上他根本没怎么睡觉。自己早应该喝下那苦的一批的咖啡.... 看向昼夜两部,果断选择了夜部,因为每到早上的时候他就会格外的困,真的...很困....就不应该熬到凌晨....到晚上的时...候.....就......Zzz.....Zzz... 所以,目前我们已经知道了这所学院与众不同之处。 比如招新频率飘忽不定,比如在校时间为五年,比如这学校里的人可能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类的。 第四百三十一章 不过,为什么自己要在乎那么多呢?在自己看来这将是一段非常美好的校园时光。 无论是这所学院里的什么,都令自己感到新奇。你说那个宿舍原本是神的城堡?酷毙了! 不过,自己倒还是没听说过学生会居然还要分两派的,难道是两派要相互竞争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可得好好斟酌一下究竟该怎么抉择····· 真的需要吗?这种东西难道不都是看运气听天由命吗? 不过,非要说自己要选那边的话——那么一定是夜部吧,猎人从不会光明正大的去杀死猎物。没有异能的我等唯有猎枪与陷阱才是我们唯一的伙伴。 然后,尽管内心是这么想的,自己到还是不太愿意做些什么。毕竟自己还想多享受享受校园生活,总不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前把那把步枪掏出来,对吧? 自己相当好奇,为什么要分为昼部与夜部,从名字上听就感觉像是对立的阵营一样。 反正总不可能一进部就签什么卖身契吧,不过自己倒是希望能摸摸鱼就好了。 “今天的阳光倒是强烈啊……” 刺眼的阳光对少女用纱布重重缠住的眼镜倒是没有太大影响,但微微冲淡了顾长安视野中浓浓的黑暗。 是个好征兆呢…… 顾长安在心里默默念叨。 但是这个学校果然没几个人,都没人来帮助我这种幼小可怜又无助的新生吗? 作为一个盲人你要让我怎么找道啊…… 好不容易找到了礼堂的位置。 对到场的人点头示意。 昼部跟夜部吗? 果然还是昼部比较适合我啊…… 对同选昼部的同学微微一笑,随后继续养神。 “蛤~~~~~~阿——“ 罗丹大大的打了个哈欠,晃晃悠悠的走入了礼堂,眼镜半睁着好像没有睡醒一样。 “真的是啊,就不能让我睡个好觉吗吧“他在心里这样嘀咕着。 “昼部和液部吗?总感觉会撕起来样的,而且我好像是其中的一个副会长来着……是那个的来着……“略微整理了有些散乱的制服,靠着终于想起来的记忆来到光芒旗帜的下面一屁股坐下。 “昼部夜部?能吃吗。” 发色如雪的少女落座于身着中世纪医生服装的人身边,她额前神秘的印记、如同精灵般的尖耳和纤细脖颈上环绕的那一圈、如同水晶项链般透明的鳞片象征着她的身份。 北极光那如同天空般湛蓝的眸乖顺的注视着自己的骑手,准确的说是他脸上的面具,对于她的人形北极光自己还不是特别适应,看上去有些拘谨——说实话她不是喜欢人这么多的地方,对于被猎龙者伤害过的龙来说,太多陌生人会让她没有什么安全感,于是她继续往自己骑手那边靠了靠。 “嗯?残疾人?”对面昼部缓缓驶入一部轮椅,女子眼睛上雪白的纱布也预示着似乎不止腿脚不方便的样子,“能活着进来真是奇迹啊,连个帮衬都没有。等等,轮椅,还看不见?”凌千从座位起身,悄悄的走过去把住她的轮椅,伏在她耳旁,“小姑娘,要不要去转一转?”欺负残疾姑娘大行动 白色翅膀的精灵嗓音清悦似溪水,手里行李的重量实在是让人无法忽视,加之常常于睡眠中的昏沉始终不散,说了什么一概是没听清。 跟着新生群的最后面很快就到了,眼前晃过通知,106宿舍。 漫长的走廊像铺上了雪白的棉絮,阖眸不去看。虽然很麻烦但必须先处理完现在手头的东西。 打理好了房间,窗口有同学三三两两的接伴说笑着离开,礼堂,庆典等庆典字眼准确入耳。方才悠悠转醒忆起那引导员女孩似乎还提及了开学式的事宜。 啊,好麻烦。又是听教育家们的长篇大论吧?虽然不介意睡上一两个小时。可听上去会场好远,更要命她没听引导员说的礼堂方位。学校还蛮大的,要找到什么时候?有些恼的随意将一头红发扎起在脑后,颈肩凉凉的,这样或许能精神些。 —— 到了会场,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眯眸四周打量,抬头是两面色调全然相反的旗帜。 黑夜令人着迷。 低声笑了笑,准备站在夜部位置。而没走几步便又没甚力气。 好似不小心撞到了谁,侧首识清谁人,嘴角勾了勾便整个人都搭了上去。细嗅她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喉咙中发出轻轻呼噜声,弯眸软语溢字出声尾音轻佻。 “啊,是小枳,晚上好——?” 微凉的血液顺着手指滑落,在温热的水中染开,一丝一缕,自透明的玻璃杯外看得分明。青年神情专注,盯着那奇妙的景象,清澈的眼眸染上几分病态的欢愉。白皙的手臂上伤痕斑驳,深红与肉粉交错,竟有一种病态的美感。 不知多久后,血液停止渗出,青年微微皱眉,扫过钟表,略一停顿,便用冷水拭去手指残留的红色,熟练地缠上绷带。 “麻烦啊。” 三年没有招生的学校似乎很有趣?于是他就这样来了。不过,入学仪式,果然还是在浪费时间吧? 跟着人群悠悠向前晃去,亚瑟心不在焉地听着介绍,只抓住了几个关键词,便不再注意。 两面旗帜对应着昼夜两部,过于耀眼的巨龙灼伤了他的眼,他微微勾唇,走向完全相反的一面。他这样的人,是不配拥有希望与光芒的吧。 他交叉双手撑着头,半敛的眸被额发的阴影笼罩,却暗自打量着周围陌生的同学。 似乎,是一群有趣的人? 身旁似乎有人向自己靠,错觉吗?平常人们看我都像看一个奇装异服的傻子一样。阿提斯蒙特睁开的眼,向自己身旁瞟了一眼 是位皮肤白皙的姑娘,尖耳,颈上的鳞片,额前的印记,显得与常人不同,但自己都能进来,再有什么可奇怪的都不要紧了。 “在下是阿提斯蒙特.维诺尔,一位医生,亲爱的美丽的小姐,请问您的名字是?”以前没什么人和自己交流,开口便是一句自报家门的客套话,不知对方行为的意思的阿提斯蒙特也向对方靠了靠“有什么需要吗?小姐?” “是她吗?”秦恩将星野柯梦的血液放到实验器材里,这是经过天之锁剥离神性后的纯粹的人类血液,现在秦恩要将她的血液和自己的血液进行比对,验证血缘关系。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妹妹会复活,因为是自己亲手将她杀死他还记得妹**前的眼神,没有怨恨也没有痛苦;就像圣母玛利亚死前看着她的孩子。 秦恩坐在器材前静候结果,如果不是她的话,诸神社下一个目标就是她吧,秦恩无法忍受别人顶着和她妹妹一样的面孔,更何况那个家伙是神,本来就是他的目标;可是如果是她,自己应该怎么面对她,是以兄长的身份,还是以敌人的身份,自己不知道。 “哥哥?”秦恩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听见那个女孩这么对自己说过话了,好像最后一次是在自己亲手杀了她之前她的遗言。 “对不起,妹妹,对不起。”可能是因为太累了秦恩趴在桌子睡着了,在梦里他梦见了妹妹又回到了他的身边,抱着他原谅了他的过去。 顾长安向来做戏做全套。 棉毯下的双腿一动不动,墨色中长裙下绑在大腿处的匕首,钢针被厚毛毯遮盖着看不出痕迹。 脚上的鞋的鞋底一尘不染,没有一点使用过的痕迹。 爷爷让我时刻做个聪明人。 这还差得远呐…… 听到了脚步声,但顾长安实在没料到竟是向自己走来。 晃了晃手腕上的铃铛,辨别着声音的方向。 应该是从夜部那边过来的…… 诶?这人怎么回事? 感觉这人不怀好意啊…… “劳烦您了。” 冲着向自己搭话的男人报以一笑。 “顾长安,我的名字。” ……算了,记性不好的人类。 她先是赌气似的扭过头去,想了想还是很无奈的转过头重新看向他,那蔚蓝眸中瞳孔却拉直成了线状——然后才一点一点回归圆润的状态。 “我是北极光,好巧啊。” 不跟他计较了——虽然北极光这么想着,但其实是因为其他人她根本就不认识,相比之下还是这位更加可靠一些,不过她才不会承认是因为没有安全感才靠近他的? 而且对于没有被记住,这位龙姑娘显然不是很开心,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她还是希望能够被眼熟的。 和煦阳光自百叶隙间倾泻而下,洒在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上,今天的天气出乎意料的好。 江陵双眸中波澜不惊的死水泛起滴滴微澜,倒映着璀璨霓虹与满天繁星。 “两部么……” 勾起他的兴趣的正是学院所谓的分部,一面象征黑暗的巨龙,一面象征的光明的巨龙,烙印在两面旗帜,形成鲜明的对比。 不过比起光明的祥瑞,黑暗的灾厄更加来的适合来自下界的他。 没有犹豫自发地走向黑色旗帜,拉开一张椅子随意倚下,稍微打量了周边同部同学,就自顾自地闭目养神。 “啊,顾长安,听着很有来头的样子,我叫凌千,这就算是互相认识了。”起身,成功将目标带走,向四周望去,似乎只有喷泉离这里并不遥远,“靠铃铛辨别四周,和蝙蝠类似啊。”凌千自言自语着,推着她慢慢的向喷泉走去,玉珠般清脆的水声由远而近。 “一个人来陌生的地方不会害怕么?只靠声音辨别四周难免会有不便吧。”不经意地问道,顺带熟悉了一下学校的构造,免得只顾推,自己找不到回会场的道路。 今天是个好日子,嗯,开学了当然很快乐——才怪呢。拎着大箱子站在学校门口,想到自己结束了在家里混吃等死、昼夜颠倒的日子,卡拉梅尔只感到心中一阵悲恸。 迈入学校大门,人声嘈杂,空气中弥漫着不知是真是假的热情气息,以及从宿舍楼那边传来的被人注视的感觉,让卡拉梅尔全身不适,如同掉进了虫子窝。当然,样子是要摆的,微笑是要挂在脸上的,多年来的锻炼让卡拉梅尔具有长时间维持表现“正常”的能力。和迎接自己的学长学姐们礼貌问好,走入了礼堂内。 “开学就要站队吗……可真是麻烦,这两个部门究竟负责什么新生们应该还不了解,就让我们选择?”在心里吐槽这种不合理的制度,打量着四周:分为两部分,光芒和黑暗,应该分别对应着是昼部和夜部,至于那个小桌子……应该是给想要暂时保持中立的学生准备的。 “看来不得不做出选择了……中立的下场很可能是被冷落,两面不讨好。”看着冷清的小圆桌,卡拉梅尔吞吞口水,随后在黑暗巨龙旗帜下落座。“十三个座位,是一个部门总共有十三人吗?” 既然自己已经落座,也应该能吃桌上的东西了。端正的坐在那里,只等大部分人开动后跟着吃几块点心。 507这是一个最偏僻的寝室,楼层太高,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都不愿意爬上楼查寝;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通过玻璃映入房内,照映在少女曼妙的身躯之上~ 叮叮叮叮~~ 熟睡之中的少女,被噪音惊醒,朦胧的双眼还未看清闹钟上的时间,左手已经将一个皮卡丘的毛绒玩具丢出,准确击中目标,并让闹铃停止了吵闹; “昨天体检完…抽了血,今天就该好好睡觉休…” 还未说完,再一次进入了梦乡之中 随着人群的流动,不停的向前走动,也尽量避免和人群过多的接触,避免腰间的细剑受到损伤。因为位置不是很好,也并没有意识到前往的是宿舍区,只是看着前面熟悉的身影走的摇摇晃晃的身影有些担心。 直到放下行李才反应过来原来目的地是宿舍,在心里默默的感叹一句不用爬楼真的是太好了。 理好东西之后开门打算跟着人群走,毕竟自己没有听清什么,挠了挠头,嘴里嘟囔了两句。 第四百三十二章 跟随人群来到会场后,听着让人感到一头雾水的话,反应了半天也不知道该作出什么样的选择。 这种问题就这么抛出来也不和我们解释一下两者有什么区别这种问题真的很难解决啦…… 脑内是刷过了一大片吐槽,眼睛却在场馆里找寻着什么。 终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快步向她走去,看着她撞了自己一下,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耳旁的细语透露着熟悉 “啊,是小枳,晚上好——?” 在梦里,秦恩又回到了那个亲手杀死自己妹妹的夜晚,昏暗的光线下的地牢中男孩亲自将手刀刺入女孩的心。 “对不起,对不起”秦恩看到了这一幕像是陷入魔怔一样不断的重复;无论是过去的秦恩还是现在的秦恩。 实际上才过了半小时,秦恩便从梦里醒来,实验器材上有着秦恩希望也不愿意面对的答案,dna比对成功。 秦恩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身份去面对这份答案,现在的他是诛神社首领,但也是一位想要补偿妹妹的哥哥;自己还要再杀她一次吗?按照计划,她必须死;而且自己是诛神社首领背负的不只是自己。 “让她成为最后一个死的神吧。”在内心做了强烈的挣扎后秦恩在计划书里做下来这个决定。 现在看起来是一个好人呐…… 凌千啊……很奇怪的名字呢。 来头吗?或许吧……毕竟既是养女又是私生女来着,虽然本来的名字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你才是蝙蝠,你全家都是蝙蝠! 这是人说的话吗?有这么跟残疾人说话的吗? 差评! 自己早在报到前摘下纱布细细背过地图,如此转一转,便能真正了解大小。 “还好吧……习惯了……” 是啊……黑茫茫一片……不过有时也比看得见好。 “欧诺,化学材料实验室,有任务。”秦恩给自己的手下打电话,既然已经确定了星野柯梦是自己的妹妹,那么就应该保护好她,至少在其他神处理完之前她不能死。 “BV—36号钢,这可是专门为神之子们准备的礼物。”秦恩把玩着手里的暗红色的子弹,上面刻画了穿透,初速增加,质量增加等无属性铭文,至于其他的元素要欧诺来刻画,这东西的收藏价值要远远大于实用价值,原因是因为太贵了,作为首领的秦恩也只有两发,他现在准备将这两发给欧诺,防止他完成任务时出了什么意外,现在在秦恩的计划里面,自己的妹妹只能是最后一个死的神,在其他神灭绝前,自己的妹妹绝对不能死。 “习惯了么。”其实如此浮于表面的心思不用精控也能略知一二,看不见比看得见好,要放给几万年前还有肉身的他,也不无道理,“能习惯这个也是蛮残酷的,作为这世界的一员,不论其美丽与否,被剥夺了权利却只能顺其自然,怕是比律法还要严酷吧。”好久没有这样畅快的吐露心声,一番话下来,凌千不自觉的出了一口长气,像是放下了什么再未拿起的重物。 “对了,最近抓神打神的活动闹得挺凶的,在你眼里神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停下脚步,正好来到喷泉旁,“或者说,他们真的是神么?” 在不存在nt的梦乡中,自己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那个声音在递增......他就是「?全损音质」! “!!!!”瞬间惊醒,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看着那充满!的界面突然不安了起来,按下接听键“首领?怎么了?需要我去哪吗?” “有东西给你,地址发给你了,完成的好的话给你做一把新枪。” 对于这个脱线的手下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没办法自己的组织里面除了正常人什么都有。不过确实应该给他们提供一下战斗力了,毕竟他们可是猎人,猎人怎么能让猎物有猎杀他们的资格呢? 天之锁?这个东西确实认同他了可是他现在也只是掌握了它的基本用法。连人子的概念都还没有的他根本不可能完全掌握。 等他来了再给他细说。 想也不想,径直往昼部的桌边坐下了。 “我是安娜斯塔西娅?格洛丽亚?路西内。叫我安或者安娜就可以了。” 夜部不适合自己,这种事不用想也明白吧?自己对夜晚可没兴趣。夜晚就该看看书打打游戏,已经不适合活动了。而且相比那边,这边的光芒明显更正常啊。 “北极光吗?真是个好名字啊。说起来,我觉得小姐有点眼熟……” 阿提斯蒙特看着北极光时,脑中闪过一个白色的影像,他回忆着那个影像,回忆着他所记得的每一个事件,他想起来了“还请小姐不要笑,我觉得您像一只龙” 阿提斯蒙特把鸟嘴面具稍微掀开了点,仅露出嘴唇,喝了口水,又开始说,声音只有北极星听得见“那是我从病人家里出来,那个病人是个渔夫,他给了我一些鳕鱼和三文鱼,品质还算上乘。我拿着鱼在森林里散步,看见一只龙卧在草地上,身上有很多的伤,她对我有很深的敌意,我就把那些鱼放在地上,退到一边。然后,我在她吃的时候,用我药箱里的药帮她的伤口做了些处理,但她在吃完后不久走了。” 阿提斯蒙特夹了几片三文鱼和煎鳕鱼放在北极星的盘子里“不知道你喜欢吗?” 原来你还记得啊。 她明显的温和了下来,低头嗅了嗅三文鱼和煎鳕鱼,然后有些生疏的拿起筷子,夹起来吃掉。 这或许就是命运吧,或者说缘分,人和龙之间总是能够产生特殊的羁绊。 “事实上,你答对了。” 吃完鱼片后,她凑了上去,那双蓝盈盈的眸中瞳孔圆润而目光温暖,如同天空般的湛蓝中倒映着阿提斯蒙特的鸟嘴面具,脖子上的鳞片在灯光下闪耀着点点星芒。 北极星已经算是很收敛了,龙族是很热情的,许多龙族在重新见到伙伴或者有好感的生物时很多都会直接扑上去,同样龙也是十分忠诚的生物,当它们认定了一个伙伴的时候,会用生命去扞卫那一份羁绊。 微微点了点头。 自从自己有记忆以来,在组织里的那段时间,便觉得看尽了世间丑陋,外面的世界何其的美丽,但是出去之后,一切又变了…… 他人总是对她指指点点,恶语相向。 但是还是有令她愉悦的存在,她在医院时那群整日围在她身边的孩子的笑脸,使她这辈子见过最美丽的图画。 后来,她就再没有看到过如此美丽的画了…… 她,失去了眼睛。 孩子们,基本上都重病而亡。 后来,爷爷也死了。 何其可笑。 何其可悲。 “终究你是没有体会过的……再美丽的东西终会失去,还不如没有或者不见。” 又突然笑了一声。 “也是我挺柔弱的吧,看不得那种场面。” “我不信神,挺讽刺的。” “我们回去吧,快到饭点来着。” “嗯……”或许那被唾弃的感觉早就被几万年在地狱的生活磨灭了吧,这样一个女孩竟如此……厌世,让这个恶魔都有些许震惊。 想着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转身,略带认真地推着轮椅,全然没有来时漫不经心的态度,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姑娘,就这样一路上看着,将其推回昼部会场,自己则返回原来的座位就座。 “那还真是你啊……”阿提斯蒙特稍微愣了一下,又说“淦,回去之后要做饭了我才发现我家里没东西吃,城里集市又关了,我饿了一天,第二天还要走几十里去买粮食,那些鱼你全给吃了” 阿提斯蒙特声音大了一些,挑过来一块牛排放到碗里,倒了一杯红酒放在桌上,吃了一口面包“总之,好久不见。您寝室那间?我505间喔” 自己戴着口罩,以及一只手套。某位慵懒的少女正准备享用一盘悲惨的水生动物切片,还有刺激性的酱料。不得不说,自己感觉这一幕很熟悉,也很陌生,因为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不过,自己可以忍很久,不是都过来了吗? “睡醒了就吃吗?”自己看着她,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这么想,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自己已经忘记了食物的味道,只有他们塞满自己喉咙时瞬间的欢愉,久而久之,连咀嚼也变得不那么必要,味蕾也早已麻木,什么也尝不出来,所以什么都是食物。 她沾了沾那些绿色的芥末,刺鼻的香辛料被她这么不小心的卷进舌头里,慵懒半耷拉的眼睛瞬间睁开,瞳孔也随着懊恼放大。她伸出自己如同削葱末梢一样细长白皙的手指,猛灌一口冰凉的可乐。才微微舒展紧锁的眉头,身边的少男少女有说有笑,身边的女孩子也拿她打趣。 自己捂住了嘴,哪怕隔着一层口罩,凡事明眼人也知道自己正含笑,很久没有眯上眼睛,咧开嘴角,做一些除了说话和进食以外的事情,她依旧和以前一样,慵懒,不拘小节,明明是个笨手笨脚的女孩子,在外人眼里却依旧高雅而难以接近。 “没有变吗。”自己淡扫蛾眉,瞥了她一眼,仿佛从唇齿的缝隙里挤出这么一句绵软的话,眼神里是一贯的温柔,还有少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偏袒。没有人分得清,那是对朋友近乎暧昧的关怀,还是一种蠢蠢欲动的食欲。 微凉的风从走廊尽头吹来,或许是因为所谓狭管效应,有些许刺骨,但尚处于可以忍受的范围。顺着风来的方向看去,一个人影隐约可见,又显得有些飘忽不定。 “啊,来了吗?这是寄居于这宿舍的小东西吧。”青年眼中焕发出兴奋的色彩,没有惊讶,也并不慌张,根据那位小姐的表现这些都足够被推断出来,不过恐惧确实存在——人类对于未知事物,总是不自觉地恐惧,便如黑夜,掩盖一切,人们便不自觉幻想着某些奇特的存在。 他还存在着恐惧,一如人——他是人吗?他是怪物。 “那么该怎么选择呢?是放弃参与这一次有趣的事情,或者一探究竟?”青年仿佛是在思考,却尾音微挑,分明早已有了答案。 根据那些奇怪的规定,很显然是不会安生的,即便现在忽视,未来似乎也会出现同样的事情,倒不如早早探清,而且这是那些家伙的游戏吧,或许算是见面礼一般的存在? “是不是‘生物’似乎对这种状况也没有影响吧,毕竟目的都是一样的。”他看着身侧的青年,右手却已握住一把细剑,神色多了几分认真。 “那么,早早地解决也许可以睡个好觉哦。” “不过你也可以选择,毕竟这个说不准会死吧,谁知道那些东西是怎么想的。” 青年目光沉静,向前走去,似若感叹地低声呢喃, “开学第一天的礼物,还真是贵重啊,不过出乎意料地有趣。” “好东西哦!”一个小孩子的声音传来,你感到一个冰冷的手摸了摸你的兜和身子,你瞬间感觉份量轻了不少,一个小男孩似乎抱着什么向远方跑去,在黑暗中,你觉得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你…… 看着这个情况之后不禁更加烦躁起来,门口传来的敲门声仿佛在催促她赶紧做出选择 看着门口叹了一口气,快速的调整好状态,将细剑再系回腰上,再将剑从剑鞘中拔出,做好攻击姿态后,猛地把门一开,自己则向右边闪去 “真是……令人恼火啊……”枳缓缓的将门关上“你说说你,如果要和我在走廊上,那我可以随意的动手,但现在?你在我房间里,我还得要考虑一下我房间的整洁” 枳顿了一下,又将门打开,“不如……去外面?” “啊?”他转过身去,只看到那飞去生物的身影,“这是……宴会上昼部的那条白龙吧,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快来。”凌千抓起莱茵的手腕向楼梯走去。 第四百三十三章 “嘶……神,需要救援”阿提斯蒙特摸着脑袋,头昏沉沉的,出来透透气好了。打开门,站在走廊上,不远处有一片光芒闪耀着,格外耀眼,如同白昼一般,在白昼下的,是一看就能看出受伤的北极星“那姑娘跑出去了?还受伤了,挺麻烦的” 阿提斯蒙特回到房间里,拿上医药箱,出门时停了一下,拿上了一条三文鱼“我为什么会在我的行李箱里带鱼……”然后,匆匆跑下楼,向着那片空地跑去。 阿提斯蒙特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冲过去,扑倒在北极星前,扶起她的尾巴仔细地看着,试图找出她的伤势“这就是你们龙的魔法攻击吗?我这种普通小医生可看不出来”仅仅是用酒精给北极星坠地时造成的擦伤消毒,然后用药膏抹在伤口上,再用纱布裹上,裹了几个能看得出来的。阿提斯蒙特站了起来,向着光龙鞠躬“感谢你救了我的朋友”然后跪在北极星旁边,用手抚摸着她的下巴和脖子“快点变成人啦,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抱得起来你这么大一个家伙,嗯?” “你很有趣,介意我读一下你的记忆么?”凌千看到这人打趣,觉得只是应激反应罢了。 “好,不过之后你一定要保证我妹妹还有我的手下不会死,毕竟我欠他们。”秦恩平静的说道:“不过有些东西你们也看不见天之锁,将我的记忆里面有些东西给锁了,你们只能看见它允许你们看见的东西。况且你要知道你读了我的记忆,某种意义上你就是另一个我。” “呼噜噜……” 白龙的喉咙里发出猫儿一样的撒娇声,享受着自己的人类的抚摸,又把脑袋放到阿提斯蒙特腿上蹭他的手,腻了好一会儿北极光才晃了晃尾巴,变回人类的样子,湛蓝的眸温顺而圆润,她盯着自己的人类看了半天。 然后一下子抱住了他,她现在才后怕了起来,如果刚刚那头光龙没有出现,她可能就要去华海拉殿(传言中龙族死后的安眠之所),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人类了。 北极光有些微微颤抖,但她并不后悔,如果她刚刚不那么做的话,那座楼塌了,她的人类可能会受伤,她绝不允许那种事情发生。 “这里晚上不安全。”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憋出了这一句干巴巴的话,虽然是事实,而就算她身为龙族,也不知道那东西究竟是什么。 不过,你来了,真好。 她在心底对着自己的人类默念到。 “我接………”不知道为什么那最后一个字始终无法说出口,他也像被人接管了一样说出了与他想法相反的答案“我拒绝。” (提前把凌千走后的写上) “绝望吗?最后的希望已经没有啦!哈哈哈哈哈。”一头全身全身钻石的魔龙盘踞在秦恩体内,魅影,因为绝望诞生但同时警告着越要借用力量便越会接近绝望。 至于那个decade玩具已经破碎,此时此刻绝望已经布满了他的内心。 “你是谁?”秦恩看着眼前的家伙说道。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是你的理智面。自从你杀死了你的妹妹以后我就一直占据你的身体,直到现在,也是如此。”理智面秦恩围绕着他转圈说道:“我现在是想要和你做一笔交易的,天之锁认可了秦恩也没有认可秦恩,因为我的存在。” “怎么,你想要自杀?那可真是皆大欢喜。”反面秦恩看着理智面秦恩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请快点,我已经想要为你的所做所为赎罪了。” “赎罪,别逗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难道你以为就只有我认为那神血从他们的心迸溅到脸上的时候会感到愉悦吗,哈哈哈!(颜艺脸)我只是你理智面,只是你没有人类感情后最真实的一面。” “要不我们来打个赌,我不是你。”反面秦恩看着理智面秦恩说道。 “你不是我,可笑!而且你没有和我打赌的资格,现在我和你做一笔交易,让你暂时掌握这副身体。你可以补偿妹妹,作为代价你将真正的绝望,绝望后产生魅影成为它的食物。”(补前面为什么性情大变) “啊~” 无聊的打了一个哈欠,最近又发生了很多事情的样子,跟自己也有着一些关联,此时她正躺在宿舍的大床上,也该做些什么了吧 说起来这个学院还挺有意思的,有不少好玩的地方,那么就去走走吧,换上了一直穿的衣服, 回宿舍,折腾了半天累得慌,“果然不睡觉还是不行啊。”说是如此,但还是坐在床上玩电脑,浏览一些(数据删除)网站。 安静的坐在属于自己的寝室里,望着手中的一朵从路边掐下来的野草出神。 眨巴了一下眼睛,一颗温热泪珠便掉落在嫩青色的草叶上,滑入卷起的叶脉深处,混入还未蒸发竭尽的冰凉晨露之中。 不知是如何触动了心弦,又或是悲伤已经成了习惯,泪水如珠子般一串串往下落。面无表情的把青草放进一个装满液体的透明瓶子里,拧紧盖子,把它放进了自己摆放收藏品的架子上。 打开窗户,把铺好的床叠好,重新整理铺了一遍。 不是自己铺的睡得不踏实,如果不是条件有限,耶希尔或许会直接把自己的床褥带来。 微寒的夜风从敞开的窗户闯入房间,撩拨着窗边桌旁悬挂的纱帘布料上下翻动,耶希尔侧耳听了听风声,感叹了一声果然与故乡的不同。 并没能套得什么有用的情报。蹙眉略展不悦,转而去扫荡另一个楼层。 四楼的吵闹声很大,那接下来,三楼。 走廊上很安静,一晚上的折腾之后天已经微微破晓,有些许曦光打在他柔软的白发上,少年人默然而立,白色的单衣身形瘦削,仿佛随时都会同这夜幕一起消散,像美人鱼的泡沫一样。 轻叹很美,但她很清楚那是饥饿带来的病态。从前便惹人注意,会议上偶尔无聊地抬眸无一例都是他在各方激进的言辞里安静的坐着。 啊,那就在泡沫破灭之前,离开就好了。 每走一步她都在变回原来的那个样子,婴儿肥的脸颊,长发漫卷,笑意盈盈。蛮遗憾她没有换睡衣的习惯,不然大概他就能看见奔跑的海绵宝宝。 悄悄的从他身后绕去,比他要矮上不少,踮脚才堪堪够得遮住他的双眼,将嗓音捏造的很古怪。 “猜猜我是谁?” 一时的兴起不需要太多的理由,想做,那就付诸行动。 “好了好了,该回寝室了,303是不是?我送你回去”阿提斯蒙特抚摸着北极星,直到她回到人形,小心地把北极星抱起,不碰到她擦伤的地方,向着宿舍楼走去。 走到北极星寝室里,把她轻轻地放在床铺上“没错,这里是很危险,所以今晚,我在这里陪着你,到明天天亮之前我再走”说着,阿提斯蒙特坐在一旁的地上,看着放在医药箱里的书 一双不热不冷的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尽管在很早之前自己就知道它的主人是谁,但是自己没有过多干涉,她很怠惰,有这种闲情逸致做这种事看得出她今天心情不错。 面对这种局面,自己有些不知所措,那些鬼影还不知道来自哪里,这位女孩子倒是先出来吓自己了,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恶狠狠地报复她。当然,这是自己的玩笑。 当那双手遮挡住自己时,自己双颊微红,眼神变得涣散,低下头,不知道是害羞还是下意识,一言不发。因为自己不喜欢这种感觉,也害怕把她当做食物,成为夜宵。 还有更多的人在这栋楼里游走,陆陆续续,自己可以听见走道若有若无的脚步声,交谈声,自己担心被人看见这幅说不上多么暧昧的画面,所以,自己拿下了那双手,背对着怠惰,说出一句一如既往的话。 “会被。别人。看见的。”说这句话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在那柔软的天蓝色床铺上打了个滚,她还是第一次以人形在床上睡觉,不过感觉还不赖?少女趴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看书的阿提斯蒙特,月光顺着阳台的玻璃门洒了进来,照亮了门前的一小块地板。 这种安静祥和的气氛,倒是不怎么常有。 不知道过去多久,北极光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她似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咂了咂嘴,那和她龙形时鳞片同色的长发有一缕顺着床边垂到了地上,温柔的沾上了一丝灯光,这一觉倒是个好觉,不用像曾经在野外独自一个,要警觉其他野生龙族和猎龙人,加上刚刚的战斗也确实累了,所以她睡的很沉、也格外香甜。 祸不单行是现在这样的状况吧,失去武器又遇到了所谓的“对手”,不过说成“敌人”似乎更合适,毕竟对手这种东西,只存在于友好的竞争中,他们算得上你死我活关系。 “‘死亡是既定的目标,不需乞求,也无法回避’虽然霍桑是这样写的,不过死在宿敌小姐的手上果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小姐,很抱歉打断您的话,您能确定这是‘小孩’而不是饿了几百年的饿鬼?”他顿了顿,微微垂眸,习惯性的来回踱步,不久便调笑着继续,“既然您很清楚我们所属何处,那么应该不属于那些普通人的范畴。这样的话,还请不要插手我们捕捉偷东西被发现的小偷,毕竟来自‘对手’小姐的维护,会让我们产生一些不太好的猜测,进而影响同学关系,我不想这样呢。” 他背过身取回被偷走的银质手术刀放进怀里,又将那看上去精巧的逆十字手链戴到右手,取下黑框眼镜放在 “毕竟这是开学的第一天,这样的事还是不要发生会好一点吧,我对于校园生活还是很期待的这个学校怎么看都很有趣不是吗?” 那位小姐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转身离去,幽蓝的鬼火也渐渐消失。那么是不是代表着现在已经处理好了?也意味着今天的探索到此为止? 不过这果然是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姐在那放着十三个椅子的桌上。 “既然对手已经离开,武器也已取回,那么可以暂时放心了哦,二位。” “好好休息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如不是对温度的感知已经木然,她便能知人脸颊此刻的红润。不过当人背对着说出和以往一样的无聊话时,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任由他拿下自己的双手也不挣扎,这个恶作剧从一开始就是没有意义的。嗯,倒不如说是招呼。告诉他,有人来了。 【会被人……看见……】细若蚊蝇的声音。 “害怕你把我吃掉?可我又不是送货上门的。” 答案显而易见,但似乎还有其他的什么,他的声音并不是像她一样故意拉长。 “嗯……难道说?”慢慢拖长尾音像是真的在思考,她很少揣摩人的情感。曾尝试过,终是因为麻烦放弃了。从情感最为丰富的人类为切入口,太多的多愁善感,那是弱小的表现。 难道是说现在的这幅模样么?她咯咯咯的笑起来,“可谁会看见呢。看啊,这栋楼有很多窗,亮灯的窗户里男人和爱他的女人一起,女人和爱她的男人在一起,他们相亲相爱啊,他们在温暖的房间里拥抱和亲吻。” “没有人会注意的。我们只是地狱而来的孤魂,互相取暖罢了。” 没由来的有些累,像是知心大姐姐一样安慰完了就退开,趴在栏杆上百无聊赖,手在微凉的空气中晃荡,似乎已经起了晨雾,手上的触感有些黏腻,远处的学校朦胧在飞尘的精灵里,她侧首撑着头问他。 “你呢,还不睡么,梦里或许没那么难受。” 自己原本已经可以克制自己的食欲,但是,莱茵话让自己情感产生了波动,强烈的不协调,像是死气沉沉多年的大坝,突然溃堤,一种感觉涌上自己心头,饥饿。 第四百三十四章 像是,肠胃在发烫,一切都变得可口起来,自己想要,进食,吃掉一切。眼前的一切,包括眼前的,所有人,所有神,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吃掉开始,吃掉终点。 她倚着栏杆,背对着自己,问着一个稀松平常的问题,但是自己现在什么也听不见,自己把自己交给了本能,缓缓地,悄无声息地走向她,这个场景,和郊狼走向猎物没两样。 两米,一米,五十厘米。自己已经很近了,很久没有进食了,很久没有东西进入自己胃里了。自己没有任何思考,仅仅是希望有东西去咀嚼,有东西可以塞满自己的胃。 所以,下口了,流血了,疼痛感估计很快就会蔓延全身,自己已经得手了,自己抓住了猎物。自己,紧紧咬住,不愿意松开的,不是莱茵,是自己的手。一只血肉模糊的手,停下来的时候,一个清晰的牙印刻在手上,自己“饱”了。 “抱歉,我回去休息了。”捂着那只缓缓被深红色液体修复的手,自己失魂落魄地走进房间。 “这懒鬼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床前,头痛于毫无头绪的任务,只得抬起头眺望着月亮,“是啊,神,的确挺讽刺的,神也不是万能的,还地狱七亲王呢,连个人都吓不到。” 只有郁闷和苦恼,围绕着他,丝毫没有注意到额头上的印记显现,发出微微的红光。起身,走出房间,闹剧已经结束了,除了那些hunter们失去了自己的武器几近绝望,“尤其是那个秦恩。”对,尤其是他,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有用的情报,至少对于自己来说,“其他人都在哪来着,七个人在宴会上居然一个都没有遇到。啊,当然,除了那个懒鬼。” 向左边看去的一刻,“哦?”只见一位形销骨立的男子转身走回房间,懒惰趴在栏杆上,背对着他,“暴食?瘦成这样了啊。”一向在地狱中,见惯了各人的原型,这样一看,真是可怜了孩子了,“住同一层么,我居然都没发现他。”低头笑了笑,向二人所在地走去,“二位,晚好。” 他在靠近。 低估了那份寂于心底的**。啊啊,那就烧烂他的嘴吧。她不会怪谁,恶魔不都这样。 那股压迫而来的气息却是消失了,转头看见凌千迎面走来。眉眼稍弯,抬手懒散地和他不着调的招手道。 “哟,早。” “嗯?”听到这声早,抬头看了看天空,还是明月高挂,繁星满天。 “早咩啊早,你有点迷糊吧,刚那个是暴食吗?”轻轻地点了点懒惰脑袋,而后虚指着她身后的房门,询问道。 “……”对方来者不善,虽然并不太清楚具体的身份,但随之而来的压迫感和跳动的幽蓝色鬼火已经足够说明对方的实力大概是亲王级别的。“小姐,我们可没有欺负小孩,取回自己被偷走的东西天经地义,不是吗?”卡拉梅尔转身盯着来者,齿轮藏在背后,除了一双眼睛,整张脸都显出轻松的样子,“而且我不认为这是个孩子,是个百年孤魂还差不多。”上天保佑,这别是个好战的家伙,毕竟我们现在的武器所剩不多,即使占据人数上的优势也难敌对方,“小姐,今天是开学第一天,出点什么斗殴流血事件多不好。请不要插手我们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我们这样做完全合理,以及如果你管的太宽,我们可是会对你们与这些小鬼的关系产生怀疑哦。”也许认为自己已经不能再套取更多情报,那名小姐也很快离开了,幽蓝的鬼火渐渐远去。 “呼……”卡拉梅尔松了口气,“好歹解决了。”拿回了自己的武器,还有很多不知主人的武器鬼魂偷走的武器很多,三个人认领完后还剩下不少。“也不知道都是谁的,先交给宿管好了,如果没有,那我们就先帮助保管着,再逐渐打听是谁的武器好了……”已经是深夜了,卡拉梅尔拿回自己的手枪,回到203休息了。 应该是一种对她的偏袒吧,换做其他人,自己已经从这些可怜虫肩膀上咬下一块肉了,有时还会连带脆弱的肩胛骨,自己刚刚关上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抚摸着那只还有温存的手,尝试去假装没事,假装自己是个人类。很早很早,自己就明白,神给予人的痛苦,对人只是短暂的几十年,对神,却会永久延续,因为道路是自己选的,神永远只能看着。所以自己不在意,自己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自己,非议流言,不过在自己脑海里停留些许可有可无的瞬间,很快,一切都会归于尘土,风烟俱净,留下的只有饥肠辘辘。 还有什么可以做的吗?自己试过一切手段,一切能够根除饥饿,或者毁了自己的办法。枯槁的身体无论多么支离破碎,也可以恢复如初,这张让自己厌恶的嘴脸,让自己作呕,尽管自己什么也吐不出来,因为只能吃进去。所以自己释然了,回到起点后,自己只希望自己不会再伤害到别人,问心无愧。就这点来看,自己还是很成功的,身体折磨,痛苦难以忍受,但自己就是不愿愧对自己的良心。恶魔有了道德,他就变得人非人,鬼非鬼。自己不在乎同伴怎么看待自己,就和对待那些无知的人类一样,也许他们是对的,也许自己是对的。 神明有错吗?为了延续自己的价值,为了活着,活着有错吗?人类有错吗?为了摆脱神明,为了自己的自由而战斗,为了自由有错吗?这就是真正矛盾的地方,可悲而美丽的地方,两者都是对的,但是大家的正确在了对立面。所以,和平,往往被美好的想法禁锢,所以才有了叛逆的人,和神。不知几时,人类已经忘记了那场大洪水的来由,神明也忘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生活就是两个房子,一间是暗的,一间是黑的,自己只想把黑的那间锁上。。。 “抱歉,我失态了。”自己走了出来,“早。” “嗯??”又听到了一声“早”,“唉,这也是个迷糊蛋。”凌千显然不知道这位瘦骨嶙峋的青年经历了什么,转头看去,惊了一下,这绝对算得上是今天见过的人里,气色最差的一位了。 “暴食啊,你都经历什么了?”本应皎洁的月光只能在面前这位的脸上体现出惨白,加以恶魔白皙的皮肤,想着接下来任务的进行和如果任务失败……如果失败会接受的一切,他不禁十分心疼暴食,不为别的,目前这个形式下自己完全是顶梁柱一般,大家长一般的存在,因此在提出这个问题时,声音几乎是颤抖的。 “当真是亲切的方言,你从哪学来的?” 随意接下他的话,任了点头却略有不爽,这像哄小孩一样。 “是啊。看上去真的很饿。”闻人言耸肩简单应答,“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 很快少年又走出来,带着歉意。不太明白的看了看他。 “没关系啦,大家都是同僚。” 大概要很久以后才能觉察到这份偏袒,她不会分出精力去琢磨事情背后的东西,吃力不讨好。 沉默了一会,“五楼的人被偷了东西。蛮好笑的,他说怀疑我和小鬼头们有关系。像是开玩笑,我还给他们其中一个扎过头发呢。” “也许比你们想的久的多,也许比我想的早。”自己捏了捏眉间,像是渴求一个放松的机会,不过很显然,现实不想给自己这个机会。 “我很好,谢谢。”随后看向莱茵,“我刚刚没有伤到你对吧,当然,我想我也没有那能力。不说这个了,你们在找什么,我对这些一概不知。” 一整夜阿提斯蒙特都在北极星的房间里看书,不时地看看北极星的睡相,听见了她咂嘴的声音,慢慢起身站到她的床前看着她,把她的垂到地上的头发挑回床上,把她的被褥再盖的严实一点,然后拿着医药箱出了门。 天还未亮,现在是黎明前最黑的时候,但阿提斯蒙特已经站在食堂门口,静静的等待着食堂开门。同时,他也在思考着晚上的事,神明被囚禁在黑暗,需要我们拯救?阿提斯蒙特晃了晃头,努力使自己清醒一些。令他搞不懂的是,我们这群力量和真神差太多的神之子如何拯救他们?而这个学院,又是什么背景?昨天礼堂里的圆桌,又是为谁准备的呢? 阿提斯蒙特搞不清这些,但起码有一点是肯定的,三楼以上能看见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食堂开门,无心多想的阿提斯蒙特进了食堂买了几片面包和一杯咖啡作早饭,又买了些鱼排、面包、牛奶打包,回宿舍楼的路上顺便把打包盒放在303门口,然后坐在一楼的走廊里 “在找我们的新王,找不到的话新神派……”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会将我们赶尽杀绝,且自会有新七王接替我们。”将手略抬,不自觉的活动手指,发出卡拉卡拉的声音。 “是啊,听上去真是可怕极了”极敷衍的应道,她其实并不太在意这个名号。因为已经忘记了如何成为的王,漫长的岁月里就像被时间抛弃的人。 眼珠骨碌碌地转随后龇牙一笑,“赶尽杀绝之前,不如我们先去喝个茶留恋一下人间美好再来商量商量对策。” “现在不用排队,超快的。” “呐,真有你的风格。”嘴角不自觉地笑了一下,又恢复了平静,然后看了看一个严肃,一个欢脱的两人。自己不在乎这个名号,不好听,也不尽人意。 “那么,你想喝什么茶呢。”将右侧口袋里的提取液拿了出来,看了看剂量能不能坚持到今天结束,“我不是很在意。” “也好,活在当下。”看着她那漫不经心的样子,自己也多想像她一样,“名号什么的无所谓啊,我当年来到地狱是为了复仇来着,现在?部族早就灭亡了。”看了一眼手表,凌晨四点十分左右。 “主要不是名号的问题啊,我们已经堕落至此,再往下就没有容身之所……”本想再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悲恸压抑下去,但肺部已是胀满的,只得出一口长气,“真的会死啊。” 【孤独_回诛神社_被偷走武器的】 “一定要这么对我吗?” 那个男孩有些委屈 “我只是感觉很孤独……想找人陪我玩……” 他抱着东西的双手微微颤抖,似乎有水从他的双眼流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这么凶!” 他大声喊叫着,希望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们,再也,别想,得到你们的玩具!” 他抱着武器继续向上跑去…… 那是第六层,不存在的第六层 你们隐约看到了一点火光,听到了重物落在水池的声音…… 他再也没出来…… 你们也再也没收到骚扰…… 就这样…… “就是老念着这些,也不会有什么改变的哎。天快亮了。”摇头晃脑的走在前面,摆摆手,“嗯……不知道还有没有虾饺,干蒸也挺好的。喂,你们想吃什么?” 站在柜台前拿了很多自己喜欢吃的,“我极力推荐姜撞奶” “也是,干活就行了。”要了一笼奶黄包,提了一壶花茶和一些甜饼干,“不知道第二天会不会又有什么幺蛾子。” 和另外二人围坐在餐桌前,咬一口饼干,酌一口花茶,感受光阴的流逝。 涉及神之子 “希望我们没有选错人……” “我们一定会回来……也不知道人类怎么样了……” 一个女性神邸在黑暗中轻语 “希望他们……没有失去本心……”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那眼眸担忧的看着远方…… “到时候,是我们传承给他们吧……” …… “是的,他们会比我们更好……” 七色的光芒照亮了夜空,学院的光芒的映射下显得格外美丽。 第四百三十五章 听完皮克小姐的话,便领了钥匙来到自己的宿舍。 107,很和顾长安的心意,很方便。 推门进去后,仔细摸索了一遍,确认无误之后,便摘下了自己眼上的纱布,从自己的行李里翻出两个微型摄像头,一个安在自己房间一个可以监视全房间的角落,一个安在窗户旁边可以观察窗外的事物。 – 整理完东西之后,便进浴室洗漱。 不出意料的左眼开始阵痛,轻轻的揉了几下,便不再管。 稍微活动了一下肩膀扭了扭脖子,便开始在地上做俯卧撑,顾长安很喜欢这种运动,因为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啊……还是要洗个澡吧…… – 洗完澡后,草草的擦了擦头发,便打算让它自然风干,然后目光便移到了自己窗前的床头柜上的刀。 鬼使神差之间,刀出鞘,便不可控制的划向自己白到有些许透明的手腕。 快下刀的一瞬间突然有有了神智,最后只划了自己的食指。 放进嘴里含了一下,嘴中便充满了铁锈味。 还真是麻烦。 再次放任不管,自己如果包扎的话就会完全暴露。 真是讨厌这种令自己不满意的事情。 “是神的意志吗?” 校长看着苍穹,圣洁的光芒从他的身上涌出 “可是……堕神也来了……” “还有堕入深渊的人类……” 七色的光芒不断的闪耀,最后飘入了校长室,观星台,宿舍楼…… 恶鬼兜兜转转的找了整个宿舍楼,就是没有找到继承人…… 虽然没有,但是却也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一种力量与你们产生了共鸣。 那是太古的力量 你们很快意识到,他们要回来了。 虽然不是全部……但是至上强者将要回来了…… 你们必须抓紧找到继承人…… 这样,才能抗衡它们的归来。 “吾乃众神之王!” 一个威严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黑暗逐渐被撕裂……一点点光芒刺入你的眼睛 你无法看清他的真面目,只是余光看到了他的翅膀,和身后的将士…… 另一边,黑暗却并未褪去 一些拿着武器的人类和堕落的神邸在与光芒对垒…… 在他们中间,有一个看不清面目的领导者 ………… “嗡……” 一只黑色的箭矢划过了光芒,射中了那个人…… 一阵欢呼声在黑暗中响起…… 死亡,罪恶,鲜血,仇恨…… 人间不值得……因为已经成为了地狱…… ___ 你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七色光芒 你感觉到 它们在求救,它们正用着最后的力气求救…… “进行的怎么样了?” “吾主……继承人的猫迟到了……” “噗……” 在空荡荡的殿堂上,一位垂暮老人和一只乌鸦对话到…… “七亲王的动作呢?” “他们已经召集了大量恶鬼去寻找,恐怕,继承人在那,会有危险……” “这是我们的浩劫,是天命……我们怎么能插手呢?” “是啊……不过人类……” “我们不是正神,虽然它们在这里……我们也想帮助他们……可是这终究需要他们自己来?” “但是……诛神社……” “……希望他们不会和亲王联手……” 老人从王座上站起,走向了黑暗之处…… ___ “好晚,好累啊……” 一位少年靠在树枝上,看着七色光芒所指向的地方…… 恶鬼对你们骚扰了一阵……但是因为什么原因,却离开了 大小姐的王者游戏,除了一直没有复活的猴子,却突然很顺利的推掉了水晶 你们看见了七色的光芒…… 一只黑色的乌鸦,抓着一封信进入了你们的寝室 信封黑乎乎的,像是被火焰烧过了一样。 打开信封,那是一张羊皮纸 “我们很危险,王冠需要有人接纳,而不是让反贼占据……” “哼……很硬啊?” 那人轻笑到。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吧。” 手中的战斧迸发出紫色的烈焰,宛若火龙一般咆哮着向修罗冲去 “轰!” 烈焰与从修罗枪**出的能量碰撞在一起,形成了巨大的冲击波,窗户瞬间被震碎,那人后撤一步,手中的战斧向前一扫,一道火焰盾挡在了他的身前 “破!” 在恶灵冲出来的一瞬间,紫色的火焰防御盾向深渊的巨兽一样,毫不留情的吞噬下去 “弱!” 他左腿向前大迈步,两只黑色的翅膀向前猛烈的扇动,燃烧着地狱之火的战斧向你劈去。 “当!” 战斧与你的剑刃碰撞到一起,那力量使得你觉得战栗,在僵持中,他一只手握住斧柄,另一只手抓住你的衣服 “哗啦” 巨大的力量将你向外扔去,同时他从屋子中飞出,高举着黑色的战斧,熊熊的地狱之火在斧头上燃起 “正神的残余……” 他嘲讽到 “也不过如此!” 随着巨斧的挥下,火焰在夜空中被拉出一条壮美的弧线 “堕落吧……” 看中了一碟小饼干,却有些担心会不会吃不了。思索再三还是把它端起,挑一壶茶水,凑到了三人跟前坐下。 捧着白瓷的杯子,浅浅的抿了口青褐色的茶。咽下喉间的苦涩,返上味蕾是一股淡淡的清甜。砸吧砸吧嘴,还是有些嫌弃的放下茶杯,开始啃那碟酥脆的小甜饼。 “......”小男孩跑到了不存在的六楼,这下可真是麻烦了:我们自然没法上到“六楼”去找他。“找人一起玩?找人一起玩有这么要命的吗,你提前说明白要找我玩我也不至于这么凶啊。”卡拉梅尔心中无比郁闷。“武器是Hunter的生命,你拿了我的枪就等于拿走我半条命啊,咱们相互理解沟通下就这么难吗?......”所以是自己态度不好吓走了小男孩,导致自己和同伴的武器都拿不回来了....“有重物落到水里的声音,我去看看?”卡拉梅尔心一横,反正如果真的找不回小男孩,自己也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了,自己前去寻找结局最多不过是死亡而已。向火光和重物落入水中的方向疾步走去。 “你们都在啊……” 端着一个盘子,上面一碗云吞与一杯清茶,氤氲浑然,色香俱全,看起来就诱发人的蓓蕾。 随意地拉开一张椅子,抿了一口清茶,开始吃起了云吞。 宿舍里,自己躺在床上,双眼出神的望着天花板。心中想着的净是那个小男孩的话语。 这个地方,正如同自己所说的,十分神奇。比如会出现不存在的第六楼,晚上也闹鬼这件事之类的。 但是,自己的心中却没有任何因为枪被扔掉了而感到悲伤,紧张,惊讶或者担忧。 心中唯一的感觉是轻松。 没有了枪和刀,那么我们这些诛神社还算什么呢?没有了那些武器我们几乎无法与任何人对抗。 这样一来,战斗就变成了不必要的事情了。因为已经无法去“诛神”了。 真希望这世界就这样一直平静下去,诛神社的家伙们因为没了武器无法行动,神之子一如既往的守护着全人类。 至于七亲王?自己并不清楚,那些掌管代表着七种罪行的老大哥们,做什么都与自己没什么关系。 如果可以,真希望让妹妹也把那把大栓给扔了,这样一来名正言顺的摸鱼岂不更好? “哈” 打了个哈欠,天空还未破晓。即使闭目养神一会儿,大概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哇,我一会儿没注意基本都到齐了啊。”玩手机的凌千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抬起头来,“傲慢,嫉妒,愤怒和贪婪呢?你们谁见了?” “哟~都在这里啊。” 此时,我们的米莉姆正拿着不知从哪里弄过来的蜂蜜,走了过来,向凌千一众人打了个招呼,显然她还是很喜欢蜂蜜的,无与伦比的口感,舔起来的味道超越了所有自己已知的食物 空气呼啸的声音清晰可闻,身体不可抑制地向后飞去,清笑闷哼一声,紊乱的力道在体内胡乱游走,难受异常。 对方的力气在清笑之上,就连恶灵杀气也被那紫色的火焰所阻拦,似乎没有什么能够破局,隐约能够感受到刺痛皮肤的灼热感。 清笑死死盯着迫近的火焰,『肆虐号角』触发,火焰徒然静止不动,包括外界的一切。 当然,清笑并没有令时间停止的能力,而是以精神力高速驱动并强制反应在**上,大幅自身提高机动性的产物。虽然时间只有五秒,但也以足够。 身体倒飞的身体接触地面,清笑立刻借势翻滚取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他绕过火焰的波及范围,再次将枪刃切换为射击模式,瞄准对方的头颅。 “是你才对吧。” 他扣下扳机,此时5秒已过,子弹倾斜而出,从不同的方位击向对方。 雪白的龙族在清晨照射进来的阳光中苏醒,她轻轻晃了晃脑袋,蔚蓝的眸眨巴着睁开,接着就是起身,打哈欠,伸懒腰。 灵巧的从床上跃下,先是去了阳台,通过清晨的凉风让自己清醒起来,然后变成人类的样子去开门 哇哦。 早餐吗? 她捡起来,四处张望了一下,并没有看见人 然后这位龙姑娘迅速回了房间关好门,嗅了嗅,是自己人类送来的? 好感度UPUP。 吃完那香喷喷的鱼排、面包和牛奶以后,她想了想,从阳台上跳了下去,形体流畅的白龙在空中展翅滑翔。 虽然尾巴伤了不能快速飞行,但是进行低速飞行和滑翔还是没问题的。 很快北极光便到了目的地那是海边的一处礁石滩,退潮后会有一个水深九米、直径20米左右的坑被礁石围住,是绝佳的捕猎场所。 她将翼贴附于身体两侧,跃进水中,运气不错,几条大鱼被滞留在了这里。 悄悄的靠近那几条鱼,抬起尾巴冲着鱼脑袋就是一下,强大的力道将鱼在水里振晕了过去,然后被她叼着提溜上礁石。 晶莹的水珠在她的躯体上闪烁着华美的光泽。 就这样往复了几次,在再一次从水中提起一条大概有三米多的大金枪鱼后,她甩掉身上的水珠,叼起那几条鱼,拍拍翅膀回了宿舍楼。 然后顺着楼梯上到5楼505,嗯,应该没记错。 嗅闻着自己的人类的气味追踪到了最为浓郁的那一间宿舍,想了想从楼道走廊的窗户飞出去,然后落在阳台上,将那一共六条鱼整整齐齐的摆好,然后从阳台上跳了下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变成人类的样子,出门,在校园里面溜达着,直到过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还穿着睡裙。 “……人类好麻烦。” 北极光现在有点想变回龙了。 打跑恶鬼之后,柯梦用胶水粘了一晚上零碎的手办,最终还是因为粉碎性骨折而失败; 柯梦抱着残碎的零件,痛哭流涕一晚上,然后在心碎之中陷入梦乡… 第二天,柯梦被一道光瞬间惊醒… “开创文明…传承文明…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喃喃自语,起身轻轻跃到地面之上,面向虹光低下头,俯下身右膝跪地,右手置于左胸之前…左手张开自然放在地上,将灵魂的涌出,蔓延在房间之内… “劳莱憩这么特殊的人都在,难道那些人不用吃饭?很快的,因为都还没熟悉这里。” 喝完了杯里茶掩面轻轻打了个饱嗝,困意翻涌。说出来可能都没人信,到了这学院以来,她还没睡着过。 “诺,那不是愤怒么,好啦你们说正事再叫我吧。其实不叫也没关系。知道么,人类的家长都有个神奇的技能是睡着觉看电视也能知道他们的孩子换台了。我觉得为神的我,应该也没差。”朝走来的愤怒努努嘴,然后低头便没声了。 非常奇怪。这局游戏从一开始就充满了奇怪的气息。不过不管怎样,赢了就好。而且排位也正常地上了一颗星...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自从猴子死后就非常顺利,几乎像是在打人机一般。可能就是人机吧。 这么想着便结束了录屏,打算去向官方反馈,不想视线却突然被一阵七彩光芒吸引了。甚至寝室里还来了只乌鸦... 等等,乌鸦?甚至还叼来了信? 莫非这个学校叫霍格沃兹? 第四百三十六章 察觉到了自己的精神状态不对劲。如果是平常的话,至少也不会这么不在意地吐槽吧?不过虽说察觉了,但处在异常就是处在异常,没办法去在意。 打开羊皮纸。 “...这都是什么啊...王冠啊反贼啊。要不是今天离奇的事情多,真的会以为是哪个小朋友中二病发作的恶作剧啊。” 躺在床上的女孩还沉浸在睡梦中,时不时的呓语让人感觉她在做着美梦 枳突然从床上坐起,一脸惊恐的看向窗外“那是什么东西?!” 快步走向窗户,看着一道七色光芒飘向宿舍,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有什么在召唤着枳 穿戴好衣物后,枳又一次将细剑佩戴在腰上,开始在宿舍里寻找起七色光芒 把自己的轮椅推到床边,从行李里翻出一卷新的白色纱布,用刀剪切完之后叠好,放进床头柜里。 本来就此打算睡觉,但是一位不速之客打乱了顾长安的计划。 – 一只乌鸦。 一只黑乌鸦。 “看起来不是什么好象征呢……” 伸手,那只乌鸦便停在了顾长安的手臂上,她将那位夜闯少女房间的“不速之客”揽入怀中,取下它抓着的那封看起来烧糊了的信。 里面装着一张看起来有点年头的羊皮纸,纸上的文字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 即便想过这所学校一定不同反常,但还是没有想过居然如此奇怪。 打开窗户将乌鸦放了出去。 奇怪的事情。 不过相当有趣啊…… 不是吗?爷爷。 “有趣……” 看着下面的人儿做出的举动,虽然看起来不堪一击,却又似乎蕴含巨大能量 “呼” “不错的东西……可惜你太弱了……” 他微笑道 “吾乃地狱三魔神之一,区区神子,汝之力量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 黑色的羽翼不断扇动,他在空中看着地下的表演 战斧在空中舞动,一道道火焰宛若水中游龙一般向修罗撕咬去 “躲开了吗?” 他的手一伸,被躲开的火焰凝聚成一个火球 “当当当……” 你的从不同方向射出,但是却没有什么其它用处……除了阻碍他的行动…… 一片黑色的羽毛从他的翅膀上落下 “哦?” 他微微一笑 “破!” 火球在你身后爆炸,你被冲击波弹射到了魔神的身前 “希望那个老家伙不会让我失望……” 战斧劈下来,你闭上了眼睛…… “当!” 一个紫色的防护罩罩住了你,你的猎兽闪耀起了紫红色光芒,同时,你觉得你身后一阵痛痒 一双紫色与黄色相间的翅膀在你身后展开 “哦?还差点……不过……只能帮到这了” 那魔神轻轻一笑,开启了一道地狱门 “再见!年青人” 刚才,天边是不是闪过七道光芒? 阿提斯蒙特看了看远处的天空,似乎看到了些不寻常的东西,但已经无关紧要了。他现在的目的,就只有两个:救出神明和搞清楚夜晚的事。 拯救神明,怎么看也不是个能够快速完成的内容,要清楚夜里的事,就必须找人问了。 阿提斯蒙特从一楼向外走,离开前看到枳正拿着细剑要去干什么,便对她笑了一下,尽管看不见“早上好啊,枳,中午食堂门口见,最好把咋们的同伴叫上,我有点事要谈” 没等对方答复,就离开了宿舍楼。阿提斯蒙特看着地图走到了校长室的门口,礼貌地敲了5下门“您好校长,请问可以进来吗?”然后笔直地站在门口,手杖放在身前,双手搭在手杖上 “请各位同学在礼堂集合……” 校长的声音从喇叭里传来 “有一位新同学要来我们学院了!我们要为他准备欢迎仪式” ___ “大家睡得怎么样?” 皮克小姐敲了敲大家的门 “第一晚很不适应吧……” 她顶着黑眼圈和大家说道 “毕竟你们是新生嘛……” 白色的翅膀不断的扇动,细细看去,翅膀中有一点猩红…… “哦,对了,我来宿舍时,在宿舍不远的湖边发现了一些齿轮等武器,大家去看看是谁的吧。” 她指着不远处的湖边 “希望没有遗失太多东西……” 她领着大家前往礼堂后,还是原本的桌子……不过,旁边却又多了几张凄冷了小圆桌 诺亚昨晚看到的男人仍然在那一声不响的站着 不过并没有人理他…… 在众人的笑声中,他抬起了头,微微一笑…… 他就坐了,不一会,又有了一群人向圆桌坐去,他们的脸上一成不变的,一样的笑容…… “别看他们……” 皮克小姐在大家耳边轻声说道 “他们是……” 皮克小姐刚刚要说,却被校长打断 “大家准备准备吧,一会有一位同学要来哦~” 他冷冷的看了看七亲王…… “你们打算为新同学做点什么呢?拿出你们最擅长的东西吧!让新同学感受到我们的热情!” 原本打算在宿舍楼里好好找上一番的枳,听到广播之后出现了片刻的迷茫,也就没有注意到边上人的话 “所以……这是要干嘛?” 虽然表现的很疑惑,但是枳的心里很清楚现在要前往礼堂 站在礼堂门口,枳眯了眯眼 “好像……忘了点什么……” 灵魂回归体内,柯梦起身歪着脑袋听着广播;新同学?欢迎仪式?是,新神么? 小小的脑袋里面装着大大的疑问,柯梦拿出一套英伦风的校服(衬衫、外套、马甲、短裙、领结),穿戴好之后,戴上猫耳朵鸭舌帽遮住自己的猫耳朵; “搞卫生搞卫生,喵喵爱干净的喵” 拿着扫帚扫扫地,把垃圾丢进垃圾桶内,洗拖布顺便倒垃圾,回寝室,开窗通风,排列整齐,拖地关灯,锁柜锁门; “拜拜,过会见~” 柯梦对着寝室微笑地挥挥手,来到礼堂站在人群的最后面,靠在礼堂角落的墙边,静待着“新同学”的出现; 广播响起时,伊默正好洗漱完毕着装完毕。平时没有赖床的习惯,再加上昨晚宿舍外面不知为何十分吵闹影响了睡眠,这个时间就能动身离开宿舍也在情理之中。 收拾好必要的东西,其中包括最重要的枪械,拆解后的大小正好能收容进包内。外表上看起来与普通的学生包无异,只是远比想象中的要沉罢了。 进行这些步骤时伊默一言不发,也没有做出任何表情。每日对枪械的护理已经成为早上日程的一部分,操作起来就如同呼吸一般行云流水。简单的房间中除了物体摩擦碰撞发出来的冰冷声音外,全然不像是有活人居住的气息。 背上包,瞟了一眼镜中的自己,不是太邋遢,也没有太显眼,现在这样就挺好。 按照广博的指示下一步是要在礼堂集合,为了欢迎新同学。伊默对新同学的身份并没有什么兴趣,并不是认为与自己无关,而是根本不想去考虑应该如何处理。在这种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情况下,依靠别人就好,不需要自己去多想。 关上206宿舍的门,径直走向旁边的205宿舍。站停在门前,倾听了几秒钟门内的动静,然后抬起手,敲响了门。 顾长安收到那只乌鸦带来的信件后,便睡下了,一夜无梦,但是醒了却意外的不舒服,简单的做了几个抻拉和俯卧撑便结束了晨练。 洗漱,打扮好之后便给自己的双眼缠上纱布,做好这一切之后,在门锁上另安了一个放到装置好微型监视器后,便坐着轮椅来到礼堂集合。 – 专门办欢迎会啊…… 差一天入学的待遇还真是天差地别。 不过绝对没那么简单,这位可爱的新同学到底能为我带来多少快乐呢? 我拭目以待。 “该走了。”一直在饭堂坐到天亮,壶中的茶早已变凉,听到广播的凌千放下手机,起身,招呼其他五位。 “新生入学,为什么昨天不来。”抱怨着走出饭堂,向礼堂缓步走去。 “嘁,不就一晚来的新生吗,至于全校来迎接吗?这么兴师动众的。”阿提斯蒙特在校长室门口,听到了广播,校长也没开门,便下楼去了。他打心底地不想去迎接新人,所以也没进行打扮,就按现在的模样去了礼堂。 无聊,无聊透顶,去礼堂能干的事无非是集结神之子们共享自己的情报。阿提斯蒙特硬着头皮来到礼堂,躲在人群的最后面,看着地板发呆 “这里就是乌拉诺斯学院吗?” 一位少年在雄伟的建筑前停了下来,脖子上的围巾随风而动,他惊讶的看着这学院 “简直和传说中的一模一样啊……” 他看着门口的巨龙石像,不禁用手摸了摸 “嗡……” 暗红的光圈在他的身边浮现,不过他似乎没有注意……一闪就消失了 “不看了不看了……要迟到了……” 他拿出信封中附带的学院地图,似乎在寻找什么 “大礼堂……大礼堂……大礼堂……” 他独自嘀咕着……兜兜转转的找了好久 “啊!找到了!” 隐约看到礼堂的众人,他不禁有些羞涩,门口的圆桌的人看到了他,微笑瞬间不见,全部从桌子旁站起,他们的表情变得模糊,似乎很生气,又似乎很尊敬……这就不得而知了…… “校长!对不起!” 校长微笑的点点头,不过却突然想发现了什么,笑容凝固在他的脸上,1秒后,他领着查理到了主席台 “介绍一下你自己吧……” 那少年不安的拽着衣服 “大家好……我是查理·普鲁托·阿克曼……是一名新生……”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唔啊?”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几乎是一夜没睡的自己,可算能逮着一些休息的时间却又流逝的如此之快。 那么,无奖竞猜的时刻到了,究竟是谁会在太阳刚刚升起不久的时候,亲自来敲响自己宿舍的门,而不是用手机或者其他通讯设备呢?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了。除了自己温柔贤惠的妹妹之外,还能有谁呢? 无奈之下,自己只能从床上起来。因为武器已经丢了,所以就算自己想要护理也是完全做不到的啊。那时候听声音自己的武器好像被扔到了水坑里,希望她在水坑里带的还舒服一些。 自己并不是什么会精心打扮的家伙,自己可是身上的衣服都是一套从年起穿到年尾的节约派啊。因此,自己只需要稍微整理整理自己黑色长衫上的褶皱,便可以出门了。 “你还是没好好打扮啊。” 语气中参杂着些许无奈的声音,对眼前的她说道。 在那数声敲门声音响起后的数秒,自己就打开了宿舍房门。而站在自己面前的也只有那个身高比自己矮上一个头左右的小女孩。 伊默总是不喜欢显眼的装扮,不知为何她无论怎样都会隐藏入人群之中。或许这就是她所擅长的领域吧,毕竟狙击手可是越不引人注目越好。 那个鼓鼓囊囊的背包里装的肯定是她的狙击枪吧,正如自己喜欢把那把高斯步枪放到公文包里面一样。 如果可以,自己多么希望她能够扔掉手中那把沉重的穿刺步枪啊,她承受了太多这个年纪不应该承受的东西。 “去礼堂吧,我们好好欢迎一下新生。” 笑着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带领着她向着礼堂走去。 那个新生,有些腼腆,很谦虚。这样的性格是不会惹人不高兴的,只是他迟到或许会令某些人感到不爽罢了。 只不过,令自己好奇的是,他究竟是何方神圣要给足面子到整个学院全员出来迎接? 但是,那又跟自己有啥关系呢? “这新生,还不赖啊。”舔了舔嘴唇,“是我喜欢的类型,样子很英气。”脑袋里浮现出一些18禁的场景。 盯着看了一会儿,发现了一些不对劲,“这少年的灵魂,有问题啊。”揉了揉眼睛,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这该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人?继承者不应该是一个十分强大的人么,但除了这股熟悉的气息我完全感受不到任何强烈的能量波动。”手肘放在桌面上,半掩着嘴思索着。 第四百三十七章 靠在后面的墙上,抵着走,双手抱在胸前,右手微微将帽檐拉低,小耳朵灵敏的抖动着,尽管对方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是柯梦依旧十分清晰全部听到~ “查理-普鲁托-阿克曼?查理?普鲁托?阿克曼?” 柯梦自言自语的思考着对方的来历…能够让校长兴师动众来迎接,一定不简单吧“查理…法兰西人?普鲁托…罗马神话的冥王?阿克曼…进击的巨人?不对不对…” 视线上移,将目光凝聚在这个带着一丝羞涩的男生身上…心里想着他的背后一定有着一个不可告人的大秘密吧… “咕唔…” 我在这间寝室里…关了多久? 安妮娅察觉到自己最近有些嗜睡…也许只是那些“未来”往往在梦境中出现的缘故。但像这样频繁地触发预言还是少见。加上之前的梦境一直是些让人不安的画面……真是让人不得安宁啊。 她叼起尾巴,整理好穿着之后,把寝室的钥匙挂上自己的钥匙扣处。即使没人通知自己也已经预感到了今天的新生迎接仪式。更何况在室内闷头大睡了这么久,也应该出去走走了。 …其实要能一直这么睡也挺好。 安妮娅摇了摇头。啊啊,懒惰是大罪啊…她双手合十做了例行的祈祷,然后打开房门向外走去。 … 人好多…而且我基本都不认识… 看他们攀谈的这么起劲…啊,毕竟这两天他们都有在互相社交吧?我就躺在宿舍里过了两天…不过这也不能怪我,我平时可没有这么嗜睡,而且最近梦境里触发这么多次预言,这一定是神的旨意。 说起这个……那个预言……果然还是有必要调查吗…?可是这种东西我该从何做起啊。啊啊,好麻烦!现在连个朋友都没有…要是能碰上熟人就好了。 坐在礼堂角落的安妮娅把自己毛茸茸的尾巴放在膝上,兽耳默默往下缩了一些,希望自己不要太惹人瞩目。 正想着,传说中的那个新生来了。 “这么紧张…根本就是个小孩子吧” 一只手支起脑袋,看着台上的查理。 要是这时候有瓜子嗑就好了。 跟随者**默不作声来到了礼堂,随便挑了个位子坐下。 本就是迟来的学生竟又迟了一次,只为一个人而举办的声势浩大的典礼好像也大有去探究地方。 耶希尔感兴趣的望着台上看起来有些腼腆的少年,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查理·普鲁托·阿克曼。” 耶希尔举起纯白的帕子抹了把眼角的泪珠,轻声重复了一遍台上少年的名字。 趁旁边的人不注意把偷偷藏在袖子里从食堂带出的饼干快速的塞到嘴里,满脸无事发生的咀嚼着。 侧过脑袋望了望同僚的反应,递了个眼神,豪不掩饰自己对少年的感兴趣。 听完了新生的演讲,阿提斯蒙特第一个起身,拍着手声音出奇的响,响到整个礼堂都能听见,同时,他大声地笑着,和拍手的声音混合在一起,持续了一分多钟才开始慢慢的停下来,但只是喘了一口气,阿提斯蒙特又开始大声地说着话“妙啊妙啊,这就是您的演讲吗?多么出色的演讲啊!不是吗?不愧是一个值得全校师生来迎接的大人物啊,难道有时间来迎接一个晚一天入学的,也没时间治理一下,会在半夜出现的黑龙,抢走东西登上本应不存在的楼层的小鬼,会从窗口强给东西还索命的爪子?嗯?这就是伟大的学院吗?” 阿提斯蒙特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疯,像是竹筒里倒豆子一样,把话全给倒了出来。他想把自己在所有人心目中的形象设定为一个疯子,一个经典的坏学生,这样的话自己再做些什么奇怪的事也没有人会怀疑了吧? 跟着同僚到了会场脑袋是一路昏沉,坐在位置上用手撑了脑袋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注意力全然在新生进来前后那群似统一戴了面具的人前后反应上。 这男孩除去那熟悉的气息只是个很普通的家伙。虽然,他的出场方式已经不普通了。 他的力量不会是让能力者们秒变脸色吧。触及到学院内部势力的新生?属实有趣。 “我想,他大概还没觉察到。”低低声对一旁的凌千说,随后语气忽转,“嘿,你说我要不要弄点什么混眼熟呢。” “先别着急,看看再说。”在其演讲完毕后起身鼓掌,顺便把身旁昏昏欲睡的莱茵和状态不是很好的劳莱憩拉起来一并鼓掌。 鼓掌结束后,正准备坐下的凌千忽然听到对面昼部穿来讽刺声,于是乎并没有坐下,而是站着看着他大声地嘲讽着这位新生,“愚蠢,这绝对不是一般人。”轻碰了两下莱茵,让她做好随时搞事情的准备,如果会场真的混乱起来就得有所行动了。 “好了,我想你不该不知道大阵仗迎接的肯定不是一般人吧。”听他说完,开口与他对峙,“这样高级的学院,相信每一位都是俊杰,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就算你不知道这可能是位人物,也不必将气氛搞得如此紧张吧。这让我怀疑你可能是另有所图啊。”话毕,用锐利而得意的眼光看向这个人。 “法兰西人?下界?不不不可能,罗马神话…他这个旧神也太古老了吧…找哈迪斯询问一下?不对…希腊怎么知道罗马的事……” 还在头脑风暴的时候,被一阵熟悉的声音拉回现实…“维诺尔…阿提蒙斯特'维诺尔?他在干嘛?诶诶诶?” 柯梦被维诺尔的发言惊呆了≡ ̄﹏ ̄≡,不是因为发言的内容,而是因为作为审判,神明的传承者,有胆量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发出这般的不满,不仅仅会在全校所有人的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更会招来杀身之祸… 看着另外一位不怎么认识,气息却又有一丝熟悉的身影起来反驳,气氛之中突然弥漫起了一股硝烟味,柯梦向门边挪了挪,背着手靠着墙,左手掌心内已经弥漫着溢出的灵魂,灵魂沿着墙滴落到地上,侵入地面,围绕着维诺尔的身边,只要柯梦愿意便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支援维诺尔,也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脱离礼堂激活巨龙石像; “你希望我打扮吗?虽然没有尝试过,如果你希望的话我会去学的。” 直白的说出了心里所想的话语,没有经过一点遮掩和修饰,这样子单纯的性格已经成了伊默的常态。 “嗯。” 跟在斯特洛特的身后一路前往礼堂。礼堂内不出所料的人数众多,毕竟是全校广播。一般来说伊默不会在意陌生人,不论多还是少,只要不和她搭话,她都会视而不见。一是摆脱麻烦的交际,再来也是为了不引人注目,少露出让人起疑心的破绽。 同样的,这也是伊默没有把那新生所说的任何一个字听进去的原因,但是回过神来,万一其中有重要的信息因为自己的松懈而遗漏掉,恐怕会有碍接下来的行动。 “哥。” 轻轻戳了下斯特洛特的后背,关键时刻还是要依靠他。 “这个新生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吗。” 没等到回复,突如其来鼓掌和大笑声传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目光落向声音的源头,理所当然的是个陌生人,但他的所作所为过分的不正常,即使是最没有好奇心的伊默也得承认,她对这样一个挑事者起了兴趣。 她对于新生并不感兴趣,来到这里也仅仅是因为自己的人类也会过来参加这个什么欢迎会,所以当阿提斯蒙特说出来那番话引人注目时,她圆润的瞳孔变得有些尖锐。 空气中散发着危险的气息,由白龙变化的少女将每一个感官都调动了起来,感受着那危险的来源。 “那个人类……不,不是人类。” 在那名并不熟悉的男性开口后北极光便将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而她感受到的气息和人类的气息完全不同,她对着凌千露出危险的表情,开始慢慢往自己的人类那边移动。 她看似脆弱无害的人类身躯下,酝酿着独属于龙族的,那恐怖的力量。 纤细脖颈上那圈如同水钻般的鳞片在礼堂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无与伦比的光泽。 连同她额前那一抹神秘的淡紫印记,都似有星光闪耀。 已经竖直成针状的瞳仁警惕的扫视着整个礼堂。 她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这学院的人…都是什么妖怪…” 自己所就坐的昼部忽然站起一个男学生开始毫不遮掩地对上台的查理一通热讽,话音刚落,夜部之中又站起另一个人以咄咄逼人的态势对刚站起来的男生一通冷嘲。安妮娅皱了皱眉,她真希望现在自己不是座上的其中一人,而是嗑瓜子和饮料看戏的。 “果然还是睡觉好啊……嗯?” 她的兽瞳缩了一下,安妮娅反应过来那个男生所说的所谓“黑龙”“小鬼”“爪子”。她并不知道只几天的夜里发生了什么,但她总是觉得和预言里的梦境有些联系…即使没有,她也有必要调查一番。 “我对你们之间的争吵没有兴趣,”安妮娅扶着桌子缓缓站起身来,介入到两人的对峙当中,“无论怎样,在迎接新同学的会上争吵,都太伤礼仪了不是吗?不过,我觉得感到恼怒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的。至少,我希望学校方能对这几天晚上的异常作出解释。” …虽然话音坚定,但她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毕竟好久没在这么多人面前讲过话了。 还未坐下,就听得有人接过自己的话头,与自己对峙,不由得握紧了手杖,但话语中还是强装放松 “可笑!我另有所图?我要是有所图最多也就是让这些人花点心思去把夜里的那些危害清除!为什么在晚上三楼以上不能看窗外呢?为什么走廊里会有奇怪的生物呢?为什么会有能够把宿舍楼吞吃干净的巨龙在夜晚出现呢?如果夜晚危险,难道不应该白天将危险清除吗?还是应该等到晚上,一帮怪物闯进你的寝室,将睡觉的的学生吃干抹净,然后继续迎接晚来的学生?为什么堂堂一个学院,让全校师生迎接一个新生?把学生们的安全置于何处?” 就算不用提示,这次的火药味阿提斯蒙特自己都能知道,但哪又如何?他现在只是为了自己的安危在进行辩论罢了。阿提斯蒙特看到了在自己周围的科梦,意识到事情可能会演变成什么样子,手杖的银制把柄镂空的地方里有了些黑色的毒液,他已经把毒液注入了地底,这整 “注意一下……妹妹,火药味很重。” 好像有什么大人物对迎接典礼的主角起了意见啊。自己当然听得出来场上的火药味。尽管有人试图阻止,但也只算得上是杯水车薪而已。 然而,自己心中所想的并非如何阻止这次争论,而是如何在这次可能演变成严肃暴力的乱斗中,保护自己的妹妹。 没有枪,就连刀子也没有。说实话如果真有那么严重是谁来保护谁自己都不太清楚,但心中的保护欲是不允许自己躲在妹妹身后的,那究竟还算什么男人? 低头看了看妹妹,扯了扯她的衣袖,随后指着自己手臂上空空如也的布刀鞘。简单的手势十分容易理解,自己在示意她随时保持警惕,注意自身安全的意思。 然而,自己不打算阻止争论。几乎毫无抵抗能力的自己掺和进去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吧…… 目前只能看那个新生,或者其他大佬们作何反应了。 “哟!这就开始怼起来了么,有趣。” 跟随着众人来到了会场,一副精神十足的样子,这个新生看上去倒是来头不小,引起了她的兴趣,不过很快又有一个人站出来怼了查理,然后凌千就跟他争锋相对了起来 有意思 她并不打算干涉,毕竟自已也不擅长嘴皮子功夫,所以就在那里翘着二郎腿看戏,同时也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第四百三十八章 自己梦见了,又梦见了,吞吃着腐肉的秃鹫,撕扯着鹿皮的狼群,大口咽下人类尸块的人类,以及吃掉自己的神明们。 人们在聚集,在抱怨他们面对的世界,只因为神明把污垢藏在了美丽背后,而对于真相,他们只字不提。世界就像一个盘桓曲折的回肠,人类就像一个懵懵懂懂的孩子。命运送给他们的第一件礼物,就是一把锋利的剃刀,我们划开了命运的腹腔,秘密倾泻而出,这条装满污秽和苟藿的肠子缢死了我们。英雄成为腐肉,小人如同蛆蝇一样享用他们的残羹冷炙,最后,蛆虫也被他们自己噎死。 自己醒了过来,开始了自己的下沉,这不是自己第一次被噩梦或者饥饿惊醒,在长久的岁月里,自己梦见了鬼影憧憧。这不是自己熟悉的床垫,它太暖和了,所以自己感到烦闷,而窗帘也不知被何妖风吹的起舞。放屋里的每一个钟表都在狂欢,咔咔哒哒的齿轮声让自己感觉被人催眠。所以自己穿上了拖鞋,一身洁白的睡衣显得身体异常消瘦。 “还有人没睡吗?”自己探出头,走出自己的宿舍,捂住嘴巴咳嗽了两声,吃下一朵微蓝的铃兰花。随后走向外界,关上了自己的房门。今天晚上,没有仲夏夜的梦,也没有爱丽丝梦游的仙境,自己像是落入兔子洞的猫,感觉无所适从。。。 “吼……” 一道紫色的闪电向你劈来,黑色的月亮逐渐显出原型 那是一条你身形7倍的巨龙……它正向你攻击 它的飞行速度宛若光芒闪现,尖锐的利爪向你抓去 利爪上,沾有一片被撕碎的衣服…… 那是人类的…… 浑浊的眼球没有任何感情,似乎**控了一般 “哗……” 双翼张开,黑压压一片,没有光芒…… “上好的祭品……” 有“人”偷了我的东西!迅速往身上一摸,果然枪不见了踪影。“果然闹鬼既视感……”黑暗中,似乎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让人忍不住想要拔腿跑来。“该死的家伙,把东西还给我!”武器是hunter的生命,不能就这样离开。咬咬牙拔腿逃离这里,去追那个小男孩。(继续在作死的边缘蹦哒) 天啊…… 她脑子还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身体就先一步行动了起来,灵巧的避开了锋芒,随后一发电浆炮对着巨龙的脸就招呼了过去。 它好强……不行,我的人类还在这座建筑里面,我必须引开它。 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的光,冲那龙挑衅的嘶吼了一声,双翼一震便腾空而起,在空中一个漂亮的翻身,对着巨龙的背部又是一发电浆炮。 生气吗?那就来追我吧。 她喉咙里发出象征嘲笑的龙吼,向着宿舍楼的反方向飞去。 快点,再快点。 它身上有人类的衣服,可能是吃了人类,也可能是人类变的,但是看起来并不怎么聪明,或许我可以利用这一点。 北极光思索着。 ...又是自己吗? 似乎由于自己的种族原因或是体质,运气总是很不错。不过...这种奇奇怪怪的学院,会长恐怕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吧? 算了,看着略显诡异的皮克小姐,恐怕还是不要随意违反舍规的好。其实自己本来就不是会无视规矩的人。 “啊” 收拾好行李,好好泡过澡,拉上窗帘锁好门,就一头瘫在了床上。虽然有点奇怪但是床意外地很舒服呢。 带来的书已经摆满了书架,不过在新宿舍的第一夜还不是很想看呢。 看书的话,果然还是熟悉的环境比较好呢那就打游戏吧。熟练地打开某社交软件,dd了里面的某人。 “哈啊……明白了。” 阖眸逐渐褪去那层花一般少女的容颜,火金色的滚烫岩浆像是纹路,藤蔓般缠绕上身,她正急剧变化某个从地狱而来的恶鬼,面目狰狞,全然不见以往模样。 “那就,鬼来咯”毫无惊吓力的说着。她挥手,点点零星焰火一瞬被加热到上千度,呈现出幽蓝的火光,在一楼走廊,在她们的窗前上下晃荡,发出燃烧而特有的嘶嘶声。 高温被精准的锁在火焰里,不去触碰连一点温度也不会感觉到。这些火焰吸收了大量的热,此刻的长廊,冷嗖嗖的。 她缓步走过一楼的长廊。 急促的敲门声将清笑从睡梦中惊醒,虽然他没有睁开眼睛,但意识已经完全清醒了。 “小于三声的敲门不要开。”他回想起了皮克小姐的告诫。 如今敲门声明显超过了三声,但这机械般不曾停歇的频率,着实不像人类所作出的举动。沉吟良久,他直起身子,从随行包裹中掏出了武器,像是扛扁担那般随意的扛在肩上,用空余的手打开了房门。 “哪~位~啊” 本来要去四层,路过三层看到暴食,“搞快点,搞任务。” 上到四层,看到有两个小鬼在和一个人对峙着,“去搞一搞这个吧。”于是乎四层鬼加一。 “下一次一定要把decade的变身器给拿上,”秦恩转身向小男孩追去,走到半路却停了下来“我究竟是为了什么,天之锁?还是力量?还是其他的什么?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妹妹,她现在活着;理想,可是我做的对吗;力量,那已经不需要了;为了那些人?那些与自己共同努力的队友?可是自己已经动摇了。 他发现自己失去了天之锁什么都没有,那些理想什么都是空中楼阁,让漫天神佛都灰飞烟灭也只是空话。 “被唤醒的是星之气息。我将与人类共同前行。故为人子啊,紧系神明吧!”这是天之锁是铭刻的话语,明明是古巴比伦语言,无法看懂,可是它的意思却被可以被秦恩理解。 “那就是我前进的理由吗?” 冰凉的手触碰到更加冰冷的手指,不,或许不能用冰冷来形容,那是冰块的温度吧,但又不似那般刺激,是一种很奇妙的难以描述感觉。 然而不知怎么回事,自己手中的剑缩小变回十字手链,不待反应便失去了踪影,紧接着,那小孩也消失在黑暗深处。下意识地,他向怀里摸去,随即眸色微沉,向一旁的金发青年看去,是与自己如出一辙的遭遇。 然而正是此时,他的笑容却越发灿烂,在寂静的黑暗中越发诡异。 “真是有意思,连那样东西都带走了,按理来讲是不应该的。”他顿了顿,轻声呢喃,“那么,是知道那是什么,还是说只是单纯的把所有东西带走像是恶作剧一般。” “意料之外的惊喜感觉如何?” 漆黑的角落仿佛潜伏着某些不知名的东西,来自未知的视线让他忍不住头皮发麻那种过于清晰的感觉对他来讲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就在你周围,你却无法触碰。 仿佛分隔两界的情人的悲哀叹息,暧昧而温情,用在这里平生一种诡谲,藏身于此的魑魅魍魉,似乎也有些富于传奇。 “那些东西是不可以被带走的,不过比起那个,也许生命会更重要。” 他的体术谈不上顶尖,但还算是过得去,再加上有同伴的存在,即便是危险,或许也不至于会过于凄惨不过这一切都是没有根据的猜测,对于他而言,结局是什么并不重要,他只是单纯的享受着那种快乐,毁灭自己的快意。 但是啊,牵扯上别人是不好的。 “前进或者后退,于我并无关系,因为我没有资格。”他是向死而行。 “如果是前进,那么就一起吧。” 他是疯子,向更深的黑暗走去。 从纸箱的最下面取出花了柯梦一个月生活费的手办-朽木露琪亚卍解 柯梦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将食指的指甲轻轻地碰到露琪亚的额头~ 指尖渗出暗紫色的液体伴随着一丝蓝紫色的闪电,露琪亚绘上的脸庞有了一丝生气… “凌舞吧袖白雪!” 露琪亚的行动逐渐从僵硬到灵敏,最后灵活的将袖白雪收入刀鞘√柯梦指挥着露琪亚灵活的行动了一下~并尝试了一下破道之三十三-苍火坠 随着一道苍蓝的光芒,成功把柯梦的一个塑料小人的军旗击毁尽管旁边的小兵是这个表情,但是奈何打不过… 门外叮叮咚咚,柯梦指挥着露琪亚走出房间(房门上有个小兵加装的小门) 出门的露琪亚,想旁边一看…一个人向着自己冲过来?拔刀置于身前,如临大敌…然后从自己身边略过… “行嘞副老大,反正我们早晚都是将死之人,没了刀枪剑戟我们在这地方我们根本活不下去。” 语气就好像自己已经做好了生死的觉悟一般,换个角度去思考一下,如果那个人特意偷走我们的武器,也就意味着他害怕那些武器,或者有吸引他的地方才对,否则那个男孩根本不必理会我们。 “一起追上去吧,目标是五楼!” 拍了拍副老大的肩膀,不知道是给自己打气还是给副会长打气一样。至于房间里面的老大,自己不是很想去管他,反正他愿不愿意跟过来是他的事情就是了。 听着附近传来的喊声,那是另外一位女猎手的声音,听她的喊叫声好像她的武器也被抢走了,似乎还是同一个人或者同一个东西搞得。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一同追上去,讨个公道得了! 下定决心,回头看了一眼副老大之后跑动起来向着五层的方向。同时,自己也开始思考所有有关与这个宿舍的情报,目前有用的是 “别忘记,那个小姐说不让我们上五楼。” 提醒着身旁的同伴们,语气中丝毫感觉不到恐惧。但心跳却实打实的在加速,恐怕是紧张的分为已经压过了恐惧的感情吧。 “嗷” 凄厉的龙吼响彻夜空,雪白的身影从天空中跌落,重重的砸在地上。 晃了晃昏昏沉沉脑袋,北极星爬起来,转头去查看自己的尾巴,很好,看来现在是不能飞了。 她迅速做出了判断并观察了一下四周,然后跳上了一颗岩石,张嘴再次给巨龙来了一发电浆炮,继续挑衅着它。 不管怎么样,绝对不能让它去宿舍楼那边。 她强行让自己忽略尾翼的剧痛,向着巨龙的方向奔跑,雪白的身影在月光下矫健的腾跃着,又一发电浆炮射向了巨龙的腹部,淡紫色的光团速度极快,在夜的衬托下显得尤为明显。 啊...也确实有些时候没和她一起打过了呢。如果她今天有时间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不过差自己一个...五排吗?自己也挺久没打了,一下子五排压力有点大,万一坑了的话说不定会被骂...也不知道其他几个都是谁。 那么就认真一些吧。 小男孩怀里抱着一大堆武器,看来不仅是自己,还有不少倒霉孩子也被他偷了东西……三步并作一步的在楼梯上飞奔,紧紧追在小男孩身后。 “诶,老大?还有我的同事……来的正好啊同志们,这熊孩子拿很多人的东西,包括我的武器,得教训教训他!”还好对方只翻了自己的兜和身上,放在背包里的齿轮应该没有动。拉开拉链拿出齿轮,摆出备战姿势。 眼神跟随枪口一同转向了溜进自己房间的黑影。 “我说,未经许可就闯进别人房间,不是什么好习惯。” 他固然听到了惨叫声,但他选择了暂且放置一边。宿舍里的人很多,救援不缺他一个,他要搞清的是关于学院的谜团。 好歹是传说中神之子所建立的学校,按理说没那么容易被外人闯入,即是说,大概率是学院内部给予的考验或其他行动,如果学院有意让他们死,现在去救援也没什么用。番之,绝对会留下一线生机。 所以,清笑选择先与黑影对峙。 “至少报上名来吧。” 即使刻意压制,黑色的恶灵还是渗透出了体外。没辙,这也不是他所能控制得了的。 看着面前的…恶灵…很准确的说是被毁掉的手办…柯梦崩溃的两腿一软,坐到地上,眼中泛着点点泪光… 第四百三十九章 天蓝琥珀色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盯着面前的恶魂,紧紧地抱着自己还没有注入灵魂的手办,随着对方渐渐逼近,柯梦把玩具推倒自己身后,起身双手假装握着刀,置于身前… “不…不要…过来…手…办…还…还给我…最…最后的…警告…” 五楼似乎也不太平不过这栋楼现在本身也是不太平的,这无关处于哪里。那是个熟悉的声音,应该是某位同伴,是叫……卡拉梅尔吧。果然是同样的遭遇吗?被带走的武器,是有人早就知道? 关于他们的弱点。 失去了武器的他们,就像是砧板上的肉,几乎只能任人宰割。 他们紧紧追着,撞上了那位同伴小姐。 “似乎猎人小姐还存留着东西,这真是个好消息。”他满意地点头,“二位,不能让他继续跑下去,围住他。” “我倒是有兴趣,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三分憧憬、三分兴趣交错,剩下四分便是克制。 人们对神秘事物的恐惧或许说成是敬仰也不为过,像是人类对无法理解的现象,便自然地用“神”解释,人们憧憬着那些,也敬仰着神。而一旦这些事物的真相暴露在眼前,即便有再大的危险,人们也没有了最初的感受。 “把我们的东西,还回来啊。” “别挣扎了,我们知道你们是诛神社的人。”故意将铁链拖在地上发出瘆人的声响,慢慢靠近秦恩,“你们半夜集体行动究竟有什么目的!?” 张开骷髅脸上的血盆大口,露出喉咙深处的深渊,用法术弄得周围阴风不断。 “哦,你真的知道我是谁啊。”秦恩看着那骷髅说道:“这是为了什么呢我也在找答案啊。” 秦恩怂了怂肩:“我也想知道,我是为了什么,要不你帮我找一下吧。” “武器什么的也不想要了,它们在我手上也没有价值了,天之锁什么的还是让它回去连接天地比较好。” “我不知道,你要干嘛但是我觉得你还是在这里和我聊天比较好,等会儿可就不在这么平静了。”秦恩用自己品红色的相机(画重点)给它照了张相片。 “要不你当我模特吧,你还蛮乖的。” 它没有接近宿舍楼,反而直接向你扑过来……你的雷电打到了它的身上,它的眼睛变得血红……它要杀了你…… “吼!” 一只光龙从学校内部冲出,你很熟悉,就像在哪见过…… 不过想不起来…… 那只光龙以压倒性的实力碾压着黑色巨龙。不一会,一只残破的龙翼被撕扯下来 “轰!” 巨龙摔在了地上,冒着黑气 那光龙浑身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一束束光照耀着巨龙 那巨龙发出痛苦的悲鸣,身形逐渐缩小。 你想起来了,那是今天早上在那个凄冷的圆桌旁的男子…… 他那时显得很悲伤,很恐惧…… 光龙发现了你,光芒把你全身包裹住 “下次注意点……” “?????”凌千慢慢把嘴合住,“这样聊天很奇怪,还有没人告诉你相机是拍不到鬼的吗?”将铁链甩起来,钩镰马上显现。 “你既然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行动,那你起来干什么,扰民啊。”吩咐这两个小鬼把武器还给他,但天之锁留着,“据上头给我们的情报来看,你们是今天刚入学的新生。而且诛神社的任务是找神之子吧。”把胳膊抱在胸前,用一种很高傲的姿态说话,“你们连目标都不能确定还大动干戈的,我们今晚行动也不会伤人,你的队友大可不必担心,但我来都来了,你看看有没有兴趣和我交易一笔。”俯下身来,慢慢靠近他。 你们很快登陆上了游戏,匹配到了对手…… 不过……对手的ID都是空白的 在钻石局,他们禁了和你们相同的英雄 作为5楼的你,最后一个选择英雄 己方一楼:诸葛亮对方一楼:诸葛亮 己方二楼:明世隐对方二楼:明世隐 己方三楼:后羿对方三楼:后羿 己方四楼:孙悟空对方四楼:孙悟空 己方五楼:嫦娥对方五楼:嫦娥 ____ 这不是正常的游戏…… 进入游戏后,没有那句欢迎词,小兵全部是超级兵…… 和你对线的,也是嫦娥 “Firstblood” 我方猴子被对方猴子和小明抓死 三秒后,猴子的头像还是灰的…… 不过它自己起来了,在它死去的地方…… “怎么,冒牌货也这么嚣张吗?” 你细细看去,它正是你的模样,不过手拿战神的巨斧,身后有一只黑色羽翼 “吾乃战神……蝼蚁” 他笑了,嘴巴一直咧到耳根 “想知道这座学院为什么会这样吗?” 他挥动着战斧 “那就先战胜我吧” “你不问我是谁吗?”秦恩把粉红色的相机放下,“而且不是你们先扰民的吗?今天晚上好好的,我们准备打国粹的,结果被你们带走了一个变成三缺一,然后其他两个又被你们带走。” “而且,我卡也不见了,现在就只有这个了。”秦恩将一个品红色的游戏机给他看。 “要不你先问问我是谁然后我俩打一架?” 就到这里了吗?不,她的生命不会就此完结。 巨龙带着杀意扑面而来,她摆出了战斗姿态,迅速想好对策 这时,异变徒生,一声威严的龙吟传来,光龙闪耀着如同恒星一般的光辉,将黑夜照亮成白昼。 那巨龙被光龙摁在地上爆锤,不一会儿就失了龙形,变成了那个今天看见过的、感情强烈的人类。 那时北极光并没有怎么在意他。 “这是……怎么回事。” 她被光芒笼罩,却并不难受、甚至感到有一丝的温暖,北极光昂起头看向光龙,龙吟声带着浓浓的疑惑,感受到光龙并没有敌意,加上刚刚救了她,她的瞳孔由尖锐变得圆润那是龙族展现友好的讯号。 卡拉梅尔加快速度,从侧面包抄过去,于正前方截住抱着一大堆沉甸甸武器的小男孩,与此同时,身后两个同事也已经堵住了他的退路,形成了三角包围的形式。 即使是鬼魂,他从物质世界里搬运数个总重量不轻的东西也肯定会消耗能量。“小鬼,把东西给我们放下,”卡拉梅尔嘴角上挑几下,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只有冰冷的愤怒,“乱拿别人东西可不是好孩子。”她的手里抓着齿轮,不敢放松片刻。不知道齿轮的攻击对小男孩是否有效,并且卡拉梅尔也有些担心,小男孩会不会再像偷走手枪那样无声无息的夺走齿轮。 柯梦用右手缓缓撤下兜帽,轻轻扭头,甩出长发…猫耳旁回荡着恶鬼的低吟…柯梦的眼白逐渐黑化,体内的心脏澎湃有力的泵动着,微微咧嘴露出锋利的虎牙; “胆小又如何…喵守护的是秩序…你个魂淡…” 柯梦的左手瞬间溢出巨量暗紫色的灵魂,刹那间左手之中形成一柄实体化的袖白雪(刀),左手一横,向左一滑…一招横斩已经结束; “你没有资格评论喵…秩序的破坏者…” “不开窍么,那算了。”意识到最重要的交易部分被眼前这个人忽略掉以后,对他而言毫无意义了,“再跟你讲一个事实,听到外面风的呼啸声和打斗声了么,我不清楚那是什么,但绝对不是好东西。” 他向外看去,然后又看着秦恩,“我也是看在你是首领才会提条件,否则?呵,区区人类能给我提供什么。”说到底还是在问要不要交易。 一边疑惑着一边打开了录屏,打算录下这把不知所谓的排位。 某工作室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bug啊。 正和对面嫦娥对线拉扯,猴子被抓死了。这也正常,可离奇的是他居然三秒后又复活了。 ...??? 越来越令人摸不着头脑了。这个猴子第一件莫非是出了贤者不成?打开界面,并不是。 那这个三秒复活究竟?莫非是什么测试服的新模式? 饶是在走廊来回了十几次也不见得谁人要有出来的迹象,倒是某个宿舍的呼噜声越来越大。 扶额深感无力,想起凌千说要去四楼,分开,那就直接目标五楼好了。 踏上五楼走廊,幽蓝的鬼火立刻燃满了整条过道,迎面有一个孩子抱着许多东西跑着,而他身后有准备对他进攻紧紧跟着的几人。 “这么多人追一个?诛神社已经闲到半夜追一个小孩了么。你们的大部队呢?搞什么。” 带着一股冷风逼近他们,阴森森鬼火上下晃荡,开口犹索命。 看清来人面容的瞬间,清笑心头狂震,他完全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发生。几乎是下意识的,他的手指扣动了扳机,能量汇聚于枪口中,旋即如同霰弹般向对方喷射出去。 “你这……” 杀意起,实质化的恶灵挣脱最后的束缚,迅速从体内迸发而出,几乎笼罩了整栋房间。清笑转身侧步,与对方拉开了距离,手腕一甩,剑刃代替枪口挂在前端。 在如此近的距离吃下能量散射,造成的伤害不容小视,对方必然会防御或躲避,加之恶灵造成的痛感,趁着空档,清笑就会抓住机会进行进攻。 “哦,要不我们去507看看吧,你这人挺好的,就是长得有损市容。”秦恩将一张刚刚洗出来卡给他,上面是时王兔的卡片。“这个给你万一出问题了可能用得上。” “还有打完这一仗我可能就不是首领了,我想要回老家结婚。今晚一起去吃烤肉怎么样?你帮我把我们组织里面的家伙照看一二。” 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一股独属于愤怒之王的锐气,看着眼前的一切,嘴角轻轻上扬 “OK,OK,well,我知道大家都是能人异士,所以还请这位,额。”仔细看了看挑事者的模样,“乌鸦先生平息一下怒火,把你藏在地板里的毒液收起来吧,我都能踩到下面软乎乎的了,还有这位小姐,从你们的话语中,可以感受到对昨晚宿舍楼发生的事件而不满,但就此事积攒的怒火完全没有必要在这里宣泄吧,我们的新同学已经够羞涩了。”整理了一下西服领子,清了清嗓,调整了一下站姿,“当然我也不是校方,但我最厌恶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如有不满可以向校办投诉,我们毕竟是文明人,这样的小事没有必要搞得这迎接大会乌烟瘴气的。”他本想结束观望对方的态度,但又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来,“还有一点,在休息之前皮克小姐已经说明了注意事项,我照做且按时入眠,整晚并无异常,被找麻烦的同学怕是没有遵规守矩吧。” “哦?如果不是我,你以为你能安然无恙的走出那栋完好无损的建筑吗。” 瞳孔呈现针状的北极光被凌千遵守规则的话给气笑了,她改了个方向冲着这位陌生男性走去 或许还有些撒气的成分在里面。 刚刚自己的人类和这位起了争执的时候居然第一时间看向另一个人类,这个本身种族在龙族里面智商就高的龙姑娘难得的有了自己的小情绪。 “恐怕早就被那头巨龙破坏掉的建筑给压成肉饼了吧?” 淡紫色的幽秘光泽在指尖若隐若现,晶莹的龙鳞泛着丝丝缕缕的星芒。 “在睡梦中前往华海拉殿,你应该会喜欢的。” 这是她第一次嘴炮别人,平时的她从来没有这么牙尖嘴利过,龙族遇到冲突要么双方退步冷静解决,要么简单粗暴干一架,基本不会像这样讽刺着争执吵架。 冷眼旁观地看着新生的演讲,然后起身带头挑衅的昼部成员,然后自己的同伴也同样出言冷潮,安耐不住的昼部成员还是有人看不下去,起身调和,试图缓解状况。 这个世界毕竟不是安徒生所撰写的童话,而是巴尔扎克笔下栩栩如生的故事,冬日的风,无星月的夜,总是让人感到冰冷与黑暗,看不到希望。 也许局势有愈发俞不可收拾的地步也许会至此一发不可收拾,从而大大出手,还有可能会互相忌惮,和平解决? 第四百四十章 她抬头,一种至阴至寒的表情一闪而遁,周围的球形领域忽然清晰起来,透明的领域,表面闪着不稳定的暗红色光弧。凡是靠近的不论什么都在一瞬间被焚烧殆尽,铁水淌于脚底,不屑分于半个眼神,她升入天空,居高临下俯瞰这片已满目疮痍的土地,他们要得到的,绝不是一片更大的废墟。 “糟糕,战场那儿咋会有条龙。”神乐刚想要运转风元素干扰其飞行就感觉到右臂的伤口再次裂开了。“是刚刚不知名的那一炮,可恶,好痛啊。”神乐扯下左臂的一块布,用水元素进行简单的清洗后就包裹在了右臂之上,这才止住了血流,神乐回头一看,自己来的地方都留下了自己的血液。 神乐对前方那条在空中盘旋的白色龙大声喊到:“嘿,有啥事你冲我来,别欺负那些半死不活的亡灵。”说着举起了腰间的那副双枪,调准模式对屏障打出了一发火焰弹。然后神乐改变双枪穿戴结构附着在左臂那块布料撕缺处。 接着神乐拔出太刀放出刀中的泥土元素,果然刀的热量散去了许多,接着神乐将到指着那条白色夜煞说到: “请指教。” 屏障四周一片混乱,因此此时从战场上脱离开来向钟楼也就是自己的位置移动的物体,更加能引起伊默的注意,以及警惕。 首先是两个高速旋转的东西,从能够改变飞行轨迹的特性上看来,是远距离操纵的。 钟楼开始摇晃,应该就是刚那两个东西在对钟楼做什么。奇怪,为什么隐身和消音都不足够隐藏自己的位置? 可能是敌人拥有自己不知道的能力,在这种情况下发生什么都不会奇怪。 拉栓。是不是应该离开这里?伊默陷入了紧张的选择时间。本身就不擅长做选择,一到了这种时候更加没法冷静下来做决定。她会想得太多,到最后可能会把自己的思绪都想乱了影响发挥,然后白白浪费了时间。 但从技术上来讲,伊默是无可挑剔的狙击手,但从心理上来讲,这是她最大也最致命的缺陷。 身后的楼道里传出了声音,像是有人正在向上,还发出了模糊难以辨别的叫声;但同时这阵势又过于庞大,让伊默没法猜测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在上来。 不是胆怯,这份心理不是胆怯,而是焦虑。 “哥……”拿起对讲机,伊默的声音有点微弱的颤抖,尽管受到严重的心理负面影响,伊默依旧将头贴向准镜,这是本能,也是职责。 “我好像被……发现了……我该……怎么办……” 漂亮的白龙煽动着她宽大的翼落在神乐面前,掀起了一片烟尘,她竖直着瞳仁警戒却毫无敌意的打量着这位……亡灵生物? “你是?” 她将头往前探了探,温热的鼻息轻轻打在神乐脸上,并不在意那柄指向自己的刀刃,现在对于她来说,躲开应该很容易,但Alpha是为了保护整个种群的存在,现在的她就相当于一位Alpha,躲开未免太失面子。 “感觉像是亡灵,又是亡灵。” 她摇了摇头,最近她碰上的亡灵估计比别的龙一辈子碰到的亡灵还多,现在已经开始允许亡灵满世界乱跑了吗? 第二发,那颗仿佛太阳一般闪耀的子弹已经射出了第二发。那把专门对付装甲的狙击枪即使在这样的环境下也不是没有用处。只要等那该死的屏障被击破,就算里面的那群半神想出来也难了。 到时候,妹妹会将藏在教学楼里的人连他们的掩体一同带下地狱。但是,问题就是我们是否能坚持到那么长时间。 神子那边的阵营已经无计可施了,他们所有的战力都被我们压制。只要能确保妹妹继续对屏障继续攻击,那么对方防护的破碎只是时间问题。 “什么?!你被发现了?居然有人能识破你的伪装····冷静,在对方的攻击到来前迅速离开,你与我们的距离让自杀小队没法给你掩护。” “想办法灵活运用你的能力迅速从钟楼下落,这是你唯一可行的办法。有没有人能接她一下?我们的狙击手受到威胁!” 向着周围的所有人嘶声大喊道,自己担心妹妹的安危。同时那条飞过来的龙令自己感到压抑,自己不清楚那家伙究竟为什么没在我们这边——之前那群亲王不是都骑着一条龙吗?! “压制他们——别让他们有探出头的时间·····” 开始疯了一般的对屏障开火,告诉里面的人自己的火力压制不会停下。 “我是你爷……” 神乐一脸懵,眼前这光煞杀了那么多自己的盟友竟然搁这跟我闲聊,她是有多小看自己对旧神的忠诚?!等等,貌似神乐是人类,他不是旧神的奴仆,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亡灵……果然足以震慑人心。 神乐想到这收回了自己那句愤怒的话语,转而变成一种平静的语调说道:“旧神派亡灵骑士,怎么?你杀了我的人,还靠我那么近,不怕我杀了你?” 神乐知道自己这是在嘴硬,他可没有把握在受伤的情况下屠一条龙,不对,不受伤也没有把握。想到这,神乐郑重地点了点头,他不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周围活死人疑惑的眼光向自己散来,他示意他们散去,他可不想时时被保护着,纵使半死不不活也不行。 “你是想杀我?还是想干啥?” 神乐看着龙摆头的幅度也跟着她一起摆头与她对视着 “她在钟楼那里?我说怎么秩序神会攻击钟楼。” 听到斯特洛特的喊话,十分庆幸自己的选择。 “喂!你妹在那座钟楼上是么?让她下楼!我的灯笼在钟楼楼下!。” 随即回应。 “堕神,你的对手也是我…” 柯梦看着凌千,当初的礼堂里,柯梦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吧; 柯梦放弃沙兵的主动控制权,辅助控制,从教室里拿出一盒粉笔; “嘿!你猜一下半空中打灯笼~的下一句吧!” 看着已经吸引对方注意力,向着对方的方向丢出一节粉笔~ “猜灯谜?” 笑了笑。 “半空打灯笼吗?白给。” 捏住粉笔,然后捏碎。 “你说错了哟,是照高,糟糕,你这样大学语文可是会挂科的哦。” 柯梦指了指倒在树旁的一个活死人,然后无奈的对着凌千说: “不过这学期可能不会挂科了” 从粉笔盒里拿出一节紫色粉笔,再向着对方丢过去,这次粉笔夹带着蓝紫色电弧,比上次飞得更高,更快… “给我说说你吧!你叫什么?我叫星野柯梦。” “你的……人?” 她看了看那堆蠕动的烂肉一样恶心的活死人,嫌恶的扭开了头 “我不管什么新神老神旧神的,但是我建议你的审美好好培养一下——就算你喜欢这些,也不要带出来污染其他种族的眼睛。” 那条漂亮的龙尾重重的拍在地上,说真的,与其让她面对这些活死人,不如让她去处理臭了三天的鱼。 “至于杀了我?你可以试试看。” 这时她的目光才正式流露出敌意,原本收在牙床中的尖牙冒出,她伏低身体绕着神乐打转,寻找着进攻的时机。 战局发生了微小的变化,或许是同伴暴露了行踪,亡灵骑士的慌乱尽收眼底,虽不足以颠覆现状,却也能寻到一丝希望。 想要一人抵御全部的进攻无异于痴人说梦,只要选择一个突破口,就可以开辟险局。 “就是你了。” 看着毫无保留倾泻火力的斯特洛特,清笑也举起了枪,深吸一口气,能量汇聚于枪口。下一刻,无数子弹倾巢而出,在屏障的保护下他不需要任何留手,只是一味的重复装填击发,如怒涛般不曾停歇。 “……我明白了。” 伊默听到对讲机中哥哥的声音,突然觉得有了些依靠。只要能有一个声音在背后领导自己,就不至于迷失在漆黑的荒原之中。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虽然自己也知道这么受到限制的话,永远也做不好一个狙击手的工作。 解除了C-41带来的隐身效果,虽然接触之后需要时间才能再次使用,但眼下位置已经暴露,与解除了无异。趁早解除移动的话还能节约一点时间。 伊默抬起来头,准备收拾枪械离开了。 正在这时,面前的战场上又出现了新的情况——是那条龙。她正以俯冲的姿态下落,眨眼之间来到地面带来了一次无比夸张的攻击。 “哥……!” 伊默不自觉的叫出了声,对讲机因为收到了电磁的影响接收不到信号,传出的只有刺耳的杂音。 斯特洛特刚刚就在那里,她不知道这种程度的攻击能不能被斯特洛特躲过,或是防下来。 伊默起身的姿态停住了,转而又将眼睛贴近了准镜,将撤离放到了第二位,优先观察战场上的时局——她真的非常担心哥哥的安危。 尘土飞扬,阻碍了视线,伊默只能看到尘土之中有个巨大的龙形黑影,那就是这次攻击的始作俑者。 看不到——看不到——还是看不到。明明应该马上离开,伊默却被什么执念留在了原地。她将准星瞄准了那个黑影,然后停住。 她迟疑了。 我的任务是击破屏障,这里没有比我再适合这项工作的人。现在离开的话,不知道下一次能够射击的机会要过多久。 “切……” 伊默将准星从黑影身上移开,再次回到了屏障脆弱的地方。看似完好的屏障,是对伊默最大的嘲讽。 一下就好,不会耽误太多的时间。 伊默仿佛看到漆黑的荒原之中,开辟出了一条通向微弱的光芒的道路。 这是我自己做下的选择,我必须如此。 和往常一样,伊默平静下来,甚至比往常还要冷静,因为要到达最好的射击状态。 扣下了扳机。 这一次没有消去声音,这一枪发出的声音是本就应该搭配强大火力的巨响。这是对屏障以及屏障内外敌人的警告和宣战,足以吸引能够听到声音的所有人的注意,同样的,这也是自己信念的体现。 …… 没时间拆解枪械了,伊默将枪背在身后,其重量真的无法忽略,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楼道里面的声音越来越接近,想必走楼梯下去根本不现实。好在之前下宿舍楼尝试了另外的一种下降方法,故技重施即可。 拔出战术刀,开始沿着钟楼的外壁下楼,保持住平衡,这一次下降的高度落差可有点大。 “所以说你的灯笼……在那里等我是什么意思?” “哦,我叫凌千。” 再次捏住,有一阵酥麻感从指间穿来。 “带电了?你最好不要给我耍什么花招。” 将手里的铁链斜盘在身上,两手抱在胸前。 ~ “灯笼旁边的恶灵会保护你,赶紧转移吧。” 转头通知伊默灯笼的含义。 “凌千么?是堕落的神明吧~我从贝斯特那边没有听说过,你不是埃及和希腊众神吧…” 看着对方握住了粉笔,嘴角微微上扬~ “可不止带电哟~” 粉笔之中的灵体化为无数细小的刀刃侵入凌千的身体; “保护别人之前,保护好自己哟~” “巧了,我对龙没有兴趣,我只诛神。” 拔出太刀,运转风之元素径直绕过光煞,纵身一跃跳到了屏障上方,大喝一声:“起!”屏障上的火焰元素就被吸收到了太刀上,神乐接着运转风的元素力量向前方卷起一阵飓风,火焰随之飞出,屏障上再度刮起了一阵阵的火焰旋风。 “对了,我叫天锁神乐,如果我们不是敌人的话,我相信我会跟你好好相处的,甚至还会成为朋友。给我一次机会,我平时说话可并不是如此。” 扭头向那个大自然的美妙造物说道,接着便转过头去继续攻击屏障。 神乐紧接着悄悄嘀咕到:“我的审美?这也不是我要选择的啊……” “太天真了吧你这也。” 直接舍弃肉身,化作灵体。 “转移了就告我一声,我拿灯笼有用!” 顺便提醒了一下伊默 “咳嗦!你是哪的神,我一定告你的状!” 第四百四十一章 双手疯狂结印,侵入对方身体的刀片开始提高转速绞杀着对方的灵魂… “阿努比斯,你个狗头就不能教我点有用的东西么!不然现在也不至于打成这样!” 莫名吐槽一句阿努比斯,刀片在柯梦的控制下,紧追不舍不断侵蚀着对方~ 继承修罗的绝佳物理攻击如暴风雨般压制住斯特洛特的子弹,他的攻势明显放缓。清笑片刻不停的调转枪口,对准了即将撞向屏障的火焰旋风,能量凝聚成的光柱击发出去,正面迎击火焰旋风。 一击得手,清笑没工夫去确认交火的结果,而是向着神乐的本体射出子弹。同时,他奋起冲锋,向莱茵的方向奔去。 枳不紧不慢的帮眼前的伤员绑好绷带 本想抬头放松一下自己的脖子,却看见清笑向着莱茵的方向奔去 心头一紧,从医药箱里面抓起两只毒药,一边向清笑的方向跑去一边往自己嘴里灌毒药 再拔出腰间的细剑预防袭击 落地。收好战术刀,看到近处果然有大人所言的灯笼。 “虽然你这么说……” 听到大人在催促,自己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使用这个灯笼。伊默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处境。 蹲下身凑近了观察这个灯笼,甚至伸出手指试着去戳了一下。 随后伊默眼前一黑。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四周什么都没有,仿佛被困在了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空旷空间内。 “诶?” 灯笼旁,伊默侧身倒在了一边。 “进来了。” 将灯笼收回。(远程收回,灯笼内人物颠簸。) “修复吧,改天吸一波。” 灯笼中涌出许多灵魂将自己修复,然后回魂,将自己的肉身运到别处,灵魂再进入灯笼。(灯笼内人物感到周围沉寂的恶灵都涌动,发出嘈杂的尖叫声) “下一步你去哪里好狙击。” 进入灯笼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情况。 “狂妄!沙兵蟹将也想阻拦火焰的君主?!可笑,你们这些追逐幻影的人,根本不知道如何使用那份无与伦比的力量!” 裙角翩跹在生生流转的炎火里,小蛇般缠绕在白皙手腕,背后荧光点点,慢慢扩大。 这将灼去世间一切不洁。 像骤雨一样,火球不断瞄准了靠近的人落下,未能命中的在他身后悄悄化为毒蛇追逐。她的手心虚握着,眼角上佻。 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到他化为灰烬的样子了。 莱茵的能力似乎是超高温火焰。在方才的战斗中清笑了解到这一点,所以他没有径直冲锋过去,而是侧身绕进了活死人群。 清笑偏转剑身,用剑背击向身边因恶灵啃噬而行动迟缓的活死人,在修罗的无双膂力下,它们就像人肉沙包一样四散飞去,替自己接下了火球。无论火焰温度多高,它都会有接触、焚烧的过程,其中的微小时差带给了清笑闪躲的机会。趁着间隙,调转枪口对准莱茵,一发光柱直击她的身躯。 “嘿**,别搁那调戏龙了,给爷去死” 黑斑转移回天锁神乐的身上,天雷如同雨点一般倾泄而下,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单纯是能量,虽说是雷电却没有任何电,专门针对天锁神乐的特性,没有任何元素存在。 毒液又从地上涌了出来,像是从地狱来箭雨的一样,无数只由毒液组成的箭射向神乐,同时又有一道毒墙升起,隔在北极光和神乐之间“快回来啊北极光,你要是没了这帮该死的垃圾哦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学生怎么办” 随后摘下面具,看着神乐“你诛杀的是神明吗?不,你杀的是普通人,是普通人的希望,是你原来的模样。有着时间不如去吃点野味,特别是蝙蝠” 一路颠簸,伊默不得不慌忙伸出手维持自己的平衡,现在的这番模样就像刚出生的雏鸟一样,在黑暗当中惊慌失措。 过了一会儿颠簸终于停止,直起身子慢慢从晕眩中恢复。 随后身边的黑暗里突然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躁动,伊默这才发现,她所处的这个空间,远比她想象的要大得多。无数像是恶灵一样的恐怖造物一个接一个的现身,伴随着凄厉的尖叫声。 伊默捂住了耳朵,难以忍受这种遭罪。 突然身前传来了人类的声音,抬起头,伊默看到了**大人。 “好的……钟楼是我一开始能想到的最高制高点,如果这里失去的话,能够观测到教学楼的地方——我想只有……” “或许礼堂的尖顶之上能找到位置……但是怎么上去呢……” 谨慎地回答着大人的问题,并不敢抬起头直视,似乎是来自内心不知何时产生的敬畏之心在作祟。 “那个……请问这里是哪里?以及……我的枪和刀,都在哪里?” “听着,别怕。” 看到斯特伊默如此敬畏的样子,有点想笑。于是将自己灵体原本的样子藏起来,幻化成原本**的样子。 “我不知道其他亲王如何,但你没有必要在我这里放下身段,我很尊重每一位与我们出生入死的将士。” 右手轻轻地把她的脸抬起来。 “我们是朋友啊,知道么?” ~ “制高点的话,没有必要太高。礼堂顶端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就是太远了……” 思索了一下。 “舒适性也不太好的样子,你确定么?” “狡猾的狐狸,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即使火盾已在危险靠近的前就已开启,依然是冲破击中了半边腹部,闷哼一声踉跄几步站住。 人类的身躯,就是脆弱如此。 “速速退散!你们将获新生。” 活死人嘶嚎着四散去,先前追逐于人背后的炎绳无了阻碍早已如罗网般拢近,借其开枪后摇的一瞬缠绕而上其手脚。 “可别试着睁眼反抗,你的眼睛,会瞎的。” “对方的火力好强——那边的是有重机枪吗?!” 几乎从教学楼传来的火力就没被停过,甚至自己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也不知道什么人放出来的由沙子组成的士兵都被一瞬间给打散了。 这让自己几乎抬不起头,在这样的火力覆盖之下自己是不可能进行反击的。必须尽快摧毁那个屏障我们才能对藏在教学楼里的神之子发动攻击。 “妹妹!你没事吧?!” 趁着子弹的火力重心从自己身上转到那边的亲王,自己终于有机会脱出杀戮区域。退居到外围与妹妹汇合。 “谢了七老大。现在我们根本没有能力伤害到屏障内的神子,只要我们能把屏障打碎。妹妹的子弹能把他们连带他们该死的掩体一起扔下地狱。” 自己简述了妹妹在战斗中的重要性,屏障已经连续承受了三发贫铀弹的伤害,这已经证明这个屏障要比坦克坚硬上数倍乃至数十倍。 “对方的反抗能力越来越强,如果我们不能迅速击破屏障,就只能跟他们耗着。” 无论是我们还是神子,都不需要进行补给。但教学楼里面的幸存者不行,那些学生必须要进行进食。只要封锁可能的补给线我们迟早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这是目前的两种方案,无论如何我们好像都已经胜券在握。但在对方完全被歼灭或者投降前,一切都还是未定数。 被**大人抬起头,一时不知所措。尽管之前未曾谋面,但心中就是有一股很强烈的念头维系着自己和他的关系。 “是……” 虽然说着要放下低身段的姿态,但一想到和大认平起平坐就异常惶恐呼吸不顺。 “我确定,远一些更加不容易会被发现……这次被发现,是我的失职……” C-41不在身边,伊默的安全感骤减,但又不能再大人面前表现出胆怯的模样,只能别扭的握紧了裙摆。 “所以大人……我的枪呢?” 声音很轻,像是在畏惧自己的奢求。 “枪?奥对。” 一拍脑袋,发现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样武器和灵魂绑定的。 “还在你身体那里,也就是,钟楼底下。” 思索了一下对策。 “这样,一起出去先回到自己的肉身,然后往礼堂跑。” 少年在月圆之夜苏醒 他缓缓的抬起头,摸了摸身边 一把对灵魂裁决的长剑从他的右手处出现 …… 眼眸缓缓睁开…… 君王的神色他的的眼眸中划过…… ___ “马上了……就要到了……请不要结束……” 他手中握着一把不知名的利刃,身上沾满了血迹…… 一个活死人向他扑来,查理的双腿向后一撤,挥动手中的剑刃 “刷……” 血液从那个活死人的脖颈喷涌而出…… “快要到了……” ___ 【剧情,涉及全体成员】 在不断的攻击下,靠着校长用生命凝结的屏障暂时安全。 不过那裂纹,最令人担心的裂纹,在攻击下出现,并且缓缓的扩大。 而且,食物也不多了…… 你们在饥饿中生存……时日不多 一个黑色的身影敲响了诺亚的门 “许久不见” 少年微笑着说道,不过微笑中透着疲惫……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呵呵……”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已经被尸群包围了……我们只有守在这里……况且结界已经出现裂纹……” “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没有……”他手中出现了一个虚拟地图,他指着高墙外的红点说“至少5000只” “我们应该想办法突围,在这里食物会越来越少,在不久或许就会有一场暴动” “是啊……丧尸也越聚越多了……” “我们突围吧,目前看来丧尸主要是从北方宿舍楼来,我们突破这里,往南方走,再寻找庇护所和补给,这样就能缓解一下物资问题了。”’ “嗯……好吧,那就明天黎明” 【第二世界】 “他会搞出什么事呢?” “不知道,不过,你的继承人,的确应该换换了,不应该因为血脉,去玷污地狱君王的圣洁” 那个老人身后,站着一个虚无缥缈的影子,那影子缓缓说道 —— “请所有作战人员到教学楼大厅集合待命。妇女,儿童,等平民在救护队的领导下开始收拾行李,我们将在今天黎明突围,我,北极光,将指挥这场突围,现在距离黎明到来还有1小时,请诸位迅速做好准备” 【诺亚判定:下达突围命令,并做好战前动员准备】 “真有一番做首领的派头啊,一点不像那时候的你”查理——普鲁托的本名,他笑着说到 “哈……”他干笑了几声,最后的对照了一遍地图,看了看时间 “收拾收拾吧……” 查理微笑着回到房间,却看见那心心念念的人儿 “路西内……” 他的脸红了…… “毕竟身为Alpha,总要有一番作为不是?暗银飓风和初代Alpha做的可比我好多了。” 雪白的龙扭过头见到来人,便冲他轻轻点了下头算是问候,她看似沉稳,其实还是有些许紧张的,她不断的回忆着那位已经逝去的年轻龙王当初的做法,并效仿起来。 ‘呜——’ 悠远而高亢的龙吟威严的响起,那是龙王才能发出的召令,她振翅而起,随后落于大厅最高处,那双平日里温柔的蓝眸,此刻沉稳而带着丝丝凉意,看上去意外的使人有信服感。 “诸位,这次突围将决定我们的成败与生死,而且十分危险,成功的几率也不算大,可就算这样,也必须突围,” 龙族对于战前宣言这部分一向都十分耿直,但是总是能激起斗志。 “我不管你们觉得是不是应该留下继续苟着,想反对的还有想造反的,现在就站出来,都站一起,一发电浆炮包送你们去华海拉殿。” 她从高台上跃下,向着紧闭的大门走去,雪白的身躯在灯光下闪烁着淡淡星芒。 “应该没有谁有异议了吧?没有?很好,时间差不多了,现在出发。” 幽秘的淡紫色在大门上炸开一瞬盛开的昙花,随后是恒古的龙吟,低沉的声调带着Alpha的威严,那是突围与进攻的讯号。 “哟,查理。” 正整理着东西,身后的门咔哒一声开了。转头看去,正是查理。手上正匆忙地往行李箱中整齐码放一本本书,只好转头喊了一句当做迎接。 第四百四十二章 “马上就要突围出去了吧?” 如果自己能稍微强一点的话...或许他们就不用这么艰难了吧。自己的能力很不错,很好,很安全,但是对这些同学们来说是毫无用处的。 自己明明还是昼部的会长,却什么都不能为他们做。究竟为什么会被选成昼部的会长呢?莫非是从一开始就瞄准了自己现在的愧疚吗? “我没有什么战斗能力,没法帮到你们...抱歉啊。我会为你们加油的。” 看着站在前面的美丽生物,不断的下达一条条命令,逐渐有了一只龙该有的威严。枳的的脸庞逐渐柔和,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再次用能力治好了一名伤员 这几天以来枳一直在用能力不停的帮助伤员,但总不能所有的人都等的到枳的治疗,药品也依旧有在减少,并且…… 枳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几天救助的人太多,也一直抽不开身去打架,也不知道下次将这些能量释放出来的时候能不能控制好呢……说不准,可以和小龙的电浆炮有的一比 枳摇了摇头,将自己的意识拉回到现在 “唉,还是先治好眼前的伤员再说吧” 漫山遍野的活死人不断向教学楼聚集,逐渐将屏障包围…突围的几率越来越小,乌云密布之中七只黑龙盘旋在头顶; “该怎么办…啊~现在是泰芙努特现世喵…” 身侧出现越来越多的手里剑,微小的手里剑开始旋转起来,径直闯入教学楼东西侧的活死人之中,被击中的活死人停顿一下,又继续向前走着… “现在,接受支配,连同愚昧的心灵一同摧毁~” 抬手,矗立在地面上的手里剑消融进入地面,随后便是一阵夹杂着蓝紫色闪电的旋风将四周沙砾凝聚… 尽管和活死人的数量不值一提,但是沙兵本身不会被活死人击杀也就算是扳回些许优势了…从地面上挣扎起身的沙兵,手中拿着由铁砂高速振动形成的长矛利刃,如同砍瓜切菜般的收割着靠近教学楼的活死人,逐渐肃清着教学楼的南侧; “时间不多了,就按我说的做,不过不要再往至高点跑了,恐怕时间不够。” 伸开袖子看了一眼手表,凌晨五点半了,太阳即将升起。 “和常见的包围战一样,被包围的一方可能会在黎明有所作为。” 站起身来。 “有时候电影里的战术也不是不可用。” 于是又从灯笼中出去,回到了自己的肉身里。 “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响起,和它一起的还有一句问候 “柯梦在么?我找你有点事情” 门随之被打开,两个人一同进入了房间 “你等一下下啊,我这里有点乱,你先随便坐,我稍微整理一下” 看着柯梦忙前忙后的样子,不由得轻笑一声,缓缓的将手抬起 随后,一只巨大的刺穿过了柯梦的身体,鲜血在她的胸前绽放,她的脸上被震惊笼罩 “你……你怎么……” 生命力的流逝,让柯梦无法将面前人的罪行暴露出来,她垂下无力的手,永远的睡着了 那人轻轻的叹了口气,把门带上 “睡个好觉吧,柯梦” “没关系啊,这次是全员突围,没有战力的会被保护在中间。” 他微微的笑了笑,摊了一下手 “也不要因为自己没有战斗能力而自责了……我们都有自己活着的意义的。” “毕竟,大厦将倾……” “好好在黎明前的突围保护自己吧……” 黑色的身影走到门边 “若是挺过去,那么我们就能看到明日的朝阳……” 天还是黑的,但北极光已经开始发起了战前演讲。 这对阿提斯蒙特不重要,他只需要跟着人群突围就好了,反正又不能投敌。阿提斯蒙特在教学楼里四处转悠,点燃一根卷烟,使自己打起精神来。 阿提斯蒙特在教学楼里找,找找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好带走的,倒是有一把刀在教学楼里,微微闪着光“不管了,捡一把防身好了。”阿提斯蒙特捡起那把刀,系在腰间,然后回到人群中,等着突围 被背刺的柯梦,身体无力的倒在地上…感受着胸口传来的剧痛…但是却无力呻吟… 四周格外的寂静…血液滴落在地上,逐渐蔓延渲染出一副血腥的景象… “这就是血的…味道么…” 柯梦努力想要张开嘴呼吸,却只能微微喘息,很快窒息感盖过了疼痛… 教学楼外的沙兵们停下了动作,仰天尖啸,发出嘶哑的哀嚎~悲鸣声回荡在教学楼的四周,沙兵手中的武器率先化为尘埃随风而逝,紧接着沙兵扭曲变形的面目中狰狞着渗透出蓝紫色的灵魂如同蒸汽一般徐徐上升,湮灭在虚无之中… 沙兵的武器…四肢…随着灵魂的全面崩坏…沙兵们瞬间化为满地黄沙…没了一丝气息… “一切都结束了…每个人从出生起就走向自己的归乡路…” 柯梦最终不堪沉重困意,明亮的双眼渐渐暗淡…失去了往日的清澈与明亮…眼眸在眼睛合上的最后时刻看向了窗外的天空… “好像再看一…” 不知为何,她感到一丝亘古的荒芜。 “怎么样都好。快点结束吧。” 端坐在火焰之上,光圈不断展开又不断消失,温度应是越来越高。而她什么也感觉不到,寒冷得有些麻木。 “我们布防最弱的是……?” 涉及:全体玩家 这是黎明前的黑暗……是一天中最静谧的时刻…… 猫猫的离世,无不给突围前的师生造成了重大打击 这是一个无法弥补的损失…… 在教学楼大厅,所有有战力的学生集合在一起,倾听者北极光的讲话 查理骑着骷髅马,看着下面的众人 “必胜!必胜!” 下面的学生大喊着 ____ 看着残破的结界和外面的世界,那早已是一片人间地狱…… 曾经的朋友在血肉之上悠闲的散步,嘴里发出不明意义的吼叫 白色的巨龙发出怒吼,那翱翔于灰暗的苍穹的洁白身影,就像那极光一般,给人希望 “一队准备!” 查理骑着骷髅马并北极光一起,现在队伍前面 “一会我们将是这方队的长矛,是这方队的利刃,我们将会向防守最薄弱的西北进攻,二队将保护无法战斗的人员,三队断后!若情况有变,则前军变后军缓缓撤退!” 简略的交代完战斗方案后,环视了一下众人 “突围开始!” “布防最弱的?相对来说的话,西北面活死人的数量会比较少吧。” 取消全盛状态的凌千,肉身以人类形象百无聊赖地坐在黑龙上,看着这群丧尸的涌动。 “那又怎么样的,就算他们突围,巨龙的速度也绝对要比奔跑快多了。” 抚摸着龙背上岩石一般的鳞片。 “只要亲王们第一时间赶去建立防线,就算活死人跟不上,他们也插翅难飞。” “终于开始了?真是无趣的舞台剧。” 从天空俯瞰而下,皎白如月光的生物如鱼般游于空中,像末世中最后的一点星光。太弱小,也太容易消散了。 最后失去的希望必将是毒药啊。 当他们冲出结界,布满整片校园的火焰像饥饿的鲨鱼闻见血般蜂拥而上,意在打乱队形。 延展,再延展,她的背后是光幕,不断对下面的队伍落下地狱的焰火。 “真就突围了呗,也不怕白给。” 乘骑着黑龙迅速飞向西北面,观察了一下局势。 “上帝视角就是方便啊,什么都能看到。” 开路,运送平民,断后。 平民当然是累赘,所以嘛。 “把先锋队伍击垮,他们的势头就小了。” 亵渎的力量,黑雾从灯笼中翻涌而出,从空中直入一队进行无差别轰炸。 猫猫的死无疑给队伍带来了相当大的打击,不仅是失去同伴的悲伤,还有队伍里存在背叛者这个残酷的事实。可能在入学时,看不见的大网就已经暗中编织了。 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我去断后。” 抛下简短的话语后,清笑扛起枪刃走向了队伍后方。对他而言,直面敌人远比面临被同伴捅刀的威胁好太多。 “对了,这次搞不好就是永别,所以我提醒一句,突围部队应该是内鬼最想破坏的地方,保重。” 他叮嘱了一句身边的人,想必内鬼也混迹其中了吧。 最后的最后,他看向了手中,即将断电的ns。 “大概能派上用场。” —— “哇偶。” 黑龙大刺刺地盘旋在队伍的上空,实在太过于显眼,看来他们已经认定对手对他们构不成什么威胁,连躲藏都不做。黑雾以及业火不断向着下方坠落,有种世界末日般的观感。 “所谓龙困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当然咯,清笑没有迎合他们的兴致,能量毫无保留的输送至枪口,密集的能量弹不断阻挡着对方的攻击。 看着队伍上空不断盘旋的黑龙,有一丝担心的看向了主力部队 “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虽然是主力的一员,但是也同样是医生的枳被安排在了人群中,不但是为了治疗他人,也是为了避免外围被突破后造成更大的伤亡而坐镇在中央的战力 是同类的气息,又不是。 尽管其他人都没有感受到,但她是龙,还是alpha。 凛冽的目光朝上空望去,双翼一振便隐入云中不见踪迹。 她悄无声息的划过云海,口中电浆炮蓄起能量,紫色的光芒微弱的闪耀着。 瞄准了前方的黑龙和它背上的神明。 然后那绚烂的紫便如同陨落的流星般划破长空,呼啸着冲向那极其嚣张的一神一龙,在晦暗的天空中如同一道绚烂的花火,划过暗淡的云带来曙光。 “呜——” 她低吟着去命令黑龙将那神明丢弃回归种族,龙吟声在云层中回荡着,饱含着龙王的威慑。 “单一发还想打过来啊,小龙。” 熟悉的紫色光芒,绝望的电浆炮。 “如雨点般的亵渎,可不会让你轻易穿越过来。” 无数黑雾侵蚀着这发炮弹,未等会面,就已消散。 “我厌恶战争。” 神乐用左手紧握住太刀的刀柄,右手抓住刀鞘,左脚后撤,弯下身子,左手的拇指稍稍弯曲,半立。食指,中指,小指并用,眼睛紧盯飞来的炮弹,轻轻呼出一口气,刹那间,眼中似迸发出电光,左手所有肌肉一并鼓起,随之拔刀出鞘,挥出一阵居合斩之刀气,以十分迅猛之势飞出,伴随着雷之元素,霹雳之势犹可斩落千军万马。 右脚挥起沙石踏起一道道几厘米深的裂痕,左肩半袖撕裂,还伴随着某硬块物体,紧握刀柄之手丢出刀柄,衣袖布料及物体随刀柄飞出漫入黑盾之中,黑雾中传来极为微小的“哒哒”声,左手一鼓反倒太刀反插在陆地之上,自身跃起右手正按在太刀之上,左脚肌肉用力,鼓动肌肉,收腿,打出? 不,虚晃之势,仅为黑雾弥漫争取时间,自身遁入黑雾,刀刃稍稍放出一点亮光,火之元素!后身子后撤掀起沙石,风之元素鼓起使神乐之身迅疾如风,顿时火焰之势于修罗之旁蓬勃燃起。 “哇,突围了。奥利给,干就完事了!” 阿提斯蒙特脚边升出许多的毒龙,它们向着前方的活死人冲去,仅是碰到一下便在他们残破的身躯再添上窟窿,然后掀翻那些活死人。阿提斯蒙特手里拿着一柄手术刀,冲在了队伍的最前面,背在背上的手杖变成了七只乌鸦,六只向着前方飞去,还有一只站在自己的肩上。 阿提斯蒙特的身边还环绕着两只毒龙,它们快速地转着,转的跟个陀螺一样,以防止那个细作。 阿提斯蒙特取下腰间的利刃,用它指着凌千,大喊着“下来一对一,顺便给这帮活死人家属发抚恤金!” 突围已经开始了,几大战力不停的为我们清除前方的障碍,试图为我们的突围争取更大的可能 我跟着人群不断前进,时不时抬头看看正在战斗的北极光 “真是好看啊……怎么就不是我的呢……” 虽然说知道很不应该,但是名为嫉妒的情绪还是在心中不停的翻滚 “唉……虽然很不舍,但是你必须要‘殒落’呢……” 第四百四十三章 几只巨大的刺从不同的方向出现,对准的目标都是正在战斗的北极光 被牵制住的北极光根本无法避开这突如其来的攻击 “光啊,终于殒落了” 活死人的数量被削减,导致它们无法在完全包围教学楼的所有方位。而教学楼中的神之子与无法战斗的人员则从包围圈最薄弱的西北部进行突破。 在被增强的神子保护下,他们几乎势如破竹。活死人根本无法抵挡他们的攻击,但紧接着亲王与自杀小队也全速进入到突围队伍的对面进行防守。 这恐怕就是最后一战了,若非他们的补给消耗完毕,他们是不会轻易离开屏障的。几乎所有的战力都聚集在突围队的前方,而能够进行战斗的也基本都是前方。这种队形意味着他们的战斗力严重不足,缺乏到只有神之子能够提供有效保护的程度。 突围队的前队就好比一座城墙,而后面的就是只能拖后腿的**。 没有屏障的保护,自己的武器就能够起上作用。在这样的情况下狙击手应该主要进攻对方的威胁较大的目标,而地面部队应该提供火力压制为狙击手掩护。 弹匣打光,将空弹匣卸掉换弹。继续进行火力压制阻挡对方突围队的推进。 “那条龙飞不了了!但她还能攻击,把她的嘴堵上——或者把她的脑袋打爆!” “嗯?” 看着北极光掉下来有些不知所措。 算了交给骑士们吧,他们有免物伤。 于是继续轰炸,包括操控巨龙进行火焰喷吐,主攻先锋队。 风向的流动发生了微妙的改变,察觉到这一点的清笑移开视线,隐约可以捕捉到,有什么东西正混入黑雾之中,向着自己冲来。 双腿发力,清笑的身躯瞬间移动至五米开外。 佯攻? 似是印证猜想那般,磅礴的火焰缭绕在清笑身旁,如同野兽的巨口吞噬过来。可惜,见识了莱茵的火焰后,眼前的火焰太过小儿科了。 左腿猛然剁地将地面踏出裂痕,脚尖插入其中顺势发力弹踢,惊人的蛮力生生掀起了大块地皮反扑向火焰,在到达清笑身边之前就轻易被隔绝了。 事情还没结束,清笑端起枪口扣动扳机,能量弹再次向黑雾击发出去,但这次和以往不同,与黑雾接触之前,能量弹便主动炸裂,爆炸掀起的强烈气流不由分说地吹散了眼前的一片黑雾。 “躲猫猫的游戏结束了,该上正菜了。” 北极光的陨落使全体突围的人员大为震撼,在一瞬间几乎失去了战斗能力 “这……怎么可能……” 突围的人开始打退堂鼓 看到军心涣散,查理在马上大喊 “前军变后军,撤退!” 查理的眼中含着泪水,对所有人说道 在看到那条白龙陨落后,活死人和亡灵骑士威风大振,第一队几乎全军覆没…… 你们幸运的逃回了教学楼,看着剩余的人,除了无战斗力的人和二队……剩下几乎全军覆没…… 查理: “第一队伍只有他活下来了,啧啧,谁知道他是什么东西呢?” “是啊,没准他也是个怪物.......“ 血红的围巾耷拉在身后,手中流淌着鲜血,他捂着胸口,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的走进去 “路西内……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他们……” ____ 诺亚判定:七亲王将你带走,带到了一个黑色的山洞中,四周看去,只有一些不知名的符文,你失去了龙形态,并且你被绑在了一个十字架上 十字架?真够讽刺的,她听过那个传说,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救世主。 “我将赐予你一个我十分喜爱的结局。” 勾出一抹完全称不上笑的笑,渗人而冷血,开始催动法阵。 她有些狼狈的抬起头,蔚蓝眸中瞳仁拉直,里面是无尽的冰冷和敌意,四周漆黑一片,却因为龙族良好的夜间视力目睹了一切。 这些家伙…… 她曾经听说过,有一些人类会用龙族的血肉之躯献祭给神灵乞求庇佑,没想到自己也落到了这般田地。 或许自己当初就应该在隐秘之境死战到底…… 想到隐秘之境已经逝去的伙伴,她突然有点想哭。 你们来接我了嘛…… 我可以回家了嘛…… 我再也不任性了,不逃走了…… 那漂亮的不像话的龙姑娘啊,此时拖着一身的伤痕,洁白脖颈上那晶莹的鳞片蒙上灰尘,雪白的长发也沾上血污,她没有大吵大叫,只是安静的合上了那如同苍穹般干净的眸子,静待着前往华海拉殿的时刻。 她的脑海中闪过了她的骑手,那个人类,他现在应该已经安全了吧,曾经在这个世界她所留恋之物啊,是否还会牵挂这条战败的小龙? 曾经生活于这个世界的龙们啊,是否会在另一个世界思念着掉队的她? 一滴晶莹的泪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在了地上,沾染上了尘埃,然后没入大地,再无踪迹可循。 就如同那午夜盛开的昙花,悄无声息的凋谢,那是最盛大的谢幕,是生命的礼赞。 突围行动最终以失败告终,想要再次突破出去,只能奢求现状之外的奇迹。其实清笑打一开始就做好了送命的准备,对他而言战死沙场未必不是满意的归宿,但让无辜的人一同送命还是有些可惜的。没错,有一些。 “比起感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吧。” 他清楚的记得击落北极光的攻击。 第一小队基本全军覆没,第三小队也都是浴血奋战的成员,没机会抽出身来袭击队友。那么,内鬼只可能在第二小队,只可能是…… “到头来还得我去做,这可不是我的爱好啊,混账。” 清笑取下了被血液所沾染的眼镜,松开手,伴随着清脆的响声,镜片碎裂四散而去。 他站起身,与屠戮了无数生命的好伙伴一起走向人群,寻找浮现在心底的那个人。 “我不舍得,为什么要把她同化。” 七亲王中最仁慈的莫过于他了。 “我还欠她一顿饭,而且在这里她也去不了瓦尔哈拉……” 但作为职责,他还是催动了法阵。 几天的相处,牵动了许多情感。 却盖不过对生的渴望。 “若能放走你,我绝不会伤害你,可惜了……” 他没说可是,所以没得商量。 “晚安。” 与同僚一同催动法阵,开始转化。 少女安静的呆在十字架上,洞窟的昏暗让她的容颜有些朦胧,却也难掩那浸入骨子里的美丽。 “还是这样的你比较漂亮。” 耶希尔敛眸,轻声喃着连自己都听不清的话语。 “这是新生。” 寒意在耶希尔异色的瞳孔中一闪而过,轻抿的嘴角看不出是哭是笑。 “小龙没了……” 阿提斯蒙特随着清笑撤了回来,他哽咽着,抹干了流下的泪,把陶瓷的鸟嘴面具踩碎,全身沾满了血污,衣服破得不像话。 阿提斯蒙特握着利刃跟着清笑,手因为过于用力而显得骨节泛白,额头上的血管暴起,他用力的咬着牙,发出咯咯的声音,他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和愤怒,他现在就想把叛徒给剐了。 “是,哪个呢?” 果然,失去了北极光这些人就失去斗志了呢,看看这个场景,貌似还挺合我心意的?我好像有点奇怪,但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那么……下一个又是谁呢?抬头看了看周围,失去北极光的阿提斯蒙特好像不错,以我的身份他应该也不会怀疑什么 走到一脸死气的阿提斯蒙特身边,将手上的水递给他 “喝点水吧,虽然突围失败了,但北极光也不会想要看到你这样的” 他麻木的将水端过去,一口饮下,浑然不知我已经在里面加了一点“佐料” 我端着水离开,他在我身后倒下 “啊……又一个下场了” 判定:失去神力 尚未说出心中所想,身旁的审判便以倒地不起。唯一的喜报是,他的心跳脉搏还在,安顿好昏迷的审判,清笑只身一人继续寻找间谍的行程。 己方剩下的战力还有两位,哪怕是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谁是内鬼。清笑的表情无悲亦无喜,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下一步又会怎么做?他丝毫不感兴趣,他是修罗,战场上的鬼神,只要以最快的速度致人死地,那就足够了。 寂静不再,曾经葬送于清笑之手的灵魂们钻出他的身体,它们的声音似哀鸣,似狂喜,似祈祷,似嘲笑。 没有人接近清笑,只有它们相伴。 枳站在一处不知名的地方,无名的风吹过她的发梢,带起她白色的短发 啊,现在已经不能算是白色了呢 枳看了看自己从发梢开始变黑一半的头发 “终于,我的救赎到来了么? 枳笑了笑,看着面前漆黑的大门,开始回忆起自己这几天做过的事 杀掉猫猫,打伤小龙,毒杀……好吧,不算是毒杀,最后自己还是手下留情了呢 枳的手覆上了大门的边缘 “那么……我也是时候该离开了呢……” 她们沉默的穿行在黑暗里,仿佛隐秘的银脉。 血从岩根之间涌出,在永夜里,它重如磐石。 “除此之外,再无红的东西。” 很轻很轻的言语随风消散。死人指甲组成的亡灵之船将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新生。那将很美,遗憾的是,不过几人共睹。 在浩瀚的星空之中,有一个充满魔法与幻想的世界——Magiland。 历经万年时间的洗涤,Magiland上遍布了各种奇异的生物,以及从它们之中进化出的高等物种。 不同的文明分布在Magiland每个角落,相互之间虽然有来往,但依然遵循互相独立,互不干涉的原则。独自在这片奇幻的土地上编织着自己的命运。 而有这么一座城市,那里汇聚了从世界各地前来生存的不同种族。那里没有语言上的障碍、没有思想上的禁锢、没有种族上的偏见、没有信仰上的迫害。那是Magiland的掌上明珠,世界的中心点,一个齐繁荣与和平与一身的巨大都市——海莉兰大。 当深渊入侵之时,海莉兰大的人民站在了抗战的第一线,他们用自己的生命铸就了守护世界的高墙,当灾祸结束之时,这些冒险者被称之为了英雄,他们的事迹会被歌颂,会被载入史册,会被万人敬仰。一个高耸的如光柱一样直立的纪念碑耸立在城市广场的中央,在上面密密麻麻地刻着在牺牲的冒险者的名字,并附上了标题“谨记用生命换来的安乐——为世界,为所有人” 但这片新来的和平景象只维持了25年,正当人们感叹这是Magiland最为辉煌的时刻,人定胜天的豪情瞬间就被一股新来的邪恶势力破坏得灰飞湮灭。 虚空,它们带着史无前例的强大力量降临,面对这样的敌人,刚刚从灾祸中还没有喘一口气的世人根本无力招架,顷刻间,Magiland的每一个角落便陷入毁灭的绝境。 为了保护最后的火种与文明,绝对女神蒂梦菲娅将整个海莉兰大抬到了空中,陨落的创世女神安吉莉丝自知无力回天,只得消失在幸存者的人海之中。就这么过了整整3000年。。。。。。 如今的Magiland早已成为一颗死星,天空的样子早已经被幸存下来的世人忘却,大海被掏空,海水倒灌在万里高度之上,将整个大陆包裹在其中。而虚空,获得胜利的它们并没有离去,因为在这片死地之上,还有一个充满着生命的摇篮——海莉兰大。 顽强的海莉兰大人民一刻都没有放弃夺回本就属于自己领地的意念,哪怕他们忘了天空的样子,忘了这片大地本应该有的样子,但是他们已经准备好了,为了新的希望,将双足立于无尽的地狱之上。在万多年之前,创始女神安吉利丝与绝对女神蒂梦菲娅在抵挡深渊入侵之后重启了千疮百孔的世界,这就是Magiland,麦基大陆,一个曾经多种族共存的魔幻世界 在经历了万年的和平发展之后,深渊再次降临,安吉利丝遭到同僚的背叛,孤掌难鸣的蒂梦菲娅牺牲,所幸的是,海莉兰大的冒险者在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之后,绝对女神的契约者在深渊的主城拉莱耶成功将深渊之主封印了起来。 第四百四十四章 深渊入侵后的25年,海莉兰大得以重建,但深渊的残党还是将魔爪伸向这片和平的大地,冒险者依靠着他们的智慧与勇力将残党消灭,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残党的幕后则是更加邪恶的势力,冒险者即使誓死抵抗也无法阻止虚空侵袭世界的命令。(海莉兰大II) 在这绝境关头,重生的蒂梦菲娅将整个海莉兰大连同脚下的大地抬起至数百米的高空,以此躲过毁灭的灾难。而为了阻止虚空大军进一步的入侵,女神不惜将整个世界的海水覆盖了万米高空,阻止大军的进一步入侵。 由于海水包裹着天空,使得现在整个麦基大陆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蒂梦菲娅为了维持海莉兰大的漂浮状态,将自己封印在了城市中央的纪念塔顶端。就这样时间过去了3000年。 如今的世界已经失去了她本来应该有的样子,失去了海水,原本的海洋深处变成了一个个看似无底的山谷,那是异种生物的乐园,即使它们原本都是麦基大陆再正常不过的动物,但为了在残酷的环境下生存,已经彻底改变了容貌甚至习性。曾经屹立地世界各地的城市如今已成为了满目苍痍的遗迹,怪物与残留在地面上的虚空躲藏在此,静静地等待着前来的任何生物。 在这片黑暗的世界之中,有这么一个片光点,那就是飘浮在空中的海莉兰大,绝对女神的魔力在提供浮力的同时,也给予这个浮岛足够富余的能量,让城市的每一个角落点缀到光明。此时的海莉兰大已经成为了一个空中的要塞,原本陆地以上依然是城市,依然保留着她千年之前原本的模样,而在地下,浮岛内部早已经被人们挖空,不仅从里面得到了额外的生存空间与资料,更是利用下面的空间进行种植,以提供给全城的人足够的口粮。不过地下区域错中复杂,其中不乏衍生出新的贪婪势力。 为了给麦基大陆续下文明的火种,海莉兰大原冒险者与宪兵队组织起了一支新的部队,他们被称之为文明的最后的盾与剑,收集物资、找寻失落的文明、探索可能安全的陆地。。。。。那些降下浮岛的队员,进入到危险的荒无之中。酒馆,这处人流来来往往,繁荣密集之所中,鱼龙混杂的客人们都在做着自己的事,一些酒客的叫喊声,年轻人们的大笑声,服务员端着盘子走动的声音,骰子落在桌子上的声音,因喝酒产生的酒嗝声,各种杂乱的声音如同一团难以梳理的乱麻般令人烦厌,但这一切对于布莱登来说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了,他早就习惯了这种吵闹的声音,不如说,这种吵闹的环境反倒让布莱登更安心一些,因为这代表着生气,热闹的地方才有活着的感觉,虽然布莱登的酒量非常好,但是为了保持头脑的清醒,坐在一个角落的布莱登面前依旧只有一杯普普通通的清水,这杯水看上去是一口都没动过,布莱登正借着酒馆明亮的灯光聚精会神的看着桌子上的一本书,这本书看上去像是笔记一样的东西,上面有着各种注释与圈圈点点的地方。 在这种人多眼杂的酒馆中,布莱登的身形也算是十分引人注目的了,身高两米多如同棕熊般壮硕的身体,胸口散发着微光的铠甲与缠绕着圣约布带的战锤都在吸引着周围一些酒客的目光,不过也没什么人上来打扰布莱登,毕竟布莱登也算是酒馆的常客了,老酒客基本都认识这位时常坐在角落的男人,而在布莱登对面的椅子上,一个鳞甲为纯白色的蜥蜴人用那双青色的竖瞳直视着布莱登,背后的尾巴百无聊赖的摆动着,谁也不知道这个蜥蜴人在想什么,只不过双方都一致的保持着沉默,但在这喧闹的酒馆中,这两人却仿佛格格不入的异类,这样的状态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才被蜥蜴人的声音所终结。 “布莱登,真的不来一杯吗?别的我不保证,但在这里,酒水管够的。” “为了头脑清醒,喝太多不好,你也最好少喝,不然下次你发起酒疯来干出什么蠢事我要是不在可没人阻止你。” 寒冷的微风,轻轻抚过街道上的任何一角。带走或者降低任何被它们抚过的温度。寂寥的夜晚,笼罩在这一片街头。微风吹过,一些木板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声,仿佛在抗议它们这种行为。 周围的房门都关的死死的,不但将这种劫掠行为的冷风隔绝在外。也将人们想要保留的温度,保留在屋子里面。但却没有注意到,似乎也一同关闭了自己的心一样。这里是海莉兰大的一角。那种最普通,最普通,最平凡的角落。位于城区略靠下层的位置。 “踏...踏...踏...踏...” 打破这里寂静的是一阵匆忙还带有紊乱的脚步声,一名妇女抱着怀中的孩童一边喘着气一边顶着寒冷不留情的风行走在街道上。街道上一些坑洼的地面好几次都让她差点摔倒在地,不过还好。怀中的宝贝给予了她或许是这辈子最大的力量,使得她一路上有惊无险的跑到了一家小诊所的门口。 诊所的木门不出所料的被关的死死的,并且从内反锁。门口上还挂着“歇业”的牌子。 “砰砰砰!” “医生!医生!!医生在吗!我家孩子发烧快一天了!” “医生!医生!!” 看样子就算是这样子也没有办法让这名妇女打消拜访的念头。 这一阵敲门声,还有呼喊声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引起街道上任何的其他声音,就仿佛独角戏一般。 少女猛的睁开眼睛,红色瞳孔睁大,随后缓慢回缩。 不止一次遇到过这种情况。 一边揉着脑袋缓解着不适,一边身上的被褥缓缓的滑下身躯。 如果此时有人在的话,就能看见丝绸制作的睡裙,蕾丝与镂空的花纹下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的玉洁娇躯。似乎有些松垮的原因,没有完全遮住胸口的雪白。它们互相因为主人抬起一条手臂蹭在一起,挤出的勾勒巧合没有被睡衣遮蔽住。不过还好,此时没有人可以欣赏到这片场景。 一扯被子,踏出的玉足尝试性的点在了地板上,随后略微玉趾蜷缩回缩了下,果断的踩在了一边毛绒的脱鞋上。少女踩着脱鞋起身,拉过一边衣架上的大衣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唔...听起来很严重...” 一边呢喃着,赫伊希丝一边点燃了一盏油灯提着走出房间门走下了楼梯。 “医生!医生!!求求你了,救救...” “吱啊~” 木门发出了不情愿的声音被打开。 “先进来吧,什么时候开始的?” “啊!谢谢!谢谢!” 妇女一边感谢着一边抱着早已不省人事的孩童走了进来。 “放在这里,先说下,什么时候开始的,过程之中有没有什么其他反应。” “啊...!好。” 妇女过神来。开始细细说出了一段在普通人家也许用点药就好,但是在贫苦人家里面省钱拖延导致病重的故事。 “恩...烧的很严重...不处理好的话会变成脑(和谐)残的...” 一边在妇女担忧的眼中喃喃自语,赫伊希丝一边拿出了冰袋还有药剂。有条不紊的注射还有敷在了孩童滚烫的脑阔上面。 “好了,等一会就会退烧了,回去之后最后休息下。多补充点营养。” 看了看妇女的双手后,赫伊希丝从一边的水果篮里面拿出了一颗苹果,塞入了妇女的口袋里面。 “可以了,抱回去吧。回去的时候注意不要着凉,尤其是他。” “这...这...不用,不用钱吗?” “恩...?” 赫伊希丝歪着脑袋想了想,雪白色的发梢也随着主人微微偏斜,耷拉在大衣的一侧。 “那就这个数吧...” 看着没有任何犹豫的目光和掏钱的动作,赫伊希丝知道,今晚也许可以睡个好觉了。 “哈...啊...” 重新关上木门,插好锁销。少女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切。提着提灯抖了抖身体。缓步走上了楼梯来到了诊所二楼自己的房间内。吹灭了提灯后十分眷念的躺入了自己的小窝里面,一边微微敞开的窗户吹进来微风。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也许真的可以睡个好觉了。 “冠军产生啦,他就是~~~~~~~~~~~辛~~~~~~!”在裁判激情的宣布老辛的胜利,以及观众们热烈的欢呼和如同雪花般飘落的票券中,老辛踩着被他打得血肉模糊,晕倒在擂台上的对手的头部,握拳举起自己的左手,高调地示意自己的胜利。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别看辛选手才21岁,他已经是本场的六连冠得主了!”裁判继续慷慨激昂地宣布老辛的胜利事迹,观众的呼声更强烈了。 随着擂台牢笼被打开,工作人员将晕倒的选手托下擂台,老辛也随之走了出去。“老辛!老辛!老辛!”在观众的喝彩声中,老辛面不改色地朝场外走去,来到了一处偏僻的角落。 “你做的很好。”阴影中,一阵雄厚的男声从里面发出,“钱会在三日之内打入你的账号。” 老辛也没往阴影中瞧过一眼,径直地朝竞技场外走去。“说真的,能当你的经纪人是我的荣幸,当然,boss也是对你十分地赞许,鼓励你要多加努力。” “啊,我会的。”随后,阴影中的声音就消失了,——这里除了老辛,已经没有其他生命迹象了。 走出了竞技场的大门,老辛看了看天空,还是老样子——他也很好奇,三千多面前,自己祖先所见过的“白天”究竟是什么样的。老辛面无表情地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朝着自己的出租屋走去。 黑马利于是便带着布兰登来到了冒险者工会那边 “其实不瞒你说,其实——我也是第一次来,而且吧,要是我一个人来的话我还有些不太好意思,所以嘛~嘿嘿,刚刚我是故意用传销的方式接近你们来询问加入探索队的事情的,你应该不会怪我吧~” 一边说着,黑马利将布兰登拉到了冒险者工会的前台那边,按照道理,那里应该有一个服务人员 曾经的神秘村落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巨大的不明女子的木质雕像(彩华的雕像)雕像之下是一座座残破的无名墓碑以及一位正在做祷告一样的白发女子。 少女睁开双眼“啊。。肚子饿了。。不吃肉可不行啊。。出发吧。。今天要弄点东西吃。。”随后少女便起身向山林走去。。 【海莉兰大山区密林】 白发少女早已锁定了目标,那是一头远大于少女身形的水牛。“虽然看上去应该不怎么好吃。。不过。。好饿。。就这个了吧。。”少女屏住呼吸向水牛方向慢慢挪去,虽然想要快速解决猎物也不是不可以,不过那就违背了猎人的初心了。少女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冲向水牛的盲区,熟练的拔出自己背在后腰的刀一击便斩下水牛的头颅。牛血喷溅而出,少女的半身都是牛血的印记,不过少女并不在意。少女将牛的尸体用寒冰魔法冻了起来,随后收刀一手领着牛头一手抗起牛身子向海丽兰大主城走去。 “诶?打电话啥事呢?紧着打电话,这没信号呢。啥?干了?对方啥阵型呢?442?踢你呀。。。我滴天呐,给你大姨夫打电话吧,拜拜。。。” 人山人海,喧闹非常,这就是对午夜的玫瑰海最恰当的评价。开业三个月以来,玫瑰海的生意就像窜天猴一样,势不可挡。 “诶呀!叮当的打电话,这没信号,我告诉你我听不着你说啥!撂了啊!” 还是那个脑袋上顶着油量大背头的小矮子,接电话时不耐烦的样子和挂断电话之后伴随劲爆舞曲疯狂摇摆的样子,形成了意外的一种和谐。 “各位!欢迎大家光临玫瑰海!” 第四百四十五章 “喂!你下次能不能找个演技好一点的人当托!”二楼的一间贵宾客房中,“凯特”女王一边换着衣服一遍抱怨。 “小宝贝儿~今天表现异常的好,给,这是你那份”光头主持翘着兰花指递过了一个皮袋子。 “哗”女王一下扯开袋子,里面全是首饰珠宝,她看了一眼马上系紧袋子,一把扯掉旁边还在傻笑的胖子的脸,把人品面具一把丢在地上:“你有没有在听啊,下次换人,听到没有,光头!” “不,不用,我真的有事”一副心有余悸的纳吉迅速的说到。 “嘛嘛,想这么多也没用,走一步看一步好了。” 坐在街边长椅上看着灰暗天空的少女摇了摇头,试图将自己那繁乱的思绪甩出自己的脑海。 单手拿起侧靠在椅侧的瓦尔基里,随心所欲的转了几圈搭在了肩膀上便在这还不算萧条的大街上游荡着。 “请您将这把剑熔成两把吧。”铁匠铺中,两个青年手捧一柄连鞘长剑,恭敬的对面前的铁匠说道。 尼拉塞克放下手中打造的一柄镰刀,双手在脏兮兮的裤子上摸了摸便接过长剑,他伸手拂过剑鞘,用沙哑的嗓音开口道,“这上面有死者的气息,它的主人,刚死不久吧。” “是的,这是我父亲的剑,是他生前最爱之物,我和弟弟思念亡父,决定将它一分为二,留作纪念。”其中一个青年答到。 “这可不好办,你们应该知道,铁胚做成剑容易,剑要重新回炉成材料,再加工,可麻烦得很。” “当然,不麻烦的话,也不用特意找您了。” 青年的奉承令尼拉塞克颇为受用,虽然年纪和对方相差不多,但是常年接触自然和先祖之灵的他显得尤为老成,“好的,回去等消息吧,明天过来取。” “请您务必让我们旁观!”哪知话音刚落,兄弟二人竟异口同声的拒绝。 “……不是不让你们看。”尼拉塞克抓着剑向后屋走去,两个青年也迅速跟上,“只是我怕你们受不了。” 理所当然的,这个苍白的借口无法说服两名青年,他只得带着二人前往工作间——那是一间看起来完全由钢铁和石料铸就的房屋。 示意二人套上防护服之后,尼拉塞克反而脱掉了身上的长袍,露出身上结实的肌肉以及纵横的伤疤。 他闭目祷告完毕,简单活动了一下,随后将一枚戒指用细绳栓好套在脖子上,并调节绳结将戒指固定在喉咙位置。 准备妥当,他推门进屋,两名青年紧随入内。 室内是一套铁匠常用的炉具,看起来没有什么稀奇的。 尼拉塞克捏住剑身和剑柄,用力一扯,将二者分离,接着铁钳夹住剑身塞进通红的炉子中。 他仔细的调整着剑的位置,让它均匀手热,同时喉咙发出低沉的意义不明的声响,经过戒指后,声音放大了数倍,随着他的动作,不同音调的喉音甚至连在一起,给人一种舒服自然的感觉。 而炉中的火与剑,也是这么觉得的。 于是舒适的它们,在两个观众的目光中,火焰翻腾,长剑融化。 接下来,尼拉塞克将融化的铁水浇筑成型,并且将它们放在铁砧上,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悦耳的曲调随着吸气戛然而止…… “fus——roda!!”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巨响从嘴里喷出。 同时喷出的,还有一道无形的气浪像铁锤一般砸在剑胚上,尚未凝固的钢铁被震荡的声音压扁,铁水四溅。 尼拉塞克飞快的取出锤子,飞快的同时锤击着两把短剑,口中呼喝不断,不同的是之前的轻声细语变成了震耳欲聋的响雷,以工作台为中心,一圈圈无形的涟漪向周围扩散,整间铁屋似乎都在来回震动。 “该死!该死!该死!”黑暗的小巷中,数个穿着破烂的人正慌乱地向后退去。一个身穿黑甲,眼冒绿光的骑士正握着自己的长剑,跨过他们十分钟前还在说笑的同伴的身体,向自己走来。那些尸体在五分钟前仍然在挥舞着武器,试图抵抗这个诡异骑士的进攻,在三分钟前失去了他们的武器,并被击倒在地,并在刚刚开始凝结起冰霜。 “啊!!!!”一个握着长枪的人似乎失去了理智,握紧了草叉狠命地向那个骑士冲去。这种毫无理智的攻击被骑士轻易地破解了——他握住了那柄长枪的枪头,把那柄长枪连袭击者一同往身后拉去,坚硬的板甲手套狠狠地击打在他的脸部,让他失去了意识。 “看起来,那是最后的抵抗者了...”骑士冰冷的眼神扫过了剩下的男男女女,冰冷的利刃缓缓抬起,指向颤抖着的幸存者“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罪者...” ...... 黑骑士看着在化粪池里浮沉的冻僵身体,慢慢地点了点头,拖着自己的长剑走向了回到地表的道路。 斯塔维森挤过生活区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向那已然廖无人烟的豪宅。那豪宅久未维护,青苔早已爬满低矮的护墙,但仍然能看出这建筑当年的华美与豪宅主人的富有。“我,回来了。”斯塔维森推开了沉重但布满裂痕的大门,轻抚着那带给了他无限回忆的褪色扶手走上阶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轻抚着那柔软的床铺。没过一会儿,他便站起身,走向了前往军事区的道路——他得向自己的上级汇报刚刚的发现,虽然现在他已经下班了。 阿卡萨斯用手指轻轻的拨了一下面前的十字弩的弦,听着弩弦发出波动的声音,用另一只手感受了一下弩身的波动,他点了点头,随后便操控者一个法师之手拖住了十字弩。 随后,阿卡萨斯拿出了魔法刻印用的工具,仔细的在弩的弓身处刻印下了一个个精细的魔法阵以及一段段附魔的语句。 伴随着他的刻印过程,阿卡萨斯也将自己身体中的魔力注入到了这些刻印中,似的这些魔法阵的刻印痕迹上发出来柔和的白光。 过了有一段时间之后,整个弓身上都布满了这些纹路,而他在伸出手擦了擦汗之后,将这把十字弩放在了货架上面,在一张纸上写下了一个价格。 海莉兰大,漂浮在半空中的巨大海岛之城,也是麦基最后一片平和之地。 在黑暗无边的世界里,海莉兰大依然张灯结彩,虚空大军在万米高空之上被数千米的海水阻拦,而地面的怪物无法飞跃至千米之高的海莉兰大,似乎这样的日子就会这么继续,平和且愉悦。集市内,商贩向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吆喝,贩卖着他们摊位上的货品。酒馆内,人们丢下一天劳作的疲惫,点上麦酒,载歌载舞,尽情地享受热闹的夜晚。 直到那一天 人们终于回想起了曾一度被它们所支配的恐怖和被囚禁于鸟笼中的那份屈辱。 “他们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那是探索队第一次下降地面之后回来的消息,几乎半个城市的人都涌向了城市的中央广场,自觉地站在街道的两边,等待着探索队的出现,甚至有些人自发的开始庆祝起来,满个街道活像是一个祭典一般热闹。 探索队,13年前成立的军事组织,是海莉兰大在黑暗中漂泊了3000年之后,终于向已经腐朽的大地伸出了双手,她代表着人们不灭的心志,是勇气与生命的赞歌。 “看见他们了!” 也不知道是谁高喊了一句,人群中喜悦的呼唤声顿时达到了**,街道沸腾起来,时不时抛向路面的鲜花象征着人们喜悦的心情。而当他们看见从街道尽头缓缓走来的探索队第一个人时,之前喜悦的声音骤然而至,那一刻的空气就好像凝固了一般,所有人的动作都僵持在原地,唯有眼神还在跟随着探索队员而移动。 队员的表情个个凝重且沮丧,那是一种只属于败者的表情,毫无生气可言。他们低着头,步履蹒跚地向前移动,却不如说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慢慢地向前挪动脚步。伤员被他的队友搀扶着,受了重伤的人被两个队友抬在担架上。 “这都已经是第7次了。。。。” 人群中,议论的声音开始悄悄出现,渐渐地,人们对于探索队本身的质疑声越来越大。谁也不知道,装备精良,又受过良好训练的探索队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磨难,几个队员从群众身边走过,当听到这种质疑的声音时,几近崩溃的内心像是玻璃一般碎裂,有的默默地在哭,有的唉声叹气,甚至有的想要上前与那些平民理论,只是那个要上前的队员被另一个同伴给拉住了。 现场充斥着死一般的寂静,与几分钟前的喧闹相比是如此地讽刺。 “老爸!老爸!” 此时,一个少年的声音穿梭在人群当中,那是一个留着棕色短发的少年,他的身影在人群中艰难的移动着,焦急的情绪爬满了整张还略残留着一丝稚嫩的脸上。他像是在找什么人,眼神从未从街道的中央移开过,紧紧地盯着里面的每一个人,似乎想要辨认其中认识的人。 终于,少年挤开了人群,跌跌撞撞地冲入街道中央,一个满怀撞在一个探索队的怀里。 “艾?艾伦?”那个探索队员认出了那个少年,略有点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人。 “卡斯巴大叔!我爸呢?我爸呢!”艾伦大声地问着,双手死死地抓着卡斯巴的双臂,并不停地用力摇晃。 “他。。。。”卡斯巴欲言又止 艾伦明显有了不好的预感,但手中晃动卡斯巴手臂的力量又强大了一点,声音也更大了,他问:“你说啊?我爸回来了没有!!” 少年的语气充满着责备,沿途路过的探索队员更是低下了头,不敢正视看他。艾伦依然还在质问着眼前的卡斯巴,声音一浪盖过一浪,这对卡斯巴来说就如同洪水,一层更比一层高,对他内心的冲击也越来越大。而直到了他将一个吊坠交到了艾伦的手上时,对于艾伦来说,这个世界已经崩溃了。 卡斯巴默不作声地从艾伦地身边走了过去,其他的探索队员也自觉地从艾伦的身边绕过,低着头不敢正视他。 那个少年就这样呆呆地站在原地,突如其来的讣闻让他的身体不禁颤抖起来,但他没有哭,将吊坠紧紧地握在手心中,接着,一句沉闷却又用尽他全部力气的话从他的嘴里说了出来: “驱逐出去!我要把虚空从这个世界驱逐出去!一个不留!!” “哼...恩...” 赫伊希丝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脚去上的被褥滑了下去露出衣着着淡薄睡衣的躯体。昨晚的两次意外事件似乎没有干涉到她的睡眠,亦或者已经习惯了? 少女一边揉着额头一侧一边走入了洗漱间内洗漱完毕解决了个人卫生后穿上了自己日常的衣服。 “昨天的话,有点令人担心呢...” 昨晚的神秘来客留下了莫名其妙的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不过今天又是新的一天,该上班咯。” 整理好身上的大衣后,赫伊希丝将身上的装备佩戴后手握着法杖缓步走下了一楼。利用现成的一些东西解决了温饱问题后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今天会不会有些有趣的人来呢?亦或者和平常一样,又是平凡的一天。 “我知道,所以我在和你商量,而不是我自己解决,对不对?”崔斯微笑着说到,同时再次将剑身前倾压上去。 走在街道上,一条项链的吊坠深埋其中,一柄利剑系在腰后,随着走路时翘臀的摆动而摇晃,并不时与身上的甲胄碰撞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穿戴在四肢的自制护具,此时上面雕刻的符文只有一丝暗淡的流光偶尔闪过,显示出装备处于待机的状态。 周围偶有熟人路过,有些会正常的打招呼,有些则会恶语相向,而崔斯则或友善回礼,或反唇相讥,或搔首弄姿的反调又戈回去,游刃有余的在人群中穿梭着。 第四百四十六章 “那…那啥不如这样,上次的钱我都退给你,并且多加一倍算作赔礼道歉你看如何?”纳吉陪笑的说到,再次向后缩了缩。 “呀,纳吉你可真大方,咱们都这么熟你,你这样搞得我多不好意思啊,要不…今晚我上你那?”崔斯发出做作的娇笑声来,并将剑收回剑鞘。 “那么今晚的钱……?” “我会按照酒馆双倍的钱转给你的。”纳吉一副送瘟神的样子,再次在手机上一通操作。 “吼吼,那么多谢惠顾~长联系哦!”崔斯笑眯眯的看着手机上增加的金额,便隐入来往的人流之中 大广场那边都是些来来往往的行人,而黑马利此时此刻正蹲在喷水池子的边上,此时的他就只是想蹲在喷水池子的边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在手机上点开了毒APP在APP上面淘些外观比较好看的武器搭配和各种款式的铠甲配件搭配,披肩被当做兜帽盖在了头上,却还是在兜帽上突出了两根狼耳朵 “你真的要去吗?” 使用手帕擦拭着店外陈列好的炼金防具部件,已逾中年的老板笑眯眯地抬头询问面前的青年。布鲁德.格林此时正用胳膊肘撑着店面,歪嘴叼着条无用的药草百无聊赖地望着街道上众心惶惶的人来人往。他简陋的上衣较长衣领往两边岔开,纽扣全部解开显露坚实的胸腹肌肉;他特意使用了绷带紧紧缠绑着自己的小臂与拳头,还有小腿...这个时代很少有人会这么做,即使是3000年前也不多。他仅有的炼金武器此时就躺在那个鼓鼓囊囊的大包中;要是在大街上佩戴炼金武器,无疑会引来不必要的注目,甚至一些小麻烦。 “是啊。你也知道是为什么吧。像温室里的花草一样被那些呆头鹅保护起来,这我可笑不出来啊。”布鲁德的视线在一个个缺乏安全感的面庞上掠过。民众,恐慌而矛盾的民众,即使有的对探索队的失败感到不满,到头来也只能接受探索队的保护,祈求着探索队将虚空阻挡在外,这和听天由命也没什么区别。 “那还真是意外,我以为你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舍弃自由的。” “暂时舍弃自由,是为了更加真实的自由。”布鲁德冷笑着往后退开一步,扭头望着远方的天空,想象着那些穷凶极恶的可怕生物就在那里嘶吼。 “而且啊,如果说其实和虚空生物干架也让我挺期待的,那也没什么错。” “是吗,那你可别死了喔。”老板掏出一枚小巧的银色炼金飞镖。“这个就当个薄礼吧。” “这东西可没法杀掉那些怪物啊。”“我知道,你就当是护身符一类的东西就行了。” “哼,好吧....”布鲁德收下飞镖直接将它揣在兜里。之后没有道别,他就这样转身走了。他知道用不了多久探索队就会开始征兵。在这之前,他的打算就是漫无目的地在喧嚣的街道四处闲逛,挥霍掉入伍之前仅剩的一段自由时间。 探索队回归的狼狈模样,对于高层的人们来说,无疑是一种危险的信号。来自虚空的恐怖阴影,再一次笼罩在海莉兰大的上空,仿佛千年前的那场无法阻止的劫难,又有再次袭来的趋势。 没错,海莉兰大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即使下面的民众并没有多少感觉,但是管理层的人都知道,海莉兰大的资源已经所剩无几。浮空的小岛,为了扩展生存空间,已经将800米深的地下挖了个空,矿物资源在3000年内被一再地反复回收使用,但是那些被永久消耗掉的资源,却再也找不回来。 3000年的时间,在海莉兰大只要有一点血性的人都想要夺回麦基大陆,可就是资源的问题,就如同一双大手,牢牢地掐住海莉兰大的咽喉,完全没有给那里生活的人翻身的空间。就算这之前的日子里,探索队的前身,也就是冒险者与宪兵队组成的组织会时不时下去,冒着生命危险带回一点矿产,但是这些矿产对于海莉兰大每日的消耗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女神真的是活了海莉兰大吗?此时此刻的高层们所想的却不是这样,他们反而认为这是一场诅咒,将一盘完全面临死亡局面丢在了他们的面前,然后慢慢地在泥潭般地死亡沼泽中淹没,腐烂。 于是就在第二天的上午,海莉兰大大大小小的街道上就突然出现了探索队的入队广告,仿佛是一夜之间由一股神风将这些广告单帖上去一样。上面没有什么慷慨激昂的话语,只有简单地“加入或死”的字眼。很明显,探索队也不打算拐弯抹角绕圈子了,他们现在急需一批新的人员来补充空缺。 入队的方式很简单,只要不是从事农业和生产业的适龄人员,都必须至中央广场的临时办事处登录,在那里进行第一轮的筛选。毕竟,探索队的收入不低,以往就有很多人抱着不轨的心态,只想在探索队内讨生活。 如果是放在一年之前,这种入队是海莉兰大人民很乐意看见了,这是一份不错的工作,但是昨天,当人们看见探索队回归的狼狈模样时,曾经美好的工作现如今就是一张通向地狱的单程车票,最可恨的是,这次是强制入队,这就意味着只要你刚成年,不伤,不残,不傻,没有从事海莉兰大的生产职业,都必须直往入队处登记,至于入不入队,那是另一回事。而以往由于入队而欢呼雀跃的样子,现已经变成了哭爹喊娘。但是就在入队处的一角,有一个少年却表现地完全相反,而他就是艾伦。 “卡斯巴大叔!为什么不让我入队”艾伦瞪大着眼睛质问道 “你。。。你不合格!”卡斯巴结巴地说道,很明显,艾伦拥有入队全部合格的条件,有些项目甚至达到了优秀,但是面前的这位可以说是老兵的人故意没有录取他。 “我?我不合格?”少年听到这个回答也是吃了一惊,他转过脸,然后立刻指着几米开外,一个长得像豆芽一般的少年,话气非常不服气地说:“他这样的都能入队?我反而不合格?” “艾伦。。。你听我说。。。”卡斯巴面露难色 但艾伦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是不是我父母的关系?” 对面一阵默认 艾伦继续追问道:“是不是我爸妈的关系?” 卡斯巴这才缓缓道来:“是。。。。但是你要知道。。。。” “你不要再说了!这次我就是为了给他们复仇而入队的!” “哎。。。。”卡斯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而对着身边的人道:“叫两个人,把这个小子拉出去,别让我再在这里再看见他” “是!”同伴队员爽快地答应了下来,接着两个人向着艾伦走去 “喂喂。。。你们干什么?”少年明显愣住了,等他反应过来之时,他已经被两个探索队员架住了双臂,向着广场拖去,他在极力地挣扎,但又岂是两个探索队队员的对方:“卡斯巴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入队给你看!我要把虚空从这个世界驱逐出去!一个不留!!” 人群看着艾伦被拖走,面对这种景象,卡斯巴不得不用一些谎话搪塞过去,他可不想因为艾伦而引发群众的骚动。 “欸...?奥...好的。”乖巧的走上前坐在了椅子上,然后微微扭动脑袋带动自己雪白的长发大致看了看周围,最后将目光注视在了眼前的男性身上。“您好,我叫赫伊希丝。”面试?不应该体检什么的吗?内心带着一点疑问等待男性开口。 单手插在兜里一手端着IPX正对着登记员,虽然预感对方好像看出了什么端倪...但至少脸上要保持轻松。 “怎么啦?没事的话就快让我过去咯。” 在征兵广告被贴得到处都是的时候,黑马利现在还在海利兰大,大广场中央的喷泉泳池边上的长椅子那里躺着晒太阳,腿直接就翘到了靠背上,一边还边躺着边拿着IPX在上面打起了一款海利兰大最新款的游戏——【缺新海(NewOceanNotIncluded)】! “喷泉活跃了!赶紧指挥小人停止研究呀!等等电线怎么都过载了?这些热量都是从哪里来的?水管这是怎么了?不!!!!排污管道居然跟净水道混一起了,洗澡的水管出的全都是屎!这游戏咋这么难嘞?” “喂,boss又有什么事吗?”这时,老辛的手机又响了,boss又给他打来一通电话。 “………………”一段通话之后,老辛的面部表情从震惊到愤怒再到平静。 以下是boss的原话。 “辛,我派遣你前去搜查队,你也别感到惊讶,我和搜查队的高官有过一项交易,我会将每届大赛的优胜者发配到他们的队伍中去。现在你的机会已经到了。别抱有什么怨言,你不过是一个马仔,我希望你能明白自己的立场。当然,如果你能活着回来的话,分红少不了你的,明白了吗?” “是,boss…”挂掉电话之后,老辛沉默了,许久,他转头看向那个队员。 “你们刚刚说的‘登记’是在哪里?” 在军需处的受理点,此时贝尔正恰巧从那里离开,他此时正忙着看手中的单据,并没有在意面前突然发现的人,就这么一直向前走,甚至没有发现自己正向一堵墙上撞去。 这么早就疯了一个。大天使无奈地笑笑,看着这个青年撞向那堵墙壁,也许被撞一下能帮他认清现实也说不定。一边这样想着,大天使一边也走向了军需处的台子“两个事,这个月的配给什么时候发,还有这个在这边能修不?”一边说着,大天使一边拿出了那台屏幕上已经留下了一到口子的手机 “嘛嘛~去新手营看看吧,虽然他们说是让明天去。”凯单手将瓦尔基里轻搭在肩膀上从你的身侧快步的经过,“手很不错。”灰发的暗精灵在经过你时随意的称赞了你的左手,随后便又一次向着自己的目标点赶去。 就在前台小姐姐准备收下大天使的手机时,就听见她的背后传来了一声撞击声,紧接着就是一大堆纸散落在地面的声音。“噗。。。。”目睹刚才发生的前台小姐姐扑哧一笑,不过用眼角余光瞄了一眼大天使之后,很快收敛起来,将手机收回,说:“新的IPX明天来拿吧,然后配给。。。。” 小姐姐说着就在柜台下翻找着,拿出了一张很长的表格单说:“这是你们这个月的配合清单,但是。。。。我感觉你用不了这么多,你知道的,很抱歉,上头吩咐过,多余的部分,需要你去送给他们的家属”。 嗯。”大天使并不在意这个从她身边走过的女孩——至少,在她看起来这样的孩子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她打量了一下女孩手中的武器,一根铁棍,让大天使无奈的叹了口气之后,转向了前台的女子“…我大概知道了。但,真的没有人手了吗?要我去?” :“新兵要明天才算是正式入伍”前台小姐姐也无奈地说道 :“行吧,告诉我一下地方在哪,还有东西在哪。”大天使挠了挠头,一边说着,一边转过了身,她有些好奇那个白发的青年现在怎么样了。 :贝尔已经蹲在地上,开始捡地上的文件了,而在隐隐约约中,可以看见文件纸张上有画着一些从来没有见过的铠甲设计图,这些设计图不同于以前铠甲,只是简单的样式,这里面有详细的模版要求,各种各样的信息TIP等等,就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一样。 “那个小子是哪个部门的?”大概扫了一下那盔甲的设计结构之后,大天使大概能判断出来这东西似乎并不是升级版的探索铠甲,而是一种全新的构造,有些疑惑的转向了前台的小姐姐“政府的人?来传令的?” 前台低声说:“不知道耶,就像天上掉下来一样,而且他好像在制作什么新的东西,是给你们用的” 第四百四十七章 那就只能我去看看了。大天使没再跟前台的女孩废话什么,看她的状态,似乎是真的相信这个身份不明的家伙能整一手好活。她想了想,走到了那个青年的身旁开始帮他捡地上的那些资料“看起来你需要点帮助?” “没事没事”贝尔依然在捡地上的资料,并按页数整齐地叠放好 大天使也顺势帮贝尔收集了一些资料,大概看着页码排列的同时,一边看着里面的内容“这些东西,是你自己画的吗?” “是啊”对于手中可以堪称机密的资料,贝尔却没有一点避讳的样子,还对纸上的设计图十分地自豪:“这些都是我画的,叫达拉姆装甲,是专门给你们要下去的队员准备的。”“政府想靠这种东西来让人心甘情愿的送死,真令人佩服。”大概的看了看那反曲的腿部结构和错综复杂的标识装饰后,大天使心中已经初步把这套铠甲和花瓶画上了等号,“你是做什么的,在这之前。” 贝尔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微笑了一下,将剩下的图纸都收拾完毕。接着他说道:“你如果不信任的话,可以试试用你最厉害的攻击方式来打我,不要用范围攻击哦,免得波及到别人“说话的同时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一边毫不知情的前台小姐姐 “我是个技术法师,打架什么的我不擅长。专精攻击的家伙我认识一个,”大天使耸了耸肩,手中燃起了一颗小小的火苗,她伸出手,在贝尔的肩膀上碰了一下,那星火就熄灭了,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死了,我没能救他。” “那一次穿上我设计的装甲,你下去的时候就可以一边唱歌一边跳舞。放心,第一次过为质量保证,我也会跟你们一起下去的。你猜我会唱什么?” :“我不知道。”大天使习惯性的想从自己的胸口抽支烟出来,却想起来补给还没发下来,只能无奈的把手放回兜里“我更好奇的是,女神能把这座岛抬起来三千年,”她怎么不能把那些怪物送回它们那恶心的虚空去?“她真的是想救人类吗?或者是,人类真的值得吗?” “她是已经走投无路了啊。。。”贝尔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慢慢地走出去,门外开始转来他悠悠的歌声:“做人一辈子,快乐没几天,一条大路分两边,随你要走哪一边,不怕不怕就不怕,我是年轻人风大雨大太阳大,我就是敢打拼~~~”黑压压的屋内没有一丝光源,只有天花板上还在旋转的电扇发出的“吱呀呀”的声音证明时间并没有停止,却也让周围显得安静到令人发毛。 此时,大门处响起了开门的声音。老辛走进屋子后,并没有把灯打开,他凭着记忆摸索到酒柜前,从里面拿出一瓶十分昂贵的扁瓶烈酒,来到沙发上,往昨晚喝酒还没洗过的杯子里倒上满满一杯,再从桌子上拿起几片维生素c泡腾片放进酒杯里,顿时,一杯酒如同碳酸饮料一般冒着气泡,老辛端起酒杯,仰脖一饮而尽,长舒一口气后,老辛掏出了自己身上的IPX,翻阅了一下通讯录——毕竟要去当兵了,总该给自己挂念的人打个电话问候一声,不过在看到白茫茫一片的“亲友”栏里,他才想起来自己早已无亲无故,旧友也因为他曾经的坐牢而与他疏远了。 白色的荧幕照应着老辛苦涩的笑容,又往杯子里倒满了酒。只有电扇发出的声音在陪伴着他。 将一瓶烈酒喝完后,老辛打开了房间的灯,走到里屋,从床底紧锁的箱子里拿出了自己母亲的遗物——谢贝林家族的银妆刀——他虽然痛恨这个姓氏,痛恨这个家族,但他依然爱着他的母亲——到死都没有见到那时还待在牢里的老辛。 望着在昏暗的灯光下,依然闪闪发光的银妆刀,老辛眉头紧皱,思绪万千。 门外响起了敲门的声音,十分的轻巧且不会让人感觉到不舒服。“你好,请问是...白天来买药的先生吗?”是一名少女的声音。“我来这里向您告别下,明天我可能就要一段时间不在诊所了,届时如果生病了的话不要白跑一趟哦~” :“嗯?”听到敲门声,老辛警觉地看向门口,再一听是个很熟悉的声音,这不是下午刚刚碰面的诊所大夫吗。老辛将银妆刀佩戴在身上,转身去大门处开门,一看果然是她。“是你啊,刚刚听你在门口说你要有一段时间不在诊所?” “恩~是呀。”撩了下自己的雪白色长发,腼腆的笑了下。“好像,我符合那个征兵的要求,所以只好去参军了。以后可能不能开诊所了...所以以后生病了的话不要往哪里跑了哦。要多多注意身体。”眯眼温和笑了下。 “其实……”老辛抓了抓后脑勺,“我也属于符合参军条件的人选,明天就要去新兵营报道了。进来坐会儿吧,虽然有点乱。”看了看里屋,乱糟糟的被褥衣裳,熏气冲天的烟酒味和隐约有一丝消毒药水的味道。老辛不禁尴尬地脸红起来。 “欸...?”有点惊讶的歪了下脑袋。“明天我也要去报道了欸,,,”一边说着一边毫无防备的走入了屋子内,环顾了下四周后皱了皱眉头。“这样子不行啦,空气不流通会生病的、”这样子说着走到了窗户边打开窗户通风。 这个光头壮汉的身材比周围最高的人还要魁梧,他结实的胸肌上勒着两根铁索,而周围裸露的肌肉上则有着明显的缝合痕迹。他戴着一副结实的金属口罩,而一副形状奇特的弧形架子沿着铁索被绑在他的肩膀上。 他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但却没有说话。事实上,他的双眼中毫无生气,尽管他的胸脯起伏着,明显还在呼吸,但那双眼却和死人没什么区别。直到一个尖细的声音响了起来----森提格从他的背上跃了下来。穿着带兜帽的巫师袍,对方看不见他的脸,但仍能从他落地的轻盈和弓着身子的样子看出,这并非寻常人。 “我想,我的这位‘伙计’身材足够强壮......他肯定能胜任军营里的各种任务。“ 他看了看四周-----在明亮的日光下,鼠辈会感到目眩。因此他用一只袖子遮挡光线,看了看他带来的”坐骑“。 ”而我嘛......负责控制这个满脑子肌肉的家伙!嘿嘿嘿......“ 他一边笑着,一边将手放在桌上,招募员能看到他细长的,长着灰色短毛的爪子----但同时,他也摸到了一块硬的东西:一枚金币落在了他的手心里。很明显,对方的意思就是不要多问,让他们加入。 “OK,我明白了,你在找昨天那个狼耳少年,我记得他叫……叫……” “黑马利,他叫黑马利,北风,拜托你帮我找一下他,昨天我有事先离开了,原本说好去参加征兵的,今天可能因为我来晚了,去参加征兵时没看见他,我想找他道个歉。” 酒馆的一个私人房间中,布莱登正与北风交谈着,布莱登花了半天都没找到黑马利,他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为此感到不对劲的布莱登只好希望能通过北风找到黑马利,因为北风家大业大,同时还是这座城市数一数二的黑帮头领,虽然这个家伙干的事一点也不像黑帮就是了。 “没问题,我现在就派人去找。” 北风非常熟练的打了个响指,很快一个服务生打扮的人就来到了北风面前,他对着北风躬身行礼。 “boss,有何吩咐。” “去帮我找一个人,是一个长着狼耳朵的家伙,年级大概二十五六,叫黑马利……” 北风对自己的手下描述了一下黑马利的外貌,并且提醒他让兄弟们主要想一想去参加探索队的人里有没有这个人,只要有任何线索就来告诉他。身为齐林格芬集团的老板,同时是帮派悲悯之龙的首领,北风对自己的手下很有自信,自己的人里总要有那么一两个人见到过黑马利的。 “好了,你看到了,我的手下已经去找他了,你就跟我在这里等吧,会找到他的。” 北风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百无聊赖的掏出了一本书看了起来,那个封皮非常让人眼熟,因为这正是昨天黑马利卖给他的那本伪装过的《元气满满的龙女仆》。 看北风这么有信心,布莱登也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等待着有没有黑马利的消息。 “结果就这么答应下来了..” 赫伊希丝有些无奈的推开了木门走入了自己的诊所内,坐在了长椅上。不知道是叹气还是泄气的样子,身体有点瘫软。 “不过...带更多人回家,根本没办法拒绝啊...” 赫伊希丝拿出了那一件徽章。一下子做到下尉,不管怎么样都吓了赫伊希丝一跳。就算是未来有可能成长起来,但是现在就要负担上这样子的压力让她有点心神俱疲。但是一想到,那一张张脸。那无奈的、哀嚎的、沮丧的、沉默的脸,那些回来的、回不来的、消失的探险队。赫伊希丝握紧了手中的徽章,或许这就是信念吧? 明天就要去新兵营了,自己还有一晚上的时间可以好好收拾下。或许可以找个机会到外面去放松下才行。 “啊...对了。今天早上来的那个邻居或许可以拜访下告别说不定...恩...如果有机会的话。” 少女开始了收拾行李,准备迎接第二天的路途。 曾经被星辉点燃的天空如今被汪洋包裹,月光无能穿透巨量的海水,纵然夜晚显得格外漆黑。 莫罗在坟冢旁的秃草坪上架好了数排纱布网,用来收集晨露中的水分,之后将纤细却结实的绳子串到了一个提前做好的风筝上。 抬手,冲刺,下坡。 风筝却在自己停步时坠落在身后。 “没风…” 他眉眼微抬,神情中略有几分失望。 艾斯娜德背着一个挎包,行走在山间小路上,寻找着昨晚那位能扛起水牛的怪力少女,她环顾四周,然后思索片刻,就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迷路了。 “唉。。。。”艾斯娜德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拿出了昨天的笔记本,翻开了最新的那一页。 【那位女性的名字是千代彩音,力量绝非常人能比,大概居住在深山之中,相对来说好相处,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居住在丛林中的人类都如此,希望这次能够得到真相。】 “我真的要去加入探险队吗?” “喵~” “可是为什么?我们现在生活的不是很好吗?不再为生计发愁” “喵~” “好吧,我的命是你给的,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去的” 绑着单侧马尾的金发女子,把吉他收进琴匣,宽大的鹅黄色毛衣和肥肥的蓝色工裤让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出土文物,尤其土掉渣的是鼻梁上那副大的夸张的黑框眼镜。她站起身,一只黑色宛如幽冥的猫从她的肩膀跳下来,悠悠的往街角而去。 “我要去报名了,大家要给我加油,我一定会成为探险队的队员的”卡雅的肩膀上背着大大的琴匣,还有一个双肩背包,右手举着自拍杆对着直播平台里那寥寥无几的观众兴奋的说着,然而她的内心却一直笼罩着一层阴霾,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只想做个文艺范的主播,给自己的那几个不知道吃了什么不消化东西才会关注她的粉丝唱唱歌,跳跳舞,仅此而已,自从那不行的意外发生之后,卡雅的余生将不再为自己而活。 “感谢这位叫做奥西留斯的朋友刷的飞机,我这个月的第一架飞机,真的感谢你,不过我要去登记了,所以直播暂停咯,拜拜各位~” “哎呀!什么情况”广场上报名和围观的人群突然出现了一点小小的混乱,一个小青年貌似是在招募现场捣乱被两个他表现队员架着胳膊拖离了现场。 卡雅挠了挠头,并没有过多理会,直接关掉了手机,挤进人群。 第四百四十八章 北风在布兰登离开以后,又陷入了一种无所事事的状态,在拿着IPX后登录了自己的游戏并迅速将体力消耗一空以后便光速下线,一套操作行云流水,仿佛已经做过了千百遍一样。 在肝游戏时他还顺便点了一杯酒水喝着,不过在肝完游戏以后,北风也因为自己过差的酒量而满面通红了, 艾伦与那个长着狼耳朵的青年因为逃避兵役的罪名被送在那里快要一天了。地下的环境远是地面上比拟不了的,昏暗,潮湿,是病菌与寄生虫滋生的最好场所。艾伦看了看隔壁牢间的黑马利,心里有一种愧疚,不过他不后悔,因为他必须要加入探索队,成为一个探索队员,然后到达地面,将在下面肆虐生物的虚空驱逐殆尽。 艾伦眼睛里已经步满了血丝,那是仇恨所带来的杀意,自从他母亲的噩耗传来之时,艾伦就已经告别了天真的孩童之心,他心中所藏的只有为家人复仇,而当他父亲的遭遇更让坚定了他的意识,他发誓要消灭所有的虚空。 时过正午 牢房的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中踱步的声音回荡,从源头向着尽头贯穿而去。走进来的人是一个穿着白色风衣,留着一头白发的青年,刚刚踏入青年的领域还使他略显一丝稚嫩,来的人正是贝尔。 “是你?”艾伦略有点吃惊地看着眼前站着的贝尔,艾伦对于贝尔并不陌生,一个半年前神奇出现在探索队高层的人物,现在正担任装备开发总监,在探索队中说话份量举足轻重。 贝尔还以微笑,回道:“别惊讶,我知道你为什么在这” “那你能帮我吗?”艾伦问 “可以,不过入伍之后你需要把姓改了,不然卡斯巴依然会找到你,然后在新兵最终测试之前找借口赶你走” “行,我答应。” “恩,那就这样”说完,贝尔就拿出钥匙,打开了艾伦身处的牢房,带着他向着外面走去。 “说不定师傅已经在地面上建立好了一个基地等着我…然后将找到她作为了我最后一个考试呢…不管怎样,加入探索队,我就可以搜索到更远的地方…毕竟整个海莉兰大我都快找完了。嗯…接下来的时间就麻烦你保护这个商店了。”阿卡萨斯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个个简易防御以及增强术式刻画在了他自己的皮肤上面,留下了不少亮蓝色的痕迹。 在他的身体上出现了不少这样了刻印之后,他终于放下手中的工具,双手捧住了面前没有面孔的奥术女仆冰冷的脸,“麻烦你了。” 说罢,他拿起了挂在一旁了皮质衣物,穿戴了起来,然后在奥术女仆的帮助下,穿戴好了盔甲,背上了自己早就收拾好的行囊,将两面盾牌绑在了自己的双臂上面之后,阿卡萨斯推开了门,将“正在营业”的牌子反转了过来,成为了“暂停营业”之后,锁上了门,在金属盔甲摩擦的声音之中,一步一步的走向了的新兵营。 “师傅的话…说不定知道海水上面是什么吧…”阿卡萨斯抬起了头,看向了天空中漆黑一片的海水,感叹道,“我倒是想要亲眼见到,她跟我讲的星辰的故事。” “你以后就先呆这里了” 贝尔将艾伦带到了新兵营地,将事先给他准备好的行李丢到了艾伦的床铺边。 新兵营地位于海莉兰大的城外,前有平原,后有森林,在依靠森林的那一边有着一幛两层楼的大型木屋。艾伦好奇地打量着屋内的环境,他现在身处一层里的其中一间。整个房间都由原木搭建,从还没有加工过的树皮来看,可以看得出赶工十分地粗糙。房间并不大,也不算少,正好能放下8张上下铺的床和一些桌椅,至于带来的私人用品,只能放在一个小柜子里。 艾伦提前占据了中间位置的下辅,对贝尔说:“谢谢你了。” “不客气,那我先走了,你好好表现” “恩,放心吧” 听到艾伦的回答,贝尔这才转过身,离开了新兵营地。 布莱登回到自己的床铺,从自己的行李中掏出一瓶还带着冰的高档酒水,度数不是很高。不用说,这也是齐林格芬集团出品的酒水,市价高达上万元,但在布莱登带来的酒水中却只属于中等偏下的。 布莱登看到对方拿走了烤肉,想必是为了吃肉,既然吃肉,不配上好酒怎么行呢?他打算靠这瓶酒跟他们套一套信息,比如最近对新兵们有什么安排之类的。 布莱登将酒提好迅速追了出去。 “请等一下,队长先生,我有事想跟你们了解一下。” 晚上的灌木林的空气十分地清新,偶尔会听到几声虫鸣,仿佛能荡涤烦恼,安抚心灵。老辛正坐在一块岩石上,百无聊赖地吸着烟卷。因为自己的祖母是狼人,老辛继承了她的血统,所以老辛的夜视能力也很优秀。 他对着这个因为天海遮挡了月光而堙暗的大地,只有烟卷的火星是唯一的亮源。 “探索?搜寻资源?呵,我估计得有一大半进的是他们的口袋。”吐了一口烟圈,“下界的上古大陆的资源居然还不如海邦的一个地下资源多,这说出去谁信呢?”反正没有别人,老辛可以随意地畅言自己的想法。 “真的应该把那群feiwu满是肥油的肚子给剖开,看看下面到底有咱们哪些没有见过的玩意儿。” “呵,boss?等着看吧,早晚有一天,在你手上的海邦资源和权利关系会成为我的囊中之物,到那时你就会知道,狗为什么比你死的更有史诗感。” 悄悄离开宿舍后,格林来到了他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的这片树林。接着,他开始了每天例行的身体锻炼。虽说新兵训练开始后应该少不了体能训练,但他的习惯是锻炼一天也不能落下。所以只在今天,就自己来吧。 脑海中在树林周围画出全长约一公里的路线,之后便开始绕着树林以近乎于短跑的快速来回奔跑,跑完一个来回为止。最初进行这类训练的时候累得就快要死掉一样,但多亏格林一系的血统,随着日复一日的锻炼心肺功能的极限逐渐强化了起来----当然无论是自己还是祖先,这基本上都是以对魔法一窍不通为代价所换来的。 跑完后喝了半壶水简单休息了几分钟,便纵身一跃跳上树枝,通过在树枝之间跳跃深入到丛林深处,在不易为人察觉的地方落了地,转身拍拍身上沾到的灰尘深吸口气,将绷带缠绕在拳头上以后对着粗阔的树木连续殴打起来发出有些骇人的响声。本来这样子拳头也是会受伤的,但同样是在长期的训练之下,虽然皮肤仍然会破损但是骨肉已经适应了这样的冲击。即使不断地击打树木连续几分钟,拳头也不会受到实际的损伤。徒手格斗在这个动荡的魔法时代几乎已经被舍弃了,但自己却不得不继承这份技术...在这个时代,它是无法起到任何实际作用的----如果没有那个家族开发的魔法印记的话。 将魔法与人的躯体融合,然后再充分发挥强化过后的身体力量,这就是面对时代的面前,格林一系作出的选择。 树干上已经被打出了不少坑坑洼洼的痕迹。而接着是,首次用到魔法印记的一击,格林扭身抬腿猝然间对树干发起一记扫踢。在魔法印记被发动的刹那,隐藏在格林背后的印记泛起红光,而他面部贯穿着双眼的黑痕也被染红。一道血红色的锐气尖啸,顺着踢击的诡计闪现,转瞬消逝。而被锐气划过的树干则削斩出完整的断面,断面以上的部分缓缓向着后方倾倒,将数棵树木接连压倒。 “嘛啊,今天的话就这样吧。” 格林拍拍手掌,扭身准备回宿舍去洗个澡。 阴凉的监狱当中,只有一个人待在监狱里的黑马利已经闷到了自己给自己唱歌来消除心中的郁闷 “来来来,老哥们往这看啊,新兵入营第一天,让大家领略一下探索队神秘面纱之下的真实面容啊!” “大家看,这就是我们的宿舍,悄悄告诉你们,这个宿舍,男女混住!啊!大家不要羡慕,不可能给你们拍里面的。飞机也不能给你们拍!房管把那个直说『看看妹子』的封了。” “入营第一天,就有新的舍友送来了一车牛肉,同事们特别友善,虽然外表看不出来,不过是真的友善,上好牛肉,说送就送!这么一看,探索队也很不错是吧?” “告诉还没入伍的兄弟们,大错特错,跟你们讲,从报名到体检到入伍,工作人员一个比一个不负责任,可能整套行动最负责的部分就是他们贴单页贴的很快吧……” “行了行了,说得多了啊,我们去看看营地外面的林子……” 新兵入伍报道完毕,分完宿舍自由活动,尼拉塞克用一根杆子举着ipx到处游荡中…… “看起来,着这一宿舍都不是什么泛泛之辈的样子呢。”凯心中想着,“目前已知有个体术挺厉害的家伙,有个海邦的,有个看那财力就不像是什么平凡的花瓶?总之,持保留态度,以后再看看好了。” 在追踪几名自己的室友后,暗精灵少女在并不严密的看守下遛出了军营,当然是在不了解这边有什么碍事规矩的情况下,至于行李什么的倒是还放在了属于自己的柜子内,至于那瓦尔基里倒是一直留在她的身边。 谁没点隐藏手段呢~ “至于其他人,明天也总该能看到他们的表现了吧,那我是放水?还是高调拉满呢,嘛~到时候再说好了,反正今早休息的够多了,有的是时间做决定.” 瓦尔基里在她的手上任意的旋转着,行走在林间小径的凯半眯着双眼不知在计算着什么。 阳光与星尘已经阔别海莉兰大3000余年,在寂静且漆黑的黑暗之中,海莉兰大依靠着她的灯光绽放着她特有的美丽。 白天与黑夜已经成为了传说,现在生活在海莉兰大的人们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时间,这是一种唯一永恒不变的存在。于是当时间跨入到深夜之时,海莉兰大大大小小的街道上的灯光褪去了它的衣装,使得这个浮岛也满满地融入至四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在海莉兰大的城外新兵训练营中,刚刚敲响熄灯的信号之时,当所有的新兵都准备结束第一天的兵旅生涯时,突然,在军营外响起了敲锣打鼓的响声,同时伴随的还有一个男子在大声高喊着:“集合啦!虚空上来啦!!!” 在把达拉姆装甲扛到了宿舍里面之后,阿卡萨斯就在用探知魔法研究着盔甲的构造,里面有很多他并不理解的东西,但是他也尝试着学习和复制。 “嗯…看起来是很精尖的技术呢…不过如果我稍微复制一下的话…嗯…好像不太多,这个部分是和其他部分链接的…”他毫不在意周围的人自言自语的说道。 昨晚赫伊希丝因为太累的原因昏睡了过去,苏醒了的时候发现了自己的盖着一件带着烟味的大衣。感觉脑袋有点不适的头晕和头疼。 “呜....” 缓缓的立起身体,有些迷茫的看了看周围的床铺,才回过神来这里已经不是诊所了,昨天自己就来到了新兵营报道。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赫伊希丝摸到了自己放在床头的水壶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喉咙。随后想了想,左手握着了右手搭在了胸口,身体微微向前弯曲。沉入心神缓缓的内心祈祷了起来。 略微暗淡的圣光由无到有的在少女的身上亮起,只是似乎是刻意为之,没有太过耀眼妨碍到他人休息。书就这样子保持了一段时间后圣光黯淡下去逐渐消散。赫伊希丝的脸色好了许多,松了口气。轻手轻脚的起床,披着自己的大衣将老辛的大衣披在外面。 第四百四十九章 洗漱好个人卫生后穿着靴子来到了阳台,将老辛的大衣挂在了衣架上面晾在了阳台一边。 呼吸着森林清新的气息双手胳膊撑着栏杆吗,微微弯曲身体看着后面的森林发起呆来。 “观众老爷们大家好,这里是你们的好朋友尼拉塞克!” “昨晚大家想必没怎么睡好吧,毕竟咱们直播过程中乱入了一波『虚空入侵』,啧啧,讲道理我昨晚精神振奋的很啊。” “今天呢,我们领取了一套昨天登场的丑型盔甲,昨天参观森林的时候,我已经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地方,我们去,试验试验!” 军营郊外的森林中,尼拉塞克笑着对镜头说道,在他的身边,正立着一套达拉姆盔甲,领取装备的时候经过管理人员的简介,他已经大致了解了使用方法。 穿戴完毕之后,他原地活动了一下。 “嗯,很轻啊,如果忽略掉其体积碰撞带来的不适感,可以说这是一套任何人都可以迅速上手的装备。” “不过你们知道吗,它虽然有着坚固轻便的特点,但是,最大的卖点,是这个!” 随着他的动作,只见整套盔甲如潮水般收缩在一起,流质的金属诡异的忽视了质量和体积一般凝聚在尼拉塞克的胸前,最终定型为一枚金色的胸针。 恰好将他原本的青色长袍两边衣襟穿在一起。 “噔噔噔!就是这个,外观自定义!很方便有没有,很实用有没有?” “想要的话,就来参军吧!” 随着尼拉塞克镜头前做出『山姆大叔需要你』的动作,他已经来到了一处悬崖底下。 “这块悬崖很好啊,跟咱们常用的那块差不多呢。下面节目正式开始啊,大家可以跟我做!早上起来攀攀岩是极好的锻炼方式!”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别在脑子上,以一个俯拍脸部的角度,方便其腾出手来攀爬。 “嗯……外表看起来差不多,但真的上手爬了,才发现这座悬崖更陡一些。” 他暂时停住,将脸靠在岩壁上,“瞧这些石块,他们是那么尖利,又是那么细小,我现在……完全是靠手指捏着石头再爬,这和之前的山可不太一样。” “哦,该死,这里的岩壁居然是内角结构,不过这难不倒我们……” —————— 随着尼拉塞克的解说,他终于来到了崖顶,“蛮高的,蛮有意思的。” 他简单点评道,而此时,屏幕开始被『正片开始』的弹幕占据。 “正片开始!” 随着一道扩散开去的空气涟漪以及一声高昂的怪叫,尼拉塞克助跑两步,接着毫不犹豫的朝悬崖外跳去! 镜头以一阵剧烈的颤动和翻腾忠实的记录了尼拉塞克在空中的翻转姿势,期间他手脚在岩壁上几次轻轻借力稍作减速,然后整个人如炮弹般砸向地面! “boom!”烟尘四起,雾中一个人影缓缓站起,他摇了摇头上的尘土,对着镜头一鞠躬。 “好了,本期节目到此结束!友情提示,最后正片属于危险动作,小朋友们不要轻易模仿哦!” “真是不错的地方,趁着没事来休闲一下也不错。” 布莱登浑身上下闪耀着的圣光让他看起来像个移动的人形电灯泡,而头顶的一轮神圣之力具现出的光圈总算是给他带来些圣洁之气,感受着微风拂面的感觉,布莱登惬意的放下自己的水桶跟板凳。 就在刚才,他去领取了一套拉达姆盔甲,并将它变成了一枚银灰色的十字架,虽然胸前戴着两枚十字架可能怪怪的,但因为放在厚重的圣白骑士战甲中别人又看不到,因此也无所谓了。 但在他离开管理人员的办公室时在门口看到了一个水桶与钓竿,他打听到了这个湖泊以后便拿上钓竿来这里试着钓一钓鱼。 布莱登一屁股坐在板凳上,不得不说,这个板凳比看起来结实多了,竟然能承受住布莱登的体重。 小心的将挖到的蚯蚓放在吊钩上以后,又施展了一个圣光术在吊钩上,光能让他确认鱼钩的位置,并且也会吸引鱼类,布莱登借着自己的力量,一记大力抛竿,正所谓大力出奇迹,钓线被抛的老远,正中湖心的位置。 布莱登就这么一边哼着老神父教给自己的圣歌,一遍感受着凉爽的微风在这里惬意的钓起鱼来,他要多钓几条,回去就能跟大家一起吃烤鱼了。 下午时分,告别忙碌的贝尔终于有了休假,接下来只要等新兵完成训练就可以与他们一起去地面了。 百无聊赖的贝尔在海莉兰大的大街里逛着,城市的布局与他的记忆里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只是他熟悉的建筑都已经面目全非,特别是当他回到自己原本的住处时,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家手工小作坊。 贝尔并没有进去打扰,只是无奈地回到了广场,坐在公共长椅上,看着眼前来来回回为了生活奔波的人。昔日的记忆让他感觉回到了儿时,儿时的他欢快地奔跑在小巷子里,与同伴玩耍,然后当他们听到一个白精灵大姐高喊着“开工!”时,他们就会跑向码头,开始作为童工的一天,在海港处帮刚刚进城的货船卸货。 那时的贝尔生活很苦,但是他还能感觉到快乐。 “冰淇淋!冰淇淋要吗?” 一个中年胖叔叔的大喊声将贝尔拉回到了现实,他有点吃惊地看着不远处的冰淇淋摊位,那里就像是有着魔力一般吸引着他,即使他百般地在内心在挣扎,可是脚步已经不由自主地走到了摊位边 “先生要来一个冰淇淋吗?” “好的,我要一个”贝尔伸出一根手指,然后又伸出了另一根:“不,两个” 布莱登在把黑马利救上来后又钓了半天的鱼,除了自己肩上扛着的大嘴鲈鱼以外,还有好几条鲢鱼之类的小个头(跟大嘴鲈鱼比),看着自己的收获,布莱登心满意足的回到了新兵营,但是就在兵营门口,一个硕大的冰球就静静的待在新兵营门前,因为这个冰球的存在,布莱登感到周围的温度都连降好几度,而冰球上还坐着一个令布莱登万分意外的身影。 “嗨,一段时间不见,想我了没?当然,我知道有些事说来话长,你就不用说了。” 北风用他那双青蓝色的眸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布莱登,脸上挂着没有b数的笑容。 “我要是想你我就跳进湖里淹死自己。” 布莱登白了他一眼后疑惑的问道 “你这家伙来这里干什么?这里可是新兵营,你又不想来参军。” “我当然不是来参军的,我是听一个探索队的人说的,他说新兵营就跟个夏令营一样,所以我给你们送点吃的喝的。” 话音刚落,冰球开始寸寸崩裂,露出了被裹在里面的东西,一箱箱高档的酒水与各种被冷冻起来的肉类和蔬菜落在了冰球碎裂后的冰块堆上,数量相当多,即使所有新兵来吃恐怕也不是一天能吃完的。 “咋样,不错吧,都是好东西,给你们改善伙食的。” 北风说着拍了拍布莱登的胸口,然后将一瓶上百万的红酒塞进了他的盔甲里。 “专门给你拿的,自己喝,这可是好东西。” 看着北风拿来的东西,布莱登点了点头,但是他心里却冒出一阵不详的预感,他非常怀疑这些东西会被那个光头朱一旦拿走。 在教官与彩音讲述着虚空的事情之时,从一处巷口当中,黑马利探出个头来偷偷看着还没有注意到他的光头教官,嘴角的一边扬起了得意的笑容—— 【时间回到了之前】 黑马利在与北风告别了之后,立即向北风发送了一个短信,但短信的内容是一个莫斯密码,莫斯密码所解读后的字母再在按照有序排列后会发现这是一段克林贡语,经过了三次解读后便会形成一段文字——【带包辣条】 “(黑马利的心理活动)每天下午5点负责巡逻外墙的探索队都会经历一次换班,只要卡好时间,教官绝对不会发现!” 【时间直接跳到下午5点】 此时趁着巡逻人员换班之际,黑马利先是熟练溜过巡逻人员的眼睛,然后就迅速跑到门口准备等待北风的辣条 在海莉兰大的地底,有一个地方,传闻你无论是乞丐还是贵族,只要交上一笔钱,就能在那个地方满足你的一切**,无论有多原始、多堕落、多疯狂,**上还是精神上,它都能满足你。 这个传闻也不是假的,这个地方也确实存在。 这个地方叫“终末天堂”,人们在这里进行着永无止境的享乐,直到自己和世界的末日到来。 在“终末天堂”在,一直流传着这么一个故事:有一名鸟嘴医生在这里享乐到死。人们发现,哪怕他已经死了,他的鬼魂也留在了这里继续享乐。有些人发誓他们的确看到了那名鸟嘴医生的鬼魂,但人们都认为这不过是他们喝醉了或者吸嗨了之后产生的幻觉罢了,毕竟其它人都没看到这鸟嘴医生的鬼魂嘛。 但那鬼魂就在那里,他一直在那里,那名鸟嘴医生是谁?不是死在这里后继续享乐的鸟嘴医生,而是炼制出了返老还童药和长生不死药,牺牲在深渊入侵,后被封为掌管医学和炼金术的圣人:比约米亚。 比约米亚坐在“终末天堂”里一个能看到所有人的地方,他看着下面那些人们,思考着什么。 “呼呼呼~太爽了!” 黑马利穿着一个简单的黄色T恤,下身是破牛仔裤,脚下穿着人字拖,他直接摊在布莱登的床上,瘫坐时尾巴直接顺着他的胯下绕了出来,他摇着尾巴去用尾巴根挠自己的小腿,一手捏着辣条一根一根含进嘴里,一手玩着IPX上面最好玩的缺新海 而同时布莱登的原本赶紧的床上又多了好几根的黑色的狼毛 “嗯,就是这里,就在这里迈出我成为历史上最伟大魔法师的第一步吧!” 大半夜,莉莉安妮托着还昏昏欲睡的黑马利,来到了一座仓库前。 莉莉安妮是听闻最近有孩子失踪,所以展开了调查,如果能成功找到的话,对自己的信誉度可是一大提升。 在自己父亲的帮助下,莉莉安妮算是锁定了这个可疑的仓库。 完成了一天训练的赫伊希丝从浴室内走了出来,身上披着浴巾,穿着短裤和白衬衫擦着头发走向了宿舍。一天的训练可把她累坏了,从来没有进行太高负荷锻炼的赫伊希丝做了一个十分明智的决定——洗一次热水澡。结果自然非常的显着,浑身酥麻之下是极其舒适的感觉。 推开了宿舍门的一条缝伸出自己的小脑袋有点古灵精怪的看了看里面的舍友后赫伊希丝走入了宿舍,抖了抖自己在外面吹到了冷风的身体,走到了自己的床铺旁边。今天似乎一天没怎么看见老辛,也不知道老辛有没有收回自己的大衣。毕竟他的大衣被赫伊希丝晾在了阳台上。擦干头发洗漱好后的少女爬上了自己的上铺,耷拉着两条玉足甩干净上面的水珠后蜷缩着钻入了自己的被窝。 “晚安。大家。” 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眼眸不经意的瞥了屋外的林逸欣几眼,心里暗暗冷笑道:呵,你的倩姐姐如今可不是你以前的那个倩姐姐了——一个被心爱的男子抛弃的女再兼着,也不知道外面的那几个人刚刚都偷听到了多少....若是把那些事情一字不漏的都听了进去。人。自己的好妹妹又在外人的面前戳痛自己的往事,不给自己一点颜面。。 柏翠一脸茫然的点了点头,六神无主的瞟了眼已经到了屋外的林逸欣。紧跟着定定的盯着夏青青猛砍,用力的抓过其的手,语调格外不安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刚刚我和倩姐姐还有说有笑的呢,怎么突然的就生了气了呢....我,我真不是故意的...从前就算我做错了什么事,倩姐姐也不会说这么重的话的...我,我...” 夏青青默默的听着,不予置评,手心轻轻的拍着柏翠的手背,想要减轻她内心深处的不安。 第四百五十章 艾伦举着一双熊猫眼从空港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他刚才进行了一场理论考试,靠着对试卷的死记硬背,他以90分的分数通过了科目一的考试。 “我的天,再错一题就挂科了。”艾伦迷迷糊糊地自言着,迈着像是漂浮一样的步伐走向科目二的训练场。同于考飞艇驾照的人很少,当艾伦来到训练场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他的面前是一个模拟用的小船,只能乘坐一个人的大小,船下有一个杠杆链接着底座,在底座的旁边有一个缺口,上面写着一枚3分钟 “才3分钟,这么慢”艾伦报怨了一句,然后走到一边,一个看着报纸打发时间的老大爷边,买了10枚,然后走回模拟用小船边,坐上小船,并将十个投币全投了进去。顿时,小船就动了起来,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地缓慢摇摆起来,貌似是为了打发模拟人员的无聊,小船还特地放出了大分贝的音乐 “爸爸的爸爸叫爷爷~~~”艾伦有点懵,他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 “那个,是艾伦先生?”冬叶有些不太确定地试着和艾伦打了个招呼,之前只在新兵营见过一面,但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遇见。 艾伦转过头看去,冬叶能看见艾伦一张我是谁我在哪的表情,正随着小船的摇摆,跟着音乐上上下下,前前后后 新兵营医务室内,一个皮肤惨白,头发惨白,却偏偏穿着一身红夹克,还在屋里带着一副大墨镜的诡异男人面带笑容一巴掌拍在了尼拉塞克右臂上,惹得后者一声惨叫。 “拉尔先生,你绝对是故意的!”虽然被对方如此恶作剧,尼拉塞克抱怨中却还带着敬语。 “这个,是你父亲,咱们的大祭司的意思,『把我刚才的话和动作,原原本本的告诉他。』他是这么说的。”恶作剧之后,红白色的男人一边笑着解释一边手从旁边一个绿色的罐子里抠出一坨药往他胳膊上抹。 “我就知道……他怎么不来,他儿子可是刚刚下地面送死了一趟。”尼拉塞克龇牙咧嘴。 “大祭司刚刚上任,日理万机很正常,再说,你可是哈洛加斯的佼佼者,三大祭司之一啊,大家很相信你!”红白男人用力推拿。 “话虽这么说,但是刚一听到你受伤的消息,可把家里吓了一跳。”一个金发女性抬起头来,白了拉尔一眼,似乎是怪罪他故意说话留一半。 她身着水蓝色长袍,戴着金边眼镜,手里捧着一本书,看来刚才出声前她一直沉浸在书本之中。 “还是莱娜老师说话中听。”尼拉塞克向着金发女性点头,惹来了拉尔更加用力推拿…… “疼疼疼疼!——” “不说那个,乖徒儿,说说看,下面什么样子,虚空是什么样子?”既然加入了对话,名叫莱娜的女子索性放下书本,她身体前倾,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尼拉塞克看这情况就知道,自家老师求知的毛病被勾起来了,也不含糊,一五一十的把全程事情讲了一遍。 “嗯~弱点明显一触即溃吗?可惜就一只,样本太少无从判断啊。”这是代表一般人的红白男子听完后的表现。 “地下城!亡灵国度!女神庇佑!神器?!他们的社会形态呢?有语言有文字吗?能交流吗?有没有图书馆之类的资料文献啊?不行,你直接告诉我入口在哪,把地图给我画出来!——”这是犯了病的美女听后的表现…… 尼拉塞克被名为莱娜的女子揪住衣领不断地摇晃着…… 夜间廖无人烟的大街道上,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走着,嘴里哼唱着十分考验肺活量的歌曲。借着月光可以看出这是一个黑色斗篷的狼耳人影,正在贴着墙壁游走,隔着黑色夹克的外衣,从外衣下露出的软甲闪烁着金属的光芒。 “今天晚上月色不错……”黑衣男子背靠着墙壁瘫在了地上,举起手里的酒瓶摇晃了几下。 “该死的……”酒瓶里空空如也,男子咒骂了一句,把瓶子扔了出去砸得粉碎。嘟嘟喃喃地说了一些什么后,他坐在了广场当中中央喷泉前的长凳子上,叹了一口气 马利先生……?”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黑马利身旁。“欧德、阔嘎、诺恩伍尔。”冬叶咏唱出咒语,试着净化掉黑马利的醉酒状态。 没用的,冬叶”哈尔听见玻璃瓶碎裂的声音便赶来查看,就发现了冬叶和喝醉酒的马利“如果没记错的话……马利是魔免体质”哈尔在冬叶后头解释 “魔法免疫啊……”冬叶听完后有些失望地重复了一遍,不过马上又打起来精神。“哈尔小姐怎么也在这里?”冬叶有些好奇的问道。 “嘿哟!冬夜你也来了呀!你刚刚在唱了什么?我怎么什么都没听懂啊!?”黑马利注意到了东野之后有些豪迈地敲着二郎腿向着冬夜大声打起了招呼,确实如哈尔所说的,魔法对他没有作用,还有些晕乎乎的马利又向着哈尔打了招呼,“还有哈尔也在呀!大晚上的你们俩在外面做啥呢” “那是符文的发音啦……马利先生才是…怎么醉成这样……”冬叶有些头疼地看着黑马利,想着怎么把他搬回训练营。“我是来和别人谈生意的啦……” 冬叶仔细地检查着篮子里的鸡蛋,发现一个都没有破之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从青鸟的爪中取下篮子,然后径直走进了厨房。 准备好锅碗瓢盆,以及锅油铲勺,冬叶将近十个蛋破壳取出蛋液放入了一个大碗内,加上适量的盐与糖,左手抱着碗,右手拿着打蛋器,“刷刷刷”地将蛋液打散了开来。 点火加热平底锅,倒入足以蔓延整个锅底的食用油,待感到油温到位,冬叶倒入蛋液,并微晃锅底让蛋液平均摊开来,待蛋饼将凝未凝之际,迅速用筷子将蛋饼卷起放置与锅边,然后再次重复刚才的动作,直到用光蛋液。 将煎好的蛋饼柱夹到干净的菜板上,熟练的拿起菜刀切成近手腕粗、拇指厚的鸡蛋卷后装盘摆好,端起回到了宿舍,一如既往地放在了桌子上。 “有啦!我真是天才!”上一秒还在床上坐着沉思的复苏下一秒突然从床上大叫一声跳起 当然……毫不意外的撞到了头上的9床沿“疼疼疼……”(抱头蹲在地上) 在地上蹲了会儿又突然跳起来一脸精神的向阳台外面跑出去从阳台上一跃而下,快落地的时候将左手伸出钩爪弹射而出勾住一根树木减缓冲击力的同时将自己拉过去,右腿用力踹在树面上将自己稳固住后松开钩爪从树桩上跳下来 “疼疼疼……下次把钩爪的收缩速度调慢点好了,手差点给我拉伤了……”说做就做索性坐在地上对着钩爪好好调试了一番 “好了……接下来……”将自己的收纳包里的彩色水晶拿了出来,顺便掏出了不少千奇百怪的材料以及一只白色的粉笔 “不过要完全完成的代价……算了……只是半成品的话……”复苏想了下后直接趴在地上用粉笔画起了炼成阵 将一大堆材料放在炼成阵的中央“这样应该就行了……”将手套取下来放在旁边,双手对着法阵拍下,强烈的金色雷电在法阵边上来回窜动最后汇聚在法阵中央的材料上“然后……”将刚才拿出来的彩色水晶扔了进去,以及自己取下来的手套一并放进了阵中央 手套上的两个法阵逐渐脱离合成了一个红蓝相相间的法阵原本的手套以及之前的材料全部分解开来最后塑造成一对薄如纸纱的金属手套而那个彩色水晶和融合后的法阵分别飞向了右手手套的背面和左手手套的背面就在成功融合的瞬间一道金色的闪电从天而降劈在法阵的正中央,一道范围不大的金色雷暴炸开来 “唉...” 赫伊希丝叹着气缓缓的走在街道上面,朝着宿舍方向走去。脑海之中全是安吉莉丝的记忆,尤其是安吉莉丝那几乎无尽折磨的岁月。虽然不知道是怎么逃出来的,但是那痛苦,那绝望,那被撕裂的感觉。在赫伊希丝的脑海之中历历在目,甚至身体都抖了抖。从安吉莉丝的记忆视角来看,那种痛苦和绝望的撕裂感让自己身临其境。赫伊希丝情不自禁的抱紧了自己的身体,一步一步的走向宿舍。 是觉得同情吗?还是说心痛? 赫伊希丝不知道,但是却已经暗暗定下来。倘若自己可以帮助到这个可怜的“孩子”什么,自己也许会义无反顾的去做说不定。温柔也好,善良也罢,亦或者是笨。总之既然这个世界不想对她温柔,那么自己总可以尽一点微薄之力。 宿舍的门就在自己的面前,少女深吸了几口气,将自己从那记忆之中挣脱出来。松开了抱紧自己的手。 “我回来了。” 宿舍门被轻巧的推开,和宿舍内的人打了一声招呼后赫伊希丝整理了下自己,拿出了一本书坐在长椅上看起来。 “希丝小姐身体好些了吗?”冬叶见赫伊希丝回来了,试探着打了声招呼。 “谢谢关心,好些了。”对新来的伙伴温柔微笑打招呼。“恩...我叫赫伊希丝,是一名圣职者牧师。” “轰~”阳台外的空地传来了像是被雷劈了一下的声音,以及闪过一道类似金色的雷电“我叫十五夜冬叶,是一名符文法师,也是一名附魔师。”见对方如此和善,冬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走过去坐在了一旁。“希丝小姐一个人负担着整个队伍的治疗想必很辛苦吧?” “符文法师和附魔师吗...”赫伊希丝眨了眨眼睛想了想。“很厉害呢....欸...?这到不会啦,因为大家都能强,所以现在来看暂时不会有太多机会让我治疗。还有些伙伴有自愈的方法呢。列如...”赫伊希丝听见了外面阳台的声音,被吓的抖了下身体。“发...发生了什么...失陪下”起身 海莉兰大目前最为庞大的地下贪婪组织,关于它的历史有很多种说法,有的说是依靠贩卖蒸馏水,一夜之间暴富。有的说是几百年之前,几个快要没落的贵族联合他们最后的资产所组成的,更有的说,海邦在海莉兰大成为漂浮岛之前就已经存在。 但不管怎么说,海邦已经成为了地下世界的一个不可动摇的势力。它现在所触及到的范畴已经达到了方方面面,衣食住行,甚至将它的爪牙伸进了海莉兰大的管理层,在中下层的很多达官人士都有着与他们千丝万缕的关系。 有人说海邦心狠手辣,有人说海邦是一个地下主宰,事实上,海邦的确是一个很让海莉兰大管理层头痛的问题,几乎百分之三十的地区成为了海邦的私人领地,在这些私人领地中,他们收刮着生活在那里的人的油脂,而海莉兰大却因为种种的原因无法插手管辖。 这些地方成为了滋生罪恶的摇篮,一个一个兴起的支线组织如细菌一般增长,他们比起海邦来说更加没有规范,往往是诸多的罪恶案件的元凶,只是因为发生的地方在海帮,因此海邦反而成为了无辜的组织。 但所谓天下乌鸦一般黑,当雪崩黑临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海邦帮长了那些小势力,它自己本身也是一个地下组织。 当街道的路灯亮起,将海莉兰大披上一层银荧的光晕之时,人们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他们的工作地点很多都在于地下,在那里进行生产和种植,即使漂浮岛的矿产资源一天比一天紧张,但依靠着资源的回归利用,生产系的人也不至于会失业。而对于那些种植系的劳动者,他们是被称为直接关系人们生存的人,不同于旧时代,这座城市的所有东西不得不自产,其中粮食就是最重要的一项。没有了阳光,聪明的人就发明了替代太阳的电灯,照耀地下田地,但这也无法满足每天的需求。 第四百五十一章 于是大量的菌株成为了粮食的主体,它们生长快,可以在很下的条件下生长,又能提供诸多营养,那是海莉兰大最根本的命脉之五。 而水,特别是淡水,那是最为重要的物资。海莉兰大的水源依靠主要依靠天空之中的海水,城市的上空会定时漂浮起巨大的,像篮子一样的东西,对海水进行收集,当收至一定重量之后就会下沉,在排空之后又会上浮,如此循环。这些收集来的海水自然不能使用,之后的工序就是进行净化处理,过滤里面的盐以及其他杂质,使其能使用在饮用和灌溉,不过这样的净水喝起来有一点怪味,虽然这个味道只有贝尔以及其他一直喝蒸馏水的人才级区分出来。 今天的故事发生在上层区,一片海邦的私人领地之内。这是一个对于海莉兰大人民来说再正常不过的一天,但对于有一些人来说却是倒霉的开始,因为当几个长着流里流气的人出现在街道上时,路过的人就会纷纷避让,接着心里就会想着又会是哪个人要倒霉了。 那几个人走到了一家诊所面前,当他们知道这家诊所的主人是一个落难大小姐时,他们就选定了这个目的。不过不同地遗忘,倒霉的人并不是这家诊所的主人,而是他们自己。至于为什么,那就是后话了。?赫伊希丝漫步在亮着魔法灯的道路上,现在正是“夜晚”十分。附近没有什么人的街道上面时不时吹过一阵阵的微风。微风带动赫伊希丝的长发,雪白的长发如同精灵一般调皮的在少女的脑阔周围飘舞。少女有点无奈的拿出了一根皮筋,将自己的长发扎成了马尾。缓步走向自己的小窝——自己的诊所。但是在 在看见门口的几名不速之客后,好奇的歪了歪脑袋。“你们好,请问是病人吗?抱歉,最近几天在忙,诊所暂时处于时不时开开关关的状态。”少女上下打量了下这些人。踏着靴子来到了他们面前温柔和善的说道。 呃...”赫伊希丝意识到来者不善,左手微微放在了自己的十字弩手把上面。然后后退了一段距离说道。“你们...在敲我家门干嘛...?” “你家?”敲门的人听到后停止了动作转过来看了看希丝“哎呦,还长得真漂亮”说着就嘻嘻哈哈地走近希丝 起风了。 莫罗躺坐在一块石墩上,他手上牵着一根连接着天空的长线,在狂风中伴着他的散发和胡须一起晃动摇摆。 风向开始改变, 预料之中。 在几天的观察后,不难发现这个遗址所处的地理位置乃是风道的交汇处,换种话说,这里乃是风暴之眼。 东南西北的狂风抚过精密安排的地基,一曲哭丧的小调竟在莫罗耳畔抽泣了起来。 是一首交响曲的前奏… 不同音律在缜密交织后形成一道肉眼难以察觉的打印,是微风无法激活的起始。 莫罗嗅到了危机… “莫罗,现在调查的进展怎么样了?”黑马利也赶来了,这一次,似乎他没有看见同样是狼人的米特,也不知道那头小可爱去哪里了,只好慌忙地赶来询问莫罗 马利大人,来的正是时候呢。”莫罗继续牵着手里的长线,扭过头望像马利,但脸颊被散乱摇摆的发丝遮蔽,“看来这个法印不需要人为激活,只需要大风天气就会显露出自己的秘密。” “唔···”冬叶虽然跟着黑马利来凑热闹,但是眼前的景象实在是让人安心不下来。“希望这场风暴能平息下来呢。”开启了静风护盾,不至于让裙摆肆意飘扬。 “总算有事情可干了,天天缩在宿舍里……我都快长蘑菇了”复苏双手伸着懒腰慵懒的从一个方向缓缓走过来 咆哮的南风奏起了交响乐的第一个音符,伴随着地面的颤动,一道刺眼强光闪光废墟间五人的双眼。 再次睁开眼睛时,地面已经不再震颤,而双腿正踩在坚实光洁的地面上。 质感颇像优质的大理石。 马利和格林正踩在那大理石地板上,身旁一片漆黑,不知另外3人上哪去了。 “我们这是——传送了?我们现在在哪儿?其他人呢?”黑马利此时有些慌慌张张地四处张望,同时他看向了格林,“格林啊,我说,你有没有搞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边问着,黑马利也在巡视着周围环境 我说过,我对魔法把戏什么的一窍不通。”忽然转移了位置并未感到惊慌,反而颇富兴趣,双手叉腰四下环顾,观察着周遭场景。“不过就算是我也清楚,这是传送了...。在说这些之前你能不能和我解释一下你们跑到这种地方来是来做什么的?”最开始是跟着名叫莫尔加米特的狼人一起探究这个遗迹的秘密的,可后来这里貌似越牵扯越多了,加上我也好奇,所以就——一直过来调查着看看咯?”黑马利则回应了格林道,“而且期间都是莫罗和米特来调查的,我吧,我也就偶尔插下话之类的,功劳还得算他们”“遗迹啊...没有报酬的事情我是不喜欢做呢。”挠了挠下巴。“不过既然因为好奇跟你们过来了,我就只能凑凑热闹了...那么接下来——我们杵在这儿也不是个办法...还是快点到处走走比较好。”说着先行大踏步向前迈去 咆哮的南风奏起了交响乐的第一个音符,伴随着地面的颤动,但因保持着身边魔法的加护,冬叶和她身边的复苏并没有被那抹强光吞噬,两人亲眼看着格林,马利和莫罗瞬间扭曲消失。 但一切并没有那么简单,突然开始聚集的风暴旋转呼啸着响起了宏大的交响曲,两人勉强地在狂风中保持着平衡,而在原本在狂风中安息的大理石遗迹,此时此刻似乎缓慢地动了起来… 这风是不是让我出现幻觉了……我怎么感觉少了几个人而且这大理石在动呢?”复苏一脸疑惑的拉着冬叶快速向后退 “他们!?”对于突然消失的三人,冬叶稍稍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就回过了神来,迅速想到了几种可能性,而随着活动起来的大理石遗迹,冬叶的注意力再次换了方向。 “纳嘎迪诺克、利克、弗林、苏勒克、利尼克、瓦洛克、诺恩伍尔。“随着冬叶咏唱出最后一个音节,一个比起静风护盾庞大许多的强风护罩将周围一大片空间都囊括其中,而其中的空间都不再受到外面强风的干扰。 冬叶精明的判断升起的结界瞬间打破了法阵的进行,只见风暴在结界外聚集,强大的风压不断在边壁上拍打撞击给她造成了不小的压力。本应该是两人喘气的时间,但还没来得及放下警备,面前些许散乱的小石堆就迅速聚集成了…人的模样…这些“石雕人”在废墟间走了起来,一两个从冬叶和复苏身边经过但并没有理会他们,从他们的举止中可以看出少许幽雅…提着不存在的裙角的“石雕人”,品着不存在的美酒的“石雕人”,他们好像正扮演着某种宫廷聚会…冬叶感受到了风压巨大的力量,护罩给她的压力越来越大。 当希丝答应去海邦时,几个小混混长舒了一口气,其实他们也不想惹出大麻烦。于是他们就带路,将希丝带进了一幢附近还算有点名气的酒馆内。 酒馆很大,虽然还没到营业的时间,但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在那边自故自地喝酒聊天,他们只是一群普通平民,刚刚倒班后过来找一点乐子。当希丝的身影进入酒馆内时,几个人看去,见到她的姿色与身段时,不由地发出了几声略带挑逗性质的口哨,而当她身边的几个小混混瞪过去之后,他们又收了回去,继续喝酒聊天,只是话题中又多了一项内容,就是有关希丝的意淫。 “这边请” 小混混继续带路,他们通过酒馆的后门进入到一个长长的楼梯,木制楼梯在几个人踩上去时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向,在楼梯的尽头,小混混推开了门,顿时一阵别样的喧嚣就传了进来,好似那里属于另一个世界一般。 那是一个地下擂台,如铁笼一般的擂台边坐着满屋子的观众,头顶上的柱灯像是永不停歇地照射与旋转,将大厅里的光影弄得晃眼与迷离。主持人正用着激昂的声音介绍着将要上台的人,台下的观众更是大呼小叫起来,小混混带着希丝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了另一边,他们又推开了一门,当门关闭后,突然发现整个世界又安静了下来,那是一间像办公室一样的房间,红色的墙纸与地板,墙上挂着诸多名画。房间的中间有一张很有气魄的办公室,在其后面坐着一个人,而这个人的身上正坐着一个对他骚首弄姿的妙龄女子。 小混混走上前,毕恭毕敬地说:”大哥,人我带来了,她。。。厄。。。她是自愿的“ 那个坐着的男人笑了笑,拍了拍身上的女人的丰臀,那女人娇哼了一句后便起身,然后看了一眼希丝便不悦地离开了。 有些忐忑的跟在几个小混混的身后,走入酒馆前迟疑了下。毕竟就算是以前的自己也是对酒吧这些地方十分的不感兴趣,还有各种社交晚会或者联谊舞会等。走入酒馆后听见口哨的声音,身体略微抖了抖。但是还是跟在小混混的身后直直的走入了地下擂台场。豁然开朗的看着这个地下拳击场,赫伊希丝站在 站在原地观望了下四周,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看了看后继续跟着小混混们走到了办公室一样的房间里面。站在门口扫视了一眼周围后,眼睛微微看过了那些名画一一找到自己脑海之中以前背下来的信息后,看向这里的主人。皱了皱眉头眼神从女人和男人身上挪开了下后,等到女人离开看向了男人。“我听说”就在办公桌对面的男人准备说话时,希丝身后的门推开了,那几个小混混识趣地离开,也就在那时,外面铺天盖地的嘈杂声传了进来,可以听见有人的惨叫与其他人的欢呼。那男人笑了笑,说:”病人你已经看见了,很快就会到你的面前。“ “已经...看见了?”疑惑的看向男人,身体有点紧绷,毕竟这种地方对自己来说实在是有些不适应。缓缓走上前站在了办公桌男人面前,似乎这些人不太懂礼仪?总之在主人说话前先站着吧。 伴随着剑出鞘的声响,一个训练用的木人被砍倒在地上。费萨南将剑收回剑鞘,看了看自己身上这华丽的装扮、令人安心的重甲、无名指上的戒指和远处装满了丰盛食品的餐篮,仿佛那在污泥里像野兽一般艰难求生的日子早已远去了。但费萨南知道,如果失去了那个男人的帮助,他的命运是永远不会从那肮脏漆黑的地下世界中走出的。 ...... 一周前,在一次街头斗殴中,费萨南被其他混混团团围住。人数的差距实在太大了,尽管他打小就开始斗殴,可一拳难敌四手,他已经被逼入了绝境,就算不死也得残废。 哪个混混先攻?从哪下手?怎么打? 费萨南不知道,突然,他耳边响起了一个男孩的声音。那声音虽有些稚嫩,但又透露着稳重与成熟。那声音指导他将包围他的那些人全都打倒在地。危机解除后,他朝声源望去,发现那是一个穿着鸟嘴医生服饰的小男孩。 那个男孩自称“比尔”,但他的另一个名字更为大众所熟知:比约米亚。他要求费萨南遵守他祖先许下的承诺并成为他的弟子。而作为交换,他将满足费萨南的三个愿望。 费萨南说:“第一个愿望,给我三个愿望。” 比约米亚摇了摇头,回答:“你觉得我会给吗?” “好好好,第一个愿望,我要成为一个富翁,有钱人。” 第四百五十二章 比约米亚满足了他的愿望,比约米亚将他带到一个赌场,并暗中帮他出千,赢得了不少的钱,使他从一个小巷里的混混一夜变成了上层的富翁。 “第一个愿望已经满足了,第二个愿望是什么呢?”在豪华的车厢中,坐在费萨南旁的比约米亚问道。 费萨南想了想,回答:“爱情。” 比约米亚也满足了他的愿望,他“无意的”遇上了一个女孩,还救了这女孩一命。两人的性格还很默契,二人迅速坠入了爱河并在比约米亚的指引下她的父母很快就同意将女儿许配给他。 他刚从女孩家走出了,就听到比约米亚问:“第三个愿望呢?” 他闭上了眼睛,试着隐藏自己内心的恐惧与怒火,回答道:“报仇。” 然而比约米亚还是看穿了他的内心,说:“那就成为我的弟子吧。我将把我的知识和力量全部传授给你。” ...... 训练完后,气喘吁吁的费萨南坐在一张野餐桌旁,将身上的重甲卸掉。之后打开了餐篮,开始享用里面丰盛美味的食物。 “我的名字叫艾伦,是一个探索队的一员,今天为了提高自己在探索队的价值,自愿参加报名飞艇的驾驶证。说不定靠着这个驾驶证我就可以出认CEO,赢取白富美,从此走上人生颠覆,想想就有一点小激动,嘿嘿!” 艾伦来到了科目二的考试现场,坐上考试专用小船,投入了硬币 “世~~上只有妈妈好~~~” “可恶!为什么是一首我没有听过的歌!当初大意了,模拟小船的所有音乐我应该全部去听一遍才对!” 小船依然在摇摆 “不行,不知道是不是歌的原因,我想吐。。。但不行,我必须坚持” 3分钟后 “我的名字叫艾伦,万万没想到我还是通过了科目二考试。接下来就是科目三了” 艾伦转身离开了转场,身后传来一个人的大叫声:“是谁吐在船里了!!!” ----------------------------------------------------------- “我的名字叫艾伦,是一个探索队的一员,今天为了提高自己在探索队的价值,自愿参加报名飞艇的驾驶证。说不定靠着这个驾驶证我就可以出认CEO,赢取白富美,从此走上人生颠覆,想想就有一点小激动,嘿嘿!” 艾伦来到了科目三的模拟现场,在他面前的一艘十几米的大船 “不愧是科目三,用的模拟船也比科目二要大” 然后艾伦看见这艘大船在一个好几米高的三角架上来回地荡漾 “不愧是科目三,摇摆的幅度也比科目二要大” 艾伦坐上了大船,旁边的安全员对他说:“一会你记得根据摇摆幅度切换档位,前往就是D,后就是R,别换错了哦” “不愧是科目三,操作的难度也比科目二要大” “我的名字叫艾伦,万万没想到我直接通过了科目三的考试” 艾伦的身边是一间被撞毁的房间,一艘被撞毁的船,一群围着的人,以及被人抓着的希丝,和瑟瑟发抖的安全员。 “艾伦,你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我科目三直接给你合格!!” “不愧是科目三,考试的灵活度也比科目二要大” “有人...受伤吗?”克露丝从被撞坏的墙壁钻了进来,身上穿着一条纯白色的连衣裙,不过上面有不少缝补的痕迹,而且缝的很粗糙,她有些担忧的看着四周的人“我可以帮忙...治疗。”钩爪不断勾出,将自己不断拉高,最后将自己拉到插在大楼上的飞船上然后沿着飞船撞出的口走进去“哈喽~艾伦在吗?这飞船是你开的嘛?~” 莉莉安妮把一张委托单贴在了兵营宿舍的墙壁上,然后,搬了一张椅子,坐在了下面。 委托:调查位于下界地底的一处遗迹 危险等级:★★★★★★★★★★ 报酬: 需求:包括本小姐在内的七位超强的探险者! 具体要求:面谈! 莉莉安妮看着墙上的委托,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拿出笔,又在危险等级那一栏补了两个星星。 “这样就能凸显出这次任务的危险了吧!” 艾伦的闯入引来了探索队的诸位,破坏了海邦某一个支部关于希丝的某些邪恶的计划,在贝尔率领着巡逻队进入地下基地后,希丝以及其他人才得以从那里逃出去。 但是海邦作为一个贪婪组织,对于报复心也同样如此,就在希丝被放回去后不到几个小时,她又被抓了回来,而这一次十分地干脆,就当她离开同伴的眼野的一瞬间,她就被一直尾随的几个本领强一点的手下给带了回来。 当希丝头上的罩子被拿下后,她已经被捆住了双手双脚,放到了一张床上,而她的面前,一个体态臃肿的中年男人早已经等待多时,正摩擦着还残留着肉油的双手,爬上床,舔着如烤焦的肥香肠一样的嘴唇,向着希丝靠近。 最近虽然有些忙,但冬叶还是忙里偷闲向酒馆老板买了一篮子食材,打算给新兵营的伙伴们做一顿好的。 “大家平时应该挺少能吃到这些菜的吧?” 厨房内,锅碗瓢盆铲盘都准备好的冬叶自言自语着往灶台上摆放着篮子里的食材们———一大块牛肋板肉、葱、姜、蒜、盐、酱油、花椒等等。 仔细地洗净表面因血水干涸而留下的血迹,再熟练的摆放在菜板上,使出风刃附魔给水果刀附上了一层无形的风之利刃,小心翼翼地将肉切成了拇指大小的肉块(怕把菜板一块儿切了),一并倾倒进早已接好了水的盆里,默默等待半个小时,途中提前拿锅烧好开水备用,并将葱姜蒜等配料处理好。 时至,捞起肉块沿着锅边赶入,将至彻底煮熟,煮肉期间拿出另一个锅再次烧起了开水。 估摸着差不多煮熟了,再次捞起肉块放入另一个锅中,并在捞起水面浮沫后放入早已处理好的配料堆,盖上锅盖开着小火开炖,与此同时也开始收拾其他用完了的厨具。 过了好一会儿,感觉差不多了,冬叶才伸了个懒腰起来关火起锅,露出一丝微笑端着耗时稍久的炖牛肉回到了宿舍,放在了桌子上,自己坐在一边。 红灯区附近一个旅馆房间中,一个留着长头发的瘦削男人在椅子上不断挣扎,当身边的人拿开他嘴里的抹布时,芬芳之语从他嘴里喷薄而出,问候着眼前的两人。 “表哥,咋整,这犊子这嘴硬呢?”出声的正是尼拉塞克在拳击赛场的表弟,参与了拯救希斯的行动后,尼拉塞克还是找机会和自己的表弟取得了联系,并获悉眼前的人质在发生那样突发意外之后,决定去红灯区放松一下的情报。 加上辛和无名少女战斗引发的一把大火,让红灯区的形势瞬间混乱,守在外面等待机会的尼拉塞克和表弟二人几乎没费什么劲就把目标任务绑到手,接下来就是逼问先祖珠串的下落了。 “布鲁克先生,做人要讲诚信,你忽悠我表弟说帮你打赢6场比赛作为交换你就把东西的下落告诉他,现在6场打完了,你也该告诉我们了。”尼拉塞克蹲在椅子前苦口婆心的劝解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你那不就是个破木头项链吗?我拿到手,随手一放,回头就忘了,我也不知道。”在红灯区本打算赖账的布鲁克如今沦为阶下囚,说话态度也好了一些,他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无辜些,委屈的看着眼前的两人。 他话音刚落,尼拉塞克飞起一脚便将椅子踹倒,“破木头珠子***花水票买?!你生意人的原则呢!” 面对眼前这货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尼拉塞克也忍不住火气,先祖珠串是传说中用永恒之树的枝干和生命之树的木料做成,普通人光是佩戴就可以达到恢复伤病延年益寿的功效,在本族祭司手里更是和逝去的先祖之灵深度沟通的重要物品,是传承数千年的古物,如今被对方说成破木头珠子也难怪他生气。 这让他忍不住又多踹了几脚…… “表哥,表哥,好了,好了。”旁边的小表弟将尼拉塞克拉到一边,“他咬死不说啊,怎么办?” 两个不会逼供的人对现状一筹莫展…… “打包!带回家!咱不擅长这些手段,可那帮家伙心都脏,肯定有办法!” 说干就干,浓郁的夜色下,火光照耀不到的阴影角落,两个人扛着一口不断扭动的麻袋鬼鬼祟祟的离开了现场…… 飞空艇缓缓降落,停在了一处荒凉的低地上空。 不远处,有一个被炸开的大坑,看得出,是用魔法爆弹强行爆破出来的,大坑看着深不见底,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几点彩色的光亮。 几道魔法绳索被固定在大坑旁,伸进大坑中,虽然这种魔法绳索的质量很好,但还是很难给人安全感。 “就是这里了,下来吧。”莉莉安妮从飞空艇到达地面,走到了大坑前方“这次的任务很危险,搞不好有送命的可能。” “找到的所有战利品,我先选,剩下的给你们,如果找到我想要的,我不介意增加报酬。” 黑马利独自一个人踏上了这一条小路,整条小路延伸向下,可以说是向海拔更低的地方前进了。 不过,这边的温度倒是正常了起来,隐约还能看到一些不需要阳光就能生长的矮小植物。 但自从踏上这条小路开始,黑马利就有种被什么盯上的感觉,很不舒服。 尼拉塞克行走在这条长满诡异植物的道路上,越是深入,这种植物就越多,道路便越拥挤,就在尼拉塞克难以前进的时候,这条路,却到了终点。 眼前,是一棵巨树,如果用以往的形容,就是【高耸入云】,树干之粗,一百个人围成圈都不一定抱得过来,但它并没有叶子,反而显得焦黑。树干上,充满了魔力侵蚀留下的红色纹路,照亮了整个空间。 而尼拉塞克,则是在树木的不远处。 “喝!喝!喝!” 探险队宿舍楼附近的森林之中,一小片空地上。散发着圣光的法杖插在一边,提供着轻微的照明。一个高挑的身影就在这片光照的区域娇喝着,伴随着呼呼呼的风声。纤细的嫩手握着一把木质的十字剑,不断的在空中挥舞。 劈、砍、刺、挑... 一个又一个动作不断的重复着。一本有关剑术的初级入门书籍摆在一边,还有一些随身物品,一卷绷带安静的躺在一边。就好似战士卸下的盔甲一般,在圣光微微照耀下散发着微光。 “呼...呼...嘶....” 木剑被赫伊希丝换到了另外一只手上,少女喘着娇气有点勉强和颤抖的展开了右手,手掌上的皮被抹掉的,露出了正在渗血的血肉。赫伊希丝缓缓的将这样子的手掌放在了自己的面前,轻轻伸出翘舌舔舐了下,都是却痛的发出了一声低吟嘶声。摇摇脑袋,赫伊希丝捡起了地上的绷带,将自己的右手包扎好。坐在了法杖一边拿起了一块布擦了擦留着细汗的额头,后背却是被汗水打湿湿透。 “如果要快点学会用剑...自己的手太过细腻了,握不稳剑而且还容易滑出去。” 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赫伊希丝自言自语到,保养的很好的小手此时却是被长剑嫌弃。 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痛的肩膀,赫伊希丝拿起了一边的水壶喝了一口水后站了起来,继续练习着基础的入门剑术。漆黑的森林里面,犹如一道亮光一样。窈窕的倩影,就好似精灵般在这里起舞。 越是沿着这条小路前进,温度就越高,没过多久,视野便开阔了起来。看来,这条路通向遗迹的内部。 各种或高或矮的建筑,填满了众人的眼睛,它们无一例外都散发着灼热的气息,上面布满了魔法侵蚀的痕迹,但从其规模,仍能看出当初的繁华。 不过这里并没有任何特别高大的建筑,或者什么豪华的城堡,这里大概是整座城市的外围部分。 虽然这些天从酒馆老板那儿购入食材花了一些钱,但帮助莉莉安妮完成了伊扎里斯遗迹的探索后。 第四百五十三章 冬叶得到了一大笔钱,这下就算要去重建自己的小屋也不是不可能了,不过冬叶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毕竟对于她来说,现在在宿舍里的生活比以往一个人的时候开心多了。 厨房里,冬叶再次将一大堆食材摆放了出来,今天的料理也是一道配料丰富的佳肴。 将拔了毛掏了内脏的鸭子在菜板上放正,附着了风刃的小刀精确的将之切成了拇指大小的肉块,倾倒入一旁的盆中,放入姜粉、岩、老抽和料酒后放到一旁。 洗净菜板,将洗净的洋葱和青、红椒切成小块,生姜切丝,再剥出几个独头蒜蒜切成碎末,放到同一个小碗里备用。 拿过放着鸭肉的盆洗净双手后进行揉捏,感觉差不多了便放到一边,净手点火起油锅,迅速烧热后倒入鸭肉,用静风护盾挡下飞溅的热油,待鸭肉略微泛黄,起锅倒油,新烧热一锅油,倒入姜丝、蒜末和洋葱粒翻炒,香味逐渐的占据了厨房,冬叶又继续加入了早已放在手边的桂皮和大料,以及起锅的鸭肉一同翻炒,待肉与料混合均匀后,使用咒语流入热水将锅内的一切淹没,再放入干红椒、生抽、料酒和盐,盖上锅盖开始中火熬煮。 过了好一会儿,揭开锅盖,一股浓香怦然而出,热水已经变成了浓汁,拿起筷子熟练的夹出桂皮与大料扔进垃圾桶内,最后加入一点鸡精,起锅装进大碗内,冒着热腾腾的香气,冬叶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到了宿舍,把红烧鸭放在了桌上。 海莉兰大地下城 一位身穿黑色兜帽的受弱男子在这重工业地区内轻车熟路的左弯右拐最后走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酒吧内,虽说这酒吧十分偏僻切装修朴实但这并不影响它朴实外表下热闹非凡的气氛,毕竟谁不想在工作之余喝两杯呢? 男子轻车熟路的对着酒吧的后台走去,但是却遭到服务员的拦截 “这位先生,后台是禁止进入的,有什么需要的话请到前台点餐” 男子从怀里掏出了一枚徽章,那是炼金家族的徽章 服务员看到后摸摸的点了点头对前台人员使了使眼色,前台随即按下了藏在吧台下的绿色按钮,做完这一切后拦截的服务员便将男子放了进去 从后台进去后不少工作人员都在忙活着自己的工作,而都没有在意刚进来的男子,男子径直走进了旁边写着BOSS的房门,然后将门紧紧关上 “哟,你来了啊,比我想象中的快不少”房内的办公桌上坐着一位身着西装的中年人,周围摆放着两排书架,上面放满了各种各样的文件和书籍,这布置看上去完全不像是酒吧的后台,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国政人员办公的地方 “只是我刚才恰好离这里比较近而已,说起来,你这里的布置还是一城没变啊,小叔”男子摘下了自己头上的兜帽,露出了自己的面孔,毫无疑问是复苏“说吧,这么急叫我过来干什么?我正在陪小姐姐练剑呢” 眼前的中年人正是复苏的小叔路易,同为炼金家族的一员,不过先天资质不高所以被调配到了家族中负责信息以及资源管理的部门工作至今,如今是信息部门的领头人 “哟~半年不见就有女朋友啦?挺不错啊~” “只是同伴而已啦同伴,你个老不正经的,快点说正事,我忙着呢” 路易露出了一个‘你们年轻人,我都懂~’的表情让复苏很是不爽“好了不闹了说正事”路易的眼神变得严肃了起来“有你父亲的消息了......” “在哪!”复苏突然激动的拍了拍路易面前的办公桌 “你别激动~冷静一点,我也不知道你父亲的具体位置,那帮老东西貌似把这个消息锁住了...”路易的语气稍顿“但是这也不是完全没办法知道,我有我自己的手段,但是~你懂的” “说吧,又要去解决掉谁”复苏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眼神一下子变的冷漠了起来 “这才对嘛,毕竟我去窃取机密被发现的话也是要丢掉小命的,炼金不是讲究等价交换嘛?你去干掉这个人,我们就算等价交换了”路易将一张照片递给了复苏 艾伦独自一个人坐在宿舍门外的台阶上,他的两只手肘支撑在膝盖上,手背交合,托着下巴。艾伦在思考,他在不断地想着解决问题的方法。 他在为之前去的那家孤儿院而担心,那是一个几乎承载了他一半童年的地方。之前他的父母在世时,由于经常要下到地面,于是艾伦就被托福到这种孤儿院内,院长安德琳尔是上一任探索队中其中一个小队的队长,同时以前也担任过艾伦父母的教官,因此她很爽快地同意收留这个孩子,而艾伦,也成为了那里唯一有爹妈的孩子。 起初的日子对艾伦来说并不好过,同院的小孩子一直在嘲讽他父母将他丢了,因此他成为了那里的问题少年,只有10岁不到的艾伦只在一个月里就创下的无次数打架记录,而这些记录已经超过了这家孤儿院历来打架次数的总和。而他所打架的对象,上至比他大5岁的大孩子,下至只有5岁的小孩。 这样的日子在艾伦12岁那年开始改变,那些大孩子因为年龄的关系必须搬出孤儿院,这样一玩也就没有人嘲讽他,因为他成了这里最大的孩子。而小孩子的世界很简单,谁是大,就听谁的,于是艾伦作为孩子王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孤儿院里的一霸,成天作威作福。好在安德琳尔并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几乎是每天,闯祸的艾伦就要被叫去后院,接受安德琳尔的单独指导——练武。 在安德琳尔的可以称得上苛刻的训练下,艾伦撑过了5年,最后因为年龄的关系,才离开了孤儿院。而当艾伦在那之后第一次回孤儿院,则是他得知自己父母死讯以及刚刚成为探索队员。 探索队员的工资其实很高,哪怕是刚刚加入的成员,他们的收入也会比普通生产系家族收入总合都要多,艾伦在前几天将自己的收入捐给孤儿院,原本只是想提高一下这里的伙食,起码不用每一天喝看得见底的汤,啃成年人都嫌弃的面包。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孤儿院面临着一件前所未有的难题。 就在艾伦成为探索队被分配到城外的那段时间,海邦对地面的地盘进行了重新划分,对那里的地租进行了新一轮的提价,而不幸的是,孤儿院成为了他们的目标。隔三差五就有小混混过去敲门收租,因为孤儿院本来为了维持温饱的生活就已经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原本依靠邻里乡亲能时不时地捐点,可是海邦带着地租出现之后,每家每户都过得紧巴巴,更不用提捐款这一事了。 艾伦有点崩溃,他有想过穿上无敌的达拉姆装甲冲进海邦,找他们算帐。可是自从上次斯库尔穿着装甲在大街上招摇过市之后,贝尔就将达拉姆装甲收了起来,并说只能在去地面之前才能穿。而找他的同伴打白条也不是一个办法,这样的日了将永远没有尽头。艾伦打开了IPX,看了看自己帐户的余额,突然感觉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艾伦马不停蹄地跑进城里,当他跑到孤儿院的大门口时,外面已经围了一群人,他们大多数都是生活在附近的邻里乡亲,有一些甚至想要冲进去,但是都被里圈几个海邦的打手挡住。那些打手都带着武器,这使得愤怒的群众敢愤而不敢言。 艾伦跑到另一边,在一条小巷子里,掀起了两块地砖,一条隧道展露在他的面前,那时他儿时为了逃离孤儿院而准备的隧道,在那时期一定逃出去过两次,虽然都被院长抓了回来,但万幸的是他没有说出隧道的事。 看了看隧道的大小,艾伦给自己的身宽目测了一会,在确定能钻进去之后就一头栽了进去,向着黑暗的另一边爬去。 “艾伦!冬叶!欸...?韦博。” 赫伊希丝看着离开的两个人想要跟上去,但是被艾伦拜托过后只好抱起韦博放在了老辛的床上。释放圣光治疗韦博,同时对着周围的同伴大喊。 “不好了大家!海邦对孤儿院动手了!艾伦还有冬叶已经过去了,但是海邦那么危险,冬叶和艾伦可能会遭遇危险。拜托了大家!请快去帮他们吧!” 赫伊希丝十分焦急的一边治愈韦博一边对着伙伴们说到,内心十分的担忧。海邦那些**,如果冬叶和艾伦不敌...天知道海邦会对他们做什么! 冬叶的计策让她躲过了怪物的飞扑,不过风刃魔法并没有对怪物造成太好的效果,只是击退了它一小段距离,斯库尔的滑行突刺刺入怪物的大腿,让它歪了一个趔趄。莉莉安妮再次抬起法杖,又是那如行星爆炸一样的魔法,直接在怪物的胸口炸开,炸碎了怪物胸口的装甲,怪物也因为巨大的魔法半跪在了地上。 “是时候送你一程了。”玛利亚手中的剑又变成了尖刺型,玛利亚加速想着怪物的胸口突刺。 冬叶将短剑收回鞘内,一边向上攀爬,一边再次咏唱冰枪法术的音节,当她刚好从地**爬出来的时候,又一根冰枪凝结而出,并快速地射向了怪物的心口 斯库尔决定在队友们处刑怪物的时候警戒四周,省的有其他怪物出来干扰小队。 冰枪贯穿了怪物的心脏,紧接着玛利亚的长剑,又对其造成了一段的伤害,这个怪物挣扎了几下,终于失去了生命,同时,缠绕在门上的藤蔓,也迅速的枯萎掉落。一切,都归于平静。 “该进内城了对吗。“虽然是疑问句,从斯库尔嘴里吐出来却像是个肯定句。黑马利和哈尔沿着洞窟向上,气温逐渐升高,他们又回到了遗迹之内,眼前,就是那座高达几十米的巨门,自然也就碰到了莉莉安妮一行人。 “啊,到了吗?你们怎么和落汤鸡一样啊...?”莉莉安妮看着浑身湿透的哈尔和黑马利,无奈的吐槽到。 沿着原路返回的尼拉塞克,也到达了这个地点,现在,三路人员已经汇合了。 “走吧,现在,出发去内城。”莉莉安妮还是很有精神的走在了最前面,沿路放了几个自己最近才学会的照明法术。 想要进入内城,还要经过城墙中的隧道,隧道为了防御敌人,特意修筑的七拐八拐,而且长度也很惊人。但奇怪的是,越是靠近内城,气温就越低,甚至达到了零下的温度,和外面如熔炉一般的炽热大相径庭。 慢慢的,众人的呼吸开始吐出白气,当到达隧道的终点,铺面而来的刺骨寒风让在前面的莉莉安妮打了一个喷嚏。 眼前的内城,是和外成截然不同的光景-气温下降,到达了零下几十度,所有的建筑都被冰雪覆盖,一片白茫茫的景色,明明是地底,但内城却无时无刻都在挂着凌冽的寒风,夹杂着白雪,能见度很低。 在内城的正中心,那座高大的火焰魔女圣堂还隐约可见,那是火焰魔女居住和进行魔法实验的地方,也是整座城市的权利中心,但即使是它也难逃被冰雪覆盖的命运。 “怎么会是...这样?” 黑马利突然间就换成了一间超厚的大棉袄,头上还带着一个大大的毛熊帽子,“怎么搞的,明明是伊扎里斯,怎么突然间这里就冷成这样了?就跟书里提到的艾斯洛耶斯一样的冷” 尼拉塞克将有翅蜥蜴剩下的两片翅膀裹在身上,嘴里哈着白气,十分有兴致——先前那里见到了巨型树木,这里又是雪原环境,听起来就像是传说中的故乡哈洛加斯一样——这种感觉让尼拉塞克无视了寒冷带来的不适 “真是....刺骨的寒风。”玛利亚又把兜帽戴上,然后把领口拉紧“没想到....火焰魔女伊扎里斯的故乡也有这一天。” 第四百五十四章 寒风中,斯库尔的披风猎猎作响,那毛绒披肩显得相当保暖“伊扎里斯变成这样可真是奇怪……难道这里有了新的主人?“ 啧...看来有人捷足先登了。”莉莉安妮依旧是走在前面,目标是城市中心的那一座标志性的圣堂,一路上,并没有任何东西出来阻挠众人的行动,狂风卷集着大雪,在耳边呼啸着,冰封的建筑,还隐约能看出被魔力侵蚀灼烧的痕迹。 【火焰魔女的遗迹-内城左路】 左边的大路比较宽敞,没有什么奇怪的阻挡物,但是四周长满了覆盖满冰雪的灌木丛,灌木丛都有被啃食过的痕迹。 “大概率有野兽,小心点,冬叶。”斯库尔握着长剑走在前面,浓密的冰雾往四周散去,探知着灌木丛里的一切,以防备可能存在的袭击。 嗯,多谢关心,斯库尔先生也要小心呢。”冬叶抽出腰间的武器,跟在斯库尔的身后。 两个人不断前行,周围的灌木丛越来越密,这时,二人右侧的灌木丛抖动了起来,片刻,钻出了三只刺猬,但这些刺猬的后背上生长着尖锐的冰刺,这些刺猬看向了两个人所在的方向,慢慢的靠近。 斯库尔的左臂上凝聚出冰盾,戒备着看着那三只刺猬,等待着它们的行动 三只刺猬跳到空中,极速旋转了起来,像炮弹一样射向眼前的两人。【火焰魔女的遗迹-内城右路】 右边的大路上,左右两侧生长满了尖锐的冰凌,不过风雪要比之前的小很多,周围有一些废弃的兵器和被遗弃的盔甲。 “盔甲.....会有骑士在这里吗....”玛利亚一边走一边警惕着周围 “呼……”风雪稍小,尼拉塞克松了口气,他催促道,“先别猜骑士了,往前走走看有没有室内吧,这外面着实有些冷……” “呼.....风吹的有些冷......”玛利亚把身上的衣领拉近,然后跟上了尼拉塞克的脚步。 “姑娘看着面生啊,怎么称呼?”尼拉塞克身上卷着大蜥蜴的翅膀,亲切的套近乎 就在二人寻找避风的室内的时候,周围的雪堆传来了异样的响动,其中一个雪堆猛地爆开,从中窜出了一个浑身覆盖着冰雪的人形生物,它手上拿着一根满是倒刺的冰蓝色刺剑,口中喷吐着寒气,盔甲破碎,因为魔法而变成绿色的皮肤裸露在外。 海莉兰大,地下76层 那里是废弃的一个生产车间,有几百年的历史,在海邦接手后,这里成为了他们的一个基地之一。 胖子乘着升降梯来到地下76层后,拉开铁栅栏,抬眼就能看见基地的大门口,以及在大门口守卫的两个打手。 打手看是胖子来了,笑脸相迎,接着打开了门。胖子大摇大摆地向里面走去,沿途是蒸馏水的各种设备,由魔法燃起的火在底下一刻不停地燃烧着,加热着装满水的器皿。 胖子走向一边,拐了进去,之间那里吊着许多只能让人站着的铁笼,好多个铁笼里面坐着一具具的骨架,而铁笼下面则是几十米深的巨坑。 胖子将一个空铁笼打开,将冬叶如丢弃一件垃圾一般丢了进去,然后锁上门 “你先在这老老实实待着,一会有人会见你说完,胖子将铁笼吊得更高,更远离地面后,离开了 众人乘着升降梯一路向下,在76层走了出来。他们的面前是一间巨大的车间,有一扇巨大的移动铁门以及两个守卫挡在他们的面前。 那两个守卫见升降梯里走出来的都是自己不认识的人,都警觉了起来,但看他们人多势重的样子,也不敢直接动手赶,所以只是大声问:“你们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真是个忙碌的一天啊……” 尼拉塞克收起自己的ipx,看着眼前的宅邸感叹道。 今天,是布鲁克吐露先祖珠串下落的日子。 今天,是『兽栏』话事人涅祖姆小女儿去世的第七天。 今天,艾伦被海邦袭击,冬叶被人抓走。 今天,是探索队众新兵进攻海邦地下工厂的日子。 就在刚刚,ipx上收到了关于冬叶被抓的求助信息,尼拉塞克考虑再三还是没有离开涅祖姆大宅。 “好像是挺重要的事情啊,不去真的可以吗?”稚嫩的童声传来,被尼拉塞克称作二十三叔的小孩抄着兜站在一边。 “这边如果不处理,问题更大好吧……”“说的也是。” 哈洛加斯人信仰的青铜巨树丹尼尔也号称永恒之树,它虽然不是神明,但也天生享有部分【真理】与【死亡】的权柄。 因为这世上,唯这二者永恒不变。 用代表着【死亡】的青铜枝干加上代表着【生命】的橡木珠子制作出的先祖珠串,其真实作用是加强哈洛加斯人之间的灵魂连接,以及指引死去的族人灵魂回归巨树。 因此它有一个很明显的作用,便是可以通过简单的仪式与死者对话。 涅祖姆先生的小女儿七天前暴毙。 接着他又从布鲁克手里买到了珠串。 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不言而喻。 “听说这家人祖上有食人魔血统,没想到这么多愁善感,人都死了还要抓住不放。” “毕竟为人父母嘛,总是会被多余的感情糊死双眼。” 叔侄俩在宅邸的院子里前进着,托探索队进攻的福,在尼拉塞克收到信息没多久,就见宅邸里一阵骚动,接着一队人匆匆出去,估计是助阵去了,由于防御减弱,尼拉塞克轻松的带着自己的小叔叔潜入宅邸。 他们的目标就是位于后院的小楼,那是涅祖姆家幺女生前的居所。 绕过前院的岗哨到达后院,防备明显弱了许多,就在二人顺利来到楼前准备敲门上楼时,一股悸动涌上二人心头,叔侄俩同时身体一震,接着对视一眼。 在他们两人视角里看来,震动的不是他们,而是整座小楼,与之同时的,周围环境也急剧的暗淡下来,若有若无的啜泣声拼命的向二人耳朵里钻去。 二人对视一眼,这就代表,出现了最坏的情况。 传说人死后第七天,死者的灵魂会回到生前的居所;听说哈洛加斯人祖传的法器,可以提供生灵与死者对话的桥梁。 然而大多数人不知道的是,普通人死后第七天除了是回家的日子外,还是其坠入冥河的日子。 而死神大人,最为痛恨的就是那些可以截留灵魂为己用的信仰图腾。 一个即将坠入冥河的灵魂,在紧要关头被人用图腾的力量拉回现世,这种在死神嘴里夺食的行为无疑会激怒对方, 火焰魔女的内城—圣殿之内】 当尼拉塞克一行人和冬叶一行人触碰到王冠碎片的那一刻,在它们的附近,起风了并不是像之前那样的寒风,而是温暖的微风,就在众人还诧异时,下一刻,他们就出现在了大殿的内部,饱经岁月磨砺但仍旧金碧辉煌的大殿和刚才荒凉的景象,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大厅的后半部分被一面厚实但透明冰墙挡住了,冰墙的后面,是一位黑发的少女,头发很长,延伸到地面。她身穿纯白色的祭祀长袍,跪在地上,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她是一个相当漂亮的少女,面容之美,足矣和几千年前空中的明月争辉,就连最高超的文学家也难以用语言描摹她的那股独特的美丽,她手中握着一块纯白色的碎片,碎片上,镶嵌着一块橙红色的宝石。 “欢迎诸位,击败王冠守护者的勇者们。”少女缓缓开口,看向了眼前的众人。 火焰魔女的遗迹:完 所获得的物品,由玩家自行分配,若是双方都需求的道具,通过投掷2d6比较大小解决。 【白王的王冠】: 纯白色的王冠,雕刻有细致的花纹,中间镶嵌有橘黄色的无暇宝石,白王的王冠,款式莫名偏向于女款,王妃运用其中蕴含的力量,配合自身的魔法,树立了无限复生的冰墙。可以增加冰属性抗性,戴在身上可以缓慢的恢复生命和魔力。 【白王的大剑】: 白王死后遗留下的焦黑大剑,但剑刃仍有青白色的部分。其锋利程度不减,每次挥动,可以向剑刃附加附加青蓝色的火焰,有不错的魔力穿透与物理穿透效果。 即使被火焰吞噬失去理智,王的心仍旧不变,王从不以真面貌示人,但臣民们都能感受到王那颗博爱炽热的心脏,并忠心追随王。 【埃丝–洛耶斯】 王妃死亡后,其灵魂凝聚而成的纯白色曲剑,可以增加恢复系法术和增幅系法术的效果,并且重量很轻,方便携带。 白王的王妃–雅尓淑娜,是暗术之父马努斯的女儿之一,其父因过于强大的黑暗法术而狂暴,其女也因为受其魔法的影响,成为了世人唾弃的怪物。雅尓淑娜代表着黑暗魔法–【恐惧】的力量,来到了白王的王都,王并没有排斥她,反而看中她卓越的魔法天赋和治愈能力,将她留在了身边。后追随白王离开白王的王城,为了镇压混沌的火焰,远征火焰魔女的王都。 若是心怀善意,即使是恐惧的雪原巫女,也可以温暖刺骨的寒冬。 【白王的铠甲】 白王死后留下的铠甲,因为王妃的力量而恢复了无暇的纯白,由魔法互吸石打造,可以根据穿戴者的意图随心所欲的改变形态。穿戴后,可以缓慢的恢复魔力和生命力,这种增益对于女性穿戴者尤为明显。 王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只有王妃见过王真正的面貌,但臣民们都能感受到王那颗博爱炽热的心脏,并忠心追随王。 【冰原白虎的利爪】 冰原白虎死后遗留下的双刃,平常只有匕首长短,重量很轻,但战斗时刀刃会变长并附着上青白色的火焰,有着一定的魔法和物理穿透效果。 守护王冠碎片的白虎,是王忠诚的侍卫,即使千年之后,它依旧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飞鸟骑士的圆盾】 飞鸟骑士死后留下的盾牌,可以佩戴在手臂上处于收缩状态,战斗时可以展开成中盾大小,对冰属性技能和火属性技能有着良好的抗性,同时可以释放寒冰疾风,逼退敌人。 守护王冠碎片的骑士,是王忠诚的侍卫,即使千年之后,它依旧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混沌之刃】 由火焰魔女的领袖–老魔女灵魂打造成的东方打刀,刀身上有着诡异的纹路,有着极为锋利的刀刃和坚固的耐久,但每挥动一刀,就会感受到剧烈的灼痛。 【每一次攻击,如果命中,使用者便会损失生命。】 老魔女为了改变国家周围的环境,探求魔法的更高境界,而进行了魔法实验,导致自身变成了丑陋的蠕虫,后寄生在白王体内,同时也受到白王的镇压与削弱。刀扭曲的花纹和锋利的刀刃就如那位老魔女一样–坚毅而疯狂。 【火焰的爪痕】 依附在城门上的变异怪物死后,留下的纯红色扭曲直剑,对体力和力量要求不高,锋利度尚可,可以当做魔法的触媒,发动魔法,可以提升火焰魔法的威力与释放速度。 守卫城门的护卫队队长,被火焰吞噬变异成了扭曲的怪物,但它仍旧履行着职责,守卫着王城的大门。 【冲刺骑士的长枪】 冲刺骑士约卡拉死后留下的长枪,坚固是其最大的特性,可以进行快速冲锋突刺,处于突刺的过程中,会增加使用者的防御力和敏捷。 突刺骑士约卡拉和他的侍从梅,是以狩猎大型怪物闻名的猎人,约卡拉听闻火焰魔女的王城中饲养着一条用于作战的九头大蛇,遂偷偷潜入其栖息地进行挑战,无奈战败身死,他的这把长枪也伴随着插入了大蛇的身体,一直残留在大蛇的体内。 【追誓】 冲刺骑士的侍从梅所使用的东方古剑,其锐利程度十分夸张,轻易就能切开厚重的巨石,但其削铁如泥的代价,便是会不断吞噬使用者的生命。剑刃颜色为纯白,剑柄颜色为漆黑,象征着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弃的誓言。 第四百五十五章 【拿在手中便会不断消耗生命,攻击无论是否命中,都会消耗大量的体力与生命】 梅与约卡拉一同潜入大蛇的栖息地,狩猎大蛇,在约卡拉身死后,梅因对约卡拉的爱慕之情,拔出长剑与大蛇搏杀,最后力战不敌身死,刺入大蛇脖颈的剑被大蛇吸收,移动到了尾骨的位置,当做武器使用。 【白色巨蜥的魔晶】 于白色蜥蜴尾部发现的魔晶,有着极高的魔法适应力与可塑型,具体要打造成什么样子,全凭拥有者决定。 孤儿院的事件几天之后 空港飞艇内 飞艇的驾驶室必须由3个人操纵,一个负责速度,一个负责方向,一个负责高低。但此时,只有贝尔与艾伦两个置身于此,艾伦带着焦急的表情看着窗前,他面前的操纵杆和以前已经完成不一样,按贝尔的设计,以后只需要他一个人就可以完成飞艇的驾驶。 贝尔伏在他的身侧,身后的桌子上已经垒着大小不同的工具 “你试一下吧”贝尔拿着板手,从轮椅边探出满脑油污的脑袋向着艾伦问道,艾伦点了点头,将手伸向摇杆,只见他刚拉下之后,飞艇就通出了引擎的轰鸣声。 艾伦兴奋地大叫:“太好了!成功了!!” 他高兴地看向贝尔,贝尔还以微笑,将手中的板手放到桌上,接着打开桌上的工具箱,将桌子上凌乱的工具放进去。 贝尔背对着艾伦,一边收捡着,一边说道:“你幸气不错,只是下半身瘫痪” 艾伦苦笑着回道:“是啊,不然我连飞艇都开不了,这样就要被开除了。谢谢你,贝尔长官” 贝尔转过身,严肃地对艾伦说:“我说的不是开不开得了飞艇的事,是你的命差一点没了。” 艾伦听后低下了头 贝尔看着艾伦的样子,想到了过去的自己,于是长叹口气,伸手摸了摸他的手,说:“好吧,事情过去了。海邦暂时也不会有什么动作了,那个叫韦博的孩子也被人收养了,以后继续在这里工作吧,起码你不用再担心吃不吃得饱的问题。” 艾伦:“谢谢” 贝尔:“行了,我先走了,你也早一点回去吧。”说完,贝尔收拾完工具箱,将它提了起来,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地面上响起,他看去,是一块宝石的碎片,那是在前几天去海邦的地下基地里找到的,出于私人的目的,他偷偷将这个碎片带了出来。 艾伦看着贝尔离开的背影,又转过来看着眼前飞艇的操纵杆,一度快要消失的希望再度燃烧了起来,他还有价值。 抱着这个想法,艾伦用手操纵着轮椅两边的圈,将自己推出空港,一路回到城外的宿舍。 在和莉莉安妮探寻完火焰魔女的故乡伊扎里斯后,玛利亚有些累了,但是还是拿到了一些自己心怡的东西“累是累了点......拿的东西真不错。”玛利亚看了看安装在左义肢上的可以收缩的【黑鸟骑士的圆盾】,还有腰间的新武器【追誓】“呼.....到了。”玛利亚也到了自己最近住的地方———一个名叫琉璃的小女孩的别墅,然后上前去按门铃。 木剑狠狠的扫过空气,划出干脆的剑鸣声。明亮的圣光在上面闪耀,凝聚为了一道光刃随着主***控再一次划过空气。隐隐约约的似乎听见了雷鸣电闪的声音,附着在上面的圣光好似有了点变化一般,不安的晃动。 或者说是,狂暴急躁的想要喷涌而出。 “阿姨,这个给你。” 那个小女孩好像还没多大,失去父母被送到孤儿院。但是她却愿意分享一颗小糖——在这个物质匮乏的年代。这一颗糖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圣光剧烈的闪烁,少女的窈窕身影到了另外一头,利刃狠狠的刺入了面前的空气之中,亦如同弩箭刺入那只肥猪的脑袋一样。 赫伊希丝缓缓的停住了自己的身姿,身上大汗淋漓却只是微微喘气,面无表情。看着自己戴着手套的手,还有手中的木剑。 她想起了艾伦的话,不管怎么样,她都想试试。去找一下贝尔,或者说去找找高层。起码还有一点能够希翼的光芒让自己去追逐试探。如果不行... 除了没有什么钱外,也许其他的条件自己都能满足? 擦了擦汗,赫伊希丝腰挎着木剑,离开了阴暗的森林。敲响了贝尔办公室的房间门。 “贝尔长官,在吗?” 一具具残缺的尸体在眼前被运进殡仪馆火化室,它们经过在门外布道台上的牧师祷告后便会直接送进焚化炉进行火化。 这些尸体支离破碎,哪怕是经过人尽力拼凑也难以得见几具完整的形态。那尸体上诡异的粘液,接合处参差不齐的伤口,以及尚不瞑目的脸上偶尔遗留的牙印无一不在冲击着牧师先生的神经,令他的祷告都断断续续,不复往日的流利。 尤其是这些尸体多是和牧师先生差不多大的小孩子,更是让牧师先生有了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这么想着,年仅9岁的牧师先生祷告中不由自主的带上了一丝哭腔。 “……愿,愿您在冥河之水的洗礼中……得到安息,早日前往……『死亡』的怀抱!” 尼拉塞克的npc叔叔,终于念出了祷文的结尾,并重重的念出『死亡』二字,似乎是对死神大人宣泄着小小的怒气。 然而死神大人沉默着,或许是根本懒得搭理这不值一提的愤怒。 “二十三叔,怎么样?还习惯吗?”待祷告完毕,尼拉塞克上前打招呼道,今天的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胸口处别着白花——前文提过,他们这种灵魂早有归宿的图腾信仰者是死神大人最讨厌的存在,来到别人的地盘,更要怀有120%的敬意。另有一把暗红色的扭曲长剑挂在他的腰间,看起来似乎有火焰在其中流转。 “哇——”看到了亲人,小牧师绷着的情绪终于有了宣泄的地方,他一下子哭出了声,抱住尼拉塞克的大腿——他现在相信“小孩子不听话会被怪人抓走吃掉”这句话了——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生吃小孩的怪人。 “好可怕啊,他们都好惨啊……我不要在这待着,我要回家!!”小牧师哭着,希望自己的大侄子能实现自己的愿望。 “不行啊,你忘了,你在这可是死亡大人钦点的……”尼拉塞克无奈道。 之前二人潜入涅祖姆的宅邸,正赶上怨灵出现,经过一番波折,叔侄俩总算拿回了先祖珠串并且驱散了怨灵的怨气,就在准备送死者前往永恒之树(他们只懂得送去这里)时,一柄虚空中凭空出现的镰刀勾住了涅祖姆先生的幺女的灵魂,直接带走沉入冥河之中。 或许是出于报复,死神大人决定也在他们手上截胡一次。 这是一个死神牧师,也就是这个殡仪馆原来的牧师代为转告的意旨。 老牧师另外带来了一个消息,想要平息这件事,还得要尼拉塞克的小叔叔来殡仪馆帮工一个月才行。 一来让别家体统的祭司在自己的地盘打工看起来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 二来由于海邦胖子胃口大开,殡仪馆近期确实忙不过来…… 冬叶从青鸟爪下接过篮子,清点了一下里面的东西——因为特别要求了固定的食材,冬叶还是有些担心哪里会有问题。 来到厨房,一如既往地准备好工具,并将食材们一一摆列开来,首先就将牛肋肉洗净血迹后,按照习惯用风刃小刀切成小块放入一旁的盆中,然后将葱和蒜洗净后分别切成细末再加上白酒一起放入盆内,用手搅拌均匀后放在一旁待用,并在一旁的灶台上放上接了一些水锅开始烧。 然后拿出一个个娇小的新鲜辣椒——也就是辛所说的朝天椒,切成碎丁放入一个小碗内,用水法术快速地净手后分别拿起一小袋面粉和另一个装着小撮食盐的袋子倒入小碗内,然后再接一点自来水放在一旁。 在另一个灶炉上架起烤架,将腌制好的牛肉块迅速地平铺了上去,开小火慢慢烤至二分熟的样子,然后迅速关火并将烤好的肉接着辣椒糊糊一起倒进烧开水的锅内,再加入最后一点点白糖,用锅铲铲匀后盖上锅盖等着时间制造出美味。 过了大概三刻钟,冬叶揭开锅盖,一股热气涌出,关火出锅装碗,按照辛所说的,辣牛肉的制作就完成了,冬叶端起碗走回了宿舍,将装着辣牛肉的碗放在桌子上。 结束了莉莉安奴的委托,斯库尔拎着那柄长枪回到了宿舍,翻身便躺在床上。伊扎里斯的旅程给他带来的震撼仅仅是次要的,那不自然发出的那神经质的话语,大脑里出现的新的记忆才是最让他感到惊奇,甚至是恐惧的... 那段记忆是关于一位骑士。他,似乎已经变成了他。他骑着一匹燃烧着烈焰的战马,握着骨质的骑枪和方盾,正向一座灯火通明的城堡前进。在完全黑暗的世界中,那灯火通明的城堡显得煞是惹眼,甚至是周围的城镇都笼罩在光芒之中。 回忆到这里,斯库尔便感到一阵晕眩。待到恢复的时候,便身处一片战场。他的周围是列队整齐的步兵,远处是驾驭着弩炮的炮手,自己则率领着一队同样身披铁甲的骑士。而他们面对的,是虚空组成的军旅。他的长枪指向了虚空的军阵,那不死的军旅也呼喊着嘶哑的口号,钢铁的洪流直直冲向了漆黑的军势。正当一个虚空对他张开了血盆大口的时候,那片战场再一次陷入了混沌之中。 当斯库尔再一次醒来时,却是在伏案写作。那只羽毛笔在那漆黑铁手的操纵下显得灵活异常,黑色的优美字迹流落在了那洁白的信纸上。虽然都是陌生的文字,斯库尔却完全理解那些文字的意思: 伦恩的子嗣,这是我留给你的一封信。我...不,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你们和那座从灰烬中重生的城市能够在这场席卷世界的灾祸中幸存的话,那就来这里寻找吧,我留给了你们一笔宝贵的遗产。虽然不是决定性的,但我相信这能起到一些帮助。 金耀城西南35°,543km,你会在那里发现一座巨大的城堡,或者是遗迹。如果我能够在这场灾难中存活下来的话,我也会在那里,等待着你们。 罗德里克·洛萨 这时,门口响起了坚毅的女声“洛萨骑士长,虚空打上来了,西南防线需要你!”听到这里,斯库尔再一次陷入了晕眩之中... 斯库尔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想清楚了生活中一切不寻常事情的源头。是罗德里克的记忆,才让他能够向贝尔推荐美味的芭菲做法;是罗德里克的影响,才让他能够在冰霜塑型这方面成为大师;也是罗德里克的身份,才让他在面对王和他的骑士们时,能够充满荣耀地进行战斗。 伦恩家族的契约者,罗德里克·洛萨...我会找到你的。黑色的铁拳握在一起,幽绿的眼眸里满是斗志。以寻找一个古时候的英雄为号召,应该能够召集到一批人吧...他猜测到。 于是,一张新的告示出现在了宿舍的墙上: 一次前往哈伍德城堡的探险。 目标:寻找传说中的英雄:罗德里克·洛萨 可能遭遇的敌人:亡灵、虚空、虫人 奖励:哈伍德城堡的遗产,参与者能够平分10w金币 在完成了今天的工作后,路西菲尔继续准备起自己的事情,就在不久之前,他总算住的起房子了,不知道为什么,从来没见过面的boss突然提拔他成为了干部,薪水翻了不知道多少倍,如同做梦一样,路西菲尔一下子就不需要为吃饭睡觉发愁了。 不过他还需要为自己的一些私人情况发愁,虽然不用为吃饭睡觉发愁,但他是个炼金术师,一个把钱当纸烧的职业,他做的东西因为混入了邪能的关系,根本没办法大肆贩卖,否则容易误伤,这也使得路西菲尔只烧钱不赚钱,就算给自己一座矿山也不够烧的。 第四百五十六章 在为自己注定贫穷的未来多次叹气以后,路西菲尔开始调整自己的状态,接下来需要完成【死境火焰】半成品的制作,这是他之后要用到的重要素材之一,不过因为缺少一些素材,只能先制作一个半成品出来。 “7克生命源晶,1毫升沸腾之血,3滴绝望者的眼泪……” 路西菲尔心中计算着材料的量,手中迅速而精准的将材料依照流程与顺序调整与配置,一小瓶的灰色液体很快便成型了,这就是半成品的【死境火焰】…… 凝视着手中的半成品路西菲尔思索着接下来的行程。 “接下来需要搞到昨日幻影,噩梦火苗与亡灵灰烬……头疼啊……” 想到自己之后的“氪金”生涯,路西菲尔的脑袋变隐隐作痛,自己这个穷惯了的人怎么就信了迪克维西的邪当了炼金术师,在想到这里,迪克维西那低语般的声音便浮现在路西菲尔的脑海中。 “我怎么会坑你呢,我们可是兄弟啊,放心好了,你不会后悔的……相信我。” “呵呵。” “呼呼——这样子应该就可以了吧!老早就在记载上听说了这个地方,这次也一定要看见” 黑马利把一张委托单贴在了兵营宿舍的墙壁上—— 委托:调查位于下界地表的一处名叫“冷巷”的遗迹,找到并破坏一个红色的石头 危险:参考莉莉安妮那边的委托 报酬:700万-900万不等 需求:那个地方可能会刷出强敌,以及要露营三天,大家尽量把该备的东西给备好 需要注意的地方:大家备好可以喝的干净的水以及自备饮食,冷巷的水源含有特殊的细菌,那是蠕虫血热症的发病源 可以预知到的情况:据我的推测,遗迹当中有可能会加入进一个皮套级的队友,而且会同步诞生在人设贴当中 “写得这么详细,应该不会出事了吧?” 黑马利此时正楞在委托栏的前面,拿着笔思考着还有什么该写的却没有补上来的 寂静夜,上方依旧是翻腾的海洋与看不见星星的天空。森林内有些寂静,一朵亮光打破了这里的永夜。 赫伊希丝站在湖边,法杖上亮着清澈的圣光,照亮自己的同时也让湖边映射出了自己的倒影。 类似死神的黑袍披在身上,少女撩起了罩住脑袋的兜帽,连带着袍子微微拉开。 露出了一套自己修改过的修女服。 修改之下更加适合运动的同时也去除了多余的不必要的边角料——虽然这让它变得看上去有些像是满足什么奇怪癖好的衣物。不过这是必要的,毕竟接下来可不能有任何的疏忽,要避免一切可能的意外与拖累自己的情况发生。 金色的十字架项链被少女挂在自己的脖颈上,十字架安静的躺在胸口。有点皱眉纠结的的不知道是要塞入沟内还是就这样子让它躺着。最后还是偏偏脑袋,暂时去整理了别的东西。 将自己彻底打扮了一番后,赫伊希丝拔出了插在一边的法杖。 圣光熄灭,黑暗再一次拥挤在了周围。只是一把两侧亮着蓝金相间的十字剑,在黑暗中被缓缓的抽了出来。 今夜,黑夜修女将会进入猎杀。 “哈哈,我和你说。那一户人家还在求我不要收他们的钱,说什么狗屁救命的。” “我呸!救啥命,还要救啥谁的狗命。钱给我们,我们罩他们才是救了他们的命。” “哈哈哈,对啊!所以老子一脚把他们打发走了。让他们假惺惺的哭去吧!” “干得漂亮啊!这样子我们业绩又提升了一层。” “对,啊对!回头我们去找个小妞怎么样?...恩?你怎么不说话了?” 路人反派脸的小混混转过头,看见的是无首的尸体还在保持着行走的摸样。诡异之极。 没有脑袋的尸体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向前走了几步,然后直接给前面的小混混跪了。 温暖的血喷在了小混混的脸上,无首尸体的后面,照亮的圣光照射出他那恐惧的面孔。 “我怕鬼,鬼却未伤我分毫。” 清澈的女声,回荡在小巷里面。 “你...你是什么人?” 与她附和的,还有恐惧颤抖的男声。 “我不怕人,人却让我遍体鳞伤。” 她微微振了振剑,甩干净这贵重礼物上的污秽。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可是...可是...” 他握紧了钱袋,仿佛那厚实的重量可以给他勇气。 “鬼它狰狞恐怖。” 修女迈动着优雅的步伐,长靴踩在石制的地板上,踏出清脆的响声。 “别过来!我可是海邦的人!惹到我们海邦,全都要...啊!” 男人发出了最后的一声哀嚎,在锐利的剑刺入他心脏前,惨叫声却先声夺人。 “人却衣冠楚楚。” 十字剑没有任何阻碍的被拔了出来。黑袍微微被吹起了一点,沾染着血的钱袋被拿了起来。 —————————————— 次日,除了小巷内多了两团风一吹就扬了的灰烬外,没有任何的痕迹。 唯一的痕迹,只有莫名其妙散落在某户人家内的金钱。 以及某位少女脸上多出的黑眼圈。 飞空艇缓缓降落,停在了一处似乎是森林地带的上空,但其实这个地区的森林早就已经遍布枯木和漆黑的焦土,要说还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的话,那便是森林当中的一个向前蔓延的石地马路,而马路所指向的前方,一处看起来似乎是完好无损的贵族宅邸,正呈现在众人的眼前 如果有一点怀疑精神的话都会发现目的地跟黑马利所形容的有所出入,因为黑马利先前跟大家说的目的地是一个很庞大的遗迹,而眼前只是一个至少看起来很大的贵族宅邸,但还不足以用一个城市级别的遗迹来类比 “目的地确实是在这里,冷巷的记载我可是背得滚瓜烂熟,只不过通往冷巷的入口被锁定在这儿了” 等到众人都下达到了地面上后,黑马利指着前方的贵族宅邸,向众人解释着,而这个宅邸,四周都布满着诡异的浓烟,加上现在的天气是阴森森的阴天,乌云密布,看起来其氛围就跟个鬼屋差不多 而黑马利则回忆着关于冷巷的记载,向众人科普了这个宅邸 “关于这个屋子他其实有一个故事,早在3000年前,这个屋子前前后后就一共住过了5个不同的贵族家庭,而且也先后闹过5次鬼,并且分别都害死了各自的家庭,而且每一例都是家庭当中最小的儿子被恶灵附身,那个时候许许多多的教会和教团都对这个宅邸的灵异事件十分重视,他们派出了无数个驱魔人,教会猎人,甚至是圣骑士,牧师,但只要是被派进去在这个宅邸里调查的人,他们几乎全部都是有去无回,除了被派去的5个人,他们就是先后成功解决闹鬼事件并凯旋归来的那5个人,分别是女武神·莱迪亚,持剑淑女·茱蒂丝,绯红剑士·伊欧娜,铁壁战神·阿吉斯,漆黑叛逆者·凯尔德” 此时黑马利一边解说这,他带着众人进入了宅邸的内部,此时大家所呈现在眼前的,一个十分庞大的大厅,大厅左右本来存在的两扇通往内部的门,现如今被巨大的黑色囊肿给堵塞住了无法通过,大厅的前方是一个圆弧型的台面,台面上有一个水池子,水池子现在却还在喷水,而大厅的中央,一个跪在地上的焦黑的尸体,他在死亡之时似乎是在祷告着什么 “而至于为什么会有无数个其他教会成员都有去无回呢?答案就在冷巷这里,所有有去无回的人,在他们被吞噬之后,灵魂全部被吸进了另一个位面,那就是冷巷!” 黑马利说着,他手上持拿着一个漆黑的钥匙,将钥匙投进了水池内部,此时池子里那原本干净的水,一下子就变成了如血液一般的赤红色,或者说现在这就是个血,而后,呈现在大家眼前的,水池的上方出现了一个覆盖了整个墙面的红色的传送门 “至于我为什么会讲这个故事呢?就当做是对冷巷的科普好了!冷巷的掌握者名字叫莫拉格·巴尔,是一个残暴的魔神,他就是在这个宅邸内造成了先后5次鬼屋事件的罪魁祸首,而先后的那5个凯旋归来的人,都分别与巴尔本人进行了对决并战胜了他,但是巴尔终究是不灭的,而现在,他也许又再一次地苏醒了,是时候,让这个家伙永远地沉睡下去了!” 等到众人都被传送了之后,呈现在大家眼前的,是一个中规中矩的修道院,修道院的规模并不大,反倒还有一点拥挤,整个色调偏向于土黄,左右两边是两排的长椅,中间一个长方体的祭坛,只不过回去的传送门却被关闭了,大家只是发现自己是从修道院前的木棺材那里爬出来的,前方就是修道院的出口,除此之外已经没有任何值得调查的地方了,看起来应该是一个庇护所一样的建筑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个修道院外有着特殊的结界,可以保护不被外来的怪物入侵,这个修道院就可以当做是我们暂时的据点了!从大家出了这个修道院开始就算是真真正正进入冷巷了,有几个注意事项我要说一下——” 黑马利此时拿出了一个地图出来,天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搞到手的冷巷的地图,一边指着地图向着大家指示着 “我们现在所处的修道院位于地图最西南的那个地方,从那个地方出门没走几步路就会看见一座小村落,那个小村落里面有一个魔法商铺和一个铁匠铺,中场休息的时候可以去这两家店去交易道具——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携带实体的金币,反正这边村落是不支持IPX支付的” “村落那边还坐落着一座要塞,要塞旁边便是一个紧闭着的巨大的城门,记住,那个城门是通往帝都外城区的唯一的通道,你们要想进入外城区的话就得先进要塞里面,击杀要塞当中的魔人领主就能取得城门的钥匙,而出了城门之后还会有一个巨大的蜥蜴来拦住你们,这个蜥蜴也是需要你们来击杀的,击杀了那个蜥蜴之后,你们就可以随意去往外城区了,到了那个时候你们想分路就分路,怎么行动都随意,如果需要中场休息的话就得返回修道院,我的话我就在修道院里面驻守着,等你们的消息” “哦还有,冷巷是一个特殊的地方,他的天空是永远的黄昏,你们可能会分不清昼夜,但如果觉得累了的话最好是返回修道院那边休息一下,重整旗鼓了再出发” “一般——魔人领主和那只大蜥蜴都不会很难,尤其在咱们人多势众的情况下,所以你们大可放心” 黑马利此时也差不多讲完了,于是便示意大家可以从修道院出门了,而至于他,他选择原地驻守在修道院里面 而外面的场景所等待着大家的,是上方永远处于黄昏的天空,金黄色的焦土,以及泥土黄一般的建筑物 4个人则按照去往村镇区的指示而离开了修道院,等到他们来到了村镇区时,呈现在他们眼前的,几个看起来并不算有多大的小房子,其中有两个相对还算比较大的房子,一个房子旁边摆着若干的武器和装备,但也算不上有多么的精良,另外一个较大的房子,外面则徘徊着一个魔法扫帚正在自动化地扫地 虽然说是村镇,但是,这里却一个村民都没有! 不远处便能看见一个大得离谱的大城门,不过就如黑马利所说的,城门自然是封死的,而在城门的右侧,是一座高大的要塞,要塞的大门倒还是半开着的,透过门缝可以发现里面的环境略有些昏暗 而除开这些之外,基本便没有别的可以去的地方了,因为村镇区的外围被湖给包围着,至于那湖里的水,黑马利有刻意提醒过那里的水极其不干净,而且还有疫病水蛭的存在,所以通过游泳来爬去外城区什么的是不太可能的了。 第四百五十七章 在众人都去往村镇区调查时,唯有布莱登,他一个人选择去了右边不远处的一个大祭坛,这个祭坛由一个有点长的楼梯所连接着,是一个圆形的中型祭坛,四周则是被泥石风化的黄色的柱子,布莱登来到了祭坛的中央,在那里,他看见了祭坛的那一边,一个穿着锈迹斑斑的魂1上级盔甲的陌生人正坐在那里,他没有注意到布莱登,而是背对着布莱登,凝望着远方的湖面(祭坛位置正贴近边上的湖) 那个人身边的柱子那边依靠着一把同样锈迹斑斑的剑,那把剑是红色的且剑身是螺旋状的,如今却因为锈迹而染上了很多橘黄色 此时尼拉塞克那边,那个狡猾的魔族也终于倒下了,众人取到了要塞那边的钥匙之后,便可以原路返回至要塞门口那边,而此时要塞的门外,莉莉安妮和布莱登也从魔法商铺当中出来了,同时他们的队伍当中却又多了一个人,多出来的那个人穿着有些铁锈的魂1上级骑士甲,背后背着的则是一把锈迹斑斑的红色螺旋剑 此时大家都已经集合在了大城门那边,大城门的门锁位于最中央的那块地方,等到钥匙被插了进去并对着门用力推开,此时呈现在大家眼前的,便是一个相许广阔的地带,而广阔地带的远方,一座高塔一样的建筑呈现在大家的眼前,这座高塔顶端高高挂着一个红色的石头,而石头则把天空当中最中央的地方给染成了犹如黑暗之环一般的黑色的圈与红色的环 “这座塔便是莫拉格巴尔所在的塔,要想削弱他的力量,你们就得救赎这里的灵魂” 骑士此刻向众人解释着,而随后他便开始继续讲解 “我们现在已经位于外城区了,而且能够直接进入内城区的大路如今也都已经被锁死,不过据我所知,一共还有三条可以通往内城区的道路——” “第一条道路是一直向东走,通过贫民窟来抵达监狱塔的下水道,而监狱塔则位于东北角落,可以直接连接到内城区,其中慈祥圣母玛丽就在贫民窟的这个区域,一个十分凄***人,她原先是一家诊所的医生,3000年前爆发了一场瘟疫,是她找出了瘟疫的解药来救活无数个病人,多么一个慈善和蔼的人,却在最后被教会视作了邪恶的魔女,经受着无尽地拷打,最后被扔在无尽的火海当中” “第二条道路是外城区西北角落的祭坛,一直往北走就可以抵达,那是佩林纳尔所在的地方,一个为了守护自己家园而不惜对抗整个美瑞蒂亚教会的英勇骑士,但在战场上长久的弑杀却蒙蔽了他的双眼,他的体内拥有原灵之血,这个原灵之血便是开启内城区正门所必备的钥匙,佩林纳尔是一名强者,与他交手时务必要做好十足的准备” “第三条道路比较隐蔽,因为这个道路是通往西部大教堂的密道,也是进入内城区的一个路径,这个地方需要绕开贫民窟并抵达一个水汽十足的洞窟当中,洞窟的最底部是一个湖底的区域,而最底部则是另一座废弃的古城遗迹,那里有一个守护者名字叫莫里豪斯,他曾经是帝都的护国大将军,一个力量大到可以举起一个巨人的家伙,至始至终都效命着自己的国王,但忠诚终究会变成愚昧,他与佩林纳尔同样拥有原灵之血,但他却始终到死都要阻拦入侵者的前进,绝不臣服” 骑士向大家讲述着可以去往内城区的方法,而随后便说出了最后的一句话 “至于你们要各自走哪一条路,就由你们来决定了” 在布莱登接过了那把螺旋剑的一刹那,就感觉到身体似乎正在发热,体内也不断涌现着新的活力与力量,这把剑承载着阿雷恩的全部力量,早在阿雷恩将这把剑给出之时,阿雷恩自己便已经不再拥有力量,只是一个念头正不断地在布莱登的脑海中徘徊 “为了格林茉莉女巫,救赎玛丽的灵魂” 此时,布莱登和莉莉安妮都已经来到了贫民窟所在的地方,他们所看见的贫民窟则是一栋十分大却又十分破的高高的房子,唯一能够通往里面的大门虽然是关着的,不过那个破破烂烂的木板却十分容易被破坏,通往门口有一个小小的木桥梁,桥梁的旁边便是水潭,而水潭那边游着一些生物。。。。都是起码有两个手掌那么大的滑溜溜的水蛭 贝尔和彩音来到了洞穴,那个洞穴里面十分的漆黑,但是从里面传出来的空气却十分地湿润,这么湿润的空气可能火把会不太容易起到作用 “差不多我也该出发了……”复苏从床边坐起来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希丝已经带着剑离开了不少时日了,虽然剑上留下的“保险”还没被触发,不过自己也该出发做点准备了,而且自己也还有自己的目标需要去处理 从床边站起后,双手插在自己的裤包里离开了宿舍,走入森林深处后再次掏出了一件黑色的披风,将自己的身形完全隐蔽起来,然后将兜帽扶起遮住自己的容颜后转身改变方向,朝着海莉兰大地下城的入口的方向奔去。 【海莉兰大地下城】 作为炼金术士,对海莉兰大地下城可以说是非常了解,因为每天都有超级多的原材料和半成品被炼金师们收购,也有超级多的成品被炼金师们售出,这里对于炼金术士来说就如同集市般熟悉 【慈祥圣母玛丽的净化晶球】 玛丽是玛拉的化身,在那个瘟疫施虐的期间,唯有玛丽站了出来,但她的出发点却不是源于坚定的信念,而是源于她对病人的爱,而这种感性的爱却超过了信念,玛丽的净化晶球在脱离污秽之后是一个全透明的通体澄澈的玻璃球体,球体易碎,但富有超脱于任何魔法的净化之力,他会净化掉一切被球体所触及到的污秽,哪怕是将球放在充满剧毒而腐蚀的毒水污水当中,也很快会净化成澄澈的清水 【慈祥圣母玛丽的药包】 玛丽是那个时代下技术最高超的医生,她的医术不仅可以驱散瘟疫,净化诅咒,还可以赐予濒死之人第二个生命,哪怕是最罕见最难以根治的疾病,在她的手下均都可以康复,她对待病人就如自己的孩子,不会让自己的孩子们受到任何的苦难,慈祥圣母玛丽的药包里面装有47粒由玛丽精心制作的药片,可以立即医治一切“疾病”,这个疾病包括但不限于吸血鬼转化成人类,千万年诅咒瞬间瓦解,治愈虚空转化成正常生物,深渊感染者立即康复 【玛拉教圣徒项链】 项链的中央挂着的是一个长袍妇女的人形雕像,玛拉的神职是爱与哺育,也是母亲的庇护之神,她化身成了玛丽的形象无私地救助病人,就像母亲一样无私地奉献自己的子女,她也掌管着火焰的部分神职,其中火焰所带来的温暖慰藉及烤熟的食物也正是玛拉存在的证明,圣徒项链可以大幅度强化穿戴者的治愈能力,在极冷地带时不会感觉到寒冷,若穿戴者具备需要抹消治疗能力的负面代价的话,玛拉圣徒项链可以抵消掉这个负面异常 【玛拉圣骑士的制式铠甲】 其原型是魂3的化身套,但与化身套不同的是这个带有王冠一般的头盔实际上是纯白色的外观,玛拉教徒对爱有着比较深刻的理解,而玛拉圣骑士的教义也正是守护他们的所爱之人,若是有一位圣骑士的所爱之人便是玛拉自身的话,那么放弃无畏的生命守护转而希望玛拉灵魂能够重返天堂,也便是这位圣骑士最高程度上的爱,可以提高穿戴者的寒霜抗性与诅咒抗性,受到的治疗会大幅度提升,可以小幅度提高火焰的威力,玛拉圣骑士从来都难以拒绝火焰的魅力,哪怕有些火焰会吞噬他们 (斯库尔,尼拉塞克) 【佩林纳尔的风灵大剑(断)】 长度2米,全实铁的大剑,需要很大的力量才能拿得动,具有原灵之血的佩林纳尔天生神力因而可以单手持拿,实铁的武器虽然在重量上十分笨重,但挥舞时的破坏力却十分显眼,每当挥舞一次,都会有冷霜的强风呼唤而过,在力量达到足以单手轻松挥剑之时,配合上装备者卓越的剑术,便可以让剑斩出冷霜的剑气与洁白的光炮 如今的风灵大剑已经被折断了,断裂的剑需要通过注入持有者灵魂的力量才能形成风刃,但威力依旧不减 【佩林纳尔的风灵大盾】 盾高2米,盾厚15公分,同样也是全实铁的大盾,其重量是咒缚者大盾的2.25倍,厮杀在战场上的佩林纳尔在他年轻的时候曾是一手巨盾和一手巨剑,他的盾牌不论在物理上还是法术上都难以贯穿,但只要能够有足够的力量持拿住这枚厚重的盾牌,在配合上卓越的格挡技巧,便可以让盾牌显现出难以逾越的风之壁垒,其防御力就如不可逾越的城墙一般 【佩林纳尔的盔甲】 佩林纳尔的原型是一名征战多年厮杀战场的十字军战士,十字盔与披着袍衣便是十字军的主要标志,而佩林纳尔的盔甲已经明显地生锈,但依然能够在破败的盔甲当中看出他曾经厮杀万千圣骑士的英姿景象,他杀过的最艰难的敌人是一名得羽者,他的盔甲则饮上了得羽者的鲜血,因而装备了佩林纳尔的盔甲后,便可以从身后展开光翼,光翼可以不断地向装备者的身上提供无形的护盾,但护盾也并不是源源不断的 【原灵之血x15(1瓶200ml)】 佩林纳尔的血液,具有原灵之血的人就如巨人一般地威武强大,但原灵之血也是抑制狂暴的强力药剂,直接饮用原灵之血可以瞬间治愈伤口,同时抑制住狂暴带来的情绪上的效应,消除狂暴的负面效果而一直维持在狂暴的正面效果当中,无狂暴状态下直接使用原灵之血可以立即狂暴并丝毫不会产生狂暴的负面效果,并且这个负面效果也是包括负面情绪在内的,就如具备原灵之血的人那样,“狂暴的同时保持着理智” (贝尔,彩音) 【莫里豪斯的大剑】 同样的全实铁大剑,十分厚重,大剑的重量相当于要举起一个巨人那么重,光是搬都不好搬,但是只要能挥舞起来就能够扬起滚滚尘土 (分解可得——800千克的黑曜石) 【莫里豪斯的盔甲】 牛头头盔的全铁盔甲,可以提供相当高的物理防御,但其重量相当于哈维尔盔甲的0.75 (分解可得——500千克的黑曜石) 【莫里豪斯的原灵之血x15】 与佩林纳尔的原灵之血不一样,莫里豪斯的原灵之血会彻底失去人的理智,而且狂暴后的负面效果是极大程度上的虚弱 【地下湖区的高压净水x20】 1罐5000升,但容量只有半个立方米 两名工人在白教堂的石墙上工作着,收割着藤蔓和苔藓,这些在几千年前用作装饰的植物,如今也被资源贫瘠的海莉兰大人民给大规模种植来弥补食物的空缺。 “最近伤患是越来越多了。”一位老工人一边娴熟的收割着苔藓,一边说:“前些日子就收了一队重伤的,现在只剩几个残的了。” 另一名年轻的工人则缓慢地割着藤蔓,说:“没办法啊,这世道就是这样。说真的,有些时候我还有点羡慕那些死人,起码他们不用痛苦的活着了。不像我还得为了活着来这里工作,只为了每天的食物多半斤苔藓和藤蔓。” 收割完苔藓后,老工人把工具放在腰带上,说:“哎,好死不如赖活着。咱们今天的活已经干完了,回去吧。这墙滑,下去的时候小心点。” 就在他们俩刚下去不久,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又过了一会儿,他们就感受到了明显的震感,三分钟过去后,他们刚刚工作的那栋楼就倒塌了。 第四百五十八章 “然也,命也。”素衣的青年口中淡淡吐出这四个字,眸中闪过片刻的失望,随即又被寂静的锋芒所取代,“然这天道无常,从无绝人之路,便是我等蝼蚁也未尝没有一争之力!”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 “你就是我的对手,看起来并不很强!”少年人嘹亮的金嗓子肆无忌惮地展现它的风采,曾衡抬了抬眼皮,转头望去: 黑衣白氅,广袖云袍的少年站在院子的中心抱剑而立,如一柄利刃一般切开画面,毕露的锋芒让人移不开眼,骄傲肆意的昂扬着脑袋,少年抬起下巴,朝气蓬勃又带着少年特有的年少轻狂,轻狂的让人嫉妒:“喂,我问你话呢,别摆出你们麓荆那副腐朽至极的架子,小爷我可不买账,只有强者才能得到小爷的尊敬!” 这人是,天豫的弟子,不会错的,只有天豫的弟子才会有这样恣意昂扬的风采。 “嗯,在下曾衡,麓荆学子,望与阁下一较高低。”曾衡淡淡还礼,瞧,天心仁厚,终是给了一线生机,就看这渺小尘埃能否将此握于掌中了… 比试台上,“既上此台。”“胜负无悔!”黑衣少年得意洋洋的取下自己的长剑,神色却瞬间变得庄重起来。这把剑光泽通透灵动,不似器物,更似天地灵明,随人心念而起。 煌煌天威,如川如流。 通体火红的长剑握于手中,锐不可当,所向披靡,根本无需剑诀驾驭,就如臂使指一般斩向曾衡! 这少年根基不浅,剑气如同狂暴的熔岩,几十尺开外便是感受到一阵灼热舔舐裸露在外的皮肤,又如同咆哮的火龙一般,锐不可当的飞速袭来。火系灵根!“小爷凌玄,这名字你可记好了,日后小爷的名字必当扬名上五大宗。” 话音未落,电光火石之间,曾衡眉心一凝,周身灵力暴涨,竟隐隐有深海漩涡之势,手下动作不停,单手飞速结印,一手将飞雪剑直插入地面之下,撑起护体灵罩! “这飞剑可避,若是避其锋芒便可节省灵力,但…如今别无退路,若是没有一技之长,怎能入五宗之眼!” 心念电转更加磅礴的灵力自丹田急流而出,护体灵罩象征着生机的绿芒大盛之间映的飞雪剑光彩流转寒气逼人! 煌川如离弦之箭野蛮的撞在灵罩之上,奔腾狂怒的火灵气肆无忌惮的撕咬着绿芒。 而四散开来的剑气切开热油一般在崖壁上留下道长约三米,直入径寸的剑痕。 然而,曾衡淡淡一笑,灵罩如同水波一般因为煌川剑的击打荡起一圈圈涟漪,竟然…毫发无损! 凌玄瞳孔剧烈收缩,失声道:“筑基七层!变异木!” 至于他是如何看出,答案很简单,那外侧被火灵气焚烧成灰色的灵罩之上,居然又出现了勃勃生机的鹅黄色,除了变异木,一般的木系没有这等强横的生命力。 “那么,还请阁下接好佩剑。”曾衡双手一撑,微抬眼皮,那通透晶莹的飞雪长剑竟已被绿霞浸透,周身护体灵罩恍然之间暴涨膨胀,转瞬间占据了大半个比试台。 而始作俑者,居然还是一副游刃有余之态! 对面凌玄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只觉素来以温和柔弱闻名的木系罡风前所未有的狂暴可怖,在他的修行生涯中还从未见过如此具有攻击性的木系,也是,毕竟是变异的木系,只是不知曾衡要干什么…该死的,境界压制了不起吗! 咬咬牙“借天一目,夺地一眼,吞日吐月,助我仗剑。剑名煌川,总有一日我会用这三尺青锋斩进世间邪祟,为无辜受害之人讨回公道,还这世间一个太平,所以我不会在小道上浪费时间。”少年厉声喝道,居然也运起了一股不低的火红灵力,反手打出。 曾衡面色平静,此时整个比试台已经被暴动的灵力充斥,而占据了上风的绿意丝毫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竟直直迎着那烈焰灵气横扫而去,前所未有的张狂! “就算是变异木,那也是木,竟敢直面我的真火,你未免太狂妄了吧!”少年咬牙切齿,双手掐诀加大了灵力输出,那火红灵力交织跳跃有了几分金色,恍惚间如同燃烧的金沙。 狂妄吗?也许吧,说曾衡智慧平庸都算夸奖,那些机敏灵活之策只会弄巧成拙,神识亦不是她之所长,辅修更是一窍不通…那她凭何让那见多识广眼界极高的五宗之人对她另眼相看收入门下,那只有 “修为了!”随着一阵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曾衡居然再次引动灵力,那绿罩更是已前所未有的速度膨胀,霞光大盛之间,溢散的灵力竟让台边土地上多了几分绿意,着眼一看,有嫩芽冒出。 澎湃的烈焰撞上蓬勃的生机,立刻被包裹在绿意之中,不断挣扎着,翻滚着,最终无可奈何的消融于绿意之中。 直面那浩瀚灵力,哪怕曾衡留手“哇!厄”少年还是蓦地吐出一口鲜血,对战之时他已是强弩之末,强行催动灵力已是受了内伤,又要抵挡曾衡的攻击,更是雪上加霜。 甚至不用曾衡再出手,灵气余波变震的面如金纸的少年如断线风筝一般飘落到台下。 曾衡抬手便打出一道灵力托着少年安全落地,朝着云坎众人的方向整理衣襟,此时她依然一副游刃有余衣冠整齐的模样,毕恭毕敬地作揖:“弟子曾衡,资质愚钝,侥幸获胜,云坎盛名,心慕已久,望能拜入云坎一门,弟子自知误入歧途,智慧平平,灵台混沌,神识孱弱,然弟子心诚,万般心神皆归云坎,若仙人抬爱,承蒙赏识侥幸拜入门下,定当不胜感激,今后俞加勤勉。” 学院比试之日终于如期到来,两院交接之处的登仙台人声鼎沸,被挤得里三层外三层的,燕琨瑶此刻也是在登仙台内看着台上的一位又一位学员为了引起自己心仪的门派注意而拼搏着。心里思考着,“去哪里好呢。。” 思来想去,倒是目光停留在了纪淮身上,“荥阳剑墟。。”倒是看过许些荥阳剑墟的资料,“或许,荥阳剑墟的压力会让我更强吧…更强就意味能为母亲报仇了…”喃喃到报仇的时候身上不禁散发出呢一种恐怖的气息。让周围的弟子一阵恶寒。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失态了急忙收敛起来。 “下一组!燕琨瑶!对阵!澹台兰!”铜锣一响,随着一声呐喊,燕琨瑶听到唤自己的名了一个箭步从一旁飞向擂台上。听得“噌”的一声银光乍现,燕琨瑶从腰间抽出星寒剑甩出一个剑花,一抖剑尖直指面前。 “唉?好凶啊好凶啊~”一位银发女子拎着两把长短不一的剑慢慢踏上擂台,见得其穿着只有一副裹胸和中门大开的破烂外袍还有一件寻常的短裤,语气中透露着几分不屑。“干嘛这么凶嘛~” 瞧得对方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燕琨瑶甚至怀疑学院是不是故意的,这不活生生就是她以前的样子吗?这下让燕琨瑶下意识也轻浮了起来,“哈?这位姑娘,你这个状态真的是lai…” “**。比试已经开始了啊。”突然澹台兰语气一变,冷酷无情的话语伴随着她左手的短剑一同飞来,同时身形一动提着右手的长剑向着燕琨瑶杀来,强大的爆发力杀了燕琨瑶一个猝不及防。“筑基四层,很了不起吗?”果不其然,澹台兰也是筑基四的修为! “你!”一声怒嗔,那短剑在这短短的时间却是已经照着面门刺来,燕琨瑶一声冷哼,右手一挽,照面一击,四两拨千斤!可那短剑被燕琨瑶弹开之后,澹台兰的身形是接踵而至。 “炎炎流转。”澹台兰轻吐一声,那右手的长剑剑身竟是爆发出了炽热火光斩来!是火灵根! 燕琨瑶瞧得对方是火灵根嘴角也是微微翘起,正是属性克制!手上的动作不得懈怠,立马右手星寒变换剑势,同时内功运起,一阵水雾包裹在星寒的剑身对着澹台兰斩去,同时星寒的特性让这份水气更加寒气逼人! “叮!”兵刃交接,灵力的碰撞让二人同时被弹飞,不过因为属性克制的问题从结果上看,澹台兰吃的亏那是更多些。 “呀?水灵根?”拔出地上的短剑,澹台兰眉头一挑,“那又怎样?要不是在擂台上,你第一招就被我斩了。要不~你向我求饶,我考虑考虑放水?”轻描淡写地嘲讽了一番,又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不过很快澹台兰又是提剑上前,双剑火光大起,“炎侵八方。”剑势一变,澹台兰提着双剑开始飞舞起来,方向多变,让人根本猜不出她下一步要往哪里杀去,好一个侵略八方的威势! “………”燕琨瑶突然就低着头不说话了。 “这个燕琨瑶干什么啊?对方都要杀上来了啊。” “我看不靠谱,还灵根克制呢,气势上就输了。话说回来这个澹台兰好厉害啊!平时看她都不检点的样子原来这么强!” “是啊是啊,搞什么啊这个燕琨瑶,她这副表现我看还是留在学院再修算了。” 观众台上叽叽喳喳,都在讨论着燕琨瑶的不是。 眼看澹台兰还有十几个身位就要杀到面门,“我‘江湖粗口’,你她‘江湖粗口’给老娘爬!”燕琨瑶突然抬头不顾形象地怒吼起来,顺带左手竖起了江湖友好手势,右手一提,五指莹润,内息涌动,吐纳之间狂暴的灵力喷涌而出,生生不息,奔腾翻涌!层层水浪自周身涌出,裹于剑身,霎那间,剑意横生,如同滔滔江水,流转不断的剑光包裹着水华对着澹台兰迎去! “轰!”场内水火交融,滚烫的蒸汽不断翻滚,为了观众的安全,护法也是出手将余波平定许些。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比试结束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来的好!我‘江湖粗口’今天打得太痛快了!”飒爽的女声从水汽中传出,水雾弥漫在朦胧之中只瞧得又是一阵冲天火光! “彼此彼此!”又是一道包含怒意的女声伴随着阵阵狂暴的水浪传出!“再来!” 嚯!待得水雾散去,台上徒留两位女子喘着粗气,定睛一看!燕琨瑶身上那是一个衣冠不整,身上也是血迹斑斑,握剑的手不断颤抖。再一看!澹台兰这边更是血腥,身上剑痕累累,左手因为伤势过重更是看不清手腕和剑柄的位置,好似二者被血肉粘合在一起,外袍更是直接被削烂,最可怕的是,她居然还在笑? “多次交手,你本有很多机会躲闪!为何不躲?” “嘿嘿嘿!躲了多没意思!剑者!宁折不弯!躲了就是我怂了!你我气力不多,下一招定胜负,如何?” “好一个宁折不弯!”燕琨瑶听了也是强打精神挺直了身子,显然她十分赞同这番话,手上却不闲着,最后一点灵力丝毫不留地释放,顿时水光大起,那是提起剑对着澹台兰袭去! “熊熊熊。”澹台兰此刻仅仅右手举剑,剑身开始冒出浓浓黑烟,须臾之后,星火之焰开始慢慢包裹剑身,一声怒吼!灵力迸发,火光再起!“来吧!” “叮!”一剑照面门!燕琨瑶右手手腕往左一翻,剑与剑之间的摩擦爆发出声响!更是助长二人战意!燕琨瑶拉开剑身又是一记横斩,澹台兰也是一记闷哼竖劈接下!双方又是僵持!但是周围的温度却是愈发降低! “怎么回事,这个家伙的灵气怎么会突然变得奇奇怪怪的?!”澹台兰发现了,燕琨瑶剑身的水汽好似不单单是普通水灵根释放的水汽,更是有些一丝阴寒!剑身的火光被压制得只有许些星火。“难道不是一般的水灵根?” “僵持下去不是办法!”燕琨瑶这边心里同样在思考着破局方法。突然她想起来老师在一堂课上对于剑道的指点! 第四百五十九章 “杨洁,金灵根,多指教!” “商枝,火灵根,请赐教。” 那女子眉眼间便是一股侠气,手持软剑向他一笑。 商枝只手挽了一个剑花,二话不说便欺身攻去,丝毫不顾对方女儿之身,剑光一闪间便是要取对方首级! 杨洁丝毫不敢怠慢,手中软剑恰如蛇行,一个撤步躲开那逼人的寒气之后便是手腕一扬,被比作兵家绕指柔的软剑势如雷霆,二话不说便要割卷商枝咽喉 恰在此时,对方如同预判到一般忽地一转腰,剑柄向上一刺那本就是寒铁铸成的剑柄以刚克柔,瞬间就将软剑抵了开,发出一声刺耳的撞击声。 电光火石之间,只一个回合,便已是生死一剑! 商枝凌空而起,一个后转便分开来,就听得杨洁笑道:“再来!” 说罢,便又是软剑一挥,而不如方才,那剑身如同镀上了一层金色,熠熠生辉。商枝不敢怠慢,知晓她是使了灵根软剑本就以柔杀着称,刚性不足,而金灵根正好补足这点。 也就是说,现在的对手,亦刚亦柔,命门难寻。 霎那间,风云变幻。 商枝手腕翻转,削铁如泥的剑刃浮光掠影间竟是一一阻挡了开来,场外人只见得寒光乍现的残影,以及不断铮铮入耳的剑鸣。 而后,却见商枝忽地一退,站定在擂台边缘。 他抬手抹了一把脸颊果不其然一手血迹。 杨洁站在他几米开外,笑道:“若是再不认真,可就没机会了!” 商枝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 像是被那血气激起了战意一样,似烈酒烫喉一般地牵引着火线。 他本性便是如此。 商枝举剑,两指轻抚剑刃,眸中火光骤起 但凭此生肝胆,灼尽长风。 那剑忽地腾起如火的剑气,浸染了银白的剑身,霎时就扭曲了空气! 一式纵横棋野,潇然折风摧柳,剑鸣似断弦提盏,排云而上九万里 成败难两全,只此一招便是何等快意! 他单手持剑,赤红似烈焰的剑气尽数落尽了少年人恣意的眉眼间,绘成一笔天成的意气风流,书尽了千古诗家。 昔有弹铗而歌驱策千雄万骑,皆引燃在这三尺长剑之内 剑出唯死,何来归降? 既斩不断,便烧尽它! 杨洁察觉到了那灼人的剑气,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而后就听得那少年人压抑着宣肆的声音: “请接此剑!” 话音未落,灼人的剑气扑面而来,她竟是难以动弹分毫,就见那烈焰携卷着热浪刹然而至 “锵—” 场外人只觉得眼前一阵耀眼的火光,便是排云而起的剑鸣之声 杨洁握着剑,惊魂未定地看着对面的男子剑刃仅仅离脖颈几寸,火舌甚至已经烧卷曲了几缕垂下的发丝他却突然停住了,那骇人的剑气在一瞬间骤然四散开来,在擂台上留下不少烧痕。 商枝回手收了剑,又恢复了那副疏离而有礼的模样,微一欠身,道:“得罪了。” 如同他的肆意一样,方才那灼人的气息也霎那间消散了个干净。 “剑墟弟子机会难得,在下斗胆一试,望不要记恨。” 刚刚进入到剑山就被一股强大的灵气所吸引,似乎是在剑山深处,你走进去一看有一把巨大的宝剑插进了石头里。 幸好有书籍参考,才能这么快将灵草采集完。正要返回时,恰巧碰见一人要将一灵草服下,若寻常也罢,可那,是有毒的啊。心下一紧,紧忙跑过去,扣住那人手腕,言语不禁略显冲动。 :“喂!你知道是什么灵就吃吗?有毒的,不拿自身性命当回事吗!” “贫尼名唤梵玉楼,见过斐伊道友了!” 今日,她身穿一袭灰色僧袍,手中握住的由108颗佛珠串成的念珠,在她的手中一直在转动,她对这次的学院比试很是重视,因为这意味她是从此止步于此,还是会更上一层楼,越来越接近她的心中圣地,那隐藏于荒荒大漠之中的云雷天梵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渡一切苦厄……” 她又在口中喃喃低吟,吟唱着清心咒,她心中清明,双眸如潭水般沉静,手中的念珠早已经不在滚动,缠绕在手腕上,只是垂下来了一缕穗子,随着她的活动而摆动 忽然台下一片叫好,她往台上看去,只见一青年轻而易举的击溃了对手,她回想了一下,那青年,好像名叫游子吟 “不愧是青年才俊,果真厉害!” 她在心中暗暗想着,不由得有些佩服那位青年 “也不知贫尼能表现如何。” — 很快,在看完几轮比试后就到了自己登场的时候了,只听闻台上一声响起,报出她与对手的名号 梵玉楼踱步走上比试台,只见对面是一红衣少年郎,两手中握着一对雌雄双剑,充满朝气,赤色的双眸中满是灵动 只见对面那人喊到“在下斐伊!见过梵道友,请赐教!” “贫尼梵玉楼,见过斐伊道友。” 梵玉楼不慌不忙,在报上自己姓名后也只是朝斐伊微微行礼 那斐伊年轻气盛,果不其然,在下一刻便手持双剑冲了过来,那雌雄双剑乃是两把软剑,虽然只是比试不会下杀手,可还是让梵玉楼感受到了一股杀机,好不凶险 而梵玉楼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她当机挥舞手中的念珠,那念珠可不简单,这串念珠乃是由精铁打造,奇重无比,却还是能在梵玉楼手中轻松挥舞,足可见这金灵根对她体质的增幅 “叮!!!” 念珠与双剑相撞之时,发出了一股清脆的声音,可只有在场中的二人才知道,这此对方用了多少力 只见斐伊快速往后推了几步,而梵玉楼却还是牢牢站在原地,其实梵玉楼自己心中明白,这不过是自己占了兵器重量上,她和斐伊并不差多少 果不其然,那斐伊只是晃了晃身形,很快就稳住了,他并没有再次使用手中的双剑,而是将双剑抛在了一边 场下人在看到此刻都不禁心存疑惑,不知道斐伊为何抛开了武器 而梵玉楼看到,却好似心有神会一般,她在大笑一声后也把念珠抛开了 他们二人是打算拼一拼**的强度! 梵玉楼摆好身形,而斐伊也已经手握成拳,只见下一刻,他二人便已经完成了一次交手 “!!!”斐伊大惊,他显然是没有想到对面的尼姑**竟会如此强硬,自己差点就没抵住这次的交手 见状,梵玉楼笑了笑,说道 “忘了告诉斐伊道友了!贫尼乃是金灵根!”没错,从开始到现在,梵玉楼一直在使用金灵根强化** 话音刚落,梵玉楼就已经冲了过去,她这次则是做一击擒拿手,打算直接擒拿斐伊,将他制服 而斐伊在听闻梵玉楼的话后一愣,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不过梵玉楼来的很快,已经近在咫尺,他大喝一声,烈火就已经挡在斐伊和梵玉楼之间 “嗯!” 五行中火克金,这一下给梵玉楼带来了不小的伤害,不过她并没有放弃,而是选择了无视,汹涌的掌风撕开了火焰,使得她一下抓住斐伊,将他抛至台下 裁判见斐伊离开场地,立即宣布了梵玉楼的获胜,而获得了胜利的梵玉楼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的僧袍已经黑了一大片了,她的左手也被烈火给熏的漆黑,还有着轻微的烫伤 但梵玉楼没有管这些,她抬头看向登仙台的五位仙长,朝他们深深的行礼“天豫学院弟子梵玉楼!见过各位前辈,小尼今日有幸获胜,只求能拜入云雷天梵修行佛法!还望仙师成全!” 说完,她便走下台去,等待他们的决断 见人来势汹汹,本应被激起的怒火,均被方才的教诲所遏制,此时想不得其他,一心钻研老师指点所言。眼前人,只看了一眼,便继续低下头思索,将要绕过人回去。突然听到他的怒吼,心中诧异,不觉何时招惹过,便也不在意,敷衍而哒。 :“哦。没其他事我就走了。” “剑乃百兵之君子,剑者,铮铮傲骨,宁折不弯,手中有剑,可以伤人,手中无剑,却依旧可以伤人,乃心中有剑,处处皆剑,修仙论道,亦然是剑!” “!!”燕琨瑶突然同澹台兰四目相对!一阵意志竟凝成剑型向着澹台兰眉心刺去! “呃啊!!”突然眉心一痛,不由得澹台兰手一软,手中的剑自是被燕琨瑶弹飞!那寒冷的剑身也是贴着澹台兰的脖颈。喘着粗气道,“你输了。” “你的神识能凝剑?” “呼…呼…或许吧。” “嘿…算你厉害,我认输。”说罢,澹台兰自顾自地退去,收拾起她的佩剑往台下走去,同时嘴里嘟囔着,“怎么没让我和顾白在一个场,嘿,可惜了,不过和这个小姑娘打得我甚是爽快,哈哈哈哈!” 登仙台内一片寂静,但是燕琨瑶却是做出了令人膛目结舌的举动,瞧得她缓缓将剑尖指向纪淮的位置,倔强地划出一道气息萎靡的剑意,当然不出五步,剑意消散在这天地之间!这燕琨瑶的意思相当明显,就是明摆着在向荥阳剑墟表明想要拜入门下的意图了! “轰!”这时观众台才爆发出动静,这场比试也是在层层不断的讨论声中以此告终。 此时此刻,十年也已是过去,不知是否该感叹时间流逝之快,踏入仙门之时还是懵懂的少年郎,而如今已是学有所成。 而今日,正是令人紧张而兴奋的门派招生的日子,同时也是结束学院学习的日子。 忽然看见东北方向扁舟腾龙驶来,看向那来人之时,其中一名竟如此眼熟。 是那位帮我的前辈??他竟然是九霄的…… 北璇怀揣着一丝紧张,尽量使自己看上去比较冷静,深呼吸间放松心情,但手心间还是出现着汗水。随手抓取光团内一张签后,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 不知道会抽到了谁…… 比试将近过半时,台上钟鼎敲响,一道雄浑的声音响起,“墨北璇与林墨,上台比试。”闻声,北璇身形闪过,留下一丝的残影,轻跃上了擂台,此刻那名与自己的同期弟子林墨,也是踏上擂台。 北璇站在擂台边缘附近,对着林墨拱手“请师兄赐教。”话音刚落,北璇手里灵力凝火,再而形针,指尖微动,数针朝着持剑重来之人袭去。林墨见状,只能步伐放缓,抬臂挥出三道剑气,两道挡下数针,另一道直奔北璇而去,然林墨不想放弃机会,更是在烟雾弥漫之际,近身将剑劈下。台下众人皆是有些紧张,此刻北璇嘴角勾起,轻言“你上当了……”烟雾散去,一道水屏障挡在北璇与那剑之间,众人惊叹,“这,这竟是双属性灵根……而且而且还是变异的!” “师弟,你隐藏的挺深的” “彼此彼此,师兄。” 北璇抬手瞬息间凭空画符,“师兄试试我新学的……”四道符咒凝形,落下四道水柱,在林墨周围,结界凝成。林墨微微蹙眉,感觉有些不妙,持剑凝诀,向四周挥出带着金属性灵力的剑气,但却是不能动其分毫。 “师兄,这可是我从一位前辈那里领悟到的,你可要动动脑子了”北璇见他想强破结界,微微蹙眉,指尖两道不同属性的灵力凝成水与火,并使其完美的交融一起,红蓝交错盘旋在指尖上方,随即抬手凌空画符,交融合成的灵力进入咒文之中,片刻功夫,凝成,而此时,结界开始不再稳定,渐渐破碎,林墨趁机近身,北璇见状,侧身躲开,并又拉开距离,但移动的路线似乎有着一丝的规律,像是在画符咒,此刻忽然停下脚步,嘿嘿一笑“师兄,看看你的脚小吧。”林墨迟疑了一下,不想理会他所言,奈何发现脚下动不了,而感觉到一阵酥麻,似乎是电流,他垂眸一看,脚下的这片地面上竟然多了一个文字,似乎是咒文。 “你是什么时候做的?难道是刚刚?” 第四百六十章 十年往矣,今日便是争夺入各宗门名额之时,碧蓝穹顶上一飞鹤,啼鸣直破九霄,瓜儿却满眼都是卧于麒麟身鼾睡的小姑娘,选拔之日这样有些怠惰啊,不禁腹诽,却觉得小姑娘睡姿煞是可爱。一股鲜草味灌入鼻腔内,令瓜儿回过神来,是木系的师姐,躬身行礼,“瓜儿,师姐请多指教了。” “陆离,师妹莫要留手。”两人行礼后停留许久,瓜儿眼前闪过一丝光亮,本能的聚灵为水龙抵挡,只觉一股巨力后又一股灼热,耳边一声巨响后硝烟弥漫,木箭内无数细小铅子密如天女散花,八面激射。只听沉喝一声,瓜儿双掌收回,绕身横扫,水灵力流转在内,水龙盘旋于外,铅子近身,尽被荡开。 “师姐的武器倒是新奇。”木难伤人,陆离却巧妙将木头与铅石想融,由此激溅而出的不止是灵力,更是石木相碰所产生的火焰,瓜儿不自觉的赞叹。“那师妹还不小心?” 烟光火气弥漫未散,在水龙抵挡住来如飞蝗而来的木箭后,黑影一闪而至,数道水剑细如银丝,借着烟火隐蔽,悄悄射向了发出木箭之人。正是瓜儿,道道火光漫天交织,爆裂之声震耳欲聋。偷袭被挡下,瓜儿有些一愣,竟是土木双灵根,土墙将她的水剑尽数吸收,一时瓜儿陷入了劣势,除了那漫天挡也挡不完的木箭,周围总是莫名的燃起一股火焰,那火焰受木灵气滋养,已经不是寻常的火红色了,却是白色,瓜儿抵挡时滚滚热流涌向自己,起初如三伏暑热,渐渐热不可当,有如锻铁火炉一般。分明是木灵根,却偏给瓜儿火灵根之感。 正愈战愈烈之时,瓜儿借土墙之势,越过陆离头顶,身后蓦然纸蝶轻如晓烟,淡如晚雾,缠缠绵绵,封住木箭来路。“师妹是打算让你的纸蝶被我的木箭炸的粉身碎骨吗?” “师姐此言差矣。”只见瓜儿此时立在师姐身后不远处,虽身上所着之衣已无完好之处,却水流成甲,波光粼粼,别有潇洒旷爽。陆离闻言,冷哼一声,当即飘然后移飞出巨藤,木箭与巨藤袭来,瓜儿射出两团白亮水球,迎风迸散,纸蝶挟水,灵力蕴内,将木箭尽数挡下,难见火光,而这巨藤,瓜儿仿佛浑然不觉,从腰间抽出一条雪白长鞭,挽一个鞭花,纵身抽向陆离面门,巨藤猛然后撤护主,将瓜儿绑在半空。长鞭脱手而出,瓜儿双掌一分,引出两团水雾,那长鞭飘如无物,章荡而回,水雾附随而上,鞭势古怪,陆离不敢逞强,摆头让过,不防身后纸蝶又至,抵挡之时,稍露破绽,那条长鞭钻隙而入,飘忽曲折,缠住了陆离。两人互相将彼此捆住,局势僵住了。藤蔓带刺,越绑越紧,瓜儿只觉尖刺入体,疼痛难忍,反观陆离,也并不好受,长鞭紧身,动弹不得。瓜儿努力集中神智,竭力将水引来,却是藤蔓根系所在处之水,水流喷涌之力将藤蔓顶出,瓜儿也被甩了出去,却脱了束缚,人在地上摔出几丈远,猛的咳嗽几声,腥甜之气上涌。陆离拧腰低头,长鞭缓缓散开,白鞭束缚已解,伸手抓住鞭鞘,用力一拽,不想那长鞭脆弱之至,应手而断,捏在手里,软绵绵,湿漉漉,竟是一束宣纸。 陆离恍然大悟,这小师妹用的纸鞭,无怪鞭势如此飘忽。继而心生怒意,只是也忒小瞧人了吧!当即忽忽两掌,土墙左右夹攻,击向瓜儿。 这纸神鞭是瓜儿自己想来的神通,长及十尺,飘忽万端,水灵力附随,纸鞭坚韧可比精钢。土墙来袭,却被瓜儿以水龙冲碎,却是泥浆溅身,太过狼狈。手臂灵力入注,运足水劲,瓜儿起身反击,水龙一分为五袭向陆离,旧计重施,被陆离以参天巨藤挡下,水柱崩裂,化为细雾,让人看不得局势,陆离正欲以沙土吸雾,却见眼前雾聚成流,冲入了鼻腔之内,一时失神,稍纵即逝的时机,瓜儿聚灵一道神识深入陆离脑内,偷袭得手。 两人本是灵力法技比拼,万难预料瓜儿以神识攻击,陆离并无防备,纵瓜儿这道神识并不很强,却全然吃了这一击,人已是昏过去栽倒在地。瓜儿也撑不下去,躺在地上,任由体内灵力自行运转治愈伤处。 麒麟之上段清莲被你的打斗声吸引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撑着麒麟背坐了起来。旁边的纪寒谷看着她笑道,“师妹觉得此人如何?”段清莲轻轻地嗯了一声,“聪慧至极,可塑之才。而且…身上有木芙蓉的花香。” 纪寒谷温和一笑,开口道,“那便收入做内门弟子罢。” 你一心偷偷溜到鱼塘钓鱼,却在路上不小心撞到正提着一袋东西健步如飞的男子,那男子东西脱手,里面的东西四散开来。 你在藏书阁翻阅书籍,却不想有一人有过你身后突然撞了你一下,导致你不小心把书页撕破,那人却装作若无其事的要走。 【怼他算了】 你在学堂与朋友交谈修行的时候,却被一个看起来脾气很火爆的师姐拦住,那人上来便指着你说要和你打架。 你在密林不小心和一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男子撞到,刚想道歉,那人却一把拉过你挡在身前,冲着往这边过来的一队人马喊到“是他指使我这样做的,你们要找找他。”说罢趁你们不注意溜之大吉,你该怎么做。 神识没有达标啊。叶玖歌看着门派入选要求,不禁叹了口气,果然不应该执着于修炼,其他方面也要努力啊。接下来的比武,一定要加油了。至少,一定要加入剑墟,只有在那里,自己的剑术才能被磨砺的更加精进,剑义才会更加浑厚。 叶玖歌在擂台下看着上面的人比武,观看打斗也是一种学习方式,对方的战斗技巧能让她学习到很多。 “下一场,天豫书院叶玖歌对战天豫书院木惊鸿。” 听到自己的名字,叶玖歌也从座位上站起,她不否认,比赛开始前她是紧张的。但一站到擂台上,她的内心便瞬间平静下来,波澜不惊。她的对手是个长相偏儒雅的男生,也是个筑基四层,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当然,前提是他不说话。 “哈?竟然给本大爷安排一个女生做对手?你们瞧不起谁啊,这种货色怎么可能凸显本大爷的高超战斗力,赶紧给我换人!” 叶玖歌也不生气,就那样站在那里,嘴角始终带着浅笑,“这位公子,比赛中途是不能换对手的哦,让我们全力以赴吧。在下叶玖歌,还请赐教。” 那男子却是丝毫不领情,一脸不屑的看着她,“小娘皮,待会儿别跪地求饶哦。”在裁判喊开始后,那男子就直接丢了个大火球过来,想必已经早早在暗中蓄力了。叶玖歌眼底寒芒一闪而过,抓起手中的剑对着火球就是一砍。跟一般都女孩子不同,她选择的是把同体黑色的较粗长的阔剑,常年练习炼器的她,在金灵根对身体的增幅下,她的力气是非比寻常的大。这把剑,可是她特地托人打造的。凌厉的剑气直接将火球劈开,给她一个可以进出的通道。那但下一秒,迎接她的是木惊鸿的身影。他在抛出火球的下一秒就直接朝着这边奔过来,好似早已料到这火球奈何不了叶玖歌一般。此时他距离叶玖歌只有一米,手中的火球往叶玖歌脸上砸去。叶玖歌当下将手中的剑举起,剑身一番,拿那粗阔的一面挡住攻击。只是那炽热的温度让这剑身变得滚烫无比。叶玖歌强忍住将剑丢掉的冲动,依然紧握剑柄,然后,一股金色的灵力覆盖在剑身表面,然后反手一剑朝木惊鸿砍去。那人显然有些没有预料到叶玖歌能这么快做出反应,不过他也不是什么简单的料,当下双手顶在身前,红色的灵力行成护罩。奈何那剑表面被金色灵力包裹着,那剑意变的更加灵力,直接逼得木惊鸿退后数十步才停了下来,防护罩也支离破碎。 叶玖歌当然不会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当场挥出一道剑气,剑气中夹杂的不受控制的金色灵力。这要是被打在身上,不仅会破开一道大口子,这不受控制的灵力还会在他身上留下许多细小的伤口。木惊鸿立马反应过来,直接向左一个翻滚避开,不过那帅气的脸蛋上还是被刮开了一道口子。 叶玖歌自发出那道剑气后就一直暗中蓄力,此时,她身后的空中出现一柄又一柄的飞剑,足有二十几把。“去。”话音刚落,身后的飞剑全部朝木惊鸿快速射去。木惊鸿手中凝集灵力,一条火龙出现朝着那飞剑飞去。飞剑和火龙在空中直接碰撞,一阵烟雾弥漫开来。此时叶玖歌站在木惊鸿身后,手中的阔剑搭在木惊鸿的脖颈上,“木公子,你输了。” 木惊鸿状似嘲讽的一笑,举起双手,“我输了,你这小娘皮还挺厉害。”叶玖歌笑笑不说话,拿着剑的手微微发抖,她的手心早已被烫伤,只不过凭着股毅力没有表现出来。 叶玖歌将手中的剑收起,然后执手向荧阳剑墟弯腰,“玖歌此次虽侥幸赢得比赛,自知剑术不佳,望加入贵派,以求达到更高的境界。” 你在去灵矿的路上被一个衣着华丽温文尔雅的男子拦住,那人一看见你就脸红了,吞吞吐吐的说道“曲师妹…我…我喜欢你。” 你在密林不小心和一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男子撞到,刚想道歉,那人却一把拉过你挡在身前,“得罪了”随后把你用力的推了出去,面对来势冲冲的一群,而他却趁你耽误来人的时候逃之大吉。 你在密林不小心和一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男子撞到,刚想道歉,那人却一把拉过你挡在身前,“得罪了”随后把你用力的推了出去,面对来势冲冲的一群,而他却趁你耽误来人的时候逃之大吉。 北璇抬手晃了晃两指间的符篆,“对。就在刚刚,若师兄能不焦躁的话,说不定不是现在如此情形。” 林墨挣扎着却也是无力,雷电早已使他的四肢无力,想起刚刚似乎看见那地面上隐隐的灵力波动,只觉大意,又见对方手里的符篆,微微咬牙,“我认输……” 北璇微微一笑,指尖轻点向地面,符文消失,朝着那已是有些气喘的林墨,抱了抱拳“承让。” “你很厉害,我输的心服口服。” 裁判见林墨认输,宣布道“墨北璇胜。” 虽胜利,但北璇依旧冷静,不骄不躁,面朝着九霄云庭众人以及其它门派的人,恭敬行礼,“天豫学院弟子墨北璇见过各位前辈,今日有幸获胜,只求能拜入九霄云庭,修行仙法,望前辈成全。” “啧。”燕琨瑶看着手上被撕破的书,瞪了一眼那个人,结果那个人居然若无其事地走了?“我‘江湖粗口’就没吃过这种哑巴亏!” 趁着那人看书的时候,燕琨瑶悄咪咪地用力顶了那个人的膝盖窝(膝盖背面),这下让他有点重心不稳。随即燕琨瑶也有模有样地学他若无其事的态度走人。 “打戏” 碧空万里照登仙,灵泉之上又满座,十余载夙夜修习,只为今朝一战胜。风华寄予灿阳,浮事翻过,一抹墨色书写,日后所归。将锋芒献以明月,于日中,熠熠生辉。 :“应晏,望师姐多多指教。” “顾白,无需多言,一战见分晓。” 礼已过,二者皆不为愿多废口舌之人。语毕,遂剑出鞘,两道剑芒破空而出,灵力也暗中试探。明晓对方底细为何,皆一惊,同为火灵根,亦同等修为,此战,怕是难了。顾白意识至此,已无法坐以待毙,即刻催动灵力,一道火光顺势划去。 第四百六十一章 今日的课程已经完成,不过还是剩下了很多的时间,她从学堂中走了出来,抬头望向天空,火烧云一朵一朵的,天空像是燃烧起来一样,像这么悠闲的下午,也是很少见了 她仔细想了想,自从到第四年后,自己就再也没有外出交友了,剩下的时间都被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满满当当,没有一丝空闲的时间,现在已经筑基了,看来近期就可以放松一下了 “阿弥陀佛,适当的放松也是很重要的啊。” 她慢慢的往学院的桃林走去,那是她最喜欢的地方,每当抄录佛经之时,她便会来到那处桃林,坐在一颗桃树下,默默的抄录一个时辰的佛经 “好几天没来这处桃林了,景色依旧啊。” 快要上课的时候你看到了几个人围堵了一名弟子,似乎是那弟子说话太冲导致被人打了一拳,你本来想走的但是他们硬是把你拉过来要你评评理,你选择…【帮富家弟子帮打人的】 他本想着不是事,可是硬生生被人拽了过来,简直头都要大了。 细细听来,不过是一些小口角,年少气盛的几个少年都咽不下气,一时冲动就动了手。 商枝嫌着麻烦,便开口道:“几位,学堂之外闹事不说,这么多人围堵一个,面子上也说不过去,引来监管老师就不好了。” 是,他的确想到了不久前自己被一群人围攻的场面,那别扭的性子又使了怪,搞得他非得帮那个所谓的弱势一方。 两大学院位于九州最大的灵脉之上,交接之处有一块灵泉,灵泉之上漂浮着一座平坦的山丘,名为登仙台,是每年学院开启比试的地方,这一天五大门派都会派人前来坐镇比试,根据其在比试上的表现择优选入门派当弟子,弟子有分外门弟子,内门弟子和真传弟子。 如今,十年已过,岁月流逝之间你们亦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褪去凡尘之气,踏入仙门,学有所成。今日,是一年一度的门派招生比试,也是结束学院学习的日子,根绝你们的修为分化也分别抽到了自己的对手,那么接下来,就是展现自己十年所学成果的时候了。 【初步门派要求】 日耀宗:神识500以上,修为筑基一层及以上。 云坎:智慧450以上,容貌50以上,修为筑基一层及以上或辅修特别突出。 九霄云庭:神识400以上,智慧350以上,修为筑基二层及以上,或辅修特别突出。 荥阳剑墟:道心值30以上,神识350以上,修为筑基一层及以上。 云雷天梵:道心值30以上,智慧300以上,修为筑基一层以上。 纪淮本是御剑而来,却见前方拂檀身影。玩心乍起,借力跃向前去,长剑入手脸上更是多了几分玩味笑意,冲破云层划下一道剑气,朗声道:“拂檀师妹,且接师兄一招。” 剑气灼热,直逼拂檀。拂檀冷笑一声,往后退了一步提剑迎上。 正当你们聚集在一起跃跃越试时,头顶上方垂天之云放出轻微的轰鸣声,接着东方云层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风拨开,露出云层之上方极其细小的一抹淡蓝色影子和一抹橙红色的影子。一番交战之后,蓝影破虚空稳稳的落在地上,竟是云坎的大师姐拂檀。此时她脸色冷若寒霜黛眉紧蹙一脸不爽,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而她身后那笑得开怀的男子正是荥阳剑墟掌门大弟子纪淮。 在你们惊叹云坎大师姐拂檀的时候自东北方向一方扁舟腾龙驶来,落下之后又是来了三人,定睛一看竟是九霄云庭的二长老何言和四长老姜岁言,随之而来的是二长老的真传弟子顾惊寒。顾惊寒一来便惹得人群中的女修叽叽喳喳讨论个不停,顾惊寒手中扇子打开遮住半张脸庞,出声冷言道,“下次这种事情我绝不再来。” 何言哎呀了一声开口笑道,“年轻人嘛,总是那么有精力,你看这届的弟子真是不错。” 而站在顾惊寒身侧的男子银发如雪,双眸轻阖,面上亦是清冷一片看不出什么颜色,闻耳边不绝人声失望般长叹摇头,“就是太沉不住气,美色当前竟忘了应有的礼数。” 随后,一道鸟雀啼鸣声从南方响起,众人抬头瞧见一头白色的麒麟从天而降,它身旁的纪寒谷一身白衣雍容华贵温润如玉,而白麒麟身上趴着的正是睡着了的段清莲。 云雷天梵今年来的人只有一人却异常的低调朴素连金莲都没有祭出,看起来竟像是行路而来。来的人一身白衣僧袍,举手投足之间让人禁心生敬畏。 你在大殿不小心捡到一枚被折断的银杏叶书签,恰逢失主找了过来,那人见东西断在你手里,要求你赔积分300。(积分300) 你在藏书阁翻阅书籍,却不想有一人有过你身后突然撞了你一下,导致你不小心把书页撕破,那人却装作若无其事的要走。 今日是书院的重要日子,五大宗门于今日齐聚登仙台。顾名思义,登仙台一步登仙,入仙门修习仙法。吃过早饭,书院众弟子都来到登仙台之上,一眼看去茫茫人海,摩肩接踵,人气鼎盛,可见书院弟子之盛大。子吟赶到登仙台之时,台上已经坐满来自五大仙门的考官。 子吟在人群中远远瞧见,那立有“云坎”二字的牌边坐着一位冷若冰霜黛眉紧蹙的绝世美人。“那位不就是在藏经阁相识的拂檀师姐吗?”子吟心中暗道,片刻之后即有决断。 比试已过半日,这时台上一声钟鼎声响,“游子吟与林一,上台比试争夺名次。”游子吟淡淡一笑,驱使一团云状水雾,轻轻托起子吟,落在擂台之上。 子吟的对手是一名同期书院的弟子,姓林名一,此刻已一跃而上,上了擂台,身形颇为潇洒,台下更是一片叫好声。游子吟转眼看去,只见台下,足足围了有一百来人。 这时子吟离着林一一丈来远,拱手道:“请林师兄赐教。”话音刚落,林一右手剑诀一引,一柄散发着火红色光芒的三尺仙剑祭起,向游子吟飞速刺去。 子吟立刻用手向前一指,刹那间霞光闪动,疾若闪电,磅礴的灵力带起一阵大风,刮脸生疼,冲向林一。霞光与火红色光芒在台中央撞到一起,只听“砰”的一声,游子吟与林一身子都是一抖,但又立刻站稳,而飞剑被霞光定在半空中,发出阵阵哀鸣 子吟心中暗道:“竟是玄阶下品飞剑,好在是火属性飞剑,我的水系灵力克制于他。”林一见飞剑被降住后脚踏七星,满脸严肃,口中念念有词,随即一声大喝:“疾!” 只见他那柄火红色仙剑在半空中斗然冲天而起,片刻之后迅若闪电,竟是从游子吟头顶正上方疾打下来,剑未及地,便只见子吟衣袍飞扬,周围劲风大作。 游子吟却不慌张,丝毫没有退避的意思,左手掐起水系灵诀,往头顶一扫,顿时霞光如纱,霞光瞬间宽了数倍不止,在头顶处织了一道霞光屏障。说时迟那时快,在林一满脸肃然中,那柄仙剑“铮”地一声又再度击在霞光之上,只见蓝色霞光一阵剧抖,却是安然无事。 林一的火红色仙剑一击无功,向上折起,游子吟却没有丝毫停顿,水蓝色霞光闪处,登时长了十倍,游子吟一声暴喝,只见水蓝霞光一改本来柔软模样,竟变作长长的一根巨棒一般,笔直横在空中,一端抓在游子吟手中。 台下观者一片哗然,惊叹声不绝于耳。 游子吟更不迟疑,右手一舞,只见水蓝色霞光化作的那根巨棒在空中“呜”的一声划过,重重向林一当头打去。 林一双眉紧皱,面色肃然,在这片刻间他的仙剑已飞回到他手中,但见他咬紧牙关,右手握紧仙剑,左手曲伸,眼看那巨棒就要打在他的头上,台下众人一片屏息,林一突然发出一声尖叫,抱头蹲下,仙剑失去控制,跌落地面。只听着“轰隆”一声巨响,闪着霞光的巨棒与擂台地面重重撞在一起,片刻间尘土飞扬,弥漫在整座台上。游子吟只觉得身子剧震,“咔咔咔!”几声沉闷而嘶哑之极的碎裂声响了起来,只觉得脚下大地竟是摇动不已,忽然间又是几声巨响,林一立脚处前三寸的木板尽数破裂地上出现一条巨大的裂痕,一根巨棒横插在林一三寸之前。 片刻之后,林一总算是恢复清明,连忙站起行礼:“多谢道友手下留情,想不到道友神识如此强盛,在下甘拜下风。”随后便纵身离台,台上竟留下一滩污渍。 游子吟微笑回礼后,朝登仙台五位仙门之处深深行礼:“天豫书院弟子游子吟,今日有幸获得胜利,只求拜入云坎修行仙法。”言罢,端正站立,等候诸位仙师裁决。 划过手臂,断了应晏思绪,应晏知晓此刻反击已为时尚晚,遂向后退去,而后腾空越过,剑式空中绘出,伴以灵力,剑芒若坠空之星,花火落下,一道划过顾白肩处,虽不重却也算是成功反击。 顾白顾不得肩上疼痛,她知二人相差甚微,但凭灵力斗争,即是一场消耗战,她身为女子,终是不宜陷入那番境地,只得另辟途径。一招过后,应晏发觉此战难处,两人无论做什么,都像是照镜子一般,这才为此场之难,胜他人容易,但若要胜了自己,并非只些许困难。 应晏知不能再被动,剑穗舞动于空,破空声阵阵而起,时机已至,将灵力汇聚,万般剑影飞出,扰了视觉单一,迷乱间不见其真。将至顾白身旁,一道金光乍起,同剑影抗衡,符篆旋动,剑影被各个击散。顾白顺势收下结界,两道剑芒再次碰撞,火光乍现,碰撞之处火星缭绕,灼烧着对方。却终究抵消,两人皆被击退倒地,嘴角亦泛出鲜红。 应晏不曾料到,顾白竟修符篆,更是如此精通,看来是下了不少心血。方才顾白布下屏障之时,亦是赌了一把,赌应晏不能识破,也算是赌对了。顾白伤势较轻,知此时是最佳时机,出手,打应晏一个措不及防。 顾白趁其不备,持剑袭去,绘出繁星点点,灵力环绕,遂繁星四周炙热,小火球前去冲锋,被应晏一一挡过,两剑在对峙,不约而同收了灵力,此刻,似是皆凭剑法定胜负。若论剑法,自是顾白所用更为巧妙,但若论心法,一向耿直的顾白,怕是斗不过应晏。应晏剑锋一转,腾空而起,绕过顾白招式,在人身后落地,此番举动,倒是开阔了顾白视线,恍然间,在台下瞥见一熟悉身影,不禁失了神。 :“澹台……” :“师姐,走神可不太好!” 应晏察觉顾白心思不在场上,不禁微怒,无论胜负,尊重对手总是为先。应晏学不会那些唯美的剑式,认为大的就好了,因此击出的火球可不若顾白那般小巧,是极大的一个,乘风而去。顾白也是回过了神,灵力催动剑,一金色弦月显现,与火球相碰撞。眼见二者将再次抵消,应晏暗自催动灵力,火球破开之际,瞬而化作一片枫叶,直击顾白,在其身前绽开,汇聚极强的灵力将顾白击退,献血亦悄然献出。而应晏也因那弦月散后的灵力而收到冲击,亦连连后退。 二人皆伤势不轻,却因这最后一招,应晏实实在在将顾白击倒。故而此场,应晏,胜。 :“师姐,承让了。” 十年光阴已过,个人有着个人这十年来的所获。世襄亦是如此,只是他在辅修这方面尤为出色,自然世上不可能有完美的人,他也只是在辅修这方面做得好罢了,其他方面真的有些惨不忍睹。昨日还是阴云密布的天空现在已是放晴,望着五门派各个派出的代表心里自是有些紧张感毕竟这十年来发展不甚均匀,偏科极其严重,未来路程究竟是入门还是重修亦是个难题,思虑间名字已经被唤了好几声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被好友拉扯着上台了。 第四百六十二章 师兄赠予的一丝剑气化作发丝般大小缠绕在子吟的食指上,即便是灰头土脸,子吟也不禁开心的笑出声音。 还未来得及御起灵气离开,边听见有一细碎的脚步向殿前走来。子吟一个纵身躲在树后,抬眼一瞧台阶方向。 见她样貌出众,身似扶窕,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子吟黝黑的脸上看不出表情,躲在树后一动不动,心想:“如今这形象可不能被他人瞧见!”嘴里小声念叨:“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其实燕小姐在远处看很久了,不过看到师兄和那位青年交谈燕小姐没有上前打断,想来是想到一块的同门了,再看一会,林师兄仿佛是交代了一些事情后一个闪身人就不见了,“唉?林师兄这就离开了?罢了罢了,总有机会道别的。” “噗。”本来那青年背着燕小姐,瞧不得容貌,但是待林师兄离开那位青年一个转身,灰头土脸的模样还是给燕小姐瞧见了,不禁轻嗤一声,好像是被发现了,又见他突然跳到一旁的树后面。这下更是让她绷不住了。 装模作样地在大殿门前唤了几声师尊师兄,随即转头对着青年藏身的树道,“哈哈哈哈,看起来师兄师尊不在呢~还是改日再道别吧~倒是总不能白来,既然今天有弟子清洁大殿,那我便帮学院的绿化做点贡献吧~”说罢那是灵力一运,燕琨瑶手上浮现了一团漂浮不定的水球,再一看,那水球内部是奥妙无穷,一个汹涌澎湃的水涡在其中翻腾,须臾之后对着那树冠一抛,水球好似烟花绽放,在那片树丛降下倾盆大雨,这树后的人自然也就遭了殃。 “啪,啪。”突如其来的暴雨拍打在子吟的脸上,将脸上的泥垢冲刷干净。 子吟浑身湿透,衣上粘着散乱的泥点并在不断渗水。狼狈的子吟从树后走出,顾不得形象向这位女子大喊:“道友这是何意!竟如此不重礼数,有你这么浇水的吗?!树都快被你淹死了!” 子吟刚踏在大殿前的青石板上,瞬间青石板上便落满了泥水。子吟低头一看,心中恼怒,竟掐起法诀,灵力一转隔空取物。树下的淤泥被子吟用灵力吸入空中,片刻间聚集了大量泥水,向这位女子砸去。 “唉~抱歉抱歉~别那么生气嘛~”燕琨瑶见到飞来的无数泥水,一边口头上的“道歉”一遍轻描淡写地运转灵力在手上结印,“本姑娘这不是看道友身上的污秽难堪帮道友清洗一下嘛,怎么就是我的不是了~” “哗啦啦啦!”待到手上的动作完成,一道水幕从天而降,在燕琨瑶面前形成了一座小型瀑布,那飞过来的泥水倒是被一一裆下。 “唉?原来一样是筑基?”经过灵力之间的碰撞燕琨瑶倒是摸到了一些对方的实力,“不过这灵力的雄浑程度倒是比我弱上几分。。”心里想到如此,燕琨瑶却是突然开口,“唉唉唉,这位道友啊,这里可是大殿前,那要是动静再大点那师尊怪罪了那就不妙了呀。不如咱们先停战?” 待水幕撤去,那青年的模样也是彻底浮现在燕小姐的眼前,虽说刚被水打湿,但是英俊的面容和潇洒的气质让她惊叹了一下,“唉?没想到还是个帅气小哥~”再又是转念一想,道“咳咳,淋湿你是本姑娘的不是。不过我也是为了学院的‘绿化’着想嘛。” 一道水幕将泥水尽数挡下,泥水从空中散落在青石板上。泥水碰撞之时感受到对方比自己略微浑厚的灵力,心中一惊:“这姑娘年纪轻轻,修为竟是比我还高。” 水幕撤去后,少年向对面望去。听闻对方所言,略一思索抬手一挥,一阵旋风微微扫起地面,所有淤泥皆被扫去,地上的青石板恢复到了原先的样子。 少年拱手行礼,低声道:“是子吟冲动了,没想到道友竟是如此爱护环境之人。对道友的为人倒是敬佩不已,不知道友可否告知在下名讳?改日再登门拜访,给道友赔礼道歉。” “嘿,子吟道友不打紧~”见到对方拱手行礼,燕小姐也是回了个礼。又听得告知名讳一句,燕琨瑶突然想起了一些什么,脸上了的表情突然冷了一下,随即又很快恢复原状,“叫我琨瑶就好,子吟道友客气了。登门赔礼还是算了,我今天也只是想和师尊师兄告个别,。既然师尊师兄不在,那我便先回了。”燕琨瑶突然顿了顿,“不过,不久就是门派大选了,子吟道友,日后有缘再会。”说罢灵力一运,一瞬胯下生风离开了大殿。 面前站的是一名娇俏可人的师妹,本就不擅长对付女人如今却把对手安排成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一下子有些难以下手,面前的师妹却是不以为然礼节性的朝着世襄行了一礼。 “惜音,木灵根。师兄可要小心了,毕竟女子打起架的时候可是毫不留情的~” 世襄似是没有听懂哪知惜音话音刚落,她手里的长鞭便朝着自己的方向挥过来,冷风自头顶落下想也不想直接往旁边躲闪。鞭声清脆,落下去时候更是震的擂台抖了两下,便知不是个善茬儿,而方才那一击若是落在自己身上定是皮开肉绽痛不欲生。 “师兄若是不认真起来,这下一鞭子真的就要打在师兄身上了。” “…多谢师妹提醒” 刚刚那一击明显是物理攻击并没有注入任何灵力,可见只是试探,手下留情了。盯着惜音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心中叫苦,但是若是在这里就败了根本没有可能寻得姐姐,内心挣扎片刻抬首朝着面前人笑道。 “这场争斗,我必须赢。” 二人脚步同时踏出,世襄长剑出鞘划下一道剑气裹挟着灵力朝惜音逼去,后者也不甘示弱原本光滑的鞭身上顿时出现许多细小的淬毒倒刺,剑气锋利顿时斩下大片倒刺更是逼得惜音节节败退,未曾缓过劲来便瞧见男子手握长剑自擂台跃起劈砍下来,惜音借助身体娇小优势朝他处翻滚躲过这一重击。 “啧…麻烦,居然逼得这么紧。” 长鞭上面的虽然剧毒沾染部分全被废除但是那些断面凹凸不平完全可以作为杀人的利器,见世襄仍旧保持着蹲着动作不变便以为体力消耗过多一下子无法站起身子立刻握紧手中的鞭子,鞭身上附属着木灵根灵力所形成的细小木刺朝着前方挥下。惜音似乎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就在前方,但在下一秒她彻底愣住了。 “不可能!没道理伤不到你!” 世襄毫发无伤的站了起来,若是细看可发现他身上的弟子服有些其他的变化但很快就消失不见,惜音没看清楚她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几乎布满尖锐木刺的鞭子对他一点用都没有,世襄没有给她任何思考机会直接冲过去尖锐刀刃直接划伤使用鞭子的手臂。 鲜血顺着惜音的手臂一点点的流下,惜音不知为何一下子收敛了刚刚暴戾模样捂着手臂直直喊疼,世襄似乎才意识到刚刚和自己打斗的是个姑娘,下手着实有些重一下有些手足无措便打算上去安抚一下,却忘了兵不厌诈之一道理。 “噗嗤!” 柔软腹部伴随着布料被刀刃划开,深入,虽不曾穿腹而过,却实打实伤得很重。惜音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直接拔出了刺入世襄腹部的短刀,一脚踢开他。 “师兄,你可不能怪师妹,谁让你刚刚诈了我一次呢?” 若非有一人丧失攻击能力或者主动投降,这场争斗是不会结束的,目前的情况也是一样。世襄再拿起长剑进行猛烈攻击是不可能的了,十年所学中唯有阵法尚可一观。这一刀捅的极深站起来都废了不少力气,手中刀剑着实累赘干脆弃了。惜音看不懂他在搞什么名堂,但想着世襄受了这么重的伤完全不可能再度胜了自己便落下了戒备心。 往伤口上注入灵力封锁住伤口防止更多的血液流出,但终究只是封锁伤口根本治不了,伤口仍旧会有疼痛感。也当那是吃一堑长一智,刀刃入鞘也就没了威胁。至少惜音是这么想的。 “师兄这是打算认输了吗?” 世襄没有说话,刚刚那些都只是物理攻击弃之不用也罢既然是争夺名次那么就得拿自己拿手的过来,他从随身携带的布袋中掏出必备物品,口中念念有词,那些东西在他的手里呈现出了浅蓝色的光芒就像受到了命令一般朝四周散去,只不过一瞬惜音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以世襄为中心的百米位置都树立起了一道椭圆形的结界法阵,法阵中本命灵力流入身体而伤口则是依附着那股灵力进行了愈合修复。 惜音察觉到明显的危机感,方才肆虐笑容已经不在而是隐隐的不安,她不再依靠手中的长鞭现在自己所处的是男子布下的结界,二人皆打算以灵力博弈。 绿色灵力缠绕在惜音的手上逐渐实体化成藤蔓狠狠朝面前人位置刺穿过去,世襄轻松跃起手撑着那株藤蔓顺势爬上去意图牵制,对手反应极快一下子将藤蔓抽离并控制着灵力在上面生出层层木刃。世襄半路落下手凝灵力朝着惜音的小腿便是一击,对方并没有吃痛的跪下反倒是撤了藤蔓反手便是一道灵力冲击,世襄一下子躲闪不及肩膀遭受冲击失去了平衡直接撞到了结界上。惜音根本不给他喘气的机会三记绿光木针直接刺了过来顾不上疼痛他直接滚过去险险躲过。刚刚他的攻击已经明显伤到了对方的小腿,见惜音行动不便他却没了任何怜悯的意思,手背到身后轻掐水决在她的脚下登时产生了剧烈的爆炸,行动不便是致命根本来不及躲就被狠狠的炸到结界上。 惜音踉跄爬起,望着世襄的眼里满是怨愤。他倒是不慌不忙的撤下了结界,正当对方再度偷袭的时候又是以物品展开一个瞬移法阵至她身后,等惜音反应过来时候已经迟了刀刃没入腰腹,穿了过去。 “多谢师妹给我上了一课,兵不厌诈。” 惜音小腿受伤,腰腹又被重创自然是没了还手能力,这场争斗终是世襄胜了,而她只徒留这一腔不甘在擂台上。决斗结束就没必要拿着那些无眼刀剑,方才虽将伤口止住血但也是失血得多凭着一股子意念才能撑下去,现在压力没了那股眩晕感倒是上来,唯怕出了丑相匆匆下台 今日放学后你的老师将你留下对你悉心教导,随后等你还未到宿舍时发现有一个凶神恶煞的男子吵你气势汹汹的跑来,吼道,“我要和你打一架。” 脚下失衡一刻,寄云潇便知道自己被算计了。“你……”眼见自己即将倒向冲来的众人,寄云潇指尖凝聚灵力,化作一道灵剑摔向那人的双腿。 “抱歉,给各位添麻烦了。不知道诸位为什么要追那人?可有寄某能帮忙之处毕竟在下也算是受害者。” 密林里你正在被一群人围着,为首的人凶神恶煞的看着你一副找事的模样,“新来的学子是不是应该交点保护费意思意思?”你正欲回答,一道身形直接从你旁边的树上跳了下来,定睛一看竟是拂檀,她似乎喝了一些酒,身上还有一点酒气,那些人一看是她立刻便溜之大吉。她单手撑住树干,闭上眼睛暗骂道,“该死的纪淮竟然酿出那么烈的酒…” 十年晃眼即过,今日便是五大门派招新之日,登仙台上人头涌涌,人人跃跃欲试,欲在属意的门派长老面前一展风采。 池央抽到的对手叫廖田,金灵根。两人双双抱拳对礼,又各自后退了一步,她举剑,微微颔首,衣袂翩飞间,她扬眉一笑,客客气气道:“请。” 锣声敲响,比试开启。 廖田当即抽剑跨步砍来,她右腿后挪一步充当支撑点,以剑身横档,两剑相碰,铮铮而鸣。 第四百六十三章 窗外隐隐传来鹤鸣,放下手中古籍,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算算时间也到了还书的日子了,向烟烟说了一声,抱起书向藏书阁走去 一路上时不时有些弟子走过,嘴里振振有词的说着什么,只是自己没什么偷听的癖好,放快脚步避过人,将书放于桌上,转头便瞥见一个身影,抑制不住内心激动,想起最近无论怎样修炼也无法突破,如今瞧见师姐,自然要请教一二 “拂檀师姐,你有空吗?我有事想请教你” 【触发事件】地方:桃林你正在桃林中欣赏桃花却不料被一阵异响所惊扰,远远看过去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争执,你决定【一看究竟远离是非】 闲时往桃花林一游,便有桃花满地,白柳横坡。小桥通若耶之溪,曲径接天台之路。石中清流激湍,篱落飘香,树头碧叶翩翻,疏林如画。西风乍紧,初罢莺啼。暖日当暄,又添蛩语。 正起兴时,忽闻桃林深处一声异响。柳颂玉向来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主儿,从小到大插科打浑打架闹事没一个少得了他的。这一响倒勾了他好奇心起来。 衔了腕上头绳暂且一拢扎起散发。便顺了声音寻过去。 塌上青年神色痛苦眉头紧皱洗髓丹药性烈引得每一丝灵力都暴动,敲骨凌迟莫过于此,灵根似乎碎裂开来又在药性下重新愈合,筑基时痛楚尚且不及此,或正是因为洗髓脱胎换骨更违逆天意。 唇瓣渗出血迹惨白肤色与血色映衬更显惨烈,灵力无所依托似的窜上窜下,青年静坐从早至晚才消化了洗髓丹的药力,疼入骨髓,却也值得。 柴柔前几日问过了那突破练体大关的师兄,由此窥得了更上一层的门路。她特地选了一个天晴气清的好日子,在自家房间里盘腿坐下。 柴油把那日池宴赠与她的筑基丹打入了体内融进骨血,随后按照晋升的门路引导灵力的运行。原本充沛轻盈的灵力因这举动而往四周的筋脉突破着,紊乱而又活跃的灵力刺激得她五脏六腑犹如针刺般的难受。幸亏有那筑基丹的助力,灵力运行一个大周天之后,又回复了之前的状态。 “这就完事了?”柴柔将额前密汗擦去,只觉体态更加轻盈。【原来这就才是真正地入了门。】 柴柔看看匣子里仅剩一颗的洗髓丹,想了想还是决定将它吃下了。既然人都说这是好物,那她便来试试这丹药到底妙在何处。苦涩的味道在唇齿间流淌开,如同吃了苦胆一般令她不由得皱紧了眉。不过一息之间,柴柔才发现原来这只是一个开始,那洗髓丹可是简单相与的玩意儿?周身的血液像是要爆出一般疯狂地流动,全身通红不住地哆嗦,她蜷成一团竭力以灵力抵挡那股劲儿却毫无作用,只得任由身体去承受一阵是冰一阵是火的煎熬。不知多久过去,那刺激着痛感的力道咻然消失,她翻过身来呈大字型躺着,这才渐渐缓过神来。 曾衡今日修炼结束,已是将修为稳固在筑基七层,她也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况且一味堆积灵力会导致根基不稳,这对注重基础的麓荆来说是大忌。 于是打算停下提升修为的脚步,把精力更多放在稳固根基,锻炼神识与辅修方面。 “糟了!”思及此处曾衡突然忆起老师交代要在练气期去找他,结果现在她已是筑基,还未登门,她倒吸一口凉气,“何等的轻慢!居然忘记老师的吩咐,真是懈怠!” 尽管懊悔不已,但曾衡还是飞速做好准备,顺便整理了课上的疑难问题,待会儿一并向老师请教。 … 以她的修为不出多时便来到老师院前,毕恭毕敬地作揖说道:“弟子曾衡,循老师教诲,前来拜谒,拖延多时,望老师海涵,弟子在此请求责罚,然弟子携惑而来,恳请老师指点。” 苦修多日,恍惚冥冥之中,生出些许不甚明了的明悟。恰巧多日前曾被赠筑基丹药,这下,一切便顺理成章了起来。难言心中复杂滋味,只觉一时颇是开阔自如,而那巅峰之上,隐隐有松动之态。 长日坚持,那日复一日枯燥而重复课程,那不厌其烦的梳理打坐,似乎在这一刻,一切。都迎来了最为圆满的时刻。 常言修士与天争命,不进则退,恍若水中溯游鱼儿,若不拼尽全力去逆流而上,便只能一退再退,直至终无退路。是喜,抑或为淡漠。终究长叹一声,吞服丹药。整理好杂乱思绪,盘腿端坐,抱元守一,只专心致志。 ……任所谓摧骨痛楚,焚身炽热,又怎比我心坚定,不可动摇。奔涌纯粹滚烫至极,周天无不通畅,任行涌何处,皆无所阻拦般无拘无束。而自己,也定要细心梳理,以确稳妥。这紧要关头,切不可因心神动摇,使前程付之一炬。 神思忍耐不知多少时日天景,只觉无比漫长,而又无比短暂。仿佛只是一霎那,天地灵窍通明,神魂并灵台澄澈宁静,躁动不安的灵气游走多时终究被安抚,温顺于经脉,更于丹田。 一时畅快至极,好似要清啸,但终究镇静下来。不厌其烦,一次次运转周天,作出完美收尾。 起身,极目远眺。万物生灵此刻无比清晰,呼出浊气,只觉身体轻盈,恍惚间,往昔苦辛酸辣,尽数化作现下的甘甜。便更坚道心,不禁愈发向往更高层面,男儿豪气,也溢于言表。一切的新生,一切的蓬勃,此刻都于心中发芽。 “如此,便是开始。” 不知等了多久,似乎连天光也要更明亮一些了。她只是感觉男孩没有挣脱她的手,她也就索性一直牵着。依然是清淡的语气,她没有察觉出有什么区别。但他能够接受她的东西她便觉得这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将筑基丹大方地收下握在掌心,丝毫不觉这样的举动逾矩。“那这就算交换礼物了吗”,她将鬓边碎发撩到耳后,“谢谢,我很喜欢。” 柴柔想着,这么好的时光不能被辜负,所以她又扯了扯衣角将他拽入高高的书架旁。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池宴你过来,我有一件事情要给你说,不能被别人发现了。”她探头望了望四周发现没有人关注这个死角,于是她踮起脚尖在池宴的脸庞落下一个软软的吻。她偷袭得飞快甚至连灵力都用上了,所以在得逞后她直接快步流星地走了出去,甚至没有跟池宴告别。 自从上次从纪寒谷那里看到那只威风凛凛的白麒麟之后,对灵兽那是相当的在意。好不容易得到了一颗蛋,把这个小家伙珍惜的不得了,睡觉都抱在被窝里,这么久了也没看有什么动静。 难得的又是查书又是问人,也算是寻到了学校附近的一处还算安全的灵脉。为了这一刻做的准备已经太久太久,生活需要有它该有的仪式感。盘膝静坐将蛋放在腿间,将珍藏已久的筑基丹服下双手放于蛋壳两侧,让体内的灵力在经脉中来回循环。 有灵脉的加持,打通经脉的过程似乎也没有那么困难,集中精力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每一处经络穴位的打通。等到全身经脉疏松畅通,脑内是前所未有的轻松,最后低头亲亲怀里这个还是蛋的小家伙,再次运功尽力吸收着周围的灵力转化过来细水长流的给蛋输送进去。 盘膝打坐,运气吞吐浅雾。口含丹药,如甘霖融沁润之。凉遂,涌灼烫炙热,煮沸遍体血液至沸腾。沉气凝心。默心经,灵自脉轮九天行。冷汗渗透衣襟。暖綦寖髓。十载苦修。练气十层。方窥绰道。筑基,焉是初伐仙道罢。 熟稔灵气难控。暴乱四窜。不似以往。垮桎梏,扩经脉,胀痛难抑。皓齿紧咬下唇。血珠溢淌。颦蹙隐忍。缄默闷忍。苦痛呼皆咽入腹。 待痛缓消弭。怠疲褪去。抬睑视窎远。起身步履飘然,踱轻似燕。再观丹田,竟感灵气顺畅无阻。忭昪悦哉。 “突破数日,筑基境的境界总算是稳固下来了。”白衣少年盘坐在灵脉深处,脑海里浮现出当日师兄赠予筑基丹时的场景,不禁露出一丝微笑。 一道粗大的水柱从灵脉中喷射而出,只见一模糊的身影踏着水珠飞速前往大殿。距离大殿百丈,白衣少年缓缓飘落。单手掐诀,唤出水幕整理仪容,确保仪容齐整后步行前往。 大殿前,少年抬手一探,三支檀香飞入手中自燃。双手行礼三次,上前敬香后用灵力传声大殿:“学生游子吟,特来感谢老师与师兄赠予筑基丹助学生筑基。今日终成筑基境,还望老师与师兄多珍重,弟子即将离开书院。今后若有机会,定会回到书院向老师与师兄问安。” 说罢,少年双手掐诀,运起体内灵力。一阵浓厚的水雾将殿前空地与大殿屋檐,门房,山门,台阶都清洗了一遍。 “呼…”吐出一口浊气,燕小姐收敛外散的灵力,停止了运转内功,“终于稳固到筑基四层了。” 语罢,燕小姐望了望窗外内心倒是感慨道,“十年转瞬即逝,再过不久也是五大门派亲临收招弟子的日子了。。”砸吧砸吧嘴,“还是和师尊师兄师姐他们私下告个别吧,受人之恩自是没齿难忘。”整理一下衣装,便是向着大殿扬长而去。 十年之久这燕小姐是山里山外都跑遍了,熟得很,不一会就来到了坐落大殿的山峰下,定晴一看这台阶竟有未干的水痕,“嗯?现在这个时间点怎么有弟子负责打扫大殿?”疑问过后自是踏上台阶,向着大殿走去。 你在藏书阁里借阅,恰巧你翻阅的那本书上有涂鸦还有撕破的痕迹。这个事后执法长老从你身边走过以为就是你毁坏了这本书,你决定…【认命反驳,智慧≥200】 你受师姐所托去灵草园采集草药,因为你有了师姐给的有关灵草的药性和描述的书籍所以很快就采集完了。但是你刚刚要走的时候发现有个人要将一种毒灵草放进嘴里,这个时候…【制止静观】 刚刚下学你打算走出学堂一个人就故意撞了你一下导致你一下子踉跄的差些摔倒。“诶呦,真的是对不起啊,差点把你撞倒了~”男子语气里满是挑衅,没有任何认错的意思。【以牙还牙默不作声】 这日闲来无事,瓜儿打算去藏书阁借阅几本书,多看书总是没错的,虽不至于出口成诗,但也不至于别人吟诗作对时一无所知,麓荆书院的夫子教学确实是会改变人的,以前的瓜儿,肯定绕道走藏书阁,并且评价一股酸腐气,不去不去。 踩着高梯,瓜儿从书架高层取出了一本《心经》,翻看几页就发现了问题,里面有几页被涂鸦了,而且还有的页被撕掉了,正打算去找长老汇报此事,没想到麻烦却来了。 藏书阁不宜喧闹,瓜儿压低了声音,并未去顶撞执法长老,“长老听我一言,书我可以照价赔偿,只是书确实不是我毁损的,这书被撕了几页,长老刚刚就看到我在这,若是我撕的,搜身便能找到被撕书页,而涂鸦,长老你看我两手空空,没笔没墨,更是没法涂鸦。”把手朝执法长老展示了下,瓜儿把书递给了他。“这书毁了怪可惜的,所以我想重新出钱买本新的,也是方便我自己借阅,只是毁书之人也不能这样放过,这次我代他受罚,下次他可能会变本加厉,藏书阁的书借阅都会有记录,长老可查一下,然后找到下手之人,也可验证我并未借阅过这本书。” 池央是女子,力气不及廖田,何况对方辅修符箓,这力量竟要大上许多,若要取胜,恐怕剑道稍落下风。两人僵持一会儿,四目相对,皆是从对方眼底看出满满坚毅,她佯装弱势,身体逐渐后倾,引其剑进一步压下。 第四百六十四章 他自以为天生寡情却没挡住这样带着灼烫温度的一句喜欢你,“我只对你不矜持”姑娘的话砸在心上,他脚步顿住向来浓烈情感不染眉目此刻竟有几分无措茫然。 她生气了?池宴从未有过这样像是做错事的无措,姑娘的下一句却收了怒气带着几分委委屈屈的小心翼翼,像只小心收起浑身的刺的露出肚子的小刺猬。 池宴没有对上姑娘热烈眼眸,沉默好久突然开口道了一个好,声音轻轻的散在风里,有些不真实感,他忽而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喜欢就是喜欢。 “我没什么可以给你的。”池宴话语落下,只有一颗真心,全数奉与。 他将韩霄师兄赠与的筑基丹放在姑娘手心里,“柴姑娘…聊表心意,愿尔不嫌。” 他心里轻轻的把后半句补完,我也是你的了。 青年盘膝而坐,温和丹药融进血液中和暴烈灵力,额角渗出淋漓汗水打湿衣裳,练气十层一朝突破才将将窥探到大道一角,平地起灵台,筑基方是大道之始。 平日温和灵气如针在血肉里飞窜,疼痛渗进骨髓池宴唇色白得不见一点血色,经脉拓开灵台初立暴烈灵气终于温顺平复。 池宴盘膝运转灵力冲刷经脉,良久方才睁眼,唇角微翘是少见的笑意。筑基筑基,他今日才算正式迈入修真大道。 “阿弥陀佛,最近修为颇为不畅,看起来是到了瓶颈了。” 尼姑打坐在房内,手中转动着一串佛珠,她睁开眼,抬头看了看窗外的景色,又低头思索了起来 “到如今,贫尼的灵力已经足够突破筑基了。” 她从怀中拿出用这些年攒下的积分兑换的筑基丹,在调整好状态后一口服下,冲击筑基! “没想到啊,竟然已经过了十年……” 自己已经步上修仙之路整整十年,她头一次发现时间是这么的快,晃眼间,自己也已达筑基 灵力扩充她的筋脉,丹田被充满,疼吗?疼,但却不是钻心刺骨的疼,这疼痛让她清醒了起来,在这浑浑噩噩的十年中清醒了过来 尼姑再度睁开眼,她眸中清明,世界在她的眼中已经多了一些不一样的光彩,她轻轻笑着,低下头,道一声 “阿弥陀佛。” 宋芷枫+女+麓荆学院+筑基 剑右手使力向右一滑,整个人借力顺势向左转身撤退,刺耳尖锐的摩擦引得耳膜发颤,廖田没料到她这步动作,剑直径落了空。 默念水诀,一股水鞭受她所控,空气中充盈水气湿润,直甩向廖原,她手腕一转,长剑于水鞭后行动,颇有破竹之势。对方却不急不缓,灵力环绕剑身,竟生生劈断了那水鞭,又抵上她试图偷袭的剑,廖田的灵力比她稍高,她能清晰感觉到一股灵力,正无形给予她压迫感。 脚底传来轻微震动感,她眉角一挑,当即松剑后撤,金刺从地面钻出,随她后退的路径一路尾随,而身后地面也钻出尖刺,眼见再无平稳净土,她踮脚腾空而起,催动体内土灵力,滋长泥土厚层,尖刺被厚实泥土埋没,她稳稳落地。 还未喘气,便听廖田赞赏一句:“好法子!” 紧接又听廖田轻念口诀,银刃纷纷环绕于他周身,她冷哼一声,手掌翻转掐诀,以火灵力为主,召出数十小火球,又动用分心之法,同时操控金灵力,金灵力裹住火苗,在银刃袭来那刻,金金相抵,褪去外壳的火球炸裂开来,火光燎原,硝烟熏鼻,她都不住咳了好几声,又去挥散身前火烟,破碎的金灵力凝聚成小小铁砂,悬浮空中,而浓烟渐渐消散,只见场中央的廖田毫发无损,身边发着金灿灿的光,他以金盾为守,周身防得密不透风,又加以防御符辅助,岂是这么容易能伤到的? 廖田投来挑衅目光,她坦然对视既然他这么喜欢待在盾里,那她便成全了他。藤蔓自盾下方生长,火苗撕咬上枝茎树叶,不过几秒,火苗已环绕金盾四周,缠绵舐舔,盾内温度逐渐升高,可见廖田脸上泛起红潮,她倒是要看看,这鳖能在壳里待多久! 不多时,他怒吼一声,自行破盾,灵力从身上迸发,将藤蔓连同火焰一并摧毁,又震得她往后退了两步,堪堪稳住了身形,他手掐符箓,再度以防御符为辅,强化自己防甲抗性,抄剑再度砍来,她迎剑而上,却比第一次要力不从心,分心之法本消耗就大,自身灵力不及廖田不说,她还用得过勤了些,又无符箓做辅,而廖田自带符箓加成,力量防御远高于她。 僵持落于下风,她目光稍转,移到空中悬浮的铁砂上,她似想到了什么,眼底一亮,调剂灵力,水刃应念而生,飞速旋转,廖田似乎想到她要做什么,不禁发出一声嘲笑,金盾再度展开,他将剑压紧了些,悠悠道:“想破我的甲,怕是还早着。” 池央彼时懒得搭理他,若非不合时宜,她早就一记白眼甩了过去,水刃高速旋转,在下一秒悉数刺向廖田。她立马自觉后撤,水刃于金盾相碰,只听炸裂声响彻耳际,热浪气流迎面袭来,遮住了整个视野,她开盾抵抗,浓浓熏烟过后,廖田还站在原地,只是身上伤痕颇多,发衣微乱,那张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他向她走了两步扑通,倒了。 寂静几秒,裁判宣告比试胜者,她扶起廖田,木灵力随肢体接触缓缓修复其身,她冲他眨眨眼: “我可没说,只用水刃破你的甲。” 炸裂时所行成的铁砂附于水刃之上,又处于高速旋转的情况下,破甲不在话下,说起来,她其实也算侥幸了。 池央赢了比试,又想起喜悦不便就此外露,只能硬生生憋了回去,转身面向长老入席之处,向五位仙门长老恭敬行礼:“麓荆学院弟子池央见过各位长老,虽今日有幸赢得比试,可弟子深知有诸多侥幸,弟子望拜入九霄云庭,勤勤勉勉修行,望长老成全。” 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睁开双眼,眸中一片空灵。迈步推开屋门天上的晨曦指引着前进的方向,再回首看了看居住多年的洞府,沉思片刻终踏上行程,一往无前。 “十年苦修…” 长剑破云层,仙人御风过。数位门派的高阶修士先后而至,此起彼伏的灵气散逸而出形成一种威压,令的呼吸都沉重了几分,望着台上之人,紧了紧手心里暗暗发狠,挪步登上了擂台。 “麓荆,灵子静” 拱手行了一礼,对方冷哼了一声丝毫没有自报姓名的意思。不过看其腰间令牌刻的商承二字应该便是此人的姓名。计时用的香已燃尽,裁判手中锣锤还未敲到锣鼓,灵子静已然退后数步拉开了距离。 “嘭” 锣鼓敲响,灵子静也完成了拉弓的动作,利箭飞去。商承不屑一笑拔刀斩断箭矢,箭头却突然爆炸,一枚碎片划入商承的脸,血珠与汗珠滴落脸上充满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事先将灵力附着到了箭头之上吗?这对灵力和神识的掌握要求不小啊” 台上一位老者摸了摸自己的长须赞叹道。似乎是伤痛激怒了商承提刀迅速冲来,灵子静想要再次拉弓射箭却已然来不及,一刀劈下灵子静只得以手中长弓招架但抵不过对方神勇,长弓被其砍成了两段不过对方也来不及收力,乘机扭转身子闪到侧面一掌拍上其腰肋将其击退两步。 一道炙热火球袭来,手摸向腰间佩剑,金属性灵气附着在上面剑尖闪着一丝耀眼的光芒,一剑挥过去竟然连火焰都被其斩开,眼前一道火幕乍现,目力无法透过火幕看到对手的身影,刀尖冲火幕中钻出,侧身欲闪过此次攻击,虽说避开了头部要害左肩还是狠狠的挨了一刀。 一咬嘴唇强忍疼痛未曾喊出声来,一片火幕形成火圈包裹住了灵子静。警惕的扫视四周火幕中又一道火球飞来,勉勉强强躲了过去,不料还未曾反应过来一计火鞭从后面重重的抽在了灵子静的背上,撑着剑才勉强没有倒在地下。忽然踏前一步展臂朝前一刺,火幕消散剑尖直指商承咽喉,看着对方不可置信的表情淡然解释道。 “不错我的眼睛是看不见,但我的神识可以清楚的感知到,道兄你输了” 一抹嘴角鲜血,收剑转身便走,不料对手还是挥刀砍过来,抖腕转身横剑招架,剑刃与刀锋相撞发出刺耳声响。剑上闪着寒光,刀上燃起烈火两者灵力碰撞激起场地尘土飞扬。 灵子静眸溢寒芒瞪了一眼对手,商承只觉得灵子静目光如剑,双目刺痛渗出血来,一股凶猛的神识洪流滚滚而来轻而易举的摧毁了自己识海的精神堤坝,两眼一黑强烈的眩晕感袭来,在意识失去的前一秒听到了对方冷漠的声音。 “道兄既然不愿下台,灵某便送道兄一程” 手腕一旋掌中长剑也随之一转,挑掉了对方的刀,向前一步单脚支撑在地抬起另外一条腿来向后一缩再猛然一蹬结结实实的踹在对方胸膛,将其踢下赛场。 坐在大白的肩头让他带着自己摇摇晃晃的入场,果不其然这么大只的妖兽引起了观众席上书院学生们的一片惊叹。虽说带着这只打人仅限于挥舞爪子的大家伙来打架,靠不靠谱不说,不掉链子就不错了,主要就是来镇场子用的。毕竟对于还在书院主要修炼的人们来说,谁能想到这只三米来高的白熊只是一只“幼崽”,希望今天的对手也是这样想的。 “麓荆,无忧。他叫玉藻,你好。” “张居行” 相隔半场的远处,衣着光彩的白衣少年拱手行礼。在书院观察出的经验告诉自己,一般穿成这样的人不管具体修习的是个什么东西总之概括起来一定是准备拉远距离对着自己这边狂轰滥炸就。既然脑海中做出了规划,便也不与他多言,免得给人看出破绽的机会。使了个眼色让大白直接对着他面门冲去,自己则在途中借力,一脚蹬在大白肩头腾空而起准备帮他清出一条通路。 出乎意料的是在冲锋途中想象的各种拦截并未出现,反而是外终点迎接自己的是一双被土壳包裹而形成的巨型手臂,来势汹汹直冲自己。手臂上的机关猛然收紧,一根不算粗的钢锁直接将自己甩到大白的身后,随后断开被轴承收入白熊颈部的项圈。高速冲锋的白熊与少年附着着土石双拳碰撞,瞬间激起了场中一大片尘土,若非反应迅速此时此刻自己已经被夹在中间无处可去。幸好在赛前,考虑到自己与大白被分开时如何迅速汇合,偷偷的留了这么一手,软磨硬泡的给他套上了,不然就凭自己刚刚来势汹汹的撞上去,恐怕已经因为判断失误而吃了大亏。 土灵根,体修!那副看似不染凡尘的公子模样,就是为了让对手对他产生误解从而判断失误丢出的烟雾弹,目的就是为了让对手做出如同自己现在这般与他近身搏斗的判断。 彼时白熊和少年已经在自己面前战成一团,面对如此巨大的体型少年也不敢轻举妄动一板一眼的格挡着它的攻击,一时间一人一熊打的不相上下。正在思考对策之时,耳边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白熊怒吼。就在少年摆出姿势准备防御的时候,作为他对手的那只白熊居然像是赌气的拍了他一巴掌之后自顾自的找了一块地方盘起来睡觉去了,场内瞬间一片唏嘘。 自家灵兽的性子自己本就清楚,早就料到了它可能会在中途给自己掉链子。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大白身上的时候,赶紧打开包裹将前不久收集的蜂蜜尽可能覆盖面积的的泼洒出去,顺便放出竹筒中已经饿了许久的毒蜂直逼少年,为了保证不被大白计划蜂蜜中提前馋了大量的草药。毒蜂体积虽小但是胜在数量众多,黑压压的一片像雾一样迅速扑向少年,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 第四百六十五章 “筑基戏” 碧叶凋零,寒风划过枝头,萧瑟映入心间。月光明灭,星辰闪烁,一楼秋风弄波光,而后归于平静。七载刻苦皆为一次,一朝失败,即前功尽弃。藏匿于暗波汹涌下,一方静谧,是为最佳。 席地而坐,待灵力充沛,将手中筑基丹服下,此为扶檀所赠,定是要不负她的心意。灵力涌动,想是要冲破什么,偶感支撑不住,却也知不能放弃。运转灵力,控制其慢慢划破那道缝隙。已过多时,忽而感觉已将至尽头,灵力汇聚一处,冲破那最后的屏障,随后缓缓恢复往日平静,却早已发生了改变。 七年修炼,终不负所望,筑基,修习的第一道关,已突破。 “柴柔!”青年的声音是冷的,像薄刃割过皮肉,耳朵尖却愈发泛红,笑声滚落下来砸在心间,姑娘像是看到什么好笑至极的事,笑得贝齿轻露,唇角梨涡都泛着艳丽的红。 世间哪来莫名其妙的欢喜,池宴觉得眼前人不可理喻,却又忽而记起某日远远一望,惊鸿一瞥,他竟鬼使神差地问了旁边人姑娘名字,记到如今。 池宴心绪有些乱,匣子被扔进怀里他只觉头痛,他没看匣子,只定定地看了柴柔一会儿,竟生了些怒气,她是不是看见谁都如此?“柴柔,姑娘家应当矜持。” 池宴本想反手将匣子投出去,最终却是伸手将匣子递回姑娘手中,转身便要离去。 最近感觉修炼上遇见了瓶颈,结合现在的修为,应当是即将筑基了。 用自己这些年在学院里攒下的积分从兑换处换了一枚筑基丹之后,回到自己的住处开始调息,将状态调整好后服下丹药,开始冲击筑基。 修仙之路自己已走了六年,从一开始的蒙昧无知到如今的略有领悟。 修仙何尝不是一条漫漫长路,练气、筑基、金丹、元婴……一直至最后的飞升,路途遥远,还望众人一同珍重。 修仙又何尝不是一条不归路,不能寸进者、不得要领者良多,突破失败抑或走火入魔也不少。 那么究竟为何修仙? 自己在筑基过程中感受着经脉被扩张,被灵力一遍又一遍地冲刷,逐渐开始有所不适,也便断了思绪。 筑基过程中应心无旁骛,自己沉浸其中,不知时间。 待再次睁眼,那种经脉被强行撑开的疼痛已经过去,世界在自己眼中更加清明,尝试运转了一下灵力,较之前丰沛了许多,看来筑基是成功了。 由于筑基过程会排出体内的一些杂质,因此看来自己有必要去洗个澡了。 修仙的大门,终是正式向自己打开。 “哇,难得你还记得我名字哎!”阳光洒在她的脸庞晕染一片暖意,那光似调皮的精灵将他跟她的影子缠在了一起。柴柔垂下头望着那斑驳身影,心里的情绪莫可名状。她交织的双手比不沾阳春水的小姐略糙些,却异常白皙。手里的老茧是常年搬坛子所致,却藏在了里处羞于被爱慕之人看见。 闻说他让她矜持些,她不解地抬头看进他的眸,她甚至能看见自己的模样,红衣似火。她犹豫着,却终于喊出了他的名字,低低浅浅却满是坚定:“池宴。我只对你不矜持,我不觉得有什么错。” 一向火爆脾气的姑娘此时在心上人面前,只剩了娇憨和不许人拂了她意的执拗。望见池宴离去的宽阔后背,她语气中已然带了薄怒:“还有,倘你不要这洗髓丹,我便扔了玩。反正我还有一个。”可话说完她又后悔凶了他,步子迈开扯住他的衣袖,又只余小心翼翼:“那你要不要呢?” 日未落时,天就变了,淅淅沥沥下起雨来。秋霖霢霢,阴晴不定,那天渐渐的黄昏。且阴的沉黑,兼着那雨滴竹梢,更觉凄凉。 窗外是潇湘细雨凄凉景,窗边是百无聊赖少年郎。柳颂玉平生最厌雨天,又恰逢一节灵阵课,被锢在这学堂里,不得平日里将身子往温柔乡里一放拈花烹茶的乐子。只得托了腮听那乾震坎艮坤巽离兑的茬儿,想不得他这自诩的榆木脑袋不经意间被灌了一耳朵的两仪生四象竟有了些开窍的迹象。画雷雨阵时自作聪明将震巽两卦一调,虽是险些将自己劈成块人形焦炭,但好歹也取得了不错的效果。下课时本欲寻了玩伴径往宿舍去,不想耳边传来师者传音让自己去找他。遂整了衣冠回身进了院儿里,见了老师欠身行以一礼。 “请问老师今日找学生来,所为何事?” 每日清晨时光,总会在桃林一览盛景,抬手间符纸飘动,轻点之际,咒文瞬息形成,而符纸燃起火焰,却未有损坏。 稍稍做了一点改良,火焰外圈薄薄的透明水膜,使得光聚起,从而更亮。 “嗯,以后可以用来夜间照明……” 缓步走到学堂内看见自己的位置上,有着一张纸条,“??比试??” 我似乎并未得罪过什么人……罢了,既然找我那便去吧。思索片刻便去寻找留纸之人。 取过饭食寻了一处僻静地,还未坐下,就听见一阵喧闹,斜眸看去,原是有人正在欺负一少年,用语粗鄙,不堪入耳,不可察觉的皱了皱眉头,放下饭食,走过去将少年护在身后,抬眼对上两人,言语间尽是不屑 “怎么?两个人欺负一个?这里也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不着痕迹的拍了拍身后人的臂膀示意他不要害怕,再次看向面前这两个人,唇齿翕动,嗓音清冷,所吐字音也是如此 “在食堂闹事,不怕长老们知道吗?” 正当自己以为就要成功已经开始转身走向白熊的时候,身后响起了土块落地的声音,赶忙转身居然看到刚刚聚集的严严实实的蜂群中居然已经能够看得隐隐约约的人影。那副由土石化为的拳套此时此刻已经软化成一层薄薄的泥膜,把少年的全身都包裹的严严实实,落在上面的毒蜂下一秒就会被那仿佛有生命一般的泥塑铠甲捕获,落在地上变成一团毫无生气的土块。待到虫雾散去,包裹着毒蜂的石块已经在少年的脚边聚集成一座“小山”,下一秒石丘崩塌重新回到少年手上化为拳套,露出一地被挤压致死的昆虫尸体。 看了一眼还在装睡的大白,竹筒中已经没有活着的毒蜂了,但是还剩下一些蜂蜜,本来是要留给大白做赛后零食用的,事到如今也只能再次泼洒出去,假装自己还有第二轮的攻势。浓稠的蜂蜜还未碰到几尺外的少年,就被一堵拔地而起的高墙隔在了中间,在抬起土墙的瞬间,少年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鄙夷。下一秒无数藏在蜂蜜中的种子被灵力催生,土墙被瞬间瓦解,基于扎根的藤曼顺着全套爬满全身把少年捆了个严实。从怀里掏出一条鱼丢在少年的脚边,只见刚刚还在装睡白熊早在刚刚泼洒它零食的时候就已经醒来,现在更是直接飞扑过来直接将人压在身下,几百斤的体型彻底断绝了少年挣扎的希望。 “弟子无忧,愿拜入日耀宗以修习御兽之道,望诸位成全。” 纪淮谷点了点头,“神识如此之高,拜入日耀定学有所成。从即日起,你便是日耀的内门弟子。”【恭喜加入日耀由于你神识破高,可以被收为真传弟子,但是要入门派后自己选师傅。 “虽不知师姐你为何突然约战,但不管是误会也好,必然也罢,今日若是不一站是冷静不下来了了。”曾衡飞速说着,竟是比师姐还干脆的拉她到比试台,“比试台比试,乃符合院规,既上此台,胜负无悔,但也事先言明,要点到为止,这也是院内弟子之所共识…不多说了,在下曾衡,请吧!” 言语之间早已运好灵力,蓄势待发。 那师姐诧异片刻,随后与你打了一架,打斗中怒气冲冲的说了一句。“真不知道谢师哥看中你哪点!” 师姐心浮气躁心神不稳,又在打斗中分神。这有违比试公平的原则,停手吧。”曾衡挡下一击不再出手,唯有护体灵罩还开着,“师姐说笑了,我麓荆一向最重礼法,况且在下一心向道,莫说情爱之事,就是同性之间也甚少交往,根本不认识你说的师兄,认错人了吧。再说在下容貌平平,何” 那你说,你是不是叫曾衡。”那女子停了下来,长鞭指向你,一脸狐疑。 原本只是偷了一时闲去那鱼塘里走一遭给自己弄俩野味,没想到还碰上了人。柴柔揉揉脑袋想怎这清早八晨就有人来呢?看来下次还得再早些。 见撞到了那人手里的东西她的愧疚之色溢于言表,赶紧帮人把东西捡起来道歉。“不好意思啊道友。我不是故意的。”将他的东西帮忙塞回给他。那个男子本来想发火,见你道歉只能憋着气,面色铁青,“你走路不能看清楚吗?”再一看捡起来的东西仔细检查,发现袋子里有一个玉匣被摔得粉碎,气道“我好不容易骗…啊不是,买来的东西都被你摔烂了,你得赔我!” 听他说骗心里存了一丝疑虑,索性将手环着好整以暇问道:“道友,你这骗哦不,买来的是什么啊?我得看看值不值这个价。” :“高阶灵草,只可用玉匣保存,现在玉匣毁了,灵气都散了,没有个三万积分你别想跑。”那人如此回答。 “那你是从何得来的?我不可能看你这尸体就承认我得赔你钱吧?你从何人那里得到,我们先一起去对个质,再看怎么解决。我反正也跑不了,也不怕花这点儿时间。走吧?” 曾衡淡淡地抬了抬眼皮,她对于师姐妹还能摆出两分好颜色,这等人,呵。 一边漫不经心地摩挲指腹,一边说道:“我看阁下心气浮躁,灵台不稳,脚步虚浮,若是对战,怕是吃亏,在下嘛,不愿占这个便宜。”这话倒是不假,对战之中谁先失了冷静谁就输了一半,只是她少有用如此轻佻的语气说话。 转瞬运起灵气,放出筑基七层的威压,意味深长的说:“望请阁下慎重考虑。”?那人迫于你的威压悻悻而退,但在背后传你以势压人是为不堪,导致你在积分兑换处被人坑了一把,损失些许积分。 “怎么?麓荆无男子了,竟让我和一女子打”眼前这人穿着麓荆校服,眉目之间满是不屑,只是觉得分外聒噪,那家伙许是觉着无趣,话语渐息不过那神情分明写着不屑“麓荆,顾自展待会儿可别哭着求饶” “麓荆学院宋芷枫,请赐教” 顾自展一来便提了剑往宋芷枫面门袭来,手中长鞭一挥,击的人虎口一松,重剑落地激起一阵尘灰,顾自展脸上闪过一抹不可思议,便想要拾起剑来,可自己又岂会给他机会,再次甩鞭卷起长剑扔出场外,不曾想顾自展还有后手,只见他从身后再次取出一把剑来,与之前那把重剑不同,这把剑显得更加轻便,也更灵活,还未收鞭,剑已至身前,借剑来所带罡气,足尖点地轻巧避开主要攻势,奈何顾自展出剑力大且刁钻,即使避开也在所难免被伤及,看了看左臂的伤口,虽然攻势浩大,心浮气躁生生让这避无可避的剑招露出破绽 “这顾自展怎么回事?连一个女子都打不过,你瞧先前还大言不惭,现在双剑都丢了一把” 台下颇为嘈杂,有几声鄙夷话语传出,更加刺激了顾自展,他的攻势越发凌冽起来 “看我怎么把你打下去” 顾自展抬腕掌剑,剑气划开长空,朝自己而来,红色灵力沿鞭而下,携有万道罡风袭向顾自展面门,剑势已不向方才那般,自己无法避开,索性赌一把,倘若顾自展不打开鞭,大不了两败俱伤,但若是防守,便是不破不立 不出所料,顾自展剑锋一转堪堪挡住长鞭攻势,自己也捞不着好,虎口处传来一阵刺痛,顾自展颇有些懊恼。 第四百六十六章 寄云潇冲着身前之人轻施一礼。“兄台,面子是自己挣来的。倘若阁下想要挣回面子不如堂堂正正,我等随时候教。阴诡之道,此法损身,更损道心。” 寄云潇今日并未向往常一样去修炼,草草收拾了一下后,便独自一人出了门,打算四处走动走动。 自己现在已经成功筑基,算是在这漫漫仙路上真正的扎住了脚跟。但未来的路要如何走,自己又该如何选择。这些将要决定了自己未来一生的问题让寄云潇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 寄云潇就这么任思绪带动着自己漫无目的的脚步,等自己清醒过来时,自己已经来到了长老院的门口。寄云潇看着长老院的门口匾额,索性停下脚步躬身一拜。 “弟子寄云潇,如今已然筑基成功,但心中仍是惶恐不安。求师尊为弟子解惑。” 片刻后你耳边传来声音:“不错,短短几年便已筑基。我问你一个问题,这天地间太阳和月亮你跟喜欢哪一个啊。如果你可以化作其中之一你选择哪个” 远处传来的话语让寄云潇一愣,随即流露出浅浅的笑容。刚才有那么一瞬,他想到了自己刚入学院时的那三个问题。一别经年,再回想那个曾经的自己,倒是有些单纯的可爱。 为阳为月,其实这个问题根本算不上的问题。因为对于寄云潇来说,以他的心性最终的答案只有一个。“为阳者,光芒万丈。为芸芸众生驱散黑暗,镇守一方天地,为众生生存之本。但弟子却认为,阳者虽立于云山之巅,却过于孤独。众生生灭系一念之间,这样的人弟子做不来,也不会去做。” “所以弟子愿为月,皎洁独立却有群星为伴。成黑暗中之明灯,照亮众生前行之路。于光明乍现之时时离场,不留眷恋。” 又有一个不同的声音传来:“那么你可忍受那孤寂与黑暗,你要知道,为月者必隐于黑夜之中。众人只会记得黎明时刻的光芒万丈却不会记得你的守护,这样的付出却没有回报。十年百年千年万年,你甘心吗” 一枚玉简漂浮在你面前,耳边传来声音:“不错。这几年来成熟了不少,但是记住,修仙一途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部功法便交于你” 恭喜获得《流明卷》(这是一本筑基期的灵力修炼功法,需在阴阳交替之时修行(一戏))练成后道心+5体魄+5智慧+5灵力+100(在副本内效果,攻击可附带至阳之气,克制冤魂一类) “云潇坚信人生于世总有自己的天命,或许这便是云潇的天命。况且总要有人去行那黑暗中的路。云潇不悔,毕竟功成不必在我。况且,这一路上也不是孤月独行。圆月当空必有群星为伴。这条路,并不孤独。” 告诫的话随着玉简缓缓落于身前。寄云潇双手虚捧将玉简接下。再度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郑重的施了一礼。“云潇必不忘初心,不忘师尊今日之教诲。” 寄云潇转身离开了长老院来到一处僻静之地,神识浸入玉简,顿时玉简中的功法入流水般汇入自己的识海。而此时天色已渐渐泛白,刚好是流明卷功法所提的阴阳交接之时。寄云潇当下随着流明卷中所记载的运功方式开始了修习。 那日,机缘巧合下,遇见了一人,他看上去如同下凡而来的仙人,也机缘巧合的从他那儿得到一枚筑基丹,虽未来得及问他的姓名,但感觉……还会见面。 不再多想,寻了一个灵气充裕之地,盘腿坐下,取出一木匣,打开将其内筑基丹放入口中,片刻,双手结印,闭目感受着天地间的灵气变化。 “初动在寂灭情缘,扫除杂念,使万念泯灭,一灵独存”静下心来,以意念操控着经络内灵力的去向,将其导向四肢百骸,而在筑基丹的帮助下,冲刷打通了各个脉络,额前渗出些许汗。疼痛令得自己咬牙忍着,衣裳被汗水打湿,身上开始排出黑色的杂质。 关键之时,引周围灵力进入体内,汇集丹田,见其被渐渐撑大,没多久,丹田内一声轰鸣,片刻,感觉到灵力的变化,心下一喜,终是筑基成功。 抬手指尖一道水灵力缠绕,水流环绕周身,清洗了身上的杂质。 “你这人怎么使诈!” 顾自展也学着将灵力灌入剑中,柔和的蓝光,站着几丈开外就感受到那汹涌的灵力,如同流水般温和却又显露出几分锋芒 “锋芒在内,不露半分,你是水灵力……”堪堪避过刺来的剑,瞧着顾自展气势有所改变,剑锋凛冽但比刚才又要柔和许多,见顾自展是水灵力,有些慌乱但一瞬就恢复正常,面上毫无波澜,又是一剑刺来,将灵力再次覆盖在鞭上,朝剑挥去,一蓝一红两道灵力正面相撞,漫天水雾弥漫,火对上水,劣势尽显,趁着白雾笼罩遮挡视线,反倒给自己提供便利,阖眸感受着四面水雾,火灵力在这水雾中逐渐削薄,沉下心来静静感受着,突然发觉身后有清风袭来,足尖踏地,身子向后一转,灵力汇于掌间,寻了一个空隙,拍开剑刃,提膝击于腰腹,仍是未曾睁开眼睛,唇齿翕动 “这招叫四两拨千斤” 话语一出明显感受到顾自展气息变化,水的沉稳逐渐被愤怒代替,场中平衡的气息被打破,未曾睁眼便感受到一股强大灵力凝结,聚集在东南角的灵力犹如脱离大海的无根水一般,混乱且蛮横,完全失了水的优势 “如果这一次还不能把你打下去,我顾自展就离开麓荆学院!”顾自展颇为恼怒的说到,手中之剑悬于空中,在剑后一只巨龙缓缓浮现,双手掐诀,那巨龙附于剑上,朝自己而来 “这宋芷枫傻了?居然不躲” “这顾自展可是水灵力专门克制她火灵力,这下这宋姑娘凶多吉少咯” “也不一定吧,你瞧刚刚宋姑娘不是处处都在克制顾自展吗?这事有转机” …… 不去听场外的嘈杂声,封闭五感,全身心进入冥想,在外面看来自己就是被吓傻了不敢动弹,可是身后浮现出的巨鸟,发出一声凤鸣,火焰笼罩着半个场地,灵力不足这招只能维持半柱香的时间,不过已经知晓那招式的破绽,一刻钟就够了,身后火风冲向天空,两只巨物正面相抗即将碰头之际,顾自展看着即将败在水下的火凤,即使脸色苍白还是不忘炫耀两句 “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五行相克,水克火,你要输了” “是吗?你可曾听闻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相克又如何?找到弱点照样可以一击击破” 顾自展有些不屑的笑了笑,形势如此严峻任凭谁也不会相信自己那番话,在他们看来不过是即将输掉的大话而已,不过气势一转火风避开攻势从一旁绕过去,有力的爪直取龙腰腹下三寸之地,只听一声嗡鸣,剑自剑尾应声断裂,没了依附,在强大的灵力也没有用武之地,完成任务后,两道灵力夹杂在一起,化作水珠滚滚落下 “你很厉害,假如不浮躁的话我打不过你” 取出一枚丹药放进顾自展手中,自言自语 “太过于将气力集中于前,力量分配不均衡,头重脚轻,外强中干,只要朝着尾部,一击即破” “我输了,心服口服” 顾自展服下丹药,朝自己抱拳行礼,缓缓走下比赛场,取过重剑消失在人海中,向着高台之上的人影行礼,朗声开口 “弟子麓荆宋芷枫,希望进入九霄云庭以寻大道” 一大清早叶琊闲得无事在密林晃七晃八,这不就把事儿给晃到身上了。饶是自个不对先撞了人,这猝不及防的被当做挡箭牌一扯,一个趔趄差点扑至那群怒冲冲的为首之人身上。待问详情,当事人溜了。 双方已是打了照面,叶琊避无可避,只好硬上。奈何这没头没尾,不知从何说起,退了一步至合适的距离,使得站位不那么尴尬,抬手客气行礼,“各位同修早啊”试探性的相问,“不知是发生了何事,或许其中有什么误会?” 最近上课时莫名容易心不在焉,容易走神,自己也不知为何,每每想要集中注意力的时候能集中一会,但之后就继续神游天外。 这样的状态十分容易就会被老师注意,果不其然,今天就被老师找来谈话了。 老师问道自己原因,可自己也不知为何,便没有说话。 “云想衣裳花想容,可怜飞燕倚新装。”在见到那眉似远山,目如秋水的美人儿时,曾衡的脑海中不可抑制的浮现出这样一句话。 面前这人容颜倾世风华无双,不是云坎大师拂檀是谁? 她依然还是那副寒霜满面生人勿近的姿态,但曾衡素闻云坎大师姐事实上颇有耐心,平易近人。 一派大师姐,评的不是资历,意思是门内同辈弟子中最出彩的一位,年仅50结成金丹,的确天资过人。 “在…在下曾衡,见过阁下。”曾衡连忙施了一礼,又不禁暗恼自己平常都是风轻云淡,进退有度的,怎么今日如此失态,这可当真应了那句…美色误人啊… 不过,能碰到拂檀真是万分幸运,曾衡想起外面盛传云坎大师姐喜欢打火石,自己前些日子得到两块,虽然拂檀身份显赫投其所好之人不少,但就当结个善缘。 心中如此想到,取出两块打火石递给拂檀:“虽是薄礼,一片心意,阁下若是收下曾衡万分荣幸。” 歪着头又思索片刻,觉得还可以更周全些,于是又掏出两片漂亮的红叶,神色认真的说:“这不是用来当书签的,但是正好是不错的引火物。” 尽管已经尽力维持镇定,但曾衡素来苍白平淡的脸上还是不自觉的泛起红晕,她掩饰性的低咳一声,念到:“美人点朱唇,娇容绝红尘,神若春湖水,眉比远黛山。”【很好家底空了系列】十载寒暑春秋恍如云烟尘世种种竟如隔世,少年人轻狂悖逆于昨日而亡,心绪万千竟也只剩成往坏空皆造化,大道三千,前路茫茫的一句叹息。晨光破曙青年逆光笼在一片阴影里,风掠过林间密叶惊起几只飞鸟,于寂寥里竟显喧嚣。今日是灭掉的火和沸腾的水,是失望沉默的背影和意气风发的欢喜,是终点也是转折,是一场梦的破碎和另一场梦的开始。 登仙台下人群熙攘吵闹沸腾如潮,青年沉默立于台下心绪却激荡,指尖如冷玉握住剑柄,眼尾轻挑溅出几分铮铮意气,他踩过石阶脚尖微踮转瞬人便在台上,衣袍被风吹起如飘云似皓雪,三尺青锋冷光如月色下万里雪原,声音也浅淡像跋涉万里疲倦的风,“天豫学院,池宴,请赐教。” 对面的青年白衣却温和唇角还上翘着露出几分笑意,池宴抬眼却未仔细听那人姓名,他未动对方却已是轻点脚尖翩若惊鸿,人未至剑光先行,池宴向后倾身剑光掠过面颊却究竟未伤半分,台下隐有嘘声而对方笑意收敛,神色认真,池宴身形若鬼魅指尖火光艳如新嫁娘锦绣衣裳,火光炸裂开来冲天而起,绯红剑光与火色融为一体向对方命门直冲而去,却被对方急退闪避。 池宴抬剑轻挽剑花,猩红剑气与对方青色剑气相碰,剑身嗡鸣,震得双方皆向后退一小步。没有任何废话只有剑招剑气的对碰,简洁而凌厉,出剑收剑之间池宴额头微微见汗水,他侧翻躲过一击,神魂域翻涌神念一动直至对方识海,对方手指微颤剑气偏离方向径直划破了池宴衣袖,天际残云如墨色,剑锋火焰灼灼如红莲业火自无边地狱而来,对方却一转剑势身体后倾剑却未收向池宴当胸刺去,池宴堪堪后退却也被无形剑气伤了些许,火焰也似感知波动微微颤动。 火色剑气也堪堪伤了对方一分。 第四百六十七章 虽目前看来势均力敌可双方都还未出全力,池宴愈发认真,右手剑气宏大似含翻山覆海之势,而左手却凭空结印体内灵海翻腾灵气聚结汇于掌心,一朵火焰莲花如活物奔向对方,却被水龙击中在半空炸开,火色与水流交相印衬竟引来一道轰隆雷鸣。 对方原是水灵根,水火相克必是恶战一场,池宴收回灵力,剑微挑最后确实劈砍而下,招式变换正将对方打了个措手不及,对方受此一击膝盖半弯,可池宴也没料到对方暗暗凝结灵力周身水墙轰然立起,对方话语透过水墙隐有笑意,“阁下是火灵根…要如何突破这水墙?”沉默无声应答,只有嗡鸣剑身不甘刺向天际,流转灵力在剑身炸开一道赤红光芒,竟硬生生将水墙撕开一道裂缝,青年自水幕中跃出,剑光直指对方,唇色却显而易见的苍白,强行汇聚灵气表面未伤内里却有损。 “自负并非好事。”池宴声音清凌若鹤翅翔于天际掠过的风声,泛白指尖握住剑柄几乎是一套不断的连招,劈下的剑光忽而在半空化作数道寒光如网向对方扑杀而去,杀意凌然,对方身影却突然消失杀招扑了空,耳边是嘲讽声音,“这便是你的杀招?” 他手中长剑受不住这浩大灵气早已寸寸碎裂,手中兵刃已没池宴却仍是那副冷淡神情,只见掌心火光乍现凝结成一把虚幻长剑,火焰灼烧掌心已呈焦色池宴眉头却未皱,火剑划破天际光芒夺目,耀眼如旭日,对方却漫不经心躲过,“你不是知道?我是水灵根。” 池宴沉默没有作答只是剑势越发凶狠,带着不屈意志一往无前刺向对方命门,速度愈发快,之后几乎只见剑影,对方脸色一变翻身滚过脚下施力跳到另一侧,脸上神色难看如被逼近绝境,周身水灵气翻涌场上竟有龙影,原是水灵力化形,池宴没有抬头上空却又有红色龙影浮现,他而今体内灵力近乎枯竭,几乎是挤压着灵海维持着手中火剑,剑光盛分明火光却寒意凛然,如肃杀隆冬,火剑抵着对方脖颈,只差一寸便可夺取对方姓名。 一招定胜负,池宴低头看着弯膝的对手,声音毫无波动,“承让。” 台下宣读结果池宴方缓步下台,灵力枯竭滋味让他连站立都觉吃力,对方面色惨白拦住池宴,半晌才说话,“我不比你差。” 池宴忽而勾唇,难得一见的笑容,“对,你不比我差。” 只是没我豁的出去。 拂晓揽辰月,渡春生秋去,岁映年枯荣,嬴真登仙台。白日何其短,百年人似非,十载麓荆漫遥,堪谓一梦浮生。 红衣灼灼,烬贵寂然,疏雪雾霭,玉面罗娇,覆手长扇,垂眸而候,闻声响之。抬首正视一礼,声如雪间清泉。 :神奈,还请师姐多赐教。 :惊婕,赐教不敢当,待我们一会一决高下再说。 惊婕,稍长她数岁,同火灵根,修为相当,甚至隐约中稍甚她一筹,眉宇间通透着截然不同的英气。淌金黑衣诀正携风涌翻动,偏偏摇曳,倏尔,伏身背后化作三剑朝袭来她眉心,两处胛骨要害而来,伴随灵力压迫感侵势而来,惊婕出手杀招干脆利落,神奈后身腾空而起,躲过直直而来两剑,眉心一剑抵长扇而挡,双方深厚的气海修为相抵,在周遭阵阵荡起碗波状的灵力圈,摧得旁大树枝头的桃叶都飘飘落,让围观的人皆以后退数步,避免被其灵力波及,长扇眼看要落于下峰,不料神奈身法狡黠往右一险侧,剑差分毫之间从她脸庞滑过,数青丝渐落,脸亦沥出一道细浅血痕隐隐作痛,剑随后直勾勾插在了她身后的沉木台间,发出被灵气波及弹重的回音。神奈翻身落台被灵力堪堪往后退了几步,踏卷起台上的微尘,稳下了心神。 ――神奈是遇到难缠的对手了。 :师妹,你不是我对手。 然惊婕登台后一步步的脚步分寸与习惯,也她逐一被她记下。同为对手,兴许是赞许的,但登仙台在上,于神奈而言只有生分,阴离方为结束。 :师姐,我们还没结束… 惊婕见状便再不与这位师妹客气了,瞬息间两个人念下火诀,同时驱动灵海与灵根,以灵海浇灌灵根,赋予灵力与攻击,凭任栏处,天廓远寥,白日无星,借物势化星,星火坠天般朝对方砸去,似山河共荡,两人于半空中,神奈以扇横挡或扫去,惊婕回剑而应,较是背后有玄武朱雀两相竞逐,伯仲之间,观醒麒麟,一时由观者人咋舌,有些流火砸遭及地面,更是祭出一个个阵阵热风和被烧焦的坑,外界,翻涌着灵力交手躲闪流火的神奈,心中转念,与其无用消耗不由智取。化定神识所控剑刃伴随包裹在火焰身上往人长驱直入,等惊婕反应过来后正察闪躲时,因记下惊婕左抬步的走位预判扇中刃已然在半空划破了惊婕右肩胛骨,自身也被惊婕反应过来之际击中一掌,烫黑了胸腔前的红衣。合掌发起,生灵万物,火灵有智,火分有形之火,半形之火,无形之火,常人用有形之火,破格霸道,钢猛无比,可力挫身躯,正逢英气惊婕所使,异人之火独在灵脉打坐时所悟,无形之火,无迹可寻,热浪环身,上逐飞禽,下荡走兽,直逼心魂,正为神奈所用,驱动神识一念化无形奇袭,依稀听见惊婕的笑意,然天幕之间星火尽散,皆是热浪潦烟。 终是,一报还一报,一网坠一网。 蓬莱过镜,关山度若,浮萍归根,雾锁仙台。勿问归期,铁马入梦,人潮散去,浮历往前。 睁目映醒时,珠阙玉宫,金钗云鬓,碧瓦朱檐,恍若隔世。神奈正在空无一人的房间走动时暼见一手铜镜赐反目的光,余光甚是笃见身堕光陆荒诞之间。伸手一摸滚烫的手心恰是被火烧过一般,失手打破铜镜,一时之间像察觉有波澜出体内逐渐转醒,同她火灵根一伴醒来,半响,静而盘腿入座,耳畔响起着以前云姬的呼唤,言辞情深,言极她终于回来了,双亲俱已老去,垂垂鬓如白霜,神体距不如往前,神奈闻眉颦蹙,良久恢复了一些灵力后,筑起一层泛着火光的幻境,隔去自己各却外物,仍是那一股烧焦的气息,耳边空无一人―― 原是这一切,都是神奈入了惊婕的局,在其意欲偷袭时,其间为惊婕浓厚的神识默默所筑的幻境,海市蜃楼,那是神奈经年所住之居,惊婕想将她困究至此而胜,今她已离家十载,得道筑基,自然是要无了杂念。 幻境秘术,每自心魔,滋生培养,无念则破,无念则刚。 眼前的一切变得障目不清,犹白刃一般刺目,双双出神识海域,回到登仙台,峥嵘古错,等众瞩目,胜负已定。 :有意思。 犹记那是惊婕神识过耗昏倒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师姐,承让。这一堂课让我受益匪浅。 再次遇到那位女子时,依旧是百里草原。芳草萋萋,夕照粼粼。榕树晕开一片温柔碧绿的浓荫,荫下的青草格外细嫩柔软。 她闭着眼睛伏在这片柔软细嫩的草地上,一动也不动。时间像风吹细草般莎莎流过,烂漫的霞光滴下树叶,丝丝缕缕的织在她身背上,雪白柔软的衣裳变成了天上的桃花色。 “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即便再次相见,寒栖依旧惊羡于她的绝世姝色。 那人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声音软糯,好听的紧。 “是你啊?” “是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我叫寒栖,谢谢你上次送我的青笛,我这次特来还礼。”寒栖粲然一笑,眉眼清隽。 将掌中的木匣递于眼前的女子,只见木匣镂刻精巧,里面盛着一朵盛放木芙蓉,与一块沉香。 “小小礼物,希望你喜欢。”她显得有些拘谨,嗓音略微颤抖。 饶是柴柔心眼子再大,也明白这场比试对于她是有多么重要了。柴柔见过人间的擂台赛,见过地下的斗兽场,可独独没见过这打得天花乱坠的赛事。各色飞剑轰砸如同暴乱现场,时不时又窜来一根苍天巨木或是水幻化而成的长鞭。尽管台上有极好的保护屏障,可眼瞅着那些火光四溅她还是惊愕地长大了嘴。她望了望台上诸君,各色嫡仙似的人物或坐或卧,好不逍遥自在,想来已是对这般的情景司空见惯了。微上挑的凤眸在众人四周逡巡,没成想居然碰见了熟人那个被她撞见偷吃糕点的姑娘。她偏转了头目光终于遥遥锁住了那人,同样是嫡仙般的气质,清冷孤傲,如高山之巅的雪莲,却不许他人轻易采撷。她想不出更多美好的词来形容池宴了,她此刻满目是他。她不知他有没有望见。可她想要去跟他一样的门派,哪怕是这样远远地看着他,也好。 终于轮到了柴柔上场,今日她着一袭湖蓝色衣裙,长发放下些许到身前添了点儿温柔,却因她如男子一般大跨步的动作瞬间失色。柴柔或许永远也学不会温柔,炽热和强悍独属于这个有些粗鲁的女孩子,却因修了仙的缘故再不令人反感。而她的属性也是世间最硬之金,正如她的坚韧不拔。别看她看似镇定,嘴里却嘟嘟囔囔不知念叨着什么。“金生水,土生金;金克木,火克金。”灵力跟她差不多的同门师兄弟大抵以为她是在念经文,殊不知她为了这场比试特地恶补了许多知识。在入得修真界之前,她原以为五行相生相克的道理不过存于书中。而入了天豫她才真正地打开了通向另一个世界的大门。换而言之,书里的神仙是真真切切的,而她如今也上了这条道路。柴柔只觉不可思议,和世间新颖玩意儿的美妙。630 “天豫,柴柔,望不吝赐教。” “麓荆,陈评,点到即止就好。” 柴柔远远看着对面衣袂翻飞的少年,薄唇抿成一条缝兀自猜测陈评的灵根。在她的认知中,这种场面定是五行的比拼。她心下暗想:【莫非这人是风属性?】对面的陈评只悠然背着手,并不准备发招:“姑娘优先,我让你一着。”柴柔点点头也不客气:“那我就不推托了。”言毕她将手微抬,莹白葱指对着陈评脚下的地面拂去,随着她的动作被加固过的细密尖锥冒出来向上滋长,更因得她是变异金属性,其锋可抵绝大多数硬物。她目光悄然瞥向陈评的头顶,在地下的阵法织布时她却为的是这一击。只是她还需要时间。陈评一声轻笑祭出短剑,手臂挥舞间那地下的尖锥竟不能奈他何。“这怕是差了点儿,柴姑娘。”柴柔见那剑光不由眼神一亮,大喊出声:“好啊,灵器!”话语间她左手虚握,登时一把玄铁重剑便显现出来,以自身灵力附着其上,这剑便如镀了金光般耀眼。灼灼光华随着她人疾冲出去对上刚自竹林剑阵里出来的陈评,短剑与重剑在半空相交硬是也没讨得多大的好,二人抵御双双后撤几步。柴柔惊的是那灵器竟以巧劲儿与她的重剑抗衡,而陈评则叹的是这小小女儿家竟有如此大的气力。 “看来我是不能掉以轻心了。姑娘见笑。”陈评略一拱手又继续朝她欺身而来,左手捏抉一道爆神符华做火球直直撞向她。柴柔大骇之下连忙侧身往旁处躲开。可她还未来得及庆幸只见那火球撞在了保护障上随即在她身后炸裂开来,而眼前的陈评以短剑再度相逼。“呲啦”双剑相交之际金色剑气与蓝色剑气各形成一方威压成僵持状态,如兽斗般猛烈。饿虎与矫狼的森林之战,终是虎胜者为王。柴柔银牙紧咬右脚踏步向前以横挥重剑拉开距离,借着刚才旋身的角度脚下轻点往陈评左侧方挪移。 第四百六十八章 无人想到拿了巨剑的丫头还能身轻如燕,可她做到了,漂亮的转体之前她右手还在陈评的胳膊处猛力一拽,手指如抽丝一般动作着。饶是如此,她依然被那火球烧去了衣衫露出一截藕背。而对方也没讨得多少好,因得剑气的压力他的衣衫也已被穿透。 她立时拖了剑变个招笔直向前一刺,数道以灵力铸成的剑气如长虹贯日般袭向陈评,而陈评默念咒语,轰然火墙形成的屏障生生将那剑气抵住,消失于火海。他嘴角微扯正要再度出手,腕间却被牵扯住一阵痛感袭来。他不得已放了手才见那短剑被一银丝线牵着飘到了半空。他回头再看柴柔,果然,她右手微动指引着那剑掉在了地上。“天罗密布阵。”火海已然焚尽空气中弥漫着焦臭味儿,柴柔已收回了重剑。“肉搏吧。”也不待人去拿那短剑,她脚下一蹬右勾拳从腰腹出击擂向陈评的太阳穴,陈评出手抵挡却被生生震退三尺。陈评脚下没有闲着膝盖上抵欲要找出柴柔破绽,可没成想柴柔早已看穿迟迟无动作的左手等的就是这一击。肘击与膝盖的碰撞她清晰听见骨骼碎裂的声响,伴随着陈评的痛呼声她猛然后撤,拱了拱手,道:“承让。”胜负已定,她看向正台施礼:“弟子犹豫良久所选何处,时至此刻才明白,我也想去那里。”她纤手所指,正是池宴所去的门派。眸中坚定不言而喻。 几年前也是被人拦着,今天亦是重蹈覆辙,真的搞不懂这密林是对自己有偏见还是怎的,次次来,次次被人围堵,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正打算同人讲讲道理自己再溜之大吉竟看一人影自树上翻落下来。 见人群仓皇而逃正准备道谢却见那人模样心中觉着好生奇怪,不知是否为错觉总觉得样貌竟与自己有那么几分相似,满身酒气与那股子生人勿进的味道让人一下子不敢去招惹,但好歹刚刚也是帮自己解决了些危机便凑近试探性的问了问。 “那个…拂檀师姐,你还好吧?要不要先坐下来缓一缓?” 下了学堂,照常来到密林修炼,瓜儿不愿去剑山,麻烦的人太多,百里大草原阳光暖融融的,次次她去打坐,最终都是草丛里躺着睡一个美美的觉,醒来伸个懒腰挪去食堂。用夫子的话就是荒废了时光。 密林静寂的很,偶有鸟啼引起一阵骚动,继而便是细碎阳光下呼气声可闻的静寂。引灵入体远转一周天,瓜儿吐出一口浊气,眸里尽是澄澈清明之色,神识又精尽了许多。啪,有湿漉漉的东西落到了瓜儿手上,白中带黄,轻嗅一下,瓜儿险些两眼一黑,她今天又是倒了哪辈子霉,竟被一只鸟…… “臭鸟,今天你瓜爷爷就要把你烤了。”指尖水灵力聚起,凭空引水讲手上异物洗了个干净,瓜儿手脚并用,爬上高处,水链飞出就要去绑鸟,手却突然顿住了。为什么会有小姑娘在树上睡觉,这颗百年老树的枝杈间倒是睡觉好去处,不过为什么她在这睡了这么久,自己却没发现,瓜儿有些怀疑自己的感知力了。 小姑娘似乎是梦了什么有趣的事,俏丽笑靥落到瓜儿眼里,捉鸟之事立马被抛诸脑后。睡颜恬静乖巧,任谁看了都再难有脾气。从怀里掏出沉香,瓜儿拿出火折子直接点上,一团雾气与将燃起的烟裹起,随风散在两人周围,沉香助眠,燃起会更好,不过香味会有些浓烈,瓜儿干脆融之以雾,又是在密林,间或有风,最后不过淡淡清香。 一小块沉香,不一会儿便燃尽,瓜儿把木芙蓉和红叶放在了小姑娘身侧,“做个好梦。”言罢,轻手轻脚的离开了这颗百年老树,逃一般的溜了。 瓜儿突然开始相信转世一说了。 “你们听说了吗?拂檀大师姐马上要回她的宗门了,下次来到书院便是五大仙门登临登仙台招生的日子。”食堂内两位身穿书院院服的少年在窃窃私语,不远处一名白衣少年通过神识之力听的一清二楚。 游子吟快速起身,运起灵力冲向书院后山。寻得一山坡平仄之处,盘膝闭眼坐下,神识之力轻扫周边。抬手三道水剑飞出,“咚咚咚”一阵重物倒地的声音,眼见三只大肥野兔躺在血泊之中。 灵力一卷,野兔被子吟扫入手中。“噼啪”声中,火焰吞噬着柴木,发出脆响,冒起了阵阵轻烟,游子吟坐在火堆旁边,用一根粗大的树枝把一只刚捉到的野兔子收拾停当之后,插了放在火上烤。随着火焰的炙烤,兔子肉渐渐变得金黄色,而一粒粒的油脂也凝成水珠,滴了下来。 山林之下,一股喷香美味,四溢飘散。少年看了看火候,习惯性的把手伸到腰间一摸,面露喜色,喜滋滋地从腰间拿出一个小包,只见游子吟小心地打开包裹,露出了几个小瓶小罐子。见他小心地把这些不知是五香还是盐的东西洒在兔子肉上,然后慢慢转动树枝烤着,空气的香味是越发的浓了。 片刻之后,眼前三只金灿灿、香喷喷的兔子便做好了。子吟掏出三层黄油纸,将烤兔分开包好后用灵力包裹。将火堆熄灭处理干净后,运起灵力到达藏经阁。 临近黄昏,又恰是用餐之时,藏经阁中弟子稀少。游子吟趁机躲过守卫的搜查,将黄油纸包裹的烤兔与三块打火石放在拂檀师姐的桌上,留下一张字条。:“素闻师姐喜好,还请师姐笑纳,望有缘相见。”只见纸条落款子吟二字。 子吟扫视四周,满意的点了点头,打了个响指,一阵水雾轻轻拂过此处,空气变得清新淡雅,又摸出一束山茶花,用水雾浸透它的花蕊,复而促使花香淡淡的萦绕在这三寸之地。做完这一切后,子吟运起灵力,快速离开此地。 十年之期已到,镜中的小姑娘绾好发髻,拍拍自己的脸颊似乎在告诫自己要放松。来到中原十几年,那些银环配饰早就被收了起来,但她骨子里的血仍有一半是大漠给的,她想带着她小时候的印记出场,哪怕是落选,也要告诉大家,大漠的女儿也是极其优秀。今日挑挑拣拣出沙龙鳞甲环佩以及火翡翠耳饰,棕黑色发丝弯曲下垂,眯眼笑着如同乖巧猫儿。 登仙台上早已是人声鼎沸,远远便瞧见了上次那位来学堂讲学的纪寒谷先生,身边那白麒麟昂着头,叫人看不到都难。眸子一下子都亮了几分,上次得了先生点提拿到筑基丹,心下似乎就已经对日耀宗多了几分好感。自己个子矮,只能在人群中点了脚尖的去看,正在思考着要不要登上一边的树枝好看清全貌,另一边似乎已经要开始比试了。 “天豫学院,柏青,请姑娘赐教。” 率先登台的是天豫学院的人,少见的不是张扬个性,温润模样倒是让人直生好感,足尖微点,少年已经翩然登台,青色袍脚翻飞,却已是有了几分修仙者的感觉。小小少女眼睛微眯,轻声对一旁的师兄道了一句抱歉,随即便臂上使力翻身来到比试台上,并没有和往常一般抱拳拱手,只是右手贴放在身前微微躬身,朱红色轻纱随风荡开。 “麓荆学院,曲和烟,还望您不吝赐教。” 鼓鸣而起,比试便已经开始。柏青微扬右手,地面似乎都在微微振动,土还是木?曲和烟蹙眉向后撤一步,稳住身形,手已经摸上腰间符篆,虽然被先生评价为不入流的辅修,但是已经算是摸到些门道了。 “现在!” 猛地起跳,脚下立刻破土而出的是蜿蜒向上的粗壮藤蔓,眼见就要攀上脚腕,泛黄符纸突然被人撒下,轻微电弧在符纸上划过,引雷术!明亮闪电自空中落下,她也明白以自己现在所修得的辅修实力用引雷术打败这人的藤蔓简直是妄想,但是但凡被雷击中的藤蔓也出现了一个短暂的静止,要的就是这个机会,随即便以一个奇怪的角度后仰身子翻身便要落了地,那植物顶端的芽苞却在此时突然爆裂,少女猛地瞪大了眼睛,在空中改变轨迹已经来不及了!大捧大捧的不知名绿色自天空落下。那是柏青常用的用来限制对手行动的能力,蒺藜载道,寸步难行,只要这种子落了地,便会以一种十分迅速的速度生长,植物虽小,生命力却是旺盛的很,扯断了也会继续自根部生长。 “麓荆学院的人果真是迂腐不堪。” 这是她被绿色湮没前所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不愧是天豫学院的人,连这样子都要嘲讽人一句,精力旺盛的很啊。 ’你在说什么啊,明明连我是什么灵根都不知道。’ 柏青突然瞪大了眼睛,他亲眼看着藤蔓吞噬了那位披着红纱的姑娘,那这个声音!?不是来自在场的人,而是直接响彻在自己的脑海,是神魂域!柏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神识想要将人驱赶出去,要知道神识受损和身体上的受损可不在一个层面,他不想有那个万一! ’你很焦急?但是很抱歉了,一下子就好,在这里面待着也不好受。’ 少女的声音清脆且带着几分笑意,赶不走!他试了,只能说女孩的神魂域要比自己强!不再有所隐藏,柏青直接调动灵力去抵御这一次神魂攻击,还未来得及提起灵力,耳鸣声突然炸响,眼神空洞了那么一瞬间,只是一瞬间的功夫那台上本来紧闭的绿叶突然绽开,想死应了时节的花儿一般,黄色流沙自内里倾斜而出,少女如同一只灵活的猫咪自内里跃出,拍掉衣角沙土,她刚才为了防止被那藤蔓缠上身子急中生智利用着附近的沙土裹紧了周身,毕竟不论是哪里只要有植物存在那便会有沙土,他们是生生相环的,人鱼自然为此也是有了能够生活在一起的可能性。 “你!” 那边的柏青似乎已经逃离了神魂域的控制,对着曲和烟怒目圆睁,倒是惹得曲和烟无辜的眨了眨眸子,有没说比试的时候不准使用神魂域,她又没有作弊。柏青抬手,覆手长剑破空而来,他从未被人如此戏弄,更何况对方还是曾经他嘴里不知变通的麓荆呆子,恼火起来手上的章法都乱了几分,曲和烟打个响指,自袖口却是弹出四根利爪般的铁器,紧贴手背,细细看去更像是大漠中的豹子,屈腿便是惊人的爆发力,腾宇空中。足尖一点对方肩膀,脚踝勾住脖颈便将人撂倒。指尖堪堪停在人的脖颈,柏青的剑尖甚至还没有自那一式中撤回。 “你输了,自从你开始生气就输了。” “胜者,麓荆学院曲和烟!” 曲和烟笑的开心,冲看台上几位尊者拱手,任由轻纱飘扬。 “东瀛小女曲和烟,刚才那一番如果还能入眼,还望日耀宗垂青。” 人影从远而近慌不择路直撞上了她,还未等她出声,被再次将她推了出去,一群人追击人影而来,顿时有些恼怒,是想拿她挡箭牌。 :师兄们,你们也看到是他推得我,不是故意挡你们的路,我不认识他,我也定要和他说个明白,和你们同路的。 遂同追击的人一并追击人影。 去日苦多,空乏其身,灵脉经堵,她出游剑山静坐闭关,闻响正目一人一兽缓缓行近,重峦叠嶂,翠微拢星。 兽乃她在经书所识,六阶妖兽此乃白麒麟,身形,而伴它之人,她也有耳闻,日耀当代首席。 才绝惊艳―― :何以一人静坐? 春寒的尾梢映过他半阖眼眸,狭长的睫毛弯弯绕绕的软了湖中月,矜贵,温文,她不记得怎么回答他的问话了。 后来,灵泉初开,虞美人季夏自开,独成一帜一景,少女笑貌盈盈,似仰驭兽将军,似仰天凡流星。 :纪师兄,此物赠你。 玉匣之中呈放着两朵待盛的虞美人。 第四百六十九章 剑气虽靡,战意不减。 纪淮深感面前女修气焰倒是嚣张得很,不等周边人劝说直接抽剑回应那根本构不成威胁的攻击,考虑不过筑基修为灵力未敢使多只是把血衣佳人逼退几步。 “师妹既赠师兄剑气,师兄若是不回礼岂不是失了礼数?” “师妹战意凛然,让师兄见识到了女子剑修的魄力与胆识,小小年纪已筑基四层更是前途无量,强中不足的师兄稍后同你慢慢说道。先是恭喜你成为荥阳剑墟内门弟子。方才一战师妹最后以神识凝剑取了胜,但技艺尚不成熟若是伤了自己可就不好了。” “还有…” 纪淮手上缠绕些许橙红色灵力,方才还是含笑双眸霎时布满冰霜,以灵力控制被他人随处丢弃的残剑,手势轻挥以没入你前路三分,冷下声线道。 “性情仍需磨练,否则可让你后悔莫及。” “听或不听,取决于你。” 似是察觉到了拂檀看过来的目光也就没去再说你的不是,反倒是收起那副冷漠严肃模样抱臂看了过去,又是面前人看惯了的样子。 “拂檀,看我作甚。你再看我也没你这美人榜第四的美人好看,对了,今天我都忘了和你说事儿了。喝酒来不来?” 见拂檀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倒也不恼,没追上去接着问。 “结束之后,天豫书院桃林见,我就候你半个时辰。” “呜!”恍若间,剑意已至!经历一场苦战之后的燕琨瑶被凌厉的剑意逼退了几步,好在反应快赶忙扶住剑柄平稳身子,这才差点没有一个踉跄倒地,终究是修仙者的傲骨。瞧着身前的残剑,燕琨瑶收起了胜利者的轻浮和傲慢,郑重道,“谨记师兄教诲。”心里却是还有许些犹豫,“我,真的能放下吗。” 天道有情,众生皆可求道。天道无情,不过一杯黄土。据五大门派所存九州历记载,上古时期,九州大陆的面积和灵气浓度是现在的数十倍,当时的九州大地上只存在着唯一个宗门神宗。它占据了当时九州大半的面积,但是据上古遗迹所搜寻下来的资料记载,这个辉煌无比的庞然巨物在一天之内消失了,连带着九州大半的版图消失了。九州出土的所有历史资料对此没有丝毫记载。万年以来,九州无数修士都在寻找他失落的神宗。 直到有一天,日月同现,有十万道流光自北瀚州外的大荒冲天而起散落九州各地,五大派和各地散修都有人被流光环绕,那是一枚戒指。材质不可考证,无法被摧毁,色泽黑金,上刻神宗独有的朱雀阵纹。得到戒指的人有刚入仙途的散修,有仙道小成的金丹修士,有化神以至于渡劫大能。人们知道,神宗回来了……那一天九州各地的深山大泽中亮起了转送阵,只有持有戒指的人才能进去。据活着出来的人讲,里面是远比九州大陆更宽广的的世界,有无数完好无损的上古遗迹,九州已经绝迹的天材地宝,更重要的是,有一名渡劫期修士重伤而归,在弥留之际他说他看到了神宗本宗的山门,然后便道陨了……人们确定了,那片世界就是当年失落的神宗,现在那个世界被九州修士称作【玉宵界】 数万年以来,九州修士用无数条生命去探索,终于,玉宵界的大致地图被画出来了。然而结果,让所有人瞠目结舌,当年神宗消失的疑惑越发加深,玉宵界分为内外两圈,分别对应当时神宗的内外门,内外圈中一共有一百零八块大陆碎片,每一个大陆碎片都堪比现在的九州大陆。内圈三十五块,外圈七十二块。一共一百零七块。神宗构成与现在不一样,门派内每一个分支都可以独自成立门派占据一块大陆碎片。但是都听命与神宗本宗。而本宗所在大陆则在内圈的最中心。额外,人们还发现,有些大陆碎片会限制修为,例如内圈只有元婴以上修士才可进入,外圈只有元婴以下的修士才可进入。否则会被天道排斥,灵力紊乱导致经脉爆裂。而神宗只有炼墟以上修士才可进入。 请码一段被戒指选中,然后被宗门掌门召集在大殿使用传送阵到以下地点,带队npc将会在那里等你们。 荧阳剑墟,云坎,到玉宵界传送阵之一惊蛰谷 九霄云庭到玉宵界传送阵之一逐阳峰 日耀,云雷天梵到玉宵界传送阵之一栖凤潭 十年修炼,一朝登仙。广场之上,人山人海,不乏自负佼佼,跃跃欲试。叶琊捧着从藏书阁借阅来的册子细细看着,时不时又被喝彩声引去一观台上战况,这临时抱的佛脚,恐怕对他来说也没有多大用处。一道洪亮的声音念出自己名字,才意会过来该上场了。足下借力一蹬离地,双手够在平台边缘,翻身一跃,将自己送上高台。 两道人影一晃,皆是分立于台上,叶琊落地姿势也算是利落,论起前因后果,无外像是爬上去的。台上青年白衣冷俏,颇有英姿,此刻见叶琊如此行止,丝毫不为所动。 “稍待,我快看完了。”说着,叶琊摸出只怀间册子,快速寻到方才做了标记的一页,目光飞速上下游移,活像了偷看到试题,妄图找答案的考生。 顷刻,白衣青年皱了皱眉,努力表现的不那么嫌恶,悠然开口,似好意提醒,“比试开始了” “诶?好的好的”叶琊无奈合了册子。饶是对面人好涵养,否则任谁碰着这么个对手,要么对手是个傻子,要么就是在轻视。 青年微一点头,示意请招。未着言语,身体四周盘旋升起数道水纹,水沫飞腾在日光之下折射出细微的虹光。水气逐步散开,范围扩大形成一个环,所留缺口正如阳谋,势必将二人圈入似有似无的薄幕之中。灵诀一引,右手出现一柄长剑,似由水流而聚表面划过清冷寒光。灵力散开来势迅猛脚下踏出步子,一跃至叶琊身前,剑光落下,剑气激荡而出,颇有破空之势。叶琊见着迎来一剑似急而利,丝毫不带半点拖沓,脚下微微一动,上前滑出半步,身形向后一仰,差点没摔在地上。剑气几乎贴面而过,有寒风如刃。 青年一剑落空,腕间一带,又横切过来。叶琊起手就慢了一步,落入战圈身体又跟着一沉,圈内水气厚重,身形腾挪不畅,顾不得形象就地一滚,剑气轻微扫过右臂拉出一道血口,才过两招,稍显逊色。好在伤口不深,避开攻势,唤出一道软枝为剑,剑身一抖,即出一股柔力,隔出一层防御。 对手调转攻势,破防而来,气势凌冽,空气中劈开一阵波动。抢到机会,叶琊软剑一出直逼咽喉,对方一个后跃,剑锋一转又攻过来。招招锐利不减,剑意纵横,一带一应,双方速度又提升一个档次。淡薄的水雾与质朴的沉木,似流动又似沉静,竟有些看不清楚。隐约得见双方并未交锋,唯有感应到剑流在空气中颤动沙沙作响。 双方灵力等级看似差距不大,筑基五层和六层,仍是足差一个档次。叶琊起初还能跟上节奏,水雾弥漫,剑花错落,转眼间数招过后,对手攻击次数已超自己。不禁感叹那水柱所凝结的阵法战意强大,一面御敌,一面寻思阵眼在何处。 叶琊放出神识小心试探,触及对方识海屏障迅速撤回。探出二指,捻了口诀,手臂一震,扯出一条长藤,青藤如灵蛇一般缠上对方之剑。藤枝绕上剑身,未料竟呲呲作响,所触之际,藤条似为水吞没一般尽数消散,倒是青藤攀升缠绕之快,亦或水流追击之胜。藤枝青光一泛,攀爬至对方手腕上仅剩一个能绕一圈的手环。青年腕间短暂的**,一束水流未能聚起,落在地上,印下浅浅的痕迹。俊冷的脸颊上没有一丝温度,依旧清冷的样子,手腕一震,重新聚气。 剑气袭人,秋水潇潇。剑锋迫近,极致的冷意带着几分肃杀扑扫而来,叶琊调动的枝脉被尽数斩断,散落在登仙台之上。此刻所有的闪避似乎仅仅是出于本能,周身多处为剑气所伤,十分狼狈。对手愈战愈勇,磅礴的灵力震得地面颤动。时机已到。叶琊同时催动四散的藤芽,藤芽悄然抽取四周的灵力与水气,暗暗延展枝叶似乎要从一点连上另一点。细微的变化果然引起的青年的注意。瞬息转变已是获得短暂的喘息。叶琊吐了一口浊气,探出神识,一击直达对手识海,三发叶刃已是脱手,叶刃穿过气阵一角,顿觉身上一轻。对手恍然,此刻已被轻剑抵住咽喉。 “阵法果然厉害。”叶琊收了剑。 “你也辅修阵法?” “害。师弟想多了,”叶琊有些不好意思,“我那还真不是阵法,就开场看了几眼,那乱七八糟的阵点我哪里记得住。只是猜测,师弟学过,或许会对阵法比较敏感,加上神识诱导,不小心坑了师弟而已。” “神识?在下输了。” “承让承让。” “神识确实厉害。”青年神色黯然,“荥阳剑墟招生需神识颇高,此战又是输了,怕是再无机会。” “不够便不够,不去争取一下,又怎么知道荥阳剑墟不会收你。”说罢,叶琊拍拍青年肩膀,抬头环向四周,对各门派分别行礼,最终停在九霄云庭处,朗声道,“弟子自知愚钝,一愿入九霄云庭,还望成全。” 某日,于一水雾环绕的礁石上修炼结束。少年正欲起身飞去,突觉脚下礁石中藏匿着一丝散发灵力波动的物品。 少年腾空而起,屈指一弹,一道湛蓝剑气击碎礁石。随后一道光芒冲天而起,一枚色泽黑金的戒指朝子吟飞射而来。少年略皱眉头,一道灵力将其摄入手中,仔细端详,戒面上刻有朱雀纹路,加大灵力轰击戒指竟无法摧毁。 “此物有些古怪。”少年嘀咕了一声,用神识之力来回扫荡,竟看不出丝毫特别之处。反手打出一道禁制符箓,淡淡的符文环绕在戒指周边。这才放心将其收入怀中,脚踏云纹飞回宗门。 三日后,宗门罕见的召集令发出。一道印有戒指图案的云镜出现在各弟子的洞府之内,上面排列出一道文字:“持有此戒弟子,速来掌门大殿汇合。” 少年一惊,刚入宗门就见到了师尊所说平日罕见的宗门召集令,看来并非易事。神识一扫将自身所有物品统统整理完毕,右手一招打出一道灵诀,灵力所化的雾状祥云,托着少年向宗门大殿赶去。 大殿已经聚集了不少弟子,其中各类修为皆有。少年看的是头晕目眩,还未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只见掌门高声道:“各位弟子听令,依修为,姓名,依次进入此传送阵。” 众位弟子执礼称善,少年四下探望,并没有看到自己的师尊。心中着急,此时掌门喊道:“筑基境,游子吟,速来传送阵。” 少年行礼后顾不得寻找师父,大步跨入传送阵。一道光芒闪过,少年只觉经过一阵晃动,周身便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抬眼一看,一个木牌上标注着三个大字:“惊蛰谷”。 学院比武过去也有些时日了,如今燕琨瑶便是一名剑墟的内门弟子。 正于自己的宿舍内冥想,想这一路过来经历的点点滴滴、学习的一招半式、遇见的形形色色的人。杂念还是太多…… “呼”吐出一口浊气,忽地一阵妖风吹开了自己住所的窗户,再一看一道流光自天边飞来,最后停留在自己的面前,伸手一抓,竟是一枚色泽黑金的戒指?再认真琢磨一番,戒指上更是有着精妙的朱雀阵纹。能在小小的戒指上刻下如此精妙的阵纹定是高人所为! 须臾之后,便是听得传音,掌门亲召被黑金戒指选中的修士请前往大殿。琨瑶一听不由得眉头一皱,“掌门亲召…那就是大事了。”语罢,收起手上的戒指马不停蹄地赶往大殿。 第四百七十章 过去了很久了,不,也不会很久,对修仙人来说二十年不过弹指一瞬,但是人总是喜欢念旧不是吗。 豁然开朗,笑意更浓。 “各位,好久不见。” 入日耀然有余年,早年麓荆在读时得师兄指点迷津,温润如玉,翩翩公子,方在今时仍是历历在目。 春山如月,假山温湖,云雾缭绕,九曲长廊,小院葳蕤,见至一历影,便连忙跟了上去。 :师兄师兄,我又寻到一物,你看看可还喜欢?以后每年我都送给你可好。 笑颜盈盈,仿如麓荆时一般,双手将木匣的礼物奉上。 一晃眼,又是一个月。 枯燥无味的修炼,却只是想着能够超过他,一日,恰好在闭目养神之中,一道文字浮现在面前,缓缓睁开眸子,嘴角勾起,“任务?临仙派?” 抬手一挥,散了由灵力组成的文字。 起身回到自己住的宿舍收拾了一番,便离开了九霄。 好像是汴州上部…… 几日兼程,达到所要去的目的地,微微蹙眉,“森林吗……”路上听传闻,此地名为迷雾森林,且其中有一处临仙派。 若真的有,那为何去的人一无所获。 有些犹豫,看看四周也没有什么人,“罢了,瞧瞧吧”终于敌不过自己的好奇心。 看着茂密丛林似乎弥漫着浓雾,不敢放松警惕,缓步踏入其中。 看来这二小姐的地位也没她想象的那么惨,叶玖歌倒是从他口中知道了不少事情,这大少爷的地位很高啊。叶玖歌回头看了那举办婚宴的地方,回过头,眼底有些挣扎和不舍之色,沉默了半天,最终咬了咬下唇,嘴角扯开一丝僵硬的笑容,“嗯,我懂了。也请帮我转告大哥一声,新婚快乐。”然后低下头,不再说话。 从副本出来之后对着那颗圆乎乎的蛋有些发愁,想着日耀宗擅御兽便抱着那颗蛋寻了神奈问了一二,答案则是以灵力温养说不定便可以孵化出来了,而回去途中又是遇见了池央随口问了一句但回答却让世襄吃了一惊。 “师妹,以温水煮,还放上葱花…这蛋都已经熟了!” 许是怕那人又提出什么糟糕想法亦或是抢了蛋去煮着吃了匆匆行了一礼便立刻跑了回去,思来想去还是按照神奈的说法以灵力温养,与此同时也常常放在怀里抱着生怕蛋里脆弱声明直接冻坏了。这样的日子维持了许久才让那个小家伙破壳而出,按照之前在副本里听到的一样以精血缔结关系,现在的龟龟比较小放在手掌里就能让它玩个半天。 鉴于小家伙过小门派比试也就没带它过去生怕直接有人把它给踩碎了,因为比试上没有尽全力被师父愣是关着禁闭,更是被骂得狗血喷头,郁闷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一个月后才把他放了出来。正当世襄和徐老聊着准备去的地方龟龟缓慢抬起小爪子一点点勾住他的衣裳,慢慢吞吞的把整个身子藏在了人宽大的衣袖里。 两人都没有察觉得到。 此次出发的位置为汴州,距离有些远干脆御剑前往,等到了汴州边境才觉得手腕上似乎有些不对劲,凉丝丝的。遂掀开衣袖一看,好家伙,龟龟正四只爪子勾着他的衣服,一双绿幽幽的眼睛看着他,颇有些无辜意思。 “你怎么跟来了?这次可不是出去玩…算了,你好好待在我的袖子里,哪里都别去,知道吗?” 虽说地点是迷雾森林,但也不知道是哪一片的迷雾森林,远远瞧着一些熟悉面孔的走向遂跟了上去。 “来剑墟多久了?嗯…不记得不记得…”叼着一根随手撵来的竹叶,眼睛不知看着哪处失了神。她觉得学院比试就在昨天。她觉得而已。 其实记得的是纪淮师兄的那道剑气罢了。 忽地坐起,像是想到了什么。拿起佩剑往这门外跑去。剑柄上还挂着两瓶酒。 “师弟,你知道纪淮师兄现在在哪吗?”随意地拉来一位师弟问道。 “刚刚…师兄好像还在剑冢周围悟剑…”他好像很害怕,不知道是害怕她还是害怕说出纪淮师兄的名讳。 还在,没白来。她挑了一块空地坐下来,等着纪淮悟剑结束。 他很认真,认真到好像天塌下来了也不会打断他的感悟,她不禁联想到学堂里夫子说的“坐如尸,立如齐。”不过她没有认真听讲,也不去纠结什么意思。她不敢打断他。 不知过了多久,对于她来说是很久,对于他可能就须臾的事儿。 “师兄,你是不是忘了当初学院比试的约定啊。”其实她知道他记得,不过还是俏皮地问了一句,顺势把剑柄上的酒取下,递给了他。“师妹还等着你指导剑术呢。”倒是露出了开朗的笑容。 “嘿嘿,师妹还有很多呢,师兄喜欢的话每年师妹都给你取~”说出来后她有点后悔,“咳咳,身位剑墟弟子还是以剑道为重,剑道为重。” 御剑飞行在高空迷雾愈发浓郁,双眼几乎无法看见事物神识的范围似是也受到了限制,反而自己身上散发的灵力光辉容易被当成靶子,看来不能在继续飞行了。 “果真是神奈道友” 捕捉到一道熟悉的气息朝那边遁去看见了神奈一行人,打量几人看见那铃铛微微一笑,当初除去自己和寄师弟以外的他还感受到了几道气息看来就是他们,虽不曾见面确早已神交已久。 “荧阳剑墟灵子静,见过诸位道友,此行结个伴如何?” 愈往深处前行,林子愈显静谧,到最后万籁俱寂,只能听到脚步伴随自己的心跳一拍又一拍。 倏然手掌被一抹冰凉攥住,心下微骇,反射般就要朝人腕上削去,周遭却是空荡荡无一丝影。正四寻的双眼忽觉凉意一吹,刺痛过后再次睁开,密林雾色中已乍变天地一片人来人往,若非他们人人神情空洞麻木不似活物,倒像是突然置身集市中。 幻境? 这是他脑海里第一个蹦出的想法,联想方才在自己眼前所吹的一口气,便揣测该是那莫测之物所施的障眼法。 装神弄鬼。 眉目染上冷意,身子一侧避开个差点和自己撞上的“人”,右手移上剑柄,“滚出来。” 你话音落下四周响起小孩嬉笑的声音,“哥哥你找找我在哪里嘛~”随后,一阵铃铛声响起,那些“人”就想睡受到了什么控制那般,停下行走的步伐,猛的转头纷纷看向你,你看见他们惨不忍睹的骇人模样。 就在你快被集火时,另一道铃铛之声从远方响起,与之不同的是这针铃铛声带着浅浅的佛吟低唱,洗涤心灵。“临仙派附近竟然有那么多的冤魂。”一道慵懒地响起,你寻声看去,一个红衣女子正翩翩然的躺在树枝上,她手里拿着的铃铛是纯色的白,密林里的“人”听到铃铛声后,愣住瞬间,没有向你发起进攻。 被无数道窟窿似的空洞目光齐齐注视的刹那,一个叫做“毛骨悚然”的词在他脑子里闪过,但也只那么一瞬。清悦佛铃音又起,指尖清冷电光一闪而逝。 “要输了吗?真是……不甘心啊!” 口中呢喃,一丝苦涩漫上心尖,在心里打转翻涌却又化作另一番滋味,四面环起的藤蔓,满是生机的绿,倒好一番景象,枝叶沿着火焰盘旋而上,一时间掩盖了烈焰之样,抬手轻抚那青绿枝叶,感叹能将暴虐的烈焰使用成这番模样的怕也只有自己了,不过,烈焰终归是烈焰,如同炙阳,萤虫如何争辉?一时劣势罢了,瞧见脚下陡然亮起的阵法,怎能认输,火焰再度附着鞭身之上,一道红炎自叶间缝隙而出,卷住那漫天青叶之根茎,掌间使力,烈焰环绕四周,遇叶既焚,与火拼强横,简直是妄想 此时叶的顽强恰好给了一个机会,火蛇卷住那茎便消逝,借着那飞舞青叶,足尖轻踏,衣摆翻飞间,人已稳稳落在那茎叶之上,左肩却在那一瞬间被那道青色灵力击中,对方神识远在自己之上,全力攻来也无法招架,强压住喉头一口腥甜,忽听见一声鹿鸣,眸光向台下看去,瞧见那焦急鹿影,那蓝色眸子写满焦虑担忧,大抵是瞧见自己在瞧见它,鸣叫愈发尖锐 “不要担心,我还好” 自怀中取出一枚丹药服下,一股温流流经四肢百骸,识海也在逐渐恢复,攻人识海,识海受损,可关乎以后修炼之路,此招倒当真是看准自己神识薄弱,一招见血,索性搏一把,再度运起灵力,红炎自那青色根茎蔓延而上,席卷整个场地,此时那些青叶因着顽强的生命力,没有化作飞灰,留有一叶茎,皆化作火刃依附之物 烈焰飞刃占据全部场地,随风飘荡,猛烈灵力在其中冲撞,自场中旋起一股灵力乱流,指尖划过一片青叶,一道红色灵力喷涌而出,破坏场中原本的平衡,失去了平衡的烈焰飞刃在场中肆虐横行,再压不住喉头鲜血,看着面前那片污渍,指腹揩去唇角鲜血,衣角无风自起,耳边隐隐传来鹿鸣,却也听不真切,自识海传来的剧痛像似要撕裂四肢,却不知是何力量支撑起身体,转头目光扫过台下,寻找着那白色小家伙,确保这灵力对它没伤害,有些歉意的微微一笑 “抱歉……这个场面还是让你看见了,别害怕” 迷雾森林似是被下了结界,神识所能探索的范围被强行缩小,瓜儿一路抹黑前行,雾气蔽眼干脆闭目,耳察四方。一路皆是参天大树灌木草丛,却是诡异的安静,瓜儿只听得自己的心跳声,还有脚步声,两者渐渐合上了拍。 忽闻异动,是机械咬齿之声,再睁眼时,瓜儿发觉自己人已置身棋盘之上,方才还浓稠的迷雾,现在已是尽数散去。九横十竖中有界河,象棋棋盘无异,那她到底是掌棋者还是棋子,是棋子,又是什么棋子。 瓜儿颇为懊恼,人生要事似处处于棋关联,行修仙之路正下围棋,金丹结成之时正下双陆,入这破林子又下象棋,她这一手臭棋,又得堪堪献丑了。 先探自己为何棋,瓜儿踩了一下脚下的车,立于车长驱直入车无误,车左为将,车前为象,车斜右对角有兵攻,而我方三卒已围对面帅。自己正在九宫格中心,妙事。 是盘中棋亦是掌棋人,“小女又占先了”。棋随心动,对帅之卒前进一步,帅不动以小卒斩帅,若帅先斩小卒,则在旁小卒可斩帅。 你心神一动,车动对面的兵也直接举起长剑砍向你身侧的将,千钧一发之时只见将倏然看向你,随后你猝不及防的被他调换位置,眼看长剑就要落在你身上! 小卒斩将,这出大戏瓜儿看得津津有味,岂料突然换了个格子,长剑来袭。瓜儿双掌合十,生生按住了要落在她脑门上的剑。“都说我一臭棋篓子了。”小腿用力脚一踏,瓜儿向上一个翻滚,将小兵背摔在地。 好巧不巧,小兵脱手而飞的剑直冲将而去。瓜儿真是不忍再看,五指张开遮眼,发出啧啧的感慨。另一旁小卒已是把帅砍了,倒比这推她而出的将出息。 “呼……”寄云潇小心在森林前行,四周迷雾让他没行进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稍微休息一下吧。”寄云潇喂下一颗门中派发的避瘴丹,开始调息回复自己的状态。 “叮铃……”熟悉的铃声在寄云潇附近响起,这个铃声寄云潇再熟悉不过了,那是属于冥仙宫的铃铛。 “看来是朋友到了,不过不着急。”寄云潇站起身子,开始转向铃音传来的方向缓慢移动。他有自己的打算。毕竟这片迷雾森林太过位置,有的时候刻意保持距离反而比聚拢更加有效。 这时吹来一股诡异的风,将森林中的迷雾吹向你。神识处传来阵阵蚂蚁啃咬般的痒痛感,视野开始模糊,你闭上眼睛,再睁开之时,你发现你处于水光一色的陌生场景之中, 第四百七十一章 天空中各有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大石像,其中青龙似乎有所裂痕是为断龙,白虎被黑雾笼罩,朱雀被铁锁捆脚,唯有玄武没有变化。 今天,是荧阳剑墟内门弟子选拔的日子,外门弟子要通过比武来决定竞选内门弟子的资格。擂台周围围了不少人,大多数都外门弟子都聚集在了这里,毕竟谁都不想错过这次机会。内门弟子不多,大部分都在修炼,或者有些根本就瞧不起这些外门的。 叶玖歌坐在台下擦拭着青赤剑,“今天,就靠你了。”轮到她的时候,叶玖歌不慌不慢的站上台。她对这次的对手有些影响,之前门派选拔的表现也是优异。这样也很好,如果太轻松赢的话,就算进了内门也没有任何意义。 “请多多指教。”比赛刚开始,对面的人就已经提剑冲了过来,她的速度很快,而且这擂台本身就不大,再过几秒那人应该就会突进成功。叶玖歌也没有退让,提剑冲上前打算来个正面对抗。眼看着那剑尖就要直刺她的眼睛,叶玖歌侧身一闪,剑隔断了她一缕长发。叶玖歌提剑朝那人的右手砍去,没成想竟然只划出了一道血痕。看来对方防御强悍啊。 对方显然是没料到叶玖歌反应速度会那么快,当即退开,和叶玖歌保持距离。叶玖歌提剑而砍,几道剑气袭向那人,然后一脚踩出快速突进。那人也是不敢和她正面交战,刚才她没有使出灵力的一剑都能破开他的防御,那把剑的品质自然不低。当即闪身躲开剑气,然后疯狂后腿。叶玖歌脚下凝聚灵气,用老方法将速度硬生生提了上去,那人自知这样下去很快便会追上。 他在笑?有什么地方是被我忽略的吗?行到一处,叶玖歌突然感觉不太对劲,立刻封住脚下灵力漏出的口子,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同时身体周围灵气缠绕覆盖全身行成防护罩。而在她的四周,有许多红色的光电,正快速朝她聚集,然后爆炸。叶玖歌脚下一剁,腾空而起,不过还是慢了些。 爆炸产生的烟雾中,一道身影跃上空中,此时的她有些狼狈,头发有些凌乱,衣衫也有点被烧焦,不过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叶玖歌微微眯了眯眼,将青赤剑插回背上,用灵力汇聚出一把剑。“既然是剑墟内门弟子选拔,你我二人凭剑法决定胜负可好?” 那人点了点头,提剑冲了上来。擂台上,刀光剑影,两人的手速已经快到模糊。有破绽!叶玖歌一剑刺向那人的喉咙,那人连忙提剑抵挡,剑身周围是灰褐色的灵力。土灵根?叶玖歌的剑本就是灵力所凝,当下所有灵力全部聚集在剑上,剑身一转,直接将人的剑砍断,然后搭在那人脖子上。 “是我输了。” “承让。” 浓稠雾气近乎不能视物只得依靠神识辨别方向,哪怕神识都受到限制,池宴愈发警惕,四周安静无声甚至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四散神识收集着信息告知池宴已近黑夜,现今寂静被骤然打破,喘息声和说话声都分外清晰的传进耳朵,池宴红了耳尖,眉头皱了皱下意识紧扣柴柔的手,才开始时默不作声听着两人言语,什么比赛之类的话让池宴想起上次的秘境经历,莫非同上次一般还是陷入幻境?尤其听到有位渡劫期的老祖,迟疑之下池宴并未贸然出面只是静观其变,仅用神识同柴柔交流,“听二人交流恐又卷入什么幻境或怨灵聚集的地方了。” 一阵天旋地转,醒来时已然感觉全身轻盈,充满一股从未拥有的力量,丹田内一只与自己相貌相同的小人正在盘膝修炼灵力。自身灵力修为充沛到仿佛可以抬手崩山岳,覆手揽星辰。 可总觉得似乎胸前与往常不同,低头看去,看到眼前矗立着一座高山。那座山天然圆润,透着暖意,如同巨大的钟乳石,样子像浅红色的石榴果。 迷雾藏匿着所有,小团子亦被携去,寻而不得,心中焦虑不安。忽而见一身影,被白雾添一分神秘,水流声入耳,唯恐是小家伙被人逮住。紧忙想那身影走去,却小心翼翼,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待靠近那身影背后,瞬间按住人肩,随即用力将人压制。出声询问,并无客气。 :“你捉走了那只小白龙。” 虽是疑问的话,却像是笃定一般语气,或是误会,但此刻哪顾得上其他,这雾霭茫茫,那小家伙又没什么攻击力,若被人逮住,哪能逃脱。眼前人又是唯一见着的,自然是将怒气全部倾出。 踏入了迷雾森林的边缘地带,她的心中也有了一丝紧张。不过有跟前人的陪伴,她忽然觉得要是能够一直这样,牵着手走下去也不错。她的唇角微弯不时说两句话,给寂静的林子增添几分生气。林子里安静得有些异常,甚至连只鸟兽都没有,难怪会叫迷雾森林。 眼看着夜色降临,她的抬头望了望天空,正想问池宴今晚要是出不去该在哪里稍事休息,却见得他的神色有变。她疑惑地捏捏他的掌心,随后也听到了足以令人面红耳赤的动静。那此起彼伏的声音便是不看也知道是什么,听了池宴给她传递的消息她微微点点头,也更加用力地回握了他的手。这次她不想再跟他分开了。 那时候同门忘记拿东西了让你先进去,两边你一下子分不清男浴女浴,突然左边入口似乎是传来了一阵下水的声音你便先往里面走。 穿过绿植正要靠近的时候你发现落水人的背影完全不是一个女人该有的背脊,顺着肩膀往下看去你却赫然看到了背部密布的一道道细长狰狞的鞭伤,少说有百鞭,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男子耳廓微动,似是发现异样,灵力催剑,下一秒直接“叮”的一声插入你身后的树干,带走你的几缕发丝,脸颊亦是被剑气割破落下几丝殷红。 “谁!?” 一阵诡息而过,场景变得模糊,好像有女声在呼唤自己,叫自己师兄,零零星星提及试炼大会,听得他云里雾里,难道这阵迷雾森林还能入别的幻境之中?想来还是静观其变,闻声抚过额角,睡眼惺忪,似乎刚刚醒过来一般,缓缓起身,却觉得四肢酸痛,周遭房间布置陌生,望向叫醒自己的人,洋洋洒洒的回道。 :――师妹别急。 声线低沉而像山月,细长的手干净而白皙,倘若与他本身不同就是手上有茧,是长年武修之人才具备的,走到铜镜前背过师妹别过男子挂于一旁看似常穿行虎金线黑袍,打量着眼前男子的长相,边说道。 :师傅现在在何处? 既然女子提到试炼日与师父,那他便顺水推舟的提及。 :师妹,你先在外面等我,师兄随后就跟你去。 好像怕人不信又补充的说了一句。 :我保证,我不会再睡过去。 看人走到门外后,方服饰穿戴完毕以后,才走到书桌一处,翻看书桌上的东西,看看有没有掉落到这个人身份的信息。 缘,妙不可言,曾衡恍然想到二十年前的五宗挑选弟子自己的对手亦是位火灵根修士,而他当时也是说自己狂妄来着…但是那又如何?天道有常,修士与天挣命,蜉蝣撼丘尚有一线,况且是人呐?自己走的道,不足为外人道也。 面色淡然的望着自己被焚尽的青叶,曾衡摩挲了一下指腹,今日,是自己还不够强,而终有一日,自己依然会行走于无上仙途,届时青叶不焚。 看着对方强弩之末,却还是舍身一搏,曾衡眸中闪过欣赏之色,但看见对方将自己的叶茎作为火系灵力的依附媒介,随即摇摇头:“就算只剩下叶茎,那也是我的灵力所塑造。”只是比试,曾衡无意再多加打击,况且先前神识攻击已经是伤了对方不轻,再打下去恐怕真的要坏了她的修炼根基。 场中烈焰灵力肆虐,曾衡抬眸一叹,双手结印撑起护体灵罩,对方最后一击的力量连她都有些惊叹,不过“已经够了,你是我欣赏的对手,这场比试承认了双方的实力,再比下去伤人伤己,没有任何意义。”再抬手轻飘飘的一缕灵力向对方袭去,与其说是攻击,比如说是稳妥的送对方下台 向宋芷枫下台的方向行礼,作揖道:“在下曾衡,云坎外门,阁下道法高强,在下不过侥幸获胜,承让。” 在民间之时,一次机遇巧合之下获得一幅山水画,回到九霄后,坐在溪水边,仔细打量了几眼,似乎是水墨所做,很是精致。 “不知道那位前辈会不会喜欢?” 想来不知道他喜欢哪种风格,便寻了张宣纸,摆在草坪上。从腰间掏出一支毛笔,“好像没有墨诶”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卷了起来,套在笔上,瞬息消失,染黑了笔,还好作画还是会些,便坐在地上,用笔勾勒。 许久完工后,待得墨干了。卷起拿在手里。 记得前辈好像是在四峰来着,也不知道今天在不在。 抱着两幅山水画,跑到四峰,看见一人,微微一笑“长老,弟子墨北璇感谢您当初的指点。” “弟子不知道您喜欢什么,擅作主张带了两幅画给您” 她有点愚钝,这下吃痛了让她清醒了几分,面红耳赤地慌忙闭上眼睛,清了清嗓子。“师…师兄,是我。” “说起来师兄可能不信,我…我走错澡堂了…”她说完后咀嚼了一下,这会可能纪淮真的不信了。慌忙地补上一句,“真…真的,师妹我第一次来澡堂洗澡。” 隔着绿植,刚刚若隐若现的光景在她脑子里浮现,她的脸更红了,说话也更是哆嗦,“师…师兄,我不是故意的…我…什么都没看到…”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声,其实男女春光,她早就接触得多了,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对这方面到不是很上心,但是在这个场面下,她还是太“老实”了,况且对方还是纪淮师兄这等人物。今日你来之时发现藏书阁人甚少,就在你准备过去的时候,一个女子从你身后撞了你一下,让你手里的书掉在了地上,随后她假装惊讶道,“对不起呀,我没看到。” 你二人虽心意相通,但毕竟都是修道之人,加上诸多事物繁杂,好些日子没有一同相约。今日你们本是分别前往剑冢,却不想半路上撞见,小别胜新婚,请大胆的往前走。今日你来之时是受了掌门之令,一进大殿鬼气森森阴风扑面而来,随后门自动打开,笛声悠扬如高山流水那般细腻优雅,让人心神荡漾,笛声一出四方鬼气刹那涌起,遮天蔽日,万千鬼将身披盔甲手嘶吼着朝对面的红影冲了过去。 而那边一身红衣的宫璇始终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眉目含情,温和一笑,手起便是一道长卷漂浮在空中,只见她指尖划过,幽冥界现万鬼出征嘶啸而去。 这一场打斗堪称教学现场,其蕴藏的打斗经验和招式皆是前所未闻,让你耳目一新。 一刻钟过,她们才堪堪停手,鬼气逐渐消散,光复现,气残留。 宫璇看向你,温柔道“可学到了?” 而她身旁站着的白衣女子将玉笛收起,抬眸皆是淡然。嘶!背对着自己负手而立!“难道!难道前几天在三长老那里搞破坏被发现了?糟糕糟糕糟糕。该不会我就这样在剑墟之内身份一落千丈吧!再糟糕点被降为外门?啊!不要啊!还是说大仙惹祸了?然后告状掌门了?可恶啊我回去要把它炖了!” “不知…掌门呼唤弟子何事…弟子可是犯了什么错?”说话声音都带抖的,她慌了慌了慌了。“师兄慢走啊~下次还找你喝酒~”和纪淮师兄打了打哈哈,愉快的送走了他,随即看向掌门。 第四百七十二章 跟着走了一段,却发现似乎有个姑娘一直在盯着自己看,回望过去,似是有些眼熟,细一思索,当初学院便与我同一学院,后来门派也与我拜入同一师门,算是有缘。是叫……曾衡来着? 试探性的向那人开了口道:“你既是云游四方,我倒想问你一个地方。”想了想道:“我忘了是什么书,我看见上面说有一地为仙女滴下一滴水形成的,似是叫做云坎。”为防万一又加上了一句:“说好像还有什么美女师姐叫什么檀的,你去过吗?” 暗示应该挺明显的了,就是自己现在这一身对方应该认不出来自己是谁,但是没有关系,知道是一同来探秘的能合作就行,而且自己并不是很想被认出来。 眼下这个秘境倒是不知是什么情况,自己并没有遇见过,还应当处处小心再套出原主的身份才对。 因机缘巧合她购得一枚洗髓丹,寻了一个僻静之所洗精伐髓,脱胎换骨。竟然成了变异冰灵根,倒是意外之喜了。冰灵根乃是少有的罕见变异灵根,对于此次宗门大比倒是更有了几分把握。 此次的对手却是叶良辰。俩人修为伯仲,不差分毫。此次便看谁技高一筹,夺得魁首。 “叶良辰,请多指教。”居然是一名纯正的体修。 话音刚落,对方便率先发起进攻。显而易见,对方走的路子,与寒栖大为不同。只见叶良辰双拳通红,形如烧炭。出拳密集,节奏奇特,快中带慢,无所不至。 对方居然是个变异火灵根意识到这点的寒栖借着劲风后撤几步,悬浮在空中。她并不打算正面迎击,她乃日耀弟子,神识高绝,自然是有的法子对付叶良辰,更何况她乃变异冰灵根。 她双手合十,掐指成诀,便有数十道冰剑悬浮在她周身,将她裹得密不透风。冰剑所蕴寒气太甚,凛冽逼人。 “去”一声娇喝,数十道冰剑应声而去。浓白的剑气所蕴含的威力不可小觑,身后冰龙似盘旋身侧,凌空飞舞。 见叶良辰分神对付冰剑之时,她又一心二用,将寒冰与神识结合便生生造出一座庞大的冰宫牢牢地将叶良辰笼罩其中。 周围冰雪覆盖,一望而白,仿佛堆银砌玉的琼瑶宫殿,宛若仙家府邸。冰宫中寒气极重,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水池,泉涌如珠,寒气森森,而叶良辰就身在其中几乎给冻成了一个冰人。 她早就在洗髓过后,便潜心研究将冰与神识结合。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若叶良辰修阵法倒也能破,偏偏是个体修,走的是至阳至刚的路子,可不就着了她的道。 响指轻敲,冰宫应声而碎。叶良辰捂着胸口,神色苍白,气喘吁吁,满脸不甘之色。显然是受了伤,却并没有伤筋动骨。 “你回去用灵力蕴养几日便可。”寒栖声如碎玉,泠泠作响。白衣飘飘,冰肌玉骨,眉含霜雪。 踏入森林之中,已是雾气弥漫,曾多次用神识探测,却仅仅只有整整十里的范围。不敢怠慢,往前走着,没用停留,周围寂静令得自己觉得有些诡异。 迷雾愈浓,眼前渐渐变得一片灰蒙,视线再次清晰之时,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沙地。 垂眸看了一眼地面,见不时的有着一些土块又是凸起又是横移,一脸茫然,不知所措,忽然只觉脚下竟好像有着一股冲击之力。 向后一跃,指尖凝符,水流缠绕在灵符上,朝那凸起的土块扔去,灵符瞬息炸出水柱。 “这是什么东西?”微微蹙眉之际,丝毫不敢放松警惕,散开神识查探沙地里的情况。 曾衡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芒,原来如此,面上没有丝毫异色,自然的回答道:“姑娘倒是博学多才,只恨在下见识浅薄,只是粗略游览过几个地方,却是未曾去过。”可以确定对方是云坎子弟,自己也对她有些面熟,想来在宗门也是见过。 曾衡并非那心思愚钝之辈,这同门不直言而是暗示,再加上她身旁几人自己并无印象,可见无法轻信,对方可能也处于小心套话的阶段,自己也不能挑明给对方造成麻烦。 更何况现在情况也不明朗,还是不要暴露两人的合作关系,方能出其不意。曾衡心中思量也不过是几息之间,又是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在下误入此地,不知几位目的地何处?” 本在藏书阁查阅古籍,忽然听见长老传召,将古籍放归原处,提了步子前往大殿,还以为是和大事,原是临仙派遗址,那日的拍卖会,倒是略有耳闻,一张地图罢了,也不知是真是假,就引得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如是发现真遗址,岂不撼动修真界,自己对那些并无兴趣,可若是有一番奇遇,修为境界岂不在上一层楼 北临州路远,单靠双脚恐怕走上几天几夜也不一定到得了,给父亲写了封书信,派了匹良驹,连夜赶往北临,慕夏是鹿,跑起了不输与马,一路上快马加鞭赶了三天路总算到了 迷雾森林外聚集了不少修士,叽叽喳喳的分外聒噪,寻了一处僻静之地,将马匹拴好,饶有兴趣的看着慕夏吃草 “倒是苦了你了,和我一起奔波数日” 迷雾森林所到之处皆是雾气森森,神识能够探测的范围在这里都被缩小了整整十里。你一路往前,听不见任何声音,周围安静得能清楚的听到你心跳的声音。迷雾越发浓稠,就在这时你忽的眼前一片灰蒙,再清醒已经是到了一处山门前,有一引导弟子见你走来便出声道“姑娘是来参加临仙派试炼大比的吧,这边请” “如此劳烦师兄引路了”向人施以一礼,虽不知为何忽然到此,慕夏在外可有事,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抬掌置于身前,示意那人带路,自己则跟在那人身后 那人将你引向里面,不知为何,你踏入临仙派的时候,忽的感到脖颈处一阵发凉,回头望去却没有看见任何人的痕迹。你路过一片湖,到了园林,那里已经有一群人聚集在那,你放眼望去发现好像都是眼熟的人。【可与世襄等人会和,早日集结】 见一道声音倏然而至,宛若洪山大钟,敲击心响。 她此时垂下眼帘,毕恭毕敬。嗓音若春风细雨,和煦温柔。 “晚辈名叫寒栖,仰慕临仙派大名许久。” 顿了顿,复而又言。“晚辈不才,从极远之地跋山涉水而来,恳求拜入临仙派修习。” 语毕,便跪下磕了三个结结实实的响头,额头处血污一片。 “欲入临仙派,进。”他话音落下,迷雾散去,大门倏然开启。你看见临仙派内弟子纷纷结伴而行似乎是要去某个地方,你缓步走进临仙派,门倏然关闭。随后有一位弟子前来问道,“请问你就是那位想要加入临仙派的外来人士吗?” 已经从玉宵界回来已久,梵玉楼虽然在玉宵界经历了一些事情但也都是并无大碍,甚至损失了自己的念珠后在离开幻境时还送给了自己一串新的念珠,不由得让梵玉楼喜出望外。 如今她已是金丹修为,实力增长了许多,在不久前白玉京的拍卖会上,上古第一武修门派临仙派的地图出现,赫然是轰动了一时,梵玉楼也是亲自去参加了那场拍卖会,自是知道这份地图究竟拍出了怎样高的天价,也着实让她一惊。 只不过一个月,就有人爆出了临仙派的遗址,五大门派纷纷派人前去调查真假,而梵玉楼,也自是在其中。 不过可确定的是,无论临仙派的真假,都肯定会在修仙界掀起一阵狂潮,也会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梵玉楼刚刚从藏经阁内出来,便即可被掌门传唤,来到佛殿后接过掌门分发的传送符,此去之地,乃是汴州 说起来,梵玉楼已经是许久没有到门派外了,这会儿一看,竟然有了些许的陌生,想她年轻之时,也是随处修行,这汴州来的次数虽然不多,可也没有想到变化会如此之大,当初她化缘的寺庙,早已经换了为主持,而当地的父母官,也早就换了不下几任 “这汴州,变化可真大啊。” 不多时日,她便已经来到了迷雾森林,当出神识先行探索 你素闻二峰长老是个出了名的“老顽童”,你偏生不信这个邪,偏要去看看这个老顽童能顽皮到什么程度。等你刚刚进入到了第二峰,你才发现这里的风景与其他几个峰相比更为萧瑟,一路上没多少些绿植,全是些落下红枫,无人打扫,或者适合在春天的开的花 你继续往里面走过去看到了一名身形矮小,却白发苍苍的老人,他手摇蒲扇,桌边摆了清茶,时不时地抿一口似乎很是惬意。你正犹豫要不要进去却感觉头脑一片发懵,似乎无缘无故撞到了什么地方上面。 “死丫头,还不进来?” “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快进来,你扰了我的休息时间就必须陪我玩!” “藏宝阁”顾名思义就是藏有众多宝贝的阁楼,通常是不会让弟子们进入,除非有钥匙才可进入。而进入藏宝阁的钥匙一般是要通过特殊任务去取得,这个钥匙只能使用一次,但是藏宝阁里的东西你却是可以随便拿。但也是只是可以一个人去拿,且不得带任何存储功能的东西。 而你恰恰在前段时间的任务里获得了打开藏宝阁的钥匙,便利用这把钥匙开门进了藏宝阁。鉴于每次藏宝阁每天只能允许一个人进入,保密工作也做得很好你无法知道上一个人进去都看到了什么。 等你进去的时候却发现里面黑乎乎一片基本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的恐惧感渐渐布满内心你正想吐槽一两句就见黑暗的尽头出现了一片金灿灿的地方。 进入云雷天梵之后,每日上香似乎已经成为你的习惯。而今天上完香准备出去练武的时候你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佛殿面前有一棵菩提树,近期也是快到了花期,每逢花期的时候菩提树上都会开出黄色攒成一团的花朵,而今天这菩提树下似乎是坐了一个人。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你走近一看,只觉得这个人出奇的好看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而他手边安安静静的放着一本《心经》。而这个时候你才想起来面前的人你见过,乃当今第一禅修的虚怀大师,见大师样子似是在打坐小憩。 珍宝殿,与藏宝阁里的东西相似,都是放置着好些宝贝的地方,但是又有些不同,藏宝阁时要通过一个小考验才可以获得物品的领取权利,而珍宝阁只是需要身份,只要你是真传弟子都有资格去进珍宝殿。非真传弟子若是有长老甚至掌门的通行证也是可以进入的。 因为你的位置已是真传,所以就算拂檀有事外出你仍然是可以利用真传弟子的名号名正言顺的去珍宝殿里搜寻礼物,珍宝殿共分三层,一层是各门功法,二层是各类武器,三层是各种奇珍异兽。 临仙派。既为上古武修第一门派。更负盛名,是其离奇隐踪说法纷纭。 虽有所耳闻,当日,白玉京拍卖会繁况喧闹。却并未怎得,在意此事。因他非锻体派武修。 奈何,未曾料想仅次月。此事再掀波澜。遗骸所在,引众修士所赴。甚惊动五大门派。现,竟得门派令。只好,孑然一身前往汴州,探临仙派遗迹。 御剑飞至汴州,近茂林,缓落之。 修真界除了灵兽之外,还有妖兽。而妖兽大多性凶猛,抓过来的被饲养于一块区域,被修真界称为“兽场”,而那些没有被抓回来饲养的仍旧流离在外面,随时都可能被修仙者抓过来捕杀并取出妖丹。虽然兽场也有贩卖妖丹的但一般都是等到妖兽自然死亡才剖腹取丹 你闲来无事就去了兽场逛一逛,果不其然是一枚刚刚从元婴级别的死掉的妖兽身上取下的,在兽场附近正在高价拍卖,而在兽场里面的不远处你听到了一阵骚乱, 第四百七十三章 一群妖兽的怒吼声夹杂着幼年妖兽的呜呜声不绝于耳,但周边却像没有听到一般直直看着那枚妖丹。 “人”群争先恐后扑往树下,枝叶抖落发出簌簌声响,摇摇欲坠。“姑娘此言差矣,把这些恶鬼度走是从源头上解决问题。一旦成功了,我们也无需再逃命不是?“ 话是这么说,但他抓起女子就跑一套动作快如行云流水毫不含糊。 两道人影在枝蔓掩映间快速穿行逃窜,试图把重重鬼影甩在身后。霍弋一面拉着人跑,一面忍不住频频往她脚下瞥准确点儿说是在瞧其脚踝间那条淡黄色灵链,毕竟眼下这链子要是让她行动受阻可是件要命的事,“既然你能用铃铛影响这些魂魄,多少是对这类东西有些了解的?到底有无克制办法?” “铃铛”一词出口时,注意不自觉被她手中那枚随其动作不断晃起声响的铃铛吸引,眸光闪动,考虑片刻后又道,“我见刚才那小孩儿也是像你这般用铃响操控这些恶魂,可否借助此道把那人找出来?要是能搞定他,问题应该也能迎刃而解……就算你驭魂术不及他,不是还有我作帮手么?” 顿了顿,最后补上句, “我名霍弋。” 子吟御剑来到珍宝阁,护门弟子一看腰间真传弟子的腰牌便互相见礼后便大步踏入珍宝阁。 珍宝阁共分三层,第一层为功法,第二层为武器,第三层则是灵兽。子吟思考良久,便决定朝第三层走去。 第三层入口有一黑袍长老,他表示可以从众多灵兽中挑取一个有缘的灵兽。子吟闭眼感应,于众多灵兽之中找到一个不断在回应子吟神识的灵兽。略一行礼,便向长老直言道:“不知可否选择这只灵宠?” 四峰地处偏僻,环境幽静,若是没有人来做客自然是一片宁静,倘若有人来绝对不是一般的热闹非凡。你因为近几年偶尔能获得姜岁言的指导,心里还是比较感谢,故而今日打算登门道谢,但是你刚刚靠近住处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草药味道。 果不其然,你一进门也没瞧见人的身影倒是能听到屋子里传来一些谈话。 “你多大了,这身体染了风寒还是出去乱蹦哒?出事了吧?” “这不是瞧着桃花开了,打算做幅画送人的。” “送人你还非得挑这个时候,真的搞不懂你。” 九霄云庭除了四座山峰之外还有一处地方比较隐蔽,没有人知道里面究竟是有些什么东西,有传言里面是管着一些为祸人间的妖兽,有的人说里面关着罪大恶极之人,到底有什么谁也不知道,九霄本部也未曾开口说里面到底有这些什么。 都说好奇害死猫,今天你是打算看一看里面究竟有些什么,刚刚踏入十八层地狱周围你就感觉到了阴风阵阵,洞口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衣人,你感受不到灵力,那人身体里散发着极大的压迫感,那人瞧了一下周围就往西北角跑了过去。 珍宝殿,与藏宝阁里的东西相似,都是放置着好些宝贝的地方,但是又有些不同,藏宝阁时要通过一个小考验才可以获得物品的领取权利,而珍宝阁只是需要身份,只要你是真传弟子都有资格去进珍宝殿。非真传弟子若是有长老甚至掌门的通行证也是可以进入的。 因为你的位置才是内门,必须要长老的意思才能进入,而掌门也是瞧着没几件趁手的兵器,功法什么也是准许了你去珍宝阁寻一件宝贝。珍宝殿共分三层,一层是各门功法,二层是各类武器,三层是各种奇珍异兽。 剑冢内部藏有残剑、弃剑万把,没人刻意去数过,但凡主人战死,剑灵自行封剑都被丢弃在此,最长时间的封剑剑灵名【赤翎】,为双剑,缺一不可,自然也伴随着双生姐妹剑灵,威力惊人,堪比渡劫期,却在主人即剑墟初代掌门殁后自动封剑不可再用。 你刚刚步入剑冢可以察觉得到扑面而来的强大的灵力,可以感受得到这里面大多数剑的剑灵并未被封存起来,果不其然在剑冢的最中心你看到了一名红衣女子静静守在了一把剑的外面,身体几乎透明,要知道剑灵若是长时间未曾归鞘将会面临散魂威胁。 都说剑墟三长老是个冷艳美人,待人待物,不允许逾矩,对待徒弟的要求更为严苛。故而没几个人愿意去三峰讨那份不快去吃,而三长老倒也是争气得很,非纸老虎,倘若真的有人找上门来挑食绝对打得他不认得方向,剑墟的女剑修中她可谓首屈一指。 你未踏进三峰,只是在山脚下徘徊要不要进去,只见一道凌厉剑气划破长空直逼侧脸,你惊得往后连退才堪堪避过了攻击。来着一袭绿衣,头顶薄纱斗笠面容让你看不真切只觉得强大的威压让你几乎抬不起来头。 “鬼鬼祟祟的,说,在做什么。” 九霄云庭除了四座山峰之外还有一处地方比较隐蔽,没有人知道里面究竟是有些什么东西,有传言里面是管着一些为祸人间的妖兽,有的人说里面关着罪大恶极之人,到底有什么谁也不知道,九霄本部也未曾开口说里面到底有这些什么。 都说好奇害死猫,今天你是打算看一看里面究竟有些什么,刚刚踏入十八层地狱周围你就感觉到了阴风阵阵,你觉察着洞口似是奇怪得很。 距离你被掌门收为徒弟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你在神识这方面造诣颇高学什么东西都很快让掌门颇感欣慰,但是你的优秀却是把别人给比了下去,免不了少受别人的嫉恨,虽然对此你不甚所谓,但这一切都被掌门看在眼里。 不日,掌门唤你到大殿并且屏退了周边的弟子随从同你寒暄了几句便直入正题开始发问。 “无忧,为师听说这几天你很招弟子嫉恨,三天两头就有人到为师这里告状。你且说说看,这几天你都做了些什么?” 如往常一般,瓜儿自神魂域磨砺回神后,随意吃了些水果,便径直赶往了兽场,开始一天一练的练体。今日到的时候,兽场吵闹的让人懊恼,连平常比她都勤勉的师兄都兴冲冲的往人堆里凑。“师兄,这是有什么宝贝啊。”师兄笑得憨厚,告诉瓜儿有一枚元婴级别妖丹刚取下来,他也去买一下。 无奈的摇摇头,瓜儿听着不停的加价声,觉得有些异常,这些人,都听不到妖兽的嘶吼声吗?还夹杂着幼年妖兽的呜咽声。往常也有妖兽吼叫,但都不至于如此带情绪,怕不是出事了。 瓜儿看人群热情高涨,根本不可能去管妖兽是哭是闹,只得独自前去。这妖兽叫得确实扰人清净。 兽群里一只小型狮崽面露凶相露出尚还稚嫩的犬牙,而面前的则是一群红眼狼妖,不过是看这只狮崽还小打算欺负欺负。狮崽在草地上滚了几个来回,身上有被犬牙撕扯痕迹却不足以致命,但是这样好像还不够似乎还是打算将这个尚未成年的妖兽欺负的毫无还手之力。 “你们妖兽也恃强凌弱的嘛。”瓜儿笑得快直不起腰来,抬手几个白亮水球飞出,把那群红眼狼妖掀翻了。抱起还在地上的狼妖,淡蓝色的水环绕在他的周身,缓缓为它摸去身上的伤口。“小家伙,你得谢谢我,别挣扎了,我来晚点你就被它们给吃了。” 伤口简单治疗了,瓜儿把狮崽放回地上,给了它一个尖叫球让它啃着玩去了。水障将狮崽护好,瓜儿袖口紧住,看着那几只跃跃欲试的红眼狼妖很是兴奋。既是让她撞上了,今日的修炼体魄机会就来了。拽狼耳朵踹屁股,掰着狼嘴去咬另一只狼尾巴。 玩了个尽兴后,在被兽场管理长老发现之前,瓜儿抱起了狮崽,“别咬了别咬了,让长老知道我私下和妖兽打架又得让我去藏书阁面壁了。”拽掉它嘴里的尖叫球,瓜儿溜之大吉。 本是四足并着嘴巴啃着尖叫球,玩的正高兴突然被人扯了玩具自然不开心更何况还是直接被你抱走四只爪子愣是在空中胡乱扑腾着。嘴里也是露出利齿,一脸凶相,见你仍然不停下干脆一口咬到你的脸上去。但念在你刚刚救他的份上并没有用多少力气,反倒是舔了你几下。 自从来到云雷天梵后,除了每天的抄录经文外,每日来到佛殿上香似乎也已经成为了自己的习惯。 “阿弥陀佛。” 上完香后,梵玉楼刚刚走出佛殿却突然有一股福灵心至的感觉,她望向佛殿前的菩提树,树上已经有一朵朵的花骨朵,可今日却有些不同,菩提树下有一个人。 梵玉楼有些好奇,便朝树下走进看看,她先是觉得那人有些眼熟,手中握着一本《心经》,他闭着双目,似乎在打坐小憩。梵玉楼这时才想起来面前的这人,乃是当今的九州第一禅修虚怀大师。 梵玉楼并没有叫醒大师,而是站在在一旁静静的等着 【静静等待大师醒来】 我哪里知道房间在哪。叶玖歌内心翻了个白眼,装作身体不适随便拉了个丫鬟让她扶自己回房休息。将那丫鬟支走后,叶玖歌来到梳妆台,拿出眉笔,照着镜子在鼻梁周围画上点点雀斑,然后将那弯弯柳眉画的粗犷一些。随后将头上的发饰全部拿下,梳了个双挂饰梳辫。一切做完后,叶玖歌悄咪咪的打开一条门缝,确认外面没人,方才走出。然后见四下无人,打晕了个被派来照顾她的丫鬟,拐到一处较偏僻的地方。这地方办婚宴,其他地方必然热闹非凡,下人都被派去做事,唯有她这个病秧子,身边的下人应该不多。而且这地处偏僻,这时候应该不会有什么人过来。 叶玖歌把丫鬟的衣服扒拉下来穿上,然后将自己的衣服收进储物空间,照着原先的路再次来到婚宴。她来到附近的房间转悠,直到看见一处挂着对联的房门方才停下,想必这就是婚房了。叶玖歌小步来到放门口,“侍卫大哥,今日是大少爷大喜之日,奴婢特奉管家之命特来检查一遍婚房是否不知妥当,问问夫人是否还有什么需求。” 方才心急,未曾察觉,此刻才是发现,这人太过于不得体,忽觉不合礼数,稍稍松了手,转而扣住她手腕,纤细握在手中,不忍太过用力。却闻人所言,怒气更甚,强忍着不倾泻出,将她拉到水边。白雾缭绕,看不清水中情景,将人向前推,逼迫着低头,此刻,倒是真看不出那份温和。心中疑问缓缓道出,一字一句,皆夹带锋芒,似是恨不得将人就此推入水中。 :“它为什么会在水里?况且,为什么没有动静!” :“你若不将它完好无损的还给我,我管你是什么人,玉石俱焚又何妨。” 自入了九霄后,这里里外外都逛了就此处还未来过,趁着修炼之余,悄悄摸摸的避开人群来到此处,阴风乍起,分明是烈日当空,阳气甚重还是感到一丝寒气沁入骨髓,外界种种议论,也不知是真是假,到还不如亲自去瞧瞧来的准确 踏入十八层地狱周围,只觉阴风更甚,这倒是平日所没有的,壮着胆子轻手轻脚的往里走去 “好不容易来一趟,定要知道这里面是何东西” 迷雾森林所到之处皆是雾气森森,神识能够探测的范围在这里都被缩小了整整十里。你一路往前,听不见任何声音,周围安静得能清楚的听到你心跳的声音。迷雾越发浓稠,就在这时你忽的眼前一片灰蒙,随即耳边响起一阵莫名乐声,再可以看清楚的时候,你站在灯海之中,四处皆是如星光般的烛火。 烛火随着悠悠笛声飘动,如流入低洼的溪流,又如随风而去的枫叶,使人心静的同时,多了几缕沾花而笑的禅意。有一声道“朝有曦曜,暮有玉钩,亿万星辰排列于夜空之上,日月星辰照耀之地,是为何处。” 第四百七十四章 柴柔最近有些烦恼,在于她跟池宴的功法。她每日苦修却总是难以突破最后一层。她欲要找师父问问,思来想去却只觉得三长**较合适。其一,她同为女人柴柔不至于对这事羞于向她开口;其二,她蛮喜欢这位严厉的老师,虽然在她手下吃了不少苦头却也能够有所进步。只是她不知三长老忙不忙,便在山脚下徘徊犹豫。 突如其来的剑气令她一惊,随后反应过来正是自己想见之人。她弯眸笑笑正准备开口,却被人一声质问喝退。她抖了抖身子反驳道:“没有鬼鬼祟祟。”罢了才想起应尽的礼数,朝着绿纱女子拜了拜,这才继续道:“三长老,弟子前来,是为《琉璃卷》修炼遇了瓶颈。弟子确实不知该如何处,才敢来打扰您。”青衫见是你遂拂袖收剑,颔首接了你的一礼。“《琉璃卷》乃双修功法,若是搭配得当可发挥成倍力量。你说你遇到了瓶颈,且说说看已练到了第几层。若只是拿长老寻开心,下场如此石。”手中灵力聚集朝着不远处一块巨石轰炸而去,霎时化为齑粉 柴柔抿抿发干的唇,面有郁色。“嗯……弟子已练至第三层,可不知为何,这第四层的门道始终还是未能摸到。便总处于这不上不下的状态,愁得头发都白了好几根呢。”像是为了验证她所说的,随意在脑袋上一逮,便是一缕银丝。 青衫似是有些惊讶你竟然不晓得这么简单的道理,虽有些难以启齿但也是双修之中必须的阶段倒也不怕说出来给人听。“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既然是双修,自然要经历阴阳交合,即行房事。这下子,可懂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柴柔脑子里紧绷的弦忽然松开,她摸摸脑袋恍然大悟,过了好半天才若有所悟的模样:“原来这才是双人合一吗?为了他连命也不要啊,我可以。”像是终于解了困扰许久的惑,她露出一抹释然的笑意。“谢谢三长老解惑。”她朝人又拜了拜。 “慢着,这个你且拿去。”从腰间摘下一块玉佩,往里面注入些许灵力,将玉佩抛给你。“既然有了必死的决心,这块玉佩给你,可助你挡住一次出窍期的攻击,免得你把命给送了” 被逮了个正着,她也不好就此离开,正巧她也是个不爱消停的主,平日里收敛紧了,今日二长老这般邀请,推脱可不好。 便朝二长老行了礼,进了院子。 “长老想要怎么玩?” 望舒并不想这么快把你放走,似乎沉思了好一会儿才闭着眼扇着蒲扇道。“你先去把我房间整理了,我再告诉你。别动什么歪心思,当心我把你从山上丢下去”等你离开才半睁着偷偷望着你的身影,似是怕被你发现般很快就缩了回去。 等你进了屋子才发现里面不仅仅可以用脏乱差三个字可以形容的,虽是没有什么异味但是什么东西完全都是乱放的,基本进去根本就没办法走人了 想起初见龙雀时,它连连念叨了两个不干净,倘若现在它也在,怕是直接嫌弃到天边去了。 本以为是要陪长老下下棋,没料到竟是要打扫卫生,就当是锻炼耐力体魄了,她这般安慰自己,挽起袖子,便从门口开始收拾。 冥仙宫一役,偶得法器天引,乃磁母所致,通体紫晶,注入灵力,竟能察觉到一丝灵智。又寻师尊求解,方知这长剑若炼制得当,或许能得剑灵。 早闻顾师兄在炼器方面颇有成就,次日,她便拿着天引前往第二峰求见。 “顾师兄,师妹有一事相求。” 她行了礼,将那天引横放身前:“此剑……师兄可有法子炼制?”?“可,拿来吧。”男子轻摇折扇,那双深邃眼眸,带着初雪融化般的淡淡冷意。他侧目睨了眼你,微微弯了弯唇,眉眼被光线模糊,看不清神色如何,侧脸弧度却被雪光勾略的格外秀致。“过些日子,会送你府上去。” 林中起妖风,寄云潇瞬间警觉起来。然而不及防备,脑中传来的噬咬之痛让寄云潇明白,刚才那阵莫名的风并不简单。 神识受创,寄云潇不敢大意。当下开始原地调息以防暗中谋划者的黑手。血染风华立于身前亮起明灭的红光,护卫真自己的主人。 痛感消失,再睁眼时,眼前光景已天翻地覆。水天一色,四象林立。寄云潇知道自己是被人已某种手段拖入到一座不知名的阵法之中。“好手段!”寄云潇观察着四座石像,发现出了玄武之外,其余三座石像皆有异状。 “青龙断脊,朱雀难飞,白虎不现。”寄云潇眉头紧锁,他没有见过这种阵法,但这并不妨碍他去试一试。聚灵合阵,化灵为石。寄云潇开始以阵补阵,着手开始修复青龙石像上的裂纹。白虎石像上的雾气,他不知道该作何解释。但朱雀石像上的问题他倒是觉得比较容易解决。 “朱雀不飞,困于枷锁。既然如此,那便……斩!”心念一动,赤红的长剑激发出数道剑气。目标正是朱雀石像上的锁链。 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藏宝阁是许久未曾进人吗?按捺住内心的恐惧却看到眼前一片金光熠熠,险些灼伤眼睛。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这才仔细打量眼前的东西或者说兽? 虽然有些不合时宜,搅动着发丝问:“你是什么?” 望着那姑娘背影总是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又不记得是在哪里见过便打算上去打个招呼看看究竟是何许人,就在指尖刚刚要触碰到那姑娘的肩膀的时候忽的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唤声,收了手循声望过去,认出了迎面而来的曾衡,只是她身旁那位姑娘有些眼熟但也认不出究竟是谁,遂上前扬唇应答道。 “曾衡姑娘,不知你身边姑娘是…” 就在询问迟归云身份的时候远方又迎来了宋芷枫的身影,便招手示意来这边。 小兵应声而碎,渐渐化为灰烬消散。“破局了?”棋盘开始晃动,瓜儿稳住身形,看准时机从棋盘上翻了下去,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撞到树上停下来了。 再起身时,瓜儿揉了揉腰,眼见棋盘骤然缩小,不过片刻,已是缩成了一块玉牌,泛着金光。捡起来掂量几下,瓜儿确定这玉牌价值不菲,再细看其上雕刻,是白虎。“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方神兽得其一。”看样子还有其他三块,瓜儿歪头有些无奈,不会还要继续下棋吧。 拍打掉身上的土和干草,瓜儿继续向前行,这玉牌倒是可以用作照明探路,不必全然摸黑前行了。 看来不在这。叶玖歌将梳妆台东西收拾好,又装模做样的检查了一遍,这才走出门。“侍卫大哥,奴婢检查完了,没什么问题,奴婢先告退了。”照着记忆寻到成亲的婚宴,那大少爷果然还在拜堂。 “你快去食堂帮工,那里忙不过来了。” “可是我还要为客人斟酒。” “我来吧,正好我手头事情忙完了,我来帮你斟酒吧。” “那,谢谢你了。”叶玖歌笑着接过酒壶,在客人的桌子间游走,为一些客人倒酒。等到新郎拜完堂,下来和来这的客人敬酒。叶玖歌借着倒酒的借口来到他的身后,将爆破符贴在他身后,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别动,否则,你可以试试别人就你快,还是爆破符爆炸来的快,把你从二小姐拿的镯子交出来。” 淌生少时年岁,相逢当知晚,四余年故载,年近百稀年。 每年神奈都在州府的收罗各类的青花瓷茶具赠予鼎鼎大名的炼器大师顾惊寒,有时见久了便觉得这个人不善言辞,但也是修仙界里不可多得文雅修士,每逢她从延绵不绝的山势而来,涉万里至海中云庭便不禁觉得感叹,九霄之人出自这般世外之地,抚过沿途的露水,敲过顾惊寒的门。 :师兄,我又来了,今年除了送你礼物,我确有一事相求,我这武器器灵被毁,还望师兄帮忙修复器灵。 只是一转眼的功夫雾蒙蒙的森林就变成了一片绝美的仙境,回头寻去也找不到了来时的路。下意识的抓住身边白熊的爪子确认它的存在,警惕的打量着这突然出现的天上人间。 无数的灯火如同满天星辰一般的漂浮在自己身边,连绵不断的笛声环绕耳边犹如幻境。不对,这里就是幻境。延伸出去神识完完全全被隔断探测不到任何东西,周围的景色美好却虚无缥缈。和着笛声一句询问仿佛从天边而来嵌入识海。 “朝有曦曜,暮有玉钩,亿万星辰排列于夜空之上,日月星辰照耀之地,是为何处?此乃人间。” 金丹后期的威压压的池宴后退一步,剑锋出鞘低头示意柴柔,周围已设下结界恐不是这么好逃脱了,只得对阵。 先那人一步攻向对方,剑气锋利却见一道剑影忽而化作数道残影难辨真假向对方攻去,池宴修为堪堪结成金丹,自知不可藏拙刚才剑影虽看着缭乱却非杀招,也暴露出金丹前期的灵力,想叫那人掉以轻心,他轻点脚尖拉着柴柔向后退两步反握剑柄,剑尖向上与柴柔剑身相碰,剑诀落下,金红两色灵力相融正是两人所合练功法的招式,一击轰去方是杀招,半分余地不留。 交融灵力浩荡无比剑光锋锐破开一条碎裂光芒,速度极快向地那人攻去。 临仙派果然气宇非凡,不愧是上古修仙大宗。见一弟子提及须得考过问心石之关,倏尔心神一动,面上依旧是一派恭顺的神色。 又见穿着门派弟子服的临仙派弟子结伴而行,从袖中掏出一枚红叶,灼灼似火,艳若朝霞,颇显风韵。将它递至这位弟子前,谦逊道。 “这枚红叶便赠与前辈您,可否劳烦带路?” 眼睛滴溜溜的转,灵动的很,状似无意的询问。 “请问他们都去往何处啊?莫非是门派历练?” 那弟子收过你的红叶,点了点头道,“是啊,今天是我们临仙派的门派大比,外派人员也可参加,不过现在是我们内门弟子的比试。”他挠了挠头,“我也好想去看,也不知道打到哪里了。”“可恶......”柴柔暗恨一声,没想到等级的压制竟会如此明显,金丹后期的实力超过了她的想象。虽然她跟池宴的合招可达至元婴层,不过她不能完全依靠这种力量。她在阵法上的苦修少有人能够理解,她却一直在默默地努力。如今终于能够派上用场了,她与池宴对望一眼便知他的心意,点点头在男子脚下先发了一个小阵法扰乱他的心神,只见立时地上便窜出来如蛇一般的藤蔓,只是藤蔓上满是被她特地加固过的尖锥,根根分明。 眼见着池宴带她后撤一抹笑意现出,左手挥剑斜里与他的剑碰撞发出“呲呲”声响,那火红和金黄的灵力就顺着剑指的方向朝那男人而去,柴柔轻喝一声眸中金光尽显。?男子面露凶狠,召出一口金黄色的钟将你们围住,他没有想到你们俩默契如此的好,元婴期的剑意袭去瞬间把钟打破。男子猛地吐出一口血,随即在女子的掩护下用法器逃离现场。 “唉,还是让他们逃了。宴哥,我该步个贞困住那女人的。”柴柔对于自己的失误有些自责,看着池宴道:“我们顺着他们的路,应该能追得上。只是不知,那劳什子试炼是什么。”说罢她便当先往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走。 清风朗日,神完气足,曾衡以为,是个好日子,正适合送礼。 所谓熟能生巧,送礼送的久了,倒是有几分明白那人此刻会在哪里,轻车熟路的找到对方,取出袖中的两枚打火石:“一点薄礼,真人笑纳。” 袍袖微微一动,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探了出来,懵懂的眼睛看了看黑漆漆的打火石,随即又不感兴趣的钻了回去。 第四百七十五章 本是交谈的欢,没多久目光却是被面前的那抹红衣吸引过去了,那人看不太清容貌只是没来由的有一股阴气沉沉的感觉。更为诡异的是不过接过竹筒那么几秒时间再次抬眼就没了踪迹,只觉背后一凉。 将竹筒里的羊皮卷展开凑到人群中间同他们一起分享一下信息,而去往亭子的路上也不忘记将信息进行共享。 “你们注意到了吗?临仙派的人似乎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雪藏,似乎我们修仙界的事情和他们是两个时空一样。你们那里有没有什么发现?” 很快同其他修仙者来到了地图上标明的地方却是一个影子都没有见着,反反复复查看几次的确没有错误,但也突然看到了竹筒上出现了一些篆刻小子,呈红色。刚刚没注意到,也不知道时一直存在还是突然出现。 “这亭子没有出现,该不会是需要什么特殊条件?” 回首突然望见一开始的那个想要打招呼的女子,似乎迟归鹤与她相熟,但真的一下子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 “嗯…方才走得急,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虽然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可还是没有想到只是刚刚进入这森林便四处碰壁,神识能够探索的范围被大幅度缩小,更不要提已经逐渐恶劣起来的环境,但这些都不重要,这一路上来,只有自己的呼吸声,鸟雀鱼虫更是没有半分身影,这让梵玉楼十分的警惕,事出反常必有妖。 迷雾越来越浓,渐渐的就看不清了,再度清楚起来时梵玉楼突然发现自己在一个巨大的日晷上。 很显然这是一个阵法,梵玉楼阅书无数可这阵法却也是真没见识过,她仔细的看着这阵,想要找到出路。 长很时间过去了,她好像下定了决心。 “如果……是这样的话……” 她抬起腿,朝酉时走去 幺蛾子还真不少...... 他看了眼那平静无波的湖面,心想着怕不是要潜进湖里头去才能到那劳什子曲殇亭。 还有人要邀请...... 越来越奇怪了。 他本想着能离远些最好,结果自己结果被那人一下子给叫住了,商枝抽动着嘴角朝着世襄看去,见着那人一脸的人畜无害,堪称天真无邪地看着自己。 “名唤……云枝二字。”他后退些许,敛目而道,恨不得掐自己娇滴滴的嗓子一把。 这情况奇怪得很,谁知道这个世襄是真是假,万事小心为上。 拥有物品:流明卷,阵法心得残页,养魂戒指,子母剑黄桐,飞雪剑X2,神霄一气经,血染风华,冥仙宫特制小铃铛。 所以意思就是,她不找到生门就会一直死下去?看着地上的尸体,不就是自己的“前世”吗,现在竟然成了‘前世’的仇人的娘。嗯……感觉有点狗血啊。 叶玖歌来到那男人身旁,“各位方才也都看听见了,这位婢子方才试图威胁我儿子,我儿子的一推也纯粹是反抗自保,只是谁都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意外。”然后转头对几个下人道“你们找块好地方将人葬了吧,这人虽然可恶,但今日是我儿子的大喜之日,免得招惹晦气,各位继续吧。”然后将这大少爷拉到一处,“你那个手镯是怎么回事,窃贼都如此正大光明的来抢了。这人敢这么明目张胆,恐还有同伙。怕是还会招上你。” 面前大门轰然坍塌,耳边似是哪个修仙大能苍老的声音,原来是试炼,不过这试炼未免也太古怪了,不愧是大宗门的人,和他们日耀这种小门派没法比。啧啧两声,瓜儿看着临仙派这三个气壮山河的字,笑得眯起了眼。 “试炼大比吗?”一个桃子从储物戒指里飞出来,甘甜脆爽,入口汁水四溅,瓜儿吃得自在,浑然不觉自己进到临仙派该干点什么。 大师姐和大师兄有比试嘛,她在旁看着就行,试炼大比,不急,有得是时间在这耗。瓜儿可没忘记过,她寻得是临仙派遗骸,眼前的任何事都该是七分假三分真。“好吃!这位妹妹,你们这大师兄和大师姐是谁啊,这么多人就为了看她俩,你们试炼大比很重要吗?”随意拉过一个有些激动的师妹,瓜儿搭上她的肩膀,笑得格外甜。 “孽畜,尔敢。”震天的虎啸回荡在奇异的境地内。寄云潇眉峰一凛,血染风华回旋而出。赤红的剑锋与石制的虎爪正面撞击,寄云潇借助扩散的灵力飘身而退。 伸手,结阵。两道圆形阵盘竟在瞬息之间便已结成。衣袂飞扬间,两道手臂粗细的铁链瞬间缠向白虎石像。 一阵已成,寄云潇双手聚灵。金色的灵球中,几道携带上古法阵气息的阵纹如灵鱼戏水般在内中不断游弋。“去”寄云潇一掌击出,灵球在撞向虎神的一刻陡然破碎,一道写有“封”字的阵法在虎身之上浮现。 连续两阵,寄云潇同时选用了控制阵法。这白虎的攻击来的莫名,寄云潇担心贸然击杀会引发更麻烦的后果。血染风华入手,寄云潇持剑而立。“孽畜,还不俯首!” 见那弟子心向往之,心神一动。先不说问心石之关能不能过,还是趁着机会多打探点情报才是。 踮起脚好奇的望了望,羡慕道: “在下也好想看呢.......” ”尤其是见识一下内门前辈们的风采,才算不辜负。” “前辈要不就先去看一下?机会难得,在下怎么能耽误前辈的雅兴。不若您带我这个没见识过什么世面的人去开开眼界?” 恰到好处的恭维,脸上的笑容恭敬却不显掐媚,充满向往之色。 眼前孩童未曾见过,却想着方才情景和这熟悉的声音,才明白是自家小团子,不料这一出水便化为人形,不禁疑惑这水又何奇特之处。如是想着,却也不忘教训怀中的小家伙,不听戳着他脑门。 :“你还有脸叫我,不知道不能随便跑走吗?舒服舒服,你不知道我担心吗!” 看那女子忽然衣着完整,一种恐惧油然而生,能令自己不知觉的做这些,想必她修为极高,此刻若是想再对她做些什么,怕是不大可能。雾霭给她添上了份神秘,听人此话,疑惑骤然升起,同龄大多数都还是眼熟,不至于说太过陌生,此人太过神秘,自然是警惕万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都看不清你长相,你还拐走了我家小团子,真当我能不计前嫌啊。” “你都说了这里没有时间,人间时间都带了个间肯定有联系啊,时间都没了哪来的人间给你看啊。” 靠在大熊软绵绵的肚子上打了个哈欠,懒得去解释什么大道理和扯了个谎就想把这个话题略过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空间内的灯火和笛声就是随着小家伙的情绪而动,人类之间的思维尚且不能达成共识,更何况思维认知完全不同的非人之物,惹毛了他鬼知道会发生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从储物囊里掏出一个果子啃了一口,意思意思的想要也递给他一份,本来已经懒得听他问题的自己碰巧就把后半句话听了个完整。瞳孔一紧吓得赶紧环顾四周,除了已经平静的灯火之外再看不到任何东西。 “什么没有动过??他们是谁?!这里不是只有我们两个吗!” 普普通通的下午,普普通通的趴在大白的肚子上晒着太阳,却有着并不普通的掌门召见。近日门内对自己的传言有过不少,再怎么密不透风传多了总会传到自己耳朵里,平时都是自己主动请教师父,今天这突然间的召见恐怕就是为了此事。 留大白在外面瞎转,之身步入大殿,对高位之上那人欠身行礼,对着人的闲聊对答如流却有着公事公办的感觉。 “说来惭愧,徒儿自入门以来曾用大量的时间精力来钻研符咒一类属于锻炼神识,若是如此还能招来旁人嫉妒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善妒者妒,师父无需在意,修仙之人怎能因他人话语失了道心。” “禾清老祖啊,真想见见她的身影,听说她貌若天仙,风姿绰约。”心神摇曳,似乎沉浸在某种幻想之中。 “那麻烦前辈您了。多亏前辈您我才有机会一睹风采。”语毕,便跟在这位弟子身后,毕恭毕敬。 结界已破可惜那人已被女子法器救走,听柴柔说罢轻声道了句不必自责,展开神识如网向四周延伸探测逃走两人的方向,见柴柔向前追去立马向前跟上扣住柴柔的手。 “若按方才那两人对话,只恐秘境当中有渡劫大能,还是小心为上。” 池宴眉眼低垂是温顺模样,眼尾微挑却透出几分戾气,只是方才两人逃走恐怕更生变故,若是追上自然最好,池宴一边用神识探测那二人逃走的准确地点一边向二人逃走方向追去。 近几年,偶有难点总能获得他的指导,感悟良多。 想想准备着登门道谢,思索着要不准备些什么。寻思在宿舍内翻出纸笔,凭着记忆,将他作画的模样画下来,卷起收起。 刚上四峰,依旧是一片幽静,不过靠近院门时,似乎闻到一股很浓重的草药味道,心下疑惑。 难道长老生病了吗?走进院子里,没有看见任何人影,却是听到了屋里传来的谈话声。 真的生病了?可是他,为什么不好好休息,还要作画送人吗,究竟是送给谁的呢?那另个人又是谁呢? 不敢打扰他们谈话,而自己也想多留一会,亲自道谢,于是在屋外静静聆听着。 “是时候了。” “不,再等等。” 在一方天地刻下一道道阵纹,若照着阵书对应的话,是引雷阵,手法玄妙,无一纰漏。再吞下几枚丹药,为的是护住心脉,于阵中席地而坐,倒是万事俱备了。 所谓元婴,自是丹田之内孕育出的道身,金丹碎,凝元婴,换句话说,金丹就如同一颗卵胎,随着修炼逐渐凝成人形是为元婴。 深呼一口气。 “碎!”话音未落,天上便是雷云滚滚。逆天而行,苍天震怒。金丹瓦解,狂暴的灵力在她的丹田里横冲直撞,随即冲向四肢经脉,似凶浪入溪。经脉像是被硬生生拉扯开来,疼痛难忍。 “轰!”第一道雷劫应声而来,结结实实地劈在了引雷阵上,周身瞬间化作焦土。恐怖恐怖恐怖,不愧是元婴雷劫。还好阵法相护,这到给了她喘息的时间。 “凝!”拓经脉,循督脉,而返于上丹田的泥洹宫,遂化华池之水,再循十二重楼,最后入以丹田!一个盘腿而坐的胎儿逐渐成型! “轰隆!”第二道雷劫随之袭来,这雷劫之威自是节节攀升,引雷阵坚持不过尔尔,便支离破碎,好在还是抵挡了部分威能,一道尚可忍受的雷光打在她的**之上。 “唔…”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抹鲜红,不敢怠慢,因为她不知道下一道雷劫何时降临。凝聚元婴的速度愈发加快,胎儿之形愈发凝实!“就快好了!” “轰隆隆!”前两击的失利让它更是凶猛,这回没有阵法护着她了! “噗!”大吐红血,肉身瓦解之痛,神识集中之苦,意志坚持之累,好一个不讲理的苍天!怒怒怒,她不甘就此屈服,灵力隐约被天雷击溃,瞬间又是凝聚丹田,胜利在望不可功亏一篑! 下一刻!盘腿元婴在丹田内手势变换,击在她身上的天雷竟引入体内!不过她没有感觉任何不适,反是感觉生机焕发,如沐春风。 元婴成,道身现。挺而走险,再胜苍天! “嘁,没完没了!”甫解白虎危局,再遇朱雀啸空。不急反应间,巨大的火球已然临身。 轰然一声惊爆,登时火光冲天,硝烟弥漫。滚滚烟尘中,寄云潇迅速脱出。双手再度结阵。 此时的寄云潇再无之前闲适之态。灵力与体力的不断消耗让他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孽畜!”寄云潇双手拍向地面,六根灵力锁链拔地而起,缠向朱雀。“给我下来!” 第四百七十六章 寄云潇已经隐隐察觉自己是被什么大阵给困住了。奈何石像的攻击太过频繁让他根本无法分神兼顾。心念一动,寄云潇再度结阵。灵气于神识交融不断扩散,他必须看清这个奇怪的阵法。否则一旦四象齐动,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原追出一段路然而瞬间天旋地转神魂域也一片模糊再次睁眼只见眼前又是方才驻留之地,前方又是二人声音回响,池宴惊疑不定之际脑海迅速回放着之前种种,是轮回? 池宴自知不能与方才一样未等二人说罢发现自己剑已出鞘,然而此次剑却直指那女人,总不能再让这女的救走了,他提溜着女人趁着两人惊疑之际迅速后退,剑横在女人脖子上,“光天化日,不知羞耻,你二人不好好修炼等待试炼在此处作何?这种事传出去你二人名声可还要?” 池宴先声夺人用上次听到的东西试图扰乱对方思路,用神识传音示意柴柔先用阵法困住那男人。 女子惊慌失措你们为何如此迅速的发现她们位置,剑横在脖子上,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公子此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做什么事情还要经过你的允许?男欢女爱还不正常?” “公子啊,是你先过来打断我们的,又何来说我们不廉耻,我和我夫君二人也没有当着你们的面欢爱吧?” 一阵天旋地转,荧摇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闺房内。耳边再次传来男子的怒吼声,“我爱的是小师妹!即便你让师父促使我们成亲,我也不会爱你的。” 荧摇**玉体,抬手一招。一股强横的灵力将男子倒卷过来,翻身一压,把男子压在身下,灵力纵横。房间屋门被灵力锁死,一道道强大的神识来回在屋内扫荡,似乎在搜索些什么。 荧摇一手压住男子的嘴,另一指尖轻撩男子面颊,佯装温柔的问道:“你可知我为何偏要嫁给你?” 角落处,一道白色身影窜了出去,寻找宝物的痕迹去了。 小师妹拽着瓜儿一路去了比试场,这试炼大比确实热闹,处处见有人为比试做准备,瓜儿看得有些眼花,直到一个熟悉的人影落入眼中,寒栖跟在一个临江派弟子后面,也来了比试场。撞上了。 “七七!!我在这。”和身边的小师妹表示自己遇到熟人可以自己走了,瓜儿跑向了寒栖所在。“你也来参加比试了,你等我跟你讲讲我遇到了什么事……”从储物戒指里飞出了一个桃子,正是落到寒栖手里,瓜儿打算边啃边聊。 还未开口,直觉两眼一黑,周围的一切都天旋地转了起来,“七七!”晕倒之前瓜儿只喊出了这一句,再次醒来时,寒栖和带她来的小师妹都不见了,她却还在昏倒前所在的地方,手里还握着没啃完的桃子。 “小兄弟,你们这大师兄和大师姐的比试,还打吗?”刚才的寒栖不像是假的,肯定是有什么把她带走了,瓜儿得先确认一下现在是哪个时辰,大师兄和大师姐已经打完了吗? 熙熙攘攘,人头攒动。临仙派大比着实让人眼前一亮,日耀宗也曾有过盛况,有过之而无不及。 惊觉瓜儿也在此地,匆匆打过招呼之后,接过了她给的一颗水灵灵的蜜桃。还没聊上几句,眼前却一片漆黑,声音戛然而止。视线最终模糊,定格在瓜儿那张蠕动嘴唇的脸上。 醒来时,一切似乎照旧。依旧是在迷雾森林,雾气弥漫,危机四伏。手里还拿着瓜儿给的水蜜桃,散发着香气。 四周的环境未变,可那真切的声音顿时令她讶异。疑窦丛生,真相到底为何?柴柔的心中千丝万缕难以捋顺,却直觉那女子应是破局的关键。一来,此前是她助那男人逃走;二来,她掩住了面目不欲为人发现。明白了池宴的意思她也不含糊,素手所指正是那浑身光溜溜的男人。如蛛网般的细线密布交织将男子四周包裹起来,绽放着冷色光华的金属线坚不可摧,柴柔在阵法上的造诣颇有小成。她冷眼望着二人,想要从他们身上发现一些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而那女子的容貌也特地记在了心中。荧阳剑墟每战死一名弟子,不仅关外会多出一道剑碑,这剑冢之中也会多出一柄残剑或弃剑。从上古初代掌门立派至今,剑碑绵延千里,这剑冢内残兵亦是堆积如山。 修炼之余霍弋喜欢来这里数一数杂乱伫立的残剑这是绝大部分弟子眼中最无聊且无意义的一件事,但他确实喜欢这么干,即使每次待上一天半载算不过其数冰山一角,然后他把它们转头忘掉,在下次来到这里时不胜其烦地重新开始计数。 这一次踏入剑冢时他不小心拐进一片从前未曾探索过的领域,庞大灵力扑面而来,而在灵力中心有一红衣女子静静守在一把剑旁,身躯近似透明,这是消散的征兆。 眸光微转,往前又走了几步,“人死道消,就算你对从前待你的剑主存着什么愤懑,也该早放下。” 她曾入迷雾,从雾入人魂,原该在试炼峰中闭目,探索周遭却又再一次陷入永夜,似乎是催眠,似乎是轮回,耳畔响起还是师妹的声音,他还是刚刚睡醒的白斛,时辰回到始源。 :――师妹别急。 雾腾回声,山月无回响,说不出来什么变了,什么没变,故而转念。 :师妹你且在外面等一下,师兄换个衣服就来。 灿灿一笑,更像经年的初雪。 :我保证,我不会再睡过去。 只是笑意不及眼底,边穿着袍衣,边用着神识探索着白斛的居住地,企图探测其中的异常,搜动着他的储物袋,衣毕,翻过书桌看看功法是否还在,随后临远门推窗翻窗离开,背离师妹等候,往相反方向而去。 虽说抓住那散着星光的物什,但似乎刺激到了那个土龙,被它发疯似的甩动,“?!”还没来得及抓牢龙角,就被帅了出去,由于惯性,不知是不是速度太快,不待反应过来,后背撞在了竖起的突刺上面,又因为重力原因,身子从突刺壁上滑到地面。视线有些模糊,昏黑之际,似乎感觉自己手里抓住了什么。那个……究竟是什么东西,我不会就这么……完了吧…… 再次清醒之时,觉得背脊似乎撞的有些疼,,缓缓睁开眼睛,发现周围已经化为虚空。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衣服的灰尘。 我没死……看来赌对了…… 下意识垂眸看了看手心里的东西,似乎是一块不规则骨片,上面泛着淡淡的光芒,定睛一看,“这是文字?似乎……”有些疑惑,看不出是什么东西,难道?还有类似的吗? 仔细打量一番,虽不识这是何物,却莫名的熟悉。 环顾四周,微微蹙眉,完全不知道自己又是身在何处。 “有了……”寄云潇一番搜寻过后,察觉到阵法边角的奇怪符文。“四道符文,四道石像……”寄云潇隐约察觉到这符文必和石像有一定联系。 “你自己玩去吧。”寄云潇不在理会天上兀自挣扎的朱雀石像,脚步一点,如墨般的身影在地上划出几道残影。几乎瞬息之间边来到一处边角。 掌聚灵阵,以神探知。寄云潇小心翼翼将手掌贴合在符文之上,他要弄清楚这个古怪的地方究竟藏有什么秘密。 恍然睁眼,又是熟悉的密室和蒲团! “八十一道剑痕还在!”她有点难以置信,“难道……轮回了吗?!我的所作所为触发了轮回吗?是哪步不对吗?” 她首先是冷静地整理了上一次得知的线索,“很好,现在的突破口是我的兄长,和今天是门派试炼之日。” 如法炮制,对着虚空大喊道,“我想通了!我想通了!” 果不其然,同上一次的情况一样,熟悉的声音,和熟悉的人。 “你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 转折点就是这里!“小妹自然没忘,今日是门派试炼之日,兄长,你说的对,为了大道,难免有牺牲,小妹想通了。小妹想去比试台一观弟子风采,不知可否准许,待掌门回归,小妹自然前去领罪。” 看着周围的环境如镜面般破碎,叶玖歌神色如常,总感觉……这种场景很正常。踏入修仙界五十多年,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没见过。而且,刚才自己经历的是幻境吗?是一种考验?看着手上的骨片,总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嗯……不会是前世的她的骨片吧。诶?上面好像有字?叶玖歌将骨片移到眼前认真观察。 周芷静……? 她尚未琢磨清楚他的话,眼前白雾四起,她的视野渐渐模糊,场景似在飞速后进,意识坠入混沌,有什么拉着她走向黑暗 她再一睁眼,那把熟悉的剑堪堪停在她脸侧,削断耳侧的青丝,悠悠落下,眼前男子口中冒出的,竟是和之前一模一样的话语。 时间……回溯了? 她皓腕一转,灵力震开剑体,柳眉微挑,覆手身后,之前这位师兄曾说过,周芷静当真这么骄傲,那她今日便来这么一场。 “师兄莫不是忘了,我从不与弱者交战。” 她拱手作揖:“师妹还有些事,这场比试,就算师兄赢了吧。” 随后,转身便要离去。 女子音容未变,全身却似被薄雾围绕般罩上朦胧,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种不真实的感受。下意识低头瞧了瞧自己双手,倒是没有生出相应变化,“问…”刚要开口,被女子半路拦话。闻其言正感不解,只见人神色突变,像是尝试在脑海里搜寻回忆却徒劳无果。 注视着人痛苦模样,眼眸微凛,一个奇异猜测在心头产生。 他目光紧锁女子面上每一分毫的神情变化,似等着确认什么,“问渠,你叫问渠,是九霄云霆的修行弟子。” 是这锁链的缘故吗?手一伸,蓝色电光绕上指尖,“先别动,我试试给你解开灵链。” 刚准备问云枝其他的一些事情就感到身后一阵推力整个人都失重般的落了下去,不仅仅是世襄,其他人都是落入了湖中,冰冷的湖水没过肌肤,透着湖水迷迷糊糊可以看到刚刚他们在的地方有一处凉亭。只是,刚刚怎么没有发现? 冰冷的湖水将意识全部淹没,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周边的友人已经全都不见了,面前的山脉仍旧是一开始来的时候看见的那个。似乎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就连那个指引弟子也是同一个人没错,那个时候明明已经快晚上了,而现在却亮如白昼。 看着面前微笑的指引弟子仍是忍不住发问。 “请问,在之前你可有见过我?” 池宴听着女子话语嗤笑一声,“哪家道侣在野外苟合?”柴柔阵法虽有造诣现下却称不上多么高超,池宴恐生变径直将剑柄抽向女子膝盖,附上灵力生生将女子的腿打断,确认禁锢了女子行动,池宴趁着男子还未逃脱阵法剑指男子,火色灵力暴动剑身与柴柔剑身相碰,一击元婴攻击瞬间发出攻向男子。 等攻向男子池宴没半分犹豫上前用剑抵着男子脖颈,“还请道友勿怪,我二人撞破你等好事总归怕两位心狠手辣直接灭口…我二人只是听闻临仙派有试炼前来观摩,不想葬身此处。” 他身子一阵不稳,倒头就栽进了湖水里。临闭眼之前只看见旁人也纷纷跌入了水中,之后便是一阵天旋地转。 再睁眼时,面前的景象竟是出奇的熟悉,商枝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看着面前的引路人,一句“什么”快要脱口而出。 他好歹忍了下来左右看了看,与记忆里的场景可怕的雷同。商枝微微蹙眉,保险起见还是对着那引路人道:“劳烦......对了,我听说优胜者可以获得一份秘籍,是吗?” 曾衡被突如其来的外力推入湖水之中,在完全没入水中之前曾衡的余光看到了之前那童子所说的凉亭…该死,居然完全没有察觉那外力自何方而来,又如何而散。 第四百七十七章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皎洁的明月从三峰的山头缓缓爬起,皓月当空,不知是云霞绕于月还是月行于云海。唉,寂寞啊。 但是她哪里是待的住的人,缓缓地转了几圈脑袋,“嘿嘿,三长老不在~那我搞搞破坏应该没人发现吧~” 被炼丹杂七杂八的事情误些时日,等她在阅览御兽真诀时然已徐徐数年尔后,但是如今她在使诀时已经能行水的看到远处的他们,还能驱动神识提醒他们,今日放缓了炼丹和修炼,悉心授学二节业。 二节口诀远比一节古涩难明,像是旷世经年未曾流通过的字影,弯弯绕绕的有些她能悟,有些她会在原处静默沉思许久,就会有一幅像画轴的话缓缓铺开,渡过旧时驭兽遭逢的困境,难关,驯与御,控与驭,可谓差天别地,真诀明了,驭兽七窍便也通一窍。 你近几日都窝在藏书阁里,许是看到你的进步你师父似是有什么东西要给你,也去了藏书阁。你并没有发现你师父的到来,很快便有弟子来告诉你你师父叫你过去 九霄云亭一向奖罚分明。待罪恶滔天者自施以酷刑。牢狱黯淡,杀伐浸风尘,旭泛血光。向来不喜。恰巧途经此地。竟瞧位伛偻老者,提帚扫地。心下不忍。抬步缓踏近,温煦询之: “老人家,怎得在此处扫地?可需助力?” 靠近了你才发现他身上阴气森森,头发苍白,浑浊的双眼带了些白色,他看向你,却直接把扫把给了你,摸了摸一级的胡须,点了点头,声音嘶哑,“那就多谢了。” 你扫着扫着却发现身旁的老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刺骨的阴风,随后一双白骨手搭上你的肩膀,对你嘻嘻一笑,开口问道,“哥哥,要不我来帮你吧~” 正和周公问礼时就被一位掌门随侍童子敲门声吵醒了,睡醒惺忪,吞天鳄攀出水池张嘴滋滋的发声,似乎很不满来人打扰此时的安宁。 掌门唤她去大殿,因所事不知―― 尚未入大殿时,远远便察觉出今日大殿与往常不同,大门禁闭,阴风阵阵,她神识旷远,也冷不点的钻进一丝寒气入骨底,不禁让她留了神。 入门槛后,不见掌门,反而白袍与红裙鬼修之役一触即发,堪堪入定,方发现红裙容貌旖旎的女子仍她阔别未见的宫师姐,对面的女子有着她摸不透像层雾霭一般的面目与修为,满殿充斥着经年麓荆留影的冥府画卷与寥寥遮天蔽日的笛声,誉动两盘十八层之下恶枭万鬼始征,她让守护灵魁出来与她探看这一幕稀世所见的鬼修争锋,一幕幕差分离之间的惊心动魄,默默记下双方打斗时的每一幕,深知这些皆是她们二人驱血肉死灵拼斗出来的真法,刻钟方后,他们交手互搏然有成百上千伯仲之间鬼气慢慢散去,然足矣让她眼花缭乱,虽然不明二人出现在大殿的缘由,却还是给二人请了一礼,听见宫师姐的问话,反而却是有些愕然,点了点头随之反应过来又摇了摇头。 :神奈愚笨,修为低微,一时之间恐难学不会两位师姐的本领。 :但神奈一定会记得这场打斗场景,回去以后会时刻温习禅悟。 专心阅读手上拿着的书本,青年站在藏书阁沉迷复述书本所述。 本着借读心思,却发现眼前书架不知为何瘫下,本想找其处躲避,却不想连着自己身后的书架也一同倒下。 这可让少年百口难辨。 只见这举动导致几位老师们赶来。 “请允许学生解释,我伸手拿书本时,跟前书架倒下,为避开,不曾想那书架带倒身旁书架,此乃学生无意之举。” “但此事多少与学生牵扯,我并不打算完全开脱,我愿帮忙整理倒下的书架。” 简短回道。 “藏书阁也有桃花运?”紧握手中多了封情书,倒也少见。 也许是那位寻自己开心。 思索半响,还是决定赴约。 没不赴的理,真是整人,还是实在,到时候碰面在桃林自然知道。 二狗起身离开藏书阁,漫步悠哉抵至桃林,不来早也不来晚,也算是掐着时间到。 春寒料峭,梅花谢了春头的好意,辗转约好来年再聚,她算算日头,入了九霄,大抵也百年了,再算算与师兄的约定,竟也过了半百。 上次逛瓜儿的小铺子,见了一支发簪,她喜欢得很,偏又想起那雪中白衣,眉眼清冷秀致,折扇一合,好一句无事献殷勤,她还真无事献殷勤了六十年,大抵是脑子一根筋了罢。于是央着瓜儿,求得发簪的男款,又藏了好些时日,想着该如何送他。 又到约定之日,与以往并无不同,她送了茶具,又厚着脸皮聊了几句,眼见该离去,院外突然飞来只龙雀,扑扇翅膀,却不小心将石桌上原有茶具拍落下地,发出清脆碎裂的声音,池央与龙雀对视一眼儿好闺女,干得漂亮! 龙雀半点没停留,只当惹了祸便逃的模样,她轻咳一声,垂睫掩饰得逞情绪,打量师兄几分,更笃定这发簪他戴着定是极配。从袖中取了簪子,她以强硬的方式塞到对方手中,而后以袖掩唇。 “离臻它还小。” 言下之意,便是她替龙雀赔罪了。但她这话没完,默了半晌,清亮的眸子眨了眨,她便合着院中桃花笑了。 “不打紧,我够岁数了。” 小桃灼灼,天气正醺酣,和莺吹破枝头玉。我有心,往桃林寻一处静谧,灵脉打坐,或是做一做我的白日梦。偏偏,天公不买我的账 我与她,正干干瞪着眼,怪涩的。 收住势,眨了眨久睁的眸,仰首瞧了瞧天,好在还看得见。手抵在下巴,轻轻咳了声, “吃什么呢,没瞅见师姐在这儿。” “是不是紧张了,害怕了,给你出个主意,把它分我点儿,和我共沉沦。” 小师妹用力的将口中的糕点吞下,一面是舍不得手里的糕点,一面是不知你吃了又会不会告知老师什的。“我…”斟酌片刻,还是选择先从树上爬下去再说。“师姐吃了糕点可不许同人讲了去”食指抵在额角,笑意悉浇眉梢,带着哄诱惑的语气,“你得先把它给我呀。”指尖儿点了三下,攒了眉,“怎么,你是不信我?” 她似乎是在斟酌着你话语的确信程度,但是她似乎也还是信了你,慢慢吞吞的将手里的桃花糕分了三块给你。“师姐说的哦,不能告诉别人,我把桃花糕给了你,我们就是共犯了!” 青黛揉成团,盯住那图,与一众花花草草。想想方才,拍了胸脯与她作保的样子,若是出了事儿,丢人不说,害了好友事大。硬着头皮,像模像样地核对了番。 修为倒有数日卡在顶处,要跨越那一步谈何容易。 二狗走在桃林深处,倒看见一人影,远看背影倒与女性背影有点相像,走近只见少女黑长发散落在身后,直径往前几步,倒是循着记忆想起眼前是谁。 “扶春,正好,我来找你。” 少年话音刚落。 静等身前人转身,恰巧自己曾在课堂多次碰面,双方关系倒不全算生人,至少二狗子还喊得出眼前姑娘姓名。 瞧天也好,云也好,学来几个新字,心情正好。大约不在意课业,难得可怜可怜修为,笑意牵上眉梢,乐呵呵哼着小调儿,左看看,右瞧瞧,想留住风光无限好。 倏忽,教背后的声扯下脚步。悠悠转身,单手负在身后,另一只伸来食指,点点鼻尖,瞠圆了眼, “你唤我?” 上上下下打量了遭,微微扬起脸,仔细回忆他的名姓。两眼弯弯,眯成新月牙,不记得是哪堂课记住的,张三李四王二狗。手又抱在胸前,就算是干巴巴念出这个名,也觉得有趣, “王二狗,你来找我做什么?” “唤你?”王二狗直盯眼前少女那金色瞳孔,往前走近几步,说道。 “哈,唤你倒是使不得,只是单纯叫叫你,想来碰面数十年,没交情也有见面的情分。”十年岁月匆匆而过。 停顿半响像是对眼前少女话针对性的又补充一句。 “唤只能用于长辈,同辈用喊更为体贴亲切?你说不是。” 少年听少女疑问,挺直胸膛,也露一张笑容,应付道。 “咋的?没事不能找你嘛。” 诺达的友谊哪不是从头开端,又不见天降友谊,少年舔了舔嘴唇,措辞又道。 “十年过去,只剩一半阴光,你又对那几个宗门中那个更有心思?更欣赏,不妨谈论谈论?” 修炼废气一段时光,倒也不见青年忧伤,做人嘛,知足为乐最重要,若是修仙还要烧脑苦思数十年,那这人生还如何过。 寻开心,寻开心。 少年口中喃喃道,说来也是,数十年阴光因少年大部分都埋头修炼,倒甚少于他人交流,倒是心性成长不少但交际能力仍与过去相差无几。 二狗站直身子,四处打转,倒发现一姑娘,那脸圆的倒甚是可爱,仔细打量一眼后,倒在脑海内想到那姑娘也是学院学生之一。 索性心头一想。 “嘿,那边的姑娘,不妨交个朋友。” “是,弟子只是拿了书籍,却见那书架突然倒下,这点弟子无从否认。”王二狗也自然是一个有一说一,实话自在之人,若要他撒谎反而更糟,停顿半响后,抬头坚定道。 “此事我脱不开身,因为我的躲闪导致身后几个书架连着倒下,弟子愿意受罚,只望各位老师能查清这书架为何无缘无故倒下,弟子可没有天生神力拿一下书本连着书架一同拉下的力气。” 停半响。 “此事的确与我有关,我愿领罚。” 罚便是罚,错便是错。 王二狗分的一清二楚。 大约听了两三句,颓圮了笑,我向来没耐心,没听清楚多少他的话,眉头却是皱起了不少。寻左边的花,又看右边的柳,再正过脸,堆起状似无害的笑, “你话好多。” 继续听他念叨,仍绷着张笑脸。若是还在那小山岗上,定要骂骂咧咧两句,再遣走了他。偏偏,天豫里头规矩多,只得耐着性子听完,不咸不淡回他, “原来光阴这词还能倒过来讲。” 不知向哪儿努努嘴,似是随口一答, “九霄吧,非要说原因的话,听上去耳熟。” 是为什么耳熟呢,好像有人提到过它。 “我话很多。”少年轻笑两声后,倒也温和摆了摆手,双手放在身后,讲道。 “那有话少之人,无非是聊的多与聊得少,性格淡泊亦或热情,修仙长道,数十载转瞬而过,倒不见扶春姑娘无需憋话?” 听到那九霄,那宗派倒是很耳熟,倒不如说王二狗之前确实对所有宗派做过事前的调查,才能做到如此淡然。 尽管还有数十年后才开始审选宗门,但越早做准备,越早做好心理准备,这点王二狗倒觉的十分重要。 “九霄倒是一个好宗派,好宗派,啊哈,我是不是又跟你重复,抱歉,口头禅罢了。”停顿半响后,辩解道。 “阴光光阴,那分什么,倒不如说二狗文化不高,扶春姑娘,还望你多多见谅。”双手捐了捐弯腰,算是道歉。 你在藏书阁借阅书籍,遇到了一个师妹,她问了你一些关于修炼上的问题,“师姐,我想知道…何为天呀?” 下课便四处游走,旁处都热热闹闹的,刚进入藏书阁便发现今日好像太过安静,果然是因为人烟稀少,带了没一会儿便准备离去,却感觉身后有人紧贴而上。 被撞了下倒也不疼,先捡起掉落的书,而后看向身后的女子,是一副惊讶的模样,只是有些奇怪,我也不曾计较,只道一声: “无碍,下次可要小心些。” 二狗趁体内灵力也算到一尽头,想要更近一步却缺筑基丹,只见那盒子里摆着的正是一筑基丹,打开盒子,少年正坐在桃林深处,眼看那筑基丹倒是新奇不少,停顿几秒后,倒双手合十敬拜感谢那位其他宗派送来此筑基丹不然自己要拿到这丹药还得废些许手段。 第四百七十八章 一份恩情铭记与心。 二狗吞下这筑基丹双眼闭合,筑基境界只不过是一个入门,正因如此才更需要认真对待,一个不好,倒可能出意外。 好在王二狗道心根稳,灵力也远远足够,倒凭借着一股劲以及筑基丹配合下,一鼓作气突破直筑基境界... 二狗缓缓睁开双眼,只见口中喃喃道。 “筑基丹,此情不敢忘。” 今日躲闲,往后山去一趟,寻老树,借力点地而上,靠在枝丫上,所见景色不同,不多时兴致全无,便开始闭目养神,将思绪放空。 听的动静,似乎有小兽出没,睁开眼,正见一狐狸,通体雪白,好生漂亮,左顾右盼着,不知道在寻找些什么。翻身下树,落在它附近,尽量不惊吓到它,柔声道: “你在做什么?要我帮你吗?” 狐似是颇有灵性在你手上轻轻嗅了嗅,便咬着你的裤脚将你拖去一处地方。在这个地方你可以看到一个小孩子躺着,身上仙气萦绕,让人无法忽视的就是额头上的血迹。白狐跑过去舔了舔团子的脸,又看了看你似是在求救 哦哦嗯嗯好一阵,装模作样还算是擅长,顺着他的话点头,思忖着大抵周到了礼数,给全了面子。手背在身后,十指又勾又绕,玩着不知名的小游戏,面上仍然有笑, “嗯嗯嗯,你说的对。” 文化不高四个字,听起来扎耳的很。悄悄在心底,把对首的人编成风滚草,一轱辘踢下了半山腰。顺着他的话,很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这么说了,我自然不会介意,放心好了,王二狗。” 我又喊了遍他的名字,抬了抬下颚,只将他收在余光里。假意揉揉肚子,眉头又皱起点儿,软巴巴了声, “我肚子疼,回去休息了,再会了您。” 你与友人约好一同前往藏经阁借阅书籍,却恰巧遇上数位道友一同讨论修行问题,答疑解惑,你是否参与进去。 夏日炎炎,红花见疏黄,层林尽染,霞景余照,秋水共长天。落花配苔野,红绿点点,山转苍翠,水日潺湲,碧云天,波上寒烟翠。 练气大圆满,克制着的灵气勃发,只得吞下师姐送来的筑基丹,引灵气运行周天,重塑筋骨,此后便又是另一番天地。周身灵气围绕,紧闭双眸,翠眉微微蹙起,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灵气逐渐内敛,吸收于体内,如同破壳而出,啵的一下便从练气越至筑基,并未慌忙起身查看,继续让灵气于体内运行,直至境界稳固下来,这才睁眼,喜不自胜,如今才算是有望进入五大门派,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这几日说不上来为何总是心神不宁,连吞天鳄影狼都不太同寻常,在她面前走来走去的,桃树也在洋洋洒洒的,落在水池里。 转念,折扇带着吞天鳄影狼前后走向比兽场,却好像走近以后,反而更能察觉到那道不安的源泉,驱动神识尽量安抚着比兽场里妖兽的情绪。 你的安抚对这些暴躁的妖兽只能产生微妙的效果,不能从根本解决问题。你无法,只能放弃,顺便问了问看守的弟子,弟子说可能是天气原因也没有太在意。 觉得事出必有因,妖兽暴躁,背后定有诱果,对弟子的说法皱眉颦蹙,思量半分后,请看守的弟子请示兽园负责人,询问妖兽异动已有多久,平时遇到什么不寻常之事后,便劝导其一起前往大殿告诉掌门具体情况。 自从习得御兽真诀,她便觉得珍宝阁里或许隐藏着许多过去的瑰宝物什么,加上地偏人稀,也成了她平时无事喜欢来的地方之一,偶尔会在一层功法书籍卷宗里瞌睡,或者去二层使着各色的把器,在三层逗弄着灵兽和妖兽幼崽们。 却不料这次不远处便看见珍宝阁门槛外都停留了不少弟子,因已成真传,自然便自由出入,刚没走几步就发现是纪寒谷的白麒麟,忍不住好奇的问。 :你怎么在这? 白麒麟抖擞了一下头,随后你看到纪寒谷正抱着睡着的段清连从珍宝阁中出来,他看见你,温和一笑,贵公子如玉的气息扑面而来。“师妹来这里是寻机遇吗?” 见到纪寒谷抱着段段从里头出来,有着片刻的失楞,后反应“师兄,师姐…”打量一会像陶瓷娃娃一般沉眠的段段,小心询问“是,也不是,师兄,师姐这是怎么了?” 纪寒谷将段清莲放在白麒麟背上,骨节分明的手拿着玉笛轻敲,道,“只是睡着了罢。”随后你又和他交流了一下,他送了你一个灵果。(体魄+5) 青年漫步走在桃林前,配合桃花树下少女那害羞表情下,慢吞吞从树后走出,那香囊倒是被她紧紧拽在手中,二狗看的一清二楚,倒不是撒谎或恶整,只不过局面却让王二狗觉的更难以对付。 “王师兄,别太生份,同为一届,直呼我王二狗便是。”打量一眼眼前姑娘满脸通红,倒温和说道。 “倒是,别太紧张,我来这里只是给你一个答复。”停顿半响倒是笑了笑后温和道。讲道。 “修仙一路,学院只是一跃,便十年岁月已过。” 王二狗抬起头看着那天空倒深思半响,苦笑道。 “十年,百年,千年,常人一代更一代,倒也寻常,我并非天纵奇才,更别提天赋不差,不是书籍中所描写的人物,恐怕以后也会被记载在某宗门派底下的某青年,不起眼可能是我一辈子的结果。” “自然,未来的路还很长,入了宗门还得从外门弟子开始,直至内门弟子,亦或者被长老亲眼看上成为亲传弟子,倒甚是有趣。” “可,我倒是可以告知你,我并不会因为修炼一事耽误人生重事,轻重自然分的清,拎得清,为人父母也许没教导我如何待人,但如何尊重别人,我想是不需要人来教导。” 二狗倒轻松索性讲出。 “人生痛快才对,枯燥修炼,修炼到尽头恐怕也就那样,越是高处越是枯燥,只是我暂且对我现在的人生很是满意。” “十年,数十年,数百年,对行道之人倒不算多远。” “我不会让一位姑娘在树下呆太久,这也是我的为人方式。” “此次来这,只为答复两字。” “抱歉。” 王二狗说完这话,转身离去前却飘然传来一句。 “有足够修为后前,认真思考你所希望的,你所盼望的。” “希望,百年后,你能站在我面前,顺便,我不怎么受欢迎,你是我收到的第一封情书的姑娘,我个人觉的你仍然值得更好的。” 二狗叹了一口气。 “修仙之路,仍然遥不可及。” “唔………大白…………”迷迷糊糊的从梦中转醒,习惯性的用额头蹭了蹭,既没有感受到额头处暖烘烘的感觉又没有摸到手底下熟悉的短毛,这才想起自己是在长老居住地的野外困觉,已经是元婴的修为了,怎么会走着走着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撑起身子四下打量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还罩着一件斗篷,大白也正在不远处被人逗弄。虽说大白本就与人亲近,但是在自己睡觉的时候没有命令是绝对不会离开半步,况且很少见到他与外人玩的这么开心。 依旧是迷迷糊糊的打了个哈欠之后盘腿坐起,把披风卷在怀里抱紧,安安静静的看着一人一熊玩得开心。 要说这头熊也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惹事精,关键时候掉链子。不关键的时候没事找事,一点也没有别人家灵兽威风凛凛的样子,本来给他起的名字都不好意思叫出口,大白大白的倒是说了快一百年了。郁闷归郁闷,对于比试这种在自己心里其实还有某些神圣意义的事情是真的不想因为一只熊作为导火索。抿了一下嘴唇仿佛下定决心一般的扯住师姐的袖子,试图利用自己并不擅长的撒娇来解决。 “好师姐~好师姐嘛~玉藻他还是只是个七十岁的孩子~肯定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要不你看这样,这鸟我拼尽全力陪你一只,这熊也放在你这养两天?只要不缺胳膊少腿不揍死了怎样都行,打架多不好别伤了同门和气。” 美妙的音律自悬崖上方传来,风吹动着她的长发,随着乐声翩翩起舞。一曲毕,叶玖歌坐在旁边的石椅上,闭上眼,贪婪的呼吸着崖顶新鲜的空气。许是这些年她神经崩的太紧了,偶尔放松一下也不错。 “叶师姐,掌门传唤,叫你去大殿。” 掌门?自己入门这些年来,貌似跟掌门也不怎么见面,怎么突然传唤她过去?叶玖歌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给这气喘吁吁的小师妹擦擦额头的汗,“多谢师妹,哪去擦擦吧。” 空旷的大殿内,中央的香炉上方,缠绕着丝丝缕缕的烟雾,主位上的站着的男人,正是叶玖歌没打过几次照面的剑墟掌门,只是他旁边还有一名男子。这人叶玖歌也识得,可不就是纪淮纪师兄吗? 叶玖歌右腿跨前一步,整个人缓缓蹲下,双手行礼,“弟子叶玖歌,拜见掌门,见过纪师兄。” “叶玖歌,你可知本尊今日唤你前来,所谓何事?”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叶玖歌心里小声嘀咕着,不过,她还真不敢说。“弟子不知。” “你入门70年来,修炼刻苦,在剑术造诣上也有一定的天赋,有些长老也在本尊面前夸过你进步很大。今日,本尊想将你引荐给纪淮做徒弟,你可愿意?” 诶?啊嘞?啊嘞嘞?叶玖歌想过无数个原因,到还真没想过这一点啊。她抬头看了看纪淮,见他脸上没有任何的嫌弃和不愿意的意思,方才松了口气。“此乃弟子之荣幸,若纪师兄不嫌弃,弟子愿意。” “好,那今日,你便在本尊这里,行了这拜师礼吧。”纪淮走向旁边的位置坐下,叶玖歌也接了一旁的弟子手中的茶,按照惯例,叶玖歌先恭敬的将茶捧给掌门,然后跪在地上,“徒孙叶玖歌,叩见师祖。”等这边行完礼后,再接过茶给纪淮,行三叩首之礼,“徒弟叶玖歌,拜见师傅。” 虽跟池宴心意相通,不过她还是尽可能地给他多一些自由的空间,所以这日结束凌虚剑法的修行后她也没去寻他。毕竟每个人都有想独处的时候。但她还是有些思念他了,柴柔心想,这大概便是双修剑法的功效吧?会令修炼之人彼此间的情意更甚。柴柔掩去心中神思以免被池宴发现,拿了佩剑她去往剑冢想要散散心,却遇见了心心念念的人。 眼前人一如她初见时的模样,带了冰冷的面具却愿意卸下心防把她装进心里。莫大的幸运和幸福感包围了她,她仿若当年那个偷亲他的少女,忐忑中带着小小的期待。“宴......”她上前去拽住了他的手,指间相触仿佛电流般的悸动,才终于明白什么叫小别胜新婚 酒不醉人人自醉。柴柔不知那醉生梦死酒里加了什么,每逢她品尝那么一点儿,就会好奇这里面的配方到底是什么。 圆圆的月亮挂在天上,也像是挂在她的心里。她嗅着那独属于酒的清香,即使没开坛也仿佛能感受到那滋味儿。她想了想,或许是因为思念家的味道了吧?虽然她晓得,凡间的亲人不会再等着自己,那酒铺或许早就易主。那年阿娘带她去存的那坛酒,不知是否还埋在那千年老树旁边。她犹记得阿娘的话,说这种老树都是成了精的,所以也没人敢来动它。这样藏在它这儿的酒,便不会被人偷走了。那时的她不懂,既然阿娘不想被人偷了去,为啥还要存在离家十几里外的地方。 她照惯例提了酒坛,又给三峰的绿衫送了去。二十年如一日,风雨无阻。 这只妖兽完全就是个雪白的糯米团子,在怀中安安分分的呆着,无奈的笑笑,正准备起身,却被一只手拉了起来。 第四百七十九章 正是日耀宗的段清师兄,人最为温和有礼。情不自禁的唇角弯了弯,道: “师兄。” 一只手抱着糯米团子,一只手掐诀将衣裙的灰尘除尽。 “这是师兄的契约妖兽吗?”将糯米团子递至师兄跟前。 小团子还是这么爱闹,给寒师妹添麻烦了。”师兄浅笑将白团子抱在怀里,这个小家伙向来喜欢用这形态讨女孩子欢喜,看见好看的女子便会扑上去,但总归没有造成什么伤害,也就连带段清对宗门里的姑娘都混了个眼熟。“想来是没有见过寒师妹,它就激动了些,还请师妹不要见怪的是。” 怎么会,怎么会。”连连摆手,顺势摸了摸白团子的脑袋。“它长得很可爱,圆滚滚的跟只糯米团子一样。”爱不释手,它光滑触感的皮毛着实令人喜爱。“不知师兄可否告知,这是何妖兽?恕师妹有些眼拙。” “是有讹兔血脉的幻兽。”那师兄嘴角微勾,冲人笑了起来,“别看它现在可爱,皮的很。”说罢段清递了一壶琼浆给你。“这琼浆就当是给寒师妹的赔礼,在下先走一步。”一定要把你逮到。”园圃长老的吼叫声在瓜儿远去,躲藏在树冠里的人飞身跃下老树,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瓜儿与园圃长老斗智斗勇,今日又把他的木芙蓉悄咪咪的窃了十朵。 不过半刻中,木芙蓉就已经放在了段清莲居所的琉璃瓶中,弹指将瓶内水换过,瓜儿特地在水中储了灵力,木芙蓉会在瓶内存活久些。 不过插花的时候,段清莲又沉沉睡去,瓜儿沉思了许久,还是把沉香拿了出来,放到了沉香盒中,叹口气,瓜儿给段清莲盖上了小毯子,这样的日子或许不会太久了,她得修炼的再快些。 一番打斗完毕,友人一走。收了青笛,却发现兽场异动,所有妖兽似乎都是暴躁不安。 “这是怎么了?”她黛眉微蹙,顿时浩瀚的神识之力迸发,竭尽所能安抚兽场妖兽。 秋高气爽,天气不冷不热的,很适合出去阅读书籍。 窗外景色已经是一片秋黄,高大的梧桐树树叶飘飘落落,不禁让人身心舒畅。 梵玉楼走出房门,寻到一出正适合阅览书籍的地方 今日本要与好友同去藏经阁借书阅览的,可是却恰巧遇上数位道友在一同讲道,讨论修行、答疑解惑 梵玉楼甚是感兴趣,便只能和好友说一声对不起,去与其他道友讨论修行了 “诸位道友近来可好,贫尼甚有兴趣,不知可否与各位道友一同论道?” 自从从第一次秘境回来自己就经常往日耀宗跑,除了去看看各种灵兽以外也有去给人送礼。 毕竟自己当时也算是即将拥有一只灵兽的人,一开始还是去学习一下,后来却有的时候目的就成了送礼。 “纪师兄,我最近看到开的挺好看的虞美人,带过来送给你!”虞美人还能养,应该问题不算大。 后来的几十年自己依旧会往日耀宗跑,也会带点东西来送给纪寒谷,有时候谈论关于灵兽的培养有时只是单纯闲聊,或者讨论修炼、功法、门派趣事,也算是熟识,难得有一志趣相投的人,就算修炼方向不同,也算是一种幸运。 无意中散逸的灵力威压,压迫着来传话的弟子令其难以动弹,聚精会神的翻动着手中的书籍。 “原来如此……真是抱歉” 呢喃一语满意的合上书籍,这才发觉在地上伏着一个人。不禁面露愧色说声抱歉,明白其来意微微点头漫步遁去。 “学生子静拜见师尊” 恭敬的站在屋外俯身行揖等候师傅回应。 得到回应之后你便走了进去,这个时候师傅是背对着你的,但你可以看到桌子上有着那么一本蓝皮功法。许久,他才转过身来。“既然来了,就先坐下,顺便说说觉得这几日的修炼情况如何” 闲来无事,寻得空闲之时,画符传信约友人一同前往藏经阁借阅书籍。 桃花香,桃花落,不禁想起了那俩个印象最深的人。可惜终究只剩自己一人。平常也没少对着自己宿舍v的墙发呆 一路上不少结伴而行。去藏书阁的人,还是挺多的。 神游片刻,恰巧遇上数位道友聚在一起,似乎是在一同讨论修行问题。想想自己似乎也有一些难题,便凑去。 “各位师兄,我能否一同?” 他们似乎是在探讨法术如何组合可以使效果最大化,使用的时机,如何利用周围的场景,这都是只有战斗才能带来的经验。此刻他们提到的就是在山谷与五阶疾风狼相遇,怎样可以最省力的方式将其控制“我想。疾风狼,他的优势应该是速度。我认为,在山谷中,地形较为复杂,树可以阻挡它的速度。以一人为饵,将它引入是先布置好的陷阱,再以合力袭致命之处。应该可以。” 周围的灵气不断的涌入叶玖歌的丹田,形成一个无形的漩涡。庞大的灵力不断冲击着金丹和元婴的屏障。头上的乌云逐渐聚集,比上次突破金丹的更加乌黑浓重,时不时传来阵阵雷声。 “轰隆。”第一道雷劫落下,与金丹雷劫想必,竟丝毫不弱。叶玖歌全身无丝毫灵气,这种渡劫过程,是对身体的一次猝练,唯有真正熬过去,方可成就大道。不等她喘息的机会,第二道雷劫接踵而至,威力比之之前更甚。一道接着一道雷劫,直到第五道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一口血吐出。此时她身上的衣衫已经破破烂烂,发型也乱糟糟的,还真像个街上乞讨的乞丐。 一定要撑住,还有两道。 七道雷劫过后,叶玖歌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地上,丹田中的金丹逐渐改变其形态,变成一个婴儿的1样子。 上次查看那十八层地狱周围的时候,无功而返,甚至差点都回不去。可这还是免不了自己的好奇心。 刚来到十八层地狱附近,想寻一寻当初那地方,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女子的声音,稍稍一愣。 与她聊了几句,被她的要求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师妹?你为什么执意要和我结为道侣?”完全有些对她的执着表现有些不解,而且与她似乎并不怎么认识,甚至都没见过几次 “宗门里那么多比我出色的,你看上了我哪一点” “你…你管我为什么看上你,本小姐就是要与你结为道侣。”那人面色微红,只是不知道是气恼,还是羞怯,至少看起来她是来者不善。“你还不快些答应” “师妹,如此心急?”勾唇一笑,对于她的言行,看上去似乎有些来者不善的样子。凑近她,捏住她的下颚抬起,一手撩着她的发丝“师妹不嫌弃我,我当然答应了”蜻蜓点水般的亲了一下她的薄唇。“师妹,喜欢吗?” 那位师妹一脸震惊猛地把你推开,脸色逐渐变得难看,她下意识甩了你一巴掌,怒道“无耻!”引起旁人的注视后跑开。(声望1) 白衣少年身着金边白衣龙纹道袍,背负银白仙剑,肩头站着一只布偶,一道绿色的光芒化为一个女孩盘在元婴之中。 腰带佩戴着一方玉印,雕龙刻凤。一只小巧的金色铃铛轻轻响动,紫金葫芦云纹微暗,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子吟来到禁地旁探查。看到师父站在禁地门口若有所思,快步赶到师父身边,轻声问道:“师父,你为何一人在此?是否也察觉到些许问题?” 子吟满脸担心的望向师父,浑身的灵力暗暗涌动。 是夜。雾有些重了,柴柔感觉到丝丝凉气。她与池宴在剑冢旁的平地,相对而立。淅沥沥的雨下着,避开了她二人所站的位置。她抬眸,那熟悉至极的身影背着光,她有些看不真切。只是脑海里早已雕刻出他的模样来。她与他对望,便知他的心意。她抿唇弯眸,是对他一贯的温柔。【既是你的心意,我愿。】自白玉京花了高价得来的压轴宝物,他为了她一掷千金。她又何尝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她想着,她要赚更多的钱,以后才能给他送更好的回礼了。毕竟,礼尚往来也是该的。 她见着池宴将那还未认主的剑灵引出来,也不由得睁大了眼想要看看这传说中的【仙仙】究竟是何来历。该怎么去形容呢?似一团光晕,闪烁着奇幻的色彩。她无法用言语形容出来,大概是她未曾见过的。【未为人知的美丽。】她不禁想着。她探寻的眼光又看向池宴,在接收到后者鼓励的眼神后,她终于伸出指尖去轻触那一团形状不明的光晕。指尖在接触的那一刻冒出一丝血珠便被光晕包裹吸收,她将手收回,定定地看着她。 拥有物品:飞雪剑*2玄阶下品星寒剑玄阶中品秋水剑(水属性,可成长)七品宝器无念剑(变异雷灵根,有剑灵)六品宝器青羽软件(水属性,在水中战斗+600灵力,可孕育剑灵)青霓剑(是一把子母剑,青霓为母剑,子剑下落不明。身由玉精玄铁打造,通体青色。使用时神识+500)蜉蝣飞剑白月菩提手串*1灵兽“苍狱妖蟒”地级剑法《清启剑法》(遇强则强。pvp时可增加道心值和灵力各500,pve则可以遇强则强跨级别打架。)副本纪念品“冥仙宫特制小铃铛”醉梦生死酒*1紫霞手链*1银宫铃脚链*1胭脂水粉*30梁上燕发簪*1 茫茫仙途,昭昭百岁,白发鬓霜。花月游春山,荔月淌月湖,仲秋漫野林,子月连雪苑,长生锁下,长安无波,循环往复。 觅日耀旁山崖,入定而坐,触目悬崖万丈,峥嵘鬼工,四角寻锋,沿窥天道,无常生灵,乌云密布,雷劫将至,惹目众议,煞荣似斧,劈天破地,元婴出窍,三魂七魄,聚散由归,劫成荣归。 近身才察伛偻老者目阴鸷,缭绕,浑浊双眸印灰白。他回望。直撑扫帚予己。抚胡须,颔首应喝,音嘶哑若扯裂,道谢之。 扫帚骤觉,身旁老者却已失踪,不见痕迹。取而代之,彻骨凉寒攀脊髓,白骨轻搭,引诱吟笑呢喃,破感毛骨悚然。回头望去,温煦轻笑。 “多谢阁下…意出言相助。在下已承诺替老者扫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且心领阁下好意了。” 这师姐当真奇怪,既然喊我一声师妹,那能力肯定比我出众些,又何必来问我,倒是我该向她请教,今下也只得答一句: “师姐我自己都还没学熟练呢,不如我帮你问问其他师哥师姐?” 肚子饿了,小嘴微微撅起,心里头想着大鸡腿,也有些许心不在焉。悄悄时间也该是吃饭的点了,心里头有些着急,若是去晚了,好吃的该是都被抢走了。 “师姐还有别的事吗?” 那狐狸通人性,该是启智了的,我随着它拖扯到一处,地上有一小孩儿,看起来并非凡胎,看迹象,该是磕到脑袋,因此晕厥了过去,走过去以检查他的伤口,而后用随身绢帕擦拭,又撕扯一处干净布条为其包扎。 不敢搬动他的身体,怕还有别的内外伤,便以灵力试探,催动,而后使灵力在其体内游走,看看能否探查到别的伤处,进行修复,转而又安抚小狐狸道: “没事的,若是严重我便去找学院里的老师来就他。” “蛊雕精血……”瓜儿把玩着手里的白瓷瓶,桃子啃的咔嚓作响,自那日《太阴鬼箓》送去给他,就已各自闭关,出关之时就有寻宝猫给她送来这个,倒是恰有其用,她的断剑也该彻底重铸。 瓜儿其实对兵刃并无太多讲究,只是想把沉睡的器灵唤醒,也不辜负老龙一片心意,至于唤醒之后它想何去何从,就随它而去。照旧是那家铁匠铺,铁匠铺大哥识得瓜儿,都懒得引路了,让她自己去寻打铁室便是。 精血与宝石不可一概而论,此番瓜儿只得动用新法子。 第四百八十章 鼓风箱推得嘎吱作响,炉内呼呼大火燃起,断剑自纳戒中飞出,水灵力将其渐次萦绕,这次却是剑双面皆有间隙,似纷乱枝干,似冰裂纹痕,细若金丝,较之上次,瓜儿不得已以神识御灵力,眉心点红,一缕蓝痕连于剑柄,额头已是细汗布满。 剑入炼铁炉,瓜儿一心分三用,鼓风控神识御灵力,约摸三个时辰,借水灵力起势的火焰已是将细细纹痕融了出来,至于因此而得的铁水,被瓜儿以小水泡储存起来,悬在半空,另有他用。 瓶内精血以细水链锁住,沿剑上纹痕流动,将精血落入其间,水灵力覆上以防精血流失。小水泡携铁水融入剑身之上的水灵力内,铁水又重新在剑身之上凝住,精血彻底入剑。此番精细操作,让瓜儿几尽昏厥,眉心剧痛未曾断过,所幸最难一步已过去。将剑隔水锻造,大火炙烤易使精血过度浓缩聚于一角,只能多耗些时辰了。 不知多少个日夜,中间铁匠铺大哥曾来看过瓜儿,瓜儿以铸剑耗时长久不便受扰婉拒后,再未来过,终于,剑已是烧至铁红,瓜儿觉得识海里的那根弦已是快崩不住,握起铁锤,捶打如细密的雨点般落下,快,要再快,要在剑身冷却之前将精血彻底融入其内。只剩这一个念头,这半个时辰却宛如度日如年,至最后一锤定音,识海中那根弦彻底崩断。只觉细密的剧痛捣入识海,人昏死过去。 临仙宗事毕后,出窍真传之事也再数日前尘埃落定,她回想起了那个跟着自己出来的魂魄达成了协议,以经血为引,立定契约,躯它为守护灵,生死同体,化神期后可化形而现,寻了日耀一处空地,折扇侵出数道,顺时便有数千鬼魂而出缠绕其而去,或纠缠守护灵残魂,或撕咬,缠斗然有一个多时辰它才将鬼魂尽数吸收。 神奈女日耀出窍初期拥有功法《三生诀碧落卷》《阴阳蕴语》《御兽真诀》《碧落黄泉九杀诀》极品法器折扇火灵根守护灵·魁稀有妖兽四阶影狼·遇邪上古异种四阶吞天鳄·帝辛替身回春鸳鸯遁地各一 她为守护灵起名为魁,源自首意,日出而升,她就带着守护灵到了寻常的地方进行训练提升,仍是以千计的恶灵而出,然此事她与守护灵同体,躯动神识,躲避恶灵的入侵型进攻,像蛇令出洞一般闪躲之中将恶灵一步步侵蚀至胎尽。 魁生性邪戾,与她记忆中的裴源不同,温文尔雅,反而与她之前峥嵘有几分像,眉宇前一样的火纹若隐若现,在他吞噬鬼灵时愈发明显,好像他吞噬的越多,她与他契约火纹也渐渐滚烫。 这几天她起得有些晚,魁也一样的作息,给桃树浇水后,与寻常一般到了空地开始训练,因为能同化察觉到他的增长,她便默默多加数道鬼气,让魁好好训练吸收怨灵增阔修为。 “阵”之一字,玄乎奇乎。天道轮回,五行八卦,不外在于天理之间。由此可见,只要不违背天理,便能够步入玄妙的阵法之道。 柴柔此前对于行军布阵无甚研究,所以她在阵法上的研究比其他人要花费更多的心思。天赋不勤,后头补齐。故而她抽了不少一部分的时间去钻研。好在黄天不负有心人,她终于有了那么一点点小的成就。阵法的修炼相较于其他辅修来说,更为注重的是练阵人的心性。所以在恶补了许多关于阵法的知识之后,她着手开始进行了。她选用了金木水火土五行石,每行的石头置于边角形成一个包围趋势,而往正中注入变异金的力量。源源不断的力量从四周向中间输送,连带着五行石的灵力,缓缓上升形成一个阵法。“成!” 你在后山修炼的时候,突然有友人把你叫住,说有人找你,你过去后发现找你的竟然是上次打了你的师妹,她身边还跟着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那人见你歉意道“你便是墨师弟吧,非常抱歉,我家小妹不懂事给你带来了麻烦,冯某特来抱歉。” 你在珍宝阁附近偶遇有弟子在争执,你本想就这么离开,却不想其中一人叫住了你。 “神奈师姐,救命啊师姐” 多年苦修终于修成元婴,自从拜进云坎内门,没有想到算是提升速度有了较快的进展。 只是自己修成元婴,迟归狐却依旧还是一个幼崽,可能日后还得努力培养一下迟归狐的修为了。 · 向师父说明情况后进入自己的洞府开始闭关,将全身灵力运转起来,大量凝聚起来的灵力将金丹直接涨破,但是不破不立,灵力没有四处消散,相反的依旧凝聚在自己的丹田处。 灵力持续运转,渐渐凝出一虚幻的人形,只是能够看出这还是个孩子的模样,不出意外的话这就是自己的元婴,最后还能凝成自己的模样。 · 小的时候父亲母亲就不在了,因此自己的记忆中哪怕是关于自己小时候长相的言语描述都没有,现在这元婴,是否算是弥补了自己这一遗憾? 但终究仙道无情,自己所缺失的只是父母关爱,但那又如何,自己虽说相貌未变,但终究将近百岁,就算自己拥有父母,那也早已去世只能追怀,而自己从未拥有,或许相比之下内心还会好受一些。 · 灵力依旧在自己的丹田处运转,等那元婴凝成实体后缓缓睁开双眼。 · 天劫至。 · 这次的天劫却是比之前要凶狠许多,好在有惊无险,这么扛过去之后,自己又运转了几圈灵力,将灵力稳固了下来。 如此,元婴算是结成了。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你在桃林散步的时候,无意间撞见一位白衣少年正在抚琴,他的琴音如同潺潺流水深入人心,引得鸟雀一同低鸣。 她和周公汇晤时做了一场噩梦,被鬼灵缠身,魁也是如常出现在身边,威压临近,鬼灵不敢动弹,后来也成了他与鬼灵们的相搏,她发现守护灵吸食完怨灵过后,修为更甚。 神奈女日耀出窍初期拥有功法《三生诀碧落卷》《阴阳蕴语》《御兽真诀》《碧落黄泉九杀诀》极品法器折扇火灵根守护灵·魁稀有妖兽四阶影狼·遇邪上古异种四阶吞天鳄·帝辛替身回春鸳鸯遁地各一 魁眼睑下的红纹逐渐深,似乎要将那道印记荡开,他说是因为吸食怨灵的原因,她不太信,为了证明,他们又在空地里途径了一次鬼灵侵蚀,走近她却发现好像正如守护灵所说一般,是征战训练的记忆―― 魁说近期他就能化形,她在吃汤圆差点惊了一勺子,汤圆滚滚落在地面,吞天鳄和影狼吃完自己碗里的都抢着来吃,魁的语气里似乎有些不容分说,拉着她就赶到空地训练,她好像越来越能与他心灵感应。 神奈女日耀出窍初期拥有功法《三生诀碧落卷》《阴阳蕴语》《御兽真诀》《碧落黄泉九杀诀》极品法器折扇火灵根守护灵·魁稀有妖兽四阶影狼·遇邪上古异种四阶吞天鳄·帝辛替身回春鸳鸯遁地各一 魁对鬼灵的制服越来越有办法,像数道而过鬼气,千千鬼灵对上他时都像踢上铁板,有些还未靠近他便在余威之下甘愿臣服。 她在一个宽广冰凉的胸膛中醒来,眼前的人有些陌生,穿梭回记忆中却又几分熟稔,满头白发苍苍,五官却隽逸,眉目锋利,像是上古时代金戈铁马的将军,魁化形后,与鬼灵争锋时,更据上风,举手投足之间,漫灭怨灵。 神奈女日耀出窍初期拥有功法《三生诀碧落卷》《阴阳蕴语》《御兽真诀》《碧落黄泉九杀诀》极品法器折扇火灵根守护灵·魁稀有妖兽四阶影狼·遇邪上古异种四阶吞天鳄·帝辛替身回春鸳鸯遁地各一 日常训练守护灵⑩(修为+5000): 魁因为修为已经化神可以化形,他却最多在日常训练时化形,她歇在树下,看着他与恶鬼,逐渐入睡。 你是应邀前往树林的,头天有人用纸鹤将一封信寄到你的宿舍,恰逢今日无事,你便过来。只是来了之后你却发现,邀你前来的是一位面生的师妹,她看起来,颇有些来者不善。 “扶春,便是你?” 正于雷池修炼,尚想歇息一会,方睁开眼,便见一位银发童子向这走来,她左瞧右瞧,这儿确实是只有她一个人在,那便是找她的了。 受了童子一礼,又听他传达主人邀约,目光于其身上转了几圈,她起身,却不急着给予回复,慢条斯理理理衣上褶皱,方是看回童子。 “你家主人?敢问是哪家主人呀?” 这赴约也得赴得明明白白可不是? 吞天鳄影狼大鹏仿佛还是不太习惯魁的出现,团团围着化形后的他上下打量,感觉屋里多了一分闹腾,与一双人的碗筷,一天影狼在外面玩踩破了一个阴气密布暗洞,还是魁过去解决的。 神奈女日耀出窍初期拥有功法《三生诀碧落卷》《阴阳蕴语》《御兽真诀》《碧落黄泉九杀诀》极品法器折扇火灵根守护灵·魁稀有妖兽四阶影狼·遇邪上古异种四阶吞天鳄·帝辛替身回春鸳鸯遁地各一 她下山修炼沿途一地荒无人烟,被鬼气缠绕着一带的村庄,魁如形随行,闭目时鬼灵飘荡在村庄上空,浓厚的阴气堪堪为他们指引向村庄南方外围,徐徐赶往。 本与人约好了一同探讨问题,未料因某些原因拖延到此时,料想同伴已在大殿等候,她便加快了脚步,哪料转弯拐角没注意,与迎面而来的小师弟撞了个正着。 天上的星星在眼前转着,她晃晃头,还记得去扶小师弟一把,见他四处张望,面色急促,像是在找什么似的,她也随着他,低头四处瞧着。 “小师弟,你在找什么?我帮你。” 外出便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徘徊现碧瓦朱甍,层楼叠榭,深入桃林显,尚能赏一株晚桃。云烟沸涌,花影月辉,正是春花烂漫时,有云雾缭绕,水汽氤氲。 俄而祥风庆云,融融恰恰,幢节玲珑,萧韶以随。箫声动,婉转悠扬,清心悦耳,如春露初霭,朝华始敷,翎羽清喙,晓莺鸣自如,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体随心动,席地而坐,闭眸倾听。 领悟《聚灵阵》 她已经在剑墟生活了有六十余年,大路小路都踏遍了,自然知道剑墟哪处灵力旺盛。健步如飞,步法轻盈,三两下她就来到了一处宝地。 盘腿而坐,打开《聚灵阵》细心研读。归功于她上课稍微认真听讲,以及她对功法不俗的参悟能力,通读书上的口诀自然是水到渠成。 随即口诀念起,手势变换,一道道阵纹从手掌飞出,霎时间,如同漩涡一般,周围的灵力通过阵纹向着她涌去,凝聚丹田,沉淀融合。 忽地睁眼,一道道灵力充沛的阵纹在她面前有序排列着,她的手势迅速变化,竟是在刻画新的阵纹,以原先的阵纹为基础,在这个基础上勾勒出新的阵纹,她嘴角微翘,成了。 再次运转口诀,她要不断熟练这《聚灵阵》,自早到晚,已然熟记于心。 拥有功法《三生诀碧落卷》《阴阳蕴语》《御兽真诀》《碧落黄泉九杀诀》极品法器折扇火灵根守护灵·魁稀有妖兽四阶影狼·遇邪上古异种四阶吞天鳄·帝辛替身回春鸳鸯遁地各一 她生了一场大病,病来得突然,像是远处山峰鬼灵成精给她布了恶障,魁化了形,看着她便去赴了那场明知山有虎的约。 桃树在浇水时辰中逐渐生长,攀过屋沿,落了漫地,她和魁说起早些年玉霄界与冥仙宫的事,他好像知道,又好像并不熟悉,他是裴源别生,有着自主的意识,就连她扇出来的鬼灵,他好像也能在不知觉间学到她的御鬼之术,瞬息吞没。 第四百八十一章 这几天她起得有些晚,魁也一样的作息,给桃树浇水后,与寻常一般到了空地开始训练,因为能同化察觉到他的增长,她便默默多加数道鬼气,让魁好好训练吸收阴气增阔修为。 魁因为修为已经练虚可以化形,他却最多在日常训练时化形,她歇在树下,看着他与恶鬼,逐渐入睡。 魁对鬼灵的制服越来越有办法,像数道而过鬼气,千千鬼灵对上他时都像踢上铁板,有些还未靠近他便在余威之下甘愿臣服。 这一日因修炼《七星剑谱》感悟颇丰境界连升犹入忘情之境,再睁眼早误了归时。拾掇好随身物后赶回住处,却在半道过一峰处远远瞥见师兄身影,其形色匆忙,面容肃穆,不似平常。招呼声未出那人唤来飞剑御剑远去,于是忙祭玄天追赶。 最近无事,天色正好,她便带着吞天鳄与影狼出门溜圈,吃些灵草与灵鱼裹腹,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珍宝阁附近一条小道上,远处传来争吵声,她不是一个喜欢管事的,正准备转身离开时就有一个弟子连忙跑了过来拦住了她回去的路,她向来很少人接触,下意识便是防御的往后走了一步,不经意间打量来人。 :何事。 自从上次她去了珍宝阁碰见了纪师兄和段师姐后,她总喜欢去珍宝阁那里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见到他们,今天她走了一圈却没有半点人影,不免让她有些性致缺缺,正准备离开时,却在地面上拾到一把钥匙,正准备将钥匙交于给守珍宝阁的长老,却听到一把声音直直传来,挑眉。 :无耻小贼?你有何证明你是失主? 乌云蔽月,黟然压身,如有桎梏,心有所感,踟蹰不敢言。衔一缕碧波,惊起阵阵涟漪,春雨滂霈,蓬莱仙宫虽缅邈,却瑞鹤有玓瓑,正逢曈朦遂睁眼,一番洗漱。 有萧萧鸿雁起,雀鸟相随,带动一阵空炁,连波漪漪,心绪本摇落,若寒蝉凄切,碧树凋零。衣袂沾湿,秀眉微蹙,心下烦闷,捻了衣袖抿口清茶,滚滚沸水灼了朱唇,拂了珠水,瘪了唇嘟囔着: “破水!” 置了茶盏,又往亭内去,一时半会不得离,小憩,顿觉乏闷,山也无趣,水也无趣,花草树木亦是。不多时雨骤停,后童子来言,今日各宗门招生,需去展示一番,我随之而往,见人乌央央,不多时到我,上前展示后得日耀前辈指点,随之一同归去。 至宗门,需拜师,一切准备好,我端茶孝敬,心里头还有些糊涂,紧张的说话也磕磕巴巴,而后行拜师礼,道: “师父请喝茶,受徒儿一拜。” 月出云层悄上梢头,墨黑晕开渲染苍穹。 雪落苍原,不见梅开千树,唯有血衣如灼。殷孽立于桑田之上,看着身后追来的拂檀饶有兴致的轻佻眉尾。 他不曾束发,银冠玉带早已被湮灭于沙尘,唯有红袍曳地月光撒落其上,他眼尾晕开一抹残霞乍破的遗落的红,魔云如墨衬金文昭彰,殷孽视众生如蝼蚁,只睨她一眼,断金碎玉似的铿锵:“我有心放你一命,是你锲而不舍寻死。” 他话音刚落,拂檀一声不吭地挥一道凌冽的剑气,携着鸿蒙肃杀之气直逼他心脏。殷孽以掌挡刃,再探手环住拂檀腰肢,顺势将她带入怀中,倾身抵她玉颈,故作缱绻:“弥留之际还在强撑?” 拂檀闻言怒不可已,明日即是逐鹿大比,今日五大门派掌门及精英弟子都前往中州,云坎留下看守的只有她一人。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云坎会出内鬼里外配合九尾破坏禁地封印,让这上古之魔逃脱出来。她这一路以燃烧精血为代价不惜一切追上殷孽与其一战,为的就是拖延时间,让传音鹤将消息传递去中州。 黑色的衣袍血染一地,她苟延残喘双眸却格外清明,咬唇一字一句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拂檀狼狈如此,殷孽不见怜惜之意,只将嗤笑压在胸膛,雪砌似的指节倏然一松,灵力耗尽的拂檀撑不住身子软在寒土酥雪中,霎时便染红一片。 “死我手上也算是你的福气。”他眼神一凛,看向虚空,如视死物:“又有几个来送死了。” 另一边 挂在腰间的金铃在纪淮送了信物给拂檀之后从未响过,而这金铃要么不响,若是响了定是信物持有者有着生命危险。他抬手解下铃铛放在手中细看,水蓝色的光芒正在一点点消散,正是灵力枯竭的征兆。 “啧。” 待他赶到时候只瞧着雪地上殷红一片,面前男人魔气极度浓烈,非寻常魔修可比拟。只是他纪淮非胆小怕事之辈,想当年他仅是金丹便敢一战元婴妖兽,其胆识魄力都足够支撑他傲视殷孽。 “方才听阁下说死在阁下手里是福气,只可惜…” “纪某没这个福气。” 纪师兄突然要走了,他走前特意和她提了一嘴。 “来,纪师兄,走之前最后陪我喝一次酒…”她找到了他,从储物袋里拿出了最后三瓶醉梦生死酒,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喝酒她有点笑不出来,仿佛心里突然多了一团阴影。 “嗯?师妹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哈哈哈,没事没事。”她突然盯着手中的酒瓶,出了神,“师兄…这次外出…没问题吧?” “哈哈哈哈!师妹多虑了。你放心,师兄肯定没问题的~”他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哈哈哈,是啊,师兄这么厉害,肯定没问题的,还有更好的酒等着师兄去品尝呢。等师兄外出回来,师妹陪你喝。”说到这里她的心仿佛被揪了一下,心里默念道,“希望我的直觉,不要这个时候准起来。” 月出云层悄上梢头,墨黑晕开渲染苍穹。 寰云峰,苍松之上,紫金葫芦盈满了深蓝色的液体,微微摇晃。一道孤寂的人影,斜靠在苍松枝干上,一块白玉刻着拂檀的模样,几道裂痕遍布在白玉之上。 少年抬头望月,微微一叹:“师父果然是骗我的,她说过不会离开我的。”少年抬手一招,紫金葫芦横飞到手中,拇指一弹瓶盖,狂饮一葫芦“美酒”,浑身气势逐渐提升,竟隐隐散发出化神期的境界波动, 少年眼神恍惚,往事渐渐印上心头,随手一挥,眼前苍松出现一道裂痕,少年一跨便消失在裂痕之中。 漆黑的空中缓缓撕裂出一道裂痕,如同幕布被人从内撕裂,白衣少年的身影出现在半空之中,腰间别着一只精致的小铃铛微微摇晃。一道神识之音响彻天地:“对面那个披头散发的狗贼,可敢与我一战?” 少年一指向前点去,动作不带一丝烟火,只见那银色的符文扭曲闪烁,美丽的鲜花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道道剑光,在身前盘旋飞舞,化神之力,如清泉流淌而过,清晰异常的在虚空中显现而出。 此时一只肥胖白猫,叼着一枚丹药快速从少年的身后跑到拂檀身旁,轻轻将极品九转金丹喂入拂檀口中。 “我当锻就三千锋,一日开匣玉龙嗥。手中气概冰三尺,石上神意蛇一条。“ 金光暴涨,一条剑意化成的青龙上盘坐着与少年模样一样却缩小数十倍的小型元婴咬向男子,少年本体脸色决绝,浑身溢出鲜血,如同一个死人站立在空中。 说是一更别离二更回,势可劈江斩龙的一剑去返,其实哪里需要一更时间。 瞬间,金石交击的爆炸之声响彻天地。 叶玖歌将桌上的醉生梦死酒缓缓倒入酒杯中,嘴角虽依旧挂着浅笑,但眼底是浓浓的担忧。师傅此次外出,定是和刚才的铃铛有关。看他那反应,事态一定十分危急,此次前去,说不定会遇到危险。“师傅,此行千万小心,我这有两枚爆血丹,能短时间内提高灵力,虽不知能不能派上用场……”她真的恨不得放弃逐鹿之战陪师傅一同前去,可是她终究害死太弱了,陪师傅一起前去说不定只会添乱。“这次的逐鹿之战,徒儿一定好好表现,绝不让师傅丢脸。” [送礼:醉生梦死酒两瓶] 次日,与平时无异,又一次来到藏书阁,指尖在树上滑过,似乎在寻着某一种书籍,不过却是一无所获,想着再寻一些别的。 忽然感觉被人从侧面一堆,脚下有些不稳,差点摔倒。看向那推自己的一人“师弟,你这是何意??” “你毁了我的卷轴,还问我什么意思?”那名少年,声称要赔偿。 微微蹙眉,不过嘴角依旧挂着笑容,“师弟,我何时毁了你卷轴?” “而你的卷轴?又是什么?” 你路过大殿本来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找掌门去给你讲解一二,但是恰巧掌门不在,等你出了大殿的时候就看到一群人在争吵。是否出面? 柴柔逐渐学会了修身养性之道,故此除了每日必要的修炼之外,她也会时常出去逛逛体验一下仙界的多姿多彩。虽然不如人间那般有烟火气息,不过这仙界该有的铺子和起居用度还算齐全。虽然仙人们一向用不上便是了。她还是喜爱后山那一汪清泉,偶尔听着那流水潺潺之音,便似乎能得到很好的放松。 故此,当柴柔修炼已经达到顶峰之时,她便知道该是找一个地方渡劫了。鉴于前次渡劫造成的严重损失,她为了节省本已不算富足的荷包,便来到了后山。不过她自是不愿伤害那弯碧泉的,便刻意离得远了些,到了山的另一边。她照例打了盘坐闭眸凝神,感受着体内的小人亦是一般无二的动作神态。金灵根的光点在她周身充盈着,声势浩大的巨雷更是在顷刻之间就打了下来。柴柔预先步好的阵此刻也起了作用,勉强将力量格挡后再次反弹回来。她已经没心思去数到底是多少道惊雷了,五脏六腑似被移位又被她按耐下来,嘴唇早已被咬破血流顺势而下。雷声忽然剧烈震响,她睁了眼抬头一望,喝!正是朝着她的身子打来。阵法再也支持不下去她也终于“哇”地吐出一大口血。而几乎同时,元婴期形成的小人自她的身体里抽离,她伏在地上休息,出窍已成。 几天前你在剑冢帮助了一名师姐躲避剑灵追击并帮助她挡了一刀,你不知道的是自从那一次她就对你芳心暗许。而今天你正好也碰到她了,她也不敢一下子就告白便旁敲侧击的询问。“师弟,真巧啊…对了,师弟,你现在有没有道侣?” 那方游子吟元婴御剑未出片刻,其本体身前空间忽荡起波纹,紧跟着便有位黑衫少年从涟状漾动踏出。他看了眼自己身旁这位抱一脸玉石俱焚之意的好友,反手捏其下颚往嘴里塞了颗回春丹,然后才把目光转回巨爆阵阵的天穹。 “师哥…” 他本是追寻神色异常的纪淮来此,入眼只见一地猩红,墨衣佳人倒在血泊。一只小胖猫嘴衔丹药已然赶了过去。另一边,纪淮和游子吟同与一道赤影交手正激。虽只一眼,光凭对方身上强大魔气与不可撼动般的威压感,对那人身份便有了大致猜测。 皱了皱眉,取符篆一抹将道雷电之力封在其中又掷在游子吟脚下,安顿完毕,再抬头时,却是无尽雷霆凭空而现,乍然撕裂苍穹。 右手虚空一抓,祭出玄天,天地间作响的万道轰鸣霎时仿若认主般尽朝剑身狂泻而下。掌指划过长剑,周身灵力尽倾,携说不尽的萧杀之意分光化影,剑入雷霆,雷霆似剑,万道刃影劈天盖地,向那黑红魔影狠狠袭去。 看到倒在雪中的拂檀时他眸中多了几分缱绻温柔,他爱惨了雪中一抹红,瑰丽美艳,妖治动人。 殷孽抬眸落下几分寒意,金光刺来,雷电轰鸣,却被他抬掌毁去,随后,天地之间云层快速流动,乌云压顶狂风大作,他周身魔气滔天不断的散发威亚,誓要将天地毁去。 第四百八十二章 就在此时一道白色的身影快如闪电现形在他身边,伸手拦住,“主人你疯了吗?你这样会让上界的知道你被放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殷孽轻蔑的冷笑一声,却还是收手看了你们一眼,随即消失不见,而那白衣女子看了游子吟一眼,掩唇轻笑,“没想到你们还真从禾清手里谈了出来,希望你们能活久点,好好陪我玩一玩。” 白玉京拍下几张丹方,她又寻了材料出处,九转金丹材料难得,最常寻见的,还是紫心破障丸所需的紫心果。 池央拎着个储物袋,去了趟药田,挑挑拣拣,可算挑到了好些个紫心果,付了钱,又急急回宿舍,今日气温尚可,阳光正好,心情也不错,合适炼丹。 炼药炉是向好友借的,龙雀听说有新的丹药吃,难得乖巧落在一旁看着。以火灵力引入药炉,可感温度上升,待紫心果被灵力融为液体,缓慢加入炉内,紫心破障丹只需紫心果一味药材,却对手感温度把握极时间要求苛刻。 紫心果液倒入一半,药炉火势却是忽然失去控制,咻的飞速窜上炉顶,她慌忙控制灵力输入速度,以减缓火势滋长,待过几分钟,火势平缓下来,再将另一半果液倒入,双手控制药炉,可见果液缓慢凝聚成一团,散发紫色微光,灵力裹住球状液体,随灵力收压,她的动作谨慎小心,直至那小球光芒越盛,丹药开始成型,她稳了稳心绪,咬牙伸手虚空一捞,灼热的温度从掌心褪去,张开手掌,只见一颗成了型的丹药躺在中央。 趁手感还在,她便又多炼了几颗,待她实在是乏了,目光远眺,才惊觉竟已经入夜了。 剑冢葬剑之地,或是埋葬着残破退换下来的剑器,或是先辈道陨飞升遗留在这,修炼遇到瓶颈之时便会在这里转悠感悟留下的剑意。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回头望去,正是前几天自己帮助过的师姐。 “师姐?我们还真是有缘。” 不禁回忆起那曼妙身影,虽然仅仅相处了一晚但她已经深深的留在了心里,不过她当时并未有说些什么二人的关系应该算不上道侣。 “没有呢…她还没答应。” 逐鹿前夕,整装待发。 同行弟子早随月光入睡,她迟迟未睡,一会儿翻翻丹书,一会儿又看龙雀捣腾这个那个,明日学院大比,她颇有些紧张,但更多的却是对于能与强者比试的兴奋。 手中书籍未翻几页,着实看不下去,便收了书,又拎着一袋瓜子,前往大殿向师父提前问个早,月色柔和,落于她肩头,一路穿过竹桥流水,曲折长廊,又托守门弟子去向师父通报一声。 “师父。” 将瓜子放到桌子,她向师父行了一礼,而后方是荡开了笑:“逐鹿将至,我来陪您聊聊天。” 这一日因修炼功法感悟颇丰境界连升犹入忘情之境,再睁眼早误了归时。拾掇好随身物后赶回住处,却在半道过禁地时瞥见一熟悉身影,其手捂心口,轻蹙黛眉,不似平常模样。忙上前轻唤人道,“小师妹,可是哪里不舒服?” 从学院毕业后,二狗倒是面对五大门派宗门挑选,与其说挑选不如说是被挑选,单方面品质好的自然比自己少不了进步,倒不如说师姐师哥...停顿半响后,还是选云雷天梵,哦,当然还是对面选我...王二狗的品质倒没有问题,入了也就入了。 “入宗门,需拜师。” 少年刚入宗门挑眼望向眼前的师傅,恭恭敬敬的行了拜师礼仪。 “师傅,请用茶。” 手中端着一杯用于礼仪的茶杯盛满了不烫不凉的温水。 至此。 事也算是告一段落。 准确来说,应是如此。 寄云潇的房间内杂乱不堪,倒出堆积的废纸与刻阵废料几乎充斥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寒风皱起,无数刻画着阵法纹路的废纸如同雪片般纷落。 “成了!”伏案的人猛然直起身子,布满血丝的双眼闪动着兴奋之色,憔悴的面容难掩喜悦之情。 自三日前寄云潇开始尝试将复数的防御阵法叠加之后便开始了几乎疯狂的研究。这三日,除了每日必须以血喂养血染风华之外,他几乎水米未进,将所有的时间都拿来研究阵法。“剩下的便是刻印了。”平日里寄云潇都是以灵力构筑阵纹,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将阵纹提前刻印在他物之上。为此他专门花了近千块灵石去购买可以筑阵之物。 细密的玉屑如精致的雪盐一般,寄云潇控制灵力小心的将图纸上的阵纹复刻于玉石之上。“防御类的阵法因为了时刻保证激活的势态,所以玉石要比阵图来的更巧妙。” 最后一笔阵纹落下,寄云潇捏着有些温热的玉石走出房门,他必须亲身实验一下阵法的威力。阵法激活,青色玉石凝聚出一个一人大小的球形屏障。屏障之上,数个法阵犹如鱼儿戏水般缓慢游弋。 赤红的剑锋缓缓出窍。寄云潇右手握剑竖于身前,左手双手一抹剑身,身后升起了猩红色的滔天巨浪。“傲邪剑法,血怖长河。”赤红色剑气凝聚成的血浪携带滔天之势直扑青色玉石,四散的剑气使得剑势所及之处一片狼藉。然而待血浪消失之后,玉石屏障虽已暗淡无光,但法阵却未出现一丝裂痕。 寄云潇收回血染风华,小心翼翼的检查起玉石上的阵法,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待旭日东升,寄云潇身边已经摆好了一堆刻好的阵图与玉石。 “再过几日就是逐鹿大会,希望我的感觉是错的。”寄云潇将东西收好,离开了房间。他要把这些东西都寄出去,这也是他为什么如此焦急的原因,因为寄云潇总有一种预感,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其实柴柔能够入得荧阳剑墟,还是靠了些运气成分。相较于他人而言,她虽一心苦学却总是不及人家子弟有天分,她遇事急躁的性格本也不大适合修仙。毕竟放眼望去,这修仙之人除了几个特别的人物,大多也是端着那架子的。而她,学了这么多年,也只学了皮相,那骨相始终还差些成分。所以在拿到【凌虚剑法】后,柴柔第一件事便是熟识,在未记熟之前绝不轻易练习。所以她就拿着这本功法足足背了十天,真真背得头昏脑胀。好在这样的付出也算有所回报。待得第十一天,她终于将书抛下,照着其上一步步练习,口中振振有词。“剑往这儿指......然后脚往前迈。”日上竿头,柴柔仍然不知疲惫钻研剑术。 对于【凌虚剑法】的修炼已有些时日,柴柔也逐渐摸清了其中的妙处。剑乃她最好使的武器,相比起其他五花八门的攻击方法,她还是最爱这话本中的大侠风范。得了照霜她正好用它来练剑,通体透绿是她极爱的颜色。柴柔右脚往斜里一挪,照霜被她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刺戳出去。疾风知劲草,她大概算是想通透了为何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那剑快如残影、随着她的身形陡转间招式变换如风,好不畅快淋漓。 这日,柴柔又到了后山的泉水旁。这些天来对于凌虚剑法的招式她已基本参透,那本书早被她放进了屋中书架子里。所以她只带了照霜,也为的是能够更好地磨合。剑之所指,心之所向。 她忽然想起那些年头在天豫学院遇见的师兄师姐们,没想到如今她也是拥有剑灵的剑修弟子了。衣裙翻飞凌厉的剑法被她耍出来多了股飒爽英姿。一套剑招完毕,柴柔收剑回身。“呼,搞定。”她擦了擦细汗,对于照霜更加爱不释手。她想,什么时候也为池宴捣鼓一把宝剑出来。 南湿北冷两交锋,乍暖还寒斗雨风。 本来说好要给真真送糕点,又有好些时日没再聚,哪儿料到这雨下起来,竟是个没完没了,手里的桃花酥都要凉透了,她看了眼丝毫没有变化的天,狠狠一跺脚,迎着那雨便去赴约了。 【谷雨】: 雨频霜断气清和,柳绿茶香燕弄梭。 她带着龙雀,想去食堂偷学几道点心,哪儿料到人家神仙做菜,她看得眼都花了,头又晕了,半晌没看懂,师姐瞧她有趣,便手把手教了一把,转眼下午过去,她才学会做炸豆饼,再三谢过师姐,拎着刚出炉的豆饼,兴致勃勃要去找真真分享手艺。 【夏至】: 天气闷热,连龙雀都懒得捣腾,只爱摊在水边,说是散热又清凉,蝉鸣声繁琐起来,哪儿都能听见知了的声音,她找了张纸,又点了些墨,懒懒洒洒在写了两页纸,什么梨花糕、千层卷,笼笼统统写进信封里,又托龙雀送去给素和真。 【霜降】: 一朝秋暮露成霜,几份凝结几份阳。 冷霜遮去窗外美景,温度迫降,她昨天带着好些甜糕点来,又借着下雨的原因在真真闺房蹭了一夜,待第二日天鸣,用热茶配着桂花糕,当做是早点了。 【冬至】: 她给真真做了个纸灯笼,兔子模样的,锅里的汤圆正在咕咚咕咚翻滚,芝麻馅的、花生馅的,爱吃哪个吃哪个,真真似乎有些犯愁,等她把汤圆捞起来,又端到她面前,才从小姑娘脸上看到别的神色,她禁不住,也跟着笑了。 【大寒】: 逐鹿大比快到了,她特意挑了个时间,去甜点铺子里将那些甜糕点都买了一份,全给真真送去,小姑娘喜甜又贪嘴,两人说了好些话,临走前雪大了,她戴了斗篷兜帽,到了门口再回头,真真还在看着这边,她弯了眉,又向对方挥手示意: “天冷,真真别送了,你手脚这么凉,这日子更不能着凉。” 末了,她顿了顿,复又朝真真笑笑,颇有玩笑意味:“甜糕点是我专门为你买的,这可是逐鹿前的最后一次了,不许浪费啊我走啦。” 雪絮落在发丝、肩上,她离开时,大雪埋没了一切。 来藏书阁里借阅书籍基本上都已经成为习惯了,只是这一次却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有长老值班不假,只是今日二长老值班这拂檀不应该在寰云峰歇着吗,怎么会来藏书阁? 也是盯着看了几眼就被人找上了,更是被人问的一愣一愣的。兔子?不应该全都被你烤来吃了?怎么又问我了?佯装沉思半刻,却也有些胆大的揣测道。 “长老,您的兔子…会不会已经被烤了?” 云坎禁地周围总是给人一股阴沉沉的感觉因此也是不常去,毕竟没有人喜欢那些阴气森森的地方多待一秒。今天也是鬼使神差的就过去看了看,刚刚步入禁地就感觉到了异样周围安静的有些吓人,无形的压力基本上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只是若是就这么退缩不好好探查一番总觉得会少了点什么,也就放弃了回去的心思便在周围细细查探 逐鹿大比前一夕发生的事情一夜被传到中州两大学院之中。偌大的大堂里,五大门派的掌门坐在石砌的凳上,纷纷看向学院两位院长,其中一位老者先行出声打破了僵局,“逐鹿大赛必须照常举行,古魔逃离封印是不可避免,鹤月你无需自责。” 被点到名的云坎掌门轻呡唇畔,道,“我只是不明白,为何当初上界的人要把这样的魔头丢到修仙界,他们明知,是封印就有被打破的一天。” “封印松动的迹象也很奇怪。”城谕看向鹤月,面无表情,鹤月闻言轻笑一声,“是,因为有人想它松动,所以它就松了。” “三千世界,有大有小,我们修仙界也不过是其中的一个中级界,若上界真要针对我们……”老者摸了摸胡须,朗声笑道,“那我等也非等闲之辈。” “后生可畏,我相信他们。”鹤月抬眉笑道。 “那就让他们快些成长吧。” 逐鹿大赛正常举行,逐鹿之比乃九州最大的盛赛,必须五人以上组成团队。 第四百八十三章 逐鹿大比位于九州之外的未开发地带,在这里时间的流逝会变得格外的快,七天回轮一个四季,每个季节都是一个平行交错的小世界,春季是原始丛林,灵草妖兽宝贝应有尽有;夏季是干涸沙漠,据闻沙漠出现的时候一切皆为幻象;秋季是一片汪洋处于水底之中必须要有避水珠才能生存,汪洋是四季中最为神秘的一个季节;冬季是万里雪原,会出现许多珍稀材料和宝物,同时也有认知之外的物种,是最危险的季节。】 “瓜儿领命。”避水珠与传音符皆已备好,瓜儿接过盒子,跪地拜别掌门。逐鹿之比乃九州盛事,正是五大门派显山露水的好时机,万不可掉以轻心,而且瓜儿近来疑神疑鬼,不时被噩梦困扰,云坎之事她也略有所闻,却只知出了些事端,内情一概不知。有些忧思过重了,瓜儿长舒一口气,传音符贴在喉间,“奈奈,七七,无忧,柔柔,池宴。出发去逐鹿之比了,摊前等你们。” 她们日耀四人、剑墟两人都四散在外或闭关修炼,或炼丹炼器,此番分别赶往大比之处,瓜儿敏锐的嗅到了商机,决定在大比期间,摆摊赚些灵石,因而才有摊前见这一说。 从纳戒中将摊放出,摊前高高插着一道旗,旗上赫然“亿间小店”四个大字,不能再招人目光了。“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呦,果脯肉干解暑小食应有尽有!”敷衍的喊着,来往修道中人何其多,有兴趣自会驻足购买,没兴趣的不踢摊子就是万幸了,瓜儿也没什么兴致揽客。打了一个哈欠,瓜儿脑内有了灵光,传音符贴在喉间,“小师侄,来逐鹿大比的场地边缘,师叔有好事要交予你。”这好事,当然就是看摊了。 之前白玉京的拍卖会上同人商量了一番决定共享丹方,避免了一昧抢夺的现象,自己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炼制紫心破障丹,另外两个丹方自己短时间内还无法达到要求,只有紫心破障丹算是容易炼成,药材也好找。 · 前往药田挑了个紫心果,付了钱之后回到住所。之前就从师兄那里借了炼丹炉来用一用,要是这一次逐鹿自己也能有个炼丹炉就方便了,或者下次白玉京自己看看能不能碰上一个,碰上的话就出手买吧。 · 不过现在还是先抓紧炼丹吧。 用灵力点燃丹火之后先观察了一下丹炉内部状况,确认没有事了之后将紫心果一分为二放了一半进去,神识观察着丹炉内的情况,将其包裹成一团后渐渐化成了凝实的液体之后将剩下的一半投入。 这算是到了关键环节,这种情况之下不能分心,控制着另一半也化为凝实的液体后将两部分逐渐靠近,令其相互融合。小心地一点一点接触,等到缓慢地互融了之后不得不说自己算是松了一口气。 · 互融之后的环节就简单了许多,等到成单之后自己伸手将丹药召回。 可算是炼成了。 早就听闻逐鹿大比乃是检验修炼成果的最佳方式,因为挑战也即意味着无尽的机会。若是能在逐鹿之中赢得头筹,那么想必也会在各大门派间扬名立万。柴柔虽没有如此远大的目标,却是为了池宴。她知他的想法,所以她也愿意为他有着这样的想法。毕竟,夫妻同心嘛。她跟池宴手牵手来到集合场地,而此行他们的队友,是阔别多年的日耀美人们。 她跟池宴到得较早,只见了瓜儿一人,她看见她的专属摊位连忙跑了过去,视线在一众新奇玩意儿里徘徊。她抬眸瞥了眼瓜儿,语带歆羡:“瓜儿你好厉害,这都能想得到。果然是赚钱的好手!” 送别随行好友,见她依稀有些不舍,颇为担忧,屈指轻敲其额,以缓其忧,逐鹿大比筹备已久,她也日夜时刻修炼备着,只待今日一展九霄风采。 哪想刚随队伍入场,就见小瓜儿支了个摊,上面的商品又变了个样,上回全是小饰品,这回全是小零嘴,瓜儿见她来了,拉着说了会话,她瞧了个遍,又着实下不了决定,趁着零花钱还有,便通通买了一份。 两人约好赛里再见,她再往里走,人来人往,进进出出,好不热闹,上回见这场景,还是临仙派附身在周芷静身上时,她处于比武擂台之上,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红衣灼灼。 她来得有些晚了,到集合地时,便见原地队友已在等待,九霄的四位弟子她见过几面,也算熟络,而剑墟的那位她还是第一次见,于是笼笼统统化为一句早上好了事。 似又想起什么,她将炼好的紫心破障丹取出来,又分给他们一人一颗。 “先备着,或许有用。” 我清醒了,可惜不愿意睁眼,在躺椅上辗转,极不情愿的把眼睛张开,有些模糊。我望着房梁顶,发了会儿呆,打了个哈欠,眼角溢出一滴眼泪也懒得擦拭。直至童子唤我往大殿去,点翠描红,换新衣,行装完毕,出门。 南风起,絮柳动,满架蔷薇香,绿荫不减,添得莺鹂声,菱叶萦波,竹深密虫鸣。朝阳照耀,镀一层金边,逆光看去,棕瞳澄澈,眸似琉璃,乌睫如羽,雪光萦肌。不多时大殿至,整队一同往逐鹿之战场地去,此番前往主要是见见世面,别的还是要靠几位师叔们。 没几日大比开始,我与别的门人一同观看,师傅和师叔们已经下场,百无聊赖中飞来一传音符,原是瓜儿师叔让我去一趟。偷偷摸摸瞧了瞧四周,见无人关注着我便闪身赶往逐鹿战场边缘,老远就瞧见了瓜儿师叔,急急忙忙冲过去,没刹住车装入人怀中,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退出来道: “师叔你找我,是什么好事呀!” 自从踏入修仙一途已经将近百年,自己达到出窍期也算是小有所成,如今这逐鹿大比如期到来,自己也是要去参加的,万万不可失了云坎的颜面。 从打坐中回神,推开窗户,却是已经要动身了。简单梳洗了一番之后就要开始随时准备了。 · 在动身前去师父面前拜见,之后便走向了自己队事先定好的集合地点,到那的时候已经事先到了两人,没过多久又来了三人,算是人齐了:“在下学艺不精,这次逐鹿大比,劳烦各位多多担待了。” · 一行六人集齐之后,一共五个云坎弟子外加一名云雷弟子,彼此之间算是熟悉,也不用介绍太多,便直接往大比地点前进。 之前对于大比的消息有所耳闻,也便知道这次很有可能会遇到幻境,自己便把之前炼好的紫金破障丹拿出来给大家分一分,也算是给全组做了个准备,以防万一。 逐鹿大比: 逐鹿至九州未开发的地域,七日轮回四季,期间平行交错,铸造繁杂的脉络,绀蓝缠荼白烟纱罗绸裙逶迤,眼瞳渐涟霜花,眉中火纹刻现,铃铛摇曳作响,胸前佩戴着师父所予的白玉牌,尽力而为的话音萦绕在她耳边,但难免为此盛事怀彰期许。 收到瓜儿的传音时,她收拾好此番前去的行囊,一行人兽大鹏展翅,飞往云际,触目而见,九州缥缈,叠嶂石落,雾霭湖纹,密行有诞。 落地入铺后,与人打过招呼堪堪调侃后,花了些许灵石光顾瓜儿店铺喂食了群兽,既开始闭目养神,等待逐鹿之音开启。 听闻了逐鹿大比内容之后为防万一还是将紫心破障丹又炼了一份。 · 所谓熟能生巧,这次自己没有上一次那般紧张,但是还是不可放松。自己的能力还没有强悍到不专注还能将这个品阶的丹药炼成的地步。 · 照旧是用灵力点燃丹火之后先观察了一下丹炉内部状况,确认没有事了之后将紫心果一分为二放了一半进去,神识观察着丹炉内的情况,将其包裹成一团后渐渐化成了凝实的液体之后将剩下的一半投入。 控制着两份液体缓缓靠近,这次的速度比上一次快了许多,等到接触后自己直接将两份融入,稍稍晃动了一下,但是并没有什么问题出现 躺在宿舍床铺,抬眼看着墙面挂着的各种画,从最初的相遇,再到最后的分别,桃林,庭院……还有他与我 指尖按在太阳穴处,轻揉,此刻已是逐鹿大比之日,可却也无法看到他…… 心情不知明的有些低落,缓缓舒了一口气,瞥见桌上符纸,似乎觉得并无实用,起身便离开了宿舍,早早入了场,指尖灵力化符折叠成蝶。 还没机会送义父一个…… 到了集合地,没多久人就齐了,抬头看了天空,似乎想起了当初的那个问题,何为天。 发呆之际,被人塞了一颗丹药,垂眸看了一眼,收好。 “谢谢……” 逐鹿大比,检验各门派弟子最好方法,九州最大的盛事!梵玉楼自然也是要参加的。 “这就是逐鹿大赛的规则吗……五人以上的团体赛吗?” “九州之外的地方,危险重重,七天便是一个四季,每一季节便是一个小世界……秋季和冬季最为险赫啊。” 掌门早已经将传声符和避水珠发给了自己,但现在看来,还是准备的不够充分 “唉,也不知道有何人能与贫尼一队。” 梵玉楼抱着全都问一问的想法四处游走,却全都是满人了 “罢了,贫尼再去问问别人。” “真是对不起啊,梵师姐。” “道友你去找别的吧。” 梵玉楼:我ffff佛慈悲! 梵玉楼在屡屡碰壁后,却突然看见前方有一熟悉的身影,是游子吟道友,她见之大喜,快步上前 “游子吟道友,你们队伍还缺人吗?” 万没料到会是柴柔和池宴先至,一番攀谈便知俩人得了信便快马加鞭赶来。“在这里摆上几日,就不至于逐鹿大比颗粒无收了。”瓜儿话音刚落,池央就来了,小零嘴正合她心意,每样来了一份,没多聊几句她就要去找同宗弟子了。 送走池央,三人落座,吃着摊上的小零嘴,商讨大赛战术。瓜儿方起身拿些吃的,就有人撞到了怀里,看着这怀里小脑袋,笑出声来。“师侄,帮我看个摊吧,逐鹿大比需要我上场时,摊子不能弃之不理,交给别人我也安不下心来,若是你想要四处走动下,大可收了摊子。”开门见山,一包鱿鱼丝塞给了燕稚,瓜儿凑近她小声说道:“东西随便吃……” 无后顾之忧了,瓜儿心情也明媚了许多,方才的战术已是聊的七七八八,便拉了燕稚来说些主意。此时耳听的一声大鹏啼鸣,是神奈、无忧、寒栖一行人到了。 你们来到传送阵后被随机送到了不同的地方,目前正处于密地的第一个季节,春季。 池央、问渠和商枝被传送到一块仅有两人占地面积的悬空平地,四周是断崖,下方是看不见实物的黑雾,周围是一座座断桥将你们包围,桥面的木板又长又短看起来参差不齐,尤其是晃晃荡荡的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断掉,旁边有一个立牌上面写着的字只能看见断断续续的,“先……卦……” 墨北璇、裴裴和宋芷烟也被传送到了相同的地方,但是似乎是两个独立的空间,上面的立牌只能看见断断续续的,“玄武……后……卦” 【现在开始,两个地方只要走错一步,平地就会缩小,3戏之后就会消失,堕入深渊。】 环视四周此时来人还并不算多,仗着有掌门等多方前辈守护,大胆的盘膝坐下修炼前几日师尊赐予的功法。剑指地画了一个圈灵力绽放圈内顿时涌现无数剑气,身躯泛起白色星芒手指微动引无数剑气袭向自身。 剑气碰撞躯体发出刺耳声响但肌肤不曾留下一道伤口,内视自身骨骼却露出丝丝裂痕,强忍疼痛催动灵力去修复受损的骨骼。破碎,修复;破碎,修复,如此不断反复。 第四百八十四章 看样子这个男人和小师妹的关系确实挺好?至少看样子并不会害她,所以说筹码其实还是曾衡,不知道曾衡那边怎么样了,不管怎样都不能掉以轻心啊。 在子静消灭穷奇后她看到女娲雕像的底座上“非正”亮了几分,她思索了一会,先是递给子静一颗回春丹,“师兄莫急,先回复伤势。” 随即她眸中冷光微闪,剑匣中另外五把剑全部飞出,环绕在她的周身,对着那女娲说道,“说实在的,我不信你是那个心系苍生,为人补天的女娲,至少现在不是。不过嘛,我疯起来,可不比魔修差上多少。”狰狞一笑,六剑归一,灵力似火山爆发一般迸发而出,霎时间,雷光,水光,寒光,剑光,四光交缠,对着宫殿的地板鱼贯而入,就在瞬间三道夹杂不同属性的剑浪打向剩下的三座凶手雕像,“嘿嘿,孽畜们,一起上,我倒是想看看你们有多厉害。” 三凶兽化形顿时风起云涌,百剑一触即发刺穿凶兽胸膛。它们怒吼发出的声音让你们耳目溢出鲜血神识动荡视物不清。与此同时,饕餮张开大嘴猛地一吸食吞天地 闻言,俄顷眸烁狠戾,濡阴郁黯晦。不必探查其修为,也知难敌此人。微顿片刻,假意扯人袂,微摇头劝解,却是趁机将覆传音定位阵法的玉佩,借衣摆遮掩,塞其拳中。轻启唇,关切低语: 定要谨慎行事。 那人挟持墨北璇消失在你们面前,若不是你借机将玉佩塞到他的身上,或许当真会失去他的下落,只是你不敢现在就触动连通的阵法询问墨北璇的下落,只能凭借自带的感应带着宋芷枫往移动的方向赶去。等你察觉到他的位置没有继续移动后大喜,根据定位到了一处巨大的石碑前面。 作为修行阵法略有小成的裴煜不难察觉出这个石碑连通着一个传送阵法,只是要想彻底破译有些难,你们打算怎么做。【彻底破译定位救人(比较耗时)粗略破译一边联系】 你们一致决定往北走,一路上应晏神情难看到让人害怕,只让小白龙加快速度载着往北走,你们也就没怎么打扰他。 梵玉楼将避暑物什分了下来,只说不妨一试,心里惦记着曾衡的安危。 迟归云方才把在合欢宗走一趟招惹的毒气散去,想起不知生死的曾衡,和疑似被洗脑的游子吟自然不会放过去一探究竟。 世襄到底还是更沉稳着,布上阵法防备着突发情况,也让你们在这沙漠中躲避了好些不速之客。 一路难得的顺畅,有小白龙的速度和阵法的帮助,你们赶在秋季到来便到达那个红衣男子所说的北边缘处,只是入眼却是一片荒凉废墟,没有人烟。 在你们疑惑的时候,那个红衣男子突然出现在废墟之中,他从你们身侧踏过坐在一个石碑上,一双波浪纹锦靴仿佛从云端而来,不染一尘,红色衣袍上点点白梅绽放。 “看来你们还算有两把刷子。” “我名阴德,你们不必知道我是谁,只需知道,我想将合欢宗覆灭便可。” 红衣男子垂眸望着你们,漆黑的瞳仁里仿佛蕴藏着冰冷的光泽,像是没有任何温度,却又锐利得很,直视人心。 “不用担心我是否别有用心,若不是阿真让我相信你们,我也不会在此处等着你们。” “逐鹿大比进入秋季的时候,便是合欢宗的虚弱期,届时他们会龟缩边缘开启星辰大阵,成阵前有八息的时间,我会在那个时候打乱他们的阵。” “此刻所有宗门弟子会受到反噬,随即而来的虚弱期会把他们变成任人宰割的羔羊,你们只需到时候冲进来杀了他们便可。” “切记,只有八息,到时候你们的同伴会提前告知你们时机。” 迟归云:别有用心,如果这么说却是可以相信一下,毕竟看情况这个人对小师妹的好确实是真的,那么此人可信。虚弱期啊,那应该就好办了:“那便有劳了。只是合欢宗内有一人原先是我云坎弟子,我们需将他活着带回。”算是合作达成?就是苦了应晏了,小师妹也不知道怎样了,但是看阴德的表情小师妹应该还好“待你们覆灭合欢宗之日,便是你的同胞回归之时。”阴德垂眼睨了你一眼“在此之前,你们可准备一下在次周围布上一些困陷阵法或是杀招,防止有漏网之鱼逃脱。” 银杏落下,景移物换,再回神已是一身大红婚服,一手忘情蓄势待发,而面前那张脸正是藏在自己不可言说心思中的遐想。绝色佳人一袭盛装,玉容含泪,牵人心肠。他几乎就想矢口否认,下一刻手中弓弦隐隐微颤,似含威意提醒着什么。临走银狼之言复又响在耳畔。 是忘情弓予他的考验?眸中动容之色渐回平澜,攥弓的手却不自觉紧了紧:定然是幻象,否则问渠不会在这里以妻自比,至于这破弓…等回去就把它卖了。 想着,直直对上那双因含泪更显勾魂摄魄的眼睛,答:“是。” 你话音刚落弦上箭矢嗖的一声脱离弓弦,忘情弓发出一道愉悦的轻鸣,也就是此番松懈之时你发现你拿回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问渠站在城门之上,逆光之中箭精准的刺进她心口,灼伤了衣衫,她如断线的风筝失去支撑的力量,瞬间倒在地上,灵力正在快速的流逝。 你听到,倒在地上的人蹙着眉头嘶了一声,声音不像方才那般带有哭腔,反而是熟悉的语调道了一句,“好痛,这是第二次了……” 见那妖兽果然被火焰吸引,忽然听闻一男子的声音,寻声看去,那人与那妖兽似乎关系甚密。 微眯双眸,隐隐看见那帽檐下的脸,但却是只见半边,愣了一下。忽然注意到他的目光,掌心莫名捏了一把汗。 那人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旁,微微蹙眉,近距离看见了他,这人眼白竟然是黑的?好奇怪…… 下意识的想退后一步,但闻言,咬牙,但想到身边还有两名同行之人,“我……” 感觉到袖子被扯了一下,手中被塞了一样东西,紧握手中,不动神色,抿唇轻应一声。 感觉到他身上的威压,抬眸看了一眼他身后的那妖兽,什么讲理,什么不喜欢强迫人……这明摆了逼人就范。 “行。我跟你走……希望你能守信不伤害他们。” 忘情射出,周遭人事却并未如他设想中那般消散,等他意识到不对几乎要伸手去抓住那道箭光时,箭矢已然没入女子心口。 “问渠——!” 他尚不知道自己有一天能把个名字唤得那般失态,如被狩猎的妖兽濒临绝境的悲鸣。一把扔掉忘情弓飞身掠去。 红衣如火,衣料所包裹的女子身体随灵力流失一起由温变凉,他也觉得发冷,即便用自身灵力护住其心上要脉,却止不住那寒意从他抱住的身躯握住的手掌一直传到自己身上,从骨头侵入肺腑。 那是救过他的姑娘,那是他喜欢的姑娘。上回在临仙派他还可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服自己,这一次呢? “我…”他应该说上无数个对不起,但他一时竟无话可说,只剩下救人的本能意志支撑着岌岌可危的思考能力,低喃道,“九转金丹…对,九转金丹…我带你去找池央……” 曾衡思索片刻(这片刻还真够长的),虽说忧心几位师兄和梵道友的安危,但是他们若是真的碰见危险,那此刻去打扰他们反而会让他们分心,反正自己也出不去,倒不如仔细搜索一下这间房 “日耀宗的人岂能退缩?此行险象环生,若有幸得胜便是命运垂青。若命丧于此,也断不能四人都死在一块,需要有人回宗门汇报情况。“ 寒栖眼睫低垂,思绪交迭若蛛网繁乱。 “至少段师姐——一定要逃出生天。”她望着依旧在酣眠的段清莲,神思温柔,瓷音泠泠。 “话不多说,就依计行事。至少趁着现在无人,多做些准备。”语毕,她指尖凝霜,扑簌簌的落雪声嘈嘈切切,若玉珠跌盘。 雪落成水,转瞬间便渗入地底,又凝作冰凌,掩在葱茏草木里,蓄势待发。 随手掐诀,一条雪练环绕其上,将段清莲遮的严严实实。 耳畔妖兽的嘶吼声越来越急切,气息灼灼逼近,影色憧憧。 再睁眼时,她却是一如既往,无人可以窥探她平静面容下深藏的波澜壮阔。 “来了。” 震臂一扬灵力凝实化为无数钢针射入饕餮那张开的血盆大口,掌握成拳引爆灵力钢针在饕餮腹中炸开。 风压袭来一道巨大黑影在侧身闪过,来不及躲闪挥剑招架过去巨大的力量将灵子静击飞,剑插在地上刮出一道裂痕才稳住身子,定睛看去才看清黑影面目原是梼杌。 “师妹那边就先交给你了,我先会会这家伙” 手拍在腰间储物袋猩红长刀出现,灵力注入其中发出妖异红光。刀与剑交叉朝前一挥斩出一道十字剑气,这不过是佯攻之术趁其躲闪瞬步移至梼杌身边,双手不断挥动发出攻击刀施剑术竟还别有风味。 她突然被强大的威压震得口目溢血,神识也被稍稍干扰,闲暇之余值得嘱咐师兄一句“多加小心。” 顺着饕餮吞天食地的方向,她一声冷笑,不屑道“孽畜,徒增笑耳。”一个响指,蜉蝣飞剑随着青霓剑随着子静的钢针一同飞入饕餮之口,“请你吃剑气!”在双剑入口瞬间,默念剑诀,蜉蝣飞剑和青霓剑便是在其口中飞舞,宛如天仙,剑意凌人,剑气横生。 随即晃了晃脑袋,盈袖抹去双目之血,勉强视物,盯着右前方那圆形肉团,六足六翼,正是混沌,她玩味一笑,左手青羽软剑碧波荡漾,白色的身影如同雏燕轻盈,左手抬剑,手腕旋动,青剑也同闪电一般快速闪动,似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蛟龙出水,威风凛凛。着实是一舞剑器动四方。 右手无念脱手,她以神识呼唤,身着红衣的无念剑灵自是显现,手持无念,雷光闪闪,电蟒雷蛇,怒视混沌,一剑刺去,实在有着“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之威。 一侧是怒涛奔流,另一侧是天公雷霆,两侧夹击,乃定局之气势! 循声赶至打斗之处,方才游刃有余的女子此刻已经被打倒在地,真是狼狈啊。瓜儿有些不忍直视,而与这女子在战的是一个御兽的男子,修为是瓜儿看不透的,但定然比这女子高些。 “这是哪位哥哥,在此欺负我姐姐?”与寒栖交换过眼神,瓜儿笑得不怀好意,方才对女子有些冒犯,那便出手相助吧。 水鸣剑泠泠作响,一剑生三影,飞向男子身边灵兽,剑难见踪,徒留剑光,瓜儿纵身攻去,却并不针对那男子,有寒栖拖住男子,先破薄弱之处。灵兽突然被困于剑阵,瓜儿入阵,水龙缠绕在双臂之上,双拳雨点般的落在灵兽身上,一拳换一处,躲开灵兽的扑咬。纵使如此,瓜儿身上的道袍上也留下几道口子,依稀能见其间血痕。 身后水翼张开人至半空中,翻滚坠至灵兽背上,瓜儿抬臂扳在灵兽下巴之处,身上伤痕因瓜儿过于用力血迫切的喷涌,手上青筋爆出,她想生生将灵兽的脖子给扭断。 拥有物品:青笛(控制结丹初期妖兽一刻钟)、替身、爆破、传音、遁地、鸳鸯、自欺欺人符各一、灯鱼(水障球),2、食人花2、红叶1、飞雪剑1,尖叫球1,涌心符1,八味混元丹1,扫把1,灵石,玉符(化神期的一招攻击)朱雀牌,使用后可召唤朱雀残影打出化神期致命一击。 《元皇印》地阶功法,共3个阶段,使用的时候,第一阶段可对自身添加防御效益(体魄+200),第二阶段可用神识结印跨一个小级别打架(神识+500),第三阶段可神识凝体幻形元皇钟跨越一个大境界攻击对方本体。(灵力+1000) 第四百八十五章 千机伞:平常是以伞的形态示人,可在长矛,伞,弩箭三种形态下切换。长矛形态伞骨贴着伞柄折叠收起,顶头换以矛刃伞形态最基础的防御形态,无视腐蚀,可抵挡一次元婴全力攻击.弩箭形态在伞形态的基础上,顶头换做暗器孔可在里面装各种暗器或者弩箭。注:以上三种形态需以灵力加持,灵力枯竭形态自动退化为伞形态。 NPC好感度:段青莲+8203日耀三长老+8000 拥有宠物:异兽嬴鱼:元婴中期灵兽:鱼身而鸟翼,音如鸳鸯,可抵挡出窍期以下两次攻击。 “遭了,来晚一步。”画面流转的瞬间,箭已离弦而出。寄云潇双手灵印一现,两道锁链呼啸而出,将那女子带向自己身边。 “不行……”只是一眼,寄云潇便知道那女子被绝了生机,已经无力回天。“既然无力回天,那便逆天而行!”寄云潇双手连动,将阵法印在女子身上,以一种近乎暴利的方式将女子的魂魄封印在她的身体里。“玖歌,带她走!只要这女子不死,他的证道便不得圆满!” “快走!”寄云潇将那女子扔给叶玖歌“她是凡人,这种封魂阵法她承受不了太久,想办法找出离开这里的方法!”寄云潇以气御剑,赤红色剑锋应声出鞘,一出手便是极招。 “血剑无情,魂葬月!”寄云潇以御剑,无数剑气凝结而成的灵剑在身后汇聚成一轮血红的满月。寄云潇挥剑横斩,万千剑气自血月之中爆射而出,剑气如雨版四射,四周陈设皆被剑气摧毁。 “杀妻证道?阁下所做行为简直可笑至极!” “啧。”没想到这城主当真如此绝情,若当真是他所爱,又怎可能下得去杀手,终究,只是自欺欺人,也是可怜了这姑娘,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无情道?这和魔修又有何区别。 将手中的鸳鸯符,大笑符直接丢给寄云潇,“以防万一,你先拿着,完事小心。”现在破除幻境的线索肯定在这姑娘或者城主身上,先抱住她性命再说。叶玖歌唤出青赤剑,抱起那姑娘御剑离开。 “你自己小心——“深深的凝视一眼那个女子傲人的身姿,随后足尖轻点,白衣翩然,便落到了那只灵兽的对面。 那只灵兽已然发狂,猩红的双眸昭示兽类的残忍。它身形涨大,背上锋刀一路蔓延。见它直冲冲的朝着瓜儿疾驰而去,指尖凝雪霜,几条雪练死死绞住灵兽的脖颈。 双手合十,指尖动作繁复,口中默念口诀,倏尔一左一右,出现了四个寒栖。只是浑身白气袅袅,形影渺渺,不似真人。 环眼四周,四面八方,共有五个白影,均是清一色的寒栖。五个寒栖手中都握有一柄寒冰凝作的剑,同时挥下,剑气四溢,繁密如网。剑气在灵兽身边咝咝作响,若附骨之蛆。 四个分身倏尔散开,四面八达朝着灵兽扑去。而寒栖真身则是一只手死死绞住雪练,一只手将寒冰剑化作水汽,直达灵兽周身,发出飒飒风声,又凝作一条冰柱,要把灵兽冻住。 “原来是你。”男子身影映入眸中,竟是银杏树下那头银狼。看来从踏入仙人府摸上那把忘情弓,一切都在他算计中。一时心头涌上十分复杂的滋味,不知该如何表达,最后只好回以个点头道,“不说也罢。” “不过有一点你想错了。”手一伸,丢在地上的忘情被重握手中,他人亦从地上站起,“我并未把问渠的命看得比我更重要。” “连自己性命都不珍视的人,他的爱与恨也没有什么意义。” 他行走之间步步入雷,电光闪烁绕护周身,却是不再如之前那般声势夺人,因而他说话的声音本不算大,在这片雷声轰鸣的空间却也意外能令人听得十分清晰。抬手间,远方翻滚的雷域如滔滔巨浪向其掌心奔涌,汇集之后疯狂压缩,百倍,千倍,万倍,十万倍…… “我不过将她看得和自己同样重要,若有人非要我在其中择一舍一,我就先杀了逼我这人。” 无尽雷霆汇成手上这不断闪烁的光球,电光每一声细小暴鸣似乎都蕴藏着撕裂空间的狂暴能量。 淡笑了一笑,“又或者你杀了我,照样能取心。” 手托雷球,闪身抬掌朝其轰去。 不等有喘息的机会看燕琨瑶那边情况危机将手中飞剑抛掷出去,饕餮大口一吸直接将飞剑吞了进去连上边的神识烙印都彻底抹去。 面色微沉足点地越起持刀斩向飞行的混沌,使劲劈下不想混沌庞大的体型确十分灵魂,刀砍了个空来不及收力竟然砍在墙壁卡住,欲拔出刀来混沌却狡猾的乘机攻击灵子静不得不转身躲闪。 “呵…当没有武器,灵某就奈何不得你们吗” 冷笑一声无尽剑意由心而生展开双臂无数剑气出现环绕着周身,一把巨剑虚影悬挂在头顶灵力注入慢慢凝实散发着恐怖威能。 灵子静已然连续击杀两只凶物体内灵气近乎枯竭,仅凭自己难以在施展出杀招转头向燕琨瑶大声呼唤道。 “师妹,借灵力一用” 灵兽骤然发狂,瓜儿双掌被铁刃划过,吃痛被迫松开手摔到了地上,此时寒栖已经赶来,灵兽冲撞而来,水鸣剑飞来,瓜儿持剑格挡住,却被这股猛烈的力量震的一个趔趄。 后退几步稳住身形,水鸣剑在瓜儿掌心割开一道口子,被插入地面,瓜儿用力转了一下,几条水链自灵兽脚下土地飞出,在雪链快要支撑不住时,绑住了灵兽的四肢。 寒栖分身以冰袭击,将灵兽困于冰内,它仍在挣扎,水链已是堪堪将其禁锢,冰牢摇摇欲裂,瓜儿深知,再不将其毙命,便是她们两人交待在这里了。 飞身向前,在灵兽挣脱束缚怒嚎之时,将白虎玉牌刺到它的口中,以灵力将其震碎,只见一白虎之影随玉碎扑出,磅礴的灵力让瓜儿都有些畏惧的向后退开,眼见这道虚影击向灵兽口中。 “嘶.....”背部吃了一记风刃令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同时心中一怒,又是听得子静一句借灵力一用,显然是要动手解决这混沌。好胜之心油然而生,“不劳师兄动手!” 咬牙一狠,借着神识恢复几分,控制着青霓剑和蜉蝣剑向混沌刺去,又是扭转手腕,青羽软剑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轻盈如燕,点剑而起,又似骤如闪电,落叶纷崩。真是一道银光院中起,万里已吞匈虏血。“飞你个香蕉棒棒锤飞!你这么胖你飞!飞哪去啊你!” 你的话语激怒了混沌,它嘶啸一声却还未来得及发起攻击被你一剑刺死,化作白烟消失。这时,牌子上的非正彻底变亮,蹲在角落里的女娲身上冒出黑起,地面开始碎裂,她长发变成一条条的蛇,蛇尾尾巴锋利朝你们心脏处刺来,抬头双瞳皆是黑色。 ? “好,多谢你。”他又笑了一笑。因着方才一战调动过多本在他掌控之外的雷电力量此刻脸色十分难看,这笑容实在不像个笑容,但那点感谢之意的确是有的。没有再开口问那个“他”指的是谁,鸳鸯符的效力就要消散,对上的双眼同样杀意汹涌,让他明白符篆之力结束时他们两人必然只有一个能活。 开弓聚灵,沾满玄气的箭矢留在弦上蓄势待发。 …而要救问渠,需要在最短的时间离开这里,再尽快找到池央或者银狼口中的“那个人”——但池央手中药材不齐,或许连她也无可奈何。 握住忘情的手反复抓紧又松开,似在彰示其主人内心中的纠结。这样又静静过了片刻,仿佛终于下定决心一般,人往后退了两步,放下忘情,看着对面满脸恨意的妖兽,开口道, “我——九阶渡劫妖兽雷电银狼,” 这突然又出人意料的话语教旁边鬼将听得直愣了愣,随即在他眼神中会过意思,抱着问渠几步到那妖兽跟前,取了女子一滴指尖血。他亦在自己指上割开一道,看着那滴精血落在脚下,又慢慢渗进泥土缝隙中,最终寻不到半点痕迹。 “在此立下天道誓言,愿认九霄弟子问渠为主,供其驱使。从今往后,竭我所能,伴主护主,忠诚不二……”一字一字,字斟句酌,教对面妖兽说着和自己相同的话,“若违此誓,必受天法制裁,魂飞魄散,不得超生。” …… 失去效力的鸳鸯符随最后一句话音消散无力跌落,他伸手拈住一片乱舞的银杏,蓦然想起每年十月从荧阳峰顶远眺而去,剑冢之下那片绵延千里的剑碑, “你不是要杀了我吗?” “……”它怒气冲天不停的挣扎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鸳鸯符指使着签下契约。最后一字落下,天边一声钟响,九阶妖兽认主。银狼立刻变得虚弱起来,问渠在消散,它签下的契约若不护主,它亦难逃一死。它似乎是下一秒瞬间一跃起来将你扑倒在地上,找不到发泄的口它只能长啸一声,随后叼起你将你用力 地甩在备上,侧睨了一眼鬼将,将它手里的问渠也叼了过来轻轻的放到你旁边,虽然它真的很想也用力摔。它瞬间越到银杏树旁,爪刃一点树干,结界显形你们进去后发现这一方天地冰霜山里,中间一位惊为天人的男子正阖眼保持打坐的姿势,也不知是死了还是…还活着。 “我以为你会趁此机会逼我订下契约,却没想到会是她。忘情弓是他的本命法器,要你心脏也是因为我曾答应他会救活絮林林,要救絮林林需要一个修士心甘情愿的奉献心脏。”他说着也不得不承认,“你很聪明,他被吞噬前,留有最后一口仙气给自己的传承者,要救她只能用仙气。你不必担心,除去无情道,他” “他还不至于那么寒酸。”他看了一眼问渠,眸里嫌弃溢出,冷哼一声,“模样倒是生的不错,难怪你会动心。” 银狼恢复了人形将问渠抱在怀里,手指抵在她的胸口处指尖有浓郁的灵气正渡入她的心脉和金丹,以来为你争取时间。 趴在祸斗身上,微闭着眼,似乎看见了院长脸色似乎有些难看。 难道院长也是被抓来的,可是……心下怀疑,不过他们不怕我醒了,听到这些? 忽然听到一个熟悉声音,只觉那人似乎出现在这祸斗背上,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淡定自若的装昏。紧握玉佩的手有点出汗。 姬诩…殷大人?关系似乎不是很好,不过那还行……提到灵根,有点心惊,难怪会这么好心放了我的同伴? 正在空中的叶玖歌感觉到怀里的人渐渐失去了温度停了下来,探了探她的鼻息已经没有了生气,已经死了。“你也是个可怜之人。”想到寄云潇,他一个人肯定敌不过那个城主。什么无情道,今天她就替天行道。 将新娘放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设置了个结界,然后用替身符将一块石头变成新娘的样子,带着它回到了城主府。“城主大人果然是一心向道啊,那今日就让我来见识见识,你是否真的断情绝爱吧。”她将手中的“尸体”放在地上,神识凝鞭,狠狠的抽向“尸体”,考虑到她是个凡人,她并没有用太多的神识,只是会留下鞭伤而已。红色的喜服在鞭子的作用下开始破裂,看这架势这是要鞭尸扒衣啊。 手指微动灵力汇成无形之手拔下了卡在墙壁中的长刀,见燕琨瑶解决了剩下的妖物算是松了一口气,忽然变故突现身后爆发滔天魔气回头望去看到那异化的女娲。 “你果然有问题。” 眸中闪过寒芒冷哼一声,手中长刀一横刀光闪烁刀气随之斩出。同时俯身冲刺一刀砍向女娲腰肢被其灵活躲过,手腕一抖扭转身子一侧长刀旋转一个弧度砍向女娲头颅,此刻灵子静双目与女娲那对诡异的眸子对视在了一起。 第四百八十六章 “这种自取灭亡的道,确实与我无关。”庞大的威压袭来,任凭多精妙的剑招都弥补不了实力上的差距。寄云潇感觉自己如负万斤巨石,压的他几欲窒息。 寄云潇双手握剑撑住自己的身子,体内快速运转的灵力让他经脉产生了难以负荷的痛苦。“不过令人可惜的是,你的道,没有完全。” 寄云潇嘴角露出了戏谑的笑容。“知道我为什么要出手吗?是,她的伤无药可医。但是,她没有死!至少在她离开之前,你没能杀死她。” “作为一个凡人,她活不了多久。但是在她死之前,我的同伴会先一步杀死她。让一个凡人消失在世间不存一点痕迹,这对于一个修士来说很简单。”寄云潇凭借血染风华将灵力一点点导入自己身下地面。“你知道这以为着什么。当然,你可以说自己说她是死在你手里。只要你骗得过自己的道心。” “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想杀了我。”寄云潇语气露出了些许嘲讽之意。“愤怒!不甘!你只要还拥有这些情绪,你便修不成你那所谓的无情道。” 阵法构筑,一道一道身影自阵中走出。这些顶着与那新娘一般面容的幻体自阵中走出,她们有的微笑,有的妩媚,有的娇羞,有的嗔怒。 “所谓无情需先入情。”寄云潇嘴角流出点点鲜血,强行运作阵法已经让她受了不清的内伤。“那么城主再敢杀他们一次吗?即便她们是幻体。” 剑墟第我也不知道是几年几月 行动点共180点,安排如下:修炼180次 踩点数共1次,安排如下:剑墟大殿 触发事件:无 拥有物品:飞雪剑*2玄阶下品星寒剑玄阶中品秋水剑(水属性,可成长)七品宝器无念剑(变异雷灵根,有剑灵)六品宝器青羽软件(水属性,在水中战斗+600灵力,可孕育剑灵)青霓剑(是一把子母剑,青霓为母剑,子剑下落不明。身由玉精玄铁打造,通体青色。使用时神识+500)蜉蝣飞剑白月菩提手串*1灵兽“苍狱妖蟒”地级剑法《清启剑法》(遇强则强。pvp时可增加道心值和灵力各500,pve则可以遇强则强跨级别打架。)《聚灵阵》(已领悟)副本纪念品“冥仙宫特制小铃铛”醉梦生死酒*1紫霞手链*1银宫铃脚链*1胭脂水粉*30梁上燕发簪*1 梵玉楼听这名叫阴德的男子如此说道,她心中千思百转,心想该当布下什么阵法,便想起来当初从藏经阁看见的阵法,云雷天梵中的降魔阵法,本来自从看过后一直没有可以施展的地方,如今倒是可以用了。 “既然如此,贫尼有一降魔大阵,不知可否请诸位道友与贫尼一起布阵。” 梵玉楼又拿出几百颗佛珠,全部撒了出去,那佛珠上个个刻满经文,散发金光,佛珠落地后便即可消失不见,完全遮掩了痕迹 “贫尼这还有许多这样的佛珠,还请各位帮帮忙,抓把劲。” 当混沌消失的时候,她从储物袋中拿出一粒回春丹,一口吞下,瞬间药力充满全身,后背的伤势也是恢复得完好如初。 再一看那女娲异变,子静师兄一马当先直取其项上人头,瞬间,人头落地,她心中暗道一声好,可是下一秒,那女娲竟是再生头颅,一时间,子静和女娲四目相对! “不妙!”她一声喊道,瞧得子静师兄行动迟缓,她心中也有了一些猜测,念动四剑,青霓,无念,青羽,秋水四剑在前,以护其主,身作白影,先是把子静师兄拉开,随即拿出一面镜子举在女娲脸前,“女娲娘娘,我觉得女孩子还是要打扮一番才美丽,对吧~” “哈哈哈哈……”莫名的笑声回荡在三人之间。寄云潇脸色苍白,体内匮乏的灵力与伤势让他几乎要昏死过去。 “当然,你是高高在上的青城城主。你只需要动念便可以杀我们与无形,那你为什么不现在就杀了你的妻子。”寄云潇眼神飘向一旁的少女。灵阵闪烁,紧锁着少女最后的生机。鲜血与婚服交织在一起,红的愈发吓人。 “她只是一个凡人,只要阵法破碎她的灵魂与**会一并崩溃,天地间再也不会寻得她的一丝一毫的痕迹。”寄云潇的感觉自己的意识愈发沉重,随时都倒下去。但是他想赌最后一次,他不信付出过真情的城主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天地间也不存这种无情道。 “把自己的真心舍弃,把自己的感情揉碎。说难其实也不难,只要你不会后悔。”寄云潇身躯再难支持,缓缓倒地。手掌触及地面的瞬间,苍白的指尖轻轻点了一下地面。微薄的几乎与天地间游弋的灵力一般大小灵力网扩散向城主府,寻找那或许从来就不曾存在的阵眼。 “好问渠,等离开这里我再同你好好道歉,现在池央有危险,我们先过去帮她好么。” 那边银狼在不耐催促,他半揽半扶地带人站起,樱花消散之处另有结界,甫一踏入,便看见蜷在金莲台上的池央和下面疯狂的众鬼。 同问渠交换个眼色,控鬼铃出现手中,带着灵力轻轻一晃。 另一边银狼神色似有不对,顺其视线这才注意到下面还躺了具女尸,其心口空洞,又看银狼反应,应当便是被那人所杀的女子了。 鬼魂争夺女子尸首,噬啃剩余血肉,她不忍再看,敛眸缩回莲台中央,又掰着手指数了数,大约过了几个时辰了,若就此囚困下去,她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却听铃铛叮铃作响,再度爬向莲台边缘,鬼魂纷纷退散,露出中央两个熟悉人影,喜悦涌上心头。 “问渠师姐!霍弋!” 跃下莲台,稳稳落在两人面前,她打量几眼,问渠师姐虽看起来脸色依旧苍白,但所幸已无大碍。 目光一转,又见一位男子将女子尸首紧紧护住,她愣了愣,面露了然之色,又略带心虚,赶紧挪到问渠师姐身后。 ——形势所逼,非她所愿啊。 浓郁的血腥之气在口腹中沸腾,一阵阵漆黑的魔气遍布全身。五官渐渐模糊,一道道黑影从天灵盖蹿出,侵蚀着你的灵智。 瞳孔逐渐放大,虹膜变得血红,体内金色的元婴遍布魔纹,眉心间出现猩红色的不规则的图案,似乎是魔气物化为形的道纹。 子吟仰天长啸,爆发出一股浓烈的魔气,像失去了理智的野兽一般,撕裂自己的上衣冲出暖帐。 路上身着合欢宗弟子服的弟子见其模样,四散而逃,子吟已经没有了理智与目标,见人便杀,每杀一人就引出其心头血灌入口中。魔气似乎越发强盛,已经远远超出原先的云坎真气。 覆灭合欢宗就能见到的话现在想也没什么用,倒不如好好准备一下。 相比之下阵法等东西都不是自己擅长的,迟云才相当于筑基修为,万不可轻易冒这个险。将迟云稍稍安顿一下之后就开始做准备。 说是准备,单没什么东西需要自己帮忙,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继续调息片刻将精神保持在良好状态之下。 师兄这次留在合欢宗难说是否有所苦衷,但是杀了云坎弟子是真,就算能把师兄带回去,怕是这件事也不能轻易了解了。 与那眸子对视之后一种说不出的心悸感产生,不过手中的刀已将其头颅斩落,却不想女娲居然又长出了新的头颅。 女娲脸上露出阴谲的笑容伸手抓向自己,暗道一声不好猛然蹬地向后逃遁,还未抬腿手已经伸到自己面前,她怎么如此之快?不对是自己变慢了,一股拉力道从背后传来是燕琨瑶把自己拉到了后方,开口提示极其缓慢的声音传来。 “师~~~妹~~~千~~~万~~~小~~~心~~~不~~~要~~~看~~~她~~~的~~~眼~~~睛~~~啊~~~~~~~” 寒栖本已将灵兽冻住,奈何狂暴灵兽灵力磅礴没多少时间便挣脱了冰冻奈何四肢又是被水链锁上顿时焦躁不安,也不管面前人的转身朝着瓜儿就是一张血盆大口,而就在这个时候刺入灵兽口中的玉牌瞬间迸发出的巨大灵力让它口中鲜血四溢。 男子见状双脚交错闪过女子软剑割伤似要逃脱救助灵兽,方才就是因为一人一兽夹击受伤的女子又怎会给他这个机会,只见她身体后倾伸腿勾住男子脚脖狠狠向旁一拽。本是打算翻身躲过谁知胸口又受到一记剧烈膝击。 “想去救你的灵兽?经过姐姐同意了吗?” 白虎虚影与灵兽相比又是高了好几个头,骨子里对强者的畏惧让它开始猛烈挣扎试图逃走。白虎眸子稍稍一凛,虎啸声出,寒栖和瓜儿只觉得耳膜撕裂不禁闭眼捂耳,等她们再次睁开眼睛虚影已然消失,而面前的灵兽伤痕斑斑几乎已经是处于濒危状态。 这一战结束之后女子似是不愿意和你们同行,但是为了回报你们的救助便将自己的宝箱和钥匙给了你们同时也给瓜儿身上下了一道祝福说是之后会有用。 等你们回去之后得知无忧按照地图寻得了钥匙,你们以传音符和神奈一行人通讯得知他们也得到了宝箱搭乘三足金乌赶了过去。六人会合,以钥匙打开宝箱获得宝物之后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很快没了意识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见到了荒芜沙漠,伙伴已经不见了踪影。 无忧:隐形铃握住铃铛可保持身形隐蔽不被化神以下的人所发觉,维持三戏 神奈:灵兽蛋,未孵化,属性未知 池宴:灵兽蛋,未孵化,属性未知 柴柔:美人蛇幼崽雄性,冷血动物,变异水属性,温和黏人,有冬眠期,不喜穿衣,就算强迫被穿上衣服不过一刻钟就被它撕烂仍在地上 寒栖:上品炼器材料制作灵器重要材料之一 瓜儿:女子的祝福可窥破一般幻境,且神识过高者可将对方引入自身所设好的幻境,若非破障丹加成,无法窥破 既然需要布阵,做些万全之法,入了云坎拜的便是阵法专精的师父,理所当然的阵法也在这么多年里得到了提升,虽然杀阵在阵法里不常见,但依靠如今所学也是可以布置杀伤力较为强大的阵法,只是能力不好控制,若是周边道友误入阵法只怕是他也无法破解。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向周围的道友告知了杀阵的明确方位避免不小心踏入。 同时害怕敌方力量过分强悍会蛮横的将杀阵给攻破又在上面加持可削弱攻击能力的辅助性法阵,瞧了眼同在布置法阵的梵玉楼,那个阵法似是看过不过据师父说因为非云坎阵法就没有具体的解释,隐隐记得似是需要媒介,而这个媒介引爆之后的力量不可想象,听人说是需要帮忙遂上前询问。 “梵道友,此阵法我曾见过,但未曾详看,如何帮你布阵,可否告知一二?” “那便多谢世襄道友了。”梵玉楼又拿出几百颗佛珠,交给世襄“贫尼在云雷天梵也没有什么乐趣,只能成天刻点佛珠了。” 一声虎啸,宣告着对这只灵兽的绝对压制,白虎虚影对付起这只灵兽绰绰有余,就是,太吵了!瓜儿不得已运起灵力抵御这股声波,待睁开眼时,白虎虚影已然消散,至于灵兽,已经奄奄一息,瓜儿有些怜悯,毕竟这只灵兽也只是忠于其主罢了。 没了灵兽的助力,男子无疑落败了,女子端着性子,拒绝了瓜儿相邀同行的提议,却又口是心非的给了一道祝福,甚至把宝箱和钥匙都作为答谢给了出来。真是口是心非,瓜儿笑着与她告别,期待再次相见。 再回去之时,无忧已经带着段段得到了钥匙,与神奈一行人以传音符交流后,四人乘着三头大鸟,终于再相见。在把盒子打开后,只觉得地面震动眼前一道白光,便失去了知觉。 瓜儿也不知自己是何时醒来的,炎炎烈日镶在发白的天空上,四周是不见边际的沙漠,伙伴更是不见踪影,落单了。 第四百八十七章 起身拍掉身上的沙土,漫步在黄沙之中,不知前往何处,在喉间贴上传音符与她们几人联系,总归一起走好一点。 以修行阵法多年,略有小成之。不难察觉,其石碑,连通传送阵法。只欲彻底破译颇难。边粗略运起神识探之,默声破译阵法脉理。边抬袖,以另块玉佩为契,缓联络,给予另端微弱灼热以示,若指尖拂玉佩,即可传音。 “定要等着我们。” 一路不语,思绪纷乱。红衣刺目,偏不可意气用事。心中所疑多次欲脱口而出,却生生压下。知此刻非一人之战,遂小情弃于之后,更何况,本该拥有的,任谁也无法抢了去。秋将至,时间紧迫,若要布阵,并非易事。自身虽修阵法,却不如世襄梵玉楼二人精通,不过若做帮衬,也是足够。 :“若布阵有需要之处,我亦能尽微薄之力。” 许久不语,突然开口,声音未免多了分沙哑,面色亦并不温和,却也无心在意。身旁人皆忙于备战,总不能落下,梵玉楼将布之阵,略有眼生,或是未曾见过,不敢轻易插手,只得听人安排。 “贫尼这阵法并无什么难处,只得将佛珠撒全,待到合欢宗人出来时用灵力将佛珠引爆即可。”梵玉楼一边撒佛珠,一边向应晏解释,她递给应晏一些佛珠,叫他去正西那边撒“这佛珠引爆后的爆炸是敌我不分的,请小心。” 拥有物品:青笛(控制结丹初期妖兽一刻钟)、替身、爆破、传音、遁地、鸳鸯、自欺欺人符各一、灯鱼(水障球),2、食人花2、红叶1、飞雪剑1,尖叫球1,涌心符1,八味混元丹1,扫把1,灵石,玉符(化神期的一招攻击)朱雀牌,使用后可召唤朱雀残影打出化神期致命一击。 《元皇印》地阶功法,共3个阶段,使用的时候,第一阶段可对自身添加防御效益(体魄+200),第二阶段可用神识结印跨一个小级别打架(神识+500),第三阶段可神识凝体幻形元皇钟跨越一个大境界攻击对方本体。(灵力+1000) 千机伞:平常是以伞的形态示人,可在长矛,伞,弩箭三种形态下切换。长矛形态伞骨贴着伞柄折叠收起,顶头换以矛刃伞形态最基础的防御形态,无视腐蚀,可抵挡一次元婴全力攻击.弩箭形态在伞形态的基础上,顶头换做暗器孔可在里面装各种暗器或者弩箭。注:以上三种形态需以灵力加持,灵力枯竭形态自动退化为伞形态。 NPC好感度:段青莲+8203日耀三长老+8000 拥有宠物:异兽嬴鱼:元婴中期灵兽:鱼身而鸟翼,音如鸳鸯,可抵挡出窍期以下两次攻击。?—行动—寄云潇男荧阳剑墟行动点共180点,安排如下:辅修180次踩点数共1次,安排如下:藏书阁触发事件:无拥有物品:流明卷,阵法心得残页,养魂戒指,子母剑黄桐,飞雪剑X2,神霄一气经,血染风华,冥仙宫特制小铃铛,爆破符X2,传音符X2,回春丹X2,傲邪剑法。 找到了!只是一瞬,寄云潇就窥得幻阵阵眼所在。原来自己以为的都错了!寄云潇苦笑,他本来以为自己陷入了记忆轮回。但其实本质上这就是一个阵! 那么自己现在该怎么办?叶玖歌被制,自己灵力匮乏,即便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做,却也无能为力。还有谁?还有谁能做到。寄云潇大脑疯狂思考着可能取胜的把握,眼神却不自己的飘向一旁仍就还留有一丝气息的少女。 “死妈当活马医吧。”寄云潇从怀里抽出两张符纸用尽自己仅剩的一点灵力将符纸送到女子身上。 “抱歉拜托了!”鸳鸯符在触碰到女子的一瞬间便发挥了作用。重伤的躯体如同**作的傀儡一般向着阵眼缓缓前行着,手中还紧紧攥着一张爆炸符。 拥有物品:功法《三生诀碧落卷》(已参悟)《阴阳蕴语》(已参悟)《御兽真诀》(已参悟)《碧落黄泉九杀诀》玄阶下品折扇冥仙遗物极品法器折扇(已修复,可进阶)冥仙铃秦笑大师兽符血缨石髓白玉牌醉生梦死酒1虞美人13*2增发套装10*2青花瓷茶具10*2食人花1八味混元丹1灯鱼2涌心符1尖叫符1银宫铃脚链1紫霞手链1梁上燕发簪1五门派胸针1手摇铜铃1盲盒桃1 副本道具:替身符1回春丹1鸳鸯符1遁地符1 拥有其他:守护灵·魁(目前元婴,实际已达练虚期巅峰修为,可进阶) 拥有坐骑:五阶妖兽大鹏·图北(风属性,性子恶劣桀骜不驯,血厚,轻伤可自愈,无灵力攻击,擅爪击飓风,可长几千米,目前可载二十余人重。) 拥有灵兽:稀有妖兽四阶影狼小狼·遇邪(阴属性)上古异种四阶吞天鳄幼崽·帝辛(金土双属性)上古神兽白虎四分之一血脉七阶白虎幼崽·崇陵 NPC好感:纪淮3纪寒谷8400顾惊寒8200二长老 抱着没有半点动静的灵兽蛋和剑墟道侣寻到巢穴一处隐匿的宝箱,通过传音符知晓瓜儿蓝蓝他们破除了狂暴灵兽的难关,无忧带着段段寻到了开宝箱的钥匙,三足金乌乘着他们带着好消息而至,六人汇合攻克难关,看人将细长造金制的钥匙插入宝箱口中,让她不免好奇宝箱装载的东西,正准备探头看过去,只觉又像逐鹿方始入阵时一片天旋地转,周边场景模糊,好像又掉进另外一个新轨阵法之中。 等她不知过了多少日辰从茫茫辽阔无边的沙漠中醒来才发现,之前那个宝箱并非其中藏有什么宝物,而是通关的法阵,环顾四周,除了黄沙,几乎空无一人,又变成一个人了,想起之前逐鹿的说辞,他们须是到了夏季幻境沙漠,宁住了心神,驱动一丝神识游荡在新环境里探查,以为稍不留神便置于险境拖累队友,一人随着神识一路朝着上空太阳的反方向走去。 跟瓜儿几人传音之后,柴柔便靠在树旁逗弄那只小白蛇。她轻轻揉了把他的小脑袋,不禁揶揄道:“喂,这就睡了?你就这么自来熟啊?”滑溜溜的蛇身缠绕着她的脖颈儿,也逐渐温暖起来。她从来没有被这样的小动物亲近过,新奇的体验令她实在很难忽略掉沉睡的这只小白蛇。【第一只小宠物呢,真奇妙。】她想了想决定先给他取名字。“嘿,你就叫卓君吧。唔......惊为天人,卓尔不群。” 她犹在跟小卓君交流感情,寒栖、无忧和瓜儿已经到了。她笑着跟她们打了招呼便等着宝箱的开启。她们几人将宝物盘点之后正待要再说些什么,一阵眩晕感袭来她便失去了意识,情急之下她只来得及拽住池宴的手。 等到再度清醒过来,黄沙漫天迷了眼。她坐起身来却只剩她一人,和脖子上的一蛇。她先与池宴心灵沟通知他无事便放心下来,随后传音至其他几位日耀的姑娘,得知大家如此都是同样的境地。她站起身来随意选了一个方向便朝前走去,喃喃自语:“看来又是一场新的挑战呢。”后知后觉地发现此刻池宴已不在身边,说话他也是听不见的,她不由得轻叹了口气。 如此,尘埃落定,魂过奈何,洗涤去今世恩怨,下世相逢无期。她略有踌躇,右脚尖抵于地面悄悄画了个圈,心里莫名落空空的。 却听门口有人冷言,她转了头,恰巧撞入清冷谪仙眼里,来人搁了话,转身便走,她愣了几秒,又瞧了瞧枯萎的银杏树,方才想起要赶紧追上去。 “师姐,我去看看顾师兄!” 她这会儿动作倒是快,话音未落,人就追了出去,只剩那嗓调,拐了半个弯,雀跃得很。 “顾……顾师兄!你等等我。” 她伸出手,揪住来人衣袖,势不愿让他再走一步,又晃了晃。 “你特意赶来,是为了助我出困局?” 一阵白光大盛,再睁眼却是景象却是截然不同。平沙茫茫黄入天,沙如雪,日正盛。 “真是糟糕透了——” 也不知道她们可还好?指尖夹着一张传讯符,倏然赤火蔓延,袅袅青烟。 “我是寒栖,我在一片荒芜的沙漠之中。” 日光灼灼,难以抵御炎热。掐了个诀,冰霜浮现环绕周身,冰灵根的好处便是如此了。 最后的机会,豁命的赌博。寄云潇心里清楚,如果连这一次都失败了,等待着两人的将是什么样的结局。 寄云潇趴在地上,看着一身婚服的少女一步一步的走过他的身边。胸前血流如注,身后血印斑斑。她早就死了,无论是真实的她,还是幻境中的她。阵纹轮转,寄云潇甚至可以听见那困锁在毫无生机的**中正发出悲鸣的灵魂。 “对不起,请你帮帮我们。”向来有些高傲的寄云潇在心里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这句话。鸳鸯符相连,那女子在寄云潇的控制下走向忘情弓。他必须毁了他,这样他们才能从这里离开,而她也才能从这无线轮回的地狱中挣脱出来。 运神识游曳阵法,妄堪破阵眼所在,无声捻动着玉佩,坠挂手腕。阖眼避眸间戾鸷,叹息默于思绪翻涌。以双玉同阵为契,传音联络灵端,给予微弱灼热得以回应,遂悦然,悄然松懈几分心口巨石。另端含混传音入耳,为习风,似居室内: “小裴?你们现在可还安好?对了。我刚,好像看见了天豫院长。” 怎会如此?骤目眐心骇。缓凝神屏息,虽他师出麓荆,也略有耳闻。只,不解为,一方院长怎会出现于此?与那黑衣人有牵扯瓜葛?若是真的……怕是这九霄又得动荡一回。将玉佩边沿贴唇,轻语悄声,询道,“墨,你确没看错吗?还发生何事?你现可安好否?是否知晓身处何地?” 看着那男子松开叶玖歌,寄云潇知道自己这个赌局便已成功了第一步。不管原因为何,但是他没有第一时间出手。 寄云潇看向被丢弃在一旁的叶玖歌,眼神暗示她随时做好出手的准备。 寄云潇控制着女子身体,让她倒向那青城城主。“为什么……”女子泫然欲泣,染血的双手在男子的双臂上留下斑斑鲜红的指印。“你说过的那些话,到头来都是骗我的吗?” 而在同时,寄云潇的眼神再度看向叶玖歌。嘴唇无声的向着叶玖歌发出了讯息“就是现在,动手。那张弓!” 拥有物品:青笛(控制结丹初期妖兽一刻钟)、替身、爆破、传音、遁地、鸳鸯、自欺欺人符各一、灯鱼(水障球),2、食人花2、红叶1、飞雪剑1,尖叫球1,涌心符1,八味混元丹1,扫把1,灵石,玉符(化神期的一招攻击)朱雀牌,使用后可召唤朱雀残影打出化神期致命一击。 《元皇印》地阶功法,共3个阶段,使用的时候,第一阶段可对自身添加防御效益(体魄+200),第二阶段可用神识结印跨一个小级别打架(神识+500),第三阶段可神识凝体幻形元皇钟跨越一个大境界攻击对方本体。(灵力+1000) 千机伞:平常是以伞的形态示人,可在长矛,伞,弩箭三种形态下切换。长矛形态伞骨贴着伞柄折叠收起,顶头换以矛刃伞形态最基础的防御形态,无视腐蚀,可抵挡一次元婴全力攻击.弩箭形态在伞形态的基础上,顶头换做暗器孔可在里面装各种暗器或者弩箭。注:以上三种形态需以灵力加持,灵力枯竭形态自动退化为伞形态。 NPC好感度:段青莲+8203日耀三长老+8000 拥有宠物:异兽嬴鱼:元婴中期灵兽:鱼身而鸟翼,音如鸳鸯,可抵挡出窍期以下两次攻击。 巨浪从西方一冲而起,水漫山河吞没黄土枯骨。整个沙漠被海水吞噬,未知物种浮在水中,无数亮淡蓝色的透明小鱼闪着光,晶莹剔透,如璀璨繁星。 第四百八十八章 一眼望去脚下是火红色彼岸花一朵挨着一朵,妖治的花瓣随着水波晃动,划出优美的弧线。 这地方很深,水的颜色几乎已经成了黑色,偶尔传来几声海底妖兽的长啸声。 —行动—寄云潇男荧阳剑墟行动点共180点,安排如下:修炼180次踩点数共1次,安排如下:藏书阁触发事件:无拥有物品:流明卷,阵法心得残页,养魂戒指,子母剑黄桐,飞雪剑X2,神霄一气经,血染风华,冥仙宫特制小铃铛,爆破符X2,传音符X2,回春丹X2,傲邪剑法 桃树下,叶玖歌正在一铲一铲的挖着泥土,偶尔有飞溅的土块落在她的衣衫上,她在挖坑前特地用神识避开了树根。很快,一个不深不浅的坑就已成型,叶玖歌取出那醉生梦死酒,一瓶一瓶小心翼翼的埋进坑里。 “你在干什么?” 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她立马用清洁咒将衣服清洗干净,转过头回以对方一个淡淡的笑容。“我在藏酒啊,据说酒埋藏久了味道会更好哦。师父,我们80年后再挖出来吃好不好。” 送出醉生梦死酒80瓶 巨浪从西方一冲而起,水漫山河吞没黄土枯骨。整个沙漠被海水吞噬,未知物种浮在水中,无数亮淡蓝色的透明小鱼闪着光,晶莹剔透,如璀璨繁星。 云坎一行接到曾衡的通知,提前将战前准备做足,游子吟大闹合欢宗,即将被杀害之前,在拂檀的帮助下恢复理智。 一片混乱之中,阴德借着高层注意力都被游子吟和拂檀吸引,悄然走到负责布阵的隐星台,捏爆袖里掩藏的一颗黑色珠子,台上弟子纷纷应声倒下,提前将连接石碑的传送阵逆转。 【世襄,应晏,迟归云,梵玉楼】 你们看见眼前的那个石碑亮了起来,是曾衡提到的计划提前,阴德逆转传送阵,让你们去宗门内配合拂檀,内外夹击。 【游子吟,曾衡】 拂檀应战宗主,游子吟被随即而来的几位高层盯上。曾衡抱着素和真,在青衣童子的引导下躲到一个阵盘之中。阴德来到被抓来的五大门派弟子处,将禁制破坏。 与此同时,合欢宗虚弱期正式降临。 (单开写一段参与覆灭合欢宗宗门的戏。)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那边合欢宗陷入战乱,这边九霄小分队,裴煜已经将石碑破译,完全破坏阵法是难,但开一个短暂的通道对他来说不算难事。 【裴煜,墨北璇,宋芷枫】 从墨北璇的经历里,你们得知天豫书院的院长可能与魔修有所瓜葛,似乎也与五大门派弟子频频使用有所关系。 而这个名为姬诩的奇怪男子更是扬言要用一个天大的秘密拿下墨北璇的灵根,这让你们产生一个不太好的预感——可能那些只在传言中听闻,以挖人灵根提升自己修为的魔修要重现了。 因为你们有破障丹的助力因此并没有迷失在夏季的幻境之中反倒是窥破了幻境,同时在传音符和心灵感应的加持下找到了队友。 正当你们放松之时一阵妖风忽起,天空之中一道如魅的身影瞬间出现在段清莲的身后,几乎是是在一息之内就搂住了她的腰肢强行往后退了十米。 九尾看着你们展眉笑了起来,眉间宛转妩媚。她怀中的段清莲更是被强行催睡没了半点反抗意思,瞧着你们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便笑意更甚。 “哎呀,气氛不要绷得这么紧嘛~我来这里不过是想和你们玩个游戏罢了,有游戏自然也会有奖励,至于奖励…” 段清莲的身体蓦然随着九尾指尖灵力慢慢被托起,困于一个白光电球之中飘至上空。 “便是你们这可爱的段师姐了~” “游戏规则很简单——击败我”“这房间……”躺在床榻上,望了望墙面上所设下的禁制,微微蹙眉。那人应该不会这么快就来吧 希望小裴那儿能顺利…… 于是翻身下床,在枕头底下翻了翻,又瞅了瞅墙边摆放的书架,还有一张桌子,轻步走去,在那儿翻了翻书籍。 也不知那个真相到底是什么……既来之则安之吧。 翻看了一下书籍,放回书架上,目光时不时的瞄向紧闭的木门,叹了一口气。也不知要待到何时……缓步走到一旁书案前,又仔细的瞧了瞧。 这书案上除了笔墨纸砚外似乎没有其他的什么异常,但你却总觉得平铺在案面的宣纸似乎有些什么不对,下意识拿起镇纸,发现那张宣纸下有一倒扣的纸张。 “嗯?”瞅了一眼桌上的笔墨纸砚,感觉也没什么,挺正常的。无意间瞥见案面上的宣纸,“??”下意识拿起来,见倒扣着的纸张,伸手拿起,又将宣纸放回原位,垂眸看了看上面的东西。 倒扣的纸张竟是一张画,画中女子英姿飒爽,一席红色骑装,手持红缨长枪,目光锐利仿佛能够摄人心魄。画上还留有两个字“沅姬”。(请选择其他地点探查) “我一定赴约。” 她又与师兄有了新的约定,点点手指,辗转接近一百五十年,待逐鹿大比结束,又有理由常常去“骚扰”顾师兄了,如此一想,心下更是欢喜盈满怀。 远处水流搅动声起,她抬眼望去,竟是一群食人鱼,长着细小却尖锐的牙齿,再细看,瓜儿也曾与她说过一两句日耀潭间的食人鱼模样,该不会……日耀掌门是从这儿捞的鱼苗? 正打算借此来同师兄说两句话,手臂处传来尖韧划破肌肤的疼痛,她嘶吸一声,方才身旁分明没有经过什么,无缘无故却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又瞧不见罪魁祸首,只看到伤口处正循循流出来的鲜血,染红白色衣袖,刺眼又格格不入,她从储物袋里翻找出止血丹药,服用了一颗。 耳畔传来顾师兄给予的警醒,她双唇微抿,郑重点了点头,又如梦初醒般,将破障丹与伤药各取一颗,将其塞了过去。 “池央出品,既出不退啊。” 幻境如薄障,触之即散,这都多亏了池央的破障丹。传音符唤了几声,确定各自安好,凭借着神识上的交流,几人又聚在了一起。 稍加歇息,正欲动身离了这沙漠,忽有一股妖气威压袭来,瓜儿差点一个踉跄栽倒,回身段清莲已经被掳去,是九尾妖狐。打得过吗?打不过,瓜儿对此心知肚明,九尾所图为段清莲,所以她们这几个杂鱼无所谓怎样,才会有这般不经心的模样。只是,她不伤段段,必然有所图谋,人她绝对不能带走。真是令人恼火啊,瓜儿只想一剑戳到她屁股上。 一马当先执剑近了九尾的身,剑出水刃随,攻至九尾周身处,水链破土而出绑向九尾四肢,瓜儿并不打算正面迎敌,只竭尽全力绕到九尾背后,戳她屁股。每每凑近,就被震飞,九尾似乎对她的屁股格外重视,分明是在戏耍瓜儿一行人,为何会有这般行径,定是有鬼。 一番缠斗,丝毫占不得便宜,瓜儿迎敌在前,已是浑身伤痕累累,四肢百骸都有虫蚁啃咬的细密疼痛,灵力严重透支,几乎让她抬不起手来。凝神聚气,趁伙伴与九尾拉扯时,瓜儿聚起识海里尚还富裕的神识,自眉心里的牵出,与几人识海相连,六人连点成线,线聚成阵,既有灵力合击,也自有神识合击,一个淡蓝色的虚影自几人中心出现,直直的向九尾袭去,入其识海,瓜儿切断与所有人识海的关联,这样纵使反噬也只会落在她身上,尽力一击,至于结果,落败罢了,只恨段清莲要交到她手里了。 瓜儿最后做得一件事,就是把从白玉京买来的屁股血朝九尾身上撒去,莫名的倔强啊。 银狼终于出手与魔修打斗,料想那魔必不是他对手,便与问渠二人分开探查花海。脚边血红龙爪花丝随水轻曳轻摆,玄天忽起感应,接着便闻其中少年音略带兴奋道出死域一事。 “听说连开在凡间的曼珠沙华都是有毒之物…渠渠,你知道若是不小心碰到这些花会有何后果?”虽不知死域为何,但见他对这片领域比自己了解更多,也许能有所知。 既已找到去处,回头正欲唤问渠,蓦地发现其人竟是不见了。“问渠?”一个冰蓝色小绒团子从领口蹦了出来,正是那只会对附近同血脉有所感应的冰蛊。仍无人应,遂赶往先前银狼与魔修打斗处。 虽说这突如其来的计划提前有些令人摸不着头脑,但是好在准备得已经差不多,就算提前也没有任何问题。 自己的苗刀虽说只是普通武器,但是这种情况下却也是够用的。 · 自己其实也想过,杀人不眨眼一向是对于魔教中人的形容词,那自己这样呢?不也是杀人不眨眼吗?有何区别?不过后来自己也想清楚了,确实是有所不同的。也许不同之处就在于目的。自己杀人是为了安定是为了复仇,也许有人进入魔教的最开始的目的也是走投无路,也是为了复仇,但是等到后面,需要依靠杀人、采补等方法提升修为之后,目的就变了。 魔教中人兴许有所可怜之处,但是都并不无辜。 · 曾听说过杀万人救十万人的方法,这方法很难评定对错,若说对,便是救下了更多的人;若说错,这死去的万人又何其无辜。 很多事情都难评对错,每个人心中都有不同的想法,但是真正的对错呢?兴许问心无愧便可。 · 清理完自己这边一片之后将刀收回鞘中,转身向众人问道:“确定没有漏网之鱼?找到游师兄了吗?” 忧愁怊然唤轻叹。若真为传言中,掠灵根以增自身修为的魔修现世,重见天日罪恶昭彰。墨兄那儿,怕是情况危急,耽搁不得。思及,抛却杂念,稳神弃浮躁,专神探识,破阵法之亘。 “墨兄,千万小心。” 骤自西方起滔天巨浪,海啸席卷黄沙,埋没枯骨沙砾。零星水珠飞扬滴落,似天降霡霂。须臾定胜败。凝眸颜肃,恰堪阵眼。拨指如搅琴弦,行云流水解其阵。舔舐唇畔,沾染的海水刺呛腥燥。从容不迫,待浪涛浸湿鞋底,游鱼遍体晶莹,烁光璀璨,昉晖昭昭。只觉,恍若置身繁星夜空。 腹吸气巡碑阵。白光曜。趁水淹脚踝,已然决绝渡阵,传送去。再睁眼。身处陌地。环顾周遭,布局若一门派。放浅跫音。边敲玉佩圆扣,欲与墨兄对话,寻他所在。边警惕躬身潜伏。悄声寻。 “墨兄,我已入阵法。你可安好?” “计划提前?” 自知计划有变需要提前进发,如今拂檀和游子吟在里面受困,但自身能力有限若是贸然过去帮忙只能是拖后腿,若是连累队友必然得不偿失思虑再三还是选择先行清理宗中弟子,如今大战在即更有里应外合的五洲弟子出逃助力,合欢宗内也是乱成了一锅粥,宗门弟子四窜,厮杀奔逃声不断。 不多久他也被带入到这场厮杀中,袖间轻轻一抖落下一柄寒光长剑,尽管这群魔修中少年人不在少数,更是有部分是稚童,似乎是魔修与魔修诞下的子嗣但他要做的是截杀,不管那群人是否可怜无辜…不…他们是魔修,没有无辜这一说法。既道心已失,若是放生出去谁能保证不再为祸人间,创造第二个合欢宗。 踏入修仙征途已近百年,与敌人刀剑相交已从最先开始的处处退让转成现在的步步杀招。 刚刚以掌力推开面前的人又感到身后有一阵阴风迅速闪开,捉住偷袭者的手腕往前一刺恰巧中了宗门弟子胸口又侧身以灵力冲击那人心脉二人霎时没了生息,那两人只是诱饵只是为了让更多人活着逃出去,看来阴德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就在被掩护的那群宗门弟子逃出去的那一刻,他也催动了法阵百八十来灵力所化形的长剑于阵法中悬空飘起,遇人便杀。 第四百八十九章 拂檀与合欢宗宗主交战到了一块,子吟刚想祭出法宝帮忙师父,却看见几位修为高深的魔修将自己团团围住。布满山纹的玉印骤然变大,玉山猛然砸向身边最近的魔修。 魔修咆哮一声,数道血光齐齐打向子吟。子吟宛若游龙,身手矫健的躲闪血柱的攻击,银龙探爪拍死了不少魔修弟子,使得子吟身上红衣的红更加深邃了几分。 剑光闪过,飞剑刺穿子吟的肩头,将子吟钉入地面动弹不得。鲜血浸入地面,魔气与灵力在体内排斥敌对,随着鲜血的流出似乎减少了三分敌意。魔气与血液默默交融,体内的灵力终于停止躁动。 拂檀仍在与宗主交战,子吟努力提起真元,将一枚青色的药丸吞入口中。躺在地上利用游龙剑努力干扰着魔修,翻天印越战越小,随着子吟的灵力枯竭,逐渐萎靡。 曾衡把玩着手中的玉钰,心思不知飘向何方,合欢宗的覆灭是大势所趋,想必师兄道友们都在尽力搏杀,自己就安安稳稳的隐藏在这阵盘中也说不过去...阴德的意思估计是叫自己保护素和真,不过,倒是担心过头了。 漫不经心的理了理身上并不明显的褶皱,这逐鹿大比若是不见点血,那未免也太落下乘,曾衡将雷虎留在素和真身边保护她,顺便留下一缕神识,以防出现不测自己也有所感知。 运转灵力眨眼之间出现在一群魔修逃窜的方向,百年的修行,她手上修士的性命也不少,不过那都是该杀之人,更别论穷凶极恶的魔修。 抬手满天青叶飞舞,暗藏杀机的针叶转瞬间抹掉了一片人的脖子,“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 汤水过喉,初淡过后百感酸甜如人生体味一时齐涌心头,伴随而来的还有过往之事幕幕浮现,幕幕…流逝?渠渠大喊之声乍如惊雷劈过脑海,赶忙暗自凝聚神识试图抵抗那股源源不断的流逝之力,心神分散,竟未留意那风情万种的女子已然立在自己跟前。 “…有,我的心愿可还多着,”下颌被挑起,对上女子妩媚双眸,他眼神愈来愈冷,“寻到问渠,离开这鬼地方,然后……”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时,牙齿突然用力咬过舌尖,瞬间泛起的剧痛迫使精神集中,趁着一刹清醒闪电般出手扣上女人脖颈力道猛收直把人往后方柱子上狠狠一撞,把整间草肆撞出“嘭”地一声响。 “…解法。” “哈哈哈,终于结束了。”她凭借直觉选择了红色的功法放入储物袋,随即把出鞘的剑收入剑匣,又是咀嚼了一番刚刚的战斗,对着子静师兄点头道,“是啊,不虚此行。” 稍作放松的下一刻,洪水猛兽破壁袭来,“糟了!师兄!”水流的速度超过她的想象,很快她就和子静被水流冲散,好在自己是水灵根,对水的亲和性不差,接住灵根的力量,灵力外放,形成一个庇护自己的水膜,让她能在这激流中能轻松一些,“可恶,这水流让我和师兄走散了,不知他那边能应付吗。”但是顾不得她多想,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能上岸的地方辨明方向。 幻境褪去,寄云潇握着手中的血珠看着最后消失的结局。“愿你来生不要再踏错道路,愿你来生能得遇良人。” 危机解除,寄云潇盘腿调息恢复灵力。不知过了多久,远方的传来微湿的空气让寄云潇警觉起来。随即而来滔天巨浪更是让寄云潇瞬间警觉起来。 阵纹浮现自周身浮现,四周灵力汇聚自寄云潇身后,六道银翼自寄云潇身后浮现。每一片羽翼皆是亮银色的剑锋组成。剑翼之上充斥着剑气与阵纹的气息,剑翼一收一扬间,无形气流带着寄云潇冲天而起,瞬间躲过了滔天巨浪的袭击。 巨浪过后,四周彻底变成了一片汪洋世界。然而诡异的是这水发出的颜色却是入墨一般的黑,四周开放的彼岸花更是透露着诡异危险的气氛。“冥河吗……” 寄云潇挥动剑翼来到叶玖歌身边。“没有路了,看来我们只能潜入这水下了。但是水下危险重重,我们一前一后进去,互相也好有个照应。”寄云潇将一块玉石递给叶玖歌“这上边刻有的归元无极经过我重新构筑,现在已经可以抵御不超过大乘期修士的攻击,自己多加小心。”寄云潇说完剑翼一扬,整个人如电一般撞向大海,入水一瞬间剑翼回拢将寄云潇整个人包裹在剑翼之中。 既是爱,有何来无情?正在心里吐槽,远处就传来浪花拍击着石块的声音。周遭干燥的空气逐渐变得湿润,只是秋季要来了,叶玖歌赶紧启动避水珠。青赤剑深深插进土地,灵力固定身形防止被冲走。再次睁眼,周围已经全是海水。透明的小鱼时不时从她眼前游过。来不及欣赏,耳边就传来一些轻微的吼叫。叶玖歌开始吸收周遭的灵力补充之前的消耗,深海的未知更加危险。听到寄云潇的话,接过他的玉石,露出一个微笑表示感谢。补充完灵力后,她跟着寄云潇后面潜入海底,放出神识以防危险。 变化总先计划一步,既已如此,早些动手又何妨。入合欢,警钟敲响,入了虎穴,不抢先一步,岂不任人宰割。随着同行友人纷纷打响战火,剑已出鞘,划过火光道道,弥漫空中,点亮周身。是以防御为主,剑芒纷扬焕出屏障,不忘四处寻着,寻那心心念念的身影。此刻情形,更不知在何处,亦不知伤势如何。亦有曾衡,若她失了反击之力,怕是凶多吉少。二人皆挂念,一时心急,灵力或有失控,泛出火光乍现,尤为刺目。 :“但愿,皆安好。”拥有物品:青笛(控制结丹初期妖兽一刻钟)、替身、爆破、传音、遁地、鸳鸯、自欺欺人符各一、灯鱼(水障球),2、食人花2、红叶1、飞雪剑1,尖叫球1,涌心符1,八味混元丹1,扫把1,灵石,玉符(化神期的一招攻击)朱雀牌,使用后可召唤朱雀残影打出化神期致命一击。 《元皇印》地阶功法,共3个阶段,使用的时候,第一阶段可对自身添加防御效益(体魄+200),第二阶段可用神识结印跨一个小级别打架(神识+500),第三阶段可神识凝体幻形元皇钟跨越一个大境界攻击对方本体。(灵力+1000) 千机伞:平常是以伞的形态示人,可在长矛,伞,弩箭三种形态下切换。长矛形态伞骨贴着伞柄折叠收起,顶头换以矛刃伞形态最基础的防御形态,无视腐蚀,可抵挡一次元婴全力攻击.弩箭形态在伞形态的基础上,顶头换做暗器孔可在里面装各种暗器或者弩箭。注:以上三种形态需以灵力加持,灵力枯竭形态自动退化为伞形态。NPC好感度:段青莲+8203日耀三长老+8000 拥有宠物:异兽嬴鱼:元婴中期灵兽:鱼身而鸟翼,音如鸳鸯,可抵挡出窍期以下两次攻击。 碧水荡漾,水汽氤氲攀上树梢,叶尖上的水滑落,入我领,惊起一哆嗦。手持匣子随之抖动,鱼食纷纷散落池中,溅起涟漪,又引锦鲤争食,衣裙沾湿,染上些凉意,盯着裙摆许久,才惊呼出声: “啊。” 方才还觉得艳丽的锦鲤,如今看来却面目可憎的紧,争抢可太粗鲁,还是安静些好看。 坐在池边圆石上,香缇薄纱铺散开,如鲛人鱼尾,更显灵气。终究是一粒粒饲养方便,指尖轻触水面,荡起阵阵波纹,一圈圈晕染开,我轻笑出声。 有传音,是师傅,说是让我往三峰找寒栖师叔,终于让我逮住机会,撒欢似的往三峰去,一路询问找到师叔居所,人未至,声先到: “师叔我来了!” 快近身时,忙作揖行礼,规矩还是不能忘的。 碧草鲜艳,繁花如锦。清凌凌的小溪叮咚作响,寒栖一身白衣若雪,头上戴了伺候的小童做的野花环。细碎的花瓣被吹风落,或流连乌发,或缠绵白裙。“你来了——”清音呖呖,人站在花簇间,雪白柔软的衣裳也变成了天上的桃花色。 “这次唤你来,是有东西给你。”她的美眸含情,对着喜爱的小辈,自然也是柔软。素手轻挥,手上却是多了一个狭长的玉盒。“这是拜师礼,也是见面礼。” 千机伞:平常是以伞的形态示人,可在长矛,伞,弩箭三种形态下切换。长矛形态伞骨贴着伞柄折叠收起,顶头换以矛刃伞形态最基础的防御形态,无视腐蚀,可抵挡一次元婴全力攻击.弩箭形态在伞形态的基础上,顶头换做暗器孔可在里面装各种暗器或者弩箭。 看着师叔拿出来的宝贝,照单全收,忍不住的哇出声来,因为一直在宗门内修习,并未外出历练,所以家当少的可怜,师叔算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扑倒师叔怀里撒个娇,自从来到日耀,师父和各位师叔待我是极好的,其中感动不能言语,只能更努力为日耀争光。梵玉楼刚刚布下降魔阵后就听到计划提前的消息,正心中疑惑是怎么一回事便已经来到了合欢宗内。 梵玉楼手持金雷禅与合欢宗人开始厮杀,佛门有慈眉善目的佛陀,更是有怒目金刚,她将身边的合欢宗人振开,朝游子吟和拂檀他们那里走去。 “贫尼先去寻找子吟道友他们了。但愿赶趟。” 她一甩手,抛出十几个佛珠在她的面前炸出一条路来,然后快步跑去。 “段段……”经脉里已是空空如也,半点灵力都无,超负荷的战斗让瓜儿的嘶吼都是有气无力的,无忧如何白衣男子又是谁?胸前爪伤处可见白骨,血液快将衣衫全然染红,却也让瓜儿咬住了最后的神智。一瓶丹药被尽数倒入嘴中,也不顾是不是吃错药,艰难的嚼碎药丸,古怪的草药苦涩味自舌尖蔓延。 丹田处星星点点的灵力慢慢汇入全身经脉,流失的气力恢复了一点。是白兜帽男子啊。瓜儿终于看清了抱着无忧的那人,是书院里见过的人,既然他救了无忧,至少他对无忧没有恶意,袖手旁观也是常情。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去察探其他人的状况,没再管无忧和白兜帽男子。 再上段师姐被掳走,总让她心里有所不安,总觉得对面的人在隐瞒了什么。 半蜷着身子努力调整角度不要在被丢出的时候造成二次伤害,结果并没有意料之中的与地面进行亲密接触。虽说被喂了丹药,但是眼皮重重的只想合上。昏迷之前,一丝灵力顺着掌心拍入那人的胸口,在心脉处用力的拧了一下,转瞬即逝。“疼死?“段段——”寒栖嗓音凄厉,宛若杜鹃嘶鸣。明明早就猜到,为什么还是抵不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段段被九尾带走,无能为力。众人皆有不同的损伤,其中无忧,瓜儿程度最深。她能明显感觉到灵力反噬,只得按捺下纷扰的心绪,强迫将外界的灵力调动至丹田处疗伤。 伤势痊愈大半,她望着白衣兜帽的男子微微出神。身份成谜,异域面孔。掐诀清了清身上沾染灰尘的衣裙,平复心绪,轻声问道:“多谢阁下出手相助。” 来自渡劫期的威压远不是他们几人所能抗衡的,与九尾匆匆过了两招才知其中差距。见瓜儿已被九尾抓伤,现今还欲对无忧动手,池宴助她强行破障随后又上前与九尾缠斗。九尾的怒意更甚,竟对着无忧下了杀手。她看着那样恐怖的场景惊呼出声却无法阻止,双眸尽显悲痛之色。她还欲上前却忽然现出一位蒙面公子救下了她,柴柔长舒一口气盯着九尾依然不敢放松戒备。而后者竟然劫走了日耀的师姐一溜烟没了影。她不禁愤愤然收回了剑柄。 第四百九十章 眼看她们已经招架不住渡劫大能九尾狐的威压,数人都有着不同程度的受伤,不料白衣载帽男人的入场,一时之间将战线拉长,许是对无忧有情,但她还是向人道谢“多谢。”因为方才主要是她在御兽攻击九尾薄弱处,远呈在操控的自己除了被威压一遭以外基本无外伤,为三只灵兽输注着灵力疗伤,环顾着周边的情况 在你们疗完伤都各自为段清莲被掳这件事情内疚不已的时候,远方卷起尘爆将一名红衣女子似是推了过来。她四肢环有金铃,走起路来便发出一阵阵的空灵回响。 女子红袖似是被什么东西割开,大片肌肤因为布料撕毁而裸露出来,伤口也是触目惊心。她的衣服无袖,可以清楚的胸口被扎下了五个不大不小的血洞但伤势已经控制住了,无性命之虞。 而她怀中也正是安放着昏睡的段清莲,尽管身上伤口不容易被忽视仍旧是撤出一抹讥讽笑意。“连个师姐都护不住还来找什么人?” :“多谢你。”她将段清莲接过搂在怀中,然后召唤出赢鱼,她与赢鱼心神相连,赢鱼受她指示倏然伸展躯体,身形变大了不少。她将段段轻轻放置在背上,理了理她鬓间散乱的发丝。 “你涂点药吧。”她将手伸入乾坤袋,掏出上好的伤药,递至女子跟前。 心脉的疼痛让男子稍稍拧了眉差些将托住你的身体的手松开,又瞧了瞧其他人似乎并没有要看过来的意思。便立直了身体,将你微微往怀里拥了些,远离了人群。 本还为着段青莲被掳去着急,却又看见了她被人带回来,柴柔心里防备未减,却未曾言语。只是默默地看着寒栖将伤药递给了她。 这海洋地下怎么有水晶宫殿?不会真的住着小美人鱼吧。思索之际,耳畔传来动听的歌声,用天籁之音形容也不为过啊。不对,这海底开着那么诡异的花,配合着这歌声怎么看都很诡异啊。刚想提醒一下寄云潇,发现自己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只妖兽。再看看四周,已经没有寄云潇的身影,不会被吞了吧?不对啊,寄云潇实力不弱啊,这妖兽也不是很强啊,不可能悄无声息的把他吃掉吧。而且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她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先观察观察情况再说。 叶玖歌慢慢蹲下身子,脸上挂着和善的微笑,伸出食指,来回弯曲,“啧啧啧。乖,别乱动。” “这……又是沅姬?” 微微蹙眉,看着手中两块残片粘在一起,其中那三个红字令人在意。“沅姬?画像上的那个女子?那这么说来……这里就是她的房间了。” 仔细打量着这变白的的纸片,这是她留下的,给谁的? 忽然想起一人,那个将自己关在这屋子里的人,姬诩? “……他应该与这个沅姬相熟。这沅姬留下的可能是给他的……而这屋子似乎没人住了?难道这女子已经……” 缓步走到床铺前坐了下来,思考着。也不知道小裴那儿怎么样了…… 就在此刻,玉佩微微发热,你们再次取得联系。 裴煜:“墨兄,可还无恙?那黑衣男子归否?若无,你且待在原地,稍等我片刻,我凭借玉佩之契,来寻你。” 无事。”目光不时的瞥向门口,听到玉佩中的声音稍稍安心了一些。轻言“行。我等着…那你一切小心。我也不知那人什么时候会过来。” 一路上小心潜行,待路过一个长廊,不知为何你听到一阵喧闹,你便躲在廊梁下,却恰好听见一行人行色匆匆往一处赶去。“快走,合欢宗那边出事了,殷大人要我们过去帮忙。”而后一片寂静。 一刻钟后,你顺利寻到墨北璇,发现不知为何此处没有禁制,一路上也没有再遇到别人。 “鬼话连篇。” 多说无益,反正他要说的已是说完了,而那人的话看来也不是什么他想听的。四周飓风忽起,掌中灵力一催激起铃音阵阵,一时本就受飓风扰动的鬼群更加惊乱,更有修为不及他者直接受铃声中神识所控纷纷往那红衣人扑去。 群鬼乱嚎,手上印法一变,那飓风中不知何处生出一点火星,眨眼间便借着风势熊熊燃烧成海,火幕滔天席地,又似生有灵智的凶兽,随他打个响指间张着深渊炼狱般的兽口咆哮着朝红衣男子卷去。 趁乱执起女子手道,“我们走。” “没想到这水下还有这种地方,就不知道这里到底是真还是假了。”寄云潇剑翼展开,开始缓缓接近水中这座奇异的水晶宫殿。 就在此时一阵缥缈的歌声传来,寄云潇从未听到过如此美妙的歌声,那一瞬间直接失神过去。 “怎么回事?”寄云潇暗暗心惊,然而转身望去,一位魔修却已近在咫尺。“玖歌,小心!”寄云潇极速后撤与那魔修拉开距离,小心戒备。“玖歌?”寄云潇再度呼喊,但是却依旧无人回应。 “怎么回事?”寄云潇趁机环顾四周,却发现叶玖歌早已不见踪影。然而此时魔修却是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另叶玖歌奇怪的是,这魔修虽然魔气冲天却感觉不到半分杀意。 “你要做什么?”寄云潇看着这魔修的动作,让她想起了那些养灵兽的师妹师姐。这魔修现在对自己的动作像极了那些师姐师妹逗灵兽的动作。 “不对劲?”寄云潇心中抓住了一丝关键,瞬间神识散向四方,开始查看是否有幻阵作祟。 “他是救了你的人。”没有漏下女子望人红门前略感遗憾不舍的喃喃自语,胸腔里泛起的那点儿滋味被他不着痕迹掩盖下来,将她目光轻轻扳回,道,“这恩我承下,欠的情自然得还上,等离开此地替他受你一番洗劫如何?” …… 红门闭合,将外头大火与惨嚎一并隔绝在外,一行人在问渠带路下很快也远离了那处喧嚣。不久又遇上两只口齿不清的拦路鬼,从他们口中问得离开鬼域的方法,恰是惩罪原雷储放之处,看来也正是引起自己雷灵根异动的根源。 是否有些太巧合了?这念头在脑海一闪而过,可眼下他们似乎别无他法,想先行一人探路问渠约莫也是不肯依的,只能从小鬼脑海中搜出前路方位,照此而去。 血红晚霞渐染苍穹,云巅之上两道身影纠缠在一起,兵刃相接,速度之快快若闪电,迅雷不及。天崩地裂,山河动荡,身影相撞泛起一层层空间涟漪,气流所触之物立刻被冲碎。 殷孽最先落在了地上,他气息不稳,身上有浓郁的血腥味,就连脸上也是挂了彩的,看向顾闲临时眸中厌恶之色一览无遗。 顾闲临也好不到哪里去,白袍被血色染红,只能靠着自己的剑撑住摇摇欲坠的身子,青莲剑发出嗡嗡的鸣叫声,剑身上已有丝丝裂痕。 远处响起狐狸啼叫的声音,殷孽忽而一笑,缓缓地站直了身子。九尾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边,低眉恭敬道,“魔军已经来了。” “将你引诱至此,千军万马围剿你一个掌门也算是给足了你的面子。”九尾笑道。 顾闲临缓缓地抬起头,看向远方乌压压的一片,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道,“就算死,我也要覆灭你千军万马。” 风起卷起黄沙,撩起他墨发,他撑着剑站直了身子,青莲剑感受到主人的战意在他手中不停的震动,发出剑鸣声。 雷霆轰鸣,龙势如猛兽,他孑然一人以己之力让魔修溃败,直到最后一刻,他双目通红,血染脸庞与墨发,白衣已成红衣,手中的剑裂痕横纵再也散发不出任何光芒,就连剑尖也逐渐生锈。 他终究是陨落了,却以一己之力让魔修损失惨重。 自此,荥阳剑墟的百里关外,石碑之上又多了一个名字,荥阳剑墟第二百五十任掌门——顾闲临。 看到大师与归云齐来相助,子吟内心涌起一股暖流,灵力随着药丸吞入,逐渐变成原先的鼎盛之势。 子吟低吼一声,眉间魔纹变成金色,仿佛一道竖眼睁开眼睛。周身飞剑倒卷而起,灵力潮汐从体内涌出,一气化千剑。剑气如钱塘江之潮,一波三折,三涨之势席卷魔修高层。 一块宝玉玉牌被子吟捏碎,暗自念叨几句,玉粉化为符箓,激起尘土,蒙蔽敌方视野。 子吟运起神识传音给拂檀:“师父,我来助你灭杀此妖妇!”云纹葫芦带着一抹金色飞刀,飞向合欢宗宗主,刀势极快,竟连神识都无法跟上其速度。 几人俱是受了些伤,倒是无什致命伤,白兜帽男子怀里的无忧除外。瓜儿懊恼不已,却更多是痛恨自己实力不济,打坐疗伤时神识难以集中,险些灵力倒流再受伤。打坐入定几次失败后,瓜儿躺在地上,盘算着如何反击九尾狐。 一个颇为狼狈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内,是在药田那里相遇的冷面女子,而她怀里的人,险些让瓜儿叫出声来。在把段段抱到怀里时,瓜儿心情有些复杂,这故作轻松的嘲讽,还真是嘴硬心软的人呀。“姐姐不也是,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还帮我们救人。”她欠过的那个人情,在盒子给了后就已经两清了。一瓶丹药飞到女子怀中,“日耀宗内门弟子,瓜儿,多谢出手相助,日后姐姐若有需要我的,愿赴汤蹈火。” 玩笑话回了后是认真的道谢,以她们几个的惨状,几乎救不回段段,这份恩情没齿难忘。“姐姐可愿与我们同行,彼此有个照应,虽然我们照应不了你。”面上笑意愈深,没有什么比失而复得更让瓜儿开心的了,满身疲惫浑然不觉,她觉得有必要挽留下这位女子,相遇即是缘,她们已经遇见三次了。 “来不及。”就在那看不清面容的魔修动手的同时,寄云潇心中已经有了判断。双方的距离太近,而那根闪烁着光芒的绳索行进的角度又太刁钻。 “三息!”剑翼带起强劲的水流,虽然在水中阻力甚大,但是阵法形成的六道剑翼还是拖着寄云潇向后疾退而去。三息,是自己能争取到的最大时间。 “够了……”寄云潇双手结阵。灵力产生的阵纹快速勾勒出一道闪烁着青光的阵盘。“一眼入梦,眷恋红尘!”阵法启动,犹如深海中一盏明灯。寄云潇为了心中的疑惑,所以选择了不会直接伤人的幻阵。而入梦红尘则是会让中招者陷入最美好回忆的正向幻阵。 三息已至,绳索终于将寄云潇绑了个结结实实,而阵法却是抢先一步早已激活。 “看来拂檀那边快结束了。”曾衡十分自然的直呼拂檀的姓名,见对方以浩瀚灵力催生如此规模的水幕,就知道这是这差不多是收尾清剿的时候了。 “挺动气的嘛。”曾衡挥挥袍袖灵力翻腾之间来到结界之内,见迟归云和梵玉楼都以赶到助阵,自己还是晚了一步。 打量了一番游子吟,见其眉心有异,衣衫凌乱,灵力损耗,她向来知礼数,可此刻大敌当前,还是轻轻调笑了一句:“不过一日不见,师兄竟是如此狼狈。” 言语之间,出窍六层浩如烟海的灵力未曾有丝毫保留,尽数如九天飞瀑般倾斜而出,神识亦是化作满天刀锋,直刺一众魔修识海 “看来成了。”寄云潇感觉到困住自己的绳索已经失去了效力,随机便将绳索取了下来。“等一会再还给她吧,先让我看看……” 寄云潇挥动双翼来到那魔修身边上下打量起来。“还别说,浑身上下还真没有一点叶师妹的痕迹。”寄云潇开始仔细回忆起自己入水之后发生的事情,要说唯一令人生疑的,应该就是那阵好听到不真实的歌曲。 “不是阵法,那是什么令我们错看了对方呢?”寄云潇沉思半刻,却无任何的头绪。 第四百九十一章 “那不如就这么试试看吧。”寄云潇双手依着某种奇异的韵律在海水之中画出一道又一道的阵法灵纹,这一次他画的极其细致,勾勒出的阵法竟蕴含着几分上古法阵的气息。 “引星入灵,除虚破妄!”寄云潇将勾勒出的阵法引入自己天灵,阵法入体一刻双眸之中流光粲然。寄云潇再度看向那魔气冲天的魔修,若是自己因为陷入歌声中某种催眠暗示才将人看错,寄云潇有自信可以将其破除! 听到外面的动静,不由一惊以为是那个叫姬诩的人来了,赶忙收起手里粘合在一起的纸片。 嗯? “小裴?”忽然见到一人推门而入,心下一喜。从床榻上跳了下来。 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没事就好…他似乎不在,我们走吧?” 与他离开了这屋子,随他一路返回到他原先进入此处的法阵,一路上似乎并没有什么阻拦,感到有点奇怪。今日事情有些不简单,得尽快回去汇报一下。 忽而变动,扶檀已至。顾不得其他,此刻定时要去。再见游子吟,已不私先前模样,当真是造化弄人。虽谣传其判宗,但扶檀总归是心疼,鲜少见其盛怒。且不说多年相交情谊,就是身为云坎弟子,亦应当助扶檀应战。 :“漂亮大师姐,你还有我们。” 不知怎的,总觉得应安抚扶檀。此言音落,剑已出鞘。来不及不下阵法,只得以灵力抗争。剑芒破空,束束火星落下,剑影耀目,热烈灼烧,顺风而去。层层烈火祭出,流星构成绝美画卷。 :“云坎,向来不是可任人欺辱。” “闭嘴!”惑人的歌声犹如催命的魔音。即便如今寄云潇神识修为已不同往日,仍感支拙。“不行,必须先把叶师妹救出来。” “风之极,变阵!”一声沉喝,寄云潇身后剑翼溃散而开,无数长剑化作一圈又一圈的剑牢将两人包裹在内,将内与外彻底切断。 寄云潇双手变幻,再启星灵破妄。再将阵法打入叶玖歌体内的同时,也解除了之前设下的幻阵。“叶师妹,我们有麻烦了!” 一路潜行。待路经一长廊。恍惚闻周遭阵喧闹嬉笑。迅速翻身躲于廊梁。恰好瞧见队人行色匆忙。往另处赶去。随风夹杂着合欢宗,出事几词,寥寥。渐天地寂然。 遂玉佩之契感应,缓寻屋前。屏吸推门而入。正见墨兄无恙。欣喜跃于眉梢,抬臂上前拥抱道友。拍肩唠嗑几句。见黑衣男子确无影。遂安心。 原途返还。与他离屋,至先前踏内法阵。一路未见阻拦。估摸皆去所谓合欢宗了?劫后余生只得庆幸。搭阵运识,堪破脉理。阵散破晓白光。二人如阵。传送回修真界。携宋道友。一并赶往九霄云庭。 诸多谜团未解。魔修出世。牵扯繁多。得需尽快禀报五大门派。 水龙压阵,你们皆鼎力相助,随着水龙的洗礼,整个合欢宗化为汪洋,合欢宗余孽多被五派子弟杀害,只有少之又少的几人趁不备逃了出去。 合欢宗宗主见此情景大怒,她似乎吞下了什么,神情狰狞,向着拂檀飞去,完全没有之前的美艳,怨毒的眼神看着你们,阴笑道“我要你们同我陪葬!” 说罢,令人窒息的气势压了下来,压得你们一时间无法动弹,不知何人惊呼“她要自爆灵根!” 拂檀方才使出那招耗费灵力颇多,此刻只勉强撑起力气想在合欢宗宗主自爆前将她杀了,就在此刻,一个红衣男子先你们一步出现在自爆的人面前,双手结印,那合欢宗宗主就如同被扼住喉咙的人停了下来,这时你们才发现,此人便是阴德。 “你们可真够大意,到底还是要我收拾这烂摊子。” 没头没尾的一句,他只望了拂檀一眼,语气依旧嘲讽,眼里却好像有万千星光闪烁,笑起来时阳光在嘴角跳跃。 “也罢,这是我的命。” 曾经明艳夺目的红衣男子,此刻面上苍白到毫无血色,苍发如秋冬之霜,只看着,便觉得刺骨的冷。他回过头看着即将自爆的合欢宗宗主,眼中生出几分感慨,几分怀念,最后化为坚定,手中结阵势不断,一阵光圈逐渐升起将他与自爆的宗主罩起,随即消失在你们眼前。 同一时间,不远处的汪洋深处骤然出现明亮光圈,光圈褪去的瞬间,剧烈的震动出现,就连在合欢宗里的你们,也感到那堪称可怖的地动山摇,连忙扶住手边的物什,若有所思。 “撕裂虚空。”拂檀看向远方的丁零星光,腰间的玉符发亮,随后云坎掌门的声音响起,“速回,剑墟掌门……陨落。” 而另一边,素和真被应晏搀扶过来看到这样的场景后神色淡然,应晏应战,她便独自一人站在那里。清风拂过她发吹起鬓角的碎发,她伸手指尖划过青丝,将碎发拢至耳后。 她看阴德气息消失的方向,淡然一笑,眉间却有抹不开的愧疚,“我本可救你,但我已经自身难保。” 她本便是苟且偷生的人,若是再逆天而行救人性命,留给她的便是一条没有变数的死路。 她看向拂檀和应晏众人的背影,心上涌上几分莫名的情绪,晶莹的泪珠从眼眶落下。 她重来都不属于这个世界,世界也容不下她。 “走吧。”她转身离去。 啊,希望云潇能赶紧发现不对放我出去吧。诶,不过既然这里是幻境,是不是代表,她可以对师傅为所欲为了? 叶玖歌面露微笑,朝纪淮看去,“师……”傅还没出口,她就感觉天地间开始扭曲,再度睁眼,已经回到了海中。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嘛?哦对了,我刚准备调戏一下师傅结果幻阵破了。叶玖歌带着幽怨的目光看了寄云潇一眼,然后以灵力封耳,用神识传话,“云潇,接下来边用神识沟通吧。”然后闭上眼睛,不断的平复内心。 只见红衣男子将意图自爆的合欢宗宗主撕裂空间带走后,子吟腾空而起,御剑飞行,剑身化龙。 银龙在空中盘旋,俯身咬向一位合欢高层魔修,本就身受重伤的魔宗长老更是难以招架,被银龙一爪打的濒临垂死。 子吟将魔宗长老虚空抓入手中,以拳击碎天灵盖,摄出魔修血红色的元婴。一道道魔气横生的囚笼将元婴囚住,子吟眉间魔纹一闪:“说,合欢宗宝库在何处?” 元婴被强大的神识不断洗刷,逐渐呈痴呆状,不由自主的说:“宝...宝...宝库...在...”。子吟听闻后会心一笑,传音给拂檀:“师父,弟子尚有一事,完成后便回宗门。”说罢,腾空而起,带着元婴前去宝库之地,腰间的合欢铃发出阵阵清响。 “呐财侣法地,财侣法地,这财终究是第一位。”曾衡状似无奈的叹了口气,在某种意义上,她还是两袖清风,以至于高风亮节。 不慌不忙的震碎两个出窍初期的魔宗长老的识海,他们也早已是强弩之末,曾衡诛杀他们像是凡人收割稻草般轻而易举,她抬眼看了看游子吟离去的方向,体贴的想到:“这合欢宗底蕴不浅,藏宝无数,也不可能只有一个宝库,所谓狡兔三窟是也,子吟师兄难免顾此失彼,在下务必为他分忧。” 心神转动间早已跟在了游子吟身后,一边仔细翻看着那两个魔宗高层的神魂碎片。 行动点共点,感悟3000次,修炼4000次,下山3800次 踩点次数60次,把珍宝阁踩烂 紫光与人一触如同融化般消散于肉眼,然身在其中的霍弋却只觉像是无数狂虫兽蚁骤然钻入身体,所有蚁虫触角四肢都缠带电光,穿破灵力防卫,从各路经脉一同汇往脑海。而丹田内灵根对这群属性相近的入侵者亦是生出反应,如久饥野兽嗅到猎物气息的狂欢叫嚣,反扑而上,贪婪而疯狂地吸收陌生而狂暴的能量,两股躁动交汇之际,惟有忍痛的神识如同水波一般剧烈震荡起来。 霍弋原本还有些血色的脸庞惨白一片,他咬着牙双唇紧闭,集中全部意志以对抗识海中的催折之力,即便如此那如同雷劫过体般地剧痛依旧让他难以忍受,仿佛下一秒便会嘶吼出声来。看不到尽头的痛苦中他试图把握住什么,而身边只有渠渠透着关切担忧的眼神是最清晰和真实的。“问渠…”霍弋低低唤了他一声,耳畔无穷尽的阴风仍在呼啸,煅神煅体之痛依旧寸寸蔓延,心神却缓缓下沉入海。 不知过了多久,紫光终于被灵根完全吞噬,残余的原雷气息也悉数没入周身经脉骨骼,眉心处闪电印记一闪而没的瞬间,脚下波纹蓦地散开,整个人瞬间消失。下一刻,虚空之中徒生一股磅礴骇人的恐怖能量,无尽雷光如星河倒卷,瞬息之间漫天轰鸣回响,蕴含惩罪雷意的风暴直朝那红袍妇落下。 合欢宗已毁,就算逃走了几人也已经成不了气候,翻不起什么大浪了。 合欢宗宗主也在即将自爆之时被阴德带走,梵玉楼看那合欢宗宗主与阴德一共消失后不由得送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阴德最后是死是生。梵玉楼这样想着。 她轻叹一声,倒是念起了往生咒,无论这合欢宗人从前多么罪大恶极,既然已死,那便希望他们能在黄泉路上投胎转世,经历三恶道后,从新做人。 “南无阿弥陀佛。” 梵玉楼她先是打点了目前在合欢宗中的云雷天梵的门人,发现人没有缺失便放心了,她先让其他的门人回去禀报,她自己则打算就在这里继续历练 “也不知道之后的路是什么样的。” 霍弋将原雷悉数炼化之时周围自动结起了保护结界。那老妇似乎是看中了问渠的身子一时之间也不敢动手伤她,直到霍弋开始炼化原雷,她警铃大作尖叫了一声朝他所在的地方扑来,闭关之中的霍弋自然也看不见的。问渠迎风拦在老妇面前,银狼现身张嘴朝红光咬去,红光光芒四射竟开始缓缓幻化成人形。 老妇形如鬼魅冲向问渠,渡劫期的威亚铺天盖地而来,狂风喧嚣扬起问渠墨发,问渠右手抬起指尖夹住一张紫色符篆,眉间黑焰凝实边缘泛红,她双瞳血色蔓延,请仙符漂浮在阴风之中开始自燃。 “请仙——”红唇轻启,问渠话音落下,周围鬼气一瞬散开,千亿鬼兵自阴风中越凝越多,最低修为也是元婴!领头的鬼王是大乘修为,他长刀一挥千军万马同时朝红光嘶吼冲刺过去! 问渠整个人气质都变得阴翳起来,黑色的鬼气在她指尖缭绕。手腕微动,白玉笛操控着万鬼撕裂红影。 “你真是疯了,以半仙之体请真仙附身。”银狼冷声道,“你自己要死就不要拖上我。” 他话音落下天边雷鸣点闪如游龙火凤交错而至同鬼将一起劈头盖脸缠上老妇,罪罚已至天雷滚滚。 老妇撕心肺裂的叫声被惊天动地的轰鸣声掩盖过去,红光泯灭,一切逐渐恢复平静。 而此时,幽冥散去,问渠灵力透支瞬间倒在地上,疼痛蔓延开来渗入五脏六腑,神识阵痛,意识涣散,而银狼也没有要出手扶起她的意思。 “她还真是拼命。”银狼嘲讽道,“为了不让你被打断,连请仙这种不要命的符篆都用了。” 周围岩浆凝固为熔岩海底重归暗黑的怀抱,许久突然一点红芒亮起给幽暗海域重新带来光明,熊熊烈火在掌心燃起阴冷的海水扑来确无法将火焰熄灭,反而海水中的灵气被火焰抽走又壮大几分火势。 “这究竟是什么?” 眸子微眯看着掌中火焰面露沉思之色,由于自身的金灵根灵子静从未接触修习过火属性功法,这股火焰全然是由那股融入体内的暗红色岩浆带来的。合掌将火焰熄灭且不管这究竟是什么,在不将其处理自己这身躯怕是难以负荷。 第四百九十二章 飞身与九尾缠斗在一起,上次交手后瓜儿已有了些猜测,此番快剑直指九尾尾巴处袭去,任凭九尾如何伤她,瓜儿偏就不放过她的尾巴了,直觉告诉她,那是她们能打败九尾的唯一机会,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 一股灼热感传来,瓜儿一个走神被九尾一掌打飞,坠入火海之内,她眼睁睁看见那柄剑刺入段段金丹之内,却是半个字都喊不出来,喉咙像是生吞了岩浆,眼泪再也忍不住,尽数流了出来,落在火上,落在剑上,一百多年来,瓜儿从未如此失态过。寒气涌来将火焰尽数扑灭,而瓜儿心底那团火,也一并灭了。 失魂落魄的瘫坐在原地,任由其他弟子谩骂指责,瓜儿面上再无波澜,她觉得自己好似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自百年前进入麓荆书院后就没有醒过来的梦。一柄玉如意撞到怀里,本能的握住,好冷,像段段的双眸一般。几乎是艰难的打开那封信,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瓜儿泣不成声,抱着那柄玉如意自日升坐到日落,口中喃喃,“子吟,我好怕,我好怕啊……” 不知多少个日夜流逝而去,瓜儿站起来时几尽虚脱,回到房间后足足睡了三日才清醒过来,此后便是吃喝照旧,一言不发无论何时都不肯松开手里那柄玉如意,直至身上的伤彻底痊愈。 “掌门,瓜儿请辞归家。”生硬的说出自己的请求,瓜儿不在乎掌门的答复,她要走,就绝不会留下,就算留下,也会是她的尸体留下。掌门应允,却让燕稚与瓜儿同行,瓜儿不愿多言,算是默许此事。 许久不见小师侄,换做往常,瓜儿定会调侃她一番,现在却只是道一句“去中州”,召出白泽,两人同乘,赶往中州。自日耀赶往中州,山路难行有白泽倒是省了些麻烦,几日昼夜兼程,便入了中州城。城内已是陌生模样,随便找了家悦来客栈投宿,也不管价格公道与否,只是剩一间房了,瓜儿不愿再去找客栈了,付了房钱便与燕稚去了房间。 鬼修者不论何种修为,他们本体的战斗力都太过虚弱。再加之如镌刻在骨子里对雷霆的恐惧……而这两者,恰好是身为剑修又掌控雷电之力的霍弋最擅长处。 现在有问渠在身旁帮忙驱散鬼气,他更可心无旁骛对付凤玉。 闪电印记再现,霎时天雷滚滚,大地轰轰,一如收服原雷时刻的强横气息让空间颤栗般不稳起来。妖异刺目的紫芒泛在霍弋眼瞳中,强行提纯后的原雷之力再无一丝杂质,融合他运用仙人功法所吸收的天道雷霆,一片蕴含苍远惩罪之意的劫罚雷霆赫然幻化,织成一张遍布这方苍穹各处的雷劫之网,无数紫电密匝如蛇游走期间,轰然之声崩溃幽冥,随他抬手之间尽朝那中心鬼修罩落而下。 同一时刻,脚下一直烧不尽的幽蓝凤火之海波涛倏然再起,八方巨浪疯涌翻搅成海底巨兽,咆哮着一时齐扑向那鬼修男子。无形空间波纹荡开,他人突然现身于凤玉跟前,玄天化巨剑骇然之势横斩而出。 “唔!” 在喝下茶水之后梵玉楼逐渐意识模糊起来,只记得眼前孟章的嘴角扬起一丝笑容,就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躺在一棵大树,那是棵枫树,叶片殷红,竟是一棵歪脖子树,梵玉楼愣住了,这个地方她很熟悉,当初她在这里见证了一场婚礼。 一场**。 她一时之间不禁有些说不出话来,她还记得这是自己十七八年华的时候,那时还没有步上修仙的旅途,她正在四处的游荡历练,旅途中来到了这个地方,一个偏僻的小村子。 梵玉楼在没出家前不说是大家闺秀,也是小家碧玉,自是没有到过如此落后之地,更别提**了。 她当时在村里的小道上走着,突然被一位老妇人给拽进院内,正当她疑惑之时那老妇人摆出禁声的手势,开口说道: “我观姑娘你应该是从外地来的吧,现在可出去不得啊,这外面正在举行**!” 那老妇人看起来十分惊恐,告诉梵玉楼一切的前因后果,这**的二人啊,男方是村长的儿子,只可惜早早逝去,还没结婚,而这女方是村子里一个无依无靠的姑娘,就这么被强迫的要嫁给一个死人,一起入葬。 梵玉楼当时年轻气盛,顿时想要冲出去,和那些人理论一番,可却被老妇人拽住,怕丢了白白的性命。 梵玉楼只能看着,她耳边回响着新娘入土后的呼声,可是她却无能为力,野猫跟在队伍的后,乌鸦在天空中凄凉的叫着,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南无阿弥陀佛。” 她最后只能坐在坟前,念着往生咒,渡新娘子西去。 叶玖歌拿着阴云剑,寻了一处僻静地,用灵力托着阴云剑浮上半空。师傅说这阴云剑的剑灵性格乖张,很难驯服。也不知道究竟长什么样子。手指轻抚剑身,眸色一暗,不过,既是成了我的剑,就得好好相处才是啊~到了我手里,不听话可是不行的哦。 金色灵力缓缓注入剑身,唤醒着沉睡的剑灵。“小可爱,出来聊聊天呀,我们好好聊聊人生,谈谈理想,可好?阴云剑听闻你的呼唤,只是震动了几下剑身便幽幽从剑身上化作绿烟飘了出来。绿烟渐渐化形,剑灵本是没有感情,之前纪淮那般说也只是因为这剑灵继承了上一任主人的感情。这时候你也看清了她的模样,只是个十五六少女模样,五官还没有长开,算是个娇俏可爱的女儿家,如果忽略掉她那杀死人的眼神的话 “纪淮那小子将我给你,就算你是他的弟子我也不可能这么容易认你做主人。” 面对少女凶恶的眼神,叶玖歌依旧神色如常,笑容不变,好似跟普通少女聊天一般,“哎呀,小姑娘不要这么凶嘛,小心没人要哦。以后都是要一起打架的,这么不配合我会很苦恼诶。” “哼!”少女不满抱胸别过头轻哼一声似是对你这般性子很是不满,又想起什么一样直直看着你道。“若非不是知道是纪淮将我给了你,我都要怀疑你是鹤轩的弟子了,性子和他真的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样。”“既然你知道需要以后和打架,那就应该有实力让我配合。” “哦呀,是吗?”闻言,叶玖歌心中涌出一丝不适感,这话说的怎么觉得是因为自己像鹤师伯才被师傅收为弟子似的,许是自己多想了。不过面上还是没有表示出来。“你这么漂亮,还是有点舍不得诶。不过你都这么说了,我便不客气了。” 纪淮屋前,叶玖歌双眸紧逼,盘腿打坐,周身的灵力缓缓流入她体内。大敌当前,她必须抓紧时间提升修为,否则,只会拖累别人的后退。 察觉到周身有股别的灵力靠近,叶玖歌豁的睁开双眸,唇角向上勾起,“霍师叔,找我有事?”听清楚人的来意后,笑着接过人手中的东西,“自是没问题的,都是同门,理因互相帮助。” 拿着东西来到自己的炼器房,看着那枚珍珠,叶玖歌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些年她读过不少炼器典籍,也在书上见过这人鱼的珍珠,据说它坚不可摧,是非常稀有的炼器材料。没想到霍师叔竟有此等宝物,当真是羡慕呐。这般珍贵,看了今日是马虎不得的,绝不能浪费在她手上。 将玄天取出,手中铁锤时起时落,重新打造剑身。再用工具小心翼翼的将珍珠和戒指分离,虽说知道这珍珠坚不可摧,但她动作还是格外小心。将珍珠融入玄天核心位置,重新打造。取出金雷炉,原本小小的炉子在被抛到半空时豁然变大,将玄天放入炉中开始熔炼。 几个时辰后,将玄天取出,放置水中冷却。总算是完成了,也算是不辱使命。 自日耀惊变后,寒栖便深受同门的非议。说她行为不端,包庇日耀叛徒段清莲,枉为真传弟子。 寒栖第一次体会到人间险恶她在想当时的段段是否是同样的感受,痛彻心扉,刺骨的寒意浸润四肢百骸。 冷风刮过肌理,入骨三分沁凉。望月台人依旧,心境却早已大不相同。送饭的小童还是那个熟悉的身影,以往她端着可口的饭食甜甜的叫着师姐,现如今却只是冷漠的将残羹剩饭哐的一声砸到石桌上。 保护一个人难道错了吗?她从来都没有与日耀作对的心思,为什么都觉得她是大逆不道的叛徒呢。 “等等”许久未说过的话的嗓子粗粝不堪,不复之前的吴侬软语,清音呖呖。 “麻烦您去通传,我要见掌门和师尊。” 长靴踏上豫州的土地,恍若隔世。段段,我一定要寻回你。 在白玉京一掷千金,花光大半的家当拍下极品仙器幽梦棱晶锤,用它来对付拐走段段的骚狐狸是很好的选择。 用心头血滴血认主之后,将它收缩为发簪大小,收入袖里乾坤。她望着正好的日头,喃喃自语:“我一定要找回你。” 那日赶去白玉京,瓜儿倾尽家产购买了一根羽毛,她莫名觉得日后定会有用。而在那终是与游子吟相见,他与之前有些不同了,瓜儿却道不清是何种不同,在被他塞了一个阵法后,两人分道扬镳,望着他御剑而行的背影,失落的情绪涌上心头,手里的天地五行阵再好又有何用,炼化一个小世界,她自己躲在那里吗?瓜儿无法去想象属于两人的归隐生活,太过恬静安心,不属于她。 离了白玉京瓜儿直奔逐鹿大比所在地,她的天空城在沙漠里已是待了许久了,将阵眼处的灵石取出,空间一阵波动,天空城凭空出现,瓜儿松了口气,将阵盘置于身前,盘膝而坐,神魂域里一阵波动,阵形已在瓜儿神识中出现,横纵分明,黑白棋子摆在身前,应是落于阵旗所在处。 瓜儿以神识控黑白棋子,神魂域内一盘棋盘厮杀,而天空城的四周阵旗自星星点点至四处遍布,一道金光自天空坠落,瓜儿猛然神识回归,她被生生弹出了这里。 落地之后,眼前的沙漠已经消失,手背处出现了淡淡青色纹身,是天空城的形状,瓜儿将一缕神识与纹身相连,再睁眼时人已经到了另一空间,天空城赫然立于眼前,再也试探,这片空间又重新落地,与周围相融。收起这个小世界,总算摆脱了沙漠招生的难处,瓜儿却依旧没什么好心情。 五峰之上,静得离奇。 但见弟子有序跪拜倒了一片,偶有隐隐泣声入耳,五长老果真……陨落了?她不信这么蹊跷,偏事实又明明白白摆在眼前。 许是她站着的身影过于显眼,为首的白衣弟子将目光投了过来,又接受了小弟子的耳语,便蹙了眉,连话语都带着几分寒意,她扫了他几眼,缓缓摇头。 “……错了。” 她捻裙下跪,双手交叠于胸前,对着五长老殿的方向恭恭敬敬行了跪拜之礼,以悼念死者。 她谎称与长老有棋局之约,又宽慰了几句,便静静退下,踏出第五峰时,心底的不安恍然放大,她说不出是哪儿不对劲,只觉得心口闷得慌,像有石头沉沉压着。她始终觉得五长老死得蹊跷,若要寻人询问……她脚步一转,前去了大殿。 “师父。” 由守门弟子传报,进了内殿,先弓身行一礼,她思虑几秒,小心试探地开了口:“师父可觉得……五长老身陨这事,有些蹊跷?” 原以为凤玉此招是针对自己而来没想百鬼目标竟是问渠,霍弋脸色骤变,本是被那护罩相撞后消散大半的雷电倏地再次紫芒大盛,那轰鸣声中透着一种仿若失控般的疯狂之意,携撕天凿海般的不尽之势朝企图向问渠而去的鬼将颅顶劈去。 第四百九十三章 被纪寒谷拉到他们一旁,瓜儿朝纪寒谷摇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认真的一字一句坦明自己所选,“纪师兄,谁都可以抛下段段,我不可以,也绝不会。”朝他一笑,瓜儿未加迟疑,再次来到段清莲身边。 二长老疾言厉色,瓜儿将段清莲揽在怀里,轻拍她肩膀,眼见眼见二长老欲要清理门户,方才还万里无云的天却骤然阴了下来,一股熟悉的妖气波动逼近,不消说,是九尾。妹妹?倒挺会沾亲带故,瓜儿眸内尽是讽刺,听九尾在此放屁。 九尾话音刚落,瓜儿就拧起鼻子,一脸嫌恶,“段段,你说这怎一阵儿狐骚味。”继而一脸恍然大悟的看向九尾,“原来是九尾姐姐啊,你听,寒栖的笛声,像不像你的送葬曲,上次将我们打得重伤还不过瘾,这次又来寻仇了,今**妹就逾矩了,纵使身死,也要报那一剑之仇。” 阴阳怪气,偏面上还挂着笑,不着痕迹的将矛头指向了九尾,瓜儿其实没什么底气对战九尾,即便较上次相见她的修为又上了一个境界,她也敌不过九尾。释然的揉了揉段清莲的脸,柔声道:“段段,若我有去无回,在我床前桌上,有留与你的木芙蓉与沉香,不要再在洗澡的时候睡着了,会着凉的。” 言毕,瓜儿毫不留恋,水翼自背后张开,一道蓝色身影袭向九尾,既然九尾要挑起段清莲与日耀弟子之战,那她偏要和九尾一战。 将掉落的笔拾起转了个圈,霍弋这才转头,目光越过朝自己袭来的重重鬼气,只是注视着立在它们之后的凤玉,缓声道, “我两次对上你都未用所有鬼修阴魂平生最畏之雷,便是想着你曾救过……” 像是被人突然攥住了咽喉,他的话一下子没了声音。鬼气与三团蓝焰撞上,其中两道相抵,剩下一道却在焰火消散后露出其中身影赫然正是渠渠。只见他手中雷光大作,半空一个转身便砸向凤玉。 而按照原本计划这一刻霍弋也绝对不该像现在这样呆站着,而是配合渠渠的现身伺机击杀凤玉。但现在大风忽起,看到风中那衣袂蹁跹青丝摇曳,他的人连同思考能力便一并僵在了原地。 他知道问渠会来鬼域拿百鬼图,所以一路速战速决不敢耽搁,没想还是没能避免两人在此照面。 霍弋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现在她要做什么他也阻拦不住。掌中所有电光消散于无形,直到身边鬼气被尽数吹散,直到倩影翩然如蝶降至身前,直到她嫣然一笑轻轻一吻一如往昔地落下。 这一切使他那双本是盛满阴晦的眸子因诧异而微微睁大, “问渠…” 她站在人群之中九尾的每一句就像是一双无形的手逐渐推开她内心深处最原始的兽性。 平日对她颇有照顾的人口口声声说要杀了她,与她关系亲密的纪师兄会让师妹离她远点,就连她最敬爱的掌门都会在看向她时眼漏杀意。原来多年来的情谊还是比不过一个妖兽的身份。 她曾经也是被人捧着宠爱的,如今却落了个人人喊杀。 “师妹。”她摇了摇头,双眸被黑雾吞噬失去以往的光彩,她无神的双瞳看向虚空,呢喃道,“我不会再睡着了。” 话音刚落方圆百里滔天火焰以她为中心朝四面八方蔓延,但凡是触碰到的弟子无一不身陨火海。一时之间日曜门里惨叫之声此起彼伏。 九尾被瓜儿和寒栖纠缠,看见此景也不忘放声大笑,道,“真是我的好妹妹。” 段清莲肆意杀害弟子,纪寒谷和掌门再也无法包庇,几乎是同时出手攻向段清莲,纪寒谷驱使白麒麟以寒冰之力驱散火海,而掌门则以剑气凝实刺她金丹处。 意料之外的是,她没有任何抵抗的意思硬生生地抗下所有的攻击。而九尾那边见此暗骂一声,也不再和二人纠缠,用尾巴卷起重伤的段清莲逃之夭夭。 拥有物品:蔷薇盲盒(蔷薇晶项链、蔷薇花种)、桂花盲盒(桂花银簪、和田玉戒指)、山水画x1、飞雪剑x1、玄阶折扇(金丹期)、玉牌(抵挡化神一击)、千机伞(平常是以伞的形态示人,可在长矛,伞,弩箭三种形态下切换。长矛形态伞骨贴着伞柄折叠收起,顶头换以矛刃伞形态最基础的防御形态,无视腐蚀,可抵挡一次元婴全力攻击.弩箭形态在伞形态的基础上,顶头换做暗器孔可在里面装各种暗器或者弩箭。) 霍弋一手虚掩着渗血的左目,却遮不住其中暴起的紫电光华和那份宛若实质的厚重杀意。神念疯狂侵入鬼铃连同一口元神精气将那蛊魂之咒催到极致,一时数不尽的游魂连同化神之下被凤玉弃而不用的低修为小鬼纷纷自四方汇结于此,鬼铃响如急雨声声催命,无数魂魄受其蛊惑扑咬向比他们强大百倍不止的鬼将,群蚁噬象,一波又一波自爆之声络绎不绝,只为阻拦鬼将朝问渠而去的脚步。 他手上一动,无弦之弓便握在了手里。当年与银狼一战时,只要他心无旁骛,这忘情分明还是可以用一用的。然而如今他指尖一触忘情,却是立刻被上面无形波动反噬得厉害。但当事情难以两全的时候人往往必须做出恰当取舍,比如现在,既然他心中对凤玉的杀意已然盖过了对忘情反噬的恐惧,那么用它就是一桩再正确不过的决定了。 眼下制造这一切的祸首凤玉身边此时是空荡荡一片。指尖在忘情上划破,精血和着最后那点灵力凝成一支光华四溢的玄箭,搭弓满弦,毫不犹豫便对准那一手仍在展卷不停催出鬼将的人射了出去。 行动点共180点,安排如下:声望180次 踩点数共1次,安排如下:珍宝阁 触发事件:无 拥有物品:玉黄色念珠,灯鱼×2,飞雪剑×1,红叶×1,青鸾蛋,金雷禅,天舞红莲,危月燕召唤符 2.梵玉楼,女,云雷天梵 行动点共180点,安排如下:声望180次 踩点数共1次,安排如下:珍宝阁 触发事件:无 拥有物品:玉黄色念珠,灯鱼×2,飞雪剑×1,红叶×1,青鸾蛋,金雷禅,天舞红莲 3.梵玉楼,女,云雷天梵 行动点共180点,安排如下:声望180次 踩点数共1次,安排如下:珍宝阁 触发事件:无 拥有物品:玉黄色念珠,灯鱼×2,飞雪剑×1,红叶×1,青鸾蛋,金雷禅,天舞红莲 4.梵玉楼,女,云雷天梵 行动点共180点,安排如下:声望180次 踩点数共1次,安排如下:珍宝阁 触发事件:无 拥有物品:玉黄色念珠,灯鱼×2,飞雪剑×1,红叶×1,青鸾蛋,金雷禅,天舞红莲 5.梵玉楼,女,云雷天梵 行动点共180点,安排如下:声望180次 踩点数共1次,安排如下:珍宝阁 触发事件:无 拥有物品:玉黄色念珠,灯鱼×2,飞雪剑×1,红叶×1,青鸾蛋,金雷禅,天舞红莲 6.梵玉楼,女,云雷天梵 行动点共180点,安排如下:声望180次 踩点数共1次,安排如下:珍宝阁 触发事件:无 拥有物品:玉黄色念珠,灯鱼×2,飞雪剑×1,红叶×1,青鸾蛋,金雷禅,天舞红莲 7.梵玉楼,女,云雷天梵 行动点共180点,安排如下:声望180次 踩点数共1次,安排如下:珍宝阁 触发事件:无 拥有物品:玉黄色念珠,灯鱼×2,飞雪剑×1,红叶×1,青鸾蛋,金雷禅,天舞红莲 8.梵玉楼,女,云雷天梵 行动点共180点,安排如下:声望180次 踩点数共1次,安排如下:珍宝阁 触发事件:无 拥有物品:玉黄色念珠,灯鱼×2,飞雪剑×1,红叶×1,青鸾蛋,金雷禅,天舞红莲 9.梵玉楼,女,云雷天梵 行动点共180点,安排如下:声望180次 踩点数共1次,安排如下:珍宝阁 触发事件:无 拥有物品:玉黄色念珠,灯鱼×2,飞雪剑×1,红叶×1,青鸾蛋,金雷禅,天舞红莲 10.梵玉楼,女,云雷天梵 行动点共180点,安排如下:声望180次 踩点数共1次,安排如下:珍宝阁 触发事件:无 拥有物品:玉黄色念珠,灯鱼×2,飞雪剑×1,红叶×1,青鸾蛋,金雷禅,天舞红莲 11.梵玉楼,女,云雷天梵 行动点共180点,安排如下:声望180次 踩点数共1次,安排如下:珍宝阁 触发事件:无 拥有物品:玉黄色念珠,灯鱼×2,飞雪剑×1,红叶×1,青鸾蛋,金雷禅,天舞红莲 12.梵玉楼,女,云雷天梵 行动点共180点,安排如下:声望180次 踩点数共1次,安排如下:珍宝阁 触发事件:无 拥有物品:玉黄色念珠,灯鱼×2,飞雪剑×1,红叶×1,青鸾蛋,金雷禅,天舞红莲 13.梵玉楼,女,云雷天梵 行动点共180点,安排如下:声望180次 踩点数共1次,安排如下:珍宝阁 触发事件:无 拥有物品:玉黄色念珠,灯鱼×2,飞雪剑×1,红叶×1,青鸾蛋,金雷禅,天舞红莲 14.梵玉楼,女,云雷天梵 行动点共180点,安排如下:声望180次 踩点数共1次,安排如下:珍宝阁 触发事件:无 拥有物品:玉黄色念珠,灯鱼×2,飞雪剑×1,红叶×1,青鸾蛋,金雷禅,天舞红莲 15.梵玉楼,女,云雷天梵 行动点共180点,安排如下:声望180次 踩点数共1次,安排如下:珍宝阁 触发事件:无 拥有物品:玉黄色念珠,灯鱼×2,飞雪剑×1,红叶×1,青鸾蛋,金雷禅,天舞红莲 16.梵玉楼,女,云雷天梵 行动点共180点,安排如下:声望180次 踩点数共1次,安排如下:珍宝阁 触发事件:无 拥有物品:玉黄色念珠,灯鱼×2,飞雪剑×1,红叶×1,青鸾蛋,金雷禅,天舞红莲 17.梵玉楼,女,云雷天梵 行动点共180点,安排如下:声望18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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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与各长老来得有些迟了,众弟子齐齐下跪,瓜儿却不为所动,立在原地衣袂随风起。衣角处有异动,瓜儿偏头,牵住段清莲的手,与她十指相扣,面上冷色有了松动,“我信你。”纵使她信,其他弟子也不愿信段段的辩解,此事与九尾脱不了干系,杀人亦是既成事实,大错已筑。不过,又有谁说定要追逐正确而行呢。 掌门令已下,瓜儿躬身将段清莲从地上扶起,哪料背后忽有剑阵袭来,正欲回身格挡,却被掌门化解了。“多谢掌门。”那弟子还在振振有辞欲替天行道,眨眼间就已化为灰烬。段段眸内的光瓜儿不会错过,这股强烈的妖气让她不禁握紧段段的手。 “没人欺负得了我们,也没人欺负得了你,相信我们能应付的来,好吗,段段。”这是第一次瓜儿没唤段清莲师姐,她能察觉到那股妖气中的怒气,“走,我陪你去囚兽之地吧。” 当面杀人,任凭瓜儿全身都是嘴,也是说不清的,先离了这群人,再谋划下一步棋吧,这日耀,段段是呆不下去了。 怔了一怔,显然问渠这回答在他两个设想之外,“你在找什么?”话一出口又觉得问得十分多余,既然她想把自己先遣回剑墟,那找的东西多半也是不愿让自己知道的。良久缓缓伸手回抱住她,“可是…”按他素来识趣的性子似乎应该就这么答应下来了,他难得沉默了下,“眼下银狼状态如此,你也刚被请仙符所伤,我……” 话语一顿,再开口时声音发低,恍惚带了分恳求意味, “我只远随你们几天,且绝不插手你找寻之事。待银狼伤一好我就走,好吗?” “凤玉告诉我天幽门的百鬼图谱在鬼域判官那里,我要再去一趟鬼域夺回天幽门遗失的百鬼图谱。”问渠微微踮脚冰凉的唇畔覆上你唇,带有她独特的气息,流连忘返,许久她才依依不舍的中断这个吻,抬头道,“你身上的天道之心过于特殊我担心它们会对你做出一些更丧心病狂的事, 那群鬼老奸巨猾,阴险狡诈,尤其擅长哄骗生人,你那么好骗。”她撩起你腰间落下来的青丝拉拢至背后,一本正经道,“这怎么行。但是为了让我的霍师兄安心。”她轻挑腰间结,抬手一道结界竖起,暖风忽起,她勾住你的脖颈笑意盈盈道,“我们来疗伤吧。” “…原来凤玉告诉你的,就是此事。”在山洞内未曾问到的事如今却被她主动讲出来了,霍弋凝视她良久,心中悄悄叹了口气,“好。”衣带松散,他将人打横抱起来到树下,“食梦影你也一并带去吗?我看渠渠挺喜欢它,能否叫醒让他们道个别?” “食梦影我不能带着去。”问渠将发间簪子抽出,青丝泄开,小小的虫子亮起抵抗的光芒,嘟囔着不满道,“我还没有睡够呢,漂亮姐姐怎么啦?”食梦影话一说完,渠渠就从剑里蹦了出来一把抓住虫子,大声道,“你这虫子怎就那么能睡,莫不是还想着吃我娘的梦!”那食梦影又落道渠渠手里气呼呼地反驳道, “你!”血剑散去,持剑的人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结局。他从未想过要真正的取他性命。 寄云潇手掌一挥,血染风华被收进纳戒之中。随即指尖连点那女子周身要穴帮她止住流血的伤口。“服下!”寄云潇拿出俩粒回春丹交给那女子。 “你说的那个人我记下了。只要他还在这个世上,我便一定会找到他。你等了他这么久,现在就放弃,你甘心吗?” 结界之内温度骤升,春色撩人。衣衫半褪,霍弋亦是全身心回应着她,吻得缠绵而专注,直到眼底全是她在自己怀中动情沉醉的样子。他的手一直不安分地在女子全身游走,从胸口到后背,最后顺着脊梁上滑,一个手刃便落在其颈后昏穴。 他将女子靠放于树下,衣衫重新拢好,这才一面理着自己被解开的衣扣一面走出结界。 外头一众生物乍见他这么快就出来了一时都有些惊诧与尴尬,犹豫着不知说点儿什么调节气氛。他仿佛没看见众人脸上丰富变化的神情,冷淡的目光只移到银狼身上,开口道,“凤玉来山洞时到底找她说了些什么?” 问渠常插在发间那支簪子蓦地出现在手里,被他拿着随手转了一圈,突然冷笑,“你也可以不说,我倒更想自己找他问。” 历练归来已久,眨眨眼三十年如白驹过隙,她记于与顾惊寒的约定,因而哪还敢偷懒,只是实在耐不住时,又悄悄跑去他院子里,讨杯茶喝,再讨点小奖励。 仙树枝叶撞得沙沙作响,风过留痕,偶有几片落叶,归了泥土便化为仙气,第五峰云峦叠绕,上峰之路七拐八弯的,颇是费劲。 五峰各有千秋美景,今日便是与五峰弟子约好了一同商讨修炼心法,她从藏书阁出来,又瞧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朝五峰走去。 还得先去拜访五长老一趟先。 银狼没有想到你对问渠的事会如此敏锐,它缓缓地站了起来,被烧焦的毛发在问渠灵力的滋养下长出新的软毛,银光浅浅,它眯了眯兽瞳惬意地感受天地间灵力的滋养,冷声道,“你其实从来没有信过她。” “天幽门的百鬼图谱的确很有可能是诱饵,但以她的性子,就算知道是阴谋也做不到视而不见。” 而此时你身后灵力波动,结界褪去,问渠从结界中缓步走了过来,暖风熏得人心醉。她抬手撩起青丝别至一旁,抬眸直直的凝望着你,“我以为你对我也是动情的。”她仿佛是想到了什么,顿了顿道,“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的温柔,原来只是在等着我沦陷。” 瓜儿一声又一声的安慰让段清莲暴动的妖兽本性褪去一些,眸中红光褪去又恢复到了以前那纯洁无瑕的双瞳。 段清莲当着众人的面虐杀弟子,众弟子和长老姐怒不可竭,掌门抬手一股清风将寒栖托起,而纪寒谷则是愁眉不展,将瓜儿拉了过来,沉声道,“师妹,你不能再靠近她了。” “段清莲!你当着众人的面虐杀我日曜弟子,今日困兽之地也容不得你!”二长老往前一步,正欲出手,而这时天空乌云密布,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阴柔的笑声从天空中传来,“哈哈哈哈我的妹妹果然没让我失望。” “只杀一个怎么够?”笑声戛然而止,虚空中涟漪动,九尾缓缓地现形,用诱惑的口吻道,“不如屠了他们满门,你说如何?” 段清莲动身动了动,眸中红光和黑瞳开始挣扎起来。 “至此之后,汝身为吾之刃,吾命与汝相连。”寄云潇勾勒出最后一笔阵纹,伸手点向剑身。这一指,如画龙点睛,血染风华瞬间红光大盛,一道虚影开始在剑身之中凝聚。 “师傅,此次下山也不知何时回来,你好好照顾自己。”逐鹿大比之后,师祖身陨,剑墟大乱。而其他门派,也怪事连连,一时间,五大门派遭受重创,要说是巧合,谁也不会相信。而在此期间,她也从师傅口中了解到殷孽的事情。恐怕修仙界,会迎来一场大战。 这些天,她一直在协助师傅处理门中事务。前些日子,应长老召集,今日九州魔修活动频繁,前去调查,她自然也在其中。收拾好东西,告别师傅,踏上青赤剑,御剑离开。 行至东洲,扑鼻而来一股花香。望着那遍地的鲜花,心中暗叹,不亏是被称为花城的东洲,果然漂亮。殷孽是被封印在云坎,而云坎也坐落于东州,或许可以在此调查一下。 “这位小哥,小女子初来乍到,请问这里最大的酒楼在何处?”叶玖歌在街上随意拦了一位路人,人多的地方,消息自是会灵通一些,说不定能得到些有用的情报。 “多谢。”得到了确切的地址后,寻着那人的指引来到酒楼。 机缘所得,总算集齐炼制九转金丹所需药材,用以灵力灌养半个月,今日便要炼制九转金丹。 掌火灵力,将九呷果放入药鼎,控火势平缓,以慢火融至液状,可嗅其果清香。左手稳定药鼎,右指轻点空气,灵力携起九曲,再一转圈,便是切成几段,落于掌心,焰色包裹九曲碎片,以肉眼可见速度缓慢融化,再加其倒入药鼎中,但见火红焰色唰地一瞬转为蓝紫色。 九呷果液与九曲融液在鼎内纠缠,最终屈服于熊熊药火,逐渐融合为一体。眉角一挑,甚是欣喜,稳了稳心绪,又将最后一位九光琉璃草投入药鼎中。逐鹿有幸得一株七瓣雪莲,将它加入炼制丹药中便可把其提升到极品等阶。 从朝日迟暮不过一瓶丹药的时间,金光璨璨,比暮色垂涎,房内充盈着一股奇艺清香,渐收灵力,金润丹药静躺掌中。 一夜无眠,所幸是修道之人,纵使眼底青灰,三步一哈欠,瓜儿还是清醒之至,与燕稚暂时分道扬镳,买了一坛酒依着记忆里的路,找到了小九的衣冠冢所在,那里已经是一家青楼了。远远望着,瓜儿将酒坛上的封泥敲开,飞身去了青楼对面酒家的屋顶上,喝了个酩酊大醉,闭眼休息许久,天色暗了下来,恍惚间看到一个太监装的人溜到了青楼后面,醉意未散,瓜儿起了坏心思。 闪身到了太监身后,看他鬼鬼祟祟回头望见瓜儿险些摔倒在地,瓜儿也不犹豫,一掌将他打晕,扛到无人的小巷子里把他衣服给扒了,换到了自己身上,不忘把他身上的财物令牌一起拿走,她已经好些年没干这种强取豪夺之事了。 既是从青楼前过,那怎能不进去坐坐,众多姑娘在花枝招展的揽客,连年近半百的老鸨都老当益壮亲自上阵,瓜儿目光落在角落里一个怯生生的小姑娘上,一口吴侬软语被她颤声道出,勾起了瓜儿深藏在心底的记忆。 走近把人揽到怀里,有些粗暴的将人带到楼里,雌雄莫辨的声音倒是有些太监感觉了,“今晚就你陪杂家如何?”瓜儿靠在位子上,一手将一个金锭飞到那姑娘怀里,昂头咬着酒杯将酒送到嘴中,笑得愈发猖狂。 距离逐鹿大比已经过了五十年,前有逐鹿大比里魔修横行,后有剑墟、日耀、九霄接连出事,而现在也是终于轮到云坎了,说是巧合谁会信?这么多巧合拼凑在一起可就是必然的结果了,我在明敌在暗,定是一场不好打的战役。 拂檀为云坎掌门弟子,亦是为他亲姐姐,如今云坎掌门身死,殷孽又为众人所知是从云坎放出来的,更何况拂檀爱徒未回云坎,更有叛逃云坎的嫌疑。压在她身上的担子远比看到的要多,身为弟弟的世襄如今所能做的便是安慰拂檀,让她振作起来,下一步便是恢复云坎的名誉。 思虑之间已经到了掌门大殿面前,只看到了一袭黑衣背对着他,趁着四下无人,也是想多安慰姐姐一些便是破了这称呼礼节。 “阿姐,你…还好吗?” 当霍弋意识终于苏醒的时候,他一时有些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 留在脑海里最后的记忆是忘情反噬的万弦穿心之痛,他应该是在和凤玉死战。但是现在他的身边既没有凤玉,也没有鬼将幽魂,更没有问渠渠渠,有的只剩一片黑色,一片无尽的旋转着的黑色,而他仿佛浮在某种以火焰制成的禁锢之中,包裹着身体的熊熊烈火烧得比他以往见过的任何一次都炽热,却半点没有使他受到伤害,反是某种蕴含生机的能量从那滚烫的火焰精华中逸出,唤起藏在血脉深处的共鸣,一点一点慢慢修复着残破的神魂和躯体。 第四百九十五章 急令回日耀,掌门却只说多加戒备,恐魔修来袭,便让几人散了,瓜儿越发觉得古怪,似乎有大事要发生了,心中的不安感愈发强烈,却根本不知如何应对。 是夜,瓜儿不安难平,干脆和衣而睡,只听得一声震破苍穹的鸟鸣声,腾的一声床上的人破窗而出,火光处的山峰,是段清莲所居。 只觉有些恍惚,段清莲瘫坐在地上,所见所闻俱向瓜儿昭示着这里发生何事,抬眸望向纪寒谷,得到是他默认的眼神,瓜儿突然明白为什么九尾狐要带走她了,而掌门所下之阵,也绝非续命之阵,是将段段的本体封印之阵。 瓜儿一步步走近段清莲,看着那一头白发,半蹲下身,将段段半边脸颊的血拭去,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出口只剩一句“别怕”。她想让段段逃,快逃,逃的远些,人言可畏,那弟子吼出魔门奸细后,段清莲就会被打上这种烙印。 “休要胡言,段师姐是九阶妖兽,你却好生站在这里,开口闭口魔门奸细,谁又知你是不是真正的魔门奸细,利用段师姐将日耀宗搅得天翻地覆,九阶妖兽哪比的过人心险恶,段师姐在日耀的时日,可曾有过伤人,今时出了这等事,分明有人布局,有内鬼里应外合,你却只想杀了段清莲,是仇恨冲昏了头脑还是另有目的,此事尚且有掌门做主,你却在此煽风点火,居心何在。”擦净了大半血迹,瓜儿起身直面跃跃欲试的弟子,水鸣剑出,指向欲要袭来的人,瓜儿必须把这水搅得更混,更乱,段段才越有可能逃脱。 春来四月,万物生长。剑墟诸峰亦被盎然绿意覆过山头,屋庭座座,四角飞檐悬铃,每絮风拂过,便有清音作响。 廊下堆着一圈又一圈酒坛,最开始几圈还能勉强看出列形,后来因那数量实在太多,摆得越来越乱,到最后便完全散乱不成个样。 今日霍弋未再是那身剑墟弟子修习的装束打扮,蓝衣墨发,无他饰物,坐在廊下一手支颚正守着旁边一个噗嗤噗嗤煮着的陶罐,酒香自不断冲顶着盖帽的乳白色蒸汽里源源溢出来,一闻便知有好些年头了。 那壶醉生梦死酒是他离开天豫时便用剩余积分换下的,带了多年,想送给他加入剑墟所为的初衷和修行多年一直想要打败的目标。谁知一放就过了近两百载。 他的思绪一下飘得有些远,直到听见身后赴约而来的脚步声,微一怔神,方转首唤道 “师哥。” 起床将被褥叠好,略略梳起长发,她推开了屋门,走了出去。放眼望去,漫山林木密叶葳蕤,红枫苍叶,杂错缤纷。鼓钟又响,响落人院。院中露重湿泥,泥污桂花雪。树上树下,幽芬寂寂飘摇。 远方,火光冲天。 渺絮一身白缁衣,乌发素颜,雕饰尽去,形影孑立,孤芳茕茕。 “走吧。”寒栖唇角逸出一声喟叹,渺絮身影渐渐淡去一柄长剑浮现,剑身寒芒隐现,气韵清幽绵长。 她缄默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段段白发散尽,唇角血渍蜿蜒。纪寒谷和瓜儿护持左右,隐隐间气氛呈嚣张跋扈之势。 “够了”寒栖拉长了语调,她一袭天青色云杉,水袖盈盈,惊鸿过眼。却霜若寒雪,一派清冷之色。 “莫要中了歹人的奸计逐鹿大比之时,被上古封印大阵封住真身的九尾妖狐现世,只怕早已和魔修联合,搅乱乾坤。段段虽是九阶妖兽,却是毕方神鸟。与守护日耀的九阶三足金乌同样弥足珍贵。这些年,她在日耀是何作为有目共睹。仅仅凭借现在发生的争端便给同门定罪吗?” “其他宗门早已受了重创,此时正是隐匿于暗处之人的大好时机,这举动分明是要分裂日耀,难不成日耀宗也要似其他宗门一样四分五裂吗?让有心人得逞,然后贻笑大方?” “这彼岸花海,着实有些过于艳丽了。” 此间是汪洋大海,脚下是一朵挨着一朵的彼岸花,只可惜转眼间世间海天一色,白雪皑皑,梵玉楼也只是撇到一眼这彼岸花景。 美景顷刻间无影无踪,不禁有些可惜,自己无法好好的去观赏,四周也渐渐升起寒意,梵玉楼运起灵力驱走寒意,便准备先离开此处 “没想到这汪洋大海也会被冰雪所覆盖,只不过顷刻间就已经海天一色了。” 寒风呼啸着,梵玉楼拿出从小店里买来的银耳羹汤,温热的,泛着热气,帮她驱走寒意,为腹中添一些饱腹感。 “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归元无极。”寄云潇挥手冲着叶玖歌甩出一块青玉,青玉飞旋而出,在达到叶玖歌身前时一道青色光罩将其笼罩。 冰锥临身,寄云潇剑法再启。周身被血红色剑气笼罩。“剑锋无情……人葬月!”剑气收拢,寄云潇人剑合一,化作一柄血红巨剑。巨剑回旋往复,无数冰锥被纷纷斩成冰屑。 “其实我还是挺同情你的。”寄云潇一边对抗着冰锥一边开口说道“等待一个不会回来的人,等到自己已经往了他的名字,忘了他的相貌。这无尽岁月的孤独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 血红巨剑在空中一个折返,回旋而下。逼命的剑锋直扑少女而去。“但这是你的选择,不是我们的。所以,还请让路!” 子吟缓缓走过桥身,望向问心石,自言自语道:“问心问心,世上又有何人能堪破虚妄,超脱于这七情六欲呢?”于银色小剑前伫立,轻声发问:“我道这世间超脱,不过为鬼神弄人,仙人飞升入仙界,仍无法摆脱七情六欲。” “我又身兼魔气与仙道武修之法,若按功法划分,我已为魔道。可我未曾做过一件恶事,也未曾杀过无辜之人。于心无愧,我又如何算入魔?”子吟握紧拳头,指甲划伤掌心,鲜血随着指头缓缓滴落 眉间魔纹闪耀着血红的光芒,漆黑的纹路开始从眉心散布到全身,丹田内的云坎心法也开始运行。两种截然不同属性的灵力交杂在一起,呈分庭抗礼状,冲刷着经脉。 皮肤受灵力撞击,开始皲裂。原本就红的耀眼的红袍色泽逐渐发暗,暗得令人心惊。 “世人是以功法论正邪,还是以人心断正邪呢?若仙魔皆可飞升,功法又有何正邪之分?不过是人心诡道罢了”子吟喃喃自语,看了一眼眼前的小剑摇了摇头。“我年少之时入书院,曾有一题,何为天。我苦思良久,答出了三问。现只愿红尘嚣嚣我为天,万般恩仇一剑斩之,若你愿与我一同斩去这心中不快,可与我一同赴命。” 正用传音符说着话,没想到那美人鱼却突然发了狂,开始攻击。叶玖歌心中暗道不好,刚准备出手,便被寄云潇的青玉罩住。嘛,反正能省点力气,何乐而不为呢?她的遭遇,怎么有点耳熟…… 叶玖歌取出却君剑,用神识放大声音,柔声道,“你的毅力,着实令我佩服。事实上,我也曾遇到过一名女子。她和你一样,等了一个人很多很多年,虽然已经知道她等的人死了,可是她从没有放弃过。现在,她已经放弃了原地等待,她决定去寻找他,寻找他的转世,和他有关的一切,再续前缘。”百年已过,绀春,苏醒吧。源源不断的金灵力涌入却君剑,给予绀春足够的能量苏醒。 在合欢宗一遭之后便回了师门复命,至于探究同门师兄是不是魔修已经不想再询问,若是真的有苦衷那么假以时日便可解开,若是没有苦衷,而是失了道心,下次相见时候必当全力歼灭。 再次入传送阵之后本来的碧海瞬间化作漫天白雪,白皑皑的一片,周围寂静无声,说是美的确是美,但是荒无人烟,走久了还是会有一股诡异之感。现在已入冬季自然是寒冷刺骨,没有天生火灵根只能以灵力作为护盾挡住周围寒气。 “第一个?” 什么第一个?他管他什么第一个!霍弋想也不想便找死似的开口讥讽道,“我若是你绝不会说这种话,一个老怪物生怕别人不知自己被关太久,见识太少了?” 空中大魔开掌一攫,灵力瞬间干涸。渡劫期的威能让人生怖,任其如何警惕防备也抗不过那人简简单单的一招。他们差距还是太大了。 金光大盛,眨眼若虚与殷孽打斗起来,霍弋冷眼瞧着却不甘无计可施,正有打算间问渠落至身后,紫符燃尽,空间乍换,虚门闭合,将打斗者灵力波动皆掩在门后。 门后如仙境桃源,却无暇细赏。霍弋目光一直锁在他所逮着的那孩童身上,这是个会引上身的火种。随着置身处变化能用的灵力逐渐恢复,他回想起若虚口中的“祸害”和殷孽对此子的在意,眸中杀意愈盛。直到问渠的话也来到这孩童身上,他默了一下,只简单答了句不知。 刚听闻殷孽在找人的时候他脑中也有过这种八卦猜测,不过现在他实无心思开玩笑。若虚虽能和殷孽过上几招,但霍弋不认为他真能打败后者或是从其手中活下来,希望渺茫,而不论若虚动手是否只为了让孩童不落于魔掌,或多或少他也救了他们。 “问渠,我们…杀了他吧。” 以绝后患。 水鸣剑袭向那攻击段清莲的弟子,纪寒谷及时制止住这种同门相杀之事。 掌门是后面来的,众人仿佛找到了核心骨齐齐跪下,姗姗来迟的还有日曜的高层长老,他们看得出掌门看向段清莲时神色中的不舍,于是跪下朗声道,“请掌门三思,如今并非意气用事之时,无论段清莲是否是九尾同党,但掌门让妖兽混进弟子中,导致她兽性大发杀害弟子在先,就冲此事,掌门必须有个交代。” 段清莲被瓜儿护在身后,看着周围的血迹,她低眉,拉了拉瓜儿的衣袖,抬头之时眸里如含清泉之水,干净而清澈,看向寒栖,道,“为什么他们都说是我杀的……可是我明明没有杀他们,我就只是忽然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他们就躺在我身边……” “段清莲。”纪寒谷愠怒道,“这些弟子,就死在你的前面,你怎么还能这样风轻云淡为自己摆脱嫌疑。” 声如贯珠,字字揪心。段清莲抖了抖身子,却没有再说话。 “够了,把逆徒段清莲擒住,押进囚兽之地。”掌门及时打断了众人的话语。 就在众人准备离开时,一位弟子忽然朝瓜儿和寒栖发起攻击,万千剑气如天女散花,密密麻麻对准她们,他高声道,“你们两个帮这奸细说话,说不定还是一伙的!今天我就要杀了你们以祭我师弟师妹的在天之灵!” 话音落下万剑齐发。 掌门动怒抬手瞬间化解攻击,道,“成何体统!” 那弟子不依不饶,道,“段清莲作为二峰长老的弟子,是一只九阶妖兽,作为日曜掌门的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吗?我的师兄妹,她们死得何其无辜,只是简单的抓起来,就能掩盖这一切了吗?” 就在这时,段清莲抬眸朝着那弟子所在的地方伸手,当即那弟子开始自燃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中化为灰烬。 “他,在欺负你们。”她眸中闪烁着红光,妖治而有诡异。 真没想到一次逐鹿大比就出了这么多的事情,云坎被搅的稀巴烂,剑墟掌门身陨,甚至在大比途中还碰到了那只九尾大狐狸。躺在床上心无余悸的摸摸自己胸下的伤口,自从逐鹿大比之后便一直待在房间养伤,顺便以此为借口把小徒弟也天天绑在身边生怕这孩子出了什么事情。正嘀咕着九尾看上段青莲的事情,就被突然发生的一切吓得浑身一紧,随手披上一件衣服拉上燕稚飞身而出。 到了人群聚集的地方之后,已经是针锋相对的局面。 第四百九十六章 回到宗门休整了一番,又回到那场试炼,但似乎就剩下了自己。 放眼望去。一片妖艳的红色。来自黄泉彼岸的花? “啧。挺美的……” 看见那片红色。竟然不经想到了先前画卷上的红衣女子。 出神的瞬间,这片红艳便是化为一片霜白。“……很是奇妙。但似乎感觉……意外的悲凉”孤寂的白……和那人发色一样的白。 寒气扑面而来,令得自己有些发颤。指尖跳动着火苗,聚集捧在手心取着暖意。 “这片雪原真大……”踏入松软的雪地。微微蹙眉,漫无目的四处走动“这里……似乎很是荒芜的样子?罢了四处看看吧,也不知道能发现什么” 向宗门禀报这件事情之后又回到了此处,本是还在秋天,但是谁知下一秒竟是直接跳转至了冬季,冬季虽说有着许多宝物但是也只能说机缘往往会伴随着危险,因此进入冬季还应万万小心。 手中握住几枚不同药效的丹药,运起灵气护住周身,修仙之后寒暑不惧,因此这层灵气只是起到简单的保护作用。 现在在这也不知道是哪,周围有什么也不知道,但总不能就停留在此处一动不动。 稍稍思索了片刻后随意找了一个方向前进。 诧异之色转瞬即逝,这女子并非修仙之人? 眸光一转,落于她手中琴上,这又岂只是凡品,琴声涛涛,源源不绝,冰锥密布,她身后所及之处,抬头懒懒掀起眼皮一细眺,皆是冰锥。 “姑娘好大的口气” 她眸光一沉,饶是笑着也掺满了雪气,刺骨寒凉,天引剑气携卷滚滚雪絮,火灵力灼热,辅佐剑气,正面撞击,但听天际轰隆作响,灰烟弥漫。 她怎么舍得让顾惊寒尝受永失所爱之苦,分明不久之前,她承下的诺,他还在等她。 剑灵执天引回归手中,她转了个剑花,金灵力平添天引几分锐利,金红两股灵力缠绕剑身,风雪中发出铮鸣,以破竹之势,本欲攻向女子,却在半路转了个弯儿,挑向空中古琴。 日曜今夜注定是个不平凡的,门派上下所有的弟子几乎都听到了那声震耳欲聋的鸟啼鸣之声和大火燃烧的黑烟。 纪寒谷是第一个赶过来的,被烧焦的山峰地上,他看到地上散落沾了血迹的彩色羽翼以及地上横死的几位内门弟子。他还看见段清莲,一头白发,血染衣衫,瘫坐在尸体中央,嘴间还有一滩血染红了半边脸颊。 “大师兄!大师兄……”连滚带爬的值夜弟子显然是被吓到了,惊恐道,“我都看到了,是段师姐忽然变成了九阶妖兽,凶残地撕咬师兄妹们,把他们活活被咬死了……” “休要胡言。”纪寒谷听了此话微微动怒。 “弟子,弟子愿立天道誓言!所言之事绝无半点假话!” “段师姐竟然是潜伏在日曜门派里的妖兽……” “她就是魔门那边的奸细!她不配为我日曜师姐!” “我看到…我师兄的尸体了…是她!她杀了我师兄…我要杀了她!” 那弟子二话不说一番剑气直攻段清莲,而后者却恍若未闻那般一动不动。纪寒谷纵身一跃将攻击化解,转身看向段清莲,不忍道,“段段…” 并未接近而是离得稍远观察着这一片狼藉,地上的尸体死状凄惨,再结合段青莲脸上嘴里的血迹使人不难联想到一些残忍的画面。本想和瓜儿寒栖商量一下,分别问问段段与那名弟子事情的具体情况,还没等凑到到他们身边出声商讨,下一秒就看到段青莲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另外一名弟子烧成灰烬。深深地皱了一下眉头,小心翼翼的将燕稚护在身后,人群之中暗潮汹涌。 这场景有些熟悉,是……接受凤凰传承的那次考验。 但霍弋知道这一次可不是幻境中的考验,他本该真的死了。不论手握何种优势,对方都是一位大乘期修士,他们之间巨大的修为差距是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这结果早在动手时便难出意料了。 他想到这个,思绪不免又飘去了更远处那么问渠呢?她现在如何了?虽然他之前曾让渠渠带上她有多远跑多远,她还是会很担心或生气的吧。当初答应凤玉回到鬼域的时候她又是怎样想的呢?是否也如他一般抱着一去不回的心?若他不曾强加干涉,为了那百鬼图,她当是虚与委蛇,见机行事,还是像他这般以硬碰硬,一命偿命? 还有剑墟中的一众同门,身为掌门弟子他却已近百年为曾向师父道一声问候,说来惭愧。 浅浅一声叹息,最后只决意闭上双目摒弃杂念运转心法让它更快地去修复身体。 …… 不尽的煅焚之中,他只感觉自己枕着火焰做了一个又一个梦,梦境有好有坏,有悲有喜,涅盘之力顺着火焰进入身体,干涸的灵力一点点滋润,残缺的神魄一丝丝修补,还有受损的其他东西……一切都在复原如初。 逐鹿大比回来,得知掌门身亡的消息,新任掌门上位,但因为之前由云坎镇压的殷孽从阵中逃脱,因此云坎现在的地位可以说是大不如以前了。 现在已经有了一批人马去调查掌门的死因,那自己就负责帮忙重振宗门吧。 这次从秘境中回来,如果能说有什么能够帮助重振宗门的,大概只有之前做的覆灭合欢宗的事件。不过现任掌门之徒到底还是没有回来,只能说随他去了。 稍稍收拾片刻之后就起身准备起各项事宜。 “很喜欢?”那双明眸内的惊喜让瓜儿险些把酒倒在自己脸上,想是入此不久的姑娘,捏住她的下颌,逼她直视自己。“那该做什么,你知道吗?”许是烈酒作祟,又许是这些时日来亟需的情绪爆发了,瓜儿很欣赏她的这幅姿容,但却更想这双眼在刻骨的缠绵中泪水涟涟。等不来她的回答,好事却被一位妖艳女子打断,抬手丢掉酒杯,按在她的脸上,阻了她往自己怀里靠的动作,另一只手也松开了,那姑娘趁机跑开了,指尖余温还在,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瓜儿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觉得方才是魔怔了。 长舒一口气将莫名的愧疚感摆脱,她是来寻欢作乐的嫖客,何必善良。瓜儿回首将那妖艳女子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拿起酒壶,歪头假意要将酒倒入自己嘴里,手一晃将酒撒在怀里女子胸前,湿了她大半衣裳。俯身轻嗅妖艳女子身前,“好酒……”意味不明。 其实瓜儿被这浓重的胭脂水粉味熏得有些晕,若不是这女子有几分姿色,她现在早瓜儿丢出去了。“既是夜色撩人,那陪我去楼上吧。”等到了房内,就把她丢出窗外吹凉风,瓜儿有了打算,还是方才干净的妹妹好啊。 “吾爱瓜儿,今天下大乱,妖魔纵横,此诚危急存亡之秋。然忠义之士奔波于外,五大门派皆遭屠戮,吾为云坎寰云首座,岂能坐视不理耶?以身入魔,是为岐途,却可孤军深入,探查敌情。 吾数日前曾经问心石考验,得心中三问。知世间已无多少牵挂之人,唯有百年前与你一见,刻在心间。然七尺身躯已然许道,再难许卿,此乃吾之绝笔,切勿追之。 若天下安定,吾尚且苟活于世,再寻相见之日。送你之物,留个念想。” 子吟面色凝重,将传念玉石放入一枚储物戒指之中,并将桌上摆放的仙器玉如意,小绿鼎连同八阶妖兽吞天蟒,噬云鳄的妖丹一并放入戒中。思索片刻后,将怀中的三粒红豆一并放入戒中,打出法诀封印后飞身跃起。 白玉京久负盛名,听闻此处不仅有天下诸多奇珍异宝,便是出钱置办事务买凶杀人也是轻而易举。子吟来到其中,寻得一处名称“白玉京办事处”将储物戒指以最高保卫级别寄送到日耀瓜儿师妹手中,完成此事后子吟抒怀一叹,走向交易处将两具八阶妖兽尸体卖出。 诸多繁事一并处理后,来到白玉京委托处,扣窗一问:“请问可有与三大魔宗之一的星耀宗相关的委托可接?” 长老真传居然是妖兽所化,还在弟子当中隐藏了这么久,即使日耀这样的门派这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事情。本来的事情虽说棘手,但还属于能够糊弄过去地步,结果居然冒出一个九尾还一口一个好妹妹好妹妹的,简直就是坐实了段青莲里应外合勾结魔修的名头。 现在日耀内部人心惶惶、草木皆兵,甚至很多弟子因为段青莲对日耀的高层也开始抱有怀疑。其实有那颗丹药在,自己之前与九尾对战的伤口已无大碍,在九尾带走段青莲的时候也不过是因为护住燕稚受了点小伤。此时却返回住处除了清理伤口换药以外,还在身上显眼的手腕、脖颈处也多缠了几圈绷带,等到人群基本散去,事态悄悄平息之后特意找到掌门试图询问有关段青莲,或者说有关妖兽的事情。 “弟子冒犯,敢问师尊是否知道,段青莲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你自血染风华而生,便以风华为名吧。”寄云潇看着风华剑灵,轻轻笑道。“你与我征战多年,自是不必这么拘谨。不过你灵体初成,还是回剑中修养。正好,也可以用你自己的双眼去看待这个世间。” 寄云潇示意风华剑灵起身“风华。我要的是一个伙伴,一个助力,而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工具。” 风华剑灵散去实体,返回剑中。寄云潇收好长剑拿出一块玉牌,这块玉牌也是寄云潇追寻寒栖的唯一办法。“看来也不是这里。”寄云潇以灵力灌注进玉牌,玉牌悬浮之后再度指向一个新的方向。寄云潇看了一眼方向,收好玉牌向着洞外走去。 寄云潇随着玉牌指引来到一处城门口,上面明晃晃挂着豫州两字让他有些失神。“怎么到这来了……” “这位道友,看你丰神俊朗气度雍容,一定是位身手不凡的修士……”有些刺耳的声音打断了寄云潇的沉思,寄云潇转头望去发现一少年正目光灼灼的望着你。 “何事?” “我观兄台一定是第一次来豫州,可要向导。保你游得尽兴,只有20灵石。”那人一脸的讨好模样。 “不必。”寄云潇心中挂念寒栖安危,自是无暇游历。正欲离开之时却猛然间停住了脚步。“若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一百灵石。可有见过一个日耀宗的女弟子!” “这个再下确实没见过。不过最近白玉京拍卖会集结了不少名门弟子,大爷若是寻人可往此处。” 就在那人说出白玉京的名字之时,寄云潇人已消失在原地。一个装着灵石的布袋直接丢进那人怀里。 正当寄云潇走入白玉京的那刻,熟悉的声音入耳。循声望去,伊人倩影入眼,只是多了几分消瘦。“姑娘要寻帮手,在下倒是可以。就不知姑娘出的价格如何了。” 问渠不知何处去,但她身为九霄弟子,历练结束总会返回九霄。而顺这同一条思路,她若想寻自己,必然也来过剑墟。 这样想着,霍弋便决定先返回剑墟一趟,给师父和诸位师兄长老道过安后再去九霄送图谱。但他未曾料到的是甫一踏入剑墟之地便见人人眉间忧色,满目哀戚,跟着便从其口中得知掌门身陨之事。 然后的事他自己也不太记得清了,他不太记得自己当时究竟是个什么反映,也不太记得是怎么来到那片绵延千里的剑冢。旁人说他独自在掌门的剑碑前呆了三天一直喃喃着不知说了些什么。而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靠在石碑旁卧着,头疼欲裂,手也有点疼,身边是一堆摔碎的瓷片和喝完的没喝完的酒坛。回过头只看见碑上石壁几道凌乱血痕,隐约划成几个辨认不出的字迹。 第四百九十七章 庄璨,你也别搁这儿跟我装。 庄璨在心里把这句话回味了一遍,觉得这神仙真有趣,话也是真不少,一口气就把自己和对方两边底细都抖了个彻底。 “我没搁这儿跟你装啊。” 她觉得挺新鲜,就把那有趣的新词又用他的口吻老气横秋地重复了一遍。瓷音脆生生的,比刚才匆匆入耳的那句灵动不少,她这才心满意足地安静下来。 仙女不是仙女,神魔也不打架。 得知了事实的庄璨感觉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她看着顾屿绞掉裙摆潇洒地灌了一口酒,慕容宫一操控着星辰皓月流转,内心暗暗感叹世界真奇妙。 然后,一粒仙丹就被递到了眼前。 “吃了我就能变成龙了?” 她挑起尾音,带着笑意调侃。接过来,拉下口罩吞下仙丹,又把口罩戴了回去。 吵吵闹闹? 这情况,大概是主人来领小怪兽回家了吧。 来者是位容颜倾城的女子。 庄璨扬起眉,两指夹着刀柄抬起手作投向状,眉目之间却了无紧张神色,反倒是不怎么正经地朝那怪物一抬下巴,模样颇为轻佻。 “是它在叫,又不是我,干嘛吃我呢?” 林间落下光影。庄璨眯了下眸子,眼中噙上点点笑意碎光,指尖稍转,锋利的金属折射着阳光落在梧桐脸上,灼亮刺目,一晃而过。 要吃也是我吃它啊。一个动作,想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她手腕一翻,收匕入鞘,同时也放下了手,重新拉起马缰,仿佛刚才的举手投降不过是礼貌性地尊重。 “凤凰渊……我恐怕是走错地方了。” 庄璨安抚了一下枣红马,又转过目光,眼含笑意望向江烬月。 “姑娘不欢迎的话,那我可就走了?” 正准备深入里面却听见庄璨这样一句话顿时笑了出来,无可奈何的说 :“庄璨你是想笑死我吗,要是吃一个丹药就可以变成龙,那么这天下的龙不千千万万遍地都是了吗你就不要想太多了,不过我倒是可以收你做我的徒弟,如何,等从这里出去后你告诉我你愿不愿意,现在先往里走吧” 随着往里面逐渐的深入,周围的戾气越来越重,而毒瘴也是愈发浓烈 而来到中间的大坑往下看,确实一片深不见底 :“老顾,咱俩下去看他一看,庄璨,你在此处等候” 随后御剑飞向谷底。到了谷底后,之间这里没有什么东西,唯独只有一到封印法阵,仔细观察后看出这种法阵属于封印法宝一类的阵法 :“老顾,这里封印的东西已被取走,如果与心魔有关,那这件事将引来的事情恐怕危害很大,咱们先上去在细说,不然那个家伙的身体未必可以受得了。” 随后飞到洞口,带着庄璨离开了这个秘境,回到了原本的废墟之中 心魔就像那看不见的利刃,并无实体,却肆虐侵蚀着南宫凝菲的灵魂,笑声嘶哑 “啧啧,这就受不了了吗???看来在慕容宫一的眼里,仙子也不过如此!” 于是,他撕咬着她的神识,欲将她与自己融为一体,他笑声猖獗,带着侵略似的意味。 ”凝菲,不要再管慕容宫一了,与我成为一体吧!我会给你更强大的力量……” 语罢,心魔化为一个翩翩女郎,正是南宫凝菲,她一头银白如月华的长发被精巧玲珑的珠钗装饰得格外光彩照人,阴风吹过,金銮摇曳,透彻而清脆的铃音叮当作响。 ”叮铃铃……叮铃铃” “男人在意的,也就是这张美丽皮囊,这曼妙身姿,呵呵呵呵,不如选我吧,我给你一切你想要的~” 深院静,小庭空,断续寒砧断续风。 本就清冷的人的身上盖着清冷皎白的银光,好似是不存在这世上的神袛魂魄。 怎又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洪荒之灾?微微皱眉。百姓又要受苦了。 诏阴阳不测之神魂之明听臣女诚祈。 愿这场洪灾,百姓能安然度过。 低头看手里的酒杯里映出的自己,微微出神。也不知前几日派弟子去买的棉被棉衣食粮送去了没有。 顾屿环着双臂,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一见那空空如也的法阵,他原本平静的面色变了变。 “空了……” 他望着那法阵,跟上慕容宫一,若有所思的念了一句。 “慕容,你说,不管是什么人做的,他们目的何在?” “而且,闻人氏族一系列的事情……与这个之间怎么挂上钩的,很有意思不是么?” 他唇角轻挑,笑着摇了摇头,“罢了,此间尚不可定论,只且行且注意罢。” 她本来还想再调侃两句,结果慕容宫一一句话下来信息量着实太大,想吐槽的地方太多,反而不知道该从哪说起了。 于是口罩下,庄璨只是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就干巴巴地答了个“好”,便看着两人御剑飞入谷底。 神仙中的基本操作,庄璨看了倒也不惊讶,只是一个人在这昏暗的地方呆着,实在安静得瘆人。 庄璨拎着油灯照了照四周,偌大的深谷漆黑空旷,坑底深不可测,四周岩壁沟壑不平。 她打开油灯,小心地折下一截正在燃烧的蜡油,用蜡油引燃油灯中剩下的蜡,然后趴在坑洞边,将那截蜡油小心翼翼地抛了下去。 火光在黑暗中迅速下坠,掀开了黑暗的一角。尽管很快熄灭了,但庄璨还是借着那一点微弱的光亮,勉强看清坑底的两人和一道法阵。 按照常识,法阵结界应该是用来保护什么重要东西的。而刚才所见,法阵里面似乎是空的。 应该是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或是危险的东西。 她拍拍衣服上的灰站起来,拔出匕首反握手中,从岩壁和脚下基岩分别撬下一块,放入羊肠制成的证物袋中,随身收纳。 两人没多久便回来了。 然后没过多久,庄璨就被带出去了。 庄璨:????? 搞定了? 不,当然没有。 事实证明,神仙除了会飞,也没有以一知百的头脑。尤其是在听到顾屿说“尚不可定论”、“且行且注意”之后,庄璨觉得这俩人更不靠谱了。 且行且注意,听起来像极了且行且珍惜。就是说活一天赚一天,说不定哪天某个危险玩意儿跑出来就认命等死得了。 “我记得某人说要带我看一个东西,然后这个案子基本就结了。” 庄璨绕到慕容宫一面前站定,摘下口罩,目光锐利地望向他眸子。她眼中了无轻佻或笑意,声音沉冷了几分,从愈发认真的神色也可以看出不满之意。 “反正东西我是没看着,那么案子结了么?” 一句反问。 此话一出口,眼中尖锐的质疑神色更甚,似是要把答案从他眼中生生挖出来一般。 看着两人,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因为自己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是还有些不确定因素听到了庄璨的话便对她说 :“这个案子结了,但这个案子背后的势力以及人物你对你们女帝就说是心魔一行人所行之事,至于怎样抓捕他们就是我们的事了,你们要做的就是加快耕作与粮仓的贮存,几日后我会亲自去找她的,顺带收你为徒” 回头看见了她的疑问,便将一片龙鳞给了庄璨:“女帝等人若是不信,就将此物给她看就好,你先回去吧我接下来要在这里设下封印结界。让你们那里的任何人不要在这方圆50里以内活动” 随后与老顾来到这里的上空,待他们周围人都已经离开后对顾屿说 “我们设下双重结界,你在秘境那个入口处设下一道结界,我则在整出设下一道结界” 随后开始布置自己的结界,运转了周围山脉的灵气,形成一个漩涡然后步在这周围,同时在上方调动五行之力,形成一座大山,待顾屿封印好出来后,将山脉落下:五行封印,圣龙列阵生生不息。将其封印 时光荏苒,虽说不得一帆风顺,但却是在经历了万难之后才升入天界,已是呆了这么些时日,所见所闻所听所想自是繁杂了许多,还得一徒儿为心上人,这让叶离笙原本受的那些磨难都觉得不再困 可怕,只不过是老天给的一个助推器罢了。 但也不知是造化弄人还是怎样,老天仿若给自己开了个玩笑一般,告诉自己,身体里流淌的血是神魔血脉。那一天知晓了这一秘密之后,叶离笙仿佛觉得这么多年就是个笑话,想起了自己被捧在心尖的那个女孩,内心止不住地抽疼 “我是做了什么事,你要如此对我” 当晚叶离笙便端着一个酒坛子沿着房檐对月饮酒,嘴中喃喃到,也不知是在质问天道还是在嘲笑自己。 当晚过后,叶离笙留下了一张字条便独自下凡,他不确定自己哪一天血脉会激发,如果魔血战胜了神血,第一个受到牵连的必定是赫连筠,所以……必须远离她。 入夜,月光温柔,叶离笙漫步在一片草原之上,他现在已经没有地方可久呆了,反正已经辟谷,又死不了,倒不如去个远离人烟香火的地方,省得哪一天血脉不稳,害人害己 叶离笙看着眼前的明月,仿佛在看九重天之上的赫连筠,她现在正在干什么呢……叶离笙淡淡地想着 但事不愿人,终归那一天会来的十分猝不及防。 大学士办案几日内国都又发生了许多事情,朝廷局面混乱各自心怀鬼胎,甚至有人想趁大学士不在这几日收买人心等她办案归来便给她安上图有的罪名害她进入天牢,她想起重生前大学士斩首于市她却无能为力的场景暗自落泪,后立马用袖子擦去,难道重来一次她依旧无法改变。 “等她这次办案回来就狠下心说她办案不力让她罢官离去,至少能让她离开平安地活下去,不至于落得身败名裂斩首于世的下场。” 她细细想来又到祭祀的日子,换上衣裳梳洗片刻后便启程到祭台,老人妇女孩子都围在台周围,本在下面各自交谈待公公说一句帝君到,他们便立即停止交谈,周围的侍卫一旁等待的大臣以及百姓都跪在地上说这帝君万岁,她掠过一眼道平身。而后她按照礼仪开始祭祀大典 “愿天神保我国都百姓安康,风调雨顺,稻谷丰收” 话音刚落,祭祀台上的香却被吹灭,一大臣立即站出道: “女帝不诚,心怀鬼胎。” 有几个大臣开始附和,台下百姓议论纷纷,她掠过一眼并不言语。大学士出去办案三日,便等不及要谋权篡位了么 “魔血?” 空中突兀的响起清冷的声线,青年银色的斗篷上落满月华,悄然而至。 纯白的面具如大理石雕刻的一半阴冷,情愫全无。 “呵,我道是何人,原来是秋神啊。” 他将“神”字咬的颇重,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憎恨,却还是不易察觉。 “怎么,神性背后,藏匿着魔性么?” 青年舔着唇角,不咸不淡的自说自话,却将叶离笙里里外外打量了遍,纤长的手指横于胸前,微微弯曲,黑色的魔气席卷而至。 他的本意仅是出于谨慎小心,试探一二。 天上飘着小雨,雾气笼罩,天空暗沉,似沉甸甸地压在人的心头。两个猎户骂骂咧咧地走到河边。 “妈的,最近什么鬼天气,这林子里鬼都没有,尽他妈是些天杀的刺……”个子稍高的猎户一刀将眼前的荆棘砍断,为自己开路。 “行了行了,骂也不起作用,还不如省点儿力气走路,还是赶紧想想这几天吃什么吧,估计这雨还有下。”个子稍矮的猎户劝着他,实际上自己心里的恼火得很,只是忍着没发泄出来,“听着前面有水流声,估计有条河,我们去休整一下吧。” “行,走吧。”高个子赞同了他的提议,加快了往前走的脚步。 “没想到这里居然有这么大一条瀑布。”矮个子猎户鞠了捧水喝,隐隐看到不远处的潜湾似乎有什么东西,“咦,那是什么?” 第四百九十八章 林影飒飒,惊了鸟雀仓皇而去。 只见远方那人迈着步子盈盈而至,细看,是个极美的女子,衣袍翻飞,气吐如兰。摇曳着云鬓之上那精巧细致的花钿,脚踝上的铃音清脆,而此等佳人,竟在自己面前口吐软玉温香,霎时叫蒋道失了心神。 他往后退了一步,脸上略有些紧张,轻轻咳嗽了两声,微微行礼: ”在下乾烊峰弟子蒋道,无意冲撞了姑娘,请姑娘恕罪……” 细细思量了一番,他再一次抱拳,行礼:“数日前,师弟冒犯沁兰峰,师尊已施惩戒,望姑娘海涵,在下于此替他为沁兰峰致歉。” 忽然,林深处传来一声厉喝,蒋道转头,风徐徐吹起墨发,丝带飘飞,竟有一种柔和之感,不曾想,来人,竟然是清心峰峰主。 “乾烊峰蒋道见过峰主! 他一双含情的凤眼敛着倒映山色的笑意,纤薄的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蒋公子大可不必,想来那些事,横竖也与我无干,若与我有关系,我一早便将他剥皮抽筋了,何必再放回去?” 他堪称绝艳的一笑,却尽是让人不寒而栗。 顾长娱含着艳诡的轻笑,将一张绝美至极的脸颊凑近蒋道的肩颈,气吐如兰,带着清香的吐息缱绻在他的脖颈间。伸出葱白的玉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我这个人,一向便是恩怨分明的,若未惹我,何必惧我呢?” 他抬起头来,美艳的脸上尽是温婉,方才那抹诡异美艳的笑意已尽数退去,换上如初升暖阳般人畜无害的轻笑。 “久闻清心峰峰主大名,正想着择日前来拜会。” “在下,沁兰峰,顾长娱。” 听到眼前这个小姑娘如此言语,自然心中有些许不爽,但却告诉他 “用你的查案方式来查这个案子,你要想理清,给你一年也差不多才可以,你对闻人族以及来灭族的人是谁你都不知道,如此一来你一个人查太麻烦了。这里我已全面查看完了,没有什么特别有用的地方,可以确定的就是他们被灭族是因为世仇,而且不止一个人或一个势力,因为这个世仇很久了,而此前一直没有事,说明他们应当是掌握了一些专门对付闻人族的方法或者和别的势力联手” 从废墟上下来站在她面前对她说 :“我和你们君主有些交情,正好这事我也要查,我便帮你查了,你且跟我来,带你看一个东西,这件事基本就了结了” “呵,龙神阁下,暂且留步可好?” 来的是个看似当真艳美无双的姑娘。最惹人注意的,是一双盈盈妩媚的凤眼。眼波流转,好似剪水玉镜,惹人注目。 只一眼,便有转瞬万年之错感,着实风华无双。 可饶是这张皮相再如何貌美,慕容宫一也知晓,这不过是个青年,着了女儿家的衣裙,学了小女子的盈盈巧态。 但见顾屿唇角含笑,眉眼流华。 许是迷离的光影投在他纤长微卷的睫羽,映出些许邪魅的妖冶。 他抬眸敛袖,浅色缎衣如翩跹着的蝶,素手掩口,眉目微敛。 “龙神大人许久未见,近来可好?” 见他盈盈一拜,眉眼轻弯,秀气的眸子,敛了星汉浩渺。 这是一道沙哑却又富有磁性的声音,与外表的盈盈妩媚截然不同,却也颇有些吸引人。 “哦?这位是?” 他含笑的唇角挑起一丝兴味盎然的弧度,丹唇未启便先闻得银铃般的巧笑。“小姑娘模样儿倒是颇为俊俏,可真是清秀得紧。” 他将浅斟笑意的脸颊凑至庄璀的面前,将唇上涂抹的口脂轻轻抹乱,艳红的唇妆落在苍白细腻的肌肤,颇为明艳,更添几许妖艳。 “小姑娘叫什么名儿啊?” 昏黄摇曳的油光映亮了逼仄一角,残垣废墟之中,焦腐的血腥气黏稠浓重。坍圮的屋梁上有干涸的污血,目光所及之处,半具尸体的面孔已然血肉莫辨。 庄璨皱了皱眉,闻声,从半塌不塌的建筑中退了出来。 一切都在情理之中,找不出半点不对。 最重要的是,她刚才看了一眼,这强拆加纵火的手段,还查案?把她派来献个祭还差不多。 可是庄璨的目光依然警惕,眼中又有明晃晃的笑意,生动而鲜明。 “你们神魔的矛盾搞到人间来,也的确是该收拾收拾这烂摊子。” 话音刚落,便有美人翩跹而至。朱唇噙笑,眉目妖冶,那张容颜无双的面庞凑近眼前,便让人觉得心情明丽。 属实,刚看完屋内那些面目全非的焦尸,如此剧烈的反差,用再华丽的辞藻赞美这张脸都不为过。 磁音一入耳,庄璨便知这位不凡的美人儿可不是女子,尤其不是位来干正事来破案的女子。 他这脸没看全就一顿夸的操作,庄璨听了想笑。 “仙女真是好眼力,这都夸得出口。” 加重了仙女二字。 隔着厚厚的棉布口罩,清亮的瓷音听起来钝了不少,闷声闷气的,掩去了不少锋芒。可是庄璨却不在意,透彻的浅色眸子里依然笑意明亮,不过是淬了朔北的冷风,仲冬的霜雪,灿烂却又凌寒彻骨。 她替着手套拎起光线昏黄的烛油灯,举在自己与顾屿脸边的高度,似是要借着光亮将他一看究竟。 “小女子姓楚,名就是被派来查案的官员。” 烛光摇曳晃动,映得庄璨眸底愈发明亮通透,对方凑得极近,吐息近在咫尺,弯眸抹唇的姿态显然是故意的。 棉纱口罩下,庄璨嘴角一扯,忽然一抬下颔拉近距离,那么一瞬几乎贴上对方唇珠,棉纱已然蹭下他唇上艳红的朱砂。 “凑得这么近,小心染上了俗气被打入凡道。” 她偏头避开,也垂下了手中油灯,眼中笑意几乎散了个干净,只剩下寥寥几缕,似有似无。 “如果不是来帮忙查案的话,可以到旁边禁卫军那里喝个茶。只不过条件艰苦,茶和水可能需要你自己找。” 她绕过顾屿走向慕容宫一。 听见这个沙哑的声音,用脚就猜出来这个人是谁,便回头扔给他一瓶酒不过看到他这身装扮着实有些尴尬道:“我龙神自然很好,倒是你,老顾,一个魔界丞相你又去那里浪了,一个大老爷们被玩成这样要是被你部下看见不得笑话吗,真的是。对了既然来了就与我一起进去吧,这件事不简单,可能与心魔那间事有关,你也别做个没事人” 随后转过身对庄璨说 “庄璨你别隔着和我装,你是女帝的内阁大学士,被女帝派来查看此案,不过这事不简单,你一会跟我走,另外神魔的关系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紧张,现在我们基本处于和平状态,而这件事属于仙界的事,事关六界,具体情况比较复杂,不过这个大妹子是来帮忙的就是了。” 随后带着二人来到一处烟雾弥漫之地,当进入里面之后瞬间进入一片星晨浩海,随后自己开启了星辰圣体将星辰吸收,星阵瞬间破碎然后出现了周围皆是毒气且在中间被砸出了一个巨坑的地方,周围有明显打斗的痕迹与血液道 :“这里是闻人族为何在人界立家而不在仙界的根本原因,里面有他们时代所守护的一个封印阵法,现在被打开了,不知道根本的封印有没有解开,但外面的星阵却没有被破解,所以这才是这件事情的蹊跷之处。” 随后拿出一粒仙丹给庄璨“庄璨,你把这个吃了,可以让你暂时有一定修为可以在此活动,不然以你凡人之躯在走几步就会暴毙致死。” 远处梧桐的叫声不断,与往常确实不太一样,收起方才时的一丝温柔,高高扬起头,那光华细腻的长发在雾气中飘漾。 “总之怎样,你都是不得好死咯?” 而面前,他像是安静、和平,与世无争的一个人,如同一片宁静的湖泊。从白文谨身边走过,出了门,在他后面看着他的背影,衣袍突然灌满了秋天呼啸而寒冷的风,雨就下来了,冰冰凉凉对自己没有触觉。管他怎样……冷冷移开视线,在外披了一件红色外衫从他身边走过,发如金墨,折了一枝开了木槿花的花枝松散挽起: “要么跟着我,要么让使者把你给捆起来呆在这里,不吃不喝等死。” 自渡劫后的几千年,这是第一次认真看这凤凰渊景色,是雨水在周围践踏出一片空荡荡的焦灼,一瞬间让自己看清了凤凰渊长久搁置的清冷。 真是莫名其妙。 雾气蒙蒙,隐隐约约是梧桐的身影,靠近那刺耳的尖叫冲着一人,那人倒是有些胆量的。梧桐像是感受到了自己的气息,尖叫的声音略缓了一些,也是慢慢后退,直至自己身边。 “太久没回来,这凤凰渊的结界是需要重新布置了。”挡在梧桐和白文谨身前,眯眼仔细打量一番,一声叹息消散在雾气中,手中折扇合了又开,沉默了一段时间,终于开口: “不知哪位英雄好汉惹了梧桐,吵吵闹闹,直接把自己喂了可就清净了。” “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可怕。” 居然没有往后退缩。 如果计算的话,确实不可怕。 关心则乱,怕死的人才会,不冷静。 活下来的,要向死而生。 因爱而生忧,因爱而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不过,对自己的性命尚可如此,对其他人要是都这样……未免凉薄。 “为什么这样的怪兽,要叫梧桐。” “罢了罢了,小女子此时前来,可不是为了寻些粗茶去吃的。我这素来娇惯的胃脾,可经不起粗制茶水的一番折腾。” 他优雅的抿了抿唇,同时眼眸中闪过一道冷光。显然是不满这掩了半张面颊的女子那一声“仙女”。 想到刚才女子温软的唇近在咫尺,柔和的棉布蹭上自己的下颌,他脸一红。 然而顾屿终归是顾屿,他刹那便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掩藏住那抹淡淡晕开的红。 顾屿还未来得及再说什么,便听得一旁慕容宫一已经戳破了他的性别,他不由得瞪了慕容宫一一眼,暗意便是,“你怎么这么不配合?” 他几乎是自暴自弃的抽出泪人裳,往裙子上暴躁的绞了几下。 残碎的布片落下,他笑了笑,“在下,实属无奈呢。” “与心魔有关?”顾屿抱着双臂,懒懒的应了声,“也好,我本来,就没有抱着闲坐的打算来啊。”他拧开了酒壶,仰头便是将玉液琼浆灌入嘴中,有酒水顺着他纤长的脖颈留下,流入衣襟,他也不太在意。 饮罢,他抬手一擦下颌,跟着二人往前走。 “姑娘……请自重!” 少年眉头微蹙,冰蓝眸仁中暗暗闪过一抹淡光,他微微把头留到一边,轻轻咬着薄唇,温润如玉的面颊上竟上了愠怒。 他拳头微微攥起,似在颤抖。 忽然眼前清静峰峰主一声厉喝打断了这个尴尬的氛围。 眼前的女子,端庄高压,凤眸之中敛着位高者自有的威压,她着一袭素袍,屹立在峰主,似兰,似竹。淡妆,墨发,如同画中仙子,与这层林尽染的竹林如此般配。 遍闪身到峰主面前,微微行礼,墨发随风微微飘扬着,少年瓷玉般面颊,忽然升起一丝暖意,他眉眼弯弯,笑若皎皎空中孤月轮,又似那高挂长空的暖阳,似能融化三尺冻天。 轻轻递上了师尊备的薄礼,微微欠身 “乾烊峰弟子,代师尊向峰主致上薄礼。” 说此话时,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女子,又把目光停滞在礼品上。 没阿妄(君夜)好看,嗯,阿妄最好看。 想到这儿,少年的脸上竟有一抹绯红,脑海浮现的,早是伊人的巧笑倩兮。 自己正在院中行走却突然狂风大作,自己立刻以月光为力,护住全身,却依然击破,自己一口鲜血吐出 这股风钻入自己的胸膛后一抹残留的意识认出了这是心魔 :“既然你是心魔,那我拼死也不会让你占据我的意识!” 第四百九十九章 今天放假,嘿。 昨天跟大臣们为了洪汐村筑堤防洪的事在朝廷上辩了一场,把那帮***们气的够呛,估计这时候正约着狩猎局发泄呢。 对局的王大人辩得不错,逻辑清晰有理有据,难得跟他政见不同,当一回对手也是不错的体验。 今天天气不错。 庄璨备了马出城放松一下,顺便实地考察一下情况,看看洪灾区是否真如王大人所说。 一路策马畅行无阻,结果走着走着突然发现,糟糕,迷路了。 “……”庄璨下马,引缰而行,漫布于山影林翳之间。 忽然枣红马嘶鸣一声,险些脱缰狂奔。 林风里带来危险的气息。庄璨立刻挽紧绳缰,提高警惕四周环往,指尖探向袖间的柳叶匕。 如果这里是洪汐村 眸光一动,猛然发现林间藏着隐隐绰绰的兽影。 那还真是穷山恶水出刁兽。 “……葬于野兽之口,也比葬于恶人之手好些。” 抬起头看着对方。 “在下姓白名文谨。” 手指凉冰冰的,好像是…… 这种接触,使人感到很,奇怪。 轻而凉。 清心峰,自古崇尚“清净凝神” 以雅,幽,静而着称 琐兮尾兮,流离之子。叔兮伯希,裦如充耳。 一个白影闪现在幽幽竹林之中,树影婆娑,鸟雀争鸣,阳光透着叶影,撒在少年那一袭蓝衫上,留下几点淡淡的光影。 他眉心有一抹朱砂,唇色如温玉,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额前几缕银色的墨发随风逸动。眉目如画,冠如南玉。 山中有风风微微拂过,吹动了系在少年墨发上的白色飘带,举止之间优雅稳重,儒雅随和间带着又乾烊峰大师兄应有的风度。 师尊说过,来而不往非君子所为,因此,他受师尊所托,去拜见清心峰峰主。 就在这时,林中一个翩翩倩影映入少年的眼帘,那人影轻盈如燕,步法极美,能有如此风姿,莫不是……少年微微眯了眯眼,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脸颊煞白。 莫不是沁兰峰的弟子。 前几日清音师弟去沁兰峰偷看女弟子习武被扒光衣服找他诉苦的回忆忽然涌上心头。 沁兰峰弟子不易招惹。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清心峰峰主改日再拜也不迟!少年转身欲溜。 愿赐你满堂花色,浮生不忘。 于月华皎洁处,青灯亘古长明。 兀自轻吟着曲儿,提艳丽的红色裙摆,**的足尖轻点地面,金色銮铃于足尖步步细响。 “唔,那是?” 自是一早便看见了略有躲闪的人儿,他心下好奇,足尖一点,空跃至蒋道面前,一双相映成趣的美艳眉眼轻眨,水波潋滟,浅斟惊诧。 “这位小哥?” 略带沙哑且富有磁性的媚人声线尾音上翘,极为轻佻。带着些许的磨人,媚眼中,尽是惑人。早便收到乾烊峰峰主的消息说是他托了他那首徒来拜访自己,可这茶沏了半盏,连她也在此处坐了许久也未见得他那首徒到来。本是将时间给掐的好好的甚至还为了以防他早些到来她今日早早便散了学堂坐在正厅内等待,却没料到到都这些时辰了还未到来。 本想唤来门前弟子问问让他们寻寻,可还未开口门前就有人匆匆跑了进来。细细听弟子讲述完毕,她执剑便出了殿门轻点脚尖便一跃而上,御剑往竹林那处去。 “我独自一人便好,不必派人随着。” 她只回眸留下一句话便没了身影。速速来至竹林处,正值正午,竹林内光影交错,再加上这几日竹子生的茂密,不离近些基本是无法看清竹林内的人,偏偏这竹林错综复杂也不好御剑,她便一跃于地,转手执剑进了竹林。 巧得今日一袭青衣偏偏各位适合这竹林,她走近了几分,莫约瞧着是…一男子与一女子,那女子生的秀丽想必是沁心峰的弟子,那男子…倒是瞧不出些什么,不过不是她清心峰弟子就成。 她本就不喜拐弯抹角,也就不再暗中观察,沉了沉声音尽量让自己显得“凶狠”一些。 “让我瞧瞧是何人在此。” 随后自身月光大放,周围的屋子也炸裂,月芒如剑落在身上,将心魔逼出而自己被月芒所形成的剑阵所封印,陷入沉睡 “唔,蒋公子,我向你打听个事吧?” 他笑了笑,轻轻的开口,脸上的笑容首次柔和了下来。 “你知道,离妄欢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他提到离妄欢的时候,眼中氤氲着往日未尝有的温柔,那种柔和,颇为真实,颇为温暖。 “我还不认识她呢,不过,她定是个颇为美艳的女子吧?你若认识,可以跟我说说么?” “什么那是什么?”高个子问了一句,也往那边看去,“还真有,红色的,走,我们去看看。” 他们小心翼翼地望那里靠近,一只火红色的大鸟出现在他们眼前,尽管它就是那样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却依旧美丽得让人震撼。 矮个子咽了一口口水,碰碰高个子的肩膀,“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鸟,但是我觉得它能卖大价钱。走,去看看。” 高个子点点头,“行,咱俩把它拖去卖了,钱平分。”他搓着手走向那只不知名的大鸟,眼中的贪婪快要凝成实质。就在他的手即将碰上鸟翼的那一瞬间,一阵剧痛从背后传来,低头一看,一支箭矢从他的胸口贯穿而出,他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到了矮个子猎户还未放下的弓。 “你…你…你这…个…卑鄙……”他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又一支箭矢再度破空而来,高大的身影随即轰然倒地。 矮个子的猎户走到他身边,一脚将尸体踹入河中,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狰狞笑容。 他走向那只红色的美丽大鸟,眼神贪婪而可怖。 夜,静谧无声,空中那惨白的月光却莫明染上一抹残红,有什么东西,似在氤氲而生。 那孤独的少年提着一个酒壶,踉踉跄跄的往那荒郊野外走去,忽然,一道紫光乍现,击中少年的脚踝。 风中隐隐约约夹杂着一缕幽香,黑雾化作纷纷黑色花瓣,花瓣随风而舞,席卷漫天飞花。 沙沙,沙沙 花瓣从上之下形成了一个俊逸的美少年,他一头墨发,天生异瞳,狭长的眸仁之中一半是鲜红的血色,一半是绚烂的金。鼻梁高挑,面容透着月光,显得更加白皙,皎洁如玉。他唇边带笑,邪魅之中暗藏乖张。脚尖盈盈落地,卷了一袭红衣翻飞。 优雅,痞气 不正是邪魔外道么? “秋神,怎么今晚,不和小美人花前月下了。” 他用纤长的指尖勾起眼前这个和他一模一样少年的下巴,笑声冷冽,带着一丝嘲讽之意。 奈何眼前少年实在难看,他嘴角一撇,竟一脚踢开了他,嗤笑一声 “啧,悄悄你这儿狼狈的样子,还真是难看!” 此时,那个绝美的少年也翩然而至,金銮随身,三顾倾城。不正是那堂堂魔界圣君的首徒顾屿,“叶离笙”嘴角微微上扬,语调藏着一丝戏谑之意: “阁下还真是巧了,你即将看到一出好戏。” 他信手一挥,叶离笙眼前霎时只剩下往事种种,眼前,竟是心中那心心念念的女子。 她是那般娇小可爱,巧笑如铃,总是惹他心起爱怜之意,是他心心念念之人。 “师傅,徒儿真的好喜欢你~” “师傅” “你也喜好筠儿……” 记忆中的那个她端着一碗桃花莲子羹,歪着脑袋,一双好看的杏仁直勾勾的看着他出了神。 女孩忽然化为粉末,取而代之的则是心魔的声音 “叶离笙……你可配?” 惠风和畅,天朗气清,偏生出门不幸瞎了眼看见一个没皮儿的混账。隐在五步外不声不吭,指尖微勾几条漆黑大莽如箭般窜去猎户身旁,蛇信猩红,暗金瞳孔冷冽。适才慢悠悠走近那只鸟准确的说是一只火红的凤凰,看到六界大乱这只凤凰并没有逃过。 . “…嘁。” 斜睨那颤颤巍巍的猎户,冷哼一声。若是只妖精自己把他杀了并未不妥,奈何自己才是妖他却是个人。烦得一掌将人打飞数米,摔得再惨也不至于丧命。 . 一袭黑袍沾血也不显眼,懒得讲究什么直接捞起凤凰拢入臂弯,运气流转掌心送入凤凰体内,步子却分毫不缓,简直算是颠簸。救了已是发善心,活不过那就是他没用。 “我不过是感到了些许魔气,前来一观。” 顾屿淡淡的道,眸仁中光华平淡,浅斟着些许不甚在意。 “大体了解了究竟是何缘由,我自会出手,至于此下,心魔,你何不说与我这其中缘起?” 他的声音自冷硬的假面后传出,泛着冷光的假面,原本微抿的雕刻的嘴唇,竟是诡异的展露了一靥张狂的笑颜。 非是顾屿本人的笑,而是这面具尤为的诡异。 刹那,竟听得那面具咧开了笑的颇有些狰狞的嘴,开口道,“顾屿,你小子倒也会凑热闹。” 顾屿懒懒的应了一声,“啊,不过是好奇罢了,更何况,这是个神啊。” 那假面似是知道顾屿对神有些莫名的怨念,亦笑了笑,“是啊,否则哪里轮得到我帮你?” 顾屿无端烦躁,便冷了面具后的容颜,抬手一掌拍在了假面上。“你话太多了。” 灵力在体内流转,却也只够那凤凰苏醒,它睁开眼眸,突然一声长鸣,吓得对方将自己扔下地去。 它被毫无防备地扔出去,在将要落地时依靠本能化作了人形,化作了那人最熟悉不过的模样,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只是薄唇染血,玄衣破损,一身是伤,掩饰不住的狼狈,就连那双看人三分笑,未语风流存的眸子都已经被显而易见的戒备沾满。 他单膝跪在地上勉力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紧盯着眼前的男子,似是随时准备与这人同归于尽。 “你……是谁?” 晴空白鹤,万里无云万里天。 少年足尖落在朵朵银莲,在空中惊县昙花一现,又顷刻化为涟漪点点,晶莹如星。 一头雪白的三千银丝皑如天山暮雪,蓝袍翻飞,卷起飞花飒飒。少年颜如冠玉,目若朗星,那双冰蓝眸仁似映着一泉冷谭,孤冷出尘。 脚步落在屋檐一隅,少年白皙冰冷的面容面无表情,眸仁深邃,似含着星河浩瀚。蓝光乍现,一只孔雀停在少年的臂弯,低声询问: “神尊怎么不走了?” “迷路了” 嘎嘎嘎嘎空气中忽然有一排乌鸦飞过。 孔雀嘴角抽搐起来,下一秒,青玉案的眸仁微微动了动,争吵声响彻在耳畔,他微微思索了片刻,甩袖,腾空,留下一朵绽放的昙花,落到众人面前,视线扫过在场的众人。 抱拳,行礼,手中幻化出瓷玉壶轻轻落在桌上。 富有磁性且好听的声音骤然想起 “诸君贵安。” 简单来说,就是背后势力错综复杂轮不到我们人类插手。把这地方封锁隔离了,稳住民心,剩下的事就交给神仙们了。 听上去是笔不错的交易。 而且也有的交差,说是凯旋都不为过。 “收我为徒?好啊。”她轻轻哼笑一声,语气听起来却像是冷语相讽,全然未曾当真,却不如前先那般锋芒。 庄璨接过龙鳞便转身离开,没什么表情,感觉心情也就那样。 轻轻松松完成了仕途上的最后一项任务,回去领赏,褐衣还乡,一切都顺利无比。 一位禁卫军上前来询问情况,庄璨只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搞定了,回程”,便摘下口罩手套塞入专用的回收袋里去,翻身上马。 禁卫军的表情有些紧张,或许是因为被毒晕了没干件正事,跑前跑后只像个侍从似的忙了些没用的,心中有愧。 庄璨想想他们也挺不容易的。 于是拍拍那位禁卫军大哥的肩安慰了几句。 眼看着才过了一天不到就把案子办完了,庄璨抛着慕容宫一的龙鳞御马返程,忽然心念一动,她勒马转向,捏着那片闪闪发亮的龙鳞回头,朝禁卫军们一笑。 第五百章 神界之人? 她将信将疑地将眼前男子上下打量了几番。 死的是仙家人,现在神仙们来插一脚,逻辑上似乎没毛病,况且这位身上也确实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可是慕容宫一的话依然令她很气恼。 这不明摆着耽误事儿吗? 庄璨手里拎着半截烧焦的房梁头,歪头瞧着废墟顶上的男子。 “这位大神仙,我只有三天时间,时间到了没完成任务回去就要掉头,可不敢如你所愿安营扎寨坐吃等死。” 她垂下目光扫了眼剩下半截埋在废墟里的房梁,抬脚在支点处一踹往外一抽,本就结构不稳的残垣断壁立刻更加摇摇欲坠,几乎将立足于废墟最高处的慕容宫一生生甩下。 “不支持我工作的话,也麻烦不要为了耍酷站在上面破坏犯罪现场。很捣乱的。” 她扔下这么一句话,弯腰钻入尚未坍塌的建筑中。 本来就该到此为止了。可是庄璨心里不爽,尤其不爽。于是她脚步顿了一下,回头毫不客气地怼了他一句。 “还站在上面呢?一会儿被埋了我可不会救你” 黑暗无光的残垣中,她清亮的眸子动了一下,脑中似乎突然蹦出了什么生动形象的场景,便又咧嘴一笑补充一句, “但会给你拍手叫好。” 言罢,提起油灯踏入光线昏暗的血腥现场。 我不信神,神不渡我。 妖界,狐族冰雪秘境。 齐飏费力地闪过一次暴击,摇晃着在一颗巨石上站定,喘息着看向不远处红着眼的男子。只不过一息之间,下一轮的攻击再度向齐飏袭来,齐飏竭尽全力提起身法,险而又险的躲过,可方才立足的巨石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轰 伴随着一声巨响,巨石化作小石砾,分崩离析。也就在这同时,齐飏完成了结印,蓝青色的琉璃珠敛去光华,重重地砸在男子的百会穴上,一层蓝青色的光自琉璃珠中溢散而出,如同一层水膜一般包裹住男子的全身。男子狂暴的攻击态势被蓝青色的能量束缚住,趁着这时刻,齐飏快速地结出几个印记,打在琉璃珠上,其上青光更胜,男子也暂时安静下来。 “师父……” 齐飏小心翼翼地靠近被束缚住的男子,伸手隔着能量的茧轻轻抚上对方的脸颊, “你可让我如何是好……” 温予未曾收过任何徒弟,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想想便可知,前世都未曾收过弟子的人,今生又如何放下一切防备,真心待一徒弟。 可是不知温予是如何想的,他看向面前的风无痕,睫毛翕动着沉默了半晌,似乎在犹豫也似乎在思考,只有温予知道,自己的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想,什么都想不起来。 “不介意。” 温予轻声应道,似乎一切可以有好转的地步,他没必要放开一切真心,正巧阎罗王手里的人也不需要自己教他任何东西,不过挂个名分,以表鬼界对普华峰愿协助寻找生死簿的甜头。 而这时说了介意,反倒像是薄了人的面子,油盐不进,好赖不分。 不得不说,风无痕真的很会做事说话,虽然上一世与他并没有什么交集,却也有耳听说过,无非是些市集言语的夸赞之词,翻来覆去也不过什么翩翩公子,不过在温予心中留下的印象并不深,因为市集上夸谁讨论谁都是这些词。 可是现在,他改变了些许看法,倒确实是个翩翩公子般的人。 这里是哪。 梦中常常见到的情景…… 我想要杀掉那些人。 每分钟。 每分钟都是。 白文谨踏着齐腰的荒草走着。 根据气压,前方似乎是…… 一道深渊。 今天是星期五,时间线为重生和穿越前,请各位亲用重生前的原着人设进行演绎。 可以自由约戏,自由组织剧情,npc任用哦 除夕快乐 “凤凰渊千年不遇一人,今日算是开了个头。” 自己许久不回这凤凰渊,倒是生疏了,晚上睡也睡不好,看着铜镜中自己的眼睛失去了平日的光,拢了拢松散的发丝,歪在榻上显得格外慵懒。薄唇轻动: “也别让人等着急了,请进来吧。” 这是请么。 明明是擒好么。 不过,长期以来的压抑,使得他一直低着头,并没有说什么。 “……这里叫凤凰渊么。” “没有梧桐啊。” 小小声嘀咕着。 挥手让两位护法退下去,抬了眼皮打量这人一番,沉默了半天,正想开口询问,便听他一句嘀咕,忍不住笑了一下,恐吓道: “凤凰渊只是个名称,没有梧桐,但说不定有个叫梧桐的吃人妖怪藏在这里。” 翻了个身背对他: “给你一柱香时间,要么解释清楚为什么闯进凤凰渊,要么带你见梧桐。” “……在下迷路了。” 被追杀时迷路了,没问题。 没说谎。 “就这么简单。” 有人要杀我,那肯定不能交代身份。 “不听话。” 平躺着翘了个二郎腿,伸手拍三下:“多好借口,我一点也不信。” 轻轻咳嗽一声,果然今天说话超过三句子,嗓子不舒服有点干哑,起身随意整理了自己的衣物,走到这人面前的红木茶案,给自己倒了杯水饮下,顿时感觉舒服不少,便来了精神: “正好几日空闲,本君有的时间跟你耗。” 远处传来梧桐的刺耳尖叫,眯眼看了看这人,样貌确实不错,起了挑逗之心。 “若真如你所说迷了路,看来你也是闲的慌,不如留下来,做梧桐的玩.物,省的这家伙精力充沛叫唤个不停,你和它也能逗我开心。” 说着替这人拉了拉衣领,尖长的指甲轻划了他的脖子: “还没问怎么称呼。小玩具?” “兄弟们,走,带你们快活去。” 庄璨本来也是真打算带他们快活去的。 龙鳞都当了,一万两银子,日薄西山,带禁军们下馆子吃了顿好的,转眼却发现这地方真没什么好玩的,只好随便找了家酒楼住下,放了半天假。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日上三竿吃了早饭,庄璨带着禁军们把方圆五十里转了个遍。多是些穷苦百姓,也有逃荒的难民,到时候清场的工作应该不会太难办。 她把剩下的银两分着捐给了五十里的穷苦百姓,然后启程返回帝都,在第二天傍晚抵达皇城。 他抬手,纤长的手指结印,宛若穿花之蝶,款款灵动。 他懒懒散散地将几道封印随手一拍,打入虚空,见得面前空气扭曲片刻,已然完成布阵。 “慕容,” 他皱了皱眉,指了指眉心的花钿,“感觉到你夫人,有点不妙哦,你要不,去看一眼?” 他柳眉轻弯,思索片刻,又开口道,“好像是心魔。” “魔气还挺重的,你……” 正拿出酒打算与老顾同饮时,却被他来了这么一句心中瞬间不淡定了,将酒扔给老顾 :我这就赶过去,这里交给你了 霎时间,周围天空阴云密布,电闪雷鸣下起了雨,而自己化成了龙形,一片金光闪烁,一声龙吼周围空气被振动,自己则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广寒宫心中在祈祷自己的妻子平安 :“心魔,凝菲要是有一点事,我不把你碎尸万段!” 当自己来到广寒宫附近时早已魔气冲天,而感到如此浓烈的魔气就怕凝菲出事,自己变立刻化为人形,进入了龙神化,将自己体内的神龙之力外放包围了广寒宫去探寻心魔的存在,此时整个人身体外部被龙鳞所形成的战甲所包围散发着金光,手拿轩辕剑落在了自己所发现的心魔位置,剑指心魔道 :“心魔你给我从凝菲身体里出来” 灯火通明,市集喧嚣 游人摩肩擦踵,热闹非凡。 “敢问……通幽山……” 骨节分明的素手紧紧握着被人满上的白瓷杯盏,眸仁深邃如星,语未出口,便被众人盛情邀请,令他一时无法作答。 他本就是少言寡语,冰冷凉薄之徒,只是握着酒盏,并无多言。眸仁淡漠,装着星河大海,平静无澜。 一抹嫣红闪现在自己面前,杏仁之中带着凌然,明明是个女子,却清醒得很,青玉案看着庄璨,淡然道 “吾自会论事而为。” 折远轻笑,温润公子谦和有度的递上佳酿,众卿一派谈笑风声,现在,只剩下他还未饮了。 可,他并不擅酒 沉默了片刻,平静的眼眸闪过一丝波澜,清音本想劝酒,却遭了尊上一记凶狠的眼刀。 神尊你不能这个时候傲娇啊!你是一杯倒啊喂! 孔雀逐渐开始惶恐不安,只见青玉案抬起酒杯,强忍着那顾腥气的酒味,不让自己犯恶心,很不情愿的将其一饮而尽,脸上依旧是一副漠然之态。 随后,眼前的人与物逐渐开始模糊不清,白皙俊逸的面容不多时已经染上一抹红晕,脚步开始有些不稳,一向清心寡欲的翩翩公子,眸仁逐渐开始迷离,唇角眉梢都透着媚色。 “君夜……不可胡闹……” “不可……” “呐,宫一,这么大火气呀,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一片黑暗之中,忽然传来女子婉转莺啼,美人如画,迈着轻盈的步子,怀着还有一只白色绒毛的兔子。她此时漂亮得宛若那满天星河,携黑色玫瑰而来。 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她是如此艳丽而柔和的女子正如诗中所颂: 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 听到心魔的话语内心一阵作呕,感到了极致的恶心,直接用剑指眉心道 :“心魔,要是周围没有如此浓烈的魔气我还真会信了你的鬼话,可惜周围如此重的魔气皆源自于你,你觉得你的话有和可信之处”一股强烈的法力逼近了心魔周围 但自己突然邪魅一笑道“如若你真是凝菲,你就说出我们初夜的时日” 刚进了皇城还未下马,侍女便匆匆赶来,抽抽泣泣地说祭典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庄璨没来得及问,即刻勒马转向,招呼上随行的八位禁军直奔祭坛。尚未进入内围,便听见祭祀大典乱哄哄的一团。 像什么样子? 这群王八蛋!大臣群起闹事,守军镇压无力。 庄璨气不打一处来,却仍生生压下火气,把带头起哄的大臣挨个点个名,而后一道令下,八名禁军便无声行动。 她转身快步走向守军将领,持节下令,命守军不得使用暴力危害百姓生命。 另一边,皇家禁卫军行动迅捷无比。在熙攘哄闹的人群中轻松穿梭而过,嘴一捂头一蒙,手起刀落,寒光一闪,直到把瘫软的肇事者拖出人群,扔到远离祭坛的庄璨面前,都没发出半点声响。 随声附和的百姓与大臣早已惊怕地噤了声,那淋淋洒洒的鲜血足以让他们闭嘴了,谁都知道当今内阁首辅是个手段硬的主儿,既然明里敢对簿公堂,暗里也不是不敢杀人放火。 祭祀大典重又恢复庄重肃穆。只不过这庄重的氛围,笼罩着一层厚重的恐惧。 庄璨知道这群大臣并非没有脑子,敢在公开祭典上直接搞事。这极有可能是个计,背后另有势力蛰伏,要利用她的一时怒火攻心失手铲除诱饵。 因此她将计就计,杀鸡儆猴。但刚刚起哄的五名大臣不过是被清一色地划破下颔,刀法精准,毫无偏差,斜亘的刀口从侧颈一直延伸至脸颊,伤口狰狞,出血量足够震撼却不至于丧命。 她不杀他们。 她无非是要利用这些血,震慑其余蠢蠢欲动的大臣;无非是要利用这道疤,在他们的仕途上留下一道丑陋的耻辱的印记。 记住了么?你曾经居心叵测,犯上作乱,被我一剑划开咽喉,是帝君开恩留你小命。而从今往后十万年,这道疤会告诉世人,你那卑鄙下作的手段是如何被碾为齑粉。 庄璨接过禁军递来的软帕,垂眸冷眼看着瘫软在地的大臣,忽然扯起嘴角一笑,在他面前缓缓蹲下。 “女帝不诚,心怀鬼胎。” 她轻轻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却毫不掩饰眼中锋锐的讥讽,用手帕替人擦拭伤口,洁白之上立刻洇开一片刺眼的鲜红。 第五百零一章 终于来人了…傅雨湘在这坐的都要长蘑菇了。她听着门外人对她的称呼不禁勾唇一笑她,或者说原主的身份,果然是引梦宗现任宗主南妤。既然如此,那她也要尽力将自己代入这个宗主的身份。不过她…南妤的性格是怎样的呢?是温婉,或者说霸气,或者是冷冽?傅雨湘一边招呼外面的姑娘进来,一边思考自己该如何演好这个宗主…还是坦白? 也许姑娘进来时会看到这样的景象眼前的女人先是双手环胸双眼微眯一副似笑不笑俾睨天下的神情,随后就像破了功般瘫倒在眼前的桌子上。 “姑娘,先跟你说件事儿。” “我好像失忆了,只记得自己好像叫…叫南什么的。” “这件事我只对你说过,所以…请你多担待哈,顺便别往外说。” 傅雨湘抬起头,努力让自己变得很真诚。不过她现在还不是很确定自己叫不叫南妤,毕竟最后一个名字说不定是上一代宗主,所以她准备先诈一波。 “喂!住手啊!唉……这个臭小子,非得愁死我不可!” 虽说妖王抽风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是自己操碎了心,好不容易收拾了烂摊子,没过多久他就又双叒叕犯病了。我说殿下啊,咱啥时候能消停会啊……救救孩子。 “许百宴!你给我冷静点!” 一路上逆着逃散的人流直奔发狂的妖王冲过去,边跑边四处躲闪着他毫无规律的攻击,掌心凝成的妖气刚要朝许百宴打去,瞳孔中闪过一丝惊诧一个闪身迅速躲过了他的攻击。今天的妖王似乎比以前狂暴得多,看来硬碰硬是不能解决的了,刚刚那一下……恐怕连我都接不住。怎么办…… 嘶……脑壳痛。 有了,引梦族! 可是殿下能挺到我搬救兵回来吗…… 管不了那么多了,速战速决。 希望殿下能坚持得住吧…… 引梦宗的路不太好走,但他却说不清怎么回事,自己好像记得这里,但又记不太清,似乎曾经来过,但是又…… 迷路了。 我去,别这个时候出幺蛾子行吗?再晚一会,恐怕我回去了妖界已经被夷为平地了。 迷迷糊糊再里面转了一圈,沿路做好标记,兜兜转转却又回到最初标记的地方了。心情复杂站在原地自暴自弃,差点要撞墙去了。“南妤!快出来!” 奇怪,我为什么会记得这个名字,下意识就脱口而出了…… 头好痛……南妤是谁,是谁…… 引梦宗主吗…… 我只知道自己失过忆,这个,是之前认识的人吗…… “南妤……南妤……” 废墟之中印着血迹,自己越往深处走血越多,而建筑毁坏的也是越来越严重 :“想来这附近便是交战的中心了,看来打的是够狠的啊,不过究竟是谁可以一夜之间灭族呢,一个人些许会有点吃力吧” 说着就跳到了附近废墟的最高处,同时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声音 :“看来人间也得到了消息,不过终究是凡人多也罢就让他们查查吧,自己在此处在查看一番。” 在一番查看时,听到一个姑娘在问自己,不禁有趣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姑娘心中在想“这是个好苗子啊,有不错的修行天赋,看看可以拐走做徒弟不” 于是对着这个姑娘说:“你们人界自然无人叫我来这里,因为我是神界之人,来这里自然也是来看看这个仙界名门闻人族的死因,你若是也来查这件事的,就先叫你那帮手下退去,在远处安营扎寨,这事没有那么简单” 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 引梦宗,就浮在在层层叠叠的云卷之中,座座琼楼玉宇,雕梁画栋。如此世外桃源,便养佳人无数。或在铜镜妆台梳着云鬓,或在池边洗衣轻吟,又或在那天然的温泉池下巧笑倩兮, 良辰美景,佳人有约 是个极好的去处。 层层纱幔从上至下笼罩了那檀木床榻,厢房中还焚着阵阵清香,稳定心神。 “宗主……” 玉儿微微皱了皱眉,只见眼前女子眸仁微阖,藏着怒意,身上带着阵阵威压,明明是个绝美佳人,浑身上下却带着君临天下之势。 莫非是生气了? 玉儿不慌不忙的将玉盘放在床头,身子微欠,行了一个礼节 “宗主息怒……是玉儿失礼。” 粉红小嘴一张一合,泛着软玉温香,温婉贤淑,明明正处豆蔻年华,又偏偏带着邻家少女的成熟稳重。 “您大病初愈,不如好生歇着,宗主刚醒,不如先把粥给……” 话还没说完,南妤就像脱了力气一般瘫倒在石桌上,玉儿心中一紧,连忙扶住了她 宗主果然心神欠佳。 随后,宗主便说了很多她摸不清头脑的话,不过她能确认一件事 宗主失忆了…… 玉儿的嘴角微微抽了抽,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慢条斯理的补上 “南妤” 鞠作一半,却被人止住。心下不禁略觉好笑。 这普华峰峰主也并非传闻中的不近人情,这一动作反而还让他带了些许别扭在其中。 略显可爱。 他略微抬眸,看向对方墨发如瀑,一席白衣猎猎,自是仙气。黑眸被略长如蝶翼睫毛遮挡些许,让人看不出情绪。鼻梁高挺,薄唇微抿,眉清目秀,却无女气。 如此美人儿,若是他前世应是喜欢的紧。第一次见面便做出僭越举动,更是大有可能。 只是这次,他怕是再无可能动了真心。 毕竟上一次如此的自己,可是狼狈到不行。 既然对方不愿,也没有执意将动作进行下去。 只是就着如此,也多少显些失礼。 自己这番前来也未曾带些薄礼正踌躇之际,倏忽心生一念。 “谢过峰主了。还有一事,恕在下无礼了若是峰主不嫌弃的话,可介意多一弟子?” “没错,是南妤…” 或许是因为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原因,傅雨湘比先前仔细了不少。二人离得近,她除了观察到这姑娘真的好生俊俏外,还看出了当她得出南妤失忆这个结论后嘴角细微的变化。是觉得自己太滑稽了么,还是… 如果是自己猜测的那样,那还真是有趣了。不过就算是用失忆来搪塞,人也总不能性情大变。傅雨湘从这布置的规规整整的闺房来看,此人应该是极其规矩,甚至还有点刻板。她慢慢将方才嬉笑的神色敛去,换上了一副毫无感情的面瘫脸,淡然开口道:“我身子确实…你先退下吧。” 随后,她搭下眼睑,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粥,完全旁若无人。 虽然不知道旁边这姑娘有没有听到那声呐喊,但她总觉得,自己应该尽快甩开所有人去与那个声音的主人见面。 “那么李大人破坏祭典,犯上作乱,该当何罪?” 神情漠然的男子立在路口,苍白如雪的长发随意束起,垂落在肩头背后。他鬓发压在耳后,望着眼前阻碍他的人,如墨修眉下却满是阴郁,似乎下一刻便会骤然爆发。 “滚!” 他的声音有些沉,语气隐约怒火,显得冷淡疏离。多年的不见日光使得他肤色越发苍白,涌着血色的眼望着那人似乎在思弗着什么,最后化为冷然,气势猛地暴涨,抬手挥开面前的人。 “没有人可以阻止我,谁都不能。” 他本能的追寻最熟悉的气息,当初他把人带回来是因为那份气息,可这个人身上的气息很像,但不对。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他的目光落在横插面前的人手上的那条长鞭,将他视为对手。他弯了弯唇角,露出些许寒凉的笑容,落在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显得冷淡又嘲讽。 “阿修……咳” 青玉案一手捂着嘴不断咳血,一手扶着巨石,纤纤白指将石头抓出了血痕,绣着木槿花花印的蓝袍的边边角角已破碎得不成样子,脚踝处的伤口溢出骇人的血,腥风吹过,天山暮雪般的发丝轻轻飞扬。 面前的男子有着和自己相似的容颜,白发,狭长的眸中只剩一片猩红,他被肃杀之气笼罩。他的脸格外苍白,如昆仑的雪莲,气压凛冽,透着阵阵寒意。 青玉案抹去嘴角的血迹,眸仁更加坚定,明明有相似的容颜,他的气息却显得柔和许多,他运转气息,淡淡的光辉笼罩全身,手中的诛仙暗光乍现,拔剑,剑向地面压点,身朝后方回旋,点扫起无数剑光,一时间,犹如扫帚扫起地上枯叶飘上天...... 透过那道血红的气息,他看到了蒋修身后那道红色的身影正在猖獗的怪笑着,笑声嘶哑刺耳 【青玉案,他如今变成这样,不是拜你所赐么?啧啧啧啧……】 青玉案眸仁一冷,空中旋转的剑光忽然向蒋修刺去,剑锋来势汹涌,却像没有看到蒋修一样,刺中他身后的心魔。 心魔怪叫着,青玉案的额头上也浸出一层薄汗,倾尽全力用诛仙强行压制,他不会去伤害蒋修,但他可以催动心法控制心魔。 【青玉案!!!你个混账!!住手!住手啊啊啊啊啊!!!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他!!】 心魔痛苦的怪叫着,可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脱离了蒋修的身体,转向青玉案,他化作一道黑雾,青玉案本能去躲,奈何已然耗费了太多心法,早已无力抵抗,只能任由心魔侵入自己的意识。 【哈哈哈哈,心法这么耗损内力,你可真是舍得……】 【既然你不想我继续伤害他,那我用你的身体如何?】 “滚!” 柔和的淡光凛冽了几分,随着少年的一声怒吼,天地似被其震怒,强大的气压击碎了周遭巨石,狂暴的气息似想将天地万物撕得粉碎。 忽然,他捂住脑袋半跪在地上,眼神中带着一丝祈求,嘴角微微发颤,血液溢出嘴角。 “阿修……杀……了……我” 人心惶惶,一片空城。 店铺早已打了烊,西风吹过,牌匾蒙尘,宽阔的街道上没了吆喝,大街小巷,哭声,求救声不绝于耳,还有引梦宗的弟子在进行疗伤医治。 这本是他最眷恋,全心呵护的地方。 如今也因为他,而变得满目疮痍。 青玉案立在风中,纤长的身影显得格外寂寞,暮雪般的银丝随风飘扬,狭长的眸仁中只剩下一片猩红,他好似一个没有生命的傀儡一般,精致的容颜毫无一丝生气,蓝袍因为方才在打斗受到些许磨损。 他落在地上,脑海之中,蒋修的话始终挥之不去 “哈哈哈!神君大人!!!我祝你道途顺利!!” 【青玉案,你去祭祀台上看看,没准儿,会碰上什么好玩的东西呢,你说对不对?】 落奇轻轻抚上那人的脸颊,没想到那人竟将他的手甩开,见此情形,落奇冷笑一声: 【没想到……你居然还有残存的意识……】 【不如,你帮帮那位大学士如何?将她带过来,我看看女君没了她,该怎么办!” 青玉案闻言,微微颔首,转瞬之间没了身影,下一秒,他已出现在祭祀,冷眸横扫着那一袭嫣红。禁卫军大呼:“保护好大学士!” 下一秒,青玉案手中汇聚灵力,血红的气息将士兵吞噬殆尽,他足尖轻点,来到祭台上,缚灵绳便已把那女孩牢牢锁住。 他将女孩带到了郊外,他背对着她,任由西风吹拂蓝衣翩翩,安静如斯,仿佛一具不会说话的玩偶。 应白棋不知道昨晚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唯一有点印象的就是打游戏的时候突然画面一卡手机又关机了,天知道连着充电器的时候摇柄有多难操作啊啊!不过总之,这些都是昨日的烦恼了,现在回想起来略有些奢侈,像是报复她每天摊在床上还成天抱怨生活不易,现在终于让她连床也待不得了!从被硬硬的枕头磕到脖子疼,到被陌生的床铺吓到滚下来,最后被铜镜里倒映的陌生人像吓到失去语言。 我懂了,这大概,或许,眉笔,是穿越了? 穿越模式启动,看着镜内姿容不凡的女人,卧室这古典大气的装潢,还有窗外正在靠近的灯火。穿越嘛,淡定,淡定就对了。 第五百零二章 玄袍翻飞,翩然佳公子,三千星斗转移,似天上谪仙。 烈风呼啸,吹乱了风中那人银白的青丝缱绻,他脚尖轻点,步步生莲。所经之地都有一朵银白色的昙花惊鸿一现。 阿修的事,已然告一段落,既然他不愿见自己,那又何必? 这是他……以前做错的一件事,他罪有应得。 风中的空气渐渐冷了许多,他停下脚步,落在屋檐一隅,脚下那朵白莲匆匆化为冰晶消散而去。 抬眸,狭长的眸中仿若藏着万千星辰,那是一座高塔,直逼青云,被千重锁链束缚,伫立在三角阵的针眼中,那三处貔貅眸中亮着骇人的绿光,不经让人为之一颤。 阴风飒飒,白骨纷飞,放眼望去,除了这座高塔之外,已是满山白骨和满目荒芜。 这里,就是锁灵狱,关押重罪之人。 师傅有事耽误不能前往,他便奉师命前来,只为救一故人。 过去的事他早已忘却,如今的他,早已忘却情感。 生死,离别,爱恨,情仇 干他何事? 他轻松解决了守门的两个喽啰,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那扇铁门面前,一剑劈开。 “轰隆隆” 随着大门散落成片片石块,青玉案看见那个狼狈不堪,血肉模糊,被铁链牢牢扣住的人。 而他,此时提着红色的诛仙剑,白皙的脸上溅上些许鲜红,身上带着灰尘,衣衫却完好无损,此时的他又仿若来自地府,身上散发的阵阵威压令人屏息颤抖,然而那双冰蓝色狭长的眸仁平静得如一块琥珀,没有一丝情感。 他淡漠的看了君慕言一眼,把诛仙插入剑鞍,纤长的指尖抹去上面的鲜血,解开那人身上的锁链,将他负在自己的背上。 但始终没说一句话。 ”站住!” “青玉案!你未免太过嚣张!!包庇重犯!这就是神界尊者的风范!” 群鹤惊起只是一瞬的事,温予抬手轻轻抵住那人的手臂,撑住他要屈下的身形,在稳住后收回手,背于身后,他不习惯任何人向自己行礼,更何况是身份地位并不小的阎罗王。 等对方话音落下,温予垂眸不语,半晌似被有人越过屏障而惊扰,指尖轻点撤了神力,才抬眸望向面前之人。 一袭墨衣,丰神俊朗,仿佛正因生死簿被盗而愁苦,轻蹙眉心,倒是不得不说,这人偏偏举止言谈,并无世人对鬼界的印象,阴冷漠视,反倒像极翩翩公子,白衣卿相。 “既然如此,温某定当相助。” 微微颔首,抬步移至男子身旁后站定,转头看向他,薄唇紧抿,虽说他知晓生死簿被盗一案,也只知晓此事,并不知任何内情,自是无从下手,又有多年未曾出峰,人间如何,早已忘却。 抬手虚握成拳抵在唇边,温予垂眸,薄唇轻启。 “劳烦阎罗王带路。” 虽说不知尴尬为何物,可温予依旧有些不自在,仿佛自己并非帮忙,而是捣乱一般。 此事虽是无厘头,一来去鬼界寻找线索,二来便是费人的搜寻。 而普华峰最不缺的便是弟子,借那惊鹤一用,将指令传达峰内弟子,借此事领弟子出山历练,并非坏事。 更何况,前来求助的是鬼界阎罗王,他也愿意给这个面子,一切也与六界安危相关,不容小视,但有大部分是因为即便重活一世,仍旧无法学会拒接他人的求助,仿佛一切都是本能一般,无力而顺从。 藏在袖中的手不可察觉到轻颤,似要握紧,却又被主人控制着放松。 “宗主,已经睡了好多天了……应该醒了……吧” 玉儿端着玉盘子喃喃自语着,盘子里面盛着一碗热粥,樱桃小嘴,两腮泛着浅浅桃红,她梳着两个包包头,显得格外甜美可人。 似乎听到宗主厢房中传来声响,她便轻轻敲了敲门: “宗主,玉儿进来了……” 推门进屋的小丫头开始给自己梳洗更衣,果然接着就张嘴扯起了外面发生的是。什么瘟疫爆发山门被挤满啦,宗主大病初愈可是失忆了呀 “啥?咳……你说宗主失忆了?” 小侍女虽然惊讶副宗主竟会回复这种话,但还是乖乖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虽然她也只是刚刚听说。应白棋则是瞬间惊呆了,这描述,简直,“……随我去看看。” 于是来到了宗主的住处 上一秒,眼前是李大人慌乱惊恐的表情,是祠坛四周跪拜臣服的平民百官。庄璨想,真好啊,这盛世虽光明黑暗纠缠不清,她却总有办法让光芒压过阴翳,力挽狂澜。 可是眨眼之间,她亲信的禁卫军便倒在血光之中,李大人的瞳孔骤然缩紧,眸子里倒映出模糊的靛蓝人影。 什么? 庄璨眼前一黑,只来得及攥紧手中白帕,便被带离了原地。 她最后所能做的,是庆幸自己所处之地远离祭坛,这狼狈的一幕没有在人群中掀起太大波澜,没有扰乱帝君祭祀的流程。 郊野,林风飒飒。 庄璨头晕目眩,五脏翻腾。 蓝衣公子逆光背对着她,翩翩而立,仿佛超凡脱俗的仙人。 庄璨撑着地面站起来,微微趔趄了一下,手中白帕上晕散着深浅不一的血迹,她知道,有李大人的,也有那些为她出生入死的将士们的。 她攥紧了手,白帕在右手中拧成一团,发狠地颤着。 他是谁?他为什么要把我弄到这里来? 这些都是问题。无谓的多余的问题。 …”她从牙缝里狠狠挤出两个字,几步上前,去揪他的衣领。 庄璨瞪着他,一字一顿地命令道,澄净的眸子里怒意翻涌,掀起惊涛骇浪。 “赶紧把我送回去。” 我不管你是谁,我不管你是什么目的。赶紧,把我送回去! 装面瘫装到脸都快木了这才目送玉儿离开。心下暗自嘀咕着这孩子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以后估计得防着点她。…顺便再把【南妤】这个人搞搞清楚,不管是通过什么方法。傅雨湘本来是想火速赶往方才大声互换她的人身边江湖救急顺便打听些关于南妤的一切,结果她这才刚刚踏出门前一步便接到了人间疫情爆发几乎无一幸免,现在引梦宗人满为患,几乎全是来求医的感染者的消息。 “…wdnmd,这还玩什么。” 傅雨湘听着报告的姑娘着急忙慌的嘴皮子都不利索了的报告,心下一片骇然甚至想当场撞死根据设定自己好像是治愈术最强的人吧?连宗主都脑子一片空白了那还玩什么???傅雨湘感觉不只是自己的脑子,连眼前都是一片空白,双眼一翻差点晕过去,不过好在她在出门之前已经稍微给自己做了点工作,此时倒没有落入窘境。 “我懂了…你先帮衬着治病行医吧。” 傅雨湘虚弱的把她打发走之后又一次像被扎破了的气球般泄了气。而这时还没等她重新振作,就用余光瞧见了从旁走来眉眼精致的女人和她的丫头。傅雨湘并不认识她,索性也破罐子破摔,叉腰问道:“你也听说了吧我失忆了,所以何方神圣?报上名来。” 虽然失忆和问人家名字并不是值得骄傲的事情,但范儿还是要起的。 没有肯定啦就是刚穿越到一个新环境慌得要死肯定对所有人都超防备,只不过玉儿是被她防备的第一个对象罢了 垂眼看着地上的男人,熟悉的身形,熟悉的面容,除了眼神中的戒备其余都与自己熟悉的人一模一样。原本只是觉得那只凤凰看着眼熟,竟真是他。 . 半跪下身,肘撑膝盖,眼底带着寒意,丝毫不惧与他对视。六界混战中陨落的陨落伤残的伤残,自保尚难更不要说捎上一个失忆的大妖,好缘分,这个人还是捎上的好分开数载还能捡到,真是好缘分。 . “救你的人省点力气吧,你如今拼死也弄不死我。”毫不避讳戳穿他动作,伸手示意他拉住,“信不信由你。” 黑色,一望无际的黑色。 青玉案被缚灵锁牢牢锁在心境的柱子上,浑身伤痕累累,双眸微阖,面无血色。嘴角残留着一丝血迹。 他刚刚,似乎杀了人。 记忆逐渐开始模糊不清,但他十分清醒,自己不能一直被锁在这里。 无论如何。 此时,西风飒飒,层林尽染,那个蓝衣少年像一具空壳一般,只是呆呆的立在风中,面对女孩的叫嚣,没有一丝回应,仿佛早已失去了生命一般。 他沉静如斯,光影斑驳,洒在那一身破损的蓝袍上,似月华一般,透着浅浅的光。 忽然,少年的眼眸转为冰蓝,看着被自己缚住的少女,记忆竟然有些混乱不清。 “吾不知,吾是谁……” “吾亦不知,汝为何人,吾为何伤你……” 他的声音好听且富有磁性,淡然之中似夹着一抹忧郁之意。 山无数。乱红如雨。不记来时路。 说的就是现在啊!应白棋来的路上就有些后悔了。虽然这地方的庭院啊花径啥的布置得确实不错,但是太复杂了啊,而且一路上漂亮的小姐姐太多啦,根本没脑子去记住路线,现在自己还跟着人往更深处走,万一那什么宗主真的只是普通地失忆自己不就自投罗网了么! 壮士去兮不复还,心怀如此觉悟,她来到了宗主面前,若抬头定会有人发现其中莫名的闪烁。 何方神圣?答、答不上来……路上因为纠结没敢问自己的名字和身份,不过能被放到这种状态的宗主面前应该也算个高官吧,赌一把。 于是应白棋照着路上想好的那般悲情地叹了口气,抬手挥散旁人,“外面正需人手,你们都去帮忙吧。”这里有俺。接着她回忆下平常看的小说,一般都选择对暗号。 清嗓,开口,“宗主,床…床前明月光?” 眉毛抖一抖。 傅雨湘发现,自己到这里之后察言观色的能力上涨了不止一个档次,比如她现在清晰的观察到自己对面的人眉毛抖了抖,说不定她现在也和傅雨湘一样慌。 看到她身旁的丫头们如此听话的退下,傅雨湘猜测此人应该也是引梦高官,不然她不会这么直接的找上宗主,也不会用一个高位者的语气去命令她身旁的丫头们。傅雨湘这时心中却有些犹豫她不知自己是否能相信眼前之人。 但当傅雨湘听到“床前明月光”时彻底呆住了。这酷似暗号的话到底是诈还是…她也是…… 不管了,赌一把。 “地上鞋两双!” …从自己嘴里亲自说出这种暗号真的有够奇妙诶。 噢买尬应白棋内心的小人在蹦跳在尖叫在唱明天会更好!她立刻绽开个大大的笑容,向对面伸出了手,“你好你好,看来是真的遇到同胞啦,我…还不知道这个身体主人叫什么,不过我自个儿叫应白棋。” 虽然庆幸,但她也不知道确认对方身份之后该做什么,暂时看上去应该没什么恶意,但终归初次见面,只有一点难兄难弟情,报上名字感觉都有些顾虑,应该没问题吧,就和在现代交朋友差不多。 想了半天,她开口,“对了……听说你病刚好,行动起来没什么问题吧?听说外面还在挤病患,事情真是多啊,要不咱们趁机溜走吧?” 是亲人!!傅雨湘差点流下感动的泪水。她捧着应白棋的双手两眼泪汪汪的,就差把她抱起来亲。在这种异世界找到和自己画风相近脑回路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同样清奇的人真的太幸福了。“我叫傅雨湘。”她道,“身体原主应该是叫南妤的…不过不用管!” 知道这世界里还有和自己同为穿越者的人存在时傅雨湘是大大的松了口气,什么关于身份立场还是其他乱七八糟的她都不管了,能和人结伴而行绝不形影单只是她的人生准则…虽然简单说就是怂。她以为自己冷静些了其实还处于兴奋期的时候头头是道的给应白棋分析:“我在这好像是宗主,一般攻击力不强的门派或者宗门攻击力也不强也就是说他们通常处于中立,所以我…也就是南妤的人缘应该不错。 第五百零三章 “凝衣……凝衣你醒醒……你看看我好不好,我是慕言啊……我求你……” 黑发男子跪坐在湿冷的地上,他一手轻抬着怀中美人的头,另一只苍白修长的手从满是血污的袖中探出,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动作轻柔得好似怀中人是世上最脆弱的瑰宝,一碰既碎。 他从未为谁落过泪,而此时却泣不成声。 他生来眉心就有一道细长的赤红印记,每逢月初便是撕心裂肺的痛,也因此曾被人排挤唾骂,那时的生活简直就似人间地狱,处处碰壁。只有她,她待自己真心,她的一颦一笑都似一道光束绽放在那无边的漆黑之中,温暖了他冰冷的心。 世人都说他们有关系,不然这美人怎会待他不同。向来都是一副笑眯眯脸的他听到此论,顿时变色,一股愤恨之情油然而生。像他这样卑微的人怎敢如此!他待她只是友情甚至亲情,她是这世上唯一待他如此之好的人,他也只是小心维护着她,其余之事,他怎敢! 他们拜入同门,成为了师兄妹。每当听到她唤自己一声“师兄”,便觉世间都温柔了。 后来,他们共入冥间,同为无常情意未断。一心一意守护着至宝生死簿,谁也料不得它消失后会发生什么。 那月初一,眉心印记也同往日一般作痛,看管生死簿也只由她担任。本想那日也应往常一般相安无事,怎料……居然真有歹人作祟,偷了生死簿! 没了冥府的守护,心魔顿时从中钻出,为祸六界。六界宗主震怒,欲将其二人压制。他当时心急,一人担下此罪,押入天牢。这也算是他对她的报答吧…… 行刑之日,心魔竟闯破禁制席卷地府,而他也因此得患,意识模糊。 心魔入侵期间,他竟偶然发现了那抹赤红印记的奥秘。 待到完全清醒,事已如此 他杀了墨凝衣。 他杀了同门师妹。 他杀了自己的恩人。 他罪该万死,他永无救赎。 他……自刎了。 “对不起,如果有来生,请换我守护你。” “滴答滴答” 几滴水珠溅在阴冷的地面上,清脆的声音回响在地牢之中。 漆黑的铁链雕刻着一道道金红色符文,光芒微弱但威力不可小瞧。两根铁链的末端锁着大殿中央人的双手。 黑发若瀑布直落至臀部,洁白如雪的袍子下露出一双更为白皙的手,修长苍白若无生机。一对剑眉下镶嵌着一双紧闭的双眼,鼻梁挺立,唇瓣颜色淡而较薄。 清冷高贵,好似画中人。 下一刻,画中人睫毛微动,睁开了眼。 琥珀色眼眸眼底深处闪过几丝危险的红光,阴暗震惊之色一闪而逝,转而又澄澈漠然。一双桃花眼的眼尾略长,又似妖媚的凤眼。 抬眸环顾四周,四面墙壁皆为墨绿色,镶嵌几道暗红色龙纹;脚底下是深幽的水潭,忘川之水发源之地,异常静寂;锁住双手的铁链似泥潭般难缠,一丝法力也发挥不出。 见此情此景,他一愣,暗自喃喃道, “我这是……重生了?” 心思回转,他回忆了一下上一世的记忆:这时的他,应是被关押至地牢,而周围壁上的龙纹光华微弱,想是月中之日。 那么今日,便是行刑的前一天。而心魔还未袭击地府,他还有机会挽救自己和她的结局。 现在都这么流行把狗骗进来杀…不是,让穿越的人身居高位吗?傅雨湘睁眼看到的不是熟悉的白色天花板,而是一个有琉璃质感的精致的青色吊灯,灯芯处燃着幽幽烛火,散发着微弱的光亮。她起身,好奇的朝四周看了看,突然有种无力吐槽的感觉周围怎么全都是这个色儿。墙壁是,屋顶也是,四周都是,甚至自己身前这张桌子也是。也许单把这吊灯拿出去说傅雨湘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这盏灯吹一大段彩虹屁,但此时她所处的环境再加上这幽幽的灯光,给人感觉这整个就一冰封死人的冰窟。虽然好看是好看,毕竟琉璃最大的特点便是晶莹剔透、美轮美奂,但这屋内几乎没有其他装饰,而且十分干净整齐,使人的注意力几乎无法转移的集中于这屋内诡异的环境。 好吧、好吧,就当人身体的原主好这口了。 傅雨湘一贯的准则是既来之则安之,她方才已经清醒的思考自己是不是在梦里,但她也知道,除了幻术以外,觉得自己在梦里那通常就是现实了。梦里不管有什么违背逻辑的新奇事都不会让人感到疑惑,这是她亲自经历过的。如今她还能如此清醒的思考、确切的感受着座椅散发的凉气,就说明她应该是穿越了,而且暂时回不去了。 果然还是要先搞清楚这幅身体原主的身份吧。当她再一次讲目光放到这个屋子的周边时她再次产生了无力吐槽的心累感。刚刚光注意观察屋子的构造了,还没注意到书架上一摞一摞虽然摆放的整整齐齐但多的不行的书籍。 这么多书你放到书房不好吗??还是说这本来就是书房…书房为什么要搞得这么鬼?多点书香气息它不好吗??不行不行不行,要求同存异,说不定人家的审美就是这样的…其实看久了也,也挺好看的… 不对啊,我是来找原主身份相关的东西的。结果傅雨湘一抬腿就感觉到了这破裙子连膝盖都没到。不行,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再耽误下去说不定就会有人来拜访我了。如此想着,她总算是忍住了自己吐槽的**来到书架前。不过吐槽归吐槽,身体原主一看就是活的规矩且精致的人。她的藏书全部规规整整,有的书因年代久远有些泛黄,但几乎没有破损。这就导致傅雨湘连拿书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她向来是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性子,此时生怕自己动作大了损坏了人家如此精心保养的书籍。 “嗯,这是…引梦心什么?看不太清了。” “…大成者只需随心意而动?想偷懒就直说呗还写什么随心意而动。” “嗯?这里面还有个加密文件?这是啥?族谱吗?” 傅雨湘此时抽出的书是她看到的所有书内最破旧的一本,它的封皮已经斑驳到完全看不清上面写了些什么。但是看到明显的“密”时她心里打了鼓。她手在空中停着,颤颤悠悠的不知如何是好。果然还是打开吧,就算里面有什么绝密的东西我也看不懂。傅雨湘如此想着,郑重的翻开封皮,映入眼帘的是…很多人名。傅雨湘一头雾水,所以这种东西有什么加密的理由呢?她再返回去看封面,用自己的列文虎克之眼瞧着封皮上的字,终于让她瞧出了端倪上面有“宗主”二字,说不定里面的人名都曾经是宗主。她翻到最后一个人名,看到了“南妤”二字。 她此时心中已有一定的猜测,但还需人证实。自己的打扮也不像是小偷,那待在这里应该没什么问题毕竟她在穿越过来之前,原主肯定也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她回到原位,只等着证实的人的到来。 不会有人见咱们就开削,而且我刚刚看了我房间里的藏书,我应该是引梦术和治愈术的集大成者,所以咱们现在就算大脑空空也算是比较安全的…” “诶?溜走?”傅雨湘讲自己的发现劲头正盛时却听到对方冷不丁的来了一句二人趁此机溜走。虽然她也算是比较有责任心的那种,身体并无大碍,也刚刚听闻了这次的疫情有留下来的打算,但听到应白棋的劝退她忽然又找到了离开这里的理由。毕竟她是穿越过来,脑内是一点有关自身能力的事情都没有,估计留在这也是累赘。若有其他势力的大佬感染或受伤点名要她这个宗主为其治疗,那她是穿越者这事不就搞得人尽皆知了吗?不仅让引梦宗面上无光,等着宗主遭殃的暗中势力不也就更加猖獗了么?如果她们离开了,虽说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但总归是能延后这个秘密被曝光的时间。 有时候傅雨湘还挺佩服自己胡编乱造给自己找理由的能力的。所以她非常正经的看着应白棋严肃的道:“我觉得可以!那事不宜迟让我们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现在就走叭!” 少年眼中神色黯淡,丝缕纠缠,怒火极盛之时,她连他眼中寸毫的情绪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知道他是受人所控,神志迷失。 她知道他是事出有因,身不由己。 可千百缘由,抵不过一桩血淋淋的恶行。 你看看啊,那血,那人,在你眼中就只是齑粉罢了么!? 庄璨狠狠瞪着他,眼中情绪似要化成剜刀将他割个鲜血淋漓。 可是你能打他么?不,当然不能,庄璨,你怎能以暴制恶?他不过是个受控制的可怜人罢了。 她把手中的鲜血斑驳的白帕狠狠扔在地上,气着气着,便眼眶发酸了。 她觉得自己可真倒霉啊,一介内阁辅臣,却要钻进神魔纠纷里去查案,忍气吞声,劳神受苦。她觉得好累啊,官场污浊,世事动荡,瘟疫横行,腹背受敌。 她累了,力不从心,神疲力竭,想要钻进柔软的塌中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想要回到黄发垂髫鸡犬相宁的时代,远离这不尽人意的纷争。 庄璨瞳孔一动,目光回到眼前。少年双眸漠然,神色茫茫。 跑吧,跑吧。 逃离纷争,逃离困扰,逃离这一切。 她猛地转过身去,愤然向相反的方向跑去,只要离开了这片野郊,只要跑出这片山林 西风起,青丝翻飞,蟒袍狂舞,猎猎的声响让她猛然想起了出征的战旗,她的帝君,她的将士,还有她入仕那年立下的誓言。 我愿为人臣子,护帝君无恙,山河安宁。 庄璨脚下一晃,险些踉跄摔倒。 她站住了。 片刻过后,庄璨折身返回,步伐坚定,奔向身后的蓝衣少年。 她要回去,她要救她的帝君,她的将士,她的百姓。 她在青玉案面前站定。她眼中神色动容,眸子里盛着林间落下的阳光,明亮透彻,像是落入湖水的光,粼粼发亮,戳入人心。 “看着我。”她道,声音脆亮如瓷,注视着青玉案的双眸,目光坚定而生动,“你可以战胜它。” “告诉我,” 她一字一顿,像要挖掘到人心中最深处,窥见那被锁链缚在柱子上,曾经高高在上的神尊。 “你可以。” 对方分析得头头是道,白棋全程崇拜脸。以前书里都说直接说失忆是最危险的办法,没想到实际应用起来能得到这么多情报! “宗主这身份还蛮重要的,特别现在大概算特别时期,但咱们找个理由离开应该不成问题。不过外面的瘟疫咱俩顶得住么…不过一般医生的体质都出奇地强吧。”实在不行就点亮宗主大大的技能! 两个女孩子如何在异世界求生,啊船到桥头自然直啦~同样因兴奋无暇思考的某只立刻打算开始搜刮物资,不过太明显了反而不好,要是这是个玄幻世界就好了,就不用愁吃愁睡愁交通了。“直接人间蒸发感觉可能都出不了这宗门,你说咱们编个出去寻药的理由能骗来盘缠和交通工具么?” “你可以!” 少女紧紧的抓住青玉案的双肩,他的眸中却只剩一片死寂,平静无澜,似一泉冷谭,却没了方才那般猩红的血色。 心底不知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抽搐起来,他退后了一步,捂住胸口,脸上却是一片淡然,那个被缚在柱上的人奋力晃动了那沉重的铁链,担心法早已耗尽,无能为力。 “汝,为何哭了?” 看着眼前的心魔逃走,自己便立刻抱住了凝菲的身体,发现凝菲陷入了沉睡便现在周围部下了空间结界,使其形成了独立的空间。 第五百零四章 他自一片灼热中醒来,眼中所视之物竟是当年自己离家的情景。 屋子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许百宴看着自己缩小的身体,眼神里有些迷茫。自己……方才似乎是在于玉案共饮,只可惜两人都不胜酒力,没多久就醉倒了。但是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他记不清了,太阳穴隐隐作痛,许百宴用指节狠狠碾压穴位,只求清醒。刚刚重获视野,他还有点不习惯自己这幅幼时身体,而且…… 还是和当年一样弱小无能。 许百宴自嘲着,推开房门走出去,果然如他所料的,是被他兄长一把火烧出的景况。那么接下来,如果是幻境的话,就是那一幕 母亲被他们害死的场景。 他明明知道这只是一场幻境,但是他就是走不出来。多少年,多少次,他说着不会再在意,但是还是一次又一次地沉在幻境里。 …… 幻觉中许百宴浑然不自知,身体早已失了控制权,被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本能所支配,在自家多少年未曾踏足过的大殿上大开杀戒。众人一时间躲的躲,散的散,唯恐被这个不长眼的家伙不留神杀掉。 他嘴角的弧度开始凝固在嘴角,那人的三千青丝随风而起,徐徐而独立着,亭亭玉立,宛若天之娇儿。 可惜,这般美好的人啊,她不得不死。 只见霎时狂风如骤,呼啸而来。他化作一团烟雾,直逼那人胸口,与她混为一体,肆虐干扰着她的大脑,她的存存神经,想要急不可待的将这般美好的她就此摧毁。 “广寒仙子!你也不过如此!要怪就怪你是那慕容宫一心心念念之人!去死吧!” 舞乐消散,殿内又如往日一般平静,偌大的宫殿只有数不尽的奏折,以及金丝虎猫陪伴。殿内事物无一不价值连城让人眼花缭乱,名扬天下的画作青史留名的书法,山珍海味香车宝马无价之宝玲琅满目她却司空见惯,那些宝物她早已摸过几百遍长夜寂寥无人知她心思。 一旁的金丝虎猫睡眼朦胧,她将其轻轻抱到软榻上盖上小毯,而后她回到书桌前深思 闻人,仙界名望世家,她曾听说过一二,如此大的家族惨遭灭门可知这敌人来头不浅也应是个大人物吧,不动声色不让别人知道他的来历看了谋略计策倒是高等,只因吾需处理这些奏折国不可一日无君脱不了身只能派信任之人前去查看 庄大人踏进大殿,做了个手势让宫人关上大门。随手拿起关于闻人世家灭门的奏折朝庄大人扔过去。 重生之前,她知庄大人一心为国被人诬陷可她却无能为力去救,重来的机会她自然好好珍惜。 “你好好看看这奏折” “吾派你这三日之内定要查清此事,而后金银财宝美人车马任你挑选” 这一世她定要好好对待庄大人重用她与她一同看这天下繁华安康 多日前,自己的手下来想自己急报了一件事情名门仙家闻人被灭门,着实让自己有点吃惊:“这族实力和人数都不差怎么会被灭门了?虽然不是很强但多数仙族那他们还是无可奈何的,但这样一来,仙界会乱啊……没办法了,这事只能自己去了” 在自己简单收拾一番后便先来到了广寒宫,面对自己的妻子却无法多陪她自己本就不是滋味却还是无可奈何道:“菲儿,等我回来,此事若不是我自己去查我心有不安,你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语罢便轻轻抹掉了她的眼泪,与她相吻在一起,虽不舍但还是放开了她,离去。 自己驾云很快来到了闻人族的地方,但此时周围已是一片废墟,而尸首满地血也到处可见只不过已经凝固了起来。 三日,三日。 三日后本是我斩首市曹之时,比肩接踵,人声鼎沸,恍若盛世再现。 奏折稳稳落于手中,庄璨将它展开,一字一划,勾折撇捺,饱蘸的墨迹便如同篆刻一般烙入眼底。沉甸在手,重任在肩,她一直徘徊不定的心绪反而宁静了不少。 既然人能弑神,神能灭人;既然世间万象错综复杂又众元归一;既然任你活一千遍、一万遍,有些事情也逃不掉,躲不开 那便上吧。 三日成约,三日一劫,再护我爱的朝廷一次。 若三日后我能全身而退,便从此与朝野清浊再无瓜葛,逍遥人间。 “……攘外安内,惩恶扬善,乃臣子之道。” 她低眸看着手中竹简的字里行间,仿佛不过是读出了上疏者的心声。 竹简收拢在手中发出脆响。庄璨抬起头时,澈亮的浅色眼眸里笑意坚决。 “庄璨不要金银财宝。只求事成之后,褐衣还乡。” “即刻启程。三日后,定将真相大白于世。” 若不然,提头来见。她在心中道。 混沌。 周身是一片无光的暗。 唯有那事记得清晰,最后一刻入目的是那人的脸。 为何会如此? 不明了。 为何要如此? 不明了。 不甘。不甘。不甘。 兴许是那不甘太过如熔岩般浓稠,兴许是上天开了眼,又兴许是他“生前”修来的福分,倏的、眼前出现一丝光亮。 他欲朝那光伸手,却察觉自己身体毫无知觉。 不、不如说他本身都化为了“无”。 他眼睁睁的看着那光亮越来越强,直至刺眼。 拨云见日。 模糊的场景逐渐清晰,他听到什么声音自自己喉间发出。 人间老话,“凤凰涅盘,浴火重生”。他不是凤凰,却是阎罗。 他自黑暗中重生。 一晃数载。 又是风流少年。 只是这次,本就少有的真心,怕是难寻了。 近日说来也道有趣,那掌管生死的生死簿竟是失窃。 罪自然是要定的,便是罚在了那白无常身上只是此事绝非如此简单。 但以他的身份,若说能做些什么,也只有前去那神界求个人,来一齐寻回失窃的生死簿了。 衣袂翩翩,墨发及腰的青年抬了眸子。 这般景色,定是神界的地界了。 一如往常抬起三分唇角,他踱步至那高峰脚下。 “晚辈风无痕,拜见普华峰峰主。” 以内力传声,声音不大,却可保证整个山峰中之人皆能听到。 凤凰线剧情 白文谨误闯了凤凰渊,被凤凰渊护法制服,将其送至梧桐府君江烬月处进行审问,听从发落。然而,江烬月忽然发现白文谨身上竟藏着血刹魔印,若不加以引导,今后所到之处必定一片荒芜,因此,江烬月选择 1收为其徒 2听从发落(触发原线白文谨血印爆发,屠杀凤凰一族被府君反杀的剧情,结局是:府君黑化) 叶离笙剧情 叶离笙暗中调查生死簿失窃一事,路过一地,无意听到了茶馆说书人在讲自己的故事。好奇之下,发现说书人是一个神灵,他告诉叶离笙有天人之相,并告诉他叶离笙身上流着天神与魔的血液,因此会厄运不断,灾祸缠身,只为让你经历生离死别后一步登天。 叶离笙听后,并不大相信,但心中已然不平,于是他来到引梦界,求引梦宗主引梦,平复心静。在梦境中,叶离笙的两种血脉相互冲撞,神血与磨血争夺主权。 剧情走向:1,神血成功,触发叶离笙觉醒。 2,魔血成功,触发原线叶离笙屠杀邺城被温好懿封印冰棺,醒后杀死十七仙子线(楼主替演) 过眼云烟,花开半盏的夜昙也已凋落,长剑没入胸口的刺痛仿佛依旧存在,恍惚是在重生后便一直如此。 是夜,烛火斑驳暖意,映在半边脸庞,睫毛轻轻翕动,微颤着抬起眼帘。又是一夜望前生,惊醒烛边梦中人。漠然清澈的眸子里倒映烛光,温予缓缓起身,推开纸帘,立于窗前。远山连绵之处霞光初升,曙光黎明,红霞赶着夜中星辰。 是暖阳初生,暗夜初沉。 那双冷峻寒冷的眸子便这般注视着晨曦,直至星辰落幕。 这般无所事事的日子似乎过了许久,直至某日。 立于窗边的温予半垂的眼帘抬起,望向前方,似是直视窗边半缩聚合的花苞,又似望向更远之处。 藏在袖中指尖轻点,一丝见不到丝毫色彩却像湖纹般波动的薄膜罩在峰中弟子休息之处。 “既知打扰,为何喧哗。” 原本立于窗边之人缓缓落在峰下,一身白衣出尘,却寒冷满溢。似是九尺冰雪,深渊清河。 那双深邃而淡然的眸子将视线转向外来之人,眉头不易察觉的轻蹙,薄唇微抿。 他知道这来者是谁,也隐约知道来寻他是为何事,自重生以来,他很少出峰,更少有的去接触峰外之人,大有一副归隐之态。倒并非温予不愿见人,只他觉得,他不信世间任何生灵,又何必惹得麻烦。 “阎王来寻我,可是为了生死簿一事。”垂下眸子,温予转开视线,声音依旧冷彻,似乎并不因对方的身份影响,一切事物皆提不起他的兴趣,万般生灵都是不必在意的。 再者也本应如此,你如何强求一个付出真心却因真心所死的人,继而如往常一般,真心待人?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对人信任却冷漠至极的样子特别高贵?装什么神祗,不过是一摊烂泥,最后的结局不还是被我的剑稳稳的钉在泥里!’ 睫毛轻颤,温予挣开梦魇,入目的是自己的长袍,雪白入胜,还未曾沾染任何污泥。 把内阁女首辅逼到亲自查案的地步,庄璨有时候想想,这世道也真挺不让人活的。 带了八名禁卫军轻装上阵,一路御马疾驰,直奔目的地。 现场,目光所及之处已是一片废墟狼藉,杀人灭门,毁尸灭迹,真是做的干净利落,也不知道什么血海深仇给搞成这样,连房子都给推平了,临了还放一把火,要是庄璨是罪犯同僚都恨不得拍手叫好。 可惜她不是,她也不能拍手叫好。因为接下来要处理这堆烂摊子的人是她自己。 庄璨哭都哭不出来。 她绕着周围走了一圈,发现也许是建筑群太大了,这凶手后续工作没处理好,加之此地人烟稀少,部分犯罪现场保留得还算完好。 庄璨摆摆手让人把现场封锁了,戴上厚重的手套口罩撸起袖子,掀开半块烧焦支在地上的房梁就要往凶杀现场里进,突然瞧见个人影在封锁区里晃荡。 “……?” 这帮禁卫军办事效率如此低下? 庄璨颇为不耐地啧了一声,一手掀着房梁对十米开外的那人喊。 “喂,是谁教你的往办案重地里闯?” 将凝菲的外衣脱下,看见的是那一道道的伤口以及周围的血心中瞬间心如刀割,一只手扶在她的脸庞将其平方在地面,说 :“菲儿,我这就为你疗伤,是我平时不够关心你,你可千万不可出事啊”随后施展回春术,见凝菲身上的伤口逐渐的愈合后自己便盘坐在凝菲身旁心中充斥着对自己实力不够强大的一股执念,进入了凝菲的心境 我哭了? 庄璨神智一恍,像是记忆被从很远的地方拽来。林风灌进来,眼眶里尽是酸涩,盛得满满的,像是再一动,那些苦涩怨闷便要全部溢出来。 可是她不能啊。 哪怕不论肩上重任,只是眼前少年,她也不能被逼垮。 “因为我想保护的人刚才死在了眼前,因为我的努力,刚才功亏一篑。” 不能哭。 不能。 庄璨深吸一口气。冰冷,灌彻肺腑。 “可是我会与它抗争,倒了便爬起,输了便重来,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不会放弃,更不会被自己的怯懦打败。因为我知道,有人在等我,有人愿意以命护我,我就不敢辜负他们的期望,不敢亵渎他们的忠魂。” 恍惚间,记忆追溯到除夕佳节,灯火阑珊处,有位蓝袍少年颜如润玉,道出一句,“吾自会论事而为”。 庄璨心念一动,脑海中少年的模样与眼前重叠。她看着他,道, “青玉案,更何况,你是神尊啊” “你说你想保护的人……死了……” “我杀的……” 第五百零五章 真的是没办法,不过谁让拂檀是他最亲爱的阿姐,也是最爱的人呢…头疼的瞬间倒也觉得愉悦,拍拍徒儿的脑袋。 “乖徒儿且回去,师傅今个儿回去给你烤兔子吃!” 要说成为云坎弟子那么些年可以说是只要找拂檀十次,八次她都在烤兔子,甚至有个两三次是被拉着一起跑路。既然是被日耀弟子所知那么自然是被抓了个现行,肯定就是在老地方逃窜,若是日耀真的是计较吗?也不过是拉着赔偿罢了。 远远瞧着被一众弟子追着的拂檀,此时的她也不忘拿着一只兔腿,模样煞是可爱。许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以灵力驱动原本布置好的阵法,更改了血缘至亲以外人的视觉,再跃过去把她搂入怀中伸手轻轻捂住口鼻,俯于耳廓轻声道。 “阿姐,敛息。” 确定追踪者已经走远后才放开怀中美人,猝不及防被她的兔腿堵住了要说的话,拂檀松了手走到外面瞧瞧还有没有其他的追踪人员。世襄咬下被烤的喷香的兔腿,细细咀嚼,继而发声。 “阿姐,你这烤兔子本事什么时候也教教我?” 拂檀默默地将手伸过去,世襄似是明白了她要什么,但是还想逗逗她开心便将自己的下巴轻轻靠在了她的手掌上微微侧首展眉轻笑,拂檀未笑,眼中却是颇为无奈。 云坎四长老爱徒喜欢云坎掌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但是似乎拂檀并不知道这一回事,有人曾劝世襄放弃,他们是亲姐弟,绝不可能在一起,也有人劝他赌一把直接诉说欢喜之情,世襄对此事也做了斟酌,才道。 “爱她已是禁忌,又怎奢求回应?” “只愿她余生欢喜依旧,百事无忧。” 据说冥界的生死簿封印着心魔落奇,数万年前,落奇猖獗,为祸四海八荒,六界宗主齐心协力,将其封印在生死簿中,换取了平静。 六界大战之后,落奇的封印竟然被解开,至此,魔界圣君蒋修及其弟子顾屿(原着男主)中了心魔,神尊青玉案和弟子离月君夜前去支援。 剧情提醒:若不能及时制止或蒋修和顾屿,将会导致原着中蒋修彻底入魔和顾屿黑化的线,请四位码出该段剧情,并发挥你们的脑洞,之后的剧情我会根据诸位的行为进行判定 慕容宫一线剧情 南宫凝菲遭遇落奇的袭击,慕容宫一此时在解决名望仙家闻人遭遇灭门的惨案,并遇上了奉帝君之命前来查案的人界内阁大学士庄璨,并收其为徒,如果继续查案将会导致“九转断肠花”事件,南宫凝菲陷入沉睡事件,之后的剧情完全将根据诸君的行径进行判定。 阎罗前往神界进行求助,请求神界助力找回失窃的生死簿,并封印心魔,普华峰峰主应允,为表诚意,阎罗拜普华峰峰主为师,完成以后,进入日常线。 妖界线 六界之战中,妖王重伤失忆,缩骨为桶,受落奇的手下墨琴蛊惑使用了折损心性的法器弄情,妖王实力暴增,陷入魔化状态,请妖界诸君稳定其心性,否则会出现妖王魔化,杀死其挚爱叶凛事件,触发妖王彻底黑化剧情。 女帝线剧情 心魔肆意,女君楚祁玉进行祭祀,请求天降甘霖,女君遭到朝廷非议,此时大学士出面解决,若不能解决,则将会触发“女君受心魔控制失手杀死王大人事件遭到诬陷事件”若解决之后进入日常线。 无常线剧情 白无常君回溯因生死簿丢失而被嫁祸,被押入大牢,神尊随墨凝衣前去劫狱,还白无常清白,劫狱成功将触发【黄泉宫主】事件,若不能成功,君慕言将会魔化,墨凝衣将其带回制止未果被杀惨案 折远线剧情 六界之战,折远被打下山崖,得伊知鸿相助,若伊知鸿未能及时救助,折远将会死,知鸿孤独归隐结局 妖王入魔,百夜将军获得觉醒,使出绝技在妖王杀叶凛之前打晕了妖王,成功的话,妖王得意清醒,失败的话,叶凛死,妖王魔化 叶凛如果死亡,将会觉醒为新一任改命阁阁主 花弄影,月流辉,水晶宫殿五云飞。黄金殿里,歌舞升天,美人相伴,共饮美酒。榻上一女子衣着华丽头戴凤钗黄金配珍珠点缀,单戴一支钗子看似过于简单慵懒但凤凰形状足以证明她是这大殿的主人。 她摇了摇金爵对那些宫人道: “今日吾美么” 一副玩笑慵懒样子似纨绔子弟说着醉话,脸颊红润让人觉得她似乎喝醉了酒。 “殿下倾国倾城我等众人仰慕不已” 话音刚落便有一宫人拿着匕首朝自己袭来,她一个翻身躲过并将那宫人按倒到地上 “来人,立即处死” 位高权重却绳锁更紧许多事情身不由己,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坐视不管远离是非之地反会让她越陷越深无后退之路,曾被暗杀让国都破碎百姓流离失所她万不可再重来一次。 “不过只是想百姓安居乐业罢” 贴身侍女手上拿着奏折在自己耳边道是某位大臣送来说是十万火急,她立马让那些乐师舞娘退下,拿起奏折阅览一番,道 “来人,宣内阁大学士庄大人前来” 阴风煞煞,扰了寂寞广寒。 疾风袭来,花树摇曳,打落一片残红,花满天,风轻扬,那撒上些许银辉的月宫,注定引来一个不平之夜。 那人裹着一袭黑袍,卷了西风飒飒,坐在那棵粗大的桂花树上,嘴角微微上扬,月光撒在他的脸上,恍若半截瓷玉。 他轻哼一声,轻蔑的看着那美若天仙的女子,就像是这月宫轻柔的白月光,纯洁,无暇。 难怪慕容宫一,这么喜欢她。 这般美好的女子,又怎是沉鱼落雁能够修饰得了的,她举手投足之间,泛着步步轻盈。一颦一笑间,风静静吹过,又不知扰动多少人的心弦 自多日前慕容宫一前去查案而离开后就一人在广寒宫中一人生活,虽然已与慕容宫一拜堂可慕容宫一总是太忙,未免有些许孤单。 “真是的那个家伙又有事要出去,天天在忙也不知道多陪一下我或带我一起去”但也逐渐习惯。 不过最近天下却又不太平了,背地里的冲突从是激烈,甚至前些时日连生死簿都都丢失了让她的脸上总是有些许担忧,而自己也因心系在外的宫一而独自徘徊在院子中,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希望那个家伙不会出什么事吧,不对,是肯定不会出事的,没错!”在自己的心中一遍遍重复,让自己逐渐安稳下来。 院子里没有什么过多的东西,但映在月辉之下却也显着神秘,院里的那个美人更是让人魂牵动魄。但在外面那棵粗壮的桂花树上却有一人在潜伏着。 白文谨,白文谨,原主是个长情又记仇的少年,为了仇恨连心中最初的所爱都能亲手杀死。可以说是很决绝坚毅,也可以说是很恶心冷血,但是原主恐怕听到这两种评价,都不会有丝毫动摇。 只是,原主是为了仇恨去做杀手,而杀手怎么能有情感呢?情感对杀手来说,是最毒的毒药。原主可以说是,慨然饮鸩了。 但是自己可是,成年人啊。 比如说,自己就绝不会为了不让追兵侮辱自己的尸体,而宁可刎颈投河去喂鳄鱼。 “谁?!”稚嫩的喝问响起。 他发现了。请急下忘记了自己应该是一个小孩子…… 晚风卷帘,送来几尺清影。 黄金殿内歌舞升平时,辅政阁中想必群臣定是焦头烂额,他们忙着审阅那上百的奏疏密折,又要从其中挑拣出几份于己有害的秘密处理。 她不在时,他们干起这些偷**狗的勾当才更顺手些。 入帘的清风卷起纸张一角,蜷曲又舒展。 庄璨坐在案前,咬着笔杆苦苦思索。前几天她以头痛为由告假数日,眼看就要到期限了,计划列了好几张宣纸,却还是没想出两全其美的法子彻底与官场脱离干系。 说实在的,她放不下那朝中文武清流,也不忍女帝孤身与那些奸佞小人勾心斗角。 可是兵败朝堂,斩首于市,距离记忆中那场耻辱的唇枪舌战不过数日。 你璨姑娘掐指一算,嗯,离死不远了。 门外风帘动,她立刻眼疾手快地把宣纸藏起,侍从叩门而入,说是女帝召见。 这个时候召见…… 余光略过那张列满出逃计划的宣纸。 莫非是想我了? 侍从离去,庄璨这才又拿出宣纸扫过一眼,将其投入香炉,快步而去。 舞殿歌台处,人声已散,女帝凰冠华服侧卧榻中。可是脂粉气未散,柔声媚乐全都渗进了一砖一瓦中,殿中残留着珍馐美酒纵情欢娱的味道。 庄璨身着官服蟒袍,踏入这满殿的奢靡繁华。 “臣庄璨,叩见帝君。” 你说这满殿金玉,半朝污浊,真值得我以命相护么? 青玉案喃喃自语着,少年干净俊逸的面容闪过一丝诧异,似乎少了些许淡漠凉薄。 不知为什么,胸口开始疼得厉害,他半跪在地上,看着手心逐渐变红,似染上了鲜红的血。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口会如此绞痛。 【你就是个祸害!蒋道!滚出华山!】 【从今以后,你再不是我华山弟子……】 【阿道!我诚心待你!为何杀我母后!】 【哈哈哈哈!兄长!我最后叫你一声兄长!!神尊大人!祝你道途顺利!】 那些回忆历历在目,那些人……明明他想保护他们的……可是……全部死了……都死了…… 【你就是个祸害……】 那日他失去了所有的情感,怀着绝望,屹立在那空无一人的高台,寒风吹过,阵阵惊寒,他任由蓝袍翻卷,所有的暖意几乎消磨殆尽。 只有绝望…… 绝望…… 一望无际的绝望…… “你是神尊青玉案啊!!” 女孩的声音再次想起,青玉案捂住了胸口,吐了一口鲜血,嘴角留下一抹残红,脸色苍白如血,冰冷的眸中有一望无际的寒意。 “既然……我想保护的人……那……我还你……” 语罢,地上的诛仙开始嗡嗡作响,慢 慢腾空,从青玉案身后一剑刺了过去,直刺心脏。 他闭上眼睛,可是,除了不停的咳血,他的伤口竟然在慢慢痊愈起来。 “怎么回事……” 他看着伤口,大脑竟然有些失神 【**……神尊是你师傅的诅咒,你只会受伤,但一辈子都死不了!!你就这样永永远远的愧疚一辈子吧!】 【不然你以为,上次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不过修养了几个月便又好了……你还真以为是上天眷顾么?”】 听罢,他又发狠似的刺了几刀,冰蓝色的眸仁中竟流下几行泪 _ “为何……为何我死不了……我死不了!” 他仰天长啸,双目猩红,含着滔天血海,手中的诛仙嗡嗡作响。 天地震怒@江之如则 青刃进出,那些鲜血迸溅出来,淋淋洒洒地落在草地里,落在白帕上,深浅不一地交叠着。 那些红属于李大人,她的禁军们,还有神尊少年。 他们都要死了。为了利益,为了忠义,为了未断的前尘残念。 庄璨眼前一阵眩晕,大脑钝痛。少年在她眼前跪下去,他的情绪牵动山岳峰峦,江河湖海,天地为之哀鸣,千古八荒为之震颤。 不,不,你该知道失去的无法挽回,我们所翘首以望的,该是不论前程铺满荆棘或繁花,都一往直前。 可是她该怎样告诉他? 她就要溺死了。被自身与他人的负面情绪压得喘不过气来,光芒想要在当中奋力撑起一片明亮,哪怕一丝一缕,一毫一寸……直到她见到了救命的稻草。 除了鲜红与漆黑一外,唯一完整的一片白。 救救我,她想说。 可是她的稻草白得清冷,白得刺目,一下子就将她拉回现实。 她的将士,她的帝君,还有神尊少年。 从黑夜里艰难挣扎出来的一缕微光,便借着白昼的力量豁然撕开黑暗,拥抱光明。 第五百零六章 “青玉案,你给我抬起头来,看着前方。” 庄璨在青玉案面前蹲下,单膝撑地与他平视,伸出手,坚决地捏住他的下巴,转向前方。 不,不要看一花一石,一草一木,不要看前尘往事,旧情缠缠。 你看看这天下。 她身后,地崩山摧,天地勾连。 她紧张,却不慌张,咬字清晰,声线如同目光一样干净坚定。 “看看这山河,这六界,你再任心魔作祟、再纵容往事纠缠悲伤肆虐,这天地,就要因你而毁了。” 【惊蛰,你说如果天地震怒,神尊要诛我九族,你能救得了我么?】 感受天地混乱能量泗流,将手中软毫毛笔别回腰上,凭一袭白衣渡江,逆天地乱流而上。 “神尊大人,自某去冥界就任,已是数年不见,某沉心与冥界事务之中,却不曾想心魔自生死簿中逃出,外界动乱至此。某管理冥界,缺任凭心魔破出生死簿,是某管理不利的罪孽,某当负荆请罪。” 古井无波的眸中映着对方的血眸,在那狼狈的身形中找不到一丝神族的庄严肃穆。 “生而为神,自应有神的骄傲,沉溺于回忆中的失败,自求颓废没有任何意义。这天下瘟疫横生,还有无数生灵需要你去拯救,无数生灵盼望着你去拯救。,请大人战胜过去,尽快清醒。也让某有机会戴罪立功,平定祸乱。” 转头看向蹲在神尊身前满脸泪痕的少女,略整衣衫,轻鞠一躬。 “神尊大人神志不清,某替大人向你道歉,为无辜杀死生命的行为忏悔,还请小姐不计前嫌,助某唤醒神尊,重新封印心魔。” 抬眸看向四周震荡崩裂的天地,像是喃喃低语“也为天下生灵谋求生存的机会。” 折远犹豫了一下,拉住了他的手,借力站起来。 自己是谁?又在何处?发生了合适u?他脑海中混沌一片,如在浓雾中穿行,什么也看不清辩不明。 心神动荡之下,内伤发作,鲜血再度从唇角溢出。折远不动声色地抬手擦去,在原地停下。 “你要带我去哪儿?” “恭喜宿主,开启通灵辅助系统。” 墨黑短发的少年猝不及防出现在庄璨眼前,他五官很精致,但面无表情,缺了几分生气,一身很简单的白衬衫黑色休闲裤衬得他身姿挺拔,冷冽的气场无端给人以压迫感。他就这么站在那里,但除了庄璨之外,没有任何可以察觉他的存在,他左手手腕上的手环,可以使他完美隐身,哪怕是鼎盛时期的神尊也无法发现他的存在。 “请保持镇定,不要暴露我的存在。我名惊蛰,乃通灵主君,将辅助您完成命定任务。”少年声线清澈,语气冷冰冰的,如同机器人,“另,与我对话时,请使用意念进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还有盘缠和交通工具这事儿呢?”还有她们也会感染瘟疫什么的,傅雨湘真的一点都没想到,光顾着兴奋想要开溜了。她刚才的确是一时兴奋鸡血上头想也不想就做出了一起开溜这个决定,现在倒是被应白棋的一番话凉水浇头清醒了一点。钱是不可能拿到的,堂堂宗主出去买药这个动机也太扯了点,况且在这个节骨眼上出门怎么看都是心怀鬼胎。如果拿不到钱那她们甚至不能在外界生存,刷脸又是刷不了,普通人可能都不认识她们,那就只能去当在外飘荡的江湖游医,可是这个曝光度未免也太大了些说不定就有人认识她们说不定这么搞碰到的大佬更多,况且这个疫情爆发的这么迅速一定有它的过人之处,也难说她俩会不会也因此感染… 傅雨湘本来就是个怂的,此时被自己的联想一吓甚至不想踏出引梦宗半步。 “…我突然觉得,宅在家挺好的。”傅雨湘真诚且充满底气的说,“管他丢人不丢人的吧,我今儿就赖这儿了。” “对了,我房间书可多了,要不咱俩随便挑几本出来瞅瞅?说不定有引梦治愈术入门手册什么的…我总有一种肯定会有大佬找过来的预感……” 她不动声色察台下众人脸色,有窃喜有担忧这些神色无一不入她的眼,她早已安排好暗士在这祭台周围隐藏好,不过是坐等时机让那些有叛乱之心的大臣全都露脸后一网打尽,竟没想到大学士赶来早一步动手。 台下众人惊恐慌乱但碍于禁卫军在一帮守卫他们纷纷镇静下来低着头不敢面试眼前发生的一幕,她淡淡看着这一幕早已司空见惯。 她刚想说一句来抚慰民心却不料有团黑雾向她袭来,周围的一切似乎发生变化,往事浮现在她的眼前,她看见大学士斩首于市血淋淋的画面,信任她的,拥护她的,她的那些心腹下属为她赴汤蹈火一个个离她,而她却无能为力。 最后,也该轮到她了,眼前站着正是前世杀她的那位刺客,她闭上眼睛,坐等这一切。只不过那位刺客并没有动手。 “人界帝君,不过如此。” 她不也是个女孩子,只是生于皇族,身伴旒冕,天定天子。她知众人对这皇位万人之巅的羡慕,她不过是一个女子却差点被水淹死,被野兽咬死,背上伤痕累累,为了不让妹妹扶桑公主受到牵连便故意对她冷漠远离,却没想到竟有人提议让公主和亲,她为不让公主远嫁摆平此事费心费力落得无法保住心腹的下场。 她过往把这世间看得太过清淡简单到最后落得满盘皆输。 “帝君真的窝囊” “国都百世繁华最终毁在你的手上” “儿女情长岂有江山重要” “你有那些昏君有何区别,还天定天子,我看是天要亡这国都” 原来不管她做什么,这些都是天注定,无法改变的,她捡起剑,向那心魔扰乱她心的那帮刺去 “嘀”手环发出预警声,“目标人物二号青玉案出现。” 惊蛰看向庄璨,容色不改,“他不会。” 然后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一枚药丸给她,“青玉案陷入狂化,神志不清,我无法进入识海与他缔结契约。请将可助他稳定半个时辰的清心丹给他服下。售价999积分,您目前积分为零,由于情况特殊,可暂缓付款。” 他冷静得可怕,哪怕是身处此间动乱之境,语调也无一丝起伏,无端使人心安。 “请您在半个时辰内帮助墨规为青玉案封印心魔,达成可获得五十积分。” 扶额,果然宗主也没有仔细考虑。虽说她确实焦急地想出去找原来世界的入口,但终归是心底一丝侥幸罢了,根据以前的小说要么是踏碎虚空要么是压根回不去,多悲催的孩子还是醒醒吧! “嗯,这事咱还是不能冲动,至少目前待在这里的话,整个宗门就还是听你的,跑了反而就真的毫无所依了。”好难好累噢好想回家,虽然这儿金砖玉瓦满地壕气,但还是自己那温暖的狗窝好啊……小应感到憋屈地对了对手指。当然最后还是妥协地叹了口气天涯何处无软床。 “是诶,要是有人点名让你去治疗就糟糕了,快,咱们去把这个不知道是什么鬼宗的看门本领都偷学了!宗门秘籍啥的肯定很了不得,等学有所成了再出去闯荡也不迟!” 当然大概率是习惯了某地的生活就会安心宅了就是… 在看到心魔来到自己身边,倒是并没有太过意外,仿佛自己早就料到了自己终究会有那么一天的到来。叶离笙眼神之中依旧是无神懒散,但却并不是曾经那样,而是万俱寂的眼神 “呵,花前月下” 似是重复了那俊美少年的话,又自带一分自嘲。 但令叶离笙有些震惊的是,魔界丞相顾屿的到来,但稍微细想一下,估计是这魔血压制不住了,散发出来的气味,引来了这人罢。 “什么神性隐藏魔性,只不过是没到那个时候罢了” 而后那心魔竟一步一步走到了自己的面前,那模样是真的邪俊,但猛然之见,却忽的被踢到了一边,背部直接撞到了书上,许是因为没来得及防御的原因,倒是被伤了一下。 还未等缓过来神,自己就进入到了幻境当中,眼前闪过了一幕幕赫连筠的音容笑貌,她什么样子都见过,什么样子他都喜欢,叶离笙再次见到心心念念的女孩,心下一软 忽的幻境崩塌,心魔居高临下如同质问一般,问着自己可配,瞬间,叶离笙怔住了,想着自己身上流着神魔之血,自己还配吗…… “我……我……” 一直就沉稳的秋神,忽然之间变得无话可说,原本就散乱的衣衫,配上略显沧桑的墨发,整个一副苍老之样。 “对嘛,起码这里也算是我的地盘和半个你的地盘,总比出去安全…” 虽然屋子里有很多书,说是这么说,但是她的屋子里肯定是不会放着什么“穿越者一小时引梦速成”或者是“治愈术速成,从入门到精通!”这种言简意赅的书籍,从茫茫书海中寻找对自己有用的攻略也是一大难点啊。而且玩意书里头的内容全是类似之前看到过的“随心意而动”这种令人发省但实在搞不懂的东西,那也是无济于事。 但当傅雨湘看到一本封面上印着“快速回忆引梦·治愈基础运转方式”时她是真的彻底呆住了。这难道是天助我也?还是有什么系统在暗中帮助?她翻开了第一页,得,更不得了。上面写着的“仅以此书备我失忆之需”让傅雨湘总有一种打破次元壁的感觉。难道说神通广大的南妤宗主已经猜到傅雨湘会穿越到自己身上而且失去所有记忆?她又翻开其中内容仔细瞧了瞧的确是本很好的攻略,虽然依然有拆开能懂合上不懂的字眼,但整体来看还是十分亲民的。而此时傅雨湘也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莫非这宗主自她穿越之前就伴有失忆症状,所以才写这么一本书帮助自己维持现状?若果真如此…那此房间,定有一本与之孪生的记事之物。她把书一合抱在怀里,转头便去印证自己的猜想。 “白棋,这个房间内可能会有我这身体原主的日记或是其他用来记事的东西,你多留心,如果真的能找到的话咱就不用对外宣称失忆了。” 某应满脑子都是金光大闪的武林秘籍,大睁双眼迈入宗主屋,接着就被这豪华的房间闪瞎了,书籍已成点缀,熠熠生辉的是珠帘潋滟琉璃脆,如缓慢搅动的新鲜枣花蜜 顶级富婆啊…… 被莫名力量吸住的人儿被伙伴儿一语惊醒,应白棋看着对方的身影,脑内浮现了堆到山高的金条。好爽好爽,此人都乡愁瞬间化解!话说富婆神通广大居然还未穿越的菜鸟留了保命秘典!说不定她的原主也有留?啊这种展开,难道我们其实是被特意召唤出来的吗!(少年有病须治 值得庆幸的是这里的文字她还能看懂,找书的事以前还是常干,很快几本稍有异处的书卷被挑出来,抱着一大摞走到桌边。说来有点犹豫,如果富婆直接把书放在了房间,会不会写的时候没想到还有别人会看,万一写了些私密的进去…自己偷看岂不是不好,翻到记事的就还是给雨湘好了。当然要再来点助力解决瘟疫的书就更好了。 “宗主大人,这宗门…啊不,这世界的未来可就全靠你留下的书了啊!” 随着慕容宫一灵魂的一阵穿梭,进入了凝菲的心境。周围一切空灵充斥着烟雾,唯独远处却有一片黑暗 慕容宫一环绕四周,试图寻找凝菲的踪迹同时一面大喊:“凝菲,你在哪里,听到的话回答我一声啊”但是等来的却只有自己的回声。 将周围除了那一片黑暗之外的一切都找了不知几遍后,慕容宫一做摊在了下来,看向了那一片黑暗,心中不住的希望凝菲没有在那一片黑暗之中,而是在心境的其它地方。可是事实已经告诉了自己凝菲在那片黑 第五百零七章 林荫笼罩,四处静谧,阳光从叶缝中偷偷的溜了进来,撒在了地面上,一片祥和,岁月静好之气。却见一个年岁约莫十一二岁的孩童,靠坐在一老树前,手中执一书卷,口中似是还念念有词。 “娘亲,我书卷阅完了,您验收验收成果?” 男孩小跑着到了他母亲的身边,一脸的欢心雀跃,似乎是在为自己的成果而感到骄傲自豪,那女子也是满脸的温柔,眉眼之中也不失几分灵气,珠钗素衣,不施粉黛,却依旧能一眼万年。 “好,我们笙儿最棒了,估摸着你父君也该回来了,一起去接迎他可好?” 女子抬手轻柔男孩发顶,淡笑道。 “好,父君又会带来什么有意思的故事呢” 每当叶离渊回来的时候,总是叶离笙最期待的日子,从六界带回来的好吃好玩的以及有意思的小故事,这让本在这处地界无趣的生活,平添了不少色彩,原本这样平静的生活可一直持续下去,但却老天无眼,不得让人安宁。 “竹音,带着笙儿离开神界,不管去哪,都不要再回到这里来!” “是元君又找你事了吗?” “这你就别管了,你们两个平安才好” 叶离笙看着自己的父母亲焦急的样子,只很是奇怪,今天回来的架势,同往日相比有了很大的差别啊。 “娘亲?父君?” 但时间却不肯饶人,门口赫然围了一群天兵,领头的直接踏入了此处府邸,而在年幼的叶离笙眼里,他就像是一个即将剥夺自己美满生活的坏人一般。但却也只是静静的靠着母亲,不作言语。 “叶将军,哦,不对,您已经不是将军了,不过念在你我曾是上下属的关系,还劳烦您不要让我难堪,劳您跟我走一趟了” 念在叶离渊的身份,那人恭敬的很,不过放于明白人眼里,也是一副假惺惺,装腔作势之态罢了。 “行了,我自会前去,不用将军您,多有劳烦了。” 似乎是刻意将将军二字咬重,神色晦暗,身后的女子却是一脸担心,叶离渊抬手安抚着自己的妻子,而后蹲下来轻抚叶离笙的头。 “笙儿乖,父君日后回来再给你讲故事可好?” 而后,他便离开了此地,和那将军一同路。叶离笙拉了拉身旁女子的衣衫,轻声说道 “娘亲,父君他……还会回来吗?” “会的,笙儿乖,在这里等着娘亲,娘亲去把你夫君带回来啊” 只是一时辰不到,原本还算温馨的小院,却突然只剩叶离笙一人,望着母亲远去的身影,他自顾自回到了石桌前,静静的坐着,等着自己心中的人的……归来。 …… 霞光逐渐落于庭院之中,橘红色的灯光似是温暖又似是如刺骨冰寒,男孩依旧坐在石桌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石桌。忽然,听到大门晃动的声音,远望去是一女子的身影,但却脚步踉跄,扶着墙才能勉强站得住脚 “娘亲!” 或许就是心有灵犀吧,只一眼便能分辨出那是自己等着的人,只是她的身边没有另一个自己期冀的人的身影 女子并未回话,而是在手中凝聚术法,滴入她自己的一滴血以及男孩指间的血,突然的刺破让他皱了皱眉,但也没有多言,只见自己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但却是毫无生气的样子。 见一切都准备好,女子立刻将叶离笙的双手握住,一路狂奔,就连之后是如何躲过的天兵天将,落于凡尘,叶离笙也记不太清了,只记得那一夜……自己失去了所有,也是从那一夜起……自己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听那所谓的“叶离笙”讲述自己父母的往事之时,自己脑海中似是浮现了他们的面容,母亲的温柔情似水,父亲的音容笑貌映现在了眼前,恍如他们就在眼前,却如隔海一般,无法触碰。 “娘亲,父君……笙儿……好想你们” 似乎是因为记忆仅仅只是恢复了儿童时期的原因,叶离笙的眼中多了几分稚嫩的色彩,但年龄所带给他的稳重感,却是一分不失。闭眼整理了一下思绪,至少现在自己不是一无所知,但仅仅一片还不够,必须赶紧恢复自己的记忆才行。 而那“叶离笙”却自顾自地打开了一个映像术法,呈现在叶离笙眼中的,赫然是“当年的真相”他不曾想过青玉案竟会是这种人,父亲应是与他没有瓜葛才是……怎么会…… 但仔细一想也能想到,或许这个映像石是假冒的,凭着自己对青玉案的了解,他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哪怕沦为了堕神,也必定会有什么苦衷,但如若现在不顺了这一魄的意,得不到好头的必然也是自己,便也只能顺着他的意思,让他认为自己同他是站在一边的人物。 “这青玉案的确是该死,不如你我联手,除掉这前神尊可好,你助我恢复神力,找回记忆,我助你除掉他,不过凭你的能力,哪怕是个堕神,杀你一人也是不费吹灰之力,加上我那就不一样了,不然……你也不会千方百计把我引到这里来了,你说是吧?” 叶离笙眉角轻佻,嘴边含笑,但隐隐泛出的怒火确实能让“叶离笙”有了一个标志,至少让他觉得,自己不是在演,就对了。 要想从此处出去,绝非易事,不然他怎么可能在这里困了这么多年都不曾出去。不过此时却在记忆消失的时候,突然找上门来,或许……这里的禁制被削弱了……说不定还能救出自己的父亲,让他进入轮回。 看了那段时光留相后,没有一点有关青玉案记忆的他,自然将杀父之仇加在了玉案身上,毕竟看着父亲现在人鬼不是的样子,怎么可能让人轻易冷静下来分辨真假,便是立刻同那“叶离笙”达成了共识,一定要杀了那青玉案,为父君报仇。 “这才对,你我联手,定要让那青玉案,血债血偿!” 思及此,便立刻御剑腾空而起,与那一魄在天地之间寻觅,哪怕有一丁半点那青玉案的踪迹,也绝不能放过! “叶离笙,我找到他了” “叶离笙”的话语充满着诱惑感,让他原本就不清醒的头脑更是火上浇油油上添柴,眸中怒火暗藏,御剑落到林中,藏匿住气息,躲到了一古树的后面。 “行了,别躲了,来都来了,为什么还要躲呢?” 清冷的声音传入叶离笙的耳中,似是熟悉又很陌生,不再隐藏气息,霎时,杀气外泄。叶离笙紧握手中的长剑,语气冷漠地说道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必须偿命!” 似乎是怒火中烧,连给青玉案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提剑冲了上去,那人也不是个等闲人士,立刻挡了下来,但还是被肃杀的剑气划破了脸颊。 “杀了他,都是因为他我才沦落至此,父亲才会死,母亲才会落入凡尘而死,都是以为他!” 再加上“叶离笙”在一旁的洗脑,让原本就不淡定的他变得更加疯狂,一剑又一剑朝着青玉案刺了过来,速度却是一点不减,突如其来的阵仗,青玉案自然难以招架,一个不慎便被叶离笙刺穿右肩,血登时染红了他的衣衫。 另一边的叶离笙也同样因为攻击的疯狂,而暴露了很多破绽,这让青玉案自然是把握的住,同意,左肩也被他一剑刺过,嘴角溢出一口鲜血,将其吐到了地上,向后撤,连人带剑一同与那青玉案拉开了距离 “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所犯下的罪,绝无可赦!” 而另一边的青玉案似是听出来他的话意思,顿时想起来那尘封多年的旧事,哪怕知道自己是被污蔑,但出于对叶离渊的愧疚,让他逐渐不再格挡,身上的剑伤一道道加深,嘴角的鲜血止不住地外露,眼神已经开始晦散起来。但这让叶离笙却开始不解,此人为何……会如此,便是停下了手中的攻势,而那青玉案同样一个踉跄,扶着树才勉强站稳。 “你……为什么不躲?” 他手中的剑也已经沾满鲜血,低落在地面上,染红了草地,原本素衣白衫,此时也有了遍身的伤痕,猩红一片。 原来我之前这么厉害的嘛…”没想到套话还套了个全乎,老人家直接帮她回忆过去了。她再次和身旁的断魂刀虚空接掌,庆祝二人的默契。而老人的话语,似乎也成为了打开尘封回忆的大门。 ………… “弟子南妤,叩见师傅。” 她看到容貌娟秀的女孩跪在方才所见的老人面前。南妤?难道我名为南妤? “起来吧。妤儿,怎么突然想起来我这把老骨头了?”老人笑呵呵的牵她起来,双手背到身后,领着南妤到了房间内。她似乎被老人家调侃的有些脸红,急忙道:“您说什么呢,您分明风华正茂一表人才风流…” 我靠,我这么会拍马屁的吗。傅雨湘在一旁震撼我妈,全然不知自己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唠了两句家常后,南妤话锋一转:“师傅,徒儿此次前来确实是来请求指点的。” “哦?”老人缓缓倒出刚泡好的新茶,“有什么难倒你了?” “嗯。是关于引梦术的。” 老人举起茶杯的动作微不可查的顿了顿,“你现在就在研究引梦术了?” “嗯…”南妤的神情看来颇为苦恼,“我自觉已摸清其中的门道,但…似乎并非如此。总感觉,还差些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已经很不错了!”老人听罢大笑几声,将手中的茶杯放置于桌上,扣了扣桌面。“引梦术切不可急于求成,你现阶段有所领悟便以足够。剩下的,就要靠时间的沉淀了。” 哇,就这就这就这,还不满足,我太贪了吧。这就是天才的世界吗? 南妤似乎已经开悟了,方才苦恼的阴霾一扫而空,面上是诚挚的感激。她再次为她的师傅行礼,“我明白了,谢师傅指点!” “哎。”老人摆摆手,“我不过是尽到了我应尽的责任。” 啥?什么?明白了?你明白啥了?傅雨湘智商持续掉线,人都傻了,还没发现南妤已经起身离开了。 老人的呼喊把她的意识拽了回来。“妤儿。”他喊道,“最近你的几位…” 南妤停住了。“我知道。” “…嗯。你这丫头一向让我省心。” “出风头也没什么不好的。”南妤抬头望向天空,“这样的话,就能将损失最小化。” 老人闻言叹了一口气:“看来你已经预料到什么了。” 南妤这次并没有回答,而是径直离开。 预料?看破天机?我这么厉害?傅雨湘下巴自刚才起就没合上过。莫不是她真的看透天道而被降罚才失的忆吧,那也太玄乎了吧wdm。 但傅雨湘不知道,后面还有让她惊掉下巴的东西。 此时的南妤也没料到,宗门内等待自己的是一场飞来横祸。她心情颇为舒畅的进入大门,却惊觉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带着复杂且怪异的意味。有怜悯,有苛责,有怒火,还有一些她分辨不出来的情绪。 …唉,这指不定又是谁的小把戏。南妤抱着如此想法进了大厅。而一旁跟随场景变化的傅雨湘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默默吐槽了一句,这宗门气氛可真怪。 “哟,是谁回来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待南妤推门而入,等着看她笑话的女孩忍不住先一步出口讽刺。这时南妤才发现,引梦几乎全宗的人都聚集于此,且神色严肃异常。 她颇有些嘲讽的勾了勾嘴角。“往昔引梦人满为患,今日怎如此清闲,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都来此迎接我?” 方才出言讽刺的女孩再次开口:“南妤,你可知罪?” 南妤回道:“不知,我有何罪?” “况且,就算我有罪,也不该由你来定。”南妤将目光庄转移到现任宗主身上,却发现她的目光更为复杂。 第五百零八章 说真的,她不是很想去救人。毕竟她现在大脑空空菜鸡一个,去救人说不定还白白给对方Doublekill。 唉,谁叫我是个善良的人呢。强大的人救人不需要理由,哪怕自己心里一点AC中间的数都没有。强者的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但是外面的情况和她想象中凶险的敌人和被救之人感激的目光也太不一样了吧。 比如这个神经叨叨的说着她并不懂的话的妹子是谁啊。 “呃,那个,打断一下。”傅雨湘打断她的吟唱,“我是宗主噢。”顺便还转头问一下因担心而跟上来的断魂刀:“我是宗主吧?” 断魂刀:是,是啊 “是吧。”傅雨湘耸肩,又扭过脸去对那个小女孩道:“你看,我是宗主。” 谁知道这个神神叨叨的小女孩根本就听不进去她说的话,嘴里还念叨着什么那个冰雪冷漠的人怎么会在意他人生死什么的,简直是让她一头雾水。 “我靠,我是这么无情的人?” “呃…”断魂刀犹豫了一下。无情是真无情,但也没到不在意别人生死的地步…吧? “?我还真是啊。”傅雨湘挠挠头,见断魂刀略有犹豫立刻断定了他肯定在那编谎话呢。“啊,没想到我以前这样。那我从现在改了好吧,我这不关心你生死了吗。” 总之先安抚一下吧,不然这孩子看上去精神还有点问题。 结果看上去完全不奏效,事情反而更严重了。 傅雨湘是没觉出啥来,只是觉得环绕在女孩身旁的能量在诡异的暴动,但她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而旁边的断魂刀则是立刻脸色一变,拉上傅雨湘脚底抹油赶紧溜之大吉,她甚至没反应过来,前两步还有些踉跄。 “你突然…” “那个人想要自爆了!”断魂刀此时表情颇为凝重。他先前也没见过小女孩,也不知道傅雨湘和她什么仇什么怨让她做出如此过激的动作。 “啊?自爆?我认识她?我怎么招惹她了?”傅雨湘智商持续下线,问题像连珠弹似的啪啪啪啪一个个甩向断魂刀。 “我不认识她但我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我也不知道她和你什么关系…可能是你以前的仇家?” “你都不认识了我更不认识了。” 傅雨湘觉得女孩所说可能确实有几分道理。自己确实无情,一个自己过去可能认识的人自爆她一点感觉都没有,仿佛就像她采下的花,拔掉的草,或者是别人砍掉的树。 断魂刀的速度很快,几乎瞬息之间她连湘竹居的尖尖都看不到了。又向外跑出一段距离后,他才渐渐的将速度放慢直至停止。 “太狠了。”他愤愤的道,“趁你失忆要你命啊。” “嗯。”傅雨湘敷衍的回了一个字。她看起来完全不在意这种事情,反而注意起其他事情。 “我叫什么啊。” “啊?啊…好像是叫傅雨湘吧…我不太确定。” “???你不太确定??认真的?” “啊这个是因为有人喊你傅雨湘有人喊你南妤这样的…” 看起来自己这情况还比较复杂。傅雨湘听罢只是点点头,招呼起断魂刀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踩点。 玄天目送你的背影,缄默不发,白玉公子那魅红色眸中染上一抹阴鸷般狠厉。 最后,他怒而反笑 “你觉得我会轻易放过你?我的……只能是我的。” 【你和老婆婆在一起,老婆婆因为早就疯了许久,记性很差,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上一秒做了什么,这一秒又在做什么,她只是觉得,她的儿子阿远回来了。 你和往常一样,给婆婆挖了红薯,又将它烤熟,再次递给婆婆时,她依旧是那般慈祥: “我知道,你不是阿远,阿远早就死了。” “但还是谢谢你呀,阿远。” 忽然,老婆婆瞳孔睁大,一把将你护入怀中,转过身时,一个能量炮击了她的后背。 袭击者是一个道士,他冷冷看着死去的阿婆,暗骂道:“这个老东西,早该死了。” “阿远……阿远。” 血液溢出嘴角,她依旧是那般慈眉善目: “你要好好活着……” 话音刚落,那只枯黄的手也缓缓落下。 婆婆死的时候,她的身体中出现了一颗晶莹通透的蓝色水晶,水晶缓缓落在你的手中,你想起了……儿时的回忆 少年人,你是谁…… 我是……我是……我是谁? 床榻上的青年猛然睁眼,眼前一片昏暗,看不明方向,正如他此刻一片空白的识海。 他试图从脑海中寻找到一丝有用的信息,却只有那句梦中人的言语可捕捉到些许。 灵魂碎片吗…… 许袈,或者说失去记忆的折远蹙眉扭头,心下并不太信任对方,总觉得并非如此。 思量之际,忽见一光点闪烁,似在引诱自己过去。 “我知道了,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过去看看吧。” 玄天依言放开他,同他一起前往查看。 【忽然那团东西出现了一个影子,声音细微悠长:“你想知道你是谁吗?”“跟着我。”你不知不觉进入了丛林之中,就在这时,你看到了一个蹲在树下画画的老婆婆,她神智不清,但看到你,居然傻呵呵的笑了,她全身脏兮兮的,笑起来令人不寒而栗,老奶奶颤抖着说:“阿远……阿远……快过来。”】 阿远?不是许袈么,怎又有人唤我阿远?那和尚果然有鬼。 折远丝毫不畏惧地走过去,礼貌地笑道:“阿婆是有什么事要对我说吗?” 【判定:老婆婆和蔼的看着你,颤颤巍巍的递给你一个红薯,颤颤巍巍道:“阿远……这是我烤的红薯,你小时候最喜欢吃了……”然而,这个红薯并没有煮过,甚至带着一层泥,这时,一个人叫住了你:“那谁!快点过来!”】 折远接过红薯,扶着老婆婆在一边坐好,只当做没听见那人的喊声,温声笑道:“谢过婆婆,不过婆婆您可能不知道,我其实是喜欢把红薯拿给您吃呢。”他运起真火,将红薯恰到好处地烤熟,细致地剥好,递到她面前,“小心烫。” 【判定:这时,玄天走了过来,强行拉住了你的手,道:“主人,快过来。” 玄天拉着你,最后平静的告诉你:“主人,虽然这个婆婆很可怜,但还是离她远一点吧。” 玄天:“刚才,那个小哥和我说了,这个老婆婆已经活了上千年…准确的说,她已经疯了上千年。”】 折远惊讶了一下,而后垂眸笑道:“这样的吗?可那又何妨,我愿意做便做了,后果我自会承担。” 【判定:玄天听后,垂了垂眸仁:“这个老婆婆有个儿子,也叫做阿远,几千年前,为了治老婆婆的不治之症,他拜入了仙门道家,欲炼出一颗长生不老药,后来,药是做出来了,但他自己,也因为心力交瘁而病死,她的母亲吃了他的药,亲眼看到儿子递给自己药后死在自己面前,哭得撕心裂肺。” “直到有一天,这老婆婆误打误撞来到了凤凰渊,就一直疯疯癫癫的在森林里好长时间,哪天,她和以前一样,在森林里拾荒,却遇上了一只迷了路的小凤凰,她听到小凤凰名字里有一个远字,以为是她儿子,扯着小凤凰不撒手,小凤凰心软,便日日都去看她。” 玄天叹了口气:“后来小凤凰有一天失踪了,这个婆婆开始乱打人,捡到什么就往人身上砸,她以为,是凤凰台附近的仙姑和道士抓走了她的儿子,于是道士们就把她打了一顿,老婆婆怕了,她从此就在这片林子里,再也没去凤凰台上。】 折远目光沉静地看着那个老太太,低声呢喃道:“许袈?阿远?主人?小凤凰?玄天,你说,我究竟是谁呢?亦或者,那都是我?” 他挣开被抓住的手,退出一步远,与他对视。 “你实话实说,不要试图骗我。当然,若你不想说,我自己也会想办法知道一切。你自己想清楚吧。” 话落,他转身走到老婆婆身边,低声对她道:“婆婆,我有事外出了,最近才回来,您别担心,以 顾屿男魔丞上限桃花眼尾带了惑意,启眸望向周遭艳景。“嗯?”流萤殿繁华如旧,自己却总觉心思难宁。脑中尽是天道言语,顾屿眉眼微蹙,住了玉足。“少年人……”忆起天道所说的话,青年嗤笑。自己是谁?不知。不过,有何干系?瞧得远处,阴影微闪。顾屿眸仁一缩,提步跟上。出了流萤殿,不料阴影消失。“跟丢了……?”不悦的蹙了蹙两弯细眉,欲转身,四下打量一番。 身姿曼妙的红衣女子垂眸看着你,目光投向那条猩红的三途河水,淡然道:“我早就看遍生死断肠,而你……奈何桥上,摆渡人,我从未听过你的故事。” “你的记忆丢了。” 孟婆眸仁淡然:“挺好的,毕竟我一次次,看着夫君无数次路过我身侧,我已然淡然。” “而你不一样。” “我带你去个地方” 回来…?傅雨湘的眼神犀利了起来。她看向断魂刀,发现他也是满脸茫然。 靠,你知道的还能再少点吗。 傅雨湘不敢直着眼光盯着老人家,只得目光躲躲闪闪,心里泛起嘀咕。老人面目慈祥,实在是让人提不起敌意;说的话好像也无可挑剔。总之还是先回个话。 “啊…嗯。” “我…好久没回来过了吗?” 刚刚听那丫头所言,似乎之前傅雨湘也有过多次失忆的经历,只不过这次可能稍微特殊一点。若果真如此她诈都不用诈,直接表明自己失忆便是。 她又隐约觉得这样可能会有危险。 啊啊,气氛僵住了,我要说点什么… “那个,老人家,她到底叫什么啊…”断魂刀收到了来自傅雨湘求助的眼神,自觉挑起话题,“外面有人喊她傅宗主,有人喊她雨湘,有人喊她南妤,您又喊她妤儿…” 漂亮!如果是一个刚刚跟随她不久的神器问出这种问题肯定不会让人起疑!二人虚空接掌,又同时眼巴巴的看着老人。 第五百零九章 傅雨湘正和别人唠嗑唠的欢时,风云突变天降异象乌云重重,她莫名觉得自己背后凉嗖嗖的。像是忽然间想到什么似的,笑容渐渐消失,她三言两语打发走了唠嗑的姐妹,与以往相比颇为沉重的转身面向异变起始—— “崽,你活啦?我担心死你辽,之前一直给你放置play我错辽我不应该让一个孩子独守空房还害得你发狂失控qaq崽!咱对不起你!” ——她在抖机灵。面部表情龙飞凤舞,情绪夸张到了极致。她有时候也会感叹自己这个人,永远不会正面面对现实,总想着用点小聪明抖机灵打个擦边球草草了事。圆滑的处理问题,让大家都不显尴尬,权当无事发生。可这次不一样了,她养了三年多的(虽然有三年在养魂儿)、被她亲手鲨了的崽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杀气腾腾,充斥着悔恨与不甘。 「姐姐…原来我在你心中是这般…」 「是这般污秽不堪…」 是压抑一切的质问,直指傅雨湘心门。 已经无法再逃避了。她龙飞凤舞的表情渐渐收敛,眼中因慌张而翻起的波涛也冲归于平静。她又夸张的叹了口气,装作无谓的样子淡然道: “不管你信不信的吧…” “不是哦。” “我只是个普通人,我相信你也是。咱们二人之间永远只有你是我养大的崽这层关系。既然都是我养大的了,我会嫌弃自己的崽吗?” “况且…就凭你唤我声姐我也不能…”不能如此对你啊。 可真相是真,无可辩驳。傅雨湘此刻仿佛置身冰窟,寒冰一点点侵袭着她的指尖,向更深处蔓延。她整个人都被冻住了,无法行动。 她想逃避。也许这就是人类的劣根性,她想尽快逃离这由内而外的寒冰,逃离这名为责任的冰窟。可面对着阿崽流下的血泪,她又挪不开步子。 消除恐惧的最好方法就是面对恐惧,加油,奥利给! 傅雨湘有时候也挺佩服自己的,能在这种怎么看怎么严肃的场合想到这种生草的画面。但这草生的画面也的的确确是将她陷进深渊钻死牛角尖的思想拉了回来。还真别说,这话确实挺应景的。她觉得那一刻仿佛春暖花开,万丈寒冰化为乌有。 她选择张开双臂,对他说 “咱俩一半一半吧,你不也没信我?我说其实我没有怀疑过你,你信吗?” “有时真相是假,人都有为生活所迫的时候。” 傅雨湘承认,这话里有为自己开脱的成分,也有瞎掰的成分,但她的信任永远是全心全意的。 “如果杀了我就能让你消气的话,那就来吧。生气老的快,你那么好看可不应该生气噢。” “听说那个什么寺的小和尚玄天是个妖怪,要烧死他!” “真的假的?你可别框我。” “自然是真的,不信你就去看看,他们打算午时三刻的时候在城南烧死他呢!” “哟,那我可得去凑凑热闹……” 客栈里闲聊的话传入耳中,窗边坐着的玄衣公子仍不紧不慢地进着食,吃净碗中食物才放下筷子,扔了锭银子,向城南走去。 城南颇为热闹,人们为了烧死所谓的妖孽,特意搭建起的高台之上,一个小和尚被绑在柱子上,看不清神色。 一位身穿方丈法衣的老和尚站在台前,口中念念有词,眉目之间尽是悲悯,却不曾分给即将被烧死的小和尚分毫。 玄衣公子站在人群之间,不知不觉,午时三刻将至。 有僧人举起火把向柴薪堆积而起的高台走起,将要落下的时候被人抓住了手腕,僧人扭头一看,只见一位面容俊美的玄衣公子站在他旁边,“这位施主,有何贵干?” “在下名叫许袈,想同各位讨要一个人。” 他看向高台上的小和尚,“不知大师们可愿高抬贵手,放这小和尚一马?”他面色冷凝,言语之间,尽是慑人的凉意。 僧人正想发火,却被方丈模样的老和尚赶来阻止。 “不可无礼。”老和尚低声呵斥了一声,方才对许袈道:“阿弥陀佛,施主,不是贫僧不愿放过玄天,而玄天是妖孽啊,若今日放过他,日后恐怕就会为祸苍生啊!为了天下苍生,他必须得死。” 许袈冷笑,嘲道:“不是说出家人慈悲为怀吗?尔等就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便想将一个无辜的孩子残忍地烧死,有什么资格口口声声阿弥陀佛?” 他拔出腰间悬挂的佩剑,飞身而起,将被捆在柱子上的小和尚救下抱到怀中,“这个孩子我今日救定了,若各位有想多管闲事的,一战便是。我许袈保证,若日后这孩子做出什么为祸苍生之事,我定亲手杀之!” 他抱着小和尚离开,人们纷纷让路,无一人敢阻拦。 一觉醒来,发觉自己的神魂被困在许袈体内的折远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内心毫无波动。他见惯了人性的腌臜,这根本算不上什么。 赤足点地,眉目凌然。 风眸半阖,云鬓贴花。 九曲连廊回折,兴致阑珊信步。 “哦,我道是谁……” 玉鼻高挺,薄唇一弯。 眉目间,但笑盈盈。 “在下不是什么绝色美人……” 音色骤冷,戾气陡升。 细目含煞,眉峰骤紧。 似敛鞘长刀,眸光灼灼如炬。 “在下生平最厌旁人论皮相何如。” 凌云踏月,足下生莲。 玄氅弄风,银丝漫飏。 缎靴踏了,尘起罗生。 “既好美色,不若赴黄泉宴饮,得缘再会。” 不过晃神刹那,白芒已至。 雪亮刀锋染血,似凛冬娇艳红梅。 细致抹罢锋刃,霜寒如初。 长刀黄泉,既出,必有九泉宴。 “嗯…就是这里了。考虑到你应该没什么战斗经验,我特地给你找了个难度不怎么高的副本。” 就在几天前,用时三年多的神器副本终于落幕,她得到了一把神器刀,和一个极其,极——其粘人的崽。粘人到什么程度,基本上这几天她去哪刀刀跟到哪,她来森林实地勘察为他挑选副本的时候也要跟着。说实话,烦恼是有点,你这跟着我来不就一点惊喜也没有了吗?不过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她来勘测的时候只是口头了解了一下这里的整体强度,真正要打还是刀刀自己打。 “你不用顾及到我,我肯定不会栽在这儿,放心打。哦对了,跟人家打的时候别下死手哈,不然我在这一点信誉都没有了…我答应过人家不下死手并且后勤工作做到位,人家这才答应把自己当沙包给你使呢。” 断魂刀看起来并不理解其中某些词的含义,但仍然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这就够了。傅雨湘也点点头,像阿妈带着孩子出来郊游似的踏进了这世外桃源般的森林。此时正值晌午,刺目的阳光被浓密的树叶切的稀稀碎碎,在空隙中洒落着些光斑。树林整体清幽安静,三三两两的光斑为略显阴暗的环境增添了些光彩,偶尔的蝉鸣鸟声为它增添了些活力。 就算傅雨湘来过这里不止一次,仍然会感叹于这美妙的自然风光。毕竟这在她所生活的城市里是前所未有的。 不多时,“试炼”就已经开始了。此时分明无风,但远处的树叶相互碰撞发出簌簌的响声,但此时分明无风。有什么东西靠近了。他们此时所处的环境算是比较空旷的,所以那飞速靠近的不速之客显形时离他们还有些距离。 那是一只大鸟,体表遍布着银色的羽毛,眼、喙、角却是红色的。它飞翔时翅膀静止不动,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帮助它飞行。 “哦哦哦,上来就是个小boss呢!”傅雨湘见到这大鸟眼前一亮,立刻给身边的断魂刀普及关于这只鸟的能力。 “这东西叫平衡鹏。它的翅膀用来平衡,真正飞行的是它体内的矩阵虫,且它的主要攻击方式也是由矩阵虫完成。这一点不知道的人可能会吃亏。而且矩阵虫防火,还是对你有所克制…” “它已经来了,我要不要现在迎战?”沉浸于自己科普课堂的发傅雨湘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平衡鹏已经来到他们附近准备发起攻击了。 “去吧去吧,你可以的!”话一说完傅雨湘拍拍断魂刀的肩膀然后飞一般的溜走到一旁观战。没办法,矩阵虫长得真的太可怕了,真的天克她这种怕昆虫怕到连蚂蚁都怕的人。 而断魂刀被傅雨湘鼓励一通后开花了几秒钟,也终于转过身来直面自己这个对手。 此时平衡鹏已经放出了“蜂箱”内的矩阵虫。它们通体通红宛若烈焰,形如蝗虫还带有尖喙。断魂刀毫不犹豫的化龙,将身形膨胀到夸张的地步。平衡鹏身长上百米,但此时与化了龙的断魂刀相比仍然相形见绌。他判断平衡鹏自身没有什么攻击力,所以他需要绕过矩阵虫的干扰,直指平衡鹏。也许人形更加灵活,但再灵活也比不过飞行速度极快的矩阵虫,所以他选择化龙硬抗,先行歼灭他们的“首领”。 但他还是低估了矩阵虫体表的温度和攻击力。他现在只觉得自己身体被攻击处灼热的仿佛即将燃烧,这其中还伴随着尖喙带来的刺痛。这种痛苦对他身体的覆盖度也是他没有想到的。在这双重效果下,他的身体止不住的痉挛。断魂刀虽然能使用火烛,但这并不代表他自身拥有火焰抗性。 这种情况被一旁观战的傅雨湘看在眼里,在旁边瞎着急。她看出来了断魂刀想先打倒平衡鹏随后让矩阵虫失去战斗力,但… 平衡鹏本身是拥有强大的战斗力的!被矩阵虫缠住的话是根本不可能打败它的,或者说,先行放出矩阵虫本来具有的便是战略意义。 果不其然。在断魂刀放出火球的一瞬间,平衡鹏体表银色的羽毛脱体飞出,在它面前阻挡成为坚实的护盾,而后发生的爆炸则将它的羽毛变得炽热无比——但并没有被烧成灰烬。随后,这面“盾牌”又在极短的时间内四散开来,铺天盖地的飞向断魂刀。它的羽毛组合时坚如磐石,分开时锐利如刀片。此时被烧红的羽毛纷纷扎向断魂刀所化的黑龙,那惨状让傅雨湘都不忍心再看。 但断魂刀此时置若罔闻。在平衡鹏甚至准备打个闪庆祝一下的时候,突然以断魂刀为中心出现了一股气流。傅雨湘觉得稳了,但又慌了——这可是森林啊!!!着了的话跟自己谈判的人不得鲨了自己!!!傅雨湘慌得一批,但是她急中生智,自己撑了个结界。其实和保护膜没什么两样,主要就是保护周边森林不被他俩打斗波及到,顺便不让她成为森林纵火犯。 下一秒如傅雨湘所料,以断魂刀为中心出现了滔天烈焰,其冲击力甚至让几百米以外的傅雨湘都要被吹跑出去,更别提之前在他身上的矩阵虫和平衡鹏的羽毛。同时热浪袭来,她连忙抽出灵力保护自身,顺便感慨一下自己刚刚撑个保护罩的决定是多么英明。 这下平衡鹏应该…不,不对,它还在反击!如果说之前都是小打小闹,那么当断魂刀认真的时候它也开始认真起来了。它那长近百米的翅膀此时不再是摆设,它摇动翅膀,再加上刚刚没有放出去的矩阵虫,甚至搞出了能与之抗衡的气流。虽然它的羽毛在这滔天热浪中不知所踪,但剩余的矩阵虫仍然可以保护它。同时,乌云压城,原本阳光明媚的晌午顿时乌云密布,还隐隐放着闪电。 平衡鹏掌握的两大元素之一——雷。 天空隐隐传来轰鸣声,仿佛诉说着天公的愤怒。傅雨湘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开始思索要不咱喊停吧以及这说好的新手村小boss呢这咋这么厉害??? 但断魂刀此时无暇思考其他。他在平衡鹏对自己有所轻视的时候没能把握机会绝杀,而是给它埋了个坑,现在这情况已经不太好做了。 不是对火有抵抗力么?那爆炸呢? 第五百一十章 距离千年后的一游已过去了数周,庄璨像往日一样晨起,练剑,翻翻菜园里新抽芽的菜苗,然后抱着锄头坐在田埂上,默然地盯着远山。 云起雾散,天光变幻,夕阳从两座山间沉落下去,渐次渡染,在天边泼出半幅壮美的彩画。 白泽便会卧在在一旁远远看着,下巴枕在前肢上,分明一副睡眼惺忪的懒散模样,眼光却从未离开田埂上的人影片刻。 白泽,瑞兽也。通万物之情,晓万物之貌,他知浩荡天地与鸡毛蒜皮,又怎会不知六界以外,他本该守护的人身上出了什么岔子。 眼见绛红沉落,夜幕侵蚀了最后一片暖色,冬日里夜风寒凉,她仍旧坐在田埂上,一动不动,看着山峦在黑暗中渐渐模糊的轮廓。 “庄璨,回去吧。”体型巨大的白兽走到她身后,靠近些,低下头,便能看见在夜风中浮动的缕缕青丝,浓密的乌睫如同蝶翼。 她忽然仰起头来,在夜风虫鸣中对上白泽的视线,浅色眼眸在黑暗里微光莹亮。她说,“你带我去魔界吧。” “去干什么?” “找神器、练武……如果我早一些会点招数,也不至于这么惨了。” 白泽顿了一下。“你不需要神器。你有我。” “可是你也靠不住啊。” 庄璨一手撑着微微潮湿的土壤,伸直了胳膊去够白泽的下巴。可是他太高了,庄璨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只能碰到他下颔的毛尖,她的语气悠长,却又像个在抱怨的孩子,带着低低的委屈,和毛尖被撩动的感觉一样,微微酥痒,又隐隐刺痛。 白泽没有动,听她接着说, “是你把我推给刺客的,我掉下去的时候,你也没有来救我。我不能总是靠你,万一你走了,我自己也要能活下去啊。” 她的声音安安静静的,眼神也是。她的眼珠亮堂,纯真,目光干净得像新生的婴儿,白泽从没有见过她这样。 可是他知道的,他什么都知道的。 “我不走。”他绕道庄璨身旁,卧下,“上来,我带你去。” 夜幕低垂,山峦起伏,星辰闪烁中,一点柔和的白飞向那片烟波浩渺的远天飞去。 这还是第一次到魔界来。魔界碧落泉,这么唯美的名字,怎么听也不应该在这里啊。 女王命人守卫上前把慕容宫一的手铐给打开后,慕容宫一活动了一下手腕 “我知道那个东西在哪,不过要进去需要女王您的同意,毕竟那里是不能乱闯的,先辈之人需要好生休息” 女王听完后,明白他所说的地方是哪里了,便独自带着慕容宫一来到了阁外的门前 “这里是我先辈休息的地方,莫要胡言乱语,扰乱了先辈” ——慕容宫一点了点头,在阁外双手抱拳,微微鞠躬道 “晚辈慕容宫一,打扰先辈了” 随后慕容宫一一人进入其中。 ——进入阁内,首入眼帘的便是高耸的梧桐树,树上的红叶随着风而飘落,红叶盖在了路上慕容宫一走在其上仿佛走在烈焰之中。其余的碑上刻有墓主之名,而后面则是碑位与香炉,碎月一族的族长碑位皆在其上。周围除了落叶之声,便只有那微弱的呼吸声。冥冥之中,慕容宫一的心中有了恻隐之心,也是一改往常的放荡不羁,面色严肃,在周围巡视了起来,却不敢轻举妄动。 纤指勾挑,黄泉离鞘。 纵足轻点,闪身御风。 但花眸轻阖,身形作蝶动,逸影亦凌然。 不欲闲话其他,只附诡谲魔气,撄锋而去。 魔气护了锋刃,伤不得人,亦见不得血迹斑驳。 只钝刀一柄。 素手微扬,袖箭静候。 只瞧得锐芒一动,银针暗送。 镌的细致。 悄入侍卫几处穴口。 黄泉魔气诡谲翻涌,催了针尖暗药。 倒不是取人性命之毒,不过几寸麻药。 今番下手处处藏情,本不欲平生波折,虽不怕事,却也麻烦。 玄氅翻飏,徐徐而坠。 似墨蝶折翼,隐夜敛锋。 银丝翩跹,若絮雪轻扬,迤逦未束。 眉眼噙波,纤指将黄泉归鞘,复取玉映,横扇细思,眸有黯黮。 “此间情急,选择无两,万望释怀。” 遂步履微抬,于九曲连廊,信步独去。 逸影渐没于回廊小筑,轩榭亭台。 突然眼前一道黑影闪过,慕容宫一察觉后立刻追了上去,追到在一个拐角后却是看见一个英灵气势汹汹,浑身力气朝自己刺了过来 (内心“我去,你们碎月族是一言不合就攻击啊也没有什么台词嚣张一下吗”) 慕容宫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当对方刺了过来,也只是勉强躲过了,随后立即拿出七星龙渊朝对方刺去,两人有来有回,连续的斩击所敲打出来的声音,兵刃碰撞的星星火花形成了独特的交响曲。两人没有什么大范围的法术攻击唯有兵器与武道的强烈碰撞,这打的虽不华丽,却十分伶俐精致,足够酣畅爽快。 俞柘知道劝不动他,连话都不想说了,在识海空间中躺下,“随你。我不管了。” 惊蛰摸了摸他的头发,道:“对不起。” 俞柘知道他为什么说对不起,因为自己是依托惊蛰而存在的,一旦他身死,他也可能不复存在。 惊蛰看起来就像个机器人,无论是说做事,还是思维逻辑,他喜欢把每一分得失都一一算清楚,不愿意欠任何人丝毫。 俞柘不喜欢惊蛰,因为他过于温柔纯粹,根本不像看起来那样冷漠无情。 而自己,看似温柔多情,内心却阴暗自私。他有时候会想,或许正因如此,惊蛰才掌握着身体等等主控权。 对方的手轻柔地拂过发顶,却被他一巴掌拍开,“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惊蛰无奈的笑笑,注意力重新回到了眼前的人身上,接过他递给自己的文件,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我叫惊蛰。” 惊蛰这个名字,是他七岁那年的时候给自己取的,因为母亲没有给他取过名字,对他的称呼一向很不堪。那天恰逢惊蛰,这是他从隔壁的老爷爷口中得知的,母亲迫于外界压力,不得不带他去落户,送他去上学,负责这个的大姐姐温柔地问他叫什么的时候,他便说了这两个字。 “惊蛰,‘未过惊蛰先打雷,四十九天云不开’的‘惊蛰’。” 女人脸色僵了僵,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惊蛰已经抬脚离开,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你不要反悔!” 惊蛰听到身后几近声嘶力竭的女声,脚步顿了顿,然后毫不犹豫地离开。 而从那以后,惊蛰和俞柘的关系便重回冰点,直到他被母亲傍上的男人找来的医生推进手术室,破开胸膛的那一刻,俞柘才跟他说了话:“傻子。” 然后强行夺走了身体的主控权,代替他承受了麻醉也止不了的剜心之痛。 惊蛰在识海里紧紧抱住俞柘的意识体,面无表情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俞柘……” 他轻轻唤着对方的名字,眼角有泪珠滑落。 随着身体生命力的消失,意识空间以他们为中心,一点点崩塌破碎,白茫茫地空间被黑暗吞噬,惊蛰以为,他们也即将消弭于世间。 却没想到,他会和天道签订下通灵契约。 “只要我完成我的任务,你可以为我实现任何愿望吗?” “是的。” “无论什么?” “无论什么,包括复活。” 惊蛰感受了一下自己识海中仍在沉睡的俞柘,想,也许,这个所谓的天道,也可以为俞柘塑造一个属于自己的身体。 “嗯,那我同意签订契约。” “没问题,契约成立,请熟悉好你即将获得的一切,然后开始你的工作。” “嗯。”惊蛰冷淡地点头,于是成为了天道手下第一个通灵系统。 这是他穿梭在任务世界的第几百年抑或是几千年了呢?惊蛰已经记不清了……他从回忆中抽身,冷漠地看了看眼前的记忆幻象,毫不犹豫利用系统权限撕毁虚空,回归本来世界。 “*的,等我回来我敲爆下药的人的脑壳。” 傅雨湘内心一把鼻涕一把泪,恨不得咒那个给自己**烦的人当场飞马。她本身是个宅的不行的宅女,能点外卖绝对不踏出家门一步的那种,结果一下子告诉她要去那个什么未知的天山找雪莲…给她找麻烦不说,她不知道天山在哪啊!!!傅雨湘心里苦,但是她不说。 本着自己买回来的崽怎么着也得负责到底吧的原则,傅雨湘踏上了先寻找天山的路途。她使出自己传统艺能——问路,但是却发现鲜少有人知道天山这种东西…啊包括之前的她也不知道。路途遥远且不知前进方向,这无疑为这趟旅程增添了更多的麻烦。这么想着,傅雨湘头发都快愁没了。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桥到船头自然直,困难总比办法多。她每次低迷消沉之时都用类似的鸡汤猛灌自己,突然觉得自己充满力量的时候便再次踏上旅程。 不过到达目的地之后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能飞然后后悔的恨不得扇死自己那都是后话了。 值得庆幸的是,她没有在爬上山顶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能飞。能飞的话那就简单的多了。她回忆着自己之前看过的新手入门的教程,轻气提身,一脚踏出,想要做到那种云中漫步的feel。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她刚刚飘起来,一抬腿,pia,人嵌地上了。算了,还是好好飘着吧。她灰头土脸的抬起头,满脸绝望。 所以还要自己腿儿上去吗???过分! 身处的空间突然扭曲,眼前的画面渐渐虚化变幻,成了有些陌生的老式阁楼。一个尖锐的女声在惊蛰耳边炸起: “小小年纪,一天净知道瞎想!有这个闲心还不如去给我把碗洗干净!” 对方吼完他,将手里肮脏的桌布狠狠地打在他身上,一脸凶神恶煞。而那个约摸七八岁的少年无视了她,只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便弯腰拾起掉在地上的抹布,搭在了桌环上,然后拿过墙壁歪倒的扫帚,认真地扫尽地上的灰尘。 女人被少年的态度惹恼,一脚把少年踹倒在地,骂骂咧咧地走出门去。 少年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抓起扫帚继续打扫。 面对女人的打骂,他从来不躲,也从来不回嘴。 惊蛰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那个女人,是少年的母亲,而那个“”少年,分明就是儿时的他。 他张了张嘴,却突然间失声,有些恍然地伸手搭上少年的肩头,然而扑了个空。 这是幻像,也不算完完全全的幻象,约摸是时光回溯。 他闭了闭眼,脑海里很久不曾想起的往事一幕幕出现在他眼前。 很小的时候,惊蛰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了——他身体里,住着两个“人”。 他能在一片奇怪的空间看见对方,那片空间是他的识海,不过这是他后来才知道的。 那个人外表和他一模一样,性格却大相径庭。 惊蛰觉得这很奇怪,却并不排斥对方的存在,只是默默地关注的对方,感知着对方的情绪和想法。 而之所以挨骂,是因为他告诉了母亲这件事——同班的女孩子骄傲的告诉他,每次自己问问题的时候,她的妈妈就会温柔地给她解答。所以他想试试,但只得到了母亲的打骂。 他敏锐地察觉到不会有人相信他的话,于是他就没有再试着去问别人这件事。 他总会试着和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对话,尽管常常以失败告终。 另一个灵魂很少会给他回应,直到他十三岁那年,他才在半睡半醒间和他对了一次话:“我叫俞柘。” “俞柘?很好听的名字。”惊蛰已经就知道他的名字了,在他想好自己的名字的那一瞬间,而俞柘也知道他知道,因为他们似乎本就是一体,尽管情感不一样,可意识是完全相通的,他们对彼此没有秘密,俞柘选择告诉他自己的名字,也只是给这个总是在喋喋不休的家伙一个回应罢了。 第五百一十一章 离月君夜男神尊上限乍陷入幻境,慌乱之至。“师尊?”青年四下张望,只想快些找到他过于依赖的那个人。“师尊!”他喊了一声,周遭却寂寂无声。罢了,许是不在……他往前行了几步,却见前面不远处两道熟悉身影。离月君夜,青玉案。前者白衣墨氅,后者蓝衣缓带。皆是颜如冠玉,俊美出尘。宛若谪仙……他瞳孔微缩,只见刹那间,青玉案的手穿入了离月君夜的胸膛。“怎么……”只听得同自己一般的声音中满是惊讶,另一个“离月君夜”不解的望着面前狞笑的青玉案。“我早便嫌弃你了,陪着你惺惺作态,倒真令我作呕。”离月君夜怔了怔。那是他的师尊吗?那还是那个,一直护着他的师尊吗?忽觉面颊上有点凉意,他僵硬的转了转头。一张带着冷笑的脸近在咫尺。堕了魔后的青玉案。“看到了么,你的结局,你的归宿……”“你夺了我的神尊之位,还四处寻我,所谓何意?罢了,由我杀死你,你意下如何?” 随着守卫来到女王面前,看着周围喝了一口酒 “怎么,吾确实可以治失眠,观女王你最近面色欠佳,熊猫眼严重,想来近日是失眠了,吾与你把一把脉相” ——慕容宫一刚一摸脉象,便知其因,便对其说 你命人准备生地黄12克,百合30克,枣仁20克,炙远志10克,五味子10克,女贞子10克,旱莲草20克,龙齿10克,珍珠母30克,灵魂玉三十枚。吾炼成丹药,一剂四枚,日服一剂,每日两次。主治心阴亏虚、神魂失养之失眠。 同时慕容宫一话锋一转示意女王让守卫退下 “但这治不了根本至于根本如何,女王您心中自知之因……” 但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俞柘没有再同惊蛰说过话。 直到成年后,惊蛰去拜访了一位很有名的心理医师,对方很笃定地告诉他:“俞柘只是你的副人格而已,你们是一体的。” 惊蛰并不知道这个结论正确与否,但俞柘否定了这个结论,他几乎是是在识海中失控地大叫“不!我是独立存在的,我和你不一样!” 惊蛰没有反驳他,只是用自己一贯毫无起伏的语调安抚他:“嗯,你是独立的,不要生气。” 俞柘并不需要安慰,他几乎立刻就平和了下来,他和惊蛰什么都不一样,可有一点很像,他们都理智得几乎可怕。 那之后,俞柘和惊蛰的语言交流忽然多了起来——为了证明自己是个独立的存在。 他们的关系也更加紧密了起来,虽然经常会发生争吵,其实算不上争吵,只是俞柘单方面的对惊蛰进行语言攻击。 他不喜欢惊蛰的为人处世,觉得这家伙看起来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内心却是个圣母。从小就可以看出来了,那个女人不过是给了他一条命,供了他几口饭吃而已,他就愿意为此忍受她无休止的打骂侮辱。若非后来那个女人在他初二的时候扔下他消失,俞柘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抢了身体的主控权,杀了那个女人。还得幸好那个女人抛弃惊蛰抛弃得早。 俞柘和惊蛰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冲突,是在二十七岁那年。 时隔多年,母亲依然很漂亮,岁月对她似乎总是这么温柔。 她脸色有些苍白,一见到惊蛰就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她哭得涕泗横流,求他救救她,她说她还不想死,她才刚刚过上好日子,还不想死 惊蛰看着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她忽然面目狰狞起来。 “你必须得救我!****妈,你的命是我给的!” 女人声音尖锐,秀丽的脸庞因为泪水破坏了妆容而显得可怖,像是电视剧里的女鬼,可笑又可怜。 惊蛰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听着旁观者的窃窃私语和识海中俞柘的嘲讽,半响才开口,“你想要我做什么?” 女人终于停止的哭闹,从自己的名牌包包里掏出一本病历,双手颤抖着递给惊蛰,“小……儿子,你一定要救救妈妈啊!” 惊蛰翻看着病历,本就已经冷了的心又凉了几分。 哦,她要我的命来换自己的命啊。他这样想着,在识海里问俞柘,“她可能是想叫我的名字,但是又忘了,所以才卡了一下,改成了儿子。你猜对不对?” 俞柘一贯温和的声音难得有了些暴躁,“管它对不对,反正我不允许你一命换一命。” 惊蛰的意识体盘腿坐在俞柘前,歪头坐思考状,“她生了我,又把我养到生活能够自理,虽然她对我不好,可我的命确实是他给的,若我把命还给她,我就真的谁也不欠了,这样不好吗?” 傅雨湘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能化身成为言情女主,感受到被人一见钟情后穷追不舍的滋味。但是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有丶合理,好多穿越剧不都这样么,女主穿越到不知道是什么鬼地方的地方然后那的大老爷们没见过现代女性一个个一边说着有趣的女人一边拼命追求。再想想自己这穿越的身份和与这世界画风不符的言行举止…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有自己是言情女主的感觉。 嘿,但是我偏不谈恋爱,反套路而行之。所以她选择脚底抹油直接开溜,干脆不与对方有过多的来往。别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离开的异世界了,就算穿越前被人这么草率的喜欢和追求她也断然不会多看那人一眼。 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她甚至告诫引梦宗里所有人如果看到新晋龙王尤其是嘴里还喊着要见宗主的人一律不见,如果他要嚷嚷着拆了引梦也不慌他肯定拆不了。而且她最近听说这龙王蛮横霸道不讲道理,正好,如果他真想来找引梦麻烦她还可以提前给他真诚的社会毒打。 虽然打架不咋地,但放狠话是一流的呢。 平衡鹏此时应该在酝酿什么大招。绝对不能让他蓄力完成。 断魂刀是这么想,他也是这么干的。他与平衡鹏一同蓄力,只不过时间要短得多。在傅雨湘刚听到闷闷的雷声时他就已经蓄力完成,放出与开始的试探截然不同的火球。火球虽看上去平平无奇,但细听其中充斥着细小的爆炸声,蕴含着极其恐怖的能量。而与此同时,他体表开始发红,傅雨湘若能看到一定会惊奇的发现,这色泽居然与矩阵虫相似无几。 火球的爆炸炸飞了保护平衡鹏的矩阵虫,同时让它本身慌不择路的放出雷电抵挡,匆忙间失去了对天空雷电的控制。通体鲜红的断魂刀不管平衡鹏放出的闪电,紧紧的缠绕住平衡鹏的翅膀,高温下发出滋滋的声音。 断魂刀赌对了。虽然平衡鹏本身拥有火属性能力,但它怕火,雷电应该也同理。若它敢继续降雷,它自己也得遭殃。 此时焰火散尽,傅雨湘定睛一看,断魂刀这是打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准备呢。 “别别别算了算了算了别了别了别了等等等等等就这样吧!!两位大哥不至于的啊别打了我给你们治一下子。”傅雨湘被俩人同归于尽的态度吓得不轻,赶紧出面做和事佬。 当两个人变为人形时,全都昏迷了,而且姿势还…emmmmm…比较,奇怪。 傅雨湘忍笑给二人救治完毕,拖起断魂刀脚底抹油就溜了。平衡鹏多为群居,他们这打的天雷勾地火的再不溜估计会引更多的平衡鹏过来。 “哇,早知道平衡鹏这么厉害就换个地给你打了…” “其实,它只是碰巧有能克制我的火的能力。”傅雨湘本来是自言自语,没想到断魂刀早已悠悠转醒,此时搭上她的茬接着说:“一开始确实是我轻敌…wdm那个虫子真的好烫好恶心呕,打了我个措手不及,作战节奏也乱了。” 傅雨湘心里一边默默吐槽你怎么也学的跟我一样咋咋呼呼的天天wdm了一边继续听他说,“第一次的火球是试探,因为感觉那只鸟的羽毛不太对劲,结果还是着了它的道。” “而且它居然还能放雷…放完火以后我被它夹带的私活电的找不着北你说它过分吗!!” 傅雨湘敷衍的回他:“过分,过分。”心道谁叫你不听完我对这玩意儿的介绍。 “本来一开始是想利用它对我的轻视打败它的,嗯…但是不太理想,它的警惕性很高,几乎是一瞬间就接触了对我的轻视。” “嗯嗯嗯嗯嗯,知道自己哪儿失误了就行。复盘的话还是回去复吧?” 眼眸微睁,睫羽轻颤。 绀色的眸仁猛然一缩,自林地坐起。 “诶?这里是……” 偶扫到一面似傅粉的男童,离月君夜吃了一惊。 “你不就是……那个……嘛?” 忽然想起自己没有问他姓名,顿觉尴尬,只能牵强的勾了勾唇角。 “我师尊呢?” 果然,最在意的,还是…… 听罢男童的解释,离月君夜只得暂时放弃了找自家师尊的想法。 他嘟着嘴,小声道,“啊,那个……” “谢谢你啦。” 他看着视线尽头苍茫的穹宇,只想快些恢复了神力,好到那人身边。 并肩而立…… 小手撑地,他站起身。 刹那,风起衣动。 忽想到离月冷曾对他说过这样一番话…… 他把刀剑当成了他的上帝,终究,刀剑赢了,他却输了…… 淡漠抬眼,冷不防,将惨景尽览。 “欸,这么惨吗?” 他不好意思的摸着后脑,吐了吐舌头,冲身旁的承影道,“不好意思,刚才动手的时候我没注意,吓到你了……” 并未听见承影回应,离月君夜转头。 瞳孔骤缩。 见一人衣衫染血,眸色猩红。 青玉案。 他的师尊。 离月君夜怔了怔,刹那间颇为无措。 “师尊?” “你怎么……” 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储备粮要走!绝对不能放过! 被遮住了眼睛,发出一声低吼声,感应着承影,在看向那个对承影亲昵的储备粮,不知为何,狂躁之气油然而生,挥起爪子,想要现在就嗝屁了这个小屁孩,感应到君夜,爪子便停留在了上空迟迟未落。 他并不想让另一个储备粮生气,算了!一路上,他一直隐忍,虽然身边有三个可口的猎物,但不知为何,他下不了手,逐渐有些烦躁起来。 判定:你们再次回到了营地,谁知首领(首领也是小孩子)冷冰冰的看着你们:“你们还有脸回来!”她看着你身后的承影,怒气更旺。 原来有人告诉她:就是承影让大家发狂的。 “来人!把他们关起来!明日祭天!” 你的回答: 1.承影不是坏人! 2.我有办法证明承影清白。 而青玉案此时更是杀红了眼,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些人吃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耶,把引梦恢复了之后我再也不用来这儿买干粮辣。” 虽然嘴上老说着不在意金钱这种身外之物,但得知摘个雪莲就能恢复破产了的引梦并且还完债之后傅雨湘还是诚实的高兴了一下,然后光速拽着断魂刀来集市上采购行程所需的干粮或者其他东西。 也就幸亏她妈以前每次做饭都跟喂兔子似的除了白菜还是白菜,不然就现在这伙食她早就拍拍屁股准备通过自杀来达到回去的目的。 有一说一,集市确实是热闹,有很多以前在电视剧里才能见到的场景。这里人山人海,一片繁华喧闹中偶尔听得几声卖力的吆喝,花里胡哨的商品从街头摆到街尾,令人目不暇接。 “小玩意儿还是吸引人啊…”傅雨湘看着五颜六色杂七杂八的货物感叹了一声,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问断魂刀,“你看上什么没?” 断魂刀诚实的回答:“你没钱买。” 傅雨湘:?你小子还会埋汰我了?? …不过的确是事实。此次行动经费紧张预算不够没啥闲钱,唯一能满足的也就是碰着好玩的有时间多看几眼过过眼瘾。 唉,人还是要有鸭力的。傅雨湘注意力涣散的想,此次集市几时辰游,她赚钱的火苗突然又旺盛了起来。 第五百一十二章 傅雨湘是抱着“这个小女孩这么可爱还说不定就是神器奇遇我当然要买下来”和“反正我引梦富甲一方人均别墅富得流油,肯定支撑得起买她的费用”双重想法拍下来这个小女孩的。 结果引梦就因此破产了。不仅经费不足,引梦族的女孩儿们也都四散而逃寻找新出路去了。对此傅雨湘想说,你们别走啊!!!!金钱是人创造出来的!!你们不要扔下我啊啊啊啊啊!!!! “这是什么鬼发展啊!这太绝了吧!!!!”不是说人均别墅吗!!一个亿,卖亿套别墅不就够了吗!你们哪怕沦落到别的界去谋生也不卖卖你们的别墅吗!!啊!!!!她完成了从黑人问号脸到土拨鼠尖叫的大起大落落落落落落落落的过程,整个人因过度兴奋导致有点憔悴。 她到现在其实没有多少金钱的概念。穿越前她是个大学生,虽然工资不高但父母给的生活费还挺充足,到这个世界来更是直接进入豪门不需要担心钱的问题,所以她一时竟没什么实感,整个人杵在那里不知道该笑该哭。旁边斥巨资(指多的让引梦破产的资金)拍回来的小女孩儿似乎是被傅雨湘的状态吓到了,边哭边说:“宗主!以后我会变得很有钱很有钱!给你买大房子!” 殊不知她这句话一下子解放了傅雨湘忍了很久的笑意。 傅雨湘在她话还没说完时就笑的像个傻子,笑到大脑缺氧,甚至让人以为她已经傻了。“我买你回来是为了宠的。”傅雨湘抬手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蹲下去伸手拍拍她的肩膀笑道,“我还没落魄到需要你养的地步。艺高人胆大,咱引梦这么…之前这么富不就是因为咱有比别人都强大的治疗和引梦的能力嘛。” “啊对了,我笑没有嘲讽你的意思…我相信你以后肯定能很有钱,给我买个超大的房子。” “就是参加个拍卖会把引梦搞破产这件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样太生草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虽然我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和主角但是我就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想笑…”看来还是不是自己的产业,都不带心疼的。 “总之先去四处走走吧…要是遇到危险了就麻烦了啊,我还没搞清我要通过什么方式攻…” “……………我嘴要不要这么灵啊靠!!!!我这flag插的有点熟练啊!!!” 没错,在傅雨湘刚抱着小女孩走了一段的时候就同时出现了好几个妖族的人进行围攻。虽然她皮糙肉厚的有原主身体加持应该不会受什么伤,但问题是她现在还带着个小女孩。而且这几个…妖,敌意很强,估计是不会给她蓄力的时间…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跑了! “…抓紧我,我要开始跑了…!” 在牢房之中日子到也不错,有吃有喝还包住,看守自己的也是个美人,慕容宫一便索性赖在这里了一段时间。 “不得不说,这妹子虽然脾气爆了点,身材差了些,但是给的待遇倒是不错” 夜间,慕容宫一在喝酒,偶然听见两个守卫在说 “女王这段时间睡眠越来越差了,是更年期来了还是……” 另一个守卫立刻捂住了她的嘴 “你想死啊,被人听到你不要完啊。” 另一边慕容宫一听着一口酒喷了出来 “更年期……算了” 于是把门踹开对那两个守卫说 “你跟你们那个女王说,我应当有办法治好她的失眠” 她真的不想在自己如此落魄的时候遇到熟人,尤其是遇到自己不认识的“熟人。”,所以在被喊住的第一时间她甚至下意识的想抓着断魂刀就往回跑。但是那样真的过于不礼貌。碍于面子,傅雨湘尴尬的停在原地,颤着声回答对方一句:“………嗨?” 其实傅雨湘更想说的是你谁啊我们熟吗我认识你吗我不认识。 本来她打完招呼含糊完对方时候就想趁对方不注意脚底抹油抓紧开溜,毕竟她不认识对方,更不想回答对方的问题。谁知她刚迈一步就被断魂刀抓住衣角,在她满脸尴尬的情况下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反正在傅雨湘听来就是故意埋汰她的问:“姐姐认识他们吗?” 我不认识,我不想认识。 傅雨湘心都碎了,我到底做什么了怎么还把你养成了个天然黑呢!!还就知道埋汰我!!!! 她不想让别人知道神器现世,因为这无论如何都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就在她接受命运正视现实准备为断魂刀编一大段逻辑严密完整挑不出毛病的谎话故事时断魂刀又一次开口了。 “他旁边站着的那个和尚,好像也是一个神器噢?” “啊?”傅雨湘正被他一句话噎到喘不顺气,下意识问道,“你咋知道的?” 断魂刀老老实实的回答:“可能因为神器之间互相有感应。” “?我咋不知道。” “因为你不是神器…” 这是一段多么降智的对话。傅雨湘绝望的想着。每次整活都是她整,这回好了,她自己成活了,还整挺好。 不过断魂刀是神器这点也是瞒不住了,她也跟断魂刀似的老老实实的说:“这是断魂刀,说出来不怕你笑话,这家伙我倾家荡产买来的神器…没错,富甲一方人均别墅富得流油的引梦就是因他破产的…” 她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嘴瓢了,又慌慌张张的扭头安抚断魂刀:“不不不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啊,我…”不过看到断魂刀憋笑的亚子时她才意识到,这家伙已经不是一开始纯洁的小白花了,而是天然黑的整活带师。 她突然觉得以后需要安慰的可能是自己了。 “啊,嘛…那个,突兀的问一下,如果不介意的话,能让我家刀和您的神器来一场PK嘛?他现在对打架还不是特别擅长,所以我想…嗯,就是让他熟悉一下战斗环境。” 断魂刀:“我不是刚…” 傅雨湘:“你没有。” 断魂刀:“…哦。” 实不相瞒,她得知那个和尚是神器的第一时间,她看和尚就不是神器了,是沙包。 折远接过红薯,扶着老婆婆在一边坐好,只当做没听见那人的喊声,温声笑道:“谢过婆婆,不过婆婆您可能不知道,我其实是喜欢把红薯拿给您吃呢。”他运起真火,将红薯恰到好处地烤熟,细致地剥好,递到她面前,“小心烫。” 玄天听后,垂了垂眸仁:“这个老婆婆有个儿子,也叫做阿远,几千年前,为了治老婆婆的不治之症,他拜入了仙门道家,欲炼出一颗长生不老药,后来,药是做出来了,但他自己,也因为心力交瘁而病死,她的母亲吃了他的药,亲眼看到儿子递给自己药后死在自己面前,哭得撕心裂肺。” 玄天叹了口气:“后来小凤凰有一天失踪了,这个婆婆开始乱打人,捡到什么就往人身上砸,她以为,是凤凰台附近的仙姑和道士抓走了她的儿子,于是道士们就把她打了一顿,老婆婆怕了,她从此就在这片林子里,再也没去凤凰台上。” 一片寂静,了无声音,四周被黑暗包围,叶离笙从此间悠悠转醒,揉了揉自己略感沉重的太阳穴,睁眼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正欲起身查看,忽听耳边声响。叶离笙紧皱眉头,那人话意大概是让自己去寻……记忆……碎片?对于那人莫名其妙的话语,叶离笙也只是缄默不语,再次迷离一段时间后,如被人打晕一般,再次陷入沉睡。 睫毛轻颤,动了动手指,叶离笙从床上醒来,揉了揉发酸的双眼,待视线清楚之后,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或者是……自己忘掉的地方。闭眼思索了一番,却发现自己的脑海中什么也没有,如同一张白纸一般,没有一丝色彩。 扶着床沿下了床,窗外被夜色笼罩,但仔细感受却能发现这并不是正常的夜晚,随手拿了件床边的衣衫,披于身后,便迈出了房门,却见不远处一个小孩在那里蹦蹦跳跳。想来应该是这里的人,便迈步上前。 “敢问,此处是何地?” 叶离笙走到那小孩面前,蹲了下来,似乎突然的失忆并没有让他心境造成过大影响,依旧可以镇定下来,但面前的这个小孩可就不淡定了,抬手捏着叶离笙的脸,笑到 “长明开玩笑呢吧,我是莲莲啊” 见这小孩亲昵的样子,看起来,自己曾经和这小孩是认识的,或许能从她这里套到一些情报,思及此,只是陪着装了装,骗笑道。 “那……你跟我说说,你是我的什么人?” “?hia?我是你的神器器灵叶淮笙啊,名字还是你取的呢,你不会想装失忆赖账不再给我鸡屁股了吧!!!” 说罢小莲神的笑脸气的发红,眼睛挤了几滴假假的眼泪,让叶离笙哭笑不得,赶紧抬手擦去了她的泪水。不过……她竟然是个神器器灵吗?看起来很小哦 “诶,别哭,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屁股!”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鸡屁股估计就是解开这小孩话匣子的钥匙了,得套出来自己的身份才行…… “嗯……好吧,看在鸡屁股的份上,你叫叶离笙,神界的长明神尊,有个神器崆峒印,偶就是印灵,然后……这里是你的寝殿长明殿,我就知道这么多” 得到一个特殊的线索……长明殿,既然这里是他自己的寝殿,那必然会有着不少有关自己的线索,在四周找找吧,说不定就能大概摸出自己的身份了呢…… “这样啊,那谢谢……莲……莲,晚点给你鸡屁股啊~” “好,长明最棒了” 而后就又蹦跳着跑到别的地界玩去了,不过小孩还真是好骗,之后……就该去做正事了。 行动:在长明殿寻找记忆碎片的踪迹。 在长明殿寻了一阵之后,与生俱来从骨子里带出来的敏锐发现了那个黑影,但那影子如同有目的一般将叶离笙引到了一个地方,那里赫然是噬魂崖 名如其地,这里的环境令叶离笙紧皱眉头,肮脏的气息环绕在鼻息之间,荒草丛生,死寂沉沉,站在崖前向下望去,虽然是一片漆黑望不见底,但是蚀骨的寒意却顺着陡壁攀爬了上来,叶离笙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定了定神,这黑影却突然张口说话。 “你好不好奇,这崖下是什么东西~” 充满诱惑的言语在叶离笙耳边环绕,但理智告诉他,自己不能轻易就听信了那人的谗言,狠狠晃了晃头,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你……想来也没安好心!” 那黑影见这人不上钩,又转悠了一圈,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就对了 “这底下可是藏着你记忆的秘密哦,确定不下去看看?这可是你恢复记忆找寻真相的捷径了啊……” 本就失去记忆的叶离笙,自然是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记忆的真相,这种什么都不清楚,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让他很是难受,就好像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不受控制一般,那黑影这句话直接戳进了叶离笙心眼里。 “我的……记忆吗……” 而后又迈步走上前去,看着下面深不见底的黑暗,眼神之中充满着向往,那里原来就可以让自己恢复记忆吗…… “来,跳下去,跳下去你就可以得到你的记忆了……跳下去” 这记忆如同他的软肋一般,一触即炸,如果这底下真的有自己的记忆,那便是赚了好处,如果没有,也绝不能让这黑影控制住了自己,走一步看一步吧。 随后叶离笙装作一副被控制住了的样子,眼神迷离,朝着崖下跳了下去,一股浓雾便朝着他扑面而来。 行动:跳崖 在落地之后,等待的却不是冷冰冰的地面,而是有腐尸肉山组成的地面,四周血腥味弥漫,腐烂的腥臭味甚至比崖上还要严重,叶离笙紧皱眉头,略施小术将自己的嗅觉盖住,这才能缓缓呼吸 第五百一十三章 衣摆绯红,眸光冷朔。 猩红似血,指尖微张,沉眸,看着那些扑上来的蛇蟒,抱起怀中的那人,足尖轻点,侧身,诛仙出鞘,一剑作三剑,刺入蛇身,鲜血溢出,溅落在那一袭红衣,腥风戏谑。他立在风中,欲使山崩,徐徐独立,却带着君临天下的狂狷冷傲。 见没了蟒蛇,便搂起君夜,温和的力量注入眉心,轻声低唤,不像是刚才嗜血之人。 “君夜...。” 他思量了片刻,蹙眉,终是进入那人的幻境之中,却看着另一个“自己”,手掌穿过那人的胸膛,面色一僵,大声喊道: “君夜!?” 惊恐席卷全身,飞身而起,一击扫飞了在君夜身侧的那个人。忽然,臂膀传来一阵吃痛,透过幻境,竟看到自己的手,被狠狠的咬了一口,再度醒来,诛仙出鞘,形成一个阵法,击杀着汹涌而上的大蟒。 他目光冰冷的投向另一个‘青玉案’,似要将他看穿,又侧眸看着君夜: “你觉得......我稀罕那神尊之位!” 一阵大风吹过,周围的树木这段,飞沙凌冽,当慕容宫一睁开眼后,看见的是一个与自己模样一致的人,只不过那个人的双眼空洞,像是一个战斗的机器。 “有意思,先是大鸟又是这玩意,虽然和我一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但是还是干倒他吧” 话音未落,复制人的周围火焰四起,熊熊烈火将其包围,同时天上阴云四起,数道雷电落向其身。 此身仿佛身经百战一般,以高速躲过了部分雷击,但是从烈火冲出来时,却还是被火焰所灼伤。同时天上的几颗星辰仿佛落下,一阵阵击向慕容宫一。 不过随着七星龙渊出鞘,数道凌冽剑气斩出,周围的草木皆被碎裂,带着飞沙斩向星辰,星辰分裂砸向了周围,地面瞬间炸裂,周围飞沙四溅 待飞沙消去,慕容宫一立即以数道剑气向其斩去,剑气凌冽,周围的沙石树木被绞碎,随着几道剑痕在复制人身上斩下,鲜血如同喷泉一般喷洒出来,周围的土地被血液染红。 “虽然汝如物一般俊秀,但实力相差却是甚远啊。” 冰天凌砾,皓月辉映,冰寒如镜,月光映在其中,将这里照亮,给人一种华丽却有着一种冰冷心寒的感觉。同时伴随着的是一阵歌声以及舞蹈,让人感到朦胧。 “这玩意是什么鬼,搞什么仪式的感觉,还有,这个树是什么玩意,四次元空间吗,一个树洞这么大……” 突然,那个为首的女人朝自己这里看了过来,什么也没说,就立刻以寒冰为剑,朝自己刺了过来 “汝为何人,为何擅闯我碎月族” 慕容宫一看着朝自己刺过来的寒冰立刻以五行术反过来将女子控制 “吾为神界曜日神尊,来魔界找……”(将一系列的事大致复述了一下) [内心:WC,你丫一上来就过来刺我,哥哥我这么帅你好意思吗] 闻所未闻,触发神器奇遇居然要到妓院去。 傅雨湘并不是很想思考自己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这种消息,总之是据说神器降世逍遥阁正好能触发寻找神器的奇遇什么的… 但是没人告诉我逍遥阁是…啊!!被问路的人看向我的眼神都不对了啊喂! 抱着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咯的心态,傅雨湘毅然决然的前进…找下一个人问路。之前的大哥老跟说东南西北的,我要认的清东南西北我犯得着问路吗。她如此愤愤的想着。 路痴的绕路能力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到的。比如她绕了一大圈之后回到了原地,然后得知这个原地其实离逍遥阁还挺近的。但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去骂街了。她从早上溜到夜晚,迫切的需要一个地方给自己歇歇。 最后她终于在一个好心人的带领下来到了目的地虽然那个好心人眼神全程都怪怪的,但是无所谓!傅雨湘在内心大声逼逼:我就是来触发个奇遇!找完就跑!!然后理直气壮的踏入那穿越前的她听都没听过的地方。 耳边依旧是那黑衣人的声音,说是这里躺着的每一具尸体,都是曾经与元君为敌的人,看来这个元君身份不简单,只是……他究竟是谁呢,记忆库中没有检索到关键词,便放弃了再纠结这个疑虑 叶离笙朝前走着,仔细看去还能隐隐约约看到尸体表层围了一圈,类似于保护层的东西,还微微闪着金光,被保护?这分明就是禁锢,不让这群人超生轮回,看来那黑衣人口中所说的元君也不是什么心善之人 “死者为大,不用你提醒。” 叶离笙尽量避免着踩到尸体,寻找着一个个可以落脚动物空隙,跟着黑衣人走着,忽然感觉自己的脚被什么东西抓住,立刻警觉起来,一脚将那似鬼非鬼似人非人的东西踢开,这黑衣人看了那人的样貌后,竟自顾自笑出了声,说是自己不认得他 但失忆的叶离笙又能认的谁呢,但接下来那黑衣人的一句话,让他顿时愣在了原地,看着那个匍匐在地,蛆虫遍布的东西,竟一点也想象不到他类时的模样,又怎么可能会相信……那……是他的父亲。 哪怕他口中喃喃道离笙也不愿相信,叶离笙站到了那所谓的父亲面前,目前发生的种种事端逐渐超出了自己思想范围,只能走对从现在开始的下一步。他蹲了下来,似乎是想从那双已经空洞的瞳孔中看到一些熟悉的东西,但却依旧没有记忆,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为什么我的父亲会在这里,或者……为什么他会知道我是谁?” 叶离笙眉头紧锁,看着那个黑衣人,敌意已经逐渐生成,自己现在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他让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绝对不是仅仅让找回记忆,这么简单,绝对另有企图,必须防范。 “然后这里是哪呀?你以前来过这?”断魂刀装作和傅雨湘耳语的样子,实际上声音却更好能被老人家听到。傅雨湘听罢愣了一瞬,心道你丫是不知道我失忆了还是怎么的非要出这难题难为我?但是怎么说,断魂刀不愧是她养的神器,就算傅雨湘失了忆二人思想依旧同步的可怕,她下一秒就明白了断魂刀此举是为何。 套人话呢。阴险。不过她喜欢。 可能比小打小闹更高级一点了。 这时傅雨湘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哦,南妤太厉害了,师兄弟的来整她了呗。 “…齐萧被人毒害。”宗主此时终于开口,“证据都指向你。而且…” “我有杀人动机?”南妤觉得自己简直要笑出声。 “站在顶端的人总是害怕自己被超越的。”女孩可能终于从和南妤对弈中占了便宜,此时乘胜追击,“齐萧进步势头之猛令你心生畏惧,所以…” “所以我会杀了她?在引梦,这医者天堂之境,做出辱没生命的行为?!你污蔑我可以,但不要质疑我作为医者的人格!” 南妤真的生气了。之前她们百般刁难她都忍了,毕竟同门,日后还要有不少的接触和不短的相处。平日的南妤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争取以实力服人。只要不触及底线,她都不会轻易发怒。 但这次,对面显然触及了她的底线。 傅雨湘可能不知道,这也是全引梦宗第一次看到南妤如此愤怒。 “不,目前还无定论,一切尚不可妄下定论…” “发现证据了!!”宗主的话被贸然打断,从房间里冲出来的女人跪在宗主面前,“宗主,这里面有南妤的灵力!”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而南妤则是心头一凉。这首饰,她是见过的,前几天还有人拿着它来向南妤讨个福气。当时南妤拒绝了,理由也是常规的我的灵力没有辟邪的功能。 只是没想到,当时自己因无法完全控制而散发出来的灵力被有心人做了文章… 这是陷害,而且绝不是自己的师兄妹所为。她们虽时常能接触南妤的灵 这是陷害,而且绝不是自己的师兄妹所为。她们虽时常能接触南妤的灵力,但也绝对没有能力将她的灵力复刻。 “我能看看吗?就是那个证据。”南妤拿过饰品,不管那个聒噪的女孩又一次的嘲讽,专心致志的探查饰品上的灵力。 其实手法相当劣质,本人一探便知。引梦一族,最为核心的内容便是引梦术,觉醒了引梦术和未看清门道之人,灵力波动不大相似。这饰品内的灵力,显然是几天前,她还未觉醒时的灵力波动。但这种细微的差距非本人无法体会到,除非有引梦术大成者。可如今引梦宗主因早年受创至今未能引梦大成,她说出真相也不会有人证实,只会被人说是狡辩。而且其中蕴含的灵力极为隐蔽的,更像是欲盖弥彰。 月色迷蒙,塔中仅留有一扇窗户,落下了星星点点的月光,乌黑的铁链拴着下面的人,那人口中献血溢出,不省人事。叶离笙将这锁链拆下,却发现他身上刺入了几把长剑,看似一副死人模样,但他现在却比死了还要难受,就是活着,见救不走那人,叶离笙皱紧眉头,想先行离开这里再找机会,不料,那一魄,却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了 “呵,叶离笙,你来这里想做什么?救走他?那个罪人?” 这人的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脸部一半皮肉一半血骨的样子,让人作呕,叶离笙心下一惊,看来今夜注定无法平安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不要再做傻事了,父亲也不愿看到为他报仇的方式,就是变成那个杀害他的杀人凶手啊,我虽不清楚你在崖下经历了什么,但也只希望你能明白这个道理。” 不过那“叶离笙”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仰天笑出了声,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一样,看着叶离笙。 “你在开玩笑?呵,不过说来也是,毕竟……可是我代你受了崖下的苦啊……这么说来……我还得让你偿还才是!” 言罢,一掌便打在了叶离笙的胸前,碍于神力尽失,他现在的状况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一个凡人,自然受不住他这一掌,一下子便磕在了石壁伤,肋骨直接断了4根,口中猛然吐出一口鲜血 “呵呵,你还真是不经打啊……就你现在的苦,可比我当年受的,少多了!” 而叶离笙也早已无力反驳,衣领被神魄揪了起来,叶离笙口中喘着粗气,眼中的神色却是不带一丝害怕,哪怕他是自己的一魄,但因为时间的增长他也有了意识,现在不过是偿还了欠他的东西罢了 叶离笙被神魄拖到了一边,双手悬挂住上锁,膝盖跪地,他的头还耷拉着,似乎刚刚那一掌,让他昏了过去。这可不行啊,昏了的人,玩起来不带劲啊,神魄面部扭曲,提剑走了过去,照着叶离笙的腹部便刺了进去,他和那青玉案可不一样,没有神罚的副作用,照着心脏捅,可是会捅死人的,可不能白白便宜了他。 叶离笙被刺痛到惊醒,神经紧绷,再加上之前同青玉案对战留下的旧伤,想要抬手挣扎一下,却使不上力,长发散落在周围,衣衫上原本的素白色却也被新伤旧伤染成了血色,若是此时的叶离笙还能有点力气,他必然会后悔自己没有着个墨衣出门。 神魄捏起叶离笙的下巴,近在咫尺,看着被自己锁起来的人狼狈的样子,不由得就满意了起来。自己是从他身上分裂出的一缕神魄,能取而代之,坐上主位,这可是他在那暗无天日的崖下,唯一的愿望。 “叶离笙啊,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呵呵,简直……丑陋极了” “咳咳……呵……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咳……你自己还不知道?” “你?!好,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就让你吃个够!” 一剑劈下,一臂被砍断,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喊向四周传去,那神魄似乎是很享受这样的声音,抬手将剑化作了一个鞭子,看着自己一鞭一鞭留在他身上的痕迹,就如同看到一个艺术品一般。 第五百一十四章 游戏结束,您已回到原世界! 伴随着这句悠远的声音的是一阵眩晕与头痛,约莫不到半个时辰,慕容宫一睁开了双眼。期间一阵阵的画面如同电影放映一般映在了脑海中。 窗外的一缕阳光照了进来上,只不过自己却是在床上,周围淡淡的花香与自己身旁那女性独有的芳香让他清醒了过来看着她的睡颜,面色会心一笑,随后低头一吻,为他盖好被子,自己却收拾了一下东西,独自前往了魔界。 一路上沿途风景逐渐变化,进入魔界之后许久,都未看见青玉案的人影,慕容宫一自己却因为迷路误入了碧落林。 接住女孩的话题,温和一笑。 “怎会不信你?” 温声问小女孩,“怎么了,别紧张,不妨跟姐姐说说。” 他柔声道,眉眼尽是笑意。 望了一旁沈长溟一眼,二人堪堪对上眼神。 “嗯,要是母亲状态不好的话,姐姐和这个大哥哥也能搬上忙的。” 说起来…… 顾屿眸仁一转,身旁沈长溟正挂着素有的和煦的笑,叫人难以揣度。 “长溟,你在想什么?” “哦,没什么。” 沈长溟淡淡的看了顾屿一眼,轻声道。 “这小姑娘挺可怜的,也颇为孝顺,确实可以帮她一把,不过顺手罢了。” “说起来……那两个神官才是,为何非要揪着小姑娘不放,她分明有苦衷……” 沈长溟转向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姑娘,放缓了声音,“小姑娘,别怕,虽然那个姐姐笑的不像个好人,不过,她确实……恻隐之心过重。” “你若有什么难言之隐,便不必勉强,但我们还是希望,你能相信我们。” 他真诚的望着少女,眸中潋滟者的,不是同情,不是蔑视,更多的……怕是同病相怜的哀切罢…… 喧哗声沸沸扬扬,人头攒动,车水马龙。 最属热闹的,莫过于那兴起的逍遥阁,此时,但见阁楼上一男子,芙蓉不及佳丽妆,水殿风来珠翠喷鼻。轻颦双黛罗,倒热得人心痒痒,在楼下期盼美人侧身回眸,巧笑倩兮。 “阁主,这群人好生可恶!抢我们的生意!” “放心!这货多半是东施效颦,怎么美得过我们的夜头牌,阁主你说是不是。” 两个红衣翠袖,肤如凝脂的豆蔻梢头,站在一个女子身旁,面露愠色,窃窃私语。但见那位女子,一头千山暮雪的柔发,皎白胜雪,眉心有一点朱砂印,为她徒增一抹妖艳,脸上几乎没有一丝血色,冰洁宛若雪花之色。神色间冰冷淡漠,当真是洁若冰雪,也是冷若冰雪,实不知她是喜是怒,是愁是乐。漠然的神色,于她心意猜不到半分。 她披着一件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雾之中,周身覆着薄薄的银霜,眉宇却格外狠戾,死死的盯着那阁中的人,慢慢走向离月君夜的那个人,眸仁杀气腾腾。 “阁...阁主,不要这么生气!我...我们把生意抢回来就是了!憋扣工资!” 话还未说完,那人已经足尖点起,闪现到离月君夜身边,生硬的挽住那人的胳膊,脸上既有愤恨,也有一抹红晕,被神罚折磨,眼眸死死瞪着那个青衿,死死咬着薄唇:“滚!” 两位女子被阁主吓住了…一向冰清如兰的阁主........莫不是...是个单相思? 青玉案转过头来,脸上有些阴沉,声色虽化为女子,却带着质问之意:“你为何在这儿?” 听到动静,一位白衣墨发的男子走了出来,唇角微扬,带着一抹意味: “哟,贵客来了,要不,上楼坐坐?” 二人踏剑而行,衣袂翩翩,凌空而下,俯瞰京都灯火阑珊,热闹非凡。青玉案揽着离月君夜,却面无表情,垂眸,似乎在思量着什么,脸色似有些绯红: “我...以后......别走了。” 他向来不擅长表达,最后把脸别过去,声色杂着风声,变得极小,青丝飘卷,遮住了有些慌张的眸光。 他只怕,再一次,失去这个人 忽然,在前方带路的男子嘴角微微上挑,刹那之间剑便向空中极速坠落,青玉案控制好力度,迅速将君夜搂起,稳稳落在地面,却发现,这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崖底 眸光冰冷,似欲叫山崩地裂,衣衫转变为绯红,似血,似残阳,似赤壁之下的铁马兵戈,浑身上下,杀气凛然,似要撕碎长空。 “出来。” 不见人影,但闻人声: “呵呵呵,阁下,欢迎来到断头崖底…在这里,二位可只有有去无回,如果没有在下的帮助,二位将一直困在此处,纵使二位身手不凡,可你们是否感觉到…自己飞不起来呢?” 青玉案不予理睬,那人冷哼一声,又道: “随着时间流逝,你们会陷入幻境,困在幻境中再也出不来...” 男人猖狂的大笑起来,黑暗深处,来了几只凶狠的蟒蛇。 眼前晃然有些模糊,青玉案淡然看着那些走马灯的回忆,不为所动,眸仁漠然,轻而易举破除了幻境,于他而言,经历过痛如骨髓的别离死生。 对这些东西,也早已淡忘了。 判定:君夜陷入幻境,请码出人设最为痛苦无助的一段回忆,然后,我进入你的副本,捞你。 与虐待那青玉案不同,对他,那是杀父之仇,而对叶离笙……是享受之感。 “你……会付出……代价的” 言罢,哪怕是神躯,也终究敌不过疼痛,眼前一黑,便又再一次失去了意识。 他看向响声起处,只见老婆婆无声无息地倒在地上,脸上慈祥和蔼的笑容仍在,却已没了生息。 折远缓缓曲膝,跪倒于地,眼角泪痕无声,他伸手将老婆婆地尸身抱起,眼神狠戾地看向凶手,体内灵力不受控制地暴涨,化作凌厉的风刃,将那几人瞬间绞为碎肉。 耳边不住响起惨叫,而他无动于衷。 一步一步膝行至凤凰台西南处的墓地,沉默地徒手挖出一个墓穴,将老婆婆的尸体放了进去。 泥土混着鲜血一点点盖满墓穴,折远却似失去了五感一般,感知不到外界的任何刺激,只麻木地跪在老婆婆面前。 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上演着兄长的死,老婆婆的死,残忍而惨烈。 【判定:老婆婆的死彻底激发了你的一段记忆,你开始发了疯似的肆意屠杀,生灵涂炭,烈火纵横,这时,天空中狂风大作,你被狂风卷入大海之中,昏在一个孤岛上,被几个小孩救了下来,你醒后,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木塌上,一个小女孩正在照顾你。 “大哥哥,你醒了。” 女孩笑容皎皎的…看着你,轻轻将你扶了起来: “你为什么会晕在沙滩上呢。”】 为什么会晕倒在沙滩上? 折远坐起身,大脑像是空白了一下,而后才忆起了方才的事情。 兄长……老婆婆……还有哪些无辜之人……烈火灼灼,遍地血色,到处都是残肢断臂,有人满脸惊恐,尚未来得及逃跑,便死于非命,有人哭喊嘶吼,没能救下别人,把自己也搭了进去,不问性别,不分老少,所有人都成了他手下亡魂。 你看,你罪孽更深重了呢……你护不了兄长,也护不住老婆婆,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一个死在你面前,你滥杀无辜,血债累累,你真是该死……你根本不配活在这世上! 原本芝兰玉树风雅无双的男子此刻仪态尽失,眸红腥红一片,脸上尽是癫狂之态……正临彻底崩溃之际,却忽然又想起了那笑容皎皎的女孩…… 会吓到她的吧…… 他有些失神地想,不……不能这样…… 而后凭借本能勉力将就要席卷心智的魔压制住,艰难地对女孩笑道:“许是因为我迷路了罢……” 判定:小女孩温和的看着你,似乎并不害怕:“迷路了吗?” 她看了看窗外,继续和你说:“我们这儿是一座孤岛,你应该是被风暴卷过来的。” 这里的孩子们天真善良,想到这里,眼睛有些发亮: “你能和我们说说外面的世界吗?”】 折远坐在地上,仰头靠着身后墙壁,合着眼眸,神态看似宁静而温和,谁也不知道底下到底藏着怎样的波涛汹涌。 …… 一边是无边地狱,一边是业火熊熊,他在危悚的独木桥上行走,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而耳边鬼哭狼嚎,不住地传来阴森得令人遍体生寒的索命之音而独木桥下,骷髅伸出带血骨手,欲将他扯向无边地狱。 …… 他平和地开口:“外面的世界吗……我们的世界挺好的……” …… 识海之内,骷髅尖啸:“还我命来” …… 他面色不改,温柔笑道:“有香醇的酒,有香甜的桃,有如画的景,有美好的人,有朗朗书声,亦有宛若天籁的乐音……” …… 烈火忽然窜起,火舌瞬间将他吞没。 …… “还有……还有什么呢……让我想想……” …… 骷髅将他从桥上拽下,瞬间将他淹没,“来陪我们一起下地狱吧哈哈哈哈” …… “对不起……我想不起来了……”我心中只剩无边罪业,再无任何光彩,我……没有力气了。 他睁开双眼,女孩熠熠生辉的眸子出现映入视线之中。 烈火消散,骷髅成灰,他的世界恢复一片死寂。陌生而熟悉。 这很好,他想。 “不会啊,我觉得,哥哥是个很好的人。” 小姑娘看着你,这是外面传来吵闹声,她掀开了门帘,又缩了回来: “哥哥!有个和尚!他来找你了!” 但见来人一袭袈裟,风尘仆仆,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透着从容不迫的威压,快步走向你,扶住你的肩,将你扶起来,替你疗伤。 气息有些低沉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并不知,他寻着你的气息,走了千山万重,看了流水三千,与歹人恶战,被卷入风暴,寻寻觅觅,却不过冷冷清清。 这些,你都不知道】 温和的灵力在体内流转,抚去暗伤。 折远面上温文浅笑,语气却颇有些自嘲意味,“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怎样?知晓与否,有何区别……”他双目无神,似在自言自语一般。 而后站起身来,笑容温和地向他道:“多谢。”而后便不再多言,脸上依旧挂着那抹惯常持着的笑意温和有礼,却不达眼底。他眼底只有无边孤寂,若说曾经那孤寂里面尚存有一丝暖意与生气的话,那么现在,不仅没了那丝暖意,就连本就为数不多的神采都没了。 【判定: 玄天黑化值+210 玄天的眸子淡了淡,在心里暗自道: ,“我会帮你,找全所有的记忆。” 玄天不见了。】 玄天不见了。 折远有些无措,他的记忆尚不完整,而哪怕失忆后,对玄天的初印象不好,他也终究是仅存的一个知晓他所有过去的人…… 更何况……他似乎是很在意自己的啊……他想起那日姿容无双的和尚,携满身风尘匆匆赶来寻他,为他疗伤,却被他冷漠以待…… “你怎么能这么坏呢……” “真是太过分了,不识好歹……” “其实你是故意的,你想想害死他……” “六界现如今陷入永夜,情况不明,你根本就是故意把他气走,让他去送命的……” “说不定等怒再见到他,他就成一具枯骨了哈哈哈……” “枯骨多美啊哈哈哈,我真是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了……” “祈祷他可别像你哥哥一样灰飞烟灭尸骨不存呢不然可就太令人惋惜了哈哈哈哈……” 陌生而熟悉的尖锐难听的声音又响起在他他脑海中,试图侵蚀他的神智,折远握紧了双拳。 有鲜红血色从他指间溢出,而他丝毫未曾察觉,只神色有些恍然地信步走向未知之处。 不行……我得找到他…… 可是,他在哪里?我现在连自己身处何处都不知道啊…… 又是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他失态地曲身,单膝跪地,一拳砸向地面,静默片刻,又恢复了常态,眼底暗流汹涌,而沉寂多日的识海又起波澜,熟悉的嗜杀之感又出现在心头。 第五百一十五章 离妄欢? 折远向声音来源处望去,被对方出色的容貌惊了片刻,还来不及多说什么,就见青玉案神色大恸,猛烈咳嗽起来,再度倒在了床榻上。 鲜血从他口中溢出,染红了薄被。折远一手抚上他后背,传送灵力为他疗伤,迅速将他情况稳定下来。然后才松了口气,抱歉地向离妄欢笑了笑,“抱歉。离姑娘若不嫌弃的话,可进来一坐。” 他倒了杯水递给她,“条件简陋,离姑娘见笑了。我名折远,称我折远即可。玉案有伤在身,我且去采些草药,姑娘可和他叙叙旧,若不想,饮罢自去即可。在下先行告辞。” 他取下采药的竹具,快步走出门。刚行了百步远,便抑制不住地吐了口血。 伤及根骨的旧伤本就未愈,为青玉案疗伤更是耗费了他不少灵力,对方伤不见好,自己却险些伤了根基。 啧,可真是没用。还笑话青玉案呢,分明自己也是个笑话。 他缓缓直起身子,走向茂林深处,素衣蹁跹,少年如玉,只可惜了眸底不见丝毫明亮,失了少年意气。 她犹记男人垂死挣扎时拳头落在血肉上的钝痛,翕动着嘴唇从被封死的喉咙里吐出肮脏咒骂。那张脸从涨红转为苍白,怒瞪的双眼渐渐上翻。 快了,快了,坚持住……额角忽然剧烈一痛,像是凭空遭到了重击,她眼前一黑,整个大脑都在嗡嗡作响。男人也同时瘫软在她身上。 死了。 血从额角淌下,流进眼中,视线里一片鲜红。可是她还活着,气息微弱,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 庄璨努力睁开眼,在逐渐麻木的疼痛和眩晕的昏黑中艰难辨别攻击来源。床边有一个男人的轮廓,一把枪……枪,她迷迷糊糊地盯着床边的男人,心口处被坚硬的东西抵住。 什么……那是枪吗? 可是抵在心口的金属忽而冰冷刺骨,忽而又滚烫难耐,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抛进了无尽的万丈深渊,耳边响起虚幻空灵的童谣,四周一片漆黑,唯有遥远的尽头光亮刺目。 枪口刺激着浑身早已混乱不堪的神经,她混沌的大脑已经难以思考。枪响的一瞬,她猛地睁大了眼睛,眼中蒙满厚厚的鲜红,却挡不住那一瞬迸射的光芒。 【玩家庄璨死亡,游戏结束 庄璨在一片荒凉中醒来。 青狼横尸遍野,几只模样狰狞的巨兽趴在尸体上大口啃嚼,忽而抬起头来盯着她,脸上沾满血污,一双双荧绿的眼睛里凶光闪烁。 庄璨茫然地看着它们。刚才的一切仿佛是梦一般,她身上穿着自己亲手裁掉裙摆的淡金色礼服,落在手边的是惊蛰扔给她的锋利的匕首。 这一切都像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别怕,庄璨,刚才的一切都是假的。 可是她浑身上下的神经都在一跳一跳的疼,每一幕都深深烙进脑海中,她记得任何一个动作,任何一句话。痛是真的,伤是真的,那每一记拳,每一下冲撞,都真真实实地在精神中撕开血淋淋的伤,你告诉我,这一切为什么是假的? 腥红的舌舔舐着森白獠齿,那巨大的怪物步步逼来。 为什么这一切,被当作假的? 庄璨抓起匕首猛冲上去,匕首贯穿怪物坚厚的皮毛,撕扯,切割,鲜红在黑暗中淋淋漓漓溅了满地。被一掌掀开又怎样,伤口下森白露骨又怎样,只有在痛苦下扭曲发颤的神经末梢,才能让她感受到这一切都是真的。 直到每一寸痛觉与记忆中贴合,身处巨兽爪下钻心的绝望席卷全身。她再一次被对手控制在了身下,她看到鲜血淋漓巨口,那双绿眸里病态的怪笑。 我不认输 她眼中迸出精亮的光,比在枪响的那一刻更加刺目。全身的力量爆发在鲜血淋漓的双手上,匕首狠狠贯入巨兽的口腔,深抵咽喉,穿刺脑干,一击毙命。 就这样,结束吧。 折远握住沈长溟拿着药锄的手,挖出地上的草药,“要这样挖。我需要一些治疗内伤的草药,有劳了。” 话落,又弯腰铲起了一颗治疗内伤的缨华草,“我虽是神界上君,却甚少呆在神界。总喜欢游山玩水,结交各界好友,此来魔界,说来话长,简而言之,是为报恩而来。” 他侧首朝沈长溟笑笑,“也许长老也认识这个人。他原本是神界尊者,却由神堕魔到了魔界,在我看来,本无甚大碍,神也好,魔也罢,人也行,妖也可,无论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只要活得逍遥自在不就行了?活得不好,亲者痛仇者快,折腾自己痛快敌人,你说是吧?可这神尊大人,偏偏把自己活成了个鬼样子,唉,也不对,鬼都比他活得自在呢……”他忍不住笑出声,“长老大人可别学那家伙,明明命是自己的偏偏要为了别人活,非信无关痛痒者之言,偏不听真心实意对他好的人之语,自己给自己加诸甚多镣铐,活得这么累,约摸是为了给仇人看痛快。若是我等,想是旁人犯我一尺,我必还其一丈,至于那些个不中听的所谓正义之言,入耳都不可能,他们爱说就说,我堵不住他们的嘴,但也不会被他们少得少块皮,反正我又不为了他们活。长老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折远从地上摘了一支浅紫色的花递给沈长溟,“这叫逍遥草,可做酿酒之用,若有它做引,酿出的酒极其醇美,酒这东西,本不应该用以消愁,世人总想着举杯消愁,在我看来,根本就是作践美酒,愁了喝酒有何用?倒不如把使君愁之人杀了也好打一顿也行,使君愁之事看开也可,直接不管也不错,总之,借酒消愁是糟践酒,更何况举杯消愁愁更愁。要喝酒,就当喝得逍遥痛快,如此这般,才不负美酒,你说如何?” 画桥烟柳,江南揽月。 银丝如雪,胜烟云暮霭。 风华盈了金眸,眉目浅斟韶光,身姿盈盈,望烟波尽处,是赤裙女子嫣然巧笑,银丝未束,狭眸半阖。 忽觉醺风乍起,倦倦展眉,望见眸光尽头,青年信步。 银发血瞳,睫羽如蝶。 遂勾了唇畔轻笑,恹恹出声,“果真是手脚麻利得紧,我一纸书信,你便来了。” “小长溟,许久未见,可有想我?” 抬起纤纤素手,玉指微勾,挑起来者精致的下颌,唇角潋滟的笑意却越发戏谑痞气,言语间亦混不正经。 “小长溟又好看了~ 青年面无表情,只轻轻捏住那只玉般的手腕,自眼尾睨了顾屿一眼,“这位美人,手拿开,谢谢。” 看一眼银丝轻扬的艳美佳人,沈长溟亦是笑了笑,眉眼尽是促狭,“不过这位美人,乍看上去楚楚动人,就不怕被人掠了去,卖到楼里?” “比方说,凌烟阁?” 人道魔界魔丞顾屿人美如画,一眼万年,神界顾枫亦有天人之姿。 美虽美,可若看惯了,倒也觉得与常人无异,说到底,不过略俊美些。 正欲继续揶揄顾屿几句,忽闻他声,遂抬眸一扫。 “啧”不悦的轻啐一声,沈长溟解了发带,拈住墨氅白裘,足尖微点,身形蝶动。 银发翩跹,血眸含煞。 揽了坠下崖的少女,借力轻点,身形渐稳。 疏冷清音乍起,眉目敛尽鄙夷,未及眼底的寒意乍起,他扬唇轻笑。 “看来不论身居何界,都难免见到此等渣滓。” 轻轻安置好了受惊的女孩,轻笑。 纤长左手屈指点了点腰间折扇,右手五指则是捏了黄泉剑鞘。 “神……” 青年唇角提起诡异的弧度,只闻他轻呢道,“小君夜,此番,又要给你添麻烦了……” 绝不可以再犯一次同样的错误…… 他忆起那些惨死在他手下的无辜之人,神色淡漠地拍向周身大穴,自毁修为,抬手挑断握剑的右手手筋,确保自己发狂时,旁人遇见他能够自保。 你发现玄天倒在一棵树下,血流成河,他隔了自己的腕,手中捧着一颗亮闪闪的碎片 血色灼伤了折远的双眼,撕扯着他的本就岌岌可危的神智。他踉跄着奔向玄天身边,想将他抱起,带他去医馆,却因为右手使不上力气,只能勉力将对方上半身抱在怀中,他修为尽废,无法替对方疗伤,只能艰难地为他包扎好深可见骨的伤口。脑海里鬼音尖啸,而他置若罔闻。 “没用的,你谁都保护不好,你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厄运!!!” “兄长,老婆婆,现在又多了个玄天,你真是厉害呢,这么多人都被你连累了……” “你可听见你手下亡魂向你索命?他们可真是惨,竟然死在了你这种人手里……” “说不定你的罪孽根本就是罄竹难书呢,只是你都忘了,哈哈哈哈,你可真是个恶心的家伙……” “有什么资格活着?你根本不配!哈哈哈哈.,来吧,深渊地狱才是你的归宿哈哈哈……” 他失神一般低喃道:“我知道啊,这些我都知道……” 他看着玄天苍白得失了血色的脸,不自觉地伸手探向他的唇边。 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手腕已被他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割出深刻的伤口,血液争先恐后地涌出,尽数被他强制引向玄天口中。 这样也许可以罢…… 他这样想着,眼前有几分发黑,脑海里无数分辨不清的声音夹杂在一起,让他头痛欲裂。 他手指无意中触上那片晶莹碎片,大段记忆随即涌入他的脑海,伤势也随之消弭于无形。 …… 斜阳宫昔日的祥和安乐被尽数打破,一夜之间,血流成河,无妄倚仗一身修为,与宫中有修为的修士同人修苦战,却终究还是不敌,最终死无全尸。 人修们杀红了眼,闯进内殿,以折磨孩子们为乐,男孩们被断手砍脚,女孩们被残忍地撕开衣物……而折远作为唯一一个大人,却被制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们惨死。 孩子们声声泣血地唤着“折远哥哥”,而他们呼唤的人却连自保都难,只能一遍又一遍徒劳地调动体内滞涩的灵力,眼中落下血泪。 最后一个孩子也终究在他眼前被活生生折磨地失了最后一丝生息…… …… “不” 冲天杀意席卷了他的心志,他发出一声痛苦色丝毫,身上灵力瞬间紊乱,不受控制起来,以他和玄天所在之地为中心,方圆百步之内,肆虐横扫,所过之处,片甲不留。 他眸子血红,已显入魔之态。 【判定:你陷入魔障之后,来了一个人救下了你。 “昔日孩子们眼中温柔至善的折远哥哥竟变成如今这幅样子了吗,可真是难看啊……” 来人熟悉的嗓音唤回折远微末清明,周围一片狼藉之境。 “无妄……你来向我讨债了吗……” 他低声喃语,强行收回不受控制的灵力,灵力逆转,伤及本源,只余心脉堪堪留住。 暗夜之下,风声渐止,天地归寂,万物无声。 携一身倦倦风尘而来的男子扶住颓然倒地的青年,无奈地轻叹:“何来讨债?你本就不欠债啊,何必非要把自己逼疯……” 这癫狂疯魔的样子,哪里还是从前那个闲时与他在斜阳宫中烹茶煮酒谈风论月的温雅少年啊…… 【判定π_π 那人救下了你,看到如今你这番模样有些心疼。 随后叹了口气: “不要在贬低自己了” 当年斜阳宫惨祸,折远涅盘,浴火重生,得一身神力,杀了当时所有在场之人后便陷入沉睡,一睡便是百年。 醒来后人世沧桑巨变,而他亦浑浑噩噩地从斜阳宫旧址离开。 而无妄到底修为不俗,死后残魂游离于此处百年不散,直到遇见一真相好看到近乎妖异的和尚来到此处,将他从混沌中唤醒,以上古龙族残骨为引辅以神通,为他重塑血肉之躯。 和尚名叫玄天,是为寻故人而来。 “你可曾见过一男子?他温柔至善,风雅无双,人间风月十分,他可撷来九分,唇角只擒一抹温雅笑意,便可觉清风自来。”玄天提及那人,眉目之间不自觉染上温柔。 第五百一十六章 风花雪月已成旧事,再念,惊觉昔时往矣。 青年疯了似的扯开自己的发带,抬手触碰冰冷的墙面。 “师尊,你个……” 他抬起阑珊泪眼,望向兰芳阁。 一草一木,一桌一椅,皆是那人亲手布置。 如今,物是人非。 心念一动,捏了诀取路魔界。 心急火燎,形容风尘仆仆,面带狼狈与疲倦。 自是风风火火,逢人便是问,“你了见新进堕魔之人?” “在下寻师尊来此……师尊不见了。” 心神忽定,决心去长老府邸一观。 再不行,取道丞相府。实在难寻,便是把这魔族翻个地朝天,又如何? “,你说师徒缘尽便尽了?我可曾认了?” 白襟墨氅衬了细眉狭目,俊脸玉靥缀了银蝶金缕,但眸斟轻倦的斜倚了软榻,平白添上几许情意。 倒是贵气,却也惬意。 只见纤指微动,薄唇已挑,“神尊既堕弟子疲走,秋神扶助,龙神掌权.呵,神界此番变动,已是乱景,敢接局登位,着实需要胆识与手腕。” 言及此处,敛衽一拂琼几玉案,执茶轻抿,说来倒也怪.他见遍月朗风清,千人万态,却尚不明人为何存,至理何在.那莫须有的道义界限既是枷锁,又何不打破. 又有使女为他披了锦衾,遂噙实领首. 复望殷殷可怖的穹顶,沈长溟叹气。眼尾轻垂,情态晦莫难辨, 沧溟自难勘破,便纵邀得魍魉共枕,魑魅同席,何难?更又何惧? 他笑了, 笑颜冷漠黯淡,却并不开怀、又几许莫名的阳诡,直至骨血、却又教人好生心痛, “自然认得,鸢离吗……那就多谢姑娘了.” 看着人儿细长的手指指在书中某处,上书“鸢离”二字,代表了自己之后的名字,嘴角微张不断重复. “若是姑娘有用得到鸢离的地方,还尽情吩咐便是.”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况且眼前人儿又将自己收留养伤,的的确确是做到了仁至义尽,在这一程上就已经亏欠许多,微微弯腰屈身行重礼后被人缓缓搀扶出了房间. 垂首,指尖抹过诛仙的剑鞍,止住嗡鸣声,蓝袍猎猎,迎风翻卷。站在远处,却犹听金銮泠泠之音,不是那一眼万年之名的魔丞,那定是魔界长老了。 “长老过奖。” 但听风声,罗刹哭嚎,是腥风戏谑。魔界听不见鹤唳十里,翔凤争鸣。但他已欣然接受,身上的气息虽已收敛,却藏不了一身清修出尘,气质卓然。 “既然入魔界,在下以为,应道一声长老。” 抚剑,指尖缓缓拭去鲜红,收回手中那抹诛仙,剑身轻如薄翼,衣袖飘摇,狭眸冷淡。一拢红衣,玄文云袖,收回凛冽戾气,淡若那陌上如冰的公子。 “玉案便好。” 纠正那公子的称呼,余光洒落在此人身上,他倚剑而立,白衣墨发,衣袂猎狼,三千斗转星移,他唇边染血,却似口含朱砂,脸色苍白如雪,似有些摇摇欲坠,薄如纸鸢。 “但说无妨。” 故事荡在耳畔,那个主人公不得不说,还真是个既可笑……又可悲之人,指尖试图凝气,调节被雷激散的灵力集中在手上。 沉静无言,脸颊淡漠如冰,不为所动,却低垂着眸,似在思量什么,顺着折远让他扶自己起来,望着塌旁的鱼汤,注意到拒绝后,他眸仁的闪躲之色,便默默用恢复的手抬起了渐凉的鱼汤,轻轻抿了一口。 “其实,我并不是很讨厌鱼汤。” 迎着鱼味,些许有些抵触。却被他很好的掩饰过去了,轻描淡写道: “不错。” 下一秒,眸中闪过一抹惊讶,心中开始绞痛起来,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师妹? 妄欢? 妄欢?! 他咬紧了薄唇,冰冷清修,孤高素净的少年,淡如冰泉的眸子似有了颜色,不顾心口的枷锁,惊呼出口: “别走!!” 刹那,剧烈的情感波动牵动了肺腑,捂住了嘴,急促的咳嗽起来,血液顺着指尖的缝隙流了出来。 再次脱力的软倒在塌上,眸光流转,似在哀求,剧烈的情感要把他撕裂,稍稍有些血色的脸惨白了几分,神罚,愤怒的惩戒这个不懂克制的家伙。 他压下痛苦,似在挣扎。最终抬眸,恢复了平静,放淡了语气。脊背,胸膛,肺腑似乎被千刀万剐。 “抱歉……” 无妄想起那个在孩子们面前温柔细致,耐心体贴,曾与他月夜共饮,畅所欲言的肆意少年…… 许是他罢…… “见过,你说的,或许是他,但他离开这里已久……我便同你说些他的往事罢……”百年未曾开口说话,他有些生涩,回忆着前尘往事,他慢慢同努力克制住激动的玄天说着他与折远的那些过往。 “他名叫折远,是凤凰后裔,折氏一族仅剩的人,因为家中惨祸,阴差阳错到了斜阳宫。我二人因酒得缘,成为至交。他为人良善,和孩子们相处得很好……” 他因为才刚刚还魂重生,身体还很虚弱,常常混睡不醒,那些说来不长的往事,断断续续地说了一个月才算完。 之后玄天离开,而无妄留在原处继续修养,待到稍好后才重新寻了处府邸潜心修炼,闭关之时,忽然感知到故人气息便匆匆赶来,恰遇入魔的折远。 “何必啊何必……”他低声喟叹,为折远疗伤,见他幽幽转醒才收回温和的灵力。 【判定:无妄看着你,身后出现了一个妖魔,那个妖魔向他袭。 折远恍惚之间,以为自己身处梦中,才会与故人相遇,尚未有所反应,便忽见一狰狞妖魔向无妄身后袭来,而无妄丝毫未曾察觉。折远思维尚未转过来,身体便已做出了反应他飞身上前,代无妄承受了这致命一击。 腥咸血液涌上吼间,从唇角溢出,而他也支撑不住,再度失去了意识。 无妄错愕了一瞬,眼见更多妖魔向这边袭来,飞快捞起折远负于背上离开,他如今修为不高,根本无法对付如此之多的妖魔,而不远处昏迷的玄天,却被他忽略,虽有救命之恩,可到底也只是相处不到一个月的陌生人,更何况,玄天这么在意折远,应当不会怪他吧……至于这条命,日后定会相还! 他尽力快速地向记忆中的村落跑去,想将折远安置好后再回来救玄天,却刚到村中,便见狼藉一片,房屋被毁,血色弥漫,到处残肢断臂。 察觉身后的人轻微地动动,似要了醒来,他便将折远放下。 折远很快苏醒过来,未及睁眼,便闻见浓重得像是要凝为实质的血腥味,而目之所及,尽是狼藉,无处不是惨烈血色。 而分明,他方才离开时,这里还是一片安然和乐啊,怎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形映入眼中,折远推开扶着自己的无妄,有些踉跄地跑到小女孩尸身前。 女孩胸前伤口狰狞可怖,脸上一副惊恐之态,连逃跑都来不及,便歹人残忍地杀害。而就在他离开前,她分明还笑容可掬地对他说着:“大哥哥再见。”而现在她已魂断此间。 脑海内魔音尖啸,一遍又一遍地诉说着他的罪恶,叫嚣着道他满身罪业。 他忽然忆起昏迷的玄天,有些慌乱地环顾周围,却不见对方踪影,只看见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无妄。 可无妄分明已经死了……但他已经无暇顾及眼前之人究竟是不是无妄了,只哑着声音问他,“玄天呢?他在哪里?” 无妄见他精神状态及差,眼中时不时有红光流转,一副随时入魔的样子,不敢再刺激他,只能坦白道:“方才那棵树下。” 折远分明记得那个地方已经被无数妖魔侵占,若是平时,玄天定然可全身而退,可现在他尚未从昏迷之中苏醒…… 他脑海中不可抑制地出现玄天丧生妖魔之口的画面,一时之间,肝胆俱裂一般,而后运起功法飞身返回。 以为自己被骗,再次去找与他做交易的那个人,寻找无果后,他又来找你,然而你们和他完美错过了。 判定:你没找到玄天,却从一个神秘人口中得知人间有家酒楼,叫做太白楼,玄天很有可能会去哪,那里有你灵魂碎片的线索 折远赶到之际,只见一地都是妖魔尸体,而玄天却不见了了踪影,正在担心之际,神秘人的出现让他稍减担忧之情,玄天为什么会去那里?为了找我的灵魂碎片吗?何必…… 他摇摇头,不欲多想,便赶往太白楼寻找玄天。 只是人没找到,倒是看到三个意料之外的人前任神尊青玉案,长明神尊叶离笙以及有过一面之缘的罗生神尊。 他犹豫片刻,还是走上前去,“三位神尊安好。” 折远望着眼前之人一副颓败之态,竟顿生恍然如梦之感,正值无言之际,却忽觉自己也没好多少,自嘲一笑,抬手让店家再来两坛好酒。 “玉案不必紧张,这两坛好酒,便送你吧。不知玉案可曾见过一位长相极为出色的和尚?” 折远不禁轻声唤出对方的名字,“玄天……” 他似是松了一口气一般,温声道了句,“你没事就好。” 他突然间觉得自己有些乏了,“记忆丢了便丢了吧……别找了,玄天,我们走吧,去哪里都可以,做什么都行,我倦了。” 识海之中,兄长在烈火中化作灰烬,绝望地问他:“阿远,你为何不救我?”孩子们浑身血污,哭喊着:“折远哥哥,我们好痛,你救救我们!”无妄提剑而来,厉声质问:“你为何没有护好孩子们?”老婆婆看着他,眼中泣血:“地狱好冷,你为何还不来地狱寻我?”女孩站在他面前,笑容狰狞,“大哥哥,我为什么要遇见你,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死?我的家人,朋友,他们怎么会死?你为什么不去死呢?”无数他甚至都没有丝毫印象的人在哭叫着:“还我命来” 他有些倦怠地想,那我把命给你们,可好?我真的乏了,太沉了,我背负不起了。 折远怔怔地接过碎片,指尖银光铺开,如暗夜星辉,零碎的光点飞舞,最终拼接成旧事。 …… 白衣蹁跹的如玉公子笑如春风,正要开口向酒家讨买那仅剩一壶的美酒,却被人截了胡。 一袋银子飞来,稳稳地落进老板怀里,“老板,那壶笑春风我买了!” 少年笑容灼灼,一下子就入了他荒芜寂寥的心中。 “此等好酒,一人独饮岂不可惜?在下折远,不知可否有幸与公子共饮?” 他闻声看来神色微怔,朗声笑道:“前面鸿运楼是这儿最好的酒楼,看你是好酒之人,拿这壶酒做头,各付一半酒钱,去那喝的痛快?在下尹知鸿。” 折远跟在他身后,忽觉人生鲜活了几分,他笑容朗朗,这次,倒真有几分达了眼底,“可,尹公子请。” 少年摇摇扇子笑起来,“你可别这么喊我,文绉绉的,喊得我一身鸡皮疙瘩,叫名字不好吗?对吧,折远兄?” “知鸿说得是,我考虑不周了。” 那一日,春风十里,桃花满树未落地,酒香逸进人心里,不知是谁先动了情。一场豪饮,谁也不曾醉,又似都已醉。 “这顿花了多少?” “一千三百一十四两。” “嚯,阔气的很,一半是……” “六百五十七两。”白衣公子将钱囊丢给掌柜,轻柔地抚过少年额头,温声道了句:“知鸿可算明白了?” 对方不甚自在地躲到一边,轻咳一声将钱囊拿到掌柜目前,“剩下的六百五十七两掌柜收好。” 而后渡着步子走回来,“折远,你之后打算去哪里?” “不知,四海为家,走到何处,既事何处。” “游历四方吗?不知可否介意我跟你打个伴,最近闲来无事,正好与你一起到处走走。” 折远脚步一顿,眸中异色闪过。 一切灾祸,因你而生,种种困厄,由你而起,好一个天煞孤星命…… 第五百一十七章 沈桀看了庄璨一眼,正要说话,一束刺眼的灯光朝他射了过来,刹车声随即响起,一辆黄包车停在了废弃工厂的大门口。 几个手提机枪的蒙面人出现在眼前,二话没说就开始了扫射。 沈桀反应奇快地仆地,翻滚几下之后顺势躲到加工火炉后,举枪打死一个蒙面人。 应付敌人之余还不忘和庄璨扯皮,“确实好不巧,不过不知道这次你能不能逃出生天了,可千万别浪费了您那三百积分呐……” 说话之间,手上也没闲着,又有两个蒙面人毙命。 折远没接触过抢这种武器,可原主沈桀却是从小就训练着走的,他凭借原身地肌肉记忆加上自己还算不错的领悟能力以及对危险的敏锐感知,应付起危险来,倒还算是游刃有余。 他背靠着墙壁,没有注意到,那副一人多高,两臂长的耶稣真主像就在身后。 他无意中触碰到一个凸起,咔嗒一声响起,耶稣真主应声而落。 一个比画像略小的通道出现在眼前。 幽深黑暗,隐隐可见其曲折。 沈桀看了一眼眼前越来越多的蒙面人,毫不犹豫地躲了进去。 沈桀穿过通道,前方隐约有光亮传来。 是一个暗室。 他跑进去一看,只见一群被关在铁笼中的女孩。 因为他的到来,女孩们发出了惊恐的声音,像是在恐惧着什么。 草。 从前的一些记忆涌上脑海,沈桀默默地骂了一句,顾不上安慰她们,抬起手抢砸掉铁笼上有些陈旧的锁,将她们放了出来。 “快走!” 沈桀一边掩护女孩们一边从通道另一个出口出去。 而映入眼中的是堆成小山的尸体,但他来不及惊骇,因为危险就在身后。 他语速飞快地冲小女孩们道:“快躲到尸体后面去!” 小女孩们很配合,却还是有来不及,一颗子弹朝落在最后的小女孩飞去。 沈桀飞身把她摁倒,带着她翻滚到了尸堆之后。 被他救下的小女孩先呆了一下,然后看着他哭泣道:“你的肩膀!” 沈桀这才发觉左肩中了一枪,痛感向他袭来,而他面色不变,安慰女孩道:“我没事,我叫沈桀,你们为什么会被关在地下室里,可以告诉我吗?” 女孩们也知道情况不妙,看到尸体连害怕都来不及,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大的女孩语速飞快地简要告诉了他真相,然后低头和妹妹们商量了些什么,说:“沈先生,我们替您引开他们,请您替我们揭发活下去,为我们揭发真相。” 女孩们看着他,似乎早就约定好了一般,齐声道:“沈先生,请替我们活下去吧。” 沈桀抬起未曾受伤的右手,手指扣下,又一个蒙面人死在他抢下:“呵,我沈桀何时需要几个小女孩救了?好好藏着,别给老子把小命丢在这里,枉费我一番力气!” 妈.的,真是低估这群人的智商了。 庄璨迷迷糊糊地在床上醒来,身上只剩一件薄薄的白色丝裙,领口和裙摆的大小都很危险。贴身衣物不见了,这件破衣服也不属于自己。 后脑一阵钝痛,她眯了眯眼,盯着天花板,记忆乱七八糟地搅在一起。 只记得在工厂里,当她绷紧神经等待下方的动响时,身后金属板忽然微微一响。她瞳孔一震,猛地翻身射击却为时已晚,原来暗处早就藏匿了杀手,只不过是沉得住气,一直按兵不动罢了。 大意了。 刚在酒店里醒来时,她还没穿着这么难看的衣服。窗帘紧闭,从缝隙中隐约能看出仍是黑夜,她利用来送餐的女服务员逃了出来,对方却被射杀在楼梯口,鲜血溅了她满身。 庄璨冲进电梯正欲跑向二楼,却被脚步声生生逼回了四楼。将电梯一按到顶掩人耳目,而后便冲进杂物间,卸了一根拖把杆握在手里,悄声走进唯一一间敞开的门。 没有人? 不,不可能。 届时情绪总算勉强稳定,理智也回归脑中。她立刻反应过来往外冲,却听身后原本大敞的门锁咔哒一响,和带头套的男人撞了个满怀。在促狭的过道里根本打不过,但是也没有束手就擒,尽管最后还是被拎到了床上,但拼命反抗时,她好歹扯掉了对方的头套,顺便在他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 行吧,没啥实质性的伤害。 然后她又被绑在这里了,还被打晕了换上一件死丑死丑的裙子。 回忆起唇齿间的一片腥咸,庄璨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狠狠皱了皱鼻子,心想那个王.八蛋要是敢让她给他口,她就是吐了也要咬断他的吊。 门轻轻一响,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他.妈到。 还挺帅。 ……草,不行,今天他就是帅成神仙,也必让他小吊不保。 夜深人静,皓月当空,但是公园处却并不平静,接到了警方通知的叶青山来到了公园外观察一番,四周静的出奇,就在叶青山打算离开的时候却看见一个蒙面人把一个大麻袋放进了面包车里长驰而去。 叶青山看见后稍微清醒了一点,就开车跟了过去,但没有靠的很近,为了防止被发现连车灯都没有开,只有那微弱的路灯和月光提供了方向。 途中,叶青山看着这俩车的行进方向,发现这是前往华美达酒店的方向,同时想起来了另一起案子—酒店凶杀案! “看来这两起案子不是一个人干的,而是一个团伙作案。” 终于当叶青山到了时,那辆面包车早已停在那里,叶青山收拾一下东西后把军刺换成了一把唐刀装进吉他包里顺带拿了瓶酒从后面的逃生梯进入了酒店。 一阵搜索猛如虎,叶青山刚到四楼的时候楼梯时,叶青山听见一阵娇。喘声,声声入耳,期间还有一个男的怪叫,让叶青山听着莫名难受 “这房间隔音不错,我都到这一层了,才听见声音” 叶青山把带的那瓶伏特加打开,在走廊上喝了起来,一脸“我不知道房间发生了什么”的表情,默默边喝酒边等着他刚结束的时候给他一个重击 “这里不久才发生了杀人案,哪个情侣会选择在这里住宿办事,而且搜了那么久,其它房间基本没有人。看来是我高估了这个玩意的智商了” 当叶青山喝完酒后,声音逐渐减小 “看来这家伙不仅智商欠佳,而且身体素质都不行,需要肾宝片啊” 随后来到房间前,从吉他包里掏出了唐刀,然后使劲把门踹开之后 “社区送温暖,欢迎你接受温暖” 随后拿起唐刀,用刀背拍晕了男人以及庄璨。处理完一些事情之后,叶青山迅速离开了酒店。 任务完成过后,便趁着四周混乱,驱车离开了现场,就凭着刚刚那般场景,警察估计很难发现是自己做的,毕竟他们一般都会先入为主地先从周边亲人开始查起,等查到了自己头上,估计也找不到自己了,所以根本不需要担心这种事情,只是可惜了一个妙龄女子。 在周边绕了一圈之后,开车回到了自己的住宅地,从停车,关车门,到乘坐电梯上到自己的住宅楼层,如行云流水一般迅速,吧嗒开门之后,这才长呼了一口气。从酒柜中取出一瓶红酒,将殷红的酒汁倒入玻璃酒杯中,对着空气喃喃了一句干杯,便仰头而饮。 手机的提示音打破了这样安静的环境,叶生看了看信息,沈家的少爷貌似对那家的小姐情有独钟,这般举行了婚礼,只是下一个任务是他么……叶生微微皱了皱眉,将红酒一饮而尽,从自己的箱中取出匕首存放好,而后在一堆瓶瓶罐罐里挑拣出了一瓶药,那药的颜色猩红,如血液一般诱人。叶生微微勾了勾唇,笑到 “好戏要开场了” 而后换下西装,只身着黑色大衣,与之前风光靓丽的样子大相径庭,将一切事物拾掇妥当之后,这才离开了家中,在电梯里,叶生微微看了看不远处电梯内的摄像头,平淡的眼中仿佛想要看透什么一般。 一声“叮咚”打破了思绪,地下室到了,也不知是常年杀手的感觉还是如何,觉得平时朴实无华的地下室笼罩了一层不详之气,叶生微微皱了皱眉,在不远处将汽车远程操控打开,车灯亮了亮,而后顺着墙壁从地下室的另一个出口走了出去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做,也有可能是自己多虑了吧……但还是要提防一下。 去婚礼地方的公交很多,叶生选择了一个人超多的公车,一路上换了一辆又一辆,几次三番过后,便也晃悠到了婚礼现场,而后正了正身子,走了进去 在四周瞧着,依旧和订婚仪式上一般,人很多,不远处瞧见了自己的那个目标,微微勾了勾唇,走了过去,顺手端了一杯红酒。 “小少爷,别来无恙” 叶生微微勾唇,将红酒递了过去。 他忽然生了些自私的想法,也许……也许知鸿会是例外呢……让我试试,就……试一次。 “好。” 仗剑走马,少年肆意,谁也不知是谁先沦陷。 “我上次去人间人家说两口子过日子是不分钱的,我们次次分得明明白白麻烦得很,以后就省了去如何?” 熟悉的酒楼里,意外之喜让他怔了一瞬,而后才如大梦初醒一般,将人搂进怀中,温柔笑道:“我也觉得,甚是麻烦,你的提议,我很喜欢。” …… “知鸿……”酒楼里,本该白衣无双的男子喃喃唤出一人名字,眼底死寂散去,点染盛世温柔。 听那人道出自己的姓名以及他父亲的名字,不由得就思忆起了在神界发生的种种事端,眼睛微微垂了垂,眼中闪过一丝难过之意。不过在整理了思绪之后,深吸了一口气,便也是接受了面前这个人的出现。 “我叫叶离笙,以后也不用叫我少主了,怪生疏的,你我就以朋友相称如何?” 秦隐自然是被这番话惊到了,毕竟叶将军,曾经也对他说过同样的话,但如今却已人鬼两隔,自己甚至连救他的能力都没有,但他所托付的事情,哪怕拼尽全力也要完成,定要护少主生世周全。 叶离笙自是已经认清了那人的身份,这才缓缓放下了心,又钻回了暖和的被窝,挑了个舒服的位置,沉沉入睡。秦隐看着那个少年,心中说不出的酸涩,小小年纪竟已经历了这些苦事,父母双亡,衣食不饱,也怪他来的太晚,让少主经历了那些事情。思及此,不由得伸手摸了摸叶离笙的面颊,轻皱眉头,似有满腹言语但却无从说起。 自那日起,叶离笙也算是有了一个稳定的住所,不过周围的人似乎都看不到秦隐,所以便也由着他每日跟在自己身旁,闲谈倒是时常有,只不过会被当成怪人就是了,但好在,有了他的出现,让自己原本没有未来的人生之路,拨开迷雾出现了一条,隐隐发着亮光的狭窄小道。 就这样,二人从所谓的主仆关系,变成了可以互叙家常的好友,时而对月饮酒,时而畅游山水,叶离笙也被秦隐的温柔性格所影响,已经不会轻易将冷漠的话语摆在嘴边,对待身边人的性格也温和了不少,虽说是依旧会有气不过打一架的情况发生,但看着秦隐一边责怪着自己,一边给自己上药的样子,他只觉得……“嗯……不亏”。 同样他的初心也从未忘记过,要成为站在世界之端的强者,多年的四海云游,再加上秦隐在一旁的指导,叶离笙进步很快,不出六个年头,他就已经彻底脱胎换骨,从一个幼稚的小鬼,变成了一个能独挡一面的成年人,不过与秦隐的关系,却还同曾经一样,情同手足。 叶离笙很感谢那个在最黑暗的时候出现的他,那个愿意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他,如果可以的话,他是真的希望这样的日子能长长久久地过下去,直至永远。 但命运再一次给叶离笙和秦隐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第五百一十八章 “阴……阳……宗。” 仿佛若有所思一般从口中缓缓说出,环绕四周安置,铜炉当中散发的一股淡淡清香弥漫在空气之中,身上衣物早已被脱下换上一身干净整洁白色里衣,只觉穿在身上十分柔软舒适,拉开右衽发现肩上毒印消退大半,只留存于肩骨几寸,本想从床榻上抽出双腿起身感谢人儿搭救,不料牵扯到伤口差点失去重心从床榻上滚下,.渗出的血迹透过绷带印在了里衣上,只好重新靠在床沿上休息作罢。 “感谢姑娘搭救……此后任凭姑娘差遣,毫无半分怨言.”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滴洒进窗框,转动皓腕缓解酸痛,起身关上窗户用手帕擦拭干净。 不停翻看的书籍有了褶皱,轻轻抚平也有痕迹索性不理把书合上放回原位。抬头听一声闷响,床上的人扑通一声摔落在地,看着属实很狼狈且滑稽。扯动伤口血液渗出染上里衣,白里透红别样风味,倾身蹲下径直拉开衣衫从床底脱出药箱翻找绷带重新包扎。 “不想死就别乱动。” 嘴角勾起好看弧度,没有回话语气略有责备,刚换下的绷带就这么染了颜色,重新换药包扎一遍属实麻烦但也无过多言语,对待重伤患者还是不要太多的数落才好。换好药包扎好贴心替人穿好里衣,拉住手臂把人带起稍稍沉重,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不让寒风透进。 是个懂得知恩图报的好男儿,真少见。 “可知晓自身姓名?” 坐在床榻上仔细回想之前发生的一切,脑海中浮现的画面只是自己昏倒前那一片血海尸迹,以及那一抹背影,只是这一次,他看到了背影后的面容,就是他自己…… “唔嗯……好,好痛……好像,要裂开了一样……” 一瞬间的侵入使得头脑发疼,脸色本来就虚弱的自己又苍白几分,额头上的细汗清晰可见,传来的痛楚使得青筋尽显,手上紧握的床单也被直接抓破. “抱歉……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陆旻干完了活,一边吐槽着“无良老板压迫大学高材生”,一边找了个角落orz一下。 内心暗自思索,“老大这也真是的,干嘛非要喜欢人,整个跟拿着狗绳栓自己似的。幸亏我还年轻,逍遥点不好吗?” 他暗自腹诽,看老大这样也是操碎了心,“啧,谈个恋爱累成这样。” 开玩笑!有一说一,他才不愿风华正茂的年龄秃成地中海! “老大。”陆旻蹭到沈桀身边,讨打的问,“老大,我还年轻,也可以单身一辈子,不急着谈恋爱对不对?” “看您这样,可真惨啊,我真的万般同情。” 他想到这黑心老大过于心狠,还会扣自己工资,他赶紧拿出手机在沈桀面前晃了晃,“看,我工作做完了!” 青玉案买了一辆红色自行车,在自家小区练习,本着本尊不可能被此物打败的原则,终是学会了。 冰冷的眸仁中含着一丝不屑,冷睨着眼前这辆自行车,终是蹬了上去,心中暗自思量,这世道果然没有什么能奈何得了自己。 骑到半路,忽然耳边传来一阵吆喝: “蓝月亮牌洗手液!!买一送一!!!机会不容错过!!!!” 青玉案暗暗鄙视了这家超市,呵,以为这样能降服本尊? 最后鬼使神差的进去了 傅雨湘有充分理由怀疑这男的是想笑死自己。每次听他说话就感觉是那人在一本正经充满感情的朗读霸总经典语录,这对笑点不怎么高的傅雨湘来说简直就是灾难,在外面坐着时她都快笑崩了。好不容易稳住了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表情稍显平静,他一个“小逃妻”就又让她笑的破了功。 “我看你就是想笑死我然后继承我的零花钱。”傅雨湘面部抽搐,憋笑憋出眼泪,实在忍不住蹲下捂脸闷笑了几声才站起来重新与沈桀对话。 “是欧阳青先发现的,你当时好像是突然晕倒砸他身上了。120也是他打的,你这人高马大的我抬不动。”傅雨湘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我来干嘛,可能是为了远离那个是非之地?” 她不奢求霸总什么东西,也没必要把功都往自己身上揽,所以她就将真实情况一五一十的阐述给他听。讲到最后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啥也没干。 就有点尴尬。 “昂…”傅雨湘挠了挠后脑勺缓解一下自己的尴尬,“你既然醒了,那咱就走呗。” “哎对了,你在那边叫什么啊,等回去了我登门笑…不是,登门拜访你鸭。” 沈桀淡漠地轻呵了一声,带着她走向车库,“走吧上车。” 车是他事先让手下开过来的,连带驾驶座能坐五个人。 他给傅雨湘打开后座的车门,然后坐上去开车走人。 银白色的车子立刻发动,驶向了梅月集团总公司。 路上车来车往,行人也多。 偶尔会传来商家极具穿透力的吆喝声。 “蓝月亮牌洗手液!!买一送一!!!机会不容错过!!!!” 沈桀想起中毒晕倒前的一幕,福至心灵地向那家超市望了一眼,然后看见了某个熟悉的身影。 不是他的救命恩人是谁? 可沈桀有点不想承认。 因为他看见此刻欧阳青傻兮兮的抱着两大瓶“蓝月亮”牌洗衣液往他气质极为不符的骚红色自行车上放。 沈桀有点窒息。 一时之间,他有点分不清究竟是欧阳青更傻13,还是被傻13救了的自己更傻13了。 他沉默地把车停在欧阳青面前,沉默地走下车,有些艰难的开口:“要帮忙吗?” 手握霸总人设的沈桀此时此刻觉得自己的霸总人设有些维持不住。 沈桀默默地看了欧阳青一眼,果断开车走人回公司。 他在公司的职位并不算特别高,但是毕竟是集团大少,要熟悉集团的各种事务,累积下来要处理的事情也不少。 跳了几件要紧的事处理掉,正要带上傅雨湘去酒吧找叶青山,陆旻便凑了上来。 一天不见,熊孩子依然很欠揍,但沈桀心情还行,难得没怼他,起身抓起一旁的外套披到身上后,侧首问他:“过得不错,和我一起去酒吧玩玩如何?” 说实话,她不是很喜欢这样的手段。 尽管无懈可击,可冠冕堂皇的正义下却是糜烂不堪的污浊。总有人一次次用金钱诱使着,遮蔽光辉塑造阴翳,好像这些不堪入目的才是现实,才是人性。 局子里走了一遭,她想起了曾经那些收买官府的豪强巨富,又想到了江府一案,江尚书和将士们都是活生生的命。 而现在,她是玩家,这些警察、市民,都是鲜活的。他们的生活不应该被荒唐的游戏破坏,就像她的将士们不该为既定的棋局献出生命。 丑恶是被挖掘的,人本无罪。 而制度的存在,便是为了压制人性的恶,匡扶人性的善。 她站在无垠的虚空中,四周是茫茫一片。偌大的屏幕冰冷地投在眼前,问她是否要花300积分重生。 跨越生死啊…… 她忽然想起了沈桀那句“众生为棋谁是执棋人”,想起俞柘说惊蛰因为违规被系统惩戒了。 解不开么?打不破么?束手无策么? 她看着了无生机的一行行字,眼中神色渐渐坚决冷凝。 “让我再活一次。” 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诶诶,酒吧?!”陆旻眼睛一亮,“老大,这是你说的!不许赖账!我要喝酒!” 熊孩子连着用了四个感叹号,表达内心的愉悦与惊喜,“不让我喝酒,我就对你未婚妻诋毁你!” 他赶紧蹭上了车,生怕晚一秒,自家老大就反悔了。 陆旻嬉皮笑脸的冲着沈桀毫不过脑子的叽里呱啦一通称赞,“老大你最近变帅了,身为帅哥是会让小弟喝酒的!” 日光撒落,欧阳青走进了超市,抱着两瓶洗手液,心情十分愉悦,脸上虽和往日一样,淡漠冰冷。 对于自己新征服的坐骑,他都想好名字了:小红,这辆坐骑很符合他的气质,任劳任怨寡言少语,很乖,比啰嗦的清音好多了,因此他有这个闲情给它取个名字。 忽然,那个男人再次映入眼帘,欧阳青抬去眸仁,目光转寒,淡淡骑上了小红: “不需要……” 他还要去慕容宫一那,因为……他送文件时好像落下了自己的家门钥匙 他不理睬这人,蹬上自己的自行车,潇潇洒洒的去了,他现在得把他的家门钥匙拿到手。 _ 酒吧里播放着缓慢的轻音乐,昏暗的灯光下,调酒师轻轻地摆动着身体,极其优雅的调配一杯酒;闪烁着急促的霓虹灯光,吸引着一个又一个饥渴而有需要安慰的心灵。 香烟与美酒的味道混杂在空气里,舞池内灯光闪烁。劲爆的音乐敲打着鼓膜,有少女在其中摇晃着自己的身姿。口哨声响起,顿时有几分暧昧的气息。 青玉案格外厌恶,眸光转寒,格外厌恶,仿佛借着少女隐隐约约看到了元少晴的影子,胃里开始有些恶心。 “我找一下叶青山。“ 话这么说着,手机的提示音响起,他拿起手机,看到了新闻标题: 沈桀捞起车钥匙,揉了一把熊孩子的狗头,心里感叹了一下手感,方才道:“啧,随你,走吧。” 然后抬腿踹了沙发边缘把睡得天昏地暗的傅雨湘叫醒,“走了,去酒吧。” 随后带着兴奋得一蹦三尺高的陆旻和尚且睡眼朦胧的傅雨湘开车前往枫林晚。 刚刚入夜,但酒吧大厅里已经开始了狂欢。 空气中混杂着酒香,女人的香水味飘散其中。 烈酒烧吼,美人如刀。 嘈杂的音乐声中,舞池里似群魔乱舞。 三人穿过人群,打开了包厢房门。 “不好意思,来得有些迟,还望叶总勿怪。” 傅雨湘在后座晕车晕的昏天黑地,头疼的恨不得给自己拧下来。所以到达目的地后沈桀对她不客气的动作也被她完全无视,费劲吧啦抬起眼皮根本无暇呛他几句。 不过她还是在出了车门后清醒了大半。她用力拍打了几下自己不争气的脑袋,昏昏沉沉的跟着沈桀进了酒吧。 …我靠,这怎么这么吵。本来头就沉得不行,此时进入这喧闹的环境对她来说简直雪上加霜。 傅雨湘是第一次来酒吧,总结俩字感受就是难受,特别难受。花里胡哨的灯光照的她眼疼,周围人吵吵闹闹的声音更是仿佛让她陷入无边漩涡之中。她突然想起来前不久还有同学邀请自己来酒吧,不禁吐槽道:“…她们为什么会喜欢来酒吧啊,有这时间宅在宿舍里补番它不香吗。” 此时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要去见的是对面集团的CEO。 当叶青山来到酒吧,和北萧的几位朋友正在饮酒,自己手下的保安却打破了自己饮酒的欢乐来到自己的耳边,表示有要事要汇报,让他极其不乐意的放下了酒杯 (叶青山:我只是想喝个酒就这么难吗) 在听完保安的话,叶青山差点把酒吐了出来,咳嗽了几声,心中瞬间感觉有一万个羊驼奔过,真的是,你们就不能好好结个婚吗,搞什么飞机啊,随后命人将一些资料看完后眉头一皱意识到来到这个世界的人不止他自己一个。但却丝毫不在意,开车在附近溜达,打算找一个酒吧喝酒(叶青山;喝酒最重要)大概一个小时,叶青山来到郊区外的一个酒吧,外边环境不错,不像其他酒吧处于闹市区,而这个酒吧更有一个雅致的名字,叫做枫林晚。而这个酒吧正是叶青山自己名下的。 进入酒吧后,里面灯红缭乱,叶青山环绕四周,来到了吧台对一个正在调酒的酒保吩咐了几句后点了几本玛奇朵与果盘,命人开了一间包厢,进入包厢开始品酒。 一段时间后,吧台来了电话“经理,有一个叫欧阳青的来找您” 叶青山思索了一会,拿出了一串钥匙,笑道,同时手机弹出了一条短信 警方:近日城市出现多起连环杀人案,希望您帮忙调查国家公园戒尸案 第五百一十九章 二十分钟整,但估计自己是没命尝尝手艺如何了。她直起身来,抬起左腕示意了一下自己的手环。 “我叫庄璨,就是原本的名字。能不能拜托你个事?” 她认真地看着沈桀,一字一句地道。 “帮我背个可乐的配方带回去,谢谢。” 警察来了,她直起身来跟着走过去,回头跟他挥手。 “拜拜啦。” 还真是个可爱的姑娘,若非她是自己的刺杀对象,倒是可以交个朋友。不过,也许回去之后再交也不迟? 沈桀失笑,走上去在庄璨耳边轻声道:“我叫折远,我尽量。” 然后让开路,看着她和警察离开。 他斜倚在门边,思考着接下来怎么走。 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一个,接下来,该进行另一个了。 而自己,也定然是别人的任务对象,必须万分小心才是。 他余光瞄倒有人过来,赶紧直起身子,将脸上的表情收敛,做出原主惯常的神态。此刻,他不是折远,是梅月集团大少爷沈桀。 他看向那人,原来是傅雨湘。 “原来是你把我送到医院的吗,我的小逃妻?” “让他直接过来包厢,让他点些他想喝的送过来,钱我付” 挂下电话的同时同时包厢门打开了,迎来的是沈少等人 :“沈少啊,你来了啊,还带着少奶奶,一起来喝几杯” 沈桀朝叶青山微微颔首,“没问题啊,不过若非好酒,我可不买账。” 他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了耳熟的声音他侧身一看,原来是欧阳青。 还真是缘分不浅呢…… 他垂眸想了想,拦住他的去路:“欧阳要一起来喝一杯吗?叶青山叶总请客哦。” 雨愈下愈大没有半点停歇的意思,笼罩在雨雾里的阴阳宗染上神秘色彩,清晨小雀叽喳叫声隐匿,只剩空气缓慢流动带着雨时掠过的花香。 男人的回复并不惊讶,头朝下撞击石块脑内瘀血,失忆反倒一点不奇怪。微微皱眉坐于床头抚上额头静置半分,轻呼一口气稍带懊恼。双手绕过后脑勺两指轻摁太阳穴缓解疼痛。 “看样子是失忆了。”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不知怎么称呼眼前的男人有些头疼,总不能没有名称说外号,随意捞过一本书翻看停手,看了一眼身旁的人把书递了过去指尖停留在两个字上。 “认字么。?” “叫你鸳离吧。” “等你的病治好恢复记忆前,就先住在阴阳宗吧,一会叫人带你去房间。” 霓虹闪烁,浮华的灯红酒绿之下是空洞的欢愉。她不是第一次感到这种繁华的孤独,却是第一次感受如此强烈,或许是因为这些冰冷的荧屏比夜台烛灯更加不近人情。 庄璨从人迹罕至的绿化带中走出,手中拿着的正是被捕前被她藏在树冠里的匕首和手枪。上次没有用到,的确可惜了。 借着昏暗的路灯,她把两把家伙重新绑在大腿外侧,扣上羽绒服的帽子,手抄在兜里捏着棒棒糖的糖纸,沿着寂静无车的马路往前走。 手机叮咚一响,她脚步没停,掏出来扫了一眼,大抵说的是公园截尸案,想请她动用关系帮忙查案。 庄璨微微抬了抬眉,眼中情绪却是淡漠。指尖不紧不慢地敲在键盘上。 【我不是刚被从局子里放出来?哪敢去查案。 【抱歉,上次的误会给您添麻烦了,还请多多见谅。 呵,误会。 庄璨灭了手机屏幕塞进兜里,停下脚步,看了看大理石地标上几个鲜红的大字。 xx国家公园。 真不巧。 她看了片刻,树影狰狞,路灯昏黄,犯罪现场竟然没有拉警戒线保护起来。 庄璨沿着石子路往里走,忽然稍高处的绿化带里响起几声枪响。她微微皱眉转头看去,便看见树林中一个熟悉的身影迅速闪过,奔着湖边的废弃加工厂去了。 她目光动了一下,四下里环视一圈,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然后沿着石子路走到工厂门口。 钢铁巨兽巍然蛰伏,庄璨微微提高了警惕,却没有从正门进入,而是转弯沿着建筑外劣质的铁架梯攀上二层,翻窗而入。二层落脚点是一层薄薄的铁皮板,环绕工厂内室一圈,宽度不过一米多点。 视线越过栏杆,悄无声息地向下张望了一下。 真是更不巧了。 庄璨想了一下,没有直接跟他打招呼,而是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向四周照了一下。明亮的白光刺穿黑暗,扫过藏匿于黑暗的每一个角落,却偏偏没有落到沈桀身上。 暗中藏匿着看不见的猎手,而从某方面来讲,她又不是很想让沈桀暴露于对方的视线中,反而任由手电筒将灾祸引到自己身上。 “真是不巧,又在这里遇到。” 她声音清泠,在黑暗中像手中的那束光一样具有穿透行。 庄璨没有看沈桀,视线追寻着光亮扫过每一个角落,拽过废弃的铁皮油桶挡在自己身前,抵挡不知会从何处射来的子弹。背靠墙壁,缓缓掏出手枪,上膛声在空旷的工厂中激起回音。 她依旧说着,语气平平淡淡,音调没有起伏,更像是随意的午后闲谈。 “多亏了您的祝福,他们说上次是意外,我还活着。” 一日清晨,叶离笙从房间中醒来,同往日一般走向秦隐的房门敲门,但却无人应答,连续叫喊了几声之后,这才发觉秦隐被人从房间中带走,自知他身份不凡,凡人看不到他,便想到可能是一些不坏好心的伪仙劫走了他,叶离笙焦急却也无济于事,直到发觉了这房间中残留的一缕仙气,他曾与秦隐云游的时候,在哪见过,定神思索了一番,忽的思绪一震,想起来那是……“青华山”所特有的。 看来这事是一些不怀好意的神做出的事,毕竟能看到秦隐的,绝非普通的人类修道者可比拟的,只是……他们为什么要掳走秦隐,这事虽让叶离笙百思不得其解,但当务之急是尽快把他从青华山中救出来,事不宜迟,他便是立刻御剑飞去了那山中,将秦隐带走。 另一边 “喂喂,你不过是个小神将,把将军遗孤的位置说出来?有那么难吗?” 一个中年男人戏谑地看着不远处一个被铁链锁着的人,他身上的素白衣衫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身上的鞭伤早已让他身心俱疲,但即便如此,关于叶离笙的任何一点消息,他都不愿透露一丁点。 “咳咳,他的消息……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好啊,来人,给我剜了他的双眼!” 话音刚落,便从不远处走来一男子,手中拿着剜刀,将秦隐的下巴捏了起来,露出了双眸,一刀下去,血流如注,眼窝瞬间空洞,一阵撕心大喊响彻这个牢狱这似乎大大提起了那男人的兴趣,提着放在一边的砍刀,便走了过去。 “喂,眼睛都没了,你这条狗啊,还真是护主,我再问你一遍,说,还是不说?” 嘴上说着威胁的话,手上便把刀架在了秦隐的腿上,早已失去双眸的他,若是会说,早就已经说了,不过是没了腿而已,若断他双腿,砂他耳目,能换少主一世安好,就足够了。 “我是不会说的,哪怕你把我杀了,你都得不到半点的消息。” “切,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个男人被秦隐的一句话给逼急了,直接一刀,砍下了他的双腿,秦隐也因为钻心的疼痛,直接不省人事。 另一边的叶离笙也已经找到了这青华山,原本想着与这群人谈判,当刚刚自己心中突然猛地一跳,似乎在提醒着他,再不进去,就要失去最重要的人了。这让他压抑不住不住自己想杀人的冲动,直接杀出一条血路,问出秦隐的位置,手中提着还在滴血的剑,朝着那间牢狱走去 一剑震过,石门被掀翻,却见门口走来一男子,眼神之中藏匿不住的怒火,看到不远处那个耷着脑袋的秦隐,立刻就明白了事情,以命偿命嘛,简单易懂。 “你,你不可能进来的,你是谁?!守卫呢?” “别白费力气了,以命偿命,这是你的下场!” 言罢,手起剑落,人头落地,血溅满了一边的白墙,四周终于安静了下来,叶离笙直接丢下剑,朝着秦隐跑了过去,看着眼前的人没了眼睛,双腿尽断,血流了一地,这和他曾经认识的那个温润如玉的秦隐,完全是大相径庭,叶离笙颤抖着抚上怀中人面颊,眼中满是愧疚。为什么自己总要看着至亲的人一个个都离他远去。 “离……笙……” 听到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叶离笙瞬间打起了精神,只能听到秦隐轻微的声音,似乎在告诉他自己没事不要让他担心,叶离笙立刻将秦隐抱了起来,直接御剑飞回了家中,来来回回忙活着为他清理伤口,口中还一直念叨着 “秦隐,你不要死,不要死……我还等着给你喝我新酿的桃花酿呢” 直到伤口不在流血,秦隐安然入睡,叶离笙这才放下心来,看着他躺在床上的样子,叶离笙紧皱着眉,握着秦隐的手等待着奇迹发生。 “离笙……” “阿隐……你醒了” 秦隐被叶离笙扶坐了起来,双手有意无意地抚摸着已经空旷的眼眶,嘴角似是露出一副歉意的笑容,依靠着声源面向了叶离笙,感觉像是在安慰一个孩子一样,淡淡笑着说。 “你看,其实也挺划算的,我的一双眼一双腿换了那群人面兽心的死亡,不亏啊!可惜的是,我再也无法看到你了……” 秦隐抬手,试图去摸着面前人的面颊,叶离笙立刻抓住了他的手将他置于脸旁,顺着他的话说 “那我以后当你的眼睛,相信我,我不会再让今天的事,再次发生。” “嗯,我信你。” 距离当日离开族内已有多日,他现在已不同往日那般,温润的外表下是一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一袭黑袍于墨发融合,嘴角含着温和笑意瞳孔却没有波澜。 在那山峰上,他盘膝而坐闭眸凝气修炼,在他周围隐隐环绕黑色烟雾环绕他身形渐渐的将他包围,忽然他猛的睁开眼睛一阵强风将他周围沙尘吹起飞扬,他慢慢平息气息起身离开山峰。 而就在回到房间不久就听到峰主召唤他便消失在房间,站在大殿行礼听其言应下便转身听从吩咐。 运用密术传音给师兄师弟,随即又想到三师弟若此时他在修炼没有注意那么便不好,想到这里他便去往三师妹方向。 正值午后,阳光透过窗子洒进房里,照得整个人都懒懒的不愿动弹。不过还是得听师傅的话,认真一点修炼。当初要不是师傅把自己捡回来,说不定早几十年自己就被吃掉了。 正准备起身修炼,却又收到了二师兄的传音符,说是到师傅房里集合。什么事呢?想了一会终是无果。下床略微整理了一下,白菜界的大美女怎么可以邋邋遢遢地出去见人呢?确认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开门往师傅房里去。 一出门便见二师兄往自己的住处走过来,蹦过去问道 “师兄你不是给我传了音了吗?怎么还亲自来了?” 笑得纯良无害“师妹我受宠若惊呢~” 来到师妹门前见其正好开门,对其微微点头想必已经听到密音,本就打算离开听其言依旧温和笑着。 “你既然是我师妹,亲自来此,师妹可觉得有何不妥。” 他声音温和没有起伏,话落便想到峰主的吩咐,如今想必师兄也在快要前去,他自然不可在此地耽误。 “师妹既然已整理仪容那就走吧。切记误让师傅久等。” 话落便转身离开,消息既然已经传到她自然不会耽误时间。 “当然没什么不妥啦~不过师兄你来我居所的次数还真是少得可怜呢,师兄要多来我这边逛逛了啦~师傅说什么来着,门下弟子要相爱相杀,哦不,相亲相爱嘛。相亲相爱的第一步是什么?当然是互相多串串门啦~这一点上我跟大师兄还是很有默契的啊” 第五百二十章 突然意识到原本在面前的人已经走远了,忙追上去 “我怎么敢让师傅久等呢?”嘿嘿嘿地干笑了两声 “不过话说回来师兄要记得常来我这哦~” 说罢挽起身边人的手往子夜阁走过去。 听其言依旧淡笑着是不是点头,感觉衣袖微有重量,但若是步行按照如今的步伐怕是要化上一段时间的,何不如御剑飞行。 想到这里他便停了下来开始念咒,顿时一把剑出现在面前散发着光芒,剑已带人起飞风顿时吹乱发丝。 “师妹可要小心。” 不多时便已到达,他便停了下来走进殿内发现师兄弟已经来了不少,他便听命安排。 “可都到达了?” 察觉到外阁突兀出现的四股不同的气息,微微勾了勾唇角,起身伸手撩开低垂的黑色帷幔,脚步轻悄,瞄了一眼带着二陵的玄歌,低低地笑了一声,走至他面前。 “辛苦了。” 拍了拍他的肩,翻手拿出两块灵石,递给他,转身笑眯眯地坐上首座。 “来吧,我亲爱的弟子们,咱们这次的任务是下山寻找资质不错的弟子,我们可是修魔的…可必须得赢过无烈峰那一群牛鼻子啊。” 眯了眯眼,无耀与无烈争斗已久,此次招生,倒是可以做一番比赛。 “酒酒灵儿一队,往幽蓝城西边寻找,玄歌二陵,往东边寻找,我呢,会在上空好好监督你们的,可别做什么坏事哦~” 摸了摸下巴,指尖临空点过他们四人,四道乳白色的细雷钻入他们眉心,瞬间将其修为,压制至筑基初期,看看能御剑飞行的等级。 “好了,出发!” 被玄歌御剑带到了子夜阁,跟着他在一旁听命。居然要下山招弟子吗?为什么有种诱拐小朋友的感觉? 心里这么想着,面上依旧恭恭敬敬的,笑嘻嘻地答道 “师父放心啦,一定能帮你赢过无烈峰那群老道的!” 听到师父的安排,转向身边的玄歌“二师兄,我们出发吧!” 感受到肩膀重量又见灵石便其接过,听此次任务是寻找资质不错的弟子原来已经到了招手地址的时候。 无耀与无烈的争斗从未平息,想必其也会派人寻找弟子,已经分队而师妹已言他便转身与其一起离开。 “师妹打算一开始去什么地方。” 已经出了殿内,修为也被压低,也不知御剑效果如何。 修为被师傅压低了许多,唔...感觉真不好。听见二师兄之言答道 “师父说去幽蓝城东边......我听说城东有家茶馆,里面经常有各种能人异士讲经说道,或许我们能在那里找到中意的人选!师兄觉得呢?” 歪着头争取二师兄的意见,招弟子确实是件大事,可不能随随便便了事。 一个有着红发的女孩子毫无形象地趴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唔?再睡一会吧……”刚闭上眼,就听到了师兄的传音。“啊啊啊,让不让好好睡觉了嘛!”无奈地从床上坐起,挠了挠有些乱的头发,揉了揉依旧迷糊的眼睛,打了个哈欠离开床铺。整理好了装束后,便去往子夜阁。 ——子夜阁—— 诶?下山寻找弟子?听着座上人的后话,“我和大师兄一组?”接着就考虑起了下界后做什么,直到那一道细雷钻入眉心才回过神来,回忆着刚才听到的一些片段,大概师傅是把我们的修为降低了?好像降到了筑基?算了不管这个,先和大师兄下界吧。 眨了眨紫色的狐狸眸子,看向大师兄,问道“大师兄,出发?” 嘛,新生的孩子都是这么皱皱的么?不过有什么东西似乎化掉了........ 明晚滚回来演绎,抱歉诸位。还有我似乎有师弟了? 好惊讶 跟着师兄到了茶馆左看看右瞧瞧,这一个个的看着好像都是凡夫俗子嘛… 一边喝茶一边物色人选,好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转过头去问师兄 “二师兄你看出什么了吗?嗯...我觉得那桌旁边的那个小丫头好像还不错。” 说她不错的只是因为她没吃放在面前的一盘大白菜...这种原因师兄一定看不出来的嗯! 大战余孽,鬼族族长,修为高超曾与魔界魔主景央儿为生死之交,一千三百余岁时战争突发,昔日战友妖族尧终发下战帖屡次挑衅,无奈率领全族强者迎战,损伤千人逼退敌手,正想放心却被人族趁虚而入,封印至羌落阁之内。后重见天日夺舍再世。 独白:曾经的风清锁是感情用事的家伙,为了朋友他甘愿破费口舌精力只为他们安好却不成想自己的好心被他人弃如屡,兴许这世间根本就没有真正的朋友之情,更没有所说的情意,如若有,我怎会落得如此结局,一个小小的人族都可以欺负在头上实在不能忍但也只有无尽的忍耐,我风清锁要锁去一切只留清秋,人类奇怪卑鄙的物种,我今日却不得不将之夺舍,也只有这个能圆自己的梦了 房屋有给我备着吗,我想深入你们的生活 何谓修真?修真之名,古已有之,真乃真人之业位,真乃真仙,不是自封标榜,实乃空间上界所封也。真人乃修道人的最高境界,修持者胸怀大志,高瞻远瞩,终生勤奋,刻苦修持,德功并进,以求达到真人、真仙的上乘境界,故曰修真。 何谓演绎?简单来说,演绎就是指角色扮演,一种文字游戏。融入自身外的一切事物,注入情感文字表达情感,体验自己的想法的过程。 你可化身修真之人,在大陆里登上巅峰,体会什么叫强者为尊,你可创造世界,静观他们陨落与登天。修真演绎吧,静候强者归来。 修真演绎吧百度贴吧 见其惊讶神色他依旧对其点头,既然是她所言那便由其开始,他依旧神色自若的品着茶等待她归回时答案。 这里的位置本就里小女孩的不远很容易就能听到二陵的话语,不过招收弟子这件事不是暗中寻找吗,她如今直接说出来会不会有什么不必要的麻烦,环视四周没有人在意想必是没有注意听,如果这样那便是最好。 测灵石没有反应,那便证明那个小女孩不适合修真,没有绝对资质的人是不能入镜心宗的,二陵苦着脸回到椅子上言,而小女孩觉得莫名其妙也无视了二陵。 “师妹不必如此,只是那名小女孩无缘而已。看看其他吧。” “嗯...既然武功不低,想必资质也不会差到哪去。而且还有侠义之心,不错嘛” 正想起身去探探那人的资质,忽地感觉到街上传过来的灵气,留下一句“二师兄,他就交给你了!”便匆匆从窗口跳出去 资质好的人来咯~ 一路循着那丝灵气走了半盏茶时间,总算是找到了灵气的源头。 诶,是个小丫头?看起来很好骗的样子啊。真没想到会是个小丫头,跟在她身后走了两步,蹿到她身前,蹲下身问道 “小丫头,你这么在大街上放灵气,就不怕哪个妖怪把你抓回去吃了?” 站在天祭峰上,现在宗主还在修炼,身边也不需要自己,于是就在住处前上辟了一块地当做药园种了些灵植,一些是从外边引进的,一些是宗主赏赐的,大概是因为自己本体也是灵植的一种吧,大家(灵植)对自己都很好,平日里炼丹的材料,和它们要它们都会给,当然那些都不是什么重要的,像灵犀花的花粉啊,芨芨草的叶子之类的,每天无拘无束的,宗主也很少唤自己过去,毕竟自己的声音…… 化作原形埋在土里,一边吸收日月精华,一边和周围的灵植们聊天,什么今天无耀峰的人出去了,好像是去招收弟子云云,弟子啊……看了看自己,为什么宗主不收自己做弟子呢……哪怕是个记名弟子啊,可是……不过宗主对自己够好了,自己又怎么能够奢望成为宗主的弟子呢…… 风云涌动,电闪雷鸣,一瞬间恍若未发。 漆黑的夜一个大约五岁左右的小男孩兀自在一茂密的林中行走直到一山谷的出现,谷中一汪巨大的湖水清澈碧绿。四周树木葱茏,配上天上皓月,倒也算是一处美景。 男孩拿起石头掷入水中,看着石头在水面划出的界限,男孩一头白发在月光中尤为显眼,脸上却是平静,眸中却是悲伤寂寥夹杂着委屈。 “孤儿就是这个样子吗?就要受他人讨厌欺凌的吗?” 像是自问又像是发泄,突然一股风吹来很凉,男孩蓦地转头,像是看见了什么,“你也喜欢这处山谷吗?” 一抹虚影闪现,正是借雷劫挣脱封印的风清锁,刚刚下山不久就遇到一个好苗子是个修鬼的料,不由笑笑,“你不怕我,” “大哥哥你也是白发,我感到亲切,大哥哥是接我走吗?” 风清锁有那一刻的怔愣,他的确是想夺舍,真没想到小孩子是如此犀利,这么不经意的话却是事实,那是在平静不过的眸子,倒影着自己的体型,他竟有鬼眼越来越赞叹这娃子的美味。 “你怕吗?” 男孩摇摇头,一脸疑惑,“为什么要怕?我想像哥哥一样无拘无束” “你会如愿的小娃,鬼族欢迎你,在此之前你或许需要在这湖中洗个澡,诺,就是那个位置,挨过极致的感觉你就自由了”风清锁指着湖中心,男孩愉快的答应也没有问径直走向湖中,这湖的确很深不到湖心,小娃已是淹没,扑腾几下就没有后续了,风清锁手指滑动一个复杂的阵出现在小娃上空,转瞬不见。 风浮动,树叶沙沙作响湖中的小娃再次睁开双眼,露出一浅笑。舒畅的浸在水中在水中畅游。 一觉醒来,阳光正好,周围的灵植散发着愉快的气氛,暖洋洋的感觉遍布全身,是一种很舒畅的感觉。 起身化作人形进屋洗了个澡,又用洗澡水浇了那些灵植,毕竟自己也是灵植,洗澡水自然也会有一点灵气,蹲在灵植前,给它们松松土,又埋了几颗灵石在土里让大家吸收,嗯,施肥! 唉……宗主怎么还不传唤自己过去呢,会不会是把自己给忘了? 悠哉的行走在山水间,因为脚上贴了神行符的缘故,故而每迈出一步就能从这个山头,走到那个山头,可谓是十分省力气, “咦?那里有个人=-=啧啧,看起来嘛,毅力不错,就是不知道天赋怎么样,不管了,这可是我这些天碰上的第一个人,如果有天赋的话,那我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一小半=-=” 说罢,抬腿间,心神一直瞄准在那个人的前面,稍微一迈步,就到了他的,面前 慢慢悠悠的行走在山上, 突然冒出个人,退后一步 唔,吓我一跳呢 拍拍胸膛,喘了几口气,真是的,居然突然冒出来,真吓人 咦,这怎么突然冒出个人。 好奇的把脸凑了过去,貌似还是个女人 请问,你是从哪冒出来的 向其问去,露出好奇的神色 “我是个仙人哦,小弟弟→→今日特意出山去寻找有仙缘的人,我观你毅力尚可,就是不知灵根如何,若你灵根不错,便带你回山,祝你得道成仙” 说着伸手一抓,顿时天昏地暗,只见一道雷光炸起,骤然飞向沐悠夏,沐悠夏浑身腾起一股股仙气,伸手一抓,手掌竟然代替苍穹,将雷光凝于手心,渐渐化作一颗圆润的玉石 “好了,将手放于玉上,若发出色彩,便算过了第一关” 仙人?→→心里诽谤着,我观家中典集,明白最多只是修仙者罢了,仙人?呵呵呵) 表面不露声色,好啊,表示同意,说着便把上放在那颗圆润玉石上,等待结果。。。 背井离乡已经一年有余,却始终没有结果。 女娃望了望悬挂在城门之上的巨大牌匾,大气书写着“幽蓝”二字,她眼神之中是一抹坚定,将缠在肩上的行囊弄得更紧,握紧了手中一柄长剑,排着队跟着人群走了进去。 第五百二十一章 她长得精致,眉眸之间满是沉稳,生的比平常孩子要高,一身素衣,毫无半点挂饰,匆忙走入一家客栈要了个烧饼就继续赶路,任谁也想不到这个看起来是个清秀男孩的人会是一个大富人家的仅有十岁的小丫头。 子车翎过惯了锦衣玉食,直到一年前的离家历练她终于知道了何为人间疾苦。起初她会住上好的厢房,吃山珍海味,可渐渐囊中的盘缠少了,能买的东西不多,她才知道需要节俭。她曾在柴房之中蜷缩着睡着,曾吃过很多难吃的东西,她渐渐学会了一遍挣些银两一边舞剑修炼,却从未有过打道回府的想法,于她而言,寻得剑道根本比任何一切都要重要。 近日听说那第一大宗镜心宗欲要招生收徒,子车翎想要去试一试,至少不用再流离失所而且还能同他人一起悟道修炼,修习更佳的剑法。 女娃娃背着长剑和行囊,咬着烧饼,走在街上。 ‘’青红二色,不错,没想到我第一个招收的就拥有风灵根和火灵根,很好,你,愿意跟我走吗,若愿,则此宝赠与你”,说着挥手间,一座山凭空飞来,手中掐决无数,化作一道道金印刻于其上,每有一道金印刻上去,大山便缩小一圈,同时,其上逐渐散发出悠远厚重古朴的气息,当其化作一七寸小印时,已通体发着金色的光,宛如金印,张口喷出一道丹气炼化,使其上金色更浓,伸手将金印拿于手中,转身面对叶荣说到 “此乃我炼化周边一座山练成的法宝,又喷出仙气使其威能大增,若你愿,则此宝赠与你,至于名字,便叫做封仙印好了” 素手一掐,挥手笑道 “跟我走吧,你的师妹,还在等着呢” 说着一张符纸飞到叶荣的脚上, “此符为神行符,日可行千里,只需神与魂同时集中注意力于一处,抬腿间便可到达了,另外,记得要跟进我,若跟丢了,那便自行离去吧=-=” 说罢便飞天而去 循着那隐隐约约的因果线,沐悠夏来到了一座山峰前,看到山上那个勤奋练剑的少女,嘴角稍弯,看了眼后方,叶荣还未追上,于是,缓缓地降落 “勤奋是件好事” “我?你唤我云霞真人便好” 说着缓缓落下,看了眼子车翎,挥手一道白气飞入她的身体 “此为我的一道真气,好好吸收,会有大用,对了,剑,不是这么用的=-=” 挥手凝出一把剑来,抓住剑把,轻轻一弹,立刻发出金石之声, “看好了,仙霞剑法第一式:余霞成绮” 说罢,心云流水般的舞起剑来,周围顿生无数云霞,宛若绸缎,但虽看似华美,实际暗藏无数杀机,若贸然冲入,定九死一生 听其言还未反应就见其已经离开,无奈淡笑,既然她发现了富有灵力的弟子未尝不是好事,只是看着那个沉默的小孩他起身走过去看着其。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是否能借阁下手一用。” 他的笑容无害,小孩虽然警觉但还是不知道他在打什么注意一边警觉一边讲手递给他。 灵石测试,并没有任何反应看来是他预算错误。 “抱歉,打扰了。” 话落便回到之前的位置,等着过一段时间,寻二陵得其答案。 “唔?师兄和师姐的确看起来是很靠谱的那种,但是这是师傅交给我们的任务啊。”歪着头想了一会,又道“不过师兄你可以在找弟子的过程中买东西啊。不完成师傅的任务是会被罚的呐。” 盯着他手中的钱袋看了一会,说“师兄要是真不愿意找那就不找?不过被师傅罚了不要怪我呐,顺便师兄可以给我买点吃的么?” “只要不是抽筋剥骨这一类惩罚就算是吊打我们也能很快的好起来吧?”毫不在意的耸耸肩,毕竟无耀峰的弟子在血脉上异于人类........ 抛了个媚眼过去,总感觉自己比师妹更像妖狐啊~明明就不是狐狸在心里暗暗地吐槽 “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先去买件耳坠然后再去街巷买美食,最后去繁华地段的歌舞坊看一出戏再走,好不好”语气轻快的说了起来,一边向熟悉的首饰店铺走去“师妹要是有看得上眼的玩意儿,记得跟我说” 见其二陵身影,随即便发现她身边真在啃糖葫芦的小丫头,看来这就是二陵出去收回来的女孩,否则也不会跟其来这里。 “好。” 只是简单的一个字并未多言,想必二陵已经告诉她一些事他便不会多说,而此刻却听见二陵密音。 “天生带有灵力的人在人界少,而杂灵根若是不会互引往后定然是不错的修为,看来师妹已经有了答案。” 看了看前面的一条长龙,叹了口气,默默离开了广场,在街上闲逛,突然耳旁传来一个声音【怎么,一出来就不听话了?你以为你那点法术能锁的了我?】皱了皱眉,自己倒是忘了,这锁灵之术是她教的,【我没有,即便是最后一个,以我的资质,他们也一定会收。】 皖鸾没有在说话,走到一个小摊前,一对阴阳勾玉入了自己的眼,“这个我要了。”拿起勾玉转身欲走,“小伙子,你还没给钱啊!”眼眸眯了眯,手心凝聚一团火焰,朝那店家方向击去,几乎是擦着他的脸过去的。“我要的东西,不允许任何人讨价还价。”那店家浑身发抖,拿着勾玉端详,将黑勾玉别在自己腰间,白勾玉收进袖子里。 ———— 你可化身修真之人,在大陆里登上巅峰,体会什么叫强者为尊,你可创造世界,静观他们陨落与登天。修真演绎吧,静候强者归来。 修真演绎吧百度贴吧 ……师兄还真是不介意呢。”默默地看着师兄抛媚眼,然后毫不留情地说“师兄请别忘了这边有一只狐妖,不要在狐妖面前抛媚眼,因为输的总会是你。” “耳坠啊……师兄你还真是……算了不说了。如果有看得上眼的东西我一定会和师兄说的,不过师兄付钱呐。” “介意什么啊?”毫无芥末的某只“妖狐又怎么?小师妹~你长得还没有师兄好看呐”仰仗的着自己的速度快速凑近在人耳边吹了一口气,然后跟偷了钱的小贼一样一个闪身就闪进了首饰店铺里。总感觉节操.....碎掉了呢。不过在意这些事的都是笨蛋~ “师妹不要在意,你看上的东西我来付账喽”声音远远地飘了过去,带着一股子幸(喜)灾(闻)乐(乐)祸(间)的味道在里面 听完师兄的话,习惯性地上前挽住他的手臂,笑了笑道 “那师兄,我们就赶快师傅那里复命吧” “唔...不知道大师兄他们那边怎么样了,总觉得他俩很不靠谱呢” “女大十八变!”等等我貌似已经超过十八岁了……管他呢!我表面还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 “……师!兄!是!变!态!” “哼!”走进了那家店铺,左右环顾,一个一个过滤着,挑着自己喜欢的。“诶,师兄过来帮我选个昂。” “……不,师兄你依旧是个变态。” “嗯?缺乏首饰……好像平时从来没注意过呢。”挠了挠自己的一头红发,吐了吐舌头。 看了几眼那个玉葫芦项坠和镯子,不得不承认师兄眼光真的很好,又看了下师兄手中的玉石白菜,应该是给三师姐的吧。 “还要什么吗?唔……如果要说的话,果然还是要根发绳吧,头发太长有点碍事呐。” 看到她那么认真的表情,十分满意,在将这套剑法的第一式,演示完毕后,手一挥,剑消散成雾气,微微一笑, “学会了多少呢?” 心里却在想,如果学会了一两成,那么这个小女孩是一定要收下的,就算没出师也要收,绝对不能让其他峰抢走这个奇才=-= “怎么怎么说师兄呢?”偏头捂胸口,一副我好心疼,我要伤心而亡的表情“我明明就正常到不行,嗯哼!”分分钟进入不同状态的顾卿酒,摆出了一张严肃脸。 “头绳呐~”伸手一捞,就是一条府绸顾绣山水的头绳。“诺,试试这个”递过去 “嗯?师兄正常吗?”一幅没发现的样子,眨巴着眼睛,天真地望向他。 接过头绳,双手绕到头后,掀起那一把长发,用头绳草草地扎起来,便是一个马尾。甩了甩头发,望向对方,“怎样?” 如今回去复命也不知会如何,但想必既然招手了一个带有灵气的女孩想必自然是好。 “现在回去也好。女孩是师妹你招进来的,那么她就由你介绍给师傅。” 听其谈到大师兄,他倒是不知道他们的情况,想必自然是不会自顾贪玩自然是不错的成绩。 “大师兄有分寸想必没有多大问题。” “好啊好啊”笑着回答师兄,听得后句附和道 “说的也是呢,他们应该不会忘了正事的!” 同师兄带着那小丫头一起御剑回了无耀峰,径直往师父的子夜阁过去,轻叩了几下门才想起师父说保护我们来着,现在大约还在大师兄他们脑袋上呢。 转头问师兄和那小丫头 “师父大约要过一会才能回来,我们是在这等呢还是去我那里坐一会?” 丢掉吃光的葫芦串儿睡眼依旧惺忪街上行人各型各色偶尔有一两个对自己投来好奇的目光有些愤怒地瞪回去见人讪讪逃走十分愉悦地继续向前走从小到大都没出山几次今日一行不枉自己十六载苦心修炼] [看了看街坊买几块糕点就这么咬着继续向前走没有目的的前行到底有什么用啊真是累死人了心中哀怨不已] 解决的杨左净的事,便又回归到了之前那清闲日子,百无聊赖地斜倚在白玉巨剑之上,顺便吸收着周身灵气,无趣之中,突然想起招生一事。 心血来潮,面前水色灵气聚集成一面水镜,镜中赫然倒映着山下凡间闹市热闹非凡的景象,街上人来人往,偏偏有一女孩非逆着人流走,正想转换场景望望无耀那儿怎么样了,无意地瞥去一眼,诧异地挑了挑眉。 这样貌…有点眼熟啊。 皖鸾? 划在水镜上的手指定住不动,歪头,眼中疑惑之色一闪而过,随即又归于平静。 皖鸾必是不会以这幅模样示人,以她的脾性,若是回归必是要大肆宣扬,所以…这是谁? 皱眉,想不通为何会有这号人物出现,那人灵气低微,却偏偏与皖鸾的气息有半分相符,让他大意不得,略加思考,决定自己下山去会会她。 反正…自己也无事可干。 挥袖拂去水镜,右手掐诀,脚下赫然出现浮文繁复古老的阵法,一阵白光,身影消失不见。 再出现时,已是在大街旁一,小巷之中。 小巷安静无人,自是没人见了这突然出现一个人的诡异景象,掸了掸压根不沾尘土的洁白衣裳,迈步走向不远处咬着糕点神情呆呆的女孩,拍了拍她的肩。 “姑娘,敢问贵姓?” 走近了,她身上那股皖鸾的气息愈加浓厚,皱眉,这孩子就算不是皖鸾,也定是与皖鸾关系不菲…还是留在身边观察吧。 这么想着,终于有了自己是人族要多多监督魔主去向的某宗主低头,神情温柔地问那女孩。 “有兴趣,试试镜心宗的试炼吗?” [正慢悠悠走着肩膀突然被人拍了拍略惊讶地回头去看入眼是眉目俊秀的男子白衣翩翩看似非凡人能比正疑惑着呢轻轻屈膝行了个平常礼] “免贵姓万.“ [瞟到对方皱眉歪头安静地看着这人一脸善相不像是坏人呐镜心宗不是那个什么大宗么一直以为是故事什么的原来真的存在啊掩不住惊讶的神情自己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居然可以参加试炼这么说不就是可以不用赶路了吗] [弯眼点点头笑得无害有美人叔叔盛情邀请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万分荣幸.“ 道宗主又出去了,便又埋在土里,继续吸收日月精华,宗主肯定是把自己忘了,都这么久不来……不过宗主来了又怎样…… 第五百二十二章 听闻她答应,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 对方身上的气息,不同于原来皖鸾身上的驳杂,纯净的很,气息本身却又十分的相似,这种诡异的情况,让他不由想起一个人,那人当初也是这样,拥有两股不同的气息…… 越想越深,眼眸微沉,压下探究的心思,由于年龄问题并不是很在意男女问题,一把拉住她的手,脚下阵法闪烁,瞬间转移到了镜心宗所在的山的山腰。 “接下来的一切,我帮不了你。” 望着面前浑浊的沼泽,似乎还闪烁着诡异的灵光,凝重地眯了眯眼,这关试炼是上镜心宗唯一的试炼,却是艰难无比,就算是如今他座下手段最多的无耀,也不能保证完整的进,在走完所有关卡,再完整地出。 “你眼前的是魂天阵,进入之后第一关,便是你有没有那个胆量,进入这里。” 指了指不断冒着气泡的沼泽,紫黑色的瘴气丝丝缕缕地飘着,看起来甚是恐人。 “进去后,第二关是灵根测试,内里有八种属性的灵点,时时刻刻都有可能剥夺或者吞噬你的灵根,千万小心。” “第三关,便是四大圣兽的试炼,阵法会随机唤出朱雀玄武青龙白虎任意一只圣兽,在其内坚持一炷香,便可。” 顿了顿,将一块灵气四溢的紫晶石交给了她。 “放心,圣兽实力将会压制至最弱,但也是有筑基初期的修为,在这三关中,若是支撑不住,便捏碎你手中的传讯紫晶石。” “将会有人,将你们带出。” 招到弟子的师兄们,看我上一楼的戏,将他们带至镜心宗山腰,进行试炼,没有师兄带的孩子,就自己爬上来吧(:3」∠)山边有一玉阶,上复两倍重力加成阵法,加油。 第二关灵根未觉醒自拟聚集在身边的灵点的颜色,所有新弟子随意抽取一至十的数字,我将会进行灵根的加减。 单灵根若是抽到减弱,小心灵根被剥夺,便回普通人。 普通人在阵中只能存活半柱香,可选择吞噬其余灵根,或是捏碎紫晶石,放弃试炼保住性命。 以上。 还未来得及反应丹田便传来疼痛呼吸一窒莫不是那什么灵根被吞了依自己性格绝不会放弃机会那么只有吞噬其他的灵点可是选哪个…] [汗珠滑落于鼻尖疼痛依然不减选定了水蓝色的灵点看起来这个更容易一些说回来怎么引导啊手无足措深吸气心中默念过来过来过来那灵点似乎真的朝自己移动了细微的距离加快默念的速度成功把那蓝色的灵点引入胸腔内] [空出双手就地而坐两手平行于小腹前缓缓感受到那棱角圆润的东西若有若无地擦过自己的腹部在某处下沉随即徘徊手挽莲花状旋转让灵点下沉闭上眼睛仿佛都能看见那颗水蓝色的灵点慢慢移到丹田所在的地方并且居于中心] [正疑惑为什么没有反应突然寒意蔓延灵点发出耀眼的光布满整个丹田内的空间紧跟而来的便是针扎似的刺痛] 光芒渐渐减弱身体似乎被注入看得见得不到的力量看着那些细微颗粒逐渐汇聚成泉眼似的东西散着若有若无的雾气不知为什么自己对那些气息有了独特的类似嗅觉的感觉] [眼前出现了白色漩涡周围没有出路只能深陷进去只能看见一片黑暗身体仅有的力气仿佛被吸走连惊讶的气力都无法使出宛如死去般漂浮着突然袭来一股风狠狠撞向自己瞬间失去呼吸随即又恢复常态那种生命力被还回来并且增加的感觉是晋阶了么有些惊喜猛地从未知空间掉落回原来身处的地方] 身着蓝色劲装,蓝发披散,比许多人来的晚无人带入门,见山边有一玉阶,走近一看,玉阶直通半山腰。 【虽是刚修的人形,用不惯这双腿,为了书,再如何也要爬上去】 如此心想,解了一只手腕部的蓝色丝带,作发带,束蓝发为单马尾状。 踏上玉阶,整个人被无形压力压低一下,复又咬牙撑起,挺直背脊向上爬去,玉阶映得蓝衣女子显得甚是单薄。 中途休息一会儿,汗水湿了脸颊,些许发丝黏上,继续向上爬去,重力加倍,压的差点跌倒滚下玉阶,咬牙挺直背脊,复又上爬。 里山腰还有一百玉阶,腿有些不受控制,跌倒,终是滚下玉阶,幸而只滚下一百玉阶,手部手有些擦伤,青淤,随意抱扎擦伤,复又上爬,终是爬到山腰。 第一关魂天阵,沼泽吗?】 皱了皱眉,进了沼泽,紫黑瘴气闻的自己有些头晕。 【若是不尽快过了沼泽……就没机会了】 看准浅的地方,轻轻跃到,如此反复几次。 【最后一次了】 看准跃过去,却原来是个陷阱,脚踝部已陷入,浅浅的地方就在不远处,咬咬牙,迅速拔出双腿,跨向浅滩。 [朱雀狠狠盯着自己以为时间未到还得继续站起来却看见黑暗之中破出一抹亮光它火红艳丽的身影突然顿住似乎承受着莫大的痛苦随即消失在雾中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已经站在了一个宽阔的广场上白玉石铺成的地板光芒柔和笼罩着广场透着一股沁人心脾的灵气除了自己好像没有其他人了] [气息有些紊乱像极了之前晋阶的样子连忙坐下捻指修炼冲破躯壳修为再次突破没想到打斗也是有好处的一下子连升两阶也不枉自己辛苦所为站起来环顾广场既然自己能过了镜心宗的考核那肯定会有别的人来不妨在这里等着四处转转瞧瞧恢复体力罢] “那么,先记住一句话,剑修,跪父母,跪师尊,但,不跪天,不跪地,不敬鬼神,不尊道!若要突破界限,飞升仙界,就要,斩了这天!“ 说着天空中竟然有隐隐约约的雷声传来,不一会便下起小雨,但还没碰到沐悠夏,便被一股无形之力弹开,沐悠夏手持宝剑,剑指雷云,大喝一声 “老娘让你下雨了吗!” 说罢竟朝天一劈,“轰隆隆”,雷云竟然被一分为二,不久后便散去,只留下明媚的阳光, “走吧” 说着一道云雾缠住子车翎,以超快的速度赶往镜心宗 真人一句话便让女娃震撼,女子英姿飒爽,望向天空衣袂翻飞满是桀骜猖狂,女娃黑白分明的眼眸看着她闪烁着光芒,在此刻又暗下决心,自己定要领悟更深剑道!暗自握拳。 “是!子车翎谨记真人教诲!”女娃一身素衣,眉眸之间是沉稳不变。 突然天边传来隆隆雷声,是要下雨了,女娃想着要不要叫真人一同避雨,思考间便是大雨倾盆! 躲避不及女娃差点淋了全身,却不料只是衣摆微湿,只见女子身边附上一层罡气连同女娃,将所有雨点隔开。真人肃眉朝天大喊,像是气愤至极,蓦地化出一柄宝剑,朝天一劈,白光闪去竟是将雷云劈开,不久散去又见阳光。此番景象对于子车翎而言更是无比震撼,她甚至呆住了。 一道云雾将她卷起,女娃心中想着,她定要修剑成仙! 半饷,终于来到了镜心宗珠朱峰,在离主峰200米处,沐悠夏缓缓下落,看了眼不远处的主峰,沐悠夏感慨万千,最终化作深深一拜, “无烈峰弟子沐悠夏,今日寻回一徒,念起资质尚佳,且毅力超群,故带来一试” 说完,一挥袖,直接带着子车翎瞬移到白玉台阶上, “这条路也是入宗试练之一,此路漫漫,考验的是人心,亦是毅力” 话尽于此,便抬腿迈上台阶,显然是打算与子车翎一同登阶入峰 眼前竟是一片黑暗,女娃不适地皱眉赶紧让自己适应。周围毫无动静,莫不是已经入了第三关?可为何怎么这般的安静,究竟会出现什么?想起第一关的沼泽和第二关的八色灵点,越发期待。走了几步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却在无其他,只能让女娃越发警惕。 突然之间像是从远处呼起了长笛,子车翎猛地望向远方,却发现不远处竟平地无风刮起烟尘缭绕,隐约模糊间其中似有一个影子。女娃缓慢地退后与这诡异景象保持一定距离,可影子像是发现了她的动作,朝着她长啸一声,震耳欲聋,挥开了所有烟尘,慢慢现出身影,竟是一只巨大玄龟!龟壳重大如山,伸出的脑袋也有牛犊大小,蓦地张开满口腥味飘出十里,喷出水柱直直向她袭来。她不由大吃一惊,急忙运气跳开几米,才堪堪逃开,只听“轰”的一声,女娃回望方才站的地方,黑暗竟被撞得震荡,发出滋滋声,还有毒! 子车翎皱眉,莫非第三关是要将这玄龟击败!摸了摸塞在腰带中的晶石,咬了咬牙,不过就是一只畜生!就是大了点……又是一击水柱,女娃翻身躲过,顺便抽出长剑,几番跃起,脚步轻捷,冲向玄龟,使起了一招余霞成绮…… 看朱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 不信比来长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 这首诗也出自盛唐......出自.......武瞾之手。 武则天十四岁入宫为才人,太宗李世民赐号武媚。而后太宗崩,居感业寺为尼。在太宗崩之前她就已经跟李治有私情了,不是么? 在此之前,武瞾被称作“武媚”的时候,她曾为了在宫中夺得太宗青眼而为太宗驯马。当时太宗有马名叫狮子骢,简直就是任性的典范,宫中完全没有人能驯服它。 武则天当时侍奉在侧,就跟唐太宗说自己能制服它,但需要有三件东西。 一是铁鞭,二是铁棍,三是匕首。用铁鞭抽打它,如果不服的话则用铁棍敲击它的脑袋,如果还是不服的话,宫中不需要不听差遣的人与动物只好用匕首割断这畜生的喉管。太宗听后夸奖武则天的志气,但也对武媚心生提防之意。 于是武媚做了12年的才人,地位始终没有得到提高(在李世民那个时期的后宫只有五个品级才人就是第五个品级,宫中最低的一级)但是那是武媚,后来的武瞾,后世所称的则天大圣皇帝。她怎么可能放任自己在宫中白白蹉跎了这么多的年华?所以为了一搏(尽管我也不知道武瞾她当时想要搏什么?)在唐太宗病重期间,武媚太子李治建立了感情或者说是私情。 可惜武媚当时可能比没有被保下来,在贞观二十三年唐太宗驾崩的时候,武媚依唐后宫之例,和部分没有子女的嫔妃们一起入长安感业寺为尼。但是她并不甘心,所以她一直与新皇李治藕断丝连。 直到永徽元年五月,唐高宗在太宗周年忌日入感业寺进香之时,又与武媚相遇,武媚当时就向李治诉离别后的思念。拿出了哪一首改变李治心意,决定纳她回宫的如意娘。 当时子而失宠的王皇后为了保住岌岌可危的地位动向高宗请求将武则天纳入宫中,企图以此打击她的情敌萧淑妃。她以为武昭仪是可以随意揉捏的蚂蚁随意调遣的棋子。很可惜......王皇后的这个认知是错误的 做什么都恍恍惚惚的。尤其是昨天........感觉有什么东西离开了但却始终不远。 花了一个上午去挨个拜访小区里的狗狗,家旁边的大狼狗意外的温顺,不过阿姨你是不是给他扑痱子粉了?身上很香,但是为什么毛有点黏黏的? 水上公园附近的那一家住户,一楼。你们家大金毛这么可怜巴巴你们不造么?呜呜呜的叫的,毛好软好软~(≥▽≤)~ 你们家地理位置真不错,毛毛趴在院子里就能晒到太阳,金光闪闪什么的。 还有湖边上的叔叔家,那两只哈士奇,说的就是那两只,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什么了?时间不太对吧?还有你们新生的小崽子都好可爱,不要那么凶噻~ 下午拜访了小区的猫咪们,驾校边上有一个很大的院子里面住着三户人家还有我从小学就认识的阿喵妈妈,我说你都生了几胎了? 第五百二十三章 唉唉!崽子怎么都躲开了?没有吃的就不过来是吧?气哼哼去买了火腿肠,在过去,那些扒着我裤腿。卖萌也没用!!!说起里面的爷爷卖了一对松鼠和四只鹦鹉,我说爷爷你都不担心阿喵妈妈和她的女儿(孙子孙女)们偷吃么? 新建的足球场好小的样子,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我站的位置比较高。旁边小院子里住着一只行踪不定的黑喵。不过很乖,很喜欢。 果然还是更喜欢和动物相处呢 穿越向,略搞笑 看起来会很放松心情,当然如果你去看起点绿红茶发的那些猎奇向的小精灵请不要喝任何液体饮料 不过绿红茶的这本书就是个大坑(摔 吐槽技能似乎满点,喜爱看书,平常时候看起来存在感低实际上存在感有时候是会爆表的。似乎很温和,会适当的帮人补充一些话。撒起谎来干净利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简直不能更擅长胡扯,轻微强迫症。不讨厌被关注但是讨厌被人打听很私密的事(不管直接间接)也讨厌其他人人与亦云的评论自己活着自己身边的一些人的事,其实只要不是被她自己听到就好了所以心理承受能力很强,对于很多事都很镇定,对于看戏不排除,对于煽风点火火上浇油极其期待。喜爱甜点,擅长料理(真的不是暗黑料理! 考试成绩这一次从及格线上低空擦过,白皙又修长的的手指死死地扣住那一张不及格的试卷。前桌同学悉悉索索的纸面交谈都被看在了眼里。 “切,我还以为她有多了不起呢,也不就混个刚刚及格吗!”“还不如我们呢” 真是太讨厌了,是谁允许她们在当事人面前嚼舌根的呢?似是愧疚的垂头实际上只是为了掩盖住那微微散发光芒的黄金瞳,抿紧的双唇掩盖住了咬紧的牙齿。教室是如此的嘈杂,连同桌都都未能听到她隐隐约约的嘎吱嘎吱响的磨牙声。明明我已经很努力的适应大家,融入整体了的。混蛋!我该跟你们谈谈么? 这里真是好孤单 冷漠的站在天台上,看着再也不会起来的两个人发自内心的愉悦着的微笑,走向一边打开伞将书包背上 “永别了,令人讨厌的的姑娘们”雨还是淅淅沥沥的下着,这样很好很多痕迹都会变得不见起来没有人会知道她与“刹那”做过的事。终结生命 害怕已经变得什么用处也没有了害怕变得无济于事,从一开始就认知到的不一样在这一个已经无法掩盖了啊!不管怎么努力都会是一样的,人与人之间是不一样!狼怎么会和绵羊一样呢? 雨势越来越大,城市的光芒仿佛被什么吃掉了一样 龙之吟唤回思绪定格在火之晨曦圣堂之路布满荆棘骸骨铺就王座的阶梯尼德霍格的血裔俯仰着神之足迹繁华过尽烟花坠地青铜之城斑驳的残迹谁拾起命运的(判笔)血之哀弥漫着(悲意)悲意在(血脉里)延续(古老传说)演绎(觅)觅龙族的遗迹(龙息)又在耳畔响起(谁又解)谁又解(此生寂)此生寂(封神之路)开启烽烟欲起战火在延续............ 她必须得走了,在没被发现之前。某种意义上说刹那真的是非常好用的呢~ 时间过了很久很久,也许有一个多月了?还是更多?其实是三年左右呢,一无所获的活在虚妄世界的废物们,新的生活和开始啊,卡塞尔学校是个怎样的地方呢? 不过还是要去一个地方。“这么多的白玫瑰可是很要钱的呢,不过也许我很久都不会回来了吧?都,再见了”低声的喃喃自语道。其实要放上一束花的人也不是很多,真是抱歉了在可以控制自己之前无辜.....的人们。难得认真的道了个歉,“当时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呢,不过对别人怀抱着恶意的话,受到教训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被?”结束之后打车回家开始无言的收拾着行囊 无法控制的废品?不是啦都误会了,只是在离开这个表世界之前清除一些不美好的事物而已 嫉妒戒之在妒-缝眼罚之,不过在行刑之前漂亮的眼珠可不能放过 我不害怕背负千古的骂名,因为比起那些籍籍无名的人我好多了了,我不害怕负尽天下人,因为我本来就是个自私的人,所以说天下人与我何干。我不害怕被人斥责虚伪,因为我觉得欺骗有多不好,比起让人真实的痛苦着还不如让人无知的幸福着,毕竟我不觉得我真实的脾性会比我伪装出来的性格讨人喜欢 “黑足,酒怎么都不是你的别刨坑了。”躺在树枝上看书的黑袍青年偏头看了一眼树下 “喵~不是...人,不是人!喵,要...要喝酒”淡金色的黑足猫才修成精百余年,有鲜少与人交谈如今还是一副话都说不利索的蠢样=w= “切!我本来就不是人,更何况这一坛子酒你可喝不得。”黑袍青年掐了个印,出现在了走廊里 “真要是想喝的话,你能付出什么呢?把你全部的悲伤给我怎么样?我给你尝一尝蓝尾酒?” 寻常的桃花酿皆为浅粉,而他的这一坛则是嫣红的。为什么? 晓得他制造了多少出郎情妾意却不得另嫁(娶)的事故,才收够那些心悦时如胶似漆的眷恋,心悦对方却造化弄热的无可奈何与惆怅与相守相约的执着才酿出这么一坛酒吗? 将这样的情感压缩凝结成一瓶嫣红的“水”,稍稍的放了一小勺到酒里,从出尝时的清甜到随后的微辛混合着淡淡的苦味,再之后的回甘。将痴男怨女的情感全部尝尽,不好吗?有趣吗? 多不容易啊!怎么能就这么给一只猫精呢? 这坛子酒可是要给那些求不得的人喝的呢 那么下一次要用什么样的情感酿什么样的酒呢? 人物详设:时常感慨世界上的职业千千万,我家的两个真奇葩。因为双亲之间并不紧密的关系和较为特殊的职业,显得很独立,也很冷感。对于很多情感持一种可有可无的态度。在有条件的情况下会尽力让自己过的舒适,有些懒散。总是在展现与自己有关的事情消息的时候留下一些重要的不说。甚至会伪造很多不实的信息。追求甜食,喜欢精巧的小物件或者大物件。 喜欢顺从自己的毛绒绒的小动物。机会主义或者机会投资者。优良的动态视力和反射神经是她极为精巧。心态上将自己置于狩猎者的位置所以对于很多事情总是有着奇特的看法和观念。女子第六感很准。 最后,其实是一个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的女孩子。有条件情况下她会让自己过的舒坦也可以说是某种意义上的享乐主义者了。平常显得懒散,有些小无赖,会撒娇也会笑。怕麻烦有喜欢嘴炮或者说毒舌。没有想象中的难搞!(大概?)只是说内心比较坚固罢了。 【刑讯官】因为父亲的原因擅长使用各种物品使人感到痛苦和绝望。精通对人体各个脆弱的的地方进行打击(致死)鞭子用的很溜。总之是可以用一切进行刑讯或者说折磨 【荷官】来自母方的教导。使人有着良好的心理素质和定力。精于赌博。也使得本人总存在着一种赌一把的念头。快速记忆力良好,有效信息提速快去。手指灵巧,玩的转牌也玩的转小刀。可以快速入手掌握一些小型冷兵器如飞刀匕首之类。 家庭背景:父方:陆羽(监狱长)帅气而冷静自持。专注工作,相对忽视家庭的氛围。不知道怎么和长大的女儿相处。小时候由于自己夫人的常年不在习惯带小姑娘去自己工作的地方待着。 母方:黄韶玉(前澳门先拉斯维加斯荷官)野心勃勃又爱财的女人。美丽强势。因为自家先生的容貌而倒追过去的。一直在努力赚钱。想做到先生貌美如花,老娘赚钱养家的境界。赌性很大,手法高明,极少失手,巧舌如簧善于交际,这些年飞往拉斯维加斯大赚特赚。 总之家境优渥。 加入学院的原因:一个人真的是很无聊。如果有完全属于我,不会离开的东西就好了。 数码宝贝意向:外貌好,有长项比如速度快或者杀伤力大之类的。(还是指名道姓一下?狐裘兽,小狐兽) 试戏: 屋里安了地暖,显得舒适又让人想要去床上好好睡一觉。坐在刷着白漆的的椅子上,将自己新买的这本小说上自己觉得有意思的的句子和片段抄写下来,直到翻完整本书。伸了个懒腰起身打开阳台门准备躺去躺椅上。 过了一会儿,或者说五分钟也没有门又被打开了。门后躺椅上放置的毯子也是杂乱不堪了? “天气真的好冷啊。失策失策。”翻出厚厚的睡衣外套穿在身上又回到躺椅上了。 今天刚好下午,家里现在也一如既往的没有人。又是安宁而无趣的一日。 手机的铃声刚好响起,因为高冷而过于清醒的少女懒懒散散的点了接通放在耳边 “喂喂?哪位?嗯,还好。我不冷,作业也写完了。……你什么时候回家啊!好的,我知道了。我就先吃了。没事,没事。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吗?不聊了,挂了。拜拜!” 在一段家长里短的东拉西扯之后,彻底确认,家里今天除自己之外不会有人回来了 “一个人啊……”直起身子将额头抵着冰冷的玻璃窗叹出一口热气。在雾蒙蒙的玻璃上漫无目的的画些什么 “ummm事实上……请容许我用点什么别方式或者说是手段来认清一下我并没种了什么奇怪的幻境。大甜心们。wow~”女子耸了耸肩,胸前的肉球晃荡起一道波纹一样的弧度。 “开阵吧”大拇指与中指摩擦打出一个漂亮的响指。女子左前方的地面浮现出一个半米左右的圆形浮动着花体外语的法阵,正不断的小幅度震动着很快从这里爬出来一只丑陋而又矮小的小恶魔。他踩着地面吱哇乱叫着 女子弯腰拍打了他的头顶,他随即安静了下来只是眼珠子一直在滴流打转。(事实上他们胆小又愚蠢。攻击力也很低,虽然速度很乱,但是在地下是量产型的炮灰) 然而还不等有什么动作。突如其来就有不断播放的紧急通知了。缀在大部队的后头。随意将手往口袋里一插,摸到一个硬块一样的玩意儿就拿出来摆弄了。很快这个像手机一样的东西就给出了一些热武器的选项。 很有用,当然她只选了一个无限弹的手枪。格洛克那样的。一是这个的后坐力据说不打,二是自己就是一个没有玩过热武器的召唤者太好的东西自己也摆弄不了。 说起来。召唤物干掉对手加分的是我对吧。一直努力的跟着大部队找那些周围都有人,第一时间未必会被打到的位置。 “看起来我要召唤一些更有战斗力的家伙们了。先召唤一个能打的再献祭了这个小恶魔换一个能防御的。嗯嗯就这么办了。” 一开始的几枪都大的有些不得其法歪斜着后来打着酱油。也大概知道打哪里会干掉对手比较快了。 “这次就不用什么话题英文或者德文好了。直接上拉丁文沟通更底下的玩意儿。法阵构成~” 半空中出现的是一个大慨半径有五十厘米的阵,而里面钻出来的似乎是个……球? 主眼每一击缓冲大概是十至二十秒的误差。复眼可以做到十秒左右一个但是威力堪忧嗯,我是指这种我准备不充分召唤出来的废品,复眼我建议是二十个左右齐射才可能做得到一次性打爆对面? 德洛莉丝.夏洛女19召唤术道具无800 附在空中的巨眼怪,更像是圆形的沙皮异类。微张的大口里散发着近乎腐烂血液的恶臭,而中心的巨眼则似乎没有眼皮遮挡。血丝从眼瞳向四周分布着。 “总之就是这些怪物最好一次性打爆是吧?巨眼怪一主眼四周细小的触手链接着六十个复眼。 第五百二十四章 那么主眼最坏一分钟三次攻击复眼敷衍分成,复眼乘以二十为基数十秒一次。同样是十秒三击不过冷却快。那么我们要怎么做呢?” 一边说着开枪将小魔鬼的的四肢打断。蹲下来用伤口粘着血继开始绘画。 “我该召唤什么?盾牌款式的付葬神?这样我就不应该用西式的倒五芒星。而该用五行遁法或者阴阳术的阵法” 心塞的飞起……我的帖子我的号!新的账号还是在这里存戏!!! “说真的我有点想搞事了”人膝盖突然一弯就从人手底下溜了出来。 “我应该听懂了。那么按道理我能知道你是因为被神谕选中。那么你呢?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惊讶呢~小,哥,哥?”以左脚为中心点轻快的转了一圈,变成面对面的样子。轻跳起来双手圈住人的脖颈。试图用体重压他低下头来?(不重!其实人不重!) “我讨厌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哦!所以小哥你知道什么还是快点告诉我吧~”轻笑着,表情突然变得冷硬起来“不然就压断你的脖子……” “妖狐兽!你不是会履行主仆间的一切义务吗?为主人分忧是义务吧?如果他不说的话,不管你要怎么办。总之解决他。我们自己去找”松开手将电击器抵在人脖颈部分。 “突然就,好烦啊~”舔了舔自己的虎牙“小哥听过,女人心,海底针吗?”少女笑得一脸纯良。 “为什么不出来?哦呀?~”眨了眨眼睛买了个萌。“当然是因为不能出来啦!羡慕吗?部长!” 乖巧的摘下了自己兔砸的帽子。然后悄咪咪的试图揉揉部长的耳朵×。 “总之,今年不搞点大新闻,就未免太没意思了吧?有什么计划吗?部长?~” (你们可以把我当成一个先到先得的NPC啦。虽然并没有什么首杀奖励orz) “今天也依然是让人讨厌的一天呢!”撇了撇嘴不爽道。“为什么是大晴天啊?本体又不能出来放风了。我真的会哭唧唧的啦!” 依然穿着黑毛的兔子睡衣。尽管看上去很纯良,但是不能否认这是一个恶趣味的家伙就是了。 “新来的小幼崽们?~准备好一起愉快的玩耍吗?”一边说着一边将兔子帽子戴上了。开始在北校区的范围内,胡乱投影移动。 嗯,总之……就是很任性啦! “哎呀!又是一年招新的时候?~哈切。” 墙角光影交错的地方,突然构成一个穿着黑毛兔耳睡衣的少年。打了个哈欠。看起来就像是纯良的小兔叽(×)黑色的大兔砸,或者说一个全黑的**? 一开始只是如同投影一样质感,然后逐渐变得开始凝实有质感。尽管本质上还是投影(orz) “说起来今年有入学考试吗?dear?梅尔~”少年蹦哒去人面前“学校什么都没说吗?能搞事的吗!能教新生做人吗?”就语调上显得很期待。@ “哇,我以为这里招收都是智商合格的幼崽呢。原来真的有那种身残志坚的大傻子啊?”勾了勾唇角。看着那些怕痛的新生心情愉悦的。转眼就蹦哒去了东校区高等部的广场上。 “今天有一个大新闻!”反正他去哪不就是定个位投影一波的事儿吗? 如果不是要搞事他也不会带着小夜魔出来。 “准备好了?开始吧?~”黑色的小团子蹦哒着点头×(团子其实没有头尾√) 广场这一片就像是被不知名的力量干涉了一样。蓦然的黑了下去。从一开始的刚到晚上的浅黑色变成伸手不见五指的墨水色。 如果此时有人在这个他或许能看到。哦,不好意思都伸手不见五指了他看不到的。(冷漠) 在一片黑漆漆的空间中……唐棠开始变成虚幻的影像,然后消失不见。只剩下小夜魔待在地面上与黑暗融为一体。 但在唐棠消失的那块地上。突兀的冒出来了一个发着光的小圆圈。不断变换的光源闪烁着扩大着他的面积。 透过这个圆圈你可以看到大片大片的雾气。在天上飞的鱼。从地洞流向五朵的河流。穿着西装的兔子。托马斯旋转的太阳和原地爆炸的月亮。 这里是一切的荒诞不经,离奇幻想与不可思议的起源。也可称为,梦! 然后这一切都消失了。只留下空荡荡的白和或许无边无际的雾气。散发着微光,飘飘荡荡。 “啾啾啾唔!”小夜魔看起来很开心。也是正主常年只在各种梦里活动,难得出来一次。他欢快的用着乒乓球大小的身子蹦哒去他的mas边上。 “笨蛋。这里可是梦中!你就不会飞过来吗?小傻子?~” 空白变成了浅灰色的楼梯,大团大团的雾气聚合起来。就像橡皮泥一样被塑造成了一个两层店铺的模样。牌子上书写着『次元干涉店铺』 “虽然中二了点,但是我也一下子想不出别的了。”在黑暗中摊了摊手。 “我看看啊。二楼给新生们自己交易。一楼?左边的柜子上面放美梦雾气”于是左侧柜子上面放满了看着就让人心生愉快的转满雾气的瓶子。“下面是噩梦雾气”如法炮制下方出现装满灰暗的雾气瓶子。 然后其他则是各种商品比如【野兽药剂】系列。每一瓶药水都能短暂强化你身体的某一项数值。大概是10%的比重。 在不知道自己不知道到底沉默了多久之后。内心有点忐忑,戏很多。但还是要装作若无其事的开口。 “咳咳刚才大概就是我膨胀起来,对一个不知底细并且实际上比我强的人动手了。这是个反例和错误的攻略方式。能劳烦先生把前一段从脑海中删除吗?”轻咳之后。 事实上没能干掉对方需要对话的尴尬比险些死亡更另女孩子在意一些。可能是因为心大吧? 陆翎伸手顺毛了这只妖狐兽“先道个歉。刚才情绪不稳。然后再道个谢,谢谢你救了我。我还是怕死的。添麻烦了” 说到底就是力量悬殊没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是既然自己没有挂掉……那就还是可以有别的选择的。就像野犬打架,打不赢就露出腹部以示臣服一样。她决定做个乖顺的好姑娘。 “自然是可以的。我听从先生的安排。希望听了之后能对您有所帮助。”露出一个甜度打分为十(×)的微笑,欠了欠身。 “不过天已经晚了。我觉得很冷。我能请求您去暖和一点的地方与我聊吗?当然这只是我小小的建议。这一切都要看您的安排。” 不过是输后选一条更适合的交流方式而已。没有什么好懊悔或者不甘心的。她恰好是成王败寇论的支持者啊。 安静的微笑着。仿佛先前的暴躁都是幻象,而她一直都是安静的女孩子一样。看起来,不暴躁,不可怕,就只是普通无害的小姑娘。大概是,真的吧? 在这种情况下,她尚有心思去想,真是幸好妖狐兽好看且毛绒绒啊。 屋里安了地暖,显得舒适又让人想要去床上好好睡一觉。坐在刷着白漆的的椅子上,将自己新买的这本小说上自己觉得有意思的的句子和片段抄写下来,直到翻完整本书。伸了个懒腰起身打开阳台门准备躺去躺椅上。 过了一会儿,或者说五分钟也没有门又被打开了。门后躺椅上放置的毯子也是杂乱不堪了? “天气真的好冷啊。失策失策。”翻出厚厚的睡衣外套穿在身上又回到躺椅上了。 今天刚好下午,家里现在也一如既往的没有人。又是安宁而无趣的一日。 手机的铃声刚好响起,因为高冷而过于清醒的少女懒懒散散的点了接通放在耳边 “喂喂?哪位?嗯,还好。我不冷,作业也写完了。……你什么时候回家啊!好的,我知道了。我就先吃了。没事,没事。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吗?不聊了,挂了。拜拜!” 在一段家长里短的东拉西扯之后,彻底确认,家里今天除自己之外不会有人回来了 “一个人啊……”直起身子将额头抵着冰冷的玻璃窗叹出一口热气。在雾蒙蒙的玻璃上漫无目的的画些什么 “越来越像狐狸精了”耸耸肩。虽然外面凉,但是让她觉得冷只是托词而已……不过就是天气冷而已。今习习无所畏惧! 确确实实的被这个人的藏书量震惊了一下。多读书使人明事理。使人深思也使人有礼。当然也有读书读到最后反而变成像福尔摩斯或者莫里亚蒂先生那样也不是没有。 这里给了她一瞬间她其实很小时候的幻象。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不过有些时候心情变坏也只需要一瞬间而已。因为那一瞬间打中了你的痛处…… 于是她真正的变得缄默与安静下来。故意放的很轻,脚步也是。如果不去听,不去看,她就像悄无声息的飘动的。 假如你的小脑瓜里什么也没想。那么你接受别的信息指不定很快。安静无声的落座顺从的听着。 “我不知道。先生。愿望?”女孩趴在桌子上,侧着脸看向别的书。 “愿望啊……先生听说过吗?女孩子类似巨龙的说法?多数女孩子喜欢金银珠宝,喜欢衣服首饰,包包口红……很多。很多。我和他们不太一样。我喜欢的啊……很难说” 一边说一边往臂弯里缩了一些。 “任何一个有上进心的都愿意自己走的能更远一些。爸妈,很厉害的。就是走的太远了,所以总是不回来。一开始我会被带去他工作的地方。后来长大了就不行。我,走读。就去了爷爷家住着。嗯,按以前的说法是儒雅的先生和温婉的夫人。没有我家大,住的有点远。有很多的书……那个时候我无聊了,没有手机玩。但是书很多。我能坐在里面看一天的书。” 突兀的顿了一下 “以前没有人陪我,我觉得孤独。后来有爷爷奶奶就不觉得了。我看书,知道死亡是最公平的礼赞。他是一瞬间的,短暂的。给予所有人最后的安宁。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礼赞会发生在我身边。好突然,我连眼泪都憋不出来。真的太冷血了。是不是?我只是始终不能相信而已。为什么是他呢?骗人的吧?后来?再后来奶奶也不要我们了。他们相互陪伴?我呢?只有我,一个人。刚好,空空如也。” “有些事情,听上去很可怕或者不可思议。但习惯了,就一点感觉也没有了。我和你们不一样了。我不怕孤单了。” “所以这些年。真正令我畏惧的只有弱小二字而已。如果有一天,我能使太阳西升东落,落叶回归树梢,瀑布的水倒流。而我想要的回到我的身边……还有多好。可惜我什么都做不了。” “偶尔的软弱应该被允许。我没有哭,也没有弄脏您的书桌。我没有错。我的愿望……能够拥有让我肆无忌惮的资本。换句话说要有能让我这个人掌握能肆无忌惮的实力。绝对的实力。只有强大才能成为盔甲,才能得到你想要的。” 小姑娘只是偶尔失落而已,不要担心。她自己会好起来的,这么多年她都自己好起来了。不要担心。 储藏室常年空落落的,偶尔有东西进来但很快会搬走。后来?后来储藏室就不开门了。反正也是什么都没有。 反正你弱,你活该。活该什么都没有。 “红先生,绅士一点?这么吓我可不好!”抿着嘴扯了个微笑出来。 “我超级乖巧的。不用担心啊。这可是新世界!哪怕是你们现在也未必完全了解了这个世界呢。我,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这简直就是麦哲伦级别的大发现。新大陆!!”不知不觉眼睛有些发亮。 “冒险!巨大的冒险!这是一个待开荒的大副本!我肯定会去……咳咳”一个不注意就把自己打网游时候的术语说出来了呢。开什么荒?顶多是开拓者呢。“所以,不要担心。我去那边。回收老师的圣彼得档案”打蛇顺杆上的翎翎。 第五百二十五章 “这是一个和我们紧密联系,甚至能够干涉到我们次元的世界。嗯,我想想。数码兽?这个世界的基本是由数据组成的?那么这个世界的很多基数和运行方式一定和我们表世界不同?我,神谕者。萨满?还有那个今人一言难尽的哥布林。那么物种有那些呢?卓尔,精灵?巨龙?” “迪莫学校类似于我们在哪里的开拓基地一样的性质是不是?和当地生命合作的那种。然后突然停校,那么那些在停校时间进入的。看来就不是一路人了。” “虽然有点失礼,并且我似乎也在你面前失礼过了。”小姑娘从椅子上起来坐在他跟前的桌子上,又比他高出了一些。“红先生,你知道吗?小姑娘可怕的地方在于她们充满幻想,无知无畏并且敢于付诸行动”小姑娘俯下身子,眼睛就这样注视着他,微笑着。 “但这也是女孩子们讨人喜欢的特质。不只有我说的那些。但我这个年龄段的女子,总是让人又爱又恨。不是吗?”本来就俯身离得近,如今更低了一些。刚刚好亲在了他的额头上。 “一切都会如你所愿的。先生”叹息一声。“可惜为您效劳” 背包所有【倒刺鞭子一条。手工刀刀片六个。换洗衣物两套。手机一个,太阳能充电宝一个。两瓶水,一个费列罗巧克力。吐司面包】 “唔,友情提示。你可以喊我小文子,我是陆曲文呢……”举着手机晃晃。 “加个好友?我把我的旅行吃喝玩乐导南发给你?你模仿我的语气和我爹说我出去旅游就好了,刚好是暑假,而我以前也是这样一言不合就自己出去旅游。拍点照片,发条短信什么的。之后的联系可以全靠明信片。字迹的话……诺” 不知道从哪里扒拉来的纸和笔上面写上了一段话方便人模仿字迹 【陆翎:新的冒险故事开始啦!而,所有冒险故事的本质不过是我遇见了你,你改变了我。】将纸推了过去。 “对啦。妖狐兽!我觉得你特别好看!”露出一个乖巧的微笑“你很厉害的吧?过去之后摘果子或者打猎都带上我吧?好不好?我还不知道那边的树是什么样子的呢。打架的话我也想上去抽一鞭子!”眼睛隐隐发光。 从包里将带着倒刺的鞭子拿出来,围着腰系了一圈然后打了个活结。这样就能不刮坏衣服又一抽就能全部扯出来啦。就和腰带剑一样。 “为我做什么?诶嘿,不如你真的去旅游一下?把沿途的风景都发我一份吧。就这个没了!”点头“反正现在我没别的想法啦。” [今天来了个先生,说是要教大姐姐和我念书。唉,大姐姐每天病歪歪的,就是不想我和我阿妈那样身子好。念书好难啊。主要是赋好难背。别的都好?我喜欢看那些地志。游记。] [家在的地方,屋子很大,我可以跑一天也不一定跑的完。但是我还是更喜欢去外面玩,就是城尽头的城墙外边。哪里的人和阿妈很像,也和我有一点像。] [这是我写一点东西后的第一次集市开放!我真的很开心!先生说,遣词用句要文雅,要温婉?那些是什么啊!] [我去集市让阿爸给我买了小马驹回来。我管它叫“白茫茫”看起来就是干干净净的样子。我已经有阿爸教我骑马啦。等我再大一点我就骑着“白茫茫”出去跑] [今年冬天特别冷!而我五岁了。我打雪仗打赢了所有人!] [阿妈今天突然教我怎么用马刀,都不知道原因!而且也不让我去城墙外面玩。战场是哪里?新建的玩乐的地方吗?不然阿爸和那些叔叔都在讲。] [今天我也喝酒了。明明是同一种酒却比上一次味道差一些?真奇怪] [叔叔伯伯们说,我要是男子一定是能征善战的好儿郎。我难道不能做一个能征善战的好姑娘吗?讨厌……] [先生说我的画,画的有意境有风骨,但是他总是说可惜了。觉得画是小技?为什么?] [我今天骑马用箭解决了一只草原猫。掏了她的窝。我找了最好看的一只小猫。他叫“爪子”因为很凶,爪子抓伤了给他喂马奶的婢女] [我学会酿酒了。非常辣的那种酒!阿爸夸我了!说我很厉害,有天赋,就像我骑马那样有天赋!我真的很开心。] [我要搬家了。阿爸说要往里面搬。说里面就没有大草原了。有很多山和大河,还有瀑布。先生和我们说了很多话,但是不和我们一起搬家。真是搞不明白。] 如今正是华灯初上的时辰,穿的如同一个男儿家的小姑娘躺在自己院落大树的树杈上一页页的翻看自己当年的童言稚语。 如今也明白,所谓搬家就是换了个官做。父亲第一次没能走的很远。她那时偶尔出远门也也不要半个月,就能到以前的宅邸哪里。后来迁入中原直到现在,做个京官。 她还是更怀念当年随时都能出去跑马的家。到了如今“白茫茫”也老了。“爪子”一开始总是跑出去大半日也不回来,如今也开始懒懒散散的团着了。 现在自己手边的这只小猫是自己上一次出去帮父亲去边城那边打理家里酒坊的生意的时候自己重新抓的叫“娇娇”,是个有些别扭的小姑娘。 她一向和大姐不同。母亲与她帮父亲管着他马场和酒坊的生意,她配的上一声贵女到与京城那些温婉的贵女不同,大姐才同那些人像呢。越发风姿绰约,温柔雅致,每走一步都仿佛要从脚底长出金莲,落得一个“步步生莲”的美名才好。 她……如今她骑马厉害,自己创的新酒方子都抓在自己手里,也卖的非常好。大户小姐的琴棋书画,她也就水墨画,画的最最是出挑,只有这三方面没有人比得上。 这么任由自己的思绪天南海北的跑着。不觉眼眶有些湿润了。 “你怎么哭了?”来人一副京都最不愁的温婉贤淑是贤夫人的样貌。也就是他大姐。 “无事,不过是偶然找到了自己幼时的闲记。看着颇生感慨罢了。”她虚虚的斜侧偏头,举起这一本泛黄的小本子晃了晃。 “阿姐你还记得以前吗?就是我们还有草原边上的时候?听说先生后来再也没有回来,你还记不记得我们走的时候先生打算弃笔从戎了?”声音有些微涩 “我自是记得的。”一双手就温柔的抚慰着自己这难得伤感的妹妹一番。“先生还说,国之不幸,诗家辛。他愿意将这一生都献于关外。让这世间再没有边塞诗,没有大诗家……”(这里套用雪中悍刀行的程白霜的话。) “你倒是记得清楚,怕不是还在念念不忘?”终归不是普通的女儿家。唐棠也不过是略微伤感,眨眼间又恢复原来的样子。甚至还有心思打趣自家阿姐。 “诶呀!你这……你这泼皮无赖!”笑嗔着锤了唐棠一下,眉眼含笑夸赞道“我们棠小姐,那时谁啊?年少鞭名马,放歌大草原,醉卧芍药花,枕青石而眠。为误以为你是男子的小姑娘跃河捉月摘星,给当时苏杭的名角放了一夜花灯。同好友离别时,上高楼饮烈酒,行酒令,作三十六幅别离画的棠二小姐啊!” “这倒也是。大姐姐最近不是要相看人家了吗?不若我带着姐姐去打一套新的面头如何?保管你艳压群芳。”笑嘻嘻的去搂自家阿姐的腰。 阿姐与良人举案齐眉,一生和和美美就好了。 【备注:[]←有的这两个框之间是有空格的就是同一天的内容。没有隔开就是同一天不同时间的笔记】 背包所有【倒刺鞭子一条。手工刀刀片六个。换洗衣物两套。手机一个,太阳能充电宝一个。两瓶水,一个费列罗巧克力。吐司面包】 “光盘也是我的啊”于是拿了光盘。乖巧的站在人身前。 “虽然不是很明白这个神谕。但是如果用不了就没有意义了。所以就先给你啦!” 甚至还有闲心转过去揉揉妖狐兽软软的毛绒绒。“去了你们那边之后就拜托你照顾啦。我们去成为第一名吧!” “我们大概降落在迷乱森林后的海滩上。也就是说我眼前应该树木,身后则是海洋?然后去找考官。告诉他我叫陆曲文。居然还有考试啊……”偏了偏头“妖狐兽,我们平推过去。拿第一名。” 将手放了上去“『Linkin』”挥了挥手 背包所有【倒刺鞭子一条。手工刀刀片六个。换洗衣物两套。手机一个,太阳能充电宝一个。两瓶水,一个费列罗巧克力。吐司面包】 “对于你这样好看的无论如何也算不上失礼。”审美出现蜜汁走向。“我姓陆名曲文。没有什么有意思的外号。那么你的姓名?我该如何称呼你呢”右脚退了一点将手在腰间欠了欠身。 『啊。糟糕一下子兴奋过度或者说紧张?突然就摆出了一个不知道从那本书上看到过的礼节了』总之心里是这么想的。注视着它开口 “现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背包所有【倒刺鞭子一条。手工刀刀片六个。换洗衣物两套。手机一个,太阳能充电宝一个。两瓶水,一个费列罗巧克力。吐司面包】 “无所谓的,美丽的玛露亚小姐,如果有条件更好,到这本来就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结果。”微微一笑。一边跟上她一边在思考,自己的身份看起来……似乎比预想中的好很多。然后就是担心露陷,毕竟虽然他也是家里富养起来的,但是就姿态上她只能伪装,还是没什么参照物的伪装。 “克里斯蒂安家的男孩?是吗,看来不会贫乏无味了。我能有幸了解到我都会遇上什么样的人嘛?美丽的玛露亚小姐?”既然决定还是崩住所谓的陆家大小姐的人设,就只能在姿态上做出一点点调整了。比如稍微抬起一点的一把和那种……真诚但略有傲慢的语调。 真是感谢自己中二病时期的幻想。谢天谢地。 事实上被脑内传音还是很让人兴奋的。 试图将大脑里的思绪全部清空再重新组织思绪【你现在能听到吗?森林的什么地方】 唔,总之尝试一下不亏。 “家乡常年日不落,逍遥四季都飞花…” 树荫成片的小林内,少女的轻声吟唱悠悠回荡,淳朴而自然,身着深红色半袖布裙的少女手中甩着一根半黄的狗尾巴草,背后长枪似乎比她一人还高,似乎与她瘦削的身躯有些相驳,林间树叶互相拍打,发出簌簌的响声,与轻微的风声互相交映,听起来格外悦耳。 少女却因此停下了脚步,目光有些莫名地警惕,白皙的右手后伸握上漆黑的枪杆,紧紧攥住。 “吼!” 寂静一瞬,一抹额前王字通体亮黄色的身影慢慢踱出草丛,伴随着有些稚嫩的吼叫,祁冬的额上渐渐沁出细汗,握着枪杆的手也越加紧绷。 虽然早已预料这一路不会平坦,谁知道刚出城走了不过几百米,就遇上了这种大家伙,虽然只是一只老虎崽子,但也够自己受了好吗?! …果然我的气运差吗? 惨白着脸,脑中计谋迅速闪过,脚步微微向后后退,眼眸扫过周围的树木,眼睛一亮,突然加速跑向一颗树干布满树瘤的大树,身后老虎愣了愣,似乎没想到弱弱的女人类竟然在看到它之后还敢逃跑,大吼一声,紧跟了上来。 “啊啊啊啊!” 背后虎啸不断,后背全都是被吓出来的冷汗,再也管不得什么,闭着眼睛抱住树干踩着树瘤就一个劲地往上爬。 玛雅玛雅玛雅玛雅玛雅… 吓死了吓死了吓死了吓死了… 心有余悸地望着树下满脸凶相的老虎崽子,抱着树干坐在树丫上,牙齿被吓得有些发抖,但总待在这儿也不是办法,她还得赶去天道宗,没那时间跟它耗。 第五百二十六章 于是哆哆嗦嗦地抽出背后的长枪,长度刚好可以够到树下老虎的脑袋,避开它大张着的血盆大口,驱使着长枪猛地戳向它的脖颈。 天道在上赶快把它带走… 少年在房间里款款而坐,不知过了多久,吐出一口浊气,“筑基异常容易啊。”嘴角挂着笑意,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言儿,天道宗开始招生,族中人士都在门口等着为你送行呢!你为何还未出房门。”这是父亲的声音,敲了敲自己的脑子,专注修炼然忘了这事。“父亲莫急,言儿这就出来。”立刻起身将房门打开,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父亲,言儿知道错了,言儿这就去前门。”说完便一溜小跑,已经不见踪影,只闻身后传来一阵叹息声“唉,这孩子。” 来到前门,发现长老和族长都在此苦苦等候,“抱歉,言儿迟了些。”族长转过身,看到自己露出慈爱的表情“无碍无碍,行李都准备好了。”他递给自己一把剑,那剑浑身泛着金光“这是景家祖先的随身佩剑,虽不是什么法器,但也流传至今,如今交与你。此剑名曰天岚,望你以后妥善使用。”接过剑身,耳边突然传来一句“若你在天道宗有所成就,这景家族长早晚是你的。”这是族长的声音,但他的嘴唇并没有动,应该是密语传音,这件事的确不能当众说“是,言儿明白。”剑天岚插在腰间,背上行囊往天道宗走去,小小的身影有说不出的决然。 ———— 你可化身修真之人,在大陆里登上巅峰,体会什么叫强者为尊,你可创造世界,静观他们陨落与登天。修真演绎吧,静候强者归来。 修真演绎吧百度贴吧 阿陵这丫头也不知道跑哪玩去了,想想当初就觉得心疼,这丫头,遥想当年那个只有三岁的精致小娃就如同一个精致的瓷娃娃没有一点活气, 那是一个雨夜,灯火渺茫,夹杂雾气,自己布阵算出自己的合眼人,也就来到星运来找自己的徒儿,不觉间竟是走到河边,雨下的很大却模糊不了自己的视线,她清清楚楚看到被绑在水中的女娃,指尖微动,他知这正是自己要找的徒儿,之手一吸将女娃好好稳当当的抱入怀中,轻声说道,“娃儿不怕,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 爱抚她一番为她付下灵药,在她身上度了一层又一层的灵力,“从此你就是我的徒儿,在如此的夜你又如同身在渊,师父祝你岭上深渊就叫你陵渊吧” 顺手拍了拍,“乖孩子咱回家” 摇摇头,呀,天不早了,如今天道宗开始招生,铁定热闹, 遂传音道,“乖徒儿,随为师看热闹了,说不定阿陵会拐回师弟师妹什么的,不觉得很愉快吗?” 来到帝都,发现人流量比平时大了不少,随便叫住一个路人,摆出人畜无害的招牌笑容:“这位大哥,帝都最近有什么特别的事吗?”那人瞥了云墨一眼,道:“这你都不知道,天下第一宗门天道宗招生了,而且帝都还有拍卖会,再不去就赶不上了。”说罢,他便急急忙忙地离开了。天道宗开始招生了?似乎有点意思,至于那拍卖会,若是有空就去看看好了,反正自己也是个悠闲之人。天道宗名气在外,自然不可能找不到地点,辨认了一下方向,向着天道宗走去。 黑色劲装,蓝发束成单马尾,手持花杖,待长老说完后便进入空间。 “这便是空间么?” 跃上树顶,周围全是森林,远处高山群立,纵跃几下,到另一树顶,依稀可见森林边缘,是荒漠,再次纵跃几下,依稀见诸多古塔,分布于森林中央,下了树顶,向中央行去…… 途中,树上一花斑大蟒偷袭,觉察之快,迅速避开,不料被蛇尾卷起,花杖立时向蛇身戳去,蛇尾痛的放松,立即逃走。 正在房内静心修炼,收到师父的传音,回道 “好,师父,我马上就来。不过有了师弟师妹,师父可不能把我晾在一边哦。”说着露出了一个十多岁孩子该有的笑容。 自己或许也只能在师父面前像个孩子一样撒娇了,如若不是当年师父将自己从水里救起来,世上大约也不会有陵渊这个人。 师父养了自己十年有余,两人之间的感情与其说是师徒情义倒不如称为亲情更恰当一些。自己也就只有让师父看到自己的努力,才能好好报答他了。 摇摇头挥去那些幼时不愉快的回忆,往师父的住所去。轻轻叩了叩门道 “师父,阿陵来了。” 来到天道宗招生处,听了长老的话后撇撇嘴:什么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果怕的话干嘛还要来这里。走进那空间,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茂盛的密林,林中不时有兽吼声响起。这天道宗不愧为天下第一宗门,果然是大手笔。暗暗想着,握紧手中铁剑,小心翼翼地在树林中跳跃前行。 长枪刺入那虎的脖颈,眸光狠戾,枪头在那虎脖中猛地转了几圈,尖锐的虎啸不绝于耳,迅速收回长枪,绷紧身体趴在树上,望着那虎仔有些狼狈地转身逃去,到底是幼年大虫,受了伤第一反应还是逃跑。 长长地抒出一口气,放下心来,有些后怕,幸好这次遇上的只是幼年虎仔,她还能吓唬一下,若是成年大虫,两个她都吓不跑。 翻身下树,一声不吭地加快了前进的脚步,天色已有些晚了,这日落之前,她是一定得到达帝都的,否则…就得露宿野外了。 以她那招魔兽的体质,在野外过一夜简直是被剥皮拆骨吃个精光的下场啊。 打了个哆嗦,几乎是跑的,内心只盼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 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到达了帝都,一身狼狈的祁冬抽搐着嘴角看着面前的城墙,简直是要热泪盈眶了。 “这位兄弟,请问天道宗考核?…” 进城,抓了一个路上看起来面善的男子问道,听着他的指路时不时地点点头,话完,有些迷糊地眨了眨眼,也不好意思再问,凭借着绵薄的理解寻找着那个传说中的招生处,找了良久,总算是找到了。 “……这次九死一生,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不会怪你们。” 苍老而又威严的声音传来,认真聆听,再转眼,已到了一密林之中。 ……我刚出森林又把我扔进来了啊啊啊啊我会死的QAQ 瞬间垮了脸,内心的小人在捶地痛哭,但出于一家人对自己的期望,她不能后退,她必须要胜。 稳了稳心神,眼前似乎浮现出自己离开时父母满载着期望的眼神,和小时邻居锐利警告的谨言,捏紧了手中冰冷的长枪。 ……不就是魔兽,怕什么。 她见的还少么? 执着长枪的手不敢放松,警惕着周围。 刚进门脸便被师傅捏了两下,听到他的话不由咯咯咯地傻笑起来,调笑道 “师父老是这样,出去说你是阿陵的师父恐怕都没人信呢!” 被师父带着在天上兜了一圈,落地时便已到了主殿,认真听完吩咐道 “严谨风范的师姐样?”歪着头想了一会“师父放心,阿陵一定给师弟师妹做个榜样!” 见着那幅画,孩子天生而来的好奇心便不由自主地显现出来,不过因着师父刚刚交代完的“严谨风范”,只好努力让自己显得严肃一些。被师父带进殿内,四周皆是各位长老,听得师父的话,弯身拱手道 “陵渊见过宗主,见过各位长老。” 随后便跟在师父身后,见他到了一名男子面前。听师父的称呼是“阿衡”,那么便是那位执法长老了,随即拱手道 “陵渊见过执法长老。” 那蛇竟带伤追了上来,躲闪不及,被它一口咬在手背上,另一只手迅速结印并指点在蛇头,断了毒牙,蛇立即奔逃,伸手拔除毒牙,伤口发黑,手渐渐发麻,在黑衣上撕下一块布,紧紧绑在腕部,继续向森林中央前进…… 听到月均的话,皱了皱眉, “小小年纪,出手如此狠辣,将来如何了得,不过现在说这些还是为时尚早了些。” 朝陵渊点了点头,又负手继续观看画面。 在一旁听着师父的话,师傅看人果然是准得很呢。见师父招手示意自己,便马上走了过去。听见师父的话,一边感叹师傅还是那么爱玩,一边暗自庆幸自己不是“试试手”的对象。 将目光转向画面上,轻轻扯了扯师父的衣袖道 “师父,新弟子还没全部进入空间,我倒是觉得还会有更有趣的人来呢。” 环顾四周,没有发现意料之中的妖兽,倒是发现了一块石碑,上面写着“大道所向生死一念”。这句话似乎是在说如何修得大道,而生死一念是指只有经历生死的危机,才能修得大道吗?想了半天也摸不着头脑,突然丹田内的真气似乎受到了石碑灵力的牵引,波动起来,似乎有着突破的征兆。立刻找了一块比较平坦的地方盘腿坐好,引导真气在经脉中运行了几周后,终于突破了。感受着体内充盈的真气,无视了皮肤上洗经伐髓所造成的污垢,继续寻找着灵寂空间的入口。 继续行走,手持花杖警惕前行。 “嗷~”忽听得一声野兽咆哮,减下速度缓行,判断声源远近。 渐渐,离森林中央其中一古塔很近。 “嗷~”又是一声兽吼,跃上树枝,见古塔前有一妖兽守护,下树,悄悄埋伏。 挑了挑眉,与那妖狮对视片刻,妖狮忽然猛扑上来,一个翻滚避闪开,妖狮血口大张再次扑上来,心中隐隐一动,丹田似有动静,像是要突破了,这一分心被妖狮扑倒在地,血口就要向颈部咬去,双手横持花杖卡住狮口,脚向狮子腹部踢去,妖狮痛的向旁边滚去,立即站起,持花杖向狮头戳去,那妖狮甚是灵活躲开了去。 紧盯妖狮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妖狮再次冲上来,横持花杖抵去,妖狮向后一退,趁机跃上狮背,那妖狮又惊又怒,上蹿下跳,死死抓住狮鬃,险些被摔下,妖狮平静下来,片刻,退后几步猛的发力向古塔侧身撞去,皱了皱眉,用花杖向妖狮颈部戳去,妖狮去势不减,与妖狮一起撞在古塔上。 走到一个洞窟前,这里的灵气痕迹很重,皱了皱眉,这种气息很熟悉,缓缓走了进去,是一个石窟,一个水滴滴在额头上,抿了抿唇,继续往里面走去,差不多走到了尽头,望了望四周,没有什么异常,突然被反射光闪了闪眼睛,发现自己前方是一片水潭,再次闭上眼睛,发现灵力来源于水潭之下,深吸一口气,跳了下去,下水的瞬间就感觉有一股吸力将自己往下吸,并且越来越大,自己被吸到了湖底,瞬间消失不见,而那股灵力也随着散去。 突破到筑基中期后,对灵力的感应增强了许多,感受到某个地方的灵气特别浓郁,于是向那里走去,发现了一个洞窟,里面有一个水潭,灵力就来源于水潭之下。一闭眼,跳了进去,如果这是灵寂空间的入口自然最好,如果不是,就当洗个澡吧。进入水潭后,感到身体一直被往下吸,最终来到了一个神秘的空间里。“这里应该就是灵寂空间了吧……” 一人高的长枪横握胸前,脚下动作小心翼翼,呼吸平缓而悠扬,整个人弓着腰,气息与森林似乎融为一体,眼眸流转注意着四周情况,听着水声缓缓移动,戒备略减手臂微微放松,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破空声,眼角似乎有利爪的寒光掠过,猛地右扑就地一滚迅速站起,心惊胆战地望着离她仅仅一米远,长的似是山猫脖颈上却是一圈竖起的尖刺的家伙,闪着寒光的利爪抬在胸前,凶狠地咧着利齿,圆耳后撇,口中发出磨铁般刺耳的声音。 瞳孔猛地收缩,自小身为猎人的父母便为她好好普及过关于魔兽的知识,心中稍稍明白了该怎么做,右脚悄悄地后退了一步,伏低身子,眼睛眯起押着嗓子发出嘶哑的低吼。 第五百二十七章 见听完自己一番话,靠坐在床上的少年却只是无力的垂着眸子,全身似乎都充斥着行将就木的姿态,看到这样的弟弟,东方冥内心也是有些无力,那常年笼罩着陈年旧疴的身体让他觉得愧疚,总觉得是自己幼时未曾仔细照看的缘故,儿时的弟弟也是这样一副病歪歪的模样,可那时跟在自己身后的稚童至少双眸明亮,未曾像现在这样仿佛对生活失去了希望,东方冥只觉得胸腔处传来丝丝缕缕的刺痛,大概双生子的确有心灵感应的,每次看到弟弟都觉得空气中都满是压抑,因此,那句邀请才会不由自主脱口而出,只是希望他能不让自己的内心也被困在这深墙大院里,无处可逃,如金丝雀一般活着。 其实本不该如此对弟弟说的,外面的世界有机遇更多的却是危险,可是看到听完自己的话,瞬间眉眼带笑,本就比自己稍显精致的容貌瞬间如春花晓月般明亮至极,东方冥便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当的。 耳边听着少年絮絮叨叨的话语,心里也是一阵熨帖,纵然自己在这家里劳心劳力的斡旋各方势力,但只要一想到弟弟和阿娘如今能安全无忧的活着,自己内心也是一阵安稳,至少我们都活着。 思及至此,东方冥低头看着少年明明一副想要出去却仍是尽力遏制笑容的样子,只觉心酸又好笑。 接过少年手里的药碗放置一旁,东方冥握了握少年紧紧拽着自己衣袖的苍白瘦弱的手背,凸起的青筋让人心疼,而后抬手抚了抚少年满头青丝,打趣道:“明明这样子倒是像离不开哥哥了。” 而后温热的掌心托起少年的面颊,让他双眸直视着自己,轻笑着细细为他讲解道:“此番外出重在历练,各大家族也只是派出了族中年轻一辈的弟子,大都我们这个年纪,你整日闷在这院子里与你身体也无益处,之前是你的身体不允许,不能外出,这两年来倒是看你气色好了许多,只是哥哥一直被家中俗务牵绊,无暇分心,也不放心你一人外出,方才未曾提过。”顺手扯过一旁软枕垫在床上,将少年扶好靠坐着,这才看着少年认真道:“昨日父亲叮嘱我出门也只是历练一事罢了,想着这么多年你未曾出来过,同龄人除了哥哥也无其他玩伴,这次前往南域大多是与你我一般大的少年,哥哥想带你出去走走,也想为你寻一寻能为你治病的药草,更重要的是哥哥不希望你一辈子被圈禁在这一方院子,我的弟弟本就该是意气风发的模样,若寻得三五知己也是幸事。” 而后理理衣服,起身:“阿娘那里自有我去说,这两日你便收拾一下随哥哥一同出发吧” 今日阳光正好,神荒便让人将那石榻搬出,就着这眼前的钟灵毓秀下酒,不成想竟是看到这番情景。刚刚结界异动他已有感应,还未待查看,竟有了答案。一红一黑两道身影跌落于崖上,竟砸碎了那断崖石。因着莫大的冲力,竟有碎石飞袭而来。神荒目光定在石块上的一瞬,便化成了粉尘。他唇角一勾,一声嗤笑,“来就来了,还送礼,不过这礼好像太轻了。”手指依然轻轻梳理着怀中狐狸的绒毛。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接客啊!”大概是许久没有人入这结界了,身边的人竟然一时被这景象惊呆,忘了该做的事。略带不满的提醒,惊醒了梦中人,方才纷纷上前,擒拿私闯者。 “回来!”这厢那些失职的属下刚刚卯足了劲,准备一展身手,抢个头功,已然是飞身而下了,最快的脚都已经触到那崖壁。那厢九荒忽然改了主意,一声令下,那先行者就像是被弹簧拽着一般,嗖的一下就弹了回来,甚是迅速。而其他那些停在半空的,也生硬的改了方向回到九荒身边。众人实在不解,麒麟王又要出什么妖蛾子。 就在属下冲出去的时候,九荒发现了那崖中二人与以往闯入的大有不同。这天武大陆虽然是重修炼,但入这结界纵然不是皓首白发,也是人到中年,而眼前这二人分明是少年,来历可疑,而且他们掉落的地方也不是天武大陆入洪荒的方向。 “难得可以活动筋骨,这次本君亲自来。”神荒起身离榻,拂了下衣袖,瞬间人便已经到了那两位少年跟前。 “何人,报上名来,我也好让人给你们刻个碑。” 头顶传来轻柔的触感,一如孩童时期一般可靠温暖。 东方明小时候其实不如现在乖觉懂事,还会为了衣服不合身而闹脾气,为了父亲的漠视而难过,为了身体病痛而哭泣…… 而那个时候,早他一刻钟出生的哥哥却仿佛懂得了如何当个哥哥,老是纠结的皱着眉看着他,像个小大人似得。 然后,手忙脚乱的安慰他。 有时候还会被他的情绪感染,抽着鼻子,红着眼圈,不甚熟练的揉着他的头说:“那你穿哥哥的衣服吧,哥哥的衣服合身。” “没有父亲,你还有哥哥和母亲,哥哥会好好修炼,保护你们的……” “……不就是个破病吗?以后哥哥当最好的炼药师,寻来最好的药草,肯定治好……” …… 而那个时候,他是怎么回答的? 东方明想了想,他那个时候用衣袖擦了擦眼泪珠子,眨着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睛,不是回答“哥,你扯疼我头发了~”,就是说“咋们拉勾勾,哥哥绝对不能说谎,说谎的人……说谎的人就少吃一顿桂花糕。” 然后,他又觉得这个惩罚太残忍了,伸出一根白嫩嫩的手指头,改口:“哥,要不撒谎的人改成少吃一块桂花糕?” · 往事记忆如流水一般淌过脑海,这个时候,脸颊被捧起,带着迷茫之色的墨瞳直视哥哥的眼睛,耳边则是哥哥详细解释的声音。 无论哪一个方面,哥哥都考虑到了。东方明不由想,也许这个提议只是临时决定,但是,哥哥肯定不止想过一次这个问题,不然不会如此周全。 东方明咬了咬苍白的唇角,心情复杂到自己都难以言明。 既期待又畏惧,还有些感动和踌躇,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 若他不是这个病秧子的身体…… “哥,谢谢你……”这几个字,声音极轻。 不等哥哥回答,稍微提高音量,笑道:“可以让我考虑一天吗?” 见哥哥理了理衣襟起身,怕他离开,东方明急忙拉住哥哥的手指,从衣袖里掏出一块玉佩,送到柔软的掌中。 “哥,送你。”东方明不容拒绝的绷着脸,“这是流月弓的谢礼,虽然不是什么珍宝,但是也有些许清心防御能力。” 随后缩回手,侧过头,柔软的黑发落在白纸一般的脸颊,浅浅遮住了因为送礼而蒸腾红晕的脸颊。 “咳咳……哥,你去忙吧……” 今日阳光正好,神荒便让人将那石榻搬出,就着这眼前的钟灵毓秀下酒,不成想竟是看到这番情景。刚刚结界异动他已有感应,还未待查看,竟有了答案。一红一黑两道身影跌落于崖上,竟砸碎了那断崖石。因着莫大的冲力,竟有碎石飞袭而来。神荒目光定在石块上的一瞬,便化成了粉尘。他唇角一勾,一声嗤笑,“来就来了,还送礼,不过这礼好像太轻了。”手指依然轻轻梳理着怀中狐狸的绒毛。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接客啊!”大概是许久没有人入这结界了,身边的人竟然一时被这景象惊呆,忘了该做的事。略带不满的提醒,惊醒了梦中人,方才纷纷上前,擒拿私闯者。 “回来!”这厢那些失职的属下刚刚卯足了劲,准备一展身手,抢个头功,已然是飞身而下了,最快的脚都已经触到那崖壁。那厢神荒忽然改了主意,一声令下,那先行者就像是被弹簧拽着一般,嗖的一下就弹了回来,甚是迅速。而其他那些停在半空的,也生硬的改了方向回到神荒身边。众人实在不解,麒麟王又要出什么妖蛾子。 就在属下冲出去的时候,九荒发现了那崖中二人与以往闯入的大有不同。这天武大陆虽然是重修炼,但入这结界纵然不是皓首白发,也是人到中年,而眼前这二人分明是少年,来历可疑,而且他们掉落的地方也不是天武大陆入洪荒的方向。 “难得可以活动筋骨,这次本君亲自来。”神荒起身离榻,拂了下衣袖,瞬间人便已经到了那两位少年跟前。 “何人,报上名来,我也好让人给你们刻个碑。” 懒散的性格,以及年少的不学无术让大姐很是头痛,白家那么多兄弟姐妹们也属自身最难管教,不论做什么事都得被催着去不然永远都是那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是吗?那我就先不打扰大姐用餐了。” 欲转身开溜却被她手中的鞭子缠住,心想完了看来今天是怎么也免不了不料挨打,被揪住的耳朵微微范疼“姐,快放手!疼疼疼!!!” 被强行拖来武场,说是要看看最近练功的结果,可最近都没有怎样练习,心里很慌表面却故作镇定,唤出长剑。 只是垂眸望向握剑的手,五指紧攥剑柄。 摇风忽起。 拔剑出鞘当即下了决断,撩剑狠挑携烈,耳畔又是长鞭阵阵破空声。俯身前冲、略一调整猛越向右错开直冲面门的长鞭,蓄满了劲手中长剑划出银弧。后空翻身体重新站立于地面。做出要在出招的模样,看着阿姐她准备接招时,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足尖轻点地面,向上一跃至离她最远的武场假山上。 “今日不宜习武!待我苦练几日再与阿姐切磋!” 断崖石在碧衫男子的目光下化成了粉尘,足见男子的强大,玄衣少年看向碧衫男子,竟是麒麟化人,极为难得,对于冲上来的众人,两少年竟是无动于衷,还没冲到少年门前,便被那碧衫男子喊了回去,也就在这瞬间,男子已经到了两人身侧,在阳光的照耀下,玄衣少年乌发之中一抹紫色忽明忽暗,若隐若现,一看便知那束发之物非凡,不是天武大陆之物,闻那碧衫男之言,两人倒是回答的极快并没有半丝隐瞒。"本尊君影"玄衣少年一道清冷的话语,干净利落,掷地有声,在炎热的烈日下,犹如一股清泉,注入众人心间。在玄衣少年话音落,"魅影"红衣少年只有两字,比玄衣少年更为清冷。 两人能保持少年模样足见其的天赋极高,否则也不可能数十万年依旧是少年模样,才入结界之中自是还没有隐藏的足够好,两少年身上隐隐释放着长久以来身居高位的王者气息,男子到了两人跟前,红衣少年退后几步,拉开了和碧衫男子的距离,而玄衣少年却未动半分,纵使界面压制,虽不一定能打得过眼前男子,但是也伤不了,毕竟太虚神甲在身虽是不具攻击性但也是万物不侵,所以玄衣少年并不担心,对于红衣少年的动作也只是在心中叹了口气,这家伙一如在天域之中,无论何时何地,能不动手就不动手的性格还是未变,"汝想为吾立何碑?" 听到弟弟明显期待的声音,东方冥也是微微笑着应了弟弟的话,只是依旧怕他因为害怕而不敢踏出房门,便对他不放心道:“哥哥还是希望明明能与哥哥一起去看看这世界,看看这青山绿水虫鱼鸟兽。”而后停顿片刻,揉揉少年脑袋,道:“哥哥希望你能一直开心。” 言罢,东方冥正欲转身离去,不妨衣袖竟被人扯住,回头望去,看到微微有些涩然的少年双眸亮亮的看着自己,手心躺着一块玉白玉佩,虽工艺不甚熟练,好在有清心防御功能倒也不错,挑眉有些意外的看向弟弟道:“明明很棒。” 第五百二十八章 “嗯,我都听二哥的。”撅着嘴对着少年娇嗔,年龄尚浅的我这种大事自然是听凭兄长做主,都道是长兄如父,二哥虽非长兄却给了我父亲从未给过的温柔,在这上官家族中除却二哥,也就是三哥最疼我了。 安静乖巧地拢了拢裙摆聚集在小腿后,勾勒出少女精致的腿部曲线,跟随二哥坐在马车上的木凳上许是觉得不舒服,索性直接坐在车厢的木板上,长腿折叠在身前膝盖紧紧贴着少女束起的胸部,双手环抱小腿蜷缩成一个小球。微微侧过身将小巧的下巴抵在膝盖上,一双翦水秋瞳定定地望着身边的俊俏男子突然动了个歪心思,我与二哥皆是一母双生,模样有几分相似,多了几分英气若是哥哥穿上我的衣裙又有多少家的少爷会为此倾心呢?想必会是一道亮丽风景线。 思及此处不禁莞尔,嘴角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笑嘻嘻地盯着二哥但不言不语,脑海里不断浮现二哥身穿女子衣物画着精致妆容的模样,我从小便爱打歪心思但却背着环境生生压抑住,难得与二哥有独处的机会自然是要好好放肆一番。 “二哥,你生的好生俊俏,略施粉黛,就是这世间的大美人儿呢” 日复一日的修炼难免会有些疲惫,彻底放松下的精神渐渐感到困倦,不过一刻钟便靠在二哥腿边与周公相会,原本环抱双膝的手臂无力地滑落,小巧的头部也随着马车颠簸左摇右晃,最终竟是靠在了二哥膝盖上。也许是觉得不舒服便架上手臂,整个人跪坐在男子腿边趴在他大腿上沉沉睡去,依稀间感觉有晶莹的液体从红唇滑落… “冷…”慵懒倦怠的声音自口中发出 规律而熟悉的脚步声自走廊响起,来人虽然修为比东方明高深,却并未收敛气息。 这人是……哥哥…… 东方明心中微动,手指缓缓收拢玉佩,掩藏在广袖之下,随后抬眸望去。 修长如玉的手指撩开帘帐,俊秀无双的少年踏入屋中,极为自然的拍了拍东方明的后背,随后端起了药碗,递了过来。 落在后背的手温柔而暖和,递药的动作亦是熟稔,从小到大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 东方明眼角幅度极小的抽了抽,浓重的药味入鼻,不用品尝便知其中有多苦。 而整个东方家多是服用丹药,喜好药汤的唯有自家哥哥东方冥。 然而哥哥身体健壮,不曾品尝过药汤,自是不知道其中苦涩…… 怕自家哥哥担心,从不在此方面任性的东方明稍微一顿,便自如接过药碗,轻声道了一声谢后,便垂着长长的睫羽,一饮而尽。 苍白的手指放下药碗时,便听到哥哥讲述外出事宜。 外出啊…… 哥哥又要外出了…… 东方明有些出神。 这个字眼他听过无数次,可是迫于身体问题,他从未踏出过东方家,只能看到一方被禁锢的天空。 自小起,他便对广阔的外界有无数向往,可是不知道从何时起,那份向往变得死气沉沉,甚至多了一丝无法言喻的畏惧…… 东方明抬头,眼角微勾,唇角微弯,露出一如既往的、如平静之湖的笑容来,乖巧懂事的道:“嗯,我知道了哥哥,我会照顾自己照顾阿娘的。” 见哥哥沉默,东方明无意识的揉弄着自己衣袖,絮絮叨叨:“也别光说我啊,哥哥自己也是,出门在外也需小心,千万别受伤了,你上次伤了肩膀,阿娘好几天都没睡好。还有,阿娘新做了两套衣裳,都是你最喜欢的月白色,记得带上……” 东方冥突然道:“明明可想跟哥哥一同前去?” 所有的话梗在喉咙里,东方明愣住,怔怔看着自家哥哥,甚至忘记了眨眼睛。 忽的抓住哥哥的衣袖,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手指稍微卸了力道,却并未松开。 “真的吗?”倾过身体,东方明询问,“哥,我……我可以出去吗?” 不等哥哥回答,东方明抿了抿唇,眉眼弯成月牙状,掩住了眼底的勉强,笑道:“哥哥,你别逗我了,我怎么可能出门?我这身体会成为你的累赘的,再说了,阿娘会操心的。” “哥。”他轻松道,“你要是舍不得我的话,便揉揉我的头吧……像小时候一样……” 音落,东方明歪了歪头,露出墨发柔软的后脑勺。 这是天域之中的一处僻静的幽谷,香雾缭绕半尺长的一片嫩绿青草,露珠点缀恍如珍珠滚泪水,一位玄衣少年躺其上,俊美的容颜陷入翠绿嫩草之中。天际朝阳浅镀,少年睡得分外香甜。不知过了多久少年指腹轻揉眉间,睁开朦胧睡眼,顿生警觉猛地翻身而起,而后又躺了下来,“你来时就不能打个招呼么”,玄衣少年淡淡的声音传出,待得话音落,一红衣少年在其不远处显现,“昊天塔出现在天武大陆,你是否有兴趣一起走一遭。”少年本就无事,两人一合计便决定去天武大陆走一遭。 天武大陆神荒山脉乃是结界所在,两少年进入天武大陆必经过这神荒山脉,以两少年的本事,悄无声息的穿越结界并不成问题,谁曾想,许久未下界的两人,却是在穿过结界之时,一下子不适应界面压制,而导致两人砸落到了山崖的中间,一段天然形成的断崖石上。两少年确是毫发无损,而段崖石却是四分五裂,不巧的是正好有一块砸向了怀抱狐狸的碧衫男子那方,而两少年自是没有注意到,正想着闪身离开,却不曾想这两人掉入山崖之中,已经惊扰到了不远处正在逗弄小狐狸的碧衫男子。 听着上官茗睡着了还嚷嚷着冷,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出门时似乎带了一件大氅,随手从一旁的包裹里抽出,轻轻搭在上官茗背上。这个睡觉姿势,真是一点没变,一只手在马车窗沿上,心中不知在思衬着什么,他这个妹妹以后还不知道会令多少男孩儿倾心啊。 “嘘,小声点,她睡着了。” 对于忽然闯入的上官晗,他也只是有些意外,不过上官晗平日里不是这番模样,毕竟是大哥,该稳重些。一如既往的清清冷冷,生怕上官晗吵醒了上官茗。 “大哥怎么往我们这马车里来了?” 嫡庶有别,按道理上官晗不该跟他们一辆马车,他直接避开了上官晗的问题,看了一眼上官晗,反问道,依旧靠着窗沿,显得极为随性,他不是重礼节的人,若非必要之外。也不知道上官晗来做什么,或者单纯是因为好玩过来看看? 看来会是相当有趣的旅途。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户,在地上投下斑斑驳驳的光影,屋外树梢上的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仿佛拼了命似的要叫醒依旧呼呼大睡的人儿,熟睡的南宫雪被吵得不耐烦,翻了个身,挥动着手,胡乱的摸索着被子,待找着了,一把扯过,蒙住头继续她的美梦,她方才可是梦到许多好吃好玩的,还没开始享受,便叫这烦人的鸟儿吵没了。 现下这时辰,莫说是像南宫家这样的大家族,即便是小门小户,但凡有点志气的子弟,早已闻鸡起舞,偏生她是个不争气的,常常日上三竿才起身,莫说是修炼了,晨昏定省也给误了。 咚咚咚…… “小姐,起床了!” 敲门声夹杂着丫鬟的呼唤声再次冲击南宫雪的听觉,她仿若提线木偶一般,从床上直直的坐起来,眼睛尚未完全睁开,打着哈欠便去给丫鬟开门,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南宫雪在房内,她必定会上门闩,即便是服侍她的丫鬟也要等她来开门。 丫鬟看到自家小姐这副模样,忍不住掩嘴轻笑。 “小姐,别的小姐已早早起身,二小姐早已练了一套剑法,大小姐也回来了……” 丫鬟边忙活着边将南宫家的新鲜事娓娓道来,她比南宫雪要大上几岁,平日都是她照顾南宫雪的,与家中其他人相比,反倒是她与南宫雪的相处时间比较多,二人平日相处也不拘谨。 南宫雪坐在床沿,双手张开往床上一躺,呈着大字形。 “家中有着哥哥姐姐们就够了,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无所谓,我呢,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好了,不必去凑这热闹。” 南宫雪接过丫鬟手上的湿帕子,调皮一笑,窗外的鸟儿叽叽啾啾地叫,从树梢的一端跳到另一端,仿佛在赞同着南宫雪的话,睡梦中烦人的鸟叫声,此刻也变得悦耳动听,南宫雪起身走到窗边,随手抓了一把饲料放在窗台上,看着窗外一派欣欣向荣之景,伸了伸懒腰。 “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而后接过玉佩,随手挂在腰间,看着面颊泛红的少年,也不戳穿他的好意,只摸摸那人脑袋,嘱咐道:“哥哥要去阿娘那边说道说道,明明好好休息,过两日哥哥来接你” 东方冥推开门离去,隔绝了门内咳嗽声,然后吩咐弟弟身边的小厮仔细照看着,若有事尽早去自己院里禀报,而后匆匆去了阿娘院里。 阿娘这里一如既往的冷清,只阿娘自己在八角亭内做衣服,我四处瞧了瞧,见确实无人便匆匆走向阿娘,阿娘瞧见自己便远远打了招呼,坐在凉亭的石凳上,看到阿娘正在绣着一件朱红锦袍,旁边还放着件月白长衫,便知这朱红的衣服是给弟弟做的,而后对阿娘道:“阿娘,此次父亲派我前往南域历练,我想要带明明一同前去,儿子前来与你说道一番,儿子保证会好好照顾明明的”,阿娘听完,却只是蹙了蹙眉,大概是想起了弟弟的身子,最终却也未曾反对,只细细嘱咐我们兄弟二人保重自己便作罢。自己一一应了,而后又与阿娘说了一会儿闲话,便拿起筐里的两件月白长衫离开了此处。 两日后,天光微曦,东方冥简单收拾了行装,先是遣人前往弟弟院落前去知会一声快要出发了,而后便匆匆前往前院,清点东方家族此行的年轻俊杰,正在此时只听从后院传来阵阵喧哗,东方冥肃着脸转过身便看到小六匆匆前来,待小六行至跟前低声唤了声“大哥”,便与自己并排立于一处,东方冥微微颔首,与六弟低声交谈道:“两日前我曾让你传信给你五哥,告知他整个大陆的青年才俊将要前往南域一事,让他早作准备,你可对你五哥说了与他在龙遇客栈会合?” 五弟自小离家,而自己一心扑在明明身上,两人并不十分亲厚,这么多年来,也只有与他年纪相仿的小六平时能联络一二罢了 “爹还是这么喜欢整理他的杂物啊。” 不愧是父女,南宫清竹也有类似的习惯,经常整理自己的随身物品,而且一整理就要整理的完美,虽然每次战斗后都会乱,周而复始不知疲倦。 “......不,人当然是要一起去但团圆饭回来再吃吧。这次事之后我也会在家里多逗留一些时日。” “唉,准确来讲,你姐姐我也没有什么把握,那种地方和四大家族间的争斗完全不一样,完全就是用命去抢去搏。” 此行道路十分凶险,南宫清竹也没有绝对的把握不出现一点伤亡。有些时候事情就是如此的邪门也许出行前吃了团圆饭,回来后早已天人永隔。 “妹妹,最近几日,没有小人登门滋事吧。”喝了一口暖衣妹妹备的茶后便和她起身一起前往父母住处。 这个大概是习惯问题了,不过杂物啥的多整理没坏处【其实我个人也比较喜欢整理,没事就会把房间里的阵法材料和符咒材料整理一下,方便用的时候拿取,而且放材料的地方也是禁止下人动手的】 》我看姐姐这次回家也呆不了几天了,神荒山脉出现神器这么大的事情都传遍整个大陆了,最近听人说其他家族陆陆续续都已经出发了,我看啊这次见完爹娘我们肯定也得出发了。 第五百二十九章 相传天武大陆有处神秘禁地,名为神荒山脉,远远望去,气势磅礴,绵延千里。浮云不共此山齐,山霭苍苍望转迷。 初入神荒,飞禽走兽自然之态,旁逸斜出的树枝上站着群鸟,低矮树丛中忽然窜出雪白的兔子,有小鹿俯身饮着泉水,有松鼠于枝丫处翘首以盼。暖阳当空,凉风习习,绿草茵茵,溪水潺潺。地侵山影,兔走隼落,叶带露痕。然这些不过是神荒最安逸的一处,转入其内,万丈红泉,霍开青冥直砸而下,夹风带雨万壑雷鸣。绝壁高峰六龙回日,猿猴难攀。有瘴气毒物隐于诡异密林,入者可见白骨铺路。落日西沉,圆月西移,群狼猎捕觅食,对天呜嗷。禽猛兽游走山中,弱肉强食,血腥之气弥散期间。若说先前那一片和谐景象是乐章的前奏,那至此便要入了正题。 山中灵气颇盛,便少不了机缘。过了自然之域,便是造化之境。看似与外面并无不同的走兽已经开化,生存的本性之外衍生出了懵懂,虽然少不得搏杀,却不似**那般行径,或许也是因为常有历练之人,来此小试牛刀的缘故。此境多有人来打扰,所以初级玄兽的寿数并不长。修炼之人根据玄兽的强弱,用转之一字冠名,数字越高实力越强。而这强者玄兽之中除了有后天修炼的外,更有有天地造化的。神荒山脉最深处有一结界,七转以上能幻化人身者方能入内。 “有多久没有人入我这结界了?”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声音说不出的慵懒。 “额,五十年,六十年?”下站之人挠了挠头,犹豫着答道。 “这么久了吗?真是没长进。” “这酒也越来越难喝了,你说是不是小狐狸?”石榻上的男子端起酒,就直接给小狐狸灌下去。那狐狸面上极其难受,却未见丝毫挣扎,只是眼眶中溢满了泪水,点了点头。 “真乖”紫瞳含笑,碧衫男子再次将狐狸抱入怀中。 “东方少爷,您几位慢用”小二恭敬地说到,我不耐烦地挥挥手,他便自觉地退了下去。旁边几个小家族弟子有些不自然,但还是一旁左一句右一句地恭维我,我满意地点点头,一副飘飘然的样子,仿佛对这种恭维很受用。见此情景,他们不禁松了一口气,越加恭维起来。 吃了一会,我起身返回家中,身后传来数声“东方少爷慢走”,我不屑地一笑,向前走去。 东方连城男十四东方嫡五子光明神咏叹调剑,魔焰麟甲体境九段后期灵石150地点神荒山脉外围密林内戏5附加技能水平点120 钟鼓绝壁,悬崖之巅,劲风呼啸、剑气纵横扫荡,整个悬崖上的空间都变得极为的狂暴,充满了锋利的剑之气息。 尤其是在八柄长剑围成的空间内,完全被呼啸的剑气淹没,嗡鸣声与惊雷声不断的传出,仿佛在奏响剑之乐章。 东方连城忘记了自己挥了多少剑,在他的身周,一团白色的剑之光幕将他整个人罩在其中,而从八柄剑上回荡而来的强大剑气则不断的轰击在光幕之上,此刻的东方连城,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口。 但此刻的他却仿佛忘记了一切,只是沉浸在这无穷的剑气玄妙当中,防守、攻击、再防守 他立刻就会再度向八柄长剑挥出惊雷之剑,然后再承受八剑同时绽放的双倍剑气攻击,循环往复之下,这里便只有剑气,无休无止。 到了自己的极限,但他发现,极限还有极限,如今他以七成攻击力同时攻击八柄长剑,承受着八道超越他全部实力的反弹剑之攻击,但他依旧能够勉强坚持下来。 这是师尊亲手为他布置的修行阵法,强势无比,剑气纵横,甚至稍不留神东方连城遍会被无尽剑气吞没一般。 “你若有一天能完整无损的走出这道剑阵,便以为着你就能突破九段巅峰。”一道声音在半空中炸响开来。 回到家中,向往常一般环顾四周,确认没人后便轻声说到“出来吧”,一团黑影从我肩头缓缓冒出,我头也没回地问到“你那药方真的没问题吗?”他拘谨地回答道:“少爷,痛是痛了点,但是那个基础药方真的没问题,效果你也看到了,比你家的药方要好几倍,可惜只有基础的,我也是在一处遗迹发现的!”“谅你也不敢骗我,放心,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是,少爷。”我眼神闪烁了几下,最终还是向药房走去。 “六少爷,你又来拿药了,还是上次那些药材吗?”我淡淡的点了点头,便转身回屋开始修炼一起。不一会,一个下人敲门进来,轻声说到:“少爷,药材我给你放桌上了。”“嗯。”我拿去药材,走到浴缸前,开始准备药浴。 五分钟后,我嘴里咬着一条毛巾,眼神坚定地躺了进去。“啊~” 半个小时后,我全身通红,面容扭曲地从浴缸里缓缓爬出来。开始了一晚上的修炼。 清晨天微凉,原本睡梦中的男子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柳青色的帐幔,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不适的动了动,身下的床榻冰冷坚硬,即使那繁复华美的云罗绸如水色荡漾的铺于身下,总是柔软却也单薄无比。不时飘来一阵紫檀香,幽静美好。榻边便是窗,精致的雕工,稀有的木质。窗外一片旖旎之景,假山,小池,碧色荷藕,粉色水莲。不时有小婢穿过,脚步声却极轻,谈话声也极轻。 男子伸出手揉了揉额头,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下有少许褐青眉宇间透露出疲惫,又是一夜未眠,翻身坐起又亲自穿戴好衣物,外头守夜的小厮闻着动静埋头进来招呼着一众婢女进屋伺候洗涑用食,一切都是无声的开始无声的结束。待众人离去唯一留下伺候的小厮脚步沉稳地上前递给男子一封信,男子放下饮茶的手接过信快速览过,暗自叹息,抬眼望着阴沉的天空,似乎寓意着风雨欲来。 “有谁去了”男子问道,“府里公子小姐许是得了信一早便出门了…”小厮微顿又道“四小姐也去了”说话也不敢抬头看自家主子的脸色,只觉四周冷了些,旁人也许觉得主子温和进人可也只有他们这些近身侍奉的才知并不然。 这边男子垂眸不语,片刻后命小厮安排马车,小厮惊觉心中暗道主子许久不出门这次怕是事情可大,却也不敢违令垂首下去安排。待周边人都散去后,上官仙走至一株含苞待放的茶花前手指温柔地抚摸着花瓣,黝黑的眼眸中却暗自涌动着不安的情绪。 保命为主吧,神器这东西到底是真还是假谁也说不清楚,要妹妹我说还不如先看着,而且这次也不知道要不要带弟弟妹妹去,如果带他们去的话得做好安全工作,特别是三弟。 》最近可能是因为神器原因,南宫家挺安稳的也没什么大事【至于一些小事我自己都已经解决了也就不用说出来了,看着姐姐起身让人把桌上的茶具收拾掉,和姐姐一起去了娘亲处 草屋前,东方连城稍稍朝屋中弓腰。 腰间挎上光明神,上身已经穿上了鲜红色的鳞片甲魔焰麟甲,脸上浮现一抹坚毅决然的神情。 就在昨日修行时,家族信鸟循着东方连城腰间金纹玉牌气息寻来送信,六弟来信告诉了南域之事,称大陆才俊皆前往此地寻求机遇,邀请东方连城随家族前往。 “师尊,我是来暂时告别的......您老照顾好自己.....徒儿...” “好了好了,大男子汉搞得那么扭扭捏捏的,滚滚滚,路上小心点,不完好无损回来我先打断你一条腿!” 东方连城知道师尊性格,嘴上说着恶毒实际是关心自己。 “知道了,师尊,徒儿去了,此次归来定会脱胎换骨。”草屋中没了声音。 东方连城点了点头,转身飞踏而去,一边把回信塞给信鸟,信上大致为自己会直接去龙遇客栈汇合,另外问候了一下家长父亲母亲。 做完此事,东方连城加速飞出,至此,出神荒! “少爷,他们都要去南域了。”身后一团阴影恭敬地说着“哦。”“少爷你不去吗?”“怎么?你很想我去吗?”“哪敢啊!我就这么一说!”黑影急忙说到。我撇了他一眼,说到:“不过那这是一个增强实力的一个办法。正好和大哥他们一起去。”“那是,少爷,你有我的帮助,肯定是他们中收获最大的一个!”我淡淡地撇了他一眼,他讪讪地笑了两声,我也没管他,径直向外走去。 经脉中的灵气如洪荒巨流奔腾开来,磅礴的力量冲刷着五经六脉,剧烈的疼痛使东方连城忍不住闷哼一声,拼命忍住了颤抖的想法,修行岁月道阻且长,痛苦自知,东方连城从小极其自负,因为东方连城认为天赋超绝可为上上强者,强者为尊,修行也可抵岁月漫长,至少不至于惶惶度日。 刚出神荒山脉,东方连城便意识到身上灵石不足,恐怕这么远的路程到不了南域路上肯定花销不小,随即从背篓里掏出一个器炉,遁入一片密林里,打坐炼器炼丹,一丝丝精神力随即扩散而出,深入炉中,精细合成着炉中的器物。 “成!”几个时辰之后,一柄法器与一颗灵丹破空而出。 与众人在前院等了一会儿,方才见到弟弟轻喘着匆匆走来,虽说看起来似是一阵风便能吹倒,倒是那双漆黑双眸明亮极了,可见他此番出门该是高兴的,待弟弟近前,东方冥上前两步扶住来人,站在自己身边,抬头望了望天际,此时倒是时辰不早了,看着自己下方一群英姿勃发的少年郎们,心中郁气也散了不少,不由感叹道,这些便是我们东方家的未来,心中少年志气一时迸发,瞧着弟弟气色都好了不少。 东方冥站在台阶上,看来人已差不多,便清清嗓子,朗声道:“出发!” 一行人纷纷向南域方向出发,东方冥对两位弟弟道:“之前与小五说过要在南域附近城池的龙遇客栈集合,此番我们先到客栈修整一番,待小五来了我们一同前去南域,他在外历练多年,或可成为我们一大助力。” 不过三五日功夫便已到达客栈,挥手示意队伍停下,吩咐他们在此修整,此处距离南域不过半日路程,明日便可到达南域,倒不急于一时,吩咐小二三间上房,待稍稍歇息片刻,便嘱咐两位弟弟:“你们在此等候小五,小六要好好照看二哥,切莫乱跑,一会儿大哥带人去城里转转,顺便探探其他三个家族底细,明日清晨我们便出发南域”众人来到了龙遇客栈,我与哥哥他们简单的打了声招呼便返回房间,开始准备物品,正好我是4品炼器师,便练了两件法器,带上了一个黑面罩,向出售武器的地方走去。 谁料想这大哥竟然递给他蜜糖来,他来楞了一楞,凝视了上官晗一会儿以确认事实确实如此,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好在也不算什么难接受的事情。伸手刚要去接的时候,睡着了的上官茗忽然醒了过来,似乎还拉扯了他的衣裳一下,是……擦口水?他平日里比较爱干净,此刻也只是无奈的摇摇头,多大人了,怎么还睡觉流口水呢? 心想着手在空中顿了一顿,上官茗一醒过来先手就拿过了蜜糖,他只好收回手来,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 马车颠簸,尽是车轮滚滚的声音,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又还要多久到达南域呢?他这嫡长兄上官晗,同时也是上官家中他们这一辈最优秀的,能力较强的,不知道他有一些什么样的打算。 “要是累的话,再多睡会儿吧。” 他先是对上官茗说到,接着又将头转向上官晗。 第五百三十章 东方冥站在门外,轻淡雾气迎着朝阳渐渐消散,只是这一路行来沾染在月白长衫上的水汽还未褪去,显露出几分寒凉。 推开门,门外阳光携卷着丝丝清晨的冷意一瞬间冲入屋内,帘帐打着卷儿轻轻飘荡而后轻巧落下,屋内轻淡苦涩的药味儿四散开来,接连不断的咳嗽声从帘帐内传出,细听之下竟是极为虚弱,东方冥连忙掩上房门,眼睫微垂,遮下眸中思索,明明的病怕是拖不得了,想起昨日父亲说起昊天塔现世在南域幽冥血河塔,其中珍宝无数,想必会有能改善明明体质的药物,此番自己定是会去了,只是不知明明可愿同去,幼时还觉得明明玉雪可爱,对外边的世界还有兴趣,现在这十几年来因为身体整日被圈在这方寸之地,也不知整日在想些什么,愈发让人捉摸不透了。 思绪辗转间,东方冥已撩起帘帐挂在床头,轻轻拍着东方明后背,待稍稍好些,这才抬手端起一旁的药碗递给东方明,思忖片刻道:“明明,最近南域幽冥血河塔开放,听说里边奇珍异宝不计其数,哥哥大抵是要出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哥哥不在,你要按时吃药,好好照顾自己,莫让阿娘担忧”一时没听到明明回话,东方冥欲言又止,抬头微皱着眉看着自己这一母同胞的弟弟,却见他依然是一副老样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东方冥此时仔细打量着自己弟弟,惊觉到这已经不是跟在自己身后亦步亦趋的弟弟了,不知何时起,从内到外竟慢慢与往日越来越不同,想着难道是在这宅子里闷的久了,便提议道:“明明可想跟哥哥一同前去?” “好了,别逼自己,修炼一事急不得,强求不得。” 他眸色一暗,随即又明朗开来,脸色除了一如既往的清冷以外,多了几分柔和,他不是个爱说话的性子,但是自家妹妹还是得自己来宠着。不过他也难以明白为何上官茗一个女孩,要选刀这样厚重的武器,这或许太过牵强了,虽说不是不适合上官茗,但刀一定不是最适合上官茗的。 “好了,待会儿上车就放下吧好好休息吧。” 不过既然选择了,那就没有后悔的道理,无论是谁,什么背景身份,都必须要坚持着走完才行。没办法,这就是个强者为尊,弱肉强食的世界,任何人都不例外。 上官茗拉着他去马车,他也就顺从着去了,他高兴还来不及,原本还想着这一程会相当无聊,一跃上了马车,将手中的长剑轻放在身旁,也催促着上官茗把刀放下,好好休息一番,还伸出手替上官茗轻轻揉了揉了肩膀和胳膊。 “其他家族应该也会来不少人,不泛年轻一辈的天才,还真是明争暗斗啊,妹妹,我们无需深入斗争,也尽量不要与他人起冲突。” 他对上官茗是十分放心的,大概了解上官茗的性子,不是个会随意与人冲突的人,至少在他看来相当阳光温和,只是他还是下意识的不放心的说了一句。 “说起来我也有许久不见大哥了,想必实力又是一番突飞猛进吧。” 他支着头随意的说着,好似是在聊家常,目光一直透过帘子的缝隙看外面不断后退的景色。 日月轮转,几天时间流逝很快。东方连城赶路飞快,南域机遇很大,还是早点到比较好,家族利益也是很重要的。虽说自己跟家族众人不是十分熟悉,但是毕竟血浓于水,亲情总是抛不开的。 东方连城身着红衣头戴金冠,腰间佩一金纹玉牌,赫然为东方家嫡系的象征。 “前方已现人烟,想必快到了,还是加快速度吧。”东方连城脚下发力运行云步攻法,直踏半空,龙遇客栈招牌出现在眼前,想必就是此处了,东方连城半踏虚空,面如冠玉,神色淡漠,气质冰冷旁人不可近身。 东方连城手握腰牌,踏虚空而正音道“吾乃东方五子连城,东方家人何在!”主修杀伐的缘故使东方城连气息宛如小修罗一般,一时间众客栈小厮竟无人敢开口。 和暖衣妹妹,小弟一同来到了父母的住处。 “爹,娘,我回来了。” “爹爹实力如此强劲相比早就感应到了吧。” 在南宫清竹面前,左手边便是她的父亲,南宫离;右手边是她的母亲,司马浅浅。 司马浅浅:“丫头,你可算回来了,你知道你娘多担心你吗?” 南宫离:“回来就好,快和你爹娘还有你弟弟妹妹讲讲此次外出的收获。” 南宫离的身姿还是那样高大,即使坐着也给人一种可靠,强大,当然也有做为父亲的慈祥和关心。而母亲依旧是带着微笑迎接自己的孩子。 “嗯,这次......” 一个时辰过去,虽然内容不长但每一句都包含了此次出行的经历。主要说了自身的修为,阵法,去往何处,遇到哪些人和事。南宫清竹报喜不报忧,为了不让家人担心,遇到的危险大多都被她略过了。 转眼到了出发去往南域的路上,在马车上南宫清竹还是和往常一样叮嘱着她们,但这次话多了一点,因为清竹真的不放心。 “此行十分凶险,一定要小心谨慎,以保全自身为第一目标。家族的人都很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你们,只要咱们没有事,一切都有转机。” 这是很残酷的一句话,没错,任何人都可以出事,唯独家族里的核心人员不能有事,那是家族的未来。 “你们不像下人或者护卫,她们大多都经历过生死搏杀,知道如果果断的对敌。” “暖衣,这其中我最担心你,你现在连杀鸡宰牛的血腥味都没闻过吧。” 人听人描述和见到完全是不一样的,无论是谁,第一次见到满地的鲜血,哪怕是家畜的血都会神情恍惚一阵更不要说有人死在面前。恍惚一瞬都有可能奠定一个人的成败,生死。 “爹和娘将这个担子给了我,接下来的一切要听我的指挥,我要把伤亡控制到最小。” “排除一些必要的时候外,到达目的地后你们尽量不要离开我超过十米。”十五米是南宫清竹目前这个境界能够在瞬间救援的极限距离,十米最为稳妥。 隐隐的呼出一口气,南宫清竹是第一次指挥这么多人,压力断然不小,不过好在南宫清竹并非浪得虚名,相信她能够处理得当。 “我就是去了嘛!”白怀槐鼓起两腮,倒是像个充了气的金鱼。她平日极少憋气,只若是这关系医馆之事,语气也尖锐了少许。又或是自知不该妄加雷霆,埋头蹭了两下他的衽口示好,细声细语:“三哥天天练枪,哪天我给你来个推拿**。” “蝴蝶酥!蝴蝶酥!”她见到了白亦知手中的糕点,还哪想着什么偷吃的罪行。这蝴蝶酥既然露了脸,就没有放跑的道理。即便白家二女,由怎么磨的过她缠来绕去,最终那块蝴蝶酥还是落在了白怀槐的手上。得到了心心念念宝贝,白怀槐也不再畏手畏脚:“四姐最好啦!” 方桌上均是佳肴几盒,只可惜她只带了一副碗筷。不过白怀槐亦不是将就之人,伸手便抓起了食盒中伶仃几块酥饼,吃的酥皮满桌,手里流下几行油。边吃还总是用余光打量着白亦知,一边嘟囔道:“还是食盒里的蝴蝶酥好吃,屋里的那几块都不脆了…..” 秋风透着习习凉意,钻开了本不厚重的窗纸,轻抚脸颊,吹起几丝碎发。虽不比冬风寒冷凛冽,也并无春风温柔细腻。只带着丝丝的凉意与寂寥,轻轻悄悄渗透心扉。糕点食盒早被她掏空,心满意足的依在木椅上,又是和兄长姊姊讲起了一天的所见所闻。 “医馆里今天有人说,神荒山脉里出了上古神器呢。” “南域发生了好多好多事…….” 连续几日赶路,终于达到了南域,在哥哥的安排下,整只队伍在一家客栈入住——也就是龙遇客栈。 东方明品了品客栈之名,闲极无聊的想,也不知客栈老板取这个名字,是指来往此的客人能遇真龙,还是说入住此间的客人为真龙? 不管是那种说话,似乎都有些趣味。 哥哥吩咐我们在此修整,等候小五,自己则决定去探路。 东方明明白以自家哥哥的修为,绝对不会有事,不然长老们绝对不会听从哥哥调遣,可是心中还是有些担忧。 然而,他不能阻止,不能拖后腿…… 唇角微弯了弯,东方明笑道:“哥,早日回来。” 目送哥哥离开,客栈除了长老侍从们,便只剩下他和小弟。 东方明同小弟只是面熟罢了,不知自家这位小弟什么性子,却想同他好好相处,正想开口时,小弟打了声招呼便直接进了房间。 东方明眨了一下眸子,虽然有些意外,却并不怎么在意,只是想:自家小弟看起来……性子比较直接啊。 - 进入上房后,东方明修整了一番,洗去了一身的风尘。 这一路格外的顺利,即便是自小体弱的东方明也能轻易跟上队伍……也是。东方明心间稍微松了口气,他到底不是凡人,多年勤学苦练,虽然比不上哥哥他们,如今也是体境九段。 只要不遇上危急情况,体力灵力枯竭,或者突然发病…… 东方明推开窗棂,客栈后院几株月桂便映入眼帘,月桂树生的枝繁叶茂,星星点点的浅金色月桂点缀指头,浓甜的清香随风灌入屋中。 半倚窗框,东方明宁神静思之时,一道清朗傲然的声音传遍整个客栈。 [吾乃东方五子连城,东方家人何在?] 随后,厚重的杀伐气息笼罩客栈。 东方明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杀戮修罗般的气息,脸色不由白了白,缓了一息,才回过神来。 是……小五? 如果说同小六只是面熟毫无情谊的话,小五自小离家,从未回来过,东方明连他面容气息都不知道。 根本无法分辨这是不是小五。 只能和小六一起,亲自一会,验证真假了。这么想时,东方明来到了小六屋外,敲了敲门:“小弟,你在不在?” 屋中寂静,毫无反应,东方明这才反应过来,小六一个人离开了客栈。而他修为低于小六,直到现在才发现此事。 无法,东方明决定直接去见喊话的人,还没走出两步,便被长老拦住。 “不可。”长老神色肃穆,手负于深厚,直接回道,“何方宵小,竟敢冒充我东方家?” “……” 东方明被惊住,默了默才开口:“长老,那可能是小五……” 长兄在东方家供奉的长老间颇有威信,可是长老们却不太看得上东方明这位“身娇体软,缠绵病榻”的庶出小少爷。 长老道:“二少爷你长于妇人之手,缺乏见识也是情有可原。但哪有人上来认亲,会一身杀气?这是认亲还是踢场子?” 说的蛮有道理的。 不过…… 东方明指尖拖着下巴:“可是,这种方法我觉得挺有效的……” 若是小五性子狂傲,不拘一格,完全有可能这么做的。 毕竟,这是最快的找人方式…… 东方明提议:“长老,我同你一起去。” 跟着长老踏出客栈,只一眼,东方明便看到了凌空而立,面如玉冠的冷傲少年。 然而,前面气质虽冷,扬着金纹玉牌的动作,狂傲中却显露几分……可爱来。 “长老,他有金纹玉牌,东方家嫡子的身份令牌。”东方明笑道。 长老张了张嘴,哑然无言。 东方明觉得少年的方法挺有用的,便决定现学现用,从怀中拿出象征东方家庶子的银纹玉牌,浅浅笑道:“我乃东方家二子东方明。” 一金一银两块玉牌一上一下交相辉映,然而,远远望着并不能辨明真假。 东方明半垂双眸,金乌流光在过于纯澈的墨瞳中流转:“可愿交换玉牌验明真假?” 第五百三十一章 清晨,后院。 假山,武场。 武场正中立着一个女人。一个穿裙子的女人。 女人有着一双很软的手,那只手里握着一条很软的鞭。 她缓缓抬起手臂,低低垂着眼眉,轻一踮脚,好像捧出一只雀。 只听呼的一声,风声激荡,那条极软的鞭在空中打出个好似闷雷的惊响! 她的手一抖,长鞭已带着风声向武场里的武器架卷了过去,只听叮叮当当一连串声响,列在架上的五花八门一齐扫了出去。 女人眉目不动,佛陀拈花般慈悲,好似天生一副白玉相。 可她手中鞭子旋转更急,她的人已突然飞起冲天。 鞭已不是鞭,手臂已不是手臂了! 女人猛地撞上直直下坠的武器,长的标枪先发,短的标枪却后至,只听咔嚓咔嚓连串数声脆响,长长短短三流五教全都被旋转的长鞭扭断。 她像一朵云,又像一阵风,更像一条鞭。 一条长了眼睛的鞭。 风渐停了。女人仍立着。 乍眼看去,她够白,够润,够端正。好似玉匠手里出来的菩萨像。 白家住在大宅,清晨的饭厅有仆从摆上早点。白鹤子总喜欢在练武后吃上一碗山药莲子粥,今日也不例外。 小憩片刻转至内室,室内热气氤氲,正中赫然摆放一木质水桶,褪下外袍,两手十指交叠手臂朝上舒展筋骨,单手一撑桶壁身子腾空跃起遁入水中。周身刹那包裹温热,暖流自五感蔓延至四肢百骸顿时缓解酸乏。 隐于桶底,远离水面,好似与外界相隔,遗世独立。两耳液封,悄无声息。 破水出,指尖捋过额前缕发,水花飞溅,闲逸背靠壁上,指尖笃笃轻敲。眉梢恣意飞扬,眼角笑意愈发加深。传闻神器现世四大家族纷纷派人前去探虚实。 罢辽! 家中大哥大姐自会上心,不急于一时。哪有这悠哉的日子好。起身穿好衣物去到饭厅,见大姐也在,想溜走不料还是被发现。一向见不得他人懒散的大姐对自身也是非常严格。只得硬生生道: “阿姐!早啊!你先吃我现在还不饿!” 饭厅摆放着一张大桌与多把椅子,分明天色已亮,座位竟仍空空荡荡。 白家人大多都是随心所欲之辈,弟妹尤甚。 自白鹤子将家主职权奉还于大哥后,嫡长子不愿拘束弟妹的天性,家中小孩有恃无恐,愈发随心,此番情形她已然见怪不怪。 女人把粥吃见碗底。奴仆手快,利索地将碗收好,立在一侧,道:“道上说,探寻神荒山脉的修仙者无一生还,您可要派人去瞧瞧?” 白鹤子道:“这事该是大哥管。你同他说了吗?” 奴仆道:“未曾,您先给个法子吧。” 白鹤子短促地笑了笑,似乎在嘲讽。她在雕花木椅上交叠自己的长腿,道:“神荒山脉向来是有去无回之地,你去瞧瞧?” 奴仆将头垂得更低,道:“前几日,神器昊天塔于西域幽冥血河塔现世,您可要派人瞧瞧?” 白鹤子不答,却将头转向正门,泛起一丝笑。 一丝极温和,极自然的笑。 好像白玉做的菩萨像碎了一角,被人捂着藏住的地方,总算露出些许滚烫的心肝。 见人要跑,她想也没想,腕子一抖,缠在手臂上的长鞭便已甩了出去。 白鹤子瞪他,去捉他耳朵,鞭子的力度柔和得要命,松松地卷着少年的腰,好像一条家养的大蛇,听话的不得了。 女人揪着少年的耳朵,咬紧银牙,眉毛简直要挑进发鬓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道:“早?!来迟也就罢了,你还敢跑?我看你是又皮痒了,现在就和我去练练!” 武场。断了的标枪有的飞入假山,有的钉在墙上,余力由未及,七零八落散一地。 白鹤子松手,又捏捏弟弟微红的耳廓,横鞭一挥,把人扔至武场正中,道:“少衙也知我最忌懒散怠惰,如此,便让阿姐检查检查你的功课吧。” 葱郁的森林,高达十丈的树木,一路延伸消逝在天际,传来零稀的兽吼。 神荒山脉边缘,一堆乱石林立的山谷,百丈的瀑布从山脉间直流而下,溅起串串浪花。 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剧烈的喘息着,略显稚嫩的脸上满是倔强,一双剑眉紧锁,光着的上身纵横交错着道道伤痕,虽显单薄的身板,却布满了匀称的肌肉,一头鸟黑的短发因汗水而紧贴额头。 一拳轰向了边上的巨石,一阵碎石飞溅,东方连城望着布满鲜血的双手道:“此法炼体效果显着,从此便依据此法炼体锻造筋骨了。” 远处传来一声狼嚎,东方连城一个激灵,从发呆中清醒,看来今天是太累了。 望着远处慢慢暗下的天际,夜晚快要到了,已经传来阵阵兽吼,晚上可是玄兽出没的高峰期,而且在山脉外围深处还有着相当可怕的存在。 全身留下的伤口只不过个把时辰就已经消失不见,连疤痕都没留下,也许这才是自己一直坚持锻炼下去的动力吧。 一身古铜色的皮肤,显瘦却充满爆发力的身材,东方连城心中一阵得意。 头顶一道破风声传来,东方连城抬头望向天空,一块超大版的砖头伴着急流,从天而降,一眨眼砸在头顶,一声哗啦东方跌入潭中。 “又是这老家伙。” “小子,你不行啊,连块板砖的挡不住。” “你的一板砖比人家九品法器威力都大,我拿什么挡。”东方连城内心吐槽道。 跟着姐姐到了父母这里,门口就看到了四弟,朝他挥挥手让他过来和我们一起进去看父母,然后听着姐姐讲这次出门所发生的事情,因为天性喜静所以很少出门,所以对外面的世界也是有兴趣的。】 听到父亲把这次事情交给姐姐也没有多说什么,讲真的因为和三弟是龙凤胎的原因所以导致从小到大很少出门,可能四弟出门的机会都比我多。】姐,没事的,我带着十伤伞呢,打不过护住自己还是可以的。 看着姐忙碌的样子也没办法帮她,就像姐姐说我从小到大根本没见过血,打架什么的根本不是我的强项更别说动手杀人了,所以出门在外还是不要想太多,努力保住自己最好不过了】 姐姐,不用担心我,到时候我会在后面,不会往前冲的【看姐姐担心的样子也是很无奈,看来我这不见血的情况南宫家出名了,该庆幸没有传出门吗】 听闻长兄话语未免有些失望,本以为是哪家的小姐看上了我这如花似玉的冰山大哥却不成想竟是这般原由,细细思忖明了应是如此,又有谁家的小姐不送香囊荷包反倒送蜜糖,不禁暗骂自己一声糊涂。 眼看着男子靠近不由得本能地后退半步,谁知马车狭窄避无可避,只得任由其为自己擦去糖屑整理发鬓端正仪容,从未与大哥如此近距离接触的我一时间不知所措,回过神来时长兄已是正襟危坐,仿佛方才的温柔只是黄粱一梦,不过鬓发间残留的余温真切地告诉着我这一切是真实发生过的。 乖巧地端坐一旁双腿并拢,双手交叠置于大腿上,挺直身体与马车车厢靠拢,平时我便常常如此,只是今日与二哥独处有些太过放松罢了。安静地望着两位兄长交谈,这二人本是一个深沉一个稳重,谁知今日稳重的一方却如此潇洒随意,或许成熟稳重的一面都是迫于身份不得不如此,心中活着的还是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 二者交谈片刻长兄便起身驾车,顷刻间我们这马车便脱离队伍飞速向前,虽说速度快,却并不像方才颠簸,长兄果然是长兄依然可靠,只是如此下来我等必定会提前抵达,若是没有长辈族老保护,不知会落入何等险境。 “大哥,慢些,我们已经和爹爹族老们的车队分开了,小心遇到危险。”生性温柔说话声便也比旁人低了几分,不知传入长兄耳中的到底是我的话语或是呼呼风声,转过头来望了眼二哥不禁面色一红,他的袖口与衣摆都被我的口水打湿了,生来喜爱干净的他不言不语倒是难为了他 “二哥,待到了客栈把身上衣物交给我,小茗替你清洗。” 他淡淡的瞥了一眼上官晗的动作,没流露出任何的情绪来,随即又回过头来,看向窗外若隐若现的景色,此时的景色已经是他未曾见过的了,大抵离他熟悉的那个城邦已经很远了,还颇有些感慨呐,想着,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 下一秒他又被上官晗给惊了一惊,今日的上官晗给了他不少惊喜,只感觉马车一个颠簸,速度比先前快了不知多少,窗外的景色飞快逝去,只留下道道残影,他下意识扶住马车边缘,很快又松开来,他对自家的长兄还是极为放心的。 他像刚才一般用手支着头,眼神之中也带了一些难掩的疲惫,只是没什么睡意,嘴上说的轻松,南域一行还是让他有些担忧,需要考虑的变量太多了,尽管很多事轮不到他这样的小辈来管。 “好了,没事,我自己洗就好了,你就乖乖休息。” 坐直身子轻轻捏了捏上官茗的脸,上官茗是知道他爱干净的,不过他怎么会让自家最宝贝的妹妹替他洗衣服,他又不是什么吃不了苦的大少爷。 “大哥莫要过于着急了,先到达未必是好事。” 他的声音不算大,却异常清晰,只是不知是否会被风声淹没。 财锦州的夜总是静的,街道楼阁不再被烛火点缀,无商贩的叫卖,无百姓的喧闹,偶有风轻掠而过,带动树梢,引一阵骚动。 而司马家的一角却不是如此,偏远的楼阁,凄凉的庭院,一场大火,让这个地方成了司马家无人光顾之地。这里曾经是司马一族藏匿古籍之地,这些古籍因那场大火全变成一捧白灰,无一幸免。 少年一袭白底镶金绸缎,上绣红梅暗纹,从胸口蔓延直至衣袖,如墨长发随意用发带束于身后,腰间别着一把七骨折扇。眼睑微瞌,一副闲散模样,就那么吊儿郎当地翘着腿,躺在破旧的楼阁顶上,身侧放着几个已空的酒坛。 这院子曾是他初次接触符文阵法之地,也是每当犯错就被父亲赶过来受罚之地。但那场大火让这院子一片荒芜,只可惜了那些古籍,他用了三年时间,才读完那些古籍的一半。 他在熄灯之后,骗过侍女,自顾自去酒窖打了几坛上好佳酿,原本一月前便已计划好今日偷偷溜出司马府,奈何最近天生异象,听说还有什么异宝出世,族长与长老为安全顾虑,增加了夜里巡逻的卫士。他趴在墙头看了半天,愣是没找到偷偷溜走的机会,只得无奈另寻了个喝酒的地方。 他在破旧楼阁之上待了大半夜,天将破晓之际,才收敛起周身痞气,站起身,让风散一散身上浓浓酒。良久,将身边的已空的酒坛随便扔在楼顶,他倒是不担心有人找到酒坛,倒是担心有人会发现他昨日的模样,要让人知道在外温文如玉的司马家大公子,有一副对天不恭、对地不敬的模样,那他有可能会被父亲罚到跪穿祠堂。 他赶在伺候的婢女踏入院前子前,翻窗回到房内,摆出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任由侍女为其整理衣襟。折腾半晌,在婢女准备为其束发时,他无奈抬手制止,要了根白色发带,自己熟练地将发半束在身后。 “公子,老爷交待,请几位公子小姐于大堂一聚,有要事相商。” 闻声,他微微一愣,他知道最近天生异象,若真是异宝出世,司马家定不可置身事外,本以为司马家要有所行动至少还有段时间,但突然的召集似乎表明了事情的严重,也打破了他去市下拍卖会一看的计划。 “知道了。” 心里默叹一声,小小遗憾了一会,听说此次拍卖会有个好看扇坠,看来是无缘了,外加昨日未能离开司马府,今日还要多出些事端,心中凭空添加一丝不耐。 第五百三十二章 许是一母所出,也没什么别的人陪伴的原因,他曾经的多数温柔都是给了这个会让他不由自主生出愉悦和温柔的妹妹。除了修炼以外的时间都给上官茗,不过近来有些时日没见到上官茗了,看起来比原先长高了不少,也好看了不少,生得极为俊俏,将来不知道会令多少男子倾心啊。 也不嫌弃上官茗拉着他的衣袖,反而是温和的揉了揉妹妹的头,就像曾经那般,并没有因为性格原因而产生隔阂,相反,因此他们关系极好。 “我倒是没什么关系,不过你可要照顾好自己,也别为了修炼太累了,女孩子要对自己好点,听到了吗?” 故作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不过他也崩不了多久,很快脸色又柔和了下来,妹妹的修为如何他不甚在意,再怎么都是他在上官家最亲的人,他能坚持修炼至今的原因,上官茗是其中之一。 上官茗许久没跟他这般亲密过了,他自然是十分乐意的,这一行有了上官茗也就不会无聊了,反而会相当令他高兴。 “嗯,那些大事轮不着我们来掺和,有机缘自然最好,若无机缘,那也没什么关系,出来转转也好,看看别的不同景色。” 伸出一只手从后搂住妹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怎么还担心起他来了。 “放心吧。” “对了,你最近都在做些什么?我可是有些日子没见着你了,没去做什么危险的事吧?” 也许是过了季节,再加上是早晨,四周的景色都似乎散发着寒气,倒是这银杏的颜色带着这暖意散落外地。亦知跟着进到房中,接过风行手中的茶水轻酌一口,似看出他眉眼中一些担忧,亦知站起身将食盒中食物一个个摆放开来,半开玩笑道。 「哎呀,风行长大了,知道心疼自家兄弟姐妹了?姐姐比不过什么大厨,要是不好吃可别埋怨我。」 将碗筷递到他的手里,刚要说些什么便听到一个娇嫩清脆的声音,亦知转头看着那个蹦蹦跳跳的身影,不用想定是自家小妹,亦知伸出手捏了捏她的小脸颊,顺便拿起一个蝴蝶酥递了过去,笑道 「你个小机灵鬼!躲着我做什么,不喜欢你的亦知姐姐了吗?」 正奇怪为何她这般吞吐,又闻其独自去医馆之事,亦知本来并不在意,想着女儿家有想做只是也不错,不过看着风行的面色,便把递过去的蝴蝶酥收在身后,等着她的解释。 顺着哥哥揉自己的头往怀里钻了钻,更近一卜感受这少有的短暂的温情,贴在二哥的胸膛上说不出的踏实与安心,除却双亲就是这闷闷的二哥最疼我了,随着年岁增长粘着他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最近一段时日更是很少见到他,不由得想要多依靠一会但毕竟男女有别,就算是自己的亲哥哥也怕别人嚼舌根。 不舍地从哥哥身前离开,头发被哥哥揉乱索性拔下簪子让如瀑青丝散落下来,双手拢了拢取出一条丝带简单地束在脑后,将挡住视线的碎发别在耳后,柔柔地望着二哥缓缓开口 “小茗最近没做什么啦,每天都像二哥一样早起练功,喏,这破刀又长又重,都要把小茗的胳膊累肿了”说着嘟起嘴作委屈状,轻轻揉捏自己有些发酸的手臂。那破长刀黑瞳算上刀柄长三尺七寸,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脑子一热选了这破武器,不过好歹这也是个灵器,蕴含的力量不少,就是有够笨重的。 “平时白天无聊就在我闺房中读书啊,研究研究炼器和符篆,这么多年了我才是三品,唉,看来我可能不是这块料。”目光低垂鼓着嘴双手垂在小腹前食指打圈圈,仿佛心中有一万个委屈说不出。 “哎~好久都没见到二哥了,我要跟二哥坐同一辆马车,可不许嫌小茗烦哦~”先前的委屈不愿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颜,蹦蹦跳跳地挽住二哥手臂拉着他向马车走去。 思绪翻涌间,他已来到大堂外,稳了稳心神,眉目间染上柔和之色,周身寒意散去大半,转瞬便恢复了司马家大公子翩翩如玉的模样。 抬了抬手,唤来个丫鬟。 “早膳不用了。去沏一杯浓茶。” 说罢踏入空无一人的大堂,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他需要在众人来之前,醒一醒夜里偷喝酒后的余醉。 “非是不让你去。”白风行眉峰显冷,声音仍是沉着的,“你于医馆坐诊之事已经传至邻城,求方之人固然占多,但也不乏心怀鬼胎的妄徒,我等加派人手尚嫌不够,你倒一个人跑去了。” 话音一顿,袖口传来被轻轻拉拽的感觉,这丫头果不其然又开始撒娇了。 “……” 到底还是敛了斥责之色,无奈松了眉头,“至少差人告诉我一声,我去接你回来,可好?” - 堂屋里不备碗筷,不过这难不住白怀槐。白家私下里并不苛于礼节,索性便任她去了。 或许这有些太纵着她了。白风行一边想着,一边任劳任怨地去湿了条帕子,给小姑娘擦手。 今日颇为晴朗,日照自东山缓缓浸过窗棂,虽不甚暖融,但落在身上依旧有几分惬意小趣。看着白怀槐心满意足地窝在椅子里,不禁笑叹了声,与白亦知无奈对视了一眼。 听着白怀槐声音清脆的叙说,他渐渐若有所思起来。手指轻轻敲在膝上,神荒山脉,岂非南域秘境么? 待她告一段落,端起茶杯时,白风行向两人道,“此事须得告诉大哥他们。时辰正好,我们先去武场。” 所谓“琅嬛福地”,用来形容东方悬壶的苦水斋,恰好不过。斋房四层,杂乱无章堆满琳琅满目的书籍,纳书百万,其间不乏孤本绝笔,十数年来,却是有“书痴”之称的老夫子都不愿踏进一步。只因夫子第一次慕名而来,进门便瞧见满室狼藉,一张歪脖子桌子的歪脖子腿下垫着一本读书人梦寐以求的《白甫诗录》,旁边趴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漆黑的大眼直勾勾地望过来,夫子怒恐交加,差一点便要魂断苦水斋,此后说什么也不愿踏进这东方府苑一步了。 在夫子心中,斋房主人定是沽名钓誉之徒,才会暴殄天物,殊不知此间主人乃一女娃,以孤本垫桌角,不过是因为万千奇书,皆为纸上人生,别无二致。后来女娃长成端端正正的女子,所撰志怪故事《苦水斋那些事儿》,讲述世外更有世外,神人玄兽,光怪陆离。第一卷甫一现世便在水乡引起轩波,一时“水乡纸贵”。 鲜有人知这个名叫“酱油壶”的作者正是苦水斋的主人,东方世家嫡四女,东方悬壶。东方悬壶在十六岁生辰时宣告远行,同时“酱油壶”宣告江郎才尽,《苦水斋那些事儿》第四卷将无限延期。 远海吐日,红光乍泄,水乡码头,商客熙攘。胖丫头佛菊儿塞给东方悬壶一个堪称丑陋的护身符,哭哭啼啼称此符自己携带了很多年,很有些灵性。东方悬壶捏了捏她圆乎乎的脸,颇有些意兴阑珊:“等我找到治你贪食之症的药方,到时就摸不到这么吹弹可破肉呼呼的脸了。”佛菊儿破涕为笑,东方悬壶微笑着挥手,作别码头送别的亲朋好友,只身上了前往南域的商船,所携不过长剑一柄,薄书几本,以作消遣。 “小姐,大小姐她们已经出发去南域了。” 丫鬟边布置早点边将事情告知,南宫雪闻言,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嗯” 此刻艳阳高照,阳光穿过树梢照射下来,有些刺眼,南宫雪抬手挡了挡,透过指缝看那点点碎光,显得温柔且美好,她拍掉手上粘着的饲料末,回身示意人先退下。 清淡精致的早点,让人看了食欲大动,本该细嚼慢咽,好好品味美食,现下,南宫雪却吃得有些急,是的,听闻南域一事,她面上平淡无波,心中却是雀跃,令她兴奋的不是那突然现世的神器,而是可以借此机会去南域游玩一番,这些年来,她无所事事,荒废修炼,放情丘壑,中云州她所知道的美景大多游玩过,却一直没有机会到外面去,中州天下四分,四大家族各掌一州,南宫家掌中云州,她自是可以肆无忌惮,其他三州便不是如此了,即便与南宫家交好的司马家所在的财锦州,她也几乎没有去过。 早膳过后,她去拜别父母,本因她年纪尚小,修为平平,娘亲不愿她独自远行,奈何经不住她软磨硬泡,又信誓旦旦的说会与兄姐会合,这才答应了。 南宫雪一身男装,骑着骏马,便往南域赶去,尚显稚嫩的她,着男装,手持折扇,恰似君子温润如玉,风度翩翩。一路上,她不敢多耽误,怕会错过什么有趣的事,至于与兄姐会合嘛,说是这么说,做就不一定了。 至南域,她寻了一布置干净雅致的客栈。 “小二,把你们这里的招牌菜都给本公子上了。” 一进客栈,南宫雪刻意压低声音唤着店小二,小二见有客人来了,笑嘿嘿迎上来,在前面领着路,南宫雪扫视一圈大堂,人满为患,只有靠角落一空桌,想来那处视线与光线不好才无人要,虽喜欢靠窗而坐,但一路奔波已显疲惫,她也懒得再找下一家,指不定别家也是这种情况。 店小二扯下肩上抹布,擦了擦桌子,为南宫雪添了一壶茶。 “公子先坐着,菜马上就上。” 南宫雪点点头,执起茶杯,放至鼻尖轻嗅,却不饮,不一会儿,小二便将此地招牌菜一一端上来。 二人不遮不掩,不卑不亢的回答甚是合神荒心意。红衣少年虽然后退一步,但却全无惧意,就像是再说我不是来打架的。而玄衣少年更坚定,纹丝未动,一副要打就打谁怕谁的架势。他们这种临危不乱,在这个年纪实属难得。不知为何神荒隐隐觉得这二人周身气息太过霸道,而且这气息似曾相识。然闯入这结界的,从来没有例外。 “你以为我愿意给你们刻碑,烦得很,你转身看这岩壁之上的一个个洞穴,一穴一棺,那可是石棺,每造一个都要费不少气力,都是你们这些不自量力的天武大陆修炼者。”话中虽有嘲讽之意,但更多的是怒其不争。这山崖之下,是神荒令属下开凿的一个个石洞,洞深一丈,长宽皆为五尺。每一个洞穴上面皆有一块石碑,上刻姓氏籍贯,修行道行。 “好了,不与你们说这些,开打吧!”神荒注意到了玄衣少年发间的法器,那种光芒他好像再哪里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心动不如行动,说时迟那时快,他祭出火麟剑,剑出鞘,紫瞳染血,周身为红光笼罩,直接便向那玄衣少年发间削去。 神荒是麒麟王,他周身的火鳞不仅坚硬无比,每当发起攻击时,还会生出三焰,熔金化银,是绝佳的防御法器,所以他大家几乎从来必会考虑防守的问题,一把宝剑连砍带削。 玄衣少年转身看向岩壁之上的一个个洞穴,以少年的眼力自然看到了上面石碑上所写,果然如男子所言,是些不自量力的修炼者,其实在天武大陆,这些人已然是佼佼者,但是对于神荒山脉来说却有些不自量力了,虽说死者有很多都是天人境的,但是这神荒山脉岂是他们能够探索的,想到此,少年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想当年的自己又何尝不是想对这山脉一探究竟呢,当年的死里逃生使得少年倍加努力最终飞升成功。如今在天域之中也是至尊人物之一,花了多大的努力也只有少年自己得知。一时思绪万千,直到碧衫男子出手打断了他的所有思绪。 碧衫男子出剑连砍带削,少年回头看到的便是紫瞳染血红光笼罩的男子,是他,当年的那只麒麟,难怪气息那么熟悉,“神荒,你是神荒。 第五百三十三章 “天武大陆,武道为尊,弱小的武者,都有百、千斤巨力,开碑裂石;而强大的武者,可斩断河流、劈开大山;更有武道皇者,通天彻地,遨游太虚。” “武道,决定命运,决定生死,弱者,受人欺凌,强者,俯瞰天下。” 脑海里还是师尊平时所教导的回音。 三天后,东方连城的房间内,天地灵气极为浓郁,隐隐有着一层雾色光泽。 而在东方连城身体周围,虚幻的黑暗力量与实质般的天地灵气交融,如果东方连城能够看到自己的能量波动他会发现,他的黑暗之力虚影,竟似乎更清晰了些。 此时,天地灵气绽放一道浓郁的光华,随即全部没入东方连城身体当中,东方连城的眼眸遽然间张开,精芒闪烁,他整个人身上散发的气息也变强了许多。 “师尊所教的猎兽之法果然高明,竟然能勾连玄兽之精气为我所用。” 一丝丝兽血从周遭千步缓缓席卷而来将东方连城包裹其中。 “阿光,你好好吸收吧,这次南域执行还是要靠你的。” “咳……咳咳……咳……” 极力压制的咳嗽声断断续续响起,即便被衣料遮掩住,闷闷的声音依旧惊动了来人。 抱着一叠衣物的素雅妇人敲了敲门,随后站在门槛处,面露担忧:“明明?” 屋内没有点灯,显得格外昏暗,唯有凉薄如水的月色倾泻半面,映照出屋中虽简洁却别有一番雅致的摆设。 窗棂处半坐半靠着一个少年,少年衣裳单薄,披着一件格外宽大的松竹白鹤纹外袍,整个人侵浸在月色里。 他佝偻着腰身,手指衣袖遮掩着半边脸,随着抑制不住的咳嗽声,肩头堆积的鸦色长发颤颤巍巍。 旁边则放着数把精细锋利的匕首,一块尚未完全雕磨的玉佩。 “阿娘。”少年微微抬头,露出面容来,那是一张好看精致的脸,然而眉目间缠绕疲倦病态,唇瓣苍白黯淡,消减了数分气韵。 “我没事,只是白日里有些着凉了。”喉咙依旧发痒,致使声音有些撕痒,少年道,“我刚刚已经服过丹药很,最多一炷香便好了。” 妇人放下了心,却依旧叮嘱了好一番,少年安安静静的听着,直到妇人转身欲离开时,才又开口:“阿娘,那是您新做给哥哥的衣物吗?” 妇人闻言笑着应声:“给你和老大做的。” 少年抿了抿唇,墨玉般的瞳孔盯了衣料半响:“月白色……哥哥最喜爱的颜色。”声音极轻,如烟如雾,一吹便散,随后抬高音量,扬唇笑道,“阿娘,这两套衣裳全给哥哥吧,他最近好像又要出门了。” 在妇人犹豫之际,他又道:“阿娘有空再给我做一套便行了,我要朱红色。” 确认妇人离开后,咳嗽再也压制不住。少年拾起玉佩,指腹轻柔的摩挲过只有一半的花纹,再度雕刻起来。 月色褪去,翘角飞檐勾略着一束初升的朝阳。 苍白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少年一振衣袖,抖落细雪般的玉屑。 而他掌中,正躺着一块莹润的玉佩。 一夜过去,琢玉已成。 玉质上雷云骤雨闪电图纹栩栩如生,内壁留有小小的命“明”字——这是哥哥最喜欢的图案。 虽然生为双生子的弟弟,他有些无法理解哥哥的喜好…… ”少年的声音有些颤抖,数十万年了,那日离开天武直至飞升两界,便再也没有当初那只小麒麟的消息了,没想到啊,当初麒麟王族最没有可能登上极致的小麒麟,竟然成了现在天武大陆的守护者,更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修炼到了九转,男子的剑还没进少年的身,少年束发之物自主的飞出,道道紫光将少年全身守护了起来,男子的攻击遇到了阻碍,神荒山脉瞬间地动山摇起来。 九荒的剑,每一招都有开山霹石之力,昔时那些修炼者虽然不乏天人之境,但在这样的攻击下,灵力形成的防护瞬间便会被击碎,然这一次剑却如何也落不下去。紫菱护主,记忆的闸门一瞬间便被打开,那些尘封的碎片拼凑出当年的模样。 此时又听到有人人换自己名字,他方才相信,是他们回来了。他是麒麟一族,这一族虽是占了天地造化,但星月轮转,仍然免不了生死。最后还能能唤他一声九荒的早已不知又经了几番轮回。神荒在确定了二人身份后,甚至忘了收剑,就那样看着紫光笼罩下的少年。 “君影魅影?”神荒忽然想起了刚刚两个少年的自报家门,难怪那么熟悉,他们便是当初来这结界的兄弟俩。只是容貌大变,竟是年轻了许多。 在对面崖上一众观战的属下,一直没有忘了为自己的王喝彩加油。毕竟这么多年了很少有机会能够看到麒麟王亲自动手。刚刚神荒祭出灵力,罡风带起衣袂,挥剑几乎劈开天地的霸气,赢得属下连声赞叹,甚至没有因为地动山摇砸下的碎石而移步。有一个属下头被石头咋得哗哗流血,依然不忘鼓掌。 “哎,怎么不打了?” “真的不打了!” “没死啊” “没伤啊?原以为是一场激战,没想到刚热个身就结束了。 “好久不见,还真是别来无样”神荒没学过那些文邹邹的东西,他觉得差不多就能用,而这二人确实也不再是当初离开时的模样。 “弄坏的那块崖石,你们俩给我修补好啊!”既是熟人,九荒便不再客气。 九荒的剑,每一招都有开山霹石之力,昔时那些修炼者虽然不乏天人之境,但在这样的攻击下,灵力形成的防护瞬间便会被击碎,然这一次剑却如何也落不下去。紫菱护主,记忆的闸门一瞬间便被打开,那些尘封的碎片拼凑出当年的模样。 此时又听到有人人换自己名字,他方才相信,是他们回来了。他是麒麟一族,这一族虽是占了天地造化,但星月轮转,仍然免不了生死。最后还能能唤他一声神荒的早已不知又经了几番轮回。神荒在确定了二人身份后,甚至忘了收剑,就那样看着紫光笼罩下的少年。 “君影魅影?”神荒忽然想起了刚刚两个少年的自报家门,难怪那么熟悉,他们便是当初来这结界的兄弟俩。只是容貌大变,竟是年轻了许多。 在对面崖上一众观战的属下,一直没有忘了为自己的王喝彩加油。毕竟这么多年了很少有机会能够看到麒麟王亲自动手。刚刚神荒祭出灵力,罡风带起衣袂,挥剑几乎劈开天地的霸气,赢得属下连声赞叹,甚至没有因为地动山摇砸下的碎石而移步。有一个属下头被石头咋得哗哗流血,依然不忘鼓掌。 “哎,怎么不打了?” “真的不打了!” “没死啊” “没伤啊?原以为是一场激战,没想到刚热个身就结束了。 “好久不见,还真是别来无样”神荒没学过那些文邹邹的东西,他觉得差不多就能用,而这二人确实也不再是当初离开时的模样。 “弄坏的那块崖石,你们俩给我修补好啊!”既是熟人,神荒便不再客气。 小二端上了饭菜,还不忘向南宫雪一一解释各道菜色,色香味俱全的菜色本就诱人,加上小二绘声绘色的介绍,更勾得南宫雪肚里馋虫蠢蠢欲动,诱人的香味丝丝涌进鼻腔,南宫雪禁不住咽了咽口水,却是出于礼貌及自身的好奇耐着性子听小二介绍完,好不容易小二走了,南宫雪拿起筷子正准备大块朵颐,却听到身后传来一清雅温润的男声,有气无力的,南宫雪回头,只见一男子立于身后一侧,面色欠佳,连着唇瓣也少些许红润光泽。 闻他话语,南宫雪有些犹豫转身朝四周看一圈,依旧客满,她目光落到男子显得有些虚弱的身子上,尽量压沉声音,使听起来更接近男声。 “公子请坐。” 南宫雪为男子添了一杯茶,看着桌上满满的饭菜。 “点多了些菜,如若公子不嫌弃,就着吃便好,不用再点了。” 方才吸引南宫雪的是一桌的饭菜,现下却是眼前的男子,她正了正身子,打开执扇轻轻摇着。 “我观公子气色不佳,可是身有顽疾,常年病榻缠身?” 顿了一下,南宫雪继续言道:“在下不才,略通岐黄之术,不知公子可愿意让在下把一下脉?” 看四弟那表情就知道他待着无聊了,毕竟年龄还小再加上四弟本身就是那种不喜静的性格,让他一路上不说一句话乖乖的到达目的地也是挺难为他的了】 看姐姐的样子好像在思考什么也不方便打扰,就从车厢里拿出一副棋子和棋盘笑着说】要不四弟我们来下棋吧,姐听说你的阵法等级又提升了,刚好可以用来验证所学。 至于四弟说的后面那一句话,思考了一下】四弟,打架别找你二姐,到时候可能二姐还要靠你保护呢,毕竟我和你三哥龙凤双生,底子薄。所以到时候还要四弟多多保护呢 把棋盘摆好,笑问】四弟准备选黑选白? 少年换出麒麟的名字后,紫绫便自动成了束发之物隐于发间,也就短短的一瞬,地动山摇便在男子停手时回复了正常,“别来无恙。”红衣少年也在此刻认出了碧衫男子,闻得男子所言修补崖石,此刻的红衣少年道“不就砸坏了你一块石头,用的着修补么。我们此次前来乃是为了昊天塔”数月前,昊天塔在天域出现,然后争夺之中,被打成碎片,两人此番前来便是寻回这天域之宝昊天塔。至于能不能寻回倒是另说了,但是至少此次下界并不亏,竟是遇到了数十万年前的小麒麟。“我说神荒啊,你在此地估计也待了数万年了吧,有没有兴趣出去走走,去南域玩玩。”之所以是去南域,自然是少年已经得知昊天塔的去向,更何况南域正是离殇宫所管辖之地。 玄衣少年看到不远处的酒樽,素手袖袍请挥,酒樽便到了少年的手中,“数万年来,我可是一直想着尝尝天武的酒。”少年和碧衫男子聊了许久,之后男子随着两少年走向了神荒山脉出口处,而在神荒山脉外围正好遇到了刚刚身亡的南宫影和司马清欢,两少年相视一笑,瞬间变了一副模样,玄衣少年素手收起了两具尸体,更是得到了两人在天武大陆的身份。正愁着不知道用何种身份入南域,毕竟用离殇宫宫主和云中城城主出门不太方便,正想着便有了新的身份。碧衫男子也不过是看了一眼两人的变化,亦是没有多说什么,转眼间三人便除了神荒山脉。 东方冥仔细叮嘱过弟弟们,观明明周围皆有人护着,便独自一人安心出门查探,这南域幽冥血河塔出世这么大的动静,导致城里整日地甚是繁闹。 少年身着一袭月白长衫,袖口和衣摆处绣着银线泼墨云纹,行止间仿若云海翻腾,只是腰间粗糙玉佩与这一身锦衣倒是不搭,再往上瞧去,只觉此人鬓若刀裁,眉似墨画,手持一柄银骨扇轻摇两下,端的是俊秀无双少年郎。 此地的街市不似凡世,来来往往的更多的是来此历练的青葱少年,各种售卖器具丹药的人,大概是幽冥血河塔开放之际,大家都想保存实力,少年之间的切磋倒是没有多少,也算暴风雨前的宁静了。 转过街角,远远便看见一行人向着这处走来,东方冥掩了身形隐于阴影处,仔细看发现打头之人倒是有些眼熟,似乎是南宫家那位天之骄子,自己与他们交集并不多,因此他身后跟着的那些人大都是不认识的,只是瞧着其中一位姑娘意兴阑珊的模样,觉得有趣,不知其他两个家族是否已经到了 待那一行人渐渐远去,东方冥收回视线,银骨扇在手心轻敲两下,思忖片刻轻叹道:“罢了,该来的躲是躲不掉的。”转身便回了客栈 第五百三十四章 清竹就像其他修士一般,遥望未来,一片混沌;遥望过去,一片虚无。 没有自己的道路也没有回去的道路。 如是有一天,位面开裂,乾坤倒转,只剩下你一人,虽无敌于世在没有对手,但到头来却只能回忆。在回忆中看人老去,看人魂归黄土,看友人倒在岁月之中。清竹本想自己踏上修仙的路抛下情感只留一心向道。或许有人冥冥之中提醒,或许是天意,清竹梦见了记住了这种结局会是怎样,自此清竹对待情感更胜以往,虽然依旧清冷但和家人的交流变的多了,甚至会主动搭话了。 一道倩影,亭亭而立,寒江般的气质容颜。身着浅色青裙,衬托着那修长柔软的娇躯,即便仅仅只是远观,也是能够见到那如雪般的肌肤,冰清玉洁,薄纱遮掩着她的脸颊,但依稀还是勾勒出了清丽的轮廓。手握青峰。这般模样,与两年之前,一般无二,只是那清冷气质,却是愈发之浓郁。 自上次外出历练后,再次归家阵法已经达到了七级的水准,修为也是提升到了九段后期,距离再做突破也不远了。 此次回家主要是因为,南域有重宝现世,即使清竹没有回来家族也会派人召回,倒不如自己回来省下一堆麻烦事。 至于年轻一辈的修为排行榜,清竹自然是看都不看一眼,漠不关心的态度,她只想走好自己的路,不过依旧是家族原因,这排行榜自己是必须要去记录一下的。在一块古朴的巨石上举指轻点,南宫清竹的名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上升,第十,第九,第八......第二,第一。 “唉。” 轻轻叹了口气,第一对于南宫清竹这种不喜欢麻烦事的人来说可是个大麻烦啊,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这几天除南宫家的人别人很难见到她了,因为她要躲一阵,避免有人挑战。 微微提起玉足,落下的瞬间整个人腾空而起落在旁边的树上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中。 “妹妹,许久不见了,可有想我?”摘下面纱,嘴唇微微上扬露出十分甜美的笑容。 自从知晓感情的重要性后,南宫清竹对待家人,无论是语气上还是面容上都是越来越亲切。面纱...这件事还要追溯到几年前。只有真正见过仙人之姿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倾国倾城,南宫清竹自认自己容貌比他们差的多,有辜负到美女之名,所以才戴起了面纱。 “爹和娘对这件事怎么看,有什么打算吗?” 叙旧归叙旧,正经事还是要说的,说小了是是否能拿到宝物,说大了这甚至能关乎到四大家族的局势。 日月轮转,修仙者岁月不自知,东方连城周身灵气浓厚,杀气在四周似乎快要形成实质。一道道红色波光由内向外波动开来。 经脉中的灵气如洪荒巨流奔腾开来,磅礴的力量冲刷着五经六脉,剧烈的疼痛使东方连城忍不住闷哼一声,拼命忍住了颤抖的想法,修行岁月道阻且长,痛苦自知,东方连城从小极其自负,因为东方连城认为天赋超绝可为上上强者,强者为尊,修行也可抵岁月漫长,至少不至于惶惶度日。 “连城,进来!”一道传言轰然出现在东方连城脑海里,是师尊在叫他。东方连城连忙停止修行起身收起光明神咏叹调。 “来了。” “南域的事有没有什么想法?” “师尊前几天不是已经说过了,我已经说过了,没兴趣,弟子认为在师尊身边修行便是最大的机遇!”东方连城恭维道。 “连城你小子还学会嘴甜了,但机遇不是时时都有,南域那场机遇对你帮助很大,你就去吧,这几天准备下,唉,谁叫你有我这么好的师傅,还舍不得我了?唉,也不知道你上辈子.......” “师傅,自重!” “咳咳咳,出去!!出去!!” “这老家伙。无语” 月兔西落,金乌从东边升起,今天也是很平淡的一天,早晨收功打开房门,远处烟雾缭绕恍如仙境,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南宫家所在地和仙境也是无多大差别了,但是对于住在里面的南宫家人来说这些都是看了很多遍的景色了。】 转身回到内室给自己换身了月白色的儒裙,三千青丝随意挽了个简单的发型,插着一枝碧玉桃花簪和一枝伞型的白玉簪子,很简单的装饰了几朵碎花,整体非常素雅却非常衬我,手腕上戴着一银白色的链子,链子最前端坠着一个镂空的白色玉球】 走出房门看着院内的景色突然起了练剑的兴致,其实就我自己来说剑法真的不好,因为没有杀气导致剑法就跟跳舞一样,能把剑法记住却练不出意境,所以剑法对于我来说只有一个强身健体的功能。】 练剑练到一半听到姐姐的声音,收回剑笑着道】姐姐,你回来了,这次出去怎么样了?听说排行榜姐姐你排到第一去了,最近是不是又准备躲几天了? 拉着姐姐坐到院子的石凳上,素手执杯倒出了两杯清茶,其中一杯推到姐姐面前,另一杯自己泯了一口】爹娘的意思是趁这个机会锻炼下南宫家的孩子们,至于东西能抢到就抢,抢不到的话最好减少南宫家子弟的伤亡,具体的话让我们听姐姐你的。 神器什么的,他不是很清楚,反正那种东西他可能连见一见的机会都没用,人该有自知之明,去凑凑热闹,见识见识其他各大家族的繁盛就好了。 恭恭敬敬的见过了一番长辈之后,觉得浑身不自在,面色清冷,举止随性,不过此时已精神了许多,他早就收拾好了东西,实际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持着剑一个健步上了马车,怀中抱剑靠着马车合眸小憩,他心态极好,一点也不着急,手指有节奏的轻轻敲打着剑鞘,再一睁眼忽的看见了一人,正是他的妹妹,同样庶出的上官茗。 起身连忙打了个招呼,看来这一程也不会有太多无聊。希望南域一行会让他获得什么惊喜吧,不是惊吓。 “此南域一行,妹妹可有什么想法?” 眯眯眼微微笑道,十分随意的问道,因为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话题可说了。 “此次历练受益匪浅,体镜九段后期,阵法也达到了七级,总体来说,感觉很不错。” 南宫清竹和一些人不同,不喜欢清静闲雅反而喜欢通过历练提高自身,寻找自己的道路。 “嗯,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我又要躲上一阵。但是要远行...我又要从库存里取出几个面具了。”这种情况只能遮住面庞了,尽量让人认不出来,或者等其他人排名上去,毕竟清竹最讨厌麻烦。 “妹妹,你也很努力啊,如果我不冲榜可是位居第二呢。”这下,排行榜前五,南宫一家就占了两席。 什么,又要清竹来指挥吗...... 听到暖衣妹妹这话,清竹险些愣住然后神游去了,听姐姐你的这五个字挥之不去。 指挥这种事对清竹来说也是大麻烦之一,要保证家族伤亡,还有保证物品是否到手,拿不到也要考虑其他方面的利弊。对于此类,清竹总结了一句话,政治层面都是麻烦的事。 “嗯...我知道了。” “一会我要去见爹娘,妹妹你也和我一起去吧。” 看望兄弟姐妹,汇报历练成果,看望父母,尽孝这些都是清竹每次回来必须做的。无论哪里在清竹眼里都没有家的感觉好。 泯了一口清茶淡笑】还是比不上姐姐努力,不过最近阵法和符咒都进入瓶颈了,姐你要再不回来我都准备把三弟,四弟拉出来管理家族,然后我抽空跑出去历练一下了。 》这次的事情,我个人建议是以稳为主比较好,而且就像姐姐说的排行榜上南宫家有两个人上榜了,树大招风啊,而且我听说四弟的阵法也到七级了,这次历练带他和小妹一起吧,最好把三弟也带出去逛下。 至于姐姐说的面具,我根本不在意,说到底还是因为我懒喜欢清净,所以很少出南宫家,出去了也是化名导致外面认识南宫家二小姐的人并不是很多,不过这次事情之后认识的人大概会增加很多,所以我是不是该向姐姐学习,带上面具?】 听到姐姐提起爹娘,放下手中的茶杯思索了一会儿道】爹的话现在应该在处理杂物,娘的话这个点应该没什么事情了,要不姐我们先去找娘然后让人去和爹爹说一声,这样也不会跑错地方导致自己多跑了两趟。 唤来仆人,让她去和母亲说下,等下我和姐姐去她那里,顺便也和爹爹说下】对了,姐姐我们要叫上弟弟妹妹们吗?这次你出门挺久的也很久没见弟弟妹妹们了吧,要不这次吃个团圆饭怎么样? 望着眼前男子难得露出的笑颜,心中明了他还是疼爱自己的妹妹的,我这二哥从我记事起就很少看到他的笑脸,只是偶尔指点指点我武功,陪我读读书,在我的童年里给了我不少陪伴。还记得我当初初学女红给他缝了一个个破破烂烂的荷包,他也只是笑着摸摸我的头没说什么。我与他虽是同父同母,却像是两个极端,二哥总是沉默寡言孤傲叛逆,而我却温和开朗,如果说他是沉闷的黑夜,那我或许就是和煦的日光。 “二哥,许久未见,近来还好吗,小茗很想你的”本就微笑着的俏脸笑得更灿烂了,一双大眼都快笑的迷成一道月牙,也不在乎他是否嫌弃亲近地上前拉着男子的衣袖 “二哥,小茗每天清晨都有早起练功哦,再有一年半载修为都要追上二哥咯~”悄咪咪感受男子的气息,自己似乎已经微微高出其一个小境界了,但这二哥天生要强,作为妹妹还是主动示弱的好。 “没什么想法啦,就当成跟二哥你出来游山玩水咯,那些复杂的事情让家里长辈头疼去吧,我们小小的体境小辈也干不了什么,”看男子没有甩开自己变本加厉地搂住男子手臂轻轻把脸颊贴在男子肩膀“不过,我有预感,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下落的神器突然出世,搞不好是个阴谋” “答应我二哥,一定要保护好自己,顺便也保护好茗儿。” 东方连城境界尚低,浮空需要依靠攻法,时间长了便觉得有些吃力。 自己已经亮出了金纹玉牌,对方还是没有信自己吗,这么多年过去了,东方家的人性格还是如此谨慎心思缜密。想是这么想,但东方连城的脸色又是冷了几分。 查验令牌?好,给! 东方连城运转攻法汇聚灵气运转龙虎劲,玉牌从手中爆射而去,对方年龄看起来十分年轻,如果能接住自己的令牌,对方东方家子弟的身份自然无需怀疑,自己也不用耗费气力去检查对方的玉牌,现在这个时刻能站出来的唯有东方家。关键在于东方连城只见过自己手中这种样式的令牌,其他玉牌就算在自己手上也无法鉴别。 东方连城朗声道:“好,给你。” 自己负手而立表示自己没有其他意思,毕竟对方后面几位老人修为一定比自己高。 几日无话,不过是每日的赶路,晨起练功,车上读书与日常撒娇,几日的相处我与二哥也是更进一步了解长兄,虽深沉威严,却有一颗轻佻玩世不恭的心,三人便也熟络起来,二哥虽然依旧是个闷葫芦,但也对长兄放下了些许成见,对我依然是深藏的温柔。 长兄虽是放缓了速度却奈何已经与车队脱节,回过神已是不足一二百里路程便抵达客栈,无奈之下我等也只得先于族人抵达落脚点,此处距南域只消一两个时辰路程,于此休整也正合情合理。 家族事先与此客栈打过招呼,兄妹三人顺利地在此落脚,安放好行装后叫小二打一桶热水,扔进干花瓣与皂荚叶后轻解罗裳玉体没入水中洗去风尘,取出素色便服遮住乍泄春光,用方巾擦去发间水分,将未干的长发简单束起,唤来小二要了三人份的酒菜分别端到二位兄长房中。 第五百三十五章 神器昊天塔现身南域幽冥血河塔已经不算什么秘密了,不过真伪尚未可知,神器现世,各大家族自然是都要前往争一争的,或许有什么别的机遇也尚未可知。 晨光微熹,寒霜融化,云雾散去,暖洋洋的光也在驱散着最后的寒冷,树叶间的鸟儿也如同被唤醒了一般,叽叽喳喳的叫着,一片欣欣向荣之景,这是新的一天。 他早就习惯了天未明就起的作息,都是被逼出来,他是个向往自由的人,本身不算自律,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过,事与愿违,难以想象他已经习惯了这种作息。 着了一身深蓝衣裳,素白鎏金发冠与一支雕有竹叶的发簪将乌黑长发束起,腰间缀着一流云纹玉佩,推开门提着剑从房内而出,还打了个哈欠,眼神清冷而慵懒。 于院中随意的演练了几手基础剑法,直到整张脸都覆盖有细密的汗珠,呼吸开始有些急促才停下,他是喜欢剑术的。 去南域这么好玩的事,怎么能少了他,他对神器和机缘都不感兴趣,仅仅抱着想去见识一番的心态想去而已。想着,便往正厅而去,晨起还是与长辈们见上一见,该有的礼节不可费。 神荒之内,百兽嘶吼,血气凝重,密林深处一双双眼睛折射出嗜血的光芒,无处不上演生灵的厮杀,上演着属于强者的规则。弱者逆强者而亡,强者灭弱者而昌。 密林深处,神荒外围。一平坦原上矗立着两座摇摇欲坠深受风沙侵蚀的草屋,仿佛已经历多年风雨随时可倒,两屋中间打磨出一个巨大的太极样式石盘。 草屋千步之内无任何玄兽敢踏入一步,只因这千步之内遍布玄兽之尸,杀气沉重而使万兽不敢入内,再加上草屋内那股强大的气息...... “师尊,今日猎兽任务完成,实在是太无聊,此处玄兽实属太弱,无兽能挡咏叹调剑。”东方连城左手提着两头一转疾风豹,右手握光明神咏叹调,向着上位那名喝醉了的糟老头子拱手道。 “连城,不可自满,你随天赋冠绝,此处多为一转二转玄兽,以你目前的修为自然斩杀容易,但修行不可操之过急,你纵使天赋超绝,也需知人外有人之理。”那糟老头子说完竟倒头昏睡过去。 东方连城虽说心中不是很认同但对师尊的话也不得不信服,一个让玄兽千步不敢入内的人,实力必定极为可怕。 东方连城随即走出草屋在太极盘上打坐,体内灵气瞬间浓郁,绕周天运转。运转杀伐之攻法,吸收万兽杀气。 微讶地看向走进院中的身影,神情随后放松下来,“亦知姐。” 上前接过她手中提着的食盒,一掂便觉出分量与往常有所不同。热腾腾的香气已经迫不及待地从盒中溢出,即便他平时甚少专注于口腹之欲,没什么品鉴的本事,此时也不禁有些意动。 “莫非今天又能尝到你的手艺了?” 他说话间看了看少女的脸色,虽妆容清丽,但气色却是隐有不足的样子。 夜间没睡好?还是不慎着了凉? 于是便将白亦知让进屋里,搁下食盒,先为她倒了杯热茶。 正要开口,院口又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这步伐频率太熟悉,不必转头他也能猜到是哪个耐不住独处,整日像小雀儿一样欢悦的小丫头。 熟练地在她推门而入扑过来时将人接住,鼻尖随即嗅到一缕浅淡的苦味。 当下便皱了眉,“你又独自去医馆了?” 酒足饭饱后取出符篆书籍仔细阅读,一读便忘却时间竟是手捧书籍沉沉睡去,再闻鸡鸣声方才清醒,此时天色尚暗朝阳未升童心骤起,左右是初次来南域不如到城里转转,处处被兄长呵护反倒束手束脚。起身未兄长留下书信便整理仪容背起黑瞳,找店家要了一匹快马直奔南域城池,半个时辰后便已身在城中。 沿路领略此处的风土人情,的确是与西灵州大不相同,相比之下西灵更为和谐,巷头巷尾总有叫卖声,呼喊声,杂耍一人,更多了一分烟火气,而此处却相对清冷,虽人来人往但多是面若冰霜。想来也是,神器出世各大家族都来此试图分一杯羹,说不定擦肩而过的就是哪个世家的公子小姐,不禁暗暗多了几分提防。反正不久后族人也即将到达,干脆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 一手背后两指轻松上撩细长的发丝将其拨于身后,大道上之上来往众人喧嚣至极。迈着轻快的步伐感受着鼓胀的钱袋在腰间不安分的摩擦轻甩心情极为愉悦。 “果然,终究还是一群呆瓜,真是不能高估他们。” 自言自语间不禁摇头哼笑一声,一直走到那颗并不起眼又熟悉的树下,俯身拨开大量杂草后一跃而下。 “不然怎么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呢?”看着诺大的地下通道一脸的轻松之意。转瞬间又想着时间差不多了再不赶回去恐怕服侍的丫鬟生疑,虽然已经明确交代过在自己没应允的情况下下人绝不能进屋,但若是遇到什么特殊情况就难免穿帮。都怪平时太过张扬否则老爷子怎么可能突然就开始严管呢。 想着这些闲事一直到了尽头,推开头上方的挡板后爬了上来又从床下爬出去。 整理好自己的衣襟刚准备歇歇便传来一阵极促的敲门声。轻叹口气不情愿地开了门,看着面前的小丫鬟有些紧张地低头告知老爷请自己和大哥小妹三人大堂商议要事嗤笑一声。 “我平日里待你很凶吗?”忍不住挑逗一下。 “没…没…没有” 看着有些的支吾的丫鬟伸手轻轻拍拍她的脑袋。 “有急事敲门声大点我又怎会在意。”说罢大步走向大堂,进房之后快速扫视一圈,看到人差不多都已经都齐了不经有些尴尬地干咳两声,缓缓坐到大哥的旁边。突然又想到什么暗自将鼓胀的钱袋移至老爷的视线之外。这要被发现就怕是解释不清了。。。。 天边晨雾已散,初阳微照山头一角,大堂外风一掠而过,带了些寒意。 少年手中的茶盏空了一次,一旁伺候的丫头有安安静静重新换了一盏,但少年却没有心思再动茶盏,只是以手抵额,眼眸微瞌,似在补眠。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大堂内依旧没有人来,少年皱了皱眉,在心中暗叹一声,估摸着自己大概是来的太早了,清晨之际,正是练功的好时间,也就他这样偷偷摸摸在楼顶喝了一夜酒的人,才会荒废这练功的时间。 “去把管家叫来。” 似水的声音突然在大堂内响起,伺候的丫头愣了愣,连忙行礼下去办事。 看着丫头离去的背影,少年用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果然,吹了一夜风,外加几壶上好女儿红,绕是他也有些扛不住,又在这大堂里白白等了这么久的人,少年的眸中闪过一丝不耐。 “少爷,有什么吩咐?” 不多时,管家便快步走入大堂,管家看了看四周,就只看见少年一个人,手边还有个已凉的茶盏,想了想近几日的事情,心下已然有了大概的猜想。 “父亲让我们聚此商议要事,我想您应该有所了解?” 江湖之上,除了各个家族的势力,还有大大小小的散修,而在司马家,明面相交是父亲的责任,那么一些见不得人的消息来源便出自管家之手。 “回少爷,今日应当是商议前往南域。在我了解之后,南域有神器降世,其余三大家族之人早已前往。” 少年嘴角微微上扬,这和他自己调查的不差分毫,还有传闻神器应当为昊天塔。他猜想司马家定会如其他家族一样,让子嗣前往,不论最后神器落入何人之手,光是闯入幽冥血河塔所得到的机遇,就已经足以让人心动。 他之所以按捺不动,不过是为了当好自己这司马家嫡长子的身份,但今日,他在此等候良久而不见家族长老的身影,现在他从管家之口得到了消息,他提前启程也没有人能说什么。 父亲在到达大堂之前已经大概了解家里几个孩子的情况,但看见少年早早坐在大堂里,心中还是有一缕诧异,随后向少年交待了事情的大概。 “知道了,既然这样,那我带清欢先走一步。清欢脚程可赶不上其他弟妹。” 为自己找了个近乎完美的理由,清欢修为不高,若和他人同行,恐怕会落下不少距离,他带清欢先行一步,也不怕家族长老说事。再者带上清欢,一路玩过去,行动方便,少些人,少些是非,他和清欢也落得自在。 在征得父亲同意之后,少年正准备起身离开时,却看见司马轩一溜烟坐在了自己身侧。看了一眼三弟腰间的钱袋,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要真是被父亲抓到,说是兄长给的不就行了,因为他手上的钱倒是从未被限制过。 抬手揉了揉三弟的头发,向父亲行礼之后,便向清欢的院子走去。司马清欢,在小一辈中因修为缘故,被家族安排给他,让他时不时带着清欢修炼或者学习,因此,司马清欢也是司马家中唯一见过他一身痞气的人。 行至清欢房门前,敲了敲门之后,就靠在门旁,也没有突然推门而入。他本次行至南域,有打算在外游荡几日,非急召不会回府,日后被逮回家,有他在顶多就是一顿骂,所以这件事还得和同行的清欢商量商量。 马车疾行,自从改了上官晗驾驶马车之后,速度可是翻了一倍不止,虽然也有劝告上官晗慢一点,慢是慢了,仍旧甩了后面的队伍一大截,先到了落脚的客栈。 一路无话,他不是擅长言谈的人,只偶尔跟上官茗亲密一会儿,再加上也有些疲惫了,早晨起的太早,此刻权当睡了个回笼觉,抱着剑靠着马车合眸就睡着了,他向来睡眠浅,很容易惊醒,只能说上官晗驾车的技术还不错。 到了客栈与上官晗打了个招呼,就到了自己的房间,将衣服换下,换了件干净的紫色长袍,原先那件沾了上官茗口水的衣服,则被他拿去洗了。倒不是嫌弃上官茗,只是他是个极爱干净的人。 在马车上睡了一觉,此时全无睡意,寻了一处无人空旷庭院,他随意的舞起了剑,干脆利落,没有太多的多余动作。 次日清晨,只见上官茗的留下的信函,心思这个丫头可能是耐不住性子了先跑去了,连忙去寻了上官晗,准备与他一同前去。 “来,喝,喝!不喝就是不给兄弟面子!” 客栈十分吵杂,每桌都坐满人,端着酒碗和同行人大口饮酒,尽兴时,一个个叫嚣着要去幽冥血河塔,把那现世的神物夺回来。 白盏机微拢眉头,十分不适应客栈吵杂,握着手帕低声咳嗽。 “多谢小公子。” 得到应允之后,白盏机掀袍坐下,细观察面前的人:“传闻南域出现至宝,不计其数的人赶来,都想一睹虚实。其中不乏唯利是图之人,白某观你是一人独行,凡事小心为上。” 端起茶,白盏机抿了一口,面前之人话语,令他惊讶:“白某此病,也曾数度请大夫观之,只可惜尚无药可医,小公子若是对白某的病感到好奇,不妨一试。” 出于礼貌,白盏机没有拒绝他,但也同样不相信面前奶娃娃能看出什么。 东方明虽然说长期困于方寸之地,欠缺常识与经验,但是,他因此对人的情绪格外的敏感。稍微有所不对,便能有所察觉。 更何况空中的少年并没有刻意去掩饰自身情绪,因此东方明几乎是瞬间便察觉到了少年身上的冷意。 只是察觉是一回事,东方明却并不能理解其中意思。 东方明疑心自己哪儿做错了,迟疑的轻声问道:“可是有哪里不对……” 不等他问完,金纹玉牌便被掷出,同时传来少年明朗的声音:“好,给你。” 第五百三十六章 “你这是把自己卖了。” 外域之外,世俗之地;天人无敌,谁与争锋。 中域之中,宗门林立;圣人之位,傲视天地。 天域之上,强者如林;神境之下,皆为蝼蚁。 浩渺星空,位面纵横;种族千万,谁为主宰。 这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福祸相依,生死共存;万千种族,无尽位面,数不尽的天才不过世间一粒尘埃。或问鼎巅峰,或陨落凡尘;浩渺天地,谁为主宰?天武大陆,无尽位面之一。一切故事从这里开始。 天武大陆有二大神秘势力以及四大家族 整个中州乃是四大家族的天下,又分为东华州,西灵州,中云州,财锦州。四大家族分别是东方家(东华州)、上官家(西灵州)、南宫家(中云州)和司马家(财锦州)。 四大家族势力相差无几,既有竞争又有合作,几百年来一直维持着这个局面。 每一个家族之中都有一个天人九段中期的高手坐镇,所以彼此之间基本上谁也奈何不了谁。 二大神秘势力掌控了除中州之外的东南西北四域,二大神秘势力分别为离殇宫和云中城。 离殇宫掌控东南两域,云中城掌控西北两域。 离殇宫非常神秘与云中城一样.除了他们的高层.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总殿在何处.就算是分殿也是异常隐秘.虽然这个大陆的人都知道离殇宫和云中城的存在.却没有人能奈何得了他们.就算是四大家族的人也都不愿与这两个神秘势力牵扯上任何的恩怨. 不仅仅因为两大神秘势力在中州有一定的威慑,更有传说说两大神秘势力的掌控者表面上是天人九段巅峰的强者,实则上是天域之上的至尊人物,至于真假无人得知! 天武大陆存在至今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岁月了,而神荒山脉也是同样的存在。人类探索至今也将神荒山脉划分了区域:外围,中层,深层……三个层次。当然,凭借人类的能力也只能够划分为三个层次,其实深层是什么样的天武大陆人类也不知道,根本就无法探索。 神荒山脉外围,这里生活的大多都是一转,二转,三转的玄兽,也就是相当于人类体境,脉境,穴境的存在。而神荒山脉的中层则是四转,五转的玄兽,相当于人类凝神和天人境的存在。 外围是一转,二转,三转的玄兽; 中层是四转,五转的玄兽; 那么深层呢? 六转玄兽? 那有没有七转,八转,甚至更强大,更恐怖的玄兽呢? 天武大陆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知道。 但是有一点却可以确定,那就是从神荒山脉边缘到神荒山脉的中层所囊括的土地面积还不足整个神荒山脉的一半,神荒山脉的深处至少还有二分之一的地方没有被挖掘,按照玄兽的等级划分,在这深处也绝对生活着恐怖的存在。曾今也有天人境的强者不甘心,好奇,以及不相信,壮着胆子穿过中层,进入深处。可是,从那之后这些人就再也没有出来,这之中还有天人境九段巅峰的强者。 没有回来? 那结果只有一个,这些人必然是死在了神荒山脉的深处。也是因为这样,如今根本就没有人敢踏足神荒山脉的深处,那里……似乎已经成为了所有人类的禁地,生命的禁区。 擅入者,必死无疑!! 众所周知,在这天武大陆人类的巅峰也就只有天人九段,凡是超越天人境九段巅峰的存在便会消失于这片天地,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人类只能够存在天人境九段巅峰的强者,而玄兽却拥有超越天人境九段的六转玄兽,甚至还有七转,八转……更强大的玄兽。 拿什么去抗衡? 又拿什么去探索? 这,也是神荒山脉被称之为禁忌森林的主要原因,没有之一。 然而天武大陆的人不知道的是,天人境九段以上的人其实到了另外一个位面,对于那个位面的人来说,神荒山脉深处只是他们的历练地方,另一个位面有更厉害的存在…… 等级分为体境,脉境,穴境,凝神和天人境的存在,等级逐步淬炼,层层上升,越往上走,越是艰难。 每一个等级都分为九段,每段分初期,中期,后期(巅峰)。 体境初期到中期发十次贴以此类推。 脉境初期到中期发十五次贴以此类推。 穴境初期到中期发二十次贴以此类推。 凝神初期到中期发二十五次贴以此类推。 天人境初期到中期发三十次贴以此类推。 简短介绍(天域之上,强者如林;神境之下,皆为蝼蚁)的等级。 等级划分:武皇,武圣,武尊,至尊,神王,神尊。亦是每一个等级都分为九段,每段分初期,中期,后期(巅峰)。 灵石可以购买储物袋、储物腰带、储物手镯、储物戒指,空间戒指,空间项链,(空间项链最好,空间戒指和空间项链可存活物,空间戒指,空间项链灵石无法购买)还有法器、灵器、王器、皇器(一到九品)皇器为最好(皇器灵石无法购买),在皇器之上便是上古神器,在上古神器之上便是洪荒神器,等等。 初始值除了主线人物之外都是一样,.所以说是看演绎次数来决定大家的等级,演绎质量好的也会酌情加灵石等,不喜君影及此贴规则勿进此贴,至少两天一戏,三天未演绎也未曾请假除名。 ①每日签到楼按时签到(签到一次灵石300)(不可代签补签.签到不演绎不加) ②每演绎一次电脑过三手机过六灵石加100,演绎质量佳者以电脑为准过十行着另加灵石50(楼主会在回复上加,自己勿加) ③等级由楼主每三天左右统计公布后为准,不可擅加 ④演绎次数及等级值,自统计楼公布后,再次演绎,戏贴次数自动清零,等级值更改为统计后数值 ⑤表格批复后未登记者尽快登记,不若统计可能没有你 ⑥禁止单开无意义水楼,可楼中楼,否则楼主会删楼,谢谢配合! 若有补充,后续公告会通知。 【戏友们看过后楼中楼回复·已阅】 .上古十大神器和洪荒十大神器介绍 上古十大神器: 上古十大神器分别为:轩辕剑、东皇钟、盘古斧、炼妖壶、昊天塔、伏羲琴、神农鼎、崆峒印、昆仑镜和女娲石,各自拥有独特不世之力量。 失却之阵:以伏羲琴为核心,就能操纵人心;以神农鼎为核心,就能炼化仙药;以崆峒印为核心,就能不老不死;以昆仑镜为核心,就能穿越时间;以女娲石为核心,就能重生结界。 轩辕剑:黄金色的千年古剑,传说是天界诸神赐于轩辕皇帝击败蚩尤的旷世神剑;其内蕴藏着无穷的力量,为斩妖除魔的神剑。 东皇钟:一般传闻它是天界之门,但据天山石窟中的诸神时代残留的古老文明记载:东皇钟乃十大神器力量之首,足以毁天灭地,吞噬诸天。(拥有者君影) 盘古斧:传说天地混沌之初,盘古由睡梦醒来,见天地晦暗,于是拿一把巨大的斧子劈开天地,自此才有我们的世界。此斧拥有分天地、穿梭太虚之力,威力不下轩辕剑。 炼妖壶:古称九黎壶,乃上古异宝之一。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据说能造就一切万物,也有惊人的毁坏力量。内部有着奇异的空间,空间之大好似能将天地收纳于壶内。 昊天塔:原为天界重宝,拥有无比强大之力,据说能降服一切妖魔邪道,必要时连神仙也可降服;但后因不明原因而下落不明,没有人知道它的下落。 伏羲琴:伏羲以玉石加天丝所制造出的乐器,泛着温柔的白色光芒,其琴音能使人心感到宁静祥和,据说有能支配万物心灵的神秘力量。(拥有者魅影) 神农鼎:古称造世鼎,上古时代神农氏为苍生遍尝百草,也为后世奠定了医学基础。神农昔日炼制百草之古鼎,正因积聚千年来无数灵药之气,据说能炼制出天界诸神都无法轻易炼制的旷世神药,并隐藏其他神秘力量。(拥有者东方泽) 崆峒印:崆峒海上不死龙族守护神器,其上刻塑五方天帝形貌,并有玉龙盘绕。自古相传得到它的人就能拥有天下;也有人传说它能十人不老不死。自古许多方士纷纷出海找寻此印,但最后都只能踏上不归之路。 昆仑镜:仙人故乡昆仑山中的昆仑天宫中,传说有一面神镜,拥有自由穿梭时空之力。但在一次仙人的盛会中,神镜被人所偷,至今一直下落不明。(拥有者上官家族) 女娲石:人类之母女娲,捏土造人、炼石补天,并帮人族收服许多妖魔,自古为神州人民景仰。相传女娲曾经为了救自己病故的爱女,将自己万年修为贯注于一颗当年补天所剩的五彩玉石上,自此该灵石就具有特别之力。 洪荒十大神器: 洪荒第十神器——辟邪剑 十大神器之中名列第十,以地火中之精铁所铸而成。 优点:神锋、坚韧,又具辟邪的功效。 弱点:灵性不强,分量太轻。 洪荒第九神器——含沙剑 十大神器之中名列第九,取自九幽之玄铁以昆吾之形而铸就的神器。 优点:锋利、坚韧。 弱点:不具灵性,只是因人而出名。 洪荒第八神器——损魔鞭 十大神器之中名列第八,乃鞭中之祖。鞭长七节,以千年奇兽之椎骨与神灵石所铸,具开山裂地之威又有克制魔性之灵。 优点:十大神器中惟一的软兵刃,攻击性能强。 弱点:不能粘连邪物,不然灵性将失。 洪荒第七神器——无量尺 十大神器之中名列第七,是惊夜枪的兄弟兵刃,同取于天外彗星之精华,经过五十六年才煅造而成。是十大神器中惟一不像兵刃的兵刃。 优点:可以排解百毒,硬撼所有神器,且灵性强。 弱点:杀性太弱,不具攻击性。 洪荒第六神器——惊夜枪 十大神器之中名列第六,乃枪中之祖,取自天外陨星之精华,经过五十六年和一万余次的反复磨炼才成形。 优点:出枪时有如彗星划空,使黑夜亮如白昼,令敌防不胜防。 弱点:杀性太重,灵性不强。 洪荒第五神器——极乐弓 十大神器中名列第五,弓身乃补天之石放入九幽地火之中炼成,弓弦以神龙之筋与翼虎之皮搓成,箭由铁鱼之骨与火鸟之羽制成。传说后世后羿射日就用此弓,故有弓王之称。 优点:攻击性强,可穿云射日,毙敌于千里之外。 弱点:近处不具威胁性,无神力者持有无效。 洪荒第四神器——尊神刀(拥有者魅影) 十大神器之中名列第四,乃盘古氏铸兵大师将其亲弟放入炉中与精铁一起炼制,并不断以重锤敲打,使铁与血肉融成了一种奇异的物质,自然形成刀形。 优点:万物可破,具有惟我独尊的魔性。 弱点:内力修为不高者,会被其反噬。 洪荒第三神器——昆吾剑 十大神器之中名列第三,乃盘古氏始祖用自身的脊椎骨及强大的精神力结合天地生机所化。后世之剑便是仿照此剑而炼,因此,昆吾剑乃是剑中之祖。 优点:剑锋可摧毁天地。 弱点:精神力不强者不能使用。 洪荒第二神器——开天斧 十大神器中名列第二,传说乃盘古始祖的一魂三魄借混沌之中的至阴之气所凝聚而成。 优点:攻击力强至可开天辟地。 弱点:无神力者不能使用。 洪荒第一神器——太虚神甲(拥有者君影) 十大神器之首,盘古始祖开天辟地之时以天地的胎膜所制,也是惟一一件能抵挡开天斧的神器。 优点:万物不侵。 弱点:不具攻击性。 灵石可以购买储物袋、储物腰带、储物手镯、储物戒指,还有法器、灵器、王器。皇器无法购买,皇器可以再拍卖行或者神秘洞府中得之,而上古十大神器和洪荒十大神器无法买到。 修仙武器分为:法器、灵器、王器、皇器以上分为(一到九品)皇器为最好。皇器之上是上古十大神器和洪荒十大神器。防御武器很少,一般都是攻击武器。 第五百三十七章 有机缘者得之。储物袋灵石1000空间为1立方米 储物腰带灵石2000空间为5立方米 储物手镯灵石5000空间为10立方米 储物戒指灵石空间为20立方米 以上皆不可以存放活物。 法器(一到九品)分别为500,1000,1500,2000,2500,3000,3500,4000,4500 灵器(一到九品)分别为5000,5500,6000,6500,7000,7500,8000,8500,9000 王器(一到九品)分别为9500,,,,,,,, ? 虚幻大千两茫茫,一邂逅,终难忘! .关于炼丹炼器阵法符箓驯兽升级如下. 关于炼丹炼器升级如下: 八级到九级是一个分水岭,九级到王级是一个分水岭,王级到皇级是一个分水岭 一级炼丹炼器阵法符箓师炼丹炼器阵法符箓水平30升级为二级炼丹炼器师 二级炼丹炼器阵法符箓师炼丹炼器阵法符箓水平50升级为三级炼丹炼器师 三级炼丹炼器阵法符箓师炼丹炼器阵法符箓水平80升级为四级炼丹炼器师 四级炼丹炼器阵法符箓师炼丹炼器阵法符箓水平100升级为五级炼丹炼器师 五级炼丹炼器阵法符箓师炼丹炼器阵法符箓水平200升级为六级炼丹炼器师 六级炼丹炼器阵法符箓师炼丹炼器阵法符箓水平300升级为七级炼丹炼器师 七级炼丹炼器阵法符箓师炼丹炼器阵法符箓水平400升级为八级炼丹炼器师 八级炼丹炼器阵法符箓师炼丹炼器阵法符箓水平5000升级为九级炼丹炼器师 九级炼丹炼器阵法符箓师炼丹炼器阵法符箓水平7000升级为王级炼丹炼器师 王级炼丹炼器阵法符箓师炼丹炼器阵法符箓水平升级为皇级炼丹炼器师 关于驯兽师等级升级如下: 一级驯兽师驯兽水平100升级为二级驯兽师 二级驯兽师驯兽水平150升级为三级驯兽师 三级驯兽师驯兽水平200升级为四级驯兽师 四级驯兽师驯兽水平300升级为五级驯兽师 五级驯兽师驯兽水平400升级为六级驯兽师 六级驯兽师驯兽水平500升级为七级驯兽师 七级驯兽师驯兽水平600升级为八级驯兽师 八级驯兽师驯兽水平7000升级为九级驯兽师 九级驯兽师驯兽水平升级为王级驯兽师 王级驯兽师驯兽水平升级为皇级驯兽师 紫绫(品级未知)表面体境二段实则神尊九段巅峰界面压制天人九段巅峰灵石不详(空间项链、空间戒指,储物戒指、储物手镯、储物腰带、储物袋、皇器王器法器灵器阵法符箓丹药无数)(拥有洪荒神器太虚神甲,上古神器东皇钟) 性格: 行事诡异性情难测 憎恶背叛琴音绕梁 是真是假是善是恶 于人是魔鬼还是天使 不过在于其一念之间。 人物简单介绍: 他是南宫家族嫡系三少爷南宫影,体境二段的实力,他是南宫家族的耻辱,一直不受家族重视,然家族之中又怎会知道原来的南宫影已死,如今在南宫家的乃是为了寻昊天塔而出现在天武大陆之中,天域之上至高无上的存在,与云中城城主魅影是至交好友。 他也是离殇宫宫主君影,界面压制天人境九段巅峰,实则实力达到神尊九段巅峰,传言离殇宫宫主俊美逼人,然其从来也没有在众人眼前出现过,无人知道真伪,一身玄衣,眉心七色莲纹是离殇宫宫主身份特征,还有其手中的紫色神尊令更是代表着一方霸主的身份。 太古遗音(品级未知)身世不详表面界面压制天人九段巅峰(实际神尊九段巅峰)灵石不详(空间项链、空间戒指,储物戒指、储物手镯、储物腰带、储物袋、皇器王器法器灵器阵法符箓丹药无数)(拥有洪荒神器尊神刀和上古神器伏羲琴) 性格:温润如玉 人物简单介绍: 他是云中城城主魅影,界面压制天人境九段巅峰,实则实力达到神尊九段巅峰,他和君影都是为了昊天塔而来到天武大陆,云中城城主只是他在天武大陆的身份,一身红衣,比君影更妖娆几分,其手中的红色神尊令更是代表着一方霸主的身份。 擿光眷鹰羽,叱然起长空。 鼓响五更,雾初散,院中已有了人影。月照在地面上落下似水的凉,静似一块浑然白壁,却随即就被那腾转的身形给踏碎了去。 少年身形矫若游龙,一杆长枪去势破风,亮银甩舞而过时锋锐无匹,满树银杏在裂空声中窣窣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倏地,枪尖猛扫出一道长弧,气劲随着毫无收敛的力道横击而出,在空中划响作一声长鸣。 兵各有灵,这枪啸,倒已有几分像是真正的鹰啸了。 少年高束着长发,俊朗的面容毫无遮掩,十来岁的年纪,娇生惯养的小公子本都玉润似的,他却劲瘦得多,骨相挺拔,下颌线条已经隐隐有了些锋利的意思。此时他额上满是汗水,拄着枪轻轻吐了口气,腰背仍不见一丝松懈,绷得笔直。 今日便到此处吧。 他斜提起长枪,东升的晨曦已经悠然舒展开来,褪了乌蓝的云尾渐次染上金红。 不过他早已看惯日出了。待洗漱完毕,用饭之后,还有今日的功课要习练。 白风行走进屋,将鹰叱搁在特制的沉木架上。解束带时发现有片叶子落在头发上,他拿下来看了看。 仲秋早过,晨起时院中花木都会挂霜,银杏已经全然是灿然的金黄,可叶柄不太柔韧,捏在指尖显出一点干枯的意味。 白风行顺手把它夹进了桌角的书册里。 少年人动作利索,等一切收拾停当,才不过刚过了一刻。 天武大陆,无尽位面之一,数万年来并未有大事发生,离殇宫和云中城数万年来也并未对外开放,而四大家族也是一直相安无事,然某一天,神荒山脉深处天空之中忽然出现一道红光,随即便地动山摇,传言神荒山脉深处有重宝出现,正因为有这个传言,许多天人境高手再次来到神荒山脉,重宝之下想着一步飞升的人比比皆是,忘记了这神荒山脉是有来无回之地,谁曾想神荒山脉并非是有重宝出现,而是有两神尊穿越界面和神荒山脉深处的麒麟王打了一架,导致的地动山摇,至于三人打架的结果如何无人得知。而此刻南宫家族和司马家族中两个**少爷离开家族之中,本就不受重视的两人,离开也是无人得知,谁曾想这次离开便是和家人的永别。而正是两人的死亡,给来天武大陆寻找昊天塔的两人有了一个在中州的身份。 重宝未寻到,进入神荒山脉的人无一生还,这件事也就不了了知,而隐藏身份进入南宫家和司马家的两人,没有寻到昊天塔的踪迹,却发现了两家族中竟有其他神器的踪迹,东皇钟和伏羲琴自此有了主人,而此刻南域幽冥血河塔现世,许多家族精英纷纷赶来,传闻幽冥血河塔里宝物重重,机遇重重。离火珠本名赤焰离火珠又名混沌之珠,乃是昊天塔神器的重要部件之一。神器昊天塔现世,幽冥血河塔其实就是不完整的昊天塔只是暂时无人发现。神器昊天塔分为幽冥血河塔,混沌之珠,邪骨扇【画魂】,储物簪子【轻夕】四样。众家族得知神器昊天塔现世在南域幽冥血河塔中,纷纷前来夺取。一众小辈也随着家族老人前往南域,路上又会遇到什么机遇呢? 风捎来极淡的花香,春光下,一株紫木棉瓣儿张开,柳树翠绿,一条不算高也不算矮的瀑布飞流直下,流下的山泉涌入半山腰的天然水池,往山下流淌而去。 树下落坐的人,捂住唇齿虚弱地咳嗽几声,发冠上垂直的流苏止不住地晃动,一两片枯黄的柳叶轻飘飘地落地,地上有一堆的半成品木偶,看得出来是一名女子。 他很认真,握着小刀雕刻木偶眼珠子,苍白的手指上有黑圈环,刀柄搁在圈环上,拇指用劲,一削一刀间,偏瘦的手指仿佛轻轻搭力就会被折断一般。 木偶的眼睛,抵不过常人,少了灵动神韵,他微珉唇角,放在那一堆失败的作品里,重新拿出一块木头雕刻。 他似乎循环这个状态很久了,眼下有一圈不自然的青晕,印堂那一点剔透的蓝,像蔚蓝的海水遗留在额头的水珠。或许是受病痛所扰,他的眉头一直紧皱着。 晨雾褪去,霞光给薄云涂着胭脂。清晨的风总是微凉的,探进窗户摇着枝叶,露珠晃了晃身子进入泥土然后消失不见。那盆花是亦知的最爱,不知是何时种下,只记得出生以来就有这么一盆花在窗前开了又败,败了又开。 趴在桌上的亦知打了个寒颤醒了过来,昨夜不知怎么就睡了过去,笔尖上的墨不知道在何时在纸上重重点了一笔然后倒在脚边。亦知用凉水在脸上多拍了几下然后梳妆,洗笔,与往日一样平淡。 亦知轻唤几声,却无人答应。看着天色,便知到了朝食之食。 亦知步入东厨,看着一人正侯着。与之交谈原来是送到风行那边,便遣她去忙其他事物。亦知多做了两三吃食一并送去,想着许久没见风行,这姐姐做的也着实不称职了。 步入风行院中,瞧见他的模样亦知嗤笑一声,忍不住戏弄他一下 「这位少爷,您的吃食送来了。」 朝阳初升,薄暮消散,和煦的微光驱散密林间的雾霭,洒落在林间小溪,潺潺水声与破空风声混杂着,静走了早起的鸟儿。 所谓一日之计在于晨,这些年来无论严寒酷暑我都早早起来独自一人于溪边练刀法。少女未过及笄之年,身材不算高挑却也有五尺,而纤纤素手中却紧握着与身高完全不符三尺长刀,倒也舞得虎虎生风。这刀法完全不似少女一般柔弱温和,若女子前方有一练武假人,那旁人定会发觉每一刀都斩向咽喉心口的要害,毕竟修者博弈少有切磋,皆是生死对拼,在这生死一线间,过多的花哨不过是累赘而已,唯有刀刀到肉的斩击才能够更为有效地击垮对方。 约莫大半个时辰,乌黑的刀锋上映照出少女微微泛红的脸颊,滑落的汗水打湿领口,迎着朝阳的少女的胸口随着缓缓喘息微微起伏。我将长刀插在地上不去理会,缓步来到小溪边捧起清水洗去脸颊灰尘,将束发的系绳解开随意散落。乌黑的发滑落到河水中,用皂荚的叶子打出泡沫缓缓清洗,洗净后也不去擦拭任由其披肩散落,若是母亲在此定会数落我女孩子家不知礼数,披头散发不成体统。 快步在林间奔行,我练刀的地方距家中路程不远,正好也借此练习脚力,长发随着奔行带起的微风缓缓飘动也渐渐风干,约莫一刻钟便已抵达家中。从怀中取出簪子将长发高高挽起,俨然恢复了一个乖乖女的模样。按例到父母房中请安后回归住所。 褪下一身黑色劲装穿上女儿家的衣物,藕荷色的长裙裙摆点缀着些许碎花,在外再套一层淡粉色轻纱,脚踏白色短靴。长发高高挽起梳成发髻,用黑檀木簪子简单地别住,精致的面孔略施粉黛便已是倾城容颜,照了照铜镜自己倒也还算满意。收拾好换洗衣物等物品用长刀挑着便乘坐马车随家中长辈前往南域,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向着前方的各位族人打招呼。 “晚辈上官茗,见过各位长辈,见过各位兄长” 天光乍破,这本是一个稀松平常的清晨,薄雾暝暝,金红光芒丝丝缕缕透过晨雾洒向这寂静的小院,穿透镂空窗棂直直照耀着檀木床上的少年。 只见少年双眸微合,盘膝坐于木床,面容端的是俊秀无双,清风朗月,脊背挺拔如松,丝丝缕缕灵气灌入体内,继而运转周身,滋养着筋脉。这么多年来,少年早已养成了习惯,起初不眠不休为的不过是保护弟弟和母亲,如今却是成了习惯。 第五百三十八章 “大少爷”仆从轻叩门扉,传入少年耳中,少年轻声吐纳一口气息,从床上下来舒展一下筋骨,道:“进”。仆从推开门进来为少年披上外袍,放下清水,而后推门而出,少年简单梳洗一番,思索着昨日父亲所说之事,而又想到明明,轻叹口气眉头微皱,总觉着这么多年过去,弟弟体弱未曾出过远门,此番或许是个机会。 推开门,阳光直射,少年微微眯了眯眼,转身朝弟弟住处而去。 “明明,可起身了,哥哥有事与你商讨”,东方冥敲敲门道 金芒携龙虎之势而来,转眼便到了眼前。 东方明察觉到了玉牌上的灵力,不敢轻忽,运转灵力护于掌中,抬手去接。 指尖碰到金纹玉牌的那刻,呼啸的劲风扑面而来,仿佛能割伤皮肤一般,将墨发与广袖搅起,于空中旋舞。 东方明脸色微白,只觉得掌中麻疼一刻,才彻底掌握住金纹玉牌。 幸好…… 东方明暗中缓了一口气。 幸好他察觉到少年的冷意,有所防备,不然可能接不住。而少年修为虽然比他高深,却到底只是体境九段,和他同阶…… “的确是东方家嫡子的身份令牌。”玉牌一入手,东方明便肯定了玉牌为真。 他到底在东方家长大,这点儿眼力还是有的。而眼前这少年,的确是他的弟弟——小五东方连城。 想起自己匆忙间还未曾递上自己的身份令牌,东方明上前一步,挥袖掷出。 与小五不同,确定对方身份的东方明抛的极轻,没带一丝灵力。 见五弟这幅生人勿近的模样,东方明觉得自己身为哥哥,应该担待点,便弯了弯眉眼,含笑解释:“小五,东方家嫡子为金纹玉牌,庶子为银纹玉牌,我母亲是三夫人。” 虽说前头已经自我介绍过了,但是东方明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补充:“我是东方明,你二哥。我们小时候见过的。” 他比小五大三岁,还是有模糊的印象的。 微微抿了抿唇,东方明眸子中闪过些许无奈和苦涩,很快又消散:“多年不见,小五你的修为都比二哥要高了。”最后一句格外的轻忽,如不定的云层,“二哥委实没用……” 喉咙泛起些许痒意,东方明不由掩唇,侧过头咳了几声,方才压住痒意。 然而,舌根却蔓延开铁锈味,一抬手,掌中沾了血渍…… 唔。东方明不怎么在意的想,老毛病又犯了…… 东方冥男17东方家族庶长子体境九段后期玄羽扇,鬼斩刀六级炼丹师(差技能点290点升级)四级驯兽师(差技能点190点升级)灵石:1200物品:无容貌80(出戏6场) 东方明男17东方家族庶二子体境九段中期流月弓,另一个待定六级炼丹师(差技能点285升级)三级驯兽师(差技能点35点升级)灵石:1150物品:无容貌68(出戏5场) 东方悬壶女16东方家族嫡四女留白剑体境九段中期四级炼丹师(差技能点45点升级)四级炼器师(差技能点45点升级)灵石:55物品:无容貌71(出戏一场) 东方连城男14东方家嫡五子长剑,魔焰鳞甲体境九段后期六级炼丹师(差技能点185点升级)五级炼器师(差技能点165点升级)灵石:300物品:无容貌63(出戏11场其中8场自戏,所以暂时不能升级修为,算出7戏) 东方不败男13东方家嫡幺子至玄魔刀,诸神之悲歌体境九段后期三级炼丹师(差技能点15点升级)三级炼器师(差技能点15点升级)灵石:1800物品:无容貌70 上官家族(出戏4场) 上官晗男16上官家族嫡长子体境九段后期惊蛰,短匕无名五级炼器师(技能点45点升级)四级炼丹师(差技能点25点升级)灵石:3450物品:无容貌79(出戏4场) 上官秉泽男15上官家族庶二子体境九段中期修罗,袖梨花五级炼器师(差技能点10点升级)四级符箓师(差技能点140点升级)灵石:3200物品:无容貌75(出戏7场) 上官仙男15上官家族嫡三子仙人扇袖箭体境九段中期四级炼器师(差技能点150点升级)三级炼丹师(差技能点30点升级)灵石:3050物品:无容貌79(出戏1场) 上官茗女14上官家族庶四女黑瞳,夜幕体境九段后期五级炼器师(差技能点25点升级)五级符箓师(差技能点25点升级)灵石:3450物品:储物袋1只容貌80 南宫家族(已经出戏7场) 南宫清竹女17南宫家族嫡长女体境九段后期虚影剑,凝影剑七级阵法师(差技能点185点升级)五级符箓师(差技能点165点升级)灵石:500物品:储物袋1只容貌75(出戏4场) 南宫暖衣女15南宫家族嫡二女体境九段后期十伤伞,玲珑杀六级阵法师(差技能点380点升级)五级符箓师(差技能点80点升级)灵石:1150物品:无容貌74(出戏) 南宫逸男13南宫庶四子体境九段后期断念剑,扬雪刀七级阵法师(差技能点300升级)灵石:3600物品:无容貌71 南宫雪女12南宫家族庶幺女体境九段中期无五级阵法师(差技能点120点升级)七级驯兽师(差技能点420点升级)灵石:750物品:无容貌78(出戏3场) 司马家族 司马逸泽男17司马家族嫡长子七罪剑,七骨折扇体境九段后期六级符箓师(差技能点160点升级)五级阵法师(差技能点160点升级)灵石:400物品:无容貌80(出戏2场) 司马轩男15司马家族嫡三子长剑影随风,铁质铜钱状投掷武器体脉九段后期五级符箓师(差技能点140点升级)四级阵法师(差技能点40点升级)灵石:350物品:无容貌77(出戏1场) 司马锦月女12司马家族嫡幺女体境九段中期长剑,乾坤瓶四级符箓师四级阵法师灵石:500物品:储物袋1只容貌79 白家 白盏机男17白家嫡长子体境五段后期般若二级炼丹师(差技能点70点升级)灵石:1100物品:储物袋1只容貌67(出戏2场) 白少衙男15白家嫡二子体境五段后期悯生剑离火扇一级驯兽师(差技能点20点升级)灵石:350物品:无容貌75(出戏2场) 白怀槐女13白家嫡幺女体境五段后期落月幡慕云十二符二级炼丹师(差技能点45点升级)灵石:400物品:无容貌69(出戏2场) 白鹤子女17白家庶长女体境五段后期太岁鞭,琅华锏二级驯兽师(差技能点150点升级)灵石:700物品:无容貌60(出戏2场) 白亦知女16白家庶二女昙珠体境六段初期一级驯兽师(差技能点75点升级)灵石:1000物品:储物袋1只容貌74(出戏2场) 白风行男15白家庶三子体境五段后期鹰叱三级炼器师(差技能点40点升级)灵石:2750物品:储物袋1只容貌73(出戏3场) 白诚男17白家养子体境六段后期破风刀灵石:无物品:无容貌78 第一:南宫清竹体境九段后期七级阵法师(差技能点185点升级)五级符箓师(差技能点165点升级) 第二:司马逸泽体境九段后期六级符箓师(差技能点160点升级)五级阵法师(差技能点160点升级) 第三:南宫暖衣体境九段后期六级阵法师(差技能点380点升级)五级符箓师(差技能点80点升级) 第四:东方连城体境九段后期六级炼丹师(差技能点185点升级)五级炼器师(差技能点165点升级) 第五:上官茗体境九段后期五级炼器师(差技能点25点升级)五级符箓师(差技能点25点升级) 容貌排行榜 男子 第一:东方冥司马逸泽 第二:上官仙 第三:上官晗 第四:白诚 第五:司马轩 女子 第一:上官茗 第二:司马锦月 第三:南宫雪 第四:南宫清竹 第五:白亦知 东方连城掏出一颗之前炼制的丹药喂入二哥的嘴里,一颗回春丹应该药效足够了,东方连城忙完以后便在毛毯上打坐,坐在二哥身前为其护法。待二哥醒来便再上这第二层罢。 前往二层的路上偶遇三哥与一不知名男子,谁知二人皆是昏迷状态,不知在秘境中遭遇何等危机,眼见最为亲密的二哥生死未卜不禁眼眶微红,不顾略有虚弱的身子冲上前半跪在在地扶住男子,将其俊俏的脸孔扶在自己膝上紧紧搂住。 男子微弱的呼吸声刺激着我的神经,三哥虽是昏迷却姓名无忧,轻扣脉搏只觉虚弱无比,体内灵力也是一扫而空,想必是如我一般耗尽灵力殊死一搏苟全性命。微咬红唇便不假思索地将自身灵力向男子体内传输帮助其压制紊乱的气息,让温和的灵力滋润其干枯的灵脉,随着灵力注入男子呼吸也渐渐平缓,一颗悬着的心也随之安定下来。 一旁的不知名男子虽非我族但毕竟伤的不轻,既然是与三哥同行那便不可坐视不理,与小妹一同为男子简单包扎驱毒后交与二哥,大哥则背着三哥一同前往秘境二层。 初入二层秘境便察觉到一丝危机,自身实力又未完全恢复,接下来若是遇到怪物还需要保全昏迷的二人,这二层秘境可谓是难上加难。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到了那血河塔门前。本以为还会遇到什么怪兽,但出人意料的, 一路到血河塔都无比顺利,没有什么阻拦我们的东西。也不知这事凶兆还是吉兆,毕 竟.....平静也可能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进入前,又看了两位兄长和茗姐姐一眼,内心多少还是有些许害怕和担忧的。不过想到 这么多人在一起,这心中的负面情绪也就转瞬而逝了,微皱的眉头渐渐也松了下来,换上 了一副甜甜笑容。唯一就是,不知道三哥和另外那个人什么时候会醒,希望尽早吧......毕竟 扛着人逃跑会难很多。 看到哥哥姐姐们似乎也无其他想法,都是想进入这血河塔的二层一探究竟,便先一步走在 了前面,竖起耳朵听着如果有任何风吹草动。一阵风刮过,就来到了二层,不知为什么,这 一层貌似给了人更大的压抑感和危机感.....前途貌似会很凶险..... 不知这次历练后,我的实力,还有兄长们的实力.....又会增加多少呢.....? 夏青青早就会料到会有这一天的到来的,毕竟要想让两个人都对自己真心真情的,那实在是太难了。除非自己也是跟她们一样的,是一起从小玩到大的。所以与其鱼和熊掌两个都要,最好什么都吃不着的。夏青青倒是宁愿专攻一个的,彻底的离间掉两人,得到其中一个最大化的真心真情。 当然,这林逸欣可能会把这股被人横刀夺爱的感觉迁怒到自己身上,怨恨起自己来。不过自己绝对会在这一幕发生以前,让那柏翠代替了自己承担这林逸欣的怨恨之火。到时候自然就是那两人越来越离心,而自己则会得到一个更加忠心于自己的对象了。 周围很安静,东方连城却听出了一丝风吹草动,东方连城双眼陡然睁开,两道凌厉的目光爆射而出,死死盯住一匹流露这贪婪目光的低阶玄兽妖狼。 “孽畜,找死?”东方连城冷哼一声,直接拔出光明神向前狂暴劈出,一道凌厉剑气飞射而出,劈在那妖狼头颅之上,能量炸裂开来,当然炸裂的还有那头妖狼的脑袋。 “区区,低阶玄兽也敢挑衅修行者之尊严,死有余辜。” 东方连城又坐下来,半闭眼继续守护着二哥。 “嗯?”东方连城听见身后身体挪动的声音,转头一看二哥竟半睁了睁眼苏醒过来。 “二哥,你终于醒了。”东方连城迅速站起来,也没顾对方懵懵的眼神,直接一连操作收起背篓里的东西,将背篓前背,然后直接将二哥背在背上,将毯子放进背篓。 “二哥,不要说话,此地已经不宜久留,我们速上第二层再说。”东方连城低声对二哥传音道,东方连城担心的就是那头逃跑的鱼怪,那鱼怪怕是在水底调整好状态又会再一次袭击他们。 第五百三十九章 打不过,走为上策。虽风行鹤子二人击退狼群先锋,其余狼群却以有包抄之意。白怀槐默念咒法心语,落月幡忽生一阵巨力。她生来体阴,无法择炽血利器,却能操纵这些鬼道法器。血河塔中死伤无数,怨愤之大是她不曾想象,一时竟被哀啸震退两步。她常年累月见惯无数患疾惨状,这短暂的失态并无大碍,深吸一口气调整回原先位子。只可惜她如今道法尚浅,灵力薄弱,只能操纵些小魂薄魄。阵法自她幡下缓缓波动,如似水纹扩散,白骨苦手自地面凭空而生,缠绕住银狼脚踝。 瞬间没入黑暗,南宫雪害怕得紧紧闭着眼睛,心想这次铁定完蛋了,惊慌失措间,她也顾不得什么,双手紧抱着少年,整个人蜷缩在他怀中。 坠落只是一瞬,南宫雪却觉得特别漫长,无边的黑暗袭卷全身,一想到金钗之年的她,还没来得及享受人生,便要跟个陌生人一起葬身在此,南宫雪欲哭无泪,呜呜呜,早知道就不来了。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柔软的怀抱,南宫雪伸手在上面摸索,这里摸摸,那里按按,待确认无误,慌乱的心才稍安,南宫雪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确定无怪物出现,才彻底睁眼,除了极其浓重的血腥味,她抬头并没有看到什么,视线限制,此时的她并不知道身后是何等的恐怖景象。 “我说这里也……” 南宫雪低头说话,不料,少年亦抬头起身,话未说完,两人的唇瓣就这样猝不及防的碰到一起,她瞪大双眼,脑中一片空白,片刻呆愣后回过神来,南宫雪连忙离开少年怀抱,却因太急,站都没站起来就跌坐在地上连连后退。 “你你你……” 南宫雪指着少年,半晌说不出话,她伸手使劲地擦着的自己的唇瓣,心里懊恼至极。垂在地上的手似乎抓到什么,南宫雪想也没想,便拿了起来,一截森森白骨骇然映入眼帘,耳边似有风声刮过,南宫雪木然转头,眸光骤聚,不由震惊的张了张嘴,她蠕蠕唇,半晌才缓缓憋出一个字来。 “龙……” 南宫雪眸光顺着龙头而下,一潭血色湖泊映入眼帘,仿佛连着她的眼眸也照红,体内与生俱来的兽性,在血色的牵引下,蠢蠢欲动,张牙舞爪,仿若魔鬼般要突破禁锢。 哗…… 一道破风声传来,血湖刮出的小旋风卷起长埋于此的龙骨,包裹着抛向空中,眨眼间便化为粉末,南宫雪瞬间惊回神,连忙躲到少年身后,紧挽着他的手臂,探出半个小脑袋,颤颤巍巍的询问。 “那真是龙吗?是烛龙吗?还有那旋风,是什么东西?” 一番苦战终究是将这怪蛇逼走,静躺在地上闭目养神突然一股暖意穿来,微睁双目竟是我家小妹在为我传输灵力,纯净的灵力在体内缓缓流淌滋润着周身静脉,耗尽的灵力也缓缓恢复。 无力地抬起手臂想揉揉女子乌黑柔柔顺的长发奈何力不从心,艰难地对着小女孩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红唇微启声音低沉略带虚弱地开口 “小妹…姐姐没事,灵力耗尽罢了,稍微休整便可…” 言毕不再发声,借着小妹的内力运转功法缓缓恢复,不到半个时辰体内灵力也恢复了大半,被小妹扶着起身,方才战斗时外衣破碎,便从储物袋中取出外套穿好并重新束发,接过二哥递来的黑瞳重新背在背上,方才一战不可谓不凶险,稍有疏忽便会丢了性命。 稍微活动便觉无碍,开始仔细搜索方才巨蛇出没处,凡有凶兽处,必生有半生瑰宝,搜索片刻便发现一特殊植物,仅仅是靠近它便觉得宁神定气无比舒爽,取出一玉盒小心地将花朵摘下封存,放回储物空间,想必这便是书上记载的宁神花。继续搜索可惜一无所获。 三人均有负伤但所幸无碍,大哥受的只是些皮肉伤,简单处理伤口后便恢复战力,二哥则是几乎无伤,故稍微休整后便再度出发,听从二位长兄安排与小妹走在二人身后,一边恢复灵力继续探索这秘境。 他摇摇头谢绝了上官青璃递来的食物,上官茗已无大碍,上官晗也只是些皮外伤,只是都或多或少有些体力和灵力透支,需要原地休整。 于是于一旁盘膝而坐,将长剑横放在双膝上,合眸凝神,他消耗了大量的灵力,丹田处此时似有一个小漩涡一般,如饥似渴的从外界摄取灵力,填补体内空缺,他感觉到体内经脉逐渐充实膨胀,丹田之处的炽热,觉得差不多了,再睁开眼,眼前明朗了许多,持剑起身。 幽冥血河塔果然凶险,不过他也是少年心性,并未畏惧,反而多出了几分好奇。招呼了三人一声,在一致同意下决定继续深入秘境。 这下可比刚刚还要警惕许多,精神一直处在一个高度紧张的状态,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不愿放过。走了一些时候,不远处迷迷糊糊的好像躺着两个人,他下意识的扣住剑柄,挥手示意他先去看看,靠近了些才发现其中一人竟然是自家三弟上官仙,还有一人不知是谁,可能是上官仙同行的伙伴,不知碰见了什么,双双晕倒在此地。 秉着这个想法,招手让上官晗赶紧过来,同为上官家,是必须要救的,他先是摇了摇两人,没有反应,他便将那不认识的少年扶起,然后背在背上,让上官晗把上官仙背起,就这么背着两人向上官茗和上官青璃示意,告诉她们警戒一些,便再一同继续前进了。 不知道接下来还会遇到什么。 少年正想着起身,怕他控制不住这血腥味对他的影响而伤了怀中少女,谁曾想到,抬头起身的瞬间两人的唇瓣就碰到了一起,眼底的血色似乎有隐隐消减的趋势,少年迅速离开了自己的怀抱,他觉得怀中一空,似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其中,少年站起身,这才发现,这个地方,这条龙,似乎是那么的熟悉,还未等会他回想起来什么,少女似乎受到惊吓跑到了他的身后,紧挽着少年的手臂,只探出半个小脑袋,询问着少年,“烛龙”少女的话入耳,他总算想起来这是何地了,不过这少女的嘴唇的味道还真是好甜,想着,身体的动作也是随着大脑而动了起来,少年将少女拉到身前,低头吻上了她的唇瓣,少年眼底的血色彻底在此刻褪去,却是染上了另一抹颜色。 也就在短短的一瞬,少年的唇瓣便离开了,此地不是久留之地,血腥味那么重,怕是数十万年来滋生出了不好的东西,少年没有回答少女的话,却是道出了他在天武大陆的身份,“记住了,小家伙,本尊,离殇宫君影”,素手中忽然多了一物,乃是一块银色的令牌,这令牌对于现在的少女来说正好合适,如果给了其他太高的东西,她亦用不了,“这令牌,可以无任何阻碍的进入离殇宫,倒时自有人将你带来见本尊”少年亦是告知少女令牌的令一个用途,乃是灵器九品的防御性武器。话音落,少年便环住少女的腰,带着她离开了这片空间。下一瞬两人进入了另一片空间。 密林风大,火借风势,将周边古木点燃,愈演愈烈,火墙形成火海。 几乎能灼烧皮肤的热气扑面而来,东方明的额头被熏出一层细密的汗水。 见此情景,他有些后悔在流月箭中施火术了……不过,若是不如此,说不定无法逼退那水中怪物。 幸好五弟机敏,瞬间想出了砍木熄火的方法。 一排排古树被小五砍下,出现一块块空地。 然而,小五到底只是一人,火势却刻不容缓…… 东方明轻轻抿了抿唇,再度扣弦拉弓。 “咻!咻!咻!” 流月箭所过之地,树木一一倒塌。 在东方明和东方连城的联手下,空地形成圆形,令火焰无法继续蔓延。 东方明身体虚软,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幸好眼疾手快拂住了树干。 抬眸望去,却见小五依靠圈中大火开始炼丹。 小五这孩子…… 唇角微微弯了弯,露出一抹轻柔又温柔的笑容来。东方明视线渐渐模糊,眼前阵阵发黑,旧疾再次复发,比先前客栈那次还要猛烈,他再也坚持不下去,身体顺着树干滑下,晕了过去。 过了也不知多久,茗姐姐醒了,恢复得还不错,两位兄长也无大碍,只是稍微有些疲倦和灵力透支罢了。趁着他们恢复灵力的空,自己坐下炼了一件一级法器,准备卖了它;顺带又炼了几颗恢复血量的丹药,虽说一级丹药发挥不出太大用处,但还是有一点算一点吧。把丹药全部一一放进了储物袋中。 本没有想到这里如此凶险,但也算是在可接受范围内,毕竟原来出去历练也不是白练的。 忽闻二哥招呼,想必是要继续向前走了。连忙带好东西,凑近一听,果然,这次便是要进入那血河塔内了,想必会是更加的凶险。 经过长蛇一战,所有人都警惕了许多。走着走着,看到远处地上躺着两个“东西”,不禁使人紧张了起来。凑近一看,竟是两个人,这才都松了一口气。一位是三哥上官仙,另一位不知是谁,但能和三哥同行,应该不是什么坏人。也不知道他们遇到了什么,竟然会昏倒在此处,既然是上官家的人,肯定是不能见死不救的。刚向前跨了一步,想背起其中一人,但大哥二哥却更快一步,先把两人背在了肩上,所以只好跟着茗姐姐走在后面。 见到哥哥姐姐们之前,本有许多话要说,可一看见人了,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了。算了.....不知道.....前路又会是怎样的凶险呢....... “接下来可能会比刚刚的玄兽还要危险,多加小心。” 修罗别在腰间,背上则背着那不知名的少年,不知是来自哪个家族的,或者是一个散人,他与上官晗对视了一眼,站在第二层的入口外,沉默了一会儿微微叹了一口气才道。此刻还比先前多了两个负伤晕倒的人,到时候怕是会有不少麻烦,虽然多了上官青璃,情势也没有一点好转。 另外还不知道经过这一番磨炼,他的实力又会增长多少呢?有些东西是只能在真真切切的战斗中才能领悟出来的。古往今来,战斗之中顿悟,从而反杀敌人的例子想来也不少。 说着,他们兄妹几人都没有别的想法,似是都想上去一看,他悄然的走在最后断后,余光瞥向周围,耳朵也一直听着周围的风吹草动,不知行了多远的距离,大抵是已经到了下一层,踏入第二层,他觉得周围的给他的感觉,和他所见所闻全都变了,与刚刚截然不同,尤其是那莫名的危机感,翻了几倍不止。 东方连城身旁空间突然波动一下,东方连城睁开双眼,原来是火灭了,可惜这些灵木啊,东方连城又是一阵肉疼。 环顾四周周围都被燃烧殆尽一片空虚,原来自己已经炼丹炼器这么长时间。 二哥呢,怎么不见二哥哪去了。 一抹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的树干旁依靠这树干,二哥倒在那树干旁,脸色毫无一丝血色极其苍白,东方连城望过去暗道一声不好,收起器炉和气息连忙飞冲过去,纵使平日里冷傲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忧虑眉头紧紧锁在一起。 东方连城将二哥扶起,将二哥先背起来找了一块空地,地上先铺好东方连城背篓里的毛毯,没办法,师傅叫自己带的还真有用处。然后轻轻将二哥放在毛毯上用一捆柔软就地取材的毛灵草做枕头。 东方连城运转体内灵气,将灵气缓缓注入二哥体内,稍一片刻,东方连城深深呼了口气,看来二哥只是受了点轻伤,应该是二哥体质较弱才精神力支撑不住晕倒。 第五百四十章 幽冥血河塔在少年少女到达南域不久便在离殇宫不远处显现了出来,而此刻离殇宫接到少年的消息并没有任何动作,小小少年少女们相遇在此地,又会发生什么故事,少年少女们之中是否有更大的机遇者的存在,而此次似乎离殇宫也会开启,寻找一些少年天骄进去其中,这传言是真是假? 四大家族的年轻一辈皆来了此处,而来此处的不只是四大家族的人,还有其他小家族的佼佼者们也是到了南域,他们亦是不会放弃从天而降的机遇,幽冥血河塔之中危险重重,而不知道为什么,此次开启,似乎与往常有些不同,往常幽冥血河塔开启之时,往往是红光漫天,而此刻却是带着其他的光出现,变成了七彩之光。 入了幽冥血河塔的众人,又会有怎么样的机遇,少年少女们能出来者又有几人,机遇往往是伴着危险,同样也是有一线生机的存在。而待着幽冥血河塔消失,数万年未收弟子的离殇宫也是在宝物尘埃落定之时,开启了收弟子的模式,是有意要庇护拿到宝物之人,还是另有所图,也是不得而知。 玉牌破风而去,暗藏内力。对方稳稳接住,东方连城眼神微变,神色逐渐缓和。随即也伸手稳稳接住对方抛过来的玉牌,玉牌晶莹剔透,表面泛出点点荧光,银色纹理深深镌刻在玉牌之上,东方家族的印记。 本想着对方也会还以颜色,没想到对方竟是轻轻抛来,东方连城收敛气息,听闻对方自报名为东方明,东方连城自然明了是为自己的二哥。 心中不禁浮现起自己幼时性格遍极为狂傲和自负,在家族中横行霸道,那时也是家族中两位哥哥处处忍让,虽说不是同母所生,两位哥哥在家族中资源分配或者诸多事情上也是时时想着东方连城,脾性极好。 “二哥,我是连城,许久未见。我回来了。”东方连城不爱说辞,寥寥几字便代表着他的心意。 见二哥神色异样,修仙哥眼力强大,瞬间就看到二哥掌心一抹红迹,二哥自幼身体时常有恙,莫不是又发了...... 东方连城踏下虚空,走到二哥身前先交还玉牌。 “二哥,进去说话。” 宝剑归鞘,骇人气势消失,一手已然拉住二哥的衣袖。 东方连城深知东方家家训,东方家重视传承和团结,亲情更是无比牢固。 东方连城更是对自己的亲人态度无比温润,毫无私心。 向上官茗问到,但语气中却无半点责备的意思。 “一同前往吧。” 一路走来,二人有意避开司马家族之人,同时也将南域的大体消息打听了个七七八八,南域有神器降临,却也似乎是离殇宫所在之地,那是看似沉寂了上万年却依旧可以威震江湖的地方。 二人刚踏入南域地界便收到了探子传来的情报,幽冥血河塔的开启无一例外皆是漫天红光,但这一次似乎是因为有神器降世,红光演变成为七色,塔开启之日,南域宛若仙境。 一边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一边任由思绪飘远。离殇宫对于神器的降世似乎没有什么动作,血河塔的开启的时间有限,各大世家弟子早已迫不及待进入塔内试炼。心里默默叹气,神器花落谁家,他没有什么兴趣,离殇宫有什么动作,他也不感兴趣,沉寂了这么多年,听说宫内规矩古板,宫主也是七老八十之人了。他虽然总觉得这次试炼似乎有些不一样,但能进血河塔,不说他如何,司马清欢若运气好,得一方造化,把修为提升,那才可以回去狠狠打家里那班老家伙的脸。 直至司马清欢的声音在马车内响起,他才拉回思绪,拨开帘子向外眺望。 “嗯。” 话音刚落,车夫便将马车停在古道前,说再往前就需要仙家自行前往血河塔了,马车不可过,这是老一辈的传统,以表崇敬。 撇了撇嘴,不就是不想过去嘛,哪来那么多理由。付了车钱,一把拉着司马清欢就走向血河塔的方向。 “有什么需要准备的么?要避开司马家的人只能是先入塔或者推后入。” 扭头向身侧之人问道,一路上他感觉到司马清欢似乎比往日更加冷清,大概是他不在家的几日里,经历了些什么,让性子更冷了。他同清欢讲了很多事情,四大家族,各方势力,偶尔提出的问题,清欢也能答上,但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清欢。” 突然喊了声身侧人的名字,同时也扣住少年双肩,使其面向自己,随后就抬手轻轻捏了捏少年颚骨部位,一般来说,若是人皮面具,那么在脸部与颈部的交汇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破绽。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想不如做,轻捏之后,看了看手指,他心下明了,不是人皮面具。那就成,虽说有幻化容貌的人,但那种人修为深不可测,装谁不好,装清欢,他感觉没多大价值,但自家弟弟要是神不知鬼不觉被调包了,那可不太好。 “没事,刚刚有点灰,我给你抹了。有什么想要的么?如果进塔,可就没地方买了。” 确认之后,迅速松开手,岔开话题。折扇一开,轻笑着向前走去,又是一副痞气模样。 “清欢,注意四周可有空隙。” 薄唇亲启,道出几个字来。攻击不行,防御不行,那么唯有借力打力,保持距离,寻一方逃跑的时机。他想顺藤蔓的攻击,以风墙和阵法之力,不阻挡藤蔓而借力反推二人,至于反推多少距离他没有把握,也不知可以否用来躲一躲致命伤,但这已是他认为最好的方法之一。 为以防万一,他割断蚕丝,将七罪剑与驭火符握在手中,若办法不得用,他还可趁防御结界破碎之际,借风催火,以全力打出的剑气,再试着借力带着清欢退开。 自己只是在做辅助,所以并未受到任何伤害,只是稍微有点气喘,身上被溅了几滴那长蛇的黑血罢了;吸入的毒气也不算多,稍微运转内力便压下去了。“哥哥姐姐们的话.....不知伤势如何....尤其是茗姐姐,究竟是累得虚脱了还是有什么内伤.....” 转头轻轻一瞥,见躺倒在地上的茗姐姐身旁有二哥,这心,便放下几分,想必二哥应该还伤的不重;至于大哥,脸色苍白,似乎是体力有些不支“不如过去扶着他吧.....”当即背起琴,小跑到大哥旁,虽说他没昏迷,但还是把他半拖半拽地带到了茗姐姐旁边,让他坐下稍适休息;同时,虽知道可能起不到太大效果,但还是把小手放在了茗姐姐的身上,运转内力,为姐姐补充力量。 本想扑到大哥二哥的身上好好拥抱一下,但以现在的形势,还是矜持点吧.....于是只是轻轻搂了一下两位兄长,随即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大哥、二哥,好久不见,妹妹可想你们了呐.....好多问题想问你们.....你们在这里呆多久了?伤势重不重...?还有茗姐姐.....她是虚脱了吗.....?现在你们是想在这暂时休息还是继续前行.....?”接着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从储物袋里掏出些吃的,扬了扬手:“或者.....来吃点东西吗?” 少年的动作怕是男子已经怀疑到了自己,而后一直是男子在攻击着鬼藤,少年再没有任何动作,少年的神识在扫过这片区域,这,他们的运气似乎不是很好,竟然还有比鬼藤更可怕的存在,借着男子的攻击反退后的两人,少年不动声色的退后几步,假装摔倒在地,而在忙着攻击鬼藤的男子并没有发现少年的小动作的异常之处,只当是反退之力太猛而导致的,这死亡之气,男子肯定遇到便会死,少年的神器尊神刀一刀劈向了那团死气,并没有发生异常的波动,倒地的少年精力一直在解散着那团死气,嘴角溢出的鲜血沿着嘴角落下,这一幕在男子眼里也许就是摔倒而受了伤。 少年为了不让死气飘向此处,一直在和死气搏斗,直至完全消散,而此刻鬼藤正好将男子缠了起来,少年在男子不远处割破了手腕,而鬼藤见血也是纷纷退走,只因少年的血不是寻常之血,乃是金色,而少年也顺手接下来被鬼藤重伤的男子,“逸泽,你没事吧。”少年唤着男子的名字,更是拿出了他的独门疗伤之药喂给了男子,这小家伙,少年一直以来都是庇护着别人,从来没有人想着要以自己的命来换少年的命,这份情,让少年如何报答。若是怀中之人是女子,他倒是可以娶女子为尊后,但是,可惜的是男子,他又怎能娶其为后。少年不再唤男子为哥哥,毕竟他也不是真正的司马清欢。 见二哥弯弓搭箭连环射出,东方连城心领神会迅速与那怪物拉开距离,给二哥让出空间以便能够大展拳脚,只见光箭飞速爆射而出,正中那怪物眼睛。 东方连城随即望向二哥暗道一声好箭法,随后二哥抓住对方弱点巧施奇火将那怪物逼退,那怪物遁向湖中,两人对视一眼随即不打算追,因为两人体力几乎都已耗空二哥脸色也是极其苍白。 东方连城心中涌出一抹悔恨之意,当初答应大哥的嘱托保护好二哥,自己让二哥出手太不应该了。随后东方连城竟看到远处的鱼怪逃跑的路上有一个铁盒子,拿起打开竟是一枚丹药,东方连城身为炼丹师也感觉十分奇特,随即先准备收好随后再说。 东方连城望向密林燃烧的熊熊大火随即开口:“二哥,我先灭火以免旁人注意到此处来趁虚而入。” 随后便闪进火海,用光明神战向前方一排树木,以使其灭火,随后东方连城竟感受到火元素波动,原来这是木头都是灵木,都是可以制器的好材料,现在一把大火用作了燃料东方连城难免肉疼,但此处炼器是绝好的环境有火元素的加成东方连城随即拿出器炉引出炼器炉火,炼丹炼器。(先炼出来)。卖驻颜丹。 南域秘宝,她自医馆中听来许多,分毫不差的转述于了白风行。三人由入院内阁面见长姐,亦是得了应许。虽她年纪尚幼,却也是白家的嫡女,修炼上并无短脚,反倒已是不错的帮手。这白家大院虽然衣食无忧,长年累月却也闷得发慌,好不容易得个机会能出趟远门,她可也是迫不及待准备好行装,随众人上路。 白怀槐一袭碧绿翠烟衫如琼枝一树,身量亦十分娇小,栽于黑山白水间。驭骑之术虽不及兄长,也能跟上一行人脚步。快马加鞭,不过数日便赶到南域。烈日骄阳之下,漠境上升腾着无穷无尽热浪,叫人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几分。忽有奇彩之光闪烁于风沙尽头,定睛可见屹有一座宝塔。 血流成河,归字为塔,想来不是什么友善之地。 塔内寂静无声,阴风袭过。手中握紧几分落月幡,灵力与之相应相呼,燃起微微明光。越往深处,寒意越发凌然,直到幽幽绿明破开黑雾,危机四伏。 银狼,一级玄兽,有体脉七段巅峰修为,更是以群而居,乃是极为难缠的对手。初入血河塔,便已碰上这样的危机,不难想象再往深处会有什么等待众人。修仙之路漫长无比,或至千百年后,能得一次机遇,只怕是半生也难以补回。白风行与白鹤子对视一眼,便已决定了先下手为强,二人直径冲入狼群之中,掀起血腥风雨。长枪棘鞭,二人配合天衣无缝,亦是不落下风。白亦知善用昙珠,乃是远程之器。而她所使的暮云符,却是要肌肤相贴方能打出爆破之力。白亦知与她同为女辈,幼时曾不少一起训练,虽如今有些淡忘,一旦交手起来仍是游刃有余。白亦知击退几只银狼,白怀槐更是有意靠近她几尺。等她再次抄出昙珠之际,白怀槐即刻打出十二符印,镶刻于昙珠之上。 第五百四十一章 那几只方才被击退的狼兽,又是再次逼近。它们有了方才的经验,直径吃了这几颗珠子,顿时血肉模糊。看着四弟转移话题那能力,无奈的摇摇头,看来等这次结束了真的要让四弟管理下家族事业了,毕竟心境也是很重要的】那二姐就先谢过四弟的茶叶了,不过四弟等这次结束后回家我会把一部分家族的店铺交给你管理,记得好好学 接过茶叶打开看了一下,看颜色和品质还不过,算得上是好茶叶,看在茶的份上就少分点店铺给四弟吧,但是这话可能不能和他说,看到四弟垮下去的脸也转头当做没看到】 到了住宿的地方安排好家里人住下就去了大堂点了些茶水准备听些小道消息,听到说这次不止四大家族还有其他小家族的人也来了,最重要的是离殇宫也出来了,手指敲击着桌面,这是我思考问题常用的动作】 听到后面就没有比较有用的消息了就让人去通知姐姐和弟弟先休息一晚,明早准备出发去秘境,有些事情准备边走边说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让大家好好休息,不然接连赶路谁都受不了】 第二天一早就在车上等姐姐弟弟出来,等她们上车了立马让人出发,随后倒了三杯茶水,两杯给姐姐和弟弟,又把备好的早点拿出来】姐姐我昨天听了点消息,这次来的人可不少,除了四大家族以外还有很多的小家族,最重要的是离殇宫也出了了,所以这次危险系数比以前任何时候都高,是不是留些人在外面比较好? 》还有这次秘境的光芒也不正常,以前都是红光满天现在变成了七彩,所以里面的危险大概也会增加,我建议神器什么的先放一遍,护好自己最重要。姐你觉得呢【把知道都说出来,然后喝了口茶水等着姐姐说话】 自小便深受痼疾之苦,东方明虽不说能彻底忽视发作时的痛苦,但到底能装个一时半会。 暗暗将掌中血迹除去,将涌上喉咙的血沫咽下去。东方明没发觉自己脸色苍白,露出一如既往的笑容:“小五,你回来便好了。” 他敏锐的察觉到小五身上的冷硬消散,短短几句话中透出几分温情后,暗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笑容也带了几分真意。 原来五弟只是不知道如何相处啊…… 也是,小五小时候就不太好相处,但是其实他最看中家人了,只要真心以待,变回偷偷摸摸的回应。 东方明忍俊不禁,又道:“大哥早些时候出去探路了,小六估计去街上顽去了,如今客栈就我一人。不过大哥走之前,给你安排了住宿之地,我带你去吧……” 声音初初有些暗哑,随后又恢复清雅,如泉如玉。 见小五飞身而下,东方明抬步迎了上去。身体痛苦而虚软,东方明微微一个踉跄,变被小五扶住。 突然对上小五的眼神,东方明心下恍然。 他发病大概被发现了…… 还未来得及解释,便被小五拉入龙遇客栈客房中。 东方明头有些晕,揉了揉太阳穴,半垂着眸子道:“小五,我真没什么大碍,不过是旧疾罢了,吃些丹药便好了,我自个儿都会炼制。” “咳咳……”东方明笑了笑,“毕竟,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到底活的好好的对不对?” 只是被困于方寸之地,没有自由罢了。 拉住小五的手臂,缓缓收拢五指,东方明神色认真:“只是,这件事你别告诉大哥,好不好?” 少年站在场上,正拔剑出鞘。 白少衙,白家嫡二子,性情最当顽劣,父笑他智者不袭常,谑号不勤勉,是白鹤子对其要求最高的弟弟。 剑同长鞭相错,发出一阵阵令人牙酸的声音。 女人却后撤一步,对少年露出一个夸赞的笑。 她似乎总在家人面前笑,大笑,微笑,苦笑。好像无根的人满足了念想,心甘情愿地停驻在一方。 风声再急,白鹤子挥鞭直掀!少年猛地翻身后跳,手中剑势一改,疝气扑面,女人顿时见招拆招,半把鞭柄,低腰做出强攻之势,压鞭突挥——挥了个空。 白鹤子一向是个很难动声色的人,可此时的她却几乎气得发狠,简直要咬碎一口银牙。 她一甩长鞭,直卷住假山空隙。只见女人双肩轻颤,云一般掠至假山顶端,怒瞪少年,道:“若让我逮到你,挥剑三百下!” 足尖轻点,白鹤子正欲再追,忽闻白风行三人之声,只好作罢,旋身来到弟妹身旁。 女人揉了揉白怀槐的发顶,心底惊奇:这帮孩子平日最烦来武场练武,怎的今日来的如此整齐? 她牵起白亦知的腕子,目光却直直看向白风行,道:“风行是为了何事找我?有告知盏机和大哥吗?” 待东方冥一路匆忙返回客栈时,却瞧见明明面色苍白,抬手掩唇轻咳,想来怕是动用了灵气,不由快步向前,而那凌空而立的少年手中却正拿着明明的身份玉牌,而明明的手中却拿着一块金色玉牌,虽然明明此时稍显虚弱之态,面容倒是一片平和之色,随后却见凌空少年连踏几步急急忙忙落在明明身边,扭捏的叫了明明一声:“二哥”,便引着人进了屋内。 东方冥站在原地等了片刻才进屋,看到那两人相对而坐,一个是因为常年窝在家里不知如何与人相处,一个是真的不善言辞,两人之间的气氛沉默而尴尬,待自己推开门时,两人齐齐望来,东方冥不自在的轻咳两声,合上银骨扇,落坐于两人之间。 “连城来了。”东方冥一边给两人倒上灵茶,一边对连城打招呼 其实东方冥对自己这自小离家的弟弟也不甚熟悉,若不是看见明明拿着的东方家嫡系一脉的金纹玉牌,怕是自己也认不出这五弟了。 东方冥轻啄一口灵茶,而后对两位弟弟一脸正色道:“连城应该知晓大哥此番让你前来的缘故,其一便是这幽冥血河塔开放在即,其中奇珍异宝鸷禽猛兽自不必多说,大哥希望你们能在塔里历练一番寻找机缘,增强自己的实力,其二便是我听说万年前带着幽冥血河塔消失的离殇宫也将现世招收弟子,离殇宫存在已久,这天武大陆至今无人能摸得清他的底细,其中更是人才济济,能进入离殇宫的无不是天之骄子,其他家族大概也是挤破头的想进去,因此大哥也自是希望你们能够进入离殇宫学艺。” 随后东方冥停下话头,慢悠悠的喝着灵茶,等着两位弟弟消化。 “还有一件事,明明身体不好,大哥此番进入幽冥血河塔一是为了帮明明寻找药草,二是希望能找到彻底改善明明体质的人,然而这秘境却会随机挑选落地地点,到时若我不在明明身边,还希望五弟能帮忙照看一下你二哥。”东方冥放下茶杯,对东方连城恳请道。 东方冥着实是放心不下这双生弟弟,虽然各个方面都叮嘱完,却总觉得还是不妥,只能对东方明再三叮嘱道:“万事切莫强出头,定要等哥哥找到你” 三人又仔细商讨了一边,此时却已接近中午,发现小六还没回来,尽管听明明解释过小六独自一人出去办事了,然而东方冥对此依然有些不满,只是嫡庶有别,也不好多说什么,一向知道小六我行我素惯了,幸好明明身边还有长老照看,自己也算是放心,只是神色不免有些冷淡。 “天色不早,我们即刻出发前往幽冥血河塔。”此处距离幽冥血河塔不足半日路程,快些便能赶在入夜前到达,只留下一人等待小六,告知他回来后即刻前往幽冥血河塔,而后东方冥便带着一群人前往幽冥血河塔的方向。 红衣少年,玄衣少年,碧衫男子出了神荒山脉,没多久便各自离去,红衣少年自是先去了位于财锦州的司马家,少年在没有任何人知晓的情况下进入了司马家族之中,到达司马清欢的地方,用了法术知晓了他十六年来的所有事情,而在此处,少年发现了神器伏义琴的存在,更是让伏义琴认其为主,而后不动声色的扮演这司马清欢这个角色,没几天的一个清晨,少年的房门被敲响,躺在榻上的少年瞬间幻化成了司马清欢的模样,来人正是在司马家对司马清欢唯一好的人,“逸泽哥哥进来吧,门没锁。”少年自是用法术得知了一些事情,虽然了解的不全面,至少能应付司马中的众人。等来人进来说明原因之后,少年便随着司马逸泽去了南域, 一路上男子对少年照顾有加,而少年不动声色的接受着男子的照顾,一路上听着男子讲着各种事情,也是知道了如今天武大陆的四大家族,这些家族对于少年来说陌生的很,但是并没有打断男子的言语,一路上也是回应着男子,在几天之后,男子和少年的马车也是进入了南域幽冥血河塔出现的地方,“逸泽哥哥,我们终于到了。”少年幻化的司马清欢,比之前的司马清欢多了一丝丝冷清,但也是尽力模仿司马清欢的一言一行。即使男子发现了什么,怕是也查不出有什么不妥之处,毕竟少年的修为高过男子许多。 听了暖衣的话再加上目前已知的信息,南宫清竹在心底细细盘算着。 “一般情况下,如果秘境有变化会选择等待,等待其他人进去后按照再行动。” “你说的我也考虑过,这次秘境我打算来一个奇招,南宫家秘籍只进入十人,其他人在外等候。” “爹娘敢让你我这种修真小辈来探寻秘境。危险必然是在当前境界的承受范围内,就算有更危险的生物也能全身而退。” “所以我决定,直接踏入秘境当中,拔的先机,就算不敌,退出,再迂回。” 清冷淡然,充满自信,这种情感渲染着,一种别样的领导能力。或许是因为实力稍强一些又是大姐,这种感染力在南宫家可为是发挥的最大。 结合南宫家小辈目前实力来看,并不适合等待他人现行进入,要把自身实力最大化的方法,就是抢时间。 这种种结论,南宫清竹在马车上想了足有一个多时辰,各种危险和未知都在她的盘算内,应该是比较全面的了。 “我有一件,灵器法宝,足够防御了,至于能否全身而退这点不需要担心。” 小辈手里拿着灵器级别的法宝很稀有了,四大家族里面都没几个这个年岁的人持有这种宝物。而且南宫清竹是七级阵法师,暖衣是六级阵法师,就算退万步来说自保有余,所以不必担心。 对于上官晗的问话,他只点了点头,默认了确与上官茗有关,看完了上官茗留下的纸条,便与上官晗一同往幽冥血河塔而去。 南域,他们已经到达了南域,接下来面对的是什么,难以预料,不过他知道,这是一场争端,不仅是争夺机遇,也是几大家族之间明争暗斗的其中之一,他上官家的人若是能在此相互扶持自然最好,只恐到时全然走散。机遇一事,果真还是只能靠他自己。 “不知妹妹现在如何了?” 想到上官茗先他们一步离开客栈,只身前往,不由得有些担心的呢喃道。与平日印象不大相同的上官晗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总归是长兄,该稳重时会足够稳重。将剑别在腰间,右手习惯性的搭在剑柄上,以方便随时出鞘,有时候,拔剑的那一刻就可以决定胜负。 此地离幽冥血河塔也不远了,还有听闻离殇宫要招收弟子,不知是真是假,他倒是觉得没什么,对此不太在意。摇了摇头,将所有念头甩去,瞻前顾后,该是那些老家伙们干的事才对。 “是妹妹。” 忽的一抬头,下意识道了一句,不远处一道身影印入眼中,那般惊鸿之姿,也只有自家妹妹上官茗了,一贯的波澜不惊,好在终于看到上官茗了。 第五百四十二章 “为何不跟我与大哥一起,自己就先跑出来了?”本在一家饰品店挑选物件的我听闻这沉闷熟悉的声音手上动作一顿,明了两位兄长看了字条前来寻我,回过头来嫣然一笑二哥虽然言辞锐利但却不见责备之情,知晓其是担心我的安危而非怪我乱跑,暗暗埋怨自己的好奇心胜过大局观,若是出了三长两短并非我一人之事,出师未捷是令整个上官家族蒙羞,深情便也低落几分。 将碎银交付掌柜示意其将两支木簪包好,接过后转身递给两位兄长,难得出来一次不知挑着什么送给二人,索性就买两只朴实无华的木簪作为礼物。 “小茗为哥哥挑了两支簪子,快戴上试试好不好看。” 闭口不答独行之事,转移话题试图蒙混过关,此次大事若是在自身上出了纰漏回到家中免不了被父亲数落一番,更有可能二位兄长也会被连累,好在尚未发生意外便与二人汇合,无奈地吐了吐舌头乖巧地跟在二人身后。 听二人描述家中族老传来的消息,幽冥血河塔已在离殇宫不远处显现,赶了小半天的路终是抵达塔前,据长辈描述,以往每次幽冥血河塔开启必是滔天血气赤色漫天,而眼前之景却是大有不同,虽说赤色仍旧是主色调,但却掺杂了六色光芒,犹如血色的天幕浮现的彩虹一般,妖艳诡异却透露着祥和的气氛。都说这塔中秘宝无数机缘万分,更是有可能得到神器昊天塔,但常言道福兮祸所依,若是这塔为他人持有法器,那这次机缘则是极为恐怖的陷阱。 站在塔前抬头仰望这巍峨的高塔,不禁感叹是何等伟人建造出这等器物,上有直抵星辰之势,下有镇压九幽之威,若这真是他人法器,那这人的境界必定远远好处家中的老不死… 用力摇了摇头否认了这危险至极的想法,比起这些还是眼下的事情更为重要,塔中有莫大机缘自然就伴随着莫大的危机,除此之外还要警惕其他三大家族与众多小家族中的佼佼者,而且机缘如何分配,自然也是重中之重 “二位兄长,有些话小茗要事先说好,若是我有幸得到离殇宫的机缘,我想将这机缘转让给二位,上官家族需要的并不是我这样的女流之辈,而是能够带领家族走向兴盛的族长。” 虽说塔中机缘无数,自己却并不是那么需要离殇宫的教诲,身边的二位明显比我更为需要力量,至于我自身能够自保就足够了,何况目前自身的战力也隐隐有超过二位兄长的势头,进入塔中或许自己才是三人中最强的战力。 “还有,大哥二哥,进入塔后或许会分开,但是若非如此,请一定要留在小茗身边。” 言毕便解下背负长刀紧紧握在手中,当初硬是选择这不算合适的兵器,便是想凭借这主杀伐的刀磨去平时的温和气质,故所练的刀法也完全没有花架子而是刀刀致命,这些年来的苦练终究是掌握了这几乎赶上自身高的黑瞳长刀,这些年修炼的成果,也要终于在这时派上用场了。事毕走在前方先于二位兄长进入秘境,不知映入眼帘的是何等景色。 少年和男子的马车有意无意的避开了司马家族之人,昊天塔的降临,是机遇还是毁灭,少年一路一直思索着这个问题,抬眸看向不远处的男子,若是他知道他弟弟已经不是原来的弟弟,那男子会对少年做出什么举动,一路上对南域的事情也有所了解,对于幽冥血河塔的开启,里面的宝物对少年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用处,自然不会和隔了好几十万年的少年少女去争抢什么,这天武大陆的造化对于他的修为已然没有任何用处。 少年跟着男子下了马车,任由男子拉着自己往幽冥血河塔处而去,少年对于陌生之人一向不会让其碰到自己,但是对于男子拉着自己却没有任何反感之处,闻他所言要准备什么,少年摇了摇头,道“无需准备什么,至于何时入塔一切听逸泽哥哥的”,忽然听到男子唤清欢的名字,少年抬眸看向男子,“怎么了?”话音还未落,忽然被男子扣住双肩,少年低眸,眼眸底忽闪而过的红色男子并没有发现,瞬间少年恢复了清澈的眼眸,任由男子捏了颚骨部位,他是发现了什么么,还是……? 男子的动作一气呵成,眼底的怀疑一瞬而过却是落入了少年的眼中,而后闻得男子所言,在男子松开手的同时,少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果然还是怀疑到了自己,少年的神识绕过男子向幽冥血河塔铺盖而出,里面的情况,大概纳入心中,回眼之时,又正好看见男子回头看着自己。“逸泽哥哥,可是发现了什么?” 东方连城用手轻轻将二哥拖进客栈房间,看着二哥虚弱的样子,纵使再冷傲的东方连城心里都有些波澜。 对方热切的眼神迎上来竟不是为了自己的情况着想,而是近乎祈求的语气叫自己不要将今日情况透露给大哥。东方连城喉头滚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良久, “二哥,连城先扶你坐下吧。” 东方连城随即与二哥相对而坐,东方连城性格孤僻,不知该如何提出话题,两人就这么对坐却不知道说什么。 一阵声响传来,看年纪和腰间玉牌东方连城便瞬间明白了这应该就是大哥东方冥了。随即行了注目礼。 东方连城起身接住了大哥给的灵茶,掀开雨盖,闻了闻茶香便一饮而尽。暗道一声茶好。 大哥解释了此番为何邀东方连城前来以及想要恳请自己适当照拂有疾的二哥,也告诉了南域实则真有大机遇,且离殇宫也要招收弟子,东方连城表面毫无波澜心里却暗道此次来南域果然和师尊所说能让自己变强。照拂二哥也应当是理所应当。东方连城连连点头。 “大哥放心不必客气。,连城在,二哥便无碍。” “大哥二哥,我们走吧。” 良久东方连城便跟随东方家的队伍到达秘境。 随即一马当先直冲秘境。 “丝丝——丝丝——”周围灌木,簌簌发抖,密草中开,被长形巨物压榨出大道,长数丈,宽一米有余。“丝丝——丝丝——”巨蛇吞吐蛇信的声音,听这响动,应该是一头高阶蛇类玄兽。巨蛇盘绕,两丈有余,通体猩红,繁复鳞片,巴掌大小,锋如匕首,巨蛇猩红鳞片狎起,沿着溪边巨石腐树盘绕,发出噼啪之声,一米长的蛇信吐出,滴出毒液,草木沾即枯萎。(二阶玄兽,相当于人类脉境,此玄兽有毒,请注意。)()上官茗,上官晗,上官秉泽三人入秘境遇到) 电光石火间,一道火光,突然而至!红影几乎和两人擦着鼻尖而过,朝霞满天,一团不知名红色物体,赤红如血,红霞弥漫中,鲜红影子,在半空犹如火焰一般,急速闪动,跳跃穿梭,根本看不清是何。赤红影团,仿佛从天而降,落在两人的不远处,是一个可爱的小生灵,巴掌大小,通体火红,形似小貂,眼角赤红,火红痕迹如刀划开,飞入双耳,狭长如狐,四条可爱短腿,被火红毛发覆盖,锋利眼白的小爪子,从肉嘟嘟小掌伸出。 吼!一声咆哮传入两人的耳朵之中,突然两人面前的湖水分开,一似鱼非鱼的怪物扑了上来。此怪物形状奇特,长数丈有余,长着鲤鱼一般的身体,然而在头部两侧,却有两条莲藕般的手臂。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更是古怪以极,这家伙,似乎是来自地府里。 “昊天塔?”此物神荒倒是听以前的长辈们说过,但那时也没细听,对它的知晓度有限得很。但这二位如今的身份想想就知道不得了,他们要找的东西那自然是极其要紧的。但他也并未出声要去相助,毕竟今时的兄 弟俩早已不是他能比肩的。 “哎,那酒难喝得很……我刚……喂了小狐狸”神荒话还未说完,那杯中之酒早就见底,最后几个字没人能听见。 难得相见自然要叙叙旧,二人谈及飞升以后的事虽然都是轻描淡写,但他又何尝不知道这其中到底要付出多少努力才能得今日正果。 “你这个提议不错,我考虑考虑”(背景音乐,是心动啊……)神荒山脉,他生于斯,长于斯,连名字都是取自此处。对于这里他有过怨怼,对于外面有过向往。但经年累月,斗转星移,他的心沉淀了下来,修炼有了突破,有能力走出去的时候,他却忘了儿时的梦想。玄衣少年的话就如同一块石头,打破了他的心如止水。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神荒一直将二人送到山脉出口处。一路上他都在思考着是否要出去。 “他们这是要?”神荒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这二人意欲何为。天武大陆若是突然间出现这么两个大神,却没有出处,怕是要大乱。冒名顶替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也便于行事。 送别二人,神荒回到结界,方才注意一个属下挂了彩。 “你是傻的吗?石头砸下来不会躲吗?”便斥责,边为人处理了伤口。 “本王想去南域看看,你们觉得如何?”九荒坐在榻上说道。那小狐狸似乎觉察到什么,拼命地往九荒袖子里钻。 “我等会守好结界,等王上归来”那些属下一没有问今日二人来历,二没有问出去做什么,只是想让神荒安心。 “那就辛苦你们了。”神荒对昊天塔,其实没什么兴趣,但对寻找刺激还是很乐意的。 “这些是我们准备的东西,老大您带着。”九荒看着桌案上堆积如山的各类法器,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不过还是在下属们诚恳的目光下全部收入空间。据属下说,这都是那些天武大陆死乞白赖送的,却之不恭。 我信你个鬼…… 离得他们只是几丈开外,出现了一头银色的狼,最重要的一点是,这样的狼,不是一头,而是有数十头!一眼望去银色的一片,带着似乎能毁灭一切的力量,朝着两人嘶吼奔腾而来! (一级玄兽,狼,群居动物,一只相当与人类体脉七段巅峰)(南宫清竹和南宫逸秘境遇到。) 神荒山脉外围密林内戏3附加技能水平点120六级炼丹五级炼器 才进秘境,一阵眩晕,眼前景色纷乱变化,一片湖泽出现在眼前,东方连城手执光明神咏叹调环顾四周,只有二哥在自己右后方,离自己只相隔数十米,倒是没有瞧见大哥的身影,罢了,大哥在进来前就解释过这是随机落点,二哥在自己身边已经很好,自己便可以好好保护二哥。 突然面前湖中一阵爆响传来,东方连城暗道来得如此之快,只来得及喊一声二哥小心便踏上虚空吸引这古怪丑陋的玄兽。为二哥调理状态争取时间 此玄兽气势极为恐怖,想必比自己大了不止一个境界,硬上自然不可能,只能智取。 等等,此玄兽乃亲水系玄兽,在湖中纵使我生出三头六臂也打不过。 高级都能听懂人言。“本以为.....能将那长蛇斩杀......没想到,竟让他逃了.....说白了,还是太弱......果然是以强者为尊呢......”想到这,觉得自己实力太弱,不禁眉头微皱“罢了,先去看看兄长和姐姐吧,才刚见到他们......可不希望他们出什么差池.....” “孽畜,敢来杀我否?” 东方连城凝聚杀伐之气,长剑出鞘,右手持剑一挥。“去!”一道凌厉的杀伐之力向那怪物破空而去,东方连城打完就后退,只不停的骚扰对方,意图将其引入旁边的密林中,自己自小在神荒山脉密林深处长大,密林战自己也有经验,起码这样有与这怪兽的进行周旋的机会。 想完东方连城便施展步法左右规避以免对方抓住自己,然后边战便退向密林遁去。 第五百四十三章 他不知道藤蔓重新攻击的角度以及速度,但他知道,方才只是一支藤蔓而已,还是最初步的试探性攻击。他以咒语强制性唤起清欢手中那张用来防御的符咒,扔出数道御风符形成厚厚风墙,再结阵法,又是一道防御。“多谢公子,不过我对那至宝不感兴趣,也不会去蹚浑水。” 南宫雪收起执扇,眨着双眸,好奇的盯着男子,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个遍 “倒是你,一副虚弱的样子,仍不远千里赶来,是想要那至宝?” 南宫雪拍了拍男子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继续言道。 “听我一句劝,那至宝不能治病,你要来无用。” 末了,还不忘摇头叹气,一脸可惜的将手搭上男子手腕,指尖触及,有些冰凉,南宫雪心中微惊讶,却很快就消失,她可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 南宫雪学着那老郎中模样,凝神把脉,时而皱眉,时而舒展,煞有其事,还伸手想去捋山羊胡子,却忘了自己根本没有这东西,伸出的手已收不回来,只好转握成拳抵唇轻咳,掩饰尴尬。 “阁下,这是先天不足之症啊!” 南宫雪轻叹口气,若有所思,一会摇头,一会又点头。 “嗯……有点麻烦,不过也不是无法治愈……” 语未毕,人群突然躁动起来。 “幽冥血河塔出现了!” 随着一人高喊,原本嘈杂的客栈人瞬间一空,空气中只余风的瑟瑟声,有的人甚至连帐都没结,小二也不追着讨,反而跟着去凑热闹,转眼,诺大的客栈只剩南宫雪与男子两人。 南宫雪极为淡定的看着眼前一切,伸手入怀摸索了一会,掏出一锦袋,放在桌上推到男子面前。 “祖师爷有训,医者有三不医。你我今日有缘,这药便赠于你,虽无法治愈你的病症,对你疗养身体却大有益处,日后有缘,我再为你诊治。” 南宫雪起身,抱拳施礼:“白公子,我先行一步了。”走了几步,似是想起什么,回身继续言道:“对了,那药每日一颗以无根之水送服,你不用担心药苦,它是甜的。” 南宫雪轻摇执扇,一派悠闲轻松,缓步踏出客栈,出了客栈,南宫雪身子微微后倾,偷偷瞄了一眼里面,确定人没跟上来,呼出一口气,揉了揉脸颊,活动手脚筋骨,方才在里面装深沉,装正经,真够她累的。抬头看向远处焕发着七彩光芒的幽冥血河塔,南宫雪撒开脚丫子就往幽冥血河塔跑去。 至于那药嘛,不过是自制的五颜六色的糖丸,吃了无害,至于益处嘛,吃在嘴里,甜在心里,心宽体胖,百病不侵。 等南宫雪到血河塔的时候,周围已是挤满了人,南宫雪踮起脚尖,透过层层人群,看高耸入云的血河塔,着实看得不真切,她又跳了跳,依旧看不清楚,无奈只好拔开人群,强行挤进去,好不容易视线开朗,看真切了,却险些被南宫家族的人看到。 唰的一声,手中折扇一下打开,南宫雪以扇挡住半脸,转身思索,探头朝四周看了看,而后猫着身子在人群中穿梭,想寻一处视野开阔又能避开南宫家的。 浮云一别,流水廿日,东方悬壶跟着商船一路南行,已有大半个月。出行时,佛菊儿千叮咛万嘱咐,让东方悬壶务必女扮男装,说什么女子只身入世,易得宵小觊觎,不若男子方便。东方悬壶想了想,大感佛菊儿用心,是以这一路来,皆以男装示人。她的容貌虽端正清秀,但在人群中并不出众,加之懒上妆容,周身书卷气息,没点眼力劲倒真看不出女儿身,只当她是个游行书生。 但也有难处,商船上另有读书人,名夏琪,比东方悬壶早几日登船,人如其名,好棋如命,奈何商船上来往皆商客,是以“下棋”前几日过得甚是孤独寂寞。在见到东方悬壶后,便如抓住救命稻草般前来结交,三言两语,东方悬壶已是他人生知己,盏茶功夫,便肖似他“失散多年的兄弟”。东方悬壶只当外世之人,都应是如此热情,不好拂了他面子,硬生生陪他下了几个晚上的棋。直到某天夜里,商船遭遇巨浪,颠簸不歇,东方悬壶变色而起,那厮却一把拉住她衣袖:“你若走了!那便算你输!”东方悬壶瞪大双眼,拜服之情油然而生,拜服之余,从此瞧见“下棋”便举袖遮面,绕道而去了。 这一日,商船终在南域边城靠岸,东方悬壶恐再遇上“下棋”,便换回女子装扮,不曾想前脚刚踏上岸,身后便响起熟悉的声音:“诶?方弟,几日不见,你去哪儿了?可是遇到什么危险,让为兄好生担心,今日见你无恙,便安心了。这几日你不在,我又研究了几类破局之法……” 夏棋的声音越来越近,东方悬壶思索许久,也未想透,自己的女装和男装在此人眼里竟没有任何区别么?想来痴人眼中是不分男女的罢,如此想着,心里也慰藉了几分。眼见前方一袭碧袍,修者之气若隐若现,急中生智,疾行几步拽住那人袍袖,甜蜜娇嗔道:“夫君,怎的不等我。”声音不大不小,恰好供后人听见,又压低声音对碧袍男子道:“道友也是修行之人?请帮在下一个忙,默不作声继续前行便好。” 夏棋果然没再跟上,东方悬壶长舒一口气,这才看向身边之人。 (拥有洪荒神器太虚神甲,上古神器东皇钟)戏六红衣少年,玄衣少年,碧衫男子出了神荒山脉,没多久便各自离去,红衣少年自去了位于财锦州的司马家,玄衣少年却是去了位于中云州的南宫家,同红衣少年一般,也是在没有任何人知晓的情况下进入了南宫家族之中,到达南宫影的地方,用了法术知晓了他十五年来的所有事情,而在此处,少年发现了神器东皇钟的存在,更是让东皇钟认其为主,而后不动声色的扮演这南宫影这个角色,少年见众人都前往了南域之中,也是在他们离开之时,离开了南宫家,而少年更是早他们一步到达了南域之中,这南域乃是生他养他的地方,虽说数十万年来肯定有变化,然而,离殇宫宫中之人却是没有几人得知,他们的宫主早就在数十万年前离开,而留在离殇宫中的少年之前的心腹自然已经不在人世,也不知道已经轮回了多少次,然离殇宫宫主手令却是告诉了离殇宫下一任少主,而离殇宫数十万年来也是一直由少主带领,而每代少主都是忠于离殇宫,忠于离殇宫宫主之人,少年进入南域便是去了离殇宫之中,而数万年来没有任何动静的离殇宫也是开始有了动作。玄衣少年躺在软塌之上,目光却是看向了幽冥血河塔之处,而在其不远处坐着的便是如今的少主和一众长老,他们告知少年最近南域发生的事情,还有离殇宫自他走后所发生的事情,这一讲便是数天,少年静静的听着他们的言语,并没有发言,偶尔的点点头,离殇宫在他离去,发展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唯一有变化的便是这少主已经是第二十代的传人,而长老,太上长老也是少年不再熟悉之人,少年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比现在的少主还年轻了十岁左右,但是少年的命令却是不敢有任何违背之处,那方令牌,做不了假,比那少主之令更为精妙,更是能控制离殇宫宫中所有的机关,所有一众人也是认定此少年便是他们从来未见过的宫主。也就在一众人讲的尽兴的时候,再次抬头软塌之上已经没有了少年的身影。再次出现便是在幽冥血河塔的跟前,刚闪现出来便被一个莽莽撞撞的少年给撞到了。 风吹草低,灌木丛中声音窸窸窣窣,不多时便腥风四起,兽型骤现,定睛一看竟是一长蛇玄兽,所过之处毒液流淌寸草不生,腥臭的气息随风袭来,霎时间胃中翻江倒海险些呕吐,好在短时间内便调整过来适应环境,否则接下来别说是战斗,想要活下来都是奢望。 暗暗感知玄兽气息,只觉一股暴虐腐蚀强盛之感迎面而来,气息上比我等三人高出一大截,加上毒兽的难解之毒更是让我等雪上加霜,但所谓万物相生相克,毒兽所在之处附近必有属性相反即解毒之物,连忙环顾四周是否有模样怪异灵气不凡的草药,这毒蛇至少是脉境修为做好万全准备方可有一战之力。 “小心有…” 话音未落,长兄已是一马当先冲向毒物,手中长剑鳞片交锋火花迸射,却没有留下一丝痕迹,此时若是再有退缩恐怕再难脱身,低叹一声明知兄长是关照我等二人却未免太过莽撞。咬破手指取出随身携带的符纸,以殷红血液在其上勾勒出玄妙的符文,顺手贴在黑瞳之上灌注灵力增其锋利,符纸溶于刀身化作一阵幽黑微光加持在黑瞳之上。 长刀划过一片裙摆随风而起,抛出刀鞘砸向怪蛇面孔,将符篆加持在双腿上脚下发力提起地时面土石试图干扰其视野,飞沙走石爆射而出迅速驰援长兄,屏住呼吸防止吸入毒气,所谓打蛇打七寸,目测这蛇心脏所在的位置,即将接近用力一跃踏上灌木再度发力,二段跳跃凌于空中双手握刀借着下落的势头重重下劈,黑瞳与鳞片交锋发出金属铮鸣,身体凌空无法自由活动,此时若是受袭最为致命,不管一击成败用力踏了一脚蛇身,借着势头拉开距离。回过神来观察方才斩击是否奏效,想必黑瞳这一品灵器,不会让我失望。 本以为以他在实力虽不强,但在同辈中也不弱,外加这次参加者多为同辈之人,进了血河塔,遇到人,打一场或者黑吃黑他倒也不怕。但事实证明,他似乎想的太简单了… 踏入血河塔的刹那,清欢便将他一把拉到身后,没有反抗,也没有做出什么动作,望了望少年的背影,眉头微微一皱,也就在这小小的动作完成之际,少年又回到了他的身后,速度之快,让他在一瞬间认为自己出现了错觉。 熟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让他将注意力重新集中,清欢…心中暗叹一声,如果不是错觉,那么他所有的疑惑便可有所解释,如此一来,是友是敌皆罢,清欢方才的举动就已表明态度。 “不清楚…我没有感觉到其他的气息。” 话音出口却没能传出很远,就像被无形屏障封锁在周围,但也没有回荡在四周,就像被深渊无声吞噬。他意识到了二人所在空间的不同,四周无形的压抑让他本能将剑暗暗握在手里。 窸窸窣窣的声音陡然从四面八方传来,似无数的蛇鳞在细沙上摩擦而过,在他听来就像什么物件突兀敲入骨髓,一瞬间让他愣在原地。 清欢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后,迅速回神带起清欢全力向后掠去,可二人还未退后数丈便被藤蔓截住去路,用了御风符咒勉强让二人止住退后之势,将身形稳在倒刺前。他这时才看清来者的模样,漆黑的藤蔓不知何时遍布四周,仿佛剧毒之蛇一般,不断扭动着庞大的身躯。 绝不给人喘息或思考的时间,下一刻,藤蔓又再度袭来。 抗不下,只能躲。这是脑海中瞬间得到的结论。这已经远超过他的抵抗范围,这样的攻击是穴境?不,更高,是凝神境,只是少数藤蔓便已达如此境界,若是此物全力……他可没有什么一腔热血,在面对如此差距时还要殊死一搏。 手腕一扭,五道不同元素的符咒组成一道防御,外加几个防御结阵的手势,一息之内全部完成,也护着清欢向一侧快速矮身滚去,这是他最短时间内所能做到的最强防御。不指望抵挡攻击,只希望让藤蔓停顿一缕,让他有时间拉开距离。 第五百四十四章 这血河塔给的机遇大的过头了,狼狈躲过一击,所做的全部防御,在意料之中瞬间化为乌有。在二人即将倒地之际,他抬手从袖口中射出三根几乎细到无法辨认的蚕丝,让其挂在远处扭动的藤蔓上,借力让蚕丝将二人向远处拉去。这是他从暗杀组织中重金学得的一项技巧,以特制的蚕丝,于瞬间借力让人身首异处,这是杀人的技巧,现在却被用来拖延距离。他清清冷冷的看了上官茗一会儿,只缓缓吐出一口气,没有说什么别的话,论天赋,他的妹妹可是要超出他许多,甚至超出上官晗,这若真是有机缘,理应归上官茗才是。他对什么离殇宫云中城也不是那么有兴趣,这样的机缘,他也希望上官茗能得到。 三言两语之间,他们就进了幽冥血河塔,接着便听见了嘶嘶的声响,下意识的握住剑,波澜不惊的看着这条毒蛇。 上官晗第一个提剑冲了上去,他皱了皱眉,觉得未免过于莽撞,还有妹妹也……只是蛇还好说,可这是一条不折不扣的毒蛇,更让人注意的是毒液。 沉首思考片刻,他将紧握剑柄的手松开,反而是一挥衣袖,从中飞出几枚精致的袖剑,向玄兽而去,若能稍微延缓一番玄兽的攻势也好,袖剑虽防御性能更高,但不代表不可以用作其它用途。袖剑一出,他也没就此停下,取出随身携带的提前画好的几张符纸,心中一动,符纸瞬间燃尽,这是可以强化防御的符纸,虽然不知道对毒会不会有效。 接着便拔出了剑,瞅着上官茗和上官晗攻击的片刻间隙,左脚轻点,纵身一跃,俗话说打蛇打七寸,他照着这个位置,劈了下去,一击作罢,不管伤没伤到,都快速跳开,看准时机再做下一轮攻击。 三人走进练武场时正好看到二哥白少衙匆匆落跑的身影。 见大姐没了抓他的打算,他噙着笑往这边竖了个拇指,一眨眼功夫就溜得没了影儿。 时至如今,白风行对此早已经没了半点惊讶。大姐眼里揉不得沙子,注定了这时而管教一番的局面在白家渐成司空见惯。 他默然看了眼白鹤子提在手里的太岁鞭,虽然明知自己不是**练的那个,但总有种莫名其妙挥之不去的危机感。 很快平复了心情,对白鹤子回道:“今晨怀槐从药铺回来,听闻南域出了些事。” 他轻轻拍了下白怀槐的肩,示意她将这消息与白鹤子说了一遍。 “兄长已经动身前去了,不知大哥是否与他一道。不过他自己向来不擅调理,此番奔忙只怕又要受累,少不得再吃怀槐两剂方子。” “南域秘宝现世,四大家族得到消息只比我们更早,眼下或是已经抵达了。我们不若尽早动身,免得再慢人一步。” 得了白鹤子首肯,便很快安排好了出行事宜。白家仆役为数不少,安排车马并未费什么周章,几人要带的东西也很快收装齐整。 白风行利索惯了,只觉带上鹰叱便能直接上路,还是白亦知在旁提醒了些必备的东西。 待进入南域之后,便不是非修行中人能够久待的地方。白鹤子与他皆通马术,便分别带着两人一路策马,很快便到了目的之地。 幽冥血河塔。 待一行人到达秘境入口,东方冥朝四周看了看,发觉南宫家和司马家已然到达,东方家也算是晚了些许时候,只余司马家如今不知在何处,此外,还有一些依附世家的小家族也在外围观望,东方冥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向幽冥血河塔走去,紧挨着入口处站定,不过一时半刻,只见幽冥血河塔忽然光芒大盛,七彩之光铺满天际,映的落日余晖都染上霞色,宛若仙娥织锦,绮丽且壮观。 东方冥却是若有所思的盯着这光芒,仿佛是有什么想不通的事,天武大陆记载幽冥血河塔出世向来是血光满天,宛若修罗出世刀刀见血,而今见到的幽冥血河塔却是七彩之光,实在令人费解,也不知万年过去这塔中到底是何变化,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思索间,眼见南宫家和上官家皆已纷纷入塔,东方冥转身对着众人道:“此番入塔,是福是祸皆是个人机缘造化。”而后挥手道:“进塔!”便带着弟弟们率先冲向塔内。 待踏进光芒覆盖范围,众人身形便瞬间被隐去,吸入塔中。 一阵短暂的晕眩过后,东方冥闭了闭眼,瞬间神识覆盖四周,顿然一惊,弟弟丢了!弟弟自小体弱,这里危险丛生,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如今弟弟不在自己身边,东方冥实在是担忧不已,轻叹口气心事重重“只是希望弟弟能与小五在一处,至少性命无忧了” 东方冥看着四周土地龟裂,空气中也是十分炎热,零星枯草随意分布,方圆十里竟是未曾瞧见生灵,朝霞满天,显得几分苍茫荒凉。 想到如今当务之急乃是早日找到弟弟,便随意寻了方向离开,只是走了许久倒是见到一些小家族之人,东方家的人竟是都未见到,大概走了半日路程,才终于走出了这寸草不生之地,眼前倒是隐隐可见一片林子。 东方冥走的急切,一时不察只觉似有灼热的灵力迅猛靠近,东方冥连忙侧身向右而去,手中的银骨扇携着灵力冲向那急速而来的东西,一团火红,匆忙间也未曾看清是个什么东西,银骨扇重回手中,那灵物倒是小巧灵敏,在树枝之间轻巧腾挪,宛若一团火焰,东方冥倒是寻着时机与之交手几次,不仅未能伤它分毫,反倒是自己弄的一身狼狈,发丝散乱,衣摆处烧的都卷了边。 东方冥自知不是那灵物对手,便趁机远远跳开,索性那灵物似乎灵智不高,也未曾紧追不放,只是蹲在不远处观望着,东方冥这才看清那灵物样貌,一身火红绒毛,圆圆一团,似狐似貂,东方冥看着那小灵物,不动时毫无威胁的模样倒是可爱,从怀中取出一粒驯兽时所用的丹药,清淡药香四散开来,渐渐靠近那小灵物,只见它鼻翼翕张,四只雪白小爪子探出圆圆的身体,火红双眸似乎有些渴望,东方冥心中有些喜悦,将手中的丹药伸到那小灵物跟前,只见眼前唰的一下白光闪过,掌心一痛,东方冥低头看去,便看到手心几道血痕触目心惊,然而那丹药却不知所踪,再抬头看看眼前火红的团子,那被火红绒毛覆盖的小嘴倒是一动一动,一脸无辜的同东方冥大眼瞪小眼 以折扇掩面,南宫雪弓着身子寻找一处无人之地,通透明亮的眸子,左转转右转转,观察周围一切,时而在原地转个圈,时而倒着走,刚转身想继续向前,却迎面撞上一堵肉墙,鼻尖顿时窜进一股淡淡的龙涎香。 “啊……痛!” 南宫雪揉着鼻子,微仰着头,连连喊痛。 “哪里突然冒出来的人?” 刚想发飙,却被对方无形中所散发出的强大气场震慑到,南宫雪吞了吞口水,让自己看起来神色如常。 “走得急,不小心撞到阁下,还望见谅。” 南宫雪抱拳赔罪,温和有礼,语气诚恳,虽是养在深闺中的少女,却也不是没眼力的,对方能不能得罪,她还是看得出来的,先服软道歉,即便是脾气再不好的人,也会消了几分怒气。 南宫雪抬头,看清眼前人面容,一时有些呆了,世间竟有这般好看的人,若不是对方穿着男子衣裳,她怕要以为是哪家千金了。 南宫雪折扇抵着下巴,一双眼好奇的盯着少年,歪着小脑袋,痴痴的问:“你是仙童吗?” 对方看起来比她大个两三岁,容貌却是世间无双,不是仙童下凡,又是什么呢?心中这样想着,南宫雪便问了出来,一时也忘了变男声。 “这是隐藏自身气息的咒符和防御一次攻击的咒符。这是我师傅给我保命的,具体多少级不好说,但至少我目前还不能制作。一共只有三张,还有一张驭火符在我这。” 如果遇到危险,他需要第一时间带清欢撤离,如果开打,他需要有东西保清欢一命,而他自己,即使没有咒符,他也拥有快速结阵的自保能力。 “你拿好,进去之后,首先要自保,我带你进,就一定带你出。” 说着将背在背后用油纸包裹的剑系在了腰间,眼中带着一缕兴奋。拍了拍清欢的肩膀,缓缓向血河塔里走去。 “要是遇见黑吃黑,那我可以展示下什么叫做真正的黑到骨子里。” 经过几天颠簸的路程,腰酸背痛,感觉真的累,不过想到能够见到好久没见的哥哥姐姐们也是值了罢。 路过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客栈,当即决定要停下休息。进入客栈,挑了一间最好房间,带着自己的物品住了进去。唤过店小二,叫他把店里所有的招牌菜都上了一遍。丢掉颜面,胡吃海喝一顿后,心满意足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把东西往床上一扔,拿出丹炉、药材,盘腿坐下,开始运用内力炼一级丹药——风行丹,是提高速度的丹药,因为不是第一次炼了,所以没有花费过多的时间。炼好后,就挂到了市场上。 紧接着,又练习了会儿笛子及古琴,尽力提高境界,毕竟,马上见到哥哥姐姐们了,也不知道哥哥姐姐们的实力;再者是想到去争夺机缘和昊天塔不是件容易之事,四大家族中的佼佼者都会去,可不能光给兄长们拖后腿,更不能给家族丢脸......这次,可是个提升自己实力的好机会...... 这样想着,便昏昏沉沉的睡去了,口中还念叨着“一定......一定要帮到兄长......们才行......” 怪物厌恶的向一边而去,第二只飞箭却正好阻了他的去路,又一次形成火墙! 怪物只能向后退去,而这便是漏洞! 第三支、第四支飞箭精准无比的刺入了怪物的双眼。 火焰和血液同时在空中迸溅,怪物哀嚎不已。 失去了双眼,前方火焰越发凶猛,怪物无法,飞速向着湖泊而去。 “幸好,不负所托……” 东方明从树叶上跃下,踩在枯枝败叶上,此时松了口气,疲倦便蔓延至四肢百骸,整个人靠着树干。 他喘着粗气,眼眸中映照着艳丽的大火,脸色却苍白了一分,唇色因为刚刚拼尽全力而殷红。 “小五。”东方明有气无力,“把火熄了吧。” 众人步入塔中,四周安静的像是被什么吞噬了一样,都听闻这里危险重重,有的人去了就与故人天人永隔,如今看来并不是虚言。亦知警惕的环顾四周,明明无风,亦知却忽然背后觉得凉嗖嗖的,便捏了几颗昙珠在手心。 虽身边都是自家兄弟姐妹,可这在白亦知心中多了一些轻松的同时也多了一些不安。的确,自家人配合默契,且若有灾祸定不会丢下任何人,可若有人受伤或者其他,亦知不敢也不愿去想象了。 突然,黑暗中的显出幽幽绿光,在众人面前逐渐清晰。是狼群,他们像是看着一盘已经上桌的点心,狼是很可怕的动物,他们不像毒蛇暗中攻击而后逃之夭夭,也不像其他凶猛的鸟兽一般趁人不备,他们只要嗅到一点血腥便会找到来者包围起来,堂堂正正的去享用。 亦知向来温和,言语和相貌中没有一丝江湖气息,虽修为尚可,却练武比起其他人迟了不少,也因此不善与人正面打斗,不过这一次这群贪婪的怪物,想杀的可不止她一人,向来护家的亦知此时也异常坚韧,不过她能做的就是与他人配合,绝对不可被狼群逼至角落或者团团围住,不然可就是一件及其麻烦的事情了。 亦知抬手甩出一阵疾风,几枚昙珠顺着风势击打着正逐步靠近自己的几头狼的要害,正好趁机破开狼群包围攻势,群狼密集,冲出时利爪划过亦知手臂,血液便染了衣物,不过幸好是小伤且已在狼群包围之外,昙珠不善近战,这般与狼群拉开距离无疑是更加方面打斗。 第五百四十五章 亦知暗幸没有放下武学,且与众人经常配合因此出招时机和准度都其为巧妙。狼群嗜血成性,此番倒是亦知自己脱了后提,看来此战必须要速战速决! 旧时埋下的那坛酒还没拿出来给自家兄弟姐妹品尝一番,更何况,想见的人还没有见,想知道的事情还未知晓。这一战只能胜不得败。偌大的森林里大树藤条相互缠绕,如同罩上了层层叠叠的大网,也极似暗绿色的海底,一丝阳光也透射不进来。 马车徐徐驶过,声音寂寥而单调,拉车的马只有两匹,形体俊美而健壮,马蹄嘚嘚敲击着地面,溅起阵阵沙雾。通体黝黑的马车四角悬挂着八角玲珑塔发出清脆的响声,赶车的小厮面部严肃时刻警惕着四周却也不敢耽误路程。 车内青衫男子闭目养神,轮廓分明的面容犹如磐石光润且坚韧,修长的手指时不时点击着膝部,自己离南域越来越近心里的不安渐长,连夜颠簸加上长期不眠不休即自己亦是疲惫不堪,心中想着此番前去也许会遇见她便些许激动。 车外高耸入云的大树无风摇摆细微的声响惊动了主仆两人,小厮一边探索着周围一边等着车内男子的命令。男子感知到近处有人便触动灵气探知气息而去,这般灵力却不甚熟悉,不知何人,只觉此人一直跟着自己,一声令小厮停车,对方似乎也停了下来,许是也在打探自己,双方僵持下男子只好开口唤到来者何人,掀开车帘见一眉清目秀的少年,透过他自己好像看到了她。 “公子!”小厮警惕的防备着少年,看他年龄不大通身气质却不像平常人家,修为也在自己之上,回头却看见自家公子看着少年发懵,惊觉的唤醒主子。 上官仙暗自叹息,仔细看自己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在白家。问知少年也是去南域的,双方既不是敌人便也可同道而行,车内两人静坐不语,各有所想,自己却是想问她是否安好,话到嘴边却难以脱口。 时如光阴,南域近在眼前。 “又是一个清早呢~”一束阳光伴着一缕微风吹进了房屋。如往常一样,床上的女孩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从床上弹了起来,穿衣洗漱,背起一把琴就出了门。从5岁时的不情不愿,到现在养成了习惯,也算是一个不小的进步了。 俗话说得好——“一日之计在于晨”这么大好的时光,可不能白白浪费了,过去的这6、7年,不管是怎么样,我都会尽量来这里——溪边的小山丘上练琴,或是练笛子。这上面鸟语花香,下面溪水潺潺,不禁使人有感而发。平日里,也经常会看到茗姐姐在下面练刀,看她那么专注,也可以说是促进了我罢。 琴音袅袅。约莫半个时辰后,少女脸色微红,可以看到有细小的汗珠从额头滑落。我停了下来,再次背上琴,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家中,离家不远,就算是锻炼体力了。 “听闻.....神器昊天塔现身南域幽冥血河塔.....?虽说不知是真是假.....有意思,听说哥哥姐姐们都去了,我有点晚了呢,跟长辈说一声就走吧.....不过这样见长辈可不行,换一件衣服吧~”,简单洗漱后,感觉浑身清爽,换上了另一件衣服,把头发高高盘起,俨然是一副乖乖女的模样。冲着镜子转了一圈,很是满意,不禁嘴角微微上扬。 坐上车,去往了家中长辈家。微微屈身,带着微笑道“晚辈上官青璃,参见长辈和哥哥姐姐们” 该有的礼节完毕后,买了一个一立方米的储物袋(灵石-1000?),稍微一收拾(带上衣服,食物什么的),背上琴,再把笛子放在腰间,便出门了。 “终于要去找哥哥姐姐们了呢~不知会遇到什么呢......希望快点到吧.......” 软塌上的玄衣少年感到幽冥血河塔有异样,这才出现于塔前,刚闪身过去,还未来得及幻化成南宫影的模样,便被一小少年撞了个满怀,待着玄衣少年垂眸看向怀中,这小少年一开口,便发现了竟然是一小少女,而且,还是那南宫家的,南宫雪,玄衣少年在南宫家有数日之间,对于南宫家的一些事情也有着诸多的了解,更是知道这少女的母亲,是只九尾白狐,那她,在少女看着少年的同时,他也是在观察这少女,果然不出所料,是只小狐狸,他天域之中也有一只小狐狸,不过是只九尾红狐,对这只红狐素来疼爱有加。下界居然是碰到一只小白狐,虽然还未有九尾,但是将来,也有可能成为九尾的存在。 闻得少女问他是不是仙童,少年嘴角微微勾起,更添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魅惑之色,若是这少女看到魅影,那不是口水流得更多,魅影一袭红衣,容貌更甚于他君影,“姑娘觉得在下美么。”玄衣少年看着歪头看向自己的少女,“仙童,也是是吧。”对于天武大陆的人来说,少年却是属于仙者,“不过姑娘撞了在下,是否该赔偿在下呢。”话音落,少年离少女更近一步,低头的少年嘴唇离少女的额头只有一丝丝的距离,在别人看来像是少年轻吻着少女,众人的心思都在幽冥血河塔上,自然不会关注到两人。 刀剑叠加却仅仅破开了一道伤口,却反而触怒了这凶兽,毒气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毒气蔓延所过之处草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凋零,若是被波及到不死也会丢了半条命,我等三人对付凶蛇都感吃力,一旦减员这次秘境之旅作罢,搞不好还贵丢了性命。 足尖点地轻盈地向侧方腾挪,避开毒气蔓延范围,一不留神外套的纱衣袖口沾染毒气瞬间开始腐蚀,慌忙中扯下整个衣袖远远抛出,片刻功夫衣物便灰飞烟灭。 堪堪避开肆虐的毒气以长刀拄地大口喘气,方才距离毒气太近只得屏住呼吸,现在偷得片刻安宁迅速恢复体力,随手扔掉破烂的纱衣仅着一白色内衬,月白色的衣袍与漆黑如墨的黑瞳形成鲜明对比。 站起身来双手紧紧握着刀柄,往日的温和柔弱荡然无存,仅是剩下冷酷与杀伐的气息,在战斗中最不需要的事就是温柔,唯有杀伐果断的人才能是最后的赢家。双眼紧紧盯住巨蛇的一举一动,目光聚集在长蛇身上的那道伤口,我等确实伤到他了但并不致命,不过只要**了最外层的鳞片防御,即使再坚韧的肌肉也难以与钢铁争锋。 直到此刻刺痛感方才穿来,方才奋力一刀反震得虎口迸裂,鲜血顺着手腕缓缓滴落,照这样下去再砍一刀必定会崩飞长刀,解开束发系带将右手与刀柄紧紧缠住缓缓向刀中注入灵力黑瞳也微微铮鸣给我回应。 左手释放灵力凌空刻画符篆化作数支利箭,一挥手便全都向巨蛇伤口出飞去,脚下踏着弧线快步冲向敌人顺便避开毒气,双手握刀手腕交叉呈十字状,左手大臂紧紧贴住胸口将长刀回拉刀柄与眉眼平行锋刃笔直向前,借着前冲势道将长刀猛地刺向巨蛇伤口,听闻刀锋入肉的声音后紧握刀柄作支撑翻身骑上巨蛇扭转身子向右侧横切扩大伤口,巨蛇吃痛挣扎将我远远甩出撞在远方灌木丛中,身子骨如同散架一般身上衣物与脸庞也被树枝划破,殷红鲜血顺着脸颊流淌到脖颈染红衣领,虽非重伤却也只觉内脏颤动,想要挣扎着爬起却使不上力气,只得无力地躺在草丛中忍着周身传来的疼痛恢复元气,或许接下来的战斗也再难参与。 踏入宝塔,就发现周围只剩我一个人了,先打开十伤伞护住自己,思索着下一步该何去何从,现在大姐和四弟在一起的概率五五分,而且两人的能力都不差自保绰绰有余,所以现在该担心反而是我自己。看了看四周随选的个方向前进,准备看看会不会遇到其他人】 走了大半日不曾遇到一个人,看来塔内空间不小,这么多人进入也不过是沧海一粟,溅不起一朵浪花。正走动着突然听到前面树林里有打斗的声响,握紧手中的十伤伞慢慢朝声响的来处走去,不多时就看到了一人一貂在那动手】 思索了几秒决定先帮人,但是也要防止此人背后下黑手,看衣着应该是四大家族的,就是不知道是哪一家,正出神就看到其受伤,不等说话玲珑杀首先飞了出去,缠住了貂的脚趁它不注意飞快的在它身边布下困阵,这才转过身来看人】这位公子手上的伤势如何,我这边有一些止血的药粉,你看是否对你有用? 偌大的白家也只怕能惹阿姐生气的也只有自身了吧,看着她气急败坏的在哪里吼到就不由的笑出声来,“真是严谨的一个人呐!”离开武场时余光瞅到弟弟妹妹们赶来,还好溜得快。 想罢无聊的日子,有想起神器的事便打算先去看看,绝对的行动派便简单收拾一下就出发了,瞧见远处的那车,想必也是某个世家的弟子们。果然是神器现世都要去凑一凑热闹。一路上跟着马车后面不慌不忙。 见马车中的男子于自身年纪相差不大,很快便认出他的上官家的公子哥,四大家人的几个公子小姐谁人不知,有幸被邀请同行也毫不客气,两人坐于车内,都没有说话气氛是有些略微的尴尬。 “上官小公子也是去南域,曾有过一面之缘不知小公子是否记得。” “罢辽,可能你也是贵人多忘事。是不是想问此行怎就我一个人?” “我是闲不住,所以先走了,其他的兄弟姐妹们应该会陆续赶来。” 期间他话不是很多,也是有点难为他和我一辆车,正是如此时间过得也快,便到了必行的目的地。 东方冥正想着该如何收服这只小灵兽,毕竟已经交过手知道这灵兽怕是级别不低,只能智取,不过还好自己有驯兽的经历,平日出门也是随身携带驯兽用的丹药。 正在此时,一条银色长链忽然而至,竟趁着我与灵兽对峙之际,困住了这灵兽四条小短腿,随后便是一个困阵在灵兽四周落下,银链另一端倒是被人紧紧扯在手中。 “这是有人要来截胡?”东方冥有些意外的思索着。 随后耳边响起轻灵悦耳的声音,起身向声源处瞧去,竟是一名少女,浅蓝襦裙倒是衬得那人娴静温柔,面色是对自己的关心,而且看起来好像还有些眼熟,东方冥定定望着少女思考片刻,想起南宫家入城那日在街上偶然间一瞥,这才了然,心想道“原来是南宫家的小姐” 东方冥垂眸又看了看被少女银链所困的灵兽,一个劲的在阵中跳来跳去,却始终无法逃脱,这才放心,然后朝少女慢慢走去,目标是少女柔软掌心的药瓶,微微一笑道:“在下谢过姑娘。” 心想着既然她没有认出自己身份,还是暂时不要透漏了,毕竟东方家与南宫家向来不合已久,如此也是避免多生事端。 东方冥上好药,将玉瓷药瓶交还给那姑娘,温声询问道:“在下方明,不知姑娘如何称呼?”而后看了看那小灵兽,言道:“方才我与这小**手一番,大概在脉境九段,虽然灵智不高,但是修为不容小觑,你我二人联手也不一定能拿下它,如今只能智取,不知道姑娘有什么好想法?”紧接着轻声咳了咳,摸摸鼻子,有些不自在的说道:“在下不才四级驯兽师而已,或可一试” 听到少年的回答,略微思考了一阵,进入血河塔的各家势力必定都派来了精英弟子,而且大概都是三五成群组队,进入血河塔寻遇一番造化。但他们只有两个人,进入血河塔若与其他家族发生冲突,说不定要吃亏。再者他已然确认清欢的身份,入塔,他需要进行充分准备,带进去的人,自然要带出来。 第五百四十六章 东方明踏出阵法的那刻,便认出了真正的哥哥。 可是小五和镜面人站的太近,第一层的怪物已非自己和小五可敌,更二层的镜面人只怕更可怕。 东方明不敢拿小五冒险。 因此,东方明状似认错了人一般,缠着镜面人喊哥哥,降低镜面人的警惕。 果然,镜面人并未起疑,而是如真正的哥哥一般试图拥抱他,东方明一击刺中镜面人,便趁着这个空格,拉开了小五和镜面人的距离。 哥哥向镜面人袭去时,东方明松开了小五的手,任小五前去跟镜面人抗衡。 小五同他不同,小五适合在厮杀中成长,来幽冥血河塔一段时日,东方明已经明显感受到小五修为的增长。 哥哥同小五缠住镜面人时,东方明则退至南宫姑娘身侧,一面保护,一面扣弦射箭,干扰镜面人,辅助哥哥和小五。 刚刚之所以如此顺利,不仅是东方明认出了真正的哥哥,最重要的是南宫姑娘破了阵! 同时,以东方明的敏锐,他发觉南宫姑娘破阵并不容易,怕是受了些内伤。 箭齿如雨如星,去势破空,总是精准的袭向镜面人薄弱处,箭无虚发…… 厮杀越发激烈时,小五身体一晃,身后出现一悬空阵法,下一刻被扯入阵中,消失不见。 很快,哥哥身后出现同样的阵法…… 难道,幽冥血河塔在排斥他们?秘境开放时间过了? 此次秘境之行,东方明只帮的上一些小忙,并且毫无收获,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可是,同时他心中充满庆幸。 幽冥血河塔太过凶险,镜面人非他们能敌,这么下去,说不定他们便…… 如今能够安全回去,哥哥小五都没事,实在太好了。 这么想时,失去对手的镜面人自爆破阵中突袭而出,扑向南宫姑娘—— 不好! 南宫姑娘先前破阵还未调息过来,又是女子,又是哥哥的朋友…… 匆匆之下,东方明挡在南宫姑娘面前,眸光沉静,七箭连发。 镜面人并未躲,七箭同时射中,同时,镜面人一掌拍在了东方明胸膛。 剧痛自胸口传开,五脏六腑几乎移位,东方明不受控制后退数步,撞在了南宫姑娘身上。 东方明脸色煞白,神色萎靡,气血翻滚,血液自唇齿溢出,淌落喉咙。 与此同时,传送阵法出现在两人身后。 东方明眼前弥漫黑雾,陷入昏迷。 两年已过,秘境之中,一待就是两年,实力突飞猛进。 眸中赫然出现血色,修罗剑出,招招狠辣果决,不带任何多余的无用动作。 离殇宫收弟子得事情早在之前就有听闻,没什么别的想法,在他看来,离殇宫只是能提供更好的平台而已,在这一点上,他没有偏执的追求。不过本着他那性子,试一试也没什么不可,莫要叫他人看不起了才是。 立于三千印证梯下,抬头望去,觉得颇有些可望而不可即。他深知这是一种考验,一种极致的考验,如若无法通过,只能说他实力不够,心性不坚而已。 一身白袍随风而起,毅然决然的踏上台阶,陡然间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在了他的身上。 这就是三千印证梯吗? 他挺直了身子,觉得这种威压还在可接受的范围内,一步一步,向上走去。 几曾听闻,世间有奇物可偷天换日,短短须臾也改做斯年已逝。 当时只道是笑话,未成想一朝出塔,竟当真往日难追。 ……两年啊。 冰融雪消,还复归春。院中老梅又历了两岁隆冬,梢上挂的木符已然生了斑痕。离家时还细细端详了其上几桠枯枝,想着择日修剪一二,不料放任了这么久,它倒长得更放肆了些。庭院一角于它竟显得狭仄了,遒劲树身往向阳处蔓了不少。 也好。白风行新刻了枚木符,红绦为祈,是予不可追之人的寄托。他在树下静静站了片刻。老梅亦是沉默,然而待再一度落雪时,它便能于如银素裹之中绽出一树火红了。 - 肩伤痊愈后的第一日,白风行便恢复了晨起后的习练。 风声簌簌,鹰叱在一次次刺挑斩劈的破空锐响中锻出更甚以往的锋芒,森森寒意,落进眼中便是无加遮掩的凶戾,一观便知绝非凡兵。 三千印证梯,或是又一次淬此枪锋的良机。 身至阶梯之上,层云缭绕身周,目光追随而去,更高之处隐在白雾之后影影绰绰。 他笃定地踏出第一千步,沉静立在了那第一千阶石阶之上。 雷霆的光芒虽然虽然短促,但天上还有什么能比它更耀眼、灿烂。 当它于晴空炸响,百兽震惶! 雷霆划破幽空的时候,她就站在血肉上。 她严苛、肃然。 她狂妄。 狂妄到曾父亲的注视下放出豪言,信誓旦旦自己能护住全部的弟妹。 可她食言了。 于是白鹤子贯力挥出一鞭,雷霆的一鞭! 柔细的鞭身在最后一头银狼的脖颈稍作停留,好像蝴蝶落在花瓣上轻吻。 狼身猛地一软,头颅毫无征兆地滚出半里,腥臭的狼血溅透白鹤子青色的裙角,一抹血色如蛆附骨般缠上女人的脚踝。 待血河塔幻灭,再归家时,问其年月,白鹤子才知两年岁月倏过,一行四人倒颇有些烂柯人之感了。 家仆来报,三千印道梯已开,白家进行商讨后,毅然决定前往。 她刚和弟妹踏上台阶,重力徒增! 女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僵硬,仅是简单地迈动脚步,她却做的极其艰难。 白鹤子下意识拽住身后的弟妹,不肯让他们落单。 阶梯仿佛没有尽头。 看着男子潜入水中,少年的神识收回,全心扑在了修复内伤之上,也就在男子冒出头来的前一刻,恢复伤势的药已经放侍女拿来的衣服旁边,小巧的玻璃瓶乃是云中城独有之物,只是男子根本不知,对于男子的话,席地而坐的少年也没有开口辩解,那药不是离殇宫之物,看着男子将丹药吃下去,还遗憾的看着他,嫌弃他的丹药味道不好,男子殊不知这药所需要的药物是何等的珍贵,“真的不好吃么?”少年一眼笑意的看着男子,而后,闻得男子所言他云中城似乎是和离殇宫一样的招收弟子,“你真想知道云中城如何招弟子的?”云中城招收弟子自然不会那么简单,而云中城选中的人,更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哪怕是数万年招收不到弟子,少年给云中城定下的收弟子规则依然不会变,三千印证梯不会有伤亡,而他云中城的,伤亡极重,所以,一般家族弟子宁愿进入离殇宫而不会选择进入云中城,只有心性极佳的少年少女才会选择云中城,这也是为何云中城城中之人,远远少于离殇宫的原因之一,但是不代表云中城就弱于离殇宫。 还想告诉男子什么,抬眸看向幽冥血河塔消失之处,少年来不及和男子解释什么,素手拉着男子出了离殇宫,"你去走这三千印证梯,本尊去去就来。"少年话音未落人已经离去,往幽冥血河塔消失之处而去,袖袍轻挥,掌中已有数物,待得少年回到三千印证梯的上空,男子已经入了这三千印证梯,一袭红衣的少年凌空而立,看着在三千印证梯上的少年少女们,嘴角微微勾起,不知道这些小家伙们能否入了,向他而来的玄衣少年眼中。看着众多少年少女们都爬到了近二千层,这印证梯,"小君,这印证梯是怎么回事,想当初可没那么简单。"玄衣少年看了一眼身侧的红衣少年,"简化了。"三个字道出了这印证梯为何会如此,红衣少年明白了其中缘由,而后少年便不再言语,而是下面的少年少女们。 还未等我有什么动静就听到了周围细碎的声音,身后传来一阵法,抬头看去发现其他几人身后也有,看来应该是秘境开始排斥了,掐指算了算也差不多两年了,在秘境里心境还是提高了很多,而且也要感谢这几次经历的阵法,都是非常古老的,所以导致我阵法等级升的特别快】 见阵法打开,刚想踏入就看到镜像人因为失去对手所以突然发疯开始无差别攻击,然而因为刚才破阵而失去的灵力根本没有恢复,这一击看样子是躲不过去了,刚想动手布阵争取让自己受伤轻点就看到方二公子挡住了这次攻击】 趁镜像人不注意一把拉住方二公子快速带他进入阵法,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飞过来,用另一只手抓住它还未看清是什么东西熟悉的晕眩传来,等回过神已经在秘境外面了】 也没管这次拿到了什么,快速从袋子里拿出药飞快的塞进方二公子的嘴里,看他脸色开始慢慢的恢复,才有心情看周围环境。只是这环境不对啊,不知为何秘境外面出现了一架天梯,把方二公子安置到客栈,然后布下一个简单的阵法,才出门询问最近发生的事情】 让客栈的小二准备份粥和一些小吃,抬头看了下时间感觉方二公子也应该醒了正好事情也打听的差不多了,让人把熬好的粥装好带回房间,刚好看到方公子醒来】方公子现在觉得怎么样了,正好这边让店小二做了份清粥,方公子可以吃点 阶梯仿佛是没有尽头的。 长梯,云深。 风吹着梧桐,梧桐似也在叹息。 白鹤子每上前一步,她的呼吸便加重一分。 女人的呼吸好像与梧桐的叹息声重合了,凝出几分缥缈的铃响。 从她脚踝处传来的铃响。 那是从血河塔内获得的灵器,一个极其嚣张、非常不讲理的灵器。 它以分外蛮横的姿态盘踞在女人的脚踝上,女人稍有挪移,它便会发出清脆又短促的铃响,朝他人彰显自己的存在。 白鹤子不喜欢,也不满意。 她向来是个低调的人,即使生为长女,她穿的从不是什么华丽的衣服,也没有戴什么首饰,因为这些东西对她来说,都是没有必要的。 无论多珍贵的珍宝衣饰,都不及自家弟妹。 无论多高贵的脂粉打扮,都压不住白鹤子清丽独特的气质。 像这样一个奇异的女人,又怎么会喜欢嚣张的金铃? 可惜,就算白鹤子再不喜,那个固执的灵器也卸不下来了。 白鹤子晃神,又被铃声唤回神智。女人瘦削的肩一阵颤抖,她咬着牙,强迫自己迈出一步,又一步。 不能停下。她想。我怎么能停下? 等白鹤子与弟妹踏上第一千九百九十九层阶梯时,女人的姿态已恢复优雅,也难掩得有些狼狈了。 可她的脊背一如既往地直挺,好像一支翠竹。 我来了我来抽签了 白亦知忍着疼痛配合自家兄弟姐妹,闻到血腥味道得狼群彷佛着了魔一般变得更加凶残起来,不知多久狼群消散,四周寂静如初,若不是身上得疼痛和血迹点点一直提醒着自己,真觉得是梦魇。白亦知望着疲惫不堪得众人不知如何开口,果然方才那一受伤对大家是有些影响。白亦知跪在风行身边竟说不出一句话来,我不知怎么开口,但水雾似乎能理解女儿家得心事一般模糊了她看向风行伤口得双眼,幸得有小妹在,不然亦知心中愧疚怕是无法化解。 众人借知修仙路远,且看不清前路,不知最终为何。就连名门家族都是摸索前行,更别说小小的白家,虽然卑弱但家族无一人放弃这场没有结束的修行,论起心性和毅力白家绝对不输任何一名门望族。亦知心知自家兄弟姐妹坚定之心,不过身为姐姐护不到自家弟弟一刻周全也就罢了,还在打斗中除了纰漏,回去又有和面目见家中兄长。 春葩含日似笑,秋叶泫露如泣。时间如白驹过隙,恍惚之间就二九年华。亦知只是轻伤不过多久便可出入练武场求姐姐教导,不过风行大病初愈亦知总是不放心闲暇是总煲汤送了过去,而自家小妹似乎可以闻着香味找了过来。其乐融融,过去之事,真当作一场梦。 第五百四十七章 进入妖塔后四周的压迫感令人窒息,让人有些喘不过气。不知这里是怎样的情况两人都不敢大意,“嘶嘶”的声音在两人上空想起,高阶的玄蛇正盯着自身与上官仙,就凭我们两人完全不是它的对手,甚至连看去的勇气都没有。 看他与玄蛇打斗起来为自身拖延时间,明明差不多的年纪却一副大哥的模样,皱眉,趁他拖延的时间走到出口,转身看他已是满身伤痕。欲过去帮忙却示意自身不要过去,呆呆站在原地。巨蟒似乎有些玩累了晃动着巨大的尾巴破风冲着上官仙而去。 并不想他死,只是纵身一跃至他身前挡下了玄蛇致命的一击,“我才不想欠…”疼痛的感觉席卷全身,没有力气再站起来,眼前一黑便没有意识,难道要死在这里?不甘!或许吧! 后来是怎样的,似乎是有人背着自身,迷迷糊糊间听见打斗声,想要帮忙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全身的的疼痛感并未减轻,只怕是这伤要养些日子。不知出塔是多久,渐渐醒来,看着眼前的这几个人,瞬间明白了是他们救了自己,最终还是欠下人情。 “各位的恩情我谨记在心,若日后有需要少衙帮忙的事,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那少衙就先行告辞,后会有期。” 看上官仙也醒了便放心了,淡淡一笑,告别上官家一行人,回到白家,必行什么都没有还弄的一身伤,怕是又要被大哥大姐他们唠叨一阵子。 两年后,时间过的真快,比起曾经多了一份稳重,眼下各家知离殇宫招弟子三千梯印证。 接下来就该是他英雄救美了,等了很久终于等到这一刻,多少还有点小激动。刚放下甘蔗,准备大干一场,便被人使了眼色。神荒觉得女子眨眼的小动作甚是可爱,他也有样学样,挑了眉表示收到。他不知道女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与他以往看的话出入有些大,但是他却愿意听话地作壁上观。神荒一手握拳撑着太阳穴,重新拿起刚刚放下的甘蔗继续吃了起来,眼中满是好奇。一番开心不开心绕得神荒有些晕,但这完全不妨碍他欣赏女子陈述这歪理邪说时的理直气壮。 “定身术?”自与女子相遇,神荒从未想过去探查她的修为,此时无意间看出她不过是体境九段,倒是多少有些可惜,想她何时能够入那结界。此时他还未意识到究竟是什么样的念头让他想带女子入结界。 “悬壶提壶?东方悬壶?”神荒的脑子忽然在那一瞬间好用了,发现女子似乎无意间透露了自己的名字。看戏的全程他都是保持着那慵懒的姿势,在人占上风之时,握着甘蔗地手竖起了大拇指,点头表示称赞。 “夫人果然厉害”神荒在被人拉起后,回头望了那些人一眼,紫色的眸子带着一丝杀气。 “以后还要请夫人多多赐教。”神荒今日话本之外的收获颇丰,原来世间竟是如此有趣,或者说遇到她,来南域竟是变得如此不一样。 “用走的怕是赶不上了。”神荒一手揽上女子细腰,转眼二人便已经在秘境入口。 “没想到,此行还有如此意外的收获”灵力自掌心而出,红光入那秘境,须臾便取出宝物。竟是簪子和戒指倒是颇和他心意。 “今日言传身教,辛苦夫人,若非你发现这机缘,怕是这宝物也就易主了,借花献佛,聊表心意。”神荒说完这一大段话后,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厉害了,竟然将话本中的台词活学活用。也不管人是否接受,凭着身高的优势直接将簪子插入女子发间。多少还是知道点分寸,没把戒指直接套人手上。 玉足轻踏一千重石阶并无异样发生,反倒是方才心性被反复摧折的疲惫感一扫而空,想必是通过了心性这一考验,整理衣着稍事休息,内衬素衣已被汗水打湿,原本散落的长发凝结成缕翻手盘起以木簪固定,歇息片刻继续向上攀登。 接下来这一千层考验的则是资质,各大门派收徒自然是要挑选资质尚佳的人选,修炼起来事半功倍,也方便门派培养人才,只是不知这离殇宫对弟子又有何种考研。 踏足台阶便有刀光剑影迎面而来,下意识长刀出鞘与之抗衡,我自幼练习刀术自认为小有所成资质尚可,现如今面对的考验则是刀法的考核,接连不断的攻势却不会造成**的损伤,只是让身体疲惫不堪,见招拆招间也暗自钻研对方的刀术,攀登过程也从一开始的困难变得轻松许多。饶是如此,一个半时辰后方才抵达第2000层台阶,不知这次能否顺利登上下一层。 东方连城呆立原地,环顾四周,有一种怪怪的感觉,等等,我的视野怎么变高了。 东方连城连忙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自己居然长高了许多,整个人显得格外粗壮,赶忙从背篓里掏出一个镜子照了照自己,五官还是那个死人模样,但是跟之前那个略带幼稚的脸完全不同,显得更加成熟,眼睛也更加深邃。 全身上下衣服都有一种撑爆的感觉,东方连城闪过一丝慌乱,自己会不会走两步衣服就炸了。 总不能难不成赤身**去爬离殇宫的天梯吧。 算了,上身就穿魔焰麟甲吧。想完东方连城手将上身衣物直接撕扯下来,露出一身黑紫色泛着光的魔甲。甚是煞人。 莫不是,塔里两日,外面两年? 世上竟有如此神奇的东西? 那岂不是……果然,东方连城运转功法发现自己已经迈入脉境六段中期,自己的魔甲和光明神已经是灵器,世上竟有如此神奇的东西!? 我就在此看看能不能等到大哥二哥他们吧,实在不行自己先行过去吧。 离殇宫,沉寂数万年,却仍然在江湖中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这点与云中城类似,因此,各江湖权势世家总想将家族中天赋异禀的孩子送进离殇宫或云中城学习,但结果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少年带着他进入离殇宫内,一路畅通无阻,轻车熟路,看起来云中城与离殇宫的关系远比看上去融洽。趴在浴池边,看着少年在不远处席地而坐,又欣赏了会少年那闭目调息的模样,他才暗暗收了心神,没注意到自己身上的一抹神识,低头看了看浸泡在水中的手臂,伤口自手掌虎口蔓延至肩膀,鬼藤的一击几乎将七罪剑打碎,他握剑的手怎会安然无恙。通过水面又看到脖颈间也有几道不深不浅的伤口,希望不要留疤就好。想着就深吸一口气,身子一矮,就闷下水去,把整个身子都泡在了水里。也不知自己在水中潜了多久,到实在忍不住了,才将头冒出水面。侍女不知何时已将衣物整整齐齐放在一旁,还外加了一个小巧的透明琉璃瓶。 将衣物穿戴整齐,却将束发的发冠弃在一旁,挑了根发带将发整整齐齐绑在身后。看了看少年一席红衣,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带金色暗纹的白色绸缎,眼底笑意一闪而过,两人的装扮就像初到南域的时候,那时他还在怀疑少年面上带了人皮面具。 本以为琉璃瓶中是疗伤之物,将瓶中药丸拿出来细看之后,他发现是颗驻颜丹,驻颜丹上已有丹纹浮现,流光溢彩,乃是极品丹药。而这驻颜丹显然不可能是给少年吃的,少年的脸再吃多少丹药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变化,那么这就是给他的。估计是看到了他脖颈间的伤疤,普通驻颜丹只改变面容,而极品驻颜丹的功效不仅仅只止步于容貌的变化。 “离殇宫真是大手笔啊…好丹药都这么用。” 把玩了一会驻颜丹,心下感叹,极品驻颜丹被用在消除伤疤上,也不知道会伤了多少女子的心。说着就把驻颜丹塞入口中,吧咂吧咂嘴,抬头看着面前的少年,遗憾说道:“味道也不怎么好”。全然没了方才一副惋惜的模样。 天边七色流光已经悄然退去,血河塔关闭,也就意味着离殇宫新一轮弟子招收已经开始,三千台阶,每一千台阶分别对应心性,资质,天赋,是磨练的绝好机会。 “离殇宫这样来招收弟子,你的云中城好像对外公布过招收弟子的方法,也是这样选取天赋异禀的弟子么?” 抬手指向远处血河塔消失的方向,转头向身侧的少年问道,眸中已是掩盖不住的玩意,既然都到离殇宫了,不去试一试那三千台阶,实在有些可惜。 “想不想去看一看名门弟子们辛辛苦苦爬楼梯的样子?” 离殇宫存在已有数十万年之久,里面的一草一木都是积极珍贵之物,自然不是凡物,少年倒也是没有阻止小狐狸这边摸摸那边摸摸,他倒是不担心会损坏了珍贵的草药,少年带着小狐狸去了他的住处,之后就自己去沐个浴,而也没有再去管小狐狸去了何处,待得少年沐浴换了一身衣衫之后,便用神识找到了小狐狸,忽然,少年的眼眸看向了幽冥血河塔之处,这波动,神器要出现了么,少年来不及和小狐狸解释什么,素手环上小狐狸的腰,瞬间来到了幽冥血河塔,袖袍轻轻一挥,便收走了幽冥血河塔,这塔用了以后让这群小家伙们试炼不错。而另外的三样,一样被神荒带走,二样被魅影拿走。 少年看着出现的三千印证梯,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小狐狸,嘴角微微勾起,而后直接将小狐狸扔了进去,而后便出现在三千印证梯的第三千层,看着被少年扔在了第一层的小狐狸,笑意更浓,少年的神识布满了整个印证梯,想来这里面有不少的好苗子,倒是有些期待他们的表现,少年抬眸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红衣少年,闪身于红衣少年立于一处,似乎,感觉到魅影有了一丝变化,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只因他没有看到红衣少年抱着一男子进入离殇宫的画面,只是感觉到了魅影似乎有了什么变化,也没有去深究。 安稳的日子总是短暂,听闻一可以修炼的机会,白亦知心中斟酌了一下,又想起当时的无助之感,决定前去一试,纵使不能有什么成就,不过磨练一番,助长修为也不会像当初那般无助。白亦知离开之时还悠悠的吹着叶笛,望着窗前那盆最喜爱的花,虽不知其名却觉得有时似乎比人更有坚韧之心,枝叶不甘于躲在温室,一直延伸到窗外,亦知也从未折断枝丫,白亦知简单着装,从园中挑一坚韧藤挽住发丝,此去不知多久,不知如何,也算留了点什么多多提醒自己此去之心。不过似乎,一切皆有命数。白亦知路上幸见到其他兄弟姐妹,看来此去不算孤单了。 白亦知抬头望着三千印证梯,可见的并不多,见其成穿天之景象就只此路并不简单。长姐竭力相互的确是为自己剩下不少气力,迈上的第一步就感到一阵气流似乎在冲撞自己的身体,那上面会是什么样呢?白亦知在姐姐庇护下,到了九百九十九层,此时压力就是非常蛮横了,白亦知感觉像是被一座山压住一般,脚步也变得迟缓起来。 风急天高,环绕山腰的流云倏然四散而开,露出其后陆离之景。 仿佛有什么无形的屏障轰然破碎,白风行提步而上,毫无阻碍地登上了原本直觉无法触及的下一级阶梯。 心性之验,于他而言便如川上凿冰,纵是不易,但也无须有所担忧。 同登阶梯者亦有不少同岁之人,但他并未多做关注,因为再向上行时,已明显能感觉到隐隐灵压。两肩如负泰山,但脚步仍在继续。 迟缓却笃定。 ……一千九百九十八、一千九百九十九。 少年额上已满是汗水,他抬起眼,向一步之遥的第二个终点迈去。 “我只是打算看个热闹啊…” 第五百四十八章 东方家族主炼丹,东方明虽然身有痼疾,却也自小入族学,与哥哥一起修习炼丹与驯兽。 东方明炼丹天赋还可,于阵法一道却是一窍不通。遇上简单的阵法还能以力破阵,但是遇上超过他修为水平的阵法,便无可奈何。 而南宫姑娘却说,整个岛屿都是一个天然镜像阵,非他力所能及。因此,东方明放弃了破阵的想法,沉着一口气,温声道:“南宫姑娘,阵法便交给你了。” 哥哥与小五同时失踪,自身又深陷阵法,东方明心绪祈福,无法不担心。 但是他明白,唯有稳住,才能破解困境,他不能自乱阵脚。 更何况…… 东方明在心里安慰自己。小五和哥哥修为都比他高,自己都还好好的,他们肯定比自己情况好。 南宫姑娘凝神破阵,没多久,镜像阵被打开一个口子。 阵法迷雾重重吹过,待视线清晰之时,有三人站在阵法之外。 那三人是……哥哥,以及哥哥对面的小五与“哥哥”。 联系之前南宫姑娘说的镜像阵,东方明明白其中一人为假。 可是……怎么辨别? 南宫姑娘自然不行,小五自小离家,和大哥相处时间极短……只能靠他。 其中一位东方冥喝道:“小五过来,他是假的!” 另一位也道:“小五别过去,危险!” 两人的神态语气一模一样,甚至是眼底的担忧之情。 东方明想了想,询问:“哥哥,我们七岁那年大吵过一架,你还记得什么原因吗?” 答案自然是“没有”。他们七岁那年,从未吵架。 两位东方冥同时道:“明明,你是不是记错了,我们从未吵过架。” 东方明一连问了几个问题都无果。 想了想,东方明手持流月弓,扣住无形之弦,手指松弦之时,三道流月之华披着朝霞之光,向着阵法外三人刺去。 这三箭,他用了九成力量,但是,无论是哥哥还是小五,都能接住。 小五以光明神咏叹调削碎监狱,两位东方明则同时以玄羽扇挡住。 东方明手指不由紧握成拳。 无论是记忆还是修为都一模一样,根本无从分辨…… 只能…… 东方明抬步向着哥哥走去,轻袍缓带,衣袂翩跹,淡淡道:“南宫姑娘,请打开阵法,等我找出哥哥时,立刻破阵,麻烦你了。” 他们为双生子,冥冥之中,自有联系。 只要靠近,他能分辨出哥哥的…… 踏出阵法时,东方明眼角余光瞥过哥哥,随后,平静如潭的目光转为激动,一步一步向着小五身侧的“东方冥”而去。 他弯了弯唇角,对“东方冥”道:“哥哥,是你对不对?我不会认错你的。” 言罢,伸出手臂,似乎要像二层塔相逢时那般,抱住自己最重要的哥哥,连神色也同那时一般无二,欢喜中透着激动。 ——这是是是镜像中的怪物跟哥哥一模一样,想必对待弟弟的反应也是一样的吧? ——东方冥是不会对明明设防的,那个时候东方冥抱住了东方明。 手指碰到衣袖时,一根灵力形成的箭羽出现在掌中,向假的东方冥刺去。 东方明不期待能伤他,拉开小五,向后退去:“南宫姑娘,破阵!” 镜像阵一瞬间破除,与此同时,真正的东方明的攻击落在了怪物身上…… 趁他们说话间,直接开始找镜像阵的生门,镜像阵我也只是古书上看到过,这也是第一碰到,所以要解开阵法也是不容易的,最主要的是阵门在镜像人身上,也就是说如果想要解开这个阵法就要先找到镜像人,但是镜像人什么都和真人一样,所以这就是一个死结】 见方二公子试探了很多遍,方公子都回答的一丝不差,看来这个镜像阵等级不差,念咒打开十伤伞开始输入灵力,等十伤伞升入半空后玲珑杀出袖,前面坠着的白色玉球散开飞快的行成一个阵法,和半空中的十伤伞呼应】 听到方二公子说出阵,想了想觉得呆在阵里也确实不是事儿,而且把困阵收了更容易布置另一个阵法。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开始收阵而后趁镜像人不注意启动另一个阵法,听到方二公子说破阵的时候瞬间发动阵法,两个阵法碰到一起,身处两个阵法中心内的我受到了反噬,往后退了好几步,伸手把嘴角的血丝擦掉,果然镜像阵就不是我这等级能破解的阵法。】 听到砰的一声两个阵法同时崩溃,立马收回十伤伞和玲珑杀,快速后退给他们几个留出打斗的位置,本就不擅长打斗所以别妨碍别人是最好的,后退的时候符咒飞快飞出去在在镜像人周围布了一个爆破阵】 虚弱地嵌在沙地上无法动弹分毫,体内灵脉似乎断裂开来提不起一丝灵力,微启试图叮嘱两声发不出任何声音,黑瞳孤寂地插在远处的沙丘上,露出的半截刀身依旧倔强的映出少年坚毅的脸庞,生命力在身体中一点点流逝意识也渐渐模糊,生命最后一刻看到的场景,是少年奋不顾身毅然决然地冲向骨蝎… 良久,眼前黑暗与混沌开始摇晃,本该失去知觉的身体却感觉到了一阵莫名的拉扯,对之后的事情便一无所知,不知在黑暗中沉寂了多久,感到有人轻轻将我摇晃却因意识薄弱难以醒转,昏迷中只觉得体内渐渐在焕发生机,方才的损伤正在渐渐修复,随后便再次陷入沉睡。 不知又过了多久被小妹摇醒,望着她焦急担忧的俏脸不禁心生宠溺,不由得素手轻伸揉了揉小姑娘的长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放心青璃,姐姐没事的。” 忽然感知到储物袋中有一阵空间波动,打开一看只见3000灵石不翼而飞,微微思考便明了此次秘境之行已经结束,方才重伤痊愈应该是付出这3000灵石换来的。这时才注意到眼前景象已是大不相同,这次幽冥血河塔之行…可谓是相当之惨烈。 不想再回味秘境中发生的一切,回归客栈后沐浴更衣,随后便一头栽倒在床榻上,安安稳稳睡上一觉。 男子的身世,少年在司马家族的时候就了解一二,作为嫡长子的男子过的并不开心,之前的少年并没有参与,那之后的日子,他绝对不会让男子再受一丝委屈,少年其实可以用法术出了这个幽冥血河塔,然却是抱着男子一步一步的走,似乎想和男子待得久一点,只怕神器一出,他和君影夺得神器,那离他们回天域也不远了,毕竟此番下界为了昊天塔而来,界面压制对于回到天域的两人的修为都会有影响,待得越久那便是影响越大,而男子的修为和少年相差太大,他也无法现在便带着他去天域,那便是害了男子,天域之中灵气太浓,不适合男子生存,除非男子一直待在他的空间之中,那对男子的修炼怕是只能止步了,依少年对男子过去十几年中的了解,男子绝对不会愿意只生活在他的庇护之下,而依照男子的根基,他飞升也不会很久,少年疼爱男子,自然不会折断男子的翅膀,那他唯一能做的是,在下界待得更久一些,哪怕是修为有所倒退也在所不惜。 怀中的男子在少年言语之后便不再挣扎,少年听到男子的话,忽然笑了起来,“路边捡来的,形容的甚为贴切。出了这幽冥血河塔,便带你好好洗洗,”即便是少年走的很慢,也是走到了出口之处,再一个闪身,少年便抱着男子进入了离殇宫之中。离殇宫之中一直都有少年的住处,一如他云中城也有君影的住处一般,少年抱着男子来到沐浴之处,这才放下了男子,言到:“你进去洗洗,这对你的伤也有好处。若是有什么需要,直接唤本尊拿便是。”少年看着男子入了浴池,而他便席地而坐,闭上了双眼,实则是在恢复着他的内伤,界面压制太过厉害,这伤想要恢复怕是一时半会是好不了了,毕竟一会神器出,又是一番争斗,他需要尽快修为内伤才是。少年虽是在修复着内伤,却是留了一丝神识在男子的身上,少年看着浴池中的男子,脸庞微红,这小家伙的身材倒是不错。只是这伤影响了美观,等他内伤稍稍恢复,便帮男子疗下伤。 神器昊天塔碎成四片,变成了另外四样东西,而因为神荒的加入,一个碎片被神荒拿走,而在其他三样被后来出现的云中城城主和离殇宫宫主收走,随着神器而出的各种宝物也被附近的一众家族收走,幽冥血河塔秘境关闭,而此刻离殇宫三千印证梯出现,代表新一轮的收弟子开始,而离殇宫宫主亦会出现,还有在离殇宫做客的云中城城主亦会出现,数万年来,离殇宫的收徒,只是少主出现,而此次收弟子与往常似乎有些不同,因为离殇宫宫主和云中城城主也会关注,因此引来了各家族年轻一辈更多人的前来, 三千印证梯,分别是心性,资质,天赋,一千层乃是最低级别,如果连一千层也爬不到,那连离殇宫连外门弟子都不会收,能爬到三千层,自然是直接进入内门之中,那资源肯定就会有所不同,离殇宫招人第一看的便是心性,心性不稳着,自然再高的修为也是没有任何用处,到时候也是祸害一方的人物,收进来之后便是给离殇宫引来祸患。 外门弟子:一天领取灵石:500进入之后都领取各种所需材料进行炼丹炼器或者布阵制作符箓。 内门弟子:一天领取灵石:1000进入之后都领取各种所需材料进行炼丹炼器或者布阵制作符箓。 每天会有修行(可以去上课,可以去闯塔)会有各种奖励。(去上课或者闯塔的艾特我。) 东方连城站在大哥身后,见二哥走出阵来认亲想必二哥的感觉不会错,自己眼前的大哥想必是真的。哪这又是什么情况,难道是镜像?这怪我实力必定恐怖如斯。 不管了,打吧! “动手!”东方练成抽出光明神咏叹调,列行虚空,凝聚修罗煞气爆发出最强杀气。 “临!”一道剑意劈天而下战在那怪物前方。“大哥,你我二人一起上!” 说完便踏空爆射而出,朝那怪物狠狠斩去。 “兵!”东方连城催动灵力,光是是是明神陡然化为数十道剑意飘然而去。 “斗”剑意凝聚在一起东方连城大喝一声剑意刺空而去。 “者”东方连城使出步法串联滔天剑意,身体紧绷而行,一拳炸裂过去。 “皆”东方连城大手一挥九字诀前五字力量疯狂凝聚,这也是他能使用九字诀的极限,五字之力霸道至极,破空而去。 “轰!”东方连城只觉眼前一阵迷迷糊糊的恍惚,感觉被某种东西拉扯出去,不对,这感觉应该是被踹了出去。 “好痛。”东方连城消失在原地,竟出现在秘境出口处。 “我居然被硬生生打了出是是是来…… 睡梦中隐隐被一股熟悉的空间波动扰了清梦,悠悠醒转后迷茫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打开储物空间只见一形似黑瞳却略短的银白长刀安静地躺在储物袋中,取出仔细端详,刀身长约莫两尺三寸刀柄长七寸,刀身宽约二指,银白色的刀身与黑瞳形成鲜明对比,握住刀柄试图挽一个刀花却发现无法注入丝毫灵力,想必是王器或以上的兵刃,暂且称之为银月罢了随后收回储物空间。 本次秘境之行虽未有幸获得神器,但一把王器也算是不错的收获,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爬下床榻起身梳妆。隐约间发觉铜镜中人身影略感熟悉却又陌生,身段更为高挑纤细比从前长高了三寸有余,娇俏的脸庞稚气褪去俨然是一倾城佳人,原本及腰长发如今垂落在膝弯,身上所着衣物都已小了三分,连忙唤来大哥求其为我上街购买衣物,着装完毕方才出门。 第五百四十九章 跟小五换完班之后,东方冥紧挨着弟弟坐下,刚闭目休息,便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扯住,低下头便看到弟弟眸若星河,希冀的看着自己,唇瓣轻启,低声说着要听自己在秘境中的事,夜里风寒,东方冥把薄毯给他往上拉了拉,沉稳的声音带着安抚的力量低语道:“我刚进这里没多久就遇见了南宫姑娘,我们一起诱捕灵兽…………”不过一会儿,耳边便响起均匀悠长的呼吸,东方冥低头看了看弟弟,无声笑了笑,抬头看南宫姑娘一动不动仿若陷入深眠,而小五正独自一人坐在火堆旁警戒四周,便安心睡下,不过一会便陷入了沉睡。 翌日,东方冥正在沉睡,却忽然被一阵高空落下的感觉惊醒,东方冥鬼斩刀瞬间出鞘,刀尖深深插入土地,随后身形一翻,稳稳落地。 东方冥皱眉揉揉昏沉的脑袋,身边似有影影绰绰的身形,还以为是弟弟便毫不犹豫开口道“阿冥”,却发现竟无人应答。东方冥闭了闭眼,待双目清明,这才看向旁边,发现竟然是小五,而且我与小五竟然站在迷阵外头,心中一惊,自己明明记得是在弟弟身边睡着的,只是这么多年在外行走,东方冥休息时也会留一缕清明以防万一,昨夜竟不知何故在后半夜竟然沉睡至此,蹙眉,看了看其他几人,猛然发现竟然有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站在我与小五不远处,而暖衣与弟弟已经打开阵法出来了,心中一沉,虽不知怎么回事,却也在瞬间冷静下来,几人沉默间,只听小五猛然跳开,一脸戒备的看着自己大喝一声“你是何人”,东方冥脸色一冷,对小五道:“小五过来,他是假的!”而后转头看向弟弟跟南宫姑娘道:“昨夜我不知怎么回事后半夜似乎晕了过去,醒来就跟小五在这里了,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东方冥目光冷冷的看着对面的假人 自那幽冥血河塔出来已有些时间,他也已恢复了大半,虽对于秘境之事还心有余悸,但在战斗中终究让他领悟了不少平日里修炼根本不可能领悟的道理。 他自认为不是一个对实力有着执着追求的人,他向来将心态放得极稳,一味的偏执反而会适得其反,最好便是根据事宜做出适当的动作。 晨光微熹,清风微凉,有些刺骨,他着了一身素白色长袍,腰间别着一块流云纹玉佩和修罗,早早的起来炼器,这是上官家最引以为傲的技能,他自然不能懈怠,也不知如今他的炼器水平有几品了,顺便炼器练练手还可以卖掉换一些灵石。 炽热的火焰翻滚着,他随手将其熄灭,收好他刚刚炼的器的成品,推开门走出院子,虽是在南域,可现在的南域一点也不缺修者,就算是在平常也不会缺,他想应该能卖出去。 一番鏖战。 血腥气与紊乱灵息充斥在身周,白风行枪下的最后一匹巨大银狼嘶嚎已近衰弱,它的双目被鞭锋和昙珠毁得彻底,四足更是被受阵法牵引的狼尸困死。 锋刃割裂毛皮时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赤血遍染银枪,那沉重断续的兽息终于断去。 白风行左臂用力拄着深刺在狼身中的鹰叱,脸色惨白地强忍着不让表情因疼痛而失控。他的右肩几乎被狼牙贯穿,被血浸到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衣物根本遮不住那可怖的伤口。 实是有些……不走运啊。 他暗自磨了磨牙,试图将鹰叱从狼尸身上拔下,然而这微微一动却陡然牵动起伤口的剧痛。撕裂处洇出更多殷红,白风行极轻地吁了口气,轻重缓急他分得清,没必要在自家姐妹面前逞这无用之勇,索性松开手,靠坐在了地上。缓了缓,向担忧之色已然溢于言表的三人低声道: “无事。” “怀槐,出发前三哥交予你的包袱可还在?” 自然在的,小怀槐年岁不大,交待给她的事却都令人放心得很。——除了总是一个人溜到医馆这件事之外。 幼妹动作小心,根本不允白风行抬手去接,直接将丹药喂进了他口中。 白风行轻一闭眼,调动筋脉中残留的灵力,有条不紊地催化着那丹药的功效。这还是他去岁去邻城时的一样际遇,虽花费了不少灵石,但能很快令得严重伤势恢复如初的奇效毕竟珍贵,正如眼下,这塔中危机四伏,能尽快调理好状态,便不必担忧自己成为其余三人动身时的掣肘了。 肩头被咬穿的伤口渐止住了血,狼牙上附着的污浊也随着灵气游走一周而尽数消散。疼痛犹在,但已经好了太多。他解下外袍内缠在小臂上的干净布帛,在帮助下简单包扎了伤口,随即便站起了身。 这丹药的效用之一亦有接续筋脉,此时他已能感觉到肩头伴着刺疼的麻痒。过一个时辰,应该便能愈合了。 他用左手取下鹰叱长枪,向三人递出一个安抚的眼神。 原来这秘境中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不知不觉时光荏苒两年时光已经逝去,修为与容貌都有较大改变,曾经的美人坯子终究是褪去青涩变得成熟妩媚,曾经的体境修士如今已到了脉境六段,若是现在进入秘境,曾经苦战的巨蛇绝不是对手。 原本血河塔所在处已被离殇宫的长阶代替,相传这长梯共三千层,每千层都印证一种来着的特质,这前一千层印证的便是心性,踏足长阶,一种玄妙的感觉迎面而来,虽无恶意但如果将人的心性比做一根银丝,那就是清楚地感觉到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反复将其弯折以此磨练心性。银牙紧咬顶着这种压力一步一步地向上攀登,一个时辰后终于抵达了第一千层。 看到弟弟出来,东方冥心里着急,面上却不显,几个人分站四方,形成微妙的平衡,谁也没有率先出手,只听南宫姑娘猜测这座孤岛便是一个大型镜像阵,东方冥心下了然,看着自己每说一句话,那人便也跟着说出相同的话,待明明连问几个问题,发现对方连跟自己的想法都一模一样,真是逼真! 南宫姑娘与小五也在一旁做出攻击姿态,看弟弟有些困扰的看了看我,而后视线又瞟向那个镜面人,随后又往前走,一瞬间东方冥心脏骤缩,双拳紧握,紧张的看着弟弟,生怕他遭受攻击。 却见弟弟直直冲着自己过来,东方冥心下稍安,见他双臂张开似要抱住自己,面色回暖,东方冥上前两步猛地将他揽进怀中,极速撤退,同时见三支流火弓箭从明明手中射出,直冲那个假东方冥的面门而去,同时南宫姑娘也正在摆弄补阵材料,试图破阵。 东方冥把弟弟放在南宫姑娘身边,对他说“保护好自己!”而后极速靠近那镜像人,同时小五也从一侧冲出拦截了那镜面人冲向自己的道路! 鬼斩刀瞬间出鞘,携卷狂风而至,手起刀落,狠狠劈向那镜面人,两人交手之后才发现,那镜面人果真与自己还是不同的,若不是一旁有小五替自己抵挡一部分攻击,怕是这时候已经重伤不起了。 东方冥趁着小五正极力正面对抗,猛地脚尖点地,一跃而起,凌空连踏几步,迅猛挥刀,四周顿时狂风大作,吹得枝叶仿若群魔乱舞,哗啦作响,鬼斩刀直劈镜面人头顶,虽然有小五缠着,然而自己的攻击似乎对他毫无作用,反而震的自己连连后退,东方冥右脚后退,以刀支撑着身体,被那人气劲猛地推开,胸口震荡,险些乱了心境,小五爆烈的剑气直逼那人,东方冥略作调息,从怀中拿出丹药一口咽下,周身灵气一荡,气势节节攀升,控制着玄羽扇射出钢针,直指镜面人周身大穴,而后翻身而起,将所有灵力灌注刀身,直插镜面人后心而去,四周空气仿若被割裂,挣得镜面人一瞬停滞,东方冥冲着南宫暖衣大喝“破阵!”玄羽扇瞬间收回,扇尖凛冽刀锋举重若轻深深扎进镜面人手腕,那人手中武器瞬间掉落,趁着南宫姑娘破阵之际,东方冥极速近身,抬脚踢开那镜面人的武器,而后远离,一连串的动作只在一瞬发生,就在此时,东方冥忽觉一阵熟悉的晕眩袭来,只来得及将身边镜面人掉落的武器捡起便瞬间消失在原地。 待东方冥再度清醒的时候,便发现自己已在塔外,看到自己身边的人都是一脸茫然,估计大家都是被强制踢出的,东方冥拄着鬼斩刀起身,才发现自己千钧一发之际竟然把这把武器带了出来,炼化之后竟是七品灵器,东方冥面带微笑,收获倒是不错,而后在一边等着弟弟他们来汇合 不知少年急着离去的理由,只抬眉望向面前一望无际的阶梯,心中顿生出不愿,这要爬到猴年马月。在男主愣神之际,已有数人踏上阶梯,步步远去,也有人因承受不住压力耗尽灵力,而被传回原点。 三千印证梯,每上一阶,压力便增加一分,也更多一分危险。心智坚定而可通灵者过一千阶,天赋异禀而可再造者过两千阶,不拘世俗而可成圣者过三千阶。 来也来了,少年也交待了让他走一走这三千印证梯,试一试也无妨,毕竟他也想知道他的心境能到什么地步,手中折扇一开,眸中笑意涌现,下一刻已然踏上印证梯,慢慢向上走去。 随着所行阶梯数的增压,身上压力也慢慢重的让人呼吸吃力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男子将身子稳在了第九百九十九阶台阶上,再有一步,便是对资质的考验了,也不知道能不能上去。 手中折扇收拢,好奇望了望四周的景象,也没有身旁测试者的紧张,尽管他身上的承重与旁人相差无二,呼吸显得吃力,灵力的运转变慢且在快速消耗,但这并不影响他欣赏在一千阶的高处远望看到的南域美景,再往上应该能看到离殇宫下的一片盛景吧。 从那血河塔出了来,虽说是没有抢到神器,但得了5000灵石,到也算有些收获。经过这两场“苦战”,虽说伤已痊愈,但依旧很累。晚上,就在就近的一家客栈睡下了。 第二天早晨穿衣时,发觉衣服竟然短了几分,不禁感觉有些奇怪,只好让姐姐帮忙买了几件。 换上衣服,照了照镜子,一时间竟没看出是谁,本来稚嫩的脸庞多了几分成熟;原本就是花容月貌,现在更是一貌倾城,想必是那驻颜丹的效果。不过,为什么感觉自己好像成熟了....?一问哥哥姐姐,才知道是已经在秘境中度过了两年,不禁感叹时光飞逝。拿出两把武器一看,释放灵力,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境界,发现已经是脉境二段,有些惊喜,但感受到哥哥姐姐是脉境六段,原本翘起的嘴角又弯了回去,还是应该更加努力啊。 和哥哥姐姐出门一看,原本是血河塔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三千阶梯,跟别人一打听,了解了是那离殇宫在招人,爬上一千阶梯就能进入外门,而要是上了三千阶梯,就能进内门。 见不少少男少女们已经开始爬梯,旁边的哥哥姐姐也是跃跃欲试,自己也就把头发一扎,带着飞泉和玉洁爬了起来。 “不知道.....我可以爬几层呢.....?” 东方明做了一个梦,一个冗长的梦。 他梦到自己才五六岁的模样,昏沉沉的躺在床榻上,手脚软绵无力,用上全身的力气,却连眼皮都睁不开。 嘴巴皮苍白出血,一开一合勉力呼吸,仿佛水中的鱼被爆晒在太阳上,呼吸见灼烧的喉咙都要干裂。 那是他孩童时期病的最重的一次,一连病了几日,连父亲都被惊动。 母亲低低的啜泣声不断入耳,他突然听到了极冷淡的声音:“若是救不过来,便算了吧。” “家主,你这是什么话,明明也是你孩子。” 第五百五十章 耳畔响起的声音温柔如水,他得到了意外的答案,三层?听闻血河塔第一层为普通修仙者历练之地,第二层则仅有少数天赋异禀者才可进入,血河塔一层机遇比一层好,也一层比一层更加凶险,可入第三层,说到底还是因为魅影的缘故,如果没有他的存在,魅影应该会传到更高的层次。 思绪间,一抹温热自额间传来,抬眸,看到的是少年收回的指尖和指尖上淡淡的蓝光,还未来得及感受额间传入的力量,身子便已腾空,稳稳当当被少年抱在了怀里。 “等…” 音未出口,便被他自己扣下,压回喉间,只因少年突如其来的一吻,让他陡然止住话头。世间传闻,与离殇宫并肩而立的云中城是最为神秘之地,世人只知那红色神尊令一出便可号召大陆一方,而世人又传闻,云中城城主,一袭红衣,倾国之容,温润如玉。可现在,他只觉得传闻仅道出了魅影的冰山一角。 他从小到大都背负着嫡长子的身份,凡事都要做到最好,凡事都要以身作则,不能像嫡亲弟妹那般自由。像这样被人抱在怀中,是他记事以来的第一次。上一刻说自己站不起来,需要他扶的人,下一刻却把他抱在怀里。听到少年的话后只得无奈停止挣扎,放弃了自己走的念头。既然少年的话语让他感到心安,也就由着少年带着他向出口走去。 “你这样更惹眼了,而我就像是你路边捡的。” 转瞬少年的模样因血迹的清除而更显妖冶,一席红衣,纤尘不染,如画中而来。自己则略显狼狈,一身白衣绸缎被鬼藤划破多处,还有血渍浸染,用来束发的发带早不知所踪。富家公子捡了个落魄之人,大概是最形容的秒回。但他没怎么过多在意,劫后余生乃是万幸,大不了离开血河塔到了城里,在换一身装束就好。 “出了血河塔,你就得陪我重新去个装束了。魅影,这是什么。” 用指尖轻点额间,似没有什么变化,而少年安稳的气息使他紧绷的神经放松后,他感到了深深的倦意,他此刻也没有多余的灵力去窥探额间的变化,只得懒洋洋开口问出心中疑虑。 “唔.....头好痛.....” 感觉到有人在摇晃自己,微微睁开眼,定睛一看,是二哥,本想问几个问题,结果一张口,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想对着二哥挥挥手表示自己没事,但胳膊实在是抬不起来,硬是挤出了一丝笑容。 从手旁的储物袋中掏出几颗疗伤丹药吃了下去,感觉稍稍好了一点,四肢也慢慢能再次活动了。 见二哥脸色也有些苍白,便再次把手伸入储物袋,把最后几颗丹药拿了出来,递给了二哥,示意让他吃下。看向另一边,茗姐姐、三哥还有另外那人还是没醒,想必是二哥还没把他们弄醒,自己又去挨个摇了摇三人,至于能不能醒,现在也只能看天意。 待灵力回复了一大半,先是看了看飞泉,并无太大损伤,也是不可思议;接着又决定要再炼些丹药,顺带探索下四周,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珍贵的药材。 先是多炼了几颗丹,存到了自己的储物袋内(其中一颗卖掉),接着就准备去四周转转。 走了一圈,并未发现任何药材,但却发现了一个雕刻精美的木匣似乎是有人特意放在此处的。想了想,还是决定带走看看是什么。 拿回到了休息的地方,仔细一看,盒子上雕刻着三个大字——“驻颜丹”,不禁心中一阵激动。但又转念一想,万一有人在其中下毒该怎样.....?还是先打开看看吧..... 打开盒子一看,一颗红色圆润的丹药安安稳稳的躺在那盒子的正中间,还散发着一股花草的香气,不管了,吃了它吧..... 吃完了并没有什么反应,没有不适;身上没有镜子,也不知道是否变美了。不如待会让二哥看看吧。现在还是继续叫茗姐姐吧,估计现在离着神器出现应该不远了.....得赶紧把这三个人弄醒才是...... 东方连城吃完二哥煮的鱼后就累的倒在一旁睡着了,他和大哥约定好两人各护法半夜,所以现在必须要尽快休息。东方连城随即倒头便睡。 东方连城半眯着的眼陡然睁开,眼看就要到下半夜了,大哥也在注意这边,自己该接替大哥护法了,东方连城轻轻起身生怕打扰到旁边睡觉的两人,抬起头与大哥的眼神交汇一下,两人心照不宣的互换位置。 光明神咏叹调出剑鞘,散发出一阵恐怖如斯的气息,东方连城在原地打坐护法,将感知力三发出去,就这样一直到了接近黎明,一只低级闪电狼匍匐在远处缓缓向东方连城处逼近。 显然,它把坐着的东方连城当成了猎物,不过东方连城感知力早已探查到此狼,东方连城怕麻烦,他在等能够不耗费力气一击必杀的契机。 就是此刻!“破!”一道修罗剑意刺空而去,那闪电狼竟用脑袋抗住了这必杀一击但是看来它也伤的不轻。 东方连城念在黎明将至,起身飞踏虚空爆射出去,那闪电狼朝远处远窜而且,东方连城飞冲上前,也不管有多远。 似乎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东方连城总感觉有东西一直在背后盯住自己,那是一种把自己当猎物的感觉…… 东方连城深感不妙,想到大哥二哥还在那岛上,便爆起灵气直接使出最强一击击杀闪电狼抽筋扒皮放在背篓里当做食物。 刚转身飞回没多久,在营地不远处的地方竟躺着一个人,东方连城心一颤,那是? 大哥怎么会在这?联想起刚刚到感觉,这种感觉不会错,自己在神荒山脉被强大玄兽追杀就是这种感觉,非常相似,上半夜大哥刚刚与自己交接,大哥性格又稳重冷静,怎么可能会出阵法,而且诡异地躺在这里? 不管了,我得先回去,来不及了。东方连城踏下虚空,用手把大哥提起来,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剑柄,难不成手上的大哥也不一定是正常的?东方连城多疑的天性在此刻占据了他的大脑。 还是先回去吧,他把大哥放在背上,冲回营地。 东方连城见营地两人都已经醒来,但阵法入口前竟也有一个大哥,自己背上的大哥也醒了过来。 “小五……这是在干嘛” “大哥,先别说了,我们先过去。” 东方连城便与身边的大哥一同走到阵法前。 东方连城冷喝一声:“你是何人”似乎是在对两个大哥一同说 一青衫女子拿着小巧的花锄在桃花下捣鼓着什么,裙上的绣花与脚边潋滟的桃花相映成趣。 如墨的长发松松挽就,白皙纤长的手指此刻却沾满了泥土。 少女小心翼翼地将酒坛刨出,明艳的红绸在泥土和雨水的浸染下变得灰扑扑的,还未开封,就隐隐有幽幽冷香溢出。 窖藏三年,此刻作为药引正好呢!思及此,一双杏眸浅浅漾出些许笑意,随后又转瞬即逝,眉目归于平静。 少女又细细地将泥土填回,种上一株药草。又轻轻起身,桃花簌簌落了一地,缓步走到溪边。 少女将手放在沁凉的溪水中慢慢洗净,随后又拿出素白的手帕清洗起坛身。初阳透过花瓣投映在琉璃制的酒坛上,与琥珀色的酒液一同绽放出夺目光华,直直地映入少女水凌凌的眸子里。 少女回屋换上一袭素净青衫将一头乌发放下松松挽在一起,将琥珀色的酒液盛入古朴的酒器中,端起盘子,不紧不慢地关上房门,走出院落。 少女来到一处炼丹房前,还未走近便传出幽幽药香,女子轻车熟路的走进药房,拿出随身法器焚魂炉,手中一簇白色的火焰升起,温炉,依次将药材放入炉中,闭眼,凝神萃取药材中的杂质。 日升月落,周而复始,丹成。 女子睁开双眼,将炼成的丹药收入盒中,女子似有所感,掐指张起一个结界后,盘膝坐下,静心凝神感受天地间的灵气波动。 修真无岁月。 女子睁开眼,一双杏哞漾起浅浅笑意,体境九段初期。 女子召来贴身侍女,一番洗漱后,喝着茶,随口问道家中情况,方知自己错过了这次秘境之行。 许久未见自家兄长了,似乎有些想念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是否平安。 心念一转,山不来,我便去,女子甚少出门,细细问过贴身侍女注意事项后,留书一封,便潇洒地出门了。 女子一路信马由缰,倒是见识到许多与书上不同的人文风景,说一句世间百态不过如此。 终于,女子终于到了秘境附近,眼见自家兄长还没出来,倒也不纠结,转身走进了附近的林子里,寻思着找点药材。 “你还有冥儿。” 过了片刻,母亲出去了,他再度听到了父亲的声音,父亲手指头落在他额头上:“别说小三,东方家孩子里头,你一个都比不上……不值得费半点心思。” 不值得费半点心思…… 这句话如噬心之蛊,成了他心中最大的阴霾之地。 他比不上任何人,是个病秧子,是个拖累,是个**…… 而这句话,他没有告诉母亲,也没有告诉过哥哥,无人可倾诉。 他觉得很难受,浑身都难受,仿佛置身火海,特别是胸口,又闷又疼。 “……父…亲……”东方明无意识喃喃,意识渐渐回笼,东方明睁开眸子。 “又是这个梦……”东方明自言自语,声音宛如梦呓。 他以手撑起身子,玉簪不知在何处,满头黑发披散,流泄在柔软的衣料上,抬头环顾四周,这是一间陌生的房间,看屋中简洁的布置,似乎是一家客栈。 东方明靠着床柱,闷闷得咳了几声,每一声闷咳都牵动了体内的伤口。 他不由想,怪不得梦那么真实,原来伤痛是真的,自己受了重伤。 那么,是谁送他进客栈的? 东方明觉得,除了哥哥和小五,不做他想。 只是哥哥为什么不替他换衣,不替他疗伤……这个模糊的念头一闪而过。 这伤势,怕是身上的丹药治不好,要开炉炼丹。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东方明头也未抬:“哥,我要沐浴,你让小二送热水上来……” 与他的声音同时响起的是女子婉约悦耳的声音。 东方明一呆,猛的抬头。 只见门口站着一妙龄女子,那姑娘端着一碗粥,面容瞧着有些熟悉,似乎是长了两三岁的南宫姑娘。 “南、南宫、姑娘……” 许是大家都执着于秘境,反倒忽略了秘境外的风景。 司马清商在秘境外的密林里转悠了两年了,一路上处理些游走在外的没有自主意识的怪物,但是让她的格斗术和野外生存能力提高了不少,密林中丰富的资源也让司马清商对药材认知从书本走向了实践。 总得来说,司马清商还是对这趟秘境之行相当满意。 这一日,司马清商为寻一味药材走到了密林深处,两年过去了,司马清商手上的符篆丢的七七八八了,这次探秘之行,实属不理智,但是这味药草对司马清商来说太有吸引力了。 在密林中走了几日,司马清商终于在一处不显眼的地方找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药草。 司马清商一个急步冲到了药草面前小心翼翼地将药草收入盒中。 突然,司马清商发现药材旁边竟有一副骸骨。不知这人死去多久了,骸骨的主人穿的并不是有品级的衣裳,料子在风吹日晒下一碰就化为飞灰消失不见。 司马清商并没有在骸骨身上找到表明身份的令牌,却在骸骨旁发现了两只储物袋,或许是原主人的修为并不高,也许是主人死去了太久,司马清商轻易地就抹去主人的神识打开了储物袋。 储物袋里都是些零零散散的小玩意,并不值钱,倒是其中一只储物袋里装了好几味药材,司马清商联想到刚刚收入盒子的药材,一张丹方缓缓出现在女子心中。 第五百五十一章 他觉得头疼无比,全身都没有力气,尤其是双手感受不到一点知觉,还在麻木着,前者大概是因为这莫名的传送,后者则是因为灵力耗尽,用双手硬生生抗下巨蝎的一次攻击。 坐起身子,晃了晃了脑袋,清醒了一下,扫了周围的人一眼,躺着的那四个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他是最先也是目前唯一一个醒着的。为什么会忽然被传送出来,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这意味着什么? 他的脑袋里有着许多的问题,不过先来来不及思考那么多,待手臂稍微能动了之后,走到另外几人面前,他先是准备叫醒上官晗,接着将上官茗和上官青璃扶起,他摇了摇上官茗又拍了拍上官青璃的脸。一边叫着几人的名字。 他脸色苍白,也不怎么好看。 靠着石头坐地上缓了口气之后,将修罗别回腰间,查看了一下袖剑,估计有些损伤,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用。这可是灵器一品,比他的修罗好的不止一个档次。若是不能用他可会心疼。 接着他又走到不远处的上官仙和那个不知名少年的旁边,将他们扶起靠在石头上,摇了摇肩膀,唤了几声上官仙。 好了,再试试,他们要再叫不醒就听天由命了。 “嗯?”神荒顺嘴扯谎不过是为了面子,女子出声附和倒是让他更加疑惑,难不成他随口说得竟还真是修炼的法门。但当对上那双灵动的眸子,那些疑惑瞬间便烟消云散。 神荒看着女子将灵石收入袋中,放在自己手里。眼前秀雅侧颜,柔荑素手,嫣然一笑,风起,不知入了谁的心湖。 “不好了,不好了”有可化为人形的玄兽四肢着地狂奔而来。 “出了何事,可是有人来闯结界?”在这些憨兽的心中没有什么事比网上的托付更重。 “哎,不是我,不是,没人闯进来,是那火湖……”还未待人将话说完,守护结界的玄兽便齐齐去那火湖观瞧。 “哎呀,这真是……”众人见到眼前之景都惊得倒吸一口凉气。此处本是不毛之地,绝无生机可言,如今那光秃秃的湖畔竟是一片嫩绿。 “枯木抽心枝,好事。”憨兽们看着眼前的生气盎然痴痴地笑着。 “你怎么能付钱呢?”神荒被人拽着离去,嘴里纠结着他这次失了风度。话本中都说了,只有那种穷酸的人才会花女子的钱,而且最后多是负心汉。 “好,听夫人的”不知为何这句话神荒说得特别顺。跟着女子的脚步,二人来到了一家茶寮。 “真的挺甜的”神荒从空间里拿出甘蔗,递给女子,已然是去了皮的可以既食的。 “东方氏族,你果然姓东方?”这个氏族神荒并不陌生,在这天武大陆中存在的几大家族可是神荒山脉的常客,而且他还亲手刻过一个人的石碑。幸好这时问了女子姓氏,不然要是不小心掀了媳妇家祖宗的棺材板就不好了。 “小二来壶茶。”神荒刚落座,便接二连三有人进了门。神荒自顾自地吃着甘蔗,当然这一次他只喝了汁水。 “这美人不错,过来陪爷喝茶。”熟悉的桥段再次来袭,神荒又看了看身侧的女子,心中暗想果然总是有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再一次稳固了这个半路撞入怀中的女人定是绝色佳人的设想。 少年以为少女不想给他看藏了什么,所以才挣脱自己的怀抱离开了,少年看下少女指着的方向,嘴角微微勾起,他记忆中的出口应该不是这个方位,那光亮是机遇还是其他,少年也不想深究,因为他感觉到了这塔,似乎要将人送出去了,少年起身,来到少女身侧,拉住她的手,素手一挥,出了幽冥血河塔,这幽冥血河塔就在离殇宫不远处,少年再一次闪身,已然回到了离殇宫宫中,这才松开少女的手,“好了,没危险了。”话音落少女已然发现她已经在离殇宫之中了。 离殇宫之中,花香四溢,到处都是种着不知名的小花小草,若是以为它们只是普通的小花小草,那就错了,沿路的侍卫侍女们,看着跟着跟着少年身后的少女,一眼迷茫,这宫主出去那么久,带了个少女回来,似乎和之前的传闻不一样,少年的目光扫过沿路的人,他们都迅速离开,似乎少年会吃了他们一般,离殇宫另一侧,那便是弟子的所在,少年并未去关注,而此次招收弟子,也是离殇宫少主一手准备,只待他露个面就可以。 原本就是为转移话题随便指的方向,所谓的光亮并不存在,南宫雪心中已想好接下来的说辞,只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南宫雪查觉周围空气有细微变化的时候,少年已然拉住她的手,再次的空间变幻,眨眼间,两人已身处离殇宫。 南宫雪仰着头,嗅着空气中的花草香,纵是品种繁多,香味混杂,她依旧能将它们分开、识别,即便有很多只在书上看过,未曾亲眼见过的花草。 “没想到你这离殇宫有这么多的奇花异草,有的甚至不曾现世,只存在于传说中。” 南宫雪跟在少年身后,游览离殇宫,一路上所遇之人,无不将目光投向南宫雪,有疑惑迷茫,更多的是好奇探究,而这一道道目光,皆被她毫不在意的忽略了。 南宫府邸已是世间少有的神工天巧,离殇宫,却让南宫雪不得不感到震憾,惊讶于它的宏伟壮观,神工意匠。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南宫雪自小便知道,切身体会却还是第一次,她也再次感到拥有穿梭空间的能力是多么重要,这样她想去哪便去哪,不用辛辛苦苦的走路了。 看着对方递过来的甘蔗,青翠惹眼,汁水饱满,断口齐整,也不知那只玄狐用了什么法子剥成。 东方悬壶伸手接过,却没有喂进嘴里,望着正猛啃甘蔗的男子,一颗玲珑心九转十八弯转了起来。 无论是那一袋灵石,还是这甘愿被役使的玄狐,都昭示着眼前男子不寻常的身份,东方悬壶回顾往昔,不长的岁月都泡在书里,于武一道兴致欠缺,至今仍是体境九段,并不能感知出男子的修为。但毋庸置疑的是,他的修为远在她之上,甚至以往所见无一人能及。这样的人物,偏生这般痴莽的模样,不知是福是祸。 东方悬壶将甘蔗放在瓷碗里,正欲开口,却被人打断,她向来人看去,果真是先前码头的几人,东方悬壶请君入瓮,早料到有此一会。此时她正想给眼前这“便宜夫君”上堂入世课,便冲他眨眨眼,示意:你别动,瞧我的。 接着她缓身而起,脸上是和煦的笑意,移着莲步向那人走去:“你叫我美人,我很开心,但你又叫我陪你喝茶,我不喜欢你,为什么要和你喝茶,所以我很不开心。你这般让我开心,又让我不开心的,我还怎么开心得起来?我真不开心。我不开心,所以你也别想开心。” 她到底年方二八,尚有少年心性,捉弄起人来绝不含糊,一番开心与不开心,将来人绕在里面,一不留神,一壶不知何处取来的隔夜馊茶倾头倒了下去。 “这样的喝茶方式可还喜欢?”东方悬壶装模作样扇扇鼻头,满脸嫌意:“哎呀,好臭。” 将茶壶扔掉,拍拍手,对周围目瞪口呆的看客朗声道:“这就叫悬壶提壶,盖浇王八。”又回到桌前,挽起“便宜夫君”的袖口,娇声道:“夫君,这人好臭,咱们走吧。”身后一众小弟围绕在那人的跟前,等着他一个吩咐,便要将这对夫妇拿下,那人却一动不动,眼神逐渐迸出惊恐。 待出了众人视线,“东方狐狸”开始教导“便宜夫君”:“你可知他为何不动我?”明白问也是白问,悬壶继续道:“我方才将他定身了,他现在有苦难言,但别人会当他是临阵乌龟,怕了你。他们这种人,以狠为道,越狠则越为人信服,最忌认怂。今日他失了根本,你等着瞧,他这老大做不长久了。” “对付得罪你的人,拳头太轻了,你得让他生气,最好气得他短命三年,一命呜呼。夫君啊,你要学的还有很多。”二人独处时,东方悬壶又恢复了那身散逸做派,慢条斯理地讲述着她的人生哲理,不知不觉已出了边城,突然她停下步伐,极目视之,但见极远处七彩光芒耀世,隐隐有修者之气波动,东方悬壶与碧袍人对视一眼:“走,去看看。” 这位已经过世的人,恐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拼着这身修为闯进这片密林深处的吧。 司马清商突然福至心灵地想到:吾辈修士,逆天修行,与天争命,到底所谓何事?名乎?利乎?非也!所求不过是身不由己之时,尚有一力拼死一搏,九死其犹未悔罢了。 突然司马清商进入了一种玄乎又玄的境界,说不清道不明,等司马清商清醒时,灵气一股脑的涌向丹田,司马清商来不及张起结界只能不停的梳理灵气。 不知过了多久,司马清商睁开了双眼。 脉境一段初期。 司马清商来不及庆幸自己进入了千万人求之不得的顿悟境界,而是无人护法又搞出这么大动静,不禁有些后怕。 司马清商施法在地上挖出了一个坑,将骸骨放进去,又将储物袋里的小玩意儿,药草一股脑地倒进去后,施法将坑填上,想立个碑又不知死去的人姓甚名谁,只好作罢。 司马清商在墓前三叩首后,转身离去,离去时将储物袋里一枚种子放进了土里。 愿,逝者安息。 东方连城穿上魔甲,他不是一个拖沓的人,转身看到原先秘境之地已然变成了黄金色看起来足足有数千级的天梯。 想来这就是传说中所说的离殇宫招弟子的检验之地,这数千级的天梯想踏上去怕不是要耗费很多力气。 东方连城本想在此地等等大哥与二哥,此地久候多时未到。 “那我便去吧,想必在离殇宫也能遇到大哥二哥他们!” 说完东方连城飞踏虚空,就如此踏上了天梯。 身旁散发出修罗煞气,疯狂抵抗这来自天梯的压力。 一步,两步,东方连城一鼓作气疯狂运转体内灵力,爆发九字决环绕四周。 此地,便是第九十九级。 东方连城毫不犹豫,正要踏上去。 一千阶。 他踏上了第一千阶台阶,这便是一道分水岭,他感觉到比踩在之前台阶上的更大威压,不由得躬了躬身,又强咬着牙,在原地沉默片刻蓄力,最后直直站了起来,脊背没有一点弯曲,嘴角终于出现一抹笑容。 不要高兴的太早,这才仅仅是三分之一,仅仅只达到了外门弟子的水平,就像他的未来一样,还有太漫长的路要走。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阶梯,一直延伸到目光之极的地方,消失在茫茫虚空之中。 怎么能就此止步呢? 他的眸色沉了沉,再次踏出一步,就像他先前攀爬的一千阶梯一样,每一步都是考验。一千阶结束了,那么就,两千阶吧。 离殇宫,果然非同寻常,三千印证梯,印证了一个修真者未来可能会到达什么地步,虽然他不能决定未来,但足以证明实力。他现在忽然有些好奇,在离殇宫又会遇到些什么呢? 一边想着,一边运行全身的灵力,与愈发厚重的威压抗争。 讲道理我还真没伺候过人,床上这位方公子是第一个,所以他觉得尴尬我也觉得很尴尬,因为不是很熟悉所以完全不知道怎么说话,见他埋近被窝里,怕时间久他闷出病来只能转移话题】我这里有刚做的清粥方公子可以先吃点暖暖身体,这边已经交代了小二备水,等下方公子吃完就可以洗漱了。 见方公子从被子里头出来,把桌子上的饭菜放好,递过去一碗清粥道】我不是很懂身体不好的人该吃什么,不过清淡点总是不会错的,方公子你这边先吃着我让小二进来给你放水,等下你就可以洗漱了。 第五百五十二章 东方明心绪繁杂,心不在焉,一向敏锐的他,这次连南宫姑娘红了耳垂都没发现。 直到一到如清泉碎玉般的声音传入耳中…… 东方明恍然抬头,这才听清楚暖衣的话。 “我……”东方明微微一顿,露出一个极轻的笑容,试图抚平南宫姑娘的担忧,“……自然是关心他们两个的,不过,也不是很担心,哥哥足以独当一面,小五自小孤身历练,他们都很强……也许,我更让他们担心。” 东方明看着面前的姑娘,目光极为认真,这次敏锐的察觉出了她心中的焦急,道:“我们快走吧,还有两千阶梯,兴许我们的亲人便在上头,等我们。” 这一路行来,东方明知道这姑娘道心有多温柔坚定,那是远非他所能比拟的,便肯定的道:“暖衣,你一定可以爬上去的。” 至于他自己…… 他无法肯定。 休憩时间过去,两人踏上第二层。 初初踏入第二层时,东方明没有任何感觉,身体灵力自如运转,身上也无压的喘不过气的重力。 他抬步向前,走了许久许久…… 靴底踏在阶梯上,发出哗啦一声,仿佛踏在了时光长河的水面上。 东方明低头,看到了一面湖泊,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湖面上并非弱冠少年,而且梳着垂髻的孩子。小小的一个,蜷缩成一团,皮肤苍白,瘦的仿佛只有一把骨头。 他没有修为,没有流月弓,只能无助的苟延残喘,浑身难受的仿佛要死了。 谁能救救他…… 救救他…… 将他从沉溺之河中拉出来。 熟悉的面孔从他面前而过,父亲依旧是那副威严而冷漠的样子——可是他明明见过父亲期盼慈爱的样子,不过,不是对他。 父亲说:“没用的**,不值得费半点儿心思,不如就这样死了吧。” 眼神淡淡撇过,转身离开。 母亲一直偷偷哭泣,啜泣声不绝于耳,自责:“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是一胎双生,阿冥好好的,“明明”怎么会这样……是我的错……我当初生产时,若是不受伤……” 长老无视他,侍从偷偷欺负他,学堂的族老总是叹息,对着他摇头,一副这孩子不堪造就的模样…… 可是,他明明那么努力了……明明努力了…… 他边当成没听到,什么都不知道,乖巧而懂事。 对了,哥哥了…… 哥哥会抱他,摸他头。两人小时候一直睡在一起,哥哥总是半夜起来,摸摸他的头。 东方明总是装睡,即便喉咙痒的要命,也拼命忍着…… 哥哥还会拉着他的手,去庭院散步,去族学上学,哥哥说:明明,别老闷在屋子里。 好啊。 我都听你的,哥哥。 可是,他像影子,一道毫无存在感的影子。影子只有大概的身形,没有五官,被人忽视。 他在哥哥面前也是如此。 穿一样的衣服,戴一样的配饰,束一样的小髻……甚至是和哥哥一样的面容。 可是跟在哥哥身后时,所有人只能看得到哥哥。 一个意气风发,一个苍白无力。 父亲会一脸欣慰的看着哥哥:“不错,有进步。” 母亲抱着哥哥:“阿冥,阿娘就靠你了。” 长老会给哥哥一分脸面,学堂的族老们摸着胡子称赞。 他现在原地,总是目送哥哥离开家族去历练…… 一次,两次,三次……无数次重复,成了跟他完全相反的人生。 阴影于心底发芽,他其实想摆脱这幅脆弱的身躯,也可以自在闯荡。 而非在秘境中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伤…… 没事的。他告诉自己。 不可以责怪哥哥,不可以嫉恨哥哥,不可以让哥哥担忧。 ——他还有哥哥,是不是? 只要足够听话懂事,哥哥就不会离开,只要立足于阴影之中,好好当个影子…… [东方明静静站在台阶上,低垂着头,一言不发,仿佛前方是万丈深渊,再也不曾踏出过一步。] “唉,又输了。”九荒左手覆于额头,右手投子认输。他对围棋一艺,并没有特殊地喜爱,只是尤其喜欢与女子对弈。看她一颦一笑,满眼皆是欢喜。小小一方棋盘,黑白二子绞杀,看的不过是起手落子,其中蕴含的玄妙至今未曾参透,但自己的心意却是大致明了。 “若非他痴缠于你,我又如何能有幸听到一声夫君。何时旧地重游,定要寻到他,当面拜谢。”忆起当年时,九荒眉眼弯弯,指尖拨弄着棋笥中的子,边回道。 “魏巍高山,皑皑白雪,烟波画船,珍馐百味。你带我看过世间致景,尝遍世间致味,才不虚我此次乘兴而来。”神荒缓缓抬眸,紫瞳之内,未曾表露的深情痴缠着眸中倒影,那句唐突的话终是未曾出口,只是在心中默默说道:“一年太短,我想与你,年年岁岁,朝朝暮暮。” 离之一字太过沉重,神荒自遇到女子从来都不曾想过他们会有分开的这一天,所以猛听到这样的别意,有些不知所措。若不是这三个月的朝夕相处,神荒慢慢了解上官悬壶的性情,也明白了一些人情世故。换作从前的麒麟王,既然是喜欢,就是绑也会将人绑在身边。 神荒缓缓垂眸,满眼失落。目光落在女子拖地的长袍上,不再说话。目送着人到了窗边,方才缓缓起身。他向来知道女子的美,初时是骄阳下一声甜甜的夫君,然后是甘蔗摊前巧笑嫣然,在后来二人结伴而行,看世间百态。她的古怪机灵,她的洒脱随性,让他无心去看第二人。 神荒缓步靠近,止步于半丈处。他不知女子为何倚窗而立,眸中风景几何。他也不问,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她的回眸一笑。瑟瑟秋雨,带起凉意,直达心底。到此时,方才想到两人之间何止天堑。他与女子相差几万岁,麒麟结界东方祖辈也曾殒命。更重要的是,从来没想过要勉强她做违心的决定。 “她说喜欢,是喜欢”神荒乍听这个词,脑子又有些不好用了,刚刚暗下去的眸光再次有了希望之光。他几步走到跟前,刚想开口,听到的却是分道扬镳之期。 “好,我送你”神荒将外袍轻轻披在女子肩上,转身便离去。 一时的悲喜难以消化。 见他还未醒过来,可是手心却都是汗,整个脸色都不正常了,看来这是沉浸在心魔当中了,就是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这么久还是走不出来,看了看日头已经过去数小时,想了想还有决定把他叫醒,虽然这样以后还是会碰到心魔,但是至少这次不会沉迷其中导致死亡】 用双手握住阿明的双手,在他耳边轻轻喊】阿明,醒来【一声接着一声没有停止,过来许久也没见他醒来,再这么下去他就会沉浸在心魔里出不来了,哪怕出来也会留下后遗症】 拔下头上的碧玉簪子,款式很简单东西却不简单是明心玉做的上面还刻了阵法,把这个插到阿明头上,然后继续叫他】阿明,那是假的,你不是要去找你哥哥吗?过了这关就可以去找了,不然你可能一辈子见不到你哥哥了 果然最后一句话还是比较有用的,阿明眼皮动了动,感觉似乎要清醒过来了,不再打扰却没放手。也不知道阿明的心魔是什么,居然这么严重,看来下次碰到他哥哥得提醒下这个事情了,不然心魔越拖越不好有人这么叫他。 声音很陌生,却又有几分熟悉,可是他分明记得,无论是哥哥还是母亲,都只会叫他“明明”。 东方明蜷缩成一团,断断续续的咳嗽着,掰着手指头,一次次的数着: 一天、两天、三天…… 哥哥还有三天才回来。 [阿明……] 那道声音再度响起,吵的有点儿心烦意乱,东方明抬头,恳求:“大姐姐,你别喊了,我有点儿怕。” [你不是要去找你哥哥吗?过了这关就可以去找了,不然你一辈子都见不到你哥哥了。] “大姐姐,我哥哥还有三天才回来……”东方明回答,过了一会儿,他又掰着手指头,一、二、三……七、八、九…… 不对,他很久没有见到哥哥了! 如投入心湖的石子,掀起惊涛骇浪,东方明紧紧皱着眉头。 什么是“过了这一关”?什么是“找到哥哥”? 是了…… 他在怕三千印证梯,和南宫姑娘一起,那声音是……暖衣! 东方明缓缓睁开眸子,第一眼,便看到了面前的暖衣。 他的目光很沉,墨色的瞳孔如浸在黑夜寒潭中。没有一丝光彩,仿佛藏着万千妖魔,张牙舞爪。 “暖衣……”东方明眨了眨眸子,缓缓恢复正常,手指却在微微颤抖,“谢谢你。” 将他从心魔中叫醒。 可是,他却不曾亲自破开魔障,三千印证梯在他身上施加压力,要将他排斥出去。 东方明颤抖的手拉住暖衣的手时,变得坚定……或者说执拗起来。 “对不起。”东方明又道,另一只手试探的碰触暖衣脸侧的发丝,“我现在想做一件过分的事。” 言罢,倾身,在少女细腻雪白的额头上落下极轻的一吻。 东方明后退数步:“暖衣,再见。” 排斥强压而来,东方明再也控住不住,整个人向后倒去,摔下上千阶阶梯。 茶楼之中,吵吵闹闹,在上官家待久了,这样热闹的地方,别有一番韵味,毕竟修炼向来都图一个安静,不容他人打扰。 止步千阶,那也有外门弟子的身份了,既然都在离殇宫,那么有的是机会升入内门,再成为核心弟子。看着东方冥不似先前般愁眉苦脸,他心情也好了不少。只要是在离殇宫便好,这样随时去找他也不成问题。 “能入离殇宫,皆是人中龙凤,机缘有的是,何必急于一时?在离殇宫,便可以潜心修炼了。” 他夹了一口小菜扔进嘴里咀嚼,不再如平时那般冷淡,随意且温和了些,心情不由自主的欢愉。看着东方冥将酒水扫到一边,而拿出了清荷雨露,为他掺满。 他会心一笑,接过了酒杯,拿起酒杯,故意微微别过头一饮而尽,酒入喉,甘甜而不辛辣,回味无穷,只觉得周身疲惫缓解大半,转回之时不经意的勾了勾手指,碰上东方冥的指尖。 “好酒。同在离殇宫,我可是会经常来找你喝酒的。” 以前或许觉得心中所在乎之人不过母亲与弟弟二人,东方冥现在再看看与自己同坐共饮的少年,他的情绪竟皆是随自己变化,胸膛有些温热,东方冥心想大概之后自己所在乎之人会再加上上官秉泽吧。这么多年自己总是在母亲与弟弟面前故作沉稳,面对任何事都要冷静以对,只因在东方家他们除了自己没有依靠,所以东方冥只能将他们庇护在自己的羽翼下,哪怕深入泥潭,跌的头破血流,也要让他们生活在明媚的朗日晴空里。 东方冥从不知任性是什么感受,无论做何事首先考虑的就是母亲和弟弟决不能受到伤害,因此他从不依着自己性子做事,可是自从与上官秉泽在三千印证梯下重逢之后,东方冥发现上官秉泽所做的每个决定竟都是以自己为先,这世上除了弟弟与母亲还从未有人如此考虑过自己的感受,顿时心情有些复杂。 东方冥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人别扭的移开脸,只留一个俊秀侧颜,杯中清凌凌的酒液淌过杯沿,沾染那人朱红的唇瓣,流过喉管,而后滑入胸腔,一向冷淡的面色都稍有回暖,东方冥望着那人饮酒的模样,忽觉小指尾被人不经意的轻勾了勾,目光不由变得深邃悠远,心中不仅没有丝毫反感,竟还似一团火在燃烧,却不知要从何处发泄出来,这种感受从未有过。 往日里对于母亲和弟弟的关心,东方冥感受到的多是如温泉缓缓淌过的温情,温暖而熨帖,可是此时再想起上官秉泽一路以来总是对自己若有似无的关心,东方冥心中所感受的却是如一团烈焰,恨不得焚毁自己心脏的烈焰,灼热而汹涌。 第五百五十三章 本欲转身离去又被男子叫住,男子语无伦次的模样再度逗将自己逗笑,一手捂着嘴一手扶着小腹笑的前仰后合,十六年第一次见到这么有趣的人,索性自己就干脆听他一回就在这里辅助他炼丹。 男子杀伐气息少了大半,虽然仍有丝丝血气环绕但俨然是一谦谦君子的形象,这男子虽说性情暴躁面相凶也有有趣的一面,不自觉地想多了解几分。 “小女子不擅炼丹,但公子既然开口,小女子恭敬不如从命,斗胆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双手相抵对男子作揖行礼,虽然自己不会炼丹但是会炼器,想必大致流程就是将草药在炉中炙烤定型,但具体细节与炼器大相径庭。 自己有意要逗一逗这有趣男子,在周围漫步随手捡来不少残枝败叶,笨拙地抱着一捆树枝放到男子的丹炉旁,玉膝弯曲蹲在男子身旁,不及男子同意便抽出柴火塞进丹炉底下,作势取出火石边要点燃柴火。 “不知公子是否需要柴火来炼丹呢,小女子便捡了些树枝回来供公子使用。” 点燃柴火后随手取来一根较长的树枝戳弄燃烧的枝干让火烧的更旺,火光映照下少女的脸庞又明媚了几分,忽然侧过头来与男子对视,黛眉弯弯眉眼含笑,笑吟吟地望着身旁男子 “公子方才何故语无伦次?莫非是第一次与女孩子搭话?” 东方连城直盯这女子精致的脸颊,他想着女子如果非要拒绝自己接下来该采取什么措施才能留下她。 谁知那女子转头也直向东方连城,东方连城慌忙转头立刻高冷。 女子问及姓名。 “我姓东方,名连城。价值连城的连城。”东方连城抿了抿嘴。随即不再做纠缠。 东方连城原地虚空打坐,丹炉轰然架起,东方连城精神力瞬间大涨,蔓延四周,炼丹师的精神力一般极为强大,似近乎实质。 “你……”东方连城微闭双眼,神情肃穆,炼丹唯有精神集中,心底澄澈才能练成好丹,否则丹质斑驳,丹的品质就不那么好了。 东方连城刚想交代那女子去做事,那女子竟从周围捡了些枯枝败叶生火,东方连城竟被这有些呆呆傻傻的女子逗乐了。他本想提醒女子高级炼丹师已经无需使用凡火炼丹,皆都是用灵火炼丹,算了吧。她喜欢烧火架锅煮饭,那便随她吧,反正东方连城觉得她笨拙地将一根一根柴火塞到丹炉底下竟有些可爱。可能这就是女子喜做饭的天性? “嗯,你随意吧,就多烧些柴火吧。” 东方连城张了张嘴,又吐出了几字,他几乎从没跟同一个人说出这么多话,这女子,是第一个…… “嗯,我是第一次跟女孩子说话,我自小便入修道一途,在神荒山脉长大,很少同人谈天论地。你呢,姓名为何,是否过得还好?”东方连城竟又情不自禁地又说出了这么多话。看来这次炼丹炼不出什么好丹了,那就炼个巩基丹吧。 “阿明”两字入耳,东方明唇角不经意的泄露一丝笑容。 南宫姑娘在隔壁房间,看起来也不准备过来,根本看不到他的模样,他无需以柔和的浅笑掩饰自己的情绪,却克制不住的唇角上扬。 她现在应该在制符…… 东方明几乎能够想象,妙龄少女坐在桌后,窗棂半开,光线正好,枝叶伸展进来,而南宫姑娘玉指提笔,半垂眼帘,神色恬静而认真,偶尔会分神解释他的问题,却不曾抬头…… “原来如此。”听到南宫姑娘声音,东方明点了点头,一脸虚心受教的模样。 沉默了一会儿,有些惭愧的解释:“我是第一次出门,所以……” 所以,没人告诉他,或者书本上没有东西,他便一头雾水。 东方明解释不下去,低咳两声,清了清嗓子:“暖衣,我不打扰你了。” 结束话题后,东方明吞服了几颗缓解伤痛的丹药,在床榻上打坐一会儿,便陷入沉睡。 再次苏醒时,已近黄昏,这时候,他才稍微回复一些,有足够精力去炼丹。 东方明吩咐小二这几天不可以打扰,便阖上窗棂,点亮琉璃纱灯,点燃金猊香炉。 烛火摇曳,檀香袅袅。 东方明挥袖,一顶三足青铜炼丹炉便出现在面前。 东方明以御火术点亮丹炉,将一样样草药稀矿处理,全身心投入炼丹之中。 日升月落,几番轮转,丹药终于出炉,东方明指尖握着一青玉瓶,一颗颗珍珠般的丹药自动飞入瓶中。 ——这次炼丹,几乎耗尽了他从家中带出的草药,以及在秘境中所得的灵草。 东方明脸色苍白,额头布满珠子大的密汗,身子晃了晃,差点儿跌倒,赶忙服用一颗丹药,盘膝打坐。 不知走了多久,不知今是何时,唯有前方漫漫长梯无尽头,越往上,威压便越重,那种负重前行的感觉便越发的明显!南宫雪动作幅度极小,就连步伐也不大,甚至可以用小碎步来形容,毕竟在这种强度的威压之下,每一个动作都需要消耗气力和元力!况且,她知道,她才走了一半,前面还会有更多消耗,保存气力是很重要的事。 南宫雪一步踏出,跟着第二步跟上,脚步和脚步之间保持着一种恒定的节奏,和恒定的宽度高度,恰好便是一个阶梯的宽度和高度,不多一分不少一分,如同是用最精细的尺子丈量好的一般! 在近两千阶梯的时候,南宫雪额角已然泌出一圈细细的汗珠,尽管与其他人相比,她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但额角的细汗已然出卖她,证明着她也并不轻松。南宫雪调整一下状态,轻呼出一口浊气,继续有规律有节奏的往上走。 听完他的解释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想不出来不对的地方,算了想不明白的事情就别去想了,反正到时候就能明白的,感受到隔壁灵力的转动就知道他开始炼丹了,炼丹这事吧对于我来说属于十窍通九窍,一窍不通所以也不知道他炼丹要多久,趁这个时间炼几个阵盘吧】 从储物手镯里面拿出材料开始动手清理,阵盘和临时布阵不一样,阵盘用法是属于没有技术含量的东西,只要有阵法师把它刻出来,买去的人装上灵石就可以用了是非常方便的东西。而且阵盘总类繁多,总有一款适合你】 阵盘刻出来也是不容易的,只要你刻错一个地方就会让整个阵盘报废,刻好了之后还要用灵力先流转一遍,等阵盘里面布满灵力但是没有出任何问题就证明这个阵盘刻好了。】 从桌子上拿出一个空白阵盘,然后拿出刻刀开始刻,先刻一个防御阵吧正好到时候送几个给阿明,给他出门历练的时候用,虽然不知道他会不会再出门了,不过这些东西多整理点总是不会错的】 阵法等级的提升导致我刻阵盘速度越来越快,不多时就刻好了好几个阵盘,动用灵力先试一遍发现没有任何问题,就开始收拾桌子和一些刻阵盘留下的垃圾。刚收拾好桌子就好受到隔壁灵力慢慢收缩,看来他的丹药也要好了】 想了想还是决定过去看下,他这种情况还炼丹挺担心的,出门敲了敲边上的房门】阿明,你怎么样了?丹药炼好了没有啊? 男子许是害羞忽然躲闪自己的视线,这让我脸上的笑意更盛几分更加明媚,想不到这杀气腾腾的少年也会有害羞可爱的一面,堪堪忍住想要揉揉男子头发的冲动,但伸出一半的柔荑在空中有些不知所措,索性鬼使神差地帮男子理清额前碎发,动作完毕后愣了片刻,面色微红视线躲闪。 “咳咳,东方公子想必是修行极为刻苦,早就听闻东方家有一天才少年主修杀伐,诛万灵而养己身,想必这天才少年便是我眼前的公子了。” 玉指轻轻绕住一缕垂至胸口的黑发,缠在指尖反复把玩,这是我从小养成的习惯,一旦紧张或有奇怪的情绪波动便爱把玩东西,方才自己出格的行为搞不好会惹恼少年,我才不会傻乎乎地认为这人会是温和之辈,那一身的血气可不是假的。 “回公子的话,小女子复姓上官,单名一个茗字,香茗的茗。” 随意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飞快地写下“上官茗”三字,字体小巧娟秀,是工工整整的小楷。 东方公子…这些年来想必过的很辛苦,自少时便独入深山一心求道,未曾体会过童年时的无所顾忌,也未曾体会过家人的温暖,更未曾尝过…罢了,我也没有…少年有的一切不过是一把冰冷的宝剑,与一颗求道之心。 “东方公子,这些年来,辛苦你了…” 一个人的路注定会很苦 思及此处不禁有些感同身受,眼眶微微泛红,素手抬起想要触碰男子脸颊,刚刚抬起却又收回,素昧平生方才举动已显突兀,怎可再次逾越界限? 他随手接过了橙色令牌,拿在手中看了一眼,便慎重的将其收好,他自然知道,这象征着他离殇宫核心弟子的身份,这三千印证梯耗费数月,也算没白爬。 “三千印证梯,确切艰难,不过晚辈认为它只能决定一时,于漫长大道而言,至多算是开端。” 他平静的回应道,君影,此人正是离殇宫的主人,想必另一人便是云中城的主人魅影了吧。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寻常,光是一身强大的气场,就足以震慑很多人。 他刚刚说完这话,后面似乎又来了一人,三千层,第二人,也是个实力强劲之辈,听来人报上姓名,竟然是司马家的人,上官家和司马家向来不对付,但是他认为年轻一辈没必要为了所谓的家族纠纷大动干戈,反正他是不怎么在意对方家族如何,这不能决定什么。 向司马逸泽点头示意,算是打了个招呼。 “那我该如何离开这?” 眼前的这幅景象,一躺一站,还有个别的少年,他觉得再停留在这也没什么意义,东西可以慢慢学,反正以后都会待在离殇宫了。 经过前两千层的磨炼,这第三层似乎简单了些,但仍然很累。 想到哥哥姐姐可能已经爬了上去,赶紧运用灵力,加快脚步,跟个机器人似的爬了上去。 抬头上望,见到不远处的重点,甚是欣慰,缓了口气,准备一气爬到顶。 不知道,上面会是什么样的景色呢.....? “2999.....3000....!” 终于是到了顶,喘了口气,先是看见了二哥和一个白衣男子,虽说四姐还没来,但至少和二哥可以互相关照。 接着又看见两个男子,一个在喝酒,一个在床榻上闭目养神,除此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奇异之处,不禁有些失望。 不过那两男子到是相貌不凡,尤其是那红衣男子,更是多了几分妖娆。一时间,竟是看愣了,半晌,才想起来自己应该做什么。赶紧半跪抱拳,面带微笑有礼貌地道—— ——“在下晚辈上官青璃,不知二位是.....?” 而后玄衣少年便等着两人的回答,神识再次扫过印证梯,这么多人数月也只上来了三人,玄衣少年有些许失望。 三千印证梯是南宫雪有生以来走过的最长的路,漫长而枯燥,南宫雪唯有将那些有趣美好的回忆细细想一遍,竟是情不自禁偷偷笑了起来,南域一行,她经历了毕生从未体验过的事,嗯,感觉也不是很差,是时候去过一下与以往不同的生活了。望着头上那萦绕着一圈宛若实质的威压壁障,南宫雪不得不催运灵力,抵御住那如山岳一般沉重的威压,运转体内灵力,她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最后的关卡前进,屏息静气!将外界的一切完全摒弃在外,包括自身五感,一步一踏,一如皆往的规律而有节奏,丝毫不显慌乱着急,终于!只要再往上登一个阶梯,她便成功通过三千印证梯,南宫雪变得紧张了,她双眸缓缓闭上,整个心神完全集中,抬腿迈步,成功与失败,只在一步之间。 第五百五十四章 可以啊,名字本来就是用来叫的【出门历练少的我完全没有觉得叫名字有什么不好的,更不知道一个男的叫女孩子名字是多么的奇怪,在我的认知里,名字本来就是用来称呼对方的,不然百家姓那么多,如果遇到相同的姓都叫公子的,谁知道你在叫谁啊】 我记得你哥也叫方明,就是同音不同字一直不同字,如果下次你和你在一起了我该怎么区分啊【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要取相同的音,如果我知道他们家还有一个庶出的妹妹也叫茗我大概就知道了,果然庶出的不值钱。不过南宫家又不一样,无论嫡系还是庶出只要有能力可以修炼都是一样对待,所以不是很明白有些家族的】 见小二来收拾了然后又把水抬进来,就准备等他洗漱完再说其他的,正好趁这个时间去画几张符咒,因为以前存下来的符咒都用完了】方冥,你要不先洗漱吧,好了之后叫我,我现在去隔壁房间等你吧 始一踏足第两千层台阶便被一股玄奥力量弹开,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向地面坠落,想必这次登天长阶已经注定与我无缘,片刻后坠落在地,在神秘力量的保护下所幸没有受伤,反倒是攀爬第二级台阶时受益良多,明显感觉自己的刀术有所精进,好歹是登上了第一千重台阶取得了外门弟子的身份,至少拥有了进入离殇宫修行的契机。 微微解开束腰丝带让月白色的外袍微微展开,使丝丝凉风穿堂而过带走体表的热气,方才攀登时不仅仅要接受考验,越向上攀登越接近太阳,更要接受其炙烤,衣物皆被汗水打湿,微风吹过只觉舒爽无比。寻一处阴凉席地而坐,拔下束发木簪任由如瀑青丝散落在地,取出方巾擦去脸颊汗水,取出胭脂水粉仔细补妆,毕竟女子天**美,又有谁愿意蓬头垢面去面对众人呢? 须臾工夫便一扫方才颓态,柳叶弯眉用墨笔淡淡地勾勒,若星双眸中透漏出丝丝灵气却永远带着温和的笑意,琼鼻挺翘红唇凉薄,嘴角勾着若隐若现的笑容,背靠着参天古木盘坐在地,素手安静地扶在双膝静静调息,突飞猛进的实力需要时间去适应,方才登进长阶时的收获也要仔细回味,现在自己最缺的就是时间。 时光飞逝,半天时间已经过去,自己见证了众多少男少女登上坠下,有懊恼失意也有云淡风轻,索性二哥与小妹迟迟未归,想必是有幸获得莫大机缘。思索间之间一男子自上空落下便吸引了自己的注意,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主动跳下台阶的修士,却不想这人竟径直向自己走开,只见来人面若刀削眉若利箭,眉眼虽看似和善却隐约间透漏这肃杀之气,黑色长发以丝带随意地束成一个发髻,其余长发接垂落披肩,明明是一身素白色长袍,眼前所见却仿佛一身血衣。 对此男子微微蹙眉,自己生性温和最是不喜这种杀意蓬勃之人,不想男子开口却是一极其违和的话语,肃杀的气质配着生硬的礼貌,不由得逗的自己噗嗤一笑,连忙抬手轻掩面庞,随后站起身来微微屈膝双手叠放在腰间向男子失礼 “公子见谅,小女子失礼了”红唇微启对男子言道“虽说是小女子先来到此,但若是公子喜欢,小女子换一处修行便是。” 言毕再次行礼准备动身离去,这男子喜欢此地,自己让给他便是。 第三千台阶带来的灵压与他猜测的有所不同,踏上最后一节台阶的瞬间压力陡增,又待他稳住身形后,灵压逐渐消散。立于顶端,回身向下看去,与在底部看到的景象截然相反,阶梯自脚下蜿蜒向下延伸,看不到尽头,平淡却又让人感到无声的威严。但放眼远望,除了层层云雾环绕仅剩的几座山头外再无其他。 一晃数月,大概谁也没有想到,三千台阶,可以耗费数月之久。灵力微微波动,他知道最顶层应当有离殇宫的导师等待入门的弟子,就向更深处走了几步,入眼的景象却让他愣了愣。 觥筹交错,酒香弥漫在四周,眼前的三个人里,他认识两个。上官家庶出的二公子,因为司马家与上官家的关系,他自然是认识这位小少爷的,但并没有太多交集,或者说,二人并没有正式打过照面。另外两个少年,一立一卧,看着红衣少年闭目养神的模样,心里叹了口气,也对站着得玄衣少年的身份有了个大概的猜测。 这次的弟子选拔可真不简单,宫主亲临观选弟子再加一个云中城城主,怕是前所未有的,也许是因为神器的出世。 “晚辈司马逸泽,见过前辈。” 微微行礼,抬眸看向玄衣少年,起初他听闻离殇宫宫主已是七老八十之人,先下看来与魅影相差无几。如此浓厚的酒香,也不知道这两人数月之间到底喝了多少酒。 虽说修真之人,不似凡间一般规矩严格,男女可以一起历练,但是叫人名字这点,到底是亲昵了点…… 所以,东方明虽然心有期待,却依旧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说到底,还是那个原因——相识过短。 然而,南宫姑娘却非常爽快的答应了。 爽快到,东方明几乎以为对方在开玩笑,可是对上南宫姑娘满不在意的眼神,便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暖衣……”东方明轻启唇瓣,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细弱蚊蝇。随后抬头,腼腆的笑容带了一丝少年人的青涩朝气,“暖衣,你可以叫我……阿明。如果你想同哥哥那样叫我……” 想到“明明”这个昵称被小自己两岁的姑娘叫出,东方明有些不情愿的皱了皱眉,却依旧道:“也……可以。” 南宫姑娘离开后,东方明将凌乱的衣裳退下,整齐的折叠放置架子上。 热水没过胸膛时,东方明疼的倒抽一口凉气,只是他爱洁,便强忍着疼痛,继续忍耐。 洗漱后,东方明换上了母亲亲手所裁剪的衣服,是一套青竹绣花锦衣,长发湿润,发尾尚且在滴水,东方明不想在南宫姑娘面前继续失礼,便半挽发髻,以云纹白玉簪束起。 “暖衣。”东方明行动不便,靠座着,他知道以南宫姑娘的修为听得到他的声音。 “我还是一事不解,我发觉我们似乎长了两岁,连修为都增长了不少……” 他刚刚沐浴时,试着运转灵力,缓解痛楚,发觉自己已经脉境六段初期。 几乎跨越了一个大境界。 行啊,那以后就叫你阿明了【见阿明开始准备洗漱就离开了房间到了隔壁的屋子,现在才有功夫整理秘境里面收集到的东西,除了一些零碎的小物件以外最大的收获就是三品灵器和冰盖花,现在多了一个储物手镯,正好趁这个机会多画几张符咒,然后把东西整理一下放进储物手镯】 然后拿出画符的物品开始研墨,其实符咒挺讲究的,如果你画冰系和水系符咒,那么墨里面就不能放火系材料,不然符咒失败是小事,一不小心还会炸伤自己】 刚补充完这些天用掉的符咒就听到隔壁阿明的声音,一边收拾桌子上的东西一边说道】阿明你不知道吗,幽冥血河塔秘境从开启的时间到结束是两年,时间到了就会让我们出来。至于你说的长两岁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修为你想想我们经历了多少次打架,不提升才奇怪。 我一直觉得我已经很没常识了,连秘境的事情也是路上来的时候临时抱佛脚从姐姐和弟弟口中得知的,谁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不止我一个人没常识啊,难道这就是大人们常说的人以类聚?算了想不明白不想了】 阿明,既然你已经洗漱好了就抓紧炼丹吧,你的伤不能再拖了,我的话再练几个阵盘,出门历练阵盘有用多了【经过这次事情才知道,没事还是多练习下符咒和阵法吧,这样出门安全系数也会高很多】 东方连城长发散披,头戴金冠,在塔内经过两年时间后更加英气逼人。 哦? 自己出言故意试探那那女子,自己说的话配上自己这死人一般的脸色寻常女子应当都会害怕或是感到生气? 那女子竟轻掩皓齿,噗嗤地对自己笑了起来,东方连城竟还有点不知所措,东方连城这才认真审视站在自己对面的那女子。 这是什么感觉,自己自幼沉迷修行,也是,自己就如同父亲所说的,你生来就要承担家族的使命,自己,生来只能踏上修行之路。自己从小没有接触过女孩子,直到出神荒山脉自己一直沉浸在修行中。 阳光微倾,点点阳光沿天梯上泼洒下来,那女子温柔纯真的脸配上背上那巨大的长刀竟有一股特别的喜感。 东方连城眉头紧锁的肃杀之气竟散去大半,沙发之气息迅速萎靡,若是东方连城的亲人们一定会知道这是东方连城在示好的表现。 女子不同他争,想要离开此地让与他。 “不行,我改主意了。你留在此地辅助我炼丹吧。”说完不等那女子同意,便先架起丹炉。 东方看了看那女子挪动的脚步。 “走不要,不对!” “不走要。呃,不是。” “不要走!笑什么笑,不许笑。” 玄衣少年看着随后而来的白衣男子,这男子,倒是生了副好模样,少年也是在男子脸庞上停留了片刻时间,这两少年的心性和天赋,倒是可以,也就在片刻之后又上来一少女,玄衣少年看了一眼少女,上官家倒是出了一双好儿女,少年素手扔出两块橙色令牌,也没有再寻问什么问题。而此刻第一个上来的男子回答了他的问题,他亦没有再言语。而少女的问话,玄衣少年淡淡的言语传入少女耳中,"君影。"而后听到上官秉泽的话,如何离开印证梯,玄衣少年还未开口言语,只见红衣少年忽然大笑了起来,三千印证梯如何离开,少年挥手间把问话男子扔下了三千印证梯,玄衣少年无奈的看了一眼榻上少年,一道紫光包裹住被扔下去的男子,他可不想一颗好苗子被摔成重伤还得他出手相救。 其实三千印证梯怎么上来便怎样下去,亦或者之前三千印证梯的导师会带他们下去,而被扔下三千印证梯的怕也只有这上官秉泽了,玄衣少年怕这一幕发生在上来的另外两人上面,遂言道:"你们可要本尊送你们一程。"玄衣少衣挥手间地面上的横七竖八倒地的酒樽便不见了踪影,印证梯上只剩下了再次闭眼的躺在软榻上的红衣少年和负手而立的玄衣少年以及刚爬上来的司马逸泽和上官青璃四人。 当东方冥一脚踏上第两千阶梯时,忽然感觉背上威压激增,月白长衫瞬间化为飞灰,只余内着的防御灵宝还能在这剧烈的灵压下支撑一会儿,另一只脚抬起正欲放到阶梯上,忽然一阵灵力猛然将身体掀翻,浩瀚无垠的灵力让东方冥心惊不已,尽管用尽全身灵力抵挡,依旧无法阻止自己的身体远离这三千印证梯,想起明明急需医治的身体,那时的明明总是经常在生死边缘,哭着叫着哥哥,说自己难受,而此时东方冥眼睁睁的看着这云梯离自己越来越远,仿佛看到明明被病痛折磨的身体,简直心痛到无法呼吸。 “我救不了他!我救不了他!”此时东方冥的心里唯余这一个念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鲜红的血液顺着掌心流下,顿时心绪翻腾,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险些要生出心魔,东方冥意识回神,内视竟发现自己体内的灵力正在经脉中乱窜,赶忙服下清心丹,闭目梳理体内灵力。 东方冥被灵压击打下了云梯,望着那些一阶一阶向上爬的少年,心下黯然,而一想到自己竟连最在乎的弟弟都救不了,便觉得自己无用至极。 第五百五十五章 三千印证梯,分别印证心性,资质,天赋,每一千阶便是一个分水岭,每一千阶他就会感受到倍增的威压,似要将其推下这三千印证梯,让他不得翻身。 怎么可能,修炼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就被一个小小的梯子给绊住了,对于修炼,他确实没有偏执的追求,但这不代表,他不想变强,不想万众瞩目。 年少时,没有一个人想成为普通人。他也是如此,本就出自四大家族之一的上官家,要想从中脱颖而出,是难事。可离殇宫可以帮助他。 最后几阶了。 他能看到不远处的尽头,再次缓了口气,准备一气呵成,攀到巅峰,似乎,还没有成功踏上三千层的人啊。他勾了勾嘴角,多出了几分自信,两千多层的高度,狂风四起,衣摆和长发也随之飘舞。 会看到什么呢? 他承受着之前都未曾承受过的威压,那威压让他一度挣扎,最后一下,千均之力,他总算走完了全程。向下看去,忽然觉得这三千层十分漫长,渺渺看不到踪迹。站在顶端的感觉,让他觉得十分新奇。 回首他看见了两个相貌不凡,气质卓绝的少年,一个身着玄衣,一个身着红衣,想必……他微微俯身拱手简单作揖,除了刚刚攀爬完三千印证梯有些疲乏外,没什么别的感觉,缓缓道。 “上官秉泽见过两位前辈。” “敢问前辈,你们这是?” 望着眼前的二人,上面的情景似乎跟他想象的有些不同,不对,是完全不一样。 听老一辈人说过,长期生活在中原的人突然到了雪域一段时间,就可能会出现一种名叫雪盲的病症,入眼的全是雪一样的白色。而现在踏上两千台阶之后的他,入眼的全是望不到头的阶梯,身前身后都是台阶,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另类的雪盲症。 一步步向上走去,灵力一直持续在最低而不会耗尽的状态,从他过了两千的瓶颈,就再也没有看到攀登之人,大概有人已经在他之前到达顶端,但也许没有人。 停在一步之遥的距离,看着身上的白衣,心里涌现一缕无奈,刚换不久的衣服,这下好了,又得换了。 也不慌着去尝试第三千台阶,而转身看脚下似贯穿地低的台阶和仅剩一点点山头和无数层云的景。 “啊…爬上来就这景…” 爬到了九百九十多层,体力开始渐渐不支,每上一层,似乎都无比的困难,心中萌发了想要放弃的念头。 “呼.....好累啊....不然.....放弃吧.....?” “不.....不行,就剩十几阶了.....二哥都爬上去了.....我也可以......!” 这么一想,仿佛有了一股无形力量,使我咬着牙,拖着沉重的脚步又上了十几阶。 终于是爬上了一千层,那股无形的力量,硬是把我退了上去,坐在平台上,平复了一下气息,心中窃喜,不管怎么说,这就算是进了离殇宫的外门了抬头一看,还有两千层,要到最顶上才能进入内门。 继续闯闯吧,说不定就能进内门了呢? 司马清商站在山底仰望着高不见顶的梯子沉默不语。 一旁的留影石里冒出一个人影,朗声说道:“这一关的试炼名三千印证梯,要求便是徒步爬到山顶,不限时辰,直至放弃。” 司马清商心中暗忖:“既是试炼,便不会是他爬梯这么简单。三千印证梯,三千是指三千大道吗?印证,何为印证?考验的是资质还是还是毅力?” 司马清商突然想到自己曾看过的一本书有载“而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有志矣,不随以止也,然力不足者,亦不能至也。有志与力,而又不随以怠,至于幽暗昏惑而无物以相之,亦不能至也。然力足以至焉,于人为可讥,而在己为有悔;尽吾志也而不能至者,可以无悔矣。” 罢了,来都来了想这么多干嘛。况且吾辈本就是与天争命,先试了再说。司马清商想通以后便一脚踏入了这三千印证梯。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司马清商发现了三千印证梯的奥秘。 每上一个台阶,受到的阻碍便会越大。 来这一关不仅要考验毅力,还要考验资质。 少女这般想到,脚上的步子却没停。 随着灵压越来越大,司马清商的步子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司马清商已经不记得自己走了多少梯,也没时间思考这么多,只是在心中一遍遍问自己:“这就是你的极限了吗?” 心中另外一个声音答道:“不!还不是!”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又仿佛只过了一瞬,司马清商的体力和精力都到达了极限。步子却一小步一小步的往上抬。 仿佛失去了灵魂的傀儡人,犹如设定好的程序,一步一步往上走。 仿佛没有尽头…… 下面一众人肯定没有想到,三千层之上,两少年喝酒喝的昏天暗地,与下面之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晃数月已过,红衣少年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兴致,虽然神识还停留在爬印证梯的男子上面,也知道即使印证梯已经简化了,但是这群少年少女们怕是还需要时日才能到达,而上官秉泽上来看到的便是,玄衣少年还在看着这印证梯,而红衣少年早已经拿出了软榻,人也躺在了上面,上官秉泽的言语入耳,红衣少年只是抬眸看了一眼,便又闭上了双眼,玄衣少年清淡的声音响起,“本尊君影。” 又过了片刻,言道:“能上这三千印证梯,证明你的资质尚可”,素手一挥,一块橙色令牌飞向上官秉泽,“从今后你便是离殇宫的弟子了。可有何话要对本尊说的。“橙色令牌代表上来的男子核心弟子的身份,而少年所问自然是这三千印证梯上面的体会,男子能第一个爬上这印证梯,想来也是天武大陆的佼佼者,而少年的问话,更是想知道男子最终能否有更大的成就。 看他现再那个样子确实不适合走三千印证梯,只是把他单独丢再客栈也不合适,毕竟是伤员,按我的性格能把他拉出秘境已经很不错了,平时根本不会去管后续,毕竟到现再都没有找到南宫家人,心里还是挺着急的。这次救他主要也是因为他的伤是因为我才有的,如果把他丢路边随意布置个阵法就不去管了的话心里也觉得挺过意不去的】 听到他说怎么带他来客栈的,脸上不动声色,耳朵却不自觉的红了起来,很平常的拿起茶杯泯了一口却差点把自己烫到,慌乱的放下茶杯】这个,那个,当时方公子你不是受伤昏迷了,我又不会医术身上的丹药也不对症,实再没办法就把你背来了客栈【说话间根本不敢看他,盯着手中的茶杯,仿佛上面开花了一样】 听到他说不能立刻前往突然想起来他哥哥会炼丹,揉了揉红了的耳朵冷静下来道】你哥哥会炼丹不知道方公子你会不会,如果会的话你可以先炼丹治疗自己,反正这么久都过去了也不介意再等几天。 南宫家里除了我其他人都是出门历练过的,现在既然我都没有什么事情那姐姐弟弟应该也不会有事,而且现在也不知道她们在哪,放着方公子一个人也不好,还不如多等两天带着方公子一起,到时候遇到方家人也可以直接把方公子送到他家人边上】 这第二层,似乎比第一层又难了许多,见身旁好多人都坚持不住倒下,被传送阵传送出去,渐渐就只剩自己一人在爬。 也不知二哥和四姐在哪,是在自己前面或是后面,只能说是希望上官家的人都进入内门吧。 到了1900多层,再次体力不支,内心有个声音一直在劝着自己放弃,放弃就轻松了不是吗?可是不行...这还不是自己的极限,就差着几十层了,这么多年,也经历过许多比这凶狠多的事情,怎能败在这几十阶梯子上? 又咬了咬牙,也不看还剩多少层了,干脆直接闭上眼睛,爬了上去。 数到2000,再次睁开了眼,竟然爬上来了,看来,自己的毅力也还可以嘛,下面还有最后一千层了,考验的是天赋。 心里默默为自己打气,你可以的上官青璃,说不定二哥四姐都爬上去了呢,你也要加油! 两千阶梯一过,感觉瞬间变化,一股强大的威压向东方连城压来。 “原来这两千阶梯才是真正的分水岭”。东方连城气势爆起,他明白,三千阶梯过后便是重点,师傅就在山脉等着自己,期望就在此刻。 剑气爆起,东方连城一步一脚印,三千阶梯算得了什么,东方连城的征途是星辰大海,就算失败也要昂首倒下。 “此处成功便在此一举了。” 三千阶梯就在眼前。 还真是背过来的…… 想一想自己一个大男人,昏迷不醒的被一个小姑娘背了一句,兴许路上还有许多人看见了,东方明就有种无地自容得感觉。 当然,更多的是害羞…… 南宫姑娘不知怎么,慌乱的放下茶杯,唇色比刚刚殷红,东方明不由关切询问:“南宫姑娘,你烫到了吗?” 说话的同时,拿出了一玉质小瓶子,正是先前的清菏玉露,推了过去:“你可以尝尝这个……” 因为是灵露,补充些许灵力的同时,治疗烫伤还是可以的。 递过去之时,眼光余光发觉南宫姑娘的耳尖红了,东方明手指僵了一瞬,又恢复正常。 这是为什么? 难道南宫姑娘并不如他想象的镇定从容…… 发觉这一点,东方明反而自在了一些。毕竟不是自己一人心慌尴尬脸红……虽然两个人都如此,像个小孩子。 听到南宫姑娘的问题,东方明回答:“我自小跟哥哥一起修习,会炼丹的,所以……” 东方明正要说“所以,南宫姑娘不用在意我”——这只是客套话。 他自小看着哥哥跟他告别,出门历练,虽然习惯了,心中对此事却颇为在意。 因为……他只能看着……作为被留下的那个。 南宫姑娘的话却令他愣住,连心尖都有些发颤,东方明便傻傻的端着空了的瓷碗,注视着对面的姑娘。 好一会儿,才慌乱的放下瓷碗,垂眸淡笑:“南宫姑娘,你不必如此。我知道你是同家中族人一起出来历练的,同亲人分别如此久,肯定极为担忧,我也担忧哥哥和小五,能理解你的心情,你不必顾虑我。” 轻轻搭在桌面的手,不知何时紧紧收拢,因为过于用力,而指尖泛白。 长时间的精神紧绷,灵力抵抗着威压,让东方冥深觉疲惫,东方冥从怀中拿出补元丹,吃了以后方觉精神稍缓,回头看着自己身后依旧在不懈努力的众人,只能感叹离殇宫不愧是能够在数万年的隐世后,再现之时依然能在整片大陆引起动荡的组织,只是四大家族的佼佼者,东方冥在这里几乎就见了个遍,更何况其他小家族的天才。 转过头,看着眼前剩余两千阶的云梯,目露坚韧,神色冷静,这离殇宫我定要登的上它。 调息过后,精神重新饱满,灵力也盈满丹田,东方冥手掌紧贴屏障,调动全身灵力汇集于掌心,拄着鬼斩刀的身躯微微颤抖,冷汗布满全身,浸湿了月白长衫,只觉全身粘滞,额角汗珠滚落,东方冥眼皮一眨,沉静的双眸掩藏在一片青影之下,一阵剧烈的灵力猛然冲击着掌下的屏障,一遍又一遍,直至屏障开始寸寸皲裂,而后消散于空气中,东方冥趁着此时威压略减,急速恢复着体内灵力,整装待发。 东方冥一脚踏上第一千阶梯,唇角勾笑低声告诉自己“还有两千阶”,而后一步一步向上而去,威压越来越重,东方冥的脊梁越压越弯,手中的鬼斩刀都开始不稳,握刀的手青筋暴起,东方冥脸色越来越苍白,可那脚步却依然毫不停歇的一直向前,直到踏上第一千九百九十九阶,猛增的威压袭遍全身。 第五百五十六章 少年看着男子嘴角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眼底闪过对他的动作感到无奈的表情,少年就知道男子已然知道他在说谎,说谎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的也只有少年能做得出来,世人只道云中城城主魅影温润如玉,可又有谁知道温润如玉之下藏着的是什么,男子虽然是对少年的动作感到无奈,却也是伸出手给少年,少年借力站了起来,任由男子的手环在他的腰侧,闻得男子所言,他们位于的是幽冥血河塔的几层之中,少年唇瓣靠近男子的耳边,“三层”,却没有说出三层之中都是些什么存在,少年素手抚上男子的额头,一抹蓝光印入额间,而后少年一只手环上男子的腰间,直接将男子抱在怀中,垂眸看着怀中男子眉间的一抹蓝色。 少年附身唇瓣吻过男子的眉间,蓝光消失在男子的眉间,也就短短的一吻,少年的唇便离去,而他抱着男子往出口处走去,感觉到怀中之人的挣扎,“别动,你的伤需要好好的养着,让本尊抱你出去。”男子抬手指着他衣口上的血迹,说让他换身衣裳,也是,倒是他考虑的不够周到,这金色血液不该出现在天武大陆之上,“小家伙,这样不就好了。”少年言语落,衣口的血迹早已经不见了,而一袭红衣又是新的模样,而反倒是,怀中的男子,衣衫凌乱,还有丝丝血迹,少年和男子言语间却也是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怀中的男子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折腾,这一身根基毁了可就可惜了。 缓了片刻,才重又用麻木的手颤抖的提起黑色长剑,持于手中,负手而立,微微喘着大气,脸上依旧没流露出别的什么神色,只见巨蝎用他那长尾不停地拍打着地面,一个小动作就弄得飞沙走石,罡风呼啸。 他见得上官茗和上官青璃都灵力耗尽晕了过去,他向上官晗示意了一番,一人朝着一个方向,分别将上官茗和上官青璃抱起,几个跳跃远离罡风波及范围,放到一个安全处。 远远的看着那依旧在制造大动静的巨蝎骷髅,它的骨头坚硬无比,砍在上面不留痕迹反而震得他手臂生疼,而他跟上官晗虽然暂时没晕过去,但估计灵力都耗得差不多了。 “退。” 他轻轻吐出了一个字,他跟上官晗要是再倒下,就真不知道这已经倒下的四个人该怎么才好了。 难不成今日,他上官一行人全部都要殒命在此,他环视了一眼众人,上官家的五个兄弟姐妹,还来的挺齐的,除此之外还有个不知道来自哪儿的少年。或许从此以后这确确实实要多出六具尸体来吧。 “我来断后。” 至少他也要给众人抢救出一线生机才是,他淡淡的道出了这四个字,一如既往的平静,说着便再度冲上去,吸引巨蝎注意,将巨蝎往另一个方向引。 最后一点灵力了,这下完了可就真的完了。 缓缓运行灵力,修罗在沙尘中熠熠生辉,这把陪伴了他多年的武器,也很有可能葬身于此吧。足尖轻点,在空中滑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落在了巨蝎的另一边,一手持着剑柄一手持着符箓,准备最后一击。 忽然,异样出现,他感到有一股神秘的引力在吸引着他,他回眸看去,他的身后似乎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漩涡,在吸引着他,而他挣扎了一下,完全无法抵抗。接着便是时空颠倒的眩晕感,再睁眼,他出现了来时的地方,周围零散的躺着几个人。 【从秘境出来这么久我也不是不想给他换,只是一来男女授受不亲,二来他又受着伤让小二来换我也不是很放心,就只能委屈方公子穿着这衣服睡一觉了】 见方公子动手吃了才给自己倒了杯水,泯一口道】你家里人不知道传送到哪里去了,当时我就只抓住了你,不过刚刚我听人说离殇宫开始招生了,你家里人因为会去那里吧【心里在思索着南宫家的人会不会在那,毕竟秘境里外都没有遇到,所以这次不管方公子去不去我是肯定要去的,毕竟还要去找姐姐和弟弟。】 东方连城踏上第一千级阶梯竟格外轻松,像是只有一层薄弱的禁制,东方连城催动九字诀竟很容易的踏了上来。 东方连城向下一望,自己已经身处虚空,离地面已经不少距离。但东方连城决心已定,自己告别师傅已经立下承诺,决心要改变自己,自己才能去看他老人家。 师傅时常念叨自己时日已经不多,想要看自己能达到什么高度。 东方连城内心一横,光明神刺空而来,东方连城纵身一跃,踏剑御空而行,沿梯而上。 东方连城气息暴涨,一千级阶梯飞速在眼前划过。 第一千九百九十九层就在眼前,而东方连城脸色一冷,两千层方在此一举了。 塔中无岁月,初入塔时还是草长莺飞之际,今天看来已是秋风扫落叶,土地上堆上了层层金黄落叶,零落成泥! “咳咳”东方冥轻拍胸口,闷咳两声,平复下体内翻滚的灵气,看着那逐渐消失的幽冥血河塔,无声轻叹,直到那塔完全消失,东方冥将鬼斩刀往背后一甩,收刀入鞘,缓步欲往山下而去,刚走两步,便看到许多的少年英才匆匆往一个方向而去,东方冥循着方向望去,只见一条通往天际的云梯直插云霄,因自己站的地方稍远一点,只能看到那云梯上密密麻麻的人都在一步一步向上,想起出发前父亲曾说幽冥血河塔出世时离殇宫也将重新开放,当时还以为是在塔中拜师,却没想到是塔消失,离殇宫才会现世,没想到这么多人趋之若鹜。 今日已是劳累,东方冥决定修整一晚再去那神秘的离殇宫瞧瞧。 当东方冥寻一最近酒楼坐下,一路听到的便是离殇宫现世招收门徒的事,招呼小二上了一壶梅花清酒,一边轻酌慢饮,一边仔细听着堂下说书人讲这离殇宫的诸多事迹,此时方知自己入塔竟已两个春秋,只能感叹一声,对于修真者来说,时间果然不值一提!罢了,这离殇宫早晚是要去瞧上一瞧的。随后东方冥手持银骨扇,轻摇着离开酒楼。 翌日,银骨扇轻敲手心,东方冥看着望不到头的云梯,昨天才知这竟是离殇宫的三千印证梯,登上千阶方有机会入这离殇宫,每一千层便是检测这些欲入离殇宫的少年们的境界和天赋的分水岭。 东方冥脚踩白绸锦靴,挺直脊背,抬脚踏上第一阶梯,一瞬间便觉得有若有似无的威压倾覆全身,“这离殇宫出手果真不同凡响,这云梯也不似凡品”,东方冥心中转过念头,而后一步一步向上而去。 谁知越往上这云梯的威压竟越来越重,东方冥卸下背后的鬼斩刀,支撑将要弯曲的脊梁,一步慢过一步的踏上九百九十九阶梯,待再想要往上而去,竟发现第一千阶梯竟有屏障抵挡,轻易无法破除,额头的汗水滴落眼睫,遮挡了视线,咸涩的汗水蛰的眼睛发疼,东方冥眨眨眼,决定先停下调息片刻再做决定 身侧有人踌躇了半天,下决心踏上第一千阶时就被陡然增加的压力压倒在地,而后被阵法传出试炼之地,也有人一直向上走着,直至最后的极限。 在九百九十九的台阶上停留了半盏茶的功夫,戏也看够了,手中折扇一转,缓缓跨上第一千台阶,身上压力陡增,让他一些喘不过气来,将灵力运转周期加快,顺应着压力的变化而变化。 带身体适应了不同的增压后,深吸一口气,快速向上掠去,一步一步走固然有好处,但这会增加身体承重的时间,他想看一看更上层的灵压。 良久,当汗珠顺着额角滚落,剩余的灵力已不足以支撑因他快速攀登而带来的灵压时,才停下脚步,重新调转灵力,让灵力的流动变得缓慢而精准,以此来适应身上宛若山一般的承重。 “一千九百……” 一千九百阶的灵压让他喘不过气来,连抬腿向上的简单动作都变得吃力,还有一百阶才到两千的瓶颈。身后的景象已变得迷离,南域的城镇早已被无法看见,取而代之的是连绵的群山与环绕山间的流云。不知道云中城招收弟子时是何模样,大概是别有一番景象吧。 一步一步稳扎稳打走了九十九阶后,终是停在了一千九百九十九阶梯上,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错乱的呼吸。近两千的台阶,他的灵力所剩无几,所承之重,已是最初不可比拟的。 “呼,还好…最起码没有血河塔里那么疼。” 三千台阶,还剩一千,也不知登上三千的人会看到什么。 司马清商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回到了司马家,听闻两个哥哥日常不在家倒也不觉稀奇,一番洗漱后,提步走到了自家爹娘的主院。 司马清商一进门便看到自己的爹娘坐在一起喝茶不知道在谈论些什么,只得上前一步请安道。 “不错,出去一趟修为倒是涨了不少,只是境界不稳,需得闭关一段时日。”主位上的男子放下手中的茶杯打量着眼前的少女低声嘱咐道。 “谨遵父亲教诲。”女子说完这一句便木讷地站在一旁不在说话。 一室静寂,气氛有些尴尬。 一旁的司马夫人拉过少女的手让少女坐下,又嘱咐仆人端来热茶,含笑问道:“清商虽错过秘境,修为却大涨,可是有什么际遇?” 少女放下手中的茶盏,一板一眼地回答道:“清商错过秘境,便在秘境外的密林里待了两年,采到了一株心心念念了好久的药草。” 提起药草,少女平静无波的眼眸中漾起点点笑意,尔后越来越多,似是想到了什么,从储物袋里拿出一瓶丹药递给了司马夫人。 司马夫人并不急着打开丹药,而是继续问道:“那密林里可是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儿?” 少女收敛好欣喜的神色,低声答道:“有趣的事儿倒是没有,只是在那株药草的旁边看到了一副骸骨,应不是宗族子弟,修为约莫也不高,但是打开了他的储物袋发现了几株药草,再加上我一直找的药草,那张丹方是救命的。然后我突然福至心灵,进入了顿悟的境界就这个修为了。” 司马夫人一面欣喜一面后怕地望着少女:“我儿没事儿吧?” 少女反手握住自家娘亲的手低声说道:“无碍。”眼见自家娘亲毫不关注自己递过去的丹药,不禁又起了一个话头。“娘亲都不看看这瓶丹药?” 司马夫人依言打开了丹药,幽幽丹香传来。“纳元丹,中品,还有两颗上品。” 少女一提到丹药眼睛里冒着光:“没错,就是三品纳元丹。” “自个儿练的?没炸炉?”司马夫人揶揄道。 少女捏了捏衣角,不好意思地说道:“嗯……我加了屠苏酒做药引。”说罢不等司马夫人接话就慌忙地补充到:“虽然用屠苏酒做药引是浪费了那么一点点,但是起码没炸炉呀,而且还是三品的纳元丹,还有两颗上品,这是好的开始嘛!”女子望着自家娘亲手中的丹药,眼里有光:“今后我一定会成为一名高阶的炼丹师,让娘亲把高阶驻颜丹当糖豆吃也不心疼。当然还有父亲和哥哥!” 一声胡闹让少女回过神来,少女望着生气的父亲不知所措。 “吾辈修行,与天争命。心思不好好放在修炼上,一门心思放在这些旁门左道上,***家是短了你的吃还是短了你的穿,让你一门心思都想着炼丹,炼丹能帮你寻求大道吗?”司马家主将茶盏掷在桌上,沉声说道。 “炼丹才不是旁门左道!而且我也可以服用丹药进阶呀!”女子不服气地小声反驳道。 “你要是敢服用丹药强行进阶,你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第五百五十七章 东方连城持剑而立于旁,脸色平淡的看着大哥和二哥再一次相逢,注意力却都在旁边女子身上。 为什么自称方明…… 眼看大哥和二哥给自己使眼色,二哥拉了下自己的袖子,东方连城就算是再傻也明白二哥的意思。 “嗯,我叫方连城。”你好都省去了,在他看来在无关紧要的生人面前多说一个字都是在浪费时间,也是浪费口水,说完便撇了一眼那女子。 想必那女子是大哥的朋友吧,自己倒是对队伍多一个人帮忙不排斥,态度无所谓。但是要是有什么意外的话自己手上的剑是不会留情的。 心里所想是不会表现的脸上的,东方连城的脸永远都是那个死人模样。你也看不出来有什么情绪波动。 东方连城叹了口气,转身望了望四周环境后又沉声开口:“我建议大家不如在此休整后在继续前进吧,再加上二哥与我刚刚经历一场恶战,磨刀不误砍柴工。” 说完东方连城又从背篓里掏出毛毯,伸手塞给二哥,自己在神荒山脉苦惯了,打坐便能休息。还是留给二哥吧,说完便到不远处的一旁一个人站着看向远方,也同样是在护法。 少年指尖划过唇瓣,南宫雪不着痕迹皱了皱眉头,不自在的往后缩缩,她虽对男女之事懵懂好奇,却也知凡事有度,小狐狸三字落入耳中,南宫雪瞬间警惕。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真身的?是了,他是天武大陆最为神秘的离殇宫宫主,修为深不可测,能看出来也就不奇怪了。 被少年搂入怀中,南宫雪身子有些僵硬,第一次与一个人如此亲近,还是一名男子,重点是这名男子修为高深她得罪不起,她还要靠他离开这里,如此一来,她也不知道该做何反应,然而少年接下来的动作,她心中大惊,垂下的眼眸转了转,也就一瞬间,南宫雪挣脱开少年的怀抱站起来,向前小跑几步,一脸好奇的指着什么也没有的前方。 “那是什么?” 她回头看向少年,话中是难掩的兴奋及喜悦。 “我刚刚看到一点光亮,是不是出口?” 司马清欢的事情被少年起唇道来,一字一句都刺痛着他的神经,像司马这样的家族,向来注重历代弟子的实力,清欢的年龄与能力注定他无法立足于这样的家族,但清欢终究是名家子弟,如此下场还不被家人所知,实在有些悲凉。 但还好,代替清欢的是魅影,意识上松懈之后,疼痛便取而代之,但也令他更加清醒。魅影…云中城…心中默念这几个字,他似乎听过,外加这金色的血迹。 少年的无妨二字并未抹平他对少年伤势的担忧,思绪间,少年便突然吐出扣血来,吓了他一跳,想张口询问伤势到底如何,看见少年咽下丹药后,又止住了话头,不想突兀打扰魅影的疗伤。 鬼藤似已经退下,死后逃生之际总可让人感到脱力,良久,他全身透骨的疼减轻许多,少年苍白的脸色缓解几分后,他又从少年口中得知清欢死亡的过程,他也回想起云中城的事情,如果没记错,魅影便是云中城之主。 “不,清欢的死我确感诧异,但还好,还好是你。” 没有什么疑虑,道出心中所想,若是换了个人,今日他可能就要死在这血河塔里了。 “如果可以…我自然是不希望清欢的尸首流落于外,清欢值得一席安宁长眠之地。” 他细想之后回答道,拿着清欢尸首的是离殇宫,但他作为兄长,有义务将家弟的尸首带回去。魅影的开口,让他心中诧异,保他一命,又再帮他一次…一时间他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良久,他轻轻抬头,入眼的是那妖娆的面孔,虽不显血色,却已可动人心魄。突然发现自己是被少年护在怀里,这么长时间,他竟然没有发现,这下更是慌得不知道要说什么。 “藤蔓退了许久,还会再回来么。” 话语间,已从少年怀中缓缓立起身子,灵药的药效已压下他的剧痛,但他现在怕是连普通人也比不上,再者,少年也身上有伤,他不想为其增加负担。 看了看掉落在一旁的七罪剑,剑任然维持着原状,但裂痕已经布满整个剑身,若不修补,以后怕只能当个装饰了。 “你的伤好些了么?我们寻个方法退出去吧,我现在恐怕还不如个普通人。” 最终,还是放不下内心的不安,再次开口问道,那样一口血,伤应该不只是外伤那么简单。 见二人自我介绍完,看来和边上的方公子是同一家没错了,然后收回手中的玲珑杀,若无其事的拉了拉袖子,挡住了手腕上的武器】既然两位公子刚经历了恶战那就在此地修整一下吧,刚才我大致看了一眼这个岛上也没什么怪物 而且方公子的弟弟好像身体不是很好的样子,一般来说修炼了之后大部分毛病都会没有掉,看来这个方公子应该应该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所以治愈比较难】 见他们都休息了,起身来到水边,准备继续查看周围灵力的问题,只是二层太大了,而且周围都是水也就是说如果想要离开这座岛就要准备好面对水底的各类妖兽还有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下一座的路程】 想了想还是决定和他们几个商量一下后面该怎么办,这个岛上这边差不多都查探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和传送阵有关系的东西,等下去岛的另一边看下,回去的路上发现了树上有果子,顺手扒拉了几张叶子编成篮子,摘了一篮子果子。】 方公子,不知你们休息的怎么样了,我刚刚去那边查探发现了这些果子,尝过了味道还不错就是灵力少了点,不嫌弃的话就随意吃点尝下味道【把篮子放到中间就不再去管,拿出阵盘在周围布下了一个简单的迷阵,没有多大作用只是用来警示】 对了方公子,这边的地形我都查探的差不多了,没有发现传送阵的消息,要不我们修整一夜之后明天去另一边看下,你觉得怎么样?【也不是不想问其他两人,只是一个一看身体就不是很好,另一个一脸生人误近的样子也没法沟通交流啊,所以只能问一起来的方公子了。】 入二层没多久,他们果然遇到了难关,那巨蝎骷髅乍然出现,霎时间飞沙走石狂风呼啸,尘埃迷了眼,遮挡了视野,向上官晗示意了一番,几个跳跃将背上背着的两人放到波及不到的范围,随即便前去助上官茗和上官青璃。 修罗出鞘,于狂风中折射出骇人的光芒,衣摆和长发飞扬,他眼神凌厉,看着这庞然大物,他如蝼蚁般渺小,颇有赴死的气势,无所畏惧,这只巨蝎跟他们之前遇到的玄兽完全不是一个等级,足足高出了两个大境界。看来今日,不得善终了。 只是他不想他上官家一行人全名殒命于此。眼见得很快上官茗和上官青璃就落了下风,几乎是被压着打,巨蝎长着坚硬鳞片的长尾一甩,再次扬起一阵尘土不说,力道和速度也完全不容反应,波及范围之大,难以想象,强大至极。 咬破中指,快速画了一道符,将其贴在修罗上和他自己身上,运行灵力,符纸燃尽,灰烬随风消散,他长长出了口气,看准了巨蝎攻击上官茗和上官青璃的一瞬间隙,纵身一跃而起,双手持着剑柄,用尽全身力气砍下一剑,却好比砍在了一块坚硬无比的铁上,发出沉重的声响,未留下任何痕迹,他一凝眉,再度快速落下一剑,不管有没有用。 巨蝎似乎是察觉到了他制造出的微笑动静,猛的扭动身子,想要攻击他,他连忙往后跃去,可反应再快,也快不过巨蝎,还是被巨蝎伤到,只能说比被正面伤到要好一点,被抬起双臂交叉护在身前,用袖剑挡下部分伤害,然后被强劲的力道振飞,重重的飞砸在地上。不知道袖剑给损坏没有,他只感觉双手麻木,不受控制,连剑也拿不稳。 若是再度被攻击,他恐怕只能躲闪了。 男子的一句还好是你,少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没有怪他就好,看着男子似乎有一丝担心他的伤,少年心中更是愉悦,纵是死了也不枉他来天武大陆走一遭了,若是男子也心仪他,纵然被天域之人嘲笑,那少年也会将男子带回,少年向来不在乎他人的眼光,多少万年了,少年的心都没有起过波澜,而在此刻,他的心中起了波澜,只因面前只有一面之缘的男子,少年看向怀中男子的目光越来越温柔,男子离开怀抱的一瞬竟然有一丝失落流淌在其中。 离殇宫宫主乃是他的至交好友,对于要回男子弟弟的尸体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若不是少年懒得动手收尸体,否则现在尸体立刻可以给男子,少年素来懒散惯了,能不动手绝不会动手,一如他下界至神荒山脉,也是离殇宫宫主在前,而他在后,不是他的修为不如君影,而是,习惯了有人出手便不会出手,少年的目光随着男子看向地上其的武器,这剑,裂痕已经布满整个剑身,怕是,还未起身的少年手中一道光迅速布满剑身,剑瞬间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少年又闻男子所言,问他的伤势如何,其实他的伤,并无大碍了,少年本就是天域的丹道帝王,这点伤对于他来说,休息几天便能恢复,而又吃了丹药自然很快就能恢复如初,少年眼底划过一抹一闪而过的笑意,少年双手伸出,“本尊受太重,如今连站起来都难。”嘴角溢出的金色血液,似乎印证着少年的话不假,少年就这般伸出双手等着男子的反应。 “好,听夫人的。”或是话本看多了,或是冥冥之中这数以万年的命数都只是为了这样的邂逅,他竟是不假思索便将亲昵的称呼脱口而出。明明刚刚还在想这一般故事里的庙会都会有并不值钱的定情信物的情节。 走到摊位前,神荒才发现这个被称作甘蔗的东西他从未吃过。余光看到有垂髫之年的娃娃用嘴撕去外皮,然后大口咀嚼,瞬间领悟吃这个东西的要义,但若他也这般撕啃似乎就丢了话本里公子的斯文。食指一勾,那案上的弯刀便到了手中,选中的甘蔗在指尖起舞,只见寒光不见刀。 “味道还不错”神荒拿着削好的甘蔗要了一口,享受地嚼着,随即咽了,对接下来的几口都咽了。他发现周围的人都以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这时他才想起来是身边的女子想吃,他竟然给忘了。话本里都说好男不和女争,幸好他削的时候留下中间手握的地方,另一端还能吃。 “尝尝,挺甜的”神荒将甘蔗递到女子唇边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那些小孩只是吃了汁水,甘蔗渣是吐出去的。他此时很想用修长的手指遮住丢出去的脸,但这样就承认了他的无知,神荒山脉的王怎么能错。他面色坦然平静,就像是一切理应如此。 “这甘蔗不错,尤其是汁水之外的才是修炼的佳品。今日出来银钱不苟,用灵石可以吗?”在天武大陆这绝对是炫富,一群人为过来看他从袋子里拿出一把灵石,一个个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甘蔗,抻脖瞪眼地往下咽。 “这些都给我包起来。”神荒大手一挥打包了一抱甘蔗,扔入空间,让小狐狸啃皮。 见他们皆提议“最好在此休整一夜,也好恢复一下元气。”东方冥想到大家在一层都是经历了重重危险,侥幸能寻得进入二层的入口,如今大家皆是身上带伤,况且这密林海域也不知藏着些什么,自己思索一下便同意了他们的决定。 耽误了这些时候,天色已渐渐变暗,赤红霞光铺满海面,波光粼粼,海浪翻滚,整个海面仿佛鲜血尽染,仿佛经历了一场鏖战的巨兽,虽然已是暮霭沉沉,却依然要把侵入它地盘的生灵吞噬殆尽,有风吹来,宛如巨兽嘶吼,冷冽逼人。 第五百五十八章 两人正与当前情形分析着,来到这塔里也不能一无所获,虽然四周看起来都危机四伏,然而却不能因此退缩。 正在此时忽听耳边一声熟悉的呼喊,东方冥一时激动的话都说不下去,满腔的情绪堵在嗓子眼,有些酸涩又有些庆幸,抖着唇想说点什么却说不出口,只觉得自己这个哥哥做的太失职了。 “大哥”小五沉静的喊声似是响在耳边,也让东方冥稍稍平复了情绪,这才强撑着笑意对南宫暖衣点点头。 然后赶紧上前扶住弟弟,将弟弟半抱在怀中,看着他面色苍白,路都几乎走不稳,有些心疼,然后对两位弟弟传音道:“这是南宫家的人,自从老三不在了之后,南宫家与我们家就有些微妙,未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化名方明与之相交,倒也相安无事。” 看着两位弟弟都是一身狼狈,看起来是经过了一场恶战,但是还好弟弟保住了性命,对小五也是非常感激,激动道:“还好你二哥与你一处,否则怕是你二哥凶多吉少了。” 然后引着两个人朝那位神色恬静的少女而去,却见少女手中的银链紧紧握着蓄势待发,面色防备,东方冥只得对少女安抚笑道:“不必紧张,这两位皆是我的弟弟。” 刚进入第二层,本想稍做休息,再进行探索,谁成想,运气如此不好,一进来,便遇到了这骷髅巨蝎。 只见这蝎子走路间卷起了阵阵狂风,还夹杂着黄沙,这肯定不是上一层那长蛇能比的。而且已经发现我们了.....真是难办..... .....仔细感受他的气息,发现这蝎子是三转妖兽,比我们一行所有人都要足足高上两个大境界,打,肯定是打不过的;躲,已经被发现了,又该怎么躲?逃,速度也比不过这蝎子,再加上有两个昏迷的人,可以说是雪上加霜...... 如今,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不如让两位兄长先走.....让我和茗姐姐来断后吧....... “大哥、二哥,你们快带着三哥和另一个人走!这里有我和茗姐姐!”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听,但没时间去想了....... 话音刚落,就见身旁的姐姐如一股黑旋风般拖着她的“黑瞳”冲了出去对战那巨蝎,可没撑一会就被巨蝎轻易地撞飞了出去.....姐姐比我高一个小境界都撑不住.....何况是我.....只好豁出去了.....尽力为兄长们争取时间吧.....! 从储物袋中掏出飞泉(古琴),轻巧地拨起琴弦,虽知道可能伤不到巨蝎,但还是使用了弦杀术。 轻轻拨琴,一道似有似无的蓝光划过一道圆弧,冲着巨蝎而去。 那巨蝎不慌不忙的转过身,用尾巴轻轻一拨,那蓝光就反弹回来,直接打在我身上。嗓中冒出一股腥甜的气味,硬是把它压下去了,现在可不是示弱的时候.....一边继续使用着弦杀术,一边往姐姐那边跑去,掏出了几颗恢复灵力的丹药给姐姐服下.... 反弹过来的蓝光一道道击在身上,很是难受,终于忍不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染红了黄色的沙地,还有几滴溅在了姐姐身上..... 使出最后一个大杀招,终于是撑不住了,又喷出一口血,身子一斜,倒在了沙地上。看了看旁边的姐姐,合上了眼,脸上写满了不甘,喃喃道:“哥哥,姐姐.....妹妹撑不住了.....对不起.....可是....这就结束了吗.....?” 或许是日光隆盛,亦或是眼疾在这刻复发,东方悬壶侧头向男子望去,他的侧颜融在迸射清光中,模糊成一道柔和的剪影,若云若雾,一片弥漫。东方悬壶凝视良久,终于拨开迷雾,觑得一侧惊世容颜,透过琉璃瞳孔望进亘古的璀璨星河。 东方悬壶一刹心动,从此周遭岑寂万年。 碧空皎洁,码头沸反盈天,东方悬壶却突然听见远野道旁一朵花开的声音。 那一定是一株梨花,她想。 突然被揽入怀中的悬壶并没有娇羞恼怒之态,定了定神,再次抬首打量身畔碧袍男子,男子似乎不觉她行为荒唐,亦不觉自己唐突,反而饶有兴致地点兵点将,面色坦然,自有睥睨高傲之气扑人眉宇,豪无狎昵之态。 莫不是又遇一痴人?棋痴的目光还粘在背上,此人恰可解她窘迫,当真是天公作美。思及此,东方悬壶挂在脸上的笑容越发蜜如糖,声音软糯似饯:“夫君真好,妾身渴了,想要那个嘛。”积了薄茧的食指一扬,正指向不远处杨树下的甘蔗摊。“不过好像很难剥噢……”黛眉微蹙,楚楚动人。 她搭戏台,他应邀而来,兴致盎然,她何故不唱下去。 他只是随心而走,数十万年少年一直以修炼为主,闲瑕之余便是和魅影切磋一下,他只是单纯的觉得,少女的唇像抹了糖似的,让他忍不住的想尝一尝,当下想着便也做了,他不知若是此事被人看到会毁了少女的清誉,环在少女腰间的手收回,少年神识扫过此地,此地应无危险存在,少年席地而坐,抬头看着在他面前走来走去少女,还不断的说着龙身上全是宝之类的,若是不是因为少女的修为,他倒是不介意多送点好玩的东西给她,少年出手没有凡物,怕给了少女会给她带来杀身之祸,少年朝少女招招手,示意她可以不要在走来走去,万一掉入别处,那可就危险了。 "这是什么地方本尊不知,但是这里暂时没有危险。"待得少女在他身侧坐下,少年素手擦过少女的唇,"小雪儿,你是嘴上抹了什么,那么香甜,本尊喜欢。""龙身上宝物是多,那你可知这龙死了有多久了,这宝物你确定要?不怕那宝物成了精,把你这只小狐狸吃了。"素手将少女搂在怀里,捏捏这边捏捏那边,似乎捏到了什么柔软的地方,"咦,你藏了什么。"少年说着就想将少女的衣衫扯下来看下到底藏了什么好东西,那么柔软。少年不知男子和女子是有些不同的,少年一直修炼至今,并没有人服待过他,也没有人敢如此的靠近他,那些人见到他显得都是无比敬畏,即使有人对少年有异样情怀也都藏在心里。亦不会让少年知道。 自进入幽冥血河塔起,便与哥哥分离,在一层秘境中,遭遇危险,如今与哥哥相见,不仅仅欢喜,心底更是安心。 他们是双生,还未睁开眼,哥哥就陪在他身边。不是没有分离过,可是多数时候都是东方明目送哥哥离开东方家大院出去历练,而他依依不舍。 还是第一次自己亲自经历历练,并且在哥哥不在的情况下…… 见哥哥扶住他,抬臂半拥,眸子中微微透出些许心疼,东方明不由想到了孩童时期,他坐在回廊台阶上,等着哥哥回家。 等待金乌夕沉,哥哥披星戴月回归。他等的腿都麻了,却无一丝怨怼,匆匆冲了过去,扑进哥哥怀里…… 东方明回拥住哥哥,垂下眼帘,柔声道:“哥,我回来了。” 随后,松手,退出两步,浅笑道:“这一路多亏了小五,不然我不可能完完整整回来的。” 小五喊了一声大哥,便推至一边,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不过经过这番相处,东方明觉得小五心肠最是柔软,再好相处不过了。 这番冷淡的模样,也显得格外的亲切。 边上的姑娘则笑道:“方公子,这两位是你的家人吗?这儿南宫暖衣,不知两位公子如何称呼?” 悦耳动听的声音传入耳中,东方明想起自己刚刚像个孩子似得动作,被陌生的姑娘瞧见,从未接触过陌生姑娘、还是生的这么看看的姑娘的他,有些不自在,更有些羞赧。 强行将情绪压下,东方明将心绪放在了她的话中。 方? 南宫? 哥哥为什么改名?是因为警惕,还是因为这姑娘? 难道这姑娘话中的“南宫”,指的是南宫二夫人的娘家? 东方明的母亲出生小家族,毫无存在感,若不是生下了双生子,都快被父亲遗忘了。 但是南宫二夫人和二夫人生下的三弟不同,三弟惊才绝艳,二夫人地位丝毫不差大夫人。 若非三弟和二夫人逝去…… 想到这里,东方明有些担心小五…… 而哥哥传音解释,无疑坐实了这番猜测。 东方明微微扬唇,笑道:“南宫姑娘,我名方冥。” 自己和哥哥名字同音,刚刚哥哥并未说自己是哪个“ming”,但是东方明就是肯定,哥哥说的肯定是“明”字。 朱红广袖下的手指收拢,东方明半垂眼睫:“冥,幽冥血河塔的冥。” 言罢,拉了拉小五袖子,东方明道:“这是我家小五,方连城,价重连城的连城……” 只是这密林与海边距离并不远,若是在此休息,万一夜里海浪涨潮,或是有海中怪物出现,想到连一层的怪物对于我们来说都难以对付,更何况这二层,况且这天色越来越暗,风浪却越来越大,天时地利皆无,只等消亡在这孤岛? 而身后的这密林虽然也是凶险,终归距离海面还有些距离,若只是在外围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于是东方冥便对其他三人道:“海浪越来越大,我们若是在这岸边待上一夜,万一夜里真的有怪物出现,我们四面皆无阻挡,避无可避,怕是只能成为怪物腹中食物,倒不如去这密林里修整,这里的树木高耸入云,枝繁叶茂,盘根错节,枝叶之间互相缠绕,必要之时或可隐藏其中,也能抵挡一会儿,只是这里终归不是绝对安全,我觉得还是夜里有人守夜的好。” 只是看看身边的人,明明自不必说,身体不好此番又受了伤,此时还有些倦怠,能用一晚上恢复精力已是不错,何况守夜,而南宫姑娘是这里唯一一位姑娘也不好让她守夜,如今看来也只有小五与自己还有一战之力了,想了想便对他们三人道:“今夜便由我跟连城守夜吧,阿冥受伤颇重,今夜便好好休息吧,养足精神,明日我们也好在这林子里寻找一下线索,南宫姑娘连施两个大阵,怕是灵力和精神力都消耗不少,今夜也便好好休息,明日大概还需要南宫姑娘出大力了,今夜一切有我和连城就好。” 随后侧头看向连城:“上半夜便我来,下半夜再有你来守可好?你也好先养养精神” 因为只是秘境偶遇,对方又是南宫家的人,东方明并无跟女子相处的经验,又无深交之意,礼数虽然过分周全,却并未跟这姑娘多交谈。 毕竟,言多必失。 对于自己的假名,从未欺骗过人的东方明有些介怀。 他的注意力全在哥哥和小五上,小五提出修整,哥哥则提议在密林休息,以及哥哥和小五轮番守夜之事,东方明并未反对,只道:“哥哥安排变好,我并无意见。” 虽然沦落成跟姑娘一个待遇,但是,如果他强行守夜的话,只会让自己成为彻底的累赘。 此事定下后,东方明手中突然被塞入了毛毯和灵草枕。 “……” 东方明看着手中熟悉的东西,又看看一脸冷漠走向远处护法的小五,再次惊诧的陷入沉默中。 唔…… 小五对外人极冷,但是这短短相处的时间里,小五老是做出让他……无可奈何,哭笑不得,又胸口温暖的事。 南宫姑娘去探查孤岛,东方明抱着毛毯,唇角却不由自主的弯了弯。 他将毛毯折叠整齐,放置在干净的石块上,走向小五,在小五身侧停下。 先前跟哥哥相逢时,东方明激动之下,如孩子似得抱了哥哥。如今面对小五时,觉得自己表现的太冷淡。 对着一张布满冷漠的脸,东方明倾身,柔软的指腹轻轻揉了揉小五的额头,意外的温暖,背光而笑:“小五啊,你真好。” 随后又道:“二哥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厨艺尚可,可以做一顿吃食?你吃鱼吗?” 实际上,东方明厨艺极好。 第五百五十九章 接过他的丹药顺手就往嘴里丢了一颗,说真的当初为什么会救他我也不是很清楚,而且按的这种性格的来说,看到也是远远走开的,这也是家里姐姐和弟弟们都不放心我一个人的原因,不过这次失算了,进塔居然会分散】 看周围都是水,也就我们这块是岛屿,看来这次三层的入口不是在水底就是在空中了,不过看环境空中的可能性并不大,十之**就应该是在水底了,二层这么大相找一个在水底的传送阵可不容易】 等身体内的灵力恢复的差不多之后就开始动用探灵术,一般来说传送阵所在地基本上植被都不会很多但是灵力充足,现在没办法看植被就只能看灵力强弱了,也不知道探灵术在宝塔里面用的是否有效果。】 还未等有结果就听到有人走过来,抬头望了过去看见两人过来,其中一个看样子身体不是很好,不知道是因为受伤还是因为什么。另一个男子眼神中带着一丝防备,淡笑】方公子,这两位是你的家人吗? 这儿南宫暖衣,不知二位公子如何称呼 方入二层没有多久,便有一白骨巨蝎迎面而来,行进间卷起阵阵狂风,飞沙走石罡风呼啸,之前一层所见巨蛇不过是如同其掌中玩物,与其对视不由得阵阵颤抖,是发自灵魂的恐惧与境界上的绝对压制,这怪物绝非我等能够力敌,况且其体型庞大但并不笨重,妄想逃命也许只会死的更快。 环顾身旁兄妹无一不面色凝重如临大敌,大哥二哥已经将背负二人防止在沙丘后,心生死志本想留下断后请众人先走,又转念一想二位兄长怎能让妹妹断后,今日四人必定同生共死。 努力克服体内的虚弱感,再度取出丝带将右手与刀柄绑在一起,只希望黑瞳足够坚韧千万别在战斗中破碎,否则我将没有任何战力。 脸上的疲惫与笑容渐渐褪去,肃杀暴虐之气逐渐蔓延,握着刀的手臂不停颤抖,黑色的刀身映着微弱的日光映出一片光影,十四年来从未遇见如此强敌,此时不知是该兴奋还是紧张,只是能做的事情唯有殊死一搏。 足踏七星辗转腾挪,与其被动防守不如主动出击,明知不能对其造成太大损伤但依然要进行尝试。蝎子正面双鏊与背后尾刺都是它的重要杀器,此时选择绕到其身侧进行出击。 脚步飞驰快速接近巨蝎双手紧握刀柄将长刀拖在身侧,即将接近时再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半月,黑色的刀光在半空中划过显得些许苍凉悲壮,长刀斩在蝎子骨腿关节最为薄弱出,刀锋与骨骼交锋却未曾斩下一片骨末,反倒是我大半个身子都被震的发麻,趁着怪物还未出击再度抡起长刀飞快地斩击同一部位。 鲜血从丝带下缓缓渗出,原本就裂开的虎口再次受损,整个握刀的右臂被震的失去了直觉无力地垂下,黑瞳也宛如失去活力亲吻着沙土,巨蝎似乎终于发现这一只骚扰它的小东西,不过是轻描淡写地挥动骨肢一撞我便横飞出去坠落在沙丘之中。费力地吐出掺杂着血液的黄沙,鲜血与沙土纠缠着挂在脸颊上遮住娇俏的面容,惨白的俏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写满了无奈与不甘,莫非…真就到此为止了么? 进塔后意外不断,南宫雪自是不曾注意到少年眼底的嗜杀血色。突然被少年拉到身前,南宫雪尚未搞清楚状况,唇瓣便被一片柔软覆盖,少年突如其来的动作,南宫雪彻底懵了,一下子呆住,不知作何反应,只睁着一双明亮的眸子盯着少年近在咫尺的容颜,眸中有迷茫也有好奇,待她想去探究时,唇上的压力骤然一轻,心中怅然若失。 她尚年少,对于世事懵逼好奇,此番情形,只听得说书先生谈及男女情爱时偶有提及,初尝滋味却不及细品深究,她呆呆的伸手抚上自己唇瓣,那上面还有浅浅的温度残留,抬头偷偷观察这抹温度源头,心中冒出许多疑惑。 掌间突然传来冰凉触感,南宫雪回过神来,听到少年话语,她一边点点头,一边将令牌翻来翻去的看着。 离殇宫宫主啊!原来他不是仙童。 南宫雪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离殇宫主是何等的身份。只感到自己身体一轻,空间变幻,眨眼间便来到另一个陌生的空间,南宫雪想退后一步,拉开与少年的距离,只是这想法,还没行动,便被自己否决了,她可不想再掉到什么莫名其妙的地方。 “这又是什么地方?” 还不待少年回答,南宫雪突然想到什么,轻拍了一下自己额头。 “哎呀,刚才那龙可全身是宝,没弄点什么带出来,真是可惜。” 就跟他学了雕刻一般,都是被困在院落里,孤寂之时学的。 跟小五说好后,东方明走向哥哥,跟哥哥提了抓鱼之事,得到同意后,比着手指头道:“哥,我知道你最爱糖醋鱼,你等着。” 手持流月弓,束束流光入海,没一会儿后又返回,灵力形成的箭齿上便穿了一串海中灵鱼。 东方明提着箭羽回来时,南宫姑娘也回来了。 这位南宫姑娘不止修为高深,更是位极不错的阵法师,已经在周边布好了迷阵,还带了一篮子灵果回来。 东方明虽然是第一次出门,但是小时候听过无数次长辈警醒,其中一条便是出门在外不可以随意吃食。 可是是哥哥将南宫姑娘带回来的,他愿意相信哥哥。 更何况……对上南宫姑娘的眸子,东方明腼腆的挪开目光,不由想…… 她的眸子极为纯澈,毫无阴霾。 “多谢南宫姑娘。”抬手,拾起一颗红彤彤的灵果,东方明尝了一口,清甜果味入喉,东方明享受似得半眯了眯眸子,称赞了一句。 待吃完一颗灵果后,东方明一边掏出各种调味小罐子,一边询问:“南宫姑娘,你吃鱼吗?喜欢什么口味?” 东方连城说完后边站在不远处护法,自己态度无所谓,具体安排由他们去商量。大哥也决定现在此处休整一二,便划分前半夜后半夜,前半夜由大哥来守,后半夜自己来。这样也不错,就这样安排吧。 东方连城点了点头说:“就这样安排吧。” 突兀二哥朝自己投出感谢的目光,东方连城明白二哥多愁善感,一定是想好好回报自己师尊在神荒山脉八年间虽说教过自己很多修炼法则但是说的最多的还是做人品行,师傅说了心怀正义,方能翱翔于天际。 自己比二哥矮半个头,只见二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东方连城神色淡定,也没有反抗,他知道这是二哥想与他改善关系的行为,不过他一个人习惯了,亲情的羁绊也是被他奉为心中的行事准则之 一。 二哥提议煮鱼吃,他厨艺极好,看来又是一顿大餐,东方连城点点头应了下来。 “嗯,二哥你随意安排吧。” 说完东方连城坐了下来,眼看着那女子也带了框灵果回来。 他看了看远方。 “大哥,二哥,我们休整完就尽快前进吧,这个里面,任何地方都不宜久留。” 鬼藤退去后,四周便又重回死寂,若没有衣袖上的血迹与尚未痊愈的伤害还在作痛,方才的鬼藤就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看着地上裂痕密布的剑,内心一阵惋惜,他不会炼器之法,但这剑的每一块原料都是由他精挑细选的,就这么裂了,实在可惜。正准备起身将剑拾起,却见一道流光从身后打在剑身上,裂痕随着光影的流动而不断消失,顷刻间已恢复如初。这么强?这可不是高级炼器师能比的,弹指一挥,就可修复一把利刃。魅影的实力大概远不止他看到的,修为到什么样的境地,才可让血褪红染金。 轻轻挑眉,起身将剑捡起,就着光亮的剑身看到了自己狼狈的模样,叹了口气,重新收回剑鞘。 闻少年之语,回身便看见少年伸出的双手,他心下明了意思,嘴角上扬,勾起一个似有若无的笑容。当然,他要是真信了站不起来的鬼话,那他这嫡长子也算是白当了。这么短时间,他在灵力耗尽的情况下,单靠那枚灵药就恢复了致命伤,而上一刻还拥有着挥指修复废剑功力的云城之主,现在却在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自己站不起来。 “那我们撤走的时候可要小心些了。” 他起唇回答道,同时握住少年伸出的双手,手臂微微用力上拉,让可以少年借力站起。随后将一只手下移至少年腰侧,一副护着少年,防止少年站不稳摔倒的模样。俗话说拿人手短,既然接了,那应当做足才是。 “走吧,不知道这是血河塔的第几层。” 二人来这血河塔,遇到鬼藤,杀凝神境之人易如反掌,他只是区区体境而已,单独面对鬼藤,估计早已灰飞烟灭,若不是他气运突然爆了棚,那只能是和魅影有关了,但他认为,事实更倾向后者。想着,又收回了已经迈出半步的脚,面对魅影,眉眼微弯,起唇将问题不动声色甩了回去。 “可知如何离开?我想我们得换个地方,换身衣裳了。特别是你。” 抬手指了指魅影衣口上的血迹,他身上的绸缎虽也被血迹侵染,看上去至少还是可以理解的。魅影的金色血迹染在衣服上,让人联想不到血,而且总感觉怪怪的。他没想过吓退鬼藤的血有多么珍贵,金色的血有多少奇妙功效,他脑子里只是一直奇怪,这什么人才能有金色的血,要是被人看到了,估摸着还得再出事。 东方悬壶自幼独具慧心,深谙人情世故,假他人之手解围,不损人而利己之事,何乐不为。只不过此番利用到底对眼前人心存愧疚,又因着那一丝莫名其妙的情愫,眼见周围百姓对这痴人投以异样目光,东方悬壶眼波流转,突然开口道:“是了,妾身故居远在东华州,据闻东方氏族吃甘蔗时也是这般汁干一同咽下,说是对修行有益。妾身久不居东华州,一时忘了,不想夫君倒还记得清楚。”她扬起的笑容温暖而坚定,似乎春风在此驻留,令人莫名的信服。 尚有人将信将疑,也有人点点头,做豁然开朗状。然而随后男子从袋子中掏出一把灵石,光芒闪耀,晃得人眼睁不开,却又不肯转目,一时抽气声四起,东方悬壶只觉眼疾又要犯了,连忙将头偏向一旁。 得,她还傍上一阔爷。 东方悬壶扶了扶额,这般佐证自己修行身份的作风,真担得上“痴人”这一称号,只不过如此慢藏诲盗,不懂得深藏若虚的道理,真不知他如何在人世行走至今。东方悬壶伸手将袋子收起,塞回他手上,又从腰间取出些碎银,付给小贩,然后拽着人离开。 她特意回头望了望,已不见棋痴的身影,却发现几人面目不善地盯着碧袍男子的背影,触及她的目光,依然有恃无恐地笑了笑。东方悬壶回过头,亦莞尔一笑,方才碧袍人展露的财气,恐吸引不少牛鬼蛇神,但在见识了过他藏物空间,役使雪白玄狐后,最后谁吃亏还不一定。想到又有好戏可看,岂不乐哉。 “夫君,舟车疲顿,我们找家店歇息歇息,喝口茶吧。” 我随意,什么都能吃【对于吃我一向不是很执着,见他忙碌的样子也起身去周围拾了些木头过来,然后用引火符把材点燃。然后坐到边上开始打坐,接连两个阵法灵力和精神损失惨大,趁现在有时间赶紧调息】 等吃了方二公子的鱼后帮忙收拾了东西,就随意找了个石头预备靠在那里呆一夜,因为没带储物袋的原因所以身上除了布阵的材料和符咒就只剩下一些常用的药物了,还好衣服上面刻了保暖阵法。一夜无事,看来这点秘境还是挺人性的,毕竟昨天伤的伤,累的累确实得好生休息这样第二天才有精神。 第五百六十章 “在我们前面应该有人已经进去了,我也不太在乎什么神器与机遇。” 领着清欢走向血河塔所在之地,似喃喃自语道。若踏入血河塔,遇到超出他控制之物,他当如何? 思绪间,二人已行至血河塔外,抬头看了看天边肆意弥漫的七彩流光,定了定心神,若进,那就需要可退。 换换停下,面对着清欢,男主手中折扇一收,紧接着手腕轻轻一翻,变戏法一样拿出两张咒符,递了过去。这就是境界差距吗?他一个后空翻落地躬身,撑着剑,以给予缓冲和缓口气的机会,紧锁眉头看着不远处的玄兽,并不是那么轻松。他如此明显的体会到了境界差距,对于实力这种东西,虽然他没有过于偏执的追求,但实力,想必没有人会嫌多。 出神片刻,经过了他们兄妹三人的轮番攻击,竟然也只在七寸处留下了一道小伤口,于整个玄兽甚至连皮外伤都算不上。没伤到不说,似乎还激怒了玄兽,他可不想刚进幽冥血河塔就受伤被迫离开,甚至更严重的,有人陨落于此。 玄兽吐出了毒气,他下意识掩住口鼻,足尖轻点,飞快向后跃去,好在他本就离玄兽有些距离,并没有被毒气波及到,这毒气腐蚀性极强,触之草木枯萎,他看向上官茗,似乎是被毒气波及到,不过上官茗反应很快,没有什么大事,他放心的出了一口气。又看向了玄兽,眼神冷淡,波澜不惊,除了逐渐凌厉的杀意外,再无别的任何东西。 大敌当前,还是专心对敌。 他选择了比较保守的方式,取出一张符纸,咬破手指,以献血做墨笔,心中一动,在符纸上快速画着什么东西,随即将符纸夹在食指与中指间,符纸快速燃尽,没有太多的期望,若能稍微驱散一番毒气也好。 以袖剑做防御,双手持着剑柄,注入其中灵力,贴着地面上前,在地上划过一道白色的细线,靠近了玄兽之后,猛的一跃,避开玄兽的攻击,朝着先前已有的小伤口那里再补上一剑。玄兽的外壳可是坚硬的很,只听见发出了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不知起了多少作用。 - 他心知剑招落得草率,未成伤痕反是激怒了巨兽,内调功法气息,灵力渐注惊蛰之中引得柔光相绕。错步蓄力,眸光捉影细端巨兽,待是时机恰好足尖撑地借力而起,凌空踏步屏气沉心。功法护了脏腑可暂抵挡毒气侵蚀,紧差数步却被长蛇吐信甩出的毒液束住脚步,扶剑身避退数步。再定神时,惊蛰刃处着了黑,白芒再难映出人面。折光模糊,他压腕挥刃,长剑掠风携枯草起势,剑影凌空分了形,做春雨绵柔细密且招招着力,直击长蛇七寸赤麟。 乘风再落时,几片衣料挂上枯枝,脸颊双臂皆是附了伤的,皮肉倾刻开裂,殷红透肌肤纹理蔓延开,索性尚且是沙石所为并未染那毒物半分。撤半步稳着气息,指腹触嘴角温热,腥气入喉眸沉七分杀意,分心神片刻做万千思虑,皆为博弈做赌,搏这一战三人必成。运力驱动剑气随行,震地面沙石皆起,凌空一跃,长刃推助飞石击上巨蛇眼底。捉准时隙,右手执剑纵身而起,于长蛇较近出树枝稍作停顿,长刃反压身后,抽短匕而出,自上而下直击那长蛇七寸,顺着先前划开的伤痕拼全力欲将短匕刺入其间。刀刃碰触的力震动全身,本想再用些力多刺入几分,却是恍惚间乱了气息。 只觉呼入细微毒气,手上力道瞬时因酥麻感弱了几分,再回神时已然向后翻出数步,短匕脱手暂不知其所踪。索性惊蛰尚在,轻挪步态时双腿忽软跪入枯草,长刃刺透土层染了泥泞。撑剑至人未倒,可难免身形摇晃,暗转体内灵力,喉头微颤温热袭遍口舌之间,咳一声伴鲜血涌出,红了衣襟坠低了草叶。 余光收其余两人身影入眼底,啐口中残余的血,握上剑柄的手寻回了几分力,摇晃着重新站稳了脚,低眸冷了周身气息。 见他说到驯兽也笑了笑】公子不必如此,我们碰到的兽类已然成年本就比幼兽更难抓捕,再加上他等级高出我们那么多,抓不到也是人之常情,所以公子当真不必如此。 话落,收拾好东西就朝北边走去,走了差不多半日到达了目的地,发现树的排列顺序不一样,让方明退远点开始解阵。说实话传送阵并不是很难,难的是时间太久阵法出现了支点导致阵法不稳,现在我要做的就是修复这些支点让阵法能够安稳的到达二层】 忙碌了许久终于把阵法启动了,趁阵法发动立马拉着方明闪进阵法,一阵地转天移,我们出现在了第二层,站定后发现后面的阵法变的暗淡无光,看来刚刚的修复并不能持久,不过也对这阵法是非常古老的阵法了,我能修复它让它带我们上二楼就很不容易了,不持久也正常】 观看周围的环境,发现这里和一层完全不一样,一层是树加沙漠二层却都是水,我们现在站的地方是一座岛,也不知道该如何找三层路口,而且看周围都是水,底下肯定也有妖兽守着,看来这次想过关不容易了】 血河塔是个神奇的地方。 神奇的地方,机遇多,危险自然也多。 未知深处被火光点亮了一匹狼的剪影,一匹境界高于白家众人的狼的剪影。 女人暗暗心惊,可弟妹于身侧,她也无所可惧。只见白鹤子稍稍弓腰,身形刚向前一瞬!她的呼吸却情难自禁地凝住了,好像一盆水泼进严冬,变成一尊没有生命的冰雕。 她看到了雪原一般的狼群。 由忠诚,死亡构成的狼群。 即使如此,女人拿鞭的手还是如磐石一般稳妥,好似没有什么能让她退后,没有什么能击退深爱着弟妹的姐姐。 白鹤子同白风行对视,她的目光很坚定,一如既往的坚定,平静得像片深不见底的水潭,又像一块冰凉的镜面。 弟妹的实力与机警令白鹤子安心,家人间的默契一切尽在不言中。 女人默无声息地点了点头,朝前走。 女人朝前,再朝前,同白风行并肩,再超过高出自己半个头的少年。 先机从来不等人! 她一振袖,倏然出手。 只求一个快字,求先机! 女人猛地低喝,腰身折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闪电般的鞭风,如惊虹般一卷,钝器的入肉声突然在塔内炸响。 太岁鞭在狼的双目上留下一道血痕,一道毫不留情的血痕。 仅是这道血痕便足够了。 长姐落在弟弟挑飞狼后,每挥一鞭都精准无比地抽在狼的双目上! 女人深知自己不能出错,每错一鞭,白风行和自己的危险便多增一分。这种结局,她不允许,责任不允许,事态更不允许! 白鹤子的身法极快,却也极柔,出没于狼群外便好像一朵洁白的云在雪原中起舞,只在旋转间闪现几道雷霆般的黑鞭。 女人的呼吸越来越快,脚步越来越快,挥鞭的节奏,也越来越急。 可她却在狼群外织了一层网,一层又细,又密的网,一层暗藏杀机的网。 数日的车程总算是到了,抬眼望去一座高耸入云的血塔映入眼帘,只见四周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只怕内有玄机,想着此番目的不得不去此内,侧目看向身旁的少年面色淡定毫无退缩之意,上官仙心中默默点头。 留下小厮与其二人并肩入塔,进入塔内只感空气浑浊吸入后头晕脑胀忙运灵力护体,略担忧地转头看向少年,只见其对自己安慰一笑,男子默自好笑他与自己同辈为何总觉得想要保护他,许是因为那人吧又许是自己年少老成,他心中这么想着。 突然四周灵气突变,甚至略有威压,让人喘不上气,一旁少年见上官仙突然发神有些奇怪用手臂碰撞提醒,缓过神的上官仙顿时察觉自己的失误心中恼怒,该死! 二人只觉威压越来越强,有一个强大的物种正在逼近,这种未知的恐惧让上官仙感到无助,毕竟还是缺少历练,可看向一旁的少年虽也有些恐惧但一双明亮的眼睛透露着坚韧,双手紧握危险地眯起眼眸,紧盯着威压施来的方向。随着威压逼近物种爬动的声音逐渐清晰,伴随着“嘶嘶”的声音,偌大的黑影从黑暗中展现在二人眼前,这是一条高阶玄蟒,蛇身闪着红色的古老符文,以我二人的修为怕是顶不住他三招。巨蟒用那深邃可怕的黑色眼球藐视着二人,挑衅的露出它剧毒的獠牙,巨蟒把自己盘绕在圆柱上,它把全身的刺都竖起来了,准备发动攻击。 上官仙警惕的盯着巨蟒余光往它身下的唯一通道瞟去,心想与其硬碰硬怕是不成只得巧取,与身旁少年对视一眼便心知对方所想,上官仙右手一翻一把白玉镶边的扇子凭空出现,运气于扇上身体凌空刺向巨蟒,却在巨蟒反击的一刻闪身躲过,上官仙脚下运气只躲不攻渐渐将巨蟒引开,敞开通关的门口,暗示着少年赶紧行动,在比自己高上一阶段位的玄蟒上官仙显然躲的有些狼狈,却不得不为少年争取些时间,又躲过巨蟒一招,男子落地胸口大幅度起伏,额头汗水随着鬓角流下,余光扫向少年见其已经到了门口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回过头巨蟒正在兴头一般俯视着犹如蝼蚁的自己。 巨蟒似乎把自己当做玩偶并未使出全力反而在戏弄自己,上官仙何时有过这般屈辱却也庆幸着。半个时辰后,自己已经忘记躲了多少次,身上也有些挂彩,鲜血浸染了衣裳,唇色也有些泛白,单膝跪地周身灵力不足,看着近在咫尺的出口却一丁点力气也没有,出口的少年几次想要过来帮忙,却被男子的眼神禁固,不能前功尽弃至少…至少得出去一人吧,巨蟒似乎有些玩累了晃动着巨大的尾巴破风冲着他而来,上官仙只觉眼前一黑第一次感到死亡的来临,一张笑得明媚的女子面庞浮出脑海。预计中的疼痛并未降临,耳边传来一声闷哼,乏力的睁开眼面色苍白的少年为自己挡下致命一击,黑血顺着嘴角滑下,上官仙惊恐的瞪着双眼手指颤抖着扶住少年下滑的身体,巨蟒似乎无了兴致停下的攻击,上官仙趁机扛着晕厥的少年颤颤巍巍地走向出口,待四周威压散去二人齐齐倒地,男子运着最后一丝灵力输入少年体内护住一门心脉,最终上官仙灵力耗尽陷入晕迷。 周围低矮的树木七零八落倒下,东方冥也只是于炼丹一途小有成就,于寻找出口一事上着实帮不上大忙。而暖衣也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到大致方向似乎是在北边,左右也没什么方向,两人只好相携朝北而去。 两人一路上倒是遇见不少灵草灵药,较之塔外品级不知高上多少,身为炼丹师,对这些自然是不舍得就这么丢下,只是如今时间紧迫,只能紧着外边不常见的药草。 这一路上倒是与南宫姑娘熟悉不少,也知道她这人是真的不爱参与别人的事,她能帮助自己也是意料之外,只能说眼缘这种东西太虚无缥缈。 据她所说,这次能出来游历还是家里人赶着出来的,怪不得她竟不识自己。 两人一路向北,倒是能见到的人越来越多,环境也不显得那么贫瘠了,待两人行至一处湖边,四周树木错落有致,东方冥对此一窍不通,倒是没什么感觉,却见南宫姑娘猛然停下,四处瞧了瞧,便停下脚步,一声不吭的拿出布阵材料,脚下有规律的轻踏几步,站定,然后开始布阵,东方冥面带欣赏的看着这位姑娘,没想到真的是有两把刷子。 待南宫姑娘忙完,自己被他扯到阵中,而后只见四周光芒渐起,一阵天旋地转,等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已经换了地方,回头看向身后的传送阵光芒已经渐渐消失。 第五百六十一章 东方冥侧身,手臂扶住南宫暖衣的身子,待她缓过那阵晕眩,这才目带欣赏开口道:“南宫姑娘果然阵法造诣颇深,方明佩服!” 等两人安心下来,东方冥这才得空儿观察一下周围环境,只见眼前是茫茫海域,海浪翻滚,荡起的浪花拍打着这座孤岛,只觉那海里藏着什么危机四伏,而自己的身后却是层层密林,仿佛一头猛兽蓄势待发,等待众人朝它口中而去。 东方冥收回视线,敛下心神,携着南宫暖衣在一旁石头上坐下,然后从怀中拿出一瓶丹药,递给她:“看来我们已经到达二层了,不知稍后会不会还有人来,这里是我自己炼制的丹药,大概有五粒,能够瞬间补充身体内消耗的灵力,一层已是危险重重,二层比之一层只会更加危险,我们需小心行事。” 神荒入了南域,这一路上除了喝酒似乎也没做什么事,他随手兜售换钱的灵石成了哄抢之物。一路有想让他收为小弟的,有想招他为婿的,自然如此豪横的举动少不了那些被撩动的贼心。 “你叫我老大?”神荒看了看眼前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男子,眉头几乎要拧成一团。看修为不及一转玄兽,看长相还不如低级玄兽顺眼。 “让开”神荒给了人一个眼刀,径直便离开,那人倒也识趣,没有跟来。 “兄弟们,动手”原本无人的林间小路,突然窜出一票劫道的。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若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依然是那一成不变的台词。 山中岁月寂寥,神荒曾让手下收罗天武大陆的有趣之物,这话本可是他最喜欢的。他不但认真地看过每一本,而且还对其中很多情节颇有心得。 神荒原本是一手拎着酒葫芦,一手往嘴里扔着牛肉干,一听这熟悉的台词,连牛肉干都不吃了,舔了舔下唇的牛肉渣,满眼的兴趣盎然。 “树是你的啊??”九荒袍袖一挥,骤起飓风,两侧的树木连根拔起,直直像那群早已吓呆的强盗砸去。 “这路还要吗?要哪段?”九荒依旧拎着那酒壶,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飘过叠罗汉的大树,又问了句。 “爷爷,爷爷,我等有眼不识泰山,求您高抬贵手,饶了我们。”刚刚那骇人的场面早已吓得这些本就不是英雄好汉的乌合之众屁**流,磕头如捣蒜的告饶。 神荒记得这话本中这种剧情后面的事,一般都有个英雄救美什么的,要不然就再等等。 九荒随意靠在身后的树上,仰头喝着酒,那些跪地之人抖若筛糠。有人偷偷抬眼,看见的也不过是那玉石镶嵌的腰带。麒麟化成人形,那身高可见一般,大概就是鹤立鸡群。最后一滴入口,还是未见那剧情里本该有的美娇娘,顿觉无趣。 “你们应该叫我祖宗,记住了吗?”九荒离开前就留下这么一句。 从神荒山脉出来时他还没想明白自己要做什么,走了几天后,突然冒出了个想法。都说只羡鸳鸯不羡仙,何不就做次鸳鸯。虽是这么想,但是实力不允许啊!他那清奇的脑回路,无与伦比的视野,简直是要了亲命了。 “这个东西什么味道?”神荒咬了一口左手的糖人,又咬了一口右手的泥人,边咀嚼边好奇,这天武大陆怎么喜欢吃这种东西,扔了不堪入口之物,继续做这条街最靓的仔。 “嗯?”手臂忽然被挽住,神荒一愣,满眼疑惑看着身侧的女子,明眸皓齿,这应该就是那种绝世佳人了吧!他这一路走来先是盯着酒幡,然后是美食,这是第一次定格在人身上,他的话本终于找到了女主角。 “夫君?这就许了我了?”神荒不知道什么算帮忙,但她知道帮人帮到底这句话。 世间苍生以强为尊,这样一条不成文的规则,确是在这世间存活的准则之一。 他成功了,借力打力的法子使二人再度避开鬼藤突然冒出的一刺,但鬼藤力道之大,远远超过他的预估,力量相碰的瞬间。三道防御阵法化为乌有,握剑的手被划出数道伤口,反退的力度,迫使他向着与清欢相反一侧退去。 “啧。” 低头看了看沾红的衣袖,手臂被震的发麻,一剑劈下就像剑刃落在硬物之上,让整个剑身都在抖动。稳了稳心神,强行将手中的剑再度抬起,又是一剑劈出,他看见清欢倒在另一侧,血在顺着少年的嘴角不断滴落。 他未猜测出清欢此时的情况,但他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吸引了鬼藤的全部注意,刚稳住身形,藤蔓便又是迎面而来。藤蔓抽来的速度太快,让他身侧的符咒还未来得及使用就被打成碎片,被他用来挡在身前的剑也从中间开始出现无数不规则的裂纹。 在结结实实挨了鬼藤一击,身体被鬼藤缠住之时,他真以为这次司马家该发丧了,一次发两位少爷的丧事,还是莫名其妙死在血河塔里,死无全尸的两位少爷。 下一刻,鬼藤突然松开缠绕他的枝条,似受到惊吓一样,无数枝蔓如潮水般退去。口中被喂入灵药,味蕾却满是血腥味,他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他却无暇回应,直到胸口压碎般的疼痛减缓,他才缓缓抬头,用了些时间才看清近在咫尺的面容。 “清…” 没有喊出司马清欢的名字,因为他瞥到了少年领口上的血渍,不是红色。眼前的人显然不是他所了解的司马清欢,那是谁,司马清欢又在哪,来血河塔的目的。脑海里突然涌现的疑问让他思绪混乱,心中众多的顾虑,让他下意识忽略疼痛,去扣住少年的手腕,但他并没有多少气力,只能做个动作。 “清欢人在哪?” 不知自己服用了什么灵药,短短时间内,他就感觉到灵力在逐渐恢复,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也慢慢止住血。话音刚落,他便注意到少年手腕上被利刃割出的伤口。 “你的伤…” 他还记得少年嘴角溢出鲜血的模样,连忙又放开了少年的手腕,怕发生二度损伤。 喉咙干渴,唇瓣轻启,含含糊糊的念着:“水……” 东方明姿势回笼,缓缓睁开了长而浓的睫毛,墨玉瞳孔尚带着几分迷茫,眨了眨眸子后,东方明才彻底清醒。 手掌撑着地面起身,东方明发现自己昏迷期间,被人照顾的非常妥善,身下躺着的是柔软的毛毯,枕着的是灵宝捆成的枕头。 就连旧疾复发的痛苦也消失了,如今体内灵力充足平和,身体轻盈。 而小五则坐在一边打坐护法…… 不用多想,东方明便知道是小五照顾了他,甚至喂了他珍贵的丹药,他的身体才能好的这么快。 相隔数年才重逢的弟弟对他如此好…… 东方明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想,只觉得胸口被一团暖气充斥。 他张了张嘴,想感谢,却不知道该如何说,沉默了一会儿,方才道:“小五,我现在好多了。” 没有感谢,没有提及丹药的事,可是东方明却将此事记在心中…… 东方明的动作惊醒了打坐中的东方连城,小五一把收拾东西,一把扶住东方明的手臂,背在了后背。 东方明:“……” 即便他再怎么镇定,再怎么会隐藏情绪,这一刻也被小五的动作惊住了,一时间身体僵直,既尴尬又慌乱,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第一时间没来得及拒绝,就被小五背着跑,眼前景色不断变化。 “小、小、小五……”他抖着声音喊。 东方明比小五大三岁,就算他长期病弱,身量也长足了,因此还未发育成熟的小五便显得小了一号…… 小五疑惑回头。 东方明咬了咬下唇,把话咽了回去。 小五对他如此亲厚,如此作为也是担心他的身体。 他不能浪费小五一番好心…… 嗯,就这么着吧。 东方明低垂着头,只露出被玉簪束的圆滚滚的发髻,做鸵鸟状。 到了二层入口,东方明才以手抵唇,咳了两声:“小五,你放我下来吧。那水中怪物不可能追上我们了,接下来二层我自己走吧。” 顿了顿,他撇过头,试图掩饰因为尴尬而浮上面颊的红晕,不去看小五冷绷着的脸,补充:“二层定然危机重重,你背着我的话,遇上什么危险的话,无法施展出手脚。” “……我们进去吧!” 言罢,拉着小五进入二层。 传送阵后,东方明脚下踏上实地,他睁开眸子,入目云层悠悠,碧海苍茫,海鸥飞旋。 而他们身处一座四面孤岛。 东方明若有所感,突然向着一个方向奔去。 他不知道前方有没有危险,却觉得那里有极为熟悉的气息。 许是双生子的天生感应,东方明穿过密林,看到了一个挺拔清俊的身影。 不曾多想,一个字脱口而出:“哥” 胸腔充斥重逢的惊喜,东方明上前几步,突然发现自家哥哥身侧站着一姑娘,瞧着十五六岁的姑娘,生的极好看…… 脚步顿住,东方明抬眸,面色虽然苍白,略带倦意,眸中映照着海面朝阳的光芒,潋滟生辉。 他问:“你是?” 我们来了!你们谁先回? 东方连城背着二哥马不停蹄地直冲二层入口,途中身旁偶尔闪过的强大气息皆都被东方连城闪躲过去,现在还是不惹麻烦为好。还是尽快赶路吧。 快到二层入口,背后的二哥突然说让东方连城不用背了,本来东方连城还想强势一下,但听到二哥说会影响武力的发挥想想也有些道理。便看着二哥状态不错,将二哥从背上放了下来。 随即两人便进入了第二层,他们身处一座四面孤岛,东方连城没有说什么,两人心照不宣的走进了身前的密林,见二哥脸上似有所感觉,东方连城便抽出光明神,跟在二哥后面时刻警戒。 刚出密林,东方连城还在向后张望有无危险,便听到二哥大喊一声大哥。 东方连城迅速看向前方,脸上刚露出点惊喜,又看到大哥旁边有一比东方连城年龄稍大的少女站在那里。亭亭玉立,脸生的自然是俊俏,但是东方连城心中还是升起一丝警戒,自小神荒山脉的经历自然让他明白不能轻信任何一个人。 东方连城跟随二哥走过去向大哥一人单独送出传言叫了一声大哥,脸上便恢复了那生人勿近的死人模样,身边修罗气息散发开来。静静杵在原地,直盯着那女子,似乎想看出点什来。 “司马清欢,他死在了神荒山脉,他的尸体在离殇宫宫主手中,本尊,云中城魅影”少年言语落,便是变成了原来的模样,一袭红衣的少年容颜妖娆无比,竟是比女子都美艳几分,被男子扣住手腕伤口处,金色的血越流越多,少年的脸色苍白了几分,驱散死气,少年已然受伤,而受伤之躯接下男子,更是伤上加伤,虽然,男子的力气没用多少,却是让少年的伤重了几分,“本尊的伤,无妨。”话音还未落,忽然口中吐出一大口血来,少年素手给自己吃了颗药,伤亦是好了几分,鬼藤的离去,死气的驱散,让他们两人有了喘息的时间,少年的伤也在自主的恢复着。 少年看着男子的伤也渐渐在恢复,这才和男子讲起了先前神荒山脉的一幕(司马清欢和南宫影,在外围遇到了不测,被某只兽兽一掌劈死,大概就是这样),当然隐瞒了他乃是来自天域,而只说了天武大陆的身份,云中城,数万万年来一直存在,存在的时候远远比四大家族来的久,想来家族之中都有介绍,“本尊,不是司马清欢,怕是逸泽你很失望吧。”其实若是司马清欢和南宫影还有一口气在少年便能将他们救活,可惜的是,他们遇到时候已经身亡了,“若是你想要你弟弟的尸体,出去之后,本尊去一趟离殇宫,为你要回,如何?”其实尸体在少年的手中更加能保存完好持久。 第五百六十二章 随着金乌升起,睁开眼睛发现周围环境有了细微的变化,这个变化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就是不知道其他几个人走没有发现这个问题。快速的收拾好自己然后看向其他人,发现方公子不在这里,眉头一皱快速把另外两个人唤醒道】你们两个昨天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见二人醒来,抬手打开阵法的一个出口,发现方公子在外边,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刚想过去打招呼却发现事情不对,因为不远处又走来一个方公子,看来现在遇到的应该是镜像阵,这个阵法就是复制一个一模一样的人,而且人选每天都不一样,而昨天被选中的是方公子了】 不待他走进,立马把阵法出口封住,因为不确定对面谁真谁假,而且我和方公子也不是很熟悉,所以这次还是得靠另外两位方家人了,把刚刚遇到的事情和他们两个说清楚,然后就等着他们决定该怎么做】 言罢,引人往僻静之处去,倒真在一高门前枣树下看见一简陋茶寮,二人入座,悬壶点了茶与点心,等好戏上演。 东方冥身为东方家长子,虽是庶子却也跟随家主打理东方家事务多年,在外行走一向习惯了将所有事情安排妥当,如今我们四人无意来到此处,剩下的人比自己年龄更小,便习惯了安排。 后又见他们都同意了自己安排,东方冥便点点头准备离开,忽然听到弟弟要去海边抓鱼,东方冥急忙喝道“阿冥,等会儿!”,匆忙行至弟弟身旁:“等会哥哥与你同去。”此次出门历练,东方冥虽然不再拘着弟弟,却也不放心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涉险。 却又见到弟弟走向小五,朝自己扬了扬手中流月弓,而又对自己一边得意的笑,一边说要给自己做糖醋鱼吃,东方冥虽有些无奈,却也不忍拂了他这份心意,看到一旁的小五自觉跟在弟弟身边守护,想着小五自小离家,虽然与自己不甚亲厚,但是看他与弟弟一起来时的情形,想是他们一路行来大概关系亲近不少,小五虽然冷漠,但是对他二哥倒是关心至极,东方冥对两人笑笑,由着他们去了,只是对小五叮嘱:“好好照看你二哥。”便忙自己的去了。 小五自五岁便离家历练,只从偶尔传来的书信知道他拜了厉害的师父,跟随师父游历四方,如今见了,只觉他虽然年龄不大,气势倒是足得很,周身灵力凌冽如刀锋,让人不可小觑。 东方冥站在原地看他们已经忙碌起来,自己也向那正在布迷阵的少女走去,一边取出驱虫药在迷阵四周撒了一圈,以防毒虫野兽半夜袭击。 待一切布置完毕,便看到弟弟与小五提着几条鱼一起从海边过来,此时天色已然暗了下来,夜空深邃静谧,错落星辰分布天际,闪烁着微弱的光,皎洁月色透过繁茂枝叶落下层层阴影,厚重的让人心悸,这密林里却是安静至极,耳边深蓝海域的波浪狠狠撞击着这座孤岛,一声一声直击心灵,掩盖了我们围着的篝火燃烧时噼里啪啦的枯枝声响。 只见弟弟从怀中拿出各种瓶瓶罐罐,然后往那正被火焰炙烤的小鱼上撒着,喷香的味道窜入鼻尖,为这寂静无声的环境增添一丝安慰,南宫姑娘也拿出灵果与众人分食,向两人道过谢,几人寂静无声的吃完,耳边似乎更静了,见众人已露出疲惫之色,小五斟酌提出早些休息,明日及早出发后,便率先去休息了,随后弟弟与南宫姑娘也离开寻了一处休息,独留东方冥一人收着这片火堆。 是夜,夜渐渐深了,东方冥取下背上的鬼斩刀放到一旁,剧烈的风吹得整片密林沙沙作响,地上的阴影忽隐忽现,似是暗中有什么东西正在窥伺着我们,却无影无形,让人摸不着边际,有些不正常,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东方冥只能紧紧注意着在自己不远处的三人,守着这唯一的火堆不敢离开,若是这火堆熄灭,这里的一切便会陷入黑暗,届时只会更加危险。 东方冥神情紧绷,修长如玉的手指紧紧握着刀柄,随时防备着四周的危险,空气越来越寒凉,看到弟弟身上好好盖着的薄毯方才放心了一些,暖黄的火光照耀着东方冥冷峻的脸庞,直至深夜。 东方冥还未来得及叫醒小五,他便自己率先醒来,看他休息一番后,精神好了很多,心下放心。 待小五来到身边,东方冥对他低语道:“夜深人静,注意安全!”而后便挨着弟弟不远处靠在一处粗壮的树木闭目养神。 司马家主起身就往少女面前走去, “有话好好说嘛,您别动手,小心手疼。我这不是说说嘛,而且我这个炼丹水平也炼不出筑基丹呀,稍安勿躁呀,爹。”少女吓得立马离开凳子,退后两步。 司马家主闻言,复又坐在凳子上,开口说道:“算你有自知自明,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多画两张符篆,家里这么多藏书,也没见你上心,总比你那劳什子丹药好!” 少女自知说不动父母,只好暂避其锋芒。 “既无事,清商就先告退稳固境界。” “站住。”主位上的司马家主叫住了妄图溜走的少女:“离殇宫招收新弟子了,你哥他们已经先行一步了,你稳固境界后就早点去吧。” 司马家主停顿了几秒,复又补充道:“一路小心,照顾好自己。” “清商谨遵父亲教诲。”少女福身离去。 远远听到父母的交流声从身后传来。 司马夫人揶揄道:“费心找的乐谱孤本和新丹方不给商儿了?” “你自己给她便是,不要提是我给的。”司马家主端起茶盏假装品茶。 少女闻言嘴角勾起一个浅笑复又缓步离去。 半月后,少女收拾好行囊,召来贴身侍女嘱咐了几句,变向离殇宫的方向出发了。 两千阶。 威压再次倍增,压的他有些直不起腰来,大口的喘着气,在两千阶的位置,支着膝盖稍微休息了一会儿。这个考验,果真不一般。 离殇宫,离殇宫。 他在心里默念了几遍这个名字,然后向下看起,他已经走过三分之二了,已经超越了很多人了吧,可是这就够了吗?当然不行,怎么,也得试一试,就算上不去也得试一试。 不知道上官茗和上官青璃怎么样了,不知道她们上到哪儿了,是在他之上还是之下,他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他当然希望上官家一行能一直聚在一起。可惜,修仙一道只能是自己的事。 那么接下来的目标三千层。 他看向三千印证梯的尽头,那是他最后的目标了,催动灵力与威压对抗,再次挺直脊背。一步一步的向上走去。 东方明一蒙进被子里就后悔的不行,红晕晕染至了脖子,满心懊恼。 若是他刚刚表现的镇定点,表现得从容有礼些,心许还好点,不会在姑娘家面前失礼,甚至还能一笑解尴尬,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相处。 而蒙进被子这种心虚行为,不但礼数全失,甚至将彼此更尴尬…… 可是他自小亲近的女子只有母亲一人,连自家姐妹也几乎没有交谈,第一次在女子面前衣裳半解,哪能想那么多,维持镇定啊。 ——他刚刚还让南宫姑娘给他打洗澡水! 东方明憋着不出声,双手捂着脸颊,试图将脸上的温度压下去。 幸好南宫姑**他镇定,轻巧的转移了话题。 东方明以手抵唇,咳了一声,低低的说:“多谢南宫姑娘。” 说话间,东方明在被子里摸索,将衣服急匆匆的扣上。 他自觉自己非常隐秘,却不知从外看,像是锦被里藏了一头瑟瑟发抖的幼兽。 很快,东方明从被子里冒出来,打量了自己一眼……衣裳系歪了…… 没事!东方明学乖了,从容的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接过瓷碗,不由又道了一声谢:“多谢。” 他现在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哥哥不给他换衣裳疗伤了……因为送他来客栈的是南宫姑娘,男女授受不亲,自然如此。 客栈清粥平淡无味,东方明并无什么胃口,但是温度适中,最适合不过了,足以看出这位南宫姑娘非常的细心。 东方明低着头,咽下口中的清粥,破了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几不可闻的问道:“南宫姑娘是怎么送我来客栈的……” ——希望不是南宫姑娘抱他,或者背他过来的。 听到南宫姑娘的问题,便认同的嗯了一声,唇角轻扬,露出些许温软,些许腼腆的笑容来:“我哥哥自小机敏好学,小五常年在外历练,以他们的性子,若是听说离殇宫招生,定不会错过机会的……不过……” 顿了顿,笑容带了些许苦涩:“我可能无法立刻前往。” 他这个伤势,别说去历练,最多沐浴焚香后勉强练个丹。这还是基于他炼丹术提升了。 东方明低垂眉眼,考虑周到:“南宫姑娘可以先行去离殇宫。” 到达九百九十九层的白亦知,感到那种冲撞之力越发强势了起来,不过现在不能回头,更不甘于从头来过。白亦知虽然性子温和但其也内心也是极为坚韧,不曾畏惧过死亡又何惧怕这些困难,亦知咬着牙迈向了第一千层,着实惊了。前九百九十九层每上一层是逐步增加,到了第一千层多承受之力竟是上一层的数倍,力量如跨方才十几层,白亦知为曾想到也因而差点坠下。这一层的风景如同山脉最顶,四周望去只有天无际和深云。而这股力量如同一个帝王在教训一些不惧生死的蝼蚁,我们的对抗在他面前像是嬉戏一般,可他的力量却是木偶背后提线的人一般,捉摸不透,掌控生死。 到达一千层的亦知已经是大汗淋漓,提着有些沉重的步伐,迈上一层。才明白一千层不过是一个磨练他人的门槛也是一个障眼法。从一千零一层开始这种力量变得野蛮起来,如刀刃一般能让将这个人的身体划破。白亦知不知道爬了多久,可看这天却如同才来一般明亮,着实让人震惊,像是已经处于一世外桃园之地,亦知全身开始变得酸痛起来,好像身体被抽离了,好像只要停下来的一瞬间自己就会被拍倒在地上,再无还手之力。 到达一千五百层的时候另一种力量也出来了,那是一股直冲身体体内的力量,柔软却阴险,渗入内心和思绪不断干扰亦知的向上的念头,白亦知眼前似乎出现的幻觉,全是自己加倍想念的至亲至爱之人,而他们所说的每一句皆是关心亦是全她让放弃。白亦知的脚步微微停了一下,这犹豫时忽然下唇一阵痛觉让亦知清醒过来。不,不对。吾辈岂是蓬蒿人,必不会轻言让人放弃,亦不会放弃自己所求,既然已经踏上这条路,就未曾再想过回头。 亦知明白这便是检测自身心性的法子,这三千印证梯看似平平无奇,可这每一层皆有测试之人的用意,这般想着着实有趣了起来。许久,白亦知终是到了这一千九百九十九层梯,有了上一次的教训,白亦知便变得谨慎了起来。 与他们不同,南宫雪对于三千印证梯并无兴趣,只是这次出门,似乎有太多出乎意料的事,看着阶梯上形形色色的人,还不待她津津乐道自己也成其中一员,南宫雪直接屁股着地落在阶梯第一层,她起身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地方,满是委屈,这君影,铁定是知晓她对此并不感兴趣,才把她扔进来,南宫雪向前一步,想离开阶梯,却有一道无形的墙将她去路阻去,任她从哪个方向走皆是如此,抬头看了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阶梯,似乎那便是她唯一的出路,南宫雪真是欲哭无泪,只是眨眼过后,原本的委屈颓废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静淡然。 第五百六十三章 这变脸的速度真是堪比翻书,南宫雪收起玩闹的心思,认真起来,抬腿迈步,一阶一阶往上走,她走的不急不慢,呼吸步伐均匀,行走间仍不忘摊开折扇遮住半脸。 东方冥猛地单膝跪在台阶上,全身灵力激荡,似要控制不住,东方冥颤抖着手拿出平复灵力的丹药,一点点梳理下去,待到四散的灵力重新敛于体内,方才露出一抹微笑,这每一千层的分水岭果然厉害! 忽然景色一变,四周雾气,看不清前路。 司马清商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了多少阶梯,只是机械地向前走着,汗水打湿了衣衫,模糊了双眼。 少女知道自己已经到达了极限。 要……继续吗? 少女在心里低声问自己。 已经到极限了呢!停下吧,你已经到够努力了。 少女运转迟缓的脑袋考虑着这个问题,要不就停下吧。 停下吧,你已经尽力了! 停下吧,你已经尽力了! 停下吧,你已经尽力了! 心底的声音带着安抚和诱哄,少女的脚步越来越慢了,眼看就要停下。 女子的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 真没出息!女子在心里暗暗想到。要是被爹娘看见了,指不定怎么嘲笑呢。 少女一边掉眼泪,一边告诉自己:虽然很累,很想哭,不对,已经哭了呢,但是现在还不想放弃,还不是放弃的时候。要不再多走两步吧? 少女在心里这样问自己,心里虽然这样想。女子的脚步却似乎有千斤中,迈不开步子。 如果这条路是要你放弃炼丹呢?少女在心里这样问自己。 不,如果这条路就让我放弃,那你炼丹炸了这么多次炉子都没放弃,一条小小的路就让你放弃了,像话吗? 少女心中燃起熊熊斗志,一步一步慢慢往上爬。 啊,不用补用,我身体没什么事情,灵露还是你自己留着吧【看到他拿出灵露被吓了一跳,我灵力什么的都没有问题,拿这个也没用啊反而还是浪费了,再说了现在是他受伤不是我,要用灵露也是他用,虽然不知道这个对他的病有没有好处,但好歹是用来恢复灵力的应该也没有多大的坏处】 我家人不用担心,说实在的我是家里历练最少的,这次要不是我姐拉我,我也不一定会出门,所以我都没什么事情家里人肯定更没什么事情了,现在要担心的反而是你【记然救了他,好人做到底把他安全交给他家里人才是最好不过的,就他现在这个样子,我就算去找我姐姐弟弟心里也不放心】 好了,不用多说就这么定了,我多等你几天等你炼完丹身体养的差不多了我们再出发,等下的话我让小二来收拾东西顺便把水拿进来,你先洗漱【不等他回答就做了决定,而且他这伤还是因为我才会有的,南宫家有恩必报】 灵露被推回来,东方明倒也没有强求,主要是因为不熟。 虽然勉强算是“共患难的生死之交”,甚至自己还替南宫姑娘挡过伤,但是,实际上在今天之前,两人的交集几乎等于零。 于东方明来说,南宫姑娘只是哥哥相识不久的朋友罢了。有礼相待,友好亲切却疏离便可。 而如果是哥哥或者母亲,东方明可能会仗着自己常年病弱,哥哥和母亲心疼自己,而撒娇…… 虽然一个大男人撒娇,似乎很不妥? 当然,南宫姑娘只是“哥哥友人”这个念头,在南宫姑娘说出“留下等他”之时,便动摇了。 在她拒绝自己得劝说,坚定留下之后,便粉碎成齑粉。 齑粉散落在心尖,荡开涟漪,多了几分特殊的意义。 东方明抿唇轻笑:“南宫姑娘,这几日便麻烦你照料了。” 小二恰好在此时送来热水,东方明估计南宫姑娘要离开了,拉了拉歪了的衣襟,目光斜落,不敢看她:“南宫姑娘,你可以称呼我的名字,不用叫我方二公子,还有……” “咳,我也能喊你的名字吗?” 他记得,这位南宫姑娘有个好听又温柔的名字。 暖衣…… 人如其名。 三千阶梯前,东方连城深深叹气,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力气迈出这一步,他明白,他明白,他输不起,他从小都是最好的,不管是在家族还是在外面他都是在这一代最出色的那一个。 算了吧师尊说过,人,可以输,只是要输地起,输得有收获,还是自己很欠缺吧。 东方连城收敛气息,望向底下的的虚空。在这一刻,只有一个想法在东方连城心中蔓延。 “好高啊,从这飞身而下应该很舒服吧!” 东方连城想完便将剑插入剑鞘,表情变得十分坚毅,纵身向下方自由落体,东方连城心境忽然变得十分纯净,像是一种破茧成蝶的预兆。 一阵光晕过去。 “脉境六段。” 东方连城眼睛陡然睁开,他的头里地面只有一尺之距,停了下来。 东方连城踏下虚空,脸上冷傲加剧,他现在想练一枚巩基丹稳定境界。但是却没有合适的地方,忽然他看到天梯↓一人,散披长发,一女子背一长刀正坐在那天梯下灵气浓郁的地方修行。 那女子样貌,颇有烈焰红唇的滋味。 东方连城微微嘴角上扬,然后脸色更加僵硬,走了过去,对那女子开口。 “你好,我想在这里修行。”师尊教他要善待女子,这已经是他能够说出最礼貌的话了。 东方冥眼眶发红,站在台阶下边看着越往上人越少的阶梯,看了许久,心中负面情绪才慢慢散去,不管怎么说,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弃弟弟于不顾,至少自己入了外门,尚有一丝机会。 东方冥本就不是怨天尤人的性格,多年磨砺也能让他快速掌控自己情绪,刚刚或许是自己期望太高,太想治好弟弟,这才想差了,思及此,东方冥转身坚定的离开! 潇湘竹馆,临江而建,两岸高山排挞送青,崖边青松,馆周竹林。秋夜凉意无边,风飒飒雨霖霖,穿林打叶,屋内黄灯温暖,有人闲敲棋子。 东方悬壶执白子而落,吃掉神荒三子后,微笑着道:“一年多前,初遇你时,我曾陪着一个人连下三晚棋。那人是一棋痴,将棋盘上的输赢看得比命重,后来我为了躲他,因缘际会,结识了你,你可还记得?” “这一年来,你与我一同游历,看过天山雪,游过四季湖,尝过满汉宴,品过女儿红,最终来到这百里寒山,建了这潇湘竹馆,往里一呆,便是三月有余。我教你琴棋书画,同你讲人间史事,你呢,教我习武修炼,打坐冥思。” “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人生如寄,竹馆不是你我归处,我们终有一别。” 悬壶起身,宽松长袍曳地,雪白的足踩在光滑的实木板上,踱步到窗边,十里寒江烟波溅进秋水瞳孔,眸里也染上青霜,其内有小火一簇,经久不灭。半柱香时间过去,悬壶继而启唇,声如檐下风铃,喑哑朦胧: “黯然**者,惟别而已矣。但我想同神荒讲的是,我喜欢你,从见你的第一眼开始。” 即使她明白同这呆子说喜欢,就如对牛弹琴,但她并不气馁。她只需要神荒记住这件事,并不奢求任何回馈。她人是淡的,用情也淡,却澄澈无比。 “明日八月十五,宜婚嫁、出行,人世间团圆的好日子,我们就此一别,各自珍重,后会有期。” 东方连城盘腿打坐虚空炼丹,风吹雁过,东方连城高冠略松,泄出几丝黑发打落在额头上,东方连城此刻正在进行炼丹中最为紧要的步骤:合丹 额头前摆动的头发令人感到厌烦,东方连城正矛盾要不要用手去捋开碎发,忽然一只纤纤玉手出现在东方连城额头前,动作顿了一顿像是在犹豫什么,但还是轻柔的帮东方连城整理了额前随风飘散的碎发,像是一个不小心,温柔指尖轻触到了东方连城的额头。 嗯? 东方连城眉头一皱,随即释然。想必是上官茗为自己整理了碎发,东方连城感受到了那来自指尖的温度,他从来没有和一个女子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好温柔,目前也未曾对自己如此温柔过。 方才和女子对话间才知道她名为上官茗。东方连城随即便夸赞她的名字很优雅温柔。东方连城已经不知多少次再一说了以前从没说过的话。 只有她会同情自己,她的字确实很好看。只有她会道出自己这么多年的艰辛,自己是不是对她的态度过于刻薄了? “哼。”东方连城还没想完,精神力竟发生涣散,使自己遭到了轻度反噬。自己注意力不够集中,随即东方连城催动灵力,将精神力变得更加磅礴稳固。 好了,丹成。 东方连城正要睁开眼睛却看到眼前面庞微红的少女正抬起那一双无比白净的纤纤玉手靠近自己脸庞,但却在半空中停住赶忙收了回去。 东方连城暗道此女子多愁善感心性极为温柔。 他没有立刻收炉而是等待了一会才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上官茗好似娇羞模样不停的搓揉自己垂落至胸前的秀发。 “这次多谢你了,下次一定为你炼几粒丹药作为酬谢,我东方连城必定说到做到。” 东方连城收起丹炉,站了起来,竟不由自主的仗着身高优势拍了拍对方的脑袋。 “使如此巨大的武器倒是有点不契合你的性格。” “先跟着我吧,我们先去别地转转再去离殇宫。” 丹药入口之后,很快便化为一股温和之气,顺着经脉涌入丹田,再由丹田,传遍四肢百骸。 炼丹术升到八级之后,丹药药效比之前好了数倍。 东方明只觉得身体都轻松了不少,积压在体内的内伤被一一拔出,最后灵丹药力集中在胸口。 许久,东方明睁开眸子,解开衣襟,看了看胸膛上的掌伤。 如玉的皮肤上,红紫微肿的掌印如今只剩下浅浅的痕迹,便是轻柔按压,也没什么痛感。 东方明估计自己好的差不多了,过几天掌痕便会彻底消失。 拉起衣襟时,房门被有序敲响,随后是南宫姑娘的声音。 东方明想起刚从客栈醒来时的场景,僵了一瞬,意识到南宫姑娘这次并没有直接闯进来后,松了口气。 “暖衣,请稍等。” 丹药炼制成功后,东方明便因为虚弱而服丹打坐,根本没有收拾,如今屋内还是丹成后的样子。 实在太乱…… 东方明赶忙收拾,幸好他清洁术练的不错,很快便收拾的一派整洁。 推开房门,东方明回以一笑:“暖衣,丹药炼制完成,我伤好的差不多了……” 东方明在南宫姑娘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映。 少女眸子黑亮明澈,如月夜光辉下一汪静谧的湖水。而那双黑瞳中的自己…… 唔,发髻在几日炼丹中凌乱歪斜,额头的碎发被汗水沾湿,脸色倒是比前几日要好多了,肤色如玉,唇色鲜亮…… “……南宫姑娘。”东方明连“暖衣”都忘了喊,勉强一笑,“请再稍等一下。” 言罢,东方明维持着浅笑,轻轻阖上了房门。 南宫姑娘的身影在视线中彻底消失后,东方明背靠着房门,抬手捂住了脸颊。 而耳郭却淡淡如桃花…… 东方明觉得,自己需要调整状态。 明明在秘境之行时,他在南宫姑娘面前一切如常,温和有礼。可是一出秘境,却是状况频出。 若是一开始是意外,后头完全是他自己的问题了…… 这是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南宫姑娘留下来的决定? 看到他开了门又关上,心里很是疑惑,不过刚刚瞧他的脸色确实好了很多,不至于那么苍白无力,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关门想了想他也在房间呆了好几天了就准备等等再去问他何时能够出发,现在先让他吃点东西休息一下比较适合】阿明,要不你先打理下自己,我去给你安排饭菜? 等下了楼才脑子里灵光一闪知道了他关门的理由,刚刚他貌似炼丹结束没有打理自己。深呼吸终于把刚刚的画面从脑海里面移了出去 第五百六十四章 在楼下等了一会儿,算了算时间阿明应该打理好了吧,招呼小二带上饭菜一起到房间门口,敲了敲门然后接过小二手点的托盘。 阿明,你打理好了吗?我看你这几天都忙着炼丹也没怎么好好吃饭,特意去给你点了些滋补的饭菜。 收拾妥当后,东方明打开了房门,南宫姑娘恰好端来了饭菜。 东方明侧过身体,请南宫姑娘入内,帮着南宫姑娘将饭菜摆桌。 其实,他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旧疾也未复发,完全可以下楼去吃。 但是南宫姑娘不经意间展现的温柔体贴,却让他不忍拒绝,甚至有些贪心。 除了亲人外,还是第一个人对他如此之好。甚至,他的父亲不愿意为他废半分心思。 品尝饭菜时,东方明低语:“暖衣,我们明日便出发前往离殇宫试炼之地吧?” 细长微勾的眉眼弯成了月牙:“除了红烧鱼外,你还爱吃什么?我们可以先备好,你想吃什么我都能做,不会的可以跟客栈大厨学……” 虽然东方明不认为客栈大厨厨艺比他好…… “算是……”东方明抬头,“算是这几日照料的些许报答。当然……我也想照顾你……” 最后一句话,低不可闻。 第二日。 经过一夜修整,朝霞渲染山林时,东方明与南宫姑娘同行,前往离殇宫。 路过集市时,东方明虽然并无失态,眸光却明亮了一些,像是看到一副美味见过的美景图的孩子,不经意间泄露一丝新奇。 他挑了些许当地独特的香料调料和食材带上,偶尔会同南宫姑娘说说闲话。 面对新奇的东西时,他总是以“哥哥阿娘说过”“书上写”开头。 买了些许桂花糕、枣糕、蜜饯等据说姑娘家会喜欢的东西,还递了两根糖葫芦给南宫姑娘。 途径一处小楼时,东方明微微停顿,多看了一眼。 小楼前摆着时季的花草盆栽,几串红灯笼从二楼挂下,缠着适当的红绸。 看起来像家茶楼酒楼,然而大白天的却大门紧闭,只有仆从模样的人进出采买。 东方明不耻下问,虚心求教:“暖衣,这是酒馆?” 一脚踏上去,却仿若没入沼泽一般,与先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南宫雪心一沉,已知结果,转瞬间,她已身处三千印证梯之外,南宫雪抱着自己蹲下来,拿着折扇在地上画着圈圈,初尝失败的她闷闷不乐。 确实,刚开始她是不愿意走这阶梯的,可是在走的过程,她的想法也发生了改变,这是她第一次认真努力的去做一件事,第一次想要开始好好的修行,学习,岂料第一步便以失败告终。 “咕……” 久未进食的肚子,适时发出抗议声,仿佛要转移她的注意力一般,若是以前,南宫雪一定会去找吃的,好好安慰她的肚子,现下她却没心情了。 “叫什么叫,不知道我心情不好吗?” 末了,她悠悠叹了口气。 “知道你许久未进食,可是我现在真没心情吃东西,心情不好,味同嚼蜡,糟蹋美食而已。” “两千九百九十九级台阶,两千九百九十九步……” 可以啊,那等下我去退房【这里离离殇宫得招生地还是有点距离的,当初没有直接去一是因为阿明受伤昏迷,二是因为刚从秘境出来也要巩固下修为,现在都解决了也是该去找姐姐和弟弟了,顺便可以可以把阿明送去他哥哥那里】 我除了香菜不吃,其他都可以【听到阿明说他做第一反应不是有吃的而是他的身体能受的了吗,直接拒绝也不太好想了想道】可以啊,那路上吃的就交给阿明你了【大不了到时候多帮点忙,虽然厨艺没尝试过但是看着也不是很难的样子,应该不难学】 第二日,天光乍晓就出发了,路上闲聊每次听到他提到哥哥,母亲,书上就知道阿明应该很少出门,我不出门是因为我懒的出门,阿明的话大概是因为身体原因没法出门,怪不得这一路上对什么都好奇】 抬头看像阿明说的地方,越看越觉得那个地方怎么像是三弟说的花楼啊】额,阿明那个地方应该是花楼,具体做什么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家里人不让我去,说好人家的姑娘都不适合去那里,你要喝酒的话要不下次有空我给你酿吧 说完不等他回答,拉着他就准备离开这里 不多时又是一人越过三千台阶来到顶部,听到少女自报家门,他不禁眉头轻挑,上官家可真是人才辈出。看到了二公子向他微微低头,他也轻轻回了个礼,心下感叹,也不知道上官家二人对他是否也有家族之间的怨念,如果有,那可对他不太好。 抬手接住橙色的令牌,没在意上官二公子说了些什么,低头打量了一下令牌的模样,纹路雕刻精致无比,离字刻于令牌中央,既然令牌给了他们,那么令牌代表的应当是他们的身份。正猜着这令牌的妙用,突如其来的一阵笑声,把他吓了一跳,下一刻感觉身侧的二公子闪了闪不见了身形,回头看见了二公子被扔下山的模样。 待他反应过来后,眸中一缕惊愕被笑意代替,真的是说扔就扔啊,上官秉泽好歹也是辛辛苦苦爬了三千台阶,成为了离殇宫的核心弟子,这样被扔出去,也不知心里会不会留下影院。再者,魅影也真是不客气,手脚真够利落的。 正想着,不知不觉忘记掩饰嘴角勾起的幅度,听到玄衣少年的话语,下意识看向魅影,想说他打算和魅影一起下去。可话到嘴边的瞬间,他猛然回过神来,这话要是说出口,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也来一次突然坠落,立刻强行压下嘴角扬起的幅度,努力恢复着面无表情的模样。 “咳…不用了,谢谢前辈。我可以自己,再慢慢走。” 上来数月,下去也不知道要多长时间,他要自己走,当然是自己慢慢走了!像上官秉泽那样的飞落有点太过刺激了,他宁愿慢慢来。 将令牌在手中转了个圈,收进了袖口,辛辛苦苦爬上来,又要辛辛苦苦爬下去,他不久前还在想踏上三千台阶后可以好好换身衣服呢。 “前辈…我还有个问题…我自己下去要多久?” 声音顿了顿,瞥了眼红衣少年,又瞥了眼一望无际的阶梯,数月的不吃不喝,外加不知道下去的时间,迫使他问了个刚说出口就后悔的问题。 “还有别的走法么……” 见男子睁目醒转不由一愣,任由男子骨骼分明的手掌揉乱长发并未反抗,也许我方才鬼使神差做的一切便是他感受过的所有温柔。 听闻男子话语微微仰头对上男子锋利的视线,男子已经尽力让自己语调温柔虽是有些生硬,但已经表明一片赤诚之心,微微颔首低声回应 “东方公子心意小女子心领了,但家父有训不可无故受他人恩惠。” 我与男子方才相识并无深厚交情,又怎可随意便接受他赠予?且不说男女有别,方才缕缕冒犯窥探他心思便已是大大的不敬。 拢了拢被揉乱的长发梳成发髻别在脑后,我苦练刀术已十载有余,就是为了这主管杀伐的兵器磨去这温和的性子,最起码在战斗中断断不可心慈手软,唯有杀伐果断方可在一念之间决断生死。 “此刀名为黑瞳,长三尺七寸,宽一寸,主杀伐,可以此磨平你软弱的性格” 脑海中回想着幼时首次执刀时父亲的话语,素手高抬至脑后于刀柄上虚握又放下,数次欲持刀供公子一观却最终只化作一声长叹 “唉—” 东方公子只知我此刻温柔若水,又怎会明了我若手持黑瞳便会杀意加身与君相同?虽说血气之上远远不及男子但肃杀之气别无二致,最后只是无奈地抚了一下光洁的玉颈放弃了拔刀的想法。 “多谢公子关心,只是小女子执刀多年,再难回头。” 犹豫再三,抬手解下颈间吊坠,前踏一步,男子炽热的呼吸便喷薄在我额间,踮起脚尖双手环过男子脖颈,整个人几乎要靠在男子怀中,一脸认真地将项坠系在男子颈上,事毕连退三步别过目光,面红耳赤已难以形容此刻的模样,脸颊飞红如同元夜的灯笼 “此物名为夜幕,二品灵器,灌注灵力便可张开护盾,请东方公子切莫嫌弃收下此物,也算小茗的一份心意。” 至刚则易折,只是不希望这如同利剑般锋芒四射的男子受伤罢了。 东方连城轻揉上官茗的秀发,随即便放下,脸上神色出卖了东方连城的内心,如此竟有些慌张,东方连城心里竟掀起了巨大波澜。 刚刚自己是摸了一个女孩子的头吗? 这要是师傅他老人家知道不得打断自己的腿,当然这些都是玩笑话。 东方连城很诧异为什么这个小女子会拒绝一个炼丹师的馈赠,众所周知炼丹师在修行领域是最吃香的职业,无人不奉为座上宾。 这小女子当真是令人有些好奇,东方连城眉头又紧锁了起来,随即心底仿佛想到了什么,而又决定了什么,眉头旋即又微微解开。 “原来如此,此刀凶煞。但却是一把好刀。” 上官茗既已使此刀多年,东方连城也不好建议对方去改变她努力走了多年的修行之路。 没有预兆的,那小女子竟前踏一步,踮起脚尖将一串项坠系在自己颈上,一阵温和的灵力从那项坠中传输到体内,周身舒爽,上面还残留着一丝温热。 东方连城第一次里离一个女孩这么近,对方的额头靠近在自己嘴边,一股少女的幽香兀自冲向鼻官,东方连城竟出现一阵恍惚,连忙定了定神,系好后女子满脸娇羞地向后连退数步,两抹红霞飞上对方的脸上。 “居然是灵器么,夜幕,我记住了。既然能保护身体,为何你……” 东方连城刚想开口质问女子并想连同夜幕一起归还,但看向女子那纯净到毫无一丝杂志纯洁的眼神,东方连城还是没有说出来。 你如何知道我会不会负你,我自小便是为修行而生,我自己不能够去想未来之事,你为何如此毫不犹豫。 我怕你等不起…… 东方连城脸上恢复了那冷傲的神情,心照不宣地摁下了心中快要喷薄而出的情感。 。他朝对方点了点头,轻声说:“我会守护它的。” 它,无需指出它有很多。 “你我身处内外门,凡事多加小心,我可能不会时时在你四周护你周全,万事小心。” 说完,东方连城抬头向远处张望,一道身影缓缓走过来,一位女子,杏眼柳眉,五官极为精致,气质颇冷较为独特,一身青衣,气质颇为出尘,似一位不食烟火的人间仙子。 “姑娘想必也是离殇宫新届弟子,一起同行如何?” 司马清商的身体和精神都到了极限,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模糊了双眼,司马清商的视线逐渐模糊。 司马清商知道自己已经到达了极限,有心无力不过如是。 少女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资质不算上乘,也没有一股拼劲走到最后。 只是有些不甘心罢了。 而有些事儿并不是司马清商可以掌控的,譬如资质,譬如毅力。 就到这里为止了吧,司马清商缓缓的放下努力抬高的腿。 好像这样会轻松一点。司马清商已经不大灵光的脑袋这样想到。 放弃吗? 放手一搏还是…… 可是一旦停下,疲惫委屈排山倒海呼啸而来。 司马清商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向前一步了…… 一切皆是命,万般不由人。寻仙问道一事不慌考验资质,还要看缘分。 约莫自己与离殇宫的还差些缘分,少女沮丧地想。 放弃有时候似乎很简单,少女想通后,便不再执着于爬梯子,而是环顾四周,倒也发现了不同的风景。 四周云雾缭绕,隐隐有仙鹤长鸣传来,云雾掩映下的松柏奇花异草传来阵阵幽香。 忽然,司马清商眼前一黑。 第五百六十五章 不知睡了多久,司马清商醒来看到一个脸圆圆的姑娘。 司马清商从那个圆圆的姑娘得知,自己三千印证梯自己爬了一千梯,堪堪够成为离殇宫的外门弟子,然后过段时间是内外门大比,还有机会。 司马清商调整好自己的心态,静静地等待大比的到来。 手突然被一只白皙如青葱的手拉住,微凉的手指碰到对方柔软的掌心,温暖的体温便从指腹传来,一直蔓延进了心底。 东方明脑子突兀空白,无意识的被南宫姑娘拉着走。 走了数丈,东方明才反应过来。 “花、花楼?” 东方明微微睁大眸子,眉梢眼角皆是惊讶,声音甚至颤了一下。 花楼是什么东西,他还是知道的,只是从未见过罢了。毕竟东方家是正统修真世家,连舞姬都禁止畜养。 东方明窘迫极了,胡乱的摆着手解释:“我真不知道那是花楼,不然我不会问的……好人家的姑娘不会去的……我家族也不准族中子弟去的,族规很严的,不许家中子弟早早失了元……” ……元阳元阴,那会影响修为。 后面的话梗在了喉咙里。 东方明面红耳赤。 他到底在说什么,解释的是跟你鬼东西,这些东西根本没必要说啊。 “暖衣。”东方明捂住脸,“你当成我什么都没说吧……抱歉,我耽搁了时间,咋们这就赶路去离殇宫。” “还有……还有……手……” 最后一句话,东方明声音含含糊糊的,轻的如天边的云。 这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已经牵手走了近一条街了,时不时有人好奇的瞅他们一眼,善意的调侃。 白衣男子能爬上这三千印证梯本就在红衣少年的意料之中,躺在软榻上的少年,以为男子起码会何他打个招呼,从爬上这三千印证梯,目光也就在他身上一扫而过,看到玄衣少年给出的令牌,而男子一直在打量着手中的令牌,而后收入袖中,红衣少年素手一挥,男子袖中的令牌早已经到了少年的手中,“怎么才数月不见,小家伙都不认识本尊了。”数月之中,红衣少年自然和玄衣少年说了这件事情,而爬三千印证梯,不过是随便玩玩而已,也就在这个数月里,男子弟弟的尸体早就到了他的手中,即使男子的心愿,他自然不会含糊,问男子所言,需要多久下得了这个三千印证梯,有何别的走法,软榻上的少年忽然没了身影,再次出现便是在白衣男子的身侧,素手环上男子的腰,并不介意男子数月之内,并没有梳洗。 “逸泽,为何要问小君,而不问问本尊这三千印证梯如何下去?”唤离殇宫宫主为小君的怕是也只有红衣少年一人,若说对这三千印证梯,除了玄衣少年也只有他最为清楚,想当年的三千印证梯远远不是现在的能比,本想着让男子在离殇宫待写时日,而云中城之中有急事需要他走一遭,而此番离去,怕是再来离殇宫便是遥遥无期,而他的内伤也需要罕见的草药才能恢复,所以,他不放心将男子独自在离殇宫之中,那唯一的是带着男子离开,但是他也需要问问男子的意思,“本尊要走了,你多多保重。”少年另一只手指轻划过男子的眉间,在少年手指划过的瞬间,伏义琴印入男子的眉心。他的武器和他心意相通,那便在离去之时,在多给男子一番保障吧。 从自己出了秘境到现在还未曾见到弟弟,东方冥原本打算接下来先去寻一下弟弟,当初幽冥血河塔将塔中的人强制排出,落在各个地方的皆有,明明也不知道落在哪里了?当时自己初听说离殇宫招收门徒,东方冥一心想进入离殇宫寻找医治弟弟的方法,便未曾仔细寻找,如今也只能希望南宫姑娘看在我们一同历练的情分能够帮忙照看一下明明。 如今自己已经经历过离殇宫招收门徒的测试,终于得空能够去寻弟弟,东方冥拨了拨身上挂着的离殇宫外门弟子令牌,重新拿出一套月白长衫披在身上,准备四处走走找寻弟弟,待离殇宫正式开课再来。 正在此时,忽觉头顶一片阴影落下,东方冥连忙向左侧移,抬头望着自己刚刚站立的上方,这才发现竟是熟人,“上官!”东方冥一边对着上官秉泽喊着,同时运转周身灵气,御空而行,直接揽住上官秉泽的腰身,缓冲他被击落的力道,也不知他是从第几层掉下来的,思绪在心中转了一圈,两人便已落地,还好自己刚刚已经吃过丹药恢复了一下,如今也只是看着面色惨白了一些,身体倒无大碍。 上官家与东方家向来交好,大概是东方冥的生身母亲实在是太没有存在感,导致东方冥两兄弟在东方家也跟透明人一样,家主夫人也不曾在意过兄弟两人,倒是未曾像三弟一样惨遭毒手以致早夭。早年间上官秉泽曾随上官家主来过东方家,那时年幼,东方冥一心照顾弟弟,修为也尚且不到家,那时家里主子仆从都有意识的冷落我们母子三人,东方冥不得不万事都亲力亲为。 犹记得那日正是春寒料峭之时,东方冥依旧穿着单薄的月白长衫,虽是家里少爷,可不得家主宠爱的少爷连一个仆从都不如,而弟弟还要每日吃药,经常性的发热,少一日药这场倒春寒或许就会要了弟弟的命,所以东方冥只能省吃俭用,偷偷攒下钱,买些珍贵的药材才能让弟弟这样日复一日的吊着命。月白衫子已经褪色,十岁的少年瘦弱的似乎只有七八岁,却藏不住眸中的锋芒野心,那时东方冥想只有自己变得强大,才能让母亲和弟弟过的舒适,才能让弟弟能够不被病痛折磨的夜夜哭啼。 然而那日当东方冥再去端药却发现药碗竟然被人打翻在地,一个庶子的命,谁会在乎,小小的少年悄悄隐藏下眼中的杀意,只因现在不够强大,少年一声不吭的离开药房,周身冷雪覆身,低着头急匆匆跑开,却不料竟在路过冰雪覆盖的亭台时不小心撞上一个冷淡少年,当时具体情形已经模糊,只记得那少年说自己叫上官秉泽,而后他便替自己重新付了药钱买药,那大概是东方冥与上官秉泽第一次见面,基于感激,两人也偶通书信,每次上官秉泽来东方家,也会与自己见上一面,有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觉,后来东方冥渐渐掌握一部分家族权利后,两人的联系便渐渐少了,也只是偶尔听过那人一两句消息。 等两人落地,东方冥放开上官秉泽,对他温声笑道“好久不见了,上官!”而后看了看上官秉泽周身气势“这踏上云梯之人多如过江之鲫,上官可曾在这上头瞧见了什么盛景?似乎收获颇丰” 阿明,你说什么?后面的没听清楚,对了三千印证梯快到了,时间是这两天就截止了,要不阿明我们先去爬梯再去找家人吧【算了算时间突然发现三千印证梯时间快结束了,如果再不去爬可能就和离殇宫失之交臂了】 不等他回答,拉起他的手就跑,不一会儿就到了印证梯下面,看着高耸入云的阶梯发现上面还有若影若现的人在努力走着,看样子应该是我们最晚了,看了眼边上的人】阿明,你现在能坚持往上走吗? 要不这样吧,我用玲珑杀缠住你的手,你不要去解开它,我努力带你上去,我觉得你哥哥应该已经在上面了【没走过印证梯,不过应该不会特别容易,但是好歹是招生的所以也不会难到哪里去,带着阿明应该可以走上去】 一只脚踏入阶梯,发现体内的灵力都封住了,还好从小到大坚持练剑,所以也不算特别难,这个应该就是重力阵了就是不知道每个人遇到的是不是一样,现在越往上走压力越大,而且体内没有灵力所以现在开始就要保持住速度,保存体力】 果然这个阵法和我知道的一模一样,这才到一半发现压力已经让自己有些气喘吁吁了,转身看向后面的阿明,咽了咽口水深呼吸一口道】阿明,你怎么样还能坚持吗? 那个红衣男子竟是这般果决,素手一挥,他就感受到了无可抗拒的力量,好在君影及时护住了他,不至于有什么问题,再加上坠地之时,恰好有人接住了他。好强大的力量,他仍旧心有余悸,连连在心里感叹,而不在意魅影做了什么。 摸了摸怀中那象征核心弟子身份的令牌,他感觉不亏,回过神来,发现接住他的人竟然是东方冥。东方家的大少爷,他与东方冥有些交情,似乎是很久的事了。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东方冥,记忆中的东方冥还是孩子模样,长他两岁,如今的东方冥可是大变样,不过当时就觉得他生得极好看,如今只比更加俊郎了,气质卓绝,鹤立鸡群。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向那三千印证梯的方向看去,一直看到视线尽头,从三千印证梯的顶端被扔下来,他也怕是第一人了,这种事,他怎么好意思跟别人说。 “好久不见。” 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心情也放松了不少。听到东方冥问起上面的所见所闻,摇了摇头,跟他想象的差距太大了,大到他都不想提了,哪有什么盛景。 “不说这些,既入离殇宫,以后再慢慢说也不迟。” “这么久不见了,你怎么样?” 他隐约记得东方冥在东方家过得不算好的样子,而且他还有个体弱的同胞弟弟。 “爬了这么久的梯子,在这站着也不好,找个餐馆去,如何?” 生与死,恩与怨,爱与憎,情与愁。 其间距离,一道台阶而已。 山风怒号,云蒸雾涌,玄岳苍龙悬,身坠万丈。 光影沉浮,风声忽尽,万物戛然而止。 铃响。又是一声铃响。 女人如梦初醒般喘息数声,低扶额侧,脸色好像泠泠月芒,简直白得像抹幽魄。 她神思恍惚地想:兄弟姊妹在哪? 待女人再看身侧,只见人头攒动,服饰各异,唯独不见熟悉的身影。 白鹤子向来是主动的那个人。 她已走出去,走在青砖铺成的小路上,走在人群里,走在风中。 青色的裙,金亮的铃。 女人在人群中气质傲人,眼更傲人。 她有一双过分惊艳的眼睛。 可这双眼睛却在扫视四周,似乎在找寻着什么人。 半天独行,正是心烦之际,她暗自皱眉,却忽地听见一声冷然的示好。 白鹤子循声看去,发现少年正是少年。 这少年身穿金甲,若是旁人这般打扮,大抵会有些小孩穿大人衣服的滑稽,可他却莫名的合适,好像太阳从东边升起那样理所应当。 他满头黑发也未梳,只是扎了个金冠。少年伸长了四肢,沉默地站在树下,一股兽般的肃杀之气便扑面而来。 不知怎的,这又怪,又凶的少年,和他身侧的少女并肩而站,却好像春意融融了。 要说那位少女,白鹤子也认识的。她是上官家的庶女,排行第四,外界皆传上官茗温柔可人,如今一见,才知传言不符。 少女身袭长裙,清雅温婉,白鹤子却在她身上嗅到几分熟悉。不知是好像藤蔓般的隐忍,还是的兽般的决心? 有趣的事情总是吸引人的,白鹤子不免对这二人组合心生好感。她踱步至上官茗身侧,以世家礼向两人问好,互通姓名,欣然首肯,道:“自然可行。” 女人抚着臂上软鞭,略一思考,道:“不知两位爬到几层了?” 上官秉泽似乎有些欲言又止,连笑容都有些勉强,东方冥看了他一眼,心下了然,大抵是在上头遇见了什么不能言明的事,识趣的不再追问,毕竟谁都有自己的秘密。 或许是同为家族庶子的缘故,总有些惺惺相惜,在东方冥掌权后便偶尔会给他行个方便。 想到自己已经在这里待了许多时日,直到如今也未曾看到弟弟,如今事已办妥,便决定去别处寻寻,自己到底是不放心。 第五百六十六章 听上官提起要入离殇宫之事,东方冥银骨扇一合,抬臂勾向人肩膀,银骨扇抵着人胸口,眯眼笑笑:“看来上官与我要做同门了,以后还请多多指教!”或许是他已见过自己最无措最狼狈的时候,尽管多年未见,一旦起了话头,东方冥依旧觉得两人关系丝毫未曾疏远,与他相交,轻易便卸下了心中重担,整个人都懒散下来。 听他问起自己近况,东方冥扭头盯着人片刻,毫不在意道:“长大了责任也就大了,所幸最近几年得父亲看重,有钱给弟弟买药了,他身子也好了许多,总的来说,一切都好起来了!”几年前上官也曾见过弟弟,那时弟弟病重,整日的瘫在床上起不来,身体极其虚弱,这些年东方冥权利大了,拿来给弟弟治病的药材也更珍贵了,这样一日日的将养着,总算是有点起色了,如今也能出门了,还有什么不好的呢。 对于他说要去餐馆,东方冥还是有些犹豫的,松开手臂,站直身体,有些尴尬道:“这次我弟弟也随我出门了,只是出塔之时我们被分开了,我有些不放心,今天怕是无法与你共同畅饮了。”随后想了想,提议道:“左右你也无事,不如帮我一起寻一寻我弟弟?我曾告诉他让他历练结束来这离殇宫招收门徒的地方,可我在这等了几日他都没来,怕是被什么事绊住,暂时无法来了,我想去别处找找,上官可愿同行?” 少年面色清冷却言语温柔,似乎是努力压抑着什么难以抑制的东西,无需多言,少年的眼神中已经诉尽千言万语,一心修仙之人怎能堕入凡尘?或者说,何为堕落?又何为飞升?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仙域,自然也有一条条不同的仙路,而我凡心太重也许难以飞升,但也甘愿在这滚滚红尘中浮沉。 轻轻抚摸红潮渐渐褪去的脸颊,温热感仍然有所残留,自己何尝不是生来初次与陌生男子贴的如此之近,但己身已是及笄之年情窦初开之时,是否喜欢眼前之人我不清楚,毕竟素昧平生萍水相逢,谈情说爱未免太过轻浮,方才心中不过只有一个念头罢了—— 仅仅是不希望眼前之人再受到伤害。 无尽的杀伐之道注定是尸山血海,我愿化作成仙路上一缕清风与你同行。 我讨厌孤独,自然也明了十多载的踽踽独行有多寂寥,我愿化作黑夜中的一缕月光轻拂于君。 究其原因,也许是同样主修杀伐吧。 也许是源自莫名的心动。 摒弃脑海中的胡思乱想,附身对男子作揖对他日后愿施以援手表示谢意,虽说自身实力略低与男子但在这同辈之中也可以说是佼佼者,生死相搏任谁也难以在此占到便宜。 言语间男子目光忽而转向远方,回眸一望便见一青衣女子娟娟而来,虽五官精致气质却清冷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眉眼间竟与先前与三哥同行的白家男子有些许相似,想必此人是白家的小姐。 “小女子上官茗,见过白家姐姐。” 对着清冷女子微微行礼 “小女子不才,仅仅到达一千层便止步了。东方公子天资聪颖,已获得进入内门资格。” 东方冥看起来比以前好了很多,也变了很多,如今的他更诱人了,相貌也十分出众,这翩翩公子不知会吸引多少小姑娘,他在东方家的地位也上升了很多吧,实力也是,也算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了。 “好起来了便好。” 他这句话说的极其真诚,当初第一次见面,他就觉得东方冥是难得的朋友,真正的感情是不会随着时间而逐渐淡去的。他不介意东方冥对他勾肩搭背,也只有关系好才能如此随性吧。 一同入了离殇宫,算是好事一桩。他是知道东方冥弟弟的事情的,也曾见过,两人一母同胞,长相几乎一模一样,但在气质上差距极大,见个几次便很容易辨认出两人来了。 看着东方冥今时不同往日,他心情也好了不少,将刚刚发生的种种事情,登三千印证梯也好,与君影魅影见面交谈也罢,通通扔到了脑后,那些烦人的事情还是以后再去想吧。 “既然阿冥要去,那就一起吧,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别的事情,若你弟弟也入了离殇宫,我们还可以一道前往离殇宫。” 他自然是同意的,左右无事,找个借口和东方冥待一起而已,思衬了片刻,换了亲近一些的称呼,似乎那时在信中他便是这样称呼的,还挺顺口。 东方明一直是个病秧子,那时似乎连门都出来,现在还能闯塔登梯,确确实实已经好的不行了。 “那,去哪里找?” 刚收入袖中的令牌突然不翼而飞,他还以为令牌上有什么阵法可以用来隐藏,待到主人需要时再出现在主人手中。不待他细细琢磨,少年熟悉的嗓音已从全出传来,抬眸看见自己的令牌被少年收入了掌中,闻言,他便放弃了遮掩面上的笑意。哪敢忘啊,可他辛辛苦苦耗费数月时间爬了三千台阶,而少年倒好,在终点胡吃海喝。虽然他知道三千印证梯是一种磨练,少年自然不好插手,可他心里有气,自然的寻个法子发泄一下。 感到腰间一禁,那抹熟悉的气息出现在身侧,没有反抗,瞥了一眼还站在原地不动声色的玄衣少年,便知晓,君影大概已经知道他认识魅影。 “你把上官秉泽就那样送出去了,我觉得我还是适合温和些的法子。” 他自上了这三千台阶开始就一直站着,现下少年就立在他身侧,便松了松身子,半靠在少年怀中寻个轻松。 本来他入离殇宫就是打算带走清欢的尸骨,司马家的骨血自然应当由司马家的人收回,入了离殇宫自然就更好开口一些。但看着少年与离殇宫宫主的关系,似乎已经不需要他再过多寻些借口。 少年突然的辞别让他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少年乃云中城城主,当然不可能总是云游在外,垂眸一想,他与少年相遇已两年之久,少年现下离去也并非毫无理由。 心中突然涌现一缕异样,随后一道暖意自眉间流入,脑海中顿时出现伏羲琴三字,伏羲琴,上古十大神器之一,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神器,没想到少年竟送的如此干脆利落,可这送别礼却不是他想要的。 “你要去哪?伏羲琴我不能要。” 抬手抓住少年正在收回的手,眉头一皱,他不想少年离开,但似乎又找不到什么挽留的理由,张了张口,却未吐出下文。 “我来离殇宫只是为了家弟的尸骨…除此之外,我也没有其他理由留于宫内。” 半晌才慢慢悠悠吐出几个字来,松开少年的手,轻叹一声。再次抬眸看向少年之时,面上笑意不散,依旧半靠在少年怀里,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再说了,我看上的美人儿,就这样走了那可不行。不知美人儿可否再带在下一程?” 上官秉泽同意了与自己一同寻找弟弟,东方冥多少还是有些心喜的,从小到大,母亲不受宠,弟弟体弱多病,东方冥不得不一个人扛起所有,在各个势力之间周旋,费尽心机的保住我们母子三人能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院里活下去,一个人常年呆在阴暗的泥沼里,总会希望有人能够伸手拉自己一把,曾经东方冥偏执的将弟弟作为自己奋斗的寄托,可如今听了上官秉泽的一番话,东方冥仿佛看到了逆光中那双拉自己的手,想着或许以后这便会成为自己追逐的光吧,想到此处,一时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摇摇头驱走脑海中莫名的感动不由笑出了声,却也并未放在心上。 听他询问到要去何处找弟弟,东方冥一时也不知,当时只说了在此处汇合,却并未言明何时,东方冥故作思考道:“暂时还不知,当时自己曾嘱咐过让一位姑娘帮忙照看一下弟弟,大概他们两个是一起的,那姑娘精通阵法修为高深,倒是不怕被人找麻烦,我只是怕他在塔内受伤颇重导致旧疾复发,让那姑娘应对不及。罢了,我们先离开这里,找个茶楼打听一下消息吧!” 随即两人便相携离开此处,大街上,只见貌若冠玉的两位少年并肩走着,一着素白长袍,一着月白长衫,腰间云纹玉佩轻荡,两人谈笑从容端的是俊秀无双风流倜傥。 两人一路向北风尘仆仆却毫无所获,反倒让两人弄的有些疲惫,东方冥便引着上官秉泽在一处茶楼落脚,两人在大堂里听着各路修者除了谈论离殇宫一事便再无其他,东方冥心中有些挫败,不由开始责怪自己,无意识对着上官秉泽道:“都怪我之前一直拘着他不让他出门,才导致如今打听他消息都没人知道。”东方冥心事重重的抠着玉瓷杯沿,陷入沉思。 过了许久方才回神,“你我多年未见,不说这烦心事了,不知离殇宫的三千印证梯你到了哪一层?” 红衣少年将伏义琴放在男子身上自有他的思量,要想成长,那他就不能让男子成为那些温室里面的花朵,他要的尊后,那是与他并肩的存在,而不是一直在他的庇护之下,少年让男子走这三千印证梯也是为了其以后,这三千印证梯不是他们看到的模样,这在以后男子自然会知晓,数月的时候,少年后悔让男子走这个三千印证梯了,数月的思念,少年唯有用酒**这自己,若是这三千印证梯他能介入,怕是男子已经被少年带了出来,若不是此刻还有他人存在,他又怎会是只让男子靠在他的怀中,听到男子的话,“本尊觉得那扔人的法子很温和,难道逸泽你觉得这法子不温和么?”少年陪伴男子已有两年,算是这三千印证梯上的数月,离三年也不远了,少年对男子一直甚为疼爱,男子的心意,少年看不明白,他知道,他的伤不能再拖了,所以,这才选择要离开,一来处理云中城之事,而来便是治愈他的内伤。 少年的手被男子握住,垂眸看向怀中男子,眼中是对少年的不舍么,在闻得男子接下来的话语,难道男子对他也有情,所以不舍他的离去。少年和玄衣少年传音,男子他带走了,“那本尊带你一程。”话音落,三千印证梯山再也没有了红衣少年和白衣男子的身影,独留下了刚上来的少女和一玄衣少年,少年抱着男子再次出现,便已经是到达了西域的云中城,不同于离殇宫,云中城以暗色为主,而城中到处感受到杀伐之气的存在,少年的到来并没有惊动到任何人,再次闪身,便已经进入了少年的住处,直至到达了他的住处,这才放下了怀中的男子,少年指了指旁边不远处的沐浴之地,“你进去洗个澡放松一下,本尊去吩咐侍女准备饭菜,让你好好的吃上一顿。”数月以来男子并没有进食,也改补补了,然刚想走的少年,被已经褪去衣衫准备沐浴的男子一把拉住,少年看着男子,“”怎么了,小家伙?“ 如果说离殇宫坐落于人世之上,得世间所往,为这人间佳境,那么云中城便坐落于人世之侧,得世间所敬,为这人间绝景。云中城与离殇宫并肩而立数万年之久,尽管江湖传闻无数,但唯有亲自去过两个地方,才会懂得,这两个地方有何不同。 被少年带走时,仿佛确认珍宝无恙般,心中暗涌不安陡然消散,如此便好,如此甚好,这竟是他脑海中唯一的念头。随少年入了住所,慢慢走到浴池边,整个空间内水雾环绕,让人看不清稍远的物件,听着少年的叮嘱,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少年的霸道,他见过,少年的强大,他见过,少年的温柔,他亦是见过。这样的云中城城主,宛若罂粟,妖冶而魅人心骨。 第五百六十七章 少年转身离去之际,他便下意识伸手,一把扣住少年手腕,却没有用力,宛若两年前血河塔中模样。 “我是司马家嫡长子……被教导出生的意义便是为家族所用,不可有感情,不可动私念。” 他是司马家长子,嫡出之子,从小便被教导家族的重要,自己的存在只为家族繁荣。 “自幼无弟妹的洒脱,处处受制。” 父母亲的关爱仅限于弟妹们,他得到的只有严厉的教导,换来的只有无数长辈的赞许,对司马家的赞许。 “所以,我怜悯清欢,并选择带清欢先行离府,本打算借此带清欢远离家族。” 清欢,在家族中,因为庶出,又缺少修炼天赋,被家族长老遗弃,年纪轻轻便看尽人心险恶,他带清欢离府前往血河塔,本就打算为清欢寻个机缘,得一番造化,借此脱离司马家,可潇洒一生。 “可没想到,我带出来的是你。” 低眸缓缓说到,语气平缓,低头的动作使墨发垂落,半遮住他此刻的神色。 “本以为我是去为清欢寻一番造化的,却没想到,我寻到的是一番自己的机缘。” 话音未落,没有看少年的神色,轻轻向后退了一步,同时手臂微微用力,将少年一起向身后水中带去。 “可两年相伴至此,我在心中暗暗庆幸,代替了清欢的,还好是你。” 看着少年一席红衣被水打湿的模样,他眸中笑意已深达眼底,是的,他庆幸少年是代替清欢之人,自幼心里被家族打下不可动私念,不可有感情的枷锁,不知何时因少年而打开。抬手将少年沾湿的发别到少年耳后,轻笑一声。 “你是云中城城主,我是司马家嫡长子,你救我于为难之时,许我神器于离别之际,可若抛却身份枷锁,世俗眼光。我在此只道一句……” 声音一顿,看了看面前少年倾世的容颜,轻轻一吻落于少年耳垂之上,低声耳语道。 “阁下翩翩公子,在下心悦已久,公子接受与否?” 东方连城站住原地微微颔首,朝对方拱手道:“原来是白家小姐,倒是和冰雪仙子一般。” 东方连城不会夸女人他小时候只听说师傅说仙子都很漂亮,他自然就认为夸女生仙子就是最好的称赞。 “连城已经入内门。” 连城向右微微低头看了看旁边站着的上官茗,随即便又说道。 “今日在此结识白小姐,你们二人便也可在外门相互照应一番。离殇宫内必然诸多挑战。” 风起阵阵,带起了东方连城散落在周身的剑直长发。 “若以后在宗门遭遇险难,连城必会出手相助。” 东方连城目光灼灼地望向远方,离殇宫阙里定有着众多奇人异士。 “现快要到晌午,不如我们先结伴而行,去龙遇客栈先饱腹一下?再进宗门修行?”虽说是征求意见,但也是说不出的强势意味。 说完东方连城便径直一步向前走去,实战凌空步法踏空而且。 远远飘来一个声音 “客栈据此不远,两位跟来便是。” 大约是声音太小的原因,南宫姑娘并没有听到东方明的声音,一直拉着东方明到了三千印证梯前。 虽然有些窘迫,东方明却并未主动扯开。 他有些眷恋那片刻温暖…… 这份不自在,在南宫姑娘提到哥哥时消散,东方明点了点头:“好!先爬三千印证梯。” 以哥哥的性子,肯定早便爬过三千印证梯了,兴许已经进入离殇宫了也说不定。若是他错过时间,也许真要跟哥哥失之交臂了。 这是东方明所不愿的。 玉白台阶自眼前连绵,云雾缭绕,看不到尽头。 东方明的手臂被玲珑杀缠住,听到南宫姑娘要带他上去的话,东方明即便早便知道这姑娘心地有多温柔美好,依旧心口柔软。 “也好。”东方明将几瓶回复灵力以及治疗的丹药递给南宫姑娘,“既然如此,暖衣也别拒绝我。” “愿我们得偿所愿。” 言罢,两人不在言语,心神全部放在三千印证梯上。 才踏入台阶,东方明便发现体内运转的灵力被冻结,双肩传来一股压力——三千印证梯第一层是重力。 东方明有些庆幸自己自小修习弓箭了,若是他修习的是一些轻巧的法器,估计走不了几步,便会摔下来。 这倒和暖衣告诉他的一样,不过据书上所说,每个人遇到的都不一样,他和暖衣遇到了同样的考验,应该是玲珑杀将两人手臂捆在一起的原因。 一阶、二阶…十阶…百阶……五百阶…… 东方明在心中默默地数。 “阿明,你还能坚持吗?”南宫姑娘的声音传入耳中。 东方明回答:“可以。” 见南宫姑娘有些气喘吁吁,想着她走在前头,想必承受了更大的压力。 东方明几步上山,绕过南宫姑娘,轻笑道:“暖衣,前半段你拉着我,后半段便由我拉着你吧。” 听到哥哥说,面前这玄衣少年名为君影,是这离殇宫宫主,倒是有个好名字。至于那另一位,应该就是云中城城主吧。 看见君影向自己递过象征着自己核心弟子身份的橙色令牌,刚想起身去接,突然身旁一阵风刮过,二哥就不见了踪影。 抬头一看,那红衣男子正在笑,看来是他干的,这可是辛辛苦苦爬上来的啊,就这么说扔下去就扔下去了,万一出什么事该怎么办。 又是一道紫光冲着二哥的方向而去,这次出手的是那离殇宫的宫主,应该是保护二哥的。二哥.....应该不会受伤吧..... 自己可不想被扔下去,就算要走,也是要自己走下去。赶紧站起来,微微躬身,双手接过了令牌。 “谢过......” 宫主二字还没说出口,突然眼前一黑,也不知是没吃饱,还是过于劳累,一下子没站稳,向前一扑,扑在了君影身上。 一股清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自己这是第一次“投入”除自己家人外的男子怀里。毕竟是个懵懂无知的少女,一抹红晕渐渐浮现在了脸上。 一时间,也不知是该起来还是怎么办。 感觉君影似乎在盯着自己,更加不好意思了。不过感觉他怀里到挺舒服,干脆往又往他怀里缩了缩,就这么待着不动了。 听到阿明说拉我,心里突然一暖。虽然从小练剑但是没有炼过体,所以这500阶楼梯已经让我走的很累了,如果再往上确实很难坚持住了,笑了笑道】那后面的就靠阿明了 见阿明往前走就不再多说,爬梯和爬山一个道理,如果你中间休息了停顿了你想再爬上去就很难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自己也不知道爬了多少个台阶了,只知道抬脚放下,抬脚放下,等踩了最后一步,身上的压力突然消失了,看来第一关是过去了】 揉了揉酸麻的腿,就地打坐准备先恢复灵力,第二个一千印证梯应该考的不是重力,那按常规的来说应该是幻境或者是关于道的理解了,看了看底下云雾缭绕的阶梯,再往上看却也没有头,果然不愧是三千印证梯】 果然没等多久就在前面看到了阿明的影子,只是他脸色不是很好,看样子好像是灵力不足,忙从袋子里拿出补灵丹递过去】阿明,你先吃颗丹药休息一下,我看你脸色不是很好 第一关是重力也就是耐力,那第二关应该是幻境心魔,第三关不知道是什么,不过我一路走来听说已经有人上去了【絮絮叨叨的把一些在客栈听到的东西全部灌输给阿明,也不管他是否在听,主要是周围也没什么人,果然该走的基本都已经走完了】 他与东方冥一道一路向北,寻了不少时间,但一无所获,这个东方冥也是,把自家弟弟都搞丢了,不过他说有人照料着,大概无生命危险,询问了几个路人,也无人得知东方明去向。 看来只能等了,等东方明自己前来与东方冥会合,许久没有见过东方明,那个病殃殃的家伙变化似乎很大,他有些想见一见。 折腾了许久,再加上本就从三千印证梯下来,他感觉都有些体力透支了,早就疲惫的不行,东方冥提出的事情他都不大想拒绝而已,似乎只要和东方冥待在一起,他就很容易放松下来。 在茶楼终于得到了片刻休息,头枕在手臂上,精神不是很好,一边微微一笑,向东方冥安慰到,他看着东方冥自责的样子心里不是很好受。 “好了,这事不是你的问题,说不定过一会儿他就找过来了呢?” 招呼茶楼小二,点了两个小酒小菜,准备好好休息一会儿,听着周围的人多在理论离殇宫之事,不禁又想到了刚刚的事情。 “三千印证梯,我倒是走完了,不过上去了之后……” 他忽然止住了,算了,被扔下来这种事,还是不要说了,估计他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被扔下三千印证梯的吧。 “你呢?” 他记得东方冥实力也相当不错,不知道了什么地步。 少年虽是商量的语气却是自说自话,吐了吐舌头略感无奈但到也不排斥,方才与少年交谈便得知他是这个性子,狂傲不羁但生性纯良,一心求道无半点杂念,可谓是一最为纯粹之人。 于长阶坠落后便陪同这东方公子炼丹,他不提还好,此时果真觉得腹中有些饥饿感,一同进餐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身畔白衣女子清冷明媚,颇有冰山美人的意味,一时间不知如何与其交流,思索再三,不若打听打听白家二公子是否安好。 “白家姐姐,小茗与令弟在幽冥血河塔中曾有一面之缘,此后一别不知其一切可好?” 笑吟吟地望着身旁女子,温和的笑容与女子清冷的气质宛若两极,一如灿阳光一如冰川。 “姐姐我等也跟上吧,莫要让东方公子等的太久了。” 声音温和中带着一丝催促之意,女子看来生性清冷不敢太过亲近,便同样运起内功紧紧跟随在少年身后。 约莫一刻钟后抵达客栈,乍一进门便见男子身前桌上已摆满酒菜,想必是已到此多时,坐在一旁为二人斟满酒水,夹了些青菜于盘中小楼地吃着。食不言寝不语,自幼便养成这一习惯,安安静静地用餐。 走至前头后,压力陡增,东方明紧紧抿了抿唇,眉眼沉静,继续向前,脚步丝毫不乱。 走过八百阶梯时,东方明唇色已然泛白,额头密布冷汗。 他到底体质不行,即便为了学弓箭,自小炼体,依旧无多大成效,比不上大哥和小五他们。 可是东方明从不轻言放弃,若不然,他便不会学会如此精准的弓法了。 最重要的是,暖衣还在身后…… 不能让她看出来,不能让她分心,不能干扰她…… 广袖下的五指蜷缩,紧握成拳,随着一步一步向前,掌心被扣出印迹。 最后,东方明终于踏上了一千层,身上压力陡然消失,连灵力都重新开始运转。 东方明一边盘膝打坐,恢复体内,一边等待南宫姑娘上来。 玲珑杀紧紧系着两人的手腕,东方明能通过玲珑杀感知南宫姑娘安然无恙。 真是个坚强有毅力的姑娘…… 东方明心中涌起几分敬佩。 很快,南宫姑娘爬上了第一千层。清澈的瞳孔中似乎含着些许担忧,她拿出一颗丹药,递了过来。 东方明并未立刻接过丹药,目光从圆润的丹药落在青葱如玉的指尖。 仿佛被蛊惑一般,手指将鬓发拂过耳后,低头,倾身,咬住南宫姑娘指尖的丹药,抿唇吞服。 东方明弯眸而笑:“我感觉好多了。” 南宫姑娘许是看出了他常识缺乏,开始讲述三千印证梯后两千层可能会遇到的考验。 东方明初时听的很认真,听到“心魔”两字时,眉梢微颤,有些走神。 他虽然体弱,却并不痴愚,相反,东方明相当敏感聪慧。 也了解自身情况。 他……有心魔…… 心魔早种,深深扎根血肉。 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突破心魔,破而后立…… 第五百六十八章 然而,他心底有极不好的预感。 一路行来,虽心中了有挂碍,但有上官一路陪同开解,心情还算轻松,不知不觉两人的关系比之年少时更显亲密了些。 听到他说他已登顶,想起离殇宫招收门徒的规则,东方冥不由也有些与有荣焉,“自小你天赋便比我好,修炼也比我勤奋,如今能走完这三千印证梯成为离殇宫的核心弟子也是情理之中,我一向俗务缠身,这些年倒是荒废了修炼,堪堪止步千阶罢了” 随后,东方冥将桌上的酒扫到一边,拿出清荷雨露置于桌上,堂中吵闹,更有貌美女子咿咿呀呀拉弦弹唱,此情此景就着这清酒倒也相得益彰。 “这清荷雨露是我弟弟亲手所酿,他酿酒一绝,我便以此薄酒恭祝你得偿所愿,上官可一定要尝尝。” 东方冥为上官秉泽斟上一杯清酒,三指捏起玉瓷茶杯,修长如玉的指尖似乎要抵到人鼻子尖儿,笑眯眯的看着他不容拒绝 本来以为他会把丹药拿过去吞服的,谁知道直接就着我的手就吞了,柔软的唇碰到指间感觉怪怪的,脸不自觉的红了更别说耳朵了,都快红的发烫了,猛的缩回手藏到后面却不自觉的用大拇指去摸刚刚触碰到的地方,嘴微微动了动想说什么最后却没有说出口】 往后退了一步深呼吸压下脸上的红晕,转头不看他】阿明,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还能再往上走吗?【等了一会儿没见他回答,抬眸发现他好像失神了,仔细回想了下刚刚我除了说后面会经历的考验也没有说什么了吧】 阿明,你是在担心你哥哥和弟弟吗?一路走来都没有遇到他们,十之**应该已经在上面了,要不我们再休息一会儿就继续第二层吧【其实我也有些着急了,这么久了没有听到姐姐和弟弟的消息,虽然知道她们不会出事情,但是心里还是担心着的】 休息的时间永远都是过的飞快,这次因为可能遇到心魔所以没有把玲珑杀缠到阿明手上,而是用手握住了他,坚定的踏入了第二层的阶梯。入眼的是一片白茫茫,手边却没有阿明的身影,十伤伞护住自己然后往前走,先出现的是南宫家的人,嘴里说着一些过分的话,摇了摇头太假了玲珑杀瞬间出袖收回带起一片血花】 后面出现不同的身影都是我认识的,一路杀过去气息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样,整个人带着一股肃杀之气,等最后一个人死于玲珑杀眼前出现的是第二层顶,手边抓着的还是阿明,可是看他的样子却不是很好,想了想在他边上布置了一个清心阵,希望能把他给拉出来,心魔这种事情别人也没法帮,只能靠自己走出来 愣愣望着那人许久,心中的火焰逐渐熄灭,只余下恰如其分的感动,犹如火山爆发后的余温。 东方冥感受到那人不经意的小动作,垂下头,掩去眸中情绪,唇角微勾,无声笑了笑,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此时自己竟还有些高兴,大概是自己在冷风寒雪中呆的久了,他人对自己的在意竟显得如此珍贵。 东方冥起身紧挨着上官秉泽坐下,少年飞扬的墨发轻轻扫过自己耳边,东方冥抓了抓耳朵,刚刚冲动下的动作,让自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勾头看着他喝完酒转过头,略带兴味的盯着上官秉泽 “上官何时来,我便时时刻刻等着上官。” 说完这句话,东方冥顿时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旖旎起来,却让自己觉得身心愉悦,温和的双眸微弯 “这么多年来,我也不过只有你一个朋友,他人起先是欺我,辱我,忽视我,后来便是怕我惧我甚至想杀我,只有上官你始终待我如初,以后你我可要相互扶持,今日便让我们不醉不归吧!”言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还未等回神,他就离开了印证梯,突然想起来我的簪子还没拿回来呢,跺了跺脚还是决定先上去,不然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啊,看着上面若影若现的广场,离终点也不远了,只是可惜了阿明坚持就这么久最后停在心魔,看来下次碰到他家里人真的应该说下这个问题了】 踏入最后一个台阶,出现的是漫天星辰,漫步走在里面,手似乎可以抓住那些星陨,带着尾巴的星陨从眼前划过,留下一条长长的白边,很久才散,向前走了数十分钟一个银白的星星出现在眼前,如果说之前的星陨是萤火的话,这个就是蜡烛,很亮却不刺眼】 “你的道是什么?” 道德经常说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但是大道三千,每个人的理解都不一样。有的人是杀戮,有的人是红尘,而有的人是皇道,我的道又是什么呢?】 回想起以往,很多人在眼前一一闪过,仿佛过了很久很久又似乎只有一瞬间,炸然灵光一闪】我的道是守护,守护我想守护的人,以心为基,以守为盾,护万世太平 话落就退出了印证梯,到了最后一个台阶上,等回过神发现印证梯已经消失在我眼前,耳边听到了一声叹息,却不知在叹息什么】 玄衣少年看着魅影带着司马逸泽离去并未阻拦,思绪一直在红衣少衣身上,似乎他了解了什么,而他的思绪被忽然扑入怀中的少女打断,这是什么情况,这少女为何会在他怀中,他记得这少女曾言过她叫上官青璃,也是女子中第一个爬上这三千印证梯之人,可为何,何时少女入了他怀中,少年垂眸看向怀中,似有些不解,这时的少女忽然往他怀中缩了缩,难道是魅影将上官秉泽扔下去,少女心中有了阴影?怕她也会被魅影扔下去,所以她才躲进了他怀中。少年素手拍了拍少女,言:"魅影已离去,不必担心有人扔你下去,你不必躲着了。"少年看着印证梯即将消失,而这次招弟子他略带失望,哪怕是已简化,终是没几人登顶。 少年素袍轻挥间带着少女离开了三千印证梯,瞬间落在了广场之中,这才放开了少女,"可还有事要本尊说?。"玄衣少年言语间,神识向广场上扫了一遍,那只小狐狸呢,算了,以后再说吧,想来在离殇宫也跑不了,少年看着三千印证梯瞬间消失于离殇宫广场前,而后出现于少年的掌心之中,而后消失不见,"姑娘若是没事,本尊便离开了。"外门弟子内门弟子以及核心弟子自有人会来迎接,而此时此刻,已经没了少年的事情,他便可以离去,也思索下下一步是在离殇宫之中,还是回到天域之中,而少年接到魅影的传言,不会那么即刻离开天武大陆,那他,竟不知何去何从,罢了,等等魅影那家伙吧,反正回天域也没有什么事情。 不过片刻便草草果腹,轻轻将木筷横放于木碗上示意用餐完毕,自幼便不胜酒力故未与二人饮酒,安静地坐在一边静静观看二人推杯换盏,手持玉壶随时为二人斟满美酒。 酒过三巡,菜已五味,清冷女子手持酒盏遥遥敬酒,莹白的玉指比起瓷杯毫不逊色,本欲以不胜酒力推脱却听闻其谈及家弟之事,暗道此番是躲不过了。 向玉盏中斟满酒浆,避开女子炽热的目光,一手握杯另一手叠放将酒杯举在胸前与年前女子遥相呼应。 “令弟无恙便是,想必我家三哥与令弟颇有矫情,如此一来我家三哥便也放心了。” 袍袖掩住半边面庞举杯轻触红唇,微微仰头饮下杯中美酒,霎时间辛辣的气息刺激着口腔,在这一刻整个人的思维都被酒精占领难以思考,轻触地感知到清冷的液体流入腹中留下一道灼热的痕迹。 事毕轻轻将酒盏置于桌上,本就不胜酒力再饮烈酒不由得面颊发烫腮生红霞,原本温和的眼神中多了一丝迷蒙,轻咳缓解下微微发痛的喉咙,开口回到 “那小茗便斗胆程一声鹤子姐姐”听闻男子话语后继续回道“那姐姐,小茗与东方公子就此别过,日后离殇宫再见。” 站起身来不由得有些天旋地转,微微扶额压抑住脑海中的混乱感缓缓走向柜台结账,我上官家别的不说,闲碎银两倒是有不少。 见男子起身,便缓缓跟上,始一出门微风一吹便又觉头晕,摇了摇头安静地跟在男子身后。 东方连城进龙遇客栈,走到靠窗座位上坐了下来,稍后片刻两位女子才飘飘而来。 “两位小姐,不必拘束,坐下吧,吃饭。” 东方连城面前是一个夸张的大盆,他在神荒山脉都是这样的饭量到也没觉得很尴尬,应该是觉得习惯了。 “白姑娘,我一会会与上官姑娘一同上街,我们饭毕就先道别,宗门再会。”东方连城稍稍抬头,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望向下方熙熙攘攘的小城大街。听说此处还有一个小门派,名为血刀门。 当然在离殇宫和四大家族这样的庞然大物前如大象与蚂蚁。微不足道,但是此处血刀门还有些权威。 东方连城也不做拖延,行事果断站起身来,拱手向白姑娘道:“白姑娘,有缘你我再相见。就此别过” 说完眼神望向上官茗,不许言会,东方连城便从窗台直接飞身跳下。 前面正有一个糖葫芦摊面,东方连城眉毛一挑,此物女孩应当都喜欢的吧。便买了三串糖葫芦拿在手中,看向背后慢慢跟过来的上官茗。 东方连城很努力地咧开笑容:“上官姑娘,在下买了几串糖葫芦,不妨尝一尝。”东方连城刚想递过去却被一只黑手打断,将糖葫芦拍在地上,然后那长相黑丑的人径直走向对面的上官茗,竟抬起手来挑女子的下巴。 “住手,你若再动一下,吾必杀你。”东方连城盛怒,那温柔婉约的姑娘这一路来对自己百般照顾,自己若再不出手便有辱自己修罗之法的名头。 “你怕是个傻子吧,小小年纪没能力也敢霸占如此美女,你小子怕是被女人迷昏了头吧!笑死我了,张三李四砍了他!” “吾必杀你!” 东方连城气势暴起,对面都是些体境的喽啰,那黑鬼也才是体境九段的辣鸡。东方连城无需拔剑,两拳废张三李四。 施展步法,东方连城一脚飞踹正中黑鬼丹田,黑鬼,废! “你不能杀我,你,你你,我是血刀门核心弟子九鑫,你杀我你就完了。” 手起刀落,九鑫人头落地。 “滚回去喊人吧……” 东方连城头也不回淡淡开口向远处的几名吓得瑟瑟发抖的喽啰说道。 “茗儿,无事吧。” 东方连城转头直直望向对方入粉雕玉琢般的面庞,听对面女子道一声无事之后便暗叹一口气。 也对,上官茗后面的话提醒了自己,此小城归城主府统辖,在城内闹事城主府总归不会不管不问。虽说他现在已是离殇宫内门弟子,但也难免会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上官姑娘说的也是。那我们便在东门处等候那些la圾。”东方连城微微思索便沉吟道。 “尔等若血刀门之人找到此处就说我二人在东门口等候,九鑫的人头在我手中。”说完东方连城便迈开步子,将九鑫的头颅系在腰间,径直朝东门走去,街上行人不禁都缓缓让开一条通路,东方连城面色潮红,金甲上已然沾满鲜血。 东门口 一众红衣之人暴起赶来,领头之人向着虚空中面色冰冷的东方连城大吼道:“你这个死人竟敢欺杀我血刀门核心弟子,我血刀门不群殴,我,血刀门首席弟子九连,脉境一段,单挑你,我会亲手看下你的头颅。” “哦?”虚空中的东方连城眉头一挑,冷眼一瞪。“你?也配?” 九连竟被瞪得后退一步,“此人实力深不可测。我等一起上杀灭他有重赏!” 光明神出鞘,血色杀气横空抽出,如一道血色匹练朝前方杀去。转眼间便只剩九连一人。 第五百六十九章 两人在台上瞬间交手几百回合,刀快人更快,以致台上只能看到两人残影,每一次交手都是风沙翻滚遮天蔽日,火红的利箭呼啸而过,铛——的一生被玄精铁所制的玄羽扇挡下,发出铮鸣之声,随即手腕翻转,扇尖利刀急射而出,封住那人周身大穴,漆黑刀身随后即至,东方冥瞬间绕至人身后,鬼斩刀利落反转,待一切尘埃落定,风沙骤停,便见锋锐刀刃横亘在人脖颈上,擂台上一时寂静无声。 其实东方冥也是第一次与弟弟如此认真的对打,一直知道弟弟虽然体弱却极其聪慧,也知他未免我担心,便一直悄悄联系剑术精进修为,此番交手着实是让东方冥出乎意料,没想到弟弟已经变得这么厉害了,自己也要拼尽全力堪堪能胜过几分。 将鬼斩刀收于体内,瞬间移至弟弟面前,月白武袍勾勒劲瘦腰身,挺拔如竹,眼角眉梢洋溢着笑意,一脸骄傲道:“这几年我们一起修炼历练,明明进步的很快,哥哥都看在眼里,但没想到你已经这么厉害了!过几日我们便一起出门去离殇宫后山山脉深处走一走吧,这几年一直在外围,如今我们修为精进,也该去找一些厉害的异兽驯服了,也可精进修为,提升精神力,明明随哥哥一起去吗?” 无名山脉深处某棵古树上,少年指尖把玩着自己的一缕墨发,若有所思的想着新创功法的不足之处,默默抿唇,殷红薄唇勾勒而出的唇线清浅,似笑非笑。少年直接躺在古树上面,发丝随意披散,蜿蜒缠绕,他亦是双眸紧闭,淡淡柔光映照在他那容颜上,如今大比结束的消息自然传到了少年的耳中,而对于少主的人选,亦不是他所选,乃是有众位长老所决定,对于是谁接任少主,他倒是无所谓,他并不认识司马清商是何人,只知道乃是司马逸泽的妹妹,而那司马逸泽他倒是见过一面,虽然只是短短一瞬间便被魅影带走,但是想来以魅影的眼光,自不会差,那司马清商应该也不会弱于那司马逸泽。 数万年来离殇宫少主飞升比比皆是,都是由长老们所选,想来这次也不会看错了,他曾言过,这任少主他会收其为徒,但是他亦会观察那司马清商是否有能力成为少主,少年素手微张,一坛酒出现在他手掌之中,少年慢慢的品尝着这酒,这天武大陆的酒到底是不如天域,一坛又一坛酒喝下,少年渐渐的睡去,只留树下数个空的酒坛,而睡着的少年倒是不担心这无名山脉深处会有玄兽来吃了他,少年并没有急着回到离殇宫,而是选择了在此处偷得半日闲。 不见天日的密林中一青衫女子无精打采地走着,小巧粉嫩的嘴巴念念有词:“看路,看路,误入密林深处。”。 没错,这倒霉姑娘就是为了采摘药草,在同一个坑跌倒了两次,再次误入密林深处的司马清商。 只见这姑娘再没有刚进山脉的兴致勃勃,一袭青衣也在野外弄的风尘仆仆,白皙的脸蛋已经看不出本貌,步履缓慢,似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走,所幸无名山脉是弟子试炼之所并没有什么迷阵和机关,不过光是密林里的高阶妖兽就够误入的人喝上一壶。 所幸,司马清商的运气也算不错,乱走了这么久竟没有遇到一只妖兽。 司马清商一边看地图实在不得要领,索性就地图收在储物袋里,一切随缘,不过攸关性命,亦不敢懈怠,手里捏着一叠高阶符篆,只要情况不对立马跑路。 突然,司马清商在地上发现一堆酒坛,心中正疑惑密林深处怎会有酒坛? 事出反常必有妖! 司马清商警惕地退后两步,沿着视线,往古树上一看,竟是一名少年在古树上似睡非睡。 司马清商摸不清少年是艺高人胆大,还是和自己一样误入山脉深处。 天色渐晚,树上的少年仿佛真的睡着了,一动不动。 晚上大多有猛兽出没,不能再等了。 走还是提醒少年一句。司马清商在心中权衡。 走吧?万一这人心怀不轨,刻意设局,野外多的不是杀人夺宝的勾当,自己精疲力尽,恐难有一战之力。 不走吧,万一这人也是误入密林深处,自己这样一走了之,不是见死不救吗? 司马清商在心中挣扎,一面是自己的安全。一面是自己的良心。 几个瞬息,司马清商就做好了决定。 赌一把吧! 司马清商退后几步,将一叠符篆捏在手上,藏在背后,确认自己能够溜之大吉后。朗声喊到:“道友,天色渐晚,此地危险,不宜久留。” 少年闻其言不禁低低地笑出声来,眉宇之间,闪动着点点惑人之色,低哑迷人的声音,从那薄唇之中缓缓吐出,"姑娘倒是不怕本尊乃是玄兽所化",少年唇角那似笑非笑的弧度,暗瞳色彩深邃而幽静,仿佛收敛着整个天地的风华。那笑意浅浅的双眸之中,亦然是有一抹不明神色,女子倒是好胆色,少年言语间已然来到了她的身前,垂眸打量着女子,少年白色的衣摆随风浮动摇曳,淡漠而疏离,尊贵而冰冷。此地附近都没有高级玄兽出现,那代表之地肯定有他们害怕的存在,那有可能这边乃是某玄兽的领地,而且很有可能是化形的玄兽,女子所言代表着她乃是良善之辈,少年倒是生出一丝想逗逗她的冲动,既然想了少年也便做了,少年素手捏在女子的下巴之上,"姑娘细皮嫩肉,想来味道不错。" 女子一袭青衣白皙的脸蛋已经看不出本貌,但是也不难看出女子的美貌,这女子深夜来此地,倒是不怕有玄兽吃了她,少年不知的是此女子便是司马清商,而这女子却不是她要来,而是在此地迷了路而在此误入深处,看着女子藏在背后的手上还有一叠符篆,这女子倒是警惕,可惜的是少年的修为高于女子太多,少年放开捏在女子下巴上的手,素手微微一动,女子手中的符篆已然到了他的手中,而后少年一直在观察着女子,倒也是没有开口言语,这无名山脉乃是离殇宫弟子历练之处,想来这女子也是离殇宫之人,但少年对女子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也是,少年虽是神识布满整个离殇宫,但也不会特意去关注某一人,对女子没有印象也实属正常。 树上的少年被吵醒了,一双美眸睁开,仿佛有万千风华,嘴角似笑非笑,居高临下地说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话:“姑娘倒是不怕本尊乃是玄兽所化。” 女子这才回过神来,为何密林深处,没有高阶妖兽走动,原来是因为有更恐怖的存在,司马清商闻言倒退了几步,手中的符篆捏的更紧了。 当敌人与你势均力敌时,你的挣扎是想活命,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你所有的反抗不过是跳梁小丑。女子心中有千万思绪闪过,面上却不露声色,只是捏着符篆的手微微颤抖,此情无计,女子认命地闭上眼睛。 司马清商在心中暗戳戳的思考着:若眼前的少年真是高阶玄兽所化,司马家的名头就不好用了,如果是用离殇宫的名头,应该会好一点。但是不能提自己是外门弟子,高阶玄兽伤一个外门弟子,宗门应不会追究到底,得加重自己的价值,让眼前人不敢妄动,骗人有违道义,直接说是离殇宫弟子,就不算骗人了吧! 眼前的少女还没有修炼道不露声色的地步,灰扑扑的脸蛋一会儿纠结,一会儿欣喜,一张脸宛如变脸,精彩的很。 可玄兽大多不在乎这些礼法道义,凭一己喜好定人生死。眼见气氛越来越尴尬,清商一闭眼,心一横,赌一把吧!若真是逃不过,那便是技不如人,命中该有一劫。 司马清商也是第一次做狐假虎威的事儿,有些紧张,放开了捏紧的衣角:“晚辈司马清商,系离殇宫弟子,不知前辈在此修行多有打扰,望前辈恕罪。” 司马清商没有解释自己是误入,也没有多说求情的话,只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便不再开口,静静地等待一个结果。 “书里说长得美的女子惯会骗人,我并非绝色,骗起你来却也是毫不含糊,由此可知,书上说的也不尽然都对。”素手一挥,四周红莲败落不少,可见她这些年的修行确有其效。目光流连他的双瞳,好似怎么也看不够。 待得女子报出姓名,司马清商,原来她就是司马清商,少年这才离开女子身侧,仔细打量了她一番,“很美。”少年看着眼前的女子,他樱红的薄唇之中溢出浅浅的两个字,不知是说女子美还是女子的名字美,两字出口他才发现,他竟是看女子看得走了神,竟是说出这两莫名的字,“本尊君影。”少年道出了他的名字,想来做为离殇宫之人,应该听过离殇宫宫主之名。少年观女子心性极佳,倒是个好苗子,看来长老们给他选的少主还算不错。女子算是初步得到了少年的认可。女子还要多加指导才是,如果他是真的玄兽,怕是女子早已经命丧黄泉,如果他是坏人,那女子也已经香消玉殒。 离殇宫后山有一眼清泉,泉水之声如同玉佩交鸣,甚是动听。天地间能够自动汇聚天地灵气日月精华的地方少之又少,这汪清泉便是一处,它滋养着后山这一处不大不小的山谷,孕育着谷内灵药,这里树木葱郁,奇石怪异,灵气充沛,是修炼的绝佳之地。南宫雪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追逐着幼兽被引到此处,喜欢这里的山水、宁静清悠,闲暇之时她都会来这里,吐纳炼气亦或是沐浴休息。 夜幕降临时,月光洒落在山谷每个角落,水雾弥漫在林间,如梦似幻,南宫雪着一袭轻纱薄衫,伴着宜人春风漫步林间,宛若落入凡间的精灵,水波荡漾,泉水倒映着碧空皓月,她轻褪衣裙,将身子没入水中,这一汪清泉,灵气汇聚,即便只是沐浴,也对身体大好处,身在其中,只觉浑身舒畅,不仅洗去整日疲惫,更像能洗除一切尘埃杂质,沐浴完毕,她披上紫色轻衣,头发也未曾梳起,垂下的乌黑发丝,只是随意的披散在肩头,南宫雪倚着湖边而坐,将玉足伸入水中轻轻的晃荡着,又斟了一小杯酒,慢慢品尝着,惬意的很。 “本尊君影。” 女子瞪大了双眼,是那个离殇宫宫主的那个君影吗?女子心中暗自疑惑,却不小心宣之于口。 只见眼前的少年微微颔首,司马清商打结的脑袋才慢慢运转起来。 眼前的人修为超过自己太多,要杀要剐都是一念之间,应是没有什么动机骗自己吧?看来眼前的少年果真是离殇宫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宫主君影了。 但是…… “不如让本尊尝尝,姑娘所言不好吃是真是假?” “真的不好吃?还是姑娘怕命丧此地。” “不如让本尊尝一口,如何?不好吃就放了你。” “姑娘,你说谎,分明味道不错。” 少年一句句调戏的话又仿佛落在女子耳边,女子的耳朵红了有红神色变了又变,心中默念般若心经,等耳朵上的热气散去,才不确定的问自己:“刚刚他点头了,对吧?是宫主没错了对吧!” 说完,还确认般的点了点头。 眼前的危机解除,女子紧绷的肌肉忽的松弛下来,竟似站不稳般到退了两步。 站定后,女子抱拳行礼:“弟子清商,见过宫主。” 眼前的人并没有立刻作答,司马清商低着头,用余光打量着眼前的人。 先前情势紧急,女子来不及打量眼前的少年,现在一看,竟恍如谪仙。 女子一身狼狈地站在少年面前,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少女突然有些自惭形愧,鞋子中的脚趾不自在地动了两下。 第五百七十章 眼见少年并没有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女子福至心灵地用仅剩的灵力,捏了个清洁术,随后漾起一个大大的有点傻气的笑容,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少年,恍若无事发生。 自古以来大道险恶,劫难重重,大比结束后遇到了离殇宫宫主,得到他的指导有所顿悟,进入密室开始修炼,在数万次的尝试之后终于提升了自己的布阵能力,只可惜阵法和符咒的结合还是没有什么效果,太过于着急导致自己差点走火入魔。】 后来把这事告知了父亲,在父亲的引导下不再急于闭关,而是拿起了很久没用的剑开始了重新学习剑法,虽不是阵法和符咒也不是法诀,但是道这种东西一通百通。后面又在院子里种了大半个月的草木,在感受了草木初发,花开花落,终于顿悟】 双手不自觉的打着手决,闭上眼睛仔细的感受其中的停顿,开始还是很慢后面慢慢的停顿时间越来越少,最后终于达到了瞬发的地步,虽然和宫主没法比,但是比起之前我进步还是很大的,现在很少有人能找到空隙了,就算有也很难抓住了。】 算了算时间,闭关也快一个月了,还是决定出去走一走,踏出闭关之锁听的最多的就是新的少主出来了,听到这个名字感觉好生耳熟,仔细一想这不是上次遇到的那个外门弟子吗,看来这姑娘运气不错。】 没有动用灵力随意的走在离殇宫,看着离殇宫的景色,发现入门这么久还没有好好看过这个地方,果然修真无岁月。突然发现前面有一熟人看着像是秘境里遇到过的方公子,猛的想起阿明的心魔,就快速走了过去道】方公子,许久不见,近来可好?不知阿明身体如何了? 自门派大比已过了许久,以前虽然也经常出门历练,但到底未曾与他人真刀真枪的比试,固步自封的结果就是竟输给一位女子,虽然两人修为相差不多,但跟那些未开灵智的凶兽战斗和跟那些战斗技巧丰富的人战斗果然很不一样,因此,自大比之后东方冥便开始着重提高战斗技巧,虽然修为增长不多,但由于经常不是很弟弟比试就是跟门派其他人切磋,战斗经验确实丰富了。 只是东方冥最近一直在专心提升自己,倒是未曾留意离殇宫近来所发生的事,今日刚从外面回来,离殇宫里到处都是在说新少主的事,想了想那些核心弟子,大概他们都是有希望的吧,听了名字也不知道是谁便没在意。 最近也有意锻炼弟弟的能力,这几次的门派任务便没有陪同弟弟一起去,他如今在外门中也算是佼佼者,自己倒不是很担忧了。 “方公子,许久不见。” 东方冥正想着许久未见弟弟是不是要去找找呢,便听到前方传来一阵轻灵悦耳的声音,抬眸望去,便见那身着淡蓝衣裙的女子向自己款款而来,东方冥站在原地瞧了许久,想了一会,那女子便近至眼前,听到她开口说话,东方冥想起了这人是谁,两人自幽冥血河塔一别至今未见,几年过去原来的小姑娘已经长开,到底与少年时还是有些区别的,如今见了面也不好不打招呼,便道:“原来是南宫姑娘,许久不见,别来无恙。”顿了下,听他叫弟弟阿明,有些意外,又想到之前弟弟提到她时总是奇奇怪怪的,便有意试探:“劳姑娘挂心,明明一切安好,还未多谢姑娘对舍弟的照顾。南宫姑娘与舍弟很熟?之前舍弟倒是与我提起过姑娘,只是未曾详聊。” 因为不知弟弟是否告知了南宫姑娘自己的身体情况,东方冥便也未曾多说,毕竟两人的关系还没到能让自己袒露弟弟弱点的时候,之前一直想知道弟弟与她发展到了哪一步,若是还来得及,东方冥并不想让她与弟弟有太深的联系,毕竟两家关系着实有点水火不容,为防弟弟以后伤心,还是与南宫家的人远着些好 一晃少年来到天武大陆已有七余年,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只知道修炼的少年,对于情爱虽还有些懵懂,但也比七年前好上许多,知道了男女授受不亲,所以便没有做出什么出格之事,更何况如今说出身份,更不可能再对女子做出什么事情,看着女子的笑容,少年对着女子微微点了点头,道:"你怎会来此地,此地多玄兽出没,还是早些离去。"少年言语落,人再次到了古树之上,他不知道的是女子是误入,并非特意来此也,他更不知道的是女子已然不知如何离开此地。少年躺在古树上看着树下的女子,用了清洁术的她露出了那如玉的容颜,而容颜上的笑容,让少年有些恍惚,这世间竟有如此清澈的笑容。 女子似乎太容易相信他人,少年说他是玄兽她也信,少年他说是离殇宫宫主也信,怕是把这女子卖了还说他好,少年嘴唇轻启,"他人之话不可全信,本尊的话你要切记。"女子作为离殇宫的少主,自是不能轻易相信他人的话,这是少年为以后的考虑,也是为了女子能走的更远所考虑的,少年缓缓闭上双眸,不再去看女子,她的笑容太过让人沉迷,免得少年做出什么其他举动。修炼之人本就不应该有情爱,否则将会给人有可乘之机,可,少年又怎知道,一次的天武大陆之行,让他留下了牵挂,也让他之后的生活多了许多乐趣。 眼前的少年似乎没有发现女子使用了清洁术,面色如常,听完女子的话,也只是点头嘱咐道:"你怎会来此地,此地多玄兽出没,还是早些离去。" 少年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跃上树,闭眼假寐。 女子捏了捏衣角,半晌,才不好意思的开口:“我……迷路了……” 女子说完怕少年不信,又掏出储物袋的地图,晃了晃:“我没骗人哟,是这个地图没写内围深处嗨怎么走出去哟!” 女子说完,猛拍了一下头:“对哟,千百年来误入的弟子都被吃掉了!”女子看了看自己,漾起一个大大笑容:“我就不一样了……” 女子一个人嘀嘀咕咕了好久,突然回神自己话太多了,看了看树上的少年,低头解释道:“我不是故意来这儿的,我有点喜欢炼丹,奈何没这个天分……”女子说完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后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声音已经轻快了许多:“但是吧,我记性很好的,这些药草的功效,生长环境我看过一遍都记得了……” 女子滔滔不绝地讲了好久,看到树上的少年并没有不耐的神色,继续补充道:“这次是因为采摘药草,太入神了,不知怎的就误入深处了。” 女子话落,右手伸出四指:“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少年安静地听女子絮絮叨叨了好久,终于开口:“他人之话不可全信,本尊的话你要切记。” 女子下意识地回嘴道:“那父亲娘亲和哥哥的话也不能全信吗?还有上次那个带我出内围的师姐,他们都不可信吗?”女子眨巴眨巴着眼睛,一脸好奇。 女子突然回过神来,这句话的重点不是其他人的话不可全信,而是眼前少年的话要谨记。 女子用力地点点头:“嗯!你……不对,是您……您的话,我会好好听的。”女子收敛了笑容,郑重地回答道,似保证,似宣誓。 认真的模样保持了三秒就破功了:“我们……不对,是我该怎么离开这儿呀?”女子想到自己要错过大比了,声音不禁越来越低… 听到阿明一切都好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自从入了离殇宫不是修炼就是历练,要嘛就是门派大比,结束后忙着整理大比所得,一直都是忙碌的状态,本想入了离殇宫就去看阿明的,可惜一直没找到空,这次能见到方公子也真的是着实不易,毕竟大家都在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 听到他问和阿明的关系瞬间就回想起当年从秘境出来后经历的一切,特别最后在三千印证梯上的那一吻,耳垂开始红了起来,还好五年来历练的多所以脸上看不出来,思索了一下开口道】应该能算朋友吧,只是当初一起从秘境走到离殇宫,一路上看阿明的身体不是很好,这次遇到方公子所以便询问一下 其实阿明的想法一路走来也能猜出几许,只是这层关系他不曾挑明。对于阿明我也是有些许喜欢的,不然遇到方公子也不会第一时间就询问他的情况。想到三千印证梯阿明的心魔】方公子,阿明从小是否经历了什么?平日里阿明是否会和方公子聊些许心里话?【总觉得后面一句怪怪的,想了下又解释道】 唔怎么说呢,就是阿明平时会和你说一些心里话吗?我总觉得他心里压着很多的事情【想了想还是不曾把心魔之事说出来,如果阿明没有说过那么这也算是他自己的私事,我一外人也不好多说,只是还是想给方公子提个醒,毕竟心魔这事可大可小,也不知阿明度过了没有】 上嘴角那逐渐优雅浮出,状若湖中涟漪的弧度,美得惊心动魄,“迷路,嗯?”他双眸睁开看向古树下的女子,素手?袍微扬女子整个人,便落入他的怀抱之中,他清冽的气息瞬间围绕住了女子。少年抱着女子两道人影,正向无名山脉出口处而去,行走如风,缩地成寸!那道白色身影,欣长如玉,举步缓缓,但若是有人在侧,定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每一步踏出,原地周围的空间便快速扭动,那能量波动的感觉,就仿佛是踏在平静的水面一般。一步,一涟漪!一步,行数里! 转眼少年便带着女子回到了离殇宫之中,少年放下女子后便离去,想来在这离殇宫门口,女子不可能再次迷了路。少年随后便去了离殇宫后山之处,谁也不曾想到,那地方已经有了他人的驻足,少年一跃身跳入了灵泉之中,大比已经结束,而少主之位已出,他也可以休息片刻了,少年一直在泉底放下心神的他,并没有发现泉边女子的存在,许久之后,少年一跃出了泉水,白色衣衫已然全部淋湿。月光之下,出泉水的少年,嘴角微微勾起,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月光照在她的身上,在地上拉起一个长长的影子,她对月举起酒杯。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年少时,她只道一人逍遥自在,长大了,才懂得什么是孤独寂寞,她突然想起许久前遇到的那个人,想必他也跟她一样孤单,彼时年少,她贪玩假意为他治病,却不知他早已看穿她的技俩,这些年随着年龄渐长,她也不似从前那般没心没肺,怀着对病者的愧疚,她入了离殇宫后,也钻研炼丹术,离殇宫有着世所罕见的药草,她想着这些花草所炼丹药或许能治好他的顽疾,只是当她将炼好的丹药托人送去白家的时候,得到的却是他殁了的消息,那时,她才知晓他名为白盏机,是一名炼丹师,那么她当年所赠药丸是什么,想必那时他便看出来。 她悠悠叹了口气,为这仅有一面之缘的故人早逝的年华感到惋惜,她转身,从地上的衣物摸索出一个小瓷瓶,也就这一转身,跃入泉水的身影她并没有看到,只当那落水声是水里的鱼儿嬉戏时发出的,毕竟这里隐蔽,她发现这里的时候也没有人来往的迹象。 许久后,当她从莫名的感伤中走出来,随着湖面波澜再起,她才感觉到了他人的气息,心念一动,几乎是感觉到的同时,指尖灵力凝聚,手中的瓷瓶便当暗器使,朝着那人飞速射去,待到借着月光看清那人面容时,她不免呼吸一滞,一是因为眼前这一幕出浴图太过让人浮想联翩,二是因为敢朝宫主发暗器的,大概就她一人了。 第五百七十一章 听得哥哥也只上了第一层,东方明心中错愕,在他眼中,从小到大,哥哥向来优秀,不该止步于第二层才是。 难道是……哥哥遇到了什么特殊的考验,才通不过? 东方明虽然心有疑惑,却并未询问,因为,他也不想被哥哥追问心魔一事。 随后,东方明又听到了哥哥的传音,哥哥说:“……以后在告诉你。” 东方明猛的抬头,直视哥哥,几乎要破口而出:一个如此简单的问题,为何要下次再说? 抿了抿唇,才忍住,只传音:“我知道了,哥哥。” 之后,东方明不再多言,唯有哥哥和上官表弟提到他时,他才莞尔一笑,温声应答。 三人决定立刻出发前往离殇宫。 离开摘星谷时,东方明仰头,朝着夜幕星河伸出来手,掌中朝上,好像真的将星辰握入掌中。 “摘星谷……这名字但是取的好。”东方明低喃,声音微不可闻,被习习晚风吹散。 待到离殇宫时,东方明才知道原来通过第一层,成为离殇宫外门弟子后,便可以登记领取离殇宫令牌。 而他先前直接走了,根本没登记,临时补上才进入离殇宫,让哥哥他们哭笑不得…… 少年闻女子所言姓名,这才想起了女子是何人,南宫暖衣,那只小狐狸的姐姐,五年了,虽小狐狸来找过他几次,然近两年却是没有来找过自己,想来小狐狸的变化也很大了,听得女子所言,原来她是若有所悟才会误入此地,也是,这僻静之地,也无人会来,少年的模样无论多少年之后都不会再有变化,除非他再次飞升至高界,然,少年在神尊九段巅峰已经足足万年,仍是没有找到一线突破的机遇,这才来寻找昊天塔寻得一线机遇,可惜的是昊天塔碎裂,他亦是没有寻到突破之点。 “南宫暖衣,好名字。”少年清冷的声音响起,而后又闻得女子之言,少年思考了数秒,符咒之术他并不了解,而他以阵法之道飞升,想来其中原理应该相近,而后道“世间术法唯快不破”,少年只说了短短八个字,却是道出了其中的道理,当一门功法达到极致的时候,有时候不需要复杂招式,只是简单的一招就可以克敌。一如少年,素手一挥间便可以成阵。一如云中城魅影,素手一挥间便可以成丹。“等大比结束,你勤加练习便可。” 唯快不破吗?天下武学万本不离其中,仔细想想还是挺有道理的,如果中间有什么停顿那就努力让自己的速度更快,等快的谁都追不上的时候就不会有被破的风险了,据说远古时期的修真者能够一挥成阵,引动天地规则,刚开始知道的时候特别向往】 多谢宫主指导,弟子知道了【有时候就缺那个点,缺那一闪而现的灵光。如果有人提点就会发现好走很多,这也是当年我为什么要努力入离殇宫的理由,因为整个大陆也就只有离殇宫有最全面的教学,而且每千年就有人飞升】 看到宫主离开也转身离开了这里,一边走手上还不停的掐着法诀,发现每次打法诀是有停顿的地方,如果把打法诀的速度提高那么出法诀的速度就会提高,相对的布置阵法的速度就会加快,一天提升一点,等时间久了就会知道好处了,此次还是要感谢宫主的提醒】 虽说她以前在他面前总是肆无忌惮,可两年未见,两年的时间,可以让人淡忘许多人与事,不知他可还记得她?可还会事事宽容她? 一瞬间,脑中闪过昔日与他相处的种种,那她现在怎么办,是溜走?还是打个招呼?亦或是……?脑中似乎突然冒出令人耳红的想法,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既然不知该作何反应,就索性不动,她双手撑着湖岸石块,双脚在水中轻微晃荡着,嘴角上扬,露出一个自认为十分完美的笑容。 转眼,东方明进入离殇宫已经五年。 这五年来,当年犹带青涩的病弱少年已经长成温润如玉,进退有度的青年。虽然痼疾并没有完全好去,但是,随着他的修为长进,身体也随之好了许多,若是回东方家,估计族人会很惊讶。 也许,根本就认不出他? 东方明在离殇宫中,认识了许多同门。他时常同哥哥一起闭关炼丹,与暖衣一起出门历练,与上官表弟切磋一番,或者去找小五…… 离殇宫每五年举办一次门派大比,优异者可从外门升至内门,而这次门派大比尤为不一般,离殇宫打算从中选择下任少宫主。 哥哥他们相继闭关调整状态,东方明坐在月夜的屋脊下,指尖抚过流月弓上的星辰纹路。 这些年来,东方明依旧只拿出过流月弓一件武器,虽然流月弓已从法器升为灵器,但是只能远攻,无法近攻,想靠流月弓赢,怕是很难。 而离殇宫无一弱者,他想赢很难,可是……总归得努力一把…… 不是吗? 七日后,东方明令牌中出现了此次擂台序号,他序号靠后,便先去看了哥哥他们的比试,场场凶险精彩。 东方明并未看到最后,便默然的离开。 数日后,他无声无息的靠在一株松柏上,自上往下,可以看到云雾缭绕的擂台。 他来的极早,却并未上擂台,而且在此处调息吐纳。 朝霞渲染初晨的云层,金乌自重峦叠嶂中升腾而起,东方明垂眸看去,便看到哥哥踏风而来,风华更胜以前。 东方明神色错愕,朱红广袖之下,五指慢慢收拢。 他不是没想过会遇到哥哥,但是,却没想到,会第一场便遇到哥哥。 眸中浮光点点,幽幽寂寂,东方明并未立刻上台,而且等时辰将近,方才自远方而来,缓步踏上擂台。 东方明垂首,神态恭敬:“哥哥。” 抬头之时,唇角上扬,眼尾弯弯,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和亲切:“我也会全力以赴的。” 言罢,东方明瞬间便运转灵力,紧握流月弓身,以他对哥哥的了解,哥哥说不会留手,便绝对不会留手。 果不其然,斩鬼刀卷尘而来,同时玄羽扇利刃射来,一左一右,封了两路。 幸好东方明早有准备,扣弦,拉弦,脱弓一气呵成。 三支灵力箭羽急射而去,同银白利刃相撞。东方明来不及看结果,便委身躲去妖邪退避、汹汹而来的斩鬼刀。 脚尖一点,纵身一跃,如鸿毛一般落在斩鬼刀身上,随后借力入长空。 于半空中时,东方明灵巧如燕,旋身左转时,再度扣弦。 此时,朝阳完全越过青翠峦山,驱散了夜间一切阴凉与昏暗。 几缕未束起的墨发不受控制的垂落至脸侧,东方明眸子被发丝阴影覆盖,沉静如深潭,又似乎有妖魔鬼怪,喷薄欲出。 数只灵力之箭自流月弓弦凝聚,银白的箭齿落了初阳之光,璀璨如星,苍白冷玉般的手指一松。 “争——” 七支箭羽全部对准了哥哥各大要害处,破云穿风,急射而去—— 瓷瓶向少年而来,他似乎并没有察觉到,直至瓷瓶近身,少年下意识的素手轻挥,一道阵法在他身边升起,瓷瓶撞在阵法上而掉入了泉水之中,这时少年才睁开双眸看向瓷瓶的来源之处,这女子,似乎有些熟悉,她是?两年不见,女子变化极大,令少年一时没有看出来此人便是南宫雪,“你是何人?”若是放在之前,怕是少年早就下了杀手,看着双脚在水中轻微晃荡着嘴角带笑的女子,似乎少年想起了她是谁,“你是雪儿,小狐狸?”少年言语落,来到了女子的身侧。 少年打量着女子,果然是小狐狸,“没想到两年不见,变成大狐狸了。”女子容颜比两年前更美了,九尾狐,本就极美而且世间少有,看女子的样子怕是快生四尾了,少年衣衫尽湿,月光之下衣衫下的躯体若隐若现,微风吹过,有丝丝凉意少年才发现了这一点,而后便用法力将身上衣衫烘干了,倒是没有责怪她向自己扔瓷瓶一事,以女子的修为本就伤不了自己,何必和一个小家伙斤斤计较这小事呢,女子一袭紫色轻衣更显魅惑之色,少年嘴角微微勾起,“小狐狸变美了。” 痛快淋漓大战一场,东方明体内灵力耗尽了大半,此时呼吸紊乱,额头布满细汗。 而漆黑的刀身则稳稳当当的停在了他的颈项,哥哥却依旧挺拔如竹,从容洒脱。 东方明感觉到薄薄的皮肤受制于冰冷的锋芒,不由苦笑一声:“哥,我输了。” 虽然这些年来勤学苦练,甚至一直暗中修习体术,然而受先天不足之症所限,依旧比不上天资优异之人,更何况哥哥一直以来从未懈怠过。 “输得心服口服。”东方明以手帕擦了擦额头细汗,朝着哥哥眨了一下左眼,笑盈盈道,“不过下一次便不一定了,哥哥,你可要小心。” 听到哥哥的提议,东方明沉吟了片刻,摇了摇头:“不了,我想闭关一段时间,这次跟哥哥痛快比试一场,我觉得自己受益良多,也许能有所突破也说不定,再者……我需要调理一下。” “要不这样……”东方明手指托着下颌,“待我出关之时,便传讯给哥哥,跟你汇合?” 东方冥问完话,目光一错不错的盯着眼前的女子,却见那女子不知想起了什么,耳尖竟渐渐染上红晕,脸上倒是淡定,东方冥双手抱胸,挑眉看着女子,神色晦暗不明,这样子看起来弟弟没对我说实话,难道是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失控的事?东方冥暗自想道。 有些不妙!东方冥直觉这样说,但面上未曾显露分毫,只一心想着让这两人能相互离远点儿。 南宫姑娘话语间皆是熟稔,听起来还有些似是而非的情谊,不知还能不能阻止他俩的发展,当初与她一同在幽冥血河塔历练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既然出来合该当作陌生人,免得以后双方都受伤,东方冥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明明还好,那时大概是在塔里受了重伤,劳累姑娘照看,如今身体并无大碍,劳姑娘挂心,若是姑娘日后用得着我兄弟二人的地方,任凭差遣!”东方冥是不想与她交集太多的,麻烦!因此神色冷淡,句句皆是疏离,对她所探寻的什么心里话,东方冥有些不悦,但由于早年也曾并肩作战过,便也未曾挑破,只是敷衍道:“姑娘多虑,我与明明朝夕相处,并未发现不妥。” 想了想觉得自己也不常见这位姑娘,今日缘见,她这样打听明明的事,到底是有些逾越,但纵然两家关系不佳,如今自己也不该伤了脸面,便想了想,有些迟疑道:“南宫姑娘这样打听舍弟于姑娘名声有损,是不是不太好呢?” 听闻他询问是何人?她心中一阵失落,脸上笑容渐消失,毕竟她亲近之人并不多,被遗忘的滋味也并不好受,她摇了摇头,如此多愁善感,可不是她的作风。 月色之下,男子躯体在湿透的白衫遮盖下若隐若现,让人忍不住想入非非,随着他的接近,她原本平静的心跳得越来越快,耳根也开始泛红,她连忙低下头,不去直视他,却好像看到了更不该看的地方,她有些窘迫,抬头也不是,低头也不是,唯有在心中默念百遍非礼勿视,然而似乎并不管用,她抬头瞬间,男子又近了一步,两人距离极近,她甚至能清晰感受到他的鼻息洒在自己脸上,眼前可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还这么诱惑她,她再视若无睹,岂不是太暴殄天物? 只是她似乎闻到一丝别的气息?她嗅了嗅,噗的一声笑了。 “宫主这是从哪里的美人堆钻出来?” 他身上带着极淡的酒气以及女子的香味,若是平常人肯定闻不出来,只是她是狐狸,天生嗅觉灵敏,她比同类又好上那么几分,尽管他已沐浴,她还是嗅到那么一点。 第五百七十二章 时间如白驹过隙,自那日来这离殇宫已经五年,五年的时间改变太多,所幸一直有弟弟陪在身边,倒也不太寂寞,两人总是结伴上课修炼,有时也会外出历练,弟弟身体也越来越好,两人修为也越来越精进,如今已然已至穴境,东方冥这五年没有杂事所累,还能常常陪伴弟弟,日子过得着实是舒坦的很。前几日传来门派大比的消息,东方冥这几日便未曾出门,整日的呆在塔里修炼,为此次大比做准备。 前一夜回了寝室,稍作准备后,今早出门到处都是沸沸扬扬,每个人都对大比很兴奋,昨夜回来时遇见弟弟,便叮嘱了几句,在这里的每个人修为武计都不容小觑,自当小心应对。 今日的东方冥褪下了月白长衫,换成了一身束袖月白武袍,蓝玉簪将满头青丝束起,脚蹬素白长靴,少了往日的风度翩翩,整个人仿佛未出鞘的利剑,锋锐却内敛。东方冥不紧不慢的朝着擂台赶去,心想着,今日是第一场比试,不知会是谁与自己同台比试。 等赶到擂台时,却发现擂台上已有人在,近前看,竟是一位黑衣飒爽女子,容颜净如琉璃,玲珑剔透,却满身杀伐之气。 东方冥在台下观察了一会儿,倒是未曾因她是女子而小看她,毕竟能进这离殇宫的人,谁都不是简单角色。飞身登上擂台,轻飘飘落下,便听对面女子已然报出名字,东方冥听着名字有些熟悉,上官?大概是上官家的小姐,只是这容貌与名字有点对不上号,毕竟已经很多年不见了,虽然同在离殇宫,但自己整日与弟弟混在一起,也未曾注意过其他人,便只是对女子点点头,露出些温暖舒适的笑意,如清风明月温柔至极:“上官姑娘有礼,我不如你二哥,我们旨在切磋点到为止即可。” 随后便见一长刀携着凛冽寒风而来,刀面灵光闪动,竟是在上镌刻了符篆,黑色刀鞘冲着自己胸口而来,随之而来的是黑色刀刃直指咽喉,东方冥虽也是用刀,可向来修习的是举重若轻以柔克刚,随即便祭出鬼斩刀,右脚后退半步,身姿后仰,却见那女子忽然后退,刀势一转阴冷气息冲胸口而来,东方冥迅速起身,以鬼斩刀为支点,脚尖轻点拔地而起,她退我进,右手持刀猛然挥出,刀刃携着灵力横劈向女子脖颈,却见有箭矢竟冲自己而来,东方冥瞳孔紧缩,瞬间翻身后退,同时控制玄羽扇爆射出钢针挡下箭矢,嘭——是钢针冲破箭矢的声音,女子已持刀冲向自己,东方冥手持鬼斩刀,厚重的灵力裹在刀身,蓄力挡下,并借着女子力道后退几步,而后猛然发力,足下灵力运转,翻身而起,至女子身后,落地同时玄羽扇扇尖刀锋闪着银光直直刺向女子后心。 温柔的晚风自神荒山脉起,轻轻拂过各州,吹上离殇宫朝晨院中的夕雾花叶梢,白瓣千丝,脱干离枝,形成一道白练,穿过门扉,飞向床榻,在熟睡的人上方盘旋,继而纷扬落下。 东方悬壶缓缓睁开眼,正瞧见这样的一场花雨,房梁上窸窸窣窣,传来咯吱咯吱地声响,东方悬壶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半晌起身,素手一挥,屋内灯盏次第燃起。她身着月白寝衣,双手撑着床沿,望着房梁,静坐不语。 此刻梁上的始作俑者尚无所察觉,直立着腿,毛茸茸的脊背紧贴木柱,双爪捧着腮帮吃吃偷笑,殊不知烛光已将它身形放大,投在另一侧的墙上,一举一动尽在人眼底。 悬壶瞥一眼满床的花瓣,又瞧了瞧那小小一团,装模作样叹了口气:“原来梁上不仅有君子,还有小兽。哦……我看你的身形也不小,只能称作是胖兽。” 梁上胖兽身影一顿,悄悄探出头,一双乌溜溜的鼠眼正好撞上一双带笑的眸,小家伙这下惊得不轻,只见红色影子一晃,一溜烟便钻出了窗户。 东方悬壶岂容它轻易招惹又全身而退,当下拂衣披上,展袂追去。 “小家伙,你在我院中待了这么久,我种的瓜果可好吃?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吃了总会腹泻?我做的点心就更美味了,但吃了总会打嗝不止?” 一红一青,一小一大两道影子在离殇宫内飞窜,女子声音在寂夜里格外清脆爽朗,有离殇宫弟子好奇,开窗问曰:“师妹在练晚功?” 答曰:“非也,追耗子也。” 红毛鼠终于明白眼下是谁的地盘,脚下一转,便往山上跑去,不曾想这女子依旧穷追不舍,且它跑了这许久,早就气喘吁吁,身后的女子却无事一般,着实让鼠气馁。终于到了山顶,眼瞅着前方无路,红毛鼠停下脚步,前爪一伸,示意让东方悬壶也停下来。 东方悬壶双手环臂,好整以暇地望着它,却在这时感知到一道熟悉的气息,东方悬壶蓦然回首,便见到银月下的碧衣人。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却有鼠比她快,一个胖乎乎的小身影从身侧流过,眨眼奔至男子怀里,双腿蹲在他肩上,前爪连比带划,嘴里吱吱哇哇。东方悬壶看明白了,这家伙看到同为兽类的神荒,以为救星来了,正跟他说自己的坏话呢。 东方悬壶也不打扰,任它比划了半刻,然后笑着走近,拎起它的后脖子,忽略掉小家伙眼里盈盈一泡委屈泪水,往后一扔,然后展开双手,环住男子的腰,将头埋在他怀里,良久不语。 一身杀意无处宣泄着实心中恼火,男子风度翩翩却如同泥鳅般滑溜,辗转腾挪间规避掉全部攻击,更是纵身跃起手中折扇直刺我后心。 隔着衣物便觉一阵刺痛,可见其势凌厉迅疾,若是正中后心此次大比也便到此为止了。银月与长刀交锋后迅速返回,双臂回拉小臂后折呈背刀式,银白色的刀身精准地抵在折扇锋刃之上,随后迅速下蹲单手撑地整个人近乎贴在地面上,银月扫地斩出砍向男子足踝试图将其逼退,原地翻滚拉开距离,素手一挥符篆奔涌,远处的黑瞳微微铮鸣便飞回手中。 霎时间杀气顿起,薄薄的黑色气息缓缓攀上左半个身子,右半身则被银月圣洁气息覆盖,宛如一半天使一半煞神,虽然平日练习过二刀流但却极难控制,遇此等敌手不仅仅是比斗之幸,更是磨练刀法的最佳时期。 “东方公子请小心,接下来小女子可能控制不住自己。” 冰冷的声音自檀口中发出。 不夹杂任何技巧仅仅是简简单单干脆利落地冲向男子,左手银月横在胸前以防暗器,右手黑瞳拖在身后,距离拉进后反转手腕银月再度向男子软肋挑斩同一时间身前黑瞳斜着向男子锁骨处劈砍,若是不加以抵挡必定会血溅当场,只是不知一上一下的攻势男子将会如何化解。 黑瞳刀长银月刀短,一主攻一主守双刀行云流水,紧紧贴着男子发动猛烈的攻势,防止其再度以灵活的身法规避消耗我的体力。一片刀光剑影中却无一丝血花飞溅,仅仅留下兵器相撞的铮鸣声,百十回合后瞧准机会将全身灵力灌注至双刀之中,黑瞳横斩迸出一道六尺长的乌黑如墨的刀芒,铺天杀气呼啸而过紧紧锁定白衣青年,随后右手银月竖劈而下,同样斩出一人多高的月白刀芒,圣洁清冷的气息夹杂着滔天杀意转眼间便斩至男子身畔。 目光死死地盯着男子的动向,在双腿上布满符篆,若是选择硬抗则迅速冲至其身后直刺后心,若是选择规避则必定被刀芒波及,此时乘胜追击或许便锁定胜局。 刚回到洞府就接到了弟子告知,说大比今日正式开始了,先是外门弟子然后内门最好核心,看了看和自己打的两个人发现一个上官一个东方,正好都是有仇不过离殇宫禁止内斗,不过重伤不算内斗啊,虽然东方家的人修为是挺高的,不过也无事,大不了以伤换伤,不过前提是要先解决上官家的人】 换了身利索的衣服,前往比武台,只见上官家的庶出二子已经在等待了,一跃上台抱拳道】小女南宫暖衣,见过上官师兄,这链子名玲珑杀,听闻上官师兄能力不错,还希望师兄能够手下留情【话落玲珑杀从袖口飞出朝他门面飞去,另一只手飞快的打出符咒让它们并列成几个阵法,都是最简单的但是如果要一个个解开也不是那么容易。】 上官公子可要注意了【还未等话说完,符阵一个接一个的开始爆炸,趁这个机会玲珑杀前面的玉球快速旋转,变化成了带着刀片的镂空玉球朝他身上划去,只听扑哧一声带出一条血丝。刚想继续攻击就看到长剑刺过来,脚踩莲花步躲开却听到后面暗器的声音,躲过了第一支袖箭却没有躲过第二支】 伤了左手后在半空中翻身快速后退躲过第三支箭,没受伤的右手打出符咒口中念着咒语,只听到砰砰砰的声响,一连串的符咒开始炸开,听到长老说平局才停下来,抱拳道】多谢上官师兄手下留情【转身离开了武台,下一场是和东方家的人比所以要快点把伤养好啊】 眼看玄羽扇越来越逼近女子,东方冥双眸越来越沉凝,与女子初初交手便知虽两人修为不相上下,但武器却是天差地别,如今也只是打个时间差罢了,眼见女子瞬间出招抵挡,玄羽扇凌厉的刀锋与那长刀相撞,一阵火花闪烁,金戈相交,铮鸣不断,此时忽觉脚下寒风四起,眸色较深,本能地收招后退,将所有灵力汇集于要害,筑起层层厚重的灵力墙,抵挡扑面而来的刀锋,却依然被那女子击得连连后退,丝毫不敢分神。 女子紧紧缠在自己身边,鬼斩刀蓄势待发,灵力回撤,翻身而起,足尖轻点女子刀背,腾空而起,右手持鬼斩刀从上至下直冲下方女子,却被女子大刀及时格挡,东方冥不得不变幻身形,百十回合后,竟丝毫不能寻到破绽,最后一击便旋身落地,恰时只见一片银色映尽眼帘,月白刀芒携着滔天杀意而至,东方冥格挡不及,只来得及汇聚一层薄薄灵力裹在身上缓解一下冲自己而来的刀芒,灵力罩却瞬间破碎,硬生生将自己逼至台下,体内血气翻滚,一阵腥甜涌入喉咙,东方冥连忙服下丹药,缓解受损的身体和灵力,月白衣袍已然破碎,腰腹氤氲着浅浅血迹。 东方冥恢复以往的风度翩翩,望着还在台上的女子,周身杀意还未散去,看起来倒有些血腥的美,玄羽扇的刀锋已然隐去,东方冥摇了摇扇子,笑看着那女子:“上官姑娘好身手,今次是在下输了,佩服佩服,日后再行切磋。”随后将鬼斩刀收于体内,转身离去。 闻少女的话,第一个看到她的狐狸样子,也是,如果少年不是天域穿越结界过来的,也许也不会看出她的原形,少年享受少女的按摩,这小家伙倒是不错,猛然的睁开双眸吓了少女一跳,看着她转移了视线,少年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而后少女的动作使得少年大笑了起来,"你这小丫头,甚得本尊喜爱。"少女一直在他住处,少年倒是没有觉得有何不妥之处,然少女进了离殇宫自是不能时时刻刻留在他处,少女亦需要成长,而不是在此地陪他玩。少年起身,看着少女道,"本尊送你去内门,你的住处。若你有事,可再来寻本尊。" 少年带着少女前往她的住处,到了少女住处后,再次抬眸已不见了少年的身影,他离开少女之处后便回到了他的住处,转眼五年已过,少女期间也来寻过他几次,而其他时间少年都行走于离殇宫各处,更是加固了其中的阵法,不同于魅影擅长丹道而少年擅长的便是这阵法之道,幽冥血河塔也是显现于离殇宫广场上空,以此历练宫中弟子。 第五百七十三章 眼前的女子似乎没有感受到此刻尴尬的气氛,低声嘱咐道:“下次出门记得多准备点东西,因为计划赶不上变化,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你会遇到什么。” “嗯,清商谨记师姐教诲。”司马清商话刚落,就见眼前的女子一股脑的阵盘符咒塞进女子手里,司马清商接过一看,才发现是七级阵盘。 七级阵盘虽说算不上有多名贵,但是对于萍水相逢的同门来说,这位师姐出手的却算大方了。 事急从权,现在并不是矫情的时候,司马清商利落的收下道谢后,就就师姐轻巧的就破阵而出了。 眼前风景一换,竟是离殇宫门口,只见平时略显冷清的山门,突然热闹起来,司马清商一想,便知道门派大比要开始了。 眼前的师姐似乎有事儿要忙,司马清商正准备识趣地告辞,师姐却又从储物手镯里拿出 见她修为不高,从储物手镯里翻了翻,翻出了几个七级阵盘和一些符咒递给她】相遇即是缘,这些阵盘和符咒你拿着,希望门派大比之后能在内门看到你一叠阵盘和符咒。司马清商来不及分清它们的等级,便被师姐拉着嘱咐了一大堆大比的注意事项,说完师姐用手拍了拍司马清商的肩,鼓励道:“这次比赛好好表现,有长老来看的,运气好会被收徒。” 这位师姐说完,便匆匆走了。 司马清商拿着八级的阵盘和符篆,望着远去的背影久久出神,心中暗忖道:这位师姐助我良多,却不曾告知名姓。若今后有缘再见……我想我会大方的迈出相识这一步。 司马清商回过神来,便匆匆赶到试炼堂,将储物袋的药草交给长老后,便回到自己屋中打坐修行。 一夜很快过去,司马清商望着渐明的天色,心中暗暗说道:“师姐,我们大比后见!” 头发被揉了揉,一如既往的温暖而令人安心,东方明不由歪头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不自在。 但不是不愿,也非不喜欢,而是出来历练了两年,总觉得不该这么孩子气了,特别是遇到暖衣后…… 暖衣可还比他小两岁,为人处世却比他老练的多,这一路很多东西都靠暖衣解释,连花楼这种东西都…… 这么想时,哥哥的声音再度入耳,哥哥一脸调侃:“话里话外都是南宫姑娘,可是对她有什么想法?” “……” 东方明呆滞了一下。 想法? 什么想法? 一点火星从胸口腾腾升起,连掌中都烧着了一般炙热了起来。 东方明举着两只手,慌忙的解释:“哥!你在说什么?我才没有别的意思……也,也没别的想法。” 他真没想过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 也并非没有…… 他离开三千印证梯时,突兀亲了暖衣的额头。他当时只是觉得极为茫然,想要确认什么,才做出这么过分的事。事后心结全在心魔上,心里对暖衣只是感激罢了。 可是哥哥这么一问,反而真的有了特殊的意义,使的心尖都发烫发软…… 下意识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波澜起伏,耳尖却依旧熏红,东方明清了清嗓子道:“南宫姑娘是我的恩人,自然和别人不同,总之,她是个非常好的人……”长而浓的睫毛颤了颤,低语,“哥哥和南宫姑娘结识在前,应该更清楚这点。” 回答这个问题后,东方明赶忙转移话题:“哥哥,我才上三千印证梯第一层而已,就掉下来了,应该算失败了吧?不过,能历练一遭,也是好的。” 跟哥哥切磋的人行来,东方明目光挪到了那个人身上。 离得近了,东方明方才看清楚那人的模样,是个比他小些的俊秀少年,模样意外的有些熟悉。 听到哥哥的介绍,东方明才恍然,眉眼弯弯,含笑开口:“上官小二?” 年幼之时,于东方明来说最重要的人只有两人——哥哥和母亲,其余人都无关紧要。 何况那时他病的太重,时常陷入昏沉中,连凉风都吹不得,因此,对于上官二公子照顾自己一事,委实只有一个模糊印象。 相对来说,倒是对上官二公子的身份比较熟悉。他们都是庶子,还都是庶二子。 长辈喊起来的话,他是东方小二,或者东方家二小子,上官二公子自然就是上官小二了。 东方明道:“我记得你,算起来我们还是表兄弟,当年多谢你了……” 还要再说什么,便听到了哥哥的传音,哥哥说是值得信任的人。 ——值得信任的知己吗? 东方明唇角的笑容微微收敛些许,落在上官表弟身上的目光便多了一分认真和迟疑。 “知己”已经是很重的词了,这么多年来,东方明还是从哥哥嘴里第一次听到这个字眼。 然而,上官表弟还不只是简单的知己而已,能让哥哥暗中传音,而非直接开口,想必其中重量比他以为的要重。 东方明一边暗中传音给哥哥:“志同道合?情同兄弟?生死之交?还是……” 最后一个猜测,东方明并没有说出口,因为他并不信。 一边略带疑惑的问:“上官表弟,一起回离殇宫……可是离殇宫还有什么考验即将开始?” 他微笑着看向两人,对于东方明的反应算在意料之中,记不得也正常,毕竟那时候每次见着东方明,基本都是躺在床上,再加上那时年幼,也就东方冥对他印象要深不少,也源于某种无法言说的情谊吧。 听到东方冥说他是知己时,心底莫名的开心,“知己”这个词语,很不一般,有的人一生都难遇到一个知己,东方冥用这个词称呼他,足以说明东方冥确确实实很在乎。在他的世界里,朋友不多,更遑论“知己”了,除了开心之余还有感动。 对于东方明的推测,虽然话没有说完,但他隐隐约约领会到了什么,微微别过头去,轻咳两下,催促着他们该回去了。从幽冥血河塔,到三千印证梯,再到摘星谷,不知不觉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这我倒是不知晓,只是入了离殇宫,总得回离殇宫不是。” 说完这话,便利落的转身,率先一步往离开摘星谷的方向而去,负着一只手一袭白袍极为潇洒,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两人聊着天。 “你们俩倒是都在外门,可以互相照料,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便是。” 既然都入了离殇宫,自然是好事一桩,互相照料也方便了很多。 看弟弟一副遮掩慌乱的模样,本就只是打趣一下的话语,而此时东方冥的神色却变得意味深长起来,深深的看一眼弟弟,只心想着这副样子莫非真是跟那南宫暖衣有什么?东方冥这下是又高兴又发愁,高兴弟弟终于对这世界有所求,以后定会更加积极治病保护自己,发愁的则是这所求之人不对啊,只说自三公子走了以后,东方家与南宫家关系就紧张了,若是日后这南宫姑娘知道了我们兄弟二人的真实身份,弟弟可怎么办,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看看弟弟现在的模样,显然正处于懵懂阶段,怕是自己都搞不清自己的想法,只是当下最重要的是进入离殇宫,东方冥目光深邃的瞅了一眼弟弟,并未继续追问下去。 又听弟弟追问起三千印证梯一事,东方冥便随着他的意跳过了之前的话题,只对他说道:“并非如此,三千印证梯每往上一千层就是一个分水岭,你能过了第一个分水岭已是不易,大多数人都止步在此,再往上便是修为与心境皆是上乘之人。三千印证梯上得一千层便能入离殇宫外门,再往上便是内门弟子和核心弟子的考验,你现已进入外门,不必妄自菲薄。”而后对弟弟眨眨眼,满怀笑意:“哥哥与你一样都是外门弟子,我们以后还可以一同修炼,有哥哥陪着不高兴吗?” 听弟弟叫上官秉泽为上官小二,东方冥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道“对,以后你就叫他上官小二。” 看弟弟一边与上官秉泽交谈,一边与自己暗中传音,神色间活泼不少,心下欢喜便也对他传音道:“这个……我跟上官的关系,以后再告诉你。” 与弟弟交换了信息,天色已然渐亮,星辰渐渐稀疏,月华慢慢褪去,远处山峦萦绕着轻淡雾气,仿若蓬莱仙境,朝阳渐渐升起,染红漫天霞光,当太阳完全升起来的时候,这个山谷仿佛醒来,迎着清风晨露,浴着朝阳光辉,更显巍峨险峻,山风轻抚,树叶沙沙作响,山中虫鸣鸟叫,一切都是新的篇章。 东方冥站在山巅,耳边锦靴踩碎枯枝的声音响起,侧首看去,就见上官秉泽负手离去,一袭白袍不染世间红尘,山风带来他的声音:“这我倒是不知晓,只是入了离殇宫,总得回离殇宫不是。” 东方冥步伐落地无声,瞬间至弟弟身边,轻拍了拍人肩膀,道了声:“走了,我们也要准备回离殇宫了,若是晚了时辰,怕是还未入门便被逐出师门了。” 而后脚步一踏便是十丈之外,月白锦衣微微扬起潇洒风流,追上前边率先离去的少年,三人一路不停往离殇宫而去。 数日后朝阳初升,堪堪练过刀法梳妆打扮,便接到传令弟子通知门内大比今日进行,接过弟子手中令牌后拜别,褪去平日喜着的长裙换上一身黑色劲装,长发高高束起扎成马尾垂落身后,纵使如此却也勾勒出女子窈窕玲珑的曲线,自储物袋中取出银月悬挂在腰间,自获得以来我很少将银月用于实战,一来先前境界太低无法驾驭,二来九品王器锋芒太盛,多数时候黑瞳便可完成任务。 整点行装离开住所,缓步前往比斗擂台。此次比斗的对手乃是东方家族嫡长子东方冥,即是东方公子的长兄,也是年轻一代的天才少年,此战注定要全力以赴。思及东方公子,却不知他今日会与何人对战,但想来他天纵英姿,不论对手是谁都可轻松取胜吧,那么我也不能拖他后腿。 思索间便不知不觉抵达比斗地点,缓缓登上擂台观望前方男子,容貌上与东方公子有些许相似,但却少了几分煞气,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成熟与稳重。 双手抱拳微微躬身朝着眼前男子行礼,带着温和的笑意缓缓开口 “小女子上官茗,见过东方师兄。”微微停顿恢复常态继续开口“听闻东方师兄与家兄秉泽交情甚好,早闻师兄沉稳冷静,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还望接下来的比斗师兄手下留情。” 话音方落,素手已经将背后黑瞳长刀取下,始一握刀眸中笑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充斥着杀意的阴冷,如果说方才我是令人如沐春风的暖阳,此刻便是凛冽刺骨的寒风。 “此刀黑瞳,六品灵器,主杀伐。” 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自口中发出,经过五年的淬炼此刀之中杀气更盛,长刀方才出鞘便有刺骨杀意向男子席卷而去,神念一动与刀身上篆刻下符篆,霎时间黑光爆射若隐若现的黑色薄烟自刀身上升腾。 “小心了” 以符篆加持己身提升速度,黑色长靴猛一踏地便爆射而出,左手一甩刀鞘旋转着飞出砸向男子意图迫使其分神,随后双手握刀拖在身侧,距离拉进后向上一挑刀刃在空中画出半个月牙直指男子咽喉,随后趁招式未老足尖点地后退半步刀锋一转将长刀收至胸前,双臂一挥横向斩击男子胸口,不论成效如何,借着男子招架的势道迅速后撤。 左手指尖凝聚灵力于空中虚刻篆写符文,符篆初成便化作数支灵力箭矢向男子飞射而去却也只为扰乱阵脚,借着灵箭飞射将手中黑瞳乾坤一掷,一道乌芒带着冲天杀意直直地飞刺向男子胸膛,紧紧跟随黑瞳之后右手紧紧握住银月刀柄,再度临近时拔刀一斩,一道银光抹向男子喉咙。 第五百七十四章 下次出门记得多准备点东西,因为计划赶不上变化,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你会遇到什么【见她无事就准备带她离开这里,过两天就是门派大比,对她们这些外门弟子来说,是一个很好得机会,表现好得话会有长老收徒,哪怕没有被长老看中也会有机会进入内门】 见她修为不高,从储物手镯里翻了翻,翻出了几个七级阵盘和一些符咒递给她】相遇即是缘,这些阵盘和符咒你拿着,希望门派大比之后能在内门看到你 不等她回答,就带着她瞬移到了离殇宫门口,发现门口好生热闹,随意拉了个外门弟子问清楚事情,才知道门派大比已经开始了,拿出身份牌发现还没有通知,这就证明还没有轮到我,时间来得及】司马清商,你是司马家的嫡三女吧【我就说这名字怎得如此熟悉,原来是司马家的姑娘,可惜我出门少除了司马大表哥其他人还真没见过,知道了来历又翻了个八级阵盘和符咒出来交给她】这次比赛好好表现,有长老来看的,运气好会被收徒。 把知道的一些东西和她说清楚,还有一些要注意的事情也全部说给她听,好歹是司马表哥的妹妹,表现太差也不是很好,所以趁这个时候多说,能领悟多少就看她自己了。 没有任何花哨的技巧,一刀一箭都直取要害,杀伐之意再明显不过,也不带有任何保留,此时的我便宛若杀红眼一般,一心只想取眼前男子性命。 少年也曾去过一次云中城,而后便一直待在了离殇宫之中,而神荒的到来他自是知道,也没有去管他,既然来了,终有时间会来寻他。 来到离殇宫也有不短的时日了,他身为核心弟子,平常待遇还算不错,门内大比正式考验他这么多日修行结果的好时候,他不打在乎对方身份如何,总归是要打的,而且两人能够碰上,说明实力相差不大,自然要好好讨教一番。 他先南宫暖衣,着了身深蓝长衫,立在那等候,手中持着修罗这把黑色长剑,他向南宫暖衣简单拱手回礼,战斗便正式开始。 见着铁链铁链飞来,他也没闲着,修罗剑出鞘,一边挥舞一边闪躲,冷静的观察着南宫暖衣的种种招式,斜挑起一剑将铁链挡开后,连忙趁着空隙,凝出几张符箓,一张贴于剑上强化攻击,一张则是护身用来防御,剩下的都做攻击扔了出去,一个个在空中变成小团火焰,砸向南宫暖衣。 符箓终归是简单符箓,顶多也就影响视野,让人手忙脚乱一番,没什么实质性伤害。用强横的剑招一个个破开阵法,仍旧浪费了不少时间,不料符阵却一个个炸开来,连忙足尖轻点,腾空跃起,离开爆炸范围。 心道了一声不好,这个南宫暖衣果然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来不及躲避破空而来的刀片,微微侧身,仍旧被划过肩膀和胸膛,留下一抹殷红,鲜血逐渐渗出,避开了要害,这点伤势还不算什么。 微微皱了皱眉,后面的动作肯定会因此而变得缓慢甚至停止。一挥衣袖,几枚袖剑发出破空的尖锐声响,笔直朝南宫暖衣而去。 战斗陷入了僵局,两人都负了伤,偏偏又都没有停手的意思,这么下去怕是只会两败俱伤。轻咬食指,准备以血做符,再度开启新一轮战斗之时,却被一旁的长老叫了停,说是算平局。 他于结果本就不大在意,平局便是平局,他更像找到不足,看到自己的进步而已。剑入鞘,再度朝南宫暖衣拱了拱手。 “赐教了。” 接下来还有战斗,不必过于纠结,想着,便转身不疾不徐的退了场。 前几日与上官茗对战,虽然未曾重伤,但一场精神紧绷的战斗着实累人,况且自己当时不察被她刀锋擦过腰间,当时便血流如柱,还好自己随身带了丹药,恢复了些灵力,止住了流淌不停的鲜血,身体有些亏损,但不得不说修为倒是又精进了些,这几日未曾出门便是为了好好巩固修为以待下次战斗。 今日便是东方冥第二场比试了,第一场或许还有些兴奋激动,这一场便只声沉着冷静了,只有漆黑的双眸倒映出浓浓战意,自上一次比斗,东方冥又去看了其他人的比试,离殇宫佼佼者众多,每一次观战都是受益匪浅,这些日子一直细细琢磨,融会贯通,倒是从中悟到不少。东方冥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上一次的战斗,心中战意愈浓,识海中的鬼斩似乎已经感受到主人的战意,嗡嗡作响。 一边想着一边朝擂台而去,同前几日一样的布景,只是今天自己来的早了些,擂台上还未曾有人,东方冥飞身向擂台,落地无声,长身玉立,站在台上,一头墨发高高束起,低垂着眉眼,鬼斩刀立于手边,月白武袍迎风翻滚,一脸肃杀冷静的等着来人。 熟悉的气息越来越靠近擂台,东方冥猛然回神,抬头一脸愕然的看向向自己走来的那人,竟是弟弟,面上表情只是一瞬便收起,看弟弟的样子大概是早就期待与我毫无保留的一战,东方冥一脸赞赏的看着弟弟越走越近,直到他飞上擂台。 “没想到哥哥的对手竟是明明,不过这次哥哥可是不会留手,也让我看看你进步了多少!” 言罢,率先动身,右手架起鬼斩刀,刀尖划过地面,卷起一阵风尘,脚尖轻点,身体与地面平行,极速向弟弟靠近,待风尘散去,刀锋已至,未有一丝停留地直直砍向弟弟左臂。可以说自己是最了解明明的人,明明箭术了得,善远攻,若不想办法近身,怕是自己也不能有把握完胜他。 目光紧锁男子,与此同时,左手玄羽扇突然显现,扇尖利刀脱离扇面,爆射而出,银光闪烁,左手向下一划,几把利刀呈扇形扎向男子右半边身子。 一左一右成夹击之势,东方冥眉眼勾勒出冷冽笑意,周身气势已不复往日内敛之态,战斗中的他更多的是凌厉逼人。有心与弟弟全力一战,此番便未曾留下半分力气,端开弟弟如何应对。 司马清商回到离殇宫已经三天了,门派大比如火如荼地开展着,不知是轮空了,还是外门弟子太多了,司马清商并没有接到比试的通知。 于是,司马清商在自己屋子里待了三天后,终于闲不住了,与门中管事报备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出门了,美其名曰手痒了,出门找点药草压压惊。 离殇宫附近的无名山脉资源丰富,山脉外围已经被门中的长老清理过了,是门中弟子最喜欢的任务点,只要不到山脉深处,的确是弟子历练的好去处。 这次进山,司马清商一直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看到药草就两眼冒光,不看路。上次误入迷幻森林内围,就足以引以为戒了。这次要是没留神又进了内围,错过门派大比是小,要是受了伤丢了性命,就是一百株生肌花也不值当呀。 司马清商一边小心翼翼地告诫自己,一边往山脉深处走去。 转眼五年过,似乎众人都有变化,独独少年一如五年前一般,仍是十五六岁的模样,少年在不远处看着众人的比赛,那姿态,也是极为随意,阳光倾洒,映衬着他如玉的容颜,幻世而唯美。他安安静静的坐着,神色宁静,只是有些超乎寻常的宁静,看上去竟觉得太过诡秘了些。忽而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不得不说,他的笑美得令人窒息。只是,这笑却如罂粟,令人深深着迷,却带着致命的危险。少年看着比赛若有所思,忽然他绝色的容颜露出邪魅的笑,他手腕翻转,五指轻扣,三股金色力量豁然席卷而出,谁曾想,刚发出力量却向一女子而去,虽说只是随手一发,但也非穴境能抵挡。 而少年依然沉思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无查觉到,他随手而发的力量向着比完路过此地的南宫暖衣而去。清风拂过,幽静雅致的这方空间凉得诡异。少年一袭白衣随着清风起舞,敛去俊容之上似笑非笑的神情,长发随着微风优雅而起。"果然如此,这力量,还是有些不对。"五年内少年一直在琢磨着新的功法,但是总感觉有些欠缺,但又不说不出哪里不对,少年看着大比,这才发现也哪里也不妥之处,他这功法,这些小家伙们,无法理解,必须再简化,这才有了之前少年的随手一发,他更没想到的是有人经过此地,少年所待之处乃是一僻静之地,而此刻都在大比之处,所以才没留神识在外。 比赛结束后先给自己上了药,看了看身份牌今天也没有对手了,就决定先回洞府。一边走一边思考刚刚战斗里的不足,发现符咒和阵法相结合的时候中间会停顿,虽然只有几秒,但是刚刚上官师兄就是察觉到了这个点,不然破阵也不会这么快,看来这次大比结束后就要朝这个方向努力了,争取缩小这几秒的时间】 耳边突然传来声响,转头一看发现三道金色灵力朝我飞来,来不及多想脚尖触底整个人向后翻腾躲过第一道金色灵力,同时十伤伞快速展开想要拦住后面的两道,接触了才发现这个灵力根本不是我能抵挡的,一口血从口中喷出来,连忙从储物手镯中拿出丹药吞下去却只是轻微缓解,所以这个灵力到底是谁发出来的】 现在是离殇宫门派大比,但是这个灵力完全不是我这种等级的人可以接住的,哪怕是我这种核心弟子都接不住更别说门派的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了,还好这股灵力不带杀气所以也只是受伤,不然我这次可能神仙也救不了了,想了那么多其实从开始到结束也就几分钟,收回十伤伞轻声道】不知是哪位长老在此地修炼 听闻少年要带她前往住处,南宫雪点了点头,拿起少年扔在软塌上的玄衣,跟在他身后,一路上,她好奇的左看看右看看,同时将此处格局默记于心,上次来离殇宫她并未来弟子住处,跟宫主住处相比,虽是天壤之别,却也十分精致,看来离殇宫弟子生活不错。从宫主住处到弟子处,这段路着实不短,只是她神游物外,便觉很快就到达,眨眼间,少年身影消失在原地,南宫雪心中感叹,还真是来去如风,她看了看手中印着狐狸爪的衣服,想起醉酒变回原形的样子,额,似乎有点丢人,又有点可爱?仔细瞧瞧,这形似梅花的狐狸爪印在玄衣上,还真有点锦上添花的感觉。 神荒这想得也快,走得也快,可偏偏到了离殇宫的门外反而犹豫了。女子说她于此处修行,这贸然闯入会不会坏了此处规矩,于她灵力提升不利?她的身份会不会带出别的麻烦?他此时才发现,不知自何时开始,所有的念起皆因东方悬壶,所有的放弃也不过是因为太过在意。就像此时他已经绕着离殇宫不知道走了多少圈了,可还是不敢踏入宫门。 “这就是夕雾花吗?”修长的手指勾起白瓣千丝,他记得女子信中曾提及此花,他又特意让下属去寻了此花相关的天武传闻。方才知道,此花花语一往情深,朝思暮想。刚知道时乐得他好几天都没睡着觉,可是后来又想了想这离殇宫不是修行之地吗?弄这么个花做什么,这不是让人分心吗?万一哪个臭小子对自己夫人动了歪心怎么办?幸好夫人每月都有书信,不然他早就杀上离殇宫了。然而现在离殇宫就在眼前,他却只能立于银月之下,望眼欲穿。 “夫人”神荒觉得可能是自己盯久可眼花,她竟然看到女子衣衫不整地冲着自己奔来。那架势像极了话本里的有情人,久别重逢的场面。神荒眨了眨眼,再定惊去看,一道红色的身影直袭而来,原是一只小鼠。 第五百七十五章 神荒,上封信中与你说起的夕雾花昨夜开了,嫩白丝瓣,一朵接着一朵,满满一院,就像六年前我们在喀纳湖边看到的一样。 六年前的喀纳湖之行,你还记得吗?彼时你刚出神荒山脉未久,我也初出水乡,见什么都是新奇的,我们佯装成普通人的样子,混迹在朝圣的人群中,一步一步登上天山,却在看到喀纳湖绝景的那刻,惊喜得无以复加,在湖上盘绕飞旋,吓得人们连连跪拜。 人岁越长,便越易思过往,在离殇宫的六年里,我看山是你,看水也是你。以前我总认为人生老病死是一种福气,修得长生反而失了那份破败之美。但命运让我遇见了你,你既永垂不朽,我又怎能肉身化泥,我一定是要与你长长久久相守下去的。 我东方氏族多有修行之人,我得指引,在六年前告别你,来到离殇宫,以轻夕簪入得内门,开始了漫长的修行之旅。 有情之人在不能喁喁私语时,只能将思念托于信笺,遥寄相思。曾有那么几次,我想同送信的青鸟一同飞去寻你,后皆作罢。 近来夜读频繁,眼疾似又犯了,便只啰嗦这许多。我在离殇宫有许多亲友作伴,你近来在山里的日子如何?请神荒来信告知与我。 送走了东方悬壶,神荒又回到了那竹馆之中,坐在蒲团上望着最后的那盘棋发呆。居此处三月有余,却从未觉得哪一日如今日这般凄凉。人去楼空空,竟是半点气息都捕捉不到。拎起煮着沸水的壶学着女子的样子沏茶,可却是热水飞溅,湿了案上字画。躺于皓月之下,明明是一样的星空,却因为身边少了那个不小心枕着自己手臂手臂酣然入睡的人而觉得月朗星稀竟是说不出的寂寞。他曾经想,行过千山万水,这里会是她们的长久住处,奈何竟成了伤心地。最后回望了一眼水汽缭绕的青山竹馆,便遁去身影。他一袭碧袍,于天山之巅现身,可惜物是人非,徒留伤感罢了。 “王上回来了!”神荒刚入结界,便听到属下们高兴地奔走相告。 “你留下,你们散了”神荒面色不佳,眼中似乎有吹不散的愁云,摆手示意其他人都退下。 “王上可有心事?”被留下的人便是最早给神荒寻话本看的玄兽。 “喜欢为何还要分开?”神荒沉默良久只问了这一句。 “这,许是因为误会,那分别前你们做了什么?”这个下属心里想的事要是被神荒知道估计得被揍扁了。之所以有这一问,是因为他猜测可能自己家的老大粗鲁地做了什么,所以才把人家吓跑了。 “下棋,输了,唉,从来没赢过。”神荒如实陈述,轻轻地谈了口气。 “下棋?”本来准备了一肚子地什么怜香惜玉,要做个文雅君子一类,瞬间懵掉。 “这……这属下以为大概是您技艺不精,对方呢,觉得无敌最寂寞。就像您在这结界中看那些闯入的人一样。”昧着良心扯瞎话。 “你说得倒是有理,她教的琴棋书画似乎学的都不精,那该如何是好?”神荒瞬间便有了精神,继续追问。 “其一嘛要苦练技艺,其二也是最重要的决不能让别人捷足先登,若是知道祖宅先去下个聘礼什么的。若是不知道,最好能时时书信往来。若是喜欢,也会主动写信给王上的”这个属下太难了,心中暗暗撇嘴,喜欢就带回来,这有多难,多少人做梦着见一见这神荒山脉的主宰。 “您有没有告诉对方您是麒麟王?”忽然想到最重要的问题,心中腹诽的属下急忙问道。 “下聘……写信……”神荒忽然想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事,没回答最后一个问题便消失了。 山崖边,神荒目光扫过一个个石碑,定在刻有东方姓氏的洞穴中,隔着棺材板查看了下,并施了法术,方才放心。 “王上,您这是……”下属也追了出来。 “她不知道我的身份,你教我写信”神荒不知从哪里扯出的纸笔直接塞给属下。 神荒握剑的手别扭地拿着笔,照着话本上的话一笔一笔的描着,那个被强留的属下苦着脸看着。 “为什么还没有信?”神荒摔了笔,看了一眼倒霉的属下怒目圆瞪。 “对方可能还未安定下来,没有时间写信”他可不敢说,老大啊才两天,这句话您都问了我八百遍了。 “哦”神荒继续和笔纸战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玄兽门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在门口听着里面断断续续笑了一个时辰,谁也不敢进去看看。 “小绿进来”被点名的还是那只倒霉的玄兽。 “去给我多寻些治眼疾的丹药来,要最好的。”神荒仔细吩咐。 “回信”神荒嘴里咬着笔杆一端,眉头拧作一团,这样的姿势一直纠结到收到第二封信。 神荒拿着笔歪歪扭扭地写着,与其说是字,更像是符咒。最后他决定画幅画似乎更容易些。一个是躺着的自己,一个是梦里的女子,但画得过于现实,就像是两人面对面叠在一起那般,鼻息相闻。 “等我”神荒画完信已经是大汗淋漓,最后又画上两个字。靠在扶手上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不亲自去看她呢。 “离殇宫,还真没去过。”就是想一出是一出,这心念还未落,人就到了离殇宫内。 他不知道那小鼠在唧唧歪歪说什么,他的眼里只有许久未见的东方悬壶。女子并未像话本说的那样迫不及待地投怀送抱,反而放缓了脚步。神荒在想是不是他应该更主动些,肩上的小鼠被拎了下去。在人扑入怀中的同时,放出了袖中白狐去教训那只小鼠。他以为是因为那个小家伙惹得自家夫人不快。 白狐自从跟神荒去了南域后,唯一的一次交流便是啃甘蔗皮,后来回到结界也没有像以往那般被宠爱过,正憋着委屈呢,你说这倒霉的小兽是不是撞枪口了。 红色的小兽看见白狐吓得瑟瑟发抖,兽语已经无法表达他此时的感受,只能手舞足蹈地诉说着自己的遭遇。白狐正在气头,上来便是一爪子拍在小鼠头上,直接给拍趴下了。小鼠撇着嘴,差点哭出声,连忙用那两只小爪捂住嘴,免得再挨打。白狐看他此时眼泪装满眼眶却不敢掉下来,也不敢出声的模样着实可怜,刚刚他的遭遇听了七七八八,不由得叹了口气,爪子又上去了。吓得那小鼠赶紧闭上了眼睛,以为又是一巴掌呢。没成想竟是轻柔的抚摸,这下可比刚刚威力大,小鼠那是嚎啕大哭。两只受伤的兽相互依偎,互相安慰。 “我本来想写信与你,可是写着写着就到了离殇宫。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转瞬间,岁月悄然而逝,再回首,却已是白雪纷纷,满庭飞花。 春拂柳,夏赏荷,秋颂菊,冬吟雪,恍然回首,才惊觉岁月如梭,一眨眼,便又是一年春将至。 不知不觉,她已在离殇宫渡过五个年头了,曾经的稚嫩少女早已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晨起梳洗,南宫雪换上一袭紫纱轻衣,衬得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再看镜中人,肤若美瓷唇若樱,明眸皓齿百媚生。拿起梳妆台上的名单,却是没想到,离殇宫五年一次的大比,她的对手会是自家兄长南宫逸,再看一眼其他人的对战讯息,这安排倒真是有趣! 待她到达擂台时,已有人比完离开,所幸来得不算迟,还没轮到她,当台上战局结束,鼓声再次敲响,也就意料着轮到她了,南宫雪缓步走上台,双手交叠置于胸前行了个礼。 “四哥哥好,还望四哥哥手下留情。” 语毕,心念一动间,抬手间阵法自生,两人脚下,紫光散发,交织成阵,置身于阵中两人,眨眼间,物转星移,场景变幻,竟是现出南宫逸心底深处最为渴望,最为恐惧的景象,南宫雪嘴角微微勾起,身形渐透明,消失于南宫逸面前。 心魔幻阵!本无杀伤力,只是一旦心境有缺,便会被幻阵力量攻陷,从而沉浸在幻觉之中无法自拔,永远沉沦其中,心魔幻阵,因人而异,所幻化出来的便是入阵之人深藏心底的东西,难以割舍,亦或是极为恐惧的人事物。能不能出来,全在入阵之人,当时,擂台比武并非生死相博,若是南宫逸无法摆脱心魔,在他彻底沉论之前,南宫雪便会撤了阵法。 少年的思绪被女子打断,这才看向女子,她这伤,难道是,刚才他素手一挥导致,少年开口道:"你是何人?为何为出现在此处?"少年言语间已经来到女子身侧,素手抚上女子的手腕,助她恢复伤势,又道:"本尊并非有意伤了姑娘,忘姑娘勿放心上。"少年在此偏僻之地,就是防止误伤他人,谁知还是误伤了女子,五年来女子变化有些大,他自是没有认出,这女子便是五年前三千印证梯最后一个爬上三千层的少女南宫暖衣。少年帮女子疗完伤之后便将手留开了女子的手腕。 幸好只是随手一挥并无杀气,否则女子怕是已经香消玉殒了,看她的服饰,似是核心弟子,"现在正是大比之时,姑娘会何会来此地。"闻女子所言他是何人,"本尊魅影。"四个字道出了少年的身份,虽还是十五六岁的年纪,不同于当初出现于众人面前一袭玄衣,如今的少年一袭白衫,看起来更清冷几分。如今大比已经近尾声,不知这魁首会是何人,这些事情他一向甚不关心,若不是两年前紫泽飞升,此番大比他应不会前来。而少主之位也会是在这些人中选择一位,少年终不会在此地长久,而这离殇宫自是要选择一位合适之人。 的方向,完全是随意的导致现在才发现自己走错路了,也亏的发现的早不然照我刚刚的状态很容易就错过第二场比武了】 核心弟子南宫暖衣见过宫主,才和上官师兄刚比赛一场,有所悟,姑而不见路,导致走错【转眼入离殇宫五年了,平日里不是闭关修炼就历练,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宫主呢,不过宫主用事实给我证明了一点,修仙入门之后千万别用外表分别人的年龄,因为会吓着你】 看了下身份牌,发现没有任何消息,看来还没有轮到我,正好碰到宫主也不知他是否会解答我的疑惑,不过先问问吧,也不吃亏】宫主,弟子想问,符咒和阵法结合的时候,中间会有数秒的停顿,如果反应快的人很容易趁这数秒破了阵法,不知是否有方法能够改进? 美人堆,当属青楼美人最多,指的自是它,酒香与女子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去喝花酒,烟花柳巷嘛,年少时的她也曾因好奇女扮男装打算入内一观,只是被丫鬟给拉住了。 神荒入世,初时如话本,那些人情世故,七情六欲在他眼里不过是戏,做一次天武大陆的凡人,游戏人生罢了。独行,饮酒未醉时,学着那些酒鬼耍酒疯,路遇劫匪时,靠着树干,等着出来个美人喊破喉咙叫救命。但书中虽言世事,世事却未必尽在书。 东方悬壶于他就像是一卷不可名状书。一声夫君,乱了他的戏。初相遇,还能在片刻之后寻到另一个话本的影子。结伴同游后越来越想不起那些话本里究竟写了什么,或许是因为人生如戏,但戏里却不敢写这样的桥段。他像一个拜了夫子的幼童,一切都是未知,一切都很新鲜,夫子说什么便是什么。但他并不是真的懵懂稚子,只是不曾留意过这边的世俗而已。唐突的相遇,新奇的冒险,一切最后归于那竹馆,此时却不过是刚刚翻开扉页。三个月说短不短,他竟一次都没有想过神荒山脉。他的人想在那儿安家,他的心也找到了归宿。这些自情感末梢开始的触动太过轻微,直至分离那一刻方才觉悟。 第五七十六章 玄衣少年倒是没有嫌弃怀中脏兮兮的小狐狸,看着小狐狸在他怀中呼呼大睡,少年嘴角微微勾起,倒是不怕少年扒了她的狐狸皮,待着到了住处便给小狐狸喂了丹药,而小狐狸也是变成了一如玉少女,少女缓缓转醒,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低着头,被少女蹭着的手臂并没有收回,这小家伙,走不上三千印证梯倒还是有理了,见她将狐狸尾巴露了出来,少年道:"你这狐狸尾巴在人前不要露出来,倒时候给人做了狐狸围脖可就不好了。"少年看着软榻上的脏兮兮的少女,又看了看他衣衫上的小狐狸爪子印,"这衣衫即是你弄脏的,那就由你替本尊洗了。"言语间,少年换了一袭月白色衣袍,而素手将玄衣扔在了少女身上,正好把那小狐狸尾巴扔没有了。 随后少年坐在了软榻之上,看着少女,“你该回去了,本尊要休息了。”少年言语间爬上了软榻之上没有被小狐狸弄脏的地方,看着愣在那里的少女,“怎么你要和本尊一起休息么。”少年言语间将头靠在少女的大腿之上,“既然不走,就帮本尊捏捏,三千印证梯上待了数月,有些乏了。”少年话音落,闭上了双眸,便不再言语,似是已经睡了,其实是在观察少女会如何做,少女身上传来淡淡的酒味,这酒,如此熟悉,她,偷喝了他的酒,难怪会变成了原形,是了,他刚才抱起小狐狸的时候就发现了,少年猛然睁开双眸,“你偷了本尊的酒,该如何赔本尊。” 后背重重跌在青草地上,东方明疼的气血翻滚,忍不住轻哼一声。 然而,他却并没有立刻运转灵力,或者吞服丹药,而是等阵疼过去后,抬眸望着极悠远的天际。 天色蔚蓝,浮云聚散,三千印证梯看不到尽头…… 也不知道暖衣如今走到什么程度了? 东方明无力的抬起手臂,以广袖遮住眉眼,遮住脸上的冷淡以及眸中的空洞。 许久,唇角勾了勾,笑容毫无弧度。 三千印证梯第二层,真是当头棒喝。 他一直以为自己就算有心魔,也不过是父亲当初那句“**,不值得废半点心思”,以及这么多年来的困居一地的幽闭生活罢了,却不想…… 原来他心中最重的心魔,居然是哥哥。 他到底在想什么? 对哥哥是怨是妒,是恨是爱? ……其实,答案也不是很重要。 只要哥哥还在他身边就好…… 东方明以手撑起身体,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清醒一些,正要起身时,一物从发髻坠落,满头墨发披肩。 那是…… 东方明拾起,指尖是一根青玉簪。手指干净白皙,青玉簪莹润圆滑,相得映彰。 暖衣的青玉簪…… 东方明虽然不会炼器,却也看得出,这只青玉簪上刻着简单的清心阵法。 怕是暖衣担心他,才如此作为。 下次在还给她吧…… 掌心缓缓收拢,东方明沉默片刻,随后以玉簪束起长发,起身离开。 他已经耽搁太多时间了,必须去寻哥哥了。如果哥哥真的来过三千印证梯,肯定会给自己留下记号。 果不其然,东方明在一面墙壁上看到了雷云闪电图案,沿着图案的方向而去。 听见东方冥说愿意与他一路同行,看遍山川河流,世间繁华,不禁心头一暖,从小到大,从来没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也从没有人愿意这样陪着他,愿意费尽心思的哄着他。在他的生活中,只有无尽的修炼而已,但终究还是少年人。 他喜欢这世间的一切美好景色,更想要跟自己喜欢的朋友一起去看这些景色,他想要见识更多的东西,那些也是他追求的道,他又不是修炼机器,也有七情六欲的,也有感情。 “这可是阿冥你说的,可不许反悔,以后我想要去哪,你都要一直陪着我。” 如同一个未经世事的孩童般说到,看着朗朗星空,浩瀚无比,但有了东方冥在旁,这星空也黯淡了,而东方冥摧残无比。听到切磋二字,一下子翻起身来,许久未见东方冥,不知他如今实力如何了。 “指点说不上,阿冥你的修为怕也不弱于我,我只是运气好些罢了,登上了那三千印证梯。” 他挠了挠头,况且东方冥用刀,而他用剑,这完全不能一概而论,只能说,实战也是促进实力的一种好方法罢了,他的实力也有了些长进,需要一些方法来试验他自己的实力,找到不足,然后突破。 “那就来互相演练一番吧。” 寅时随外门师兄师姐绕后山跑三个来回,用过朝食后,随夫子学习天武大陆发展史,下午根据自己的安排学习四艺。 不过这些知识对于四大家族出身的司马清商来说,聊胜于无。不过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特殊,司马清商还是老老实实地和新入门的弟子一起上课,由于不善于和人打交道,资质也平平,司马清商除了开始的几个月碰到了一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日子倒也过得平平淡淡。 半年的时间,司马清商终于把外门弟子的基础课程学完了,只需要去试炼堂接一个任务完成后,就算完成了外门弟子的修行。 司马清商没有交好的朋友一起出门游历,只好选择了找药材的任务,约莫是外门弟子的任务,所需的药草并不难找,只是要寻找的药草品种繁多,数量又大。 但司马清商最不缺的就是耐心,更何况是与炼丹有关的任务,司马清商也乐在其中,在修书一封给家里报备行程后,司马清商下山了。 在寻找药材的过程中,司马清商约莫知道了这项任务的意义,药材遍布整个大陆,跟着寻找药草的路线,更是差不多将大陆的中心板块走了个遍。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基础理论课上的知识终于在司马清商游历的过程中学以致用。 司马清商一路找,一不留神居然走到了迷幻森林的内围,这并不是一个脉境修为的弟子该来的地方。 司马清商回过神来才注意到四周浓雾弥漫,司马清商试图神识一探究竟,却发现神识放出去竟探不到任何东西。 难道这浓雾竟隔绝神识?司马清商心中暗忖道。 对于依赖神识的修士来说,在处境不明的当下,无异于雪上加霜。 司马清商心神一晃,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叠符篆捏在手上,却发现四周的环境一变。 司马清商捋了捋自己为数不多的阵法常识大概知道自己在心神不稳的时候误入了阵法。 当务之急是找到阵眼,但神识被隔绝,处境不明,不宜妄动,遂随遇而安,张起一个结界,打起坐来,调整状态。 皎皎月光,静谧无华。只有冷冷的光照射着站立着的两个少年,一着素白衣袍,一着月白长衫,无风自扬,东方冥手中的刀蓄势待发。 两人相对而立,漆黑刀身仿佛融入了这无边夜色,甚至连那高挂的月华都映不出一丝影子,东方冥面色冷静,眸光一扫往日温和,如一柄出鞘利剑,锋锐而势不可挡,宽大刀身横亘于胸前,仿佛随时准备出击。 忽然东方冥持刀如鹰击长空拔地而起,横劈竖砍,大开大合,身姿潇洒宛若游龙,浑厚灵力内敛于身,只有刀锋扫过之处方能泄露分毫,每一分的动作都与他这处处藏锋的性格格外不合。脚步轻踏无声,一瞬便近身于前,手中大刀向着对立而站的少年前胸横劈而去,一击未中,便连连后退,身体腾空,倏忽从半空落于向自己袭来的少年背后,挥舞刀身,刀锋划过枯草,卷起地面落叶,如长虹贯日,凌厉逼人,刀刃贴着少年脖颈而去,少年飘扬的青丝划过刀刃,断裂落下,却见少年的剑竟已转瞬近身,东方冥不得变幻身姿,刀尖上挑,假意攻向少年却瞬间远离,张牙舞爪的刀势让人心悸,只绞得半空中的枯草枝叶化成飞灰。 虽然此番看起来是自己步步紧逼,但东方冥知道自己终究是败了,万物瞬间归于寂静,东方冥看了看自己领口处破碎的衣襟,手腕翻转,刀势瞬间减弱,随后轻飘飘落在地上,一身月白长衫倒是洁净如初,只是发丝微乱,额角闪耀着晶亮的汗珠。东方冥将鬼斩刀重新收入识海,轻喘着噙着笑一步一步坚定少年。 “我不如上官,心不若上官坚定,刀也不如上官快,在下认输!” 东方冥随意擦去汗水,一阵冷风吹过,刚刚因切磋而起的火热也渐渐冷却,两人寂静无声的坐在一起,大概都在回忆着刚才的一番比试。 过了好一会儿,东方冥忽觉胸口一阵灼热,拿出一看竟是离殇宫赐予的令牌,耀眼的白光与这满天星辰交相辉映,将令牌重新放入怀中,东方冥躺在地上,扭过头看着少年。 “离殇宫的令牌亮了,说明这次离殇宫招收门徒已经结束,我们也要着手开始往回赶了,以后你我身份之别怕是想再见面有些不易,此次一别期待下次重逢” 看着少年在月光下一如既往冷淡的脸蛋,东方冥忍了忍,终还是抵不过心中念想,将少年手掌紧紧握于掌心,眼眸深处隐藏着一丝情谊。 两人正享受着这难得的安静,耳边忽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东方冥与少年对视一眼,有些疑惑,不知这个时辰谁还会来这里,等了一会儿,便见一朱红衣袍映入眼帘,东方冥神色瞬间就难看了,连忙放开少年的手,冲向崖边,一把提着崖下人的后衣领给提了上来。 “你去哪里了?我在三千印证梯等你许久都未曾等到,还好我沿路做了记号,你独身一人怎敢来此!”看着弟弟还有些孱弱的面庞,东方冥停下了话头,将弟弟上上下下摸了个遍,担忧的问道“幽冥血河塔一别可曾受伤了?怎么不给哥哥消息让哥哥去接你呢?哥哥很担心你” 从三千印证梯下来,收到的是核心弟子的令牌,打听了一下发现司马家的表哥也在这一行列,但是却没有见过他,有消息说是去了云中城但是我天武大陆上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看来如果要找司马表哥靠现在都武力值是不够的】 入门后第一件事情就是闭关修炼,在印证梯上面稳固了心境,所以现在可以提升修为了。修真不记时,转眼间已经过了五年,这五年来每个人的变化都很大,我也把修为升到穴脉二段初期,阵法和符咒也升到了八级,现在正在朝九级发展中,可惜逢九就是一个阶段,所以想要升级还得努力好久】 静及思动,修炼了这么久也该出去历练了。起身离开洞府去迷幻森林,听说内围有一条矿脉,加入灵器内能有百分之十分几率让灵器产生器灵,刚好也可以趁这个机会把身上不需要的东西找地方卖掉】 出了离殇宫找了家声誉比较良好的店铺把手中不用的三品灵器卖掉,又卖了一些阵盘和符咒就去了迷幻森林,刚进入内围就发现这个地方有些奇怪,和书上说的不太一样,周围迷雾笼罩用神识查看发现它竟能隔绝,玲珑杀出袖,慢慢的朝前走,看来我又遇到迷阵了,看样子还是一个阵法等级不低的迷阵】 思索间发现前面好像有人,看服饰好像是离殇宫外门弟子,就是不知道她一外门弟子为什么会在这里,没事跑内围干嘛,走过去看到了结界。看来这个外门师妹还是带了点脑子的,用灵力打了结界一下道】小师妹,你一外门弟子为什么会在内围 出门在外又处境不明,就算支了个结界,司马清商也不敢全身心地打坐,而是分出一缕神识留意外面。 突然结界内的女子感觉到一阵灵力波动,一双杏哞猛地睁开。 由于隔绝了神识,司马清商无法探到来人的修为,不过野外最不缺的就是杀人夺宝的事儿发生。 第五百七十七章 “求求你,求求你手下留情!别杀我,求求你。” “今日暂留你性命,以后你们血刀门欺负人可以看看人再下手!给我旁边这位姑娘磕十个头你就滚吧” “敢问好汉来自何门何派?” “给我记住了,我,离殇宫,东方连城。” “嘶。”一阵抽气声,下方观战的百姓和散修们皆瞪大双眼,此人,可称杀神也。 还在跪着的九连差点晕过去,东方家族,离殇宫,自己狗头怎么当时就不先去查一下东方连城的底细呢。 男子拾起人头系于腰间,金甲染血反倒有别样风采,宛若沙场上的战将一般,百万军中取敌人首级若探囊取物,掠夺敌将头颅充当战利品,将其高高悬挂于城墙之上用以威吓敌军。 只是这样做的同时也更加引人注目,血刀门的人若是前来寻仇定会瞬间锁定少年,自己却一点也不为少年担心,这滔天血气可是十多年来真刀真枪地杀出来的,他过的本身就是刀口舔血的生活,若是缺少了杀伐反而会不习惯。 血淋淋的尸体无声地躺在地面,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使得围观之人或多或少有些许不适,而我却依旧面不改色,仿佛方才出手调戏暴尸街头之人与我无关,黑瞳却感受到强烈的杀气在刀鞘中振动,翻手伸到背后取下长刀握在手中安抚这凶器,此时,我还不愿抹杀东方公子心底的温柔。 一路无话来到东门边,血刀门的人果然不出所料一拥而上却只一道血色匹练卷走其生命,带头之人匍匐在少年脚下,被少年来路镇住,见其连滚带爬到我面前刚想屈膝叩头,我便俯下身子扶住那人。 “磕头便是免了,小女子很是不解,为何离殇宫下你血刀门门主不过脉境五段修为便敢开宗立派?虽说在此处尔等倒是有些权威,但你这区区不过百人的门派为何更是敢对东方公子出手?” 语气柔和面带笑容轻声问道,与少年的肃杀血气形成鲜明对比 “今日若是放你回去,你定会带你家不成器的师父寻仇,小茗觉得,还是送你上路吧。” 东方公子的处置方式的确行侠仗义,却未免太过莽撞,这种亡命之徒既然敢袭击一次,便更会有第二次,此时我等家中族老已然回归,若是仅有一个血刀门倒是好说,可谁知它暗中又有多少盟友,与其被动受敌,不若送他上路后去血刀门大闹一番。 长刀出鞘一闪而过,滔天杀意转瞬即逝,一道纤细的血线在男子的咽喉处出现,男子依然保持跪姿却发不出一点声音。黑瞳归鞘,不染一滴鲜血。 站起身来对着东方公子缓缓开口 “公子,我想这血刀门存在的也够久了,不如今日讲她磨去吧。” 依旧是一副温和的笑容,仿佛方才杀伐果断的女子与我无关,我虽温和但并非愚钝,无法生存的温柔便是最无用的东西。 看来君影是以为我吓着了,所以似乎没有没有怪罪自己。也不知为什么,被他抱在怀里,很有安全感。 少年带着自己纵身一跃,从这三千阶梯的最顶上跳了下去。第一次从如此高处往下跳,微微有些害怕,抱着他的手又紧了紧。 一阵风拂过,少年身着的玄色素衣飘起,露出了他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仔细端详这男子:肤若凝脂,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 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玄色绸缎,腰间上系一块羊脂白玉令牌,飘逸出尘,仿佛天人一般。 如那位红衣男子的妖娆不同,这离殇宫主更是多了几分英气,即使不说什么,就站在那里,浑身散发的君王气息也给人一种压迫感。不过短短几秒,就到了最底层,把自己送了下来,男子便准备离开。自己虽说懵懂无知,不懂情愫,但看这这男子便心跳加速,脸红耳热。现在他要走了,也不知该说点什么,只是不想让他离开。半晌,才吞吞吐吐的说了一句话——“宫..宫主..小女有一请求..不知宫主你..是否愿意与我走一程....去逛逛..?”语毕,胸口的心似乎跳得更快了,脸也开始发烫。不敢直视宫主,赶紧低下头,盯着自己脚尖看,一边心想自己怎么如此莽撞,人家离殇宫宫主岂能看上自己?不过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只好是静等他答复。 过去的日子里,他的生活中只有修炼,而且是被迫的,好像只要他修炼有成,什么都会变好一样。过度的沉迷于修炼,以至于他在人情世故方面,涉猎颇少,他的性子也是这么来的,因为实在没人能陪他说说话,聊聊心事,什么都是一人扛着。 直到与东方冥相遇之后,本不过是出于好心,却没想到话题竟如此相似和投入,东方冥曾一度成为他在生活中唯一可以畅聊的知己,他们信中写得不多,但他写得句句是出自真心。与东方冥从重逢的那一刻起,他心中就有着一股清风在流淌,忽然想到他坠下三千印证梯,东方冥将他接住的样子,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就刚好被东方冥给接住了。 手中的顿了顿,悬在半空中,他直直的看着东方冥紧挨着他而坐下,他也没有任何反应,任由着东方冥挨着他,若是换做他人,他怕是早就走开了。鼻间除了酒的清香,还有就是独属于东方冥的味道,是他在其他人身上从未感受到过的,异常喜欢。 他感觉到气氛似乎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不禁低下头来,耳朵有些发红。 “日后在离殇宫,有什么需要帮忙,告诉我便是,我会尽我所能。” 他试图转移话题,但他实在不是个擅长聊天说话的人,一时间他觉得氛围更加诡异了。只得自顾自的给他和东方冥掺满酒,举起酒杯与东方冥碰杯。 “来喝酒吧。” 东方冥盯着少年的耳朵在自己的注视下一点点染上红晕,那份不好意思倒是散去不少,东方冥手指微动,似乎想要上去拨弄一下少年的耳朵,看看是不是跟他这个人一样冷淡中透着些温暖,东方冥这样想着,便也这样做了。 当温热的指尖触碰到那烧红的耳尖,忽然便福至心灵了,东方冥见过太多人性,对少年这种潜心修炼的人更是能一眼看透,大概这也是东方冥一直与他相交的缘由,心思复杂的人总归是向往着这种简单纯粹的,只是之前两人皆被各自家族束缚,只能偶尔见面闲谈两句,大多数时间都是书信来往,因此便忽略了心中那份对他的不同,今次重遇倒是促进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待自己纯挚如初。 “哈哈,上官的每句话我可都是记在心里了,日后你若是嫌我累赘抛弃了我,我可是不会放过你的!”东方冥玩笑般对他说道,可心中却将上官的话当了真,忽然便想起了年少时,每次他来东方家总会给自己留下许多银钱和吃食,总是会帮助自己照顾一下弟弟,那是自己年少时第一次在一个外人身上感受到的温暖,甚至在我俩不能见面的时候,每次自己向他抱怨府里又克扣了什么药材,他总是会想尽办法帮自己寻到送过来。 忽然而至的思绪让东方冥有些忘乎所以,两人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只倒腾的满桌狼籍,堂内女子依旧在咿咿呀呀的弹唱,仿佛近在耳边又仿佛相隔万里,东方冥忽然就想这么卸下负担,就放肆这一会儿,并未用灵力化去酒气,此刻便觉得有些醺醺然,神思有些混沌,却并未完全失去意识,或许自己潜意识里也觉得,在这个人身边是安全的,不用算计,不用图谋,也不担心有人会伤害自己,虽然他比自己小两岁,但是有他在身边总归是安心的。 东方冥额头抵着身边人的额头,一手勾着人脖子,一手端着手里的酒轻轻摇晃,迷蒙着眸子看不清人脸,却对人吐出满口酒气,将手中的酒抵在人唇边,“来,喝!”而后硬生生分开人唇瓣,将酒灌入人口中。 直到月上柳梢头,才堪堪止住,叫了小二要了房间,两人这才相携着各自回房! 经了东方冥的挑逗,冰凉的指尖触碰到他烧红的耳朵,他心下更加火热,连连往旁边躲了躲,眼神似乎是在质问东方冥要干什么。 “我,我怎么会嫌弃你,阿冥莫,莫要开玩笑了。” 他有些语无伦次的开口说道,年少时他出于好心帮过东方冥和东方冥的弟弟不少,为了东方冥这么一个朋友,他也费尽过心思,那时不知道怎么与人交朋友,只是想着一味的对东方冥好就行了,一来二去,也有了情谊,真正的情谊是不会随着时间的消逝而逐渐淡化的。 和着酒味,他忽然觉得他已经醉醺醺的了,若是换作以前,他定然不可能任由自己喝醉,他向来都觉得醉酒误事,不过今日有东方冥陪着,再加上刚走完三千印证梯,值得庆祝,便任由着去了。 他与东方冥一杯接着一杯,直到夜色降临,东方冥也喝醉了,各自要了房间回房去,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星空,很累,但不怎么想休息,满脑子都想着东方冥。 他觉得脑子乱哄哄的,又想到东方冥喝醉了,向小二要了碗醒酒茶,端着敲了敲东方冥的房门。 “我进来了。” 随即推门而入,将醒酒茶递给了朦朦胧胧的东方冥,坐在凳子上,催促他快点喝下,不用灵力化解酒气,那他就用这种方式帮忙吧。将目光移向窗外,今日的星空很美,就像……东方冥一样夺目耀眼。 “阿冥,陪我看会儿星星吧。” 他忽然开口说到,起了玩心,向东方冥请求到。 夜色已深,东方冥一步三晃的走进了房间,晕乎乎的脑袋让他有些不清醒,推开窗,一个人愣愣的站在窗边,冷风吹着却有些神思不属,没人知道东方冥此时正在回想着今日少年与自己的所作所为,他不像他,我也不像我,少年通红的耳尖,润泽的唇瓣,白皙俊秀的面容,眸若星辰,还有那让人心喜的维护之语,无一不让人觉得此人秀色可餐,东方冥回想起他一路走来隐晦的关怀,遇到危险总是冲在自己面前,想到自己刚刚碰上他耳尖时,少年面容上一闪而过的慌乱,东方冥一边痛斥自己的恶趣味,一边又觉得如此甚好! “叩叩”隔着房门的敲门声拉回了东方冥的思绪,所有不合规矩的想法纷纷褪去,喝过酒的声音有些干涩沙哑,“进来!”东方冥揉揉额角,缓解下酒精**的神经,抬头向房门处望去,只见刚刚还在自己脑海中出现的少年此时竟已在眼前,手里还端着一碗醒酒茶,其实东方冥现在酒气已经散了大半,修真者的身体一向代谢很快,被夜里的寒风一激,骤然安静下,神思已经清醒多了,然而东方冥也并未拒绝少年的好意。 少年放下茶水,坐在凳子上,毫无杂质的目光盯着自己,东方冥与他相对而坐,端起那一碗茶水一饮而尽,一手摩挲着腰间弟弟刻的玉佩,毫不在意地对少年温声笑道:“麻烦上官了,今日我怕是醉的狠了,白日里有些放肆了,那些胡言乱语,上官也莫要放在心上了。”清醒时的东方冥总是规矩的很,大家公子的风范端的很足,言行举止无懈可击。 两人随意闲聊两句,东方冥正准备赶人睡觉,忽又听到那人邀请自己出去看星星,想到白日里对少年的冒犯,心里觉得有些歉意便同意了。 “听说距离这里不远有一处摘星谷,概因登上那山顶便能见到众星垂落的盛景而得名,那山顶距离夜空极近,据说登上去似乎便能手可摘星辰,你若是喜欢看星星,那里倒是一个好去处!” 第五百七十八章 果真是少年心性,瞧见他说看星星便欢喜的容颜,东方冥哑然失笑。 东方冥捏了个诀,施了清洁术散尽满身酒气,便带着人朝着摘星谷而去,深夜的山谷有些寂静,待到了地方,东方冥运转灵力,唰唰唰几下,转瞬便到了山顶,这还是之前家族里有人来这里办事无意间发现的地方,自己也只是听人说过此处盛景,如今拿来哄这少年,倒也得用。 深邃的夜空婵娟高挂,却离自己极近,映的人脸庞都散发着莹白的光,好似谪仙降临,天幕中似落未落的星辰垂在人头顶,伸手可得,再向远处望去,点点繁星拥着月光倒影在山间湖泊,星辰拖尾,月色撩人,的确是好风景。 “你看这里的星星,可还满意?”东方冥侧首含笑望着随后跟来的少年 今日,离殇宫诺大广场挤满各家子弟,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或大声讨论,或窃窃私语,他们神情各异,有兴奋,有失落,也有沮丧,无人注意到,一旁的草丛发出“窸窸”的响声,似有什么东西在来回的窜,随后只见,一只身材娇小玲珑的小狐狸,从草丛中窜出,一身白毛胜雪,身后两条毛茸茸的尾巴摇来摇去,蕴含灵气的紫色兽瞳,晶莹剔透,犹如宝石,白色毛发覆盖下的小掌也是肉嘟嘟的,如果忽略它身上的杂草还有些脏兮兮的毛发,以及淡淡的酒气,倒是长得极好看,只见小狐狸双眼慢慢眯成一条线,小脑袋不停往下垂,就在即将碰到地面的时候,它猛然惊醒,小狐狸抖了抖身子,将黏在毛上的灰尘和赃物都抖落,又甩了甩头,努力将涌上来的睡意赶走,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人影重叠,让它分不清前方的人与物,小狐狸歪了歪脑袋瓜,一脸迷茫,它伸出那毛茸茸的小爪子捂嘴打了打哈欠,又伸了个懒腰,维持着最后一点清醒,思索着离殇宫哪里最安全,最无人打扰,可以让她醒酒恢复人身。君影的住处!锁定目标,小狐狸迈着四条小短腿,摇摇晃晃向前走去。 说来丢人,从失败的忧伤中走出来的南宫雪,循着食物的香味摸到厨房,顺了盘点心,出于好奇又顺了壶酒,岂料几口入喉,身子越发沉重,意识也跟着模糊,等她恢复点意识的时候,已变成这副模样,亏得那些说书先生,天天夸口琼浆玉液,还摇头晃脑念着赞美诗句,依她看,虚有其名。 看着东方冥将醒酒茶一饮而下,滑过喉咙,而后放下碗,才放下心来,毕竟是修炼之人,这点酒量不算什么,稍一会儿就可以缓过来了,他只是有点儿担心,再加上睡不着,所以就过来找东方冥了。 在东方冥喝茶之时,他微微别过头看东方冥好看的侧颜,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更加俊郎了。这个家伙还真是不知道对自己好一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配上浩瀚的星河,不是吹进来的夜风,夜色将两人的身影拉的更长,他觉得这个氛围有些微妙,也许是他过于迟钝了,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没事。” 队医东方冥的客套话,他只简单回了两个字,他想听的并不是东方冥跟他客套,朋友之间是不需要那些有的没的礼节。不过,东方冥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有几分意思,不由得有些有趣的打量着东方冥。 听到东方冥答应了陪他去看星星一事,立刻就露出了笑容,随东方冥而去摘星谷。他从没来过这,也没听说过这个地方,一时间他觉得他就是沉心修炼太久,都快与世隔绝了。 夜晚十分寂静,只有夜风伴着树叶的唰唰声,还有时不时的鸟鸣,一时间他觉得这广阔的天地就只有他跟东方冥两人。摘星谷,真是好名字,地势高远开阔,就好像真的能摘到星星一般。看着那悬挂于夜空的星星,离他是如此遥远又似乎伸手可得。 “好地方,没想到阿冥还知道这样的地方。” 他觉得甚是喜爱这个地方,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以后你也会陪我来这看星星吧。” 一边说着,一边就这那草地席地而坐,一袭白袍仰躺着,用手支在头下。 -噔噔噔噔———— -数日前去邻镇办事,南域神器现世让这平稳已久的镜湖泛起不少波浪,涟漪也传到这偏远地区,白家喜静,府邸远离主城,白父白母长久经商四处奔波,家族多是他管理,此番便是接济周边的流浪老幼妇孺,世事难料,家中只有鹤子免不了弟弟妹妹们不好管教的时候,又或者去南域,他已经不能再想了,只得叮嘱几声便匆忙往回赶。 -伴月而行,银蹄踏烟,远边城镇灯光星点连接泛白线天,白诚稍作休息后赶回府已近正午,他拉了缰绳进府里弟弟妹妹们的房间都空无一人,连鹤子跟盏机也不在,问了管家才知道是在武场,凌乱的武场有折断的枪矛,一看就是鹤子的手笔,四个人在商量着什么,白诚不急于露面,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想去南域,先放下四大家族,就是路上也少不了危险,别说他们就是自己都比不上那些大家族的子女,他们还有族中长者带队,这个时候任谁都会去阻止,可是,他做不到,几个人眼里的星辰,在他的面前是四团炽热、滚烫快要燃烧起来的璀璨火焰。 -屋内,本该睡去的白诚躺在塌上看着房梁床雕越发清醒细数纸窗射进的太阳光束,无奈起身打凉水洗去了奔波一夜的倦怠,深吸吐呐顺了顺自己的胸膛像是打气一样, [好——决定了!既然放心不下,我就在南域等他们回来。] -厩棚白马正吃着饲料,白诚摸着它的头说道: [咱们又要准备出发,真是辛苦你了,回来再让你好好休息哈。] -南域,马不停蹄的赶到,白诚真的需要休息一下,客栈找了靠窗的位子坐下,应是神器现世讨论声乱嘈杂的很,白诚把玩着瓷杯也不知道想着什么, [鹤子她们去寻宝,可没看到盏机阿,他身子弱,应该不会在南域吧] “听你的。”东方连城望向刚刚还温柔如水的女子出手干净利落将九连抹了脖子。东方连城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无比平静,这样很好。 他感觉到了女子身上散发出了与自己相似的气息,虽说只是那一瞬间,但他感觉到了。 虽说不是像自己身上滔天狂奔是杀伐之气,此女子更为内敛,若自己的气息如同杀伐斩shou,而女子的气息则更像是刺其要害。 “自今日起,血刀门不复存在,此宗门中所有修行资源你们皆可自取。”东方连城半踏虚空,缓缓沉声向下方说道。 这个世界,一直都只会是强者为尊。 “啊啊啊啊啊,快去抢啊。”散修们散发出自己最强大的气息,拼命施展步法飞去血刀门本部。 东方连城从背篓里拿出一块布,轻轻擦去身上的鲜血,又缓缓将光明神擦拭干净。收鞘。 “茗儿,我们即刻前往离殇宫吧。”东方连城转身扔下一句话便要踏步离去。 看到这漫天星辰垂落的盛景,少年唇角噙着不太明显的笑意,冷淡的面色露出些许外露的欢喜,东方冥本只是想要笑话他少年心性,却被少年纯粹柔和的气质吸引,直勾勾的盯着少年。 在此之前东方冥从未如此认真的观察过这个自小便认识的少年,这还是第一次看着他转不开眼,东方冥望着他一双墨眸,只觉比这夜空点点繁星更加明亮,也更……吸引人。 耳边听着他冷淡中带着欢喜的话语,自己也觉得能够哄的少年开怀也算不枉这良辰美景,少年一甩素白衣袍,饶有兴趣的看着夜空中漫天星辰,东方冥挨着少年靠着一颗古树坐下,目不转睛的看着少年。 “走的路多了见到的风景便也多了,只是你常年沉迷修炼,无暇顾及一路风景罢了,若是以后你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想看的风景,我也愿与你同行,一起走遍山川河流,看尽世间繁华。” 山顶的风有些大,吹得东方冥月白长衫衣袂翻飞,鸦青色的墨发随风飘扬,蓝玉簪束发,东方冥盯着人看了一会儿,便移开眼,盯着这昭昭月华看了一会儿,无人说话时便觉得四周过于寂静了,歪过头对自己身边的少年道:“不如给你展示一下我的刀法,也好让你在修炼一途上给我一些指点?”东方冥祭出鬼斩刀,持刀而立。 旧时两人也时有切磋,那时两人修为还相差不大,因为那时的东方冥一心便是要让自己强大,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所以彻夜不眠的修炼更是常见,可那时候身边除了上官秉泽,竟无其他朋友,所以每次上官秉泽来的时候,两人总是以比试切磋拉开序幕,那时自己勤于修炼,有赢有输,总的来说,两人堪堪打成平手。 如今时过境迁,少年的心境修为我已望尘莫及,而自己终究是牵挂太多,无法专心修炼,今天若是能与他切磋一番自己近来停滞的修为或许会有所突破。 少年的神识扫过了整个广场,终于发现了小狐狸的踪迹,竟是变成了原形,看她的模样,怕是偷喝了好多酒,这小家伙,玄衣少年瞬间出现与小狐狸的身侧,素手抱起了小狐狸,嘴角微微勾起,“你这小家伙,原本本尊以为你会上了这三千印证梯的顶端,可惜,差了一步,而功亏一篑,那三千印证梯只能靠自己,否则本尊倒是不介意帮你一把。”一步之差差之千里,以后想办法补一下吧,现如今,先让她恢复人形再说,少年抱着少女来到了他的住处,将小狐狸放在软塌之上,而后素手微张,手掌心出现一粒白色丹药,素手将丹药塞进了小狐狸的口中,片刻之后软塌上的小狐狸变成了人形。 只过了数月,这少女倒是成长了许多,少年捏了捏少女的脸蛋,手感似乎不错,“告诉本尊,最后一步阶梯真的那么难跨越么,你可知,这最后一步阶梯代表了什么。”此番登顶的人太少,少年也是失望至极,还有个登顶的男子还被魅影那家伙抢了去,而如今,离殇宫也就招到了两个核心弟子,比往年招弟子招的还少,难道,这天武大陆,已经不复当年的模样,想当初,他年少时,少年的思绪回到了数十万年前,怕是这些小家伙们在那个时代,想要在离殇宫存活下来都难。而如今的天武大陆,也没有之前那么血腥了,这些小家伙已经是这天武大陆的佼佼者了,何必和当时相比较呢。 少年话音刚落便人作鸟兽散,想必血刀门今日受创必定遭遇灭顶之灾,这样一来我等二人也无后顾之忧,处理过血刀门后再无阻碍,与少年一同前往离殇宫开启修道征程。 “抱歉公子,也许小茗并未如同公子所想一般温柔。” 重新背上黑瞳不敢与少年对视,眼神中的光芒依旧温和却暗淡几分,随即便跟在男子身后,一路无言。 缓步行至离殇宫前,与少年方才相识,却便要分离,区区几里路程却仿若一个纪元,日后内外相隔,或许再难相见。 取出随身锦帕沾湿,屈膝在地,细细为男子擦拭金甲上的血迹,轻轻抚摸铠甲上的痕迹,一丝惆怅涌上心头,此人修行杀伐之道注定是惊险万分,不知日后又要增添多少新伤? 站起身来双臂环在男子身后,倾斜身子轻轻地将脸颊贴在男子胸膛,闭上眼静静聆听铿锵有力透过金甲的心跳声。 “东方公子,请恕小茗冒犯,只是不知今日一别,内外之隔,何日才可相见。” “东方公子,杀伐之道无比凶险,血海滔天,杀意冲霄,只愿你从未迷失本心” 第五百七十九章 “夜幕一物便交由公子,别无他意,只愿公子日后少些伤痕,你可知…” 你可知伤在你身,痛在我心?只是这种话又如何开口。 “罢了,只愿公子早日飞升,别忘了…” 最后的话语被哽咽塞回腹中,少年一心求道,又怎可因儿女情长乱了道心? 不着痕迹地悄然拭去泪水,巧笑嫣然与男子分别,只盼日后相见,少年能记得曾有少女在远方默默守候。 这离殇宫,又怎知少女的离伤? 时光荏苒五年过,离殇宫中别离多。 五年来与外门潜心修行,修为已是达到穴境二段,于年轻一代中可以说的上是佼佼者,只是已经不是少时年纪,少女已由含苞待放的花蕾绽放成娇艳明媚的花朵,偶尔在门中能得见少年却只是匆匆而过,每次相见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血气愈发浓烈,想要叮嘱两句时间却不允许,只得擦肩而过。 破如穴境,先前获得的九品王器银月也中午可以使用,无论是坚韧还是锋利上都远远胜过黑瞳,长度比黑瞳稍短更好驾驭,只是此物太过纯粹不染一丝杀伐气息,与黑刀形成鲜明对比,用惯了黑瞳的我用银月反而不习惯。 近日有小道消息穿来,离殇宫将举行门内大比,或许这是晋升内门的绝佳时机,只是我这刀刀毙命的打法不知在比试上能有几分威力,但一想到少年狂傲不羁的模样,便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在比试中夺魁。 走路摇摇晃晃的小狐狸,忽觉有人一把抱起自己,出于本能反应挣扎着,两只长满雪白毛发的爪子上,尖长的指甲自动浮现,低沉平缓而有些熟悉的嗓音响起,她心头的不安之意,渐消失,原本慌乱的心安定下来,只觉一股浓浓的倦意,如波涛汹涌的洪水般忽的涌上来,脑子里混混沌沌,仿佛一片浆糊似的,少年说的什么也听不清了,她顺势倒在少年宽厚的胸膛上,有些熟悉的怀抱,散发着淡淡的龙涎香,合着胸膛上规律的起伏,仿若一个最舒服的摇篮,不消一会,小狐狸当即呼呼大睡过去。 睡梦中,感觉嘴里溜进一颗圆圆的,滑滑的,甜甜的东西,小狐狸以为是什么好吃的东西,嘴中嘎嘣儿嚼动,吃得甚是欢喜,丹药效力发挥得很快,伴随着软塌上的小狐狸恢复人形,南宫雪的酒也算是醒了,她揉了揉惺松睡眼,迷迷糊糊间听得少年话语,也就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嗯~” 待反应过来,南宫雪瞬间醒觉,他果然对她失望了吗?起初,她也对自己挺失望的,只是很快便想明白了。 南宫雪委屈巴巴的低着头,两只毛茸茸的白色耳朵从头上冒出来,微微颤动着,她亲昵的蹭了蹭少年手臂,声音软糯。 “仙童哥哥,对不起嘛,那梯子实在太长了,人家第一次走这么长这么久的路,实在撑不住了。” 说话间,南宫雪偷偷观察少年神色,见撒娇卖萌似乎不太管用,她松开少年手臂,很是认真严肃的说道:“我想三千印证梯具有灵性,一切它自有定夺。我自幼生活优渥,事事顺风顺水,未曾认真努力过,更未曾品尝过失败,尚年少的我,太过轻易一步登天,必骄,骄必败,纵是心性,资质,天赋,皆上等,也注定在修行路上走不远。” 南宫雪说话的时候,耳朵时不时一颤一颤,两条尾巴也在软塌上扫来扫去。 “让我尝试失败的滋味,以免我日后骄躁,便是它的用意。” 转眼五年已过,当初的少年少年们也渐渐长大,而离殇宫五年一次的内外门大比即将拉开帷幕,而此番大比结束,长老们亦会挑选合适的弟子,更有传言,离殇宫有可能会选出下一任少主,只因上一任少主于两年前已飞升,被选中的少主亦会成为宫主的弟子,这也许会是与平常大比唯一不同的地方。当然,这不过是个传言,是真是假无人得知。无论真假,这一消息激励了众多少年少女们,五年内众人的修为都有了飞跃的增长,这少主之位,亦不是只看修为,而是看众人的综合水平。随着大比的落幕,极北平原突现一座宫殿,宫殿之中,必定危险重重,但是,传言炼妖壶便在这宫殿之中,上古神器对于天武大陆之人来说,诱惑实在是太大,众人根本顾不上什么危险,前仆后继,陆续冲入其中的人,犹如过江之鲫。而离殇宫宫主亦是让众人前往寻找机遇。 司马清商拿不准外面的人是敌是友,只好虚张声势地喊到:“是谁?” 只听一声温婉又带着些试探地声音传来:“小师妹,你一外门弟子,为什么会在内围?” 司马清商迟疑了两秒,师妹?外门弟子? 遂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衣服,灰扑扑的,的确是离殇宫外门弟子的衣服。 正想打开结界,一探究竟,转念一想,万一是贼人见到我外门弟子的服饰,诓我的呢? 不如试探一番? 越想越觉得这主意不错,遂清了清嗓子,高声问道:“你既是离殇宫弟子,那应当知道,离殇宫武力榜第一的是哪位师兄?” 看来这个师妹还是带了点脑子的,不像一些人听到同门弟子就把结界打开,可惜死的最快的往往都是这些人。】离殇宫武力排行榜第一的是东方连城【说这话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却是在门派大比的时候怎么打败他,毕竟东方和南宫有世仇,可惜离殇宫不让内斗】 这个时候的我根本不知道东方家的人我早就见过了,当时还救了他们一命,更不知道我把碧玉簪送出去的那个人就是东方家的。千金难买早知道,不然当时定是不会相救的】 师妹,把结界打开,趁天色还早,我送你出迷幻森林【迷幻森林一到晚上就会变的特别可怕,所以趁现在天色还早准备先把里面的人带到外面去,不然到时候我不一定能保住她,再加上过两天就是宗门大比了,她们这些内门弟子肯定很看中这些】 一路向北,东方明寻着雷云闪电记号来到摘星谷时,正直星夜。 明月静好,群星拥簇,光华倾泻而下,铺就了一条通往摘星谷的幽静小路。 踏过鹅卵石小道,朱红衣摆拂过草叶,簌簌作响,东方明仰头,如墨玉般的眸子中便印满了点碎星辰。 随后,东方明看到了星夜下比斗的两人,一月白一雪白如蛟龙相缠,矫健而肆意,洒脱而风华。 金戈相交,不绝于耳,将周边草木卷动压折。 只需一眼,东方明便认出了自家哥哥。 不过东方明并未出手相助,秘境一行以及三千印证梯的考验扩展了他的眼界。 他看得出,两人招式虽然凶险,却留有余地,只是正常的切磋罢了。 又是哥哥的朋友吗? 东方明轻轻抿唇,半阖双眸,遮住了眸底涌动的暗流。 直到两人停手,东方明才抬步上前,纵身一跃,如轻巧的白鹤一般,踏云而上。 即将跃上陡崖时,一道月白的身影冲来,东方明并未反抗,被人揪着后颈,踏上了青崖。 听的哥哥急切又担忧的声音,看着他探查的动作,三千印证梯第二层遇到心魔的阴影似乎淡了一些。 东方明笑了笑:“哥,我没事,真没事,你别摸了,有点痒。” 直到哥哥停手,才小小的松了口气,解释:“出幽冥血河塔时受了些伤,不过幸好和暖衣传送到了一处,我们便在客栈待了几天,等伤养好了,便一起出发去了三千印证梯。” 双眸弯了弯,眉梢勾略出了一分腼腆,东方明歪了歪头:“我想,如果是哥哥的话,一定会去三千印证梯,我果然没猜错,只是我耽误了些时间,错过了,幸好找到了哥哥的记号,便寻了过来。”顿了顿,东方明道,“哥,你看,我是不是长进了不少?” 眼见外面的女子回答正确,司马清商还是迟疑了,在心中做着自我建设:“离殇宫现在新招的弟子还未拜师,都以同辈之礼相待,东方师兄也只是在我们这一辈出名,外面的姑娘约莫是离殇宫的弟子吧!”心理虽然这样想到,司马清商还是在手中捏了一把符篆,以防万一。 半信半疑地张开结界,只见外面的姑娘的确是穿的离殇宫的弟子的服饰,看衣裳的面料约莫还是内门弟子往上,司马清商暗暗把手中的符篆藏在背后,才细细打量眼前的女子,眼前的女子清清爽爽,眉眼含笑,司马清商低下头看了看风尘仆仆的自己,不好意思地捏了捏自己的衣角,低下头。 司马清商突然回过神来讷讷地喊道:“师姐好。”复又想起刚刚师姐问的问题,才开口答道:“外门弟子司马清商见过师姐,此次出门游历是为了试炼堂的任务,我在外围找药草,一不留神就走到内围来了,清商自知修为不够,不敢妄动,是以支起结界调整状态,然后师姐就来了。” 司马清商不是个善于言辞的姑娘,解释清前因后果后,便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他与东方冥畅快的交着手,刀光剑影,两人都身手矫健,在修为上也差距不大,切磋之时不分伯仲,不过因为只是切磋,他们都有留手,似是都不想伤着对方。 星辰闪烁,衬得这副图景更加美妙,多了些别的什么韵味。一番酣畅淋漓之后,东方冥忽然停了下来,望向一旁声音的来源,接着便冲了过去,提着一少年后颈再次出现,他也循声望去。 只见一长相跟东方冥几乎一模一样的少年从小路出现,虽然长相一模一样,但很容易就可以分辨出两人,因为气质上大相径庭。他知道,这是东方冥的弟弟,东方明。 幼时也曾见过东方明,记忆中的东方明可没有这么生龙活虎,而且如今看起来修为不低,果然是像东方冥说的那样,好了很多。只是不知东方明还记不记得他。 他没有上前去打断两兄弟的谈话,也知道东方冥担心的很,看到东方冥这副样子,还有些好笑。等到两兄弟叙完旧,他才上前笑道。 “好了,既然找到你弟弟了,那我们一起回离殇宫吧。” 随即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向东方明说到。 “哦对了,我是上官秉泽,我们见过,只是不知,你还是否记得我。” 看着弟弟任由自己摸来摸去,一脸乖巧的看着自己笑,东方冥看他虽然面色苍白了些,但是精神还是不错,双眸明亮,再无阴霾,看着比在家里的时候还要开心些,心道,看来让弟弟出门历练倒不是件坏事,不仅修为长进了,这精神头也好了不少,不似在家时候总是一脸病弱,死气沉沉的模样。 放开弟弟,抬手揉了揉他脑袋,看他状态不错,心里也很高兴,眉眼带笑“好了,你没事哥哥就放心了。” 听着他在耳边絮絮叨叨,话里话外都是暖衣暖衣,东方冥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回头看着弟弟,一脸揶揄的笑。 “暖衣?看来她把你照顾的不错,你这话里话外的都是南宫姑娘,可是对她有了想法?” 又看着弟弟腼腆中有点得意的笑,东方冥嗤笑一声,假作严肃地思考一番,随后看着弟弟认真的点点头。 “明明长大了,不仅能爬上那三千印证梯,修为精进不少,如今还能独自一人找到哥哥,明明很厉害!如今你有了自保之力,哥哥为你骄傲!” 东方冥一心都在弟弟身上,倒是没注意到那边的少年正在靠近,直到少年来到身边出声说话,东方冥才想起还有一人在场呢,拉过弟弟的手对上官秉泽介绍:“这是我弟弟东方明,光明的明,他小时候你见过的,他之后也要与我们一起去离殇宫的,”似乎又想起了小时候我与上官秉泽为了帮弟弟买药使进诡计的样子,不觉笑了笑。 第五百八十章 眼见相顾无言,气氛有些尴尬时,只见眼前的女子熟络的拉起我的左手,微微一笑,开口说道:“想必我比清商姑娘年长少许,若是不嫌弃我斗胆唤你一声清商妹妹。” 我有些不习惯的挣了挣,无果,遂低声答道:“我今年21了……” 女子牵着我的手走上了飞舟,站定后却突然放开了手,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 手上的温热突然消失,我只好捏着衣角,假装望着飞舟外的风景,一边悄悄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突然,女子素手一挥一叠符篆扬起,化为一阵光幕将我们二人包裹在内。 我不自觉地退后了两步,脸上露出戒备的神色,这是要夺宝杀人了? 换好了鞋子,眼前的女子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起身打量着换了一套新打扮的我,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一条雪白的围巾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缓缓的抬起头,正好对上女子含笑的眸,迟来的羞涩一下子涌上心头,脸竟悄悄的红了。 女子贴心地转过身去,假装没看见,又为自己换上了一条黑色大氅。 我脸上的热度才将将消下去,便对上女子笑意满满的眸:“属下上官茗为少主更衣。” “我……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一跺脚,转身落荒而逃。 回到飞舟上的静修室,许久脸上的色系才褪下去。 理智回笼,我才发现自己刚刚失礼了,她会不会生气了?一番好意,我却不领情,还……出言不逊。 去道歉?这个念头一出,就被否决了。 要不今晚用膳的时候再去找她?假装无事发生的样子! 当我要被自己的机智折服时,却突然发现,飞舟里根本没吃的,而我,司马清商,兜兜里只有干粮,那种硬硬的,不好吃的干粮。 清商沮丧的低下头,第一次为自己的不善言辞感到难过,怎么办呀…… 天色渐暗,我眼巴巴地望着门口也没有看到那个黑色的身影,眼里的光越来越淡,她一定是生气了…… 星叶晨辰偏几缕幽光透过雕花窗,如银霜满地。香炉氤氲之息散出淡淡涎香,让人睡意朦胧。卧榻上的百里玉白衣裹身,盘坐休憩。今日饮血正是为了提升修为练,可是此法有为天道,虽得功力却遭反噬,此时如深处寒潭,冰冷刺骨,唯有打坐修行方能调息一二。 夜深人静云宫寝殿内静谧,连女子的吐息声都能听到,而那窗外突然响起瓦片碎裂的声音却越发惊人。深宫内院戒备森严,三更半夜却不知何处来的梁上君子,竟然如此胆大,闯到了百里玉的云宫。 盘坐之人猛地睁眼急忙起身走出寝殿,推开门环顾四周闻声望去,正巧与墙上之人目目相觑。未得那人反应,踮脚而起飞身上前,前去捉拿此人。 因反噬未解不易缠斗,飞身而起的同时一把扯下身上的薄纱白衣,代替绳索将那人紧紧缠裹。 “哪来的小贼,好大的胆子…” 望着眼前少女娇羞的样子笑意涌上眉梢,温和羞涩的小女孩实在是太可爱了,即使与我年龄相仿。 少女娇嗔后便头也不回地跑回舱中刮起一阵香风,留我一人静立甲板俯瞰风景,莫名其妙地自心底滋生出一种莫名的孤独。拢了拢发丝索性不再胡思乱想,运转功法体内灵力奔流情绪渐渐平稳下来,干脆就进入冥想状态淬炼实力,在这极北之地若是没有几分本事别说是争夺造化,苟全性命都难以实现。 天气渐冷,天色渐晚,越向北方飞越是寒冷,夕阳低垂露出狰狞的血色,周围的云朵拼命地想将其掩盖,却只是染的一身鲜血,如同滴血的心,难以弥补。 微小的不和谐的咕噜声自船舱内发出,若是不集中精力绝难发觉,难不成这小妮子又忘了带吃的?无奈地退出冥想状态,悄悄回头瞥了一眼眼巴巴望着我的小姑娘,略微思索取出良久未用的炼器鼎。 篆刻符篆扯下一片云彩丢入鼎中,玉指一点鼎下火光乍现熊熊燃起,这一幕似曾相识,曾经有一女孩笨手笨脚地搬来拆过供满身血气的少年炼丹,少年未曾言语却眉眼带笑,时间仿佛都定格在那一刻,却终究是再也回不去的过去。 眸中神采微微暗淡,一个响指清脆地回荡在舟上,煮沸的云水倾泻在灵力构筑的瓶罐中,倒去鼎中杂质后取出包裹中的食材,轻轻淘洗长粒香米洗净后丢入鼎中以符篆封顶,加大灵力投入让火更加旺盛,片刻后米香四溢将其呈出置于飞舟上的器皿,灵力封盖保温。 鼎中烧油铺底,待到油热扔如葱姜蒜爆香,取出青蔬抛向空中,黑瞳一挥完美切片,食材乖巧地落在鼎中,注入灵力将菜品翻炒,待到淡淡的香气涌出撒入盐巴香粉出鼎。 取出储物空间中灵力封存的新鲜兽腿,不知是各种灵兽的肢体,封存的还算完好肉质中的灵力还没彻底消散,满意地点了点头,再度用黑瞳将其切成薄片,可怜了这把凶刀若是有灵怕不是会气死,主杀伐的兵器今日却被连番当成菜刀。将肉片置于鼎中以小火慢烤,待到微焦时便将其出鼎,呈到盘中撒上少许盐,尽量保持肉最为原汁原味,偷偷尝一片,入口滑嫩,肥而不腻,瘦而不柴,刚刚好。 无奈地用水刷洗鼎中的油渍,宝鼎微微颤动表示不满,刷洗过后将其收起,端上两盘食物送到舱中。 轻轻戳了戳发呆少女光洁的额头将碗筷呈上,轻轻夹起一片烤肉递到少女嘴边。 “饿了吧,没有毒的,我刚刚吃过。” 解开外衣丢在一边,雪白的衣裙一尘不染,步步逼近少女玉指轻轻挑起她精致的下巴,突然贴近鼻尖相抵,感受到少女的气息终于明白什么是吐气如兰 “不知道小茗今晚为少主暖床如何?” 伴随着一阵笑声快速退到桌边,安安静静地吃东西,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少年放下女子,脚下缓缓踏出几步,在峭壁停了下来,面朝无尽云海,负手而立,棱角分明的俊容,在瞥见身边的紫衫女子之时,几不可见地柔和了线条。"既然想本尊了,为何不来寻本尊?" 少年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女子,仿佛蕴含着高山古潭般的幽深,拢在袖中的手,朝着女子的方向,缓缓伸出。"雪儿,过来。"那双让天地都黯然失色的眸子,专注得仿佛即使日月山河在手,都只能容纳眼前这一道娇小的身影。周围的云雾,在少年那节骨分明手指间环绕穿梭,那微微弯曲的手掌,五指微蜷的线条,仿佛天地之间,最优美的弧度。极北之行,有了女子的陪伴,怕是他不会弧单。 所以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 方才爬上不知道哪个宫殿的墙,不幸被宫里的一名女子撞破,没想到这女人竟如此凶悍,不由分说便将他绑了起来。 倒不是他武艺不精这样轻易就任人宰割,实在是对方上来便表演了一场脱衣秀,着实把他给惊着了,这才如此。 独孤公子毕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即便曾去过那么一次青楼——那在他看来是不同的,白天和黑夜就仿佛两个世界一般。 如今着实有点突破他的想象。 这假正经一时之间反倒成了个真正经,被那女子的衣物绑着,竟也忘了应该先解开这乱七八糟的桎梏。 最后憋出一句:“你是何人?” 说完自己也觉得太傻气,忙装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找补道:“这位姑娘耳力过人,不知你又为何深夜在此,还般对待在下。。。。。。”淡定的瞥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绳索”,“倘若在下惊扰了佳人,还请姑娘见谅。不过姑娘如此对待在下,是否。。。。。。?” 手腕翻转,一把小铲便出现在手中,随后将几滴灵露滴在药草上,掌心光华流转,沿着药草枝叶脉络运转一周,促进药草对灵露的吸收,稍顷,流光散去,收回手,这些药草变得更加青翠欲滴,此时若是有人细心感受,便能感受到药草中的灵力相当旺盛,生机勃勃药效也会更好,然后神情专注地用小铲小心翼翼的从根部将灵草截断取下,随后又用相同的方法将其他所需要的药草完整采下,用灵力包裹放置特制的玉盒中,抬袖擦擦汗,这才得空对上官道:“你我之间,不必言谢。这是我自愿为你做的,不求回报,更不必言谢。” 随后带着上官前往炼丹房,听到他说要去刻画符箓,东方冥点点头表示认同,“是该多做些准备。”自己的炼丹房有一个小隔间,那本是自己炼丹忘记时辰时用来歇息的,如今便让他用来刻画符箓正好,想到此处便扭头对上官温声道:“我炼丹房有一密室,那里是我平时存放常用丹药所在,一会儿我在外间炼丹,你若是不想被我打扰,便在密室制作符箓可好?” 两人一路边走边聊,不过一会儿就到了炼丹房,打开房门,一股药香瞬间扑面而来,瞬间神清气爽,引着人走进房间,在一处置物架上轻轻一扭花瓶,哐当当的开门声响起,两人率先走进密室,对那人一一介绍自己的成果,随后两人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眨眼间一把银骨扇子和一把漆黑墨刀便出现在石桌上,东方冥将东西推给对面男子:“这是我的武器,主攻击,你便为我篆刻一些防御符咒可好?”言罢,又指了指石门左侧的凸起按钮道:“若是出去,便按一下那个按钮就好。”等一切交代完毕,东方冥才转身离开。 独孤玖站在一条巷间。 接到家命主的令后,她本欲直接前往极北荒原,打算在那里与二弟会面。寻思良久,念起自家不成器的弟弟那不认路的毛病,终于还是决定先找到人在一起前往极北,路上也好有所照应,免得出了什么差池,也是麻烦。 现在看来,这做法果然是有先见之明的。 巷中残留着独孤怀驭兽的气息。独孤玖施展驭兽之法溯回,召来了一只灵蝶,细细感受了一番,果然是他不错。 跟随灵蝶来到那山林,却在此时失去了这些气息。 空气中有着法力的残留,不止一股,像是后来有人施法掩盖了一些气息。 究竟出了何事? 空气里突然氤氲着一丝食物的香气,我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饿了,拿出干粮,却发现女子拿着鼎在做饭。 鼎是拿来炼丹的,不是拿来做饭的。 女子似乎找到了接近的理由,蹑手蹑脚地走向女子,走到一半,又倒回去坐着,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低头沉思。 或许是女子的厨艺太好了,我抬头,眼巴巴地盯着青蔬在鼎里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咽了咽口水,努力从菜品上移到女子专注的脸上,一时间竟然看呆了。 回过神来,就见眼前的女子言笑晏晏,端着两盘食物,仿佛下午所有的不愉快都没发生。 突然额头传来痒意,原来是女子戳了自己的额头,女子轻轻夹起一片烤肉递到少女嘴边。“饿了吧,没有毒的,我刚刚吃过。” 女子依言吞下,一下子就被食物的美味折服,故作矜持地接过筷子和碗,飞快地吃着,腮帮子吃的鼓鼓的。 吃了半饱,才反应过来对面的女子没动筷,遂弱弱地问了一句:“茗……茗姐姐……”我叫出口,才发现喊姐姐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儿,遂从善如流地开口道:“茗姐姐,不吃吗?” 女子并没有答话,而是拿着公筷,不断的往我碗里加菜。 又是无话,我只得埋头吃饭。 清商不是个善于交流的人,但很不喜欢两人相顾无言的气氛,让人想逃走。 遂又起了一个话头:“鼎,是拿来炼丹的,不是拿来做菜的。” 清商说完,才发现自己又说了如此降智的话,自己嘴里还吃着别人做的饭,转头就告诉别人你不能这样做……真是……不要脸的白眼狼…… 第五百八十一章 他食指和中指屈起,无声的敲在衣袖上,沉吟着。 毕竟是被他遇上了,无论是家训中惺惺作态的“路遇不平须持守正义之心”之类的东西还是因为撞见一桩惨案系下的因果,他理应这么走上一遭。 更别说,我也确实好奇,究竟是什么造成了那样的咬痕呢,我竟从未见过,实在奇怪。独孤家的公子这样想道。 ---- 皇宫的防卫确实理应森严,是他前所未见的防卫方式。 独孤家,或者曾去过的别的寥寥几个家族,大多是使用阵法,看门兽,或者诸如此类的东西。皇宫则大不相同,来来往往皆是巡逻的侍卫,有阵法,却是沉寂着的或者并无大能的,偶有些威力较大的,却也是防妖魔邪祟的,起不到多大作用。 人的巡逻自然也有阵法不及之处,但毕竟是人,是不能避免有所疏漏的。 耗费了些心力,他终于还是成功潜入了皇宫。 接着他就迷茫了。 这地方怎么会这么大他该去哪里找自己的目标? 一队侍卫的身影从转角晃过,他忙闪身转入花草丛后一处小径中。 待到侍卫走后,他转身看去。 背后是精致的亭台楼阁,被围在高大的宫墙之中。 要不去找个宫女问问? 他这样想着,沿着墙走了近半圈却发现,并没有这宫殿的门。。。。。 似乎是走反了 他哭笑不得的发现。却又懒得继续走了,干脆脚尖点地,酬情从袖中飞出,轻轻钩上宫墙的檐角,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清响。 大概这爬墙的行为引起了他的什么有趣的记忆,他微微弯了眼角,下一刻,已经翩然若蝶般安稳的落到了墙上。 一转眼,与墙那边的女子撞了个对眼。 我不好意思地低头说了句:“对不起……” 多说多错,遂不再讲话,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突然,我感到一阵香气期近,原来是女子解开大氅,一身雪白衣裙,衬得女子皮肤欺霜赛雪,女子一步步走近,如玉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女子放大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不知道小茗今晚为少主暖床如何?” 拿着被子的手,微微颤抖,我轻轻把被子裹在女子身上:“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说完便不等女子回答。一溜烟地跑出了房门…… 跑到一半,突然想起茗姐姐还没吃饭,又默默地倒退回来,坐在桌前,将菜往茗姐姐的方向移了移,瓮声说道:“吃饭!” 飞身而起擒住此人,将人从墙上丢了下来,本以为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贼,想着杀了炼丹,没想到此人倒是处变不惊,一脸的得意。闻人言语,看来是个误打误撞的笨贼。 “这句话应该我问才对,三更半夜,你闯入后宫,是何目的?” 看人撇了一眼禁锢在他身上的寝衣,百里玉才发觉自己身上只剩一件抹胸襦裙,而自己袒露的香肩,让此人看了个遍。霎时怒上心头,抬手间给了那人一巴掌,顿时响彻院落。 “放肆…好你个登徒子,你擅自闯宫已是死罪,竟然还想走。哼…做梦…” 或许是二人的争执打斗,引起的宫人的注意,蜜儿出来查看,见着百里玉衣不遮体紧忙拿了衣服给她披上。 “你不是想看吗?那就让你看个够…” 言罢百里玉一把扯住此人的衣领将人拖拽进了寝宫,殿中幽光昏暗,就这样把人拽到了床榻,一把丢了上去。 蜜儿见此有些错愕,想劝说却如鲠在喉,她深知公主的脾气,便自觉的退了出去。 殿中二人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床下,不知何时百里玉手中抽出一把匕首,在此人的眼前晃了晃,邪魅一笑。 “哼,你个小贼,大半夜的偷看女子,你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喂狗。” 看着此人一表人才风流倜傥,竟然是个贼,不过这么帅气的男子,要是丢道炼丹炉里,到真真是暴殄天物了。 听闻少女叫姐姐溺爱地揉了揉她乌黑柔顺的长发,就坐在一边胳膊肘支撑在桌面上一只手托着腮,侧着头静静地看着少女闷头吃东西,向来自己家中的小妹也是这般乖巧,只是好久未见了。 “其实我并不会炼丹,平时偶尔炼炼兵器什么的,今天是特殊情况,平时出行也不能带炊具,就用这破鼎将就一下了。” 耐心地为少女解释了为何将这鼎用来做菜,言语间将大鼎甩出立在一旁,催动灵力引发灵火,灵力渐渐流失火焰渐渐旺盛,舱内也逐渐转暖,如此一来便可免得二人着凉。少女的脸颊红彤彤的,不知道是被火光映的,还是今晚没放辣椒的菜吃起来太辣。 少女被自己调戏得落荒而逃又去而复返督促我吃东西,看着女孩子红了一晚上的俏脸便放肆地捏了捏,便乖乖地吃了点东西后独自收拾碗筷。 思来想去还是不想放过这可爱的小姑娘,手托下巴略微思索便心生一计,一抹狡黠的笑容在俏脸上一闪而过。 简单地沐浴过后仅穿一条贴身素色长裙,湿漉漉的长发随意地垂在肩上胸前,满脸妆容洗尽铅华,比起白日少了三分妖娆多了七分清丽。 在飞舟的储藏室寻来一大木桶撑在少女隔壁的房间,取些水来加入到鼎中,扔入几味滋补养颜的药材放在鼎中煮沸,心念一动大鼎倾斜将水倒在大木桶中,放在一旁凉着。 安安静静地盘腿坐在木桶旁调息,恢复引发灵火消耗的灵力,同时也一遍一遍地淬炼身体的四肢百骸,着重修炼身体的各大穴道,约莫过了两刻钟灵力已然恢复,木桶中的水也恰好温暖,从随身包裹中取出玫瑰花瓣扔在水面,在不远处的地面上放好叠得整整齐齐的贴身长裙,想来清商妹妹与我身形相仿,我的裙子她穿起来应该会合身,就他这性格出来一次或许都没带换洗衣物,只好用我的先将就着了。 一声响指鼎下火焰再度燃起,维持着室内的温度,一切准备完毕后离开房间轻叩木门低声开口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阵风拂过,南宫雪已不见踪迹,只余被扬起的画像,轻飘飘的落下来。南宫雪先是眼前一黑,身体一个倾斜,紧接着就落入了温暖而又熟悉的怀抱中,不过几秒钟,又落地,熟悉的温度顿时消失,她有些贪恋,手僵在半空中,几秒后若无其事地将头发别到耳后。 她起步来到君影身侧,深吸一口气,抬眼望去,白茫茫一片翻滚升腾的云海,远方群山巍峨,奇峰突兀,那一抹无垠的苍翠和云海交织在一起,宛如仙境,让人觉得心境开阔,心中郁结顿时云开雾散。 听闻他询问为何不去寻他,她捏紧了裙子,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我……” 话尚未开口,心中的疑惑尚未问出,她听他唤她过去,她抬头,四目相接的一瞬间,她清澈的双眸猛地一颤,一股暖意在心头弥漫开来,在那如墨的深邃眼眸中,她清晰的看见自己的倒影,仿佛无论天地变换,沧海桑田,那双眸子都只能容得下她一人,此时,她觉得,她心中的疑问已经有了答案。 南宫雪忽的一笑,原本艳丽的容颜,因这灿烂的笑容,显得更加妖冶,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黯然失色起来。她缓缓向前一步,将自己的手放在他摊开的掌心,紧紧握住。 “君影。” 她抬眸静静看他,眸中似有星光流转,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安静而美好。 那个小姑娘聪慧机敏,却有一颗赤子之心,对万事万物都怀有仁慈与温柔。 所以,她怕血,怕尸体。 也许并非怕这些“表面”之物,怕的只是生命消逝的残忍。 ——这是同东方明完全不同的姑娘。 许是从小便缠绵病榻,生不如死,东方明温润清雅的外表下,不仅敏锐多疑,更有颗冷漠的心。 便如幽冥血河塔历练一般,虽然是第一次见血,见妖兽修士之死,他的道心却毫无波澜。 只要不是亲近之人死去变好。 至于怜悯…… 此身已是如此苟延残喘,又哪来余心心系他物? 不过,他和南宫姑娘也有相似之处,比如说都很少出门。 东方明趁着醉意,安慰似得低喃:“那是因为暖衣太好了,才会如此,才不是什么胆怯……” “若是,能一直这样抱着暖衣便好了。” 暖衣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转身,回抱住了自己。 东方明自个儿抱着暖衣时,心中只有贪恋,被回抱住时,整个人却醉的厉害,手脚有些僵硬,不知道往哪里放,心中压抑不住腼腆之情。 下一刻,暖衣的话却令他震惊。 暖衣说:阿明,我喜欢你。 “喜、喜欢……”东方明无措的抿了抿唇。 哥哥曾问过他,是不是喜欢暖衣姑娘,他当时否认了。 虽然有些意动,但是,敏感多疑却心性冷漠的他,其实很难喜欢一个人。 可是经过五年时光的沉淀,那份心动,似乎酝酿成了另一种东西…… 喜欢是什么? 想念?贪恋?占有? 他都有,甚至更加深刻,这姑娘宛如他的救赎。 “原来……这就是喜欢……”东方明看着落泪的姑娘,轻轻捧着她的面容,柔软的指腹划过暖衣的眼睑,拭去泪珠子,坦然,“暖衣,我也……倾慕于你。” 低头,覆上暖衣的眼角。 他第一次为一个姑娘心动,第一次明白自己欢喜上一个姑娘,却又立刻被拒绝。 心慌意乱,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只能用笨拙的语言,剖开自己的心意,:“……暖衣,我笨,才明白过来自己喜欢你,你别这么快拒绝我好不好,我可以做的很好……尽力做到最好的……真的……哪里不够好,可以改……” “南宫家与东方家之仇始于姻亲,与我们无干……我会……” 他能做什么? 东方明道:“我会努力修炼,直至得到你父母的同意……” 以他擅于隐藏的性子,若非真心实意,若是醉酒微醺,是不可能吐露全部内心的。 他与东方冥边聊边走,并不慌张,闻着沁人心脾的药香,身体耶跟着放松了一些,耐心的听完东方冥对他成果的一一介绍,将其记在心间。这是东方冥喜欢的东西,那也是他喜欢的东西。 就算东方冥不说,他也会提起给东方冥准备些符箓的,付出应当是双方互相的,无论炼丹还是符箓,都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他笑着接过了东方冥的武器,然后径直走进了隔间。 他先给东方冥的武器刻上符箓,在脑中搜罗了一番防御型的符箓,最终确定下一个难度比较高同时也很适合这两把武器的一个符咒。 等弄好了这两个符咒,他已然有些疲惫,想着还需准备些别的,便拿出了随身备着的符纸,一一画起各式奇奇怪怪的符起来。攻击,防御,强化,还有一些别的用处的符箓,只要他想到的,就都有准备一些。 另外还特别准备了两张符,可以互相确定对方位置的,注入灵力甚至可以简单交流的。他能力有限,也就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算着时间,东方冥大概也已经炼好了丹药,便按下了那个按钮,携着东方冥的武器走了出去,将武器递给了东方冥,和两张符纸的其中一张,塞给了东方冥。 “这个符能够让我们互相感应到对方的距离和方向,一定要贴身带好,以防到时候走散了。” 他依旧带着笑意。 “我们出发吧,极北平原。” 爱情是一件玄妙的东西,可令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可令凡人与玄兽心意相通,跨越种族,结合在一起。以往东方悬壶关于情爱的了解来自话本里,来自丫头们捉弄打笑里,来自红袖招里。但观他人之爱,总觉浅显,待自己亲自趟一次爱河,走一遭情路,方知其中真味。 天阶突然下起了小雨,起初只有一滴,流珠般落入女子眼中,在澄澈的瞳孔上晕开,接着四周便响起淅淅沥沥之声。女子挥手扬起一段光幛,隔绝了雨落,却没有拒绝雨声。四野俱寂,雨声便格外清晰,绵绵密密的,悬壶心里似乎也下了场春雨,妥帖极了。 第五百八十二章 有风拂过,手上温润的触感让东方冥心尖颤栗,纵然两人早已心意相通,可大概是上官性子本就冷淡,除了第一次小心翼翼的试探外,之后便再也不曾主动触碰自己了,这是第二次,东方冥只觉得这温热的肌肤似火直接烫进了心房,东方冥一动不动,眼眸微抬,直直盯着那覆于自己手背的手指,僵在那里,他甚至想亲吻那粒粒圆润的指尖,将自己满腔的情意都付诸行动,耳边让人心醉的话语更是让人情不自禁。 抓着人手覆在左心房,怦怦直跳的心脏似乎要跃出胸膛,东方冥看着眼前人眉目绽放灿烂笑容,仿佛暖阳融化的千山雪,初时清冷,如今才展露出绝世风华,吸引着世人目光。 “可感受到了?我的心脏在为你而跳动,火热而激烈。”东方冥火热的盯着与自己相对而坐的人,眸中跳动着火光,只因此人的每句话都是说在了自己的心坎上,这份纯粹的情感让东方冥只想好好珍藏。 东方冥想拥人入怀,却又怕唐突了那人,一腔情意无处安放,便只能移开眼,望着渐渐落下山头的夕阳,生硬的转了话题:“这映日湖是我的秘密基地,从未曾带人来过,连明明都未曾来过,我喜欢这里的落日余晖,以往总是一个人看,难免孤独。”说到这便转回头,珍而重之的看着男子:“你是我第一个带来这里的人,我希望日后岁岁年年你都能陪我一起走下去。”言罢心中便有些忐忑,自己所言也不过是想要一个承诺,以求心安罢了。 映日湖地处偏僻,位于山脚下,一直人迹罕至,或许对于他人来说不过一处赏景胜地,可对于东方冥来说,这里是一处心灵慰藉之所,初来离殇宫,大家都是天之骄子,比斗在所难免,更何况自己资质并不出色,还要一边修炼一边照顾弟弟,机缘巧合到了这里,每次看到这里的景色,便心静不少。 “咳咳……咳……” 一玉盏秋露白喝了一半洒了一半,东方明慌忙将玉盏推至桌面上,侧过头,弯着腰,以衣袖掩唇,试图将咳嗽声掩去。 此举估计是惊到暖衣了,后背被不轻不重的拍打着,脸颊隐约拂过微热的呼吸,耳边是暖衣关切急迫的声音。 “暖衣……我没事,只是呛住了而已。” 酒原来是辛辣的啊,第一次尝到酒味道的东方明一边想一边解释,“我储物袋里只有这么一坛酒,是我小时候闲极无聊时,随长老一起酿的。我知道自己身体,一直没喝过,这是第一次喝……” 被酒水浸染过的唇格外红润,或是因为咳嗽,或是因为暖衣靠的太近的原因,颈项部分的皮肤一片霞色,细碎额发下,一双墨色的眸子蒙了一层空山水雾。 “……而且。”东方明一边转头,一边道,“好歹我也穴境了,早便不似以前,都能跟我哥痛快一战了,几杯酒……” 脸侧蹭过微热柔软的触感,声音戛然而止。 “……” 东方明彻底愣住。 他蹭到了什么……??? 双眸瞪大,东方明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暖衣,下一刻,猛的向一边退去。 颈项的红霞蔓延到了脸颊,如火烧云一半。手指无意识抬起,指尖蹭过脸颊被亲到之处,隔着薄薄一层皮肤,指腹能清晰感受到脸颊的热度。 东方明五指捂住了脸,垂着眼帘,继续刚刚的话:“……几杯酒而已,根本不算什么,我只是想借此,跟暖衣你多待一会儿罢了……” 话齿清晰,然而热气却涌上了头,熏的他晕乎乎的。 酒不醉人人自醉,更何况东方明完全不擅长饮酒,只觉得样样醉人…… 见他咳的这么厉害,忙从储物手镯里拿出灵露递给他,然后运用灵力抚摸他的背部,让他体内的气顺利排出,嘴上还说着注意的话,完全没有注意到阿明的动作和脸色】你说你,第一次喝酒就别喝这么辛辣的,味道浅点的果酒也不错啊,要不下次我给你酿吧 未说完就感觉自己碰到了什么,慌忙往后退却,捂住自己的嘴,这都是什么事情啊,假装在看边上的风景就是不看阿明,耳朵却不自觉的红了,感觉脸上也很红因为摸上去特别烫,就像要烧起来一样,显得整个人的气质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但是心里面又不自觉冒出了丝丝甜意,这种感觉不知道该怎么说】 见阿明捂脸突然笑了】阿明,要我说你是不是男孩子啊,我都没说什么你就害羞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这害羞的表情配上你现在的动作真的让我很想揉你脸怎么办,摸上去肯定特别舒服也特别好玩,要不你给我揉揉 说话间又往他边上走了过去,伸出手想要去揉阿明的脸,说真的我还真没碰过男孩子的脸,趁这个机会也体验下 “我不知道这酒这么辛辣。”东方明接过暖衣递过来的灵露,却并没有喝,只道了一声谢。 才喝一杯酒就呛住了已经够丢脸了,他不想在跟以前身体差时一样喝灵露了。 继续垂着眼帘,不去看暖衣,正午的阳光自竹帘缝隙穿过,落在长而浓的睫毛上,星星点点,他继续说道:“我跟长老学酿酒时,长老没跟我说过。” 听到暖衣说酿酒,东方明终于抬眸,纯澈湿润的眸子里,全是暖衣一人的影子:“真的吗?” 发音微颤,随后找准了节奏,趋于平稳:“不许反悔。”最后一句声音极低,“真好,以后还能喝到暖衣酿的酒,既然如此,我今天怎么也要多喝两杯……” 然而暖衣的反应却彻底出乎东方明的预料,他以为自己装成什么都没发生过,便可缓解尴尬。 暖衣却直白的指出来…… 东方明觉得自己被调戏了。 不对…… 他肯定被眼前人熏的微醉了。 这姑娘先前还因为东方家一事而偷偷抹泪,就算是为了坦荡面对刚刚的碰触,也不会调侃他的…… 东方明觉得肯定是他太爱多想的原因,然而他怎么也改不掉这点。 这么想时,掩住面容的手被握住,且被拉至一边,脸颊被细腻柔软的手指揉了揉,又揉了揉,继续揉了揉…… “……” 东方明可以肯定自己被调戏了。 可是机敏如他,一时间却根本想不出该如何反应。 从小到大,母亲经常抱他,怀抱温暖又温柔。哥哥则会摸他的头,让人既安心又踏实。 半响,东方明眨了眨眼睛,轻轻的问:“暖衣,我可以揉回来吗?” 他脸没被揉红吧…… “我不知道这酒这么辛辣。”东方明接过暖衣递过来的灵露,却并没有喝,只道了一声谢。 才喝一杯酒就呛住了已经够丢脸了,他不想在跟以前身体差时一样喝灵露了。 继续垂着眼帘,不去看暖衣,正午的阳光自竹帘缝隙穿过,落在长而浓的睫毛上,星星点点,他继续说道:“我跟长老学酿酒时,长老没跟我说过。” 听到暖衣说酿酒,东方明终于抬眸,纯澈湿润的眸子里,全是暖衣一人的影子:“真的吗?” 发音微颤,随后找准了节奏,趋于平稳:“不许反悔。”最后一句声音极低,“真好,以后还能喝到暖衣酿的酒,既然如此,我今天怎么也要多喝两杯……” 然而暖衣的反应却彻底出乎东方明的预料,他以为自己装成什么都没发生过,便可缓解尴尬。 暖衣却直白的指出来…… 东方明觉得自己被调戏了。 不对…… 他肯定被眼前人熏的微醉了。 这姑娘先前还因为东方家一事而偷偷抹泪,就算是为了坦荡面对刚刚的碰触,也不会调侃他的…… 东方明觉得肯定是他太爱多想的原因,然而他怎么也改不掉这点。 这么想时,掩住面容的手被握住,且被拉至一边,脸颊被细腻柔软的手指揉了揉,又揉了揉,继续揉了揉…… “……” 东方明可以肯定自己被调戏了。 可是机敏如他,一时间却根本想不出该如何反应。 从小到大,母亲经常抱他,怀抱温暖又温柔。哥哥则会摸他的头,让人既安心又踏实。 半响,东方明眨了眨眼睛,轻轻的问:“暖衣,我可以揉回来吗?” 他脸没被揉红吧…… 阿明的脸摸着还挺舒服的,和自己的脸完全不一样,但是到底哪里不一样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就是觉得不一样,听到阿明说要摸回来,瞬间放手】不可以,女孩子的脸是随便给人摸的,除非你娶了她 至于为什么前面还掉泪现再却笑着,那是因为我想明白了,既然已经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当然得留一个好的纪念】唔,如果下次见面,我就把酿的酒给你【五年前和他分开就动手酿了酒,很淡不辛辣,当时酿出来的第一反应就是给他,只是现再应该只能放那一生都不会拿出来了吧,我和阿明见过这次应该就没有下次了】 阿明,你说修仙修的到底是什么呢?【迷茫的看着悬崖底下的,中间云雾缭绕偶尔露出点点绿色,若影若现。三千世界大道万千,其实我特别想知道其他地方是不是也和这里一样,或者说还有其他的修行者。】 我的道心是守护。可是有时候我也再想这个世界值得守护吗?或者说我守护的到底是这个世界还是我放再心里的人,这个问题从大比结束后就一直再思考了,我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想不出来结果的话会导致道心崩溃,这也是为什么我没有再闭关的理由了】 翌日,她起了个大早,她可以肯定,这是五年来她起得最早的一次,休息了一天,身子也不像昨日那般酸痛,梳洗过后,便上早课去,这些年,她没少偷懒旷课,如今,突然准时出现,就像是多么稀奇的事,众人的目光就这么齐刷刷朝她望来,她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众人一时竟看愣了,她有些不自在,怕叫人发现尚未淡去的唇印,素日里,她总不施粉黛轻娥眉,今日特意上了脂粉,又把一些发丝弄到前面来,原是为了遮盖住脖颈上的痕迹,只是精致的恰到好处的妆容,衬得她越发的明艳动人,一袭紫纱罗裙,依稀可见玲珑曲线,冰为肌,玉为骨,秋水盈盈的眸子中,不染纤毫,彷如寒宫美玉,美得令人窒息。她以手抵唇轻咳了几声,莲步轻移,若翩翩蝴蝶穿梭在人群,更有馥郁体香随之散出,随风飘散。她寻了一位置,无视周围炙热的目光,认真听讲。 “不配?”闻得女子所言少年一阵狂笑,随后一道玄影,快如奔雷闪电,玄色光华氤氲,眨眼间来到女子上空,如同傲世王者,踏空而立,屋内一切化为陪衬。一阵无形威压,仿若实质向下方的女子而去,顿时空气流淌都缓慢几分,难以呼吸。无论女子什么答案,对少年来说意义都不大,他亦是对谁是少主不感兴趣,也就一瞬间威压消失,少年再次回到了软塌之上,快到仿若一切都没有发生,若不是女子脸庞上的汗滴,都不会有人知道少年曾经离开过软塌。少年手枕着脑袋,听着女子接下来的言语,脸色似有缓和,长老们做的决定,众人反对亦是没有用,只要少年言语一出,哪怕面前女子不是穴境而是体境,她亦是离殇宫少主,少年看着女子目光澄澈坚定,似乎与来时有些不一样,她似乎有了自己的道,这女子确是可塑之才。 少年素手轻挥,一块淡紫色令牌浮现在女子面前,“此令你先行保管,少主之位,没有配不配一说,若你不是合适的少主人选,此令本尊自会收回。”少年双眸看着女子,一袭青衫依旧一如数日前无名山脉深处的一样,少年嘴角微微浮起一丝笑意,若是此刻收这小丫头为徒,怕是她亦会拒绝了他,到时候,他估计会控制不住自己而对女子下了杀手,罢了,一切随缘吧。 第五百八十三章 箫的声音是不完整的,却意外地让女子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晨光微熹,女子关上窗准备休息,却听见门外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 这个时候会是谁呢?司马清商在离殇宫既无亲友,又无长辈,会是谁呢?难道是闭关已久的大哥? 司马清商小跑着打开了门,脸上的笑意在见到试炼堂的长老的一刹那戛然而止。 “怎么?见到我不高兴?”长老沉下脸低声问道。 “没有……”女子讷讷地开口不知道如何解释。 “好了,说正事儿吧。”长老也不为难人,单刀直入地说明来意:“司马清商,宫主有请。” “哦,好。”女子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出门了。 背后传来长老的提醒声:“你好歹先洗漱下,再去呀。” 司马清商才响起昨晚炸炉了,自己刚刚开门竟然没吓到长老,这份定力,不愧是长老。上次少年看到自己灰头土脸的样子,亦是如此气定神闲。 长老看着眼前神游天外的女子,无奈地开口:“还愣着干嘛?” 女子回神,捏了一个清洁术,就准备和长老去见人。 “你这傻姑娘,好歹去换身衣服,好好梳洗打扮一下呀,唉,算了,走吧!”长老说完便不管司马清商有没有跟上就离去了。 女子亦步亦趋地跟在长老后面,一路无言。 女子在心中盘算着,少年……不对,是宫主找人约莫是自己拒绝了少主一位的事儿。既然昨晚已经想通了,便不该踌躇,可随着越来越接近他,女子的心越来越忐忑。 “到了。”长老停下,转身对身后的女子说道。 “啊?”女子从神游中回过神来,无意识地问道。 “前方直走便是,我就不送了。”长老开口解释道。 “哦。”少女说完,便要往前走。 “司马清商!”长老在背后叫住往前走的女子,女子回头,似有不解,“可别神游了,长点心吧,还有到时候宫主说什么。别急着反驳,听着就是了。” 夜辰皓月,百里玉一身薄纱寝衣,披散墨发带任何发饰,端坐在琴桌前。玉手轻抚琴弦,食指轻轻拨动古琴发出清脆的声音,执双手弹勾一曲《乐胥吟,正于曲中音意一般爱恨交织苦情绵延荡气回肠。 百里玉闭眸弹奏既是聆听者,也是主宰者,正在兴头上蜜儿悄然进殿身立一旁,时而看看弹琴的他,时而又低头叹气。 此时百里玉停下手,睁开鳯眸正言冷语道“什么事让你连规矩都不顾了……” “蜜儿知道公主不喜欢在入夜后打扰可是……可是丹房来人报,成品出了点问题……” 蜜儿话语吱呜可还是说完,突然间寝殿中,听到拍琴断弦的清脆声。 “这帮**,连个丹药都练不好?” 言语冷历间蜜儿更是跪地等候发落 “说吧,又是何处出了问题?” “回公主,据说是缺了以为药引?” “药引?是何物?…” “上古神兽的血…”蜜儿战战兢兢言道。 “那就去找,天涯海角,只要是本公主想要的,还没有得不到的…”平复心情后百里玉命令言道 “是奴婢这就着人去办……” 片刻后蜜儿起身离开寝殿 寝殿中百里玉轻抚上断了的桃木琴弦,是心疼也是怪自己的大意,。多少年了这颗可以登入天人境的仙丹始终未成,这已经是她第二十次的失败,在他心里登入顶峰才是她唯一的信仰,如此怎么失败,也不允许失败。 软塌上的玄衣少年手掌微张,一壶酒出现在他手中,他虽酿制许多酒,但他独爱喝这名为"醉生梦死"的酒,不似桃花酿那般醇香,而是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味道,入口极烈却喝了不想再喝其他的酒。一壶酒一饮而下,对于司马清商进入,少年并没有任何动作,依然躺在软塌之上饮着酒。他唇角那似笑非笑的弧度,抬手轻拂间骨节分明的手指翻转之际,已经不见了酒樽的存在。少年抬眸看向女子,声音磁性动人,狷狂而霸气,“听闻你拒绝了少主之位,理由?”两指在软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着,绝美的面庞之上神色莫名,眸光飘渺忽明忽暗,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司马清商”少年的声音忽然变得清润,却是给人的感觉此刻的少年太过危险,如同曼陀罗,美艳却带着致命的毒。修行数万年,少年绝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行事诡谲莫测。可以说是一念成佛一念成魔,若是只看少年容颜,谁又会想到看似翩翩公子只有十五六岁的他,却有着数万之龄神尊之实,少年嘴角轻勾,非笑,却是真真实实的扬起,似笑,却带着冷意,任你万般思量亦难测分毫。软塌上的玄衣少年与数日前司马清商见到的白衣少年性情完全不同,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人不是同一人,可,这离殇宫宫主自然是无人会,或者说是无人敢去冒充。 阿明,你知道的如果你真是东方家的人,那么你说的根本就没有实现的可能【话虽如此但还是舍不得他难过,看他那时不时偷窥的动作,心里一阵好笑却又觉得好生难过,也只能当做看不见他的动作,随着他一起踏入亭子】 月半亭有什么故事吗?【虽然从小就喜书但是看的都是类似大陆史,修仙之人的游记这些和修行有关系的,民间流传的事情都没有怎么了解,所以问这个相当于白问,不过看阿明的样子应该也只是想找个话题吧】 找了个离悬崖近的地方斜靠着,我一直觉得我不适合修炼,因为我恐高,这也是为什么当年去秘境的时候选择坐马车的原因,但是在这一瞬间我突然有想要跳下去的**,不知道从高处坠落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感觉。转头刚好看见阿明纠结的样子,轻笑出声】阿明是在思考怎么给我讲这个故事吗? [阿明,你知道的如果你真是东方家的人,那么你说的根本就没有实现的可能。] 这句话入耳,刻入心尖,落下一到血痕,东方明反复咀嚼,并未回答,心中却有些不甘。 他说不清这不甘的滋味,可是自出生到现在,除了母亲外,他再无跟哪个姑娘这般亲近过。 八角凉亭围了一圈竹帘,以抵挡风雨侵蚀,若是天气晴好,也可拉上竹帘,欣赏片刻风光。 白净纤长的手指为暖衣撩起竹帘,待暖衣踏入半月亭中,倚栏而座时,东方明才喃喃低语:“……可是,三千印证梯一别时,我曾以为能同你东海寻龙踪,九重高塔共饮酒,千里冰川饮风雪的,花灯会下抚琴长歌……” 话一出口,东方明自己都有些惊讶。 这些只是偶尔想起暖衣时,有过的片刻念头罢了,然而那些念头一块块拼接起来,已经形成了如此多的期盼。 “……修真之路踽踽独行,我想携一道友,携一知己,共行仙道……如果那人是你,那便好了……” 至今为止,东方明也只考虑过南宫暖衣一人。 那是同母亲和哥哥完全不同的存在! 在暖衣身侧坐下,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东方明半垂眼帘,俯视一眼苍茫云海。 他露出一如既往的温润柔和的笑容,回答:“其实我只偶尔听过那个故事罢了,有些细节忘了,在想该怎么说。” “据说,修建月半亭的是一位仙人,那位仙人有一知己,却是一资质低下的凡人……” “仙人在月半亭飞升,飞升前他跟友人说:我会去寻你的转世,与你成为知己,结为道侣,续今世之缘。” “友人说:我自知资质底下,但是我更信人定胜天,即便是我,我也要飞升成仙,然后找到你,与你结为道侣……” 清泉珠玉般的声音娓娓而谈。 回想起来,东方悬壶还是第一次听到神荒如此直白的情话,不同于她的轻描淡写,神荒说这话时,一举一动都昭示着拳拳真心,彻底打消了悬壶心中的顾虑,涌现出无尽的甜蜜。 神荒所说的丹药,东方悬壶十分熟悉,那些年他大手大脚惯了,买东西必用灵石,见人患有疾症便掏出丹药救之,殊不知凡人之躯,受力有限,消遣不起神荒大人的丹药,东方悬壶好说歹说,就差以身试药,好不容易打消了神荒大人“乐于助人”的心。 回顾往昔,仿佛就在昨日,眼下地上突然冒出的一列瓶瓶罐罐,东方悬壶好气又好笑,拍掉脸颊上不安分的魔爪,撇撇嘴,佯怒道:“好啊,你嘴上说不介意,却又拿出这么多丹药,我看你就是早准备好了,就等着让我修容呢。” 东方悬壶贝齿咬唇,恨恨想,这要命的境界差距!饶是她自诩狡诈如狐,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也如砧板上的鱼肉,狼爪下的兔子,任人宰割。偏生眼前“大灰狼”一脸无辜模样,似乎把双修当做了一件很平常的事。 “这个故事并没有结局,谁也不知最后是仙人寻到了友人,还是友人找到了仙人,或者他们从此错过……但是,仙人同友人告别,飞升那天,便是在黄昏之际。” “因此,许多人来落日崖月半亭一坐。据说,只要一同看过落日余晖,再观赏星月之景,便能同传说中的仙人一般……” 至于是如仙人与知己那般,情谊长久,还是最后那句“道侣”之约,深情不负……也只有当事人知罢了。 来到月半亭,只是巧合罢了,然而说出这个传说,却是为了提及“知己”两字。 可是,当传闻的最后一字落下,东方明脑海中却浮现了“道侣”两字…… “我是东方家的人。”东方明抿了抿唇,想露出一如既往的淡然温和笑容,不期然的流露苦涩之意,温润纯澈的墨瞳注视着暖衣,透着东方明自己都不知道的点点期盼流光,“我是东方明,东方家ming是欲上青天揽明月的明,而非幽冥血河塔的冥,东方冥是我的双生兄长。” 垂下头,东方明紧握掌心:“暖衣,对不起,是我欺骗了你,你可以罚我,我认罚。” “可是……”原本清润的声音闷闷的,他本想提及南宫夫人以及三弟的事,眼角余光处理暖衣偷偷擦泪的动作时,声音梗在喉咙间。 东方明本来就是敏感的人,擅于捕捉一切微小的神态,此时胸口闷的难受。 甚至张皇失措。 他把暖衣弄哭了…… 该怎么办? “暖衣!”东方明硬生生改了口,“云……云很美。” 从袖里乾坤寻出一坛压箱底的美酒也是唯一一坛,毕竟东方明从未饮酒过。 东方明打开泥红酒盖,闻了闻扑入鼻尖的醇香,不确定的说:“似乎是秋露白,我自罚三杯。” 言罢,以玉盏乘酒,一入口,清冽酒味化为辛辣,东方明第一杯就呛住了。 我从小就特别喜欢一句话,水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想想我面前的这个人啊,是我长这么大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喜欢的,这五年来不止一次想过携手共长生也想过如果有机会就带他回去见父母和家人,却唯独没有想过他是东方家的人】 微风拂过,带动了月半亭的纱。那飘忽不定的纱真的很像现在我和阿明的这段感情,飘忽不定不知道何处是归途】罚,阿明你觉得我该罚你什么,罚你骗我吗?还是罚你偷心?或者说罚你的喜欢?【这段感情说到底谁都没错,只能说我不知道他是东方家的人所以喜欢上他,但是这不能说是他的错,我又有什么名义去罚他呢?】 从他手中拿过酒坛,慌忙起身去拍阿明背部,嘴上还说着】你说你,不会喝酒喝什么喝啊,而且你自己身体你不知道吗?明知道不能吃腥辣的为什么要在储物袋里放酒呢?我记得你自己就是学过丹药的,这点常识应该比我还懂啊 女子一踏进门就看到眼前的少年一壶酒一壶酒的喝着。 这是当日在山脉深处见到的少年吗? 第五百八十四章 听人说自己是傻瓜,生怕怕被嫌弃。神荒侧过身,一手撑着头,一只手的掌心紧紧裹着女子的柔荑。 “嗯”神荒听着女子的话点头回应,那个模样就像是一个小沙弥在虔诚地聆听佛祖的开示。他的眸光扫过女子的秀发,落在眉心,滑过鼻尖,停在樱唇。初入天武,他确实想的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的戏。这九转玄兽麒麟王的身份,自然不能凑合凡品,也只有绝色的美人才能配得上他这神荒山脉的王。所以当那些人在茶馆要劫色时,确实有些小激动,小骄傲。但是随着走的地方多了,纵然不去特意观瞧,也可以知道东方悬壶应该算不上艳绝天武,只是那个时候他早将戏本子抛于脑后。神荒看别的女人越看越别扭,偏偏看眼前人怎么看怎么喜欢。后来竹馆中他学到了一个词,情人眼里出西施,想着大概就是这个缘故。彼时之情他还未看透,待明了之时已是刻骨铭心。他从来没有想过如果哪一面遇到是别人又会如何? “我从不曾骗你”说道诓之一字,神荒有些慌,握着人的手掌不由得收紧。听到后半句,又缓缓地松开了。对于这个生于斯长于思的神荒山脉,他的描述中没有神秘惊奇不过是简单的平铺直叙。因为那些在他眼中太过普通,还不如这天武大陆新奇。他最初知道女子喜欢研究玄兽高兴得一晚上没睡,后来便经常与她讲相关的事,但并未得到认可,这又让他几个晚上没睡好。她去修炼竟然是为了与自己长相厮守,听到这,神荒的欢喜绽放在眼角眉梢,又一次激动地收紧手掌。他自然想要这海枯石烂,地老天荒,所以他忽然想到一件事。传说九转玄兽的血能够快速提高修为,不知是真是假。 “那你也要明白,在神荒心里你便是绝代风华。你若非要在意,我这有各很多丹药,随你心愿。”神荒的指尖在女子脸庞上轻轻勾画着深情,说花间那地上已经铺了不知道多少杂七杂八的各种丹药。他看了一眼那张被捡起放在女子胸口的信,心中似乎被什么塞得满满的。再次俯身,吻上女子的唇线的同时有红色薄纱自天而降,罩在二人身上。 “据说双修可以迅速提升修为,要不要试试?”话是在征求对方的同意,但身体却很诚实,那个紫眸又再转色,还有手已经开始巡视自己的领地了,这一次他直接将女子的衣服变没了 炼妖壶的消息大概是目前还未传开,今天第一次听上官说,倒是有些兴趣,不过神器向来是有缘者得之,不可强求,所以东方冥对此并不太上心,只是对那极北平原有几分兴趣。 上官的视线时不时的瞟过来,纵然再迟钝的人也该有所察觉,何况是东方冥这样一直关注着他的人,修真者结为道侣向来无所顾忌,龙阳之好在修真界并不算得什么,因此东方冥自从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便未曾掩饰什么,左右不受宠的庶子罢了,谁关心你以后会与谁长久相伴呢。 在他再次看过来的时候,东方冥忽然抬头看过去,正正撞上他来不及收回的视线,“炼妖壶一事不急,如今还未传开,想必秘境还未开放,况且此事也未曾告知明明,待一切安排妥当,过几日我们再出发,不过嘛……”东方冥停顿片刻,垂下头抓着人手指捏来捏去,莹润的指尖有着常年握剑的粗茧,刮着人手心有些微痒,眼睫下垂,浓密的鸦羽遮挡着点漆星眸,洒下一片阴影,只有周身平和的气息和微微翘起的唇角方才显露出此人的好心情,“你我多日未见,便在外门多停留几日可好?否则下次不知又要等到何时才能相见了,今夜便与我同住,明日也能带你去我的药田看看,陪我一起炼丹,为去往极北平原做准备,嗯?”尾音上挑,带着些无赖的意味,不过是如今身在外,无人管束便有些任性妄为罢了。 是又不是。 一模一样的容貌,却迥然不同的气质。 当日遇到的少年温润如风,又带着着邪魅,让人忍不住亲近,又忍不住脸红,而眼前人似笑非笑,却宛若神祗,俯瞰着渺小的人类,居高临下,可望不可及。 还不等司马清商感慨,软榻上的人便收了酒壶,抬眸不经意地问道:“听闻你拒绝了少主之位,理由?” 女子知道,眼前人并不是在问自己,或者寻求一个答案,他只是想问了,对答案并不感兴趣。 可女子还是组织了需要,朗声答道:“宫主容禀,清商并不是拒绝了少主一位,而是清商不配。”女子口里说着不配,却落落大方。 “司马清商”少年喃喃地唤着女子的名,恍若情人般的低语,可女子就是知道,这个声音里没有半点温度,女子并不聪慧,是以分辨不出眼前人真实的情绪,只好接着陈述自己的想法。 “清商说不配,是因为离殇宫少主一位,意味着太多,清商亦并不是害怕肩负起责任,更不想说些冠冕堂皇谦让的套话。而是清商知道,少主一位能者居之,清商并不认为自己比别人差,而是此时此刻,德不配位,必有秧灾。但终有一日,当我登上这个位置时,我要让所有人心悦诚服。”女子稚气的点脸庞此刻面容庄重,眼里似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光迸射而出,恍若出鞘的刀剑锋芒毕露。 软榻上的少年,面色似有缓和,少女收敛起所有情绪,低声答道:“我当然知道这个位置,不会一直留着等我,但我不后悔!若是我等到了,那自然皆大欢喜。若是等不到……那清商值得更好的,就算不是更好的,我也会让他变成更好的。” 女子一袭青衫,目光澄澈坚定,一瞬间,仿佛在她的眼中看到了“道”,属于她一个人的大道。 随缘随性随遇而安,信己信道不信命不由我。 他原本于炼妖壶一事也不算太上心,他本就只是想要找个理由来跟东方冥寻到两人独处的机会,想着若是他们两人,这历练一行时间不会短,也不会孤单。 他虽不善言辞,但并非没有感情,也能明白他这种心态是为什么,若他真是个断袖,也不大在乎,只要是心爱之人,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只是他实在是不擅长情爱。 他被东方冥的目光锁定,像是被看穿了所有的心思,急忙回过神又去看那湖面上的五彩斑斓,美不胜收。 “嗯,那就等几日再前往吧,左右不过多几个同伴,于此一行,多一个人也就会多一分保障。” 东方明如今也不再是病秧子了,而是实力强劲,极有潜力的修士,一点也不弱于东方冥。而且此事确实还需要安排,毕竟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要做好万全准备才是。 任由着东方冥捏他手指,他也抬起另一只有些冰凉的手,不经意的敷在东方冥的手背上,将这温润一揽手心,微微颔首,脸上虽是无波无澜,眸中却是难以察觉的笑意。 “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反正又没人会管他去处,左右身为核心弟子都是一人居住,在外门也能寻些乐子。实际上,他更想将东方冥邀到他的住处来,好有一个伴,一个人住可是无聊的很。 “你说什么呢?你我若是想见,又不是什么难事,我以后多来找你就是了。” 他故意撇了撇嘴,随即嘴角又勾起一抹笑容,灿烂无比。他本不是爱笑之人,与东方冥在一起,总想着放得自由些。 从后山到离殇宫这段路,崎岖难行,密林环绕,一草一木,天然雕饰,仿若迷宫,若非如此,这灵气充沛的幽谷怕早已成为各弟子聚集之地,南宫雪一路跑回,连着这几年学的法术都忘了用,原本就已经通红的脸颊,这一下更是红润无比,呼吸也是急促万分,她双手捧着脸,企图用手给自己降温,又在原地做了三个深呼吸,才堪堪平复了心绪,此时她才发现,自己一头发丝尚未挽起,衣着也不甚整齐,瞧着四下无人,她捏了个法诀,整理好仪容,抬腿欲走,却好像又想到什么,顿住了脚步,伸手将几缕发丝捋到前面遮住昨夜留下的痕迹,虽然没确认,不过依着那现在想起还脸红心跳的情况,不用看也知道,再三确定收拾妥当后,南宫雪若无其事往住处走去。 回到房间,彻底放松下来的她,才发觉自己浑身酸痛,折腾了一宿,现下她也无法顾及其他,只想钻进被窝好好睡一觉,只是躺在床上的她,辗转反侧,昨夜一幕幕不受控制地浮现脑海,她嘴角不自觉勾起,缩了缩身子,将被子拉高一些,躲在里面偷偷笑着,只是笑容一会便消失了,她不知道他对她是何种心思,毕竟是她引诱的他,而非他情难自禁,这世间大概没有哪个男子能经受得了女子的引诱吧,还有他唇间的女子气息又是谁的?当时她虽调侃他去喝了花酒,但她知道,青楼的气息要复杂得多,什么情况才会在唇间留下气息,可想而知。还有她对他,这几年她在离殇宫修行,从未想过情之一事,当时,她嗅到他唇间的气息,只觉得心里酸酸的,便做出了那般大胆的举动,并没有想太多。昨夜,是否会是一场梦?梦醒便无踪?她有些怕了。此时的她,尚不知晓,他已将本命武器紫绫赠于她,亦不知她情根已种,意乱情迷之时,随着自己心意在他身上所烙下的,独属于她,一生只给予一人的印记,此刻她竟是记不起。 人生十九载,她从未像现在这般难以入眠,这般烦恼,这般犹豫不决。她寻思着该去找他问清楚,又害怕知道答案。 想当初,是有多少人想成为他的徒弟,他却是看也不看一眼,而如今,这女子,倒是和他人不同,也正是因为如此,少年才会动了收徒之心,天域之上,比女子资质高的比比皆是,而这天武大陆比女子资质高的也数不胜数,也许是,冥冥之中只有天意,少年不曾想过,天武大陆之行,他遇到了一生想守护之人,也明白了为何,云中城魅影会要在天武大陆长留,只因找到了他想守护之人。 “不,玩火的是你。”神荒其实并不太明白此时玩火的深刻含意,他原身是火麒麟,一时脑袋短路,这火自然应该是他,不过这句话听在女子耳中可能另有解读。他与女子相处之时说是百依百顺也不为过,但凡东方悬壶耳提面命的必会牢记,但凡他许诺的从来不食言。但如今美色当前,他本就满心满眼地都是女人的玲珑有致,娇美诱人,再加上那一路徐徐滑过的柔唇,早已心猿意马。女子冰凉的指尖滑过之处更是燃起一簇簇火苗,片刻便连成一片,似是触动了深埋的火山,一时间烧到了四肢百骸。耳侧的低语哪还有心思细听,只是敷衍地回了一句,下不为例。可实际上,再有的下一次他依然会觉得那衣服碍事,还是直接变走的好。 四目相对,两情相悦,神荒抬手撩开散落女子额前发丝,滚烫的唇落在粉颈之上,徘徊在颈窝,继而一路向下,玉骨冰肌,微凉的触觉,就如同行于皑皑雪原。踏过平地,攀上雪峰,过处红梅留痕,情花遍地。神荒极力克制着情绪,但体内早已是火山爆发,岩浆喷涌。 神荒炽热的肌肤紧贴着身下的冰缎,连呼吸都失了节奏。他在女子耳侧轻声安慰,此时的气息都是火一般的灼热。一种极致的满足,这是他万年不曾有的感觉。就像是连绵的细雨落入风沙漫天的荒原,一点点润了心田。就像是孤独了万年的枯树,一瞬间花团锦簇。 眼前的少年素手轻挥,一块淡紫色令牌浮现在女子面前:“此令你先行保管,少主之位,没有配不配一说,若你不是合适的少主人选,此令本尊自会收回。” 第五百八十四章 狠 她生于东华州百年门楣东方世家,是含着金汤勺出生嫡四女。尊贵的身份,加之文武之道天赋异禀,今女孩养成一个习惯,一个喜欢挑战他人的习惯。她起初只向同龄人挑战,有时比诗书,有时斗武力,到后来斗蟋蟀,比攀树,也要与人争出胜负。 那时她身边总跟着一个黄衣服的小丫头,小丫头是孤女,在街角卖身葬父,被小悬壶看见,买了下来,后来二人朝夕相处,形同姐妹。女孩原名狗娃,悬壶嫌难听,又见她娇俏可爱,便重新赐了她一个名字:小可。东方家这一代,男丁多,女娃少,小悬壶有了小女伴,悄悄话有了倾听者,二人便常常腻在一起,睡觉也不分开。小可喜欢在小悬壶战胜对手时为她欢呼,和她一起鄙视失败者,有时小悬壶落败,便抱着她轻声安慰。 悬壶曾说,小可是天底下最好的小可。 直到后来,小悬壶被求胜心蒙蔽双眼,枉顾爹娘的教诲,逞一时意气,落入修道人的圈套。 修道人自称云游道人,“偶遇”小悬壶后,便一阵胡夸,然后故意示弱,一步一步诱使悬壶同他比试。彼时小悬壶心高气傲,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战胜大人”的机会。 然后她便输了。按照约定,输的人要答应胜者一件事,修道人老奸巨猾,又包藏祸心,并非真的要和一个女娃过不去,而是看中女娃背后的东方一族。他提出要小悬壶做他一天徒弟,悬壶不得不应允。 朱门高墙守护下的小悬壶自然不会想到东华州上,有人敢同东方做对。她随修道人到一处洞府,等发现不对劲时,人已被囚禁,随行保护她的侍从也被尽数杀害。修道人藏得极深,那是她第一次看见人被杀死,方才明白修行者的世界,境界差距,强者呼吸间便可取人性命。 修道人对她坦言,他年轻时曾和东方家结下死仇,修行多年,此次只为复仇而来。 修道人自顾自说了很多话,痴痴颠颠的,偶尔陷入回忆不可自拔,双眼便变得通红,望着小悬壶,喷出仇恨的火焰。小悬壶表情木讷,依旧没从朝夕相处的人们的死亡中清醒过来,便发觉身体飞起,随后重重摔在石壁上。 修道人不知在进行着什么计划,日子一天天过去,小悬壶每天也被摔来摔去,手臂折了,皮肤划破多处,全身骨头不知断了多少根,娇小的脸庞迅速瘦下去,嘴唇干裂,不发一声,唯有那双大眼,黑得骇人。 直到第五天,囚禁她的洞穴墙角突然传来一阵声响,小悬壶木然望去,仅这一眼,许多天来第一次流下眼泪。 墙角下杂草丛生的地方,探出一个小小脑袋,黑不溜秋的脸上,是小女孩永远洋溢着的笑容。 “小壶子,我来救你啦。” 小可慢吞吞从洞中钻出来,左瞧右看后来到小悬壶身边,似乎没看到她身上的伤,只轻轻抱了抱她,然后说道:“小壶子,你听着。那坏人在这洞府周围设了结界,我只进的来,出不去。你是修行者,我们换身装扮,你出去寻救,我拖住他。” 说着便脱下自己的衣服,又将头发披散,遮住脸庞。小悬壶全身动弹不得,任由小可又脱下自己的衣裳换上,然后一点点把她推进那个洞中。 “小壶子,我想穿这身衣裳想很久了,这次终于有机会穿上。” 小可占满泥土和血水的双手捧着脏兮兮的脸,露出一口银白的牙,她最后说:“记得多笑,你本来就不美,笑起来才会好看。”然后将杂草重新堆在洞口。 小悬壶的世界暗了。 狭小的通道是寂静的,头顶的世界更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暖流来回激荡,修补着残缺的身体,她的手臂能动了。她一点一点沿着通道前移,那条用另一个生命开拓的生命通道,她含泪爬行,却忍而不落,至见天日…… 后来东方家人寻上山,修道人早已逃之夭夭,洞府空无一人,护卫们仔细搜寻,在洞穴深处找到一具烧得面目全非的女童尸体…… …… 连绵的雨幕将二人与世界隔离,东方悬壶静静地述说着往事,平静的面容上却早已布满了泪水。 “后来,我远避水乡,唯有沉入书中方能弥补内心空缺的那块。” 十多年过去,今日她终于能将心事道出,却并不代表她将过去放下,而是意味着她对神荒有了全身心的依赖,想与他分享自己所有的悲喜。却因往事太过沉重而泣不成声,将头埋在神荒臂弯,不可自抑地发泄着。 随着越来越深入,血腥味也越发浓厚,见着南宫暖衣注意力在前方,她素手微张,一粒丹药出现在掌心,悄悄将它服下,又拿出两小纸团塞进鼻子,鼻子太灵敏有时也不是什么好事。 当一片血红映入眼帘,她停下脚步,一条不知从何处来,又流往何处的血河横在大殿中央,挡住她们前进的路,血河在冰墙的反射下,将整个大殿映照得血红。 “咕噜咕噜咕噜……” 血河不断往外冒着气泡,翻滚着,似乎有什么东西迫不及待地要从河里钻出,南宫雪盯着那不断冒泡的地方,手缓缓握成拳,寒芒乍现,君影为她量身定造的匕首已被她握在手中,如同猜想的那般,一具具看不清长相的躯体从血河中冒出,浑身血淋淋的,不一会,河面竟布满那些骇人的脸,数量之多,实令人震撼。 “滴答滴答……” 河中一具具僵直躯体,双手举起,一跳一跳,从血色河水中跳上岸,身上血液滴落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显得格外清晰。 沿着宫墙一路往前,不曾发现什么也不曾出现什么,一下子就想到了当年在秘境里遇到的镜像阵,开始也像现在这样什么都没有,在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不知从何处出现了怪,听到妹妹的提醒点了点头道】嗯,小雪儿也要小心,等下注意周围,别往前冲 继续往里,终于发现了不同的地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能听到哗啦啦的流水声,周围冰墙上也出现了若影若现的红,似血一般,看来目的地快到了。加快走动的速度,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长河,和普通的河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它是血红的,带着浓厚的血腥味。】 忙从储物手镯里拿出一粒丹药吞下,果然自小怕血的毛病并没有因为长大而变好,看这条不知从何处起也不知何处终的血河,就知道想要绕过去没那么容易,正当我在思考该用什么办法过河的时候,水里的声音又变了】 咕噜咕噜咕噜,河中慢慢的出现了一个个类似人的生物,就像当年在书里看到过的血尸,只是冰宫为何会有这种邪恶之物,随着时间的推移血尸越来越多,滴答滴答的血水从他们身上滴落,伴随着冰宫的回声显得异常清晰】 》小雪儿,别让他们抓伤你,还有记得割掉他们的脑袋【不管妹妹认不认识这个,快速的把知道的东西告诉她,同时玲珑杀从袖口飞出,从血尸脖子划过,瞬间倒下几只】 三人在酒店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对东方冥的安排并无异议,补充了体力,将一切准备就绪,忽然有传音鹤向东方明而去,看东方明的样子,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吧。” 一行人再次踏入寒风中,极北平原之上,冰雪好像根本不会停下,因为有了保暖的衣物和法器,不用再浪费灵力来御寒,寒风嘶吼着,打在脸上,刺骨无比。 不知行进了多久,在风雪之中,不远处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座宏伟宫殿的轮廓,越靠近那宫殿,风雪好像就越发的大,越是影响视线。 他知道,他们很可能已经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毕竟这辽阔无垠的白色世界里,视野范围之内只能看到这么一座建筑,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什么。 “走吧,一定要多加小心,我来断后吧。” 说完,三人便一同走了进去,他走在了队伍最末的位置,主动承担起了断后的任务。 进了冰宫似乎别有一番天地,想起上次神器现世的情景,他不由得更谨慎些,他不希望任何人受伤。 其实青鸟上的事百里玉也是依稀记得的,若说不动心那是假的,他这个‘登徒子’把自己的身子也看了,抱也抱了,自然也算是有了‘肌肤之亲’。可是一想到他是追查自己而来,百里玉也是担心,担心自己一旦答应,反而会伤害到他。 冰宫巍峨庞大如城池,宫阙亭楼多如山丘,看不到尽头。然而,名副其实,冰宫全部由玄冰修建而成。 东方明随着哥哥他们前行,目光淡淡扫过周边景色。 冰壁花纹密布,悬挂的冰灯中烛火摇曳,异兽冰雕随意摆置……每一样都巧夺天工,若非质地呈琉璃透明,散发凛冽寒意,完全可以以假乱真。 东方明看似从容悠然,实则警惕万分,操纵阵法时,不曾有丝毫懈怠。 突然,东方明眉头一皱。 刚刚那一瞬间,他察觉到了阵法一丝波洞,如风吹起落叶,露珠滴落湖泊,非常轻微,仿佛只是错觉。 不对! 绝对不是错觉! 东方明立刻示警:“小心!” 哥哥和上官表弟同时有所反应,御使法器对敌。 “卡擦——” 阵法破裂的声音传入耳中,这像个信号,有什么东西扑来,携杂着阵阵阴冷的腥风。 东方明屈指扣弦,灵力凝结成箭齿,如流星夜陨,破空而去。 “哧——” 黑沉沉的浓雾自前方涌来,汹涌如浪潮,箭光如雨,穿透浓雾,噌的刺入玄冰墙壁里,在墙壁上留下密密麻麻的孔洞。 不好!东方明暗道不妙。 以灵力形成的普通箭齿无法伤到那些“浓雾”? 果不其然,浓雾再度会齐,前方包括两侧墙壁都是密密麻麻的鬼脸,一眼望去,东方明甚至看不出这些怨灵的修为。 当先鬼影冲来,东方明尽管没有更好的对策应对怨灵,在危急时刻,依旧沉静的搭弓…… 不等灵箭射出,哥哥反应更快,挡在面前,吐出一口血。 “哥哥!”东方明忍不住唤出声,刚刚面不改色,甚是从容淡然的他,此时变了脸色,神色间是全然的担忧。 当即使出十成灵力灌入灵箭中,箭齿尖端腾起火焰,将冰室映出半面火光。 怨灵许是厌恶火光,速度慢了下来。 上官表弟则御起黑色长剑,将怨灵打散消耗。 东方明上前扶住东方冥:“哥哥,你没事吧?” 哥哥却将他一推,让他快走。 东方明一顿,眸子沉了许多。从小到大便是这样,哥哥总是挡在他面前,一次,两次……无数次。 他幼年时期,缠绵病榻,只觉得哥哥如巍峨的山,如威严的神明,挡尽风雨。 ——可是,如今他已经不是那个奄奄一息的孩子了,修为甚至不比哥哥差了。 这般庇护,便让他有些难堪。 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可能让哥哥一人断后——先前哥哥为了他,已经受伤了。 “要退一起退。”东方明知道哥哥不需要他扶着,松开了手,再度扣弦,半眯了眯眸子。 弓箭如星雨,一往无前,将怨灵身上的浓雾搅浑。 东方明一边分心搭箭,一边离开,声音沉静:“且战且退。”看到两人都在迅速后退,东方冥挥刀用力打出一段气劲,终于将紧追不放的怨灵打退一段距离,趁机回头看到弟弟与上官均已瞧不见踪影,怕是已经离得很远了,东方冥放下心来,专心致志对抗这些怨灵。 后来便发现这些怨灵并无实体,只有鬼斩刀方能逼退他们,却不能杀死他们,没有后顾之忧的东方冥打起来越来越凶恶,纯白大氅鲜血尽染,月白锦衣也已破破烂烂,可面前怨灵的数量却只增不减。 只要沾染这些怨灵的阴邪之力便会在筋脉中流窜,消耗体内灵力,直至侵蚀心脉而亡,如今东方冥也只是堪堪能护住心脉罢了。 第五百八十五章 那日,女子拒绝了离殇宫少主之位,头也不回地走了。 到自己的房间后,女子本打算好好修炼的,奈何总是静不下心修炼,又怕走火入魔,索性放弃修炼。 女子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会儿是那位师姐镇定自若的解开阵法,一会儿是白衣少年言笑晏晏,一会儿又是自己拒绝了少主之位。 反反复复,折磨得人心烦意乱。 女子起身,趁着月色,走入药房,妄图通过炼丹来平复自己这颗躁动的心。 起炉的一瞬间,少女的心意外地平静了。 温炉,依次添加药材,淬炼出杂质,一个个丹诀打出,女子的眼中渐渐迸射出不一样的风采,这是和平时清淡如菊的性子不同的,眼前的少女眼里有光,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意外的发生总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嘭”的一声,丹炉炸开,。 女子被弄得灰头土脸,一张俏脸满是惊愕。 虽然炸炉已经习惯了,可这明明是纳元丹呀? 女子有些不解,拿着丹炉残渣,才恍然大悟。 原来从一开始药草的份量,丹炉的温度,药草放入的次序都错了…… 女子的脸上渐渐浮出一个自嘲的笑容:“这颗沉迷炼丹的心乱了呢。” 女子推开窗,皎洁的月色撒了一地。 这时候应该有一杯酒的,女子轻声说道,随后又想起自己是不喝酒的,哪来的酒? 后悔吗?女子无意识地呢喃道,话出口的瞬间女子似乎也被吓到。 后悔了吧?大概是有些后悔的吧! 女子不知道自己是后悔拒绝了上好的修仙资源,还是拒绝了变强的机会,亦或者只是为了错过那个离他(她)更近的位置。 女子不敢深思,索性放弃,掏出腰上的玉箫,轻轻吹了起来。 箫的音符是不完整的,断断续续,如泣如诉如怨如慕。 若是此时手中有一把筝,还有多好?定是金戈铁马一般的音符响起,才足够宣泄此时心中濒临失控的情绪。 女子在心中暗暗想到。 东方冥俊郎的面容还是一如记忆中一般,一袭长袍,惊鸿一瞥,便觉得映人心头,总是令他不由自主的喜笑颜开,或许是东方冥对他有种别样的吸引力吧。 对东方冥的举动,他竟没什么抗拒,只是耳根微微有些发红,紧牵着东方冥的手跟着往映日湖而去,东方冥的手很温润,他不由得攥的更紧了些,好似不愿松开一般。 温热的气息令他心头一震,他忽然不敢去正视东方冥,脑中又想起了之前与东方冥亲近的点点滴滴,觉得脸上似乎有些滚烫,更何况东方冥温柔的嗓音,让他无法自拔。 “我自是每日都念着阿冥,这不今日得空,就来找阿冥了。” 心中懊恼着东方冥怎么这样挑逗他,来日找机会,他要挑逗回来才算了结。一边想着,一边不经意的勾住了东方冥的手指,听东方冥说在离殇宫的生活,良久才出了口气,看来东方冥和他弟弟在离殇宫互相照料,一切都好。 说起来,他也没有帮到过东方冥两人什么忙,觉得有些愧对了东方冥。不过很快便将这愧疚压了下去,时日还长。 万千美景因身旁之人而更加美丽,同时,这世间美景也不如身旁这人夺目耀眼,他一撩衣袍,紧挨着东方冥坐下,他看似一直在看着映日湖的波光粼粼,山水相映,实则一直在用余光看东方冥的模样。 “听闻极北平原出现了炼妖壶的踪迹,宫主已经允许了众弟子前往,若阿冥想去,那我们简单收拾一下便可以出发。” 转眼少年已在软塌上躺了数日,轻抬素手执起桌上酒壶,清流入白玉轻端酒杯。清冷的星辉之下,他颀长的身影被拉的很长,诡异危险又昳丽魅惑,就在此时软塌前忽然出现一个单膝跪地的长者,额头微敛低垂,姿态无比敬重又无比虔诚。二人一躺一跪,"何事?"躺在软塌上的玄衣少年完美的薄唇轻启,声音淡漠无波,极轻极润,极冷极肃。跪地长者抬头看向软塌上的少年,紧接着道:“司马清商,拒绝了少主之位。”玄衣少年看着跪地的大长老,他微薄的双唇轻启:“本尊知道了。”声音清润却又狂肆。而后,他完美冰冷的的唇角缓缓勾起。拒绝少主之位,怕是这些长老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才来告知少年。 离殇宫少主,资源肯定不会缺,为什么女子要拒绝数不尽的资源和变强的机会,少年垂眸看着大长老,“你们是如何和她讲的?”大长老一五一十的将当初的经过告知了少年,少年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似长老们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这女子怎还会拒绝,少年抚上眉心,罢了,“你去将司马清商唤来,就说本尊找她。”再次垂眸间,已经不见了长老的踪迹,玄衣少年继续喝着酒,嘴角微微勾起,这小狐狸,数日了也不来找他,不知去了何处,可曾有想他,少年看向他的肩膀之处若隐若现的狐狸印记,这小丫头,着实让他喜爱,玄衣少年嘴角带笑,等着司马清商的到来。 女子闻言,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她有她的坚持和原则,或者说她有她的自尊。 眼前人身在高位久了,不会去了解蝼蚁的想法,虽不知道他为何会后退一步,但清商并不是不识好歹之人。 女子双手接过令牌,紧紧地攥在手里,低头答道,看不清神色:“谢谢。” 女子知道,现在该尊敬地回一句谢谢宫主,但女子莫名的不想这样说,没有称谓,没有任何修饰词,清商甚至觉得自己有些胆大妄为,竟然把自己和眼前的尊者放在同一个位置,到清商知道,这不是对他不敬,反而是此时此刻自己最真实的想法,最真切的谢意。 因为女子知道,任何称谓都是多余,他和她加上这次才两面之缘,但莫名的,女子不想称他为宫主,亦觉得直呼其名又太不冒犯了些,只好言辞闪烁。省去了称谓。 女子说完,又一室静寂,少年没有开口,女子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女子并不是善于言谈的人,而眼前的气氛又太过凝重,清商突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知道东方冥其实是很不容易的,同为庶出,他能理解东方冥的心情,不过他会更累,毕竟他还有个体弱的弟弟,虽说这些年来已经好了很多。或许也只有跟东方冥相处时,他才会把所有都寄托于东方冥,不用担心任何事,这让他感觉到很轻松。 手上传来砰砰的声音,那是东方冥强劲而富有力量的心跳,不知不觉间,他的心跳也好像和东方冥在了一个频率上,好似融为一体。 他稍楞了片刻,似乎觉得这样不太好,一下子将手收了回来,别过头用余光温柔的看了东方冥一眼。断袖之癖不算什么,只要是心爱之人,能够在这漫长的生涯中陪伴他就好。 “你说过要陪我看遍世间所有景色的,我当然也会一直陪你看下去,只要你喜欢。” 他很少许下承诺,一诺千金,诺言自然是要极其慎重,他不怎么许诺他人,可一旦有了承诺,必然就是真心实意,哪怕赌上一切。只要,只要有着东方冥陪着就好了。 他很高兴,很高兴是第一个被东方冥带来这的人,他很高兴能在东方冥心目中有这样重要的地位。 “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少年看着女子接下令牌,对于女子一句谢谢后没有加上称谓,倒是没有放在心上,一句谢谢后女子没有言语,他亦是没有再言语,只是侧躺在软塌上一只手托腮看着女子,少年身居高位数万载,从来都没有去猜测过其他人的想法,亦不会去猜测,少年行事向来不会在乎他人想法,少年不言不语,女子亦是低眉不言,一瞬间气氛有些凝重,他倒是无所谓,这种气氛不是第一次出现了,他看得出来女子并非是善于言谈的人,“过来”少年低低吐出的两个字,仿佛是世间最美妙的乐曲。淡淡的两个字入耳,且轻,且柔。墨色眸子仿佛流转的漩涡,带着极致的吸引力。 女子接下令牌代表着她已经接下这少主之位,至于以后会如何,少年自然不会去思考,在天武大陆待了七年,少年甚是无聊,自然是要找点事情做做,至于极北之地,去早了也不一定能得到神器,所以少年并不急着前往,说来少年与女子只有见过两次,但是对女子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只是他不知这种感觉是什么,他亦是不会去深究,前几日去了一趟云中城,得知不久后魅影便会离开天武大陆,那时也是他离开的时候,这一天应该不会很久,走之前自然还得告知神荒一声,神荒在离殇宫也有数日了,倒是也没来寻过他,怕是,对东方家的那个小丫头动了心思。 待那人愣愣的抽回手,东方冥方才眨眨眼,渐渐平静下来,男子悄然撇开头,唯有温柔如水的目光让人心悸,面容笑意弥漫,翻身跃下栏杆,懒懒背靠着男子手臂,隔着薄薄的衣料肌肤相贴,双眸微阖,漫不经心道:“今夜暂不回了,明日再回去,陪我在此处待一待。” 金乌落下山头,夜空月华渐渐明亮,繁星点缀,翻手拿出青玉杯盏,浅绿色灵茶盛满月光,轻轻一晃便是满杯破碎的月光,如玉手指捏着青玉色的杯柄,月色下更添几分诱惑,递给身后的人:“尝尝?最近新制的灵茶,可合你口味?” 东方冥自己也拿出一个青玉杯,半杯茶一分月,细品之下,入口略涩,后味回甘,将玉杯举至眼前,轻抬眼皮,低声轻语:“新茶还未取名,上官取一个吧!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声音越来越低,直至最后低不可闻,这个礼物已准备许久,从种茶采茶到烹制泡茶每一步都是自己精心制作,只想对他更好! 两人细细啄饮着灵茶,面对这荷塘月色,唯有温情蔓延心尖,直至天明。 翌日阳光大盛,男子睫毛轻颤,一手遮在眼前,挡住这强烈的光亮,稍许,待适应了这光线,睁眼看,天朗气清,唯有云海缓缓漂动,昨天夜半时,两人诉说温情间自己却渐渐睡去,如今一睁眼便能看到那人逆着光的俊美轮廓,感觉甚好,“若是以后能日日醒来第一眼便能瞧见这人就好了。”东方冥轻叹一口气,心想着。 脑袋枕在那人大腿上,目不转睛的看着那还未醒来的人,那人周身如雪气息尽数化去,初升的暖阳柔化了他的棱角,这样看来倒有些温暖可爱,手指隔空虚虚描摹着那人眉眼,嘴角不由蔓延出笑意 一室静寂中,少年突然出声,听不出喜怒:“过来。” 女子似被吓到,猛地抬头,却被这双致命的风华吸引。 女子记得少年曾说过。他的话要全听,遂什么都不问,一步一步向少年走去。 女子走得虔诚,像朝圣的圣徒一般,一步一步,直视着眼前的少年,似又觉得不妥,低下了头,女子在心里悄悄的数着步数。 离少年越来越近,女子似乎能闻到少年身上的冷香,还有空气中弥漫的上好的酒香,不知是这就太醇厚,还是眼前人太美好,女子觉得自己似乎有点醉意了。 在离少年三步之遥的地方,女子停下了,并不敢直视眼前人,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像个木头桩子一般,站在那里。 又是一室静寂,不同的是,刚刚凝重的气氛,在弥漫的酒香中,在少女耳红心跳中,泛起了丝丝旖旎。 因为揉脸的动作,两人靠的极近。 东方明抬眸,墨玉瞳孔中全是暖衣的模样,便这般一眨不眨的注视着。 这本该是极为失礼的行为,往日里的东方明绝对不会特意盯着一个姑娘这么看,可是……他就是挪不开目光…… 暖衣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姑娘他心底最好看的姑娘。 第五百八十六章 见方公子离开了,也不曾多说,说到底和他本就不熟,这次也是因为阿明的事情才会和他多聊,只是他的很多行为都让我觉得好生奇怪,如果说是东方家的人就能解释的通了,可是我的运气真的有这么不好吗,难得出门遇到的刚好是东方家的人,更重要的是我喜欢上了阿明,虽然情不深但是不代表没有】 活到了二十二岁,见过的人不多也不少,要说容貌司马表哥也是一等一的好,只是有些东西并不是你能控制的,听到阿明的话就猜出了事情真相,但是心里还抱着一点侥幸,只想听到阿明亲口承认,扬起笑容道】好啊,我陪阿明走一走,就像当年我们从秘境一路走到离殇宫的印证梯下面一样 落日崖在离殇宫及其出名,很多道侣都喜欢来这里看落日。然而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它所呈现的风景就要看人怎么想了,就像现在我和阿明一样,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前路却已经注定了。看着落日崖的风景,发现不远处悬崖边上有一段凸出,刚好适合看日落】阿明,我们去那吧,如果说结局是注定的,我希望结束的时候是美好的 于离殇宫中也待得无趣,核心弟子几乎都是独自居住,他又不擅交际,与别的核心弟子基本都是点头之交,除此之外就是修炼了,身为核心弟子,修炼资源自然是不缺,实力增长的还算快。 近些日子似乎是遇到了瓶颈,久久未能突破,又听闻有上古神器出世,便想着不待在离殇宫继续闷头修炼了,出去增长一番见识,碰碰运气。路途遥远,同伴当然不能少。 几乎是下一个瞬间脑海中就浮现出了东方冥颀长的身影和俊郎的面容,想着与东方冥的点点滴滴,不禁露出笑容。同在离殇宫,他倒也时常和东方冥待在一起,只是比起漫长的修炼时光,这点时间就显得很短暂了,除了历练之外,他也想和东方冥多待一些时候。 不知道东方冥在外门怎么样了?推开门,不疾不徐的朝外门而去,轻车熟路的去寻东方冥的住处,还未到便看见了脑海中思念的身影,连忙快步走了过去。 “阿冥。” 轻快的唤了一声,心情甚是不错的样子,他喜欢这么叫东方冥,显得他们间的关系更亲近些。 “正去找你来着,外门可还习惯?” 他随意寻了一个话题,很快又想到了神器。 “听闻又有神器现世,阿冥可有什么打算?” 刚离开落日崖,东方冥回眸看了一眼崖上两人,随后便转身离去,无论弟弟要作何决定这都是他的选择,我与南宫姑娘也不过点头之交,真真假假对自己来说都无甚影响。 “阿冥” 正走着就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东方冥听到声音,心中不由有些欢喜,转过身笑吟吟望着来人,素白衣袍,衣袂翩然,自从入了这离殇宫,因身份之别便不能经常见面,而那些轻飘飘的情丝却时常萦绕心间,时间越久这情感便越加浓郁。 待人行至眼前,望着那人月华昭昭的模样,整颗心仿佛要跳出胸膛,怦怦作响,东方冥伸手抓住人手腕,顺着人手背摩挲着男子如玉手指,而后十指交叉,牵着人往映日湖而去。 “许久不见,甚是想念!”而后贴近身边男子,温软的唇瓣贴近人耳边,温热的气息冲进男子耳廓,温柔的声音让人想要沉溺其中:“上官可曾想念过我?” 看着那人不知如何回话的样子,也不忍再逗他,左右他的心思自己还能窥探一二,现在自己已然得了趣儿,便捏捏那人手指,对男子正经回话道:“我如今一切安好,平时我与弟弟相互照应,倒没什么不适应的,不过弟弟最近闭关我便一直为他护法,今日才得空出来,所以你说的神器一事,我至今还未曾听说,不知是怎么回事?你可有探听到什么消息?届时我们也可一同出发前去。” 牵着人在映日湖边的凉亭里坐下,湖边杨柳依依,湖里的莲花开得正盛,层层叠叠铺散在湖面上,远处云雾缭绕的群山与这映日湖相得益彰,落日余晖照映着湖面,波光粼粼,为这湖水渡上一层浅浅金色,美不胜收。东方冥望着眼前平静的湖水,倚着朱红亭柱坐下,一脚踩在栏杆上,微微侧头,耳边青丝顺着脸颊滑下,垂落在肩头,唇角勾笑看着男子:“来这边坐,莫要辜负了良辰美景,你也与我详细说说这神器怎么一回事?从哪里传出的消息?又是要在哪里现世的?” 东方明如此回答,相当于半承认了。 毕竟,他若真是“方冥”的话,直接否认便行了,何必要暖衣陪他走走,方才说出“真相”了? 东方明心中不愿意在对暖衣撒谎,也无法再撒谎。 毕竟,暖衣如此询问,心中肯定有所怀疑,就算他继续欺骗,暖衣也能很快查出来,只要暖衣愿意以核心弟子的身份,去查一下弟子名谱离殇宫弟子谱中,如实记录了东方家两兄弟的身份。 东方明等待暖衣回答时,心绪复杂,忐忑又不安,如狂风骤雨中起伏的一片浮叶,随暗流拉扯。 在暖衣说“好”的时候,风雨骤停,浪潮渐息。 东方明极轻微的叹了口气,广袖下因为紧握而泛白的指尖缓缓松开。 幸好…… 暖衣没有直接离去,愿意陪他。 东方明无法理清自己此刻的情感与情绪,只觉得庆幸。 调整情绪后,微弯唇角,轻笑道:“三千印证梯一别后,我一直想同暖衣去历练,可惜一直没找到机会,如今能同游落日崖,也算圆了几年来的念想。” 东方明提出这个要求,只是想跟暖衣多待会儿罢了,或者说拖延一会儿时间,因此并无目的地,只是沿着木质台阶慢慢前行。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偶尔不经意的扭头,目光偷偷的凝聚在南宫姑娘秀致的侧脸上,在暖衣察觉之时,迅速撇头,目不斜视。 许久,暖衣先一步开口,说希望结束的时候是美好的。 东方明抿了抿,他向来敏锐谨慎,一句话都要多思三遍,却不过脑开口道:“可是,不结束岂非更好?” 木板路尽头,是一座修建在山药悬崖上的八角凉亭,自凉亭往下,可看到云雾缭绕中若隐若现的郁郁葱葱。 这是个看日落的绝佳景点,也是看日初的好地方。 而亭子牌匾上写着苍劲有力的三个字月半亭。 东方明不等暖衣回答,又道:“暖衣可知月半亭的传闻?” 秀致的五官,白皙细腻的皮肤,让他想要碰一碰。 然而,暖衣拒绝了他。 东方明都不会盯着一个姑娘瞧,自然明白姑娘的脸不能随便碰,可是暖衣说“娶了她”却在他心底涌起波澜。 “娶”…… 东方明想象不出谁配的上这样好的姑娘。同时,心底对这个字隐约抗拒。 或者是,非常抗拒。 东方明抬起手,似乎想不顾暖衣的意愿,碰触她的脸颊,最后掌心覆盖上暖衣的手背,脸颊不经意的蹭了蹭暖衣的手心如一只乖巧的猫儿。 “好。”他这么回答,然后缓缓松开了暖衣的手。 暖衣俯视云雾缭绕的山崖,问修仙是什么。 东方明为自己和暖衣斟酌了一杯酒,这次他缓缓浅尝,尽管依旧不适应醇酒最后的辛辣,却没有像第一次那般呛住。 眼睫低垂,在眸子落下半片阴影,遮住了眸中的晦暗之色:“修仙……自然是为了飞生成仙,不是吗?” 许是酒壮人胆,又是此情此景之下,东方明不知道以后和暖衣会是何等情况,不由吐露心声:“飞升成仙,便不是“不值得耗费一丝心血的”了吧?”成仙啊,可是阿明你不觉得很遥远吗?【不出意外的听到了成仙这两个字,其实这个问题我问过很多人,可是大部分人给我的答案都是成仙,我不明白的是连自己的道心都没有理解透彻的人又为什么能够成仙呢】 阿明,你入执念了,还有酒少碰【我不知道阿明经历了什么,不过如果他是东方家的庶出二子那我大概知道他为什么会有执念了,当年表哥还在的时候就说过东方家这任家长最看中的就是资质,偏偏阿明的资质虽然不差但是身体不够健康,所以导致他虽然提升了修为却没有足够的武力值,这在东方家主看来就是属于不用花费心血的那种。】 阿明,修仙最根本还是在于修仙,如果执念太深会引发心魔的,我不劝你放弃执念,毕竟未经他人苦,不劝他人善。但是阿明我希望你能够保持住本心,别因为执念被心魔入侵最后身死道消,我还希望能够在上界看到你呢【对于阿明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本想拿了簪子就离开的,打着此后都不见的心态,但是我的心告诉我如果就这么走了我会后悔】 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一口闷了下去,发现这酒够辛辣的,也不知道教阿明的那个人到底知不知道阿明不能喝这个酒,再说了天下酒类那么多怎么就偏偏教阿明酿这种,思考了一下的酒量又从酒瓶里倒了一杯继续喝,就跟喝茶似的】 “成仙两字是很遥远……” 东方明缠着云雾悬崖的方向伸出手,五指骨节分明,肤色白皙,修剪的圆润的指甲泛着淡淡的粉色……对,白皙粉色。 这是和过去完全不同的手。 东方明记得很小的时候起,他的手便是孱弱的,无力的,皮肤苍白的仿佛将死之人,清晰的透出皮下紫黑色的皮肤。 “可是……”东方明手指往前一抓,似乎要握住风雾流云,“成仙之事,虚无缥缈,可是修为进阶时的力量,却是实实在在的……不是么?暖衣,你不知道,我有年幼之时连药碗都端不起,我努力过,可是手一直发抖,即便我用尽全力,依旧砸碎了药碗,为别人添了麻烦,这种事现在不可能发生了,就算是受了重伤,我也能打起精神去炼丹。” 东方明松开手指,掌心一无所有,并未锁住云雾。他便拂袖以食指虚虚一点。 劲风自指尖卷起,风起云涌,盘亘于青山绿水间的云雾汇聚成一只白鹤,翱翔九天。 这便是他现在和以往的区别。 “我以后会少碰酒,可是没人监督,新许我什么时候就成了酒鬼也说不定……暖衣你看着我,就不一定了。”东方明收回灵力,云雾再度散去,他玩笑道,“我就随口一说,你别在意。” “至于执念与心魔……暖衣,你应该猜的出,毕竟我认识的南宫姑娘聪慧机敏,可是我……”唇角含了些许苦涩,“若是我能克服,我就不会从三千印证梯摔下去了。我一直无法忘却我生死垂危时,父亲冷漠说我是废·物的模样,更可笑的事,自那天起,他便再也没来看过我了。” “还有我哥哥……”许是喝了几杯酒的原因,清朗的声音染上暗哑和气音,“暖衣……你想听我唠叨吗?” 他静静望着暖衣,眸光是自己都不懂的希冀。 阿明,你要明白执念太深就易伤,世人常说情深不寿慧极必伤,所以阿明我只求你维持住本心【父母一直担心我太过于聪慧所以教会了我凡事不入心,过眼即忘,虽然我和家里人关系不错,但是我却不会执着的去找他们,入了离殇宫这么久我明明知道妹妹和弟弟在哪里,但是从来没有入找过他们,知道安好便好,而阿明却是我这么多年来唯一的例外。 听他的话我能够想象到当年的阿明是怎么一个人度过那年幼的岁月的,心不自觉的疼了起来,但是又不知道在疼什么,低声道】阿明,你要是不想说其实可以不用说的,毕竟都过去了,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人不能只活在过去不是吗! 看天色已晚,本想提出告辞的,但是看到阿明这个样子却不是很放心,而且这个地方挺偏僻的,也找不到人去通知阿明的哥哥,想了想还是决定留下来陪他,反正是最后一次了别人也不知道我认识东方家的人。 第五百八十七章 两人一同朝弟弟闭关的地方而去,一路上南宫暖衣都在悄悄试探我们与东方家的关系,东方冥本不打算向他透漏自己的身份,对于自己来说萍水相逢没有必要,何况若是说了真话还会惹来麻烦,因此对于她的询问,东方冥皆巧妙避过,未曾正面回答。 途径落日崖时,那姑娘探不到确切消息大概也有些不耐烦了,谁知此时身后竟响起弟弟的声音,东方冥回头看着那身着朱红锦衣含笑向自己走来的男子,体弱之症好了许多,如今在离殇宫得到了更好的锻炼,此时的他褪去阴郁,显露出精致的眉眼,眉目如画,身姿挺拔,那往日充满死气的少年仿佛被遗留在久远的时光里,如今自信稍显锋芒的青年与自己更像双生子,每次看见弟弟如今的模样,总止不住的高兴,眉目间满是显而易见的愉悦。 “哥哥未曾邀请南宫姑娘同去历练,只是想起你与南宫姑娘相识,相见不易,如今恰逢你出关,便邀请她来与你见一见。”东方冥含笑看着向自己走来的青年 “这次闭关可有遇到什么瓶颈?”看弟弟周身气势大涨,便照旧询问一句,以防不能及时解决弟弟修炼上的问题。 又看了看站在自己身侧的女子,这女子一直打听弟弟的问题,大概是有什么两人之间的秘密,如今并不是挑破双方身份的时候,便敛了笑意对女子道“南宫姑娘一直打听舍弟的事,如今他已来了,你有什么话便同他说吧,在下便先离开了。” 言罢,便离开此处。 且不说这女子修为并不是很高,而弟弟这几年不断修炼,其修为在外门中早已是排的上名号的人,纵然发生了什么事,不敌那位姑娘,逃跑总是没问题的,更何况东方冥最近也一直锻炼弟弟独自处理问题,因此并不担心弟弟有什么危险,便率先离开了。 相识以来,他一直坦荡磊落,表面的尊贵霸道下是一片未经人世的赤诚,何曾如此过。 “傻瓜。”东方悬壶咕哝着从他身上下来,整理衣衫,平躺在他身侧,看头顶古树枝丫,苍穹星辰,皓月清辉。 “你曾说过,你是玄兽,我也特意查访过,传说九转以上的玄兽方能化为人形,之所以是传说,是因为从未有人见过。所以,起初我以为你在与我做戏,故意诓我。” 她语气似乎永远那么淡,姿态很懒,好像这并不是件十分重要的事,然而不自觉上扬的嘴角暴露了她此刻愉悦的心情,她继续道:“后来,我看到你即使遇上大陆强者也不遑多让,又听你念叨了许多神荒山脉深处的故事,便觉得或许你真的是玄兽。也是从那时开始,我产生了修行长生的想法,因为,无论你是人是兽,我都想与你长长久久下去。” 说着,她扬手捏了一个诀,先前掉落地上的画纸飞入手中,纸上墨迹一如既往鬼画符,隐约看出两个小人儿齐头躺在一起,正如他们眼下这般,东方悬壶轻笑出声,将画纸捧在胸口,如捧珍宝。 “所以你明白吗?我想要和你在一起,和你的身份没有关系,若你是人,我便伴你朝朝暮暮,若你是玄兽,我便努力修行,然后伴你朝朝暮暮。” 听到哥哥否认,东方明莫名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落。 若是哥哥和南宫姑娘真的打算一起去历练,便说明这五年来,两人一直在联系,即便只是作为历练的道友。若是不是……东方明又有些想同哥哥暖衣他们一同去历练…… 哥哥的声音入耳,东方明摈弃乱七八糟的念头,轻笑:“并没有,还突破了往日的瓶颈,看来以后得多跟哥哥切磋切磋了。” 又听哥哥说南宫姑娘在打听自己的事,东方明呼吸停了一顿,一时间手足无措。 暖衣跟哥哥问了自己什么? 哥哥不会说了自己小时候的蠢事吧? 然而,哥哥并未提示,直接告辞。 “哎……哥!”东方明试图挽留,然而月白色身影已拂袖而去。 留下东方明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广袖下五指紧张的蜷缩,东方明默了一瞬后,便调整了状态,换上平日里温润从容的模样尽管面对暖衣时,心中涟漪圈圈扩散,东方明却已不像五年前那般羞窘。 “暖衣。”唇角轻扬,声线柔软,东方明听暖衣解释,明白暖衣是关心自己伤势后,眸光似春日湖水,“我早便痊愈了,如今修为还精尽了不少,这还要多谢暖衣当年的照料。” 手指摸了摸发髻上的青玉簪,东方明心中有些不舍。 这只青玉簪有清心之用,算是一件宝器,然而出身东方家的东方明并不缺这个。 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得到这只青玉簪后,他便一直以青玉簪束发,再也不曾换过…… “我……”正欲说什么,便听暖衣道。 [我想知道你们是不是东方家的人,阿明你知道我最讨厌欺骗了。] “……” 蓦然愣住,东方明眨了眨眸子,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碰触青玉簪的手缓缓滑下,东方明猛的回首,向着哥哥的方向望去。 等等,哥,你对暖衣说了什么? 然而青崖绿水之间,已无月白色身影。 哥哥,走了…… 并丢下了一个烂摊子。 虽然当初是哥哥先欺骗暖衣,东方明只是顺着哥哥的话往下说,可是…… 欺骗依旧是欺骗。 若是他一早便说出自己得身份,即便他救了暖衣,暖衣估计也不会待自己如此温柔。 不会客栈留下相伴,不会共爬三千印证梯,不会留下青玉簪,不会有那失了礼数的额头一吻…… “暖衣……”沉默了许久,东方明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如浅薄的雾气,漂泊无依。他抿唇一笑,“好啊,我告诉你真相……不过,在此之前,你能陪我走走吗?据说落日崖的落日之景极美,我在离殇宫修习了五年,还未见过呢。” 留下烂摊子的哥哥,拍一拍屁股就走了可以啊,阿明你想说我就听,你说多久我陪你听多久 离殇宫众人只看到少年高高在上手握乾坤的样子,却看不到他如何从弱小变为强大,女子离少年越来越近,他自始至终眼底一片清明,直至女子停下,少年才开口道:"极北之行,便由你带离殇宫众人前往,你先下去准备吧。"少年并没有说他亦会前往,少年素手挥了挥,之后便闭上了双眸,直至女子离开,少年才睁开了双眸,而后软榻上便不见了少年的身影。其实今日让女子前来本是想收她为徒,可不知为何少年并未开口,也许是他又失了收徒之心,也许是他还有其他事要做,所以才直接让女子离去。 少年再次出现便是出现在南宫雪的身后,而众人皆是没有看到少年的到来,只因,少年在他身上设了一个阵法,他可以看到众人,而众人看不到他,少年就坐在女子身后,看着认真听课的女子,女子经常逃课他不是不知,今日倒是难得如此认真的听课,至于少年根本就没有去听上面之人在讲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女子,她一袭紫衫仿若仙女下凡,美得令人窒息,少年自然看到了众人之中有数人的目光一直在女子身上,而少年依旧不动声色,却是将那些目光在女子身上的人记在了心中。 残暴的阳光普洒在遍眼的绿瓦红墙,飞檐突兀横出,商铺招牌旗号在高高飘荡,车马粼粼而来,行人川流不息,或眉眼带笑,或面露愁容,或开怀大笑,或殷殷切语,从中窥出一个泱泱盛世来。 然而,这是太闹的了。 耳边的人声鼎沸,眼前的熙熙攘攘。他逐渐蹙起眉。真的,过于聒噪了。 这表现就好似一个卧病在床太久的老人,因为太久没踏出他那孤寂的老院儿,初初被投入繁华的街市,总是会有那么些无所适从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此前他印象中的环境,总是充满着沉默,克制,守礼,和疏离的。 独孤家的二公子,刚刚感受到城池繁华的时候,好似个走不出户的黄花大闺女似的。好在没人见着,见着的也是些陌生的行人,顶多会好奇这白衣公子是哪里来的外乡人罢了。 然而,若你见了昨夜,这又仿佛是换了一个人样。 那是夜笼长巷,高檐低墙悄悄隐匿于夜幕之中,石板路映着月光闪着银白的露光向远方延伸。青楼红灯高悬,热闹异常,寻着女子或软糯或清脆的吟笑声,眼前豁然一亮,楼上楼下香艳妩媚,男来女往搂搂抱抱,看那红粉绿绢,慢歌艳舞,燕瘦环肥,短襟长裙,一缕缕幽香伴着糜音散播开去,烟花之地繁景恍惚。 他点头应下了东方冥的建议,今日不回去,就在此待着,看着朗朗的月色,拉长了东方冥的身影,衬得身旁那相貌卓绝的少年,更加美妙。他真想,就一直这样。 随手接过了青玉色茶杯,放在唇边,先闻了闻那沁人心脾的茶香味,一如身旁人般的温暖的味道,接着泯了一口,让茶香在嘴中回旋,久久不绝,回味无穷。灵茶更是能滋润身体,强健体魄。 “那就各取我们俩名字中的一个字,叫冥泽,如何?” 他思衬了片刻,他不擅取名,也觉得这听起来似乎有些别扭,他只是想把这当做他们之间的记忆而已。想到这还是东方冥给他准备的礼物,他不禁觉得很高兴,也不禁思考到了,他是不是也该给东方冥准备些什么。 貌似,他还没赠送过东方冥什么东西。 他席地躺下,与东方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声音不大,但在这样安静的夜色中尤为清晰。明日一醒来就会见着东方冥,想想便高兴。 次日阳光摄入眼睑,他微微睁开眼睛,适应了片刻刺眼的光线后,看到了东方冥已经先醒了过来,看着东方冥一直在看着,他下意识的干咳了两声。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总之他伸手按上了眉心,仿佛在喝什么做斗争似的,看来还很艰难似的,愣是一点一点慢慢抚平了眉头。 要让、让姐姐看到。。。定是会不高兴的吧。。。? 忽然间,一阵尖锐的风声破空呼啸而来。 旁人却似乎并没有听到。 他闪身进了一条青石板的巷间,风声划空而过,一道黑色的影子突然在空中一抖,斜斜地落了下来,安稳的落到他面前来。 是。。。姐姐的信鹰吗? 他惊喜的想。忙取下黑鹰脚上的信筒来。 这猛禽当然不可能是怯的,也看不出多少温顺来,瞪着眼睛,尖喙勾着,转了转头,盯着四周的动静,也没有主动进攻。 极北平原,神器炼妖壶。 姐姐来了信,他自然应该去走上那么一遭。 “维持本心……?”东方明喃喃重复这四个字,声音极轻,宛如梦呓。 维持本心,谈何容易? 若人人都能如此,世间哪里会有执念?会生出心魔? 能说出如此话的人,不是堪破弥障,便是不入魔障,隔岸观火,或者心如赤子之人。 东方明不愿意去想,不愿意去承认,却明白自己的心魔是哥哥。 双生之子,一活泼康健,为众人看重,一缠绵病榻,被生父轻鄙。 他被困在方寸之地整整十七了,如井底之蛙,只能看到眼前之物,只能看到哥哥同自己有着一模一样容颜的哥哥。 心底偶尔闪过的嫉妒羡慕不断酝酿,可是那是对他最好的哥哥,他不能如此……便不断加深依赖。 直至如今,先天不足带来的痼疾随着修为增长而变得微不足道,过分的依赖与复杂的情绪融合,却成心魔,几乎病态。 他知道自己不该的…… 曾记得,很小的时候,他和哥哥穿一样款式颜色的衣裳,佩戴同样的饰物,甚至连吃食都一模一样……他在长久的时光里,将月白色的衣裳改成了朱红色,甚至不在吃哥哥爱吃的任何东西,一丁点一丁点让两人完全不同。 第五百八十八章 女子茫然地望了望四周的景色,半晌才回过神来,原来已经到离殇宫门口了。 女子藏好心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提步走向山门,山门的梯子又高又陡,女子一步一步地往上走,天色越来越暗,直至心绪越来越平静,山顶也到了。 女子似想起什么,突然回头远眺,一双杏哞欲说还休。 女子似累极,回到屋中倒头就睡,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傍晚。 女子匆匆洗漱后,来不及用食,便往试炼堂处走去。 一路上,同门师兄姐妹三三两两地嘀咕着什么,司马清商并没有探听别人**的习惯。但是些许字句还是传入了女子耳中。 类似外门弟子、少主、一步登天、祖坟冒青烟的字句钻入女子的耳朵。 女子皱了皱眉头。加快了脚步。 女子来到试炼堂平日眼熟的长老处,低声开口道:“长老,为何清商还未收到大比的通知,是清商错过了大比吗?” 长老抬头见是最近几日宗门里议论的风云人物,什么也没说,只是示意女子换个地方谈。 女子虽满心疑惑,却还是按捺住心中的好奇,亦步亦趋地跟着长老走到密室。 少女随长老进入密室,就见到四个长胡子老头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 司马清商心中暗忖:这架势看起来怕是要三堂会审?难道是自己错过了大比?不应该呀,自己只是外门弟子,怎么惊动如此多长老? 司马清商想不出为什么,索性规规矩矩地行礼后现在一旁。 满室静寂。 半晌,坐在首位的长老开口了:“司马清商,司马家嫡三女,穴境五段后期,现在是我离殇宫外门弟子。” 虽不知长老为何要这般提起自己,女子还是挺直了脊背,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正是弟子。” 眼见几个长老又闭口不言,司马清商也不想兜圈子,开口就单刀直入地问道:“不知清商做了些什么,竟劳动几位大驾。” 旁边一皮肤黝黑,长相粗犷的长老开口道:“毕竟是年纪小,沉不住气。” 另外一位慈眉善目的长老接嘴道:“少主人选已定,现在想后悔?来不及喽!” 坐在首位的长老开口打断两人的讨论:“抬了几百年的杠了,还没抬够?” 只见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没够!” 两人说完便不再说话,赌气般地抬起桌上的茶盏低头喝茶。 “少主?”女子开口,满是疑惑。 “长话短说,就是你,司马清商,现在是我离殇宫的少主了。” 惊天消息在女子耳边炸开,女子呆滞了两秒,无意识地问道:“啊?” “你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傻,是怎么选上的少主的?凭你比较笨吗?”那皮肤黝黑性子急 的长老急急忙忙地开口说道。 女子似被吓到,不敢言语。 坐在首位的长老开口问道:“司马清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清商回过神来,有条不紊地答道:“清商自知资质驽钝,不足以担当少主一位,望长老三思。” 四位长老似乎没想过眼前的女子会拒绝,不露声色了几百年的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惊愕的神色。 还是坐在首位的长老最先回过神来:“你可知我离殇宫,坐拥灵石、秘籍、药草等珍稀天材地宝无数,若你成为少主,这些资源你都可随意使用?” “德不配位,必有秧灾。这般浅显的道理,清商还是懂得的。”女子挺直了脊梁,目光定定地望着坐在首位上的长老。 “你以为老子决定的事儿,还容得你一个穴境小儿拒绝?”那位暴躁的长老直接拍案而起,浑身灵压向司马清商而来。 女子直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女子恍若未觉,抬起头抱拳答道:“清商不敢。” 坐在首座的长老素手一拂,女子身上的威压便消失了。 约莫是张起了结界,司马清商眼见四位长老在争执着什么,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当司马清商腿都跪麻了时,四人也似乎协商好了。 坐在首座的长老捏诀,一股气流便将司马清商扶起:“你先下去吧,少主的事儿我们日后再议。” 女子点头行礼告退,走到门口时,女子讷讷的声音响起:“清商亦是门派中的一员,若宗门需要,定在所不辞。” 女子说完,也不等屋中四人反应过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东方明凭空立于虚空,轻轻阖着睫毛,眼尾微微上勾,长风涌动,墨发朱衣招摇,周边环绕着丝絮般的云。 寻着传讯符,追踪到哥哥的位置后,东方明睁开眸子,墨色瞳孔中盈着春日般的笑意。 “原来哥哥在落日崖,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嘀咕一声后,东方明从容拂袖,踏云而去。 他步伐看似寻常,然而一步之间,却到了极远之处。自他到了穴境之后,便能缩地成寸,一步千里了。 落日崖风光旖旎,特别是落日之景最是绚丽,偶尔会有离殇宫弟子来此处赏落日。 东方明在落日崖前停下,在一条小道上转个弯后,便看到了如芝兰玉树般的青年。 “哥哥。”东方明想也没想,含笑唤道。 眸光一扫,瞥到一道倩影时,瞳孔微震:“暖衣?你怎么在这?” 哥哥同南宫姑娘面对面站着,似乎在说些什么,东方明一瞬间有些茫然,回过神时,疑惑问道:“哥,这次你打算邀南宫姑娘一同前去历练吗?” 在哥哥面前,东方明下意识改了称呼。 阿明出关了,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是见到他的喜悦,后一想他可能就是东方家双生子之一心情万分复杂,也不知如果是真的这段情又该如何是好,此时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如果真是东方家的人该舍弃的也只能舍弃了】 看见阿明过来,不自觉的扬起笑脸,可能我自己都没发现真心笑起来的我有多好看,这么灿烂的笑脸如同阳光一般对于我来说却是很少笑的】没有讨论什么,只是记得当初分开的时候你的伤没有好,难得碰到方公子所以问下你的情况,至于历练我刚好历练回来,这次的话可能要先闭关了 心里想的是询问东方家的事情说出口的确是另外的话语,等话落才发现说的不是很合适慌忙补救道】我记得我的簪子还在阿明你那里,不知道是否可以还给我了。还有我想知道你们到底是不是东方家的人,阿明你知道的我最讨厌欺骗了 这是最后一次问这件事情了,毕竟离殇宫这次入门的弟子没有姓方的,作为核心弟子这点我还是知道的,哪怕不清楚只要我去问没有人会骗我,如果说阿明真的是东方家的人,那么证明他哥哥刚刚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和疏离的动作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他甚至不想探究自己这么做的原因。 可是,那沉闷的,如同凶兽阴影的执念,在看到暖衣清澈温婉的目光时,东方明却有些恍然。 一念而生。 [如果能一直待在这姑娘身旁,心魔迟早会消失吧] 东方明轻轻抿了抿唇,到嘴边的话,变成了自己同哥哥从小到大的一些小趣事,一些哥哥也许都不曾注意到的小喜好。 金乌西沉,半沉入青岚叠翠,天际残红,似血如菊。 不知不觉到了黄昏。 也就是落日崖最美之景。 “哥哥出去历练,我闲在家中时,就学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琴棋书画,诗酒花茶,甚至是雕刻和厨艺……不过都不精通,很多甚至羞于跟人谈及,因为实在学的太差了。不过我学这些时,便会想,我不如哥哥,嫉妒哥哥……但是总要有一样是哥哥所不及的吧……”语调极淡,声音轻柔,含着几分回忆之态。东方明指着长空,目光微醺:“暖衣,你看,晚霞。” “落日崖的落日之景,我们已经看了,就差月半亭的月落之景了……”东方明在暖衣侧首看落日之时,不管不顾的倾过身子,抱住了猝不及防下的暖衣。 吐息间含着淡淡美酒醇香,他越矩的将头枕在暖衣的肩头,在她耳边含糊的说:“我……不想离开你,暖衣……好不好……” 声音闷闷的,带着气音,仿佛在撒娇。 东方冥的手还在半空举着,猛然间对上那人忽然清醒的视线,倒没有什么尴尬的感觉,幼时也曾一同入睡,只是那时没有此刻的心思罢了。 过了那阵儿初醒的朦胧,东方冥见人已经完全清醒,便坐起身来,盯着人道:“醒了?身体可有不适?”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随后对他伸出手,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走吧,我们先去采药。” 将人拉起后,这才带着人去往药田,一路上对俊美男子说道:“此番去极北平原一路上定不会平静,我去给你炼点常用丹药,以备不时之需。” 东方家的人自幼便在炼丹一途颇有天赋,东方冥当初一方面为了能在东方家站稳脚跟,另一方面则是为了缓解弟弟的病症,因此在炼丹上下了很大功夫,如今也算小有成就,常备的解毒丹补元丹之类的更是信手拈来,如今心有牵挂,便恨不得那人能一辈子平安顺遂无病无灾,因此便想着多给他点能用的丹药,以防意外,东方家的解毒丹更是能解天底下大多数奇毒。 到了药田,看着这一片长势颇好的药草,心中也是很欢喜,更何况没有一个炼丹师是不对自己种植的药草有成就感的。 东方冥一边蹲下身子侍弄着药草,一边对身边的人说:“这里大多数药草都对人的身体很好。”随后指着西北角一小块绿油油的尖叶子小草,对着上官笑眯眯道:“你昨晚喝的灵茶就是拿它泡的,不仅可以增强体魄,更能清除体内少量杂质,凝实灵力。我专门为你种的,等这次从极北平原回来我便给你摘些送去。” 女子现在少年身前,正打算说些什么时,少年开口了:"极北之行,便由你带离殇宫众人前往,你先下去准备吧。" 女子低头轻轻答好,只见少年素手轻挥,女子依言告退。 不同于来时,女子踌躇不安,甚至清醒又迷茫,而走出门,女子心中越来越清明,知道自己要什么,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女子不求问鼎大道,不求结发长生,女子甚至不知道自己修道是为了什么,只是她知道她的身上又多了一份责任。 女子刚到房门口,便看到试炼堂的长老在门外等候,女子将长老请进屋中,泡上一盏清茶,轻声问道:“不知长老有何贵干?” 长老喝了一口茶,答道:“此次极北平原之行,修为太低的弟子自是不去的,许多内门弟子和核心弟子已自行前往,我已遵照宫主的命令通知下去了,若有还未去的弟子,明日卯时在离殇宫门口集合,会有长老随你们一同前去。”长老说完,放下手中茶盏便离开了。 是夜,女子在床上辗转反侧,女子自知不是长袖善舞,左右逢源之人,想想明天的极北之行,不禁头疼欲裂。 女子索性收拾好行装,趁着月色,早早地在宗门门口等候,然而天色渐明,离殇宫门口竟空荡荡,连长老都没出现。 难道是自己记错时辰了?女子在心中问自己。 离卯时还有半个时辰,就见管事长老姗姗来迟,原来离殇宫这届收的弟子并不多,大多弟子已经自行出发了。 “司马清商,你且在这里等至卯时,随后与其他弟子一同乘坐宗门飞舟前往,你且先去,长老们随后就到。” 长老说完,便不管司马清商如何目瞪口呆,便离去了。 司马清商望着空荡荡的宗门口,内心莫名的有些沧桑,却又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独孤家作为隐世世家,景致当然该有那么些隐世世家的意思。 它坐落在江南,依着云雾缭绕的山,傍着蜿蜒曲折的水,里头有着错落有致的水榭园林,常年的山岚笼罩着延绵的白墙黛瓦。 第五百八十九章 随后又看向弟弟:“这是上官秉泽,哥哥从小到大唯一的朋友,也是……”东方冥想了想两人的关系,若是以前自己一定毫不犹豫的说这是我的朋友,唯一的朋友,可想想这一路以来,他处处帮助自己,还陪自己一起找弟弟,两人的关系也在悄然发生了变化,东方冥看了一眼上官秉泽,眸中藏着情谊,却还是说道:“也是知己,小时候为了给你看病,他帮忙不少,幼时他还帮忙照顾过你,不过那时你病的严重,不知还记不记得他。” “哥哥在三千印证梯等你的时候,遇到了上官,我说要来找你,他便陪我一起来了,这一路帮了不少忙。”随后东方冥又悄悄传音给弟弟“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他从未如此纠结过,从未如此执着过。所谓缘分大概就是无论什么样的初见最后都是命中注定。正是因为内心深处的在意,所以女子只是一点点反抗,便让神荒停止了继续更深的探索。 “你可猜测过我到底是什么人?”神荒一手抚上女子的发丝,手臂却将人圈得更紧,双眸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情绪,生怕一旦知晓,便会弃他而去。 女子的话让少年嘴角的笑容更深,这小狐狸鼻子果然很灵,他送司马清商回离殇宫之时,曾经抱着其出了无名山脉,而他已经在泉水之中浸泡过,还能闻出来,少年就这般愣着看着女子,“你……”少年开口音若丝弦扣响,暖流注心,似柔似冷。 门派大比之后,离殇宫选出了新任少主,意料之中,并不是东方明,意料之外,也非小五他们。 修仙之道,千难万险,机遇与危机并存,东方明默想,一时失意也算不了什么的…… 七年前,他绝对想不到自己自己能踏出东方家,能有如今的修为。 何况,东方明也并非一无所获。 闭关中,东方明修为如雨后春笋,接连突破了好几个小难关。 窗棂之外,是一片交错的紫泪竹,圆滚滚的小麻雀在细竹枝蹦哒,小爪子下的青竹叶窸窸窣窣。 小肥啾扇动鹅黄色的羽毛,穿过了窗棂,在桌面上左右跳动,时不时用尖喙啄一啄杯中凉却的茶水。 “叽叽……” 东方明盘膝在玉床上打坐,在小肥啾的声音中缓缓睁开眸子。 修为提升,苍白的皮肤多了分红润的血色,眉梢眼角的倦态也除去了许多,仿佛蔚蓝长空中舒展的云层。 东方明理了理朱红锦衣,扶正鸦羽墨发间的青玉发髻,将散落在脸颊的冰凉发丝拂至耳后。 唇角弯了弯,东方明伸出手,五指根根如温玉,指甲圆润:“过来。” 小肥啾歪着脖子,随后欢快的飞至指尖。 东方明将指尖绑在小肥啾爪子上,用哄孩子的语气道:“去告诉哥哥我出关了,这便出发去寻他。” 小肥啾应声展翅,消失在泪竹深处。 东方明起身,推开闭关室的门。 天光乍好,也不知道暖衣和哥哥在做什么…… 朝夕相处,没有发现任何不对之处,是阿明掩饰的好还是方公子根本没有认真关心他弟弟,但是不对啊,据阿明说他俩是双生子,而且阿明很关心他的哥哥,所以这意思是阿明掩饰的好根本没有让家里人发现这个问题了】 等下,双生子,南宫家的情报里面有双生子的只有东方家的庶出二子,所以方公子这莫名其妙的语气是因为南宫和东方家的世仇吧,不过这也只能算是猜测,回想和阿明一路走来经历的事情,我很希望这是假的,但是方公子这做法让我很怀疑,开口道】只是朋友之间的关心罢了,说到这个我的簪子还在你弟弟手上,不知道方公子是都知道阿明在哪里? 对了,双生子我听说过东方家庶出二子也是双生,不知在离殇宫是否有缘能够看到,方公子和阿明同为双生可认识东方家的人?【想了想还是决定试探一下,如果说他们真的是东方家的人,那么结果互不相干是再好不过的,只是有些许好感,趁用情不深断这份情也是好的】 还有作为一个五年未见的朋友,阿明他爬印证梯的时候受伤了,关心一下也是挺正常的,方公子又何必多想【本想好生和他说下阿明心魔问题,既然方公子如此不领情那我也不想多嘴,大不了下次见到阿明去问他好了,前提他不是东方家的人,不然就没有下次见面了】 东方冥听着那女子的每句话,只觉得事情可能比自己想象中更复杂了,原以为是只有弟弟对她有些若有似无的好感,没想到这姑娘连簪子都送给了弟弟,虽然心中去惊涛骇浪般惊讶,但是面色依旧冷静如初,只是南宫姑娘这样说,东方冥也不好继续给人冷脸,缓和了语气道:“明明在闭关,最近几天应该就会出关了,至于姑娘的簪子,在下确实未曾听明明提起过。” 听她提起东方家的双生子,心中一时有些慌乱,东方冥连忙仔细盯着女子的神色,见她似乎也只是随便说说,便冷静下来,掸了掸衣袖,垂着眼,脑海中瞬间闪过要不要摆明自己的身份,又想到若此时摆明身份,那姑娘还是内门弟子,于自己有些不利,当时以化名相交,打得不过是出了塔两人便毫无交集的打算,却没想到如今弟弟与他貌似交情颇深,这种事情往后还是从长计议吧。 “我与弟弟每日不是闭关修炼便是出门历练,在外倒是听过东方家的名号,但着实未曾见过。” 两人交谈之际,忽然怀中闪起一丝灵力波动,东方冥停下话头,拿出传讯符,传讯符闪了闪,弟弟的声音从里边传出,竟是出关了。 指尖光华流转,传讯符瞬间被捏碎化为飞灰,东方冥唇角不由流露出点点笑意,也只有每次遇到弟弟的事情自己才会褪去全身尖刺,看着还在面前的女子,想到她与弟弟的纠葛,他们两人的事还是他们两个解决吧。 “明明已经出关,既然姑娘担忧明明,便与我一同回去吧。” 离殇宫少主之位谁都不曾想到的是最后得主竟是一外门弟子,这也曾一度引起众人的不满,然就在众所纷纭之时,极北平原突然出现极大的震动,震动之大,惊动了整个天武大陆,只见平原之上一座由冰组成的宫殿在地底缓缓升起,无人知道这宫殿从何而来,宫殿之中,显现出了上古神器炼妖壶,上古神器对于天武大陆之人来说,诱惑实在是太大,然忽然冒出的冰宫必定危险重重,但是因为上古神器炼妖壶的诱惑,众人根本顾不上什么危险,前仆后继,陆续冲入其中的人,犹如过江之鲫。往往危险中伴有大机遇,除了隐世的消失于众人眼前的云中城之外,众多门派都派人前往,当然离殇宫也不例外,众人得允之后也纷纷前往极北平原,至于上古神器炼妖壶花落谁家,拭目以待! 清晨雾气弥漫,晨曦朦胧;黄昏阳光暗黄,影影绰绰。 穿过待客的前厅,正中院子是家主的住处,里头正跪着一个人。 是个年轻的女子。 那女子衣着如雪,发黑如墨,青丝严谨的束起,一根简单的白玉簪子作为点缀,斜叉珠联璧合,垂银星弦月以衬之。她微垂的脸上一片沉静,平静温和的漆黑眸子映出一片无波无澜的淡然不动,却又如潜藏着一切的深潭般,让人难以揣测。 座上威严的男人正是这个院子的主人,独孤家的家主,独孤玖的父亲。 “你送信给二公子,令他去极北?” “是。”独孤玖答道。 即使她掌管着近半的家族事务,独孤家最有威严和权力的依然是这位不容反驳的家主,这是一条怎么也不可能僭越的线。 现在看来,家主认为她是自作主张了。 “二公子此行并未带任何奴仆,你可知?” “知。” “虽然你是我独孤家的长女,但二公子才是嫡长子,可知?” “知。” 一阵静默。接下来的话已经不必多说了。 “去极北,你知道该怎么做。至于家法,回来再提。” “是。” 瑶云宫的水台阁上只有一个身着白衣赤足的女子在游戏着阁台下的水,激起的涟漪也是那么死气沉沉,就像她这个冷漠的人一样。整个云宫金碧辉煌就如同天界瑶池,只可惜太过冷清,冷而清。 白衣薄纱素雅墨发飘飘不带任何修饰,伏在水阁台边静静的聆听。可是她听到的只有死气沉沉的水声。或许是太过无趣,她施法在水面泛起白光,霎时街巷的繁华场景便显现在水面。有的人嬉戏,有的人欢笑,有的人苦闷,可不过片刻水面溅起涟漪只剩暗影。 或许是扫了兴致,又或许是心里不爽自己的浅薄修为,有些恼怒,唤了人把食物送来。 皎月繁星的夏夜暖风袭人,她给人的感觉却是如同寒风冷厉般,借着烛光看去不远处的人,一抹瘦弱的身影瑟瑟发抖,起身漫步走向那人奔食指挑起女子的下颚。 “嗯,这嫩的都能掐出水来,唉…可惜了…”。 女子被她这么一说吓得练练磕头求饶,可是片刻间百里玉便抓起女子的头,挣扎的过程中百里玉如同鬼魅般死死抓住那人,喊声救命声,急促的呼吸声在脖颈血涌一瞬间戛然而止。 不知何时天空中的皎月被乌云遮住,似乎不忍心看这血腥残忍的画面。百里玉在起身时没了之前的柔媚,血唇之上还沾着那人的血迹,伸出手拭了拭嘴角,手背上残留的血液被女子的红舌舔去。 “带下去吧!” 月夜,宫外翠玉匆匆的树林多的却是一具仿佛被野兽咬断脖颈动脉的女尸…… 乌黑长刀缓缓归鞘杀意瞬间收敛,肃杀之气如同蒸发般凭空消失,恢复了平时温婉娴静的姿态。 “多谢东方师兄手下留情,小茗感激不尽。” 对着眼前男子拱手示意后亦转身离去,方才比斗虽未受重伤但灵力几乎耗尽,一张俏脸难掩疲惫之色,略有期待地环顾周围人群,却不见那个杀气腾腾的少年。 回归住所稍微处理伤势,整理衣物前往浴堂洗去一身风尘,温暖的泉水滋润着疲惫的身躯,流逝的灵力也渐渐恢复,身体内外不约而同地传来丝丝暖意,不知不觉在泉水中沉沉睡去。 次日再与一名弟子比试,以平局收尾,但双方皆有负伤,止步此轮,但我意不在少主之位,却也不甚落寞,只是在茫茫人群中依然未曾寻得那道身影,虽看似古井无波但眼底却是难掩的黯然。 几日来常常休憩疗伤,身上伤势不甚严重,却不知为何胸口却总是隐隐作痛,往往一入夜便辗转反侧,无言无语却痛彻心扉。东方连城,果然如同你的名字一般,我刚刚升起的太阳,却映出一片连城荒漠,让我的心也就如此一同枯萎。 冷月无声,佳人独立,微微有风声吹动拂柳,地面上一片暗淡的光影斑驳。幽黑的刀身贪婪地吞噬着清冷的月光,漆黑的杀意淹没了夜色的寂静,纤细的玉手紧紧握着刀柄,迎着一片月光翩翩起舞。肆意地倾泻着灵力滔天杀意冲天而起隐隐透露出一丝血色,原本淡漠的瞳孔染上一片幽黑,清冷的面孔不带任何感情自顾自地劈出铺天盖地的刀芒,整座院落都被黑光覆盖,片刻后便恢复宁静。一片断壁残垣中少女撑着长刀单膝跪地,事先篆写的符篆缓缓修复破碎的院墙。沉默良久仰天清啸,劈出最后一束刀芒冲天而起撕裂夜幕,一同斩碎的还有数年来的思念。 从今以后,再无人与我踏过重重青山,悠悠绿水此,后,青山朔漠,只留我一人跋涉,霞光万里,只留我一人独赏,清风朗月,只留我一人独饮。 我曾愿与你一同踏遍尸山血海,森森白骨,硬生生杀出一条通天路,是仙是魔,生死相依。奈何终究有缘无分,这一场思念终究是罢了。 第五百九十章 这一刀斩碎夜幕,也斩碎夜幕,斩断了五年来的缘分。 次日梳妆打扮打点行装,一身白衣一尘不染,乌黑长发随意披散,额前悬一玉石吊坠,金色丝线没入发梢,腰悬玉佩身披雪狐大氅,极北极寒之地,自当多加御寒之物。 离殇宫宗门口远远望见一女子气质非凡略带惆怅,想必是前几日定下的离殇宫少主,司马家嫡女,小小年纪便成就非凡,只可惜家族间世仇,我与其注定难以亲近。不过在这离殇宫中,却是可以暂时忘却恩怨。 笑不露齿,行不留声,缓步向前却与环佩之音,微微躬身行礼 “外门弟子上官茗见过少主,少主不必担忧,上官茗与您同为离殇宫弟子,此次极北之行与家族恩怨无关,定会全力辅佐。”眉眼含笑温柔地对着女子言语 “想必宫中弟子已经自行离去,你我二人可否结伴而行?” 清商在宗门前百无聊赖地等着,眼看时辰将至,一白衣女子缓缓走来,一身白衣,清丽无双,身披一雪白大氅,毛茸茸的,莫名地想让人揉两把,但为了立住自己高冷的人设,只得作罢。 环佩叮当,女子走近,微微躬身行礼 “外门弟子上官茗见过少主,少主不必担忧,上官茗与您同为离殇宫弟子,此次极北之行与家族恩怨无关,定会全力辅佐。”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介绍了自己名字身份,又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清商在家里不问世事,却也略微知道,司马家与上官家约莫有些龌蹉,到此刻,既同是离殇宫弟子,今后一同出行,若还要提防身边伙伴,未免也太累了,但是既有世仇,便不能深交,享受了家族带来的资源和荣誉,也当扛起家族的责任。 只是这温婉的女子,可惜了,不过能同行一段时日,亦是缘分,缘深缘浅。缘聚缘散,皆是平常。 想通后。清商收敛好所有情绪,浅笑着开口:“既是同门师兄妹,你唤我清商就好,不必拘礼。” 少主一职,清商虽未接受,但在外人眼里,自己便是板上钉钉的少主了,若此刻说自己不是少主,旁人定觉得自己得了便宜还卖乖,遂作罢,不提少主一事。但现在已主动示好,这位上官姑娘应该听得懂这弦外之音吧。 清商心中万千想法闪过,面上却不露声色。 少女闻弦歌而知雅意,柔声开口道:“想必宫中弟子已经自行离去,你我二人可否结伴而行?” 清商一看,正好卯时了,想必也无人再来,遂将宗门的飞舟拿出,点了点头,低声说道:“走吧!” 清商说完又觉得自己这番话,约莫显得太冷漠了些,又开口补充道:“姑娘盛情,不敢辞也,请。” 两人依言上了飞舟,飞舟飞得极快,结界将罡风都挡在外面,飞舟里谁都没说话,一时气氛有些尴尬。 清商不善言辞,也不知如何与这位既是世仇又是同门的姑娘交流,只好低头不说话,假装欣赏飞舟外的景色,可飞舟外只有连绵不绝的白云,无甚有趣的地方。 清商神游着,突然想到自己并没有准备御寒的衣物,遂滴溜溜的悄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一边在心里哀叹自己的马虎大意。 “想那独孤家乃是驯兽世家,座落在依山傍水之地,云雾缭绕,白墙黛瓦,水榭园林错落有致,仙鹤、黑鹰、以及许许多多通灵的珍奇异兽,好似仙境一般……(blablabla)” 楼下说书人讲得如痴如醉,仿佛真的亲眼去见过一般。 他在心里哂笑一声,轻轻卷了卷衣袖,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 一个寻常的动作即可看出这人的教养,透露出与市井明显的格格不入来。 这是世家养成的一个人,一言一语一颦一笑都会透出世家的影子来,可以说是已然刻在了骨子里,处处可见一身的“正经”。 “哎呀!公子小心!”一声少女的惊呼突然响起。 闪身,迅速躲过一碗倾洒的茶,眉宇微皱,却又迅速舒展开来。转眼,一具温软的身躯却扑了上来。 他心下一哂,没有躲开,双臂接住了摔倒在自己身上的少女,似很慌张般迅速将人轻轻推开,行了一礼,道:“姑娘小心!”耳廓竟还能微微泛红,全然一个年轻少知世事的小公子一样。 “多谢公子......”那少女也是慌张,脸上两抹红晕煞是可爱,也是个演技高超的。----假如被没瞥见她撞上来时身体略微的不协调的话。 “姑娘......姑娘没事吧……?”他错开对方的脸,不大自然的问。 “奴家一时不慎,惊扰了公子,还求公子原谅......” “姑娘客气了......” 一个开头,可能会延伸出无数个故事,比如一场邂逅。 可惜,这二人看来虽对“邂逅”有所想法,却都缺了那么一点主动性,只聊了两句,很遗憾的没能造就一段缘分,最多是给对方留下了一个“不错”的印象罢了。 待那女子离开后,他轻轻笑了一声,带着些冷意和嘲意,摸了摸腰间失踪的钱袋。 本以为这女子心怀不轨,兴味一时起来欲与她逢场作戏周旋上那么一段,结果不过是为了钱这样低俗的东西。这事,倒还让他有点恼了起来。 一只蝴蝶悄然跟上了那个少女的背影。 她细心的听着,到需要记下的地方,用毛笔蘸墨写在纸上,纸上的小楷隽秀雅致,未干的墨迹晕染出一种淡淡的空灵之美,她垂眸,神情专注,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入美好的弧形,每一下细微的颤动,都轻轻地,犹如羽毛,突然,她心中涌起一股熟悉的感觉,似他在身侧,她疑惑抬头,朝左右身后看看,寻找着那一抹熟悉而又期待的身影,遍寻不着,一股空荡荡的失落感瞬间蔓延至胸口,让人觉得胸口发闷,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涌动的酸涩。 是啊,这个时候,他又怎会在这,如果来,依她灵敏的嗅觉又怎么会查觉不到?不过几日不见,她对他的思念已经深到出现幻觉吗? “你现在在何处?又在做什么呢?可有想我?” 她轻轻呢喃着,纸上记着的咒语仿佛不再是文字,而是变成了君影的模样,她翻到空白页,玉手执笔,依着印在心中的模样,在纸上描绘着,一笔一画,勾勒着他的样貌轮廓,仿佛自己的指尖,轻柔的抚过他的眉,他的眼,最后是他的唇。可是她的画技并不出色,甚至可以说有些糟糕,连着他的一分神韵都画不出,看着原本俊美无双的人,在她的笔下,变得平平无奇,她险些笑了出来,她抬头,悄悄扫视了一圈周围,所幸无人注意到这边细微的动静,她伸手,将画慢慢拉下来,放在膝上。 他翻起身来,看向东方明,眼神中还带着一点刚睡醒的迷茫,清醒了片刻之后才站了起来,拍拍身上沾染的灰尘和草屑。 “好。” 听到东方冥说要去采药,他想也没想就同意了,俗话说,有备无患,又听到东方冥一路上跟他不断的说着,他心里一暖,从来没人为他这样考虑过,东方冥是第一个。 东方家本就长于炼丹,东方冥的炼丹水平自然是不会差的,就跟他上官家长于炼器一般。东方冥本身也是极为优秀的,在炼丹一道上的水平自然不会差。 看着面前的药田,他知道那是东方冥的心血,不过他于炼丹了解不算多,如果是东方冥所喜爱的事物,那么他也会认认真真的去了解,这样可以走的跟东方冥更近一些。 “那就谢谢阿冥了。” 他没有拒绝,只是思考着是否也要给东方冥准备点什么东西了,不然他心里会过意不去。想着在临走之前,多准备些符箓,应该会派上用场。 “那我便也多准备些符箓,以备不时之需。” 从那毫无新意的少女手中非常轻易地就夺回钱袋以后,他沿着曲折的巷子随意走着,灵蝶在他的身边欢快地飞旋着。 渐黄昏,阳光仍在,却被这巷子四周遮挡住了,光线并不太清明。 身边的灵蝶忽然毫无征兆的躁动起来。他眼神一凝,与灵蝶心意相通,感受到了一丝古怪的气息,带着鲜血的气息和枯微的生命气息。 他稍稍握紧了袖中的酬情,面上不动声色,步履不变,似是十分随意地拐入巷子一角,顺着灵蝶感受到的气息向前走去。 ---- 眼前是一片茂密的树林,那气息越来越近,他收起了与灵蝶相通的气息,灵蝶在空中打了个旋,飞快地转身远离了树林。接下里的路,并不需要灵蝶了。 那血腥的气味实在太明显了。 树林影影绰绰,傍晚的风拂过叶片,耳边传来阵阵飒飒的呼啸声。 他敛了敛神,酬情的锁链绕上指尖,冰冷的触感让人心下安定起来。 映入眼前的,赫然是一具残缺的女尸! 那尸体脖颈处一道发紫的伤口,靠近看俨然是一道咬痕,却又与寻常猛兽的齿痕大不相同,只有四分之一个巴掌大小。作为驯兽世家的公子,他自认见过的各类飞禽走兽已经十分丰富,却也一时想不出来这究竟会是什么动物留下的痕迹。 更重要的是,女尸显现出干瘪之状,俨然一副被吸去了精血的模样。 他疑惑地略俯下身来,眼前有道微红的光一闪而过。 是那女尸的指甲,枫红色的豆蔻,并不像是寻常人家所用。 眼前女子虽贵为少主却毫无傲气,司马家的人也并无家中传言穷凶极恶,至少面前的清丽女子平易近人,二人的距离不由得拉近了几分。 缓步上前熟络地轻轻拉起女子素手,只觉一阵柔嫩滑腻,我练刀多年的老手自然是难以相提并论,微微一笑红唇微启 “想必我比清商姑娘年长少许,若是不嫌弃我斗胆唤你一声清商妹妹。” 眼前的丽人虽说是司马家三女,面相上却比我年幼几分,想必年纪也是略小几岁,既为同门师姐师妹自然是要多多照应。 跟随女子一同登上飞舟,与她一同并立舟头。顷刻间便直入青云,群山后撤,云朵浮动,身旁的景物迅速变动,不可避免呼呼风声迎面而来,一时间长发飞舞衣角飞扬,好不畅快。 一路向北天气也越来越寒冷,余光瞥见身旁女子正眼巴巴偷瞄自己身上的大氅,不由得被女子水汪汪的大眼睛逗得莞尔,轻轻挥手一片符篆扬起化作一阵光幕将我二人隔绝在此,旁人不得窥见天机。 素手解下身前衣扣将身上大氅脱下,笑嘻嘻地踱步到少女身后将大衣披在其身上,双手环扣将女子抱在怀中,身体轻轻地贴在女子后背,怀中佳人柔若无骨,淡淡的幽香隐隐传入鼻中不由得轻轻一吸,贪恋着少女温和的芬芳,调皮地轻轻对着小巧的耳垂吹一口气,随后认认真真心无旁骛地从后方为女子系上衣扣,转过身来温柔地为女子整理衣物。从储物袋中取出其他御寒衣物交由女子,轻轻地为其带上裘皮手套护住柔嫩的素手,俯下身子扶起女子纤细的小腿为其换上鹿皮棉靴,站起身来将一条雪白的围巾裹在女子洁白修长的脖颈。随后取出一件乌黑的裘皮大氅披在身上,静静地望着女子清澈的双眼,撩了撩长发将幽香撒在云中眉眼含笑着缓缓开口打趣 “属下上官茗为少主更衣。” 一黑一白一清丽一温婉二人对立,俨然是离殇宫一对绝美姐妹花,见身前女子清丽柔弱,便隐隐决定此次极北之行定要护她周全。 哪怕拼上我的一切。 再次扬起的笑容中,有了不同的意味,少了份不食烟火的淡泊,多了份柔情蜜意。她侧过身子,指尖在神荒胸膛上逡巡,没有任何犹豫的将尘封的心事缓缓道出。 “呐,神荒,我同你讲一个故事。其实,我早该死去的……” 东方悬壶幼时并不是如今这般沉稳到极致的性子,相反,她自幼便展露才华,锋芒毕露,虽不至嚣张跋扈,但也称得上飞扬无度。 第五百九十一章 一路来小心翼翼,这冰宫之中太过危险,这些不知道多少年的古尸就已经是天人境界,好在没有发生尸变否则别说这么多的数量,只要有一只发生状况便注定在劫难逃。焚烧古尸后并没有异状也没有尸毒出现,清理完最后一具尸体后便被一股神秘力量拉扯,坠入幻境。 眼前景物并无太多变化,依然是寒冰铸成的道路,前方矗立着一座祭坛,上方放着一晶莹剔透的冰盒,取出符篆向前一扔并没有危险发生,缓步登上台阶取走冰盒。 打开盒子,一股雄浑古朴的气息迎面而来,浓郁的冰能量蕴含在一小巧晶莹的蓝色鳞片中,抬手想要将其拿起但却感到彻骨的寒意,连忙用灵力将玉手包裹防止冻伤,取出玉盒将冰盒和龙鳞一同收起。 拉扯感再度袭来,一阵天旋地转已经离开幻境,白衣女子乖巧地立在一边,从储物空间中取出龙鳞向女子示意。 “喏,方才在幻境中找到的,不知道有什么用,应该是龙的鳞片。” 对着清秀少女微微一笑,示意身体已经无碍,感受着体内灵力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便拎着长刀继续向冰宫深处走去 三人成队直奔冰宫,一进入大殿便感觉寒意逼人,不经瑟瑟发抖。殿中荧光闪烁,四周墙壁上雕刻着各种上古神兽,长长的回廊看不到尽头,脚步声回荡在大殿里。 “那是什么?” 声震威隆惊得人不由得心颤,百里玉看到不远处有影子闪过,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借着幽光看去像是一群人,难道他们也是来寻找神器的?可是在近处一看,百里玉差点惊得叫出来,紧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只见那群人瞳孔成白色,有的肢体不全,有的面部扭曲,站在那里摇摇晃晃的走着。 “这是什么啊?傀儡?还是丧尸啊?” 百里玉小声说到,这帮人不仅看上去可怕,还很恶心。刚才还是保护自己的独孤怀,这回可以给他表现机会了。被人一把抓住手护在身后,百里玉但也老实蹑手蹑脚的躲到男子身后,扯了扯他的衣角,问道“怎么办啊?” 少女在一旁为女子护法,一个不留神女子竟凭空消失,少女双眸中满是惊疑,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十指翻飞间又几个阵盘落成,女子不敢分神,嗑下了丹药便打坐回复灵力。 两个时辰若茗姐姐还未回来,我便去找她。 少女在心中暗自做了一个决定。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少女周围便出现灵力波动,少女缓缓起身,握紧了手中的箫中剑,退后了两步,伺机而动。 女子突然出现在少女面前,毫发无损,少女心中满是惊疑,不敢靠近。 女子却恍若未觉,拿起手中的盒子,不经意地说道:“喏,方才在幻境中找到的,不知道有什么用,应该是龙的鳞片。” 熟悉的甜香传来,少女的眼圈红了红,低下头抹去泪水:“你没事,真好。” 确定女子没受伤后,少女才有闲心去打量这块龙鳞,幽蓝色鳞片冒着寒气,看起来就和冰宫很搭的样子。 少女催促着女子赶快收好,见女子收入储物袋后才不放心的嘱咐道:“茗姐姐,财不露白呀,用的是要闷声发大财的人,下次可要藏好了。” 少女说完,只见女子嫣然一笑,手握长刀,缓缓往冰宫深处走去。 自己这二愣子弟弟,居然也有上道的那么一刻。 只是......这冰宫一关,果然不是那么好过的。 眼前忽然出现了大批的傀儡,枯黄的身体,呆滞的目光。更重要的是,穴境巅峰的独孤玖完全无法探测到这批傀儡到达了什么境界,这说明,这些成群结对的怪物们至少有了四转,比三人至少高出了整整一个层次! 倘若是一只也罢,多耗些精力时间与之缠斗,凭三人应当能够拿下。 然而,这些傀儡竟然一出现就是一群,这可如何是好? 独孤玖强迫自己稳下心神,冷静思考。 这些傀儡唯一的弱点,恐怕就是它们由草木制成,唯一的办法,便是采用火攻! 然而冰宫中极冷,且有不知哪来的阴风阵阵,若只是一般的火种,恐怕不用多久便会熄灭,更别提起到什么效果了。 倘若......倘若此处能有火系的阵法师就好了...... 既然没有......独孤玖咬了咬牙,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 她抽出红笛,又朝向独孤怀喊道: “二弟!纵意与我一用!” 她的红笛·萃能增强与所御之兽沟通的能力并提高兽类的能力,却只能呼唤兽类从其所在之地远远而来。只怕等到那时几人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了。 所以需要独孤怀的墨笔纵意,将她所想的那匹高阶玄兽更快地召来,才有可能摆脱这危急局势! “二位,眼下局势危急,恐怕还得请你们为我护法半刻,我们才能够有所机会!” 言罢,她竟毫不犹豫的在自己掌心一割,鲜血喷涌而出。纵意以血为墨,沾血而书,在宫殿光滑如镜的地面上勾勒出一道繁复的召唤法来。 笔停,独孤玖竟也不注意包扎伤口,红笛置于唇边,清冽的笛音划破空际。火红的光芒随着笛音一点点显出。 见姐姐胸有成竹的样子,他心下稍定。 只是要抵挡住这些麻烦的傀儡,哪怕只是半刻钟的时间,也绝非易事。 “公主殿下,您退后些,请多加小心。”他沉声道,带着点无奈松开了牵着对方的手。 酬情随他的心意而动,钻出了宽广的衣袖,带着冷意的锁链缠绕在腕上。 他眯起眼睛,屏息凝神,等待着不远处第一个傀儡的靠近。 “锵!” 索刀出手,重重击打在傀儡草木制的身体上,拍出星星木屑和灰尘,打得傀儡趔趄数步,可见力度惊人。 然而,这样的力度,却竟然连一个凹陷都没打出来。 他心下略惊。这些傀儡究竟是谁用什么法子制来的,竟如此结实?! 来不及多想,他又挥舞着酬情击向下一个靠近的傀儡。 可这样做不过是暂缓了傀儡前进的速度,几乎没有半分别的效果,何况这样极其费力,怕是等不到半刻他变会力竭。 无措之际,忽瞥见光滑如镜的地面,顿时计上心来。 只见他再次挥出酬情,这一次,酬情的锁链却缠上了傀儡的腿部,用力一拽,顿时傀儡脚下一个不稳,跌落在地,顺着光滑的地面滑了一个圈出来,扑通又撞倒了数个傀儡。 如此,自然省力多了。 分出一份心思,朝身后问道:“公主可有什么办法,能使这地面更光滑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幸好傀儡还能没能上前多少,但他却也难免有些脱力。 身后传来玄兽的一声怒吼,他不能分神去看,却终于松了一口气。 谁知,就在此时,索刀一滑,直直从他指尖飞了出去! 离得最近的一头傀儡已然尖啸着扑了上来,他听见姐姐喊道:“快,速速让开!” “公主小心!” 他毫不犹豫地转身,迅速扑在百里玉身上,裹着人在地上滚开了一圈。 火焰的气息擦肩而过,带来无比有存在感的灼烧感,直把他肩膀处的袍子也给烧焦了一块。 见独孤怀苦力应对那些傀儡,独孤玖心下有些焦急,却无能为力。 好在他迅速找出了应对之法。 半刻之后,火红的身影露出了全貌。 火红的鬃毛,形状像是胖脱了相的马,红的发橙的尾巴无风自动,周身弥漫着火焰的灼热气息,看上去便觉得温度惊人。 这竟是一头四转火系玄兽(我取名废,你们想吧)。 玄兽怒吼一声,张口喷出巨大的火焰。方才生龙活虎的傀儡们在这火焰下皆化为灰烬,无一能够幸免。 余光中,独孤怀抱着百里玉躲过了飞溅出的火焰,衣袍似乎被烧焦了那么一小块,不过应该并无大碍。 等这二人你侬我侬完毕,独孤怀也不至于忘了收回玄兽。 总之,并无后顾之忧了。 她放下心来,盘膝坐在地上,方才耗费了她大量的精力,手掌的伤口还在流血,需要先调息一会。 傀儡如同感受到了三人,猛的抬起头,一张快要扯到后腮的大嘴,满口向外呲着的牙,尚有几滴血液从嘴上滴下来,衣襟已经糊满了血浆,看来是之前吃了什么,他们缓缓站起来,喉咙里发出卡了痰般的低吼声,用死鱼肚子般的灰白眼睛盯着三人并伸出被血染红的双手,摇摇晃晃的向他们走来。 “他们来了…” 百里玉似在提醒,其实也是掩盖心中的恐惧,如此恶心的东西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独孤怀但也是条汉子,冲锋陷阵是一点不含糊,只是这帮家伙刀枪不入,难以对付。 听人求助,百里玉凭空唤出冰萧,凝结灵力化冰椎平地而起直奔那群傀儡,有的直接击翻在地,有的双脚被冰封住,有的被贯穿身体。 “我是水系法术,只能借此地形来阻挡他们。” 弄的平滑她不会,但是可以弄些无碍。 忽而身后一声,百里玉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被独孤怀护在一旁,双眼凝视时,这才注意到焰火烧伤了他,心下关切问道:“你没事吧?” 或许是被人这样抱着,百里玉有些错愕,紧忙推开独孤怀,不自然的理着青丝,余光撇过一旁盘坐的女子,紧忙走过去查看她的伤势。 “还好伤口不深…” 从裙摆上撕下来一条,为女子包扎伤口止住血。 玄兽主攻,阵法为辅,南宫雪只需注意漏网的僵尸便可,体力倒是没什么消耗,听到姐姐让她拖几分钟,她点了点头,双手掐诀,加强阵法,倒是没有让焰尾加强攻击,反而转攻为守,迂回拖延,保持体力跟灵力。 随着姐姐所布阵法金光闪起,她撤回焰尾,只留下原来的阵法,随着阵法中僵尸慢慢消融,她再一次感觉到血河中的异样,只是与刚才的不安不同,似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她,血色河水停止翻滚,竟回归平静,隐约可见血色中有白色光芒绽放,仿若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她,她竟朝血河伸出手,五指弯曲,河水泛起波澜,一道光芒冲破血河而出,落到她手上,被她紧紧握住,定眼一看,是一支月白色玉笛,以月白玉为笛身,前后镶口皆以纯金打造松针镶嵌,后镶口另有一只丹顶鹤栖息于松针之上,飘穗亦是用了纯金制造松针以金丝为系带,下端垂以扇型坠子加以白色至灰色的渐变色穗子。 “鹤鸣于九皋,声闻于野……” 鹤鸣于九皋,声闻于野。鱼潜在渊,或在于渚。乐彼之园,爰有树檀,其下维萚。他山之石,可以为错。 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鱼在于渚,或潜在渊。乐彼之园,爰有树檀,其下维谷。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今后你名为九皋。” 月白笛身一抹流光划过,似是赞同了她的命名。也就在南宫雪被笛子吸引的时候,一只僵尸朝她扑了过来,她转身显然已是躲避不及,怀中隐有一物散发着光芒,在她周围形成一个无形的防御罩,她收了玉笛,匕首转动,僵尸身首异处,她伸手从怀中掏出隐隐散着光芒的离殇宫令牌,七年前,与君影相识的情形浮上脑海,她嘴角不自觉渐渐加深。收了心神,她抬头见一只僵尸在姐姐身后,连忙出声提醒。 “小心后面。” 手中匕首抛出,割掉僵尸头颅,又飞回到她手中,她抬步上前。 “姐姐,你没事吧?” 稍微检查一下,好在只是轻伤,她看了看四周,不知还会不会冒出更恐怖的东西。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离开吧。” 看着少女黯然神伤的模样心底隐隐作痛,梨花带雨更是惹人怜惜,依言将龙鳞收起轻声安抚,示意其不必为我担心。 “放心,我无碍。” 越向冰宫深处进发越是感觉寒冷,单纯地用灵力去抵挡已经不大起作用,所幸随后并未出现异状,先前的古尸似乎就是我等遇到的所有危险,否则在这等寒冷的境地发生冲突肯定是对我等不利。 第五百九十二章 听到姐姐的声音,她点了点头,因着以前只是吃喝玩乐,感兴趣的也是奇闻异事,与修行相关的她了解并不深,何况是如此骇人的东西,更是连了解也不想了解,不过就现场观察,这些僵尸行动缓慢,再以阵法困住,它们便难以行动。 “姐姐,我们以阵法限制它们行动。” 瞧着血尸朝她攻击来,南宫雪脚下一动,脚步飘逸出奇,身形轻巧精妙,阵法自她脚下生成,限制僵尸的行动,手中匕首灵动翻转,寒芒一闪,剑气划过,僵尸身首异处,然而她们只有两个人,而僵尸却是一群,且修为远高于她们,久战不下,灵力体力必损耗严重,她足尖轻点,后退几步,双手结印,唇瓣微张,一只玄兽从她身后腾空而起,玄兽身躯形似赤狐,尾巴却是燃烧着一簇熊熊的火焰,焰尾窜起,所过之处燃起一窜窜火焰,燃烧僵尸躯体。身处冰宫,虽对焰尾力量有压制,所幸并非完全无法使用。 听到妹妹的话点了点头不曾多说什么,只是快速的打着法诀,玲珑杀前面的玉坠分裂成数块,按一定规矩排列成阵,手中符咒快速丢出,和阵法相结合,把血尸困在里面,然后点燃符咒,只听几声爆炸声音响起,炸飞了数具血尸,趁这个机会快速后退】 转头看向妹妹那边,见妹妹能应付,就开始思索该如何解决这个血尸群,因为血尸是邪物的一种,除非把头打掉不然他会一直动手,永远不会停歇,但是人是会累的,所以要趁体力充足的时候把这群血尸解决掉,不然后续会有很多的麻烦,更有可能体力透支后被杀】 把从小到大学过的阵法都想了一遍,发现有一个阵法特别适合这里,但是以我现在的阵法修为设这个阵法有一定难度,看着眼前的这群血尸还是决定干了,朝妹妹喊道】小雪儿,你拖住他们几分钟,姐姐布个阵法 趁妹妹拖住它们的时候,快速拿出阵旗开始布阵,还好这个阵法也只是因为我的灵力跟不上所以才容易失败,先拿了补灵丹塞嘴里,双手快速结阵,最后一下灵力流失太快,马上吞下补灵丹,最后打出手印结阵成功】 随着金光闪起,阵法里面的血尸慢慢消融,终于松了口气,就听到妹妹说小心的声音,慌忙躲避发现背后有一只漏掉的血尸,躲闪还算及时唯独手臂被抓破了,拿出伤药敷了上去一边看着妹妹解决那只血尸,一边拿出解毒丸吞了下去】 这传讯鹤疑点重重。 除了一块沾血的布条外,既没有留下只字片语,也没有表明自己身份…… 东方明能轻易寻出数十个疑点来,可这一切都抵不过一件事。 他确定了一件事。 这衣料的确是暖衣的。 许是他太过失态,轻易被哥哥和上官表弟察觉,哥哥试图接过布料,可是东方明没舍得放手,紧紧拽在掌中。 上官表弟与哥哥提议赶路,东方明知道两人是为他着想,将布料折好收入怀中,道了一声:“好。” 三人进入客栈,东方明虽然收敛了神色,但是心中依旧担忧。 修士耳聪目明,东方明听到白鹤挥动羽翼,在客栈上方盘旋的风声,便推开了窗棂。 传讯鹤停在了屋檐上,对着东方明清鸣。 东方明眸光幽静,低声问:“你要带我去找布料的主人吗?” 传讯鹤并非真的生灵,并不会回应东方明,却飞旋停在了东方明的手臂上。 东方明一拂袖:“去吧。” 传讯鹤展翼高飞,穿梭于云层中——正是冰宫的方向。 东方明本想亲自去寻暖衣,见此,心下稍定,暖衣在冰宫……如此也好,他暂时还能同哥哥们同行。 修整完毕后,三人穿梭风雪间,往冰宫方向而去。 一路上,东方明时不时抬头,确定传讯鹤在空中上方,方才安心。 不久,三人到达目的地。 如银蟒般的千刃冰川之上,建立着冰雪的宫殿,庞大的如同城池。 “轰隆隆——” 殿门自动开启,哥哥首先踏入其中,东方明紧随其后,上官表弟断后。 东方明取出防御符咒,灌入其中,符纹化为无形的灵力屏障,在三人周边,形成一个圆圈,随后又启动暖衣送他的阵盘…… 做完这一切后,东方明抬首,淡淡一瞥。 幽幽深宫不知还有多远才是尽头,身边的景物已经不再变化,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想来天色已是不早,若是再向前方探索必然会疲惫交加,不如在此稍稍休整。 取出随身携带的干粮肉干递给少女聊以充饥,谈不上多美味但至少能填饱肚子,有清商的丹药辅助我们在这里继续停留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左右无事微微思考便做出决定,抛出炼器鼎置于冰面之上,灵力疯狂涌入直接在鼎内燃起烈火,解下背后银白长刀放在手中轻轻抚摸,如同轻拂爱人脸颊般温柔,这把陪伴了我五年的九品王器不能成长,今日便将其炼化。 素手一挥长刀落入鼎中,熊熊烈焰瞬间将其包裹,银月微微铮鸣仿佛在承受莫大的痛苦,银牙一咬加大灵力让火焰烧的更加旺盛,圣洁清冷的气息在鼎中蔓延开来,蕴含在刀身中的灵力随着刀锋融化完全泄露开来,先前圣洁的长刀已经不复存在,仅仅留下一摊蕴含灵力的液体在鼎中翻滚。 “别了,银月。” 神色略有几分黯然,炼器宝鼎中的火焰突然暴走,连忙平复情绪专心炼器,炼器炼丹最为忌讳的就是分心,方才走神险些酿成大祸。 “接下来我的气息可能会比较暴虐,清商妹妹莫要害怕。” 心意一动黑瞳出鞘,无力去掌控只能任由刀中的杀气铺天盖地在冰宫中肆虐,整个人都被一层黑雾笼罩,显得冰冷而又肃杀。黑刀缓缓坠入鼎中没入烈焰,与银月命运相同在炉火中融化,乌黑的光芒夹杂着鬼哭神嚎般的声音在鼎中不安地涌动,宛如尸山血海般的血气与杀意在鼎中沸腾。 精准地控制着灵力与火焰,让鼎中的两种气息交融混杂,一黑一白两摊液体渐渐融为一体,阴阳互补呈现出一个太极图的模样,黑瞳的煞气被银月的圣洁渐渐稀释内敛,不再像方才那般随意肆虐。 鼎中逐渐出现一把长刀的形状,鼎底的液体与灵力缓缓向刀中汇集慢慢成型,鼎中长刀与黑瞳一般无二,只是杀气更加清冷内敛,隐隐有以杀正道的意味。略微思考下定决心,将方才获得的龙鳞取出,服下两颗丹药催动灵力将其碾成粉末,磅礴的冰属性能量与庞大的生机四散开来,连忙将其汇集注入鼎中引向刀中,原本尚未成型的刀状能量瞬间凝聚,刀身一抹湛蓝一闪而过随后便又是乌黑的模样。 鼎中熄火,一把通体乌黑的长刀静静地悬浮在鼎的正中,依旧是三尺七寸却杀意内敛,七分煞气三分圣洁,目光汇集隐隐伴随着声声龙啸,令人不愿直视其锋芒。握在手中轻轻挽了个刀花劈出几道刀芒,使用起来与先前一般无二,新生的黑瞳已成,只是不知品级如何。 轻轻抹去额头汗珠,略微有些歉意地环顾周围被自己炼器融化又凝固的坚冰,对身旁少女点头示意。 “刀成,多谢清商为我护法” 刚刚被他撕裂的结界,迅速便被修复,可见这设结界之人离此不远,也可见着离殇宫的人也确实有些道行。神荒忽然想到与其这样如此漫无目的的寻找,倒不如寻这离殇宫宫主问个究竟。神荒落在云端,仔细观瞧这离殇宫的布局,还有周围的结界。他忽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这手法,太像那个人了。神荒于结界边缘不停地试探,确定了这离殇宫管事人的身份。这件事一确定,更是欣喜不已。他只需找到君影,一切便可明了。 “好久不见,没想到你竟是弄了一群孩子玩?”神荒落下云端,在山崖前看着也是孩子模样的君影玩笑地说道。 “那块木头呢”这木头自然指的是魅影。 “我问你个事,这离殇宫里可有个丫头叫东方悬壶,她现在人在哪呢?”神荒在东方悬壶跟前强撑着正人君子的模样,说话做事尽量文雅,但到了君影这就原形毕露。 “你弄这么多孩子在这做什么?”神荒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毕竟东方悬壶在他眼里那是绝对的优秀,万里挑一,十万里挑一。而君影呢,是这天武大陆飞升的人,很少见,而且他看起来也比自己年轻,多少有些小不自信。毕竟昨晚那丫头还拿一树梨花压海棠来嫌弃自己了。 冰宫之内,四壁皆是白色,但并不单调,相反,每一个细节都相当宏伟,他感觉冰宫之中似乎没有那么寒冷,他走在三人末尾位置,高度警惕着周遭的情况。 “阿冥,你有没有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知行进了多久,他似乎觉得周围变得阴冷了些,是那种发自内心的阴寒,直觉告诉他,大概马上就对面临他们进入冰宫的第一个或者第一群敌人了。 “多加小心。” 再次说了一句,下意识的扣住手中那把黑色长剑的剑柄,微微拔出,修罗如今已是王器,早就今非昔比,但是…… 视野之内似有白色身影不断晃动,形如鬼魅,踪迹难寻,还不时发出几声骇人的尖锐声音。是怨灵,下一个瞬间他就想到了,而且数量可能还不少,境界似乎也高出他们一大截,顿时脸色都凝重了些。 怨灵本身就不是好对付的东西,麻烦的很。 三人环成一圈,他脑中思考着对策,强攻不可取,到时候吃亏的只会是他们,然后压低了声音说到。 “边打边退,尽量躲开他们吧。” 说着,他率先拔出了黑色长剑,执在手中,然后拿出先前准备好的防御符纸,夹在中指和食指间,心中一动,符纸便燃烧殆尽,防御符纸他准备了不少,也给东方两兄弟匀了一些。 接着他又扔出两张符纸,符纸的效果是烈焰,不知道怨灵会不会怕这些,顾不得那么多了。 挥剑划过眼前飘荡着的一个怨灵,但根本没能伤到,如同打在棉花般上无力。如此更像是防御,互相消耗罢了。 “尽快脱身。” 少年并没有自己出手修复被神荒撕裂的结界,而是选择了用令牌直接恢复结界,主要是试试令牌数十万年来是否还和当初一样,神荒的话传入少年耳中,弄了一群孩子玩,也只有神荒能说的出来,即使他没有回天武大陆,也是到了离殇宫招徒的时候了,“神荒怕是不知,即使本尊不在,离殇宫也会招徒么?”接着听到神荒询问魅影的下落,少年缓缓道“魅影在云中城。”至于魅影在干什么,他倒是没有言出。 魅影闭关已有五年之久,期间他去了一次云中城并没有见到魅影,只是云中城少主告知少年魅影在闭关,像他们这样的,一闭关,谁都不知道会过了多久,所以也就没有在那里等魅影,而是给其留了一份书信,待着其出关自会看到。 “东方悬壶”少年看向神荒,此女他虽有印象,但如今在何处,他倒是不曾关注,少年神识扫过了整个离殇宫,便发现了神荒所说的女子在何处,少年素手轻指一方,“在那处。”离殇宫中许多人已经前往冰宫,女子为何没有前往,他倒是不知,不过也是实属正常,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会第一时间前往,一如少年,依旧没有前往。 宫殿内静谧无声,只有三人绵延悠长的呼吸声清晰可闻,手执银骨扇戒备,一路往前推进,推开一扇冰雕小门,冷冽寒风顿时扑面而来,吹的人青丝乱舞,银骨扇遮挡于面前,阻挡寒风侵袭,三人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待寒风止息,一切平静下来之后,放下扇子抬眸望去,悠长的长廊望不见尽头,只有门口隐隐约约的光线照耀着这条长廊。 第五百九十三章 艰难顶着风雪走进酒楼,等安排好休息房间时却发现弟弟未曾跟在身边,东方冥停下步伐四处转头看了看,竟发现弟弟一个人楞楞的站在酒楼外头,风雪漱漱的打在他脸上,只见他面色苍白一脸痛色的盯着手中的布帛,仿佛要看出个洞来,天际鹤鸣引起了东方冥的注意,循着声音抬头望去,一只白鹤在明明头顶盘桓几圈便振翅离去。“谁送来的,竟让明明伤心至此。”东方冥心中思虑着,但自己并没有让明明此时离开自己的打算,如今依然冰宫近在眼前,暂时也不可能陪同明明去找送消息的人了。 可看到明明久久沉浸在悲痛中缓不过神,只能回头去找他,东方冥宛如雪松屹立在明明面前,沉默片刻,低下头却发现布帛上沾染着已经凝固的暗红血迹,伸手拽了拽明明手中的布帛,却被明明死死攥着,想了想或许这布帛对他非常重要便放弃了,风雪裹挟着声音,东方冥对弟弟严肃道:“既然这人能将布帛送来,大概率是已经知晓了冰宫开放在即的消息,能知道这些消息的人肯定是对冰宫感兴趣的,若我们此时入冰宫或许你能见到这布帛的主人,更何况,他既然能撕下衣裙给你传递消息,想必安全暂时是无虞的,若你实在担忧,我们不妨赶紧前往冰宫,那时找人也方便许多。” 随后扯着弟弟向酒楼内走去,冰宫要开放了,我们要尽快了,三人在房间歇息片刻,便一同在城镇的集市上逛了逛,购买了些御寒之物,只等晚上休整好,明日便进入冰宫。 翌日,三人穿好大氅,便前往雪山之巅的冰宫,越靠近雪山,气温便越来越低,东方冥裹紧了纯白披风,其上朵朵红梅绽放,毛绒绒的衣领紧紧贴着脖颈的肌肤,防止风雪灌入,随后运转灵力向山顶飞去,越往上风雪便越大,打在脸上仿佛刀割,天气也越来越寒冷,将脸向衣领处缩了缩,遮住面庞,提气登上山顶。 入目便是冰雕玉砌,透明的冰柱仿若琉璃,阳光透过风雪洒向这座奢华精致的宫殿,折射出七彩光芒,望之便头晕目眩,冰雕宫门紧紧闭着,仿佛雪仙居所,拒绝着凡人踏入。 东方冥围着宫殿走了走,一时没发现进入方法,便围着殿前矗立的四根高耸巨大的冰柱瞧了瞧,一直未曾发现什么,一时无奈只能止步殿前,直至午时,太阳光线直射着四根冰柱,三人此时正想着办法,却发现从四根冰柱处折射出的七彩光芒直直射向殿门,“轰隆隆——”殿门竟然自己打开了。 三人相视一眼,东方冥打头走进去,明明中间,上官殿后,走进宫殿,待三人进入,身后的殿门便“轰隆隆——”的又关上了。 从外边看冰宫已是宏伟震撼,走进冰宫内部,却发现它的美与豪华是无法用语言诉说的,细小的雕刻无一不精,处处都显示着它的与众不同。 冰宫之内,突然响起了一声嘶吼,呕哑难听,既不像什么兽类,也不是人类的喊叫。 像是狂风疯刮草木、树干轰然倒地的声音,又令人感觉像是虫蚁撕咬腐木,总之可以说让人不舒服到了极点。 “公主,在我身后,小心。” 这厮还有在这谈情说爱的闲心,一个不留神,竟已面不改色地牵上了百里玉的手,很像是纯粹为了保护她所做的体贴动作。 越往里看去便越昏暗,直至完全漆黑,黑黝黝的长廊映着两侧冰雕墙壁泛着幽冷的光芒,仿佛有什么黑暗之物窥伺着走进长廊的所有人。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刷——”的合上银骨扇,“走!”东方冥对两人低叹一声,率先向进入长廊。 三人沿着不见尽头的长廊走了许久,周围空气越来越阴冷,仿佛身处地府,三人戒备更甚,这一路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的甚至有些异常。 上官的话刚出口在这幽深的长廊里便重重叠叠的回响起来,打破一室寂静,听起来都令人毛骨悚然。 “呼——”耳边冰凉气息一闪而过,东方冥猛一侧头,未曾发现什么,修真者五感敏锐,东方冥确定刚刚的确有什么东西从身边过去,目光一边锐利的扫视着四周,一边持着银骨扇戒备前行,银骨扇上的防御阵法闪耀着金色流光,微弱的光芒映得四周鬼影憧憧。 “啊——”一声凄厉的嘶吼响起,仿佛是一个信号,东方冥发现两侧的墙壁都开始扭曲起来,丑陋的鬼脸挣扎着从墙壁中飞出来,东方冥一个旋身躲过宠自己而来的鬼影,忽又想起身后是弟弟,便连忙冲向鬼影,整个身体穿过鬼影,只觉自己心脉似要冻结成冰,竟是怨灵!心中一惊,却依然毫不犹豫的冲到弟弟面前,而东方冥也赶紧运转灵力护住心脉,一手将弟弟扯在身后,一手持银骨扇刺向鬼影,怨灵阴冷的气息瞬间侵袭了整条手臂,猛的喷出一口鲜血,一双墨眸一错不错的盯着怨灵,灵力催发到极致,银骨扇一转,搅碎眼前的怨灵,将弟弟往前一推,“快走,哥哥挡着怨灵,你尽快找出口。”来不及解释,东方冥抬手毫不在意的抹去嘴角鲜血,脊背挺直挡在弟弟面前,眸光转冷,绝不让这些怪物前进一步,伤害到弟弟。 漆黑刀身“铮——”的一声出现在半空中,控制着鬼斩刀,哗——的一下落下,斩碎周遭怨灵,腾出一片空地,鬼斩刀四周的怨灵瞬间灰飞烟灭,却也加重了东方冥的伤势。 当初炼制鬼斩刀之时,便是为了克制一些孤魂野鬼,只是自己实力不够,一直未曾发挥出它的力量,如今面对这些怨灵,纵然有克制作用,却也不见多大效果,如今只能抵挡一会儿给上官和弟弟挣脱围击的时间。 东方冥手持鬼斩刀,与上官并列站在一起“一会儿你带弟弟先走,我来抵挡,前方还不知有什么危险,我将弟弟托付给你,保护好他,一会我便追上你们,快走!尽快找到出口!这些怨灵我们不是对手!”东方冥快速交代着上官,挡在上官面前替他抵挡了攻击,手掌一推,迫使上官离开此处。 黛山翠河,浮萍掠影,东方悬壶一路走过空谷草地,回到离殇宫朝晨院时,绣了缠枝花的裙边沾染了露水与白蒲花香。 这一遭脚步甚是轻快,仔细感知,更发觉体内升腾而起一团暖云,化作丝丝缕缕,沿周身脉络舒展开,令人如沐春风般舒畅。 悬壶此时尚不知昨夜神荒递的酒中有什么问题,只道莫非是双修起了作用。 怀中一阵触动,红毛鼠醒了过来,小家伙用爪揉了揉惺忪的眼,在望见东方悬壶后,瞌睡虫瞬间赶跑了,吱吱哇哇就要往手臂外面爬。爬到一半,只听手臂主人说道:“小火,你想不想每天吃我种在土地的没有毒的地瓜?想不想吃我做得点心?想不想和那只玄狐做朋友?想不想做九转玄兽的手下?想不想从此走上鼠生巅峰,迎娶白美鼠,生一堆大胖小鼠!” 红毛鼠起初一脸不屑,听到可以做玄狐的朋友时面有松动,到最后目放异彩,亮晶晶的眼中写满了一个字:“想!” 良知由此逝,从此入贼窝。 东方悬壶清晨的不告而别正是为回院收拾行李,前去冰宫磨砺,据她所知,宫内不少弟子已经前往,而按她不紧不慢的性子,磨蹭到现在实乃家常便饭。 将满院瓜果纳入轻夕簪,挑选出一个饱满多汁的莓果递给小火,收拾妥当,正欲去寻神荒,便听得他那震破耳膜的声音。 东方悬壶扶额,心里又甜蜜又羞赧,当下却顾不及,连忙寻声飞到他跟前,讲明原由,二人便往北行去。 路上东方悬壶同他介绍新收的小兽小火,原本神荒不甚在意,听到东方悬壶说:“就当做是玄狐的备用吃粮。”这才看了小火一眼。而东方悬壶和小火目光对视,刹那电光火石,对方的意思都很明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 冰宫消失,众人选择了闭关,修仙无岁月,转眼百年过,百年间,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直至百年后,凡间之变,出现了黄泉真水,害人无数,离殇宫宫主让众人下凡收复黄泉真水。 黄泉真水,与血河真水同样位列天地间六大真水,来源于地府幽冥黄泉,是比幽冥血河更靠近无间地狱的存在。 黄泉又称望川,黄泉真水也被称为忘情水,其力量可以净化天地一切事物,将之还原到最原始本初的状态。 人的神魂只要沾上一点黄泉真水,就会失去一切记忆。法力沾染到黄泉真水,也会被还原为最纯净的天地灵气。 此刻的下凡间的众人,黄泉真水显现,是机遇还是毁灭?冥冥之中有天意。 他倒是没有烧伤。火焰不过擦过了肩膀,焦了一块布料而已,并未真的伤及皮肤,只不过是有点可惜了这一身衣裳。 百里玉从他怀里匆忙钻出,跑到了姐姐身边。 他并未阻拦,只是微微带些怅然的想: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看来还仍需努力啊。(P咳咳,脱戏了) 他后知后觉地感到有点疲惫,于是屈膝坐了起来,手臂随意地搭在膝盖上,出神地望着冰宫高高在上的拱顶。 眯着眼睛,竟然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似乎是回到了家中,他的别院。 他看到,一个瓷娃娃般的孩童,正跌跌撞撞地追着一个女童,也不知为什么,就是费尽心思地想得到她腰间的玉佩。 ——那是幼时的他和姐姐。 画面一转,十来岁的少年身穿着十分严肃正经的白色长服,头戴高帽,手握三根燃着的香烛,面前是家族祀堂的牌位,身后还有四个只小上一两来岁的孩子们,正滴溜溜的望着,好奇,又带着莫名其妙的拘谨。 ——衬得他也不过是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姐姐那天并没有出现。 之后的画面混沌不堪。有他激动之中控制不住玄兽伤了五弟,有抽在他身上的戒尺,还有。。。。。。姐姐打在他脸上的那一巴掌。 最后出现的是百里玉一闪而过的侧脸。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周围一片漆黑,唯见眼前有一朵紫色的莲花,花瓣舒展着,萦绕着浓郁充沛的灵气,必然是什么天材地宝。 他微微笑起来,伸手掐住了莲花的茎,就像是掐住了它的脖子一般。 “我想要的东西,我当然自己会去拿。” “至于、至于那些我不需要想起的东西,我——才——不——需——要——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来提醒呢!” 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冰宫的穹顶。 竟然睡着了他扶了扶额。 转头看去,那边百里云正为姐姐包扎着伤口, 他心里忽而就安定下来。 起身,走到二人面前。 当着姐姐的面,他看着百里玉,说:“殿下,在下右一个请求,不知您是否可以答应?” “你可以。。。做那个陪我共度一生的人吗?”他问。 他将手中的紫莲花递至百里玉面前,带着温暖的笑意,犹豫两秒,说:“您不必着急回答我,您可以试一试,怎么样?” 正在给独孤女公子包扎手上伤口,这边独孤怀走到身侧,原以为他的请求不过如是,可突如其来的肺腑之言,惊得百里玉一个不稳坐到地上。许是自己听差了,可是看人拿出紫莲花,这才正是此非玩笑。 有些错愕的人还没稳定心神,就这样被人告白。况且他姐姐还在这里,如此倾诉爱慕之情真真是羞死人。 “啊!那个你不会刚才打架,伤着脑袋了吧!…” 百里玉也是尴尬的很,从地上起身,赶紧摸了摸独孤怀的脑袋,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这也没发烧啊!…” 或许是难以接受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心下没有准备。她接过紫莲花诧异问道“你就这么相信我吗?你不怕我骗你吗?难道你就不怕我是坏人吗?” 第五百九十四章 东方冥将炼好的丹药递给上官,随后便牵着人手走出炼丹房,一边又细细嘱咐他每个瓶子内丹药效用,两人一路说着话相携而出 “哗啦——”正与上官正在时,忽然传来酒坛落地的声音,东方冥循着声音望过去,明明!一瞬间便紧张起来,瞳孔骤缩,怀中温软的身体瞬间远离,东方冥也配合着直起身子仿佛在掩饰什么一样,下意识的,东方冥就想否认他看到的一切,“明明……”话刚出口,身侧的男子便上前了一步,向明明走去,东方冥余光扫过,顿时便止住了话头,弟弟与上官,我该如何选择?我从未对明明说过自己和上官的关系,纵然有时候在弟弟面前两个人也难掩亲近但总归还是知道抑制自己情感的,一直唯恐弟弟脆弱的神经受到伤害,此番让他看个正着,怕是一时要惊着他了,东方冥此时只觉异常为难,可想到自己与上官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并不想放弃,可也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 煎熬许久,最终,东方冥轻舒口气,还是决定走向弟弟,假装一切都未曾发生过,僵着脸抬手揉揉弟弟的脑袋,权当未曾看到弟弟此时的动作,想将这一幕揭过去。 拉过弟弟的手掌细心查看,低着头询问道:“明明没受伤吧。”看到除了顺着指缝流淌下来的透明酒液,并无伤痕,放下心来,松开手,未曾对弟弟承认什么,却也未曾否认,只对弟弟说了句:“极北平原之行已经刻不容缓,上官这次来是要邀我们同行,哥哥正要跟你说呢。”不算解释的解释,并没有说明为何只是邀约同行,两个人怎么就相拥在一起了,下意识的东方冥不想让弟弟知道这件事。 随后刻意拉开与上官的距离,面对上官说道:“明明既然已经来了,我们便一起走吧。” “姐姐心神不宁,还是休息一下为好。到了极北可就没机会休息了。” 飞舟之上,床铺被褥,茶水吃食,一应俱全,南宫雪转身到舱内给南宫暖衣斟了杯茶,又放到嘴边轻轻吹一下,才拿出来给她。 “到了极北,妹妹还要依靠姐姐呢,若是姐姐精神不好,可如何是好?” 极北之行,凶险万分,若是没有一个好状态,很容易发生危险,而冰宫消失在即,她们到达极北亦是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休整,唯一休息的机会便是在飞舟上。 听闻她的忠告,南宫雪点了点头,宽慰她,却很快将话题重新转回到她身上。 “嗯,妹妹知道,姐姐不用担心,倒是姐姐……” 南宫雪凑近她唇边嗅了嗅,又闻了闻她颈间。 “姐姐昨夜喝酒了吧,我记得姐姐从不喝酒的,是什么烦心事让姐姐想一醉方休?不妨说出来,这样心里会好受些。” 按飞舟现在的速度应该能够在冰宫关闭前到达,只是冰宫临近关闭也代表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对炼妖壶我是没什么兴趣,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拿过妹妹手中额茶水泯了一口,笑言】几年不见,小雪儿泡茶手艺见长啊【至于妹妹说的极北之地存在的危险,到时候多注意吧】 》无事,只是断了一段不该存在的情而已,小雪儿不必担忧【虽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不过我这还真没有喝多少,阿明喝的可比我多多了,至于脸色应该是昨天晚上思虑过度导致的,稍微调休一下就没多大问题了】 南宫和东方家有仇,所以我和阿明额事情能瞒就瞒,反正以后也不会见面了】倒是小雪儿你,这么快就找了个夫婿,这可让姐姐好生好奇你们当初是怎么遇到了的 独孤玖阖上双眼,细细感受着空气中那一丝熟悉的波动。 正是独孤怀御兽的气息不错。 她睁开双眼。那气息的指引最后竟指向了皇宫。 不知道那小子又惹了什么麻烦。 --不论什么麻烦,她总归都是要去垫背的。 方才潜入皇宫,便见宫中一片混乱之象,混杂着火光、铁甲疾跑的踏踏声和“抓刺客!保护公主!”的喊声。 一抬头,便见天空中一只青羽的大鸟直冲云霄。 独孤玖不由的扶了扶额。果然是那不省心的二弟招来了麻烦,并且似乎还是个大麻烦。就是不知道这小子有没有还干了什么自报家门的蠢事。 独孤玖叹息一声,趁还尚未有人发现自己,离开了“案发现场”。 看青鸟飞离的方向,应该是要往极北荒原去。 总算这看着机灵实则蠢笨未怎么经事的二弟终于做了件还算机灵的事。 原本亲昵的两人,因为酒瓶碎裂的声音,各自分开,似乎刚刚那一幕只是错觉。 最初的错愕后,东方明收起了脸上多余的神色,眸子沉静的望着两人,随后,唇角微弯,露出温润而浅淡的笑容,回应两人的关心:“我没事,不小心打碎了酒瓶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壶秋露白本来便只剩下一小半而已。” 上官表弟性格淡然,此时僵硬的转移话题。 哥哥则如小时候一般,揉了揉他的头,顺着上官表弟的话接下去。 ——东方明将一切看入眼底,唇瓣轻轻抿了抿。 东方家和上官家为结盟姻亲世家,哥哥和上官表弟自小一起长大,感情亲厚无可厚非。 东方明刚刚只是过于错愕罢了,然而,明白自己与暖衣的心意后,看着哥哥和上官表弟这欲盖弥彰的表现,敏感多疑的东方明不得不多想。 哥哥喜欢男人…… 哥哥对上官表弟有恋慕之心…… 东方家与上官家知情吗? 这几个念头在脑海中旋转。 可是他向来刻守礼数,不是个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胡闹之人,同时又顾及哥哥的感受,以及东方上官两家的关系…… 便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发生好了。 更何况,哥哥不曾承认,也许不是真的。 “极北平原之事牵扯神器,怕是危险重重,必须要准备充分。我许久不曾开炉炼丹了,丹药用的差不多了,本想去平原之前练些丹药,以备不时之需。”东方明对两人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不过看哥哥在这里,想必已经练好了丹药,时间紧急,不如匀点儿给我吧,下次出去历练的丹药,便如我来准备好了。”东方明挥了挥袖子,酒坛碎片被灵力碾成灰烬,随着清洁术,地板干净如初,“哥哥,你说好吗?若是可以的话,咋们这就出发?” 这些不过是明面上的客套话罢了,就算东方明不如此说,哥哥也会匀他丹药。 东方明淡笑如初,暗中向哥哥传音:“哥哥……事毕,我有话要问你……” 极北荒原不负它极北荒原的名字。 雪花似掌难遮眼,风力如刀不断愁。 青鸟被冻得蔫了,羽毛几乎都结了冰渣子,被他收了回去,改为步行。 眼前白雪皑皑,一片茫茫,看上去就能感觉到冷。 不知走了多久,地平线远处忽然出现了一座蓝色宫殿的影子。 那宫殿自上而下全被冰雪覆盖着,透出一片美丽的晶蓝色来,像是精致而昂贵的藏品。 但显然,它较所谓的藏品不知恢宏壮观了多少,任何语言文字都不足以描述其万一。 那是一座直插天空的壮观建筑,但在感知中,那并非是一座建筑,而是一个世界,如山一般伟岸,如海一般宽广。 冰宫通体由反射着七彩光华的冰晶组成,乍一看如同是一座钻石城堡。穹顶正上方,有一线七彩光芒直上天空,层层叠叠的云霞,淡淡的霞光如七彩帐幔徐徐落下,如烟似雾,让这里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世界。 这座如同钻石般梦幻的宫殿在人眼中看起来似乎崭新如故,在合上眼悉心感知后却发现它散发着一种久远苍凉的气息,如同一位孤独的老者,纵然穿着最华丽的衣衫,也没有任何力量能掩饰他眼中岁月的痕迹。 在天空霞光的照耀下,这里竟然充满了祥和,如同是与世无争的净土。 看着东方明也没有过多计较的样子,他放下心来,拍了拍东方冥的肩膀,示意他赶紧出发吧,接着率先出了房门,深呼吸了一口,平复刚刚起伏不定的心情。 极北平原想来天气比较严寒,修真者自然多是不怕这些的,不过还是多准备两件厚一点的衣服吧。 三人很快踏上了路途,一路奔波,时不时会冒出几句毫无厘头的聊天,缓解因要再次面对神器和危险的紧张心情,虽然不怎么会表现出来,但肯定或多或少都有些紧张和激动吧。神器现世,哪一次不是天翻地覆? 他们这一行来的算是比较晚了,还未到极北平原时,便看见了来来往往来自各处的修士们,想必也都是冲着神器而来。他没有去关注那些修士,虽然有可能是对手。 到了极北平原,温度明显下降了很多,到处都是飞雪,目光所致皆是一片白茫茫的色调,这种景象,单调但也足够壮观,至少在别的地方不见得能看到这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越靠近极北平原,村镇什么的也越少见,他放缓了一些脚步,低着头,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我们是先寻个地休息一下,还是直接去找?” 路途劳顿,他不认为现在立刻就去是个好选择,但又怕去晚了失了良机,于是询问起了东方两兄弟。 这里白雪皑皑,冰封千里,一望无垠,带着浓重的肃杀气息。 它是沉寂的,如同冬眠着的凶兽,虽是蛰伏着,却并不能让人放松,反而心惊胆战,生怕它突然醒来,带来毁灭性的冲击。 冰宫就在远处,覆盖着全身的蓝色冰晶,寂静,恍若安详又圣洁。 独孤玖吹响她的武器,一把全身通红的笛子。 少顷,一只庞大凶猛的雪熊出现在不远处。 它逐渐靠近将它唤来的人,雪白的皮毛与皑皑雪地相得益彰。最后,它温驯的低下头颅,依附在独孤玖腿边。 独孤玖轻轻一跃,登上了雪熊宽大温暖的脊背。 一人一熊往远处的冰蓝色宫殿而去。 站在宫殿前的,不是独孤家的二公子独孤怀又是谁? 只见他一身白衣,与身边一位肌肤胜雪双目犹似泓清水一点红唇娇艳无双的女子距离若远若近恰到好处一点不僭越,真真是温润又正经的公子哥模样。 这女子......莫不就是那“失踪”的公主?嗯......百里皇族之人,结交不损反益,如是到了火候,联姻也是不错。 于是来到二人面前,有礼道:“二弟,总算寻到你了。这位姑娘是......?” 极北荒原暮雪千山巍峨壮丽,雪山不仅气势磅礴,而且秀丽挺拔,造型玲珑,皎洁如晶莹的玉石,灿烂如十三把利剑,在碧蓝天幕的映衬下,像一条银色的矫健玉龙横卧在山巅,作永恒的飞舞,有一跃而入金沙江之势。 从青鸟坐骑而下的两人步行向前,走了不知多久便来到硕大的宫殿前,壮观奢华的大殿,随阴晴的变化,显示奇丽多姿.时而云蒸雾涌,穹顶上的玉龙乍隐乍现,似乎深奥莫测; “这是?” 百里玉不经好奇发问,从前只听说极北荒原乃上古神袛,不想今日还能有幸得见。 大抵是荒原寒冰之地,百里玉修为刚刚恢复,又衣着单薄不经有些冻的瑟瑟发抖。刚想进去避避风寒,却不想身后异响,定睛看去是个绝美的佳人。 “我是百里玉…” 她称呼独孤怀二弟,想来很有可能也是独孤家的人,听人问起,便自报家门。 “你有何人?” 百里玉看着女子好奇问道… 在三人有意遮掩下话题就这么转移了去,但东方冥知道此事定是还没完,只不过眼下被更重要的事牵绊罢了。 “丹药哥哥方才刚刚炼完,知道你也要去便将你的那份也已准备好。”说着便拿出解毒丹之类的各种丹药,瓶瓶罐罐一大堆,一股脑都丢给了弟弟,只是为了能让他有自保之力罢了,随后又掏出上官炼制的防御符咒也匀给了他一部分,“八级防御符咒,你拿着防身。 第五百九十五章 他没想到东方冥竟然这么直接,原本对于东方冥的反应就有些不好意思,但心底又有些欢喜。刚想故作淡定的走开,忽然听到了什么摔碎的声音,接着便飘来了醇厚的酒香。 不由得寻向声音的源头,正好看见了一个五官跟东方冥几乎一模一样的青年,他知道,那是东方明来了,虽然不知东方明为何摔碎了酒坛,他还是第一时间就从东方冥身边离开,尴尬的干咳两声。 没想到他跟东方冥第一次如此亲昵就被人撞见了,他性子冷淡,对这些事仍觉得一时间难以接受。 “你没事吧?” 他知道东方冥是有多在意这个弟弟,便下意识的上前好心询问道,有些担忧的样子。 他试图从面前这副景象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便想着进入正题,说起了极北平原的事,他们应该加快速度赶往极北平原了。 “阿冥,既然人都到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极北平原,我想,应该越快越好。” 他颇有些严肃的样子,眼下一切都准备好了,随时出发都可以,就是不知道东方明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听他言她是他想守护之人,她嘴角弧度不自觉加深,脱口而出:“他也是我想守护之人。” 并肩而立,相携而行,彼此守护,少时她听说书先生讲起男女之情的时候,总是想像那是什么样的,如今看来,当是如此。 随后听到南宫暖衣的提醒,她点了点头:“嗯,二姐,我知道了。” 南宫家回不回去她倒是无所谓,不过这世间除了君影,娘亲便是她最在意之人,有了喜欢的人是该找个机会与娘亲说。 见二姐先一步上了飞舟,她走到君影面前,伸手接过他递来的戒指,将它戴上,指尖细细的摩挲着,复抬头看他,嘴角勾起。 “我走了。” 没有过多的话语,只是一段平常的历炼而已,他们很快便能再见,往后他们还有很多的时间。 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落下轻轻一吻,随后小跑着上了飞舟,指尖捏诀,催动飞舟前行,她站在船边看着地上的人,直至完全看不见才进去。 “姐姐昨晚可是睡得不好?要不要先休息一下?等快到了,我叫姐姐。” 看着姐姐面色欠佳,她出声询问。 少年闻南宫暖衣之言,微微点头,这点他倒是没有考虑周全,既然南宫雪已是他的人,他是应该前往南宫家一趟,更何况,南宫影的尸体还在他的手中,他本就会前往一次,他曾经在南宫家住了一段时间,自是知道南宫离和恋歌的一段感情,也知道恋歌乃是神荒山脉一只九尾白狐,对于人妖之恋,他并不反对,更何况妖已修成仙。少年也知道恋歌乃是南宫雪最为在意之人,他自是不会让女子失望,待得极北冰宫之下结束,他自会带女子前往南宫家,届时他正好将南宫影的尸体归还。 女子在他唇上落下一吻,一句我走了,并没有和他再言什么,少年点了点头,也是没有说什么,他看着飞舟离去,再也看不到,少年才离开了此地,少年和女子未来的时间有很长,他有他的事情要做,不可能时时刻刻陪伴在女子的身边,少年需要放手,让女子自己成长,他会等着女子有朝一日能与他并肩看这天下,当然,他亦会多女子多加指点,让女子能早日飞升,这点,他自然不会告诉女子。 伸出右手看着手心里的掌纹许久,道心有损,看来这次极北之行结束后要去一趟凡间了,书上说凡人一世百年,却可以经历很多的事情,对于修者来说,百年可能只是有些人一次闭关,这也是为什么修者不看重感情的原因】 》不用了,等到了极北再说吧【早上出来还是整理过自己的,妹妹却还是能一眼看出来,心神恍惚不可取,想到刚刚听到的又回想起我和阿明的感情,本想说点什么最后又放弃了】小雪儿,既然认定了就好好修炼,修为越高闭关时间越久,闭关结束世间沧海桑田,轮回流转,如果你跟不上后果如何你自己应该也知道的,这是我作为姐姐的一个忠告 小雪儿小时候我和她关系挺好的,后来她被二娘带去学习驯兽,我又因为一些事情慢慢的自我囚禁,很少出院落。加上许久未见感情也就慢慢淡了,很多东西只能点到为止,结果如何还要看妹妹如何想,只希望她能听进去一点吧】 ”在面对弟弟的安全问题上,东方冥一直不敢有所疏漏,只愿五年前的离殇宫一事不再发生。 一切准备妥当,三人立刻准备出发前往极北平原,路过弟弟身边时,却发现弟弟还是一直盯着自己,眸色深沉,显然正思虑着什么,弟弟的传音直接印入脑海,知道自己再也不能这样稀里糊涂的糊弄过去了,便垂下眼避开弟弟直勾勾的视线,神色间流露出丝丝忧愁与迷茫,向弟弟传音道:“若是此次极北平原之行,我们能安全归来,我便将所有你想知道的事都告知与你。” 极北平原一行关乎神器,杀人夺宝之事实在稀松平常,虽然身为离殇宫之人并无人敢招惹,但这个世界并不缺肆无忌惮之人,因此东方冥也想让弟弟能够在这次行动中全身而退,才会决定等他回来便告知他与上官一事。 冰宫开放在即,三人便一路风尘仆仆,日夜兼程赶往极北平原,虽然大家都有灵力护身,但时时刻刻精神紧绷,三人也是非常疲累的,如今能在冰宫开放之前踏入极北平原地界,还算来得及。 甫一来到此处,极北之地与离殇宫完全不同,在离殇宫并无四季之分,终日所见便是桃红柳绿生机盎然,亭台楼阁无一不精致奢华,而这极北之地目所及处尽皆银白,大雪纷飞暮霭沉沉,远处酒期在风雪飘摇中猎猎作响,尽管灵力护身,可瞧着这天气便无端让人感觉冷到骨子里。 听到上官秉泽的提议,东方冥张开嘴呼出的白气仿佛要瞬间凝结成冰,月白衣袍在凛冽寒风中翻飞不停,天空中飘落的雪花落在眼睫融化成水,遮掩了视线,东方冥眨眨眼,待视线清明后才对两人道:“我们在此处修整一下,也要买一些御寒之物,暗处不知藏着多少风起云涌呢,我们也要时时提防,总不能白白将灵力浪费在御寒上。”言罢,率先抬腿向不远处的酒家走去。 听闻姐姐夸她泡茶手艺见长,她嘴角微微勾起,并不答话,南宫雪自幼便不喜研究茶艺,现在更是爱酒多过爱茶,谁叫她刚入离殇宫的时候便偷了君影的酒,当时虽是未品出什么滋味,但是过后回味起来却是余韵无穷,她与南宫暖衣少时便因各种原因极少见面,不知彼此喜好实属正常。 “藕断丝连可不是真正的断,既然放不下,不如随心。” 许是也有了喜欢的人,向来不管闲事的她竟也看不得有情人不成其好。 听闻南宫暖衣询问与君影如何相识,她吐了吐舌头,调皮道:“姐姐不告诉我,我也不告诉姐姐。” 看着眼前人渐渐发困的样子,想是药效发作了,她走近将南宫暖衣扶到内舱。 “姐姐先把精神养好了,等到了,妹妹叫你。” 等过一会确定人熟睡了,她双手结印,施展法术,探其意识。 只见悬崖上,一男一女依偎而坐,看过了最美的夕阳,又共赏明月星辰,真是你侬我侬,郎情妾意。 东方明,原来是东方家的人,难怪她刚才觉得二姐身上带着的男子气息好像在哪闻过,现在她想起来了,离殇宫大比的时候,她曾看过东方家两兄弟的比斗。 南宫雪狡黠一笑,从南宫暖衣的衣服上撕下一小布条,又想了想,转身捣鼓了一会,一条带着血迹的信物便大功告成了,她将布条绑在传音鹤上,手掌摊开,传音鹤便飞出,虽说离殇宫弟子都会前往极北,不过难免错过,传音鹤会带着东方明绕几个圈圈,再找到南宫暖衣。她拍了拍手,回到舱内闭目养神。 极北平原,飞舟稳稳落地,南宫雪先是施法唤醒南宫暖衣,又假装摇了摇她身子。 “姐姐,醒醒,到了。” 下了飞舟,一眼望去,白茫茫的雪,一座冰宫巍峨耸立。 “姐姐,我们进去了。” 语毕,二人进入冰宫。 原来是百里皇族的三公主。 独孤玖从雪熊身上轻轻落下,行了一个周全的礼节,带着温和的笑意,道:“独孤玖见过公主殿下,久仰。” 她看了看独孤怀:“这是家中二弟,性子顽劣了些,倘若他有所冒犯,打扰公主殿下了,还请公主殿下多多担待。” 继而望向眼前巍峨宏伟的冰宫:“不知公主殿下可知,神器炼妖壶如今现世,就在这极北荒原冰宫之中?” “殿下可有兴趣,随我二人去观上一观?” 说着,独孤玖别有深意的又看了独孤怀一眼,微微笑道:“二弟虽然技艺不精了些,不过想来定会护公主周全。” 论,遇上一个专黑自家弟弟的姐姐是怎样一种体验? 看见姐姐骑着雪熊忽然出现在面前,他心中惊喜万分,正又激动又踌躇地想要将身边这位与自己有了“肌肤之亲”、并且不知道怎么一不小心就看上眼了的公主介绍给姐姐瞧瞧,姐姐已然礼数周全地同人聊了起来。 ————并且还一口一个“顽劣的二弟”。 看姐姐的意思,恐怕还想要撮合自己二人。 不过最后那句“必会护公主周全”倒是说到了他心坎子上。 于是他顺着姐姐的话,顺理成章的卖了个好:“公主殿下,既然难得出宫,何不去瞧上一瞧,就当是来游玩一番?在下保证,一定不会让你受到伤害!如有半句虚言,或者伤了公主一丝一毫,在下定听凭公主处置!” 这独孤家的驯兽能力,果然是天下闻名,这么大的雪熊如此听话供人趋势,到真是让人开眼,这女子也让百里玉眼前一亮甚是喜欢。 “原来是独孤家的女公子啊!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当真是…惊艳脱俗。” 百里玉颔首回礼,二人也算是一见如故,听人提起这神器现世,惊诧一问。 “我还原以为是世人的谣传,没想到果真如此啊!” 神器现世百家争夺,本不想趟这趟浑水,却不想阴差阳错的入了局。也罢既来之则安之嘛… 听人说让独孤怀保护自己,这才想起青鸟上发生的事,百里玉撇了一眼身边的男子,紧忙走到女子的身侧,拉住手臂吐槽起来:“我看…还是算了吧!” 百里玉不敢直视独孤怀,只是拉着女子,这脸也红了起来。不过独孤怀但也坦荡,此番话也没有回绝理由。 “我都被你绑来了…现在也没回不去,也只能跟着你们了…不过我先说好,保护就是保护,你不能…不能再那样了…” 百里玉也算是个豪横的主,何人能让她低头,今日也算是一物降一物,却偏偏被这个独孤怀吓住了。 看雪儿那淘气的样子,摇了摇头自家的亲妹子还能怎么办,只能继续宠着了,继续泯着手中的茶水,本想提神却发现越来越困了,不自觉睡了过去,也就不曾看到妹妹后面动作】 许是入宫以后就不曾这么安稳睡过,这一觉睡的好生舒坦,睡梦中仿佛做了什么美梦,脸上不自觉的带上了笑容,恍惚间好像听到了谁在叫我,缓缓睁开眼睛才回想起来我们这是去冰宫的路上,看妹妹那样子应该是到了】 下了飞舟先感受到了是极北的寒意,入目的除了那皑皑白雪就是中间那特别显眼的冰宫了,看来这就是这次的目的地了,和妹妹一起踏入冰宫,顺手就把妹妹拽到身后道】小雪儿,要注意安全,记得护好自己 等等,不对啊,分明、分明是百里玉所为,他他他。。。。。。他什么也没干啊,他也不是故意的啊! 第五百九十六章 与司马清商一同踏入冰宫,刹那间彻骨寒意袭来,连忙燃烧灵力抵御寒冷,同时灵力分出将司马清商包裹为她御寒,纵然是赴汤蹈火刀山火海我亦为她在所不辞,因为我们代表的不仅仅是家族,更是离殇宫的颜面 清脆的脚步声在冰宫中回荡,小蛮靴踏在冰上的声音格外响亮,经久不绝的回声自冰宫深处传来让人难以判断宫中深浅。步步深入却愈发阴森,凛冽的寒风自宫殿深处吹来,仿佛鬼哭狼嚎的声音在宫中不断回荡,此地,必定比幽冥血河塔凶险几分。 步步逼近,有些许古尸平躺在寒冰之中,隐隐散发出天人境界的波动。不知是否已经通灵,更不知道如果打破坚冰后古尸会有如何变化。于是悄然不下符篆将我等二人与外界隔离,生怕不够稳固再麻烦少女布下重重阵法。 手扶香腮略略思索,便让司马清商补下重重阵法将每一个寒冰紧紧束缚,随后黑瞳一挥将尸体真正的碎尸万段,着重破坏其心脏头颅部位,并利用炼器之火将其焚烧殆尽化作寸寸飞灰,此后再度以符篆加持在阵法之上,防止有变。 天人境界的即使是尸体也是极其难以应付,越发深入坚冰中的尸体越难对付,快要抵达尽头时,灵力几乎消耗殆尽,不得不服下清商炼成的丹药,盘坐片刻,方才恢复。 接下来的不知是机遇,还是劫难。 极北之行,她早就料到少年不会前往,因此对他的答案并不感到失望,以前的她胸无大志,只想吃喝玩乐,人生过得惬意便好,对于修行,可有可无,谁曾想,七年前一趟好奇之旅会让她遇到了想携手同行之人,这才有了认真修行的想法。 言要唤他老爷爷本就是玩笑,料想他也不会当真,但听到他询问当真要唤老爷爷?她还是极其肯定的点点头,在听到他下一句话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 她看向少年,带着无限的眷恋与柔情,轻唤他的名字:“君影。” 虽说她并不在意他回避,可听到他并不避讳,她心中还是欢喜,少年素手轻轻刮过她眉心,她的嘴角忍不住溢出一丝甜蜜的笑意,与他并肩而立一起等待二姐的到来。 看到姐姐来了,她迎了上去,二姐的热情让她微微一愣,不过随即恢复一脸淡淡的笑意。 “二姐,你来了。” 雨水汇聚在檐角,如断线珠子般滴答而落,在山间小路上,形成一块块小水洼。 天际**缓缓散去,留下碧洗蓝天,虹桥横跨山脉,有灵鸟蹦蹦跳跳,叽叽喳喳。 东方明目光落在一处,那是暖衣离开的方向,早已空无一人,唯有碧草茵茵。 眨了眨眼帘,缓解眸子的酸涩,他忽而轻轻笑了起来,也不知在笑什么。 许久,方才捂住面容。 雨停了,也许他该去极北平原了,在这之前,需要炼丹准备,以备不测…… 东方明收起桌面上凌乱的玉盏,盖上酒盖,直接抱着酒坛离开。 离开落日崖,离开月半山。 回到宫殿环绕之地后,东方明回首望了一眼。 落日,明月,朝阳,他和暖衣都在月半亭亲眼见证过了,不止他们的结局会是如何。 可是,他绝不会放弃…… 念头一定,东方明朝着炼丹房的方向而去。 走过一阶阶台阶,踏过回廊,东方明察觉到了哥哥的气息,慢半拍才想,哥哥肯定也是需要准备的。 这次去极北平原,该跟哥哥一起去吧。 而且,他更想知道,哥哥跟暖衣说了什么…… 若非身份突然暴露,也许他和暖衣不会戳破那层砂纸,不会走到这一步。 走过拐角,踏入炼丹房,一排排炼丹房陈列,东方明脚步忽的一顿。 不远处,哥哥倚靠着一人,姿态亲昵,仿佛用拥吻。 那人是……上官表弟? 手指颤抖,掌中泥红酒坛滚落。 “咚——” “哗啦……” 酒坛碎了一地瓷片,酒水飞溅,美酒醇香溢散。 先前也不知道是不慎点了何处,竞害的人这样。他难得有些惭愧,双手按压在对方肩上,气流缓缓流经全身精骸血脉。 良久,终于感觉面前人翻滚的气血平缓下来,结束了调息。 天边微光乍明,女子缓缓睁开了眼睛,珠子里似有光千瞬波动。 他不知想着什么,脱口而出道:“你好,可以重新认识一下吗?我叫独孤怀。“ 如梦似幻的感觉让百里玉失了神,仿佛置身在仙界。青鸾鸟翱翔苍穹,满天的极光映在两人的身上如同身披仙泽,成了世俗人眼中的神仙眷侣。 不知醉在梦里几时,身上一股真气运行游走全身,灵脉慢慢的冲开,那股燥热渐渐褪去。恢复神智的百里玉流目微睁,映入眼帘的是那个身披万千星辉的人。 许是一时间回忆起刚才的亲密举止,百里玉羞涩的红了脸。听人先开口,便喃喃回道:“我…我叫百里玉…” 没想到此人便是久负盛名的独孤家的二公子,果真如传言般是个风流倜傥的美男子。 “这是哪?” 坐在青鸟上一眼望去满天星辰极光耀目,百里玉便好奇的问道。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你可知绑架个公主可是重罪…” “是你。”南宫暖衣,南宫雪,少年早就该想到的,“不必多礼。”他看着两个女子,确实有几分相似之处,闻得南宫暖衣之言,为何他会在此处,少年看了一眼南宫雪,嘴角弧度越来越深,“你妹妹,南宫雪,是本尊想守护之人。”少年一言道出了他和南宫雪的关系,而他看向南宫雪的眼神带着深深的宠溺之情,而后看下南宫暖衣,“这就是本尊在此地的原因。”若她不是南宫雪的姐姐,怕是少年也不会和女子说那么多,对于极北冰宫之行,他会前往,但是不是和她们一起,至于什么时候前往,少年还没有决定好,因为神荒的到来,使得原本这几日前往的少年,决定晚上几日再前往。 南宫雪身上有他的本命武器,少年并不担心她独自前往或者是和眼前女子一起前往极北冰宫,即便遇到危险,紫绫也能在生死关头护她一命。少年素手微张,手掌心中出现一飞舟,手一扬,飞舟出现在了悬崖上空,少年看着两个女子,“这飞舟可以使得你们前往极北冰宫的时间大大缩短。”南宫雪没有武器,他一直都知晓,而前几日,他为女子打造了一把匕首,正适合如今的她所用,也会女子准备了一些丹药和符箓,以备不时之需,少年递给女子一枚戒指,里面正是少年为女子准备的东西。有南宫暖衣和女子一起,他也可以放心一点,想来她对女子也会多多照顾一些。 听得此言不曾多话,只是轻声提醒了妹妹一句】小雪儿记得抽空带他回趟南宫家,给父亲和二娘看看【修仙之人感情本就淡,但是妹妹有了心上人这事还是要和家里说下,不过这种事情我也不适合参与,提醒一下也当尽了姐姐的本分】 》既然宫主有意,那记得此行结束后带着我妹妹去趟南宫家【和离殇宫宫主也只说了这一句话,随后见他拿出飞舟,看来这一路上可以清闲很多了,冷眼旁观这离殇宫宫主对妹妹还是不错的,就是不知道这个能坚持多久,如果真的喜欢这次事情结束后肯定会陪妹妹回趟家】 说真的,书上说离殇宫去极北一路上的风景是挺不错的,而且我还听闻极北之地有极光出现,也不知这次是否有缘能够看到,看着妹妹和离殇宫宫主的样子也知道有话要说,和妹妹打了个招呼就先一步上了飞舟】 不亏是离殇宫宫主之物,里面的东西样样珍品不说,灵力也充足,看得我都有那么一点点心动了,不过回想起这个东西的价格……还是想想就得了,随意找了个地方一边看风景一边等妹妹上来】 才一踏入冰宫,空气的温度骤降,冰冷刺骨,身上的大氅在冷风中毫无用处,少女还未来得及张起结界驱寒,身体便突然暖和起来,冰宫中危险重重,用灵力来驱寒,会不会有点奢侈,但是细想,若太冷了行动不便,岂不是更危险,突然为女子的机智折服。 越来越接近冰宫深处,除了极致的冷还有远处传来的鬼哭狼嚎,不知这声音对神志是否有影响,心念一转,一个隔绝声音的阵盘便笼罩着两人,世界突然安静。 少女突然被眼前的景色震撼,冰宫深处,一块块寒冰中封印着古尸,有的青面獠牙,长相略微有点吓人,而有的也栩栩如生,面色红润,仿若只是睡着了一般。 危险!少女心中警钟敲响,若有若无的灵压让少女感到有些不适,在女子的提醒下,又不要钱似的布下重重阵法,一边磕着丹药,一边十指飞快地布阵。 一路走,寒冰越来越密集,举目皆是栩栩如生的古尸,两人行走越发的举步维艰,遂两人并肩而行变至女子打头阵,少女殿后。 眼见寒冰堵住了前行的路,女子便提议直接炸出一条路,少女的眼中隐隐流露出兴奋,却还是乖巧的点头,又加固了阵法,随后女子黑瞳刀一出,前方的古尸便破冰而出,随后又被揭过烧的一干二净。 女子似灵力枯竭,不得不磕药,打坐回复灵力,少女在一旁为女子护法。 冰宫的空气越来越冷了,驱寒的术法渐渐失去了作用。 果然,秘境不是这么好入的,女子在心中默默想到。 听到女子的疑问,他笑了笑:“我倒是不怕这个,只是公主殿下被我掳出皇宫,不知道是否打扰?” 这家伙竟转脸忘了不片刻前的种种不快,这就毫无间隙的与人套起近乎了。 大概在黄花大闺女·独孤公子眼里,被亲了一下就得被负责了?? 看到姐姐探究的眼神,他莫名心虚,忙转移话题:“时间不早了,公主、姐姐,我们速速进这冰宫吧,也不知其他势力来了多少人,怕是不好讨巧。” 心下却想,这“讨巧”二字,怕是不会得姐姐欢心。 不管如何,三人终是往了冰宫里去。 哥哥为了极北平原一行,准备的极为充足。 单是丹药种类便准备了数十种,每种丹药至少两瓶以上,当糖丸子吃一个月估摸着也吃不完。更别说哥哥还准备了各种符纹阵法了。 东方明看着面前一堆瓶瓶罐罐,一脸平常之色。 东方家人人都擅长炼丹,更别说东方明本身就是八品炼丹师,见过太多丹药了。 东方明从中挑了几样必需的丹药后,又接过哥哥的八级防御符咒,弯眸而笑:“多谢哥哥。” 私下传音:“我知道了,望哥哥守信。” 收拾妥当,三人乘灵舟往北极平原而去。 数日之后,抵达平原。这一路虽然风尘仆仆,却并未遇到什么危险,可谓是极为顺利。 东方明自灵舟跃下,靴子踏入松软的雪层中,抬眸望去。 冰川重叠,延绵无尽,如盘亘的银蛇,寒风呼啸,如凶兽嘶吼,鹅毛大的雪花自混沌的天际飘落,纷纷扬扬。 入目一片银装素裹。 到了他们这等修为,早已寒暑不侵,但是极北平原的寒气却非寻常之物,需要灵力抵御,因此哥哥提议购买一些御寒的法器法衣。 东方明并无异议,点头同意。 哥哥身为长子,自小起便能将一切安排的有条不紊,如今年岁渐长,眼界开阔,行止更加有度。 哥哥与表弟进入酒店,东方明缀在后头,还未踏入酒店之前,一只传音鹤震翼而来。 东方明心有所感,下意识停住上阶的步伐,回身望去,抬起了手臂。 传音鹤清鸣一声,敛翼停在了他的手臂之上。 果然是找他的。 是谁? 虽是传音鹤,却并没有人留下只字片语。 突然,东方明目光一凝,落在了白鹤腿上沾血的布条上,那布条纹印同暖衣的衣裳一模一样,缠绕着暖衣的气息。 第五百九十七章 不知茗姐姐做了什么,屋里越来越暖和,少女舒服的喟叹一声,便缩进被窝。 一双玉臂从背后伸出,将我拥进怀里,不习惯与人这般近距离接触,不自在地动了几下,就见女子安抚地一下一下地拍着我的背,烦躁的情绪慢慢被安抚,在温暖的怀里找了个舒适的地方,便满足的闭上眼,熟悉的甜香,萦绕在身边,透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我不禁在心里不正经地想到:温香软玉在怀,**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大抵如此吧。 驱散了心中莫名其妙的想法,便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次日清晨,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身边有动静,睁开双眼便看到一张清丽无双的熟悉的脸,见是熟悉的人,遂安心睡去。 “清商,起床吃饭了,吃完差不多就到极北了。” 门口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意识逐渐被唤醒,迷迷瞪瞪地坐起来,双眼禁闭,口中喃喃有词:“嗯嗯,我已经起来了。” 少女嘴上说着起来,除了坐了起来,却什么都没干。 好一会儿,意识回笼,少女缓缓的睁开眼,对上一双含笑的的眼,迟钝的脑子缓缓运转起来:“我以为我已经起来了……” 少女不好意思的挠头,捏了一个清洁术,就乖巧的端着碗,一双杏哞里满满的满足。 “今后谁要是娶到像茗姐姐一样的姑娘,可真幸福。”少女一边吃着饭,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眼前的女子并没有说话,可单细胞生物的直觉却告诉少女,气氛不大对。 我……又说错话了?少女垂着眸,碗里的菜似乎也没这么香了。 少女草草地吃完饭,便拉着茗姐姐出了房间,一时间便被眼前的景深深震撼。 这是一幅怎样波澜壮阔的雪景呀,银装素裹,大雪纷飞,意外地飞舟的地面和表面却没有雪,像被人清理过了一样的少女心念一转,便懂了。 少女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飞舟的边,对着茫茫大雪,闭上眼,双手合十:“我,司马清商,在此以道心立誓,天道为证,愿成为上官茗手中利剑,为她披荆斩棘,护她一世安好。” 毕竟这么温柔的茗姐姐值得被所有人温柔以待,如此黯然神伤的表情,不适合出现在女子的脸上。 少女睁开眼,转头对女子灿烂一笑:“这么美的雪景,我第一次见,我真的好开心呀。” 少女运用灵力,操纵着漫天飞雪变成不同的样子,围绕着两位女子转呀转呀转,少女看到女子眼中渐渐有了笑意。 “如果现在是雪夜就好了。”少女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眼前的女子有些疑惑。 “因为,如果有月色,我就可以为你念一首情诗了。”不等女子接话,少女对着漫天飞雪,目光专注,一双星眸里只有女子的倒影:“若逢新雪初霁,满月当空,下面平铺着皓影,上面流转着亮银,而你带笑地向我步来,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少女一边念诗,一边向女子缓缓走来,话刚落,将将走到女子身边,一把纯白油纸伞为女子遮住漫天风雪。 眼看女子的神色有些不对,少女忙解释道:“诗不是我写的,是我从一本古籍里看来的。不过诗虽不是提笔为你而写,但是这朵花花确是真心实意的想送你的。” 少女掌心一转,缓缓张开。一朵晶莹剔透的冰莲花,便出现在女子面前。 少女将冰花递到女子眼前,满脸认真:“赠汝花花,同吾归家。” 听人将细节娓娓道来,心中不免暗自称赞,一具女尸而已,却能从其中发现蛛丝马迹,从而引导出背后的身世,果真不简单。可同时也引起了百里玉的怀疑,一个小小的暗探居然识得豆蔻的品种乃宫中之物。 “看来你懂得还挺多啊!不过如你所说那个女尸是宫里的人,可那又如何?这宫里每天死的人多了去了,难不成你都要查上一查?也说不准那个女子是出宫后遭遇不测呢?” 听人说到自己善良,百里玉嗤笑的摇了摇头。步履蹒跚的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借着微微的烛光摆弄着手上的指甲,只见她的十指豆蔻正是枫红色。 “你说的是这个嘛?不过这宫里用这个豆蔻的上到皇妃,下到宫女,只不过下人用的都是主子赏赐,如此你难不成要把整个宫里的人都查一个遍吧!” 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气,只不过这份正义感他用错了地方。 “你身怀绝技,却甘愿身处府衙,你说你只是个小小暗探,可是却敢插手宫里的事,别说京兆府尹,就是一品丞相都不敢打探一二。” 与其跟他在这里多费口舌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你不是说本公主热情吗!那倒不如我在热情些,可好…” 百里玉一笑准没好事,言罢只听殿中尖叫声起… “非礼啊!来人啊!抓刺客…非礼啊……………………” 把该叮嘱的都叮嘱完了,刚想起身离开就感受到一个东西戴到了自己头上,开始以为是自己的青玉簪后来听到他说才发现不是,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带着丝笑意道】阿明,你这算强买强卖吗?【不待他回答继续道】不过就算你强买强卖,我也同意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月色慢慢的升入正中,点点繁星点坠着星空,配着月半亭周围的景色,欲发好看了,突然察觉到肩膀一沉,抬头一看发现阿明睡着了,看来刚刚那酒还是让他醉了,担心他这样睡着会着凉,从储物手镯里拿出一件颜色很是清雅的外裳披到了他身上,然后坐在他边上就那么看了一夜】 月夜西沉,东边金乌发出了第一道光芒。天亮了,我知道离别的时候来了,起身走到他边上,在他额头留下一吻,最后一次告别】阿明,好好活着【说完就离开了月半亭,在不远处看到了那场空山清雨,眼前出现了一片彩虹,唇边不自觉的带了丝笑意】 看着他离开才离开这里,刚好接到消息说极北冰宫出来了,反正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没有回洞府直接出了山门前往极北,又用传音鹤传了个消息给小妹,问她现在在何处。自从入了宫门还不曾见过妹妹也是我这做姐姐的失职,刚好可以趁这个机会见见妹妹】 。他险些爆出一声粗口。 天下竟有如此无耻之徒! “住口!”一个箭步迅速冲到那无耻女人面前,一手伸手捂住了对方的嘴,另一只手从袖中抽出墨笔纵意来。 “不管你是否真的公主,本公子现在都怀疑你与那女尸脱不了干系!” 纵意一点,在梳妆台桌面上迅速勾勒出一幅简略的青鸟图来。 察觉到这人挣扎,在她手腕处穴道一点,正准备让她闭嘴,谁知挣扎中不小心点错了地方,直觉此人气血躁动了起来! 他无暇顾及于此,青鸟已被召出。 “喂,我警告你,不许咬我啊!” 衣摆翻飞,下一瞬,已挟持着人逃出了宫殿。 青鸟清啼一声,竟迅速变大成五人大小,载上二人朝天飞去。 “呜…呜…呜…” 百里玉本想引来侍卫擒拿此人,怎知这个登徒子竟然如此胆大,挟持了自己。 被人死死堵住嘴任凭挣扎,妆台上的东西散落一地,也未能松懈分毫。 忽而只觉手腕上点触之痛,怎知这家伙挟持自己就算了,还点了百里玉的灵脉,顿时血气翻涌直奔心头。 一时疏忽就这样被人带上了青鸟坐骑直冲云霄。白云见月星河大海,鸟鸣破啼穿梭诸天。本是世间难得的美景,百里玉却无心赏景,直觉心口阵痛不已,法力被封。血气翻涌浑身燥热不堪,意识浑浑噩噩,嘴里咒骂道:“你…你…好大的胆子。我可是公主,我是百里玉,你竟敢抓我,你信不信…让我哥哥,我父皇知道了,我让他们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心口阵痛隐隐加深,面色红润直觉身处火海般。 “你对我做了什么啊?……” 百里玉整个人的意识如梦似幻,仿佛看到一座冰山在眼前,渴望能够拯救深处火海的她,便急不可耐的向着缪怀爬去。 “我好热…好热啊!” 百里玉把人看成了冰山,抓着,拽着,拉着,死死贴着人不放手。 “你若去,我自是随你一同前往,若不去,我便一人前去。” 她知道她有自己的修行路要走,只有站在巅峰,才能与他相携并肩而立,而他也有属于自己的事要做,不可能时时陪着她。至于离殇宫阵法出现波动,她没有询问,她知晓一切都在少年的掌握中,也知晓若是敌人入侵,他们现在也不会还在这里。 “无妨,我又不嫌弃。” 离殇宫宫主的传言,以前就听说过,入了离殇宫后,也听过不少关于他的传言,她似又突然想到什么,抬起头来。 “不叫哥哥,那……不如叫老爷爷好了。” 语毕便收到了姐姐的传音鹤,她离开少年的怀抱,将自己的位置告知姐姐,又对他言道:“我二姐要来找我,你要先先行离开还是……” 她不知道他是否愿意让别人看到他们单独在一起,而她尊重他的意思,亦不会去在意。 正紧张盯着下方的侍卫宫女,控制着青鸟越飞越高,企图绕开所有人逃出皇宫。至于查案什么的。 独孤家规,“力所能及”。嗯,本公子力不能及了,这是没办法的事。 就在此时,他忽然发现,被自己圈住的人身上竟然愈来愈烫。 他不由得僵住了。 “我好热…好热啊!” 女子模糊的声音让他一惊,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用力推了一推,竟推不开,反而是青鸟随着他这一恍惚,长啼一声,颠簸了起来。 忙稳了稳心神,重新控制青鸟。 谁知两人身形一歪,摔倒在鸟背上。 身上压着身体滚烫的女子,二人身体紧贴,脸庞近在咫尺咫尺之间,竟硬生生地把他也憋出了一身汗来。 只恍惚间记得吩咐青鸟一声:“快,去极北!” 女子小心翼翼地收好冰花后,便揽住少女的肩,温热的手覆在了少女冰凉的手上,接过了纸伞,满天符篆与雪花相映成趣,开辟出一个不问世事的静谧的桃源。 少女与女子并肩行走在风雪中,深深浅浅的脚印蜿蜒了一路,又被漫天风雪掩去行迹。 冰宫前,女子似宣誓一般,许下承诺,少女并不怀疑女子会用生命保护自己,但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天机难寻,但有命挣,没命花才是最惨的。 少女觉得应该和女子说清楚,少女停下脚步,与女子四目相对。 “茗姐姐,清商并不是任何人的累赘,相反的,我想成为茗姐姐并肩作战的伙伴。而且,比起茗姐姐用生命保护我,我更希望我们还可以一起看星罗州的烟花,看洛阳牡丹的花会,一起走过四季变换,而不是一个人……” 眼见气氛有些凝重,少女漾起一个灿烂的笑容,抬头看着眼前眉眼精致的女子:“不过清商倒是第一次来秘境呢,上次我错过了秘境,还在秘境外迷了路,这次有茗姐姐就不一样了,茗姐姐会陪着我的,对吧!” 少女目光笃定,被宠爱的人就是有恃无恐。 不知过了多久,划破长空的一道光耀眼生辉,象天边一缕淡淡的烟霭,久久不动,给人一种神秘、梦幻的感觉,如一道奇异的风景,吸引了无数渴慕的目光。 “好美啊!” 少年给予她足够的空间翱翔,总有一天女子能与他比肩而行,所以他不会和她同行,否则有了他,女子多少会对他有些依赖,那不利于她的成长。“本尊不会前往。”清冽的声音不徐不疾,一时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宁静下来。少年看着女子垂眸思考,认真的掰手指数着,一句无妨,我又不嫌弃,少年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他的传言怕是女子知晓一些,但是,独独她不会想到少年离殇宫宫主身份,只是天武大陆的身份。 第五百九十八章 竟被这女人抽了一巴掌,他微笑起来,内心正咬牙切齿。 手腕悄然一翻,惊了满池的游鱼,正欲好好给这女人一个教训,谁料却被直接扯入殿中,顿时这想法前功尽弃。 驯兽之法就算再奇妙,总也不能让水里的游鱼跑到岸上来还生龙活虎吧。 面前这人的修为看来大约与他不相上下,但不知为何她的实力似乎有种不正常的涨幅,反而让他略逊上那么一筹。 他凝了凝神,法力聚于手臂。一声丝帛裂开的的声响,从束缚中挣脱开来。 一伸手,扯上了身上人的衣襟,使力往下一拽,又是“撕拉”一声,听起来还挺悦耳。 “如此良辰美景佳人,姑娘似是有些不解风情了。”他微微笑道,“在下为追查一件案子而来,多有惊扰,还请见谅。” 心下却想着,这衣服未免太不结实了。 百里玉饶有趣味的逗弄,霎时间榻上之人周身隐隐明光,薄纱撕裂的声音响彻殿中,他竟然挣脱了束缚。 许是低估了此人竟能逃脱,惊得百里玉连连后退。能凝神碎物,周身气泽浑厚纯净想来是个修行着。本以为轻易得手,还以为是个普通的毛贼,却不想是被人玩了一个欲擒故纵。 “你到底是谁?胆子这么大?还敢到宫里查案。你难道不知道,这可是百里皇族,也是堂堂的修仙大家,你是真不怕死啊!” 百里玉手中仍是紧握匕首,她能感觉此人的修为已经是进入穴境期,而且与自己不相上下,若是它时或许能一博,可是今日饮血反噬,内息外强中干绝不是此人对手,不免要好言好语哄住此人。 既然这公主肯好声好气起来,不如与她周旋为上。 哦对了,还有那一巴掌的仇。。。。。。他咬牙想道。 于是利落起身,装一副淡定的模样,行了个平礼,道:“实不相瞒,在下缪怀,是京兆尹手下的暗探,偶见林中一女尸,像被某种不知名的奇怪生物咬断脖颈吸去精气,在下一路追查,不想查到了皇宫,因为怕打草惊蛇,故而深夜前来,谁知误入了公主的宫殿,多有打扰,还请公主原谅。” 听人提到今日丢去林中的尸体,和致死的伤痕,百里玉便明白此人是追查自己而来的。没想到手下的人办事如此粗心,竟然让人寻到了皇宫。 “哦…原来是京兆尹的手下…不过你查案就查案,大可以走正常的官家程序,你这夜闯皇宫,还惊着了本公主,你说你要我怎么见谅啊?” 百里玉故意叉开话题,看着此人并不像查到什么,否则怎会在她这个凶手面前大肆言论。忽而便放下戒心,走到此人身前仔细的审视着他,清新俊逸品貌非凡也算貌比潘安,只可惜这脑子不太灵光。 “缪怀…名字是好听,怎知是个登徒子…” 近来行事多有偏差,此刻也是为料到会人多管闲事,百里玉自知修炼邪术倒行逆施,可事到如今便由不得自己。这个人打杀是不可能了,但既然落在她手里便不会这么轻易仿他离开。 “嗯?你说吧!”上官悬壶说过,别人向你诉说心事,要认真聆听不能随意插话。可此时他软玉在怀,女子的清香萦绕鼻息,是真的无法集中精力。 玄兽虽然按照修为和开悟分级,但是无论哪种,这种与生俱来的本性还是相差不多。他现在有些担心刚刚那次是不是不够理想,是不是没有让女人感受到自己的心。他并不知道天武的人在属于彼此之时是什么的感受,但是作为玄兽也有自己的界定。更不靠谱的是,有时候这种事做的不够契合,不够默契,母兽不满意可能就会被嫌弃。神荒脑中百般纠结,不时去看沉浸在自己记忆里的人,幸好他并未看到什么不悦之色。 话说到那个修道之人时,忽然提醒了神荒,他还有一件事情未办。东方悬壶那时候的痛苦在形象的叙述中在他眼前呈现出了图像,感受到了她的无助和悔恨。 “那个人若还活着定让他生不如死。”神荒很听话,只是心里暗暗想着,并没有插话。他只是将怀中之人抱得更紧,下巴轻轻摩挲着女子发丝,眸色却有了变化。相识以来,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东方悬壶,她抱着自己嚎啕大哭,哭得歇斯底里,哭得肝肠寸断。记忆里从来是洒脱老成,举重若轻。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紧紧相拥,轻抚着她的后背。 “来喝合卺酒了!”神荒扶起女子,将那盏特殊的酒喂人喝下。女子许是哭累了,并没有太过在意其中特殊的味道,乖乖地喝下后,就沉沉睡去了。他看着睡熟的女子,微颤的睫毛上还带着泪珠,用手轻轻擦拭着东方悬壶腮边和眼角的泪痕,说道:“睡吧,那个道人我会帮你找到。” 神荒闭着眼向身侧摸空了,一骨碌坐起来,环顾四周不见东方悬壶的身影,心中一惊,她竟然不辞而别。昨夜与我说的那些,是去寻仇了?还是回离殇宫?陷入思绪之时,感觉脚边有活物。一看竟是白狐叼着这个手帕蹭着他的脚。 “她留下的?”神荒拿起手帕,左看看,又看看,不知道打的什么哑迷。忽然他想起女子与他在一书梨花处与他讲的。 “她莫非嫌我老?难道是我昨晚太过拘谨了?”神荒觉得起自己受到了莫大的打击。直接就闯了离殇宫的宫门。此处机关精妙,但这也只能拦住那些道行不深的人罢了。 “东方悬壶,你给我出来!”他是越想越气,想着逮到小丫头一定要让她知道什么自己最晚是多么地怜香惜玉。 究竟谁更像登徒子多一些? “不瞒公主,我见那女尸指甲所涂不像是民间女子所用,一路追查,发现是专程进给皇宫的用品。但这宫里,据说不同的宫殿不同身份的人所用的豆蔻都有所不同,一时在下也不知那女尸该是何身份,恐怕打草惊蛇,这才私自过来。” “何况在下身为一介暗探,与那些官府注册过的探子。。。。。。自然是不同的。”他说着,眼底适时露出一点感伤和愤愤不平来,“宫中之事这般复杂,怕是大人们见了此案也不敢轻易查问,若是知道在下私自查案,恐怕还免不了责罚。” “在下本也不该将身份透露给公主知道,只是看公主应当是良善之人,即便举止。。。。。。稍微热情了些。。。。。。在下担心公主误会,这才自证身份。” “不知公主可否能够帮助在下一次。。。。。。嗯。。。。。。您可知谁家的宫殿女子使用的是枫红色的豆蔻?” 明月迢迢,稀星如缀。 山腰的凉亭中,竹帘拉开半面,圆石桌面上,酒坛空了一半,玉盏稀稀落落的放置着,有一两杯中,还有些许酒水不曾饮尽。 山风远来,松声涛涛,自半面竹帘中贯入,吹散半月亭中萦绕的凉气。 亭中,东方明倚靠崖边廊椅,轻轻拥住怀中女子。 衣袂相依,墨发相缠,相互旖旎。 初初被暖衣大胆的倚靠时,东方明有些不自在,这点儿不自在,很快又化为不舍与欢愉。 他喜欢暖衣这样,心尖都被填满,然而尽管有刚刚的亲昵,他依旧不敢胡乱碰触暖衣的肌肤,只能一手半搂住暖衣的纤细的腰身,一首温柔的帮暖衣的略微凌乱的发丝,一缕缕的理顺。 手指碰触到暖衣圆滚滚的发髻上的发簪时,东方明从储物袋时拿出以前常戴的云纹白玉簪插·入她的发间。 眸光如微醺的酒,柔声道:“我不会还你青玉簪了,这只算赔偿……” 落日崖的夜晚极静,唯有月明风清,以及暖衣絮絮叨叨的声音。 她不厌其烦的一遍遍叮嘱,东方明便一个字一个字的细听。 他从字语间品出了离别之意,同样品出了关怀之意…… 可是,明明在乎,这姑娘依旧要离开。 [阿明,你要好好的] “好。”他回答,“你也要好好的……” 其实,心底的声音说的是,不想放手,不想离开。 月色推移,时光逝去,东方明本想就这么一直看着暖衣,但是他第一次品酒,酒意袭来,初初醉酒的他渐渐阖上眸子,喃喃低语:“你为什么这么温柔了……” 为什么离别之际,要让他初常心动,念念不忘? 翌日,清晨。 身上覆上一层温暖,东方明被些微动静惊醒,此时正是晨光熹微,他发现了因为起身动作而从身上垂落的外裳。 看到了给他披上衣袍的女子远去,渐渐消失在翠林之中。 东方明拉住垂落的衣裳,仿佛握住了什么珍宝,他想留住暖衣,彻底从酒中清醒后,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手指缓缓收拢,东方明忽的捻起玉盏,向着山崖的方向挥洒而去。 酒珠子飞溅,随着灵力灌入,在落日崖上空聚为灰蒙蒙的云层,将朝阳覆盖,雨水淅淅沥沥落下,形成一场空山清雨。 少年殷红的唇扬起,眸光深深浅浅地凝视着面前的女子,绝美的面容之上,浮出浅浅的纵容宠溺之色。少年虽看起来是十五六岁的模样,却是大了女子数十万载,女子的出现在他意料之外,少年来天武大陆绝不会想到,他的尊后,竟是小了他数十万载的女子,少年嘴唇轻启:"雪儿要同本尊一同前往?"正当少年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离殇宫阵法的震动,少年抬眸看向离殇宫宫门之处,神荒这家伙,来离殇宫也就罢了,还毁他阵法,少年?袍轻挥间,一紫色令牌浮现在了离殇宫宫门之外,被毁阵法恢复如初,而后令牌回到了少年手中,随即消失于他的手掌心。 "雪儿唤本尊哥哥,你可知本尊大你几许?"神荒的出现,少年并未前往,他知道神荒此番并不是来寻他的,所以并未出现,少年任由女子素手抚上他的侧脸,她的独有香气扑向他,这丫头,一举一动竟是魅惑之色,若他是少年郎怕是抵挡不住,难怪女子上课之时,许多目光都在她身上,她的魅惑又怎是那些小家伙能抵挡的。极北冰宫之行,若是女子要随他一起,那他便带她一起便是,对于他来说,极北冰宫,他想到达也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而司马清商一行人所坐的飞舟上亦有阵法,少年可以一瞬间到达飞舟之上。 那茗姐姐也是极其怜惜我的吗? 少女思及此,闭上了双眼,嘴角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而此刻,也不是和盘托出的好时机,也并非少年有意隐瞒,他的身份,少年总有一天会亲口告诉女子。 当女子双手搂住他的腰身,少年亦是双手抱住女子,闻她言唤他老爷爷,这丫头,“雪儿当真要唤本尊老爷爷?”少年眸光凝视着眼前的女子,沉声一笑,恣意轻狂。少年嘴角靠近女子耳边“还是唤本尊的名字便好。”少年言语落,便看到南宫家的传音鹤,而后女子离开他的怀抱,“你姐姐要来,本尊自是要见见雪儿的家人。”少年不知的是女子的姐姐,他曾经见过的南宫暖衣,如今女子已经是他的人,他自是不怕被他人知道,少年站在女子身侧,等着她姐姐的到来,素手轻轻刮过女子的眉心。 瞳孔猛的收缩,呼吸不由窒住,东方明头脑有刹那间的空白。 呼啸寒风刮在脸上,隐约刺疼,东方明心中闪过无数念头。 暖衣也在极北平原,受了伤吗? 暖衣在跟他求助? 不,不对,暖衣说了那番话,想必不会做出此事。 可是,万一真是什么迫不得已的情况了? 她本体为狐狸,又修习仙术,即便穿着单薄身在极北也不觉寒冷,可是当她一脚踏入冰宫,却觉得一阵寒气迎身而来,让人从心底一阵颤栗。 “嗯,姐姐也要小心” 冰宫四周墙壁如水晶般晶莹剔透映照着二人的容颜,两人的脚步声在空荡寂静的厅内不断回传着,她走在南宫暖衣身后,伸手抓住她手臂。 第五百九十九章 翌日,天晴。 东方悬壶率先醒来,昨晚睡眠安稳,多年未曾有过,望着还在睡梦中的神荒,在他闭合的眼上轻轻落下一吻,随后衣袍披身,下了山去。 在山底巨石上碰见两只睡得四仰八叉的小兽,抱起红毛鼠,又将一方锦帕盖在玄狐身上,依依不舍望了望山顶处,终是离去。 眼前人拿出自己的鼎,耐心地解释着:“其实我并不会炼丹,平时偶尔炼炼兵器什么的,今天是特殊情况,平时出行也不能带炊具,就用这破鼎将就一下了。” 我闻言,点了点头,小声答道:“我也不会炼丹,但是我很喜欢炼丹!” 说起炼丹,女子眼睛里冒着光,这是和平时不善言辞的性子完全不一样,提起炼丹,女子便开始滔滔不绝。 “虽然我资质不好,经常炸炉,但家里人对我很好,经常会帮我收集低阶的丹方,让我练手……”少女说道自己的炼丹资质,不由得声音越来越低。 转眼间,少女又调整好心情,笑逐颜开:“虽然我炼丹不精,但只是爱好而已。我也不强求,不过现在我已经能炼三品的纳元丹了,一炉里面还可以出几颗上品丹。等今后我突然开窍了,我要让你们把什么七品丹当糖豆吃!” 没错,少女到如今都相信自己只是没开窍,而不是没天分。 少女说完。便从储物袋里拿出两瓶丹药,不好意思地递过去:“谢礼。” 女子平素没有送过外人东西,有点不好意思。说完怕女子嫌弃丹药太低阶,又悄悄的补充了一句:“虽然只是三品的丹药,但是我自己炼得,茗姐姐别嫌弃呀!” 少女说完,便拿起碗筷吃饭,假装很忙的样子。 不一会儿,盘中的食物就被吃完了,少女不好意思地准备收拾碗筷,做一个有用的人,却被拒绝了。 女子收拾碗筷出去后,不一会儿便传来女子的呼唤声:“清商妹妹,水已经烧好了,沐浴之后便早些休息吧,明早或许就到那冰宫了。” 少女这才注意到房间里被布满了阵法,自从上次在迷幻森林被困后,便苦心钻研阵法,再加上自己资质不错,现在已经是八级阵法师了。 这个阵法费些力气倒是能解开,可若是这般做必定伤了茗姐姐的面子,少女想了想,还是作罢,将自己捂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地开口道:“茗姐姐晚安。” 出了石门,东方冥走到门口停下转回头看着那正坐在石凳上认真刻画符咒的人,微哂,唇角流露出温柔笑意,深刻眷恋,却也不再打扰,随后抬手朝左侧花瓶反向一转,石门缓缓合上,渐渐遮挡了那人清风霁月的容颜。 心中一片安宁,东方冥便专心炼丹,翻手拿出所需药草,将灵力运转指尖,本命灵火徐徐燃烧,抬手向丹炉射去,丹方早已牢记心间,精神力包裹着药草,小心剔除杂质,压缩着灵草,然后按照丹方的剂量倒进丹炉,随后撒上几滴灵露激发药性,小心专注的维持着火焰的温度,如此许久之后,待药香渐渐弥散开来,直至浓郁满溢屋子,双手连连打几个诀,锁住药力防止取药之后药力消散,这是东方家独有的炼丹手法,也是东方家的丹药总是比同等品质的丹药药效更好的原因,如此之后方才起炉取丹。 随后收起本命灵火,运转灵力呈丝线,将丹药取出,一炉十颗,望着手中圆润的丹药,莹润有光泽,偶有光华流转其表面,香气扑鼻引人入胜,只是微微逸散出的灵力,闻之便能让人通体舒畅,连运转灵力吸收时竟也顺畅不少,毫无凝滞之感,八级丹药果然比低级丹药效果强上不少,随后便将丹药装进玉瓶里。 东方冥一心扑在炼丹上,炼丹时对时间流逝毫无所觉,等将所需要的丹药都制作完毕,才发觉身侧早已有另一道呼吸,在这间安静的屋子里尤其清晰,挥袖间将所有玉瓶收入怀中,这才抬袖擦擦汗,看向在一旁安静站着的男子,清冷如雪,静静守护,心中只觉温暖无比,东方冥缓缓踱步到男子身边,将他递过来的武器收入体内,毫无防备,一点也不担心他会在自己的武器上做什么动作,随后倾身抱住眼前的男子,脑袋靠在男子颈侧,冬雪的气息冲的自己头昏脑涨,爱到不行,轻闭双眸,纤长的睫毛擦过男子温热的肌肤,远远望去仿佛在亲吻着挺直而立的男子,东方冥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别动,好累,肩膀借我靠会儿,一会儿就好。” 左右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以前也是自己一人炼丹,从未觉过疲累,今日这么说也不过是借着机会与人亲近罢了,不过自己也知道若是再这么闹下去怕是这人就要着恼了,发出一声轻笑的气音,炙热的气息扑向那人颈侧肌肤,随后抬起头来,温软的唇瓣有意擦过男子耳垂,这才站直身子,接过他手里的符咒,珍而重之的收进怀里,满眼笑意调笑道:“上官这么舍不得我吗?一刻都不忍与我分离,我很高兴,因为……我与上官同样心意。” 见那人一时语涩,大概是脸皮太薄,也不再强行追究,上官向来对人冷淡,万物不放在心上,如今得见他如此神情,实在美妙,便正了正神色。 “极北平原倒是暂时不急,我还未曾告知明明,稍等我与他传信后,我们明日再出发好吗?” 今日炼丹刻画符箓已经消耗了不少时辰,夜深露重,危险增加不少,不是出发的最佳时机,况且两人今日都消耗了许多精力,不若等上一夜明日及早出发。 黑暗中一片寂静,不知多少个寂静的黑夜都是一个人度过,便也是早已习惯,忽然门扇响动,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携着幽香袭来,借着微弱的月光偷偷打量床边女子,略显宽松的衣袍难掩春光,欺霜赛雪的肌肤可与清冷的月光争辉,略湿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垂至腰间,修长的**在衣袍下随着步伐隐隐显现,凹凸有致的身段被长裙笼罩勾起无限遐想,如同九天落尘的仙子般清丽脱俗,此时脑海中只有一个词能够形容此时情景——芙蓉出水。 少女方才接近床榻,说时迟那时快,一条藕臂自被榻中伸出揽住女子纤细的腰肢用力一带,少女整个人便依偎在我身前,一片温香软玉在怀中,不知是多少少年的梦想。少女垂下的发丝散落在我身上,随着她微微挣扎不停地搔痒,不过我并不反感反而是麻酥酥的感觉很舒服。二人距离太过接近姿势太过暧昧,鼻息轻轻地吹拂在少女脖颈上,我静静地看着眼前女子绝美双眸,一片澄澈明朗不染半分尘埃,不知多少年未曾见过如此清澈的眼眸,微微叹息只愿它永远如此澄澈不被世俗蒙蔽。 原本只是想与女子开个玩笑,却不想竟真的同床共枕,自打长大以来向来是独来独往未曾与人一同就寝,看来今日便是人生中的第一次了。这小妮子不知是娇羞还是怎地就赖在我怀里不动了,不过这一片柔软滑嫩便也令我难以拒绝,轻轻在女子眉心印上一吻。 “晚安,清商妹妹。” 言罢轻轻撤下门上符篆,食指微动大鼎飞来,鼎下火焰熊熊燃烧,这炼器的宝鼎此刻便被我拿来当火盆用了,极寒之地着凉染上风寒可不是开玩笑的,不管三七二十一睡得舒适才是最重要的。从少女颈下穿过藕臂轻轻地从身后将她拥入怀中,微微低头下颌靠在少女的发间,贪婪地呼吸着少女淡淡的体香,不少时便也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次日清晨便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弄醒怀中佳人,甩了甩被枕了一夜有些发麻的手臂,轻轻地穿好衣物踏上甲板,布上符篆隔绝声音防止惊醒清商。俯首眺望,只见已是漫天飞雪,呼啸寒风,连忙加大灵力将屋中的火烧的更旺,生怕少女着凉。随后双刀出鞘,在片片雪花中翩翩起舞,一阵刀光片片雪花一分为二,收刀一阵积雪自飞舟上落下,露出光洁的舟身。 服下昨日清商送的丹药灵力恢复八成后,稍稍调息,起身为少女准备好早餐放在舱中,轻轻叩门 “清商,起床吃饭了,吃完差不多就到极北了。” 南宫家与东方家的恩怨,东方明虽然大致知道,却并不清楚其中细节。 他只知道,南宫家主最疼爱的妹妹为了嫁给父亲,不惜私奔为妾,成了东方家主的二夫人。 而结局并不美好,二夫人与她生下的孩子去世后,东方家与南宫家成了世仇。 东方明只在家宴上见过他们几次,不记得二夫人的模样了,却深刻的记得三弟。 那是东方家的天之骄子,是父亲费尽心血的存在——和他完全相反。 二夫人和三弟去世时,他自己都靠药掉命,无甚感觉……却不想,成了他与暖衣之间的天堑。 泪珠子越落越多,东方明不知道该如何,只能极尽温柔的吻去泪水。 咸的,令他疼惜。 东方明突然有些后悔说出刚刚的话,他只想表明心意,但是,若是那份心意会令暖衣伤怀的话……他应该憋在心里的。 便在这时,红着眼角的姑娘突然勾住他的颈项,随后唇上印上温热。 “……” 东方明愣怔,瞳孔睁大。 在情绪表达方面,他其实比较含蓄,所以,需要他人点明,他才知道自己的心意。即便失态失礼,他也只敢轻轻碰触暖衣的额头,或者眼角。 再放肆,却是不会了。 是的,不会。而不是不敢。 然而,暖衣却鲜明热烈大胆的多,更加直面心意。 ……他更加割舍不下暖衣了,无论如何都不敢放手。 胸口涌上热流,头脑更是晕乎乎的,看着面前闭眼的娇颜,东方明缓缓闭上了眸子。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多做什么,唯有双唇轻碰。 不知过了几息,两人分开,东方明睁开眸子。 手指自暖衣浓密柔顺的黑发间穿过,指腹摩挲过耳垂,勾略肤白去细瓷的侧脸线条。 东方明在暖衣耳边低语:“这是我第一次……若是,你能让我负责便好了。” 随后,缓缓阖上眼帘,主动覆上樱红的唇,一触即离,随后再度贴上。 几次轻柔的碰触后,他才敢青涩的撬开贝齿…… 日落月升,靛蓝的天幕上,月勾稀星。 朱唇微微张口,感受到阿明的舌头滑入我的口腔,睁开眼睛看着阿明,想把这张脸再仔细看清楚,可能是感受到了我的不认真,阿明不轻不重的轻轻咬了我一口,闭上眼睛手臂粗自觉的抱紧阿明的颈部,害怕自己掉下去。 我也是第一次,而且我会陪着你一世长安的,只是不会正大光明的留在你身边,但是会默默守着你。听到阿明的话在心里默念道,然后学着他伸出舌头,慢慢的小心试探,一点一点的进入他的口腔,唇齿相依】 随着金乌落下,夜晚的风吹来带着一阵冷气,感受到寒意抖了下身子,不自觉的朝阿明怀里钻,大概阿明从来没有被一个女孩子这么亲近过,我都能察觉到他的突然僵硬。】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分开了,睁开眼睛刚好看到阿明看着我,我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我的影子,开始还很大胆的我不自觉的红了脸,最后自欺欺人的躲进了阿明的胸前,闷声道】阿明,我想你负责,可是我不想你受伤 如果阿明去我家,父亲肯定不会同意的,而且阿明身体又不好,我是真的不想他去,咬了咬唇还是把话说出来了】阿明,你以后要照顾好自己,少喝酒平时要注意休息,别太累的,辛辣的东西要少吃……【把知道的东西一点点趁这个机会全部都说了出来】 阿明,你要好好的 “此地恐有幻阵,我们注意些,不要走散了。” 第六百章 再次逼退一波怨灵,东方冥趁着力竭之前远远掠去,躲在一处石台之后,喘着粗气背靠石台坐下,仰头咽下几颗止血丹和补元丹,然后从衣摆处撕下一条破布条,牙齿紧咬另一段,把自己正在流血的左臂系的紧紧的,一手拄着鬼斩刀,思索着解决之法,这些怨灵犹如跗骨之躯。 刚包扎好手臂,耳边便传来怨灵尖啸的声音,凄厉的叫声振聋发聩,东方冥下意识便绷紧神经,趴在石台上小心的探出头,看着不远处那一团挨挨挤挤的白影,飘飘忽忽的朝着这边过来,手中握紧鬼斩刀,聚精会神注视着那些怨灵,自己得想个办法脱身了,这样下去迟早力竭而死,东方冥目光转深,受伤的左臂按着石台使不上力,正在此时,紧绷的神经忽然传来危险的信号,在自己身后,唯余这一个念头,东方冥左手倏忽用力,身体忽然一阵阴冷气息流窜,“咯嗒——”一声,石台瞬间移开,东方冥收势不及,竟一头朝着石台下的洞口栽了进去。 再看东方冥此时的神情,竟一派悠闲毫无惊慌之色,再看双眼,眼白渐渐被幽黑覆盖,温柔双眸一点点被一双黑洞替代,瞬间又恢复正常,只有唇角勾着邪佞的笑容,直直朝着下方坠去,顶上的石台又缓缓恢复原状,阻挡了那群怨灵的攻击。 怨灵铺天盖地而来,如波涛骇浪将三人淹没其中。 东方明一开始还会分神注意哥哥和上官的位置,很快别无暇顾及其他,提起灵力,全心全意对付蝗虫一般怨灵。 东方明最初以箭齿点燃三味真火,驱散怨灵,后头直接将灵力注入流月弓中,将长弓作剑使,将扑到眼前的怨灵打散。 然而怨灵可重新凝聚,无休无止。 灵力耗尽大半时,东方明一脚踩中了什么。 在他身后,传送阵幽幽泛光,东方明整个人向身后坠去。 怨灵凶狠冲来,撞在了传送阵花纹上,被弹了出去。 待他脚踏实地,周围已经没了哥哥和上官表弟的身影。 他沉吟了一下,望向了姐姐。姐姐果然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借口自己要安静调息,赶二人走远些去散散步。 两人安静地走在偌大的冰宫里。 他开口,却是先讲起了独孤家的事: “我与姐姐并非是一母同胞。然而,她却是家中的嫡长女,而我是嫡长子。” “独孤家挑选主母的要求要是什么‘温柔贤惠’、‘端庄优雅’的各大家族的女子,皆是些千篇一律惹人不快的东西。” “姐姐的生身母亲便是如此。她。。。。。。那是位并不太幸福的女子。” “我父亲,独孤家的家主。。。。。。他也曾年少痴于一人,却因为家中祖父等人的阻挠没能将那人娶回家里。” “后来两年过去,家中主母去世,又没留下嫡子,便要我父亲续娶。” “父亲一意孤行,反抗着他的父亲和族叔,几欲叛出家族,终于还是娶到了他心爱的人——那人也就是我母亲了。” “我母亲。。。。。。”他想起原来的事,不由得笑了起来,“我母亲是个非常大胆又有趣的女子,与‘温柔‘、’贤惠‘、’端庄’、‘优雅、‘淑良’之类的字眼可以说是半点不沾边。女扮男装、偷闯禁地什么的对她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我父亲严肃了一生,独独对我母亲大不相同。” 他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百里玉,说:“我母亲其实是个很不负责任的人,她几乎从未关心过我。大概就是如此,把我养成了如今这幅德行。” “我也曾控制着玄兽咬伤我唯一的弟弟,也曾亲手杀死闯入我院中想要窥探我秘密之人,也曾将妄想做未来主母的女子丢入野兽口中。” “你看——我并不如你想象那么好。” “至于那女尸的案子,难道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正义感去追查的吗?不,我只是好奇,究竟是什么造成了她脖颈上的咬痕。” “当时没有注意,后来想起,各宫的服饰都有所不同,那花纹。。。。。。同你的侍女蜜儿所穿似乎有些相像。。。。。?” “玉儿——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我和你并没有什么不同。” “你是好是坏,都是我认定的那位。” 世人皆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都有别人看不到的一面。 “从前只觉得生在仙门世家是何等荣耀,受世人敬仰,身负正道大任,却不想也有着诸多辛苦。” 这话是在说独孤怀,也是在说自己。 “你别看我是个公主,虽说父皇母后疼爱我,可我从小听得最多的就是,我能享受多大的尊荣,就要承受多大的苦楚。我的婚事由不得我…” 是啊,身为皇家子女,万般不由人,言道此处百里玉紧紧拉住独孤怀,恳切言道“其实我还是挺羡慕你母亲,有你父亲这般护着。你也会永远护着我…对吗…” 或许是独孤怀的那番肺腑之言感动了百里玉,又或许是他的坦荡。听人说出心中的疑虑,原来他对女尸的事心中早有判断。 “请你相信我,我做的事都是有苦衷的…而且那个宫女也并不是什么好人…” 百里玉还是没有告诉他,自己才是那个凶手,他怕说了独孤怀心中还会有结缔,如此…她只想给人一个完美的自己。 百里玉顺下一缕青丝,空刃断了一截发丝递给身前之人。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独孤怀,我此刻没有什么给你,亦不想空有承诺。只有这青丝想送…” 一声玉儿拉进了两个人,百里玉的眼中满是独孤怀,含情脉脉的望着他,深情言了一句:“那我可以叫你,怀郎…么?” 突然被推了一把,她伸出手想要拉住眼前人,然而只触及到南宫暖衣的指尖,这一掌并没有像意料中一样将她推到出口,反而她脚下一空,整个人向后坠去,直接跟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意外的,她没有摔个粉碎,只有轻微的疼痛,她起身揉了揉疼痛的部份,抬头向上望去,哪有什么洞口,只有坚硬的冰顶,甚至连阵法都感觉不到,可她明明是从上面坠下来的,环视周围也不见门之类的,只发现一具骸骨,冰宫内气温极低尸首应当保存十分完整才对,然而这具尸体已腐化得只剩森森白骨,南宫雪走近观察,发现骸骨手中拿着一把扇子,扇柄精雕一条冰龙,栩栩如生,隐约有寒气一丝丝的透出来,她拿起,想要打开看扇面,却怎么也掰不开,随着扇子离开,骸骨突然散架,化为一小堆灰烬,她眨了眨眼,又看了看手中折扇,双手捧着,十分恭敬的放到灰烬上面,又鞠了个躬。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语音落,不知从何处起了一阵风,风过灰扬,眨眼后,眼前除了扇子哪还有其他东西,南宫雪保持着鞠躬的样子,左右瞧瞧,只觉阴风阵阵,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兄台,你也不希望这扇子在这孤零零的吧,既然有缘,我就先帮你保管。” 语毕,她迅速拿起折扇又跑开了一段距离,才细细端详起扇子,方才没注意,不想这扇子竟是一把五品皇器,她刚才在血河已得了一把四品皇器,将其命名为九皋,玉笛九皋。现在又得了一把五品皇器。 “嗯,该起什么名好?” 南宫雪嘴里念着,思索着,该叫它什么名字好,显然已忘了她刚才说的是帮人保管。思索间,冰宫突然出现震动,似在融化,似在消失,一恍神,南宫雪已站在极北平原之上,而冰宫已消失不见,如同出现时一般,平地而起,平地消失。 传闻极北有极昼极夜的特殊现象,更有极光,多年前她便感到好奇,她抬头望向天边,空中出现绚丽多彩的光幕,似漫天光箭从天而降,几乎举手可触,它轻盈地飘荡,忽暗忽明,红的、蓝的、绿的、紫的光芒交织,千变万化,璀璨壮丽。 眼前美景令人沉醉,她嘴角勾起,笑容渐渐加深。 “此时此刻,你若在便好了。” 最美的景,她自是想跟最在乎的人共赏,只是不知君影现在何处。 静静盘坐在坚冰之上默默等待尘埃落定,并未进入冥想状态,只因珍惜与少女一同度过的一分一秒,我等二人心中都清楚,即使在这冰宫之中二人戮力同心,纵使是离殇宫中同门师姐妹终究是绕不过家中旧怨,离开这冰宫秘境,离殇宫一别,便不知何时才可相见。 神色黯然眸中带伤悄悄地望向身旁少女,一身洁白衣裙静静伫立不言不语,宛若九天谪仙般不染世间尘埃,无论何时总是一如既往地清丽脱俗不谙世事,我想要拥抱你这份一尘不染的赤子之心,亦珍惜你这未曾被世事浮沉混浊的澄澈双眸,只是我本将心向明月,唯恐明月照沟渠。 成道之路千难万险,我选以身为剑为你披荆斩棘,只是不知你是否明了我这份真心? 匆匆一瞥便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生怕被少女察觉,沉心静气试图运功修炼可佳人就在身侧又怎能静下心来,双眸微微闭合遮住身边倩影,纵是有缘,或许终究无分。 身边的温度渐渐上升不再似方才那般冰冷刺骨,雪花方才拍打在脸颊上便有一素白纸伞悬于上方,站起身来静静地望着身前少女,心意一动一朵洁白的六瓣花朵出现在手中,淡黄色的花蕊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芳香,仅仅是望一眼便觉得心静神宁。 除下漆黑手套赤着素手将花朵温柔地插在女子鬓角的乌发之上,不知是花朵映的人更清丽还是人衬得花朵娇艳,只知少女配上花朵说不出的相衬。 “此物名为宁神花,方才在秘境中得到的,属下将其上交给少主。” 挤出一个自认为还算是玩世不恭的笑容,无话找话般地强行打趣,哪有什么少主与属下,在这冰天雪地中有的只是上官茗与司马清商,不,是清商与茗。 方才自己根本没有得到任何东西,这宁神花也是在幽冥血河塔中偶然所得,只是怕这少女为我担忧,便寻出此物赠送与她。不过所谓赠予,不过是奢望少女日后能够睹物思人罢了。 “看来其他弟子已经离去,我等二人也乘坐飞舟回宫吧,你说呢,清商?” 当然这句话也是假的,不过是想要最后一次与其独处罢了,梦里虽知身本为可,却也只愿一晌贪欢。 登上飞舟如同从前一般为少女生火烧水做饭,依然有说有笑,只是气氛已经不再似先前暧昧,所作所为都是规规矩矩不越雷池一步。入夜,待女子沐浴完毕归房,依然封闭了所有的房间,缓缓在少女房前踱步却不入内,不知月光撒下的我的影子是否扰了少女清梦。 盘膝于门口坐下长刀横在膝上,滴酒不沾的我悄悄取出躺在储物空间不知多少年的陈年佳酿,拍开泥封,酒浆与清风夹杂着月光缓缓饮下,辛辣的液体刺激着口腔味蕾瞬间思绪一片空白,不少时便有一股热气升腾直冲灵台,眼角隐隐有晶莹的液体落下,那必定是被酒精的辛辣所惹,而非爱而不得。 “修仙之路遥遥百年,多少年后若你我抛去姓氏,你只是清商,而我只是茗,可否觅得一处安宁长相厮守?” 烈酒入喉,借着酒劲脑海中回味着曾经的旖旎春光,不由得喃喃低语,明明知晓这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我与她就像是两束极光,自远方而来相互交错后,终究不再相逢。 “就让我再为你守一次夜吧,一次就好。” 一失脚成千古恨,再回首是百年身。 在冰宫中的众人,根本就没有看到,冰宫之外,一道身影远远而来,步伐缓缓,一步踏出,缩地成寸,初见之时,人尚且在数丈之外,转眼之际,便出现在了冰宫之处。 第六百零一章 一袭紫色华袍,袖口金丝,针针穿刺,龙纹镌刻,栩栩如生,少年缓缓踏步而来,紫袍翻飞,睥睨众生。随着少年的走近一道不知明的香味微微荡开,银色面具遮住的容颜平添了几分神秘感。少年赶在冰宫消失之前来到了此处,在冰宫消失之际,素乎抓出一物,少年垂眸,眸光微闪,那抓出的石头瞬间消失于他手掌之中,炼妖壶少年并没有发现,然随手所抓一物便是神器女娲石,可见这冰宫本就不属于天武大陆,少年看着消失的冰宫若有所思。 少年神识扫过整个极北平原,瞬间来到了女子之处,在她抬头望向天边之时,少年来到了女子的身后,眼前美人美景令人沉醉,少年嘴角勾起,看着女子,闻得她所言,少年素手从她背后抱住女子,“我在。”少年温柔的声音在女子身后出现,极北冰宫之行,少年对女子的思念倍增,此刻的少年因为面具遮住了容颜,看不到他眼底对女子的思念,少年就这般静静的拥着女子,她在冰宫没有受伤,真好,最美的景和最在乎的人共赏,此时此刻,若是时间停留在此刻便好了。 冰宫深处,地面光滑可鉴,四周皆是寒冰,映照着两人并肩而行的身影,颇有几分岁月静好的错觉。 前行的路越来越窄,光线亦越来越暗,少女想牵着女子的手,唯恐一个转身便失去了眼前人的身影,奈何前路未卜,不便携手同行,少女眼里的光明明暗暗,在黑暗处看不清楚。 忽然,少女仿佛迷失眼前人的身影,急忙往前追了两步,却意外进入一间冰屋。 机缘?还是陷阱? 少女手里捏着符篆,试探着前行,就见一个玉盒放在屋中央,少女用手中的箫中剑挑开盒子,就见一枚红色宝石项链卧在玉盒中央,项链的样式极其别致,宛若一滴泪滴,配着红宝石特有的质地,意外地好看。 少女将神识探入,发现竟是一枚空间项链,少女漾起一个浅笑,这次秘境之行,倒也不算无功而返。 女子素手一挥,便将项链收入了储物袋中,原路返回。 终于,穿过了幽长的密道,就见女子俏生生地立在几米外,少女两步并入三步,抱住了女子。 忽然,一阵地动山摇,冰雪开始消融,少女知道,这秘境的宝物有主了。 两人商量,便决定打坐调息后,迅速离开。 两人寻了冰屋的角落,相对而立,女子盘膝在一旁打坐调息。 可少女的心思却没有在护法上,几个阵盘飞出,便在一旁静立,少女不敢正大光明地看她,只好低头冥想,心中有千万情绪在翻涌。 修道之人,本不该沉迷人间烟火,眷恋红尘千丈,而我和她,中间隔着的又何止这些,有时清商也想,管他什么世仇,左不过是前人恩怨,又与后人何关,世仇,两字说起来轻轻巧巧,但那是几代人的纠葛,亦不敢想这中间又是多少性命。 罢了,再沉溺一次就好。 雪化了,少女本可以捏一个结界,可少女犹豫了。少女拿出油纸伞,还是那把油纸伞,只是心境不同了,当时满心欢喜,而今离别在即,少女垂眸,藏好所有情绪,在一旁等女子调息完毕。 女子似乎调息好了,缓缓起身,一朵六瓣花便出现在女子手中,空气越发安静了,女子取下手中的裘皮手套,缓缓的将花插在女子鬓边,眼神温柔而虔诚。 “此物名为宁神花,方才在秘境中得到的,属下将其上交给少主。”女子漾起一个勉强的笑容,嘴里却说着打趣的话。 少女握住女子冰冷的手,直视着女子的眼,认真地说道:“此刻,我不是离殇宫的少主,也不是司马家的姑娘,我是茗的挚友,茗姐姐的妹妹。” 女子轻轻点头,眼中似有泪意。 少女拿出刚在秘境中寻到项链,放在女子眼前:“这是清商第一次进秘境得到的东西,不算珍贵,但很有纪念意义,现在我送给茗姐姐了,希望茗姐姐不要嫌弃。” 女子似乎有些迟疑,少女将盒子放在女子手中,漾起一个浅笑:“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 后面一句,少女没有说,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抬手似要触及那璀璨光芒,风将她的秀发与衣裙吹起,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与绚丽光芒交织一起,如梦似幻,出神之际,一双大手从背后抱住她,之后便是宽阔温暖而熟悉的胸膛,属于他独有的气息顿时充斥着她,南宫雪嘴角绽开一抹笑容,双手覆上腰间的手,顺从的靠在他怀里。 “你来了。” 她总是能在第一时间感觉到他的靠近,在他出现在她身后的那一刻,她便知晓,她心心念念的人来了。她静静的被他拥着,享受着独属于他的温柔,此时此刻,宁静而美好,无声胜有声。 “小雪儿,什么时候带我去见见你们的父母。”少年看着身下的女子,她已经是自己的人,也是时候去南宫家走一趟了,正好也可以将南宫影的尸体归还到南宫家,不知,她的父母,是否会同意他们在一起,若是不同意,那少年也只能强行让他们同意了,相信以少年的手段,自然不难,不过,他自然也是希望女子的父母是开明之人,他不想让女子伤心,少年在天武大陆已有七载,似乎最近已经有突破的迹象,看来去过南宫家后,要去凡间走一遭了,这样,应该会找寻到那一抹似有若无的突破迹象,不知那时,女子是否会陪伴他的身侧。不管如何,女子的修炼也十分重要,若是女子选择自己闭关,他亦会尊重女子的想法。 结发之情,莫不敢忘。 他亦将墨发赠与。 结发为夫妻,一生不相离。 他看着那个他喜欢的姑娘,眼中恍若星河,说:“我母亲教会了我一首歌,教我未来唱给喜欢的姑娘。” 他想起与姑娘的第一面,笑容愈发灿烂。 泠泠月光下不打不相识的初遇,定下了一场活泼美丽的邂逅。 这邂逅,终于又成了一生的缘分。 “明日我们便去南宫家。我娘对你定十分满意,至于我爹,能攀上离殇宫这棵大树,相信他不但不会反对还会十分赞成。” 她娘亲向来开明,不受世俗所约束,不然身为九尾狐的她也不会与她父亲结合,何况娘亲自小便对她十分宠爱,事事依她,而她父亲,与离殇宫结亲,对于南宫家族来说,百利而无一害,自不会反对。 “去完南宫家,你有什么打算?” 他与东方明且战且退,幸好先前备了不少符箓,此刻不管效果如何,都派上了用处,一手持着符箓,一手持着修罗剑,不断挥砍,不断逼退怨灵,他没有那么战意盎然,无比清醒冷静的看着眼前的情况。 他知道怨灵是极难对付得,再加上境界差异,就更加难消灭了,如此,退才是最好的选择。 回过神来时算是到了一个安全区域,周围已没了怨灵身影,东方明和他都没有明显的外伤,但却不见了东方冥的身影,确保了自身及东方明的安全过后,就担心起了东方冥。 他跟东方明躲得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只觉得隐隐约约间好像进入了幻境,大概是冰宫的机遇吧。他在幻境中寻觅起来,环境中没什么别的东西,只有一把武器。 管他什么东西,先带走再说,想着,将获得的皇器扔进了储物袋,接着便又是一阵眩晕出了幻境。 临行前准备了用于通讯的符纸,他赶忙拿了出来,注入灵力,以告诉东方冥已经无恙了,他跟东方明都脱离了危险,顺便确定了东方冥的位置,叫东方冥解决了眼前事之后立刻来找他,若是解决不了,也要告知于他,好去帮忙。 接下来便什么也做不了了,单元东方冥不要受伤,他还是现在此处等着东方冥好了。 从顶上落下也未曾看看这深度,如今往下落了许久也不见底,“东方冥”正不耐烦着,双脚便落在实地上,这是怨灵死后第一次拥有人的身体,总觉得稀奇得很,只是走路有些不太习惯,毕竟以前都是用飘的,脚踏实地的感觉……有点怪,连走路都是脚跟不着地总想飘起来,只是刚刚在顶上东方冥一时不察,意识竟被这夺舍自己的怪物死死压在识海里暂时挣脱不得,刚刚又受了伤,灵力消耗殆尽,如今也只能将自己的意识沉在识海中慢慢恢复灵力,等待时机,只求一举拿下身体的控制权。 “东方冥”一路沿着河流下游而去,洞里的怪物似乎对他视若无睹,而东方冥自己也只能在意识里看着这一切,看那怨灵对这里熟门熟路,便也沉寂了,期望他能将自己带出冰宫,到时联合上官和明明之力或许能有一战。 走了许久,远远的已经能看到光线时,怀中一阵灼热,东方冥看着怨灵拿出传讯符,上官的声音便传来出来,随后又啪的捏碎,也不知他准备作何。 只见他依旧向光线处走去,不过一会儿便看到了洞外的景象,没有怪物没有怨灵,刚刚那条长廊也不知哪里去了,对周遭一切视若无物,也不知这用着自己身体的怨灵怎么就七拐八拐的,等东方冥灵力恢复差不多时,竟看到了朝自己而来的上官秉泽。 越往北方,气候越冷,已是阳春三月一眼望去,绿意并不明显,远处的高山上还有皑皑白雪,这也是当年送我去江南的理由,四季如春的江南确实比京城更适合我修养】 近几日听了好多的人际关系,脑子里大致也整理出了一个关系网,随意弹着曲子思索着回去的事情,耳边传来笛音和着我这随意弹的曲调,看来吹奏的人音律修为不低,我这曲调是随意弹的,不成曲只成调,而对面之人却能接上,如不是在江上我还真想认识一下此人】 高山流水遇知音,刚想转换曲调就听到了嬷嬷的声音“小姐,你怎么能在窗户边上啊,这群下人是怎么回事”,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是和这知音无缘相见了】嬷嬷,没事的,我就是在床上呆着无聊了来窗户边透透气【王嬷嬷是我的乳母,自小就疼我,所以我也很是礼让她,她说的话一般我都会听的】 关上窗,随着她一起进入房间,却不知对面有一画舫经过,那公子刚好看到了我。耳边传来嬷嬷的碎碎念,和贴身侍女相视一笑】嬷嬷,我饿了【一句话就把王嬷嬷给拉到了厨房给我备吃的去了,看看时辰也快到京城了,虽然听苏嬷嬷说了很多家里的事情,心里却还是好生紧张,月月都有书信但也许久不见了。 才到宗门口,就听到传旨的长老要求弟子们闭关修炼,倒也没说缘由,众人也不便多问。少女给宫主传音,报备了行程后,终是按捺不住,悄悄地潜进了女子的闺房。 女子的神色看不出欣喜,又似乎带了些了然,但浑身洋溢的欢乐气息还是出卖了女子,打点好一切俗事后,少女素手纷飞,数不胜数的阵盘在灵石的驱动下,将两人包围起来,隔绝了一切窥探,又保证了修炼的灵气。 两人席地而坐,心照不宣地闭上眼开始修炼。最初,少女还沉浸在兴奋中难以集中精神,随着女子身边的灵力流转,世界仿佛清净了,只余女子清浅的呼吸,少女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少女仿佛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在梦里,少女一心追求炼丹和大道,日子过得了无生趣,直到有一天,少女遇到了一个笑容明媚性子却温柔如水的姑娘,那姑娘,一手长刀舞得虎虎生风,却难得地做得一手好菜,会撒娇,会将少女护在身后…… 造化弄人,两人之间竟隔着血海深仇,可两人以知己相称,并不在意这些,于是,父母为难,族人唾弃,两人俱不在乎。 第六百零二章 最后,两人所有的坚守,在父母的性命下溃不成军。于是,两人约定相忘于江湖。 少女醒了,心心念念俱是一句话:“大梦一场两相忘。” 少女是流着泪,被人唤醒的。少女睁眼,发现自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少女泪眼朦胧中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只听女子轻启朱唇,一句好久不见,就让少女溃不成军。少女抱住女子抽噎着,低声说道:“茗姐姐……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们再也不见……我……我舍不得你……我去和爹娘说……让他们不反对,好不好?” 闻得女子所言,少年倒是忘记了他离殇宫宫主的身份,若是言出他是离殇宫宫主,想来南宫离也不会反对他和女子在一起,至于她的母亲,玄兽向来不受世俗所约束,自然也不会反对,少年嘴角溢出一丝弧度,“夫人所言极是,想来你父亲知道我是离殇宫宫主,也不会反对。”离殇宫的存在本就久于四大家族,只是从来没有人知道,离殇宫宫主也是有家族的人,他的家族亦是不弱于四大家族,“夫人唤为夫君影,可知,为夫姓氏为何?”少年看着惊讶中的女子,怕是女子会回答他姓君吧,离殇宫中从未记载,宫主君影的姓氏,所以众人也是一直的以为,少年便是姓君吧。 琴音袅袅,随性肆意,时而轻快如百灵,时而悠然似闲云,时而奔腾如海浪……可见弹奏者只是随意拨弄罢了。 而顾皎自然听的出弹奏之人,琴技艺并不精湛高超。 他曾在好友崔檀之的邀请下,隔着屏风听过柳十娘抚琴,那才是真正的琴艺大家。 然而,纵使身侧好友皆痴迷其中,顾明月也兴致索然。事后还被好友损了一番,说:顾五,你就是对牛弹琴中的那头蠢牛,不解风情。 顾明月嗤笑以对,懒的跟他们一般计较。 可是今日这不甚高明的琴曲,却如空山新雨,洗涤人心,令顾明月有了十足的兴致。 对方弹奏的随意,顾明月的伴奏更是随性,时不时吹两下,又停一下,毫无规律可言。 在书童眼里,只觉得自家公子今日水准大失,吹的断断续续,仿佛接不上气儿。 可是,这样的笛声,却完美的接上了琴音。笛声与琴音融洽,相辅相成。只不过,这份“心意相通”,唯有奏曲两人能体会罢了。 顾明月眉梢眼角泛开笑意,正打算继续,琴曲却突然消失了。 孤松笛格外膝盖上,顾明月把玩着垂穗,心中失望。 便在这时,一艘游船迎面而来,同画舫擦肩而过。 顾明月以笛子挑开珠帘,恰好看见一月白长裙的少女抱琴而过。 无需寻证,顾明月便知先前的琴声便是那妙龄少女便是抚琴之人。 顾明月愣住,手指握紧了孤松笛。 惊鸿一瞥,却似一眼万年。 他们仿佛相识了许久。 心……刹那间乱了…… 踏入齐家,随着侍女进入宁寿堂一群人在那等着,首先看到的就是老祖宗,就着侍女的坐垫跪下磕头】不孝孙女令仪给老祖宗请安,老祖宗长乐安康【规范的礼仪让周围本来带着轻视的人收回了眼中的轻视,哪怕我自小在江南长大不代表我不懂世家礼仪,老祖宗眼中的满意就是最好的证据】 一一见过家里人,嘴角微微勾起,脸上的笑无懈可击,一举一动落落大方,完美的展示了世家闺秀的风范。等吃了饭,用手撑住额头,趁人不注意就揉一下,这个点平时都是休息的时间了,正出神就听到老祖宗说让我先去休息,起身行礼】老祖宗早生安歇【至于屋里的各色言论也当做听不见,反正在家也呆不久】 让侍女明日早点叫我,就喝完药洗漱休息了,这一路走来也确实为难我了。一夜无话,晨起梳洗结束,选了件月白色儒裙,头发松松挽起斜插着几根小簪,另一边戴着一朵绒花就带着修竹一起去了老祖宗的住所请安】 随后又去了母亲的院落,听着母亲言语之间带出来的心疼,脸上完美的表现了委屈,难受,心里却没有任何波动。从母亲处出来,侍女手中抱着一堆东西,都是母亲给的。回到小居楼不久又收到一堆物品,大概是觉得委屈我了吧】 日子这么不紧不慢的过去了,转眼就到了上巳节,按古礼这个时候是少男少女们出门踏春的,简单的来说也就是相亲现场,好听点就是桃花游。不想头上戴很多东西,就选了一支云纹白玉簪和几支珍珠小钗,从小就喜欢云纹白玉簪,不知道为什么】 想了想还是决定听母亲的换了身衣裳,下裙整体橘色绣着五月石榴,大袖整体偏浅色是母亲特意做的,为了这身衣服特意在头上加了朵小石榴发钗。不巧刚到桃花林就发现天下小雨,快速找了个凉亭躲雨,侍女泡了杯茶水给我取暖】留得残荷听雨声,可惜了此处没荷,现在也不是荷花掉落的时节 那日回去之后,顾皎便整日待在书房,闭门谢客,专心苦读。 期间崔檀之横冲直撞,来顾府找过他一次,好一通抱怨:“顾五,你可真不够朋友,我约了同窗好友,说好了要替他们引荐你这位明月公子,结果你来了烟柳池却不来见我,害得我琴曲都听不下去了……” 顾明月披着一件宽大舒适的儒袍,长发随意一束,此时对着书窗,手中拿着一本论策,随意翻看,偶尔提笔,在空白之处写下自身心得。 好友的絮絮叨叨左耳进右耳出,完全不放在心上,等崔檀之口干舌燥时,才道:“檀之,等我状元及第,再去见你那些同窗,如何?” 崔檀之惊了,舔了舔嘴唇:“你不是说对状元无意吗?我听门房说你闭门苦读,还以为你只是不想见我而已。” “……” 挺有自知之明的,顾皎在心底感慨。 他微微垂首,继续提笔写论策,低语:“现在想了。” 这些时日,不知怎么,他时常想起那日见到的少女。 笔杆一停,顾明月漫不经心的问:“檀之,近来可有贵女入京?” 以那日少女的装扮,肯定不是寻常人家。 “我怎么知道?”崔檀之嘀咕,“我红颜知己里头,可没一个贵女,我要是今天敢给贵女抛的眼神,明儿我家里就能上门提亲……” 见顾明月专心写论策,崔檀之不好打扰,便告辞离开了。 在他走后,顾明月夸奖了书童一句:“做的好,若是檀之下次还这么唠叨,别给他上茶。” 过了几日,崔檀之再次上门,邀他出去踏出赏桃花。 顾皎本不想去,脑海中划过那日的少女,便同意前往。 他换上了松针仙鹤纹的宽袍广袖,领口微微敞开一线,露出细腻的颈项,墨发长发以祥云檀木簪束起一半,脚踏木屐,仿佛古画中走出来的名士。 崔檀之围着他绕了一圈,捂脸:“我现在不想你去了,有你在,我成了碧玉明珠旁的鱼目了,谁还看我啊。” 顾皎瞥了他一眼:“晚了。” 崔檀之啧啧感叹:“你今儿怎么了?难道打算把那些贵女们比下去不成?” 顾皎没理他了,抬步离开。 到了郊外桃花山庄,一群人寒暄过后,有人提议“比美”,所谓“比美”,便是每人去桃林中,折一支桃花,选出最好看的那支后,众人以桃花为题作诗。 顾明月闲闲答应一声,甩开书童,一人在桃花林中漫步。 周边桃枝茂密,桃花簇簇,姿态娇妍,各自芬芳。 顾明月随意折下一支桃枝后,下起了蒙蒙细雨,他也不甚在意,在雨中漫步,没多久,便发现一座凉亭。 踩上青石台阶,正要去凉亭躲雨,顾明月突然发觉凉亭中早有人在此。 隔着竹帘和屏风,顾明月根本看不到里头场景,却知定是位娇客。 东方明微微一礼,含笑道:“惊扰姑娘了,我这便离开。” 言罢,转身欲踏入雨幕中。 上巳节得桃花是真得好看,以前得这个时候应该是和江南得蜜友一起踏清赏花,还会去千年古寺求那一纸平安符,虽不是很信这个但至少也能让蜜友安心,离开江南才几天,我突然想念那时候得日子了】 不能说这里不好,可能是因为从小不在京中长大,导致家里人对我都是抱着歉意得,可惜我最讨厌得就是这种,既然做过了又何必这种样子,让人看着心里恶心,所以我会答应出来参加这个活动,也只是想躲避家里那情况而已】 听到侍女说了这次活动,完全没有想要参加的**,说真的要比诗词歌赋又有哪里能比的过江南呢,可惜了那群人不在啊,也不知道说好的来年上京几人能来,出神着听到亭外有人说话】公子也是来此避雨的吗?看这雨一下子也停不了,公子如果不嫌弃倒是可以进来喝杯茶水暖暖身体,初春时节的雨很是伤身 完美的无视了边上的嬷嬷一脸不赞同的样子,我也只是好奇这位公子为何会来此处而已, “清商乖,方才不过是一个梦罢了,现在我还不是好端端地在你身畔拥你入怀?” 可是你又怎会不知我心中所想,族中积怨,仇深似海又怎能是你我二人得以跨越?然时过境迁万物更替,再深的仇怨也会慢慢被时间稀释,就如同我与她虽知家中有怨,却不知究竟为何,被这样不知所谓的怨恨将二人分隔,我又怎能甘心? “过去的事情便让他随着时间长河流逝泛黄,最终灰飞烟灭,遗忘在时光轨迹上,我心之所向,不过是与清商一同共度余生。” 父母之恩重于高山,我又怎么忍心让你为我而去与他二人争执?千百年来留下的仇怨怎能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轻易化解,若是我与她一同前往,不出三日则必定是客死他乡。 此时我所渴望的却不再仅仅是儿女情长,而是能够守护这份感情应有的力量,若是能够达到天人九段巅峰,凡间又有何处去不得,再者说来,若是拥有足够强的修为,家族之事还不是凭我二人做主? 若是缘分已经是断壁残垣无可向前,我便凭借手中长刀硬生生杀出一条路,哪怕这条路下是滔滔鲜血森森白骨。 “清商,我…” “闭关这么久,吃点东西吧,稍候也许要去一趟凡间,宫中传来消息,说黄泉水泛滥。” “嗯……” 听到少年言可知他姓氏为何,她既惊讶又疑惑,边想着,边握着他的一缕发丝搅动。 “姓君?” 不似回答他的问题,更像是自问自答,既然他有此一问,那他的姓氏必然不是君,自我否定之后,她询问道:“或许君影从一开始便是化名?” “我好像从未说过我的闺名,夫君是如何知道的?” 细细想来,从相识到现在,她确实未曾跟他说过她姓名,可他一直唤她名字,她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现在他提及姓名一事,后知后觉的她才想到这个问题。 少年不曾想到,女子是故意挑逗他,让他想要要不到,而少年的动作,反倒是让女子难耐不已,女子的芊芊玉手隔着衣料在他胸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挠着,看着女子意犹未尽的模样,少年嘴角的弧度更深,素手轻轻划过女子的唇畔,缓缓道:“我们此刻还要前往南宫家,到了南宫家,夫人想要几天都没有问题。”少年的问题得到的答案是他姓君,也是,离殇宫宫主君影,不姓君能姓什么,可惜,他们都没有去深究,若是深究,必会发现这天武大陆从未有过君姓人家,君者帝王也,若是有人仔细想,便会发现少年的真实身份,离殇宫并没有记载君影的真实身份,身为宫主,众人也不会再去勘察他的真实身份。 闻到女子说他君影是化名,少年摇了摇头,君影是他的名,只是去掉了姓氏而已,"夫人可要记住了,为夫的名字只说一遍,百里君影。" 第六百零三章 身发受之父母,发肤有损是为不孝,在顾家这样重孝道的书香世家中,结发剪发足以表达自己对令仪的珍重。 小心翼翼的接过荷包,看到比翼双飞绣纹时,顾皎认出了绣纹是令仪亲手所绣,更感受到令仪的心意。 爱不释手,又仔仔细细瞧了几遍后,顾皎唇角不自觉的上扬,他发现绣纹里暗藏了两人的表字——明月、阿宓。 顾明月倾身,额头抵着额头,呼吸交缠,低语:“我会好好保管这个荷包的。” 珍之重之的誓言他已经说过好几次了,无需在用言语重复了,他会用此世做到这个誓言。 两人各自洗漱,顾明月是男子穿戴好衣物,束起长发,便已妥帖。 回首,便见令仪端坐于梳妆镜前,比划了几下。 顾明月站在令仪身后,伸手缓缓从纤细的五指中抽出眉笔。 他弯着腰身,下巴搁在令仪肩头,用轻柔的语气,撒娇似得道:“令仪,我帮你画眉吧?” 侍女皆在,顾明月便没有喊卿卿。 指尖轻轻抬起令仪的下颌,捻鼻细细描绘原就形如柳叶的眉,含笑道:“我第一次画眉,令仪担待点儿。” 顾皎连通房都没有,也不在外沾花惹草,自然没画过眉。 然而他擅丹青,画眉自然不在话下。 停笔,顾皎垂首,弯了弯眉眼:“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横波……说的便是夫人。” 那眉目如画,衣冠胜雪,眸如辰星指的就是夫君你吧【我一直觉得夫君这个容貌特别招人喜欢,昨天晚上就想说这句话了。转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妆容没有任何问题,从梳妆盒底层的抽屉里翻出两支首饰】 一支是粉玉山茶花簪子,整只簪子尽是一整块儿的和田桃花玉雕琢,呈粉色,十分油润,且雕工精细,栩栩如生。另一支就简单多了,只是一块儿羊脂白玉,头部打磨光滑,粗看只是很简单的一支簪子,但仔细看却发现上面的暗纹,呈祥云图案,隐约可见一轮明月】 两支簪子同时放到前面,笑着问】夫君,你觉得两只簪子带哪支比较好看【说话的同时起身在他面前转了一圈。今日新婚第一天,所以挽了一个同心髻,头上也只是简简单单的点缀了几颗小珍珠,因为要去敬茶所以衣服选的也没多复杂,整个风格都是以舒适方便为主】 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梳妆盒第二层拿出一块玉佩,是很常见的白玉,上面随着纹路雕刻着一副海上明月图,刚好夫君的字是明月,所以这玉我看到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把玉给夫君挂上,退后看了看】海上生明月,这玉玦和夫君还真搭 “怀郎…你曾经不是问过我当年那个女尸的死因吗?我若告诉你,是我杀了她,你会如何?若我在告诉你,我杀的人不止一人,你会杀了我,为民除害吗?” 百里玉没有肯定的答案,试探性的说出心中的秘密,父皇曾经告诉过自己,不得将此事泄露,否则世间正道志士不会放过她,百里家的清誉也会毁于一旦。 “你是否好人或坏人,跟我如何想你半分关系也没有!” “因为,我自己也是那样的人。” 他叹了一口气。 青鸟已经着陆,四周是茂密的森林。 他终于转头,眼里带着说不明道不清的忧愁。 他轻轻的说:“殿下,您还是不信我。” 他转身,不一会儿便消失了踪迹,并不给人追上的机会。 至于青鸟,却被他留在原处,姑且可以增加一道安全的屏障。 女子入青楼,少年心中那一丝不悦,使得他无法静下心来,罢了,这突破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少年睁开双眸,他并非心急之人,否则停留了十万年早就入了魔,少年缓缓站起了身,走至院落的一颗树旁,神识扫过整个凡间,体会着凡间的人情冷暖,凡间的生老病死,皇宫之中的尔虞我诈,少年若有所思,修行数十万载,从来都不曾经历过这些,少年思维进入了一个很奇妙的状态。他的脑海中闪过了无数幅杂乱无章的画面,各种各样的事物,千奇百怪有他出生到现在经历的种种事情,更有许多其他的记忆,一些本来已经久远到快要记不清的事情,不知是何缘故,这段时间又重新在他脑海中涌现,清楚详实,明明白白。 少年周身气息渐渐沉寂,直到最后完全消失不见,树下的少年再无任何生命的特征。下一个呼吸间,生命的气息又回到了他身上,他整个人重新变得鲜活起来。寂灭与复苏,两种状态在他身上交替出现。生、老、病、死是为生命。成、往、坏、空是为造化。生命逝去之后,造化湮灭之后,并非就此结束,而是重新开始,再进入下一个循环。如此周而复始,永不停歇。结束,是为了重新开始。这种坚定不移的意志,方才是永恒的真谛,没有谁永远不坏,永远不朽,而是腐朽崩坏之后,获得新生,重新开始。有此大无畏、大勇气、大恒心,便可以踏破生死无妄之门!少年脸上突然露出一抹清浅的微笑,他终于知道为何他十万年没有突破的原因了。少年此刻并未发现女子已经沐浴完来到了他不远处,直至女子的声音传入少年耳中,少年这才看向女子。 一时温存一时陈梦,百里玉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离开。终究还是如她所想,自己不信任独孤怀,是的,他曾经说过他们是一样的人,可是正因为如此,百里玉才更怕。 独留在原地的人亲眼看着人消失在眼前,心如刀割般痛彻。脚下的结界禁锢着她,那一刻委屈不甘愤怒油然而生,葱郁的林中响起她悲鸣声。 “独孤怀…我恨你,我恨你…” 他不明白她,而自己又何曾真的相信过他,两个人,一个不说一个不信,就这样误会着,互相折磨着。 凝神聚气破了独孤怀留下的结界,百里玉失魂落魄的走着,如同孤魂野鬼般游荡,她不知道该去哪。 好不容易出了极北平原,天气回暖了许多,这些日子下来,他发现在不知不觉间,竟已经有些习惯了极北平原的严寒。 东方冥体内的怨灵还算稳定,偶尔会暴乱一番,但都被镇压下去,没有影响到什么,找了个落脚的地方先休息一下,恢复体力和灵力。 待灵力恢复上一些,他发现东方冥似乎有心事的样子,按照东方冥的性子,他不用想都知道是在担心弟弟,果然,很快就向他询问起了东方明。他摇了摇头,一副无奈的样子,他也不是很了解的样子,那日只忙着战斗,其他的来不及注意。 “那日战斗中途,他便与我分开了,我估计没什么事,大概是要去寻找什么人吧。” 他宽慰着东方冥,当务之急还是东方冥体内的怨灵。 “先回离殇宫吧,说不定你弟弟已经回去了,在离殇宫待着,总比在外面四处乱跑的好。” 离殇宫还是有着诸多前辈的,就算恰好碰到宫主不在,也可以寻找别的人帮忙先压制着东方冥体内的怨灵,就算是在离殇宫闭关也好。 看着东方冥惨白的脸色,还有每次艰难压制怨灵的时候,他就忍不住的心疼,虽然表面上没表现出什么,但这段日子,他几乎是每时每刻都在担心这东方冥,一直注意着他的情况。 “如果休息好了,我么继续走吧。” 看着面前的两只发簪,顾皎沉吟了片刻。 令仪今日打扮非常素净清雅,同心髻上只简单点缀几颗珍珠。 若是佩戴明月祥云玉脂簪,明月珍珠两相称,更添几分清雅意境。 若是佩戴粉玉山茶花发簪,一点粉色更加鲜亮,添了几分活泼俏丽。 ……无论是哪只都很适合自家的娇妻啊。 这么想时,令仪为自己挂上了玉佩,玉佩上雕刻着海上生明月的纹路。 看令仪唇角含笑的模样,顾明月捻起明月祥云发簪,比划了一下,寻了个最好的位置插入同心髻中。 随后双手捧起令仪的脸盘,端详:“嗯……”眼含笑意,“还是这只更配令仪。” 收拾好后,两人携手去厅堂拜见父母。 因着令仪是第一次到顾府,因此顾皎不紧不慢的为她介绍顾府景致以及顾府情况。 京城顾府与江南顾氏同脉,顾皎这一脉为长房嫡脉,顾皎亲哥哥有四个,四位哥哥皆已经娶妻,四位嫂嫂有的来自名门望族,有的则是秀才之女……这些,出生世家的令仪想必在嫁入之前,便会熟记,并不需要顾皎解释,再说了,他未必比令仪清楚。 顾皎说的是自家人的性情:“母亲性子很是随时,极少动怒,一直遗憾没有个女儿,所以当几个儿媳做亲闺女。” “母亲从来不会说教父亲,但是整个顾府母亲说了算。别看我父亲那么严肃,只要我母亲敲定的事儿,我爹都不敢坑声……” 边聊边走,两人到厅堂前止住了话语,叩拜,敬茶。 顾夫人饮了儿媳茶,看着小儿媳妇,越看越满意,将早早准备好的红玉石榴串戴到了令仪手上,笑道:“要是小五敢对不起你,跟娘说,娘替你教训他。” 这是亲娘…… 顾明月却不由笑弯了眉眼。 “好,有劳夫人。”如今少年已然突破,下凡的目的已经达到,本可以回到天武大陆,不过凡间他并未曾经历,既然来了,就依照凡间的一切来体验下生活。 思及那日上雪山之前徘徊不去的白鹤,东方冥心下了然,当时一片混乱,自己只顾催促弟弟离开,或许他们后来又遇见了什么,两个人才会分开,大概是那白鹤的主人?也只有他才会让弟弟忘记自己的嘱托,只将那人牢牢记挂在心,想到自己近几日遇到的危险比之往日少了许多,弟弟如今也修为大涨,该是无碍,方才自己也是关心则乱,便放下心来。 看到上官担忧的神色,东方冥对他淡淡笑着摇摇头示意无碍,与他靠坐在一旁,葱白指腹揉开那人紧皱的眉心,温柔道:“别担心,我心里有数,我现在已经感觉好多了,况且来这冰宫一趟修为大涨,压制他一段时间,不在话下!” 想了想,点点头又道:“你说的也是,宫内亦有长老,解决一个怨灵当是没有问题的,我们便先回去吧。” 随后起身,两人相携离开,身后的冰雕宫门缓缓合上,回头看了一眼这次历练之地,内视身体,在怨灵区下方的寒潭拿到的琉璃玉壶稳稳扎根在识海,缓缓漏出个笑容,总算是没白来。 想到体内的怨灵始终是个隐患,若是自己失去神智,怕是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上官,在要不要等弟弟之间犹豫了一下,但是体内不安分的怨灵始终无法让自己安心,仔细感受一下体内灵力,虽然不易察觉,但体内灵力总会有一丝不知流向何方无影无踪,但总的来说还算可控制,更何况自己此番丹药准备充足,可以在此停留几日等一等弟弟,两人便一路向山下酒楼走去。 “弟弟还没出来,不知是否遇到危险,我们便在此停留三日等一等他可好?我有点担心他,当然若是等不到消息,我答应你一定会回离殇宫解决了怨灵再考虑弟弟的事,行吗?”东方冥拿出随身携带的灵茶,斟上一杯递给上官秉泽,对着人讨好笑道。 知道他急于解决自己体内的怨灵,但是没有弟弟消息自己始终放心不下,左右这怨灵短时间内还不能对自己有所影响,便决定等一等弟弟,因此,每每对上上官的视线,总有一点点心虚。路上听着夫君的话,脑子里突然脑补了这么一个画面,夫君年龄还小的时候,顾家人一起骗他穿姑娘的衣服,笑着道】夫君,不知道你小时候有没有被骗着穿姑娘的衣服啊,我家夫君长得这么好看,穿姑娘的衣服肯定比我好看。 第六百零四章 “求之不得。”若是日后能与他时时在一处,想想便觉得愉悦,手臂绕过脖颈搭在人肩上,两人一路向冰宫外走去。 自从入了这冰宫,到处都是晶莹剔透的冰琉璃,无日月交替,也辨不明时辰,更不知我们已在此处待了多久,只是一路上怪物越来越少,修为也越来越低,大概是快要走出去了。 这几日,东方冥总是昏昏沉沉的,脾性也越来越不定,大概是体内那怨灵作祟,有时候甚至意识总是不清醒,又或者对着上官也会漏出淡淡杀意,却总被自己强行镇压下去。 这一日两人眼看快要走出去了,便停下脚步打算休息一番便出去,东方冥被人放在地上,面色惨白,额交青筋暴起,显然是体内正经历着难以忍受的痛苦,东方冥强忍头痛,闭目调息,将暴起的灵力缓慢梳理,慢慢滋养着筋脉,待平复过一阵之后,内视身体,发现识海中的厚茧竟越来越薄,那怨气正缓慢侵蚀着我与上官筑好的灵力茧,甚至还有丝丝缕缕的雾气渗出,在筋脉中游走,索性渗出的不多,至今为止东方冥的意识还算清醒,可他却不能告诉上官,待将筋脉中游走的怨气清洗掉,睁开眼看着远处,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仔细回想下,惊觉自己是跟弟弟一起进来的,如今弟弟哪里去了,难道是遇到了其他危险!之前自己一直被怨灵折磨,惦念着去寻宫主帮忙除去怨气,也未曾细想,如今念及弟弟,瞬间担忧盈满心间,虚着声音向上官看去:“明明呢?你们俩一起走的,为何现在只有你自己?你们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吗?” 此前未曾顾得上,今日忽然想起,只要一想到弟弟或许遇上危险,自顾不暇,便觉得心惊胆战,那日离殇宫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可是自己的身体如今并不足以支撑在冰宫毫无目的的找下去,心中一时矛盾不已。 一路闲聊,不久就到了正堂,随着夫君进入正堂,叩拜,敬茶,随后从修竹手上拿过针线,一一递给家人】母亲,这是儿媳做的针线【虽然相公说母亲很好说话,只是刚入顾家,就总想着把最好的东西拿出来孝敬父母,所以这次的针线用的都是慧纹】 以后家里相处最多了除了相公也就是母亲和几个嫂子了,婚前也听自家母亲提起过顾家,说了一些顾家的习惯,和之前我在江南时的习惯完全不一样,少不得近几日要一一改过来】 相公自然是好的【闻言偷偷看了相公,却不曾想被他抓到了,看他脸上的笑容耳垂越发的红了,忙转头不去看他。听到二嫂说五弟妹害羞了,又听到三嫂说夫妻真恩爱什么的,这些话说的脸都烧起来了,最后还是大嫂看不过去喊停的,我剁了剁脚】娘,你看嫂子她们 娘这才轻咳几声假装严肃道:“可别欺负我那小儿媳了,到时候别怪明月直接找你们相公去算账”话刚说完就装不住笑场了,我一听这些话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转头看向相公】 身体触及在一片香软后便再与意识,眼前一片昏暗识海模糊,对外界发生的一切都一无所知,悠悠醒转时已是不知过了多少时日。 费力地睁开双目,室内一片昏暗想必已是夜幕降临,夜色之下室内安静的可怕,隐隐约约有微弱的叹息声自厅前传来,一声轻叹却夹杂着万千思绪,有无奈,有焦虑,有的更多的是担忧。抬目望去只见少女屈膝跪坐素手抚剑,洁白的月光自云端洒下透过木窗轻轻抚摸着素衣少女,长剑在月光下若隐若现,抚剑的玉指如同轻捻月光。月下美人玉手执剑略带愁思本是人间美景,却扎的我双目生疼心底更痛,若非自己逞强又何至于此。 心急如焚欲唤少女姓名,无力地张了张嘴却又发不出一丝声音,枯竭的灵力仍未回复,身体如同不属于自己般不听使唤,无奈之下疲惫感再度袭来双目渐渐闭合沉沉睡去。 睡梦中自己仿佛又过一世,曾经的回忆一幕幕出现在眼前,小时候看遍父母举案齐眉却无真实感情,二位兄长对少时的我百般照顾,在河畔抱着比自己还高的黑刀苦练,与家族同去幽冥血河塔寻神器,自石台阶下遇少年而后江湖不见,离殇宫大比到极北之地独身一人闯冰宫,修仙之路一路平坦顺畅,一心修道未曾想过儿女情长,最终虽未飞升却也臻至天人境界,倒也得了不少寿元,一人独赏沧海桑田。 独来独往寻一荒山盖一栋小屋圈了个院子,从山下买来些许种子随意播撒,日日照料倒也长出些许蔬菜,不够常人充饥但此时已经辟谷,无聊时种种植物弄弄园艺打发时间。一人久了觉得无聊便捉了些小兽放在家中养着,好生照料。 不知为何在庭院中种了两棵银杏,在山间种下一片片幽兰,久而久之银杏树也开花结果,闲来无事在树下乘凉,随手将银杏果丢给小兽,逐渐漫山遍野便长出了一片银杏林。每逢秋季,便有成片的兰花绽放,虽是点点幽香,却也毅然决然地点缀着整片山谷。 偶然间下山弄来些陈年佳酿,嗅着幽兰的香气坐在银杏树下独欣,不胜酒力已然微醺,抬头观望树枝摇动,树叶想静下来,风却一直吹啊吹啊,树叶停不下来。一人独居平平淡淡,有些许孤独虽无碍,但心里总是空洞洞的像是缺了些,想要回想起些什么,却明明中有些力量在阻碍,怎么也想不起来。 到底我把什么弄丢了,心底会这般空洞,会这般痛。心中的空洞逐渐放大仿佛引得整个世界失去了光芒,呼吸渐渐变得沉重,如同有什么压抑在胸口,泪水不知不觉地留下滑落在唇边只觉一阵苦涩。也许是这么多年来不胜酒力,也许是这种空洞太过撕心裂肺,不想去面对干脆一醉方休。 一股暖流没来由地在体内传来,不知为何这种温暖的力量缓缓地填补了我莫名的空洞,嘴角带着笑意沉沉睡去。 猛然在睡梦中惊醒,夜深梦沉,恍若隔世,身体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灵力枯竭加上炼器时静脉受损都已经被修复,一股温和而纯净的灵力与自身灵力迥异,想来是清商在我昏迷时为我传入,就如同在贫瘠的沙漠中的一口枯井,只有先向其中注入引水才可涌出井水。 房中布满符篆与阵法在缓缓聚集灵气一点点渗入我体内,床头放着的空碗中草药的气息与我嘴角的药痕迹无二,向来是清商在我昏迷时将草药熬好一点点喂入我口中,我昏迷的日子里清商实在是太过辛苦 少女花了三个日夜,才将将把剑上的每一个角落绘满符阵。 少女以自身精血为引,一次次的挥毫写意,将相思和担忧付诸笔端,借泛黄符纸为载体,绘制成了一枚枚符篆,每一枚符篆中皆有一个小阵法,一个个符篆镶嵌在剑上又形成了一个新的阵法,如此循环往复,时间都变得慢了起来。 少女从未绘制过如此精妙复杂的阵法,一环扣一环,汇聚正午与子时的气息,以女子精血为载体,故乐阴阳相生,借符篆之五行灵力为基,五行相生相克,生生不息,以八种卦象为阵,六十四卦变幻无穷。 少女的周身灵力,空了又满,满了又空,近乎自虐般地体会着女子的痛苦。 这世间没有什么是感同身受的,唯有亲自体会,才配说感同身受。 少女的精神几乎在崩溃边缘挣扎,绘制符篆,刻制阵盘,需要的不仅是灵力,还有神识,少女已经忘了自己再做什么,只是凭着一股毅力,和素日的经验,宛若傀儡般操作着,唯有皱紧的眉头和额角细密汗珠,昭示着少女的不平静。 少女不知道自己做了多久,只是睁眼见到床上的女子并未苏醒,蹒跚走到女子床前,冰冷的手搭在少女的手腕上,眉头渐渐舒展。 好累,身上的每一处都在叫嚣着疲惫。少女却不得不打起精神来,若是女子醒着,少女倒可以用灵气为女子疏通浑身经脉,而如今女子昏迷不醒…… 少女拿起药碗却犯了难,本是打算等女子醒后服用的,可女子的伤似乎比想象中要严重一些。 如何喂药?少女脑子里满是书里记载的方法。譬如把下巴卸掉,把药灌下去在装回去?看着女子精致苍白的面孔,清商将心中不切实际的想法压了下去。 小火将药熬上后,少女便找出女子放在角落里的灵米,淘洗后便开始煮粥,少女并不是丁点厨艺也不会,只是素日里觉得麻烦,经常用辟谷丹和干粮凑活过日,而如今不一样了,女子多日未曾进食,这什么也没放的灵米粥最好不过,炒上两个小菜,放上一叠酱菜,一顿简单的饭菜就做好了。 少女端好药和饭菜,又想了想,端了一碗温水进屋了。 将东西放好,用灵力温着后,少女的手又探上了女子的手腕,见女子脉象趋于平和,少女长舒了一口气,手上的事儿忙完了,少女内心的弦一下子就断了,陷入了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女感觉到一股缱绻目光注视着自己,缓缓睁开了眼。 睁眼就看到女子温柔的目光和精致苍白的脸,少女将女子扶起,递过去一碗温水,待女子喝完后才开口:“我做了一些小菜,不及茗姐姐手艺好,不妨先凑活着吃点?” 少女话落,便将桌上的饭菜端至床前,放在了女子够得着的地方。 看着女子一边吃,少女不经意地开口:“这几日我闲着无事,尝试了新的符阵,放在兵器上正好,茗姐姐若是不嫌弃的话,可随手给清商一件武器试试。” 听闻少女话语微微一愣,她什么时候开始在武器上刻画阵法了?要知道这种做法最为消耗灵力与精神力,稍有不慎便会如我这般灵力枯竭不省人事,无人护法时怎么能独自进行这种危险的行为?心头一痛手中竹筷掉落在地,连忙苦笑掩饰。 “昏迷了太久,连筷子都握不住了,这几天着实抱歉害你担忧。” 悄悄地分出一股微薄的灵力感知少女体内的情况,虽然早有预料但着实一惊,少女体内的灵力比想象中的更加紊乱稀薄,不知我昏迷的几天她究竟是怎样折磨自己弄的如我一般。倾下大半个身子将竹筷捡回稍微擦拭一下,便又有一下没一下地夹着盘中小菜,时不时地舀一勺灵米粥,清商的手艺不错浓郁的香气在口腔蔓延,自己却是无心品尝了。 “这把黑瞳为九品皇器,尚未刻画任何阵法,那便有劳清商妹妹了。” 素手一挥一直沉睡在鼎中的黑刀飞来,悬浮在少女身畔,少女刚想伸手去接,刀中忽然撒出一片光幕将灵力近乎枯竭的少女束缚。素手在虚空中篆写下一道道符篆疯狂地吸收天地间的灵力注入到自己体内,扶着床沿费力地踱步到少女身前,轻轻拉起少女柔荑拉开衣袖皓腕暴露在空气中,轻轻抚上少女脉门一股纯净的灵力换换注入,帮助少女安抚梳理体内混乱的气息,顺带着将自身方才汲取的、先前恢复的灵力都缓缓渡给少女,仅仅留下一点点灵力用于缓缓恢复。 事毕解开对少女的束缚,本就苍白的脸颊更加惨白,但随着聚灵符吸收灵气也渐渐地恢复,高耸的胸脯随着粗重的呼吸缓缓起伏,休憩良久方才开口。 “我与你只能倒下一个,而我说过,在我倒下之前,无论何时,都会护你周全。” “以后万万不可这般莽撞,伤在你身,痛在我心,答应我清商,照顾好自己。” “我已无碍,休憩片刻便启程吧。” 将身旁长刀递给少女,与她共乘一剑前往凡界。 第六百零五章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满心的期许在百年的孤寂中黯晦消沉,再见面时已经没了年少情深。 他戛然而止的手停留在半空,两两相望他已经不再有少年儿郎的轻傲,沉稳的目光透着优色。闻人谨慎言语,百里玉心下隐隐作痛,可是面色依旧冷淡。 “夜深了,独孤公子请回吧!” 他曾经是百里玉在囚禁岁月里唯一的希望,日日期盼着有一天能够带她逃离,是那个无论天涯海角依旧不离不弃的人,如今一句“别来无恙”似同路人,原来年少情深也可以走到相看无言。 默默的合上木窗背对而立,看心中的那份苦楚如同刀绞般,两百年了,他是否已经婚娶,是否儿女双全,是否与所爱之人恩爱两全。两百年前他没有来,如今再次出现又是为何? 百里玉不敢听他说,生怕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又生怕自己是错了。 听闻少年言对于突破一事无任何眉目,只当陪她游玩,她点了点头,这种事欲速则不达,往往需要的只是一个契机,过于着急很可能起到反效果,任由少年拉着她在皇城中寻找居所,她自幼生活优渥,虽不奢侈,但对衣食住行也是有一定要求的,住所无须豪华,但要干净,风景好,地段好,她刚来凡间,事事好奇,在皇城中选一处地段好,可以领略民俗风情的为佳。她不曾想到刚才的簪子少年并未付钱,在天武大陆买东西付的都是灵石,钱为何物,她并不知晓,听到少年的询问,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啊……”不过她很快就有了主意,让摊主稍等一会,双手探向腰间,仿佛下一秒就真的拿出银两,看着摊主放下心来,她拉起少年的手就跑,摊主许是没想到衣着华丽的两人会贪他这簪子的钱,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在后面嚷着追着。 南宫雪边笑边跑,拉着少年七拐八拐的,看到旁边有个小门,也不管什么地方,随意推开跑了进去,关门前还把头探出去,左右看看摊主有没有追上来,进门的一瞬间,南宫雪嗅到复杂的胭脂水粉味,只是她没有想到,却不曾想到他们无意间闯进的是一青楼的后院。 “等我们有钱了,再把钱还给他。” 她看向少年,没有使用修为跑了一路,两人都有些微微喘息,薄唇轻吐间,似有温热气息拂在她脸上,她欺身上前,将少年抵在门板上,柔软的唇瓣含住少年薄唇,南宫雪喘着气。 “夫君,我们没有钱,该如何置办宅子。” 感受到耳处传来的温润,都这副模样了,还不忘占占他的便宜吗?虽是这么想着,却止不住的觉得有些好笑,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他到底在想什么。 听到东方冥说结成道侣,忽然一楞,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脚下的步子也放慢了些,良久,才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似乎含着很复杂的情绪。 “等你完全恢复了再慢慢办这件事吧。” 一番话说的虽不明显,但明显已经答应了,他记得,东方冥说过,要陪他去看遍所有的美景的,这辈子,恐怕也就东方冥,对他说了这样的话,他当然相信了。 “然后我们就去四处游历,怎么样?” 他带着几分打趣的语调,余光一直在东方冥俊美的脸上,黑色的眉峰与苍白的脸色分明,他不禁心下作疼,并且不断地提醒着他,怨灵还没有除去,切不可掉以轻心,要随时防范着那怨灵卷土重来。 “阿冥,我们赶紧先离开吧。” 极北平原上太过寒冷,他怕东方冥的身体会撑不住,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少年不曾想到女子做了一个假动作,转身拉着他就走,少年眼底闪过一丝无奈,看着追着他们跑的摊主,等以后再来还吧,如今,先让他了解下这凡间所用之物是什么,少年被女子拉着,却也是关注了一路走人,人家所用什么东西在付钱,少年任由女子拉着他七拐八拐的,她没有用修为,少年自然也是没有,跑了一路,他有点微微喘息,还想观察一下此地是何处,却被女子抵在了门上,随即附上来的便是女子的红唇,她的唇离去,少年似是意犹未尽的看着女子,少年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夫人在点火。”少年反身将女子压在一处墙角,“夫人那么想要,那为夫便满足你。”刚想亲吻女子,却不料发现有人的到来,少年素手轻挥间,便带着女子离开了此处。 少年一路走来自是发现了皇城也有修练之人,再次出现便是在一处幽静的宅子里,少年带着女子的出现,这处的主人似有所感,男子看着两人,“不知二位为何而来?”少年这才发现,此地的主人已经修炼到了离飞升只有一步之遥的境界,少年看了一眼女子,告知了男子他们是修真界下凡之人,他可以助男子飞升,而唯一的条件,便是将这宅子,包括宅子里面所有的凡间之物,赠送给少年和女子,男子看着两人并不像说谎之人便同意了他们,少年亲吻了下女子的眉心,“夫人,在此地等为夫回来,为夫先去助其飞升。”少年素手轻挥,带着男子前往了一处无人之地,给了男子一枚丹药,看着男子进入飞升池内,成功飞升,少年这才离去,回到了刚才的宅子里。 神荒气冲冲地将人扛走,兴冲冲地将人压在身下,原本准备大干一番,让这小丫头知道他也是血气方刚的。可是计划没有变化快,东方悬壶竟然在这种时候分神了。神荒满眼怨气地看着人别过去的脸,心中这火腾一下就升起来了。好歹他是九转玄兽,好歹他是麒麟王,就这样被无视,怎么能善罢甘休,反正也是自己的女人了,就是强硬一回又如何。可惜了,他心里的叫嚣,表现在外的已经不能用弱这个字形容,简直弱爆了。 东方悬壶阻止的手刚刚触到他的肩膀,他便顿在原处,大概也只能委曲巴巴地问出一个“你?”便语噎了。见人下了床,也只能用幽怨地小眼神发泄心中的不满。 “你若是敢走出去,别怪我不客气。”他心中又恨恨地想着。没办法,他霸道惯了,但遇到东方悬壶一时还很难做到言为心声。神荒似乎忽然明白了什么。小庙不知哪里来的生机,忽然间绿茵如毯,花海簇拥。神荒毕竟是玄兽,纵然活了万年有些本性还是有待教化。譬如就是刚刚,他并没有想过这破庙有什么不妥。情之所至,便在一处,哪管什么乡野荒原。 听闻女子话语收起调笑姿态恢复往日端庄,若非少女提示自己已然忘却自己已经是九级炼器师,莲步款款回归房中自储物柜中取出玄铁秘银等炼器材料,素手一挥炼器宝鼎坠落在庭院正中,浑厚古朴的气息迎面而来,一个清脆的响指在院落中回荡,鼎中火焰熊熊燃起。 随着修为提升炼器之火更为猛烈,片刻功夫玄铁便彻底融化,丝丝杂质自液体中排出被火焰一烧便化作一摊灰烬随风而去,施加灵力精准地操控着鼎中液体逐渐汇聚成一长剑雏形,剑身狭长双刃锋利,却并无一丝锋芒。 反复锤炼炼制出成型的长剑虽然可以使用但是太过敷衍,向火焰中扔入秘银融化后以极其细微的灵力操控,在剑身之上缓缓涂抹,本欲篆刻龙纹又因其威严太重,笔锋一转在剑身上刻画下凰鸟模样,剑身背侧亦复如是,凰鸣九天羽翼煌煌,栖身于剑脊之上尾羽长长垂落绕过血槽直达剑柄,剑柄扁平呈银白色,上面篆刻着一枚枚玄奥的符文,正中心出则是一枚小小的银杏叶片。 止住烈焰仔细端详长剑,始终感觉有些不足,将黑瞳抛出置于鼎中,灌注灵力刀剑相碰,长剑便应声而裂,随后再以火焰炙烤重塑,隐藏的杂质被火焰炼出,剑身也虚幻几分。如此反复不知多少次,长剑与长刀相碰只是发出清脆的金属声但并无裂痕,剑身已是晶莹剔透,只见剑柄难见其身,只有鼎底有模糊的剑影,此时,便可出鼎。 一手执剑横在身前,玉指轻轻拂过三尺剑身,不见其形却可触其实,屈指轻弹一声清脆的铮鸣在院落里回荡,凭空舞剑画出朵朵剑花,清冷脱俗不染杀气,既是为清商炼制则不可沾染我任何气息。将长剑归鞘递给身畔少女,俏脸上难得露出明显的疲惫,直身站立已是摇摇晃晃,破碎又重铸的过程几乎将体内的灵力抽取一空,头上的步摇亦是叮当作响。 “此剑予你,若是有朝一日你我分开,多少留个念想。” “清商,我有些…有些困了…还是即刻…” 话音未落便迷迷糊糊地瘫倒在少女身上,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晓。 都说认真的人最好看,以前女子和少女一般丢符篆时,倒没什么多大的感受,此刻女子温炉炼器时,专注的目光,娴熟的手法,都让人叹为观止。 少女往一旁靠了靠,唯恐打扰了女子,左手捏诀,一个个阵盘飞出,既帮女子遮掩了气息,保证不会有人打扰,又布下聚灵阵阵,助女子恢复灵气。 少女做完一切,便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一旁静静地欣赏着女子炼器。 过了一会儿,剑的雏形便出来了,两端狭长,锋芒隐于剑中,真真应了那句:大巧不工,重剑无锋。 可女子似乎并不满意,又将剑胚扔进炼器炉中,分出细微的神识和灵力淬炼。渐渐地,一柄银白剑柄,剑身篆刻着凰鸟,尾羽蔓延至整柄剑,修仙之人大多五感灵敏,少女一眼就看到了符文里小小的精致的银杏叶。 少女微微一笑,心中满是别人放在心上的愉悦。 正当少女准备接过女子手中剑时,就看到女子眉头一皱,便把自己贴身武器黑瞳丢进了炉中,少女不懂炼器,按捺住内心的疑惑,细细打量着。 黑瞳与炉中的长剑不停的碰撞,破碎后又重塑,激荡的灵气让少女心中暗叫不好,遂不再犹疑,素手翻飞间,阵盘落地,聚灵阵一个嵌套一个。 可聚灵的速度完全跟不上炉中两柄刀剑消耗的灵气,少女无法只得加快了扔阵盘的速度,一边在心中焦急道,却又不敢惊扰到眼前专心致志的女子。 过了好久好久,久到少女储物袋中的阵盘都丢完了,正手足无措之际,剑终于成了。 剑身晶莹剔透,不见器身,只有银白的剑柄和鼎里若隐若现的剑影。 女子轻轻拂过剑身,屈指一弹,剑声凛冽,铮铮然如玉碎。 少女的萧中剑,本就是一把剑,自是浸淫剑道多年,一眼便看出了这是把不可多得的好剑,更莫说这是茗姐姐亲手锻造的剑,意义非凡。 还来不及收敛好脸上的笑意,便见刚刚运筹帷幄间满是自信的女子摇摇晃晃的向自己走来。 “此剑予你,若是有朝一日你我分开,多少留个念想。” “清商,我有些…有些困了…还是即刻…” 少女来不及反驳女子的话,便见女子不省人事摊倒在少女身上,少女心神俱碎,阵盘无人操控,灵气激荡,应声而碎。 少女的手有些颤抖,可这是一双拿剑的手,又怎么会抖呢?少女不知道,若不是怕摔了身上的女子,少女只怕稳不住身形,栽倒在地。 少女深呼吸了几次,终于把内心的恐惧藏好,跌跌撞撞地扶着女子躺在床上,怔愣了好久才想起要给女子请大夫。 可阵盘已经丢完了,女子将符篆洒满整间屋子,便跑着除去寻大夫了,恍然间将忘了修仙之人可御风而行。 终于找到了大夫,在大夫的提醒下少女才想起御风,大夫把完脉,只说女子炼器时,两股灵力碰撞,伤及经脉,又加上灵气不足,赶不上消耗,才会脱力晕倒,让身体自行修复,不过并没有大碍,修养一段时间变好。 第六百零六章 见着东方冥的脸色转好,他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心上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但这场战斗远远没有结束,他仍旧向东方冥的身体内缓缓度着灵力,仔细的调控,生怕这外来的灵力会伤着东方冥。 他体内的灵力也在被一点点抽空,可这一切都是值得的,那怨灵,总算暂时被压制住了,此时,他与东方冥都灵力耗尽。 他还好,只是灵力耗尽,但尚且还存有体力,于是走过去默默拉起了东方冥,将东方冥的一只手挂在了他的脖子上,如此互相搀扶着出了冰宫的大门。 冰宫外仍旧是冰天雪地,寒冷的风一阵阵的打在脸上,刻骨铭心,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吧。也是他实力不够,连在乎的人都保护不好。 他忽然停住脚步,回过头看了冰宫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接着又回过头,继续走着,朝离开极北平原和前往离殇宫的路上走去。 “我们赶紧去找宫主吧。” 勉强露出了微笑,他不准备在路上多做停留,而是马不停蹄的回离殇宫,只有宫主能够帮到东方冥。 “下次可不许一个人留下了,有什么事情我可以跟你一起。” 轻瞥了身旁那俊美的容颜一眼,故作冷淡的说到。 在一声声恭祝下,顾皎同令仪一同饮下合卺酒。 杯中酒水尽时,顾皎抬眸,眸光落在近在咫尺的少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自今日起,他们便是夫妻了。 如此之快,便是他自己也有些恍然,可是,他丝毫不觉得后悔,甚至满心欢喜。 喜婆侍女退去后,婚房中只剩下了两人,红烛摇曳,身侧佳人亦是心仪之人,令他不由紧张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直到一道温婉的声音在身侧响起,外头又传来崔檀之催促的声音才道:“好。” 轻轻拉起少女的手,将一支东珠发簪放至她掌心,顾皎道:“令仪,我会尽快回来的。”踏出门槛之前,他回首,浅笑道,“你可以唤我夫君,相公,郎君,也可以叫我顾五,明月,顾皎……都随你的意。所以……我也会随心意唤你,卿卿。” 最后两个字声音格外的轻,声调格外的软,含着笑意,如酝酿的醇酒般撩人。 出去敬过长辈后,便被崔檀之拉出去,被一堆狐朋狗友灌酒。 因为没有长辈,崔檀之笑的格外猥琐:“顾五啊顾五,你如实回答我,你到底会不会啊!要不我教你几招?” 顾皎但笑不语,将崔檀之吓得寒毛直竖。 酒过三巡,顾皎醉醺醺的侍从送回,仰躺在床上。 翌日。 晨光熹微,自窗棂穿入。 顾皎睁开眸子,他今天起的不算早,也不算晚,身侧的佳人依旧睡得很沉。 昨晚累坏她了,这身体得好好调理才对。 幸好他非长子,令仪非宗妇,不用承顾家基业,他们完全可以过自己的日子。 门被轻轻磕响,是侍女来叫主人起床,顾皎以手抵唇:“别惊醒她,你们去通知父亲母亲,我们晚一个时辰去拜见她。他们不会在意的。” 再次恢复安静,顾皎各拉起两人一缕头发,打了个结。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他们已经是真正的夫妻了。 轻搂过怀中人,目光落在她的睡颜上,等待她睁开眸子。 那双琉璃般干净的眸子,第一眼看到的,一定是他…… 相逢之时,本该惊喜非常,见着的却是心上人的愁容。 他不由得也蹙起眉来,显露出一抹忧色。 隔着方正的窗户,两人殷殷相望,眸中似有千言万语。 他伸出手,不知道是否应该触碰对方的脸庞。 他开口,带着一丝担忧和难以察觉的晦涩: “玉儿,你。。。。。。可发生了何事?” 百年不见,他也难以确信,会不会有什么不愿相信的改变。 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已经不能再穿,天寒地冻,如今东方冥压制过怨灵,方才觉得寒冷,抬头看向上官,见他总算不再冷着脸了,东方冥也跟着笑了笑,手臂伸向上官,温笑着:“没力气,拉我起来吧。” 身体自小就不好,能承欢一次就应该感谢我这几年在江南的修养了,所以等情事结束整个人都是无力的,恍惚间听到相公说让人备水,不久就察觉到了水的温度,整个人沉入水中才缓缓放松下来】 只听哗啦一声,睁开双眼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双手无力的推了推他,整个人向后退去,可惜浴桶就这么点大又能退到哪里】相公,我疼【说话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明日还要早起敬茶,再来一次的话我肯定起不来,见他没有后续慢慢的又眯回去了】 后面发现了什么我完全不知道,整个人已经进入了熟睡的状态,再次睁眼发现天已大亮,睡了一晚声音恢复的差不多了,轻声道】修竹,几时了,看时辰应该去给老祖宗请安了【等了一会儿也没见修竹,转身就看见一双带笑的眼睛才想起来我出嫁了】 听闻少年言她多虑了,南宫雪小声嘀咕着:“一点也不多虑。”少年谪仙之姿,在天武大陆已是少有,何况到了凡间,更是非凡,就怕走在路上都招蜂引蝶。 被他抱在怀中穿过结界,她顺势将头靠在他胸膛上,他总这般细心体贴,事事为她考虑周全,在南宫家是如此,现在穿越结界,亦是怕她受伤细心护着,还贪恋着他怀中温暖,转眼便到达凡间皇城外,她有些不舍的离开他的怀抱,任他拉着进入皇城,看着他幻化的容貌,她噗一声笑了出来:“如此甚好。” 原本是被他拉着进了皇城,到了皇城内,便变成是她拉着他到处逛了。天武大陆也有皇城,她少时也去过几次,只是与凡间的相比,少了点烟火气,天武大陆的皇城街道小贩,卖的大多是法器之类的,戒指、簪子、手镯等,皆是用于储物,单纯作为装饰的极少,到了凡间却是反过来,她拉着少年,在各个摊位前流连,眼角余光瞥见一对恩爱夫妻,她定眼看去,年轻的丈夫正在给他的妻子戴发簪,她看了一会,双手拿起摊上的簪子递给少年:“不知夫君可否为雪儿戴上这支簪子。” “夫君对于突破一事可有些眉目,关键点在哪?” 凡间比天武大陆更注重礼节,即便是夫妻上街最多也只是牵牵手,像她这样当街搂搂抱抱,还亲上嘴的,还是头一回,一时间便吸引了过路人的目光,更有甚者小声议论着,她却好像没看见般,变本加厉的将头靠在少年胸膛上。 “我们是不是该置办一间宅子作为暂时居所,学着凡人那般日出而起,日落而息,一日三餐?客栈人多眼杂,太不方便了。” 东方悬壶尚沉浸在与红毛鼠的眉来眼去中,未察觉到身边人的情绪,直到她无意多看了街头某摊贩几眼,惹得某兽杀气腾腾,她终于发现不对劲。 东方悬壶瞟一眼神荒,思索一会儿,再瞟一眼,再沉吟半晌,一句不确定的“你在吃醋?”就要脱口而出,下一刻却被人抗在肩上,一溜烟离开了众人视线。 眼下不知在哪间破庙,顶上天光倾泻,庙内破败,断壁残垣,蛛网密织,灰蒙蒙一片。所幸神荒放她于榻上前,大手一挥将塌上灰尘扇了干净,不然按照东方悬壶的性子,少不得要强行浇灭神荒的火,跟他说道说道。 当那张熟悉的俊颜凑近,二人鼻息相闻,一缕天光恰好镀在他挺立的鼻翼上,如夜间发亮的玉珠,悬壶眼中晕眩,便又沉沦了。 听到他霸道的询问,东方悬壶终于明白这坛醋缸何时酿造的,她的无心之举,却造成他内心的困扰。东方悬壶心中一时洋溢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甜蜜,只觉得原来知道他吃醋,自己竟有些快乐,那不妨多让他泡在醋坛子里一会儿好了,反正他铜筋铁骨,不怕泡坏了去! 这样想着,她便不急于解释了,目光从他面上抽离,打量了四周,突然手掌按在他肩膀,示意稍安勿躁。然后她下了榻,掌间化印捏诀,绿色光芒自指尖溢出,逐渐蔓延至整间破庙,所到之处,梁上枯木抽枝,墙角缝隙生出草树。 她右手提着一个做工精巧的小酒壶,左手握两只琉璃酒杯,目光如春风,轻轻拂在神荒身上,传递着脉脉柔情和温暖。 “产于异域的葡萄酒,平日难见,今日终于买到了,就在我多看了小贩三眼的摊上。”她斟半盏红酒递出,戏谑地望他。 “所谓梨花压海棠,海棠馥郁,梨花皎洁,像不像你我?”她复又给自己盛了酒,微抿一口,带着奇异酒香,近身到他跟前,低语: “我的意思是,我要在上面。” 这小家伙,他虽从未来过凡间,却对凡间有所耳闻,凡间重礼节,凡间女子不会在外面和男子那么亲密,即便是夫妻。对于众人的目光和议论少年并未放在心上,对于女子所言突破一事可有眉目,少年摇了摇头,"无任何眉目。不过无妨,只当是陪夫人出来游玩。" 闻女子所言,他点了点头,拉着女子去寻找合适的居所,皇城之中多繁杂,他本想在皇城之外寻找幽静之处,然女子却似乎更喜欢在这皇城之中居住,那便依了女子,少年不曾想他的簪子并未付钱,而那摊主追了上来,看少年和女子一袭衣衫华丽并不像没钱之人,可不知为何两人不付钱就离去。少年似有所感的回头,看向摊主,一脸迷茫,他不知为何摊主要跟着他们,少年并不知道,拿人东西是需要付钱的,直到摊主之言传入少年耳中,这,少年看向女子,"夫人,你可有钱?"少年并没有凡间之物,若是拿出修真界的东西,怕这无修为的摊主也不认识,还以为他们要骗这只簪子的钱。 女子恭恭恭敬敬地送走大夫,便去了药园按照药方抓齐药材后,便匆忙赶回屋中,唯恐女子醒来不见自己担忧。 所幸,女子并没有醒。 清商本就痴迷炼丹,虽没什么天赋,但基本的药理还是懂得的,刚刚乱了分寸,竟忘了自己探探女子的脉象。 少女不放心地为女子把过脉,见女子没有大碍,便着手炼丹了。 才拿出焚魂炉,又想起自己炸炉的光辉历史,少女咽了咽口水,默默地把丹炉收了回去,任命的拿出瓦罐,慢慢的熬着。 眼见药都熬好了,女子还未醒来,便施法把药温着,只等女子醒来。 等待的时间总是难熬,少女拿起了女子为自己炼制的剑,细细的摩挲着,心思却不在剑上。 实在是坐立难安,少女索性坐在女子一眼就能看得到的地方,静下心来,用符篆在剑上布下一个个法阵。 最开始少女担心女子的伤势,心并未静下来,慢慢地便沉浸其中,忘了时间。 少年与男子走后,她百无聊赖,一手支着下巴,一手在桌面轻轻敲打着,落日的余晖洒落下来,整个院子镀上淡淡的金黄色,抬眼远眺,天际云儿已被映红,她突然想起今日的那个摊主,天武大陆也有些家境不济的人,全家的生活都靠着那点微薄的收入,那个摊主是不是也这样?全家都依靠着他摆摊的这点收入,在那站了一整天,都不一定能卖出一支簪子,还被她欠了钱,没了这点收入,一家人就只能挨饿了?思及此,她有些愧疚,便入屋拿了些银两,想趁着他还没收摊还给他,想到屋主说过在凡间,女子独自出门多有不便,便换了一身男装,临走前还留了张纸条,告知少年她去还簪子钱。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路上行人不减反增,想到方才的院落,又思及少年助男子飞升应该没那么快回来,她好奇心作崇决定一探究竟。 “公子,你长得可真俊俏。” 她闻言大笑,用折扇挑起女子下巴,端详女子容貌,忽的摇头叹息。 第六百零七章 人间两百岁,弹指一挥间。 修士修仙,最无用的便是时间。只要闭关,时间便好像流水一般,匆匆而过,双目开合之间,便会过去数年甚至数十年、数百年。 --- 独孤家,后山山涧。 灵兽聚集之地,忽然传出数声长啸,空谷传响。 一道弧形的白色真气席卷了小半个山林,惊得满林树叶飒飒响动。 满山的仙鹤扑腾着翅膀飞起,红白相间的颜色与蔚蓝的天空相映成趣。 弧形的中心,一男子席地而坐,白色长袍沾满露水,一头墨发委地,周身氤氲着纯白色的真气,让人完全看不明里边的身影。 “凝神六阶。” 紧闭双眼的白衣男子缓缓睁开了眼睛,缓缓伸出右手轻声呢喃道。 随着男子的轻声呢喃,一缕真气出现在他右手里,乳白色的光芒里里点缀着点点的银白色光点,就好似亮的发白的太阳悬挂在白日的天空,分明是一色,却不能不显眼。 他平息了一下呼吸,站了起来。 骨骼甚至发出了“咔嚓”的声响。 下一瞬,人已消失在原地。 --- 独孤家,正厅。 “父亲。”他低头,行礼。 “闭关两百年,修为有所长进,不错。”独孤家的家主淡淡道。 “父亲,您可还记得,我闭关前曾与您讲过,我心悦的一位姑娘您以为?” “那女子是何人?” “她名叫百里玉,是百里皇族的三公主,亦是我决定共度一生的人。”说到最后一句话,他抬头,坚定的看着他威严的父亲。 独孤家主沉吟了短短一瞬。 “两百年不见,必然有许多话要说吧?你且先去百里皇宫见见她罢。若无差错,再带人回来与我和你母亲见上一见。” 见独孤家主突然如此好说话,他难免有些惊讶,更多的是惊喜。 “多谢父亲!” --- 他只身离开了独孤家,向着皇宫的方向——那是他所爱之人在的方向。 玉儿,两百年不见,你可安好? 南宫雪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想来不必多说少年也是能猜出来,她躺在少年怀中,勾起他的一缕发丝把玩着,听闻他询问她父母如何说,她起了逗一逗他的心思。 “你猜。”只是少年如此这般在意她,话出口,她竟是舍不得看他着急了,连忙补充道:“夫君这般优秀,我父母怎会不同意这门亲事,倒是因为夫君太过优秀,他们怕我当不了一个好妻子,嘱咐了我整整一个时辰。”南宫雪装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我父母现在对你啊,可比对他们的亲女儿还喜欢。” 她喜欢女娲石的原因很简单,只是因为它长得漂亮好看,也就在他面前随意提了一句,只是没想到他会记在心里,还会因她这荒唐的原因,将这么重要的东西当聘礼赠于她:“可是我好像没有什么可以送给夫君,唯有将我整个人,整颗心都给夫君了。” 她玉手覆上少年抚着她脸颊的手,摇了摇头:“不委屈,无论多久,我都愿意等。”听闻他问可愿陪他凡间走一遭,她点了点头:“你是我的夫君,夫君去哪里,娘子自然是要跟到哪里。” 凡间啊,是她不曾去过的世界,有身侧之人的陪伴,想必凡间的风景会更美,不过她会以他的突破及提升自身修为为主,这样,她才能长长久久的伴着他,直到沧海桑田。 亭台香榭芙蓉暖香,香炉的氤氲之气升腾,夜虚长蝉鸣声,清风皓月华生初尝,殿中无烛火之明,清风拂珠帘,只余一人独坐妆台前,独愁悲苦。自从回到云宫百里玉就将自己关在房中。 想起今日请安时父皇的训则,身为公主一切都要以百里家为主,如若不然她便是罪人。这么多年宫中一直对外称她是闭关修炼。而她心心念念的怀郎始终都没出现。 冷清的月光映进敞开的木窗,照到百里玉的身上,如披银装绝美冷艳。双眸凝视着天空,是在赏月,亦或是在等待。在红墙绿瓦的宫里,她就如同浮萍一般无人问津。云宫里无一名宫婢,周围守卫森严,说是迎回实则是换个地方软禁。 夜半四更等的有些乏了的百里玉起身,走到窗前刚想关上窗户,余光撇过一处飞身而来的人。 这似曾相识的场景,熟悉的身影,她等的人终于来了。 “两百年了…别来无恙…” 似水流年沧海桑田,她没想到在见面时,她却默默无言。 染血的手指贴上上官柔韧白皙的手指,黏腻的鲜血染上他修长如玉的手,看他手忙脚乱的样子,东方冥笑着忍痛按按与自己交握的手掌,“别怕!”嘴唇张了张,无声道出两字。 一颗染血的丹药喂进咽喉,上官一边帮忙催化药效一边帮助自己压制怨灵。 其实任由他人灵力进入自己身体是很不好受的,东方冥不自觉就想抵抗这股侵入的灵力,可身体的疼痛让东方冥一时无暇顾及,全身伤口血已止住,筋脉中流淌的灵力让人心尖发痒,待到那灵力与自己灵力交融,东方冥身体猛的一颤,面容扭曲,识海中的怨灵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顿时奋起反击,冲击着这团灵力,东方冥小心的用灵力包裹着识海中那团灰蒙蒙的雾气,灵力成鞭,抽打着那团雾气,待那怨灵力竭之时,一鼓作气,与上官一同将之死死镇压在角落。 几乎将两人灵力耗尽,才将将把那雾气裹在灵力织就得茧中,防止他侵蚀意识,只是东方冥暂时无法调动太多灵力。 那股外来的灵力,将自己筋脉中残余灵力稍作梳理后,背后的手掌便缓缓收了回去,睁开眼,神识已然清明,揉揉疼痛的额角,无力的仰躺在地面上,疲倦的一根手指都不想动,许久之后,气力稍稍回复,坐起身对上官道:“我们先出去吧,冰宫危险重重,如今我灵力受损,怕是无法陪你一起战斗了,还是早日离开的好。” “夫人将自己送给为夫便好。”少年不需要女子给他什么礼物,她属于少年,已经是天下最好的礼物了,上古神器于他,远远不如女子重要,更何况,修炼到少年如今的修为,武器有无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但是对于女子来说,却还是有用的,若不是东皇钟有毁天灭地之能,现在的女子无法掌控,他不介意将东皇钟也给女子,更何况,他都将本命武器相送,又怎会在乎神器。女子所言不委屈,都久都会等他,少年紧紧抱住怀中女子,他何其幸,能遇到女子,可是,这突破可能是遥遥无期,那女子,“夫人,谢谢你。”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为一句谢谢。 少年知道女子不会怪他,他也不会让女子久等,去凡间,对于女子来说,也许是一次修为飞速增长的机会,他也会指点女子早日到达天人境,“那我们走吧。”少年传言给恋歌,他带着女子走了,以后大婚之日会再次回来,少年拉住女子的手,瞬间消失在了客房之中,再次出现的少年和女子便是出现在了,凡人飞升修真界的地方,“夫人,想去哪个下界。”少年侧头看着身侧女子,若是到凡间,少年必须封印修为,否则,凡间变会破碎,凡间,不能出现很高的修为,女子的修为也要封印一下,不然他们的游玩可能就是凡间的灾难。少年以独有的封印之术将他和女子的修为封印在了体境一段。 芙蓉出水,花开并蒂,多少少年梦寐以求的风景就在一层薄薄的光幕下悄然浮现。少女纵身一跃香风涌起,茂密的枝叶间片刻便穿来呜呜箫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虽是轻快的小曲,却因箫声太过凄清,难免悲凉几分。 端坐无梳妆台前摆弄胭脂水粉,眉笔微动勾勒出柳叶弯眉,捏了个符篆缓缓梳理本就又长又翘的睫毛,明眸不需任何修饰,脸颊略涂胭脂使整个人的气色提升几分,薄唇在唇红上轻轻一抿便更加娇艳动人。长发微干便取出玉梳梳开死结,以一支金簪将其盘起高高束在脑后,流苏耳坠乖巧地挂在小巧的耳垂,一条玉石项坠坠在锁骨之间,暗红色的光芒映衬着白嫩的肌肤,身着一条乌黑长裙,金纹勾勒成牡丹的模样绣在其上,外披一层乌黑薄纱,浑身上下散发着神秘而魅惑的气息。 听闻少女话语略略思索,从小到大常常与刀为伴,除却女红并未习得其它,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 “姐姐不才,不似清商多才多艺,并未曾学过乐器,再加上我这执刀之手不适合柔和的曲子,不过清商若是愿意手把手教我,我倒是可以学学。” 照了照铜镜不甚满意,便取出一鎏金步摇置于发上,状若枝蔓,上悬片片金叶,再望铜镜,镜中丽人碎步款款云髻高耸,步摇光华灿灿,摇曳生姿,顾盼之间徒增妩媚,却无环佩之音。 此时方才满足,又转身缓步走向窗前,隔着窗棂女子轻轻地拉住少女玉手,四目相对一字一句认真回应 “我愿在庭前种下十里文心兰,虽为华贵金色却与世无争,偏安一隅奉献一处幽香,如你一般清丽脱俗,不染凡尘。” 文心兰,便也是隐藏的爱。 随手捏了个术法布于周身地面,突然一跃而起自窗口扑出,一股柔和的力量托着二人缓缓坠落将身前丽人扑倒在身下,轻轻舔弄着少女晶莹的耳垂低声开口,呼出的热气拨弄着少女的心弦 “奴家自是愿意陪同公子执手,青丝白发,沧海桑田,只是不知公子能否与奴家共赴巫山?”石地点:南宫家物品:防御性王器九品一把,四品皇器一把戏十 听闻少年说谢谢,南宫雪闭上眼睛紧紧回抱住眼前人,莫说是等他突破之日再娶她,即便是没有婚礼,她也是愿意的,只要他始终只有她一人,她便什么都不会怪他。 听到少年说走吧,她点了点头,与他十指相扣瞬间便消失在客房,再次出现已是凡人飞升之地,看着凡间,着实有些眼花缭乱,又听少年问她想去哪去下界,她想了一会,终是摇了摇头。 “我对凡间了解并不多,夫君决定吧,夫君选哪个,雪儿便选哪个。” 修真界极少有关于凡间的介绍,大概是怕凡间这花花世界扰了修道人的心,即便有,大多也是说谁下红尘炼心,最后修得大道,但越是这样,就越让人好奇,越想前往红尘体验一番。 她指尖抚过少年脸庞:“我们对凡间了解这么少,夫君又生得这般好看,下了凡,若是遇到坏人,夫君会不会被拐走呢?” 想来男子也是不曾去过凡间的,那他们对凡间的了解就是一知半解,听说凡间各种各样的人都有,不似修真界,一心都在修炼上,他们现在修为被封,若是遇到打劫的,嗯,还真要考虑这般好看的夫君会不会被劫财劫色。 天子赐婚,顾皎遭到了几位兄长惨无人道的调侃。 这个说:“好你个小子,不声不响的就瞄上了人家姑娘,也不透个消息。” 那个说:“状元打马游街那日,不知勾了多少姑娘的魂,我上峰都跟我透了意思,想招你做女婿,我还没跟你提了,你就请赐婚了,让我无法跟上峰交代了。” 又说:“我家娇娇还跟我说要小五一幅亲笔字画了……” “……快说,怎么认识鸿胪卿家的姑娘的?老实交代不杀!” 顾皎笑的脸都僵了,才从兄长们的魔爪下脱身。 顾皎母亲身体硬朗,操持了四个儿子的婚礼,如今有顾皎四位嫂嫂帮忙,更是轻松了。 第二日便带着纳彩礼,前去鸿胪卿府提亲。 之后,问名、问名、纳吉、纳征、请期…… 期间,顾皎收到了齐姑娘亲自绣的岁寒三友荷包,以及当初送出去的玉骨扇,扇柄多了一条新做的扇坠。 触摸这扇坠,顾皎不由弯了弯唇角。 第六百零八章 正巧被前来祝贺的崔檀之瞧见了,崔檀之指着玉骨扇,痛心疾首:“这玉骨扇好像你以前不离身那把……就是你的吧!你看这桃花,分明是你画的!” 顾皎“哗”的阖上扇面,以扇柄敲了敲崔檀之的肩膀:“我有点儿事,下次再聚吧。” 言罢,快步离开,留下崔檀之翻了个白眼。 一路到了鸿胪卿府外,顾皎做了件他以为这辈子都跟他搭不上边的事——爬了鸿胪卿府后院的墙! 顾皎虽是个书生,更是一位世家公子,自幼苦习君子六艺五德四修。 所谓君子六艺,便是指:礼、乐、射、御、书、数。 顾皎不说能上战场,至少爬个墙什么不值一提。 他不敢随便乱逛,怕惊扰了内院女子,便在原地等了许久,直到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才叫住了对方,正是齐姑娘身边的小丫鬟。 折扇展开,遮住了面容,也遮住了顾皎脸上的羞窘腼腆之色:“跟你家姑娘说:此次求赐婚虽然突然,但我……我会对她好的,请她安心……” 言罢,顾五公子几乎落荒而逃,留下小丫鬟一个目瞪口呆。 少年出生于修真界百里帝王之家,一出生便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不止是他乃嫡长子,更是因为他的资质心性是当初百里家最为出色的,他也是不负众望在弱冠之年便是修炼至天人境界,父皇将皇位传于他,他一心修行,本就不愿意接受这皇位,奈何母后的以***才接下了皇位,只待父皇母后云游之时,少年便将皇位给了他的弟弟,而后消失于百里家族之中,只是有人见到少年和另外一名男子进入了神荒山脉,便再也没有回来过,而百里家族的人都以为少年已经葬身于神荒山脉,这一去便是数十万年,待得他回来,百里家族已经传承了不知多少代,而他的父皇母后以及弟弟早就没有了任何消息,所以,少年并没有再次回到百里家族,怕睹物思人。 少年对于凡间,那是完全没有了解,只是听过红尘炼心一事,闻得女子所言,让他选一,少年看向其中一处,那是数个下界之中最有灵气的一处所在,而后听得女子所言他会不会被凡间之人拐走,少年笑了笑,道:“夫人多虑了。”下界之时,少年将女子抱在了怀里,怕结界伤害到了女子,转眼间,少年和女子便出现在了凡间的一处无人之处,他和女子显出身形,抬眸便见是凡间的皇城所在,少年拉着女子进了皇城之中,少年自是幻化了模样,真实容貌并未显现,虽是幻化了模样,却也是翩翩弱冠少年,只是没有那么显眼,只因他怕麻烦,少年看着女子微微一笑,“如此,夫人看可好?” 修竹来说这事的时候,我正在整理江南那群人送来的添妆,至于京城不好意思我没认识的,所以要像之前姐姐出嫁那样一群好友来添妆那是不可能的,也就来年可能那群人会来京城看我,说起来我也是我们这些人当中出嫁最晚的了】 听完修竹的话我第一反应是修竹你看错人了吧,结果修竹说那公子扇子上的扇坠是我上次送出去的那个,放下手中的东西回想起刚刚修竹说的噗嗤一下笑了起来】这顾公子还真是好玩【正和修竹讨论着就看到嬷嬷进来了,立马端正了态度继续整理,不然嬷嬷的念叨一般人可受不起】 时间如流水,瞬间就过,很快就到了我出嫁的时间,母亲特意请了京城最好的全福夫人来给我梳妆,听着那“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虽然在这个家的时间不久,只是出嫁到一个陌生的环境还是让我心里有些害怕】 花轿是哥哥背我上去的】哥哥,没事和二哥多陪陪母亲,我和姐姐都出嫁了她一个人也挺孤单的【听到哥哥说受委屈了就回来,眼泪瞬间止不住了,一滴一滴的滴到了哥哥的肩膀上,沙哑着开口】好啊,如果我被欺负了肯定回来【伴随着夫妻对拜送入洞房声音,我被送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 听闻女子不曾习得乐器,倒也不吃惊;“无妨,若是茗姐姐愿意学,清商当然乐意之至,若是茗姐姐嫌琴瑟温和了些,不妨试试秦筝,秦筝的声音倒是与茗姐姐相配,不过筝之一技,清商的确不算精通,约莫是和琴相通的,倒是可以和茗姐姐一起学学。” 少女低头思考了一下,女子的手是握刀的手,万一不擅乐器,又该如何? “若是茗姐姐不爱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我便弹琴为茗姐姐助兴。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料想茗姐姐舞起长刀来,应是不遑多让的。” 少女接过风中吹落古树叶子,在手中把玩:“文心兰吗?倒是没了解过,不过既然是兰花,大抵是高洁之花吧!衬茗姐姐正好。”少女没听说过什么文心兰,不过秉承一个原则,夸就对了。 女子梳好妆后,便扑向少女,少女唯恐女子跌倒,上前接住女子,却和她一起在漫天落叶中缓缓落地,恍若起舞。 听闻女子的话,少女浑身一僵,不过片刻就调整好呼吸,轻轻扶起女子,替她整理好弄乱的衣裳,拿下女子头上的落叶,便牵着女子的手,低声问道;“茗姐姐,我还是想御剑飞行,我们是去租一把还是买一把呀?又或者茗姐姐炼一把,不过倒是有些费工夫,茗姐姐你觉得呢?” 转眼便到了吉日,顾皎早早起床穿戴上红色婚服。 虽然说他平日里常穿朱红锦衣,但是没有哪套衣服能像这套婚服一般,衬托着他长身鹤立,意气风发。 这套婚服是齐姑娘亲自绣的,送过来时,母亲直夸心思玲珑,绣技高超。 唇角笑意压不住,顾皎骑上骏马,领着一堆起哄的亲朋好友前去迎亲。 到了齐府,一路过五关斩六将方才成功通过大舅哥们的考验。 此时,顾皎庆幸起自己自幼勤奋好学,拿了个新科状元,并非浪得虚名之辈了……不然真过不了大舅哥这关。 见到鸿胪卿以及齐夫人时,顾皎慎重道:“岳父岳母,我顾明月发誓,定当令仪为掌中珠,心头血,珍之重之,绝不相负。” 鸿胪卿道:“我亏欠小女良多,希望你说到做到,以后夫妻一体,相互体谅。” 鞭炮锣鼓相伴,顾皎迎亲回府。 牵着一只青葱如玉的手,前往婚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握着秤杆挑开鸳鸯盖头,顾皎看到了一张盛装打扮后,美得惊人的面容。 修眉凤眸溢开笑意,心中情动,他的声音比之春风更加柔和,仿佛能催人醉:“令仪……” 喜娘念了一堆吉祥祝福的话,最后道:“请新娘新郎喝合卺酒……” 听着那一堆吉祥话,耳边只听到顾公子说的名字,第一次发现单单令仪两字也能让我面红耳赤,随着交杯酒入喉喜娘做完最后一步就离开了,独留我和他在屋子里许久我才咬咬牙低声道】相公是不是该出去待客了 思索了许久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所以还是定下了相公二字,想着已经出嫁这两字也没什么问题,见他离开才松了口气,忙叫修竹她们进来把头上的凤冠摘下,戴了一天脖子好生酸疼,去内室泡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才整个人舒坦了,成亲给我的感觉就是累】 嬷嬷准备了一些易消化的菜色让我先吃几口填下肚子,随后又把母亲准备的一本书塞进了我的手里,随着侍女们都离开了我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看的我脸色通红,连忙合上书本找了个箱子把这本书放到最下面】 没过多久就听到门外有声响,侍女打开房门把顾家公子扶了进来让他躺到床上,让人打了水亲自动手擦拭他的脸,又让人备了醒酒汤,刚拿了酒汤就发现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放下汤碗伸手想扶起他道】相公你醒了正好,我备了醒酒汤你起来喝点 “姑娘美则美,只可惜缺了点东西,不如拿来胭脂与笔,我帮姑娘画个妆。” 女子起哄很快拿来胭脂与笔,南宫雪玉手执笔,蘸上一点胭脂,在女子眉心画一牡丹花型的花钿。 “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姑娘绝色,配上这牡丹当真世上无双。” 话虽这样说,可她心里想的却是君影,眼前女子真是不及他的万分之一,那女子娇笑着,柔若无骨的身躯倒在南宫雪怀中,其余女子见状,摇晃着她的手臂也缠着画花钿。 “好好好,都画,一个一个排好队,不过你们可要使出浑身解数伺候本公子,公子我开心了,通通有赏。” 她心中盘算着,回去后便有样学样,依葫芦画瓢用在君影身上。 顾皎侧着身子,手肘抵着床榻,掌中托着下颌,目光盈着晨曦光辉,落在自己的新婚夫人身上。 他怕惊醒令仪,并未洗漱,只着干净的寝衣,因为睡了一晚,领口微微敞开,满头长发自肩头垂落,中间也是他打下的那个“发结”。 瞧了许久,顾皎阖眸休憩。 手指挑起发结,顾皎笑道:“这是“结发”!” 若不是有人经过,少年也不会在此地要了女子,毕竟,他的女子可不能让他人看了去,女子的修为在凡间和少年一致,却是没有他灵敏,还未得到女子提醒,少年已经带着女子离开了此地。再次出现便是一处幽静的宅子,男子刚开始也不相信少年之言,直到,少年挥手间成阵,男子才相信少年不是凡间之人。 少年便带着男子离去了,若不是少年,怕是男子不一定能飞升成功,男子的飞升倒是耽搁了许久的时间,也是在少年的想助之下才飞升成功,待着少年再次回到宅子,已经不见了女子,看到桌上她留下的纸条,少年嘴角微微勾起,也拿了些银两去了刚才之处,找到摊主,将钱给了摊主,而摊主告知少年,已经有个男子给了钱,而说什么也不收他的钱,少年便也作罢,而是在摊主转身间,放下了银两,摊主转身,看到银两,已经不见了少年的身影。 荷包上面绣着比翼双飞鸟,用的是师父教的慧纹,仔细看纹理还有我和他的表字,自古以来结发是一个男子对女子最好的承诺,思及此心中不禁微热。】 抬眸收起脸上的笑意,把这个荷包递给他,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夫君,我把阿宓交给你,好好的交给你,请一定要珍重啊。 看了看时辰,天色也不早了,也该洗漱去给公婆敬茶了,摇了摇床边的铃铛,侍女们听到声音列队进来,手上拿着洗漱用品。待洗漱完坐到梳妆台前,拿起眉笔比划了几下,转头看向那边正在洗漱的相公。 口中喃喃自语的喊着他的名字,期待他的回复。 “你要带我去哪?” 私奔…她想过…在被囚禁的那段日子了,没过一天她都期盼着能与他长相厮守一生不离不弃。如今他来了,很快便在没有可以将他们分开了 他微微一笑,也是,原本住在此地的也是修仙之人,想来也是许久没有吃东西了,厨房虽无东西却也干净整洁,少年回到房间看了一眼依然熟睡的女子,而后走了出去,少年的容颜极美,一路上引来了许多目光,而少年并无对谁露出笑容,买好材料便回到了住处,少年从未下个厨,看着买的材料若有所思,指点人修炼都没有难倒少年,只是这下厨倒是难倒了少年,少年一股脑儿把买的东西扔在了锅里,点燃了火,只听到砰的一声,听到声音而出来的女子,见到的便是被炸了的厨房,和一个被炸的黑乎乎的少年,原本绝美的容颜上,干净的衣衫上,全是灰尘。 少女才转过身把手搭在女子的皓腕上,把着脉,见女子确实无碍后,才决定启程。 第六百零九章 一觉醒来已是金乌西坠,问清楚缘由才知道是老祖宗许久不曾见我睡的如此香甜,所以特意让侍女不要打扰我。洗漱完后吃了点小菜配白粥,从梳妆台中拿出一个盒子放入今天刚得的折扇,按我之前的性格是不会收的也不知今日为何会收下这个】 时间在养病的途中不知不觉的过去了,打听到母亲已经送去了一份谢礼也就不去关注了,没事的时候写了几封信让人送回江南,又画了几幅画让人烧了出来,各个花卉的造型都有,刚好适合今年的礼】 临近四月底,京城的会考开始了,接到消息说江南那几个也有参加,思索着他们不是说要玩什么闲云野鹤吗,怎的又参加会式了,打开书信才知道要娶我那几个闺蜜所以被蜜友家里人刁难了,拿着信纸笑的特别欢乐,你们也有今天】 “姑娘,上次那顾府少爷也去参加会试了,据说如果得第一就是很久没人得过的三元及第了”侍女过来小声禀告道。】三元及第,看来这顾公子书读的不错啊,你继续去盯着【看到嬷嬷进来小声吩咐道,主要是母亲前两日说给我选了个门当户对之人,所以顾公子的折扇留着就不是那么合适了,趁早送还给他比较好】 南宫离这一掌来势凶猛,纵是没有十成力,也有五六分,却被少年轻松躲过,心中暗暗赞叹,只是听到少年后面的话,原本有些松动的脸当即又冷了下来,南宫雪瞧着不对劲,悄悄拉了拉君影衣衫,见气氛缓和下来,她松了一口气,只是她没想到君影愿意为她放下身段到这地步,足见他对她的真心,这一刻,她心里满是感动,鼻头有些发酸,她接过君影递过来的结发,收入袖中。 “女儿今生非君影不嫁,望父亲,娘亲成全。” 她亦是对着二老行了一礼,在家中,她向来披着乖巧懂事的外衣,不表露自己的喜怒哀乐,像今日这般直接表态的,还是第一次。 南宫离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眸子直直盯着君影,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听到少年之名的时候,他是震憾的,怎么也是想不到眼前少年会是离殇宫宫主,他对少年的身份倒是没有怀疑,能够轻易躲过他攻击的,想来不是泛泛之辈,又有着这般气场,这般姿态的,他在四大家族中找不出一人来,如此就只有另外两大势力或是隐世之人,再者,想来离殇宫宫主也无人敢假冒。 “原来是离殇宫宫主大驾光临,倒是南宫家怠慢了,宫主不如先在此小住几日,此事容后再议。” 南宫离对这门婚事心里已经同意了大半,不过话说得倒是不卑不亢,也没有直接表态,容后再议,可以是商议婚事,也可以是拒绝。至于他的夫人恋歌,看着是自家女儿喜欢的,对方又待女儿这般好,心中早就同意了,只是南宫离不直接表态,她不能当面说出来罢了。 “来人,带宫主到客房休息。” 南宫离唤来了仆人,欲让其带着君影先下去休息,却没有说南宫雪怎么安排,南宫雪看向君影,投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毕竟多年未回来,一回来便说要成亲,她父母该有许多体己要与她说。 心情有些微微低落不过片刻间便掩藏好,清商所言不错,正是这些零零散散的回忆才铸就了当下的我们,无论哪一部分都不应该舍弃。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先与少女说清楚凡间之事。 “嗯这次我们不需要坐飞艇去了,离殇宫留下一处地址,那里空间较为混乱,是修真界与凡界在那处相连,破碎虚空便可抵达,只是我没有剑可御,只能拜托清商妹妹咯。” 其实到了凝神境界已经可以御空而行,但我没有点破,无非是想与她同乘一剑,一路同行。 少女本就不善言辞不应多加苛责,快言快语直抒胸臆才是我的清商,若是斟酌再三方才言语反而令人不适应,听闻少女说出“天上人间”后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狡黠,一只手指挑起少女的下巴,开口调笑 “小丫头,等过段时日,姐姐让你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天上人间~” 话因刚落自己便羞得满脸通红,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把玩垂至胸前的发丝,在手指上不停地绕着圈圈,自小养成的这个习惯二百多年依旧没有改掉,恐怕是要伴随一生了。平心而论自己对周公之事所知甚少,平日里不爱看那些话本所了解的不过是道听途说,这种事情在自己口中说出反而羞愧难当。 “快洗哦,洗完了就要去凡界了。” 南宫离那一掌并未用全力少年亦是看在眼里,他任由南宫离打量着自己,少年嘴角带笑,南宫离的气势对他无效,少年亦没有释放威压,因他的威压这大厅之中无人能承受,闻得女子言非他不嫁,少年嘴角弧度更深,对于南宫离言他和女子之事容后再议,少年眉心微微皱了一下,看到女子给他投了一个安心的眼神,那他便不好再说什么,少年在南宫家之时,便知南宫离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武器,只是当时,他和南宫离并无交集,如今,少年看着女子,素手微张,手掌中出现数物,物品浮现在南宫离和其三位夫人面前,少年给南宫离的乃是两件九品皇器和一瓶丹药,一把枪和一件软甲,一攻一防,一瓶丹药乃是助其突破天人后期,而浮现在三位女子之前的,乃是容颜永驻的丹药,算是少年给南宫家的聘礼,虽只有数物,却都是无价之宝。 而后少年素手轻扬,一块石头浮现了出来:"南宫伯父,恋伯母,这是君影给令媛的聘礼,望两位成全。"少年言语落便跟着南宫家的仆人去了客房,并未再等主位上南宫离的决定,也未言何时会给女子一场婚礼诏告天下。那块不怎么起眼的石头,便是上古神器女娲石,然少年并未言是何物,想来以南宫离的见识,理应知道此物,所以少年并未再做介绍,少年让所有仆人都出去,独留少年在客房之中,少年盘膝席地而坐,等着女子的到来,他并未放出任何神识探听他们谈话,毕竟女子已有七年未回南宫家。想来有体已话要跟父母讲,若是等女子父母同意,待得凡间之行结束,那便给女子一场盛大的婚礼,客房中盘膝而坐的少年闭上了双眸,气息若有似无,而南宫家的仆人虽然感觉到客房中少年的气息有变,却是不敢闯入,毕竟客房中的少年不是他们能打扰的。 少女咽了咽口水:“茗姐姐,不瞒你说,我也没有剑,要不我们去淘一把?御剑飞行,超赞的!” 然而,下一个话题,就让清商羞红了脸,正准备悄悄溜走,却被女子拉着走到后院,炼丹炸炉习惯了灰头土脸的清商,自从认识了女子,生活精致程度肉眼可见的提升,清商按捺住内心的别扭,随女子进入汤池,药香混着花香,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味道,药香清冽,花香浓郁,两者相辅相成,浑然天成。 或许是气氛太好,清商拉起了女子的手,十指相扣,想了想,该说的话都说尽了,再说也是多余,遂不再言语,静静地享受此刻的温存。 两人沐浴完,又施了一个清洁术,清商换上了一袭青衫,轻轻一跃,跳上了一旁的古树,将箫横在嘴边,吹起了小调,垂眸望去,屋内的女子正对镜梳妆。 一曲毕,屋内的女子还未梳妆完,清商没有再吹的兴致,箫的音太断断续续了,吹着欢快的小调,也略显苍凉。 “茗姐姐可会乐器?我会琴,独不会瑟,不若茗姐姐去学学?”清商说完,又觉得不好,“恩,如果茗姐姐感兴趣的话~” 古人常说,琴瑟和鸣,清商虽不会描眉添妆,但“琴瑟友之”“钟鼓乐之”还是做得到的。 一阵微风起,古树的叶子被风吹起,簌簌落下,衬得屋内的人,愈发清丽。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虽然用在这里怪怪的,但茗姐姐,若今后你有了独属于自己的屋子,不是家里的闺房,不是修炼的洞府,那门前你会种什么呀?若是我,我想种两棵银杏,树高二、三丈。叶薄纵理,俨如鸭掌形,有刻缺,面绿背淡。二月开花成簇,青白色,二更开花,随即卸落,人罕见之。银杏黄绿色时,最好看,至于那果儿,恩……不好吃,还是看看银杏好啦~” 闲聊了一会儿,屋内的女子终于梳妆好了,少女一跃而下,落在女子窗前:“不知小生是否有这个荣幸,得姑娘垂青,同游这红尘千丈,人间烟火呢?“阿冥!” 见着东方冥十分痛苦的这副模样,抱着头嘶吼出声,他不禁心下做疼,可又毫无办法,这该死的怨灵,而且,东方冥的身体受伤了,他不能下手过狠。 这确实不是他一个人能解决的,但又不能什么都不做,听到了东方冥的话,连忙翻找出发之前东方冥塞给他的丹药,止血丹,找到了,他一只手扶住东方冥,一只手将止血丹给东方冥递到嘴边,喂了下去。 他紧紧握住了东方冥的手,压下那阵阵心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盘膝而坐在东方冥身后,向东方冥一点点的灌入他自己的灵力,不可着急,要控制好灵力才是,这样才能做到用灵力来助东方冥压制这怨灵。 “阿冥,没事的。” 他嘴中喃喃着,决定等到东方冥的情况稍微好一些,再去找宫主帮忙,绝不能丢下东方冥一人在此不管。 南宫雪嘴角噙着笑意,一双美眸始终停留在君影身上,恋歌看着女儿目光灼灼,恨不得现在就扑过去的样子,悄悄拉了拉她衣角,示意她收敛点,南宫雪经母亲提醒才低下头不再看君影,悄悄观察南宫离神色,南宫离不愧是大陆第一世家家主,也是见惯大风大浪的人,纵是眼前少年一再让他感到惊讶,依旧能保持着风轻云淡的样子,而恋歌原就对少年十分满意,看他出手大方,更是连连点头,三夫人就更不用说了,倒是司马夫人脸色不太好,同样是去离殇宫学艺,五丫头把宫主都勾搭回来了,自家闺女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她着实恨铁不成钢。 若说少年前面给的东西,只是让南宫离有些心动,那么看到女娲石的瞬间,他眼底闪过激动光芒,表情再也维持不住平静,幸好少年言语落便跟随仆人前往客房,南宫雪看到父亲样子,知道此事已成,正高兴着便听到南宫离唤她过去,她抬头,十分乖巧顺从的走了过去。 一个时辰后,南宫雪来到客房,轻轻把门推开一条缝,把脑袋探进去,看到少年闭目盘膝而坐,她起了逗逗他的心神,蹑手蹑脚来到他身后,用双手蒙住他眼睛,凑近他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刻意压低声音言道:“猜猜我是谁。” 顾皎出身书香世家,自幼饱读诗书,文采斐然,写的一手锦绣文章。 他的文章一向来文藻华丽繁复,引经据典,满室华光。然而主考官喜好不同,有的主考官就喜欢朴素务实,言之有据的文章。 最重要的是顾皎的论策…… 顾皎论策犀利辛辣,爱剑走偏锋。 乡试会试中,顾皎不在乎考不考上,中不中会元,因此全由喜好行事。 三叔说,他能连中解元和会元,完全是运气好,合了考官的口味。加上他出身足够好,无人做手脚罢了。 若是殿试依旧凭喜好而行,可以保证在二甲前十,一甲便说不准了,状元绝不可能。 顾皎不断拜访当当世名士大儒,也是为了中和文风,使论策更加务实。 为了此次殿试,顾皎可以说尽了全力,令家中父母兄弟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奇怪…… 放榜之日,顾皎如愿以偿,高中状元。 第六百一十章 不等我回答,边上侍女就说了“我家姑娘是齐家的”,慌忙用眼睛瞪她一眼却不知我那一眼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刚要开口解释就看到嬷嬷急匆匆的过来了,后面还跟着车夫】如此就多谢顾公子的这株桃花了【说话间把扇子放入袖口,用眼神示意侍女别把这事告诉嬷嬷】 顾公子一离开,嬷嬷就过来了,先是着急的看了看我是否有受伤,用手按压住嬷嬷柔声道】嬷嬷,我没事,刚刚那位公子说他是东门街顾府的人,等下和母亲说下,备份礼上门道谢【嬷嬷虽还是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但因自小疼我还是答应了下来】 进入马车一路回到了齐家,发现小居楼里家人都在,看来这次事情没这么好解决了,在嬷嬷的帮助下坐到床上,大夫看了一下道没有伤到经络,养几天就没事了,屋里的气压才回复过来。看母亲的样子就知道嬷嬷她们要惨了,泯了泯嘴唇道】母亲,我没事,你放过嬷嬷她们吧,我这也没多大事情【磨了许久母亲终于松口了】 至于后面的事情就由母亲接手了,等人都离开后从袖口拿出拿出折扇,打开一看是一株桃花】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嘴中轻声念叨着。“姑娘,你说什么呢”修竹进来说道,忙把扇子合起来藏到枕头下面】没什么,修竹我想休息一下,你看时间记得叫我 听到帝王两个字,她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垮了下去,手缓缓握成拳,把衣服都给捏皱了,帝王跟皇子可不一样,皇子可以没娶过妻,可是帝王,都说后宫佳丽三千,他为帝王,那必是立了皇后,纳了妃嫔,不然也不会有现在的百里家族,那……那些女子现在在哪?是不在了?还是跟他一样?那……她该怎么办?她一旦认定了,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且眼里揉不得沙子。一下子,她的脑袋像是炸开一样,无数的问题冒出来,却又不知道要不要问?该不该问?也怕听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就这样,她一直揪着衣裙,后面的话她是听进去了,她跟南宫影并非一母同胞,也鲜少见面,兄妹之情淡如水,若是以前,听到他去世的消息,最多惋惜可怜一番,可现在,她在想着君影的事,越想越难过,面上看起来倒像是因为南宫影的事感到难过。 “唉,没想到三哥已经去世了。一条年轻的生命就这样逝去,太可惜了。” 还在纠结着要不要问?突然被他搂住,听闻他后面的话,她生气的嘟了嘟嘴:“你……不早说。”她举手一拳轻轻锤在他胸口上,她是很想下重手的,可她又舍不得,她有些恼自己,明明就算用了十成力,也伤不了他分毫,可她就是舍不得下重手,只能像挠痒痒似的给一拳。 她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一路走回南宫家,一步千里,缩地成寸,这样看起来,沿途的风景倒有别样的美,听闻他言忘记百里这个姓氏,她点了点头:“我本就不在意你的姓氏。” 一路上,二人有说有笑,加上神行术,不到一日便来到南宫家,门口扫地的仆人看到南宫雪回来了,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他揉了揉眼睛,看清后笑脸迎上来:“是五小姐吗?五小姐,你回来了。”仆人目光落到南宫雪旁边的君影身上,不得不感叹这天底下怎有这般好看的人,本以为自家五小姐就够好看的,不曾想还有更好看的人儿,还是一少年,仆人目光落到南宫雪与君影十指相扣的手上,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连忙将他们迎进去,自己又一路小跑着进去通报,他们家的这几个少爷小姐啊,自从七年前去南域便没再回来,说是去什么宫学艺了,连书信都少有,老爷夫人也是想念得紧,这下好了,五小姐回来了,还带回个俊俏的美少年,南宫家一下子便热闹起来了。 “到了,这里就是我家。”南宫雪话说完才想来,君影以南宫影的身份住进来过:“对哦,你来过。”她挠了挠头,笑了起来,还带着一丝傻气,她拉着君影一路来到堂屋拜见父母,她不在意繁文缛节,不代表她不知礼数,君影第一次来,她也不想因礼数问题让他被人说三道四,他们来到之时,南宫离与他三位夫人已坐好,正中间的主位坐的赫然便是她父亲,南宫家现任家主南宫离,坐在他旁边的是南宫家主母司马夫人,两侧分别坐着她的娘亲与三夫人。 少女听完女子对凡人界的介绍,对凡间的向往更甚了,那时一个怎样的世界?少女心中盘算着,吃饭的速度不知不觉间更快了。听完女子对黄泉真水的解释后,少女点点头,果然与话本里的孟婆汤很相似。少女似是想到什么,放下手中的碗筷,一脸认真:“无论什么样的回忆,我都不愿忘却,因为我知道,正是那些开心的、痛苦的、甚至是绝望的回忆,才造就了现在的我,如果我没有了记忆,那还是清商吗?我素来不信什么三生三世的缘分,都已经忘却了前缘往事,又何谈深爱呢?又何必强求呢?缘深缘浅,缘聚缘散,本是常事,又何必念念不忘?”少女说完,停顿了半晌,“好在我们修仙之人,是没有来世的,我们只需要珍惜当下就好。只是,茗姐姐,若有朝一日,我忘却前尘,我希望……你不要来寻我……不然你一番情义,却付予了一个陌生的,不爱你的我,你该有多难过,若我有朝一日,恢复记忆,又情何以堪……”话落,气氛较之刚才更为凝重,少女却不知道怎么打破这场静寂,只好呆呆地做着,像以前无数次一般,等着女子开口。过了好久好久,又似乎只是过了一会儿,女子从背后抱住少女,低声呢喃:“清商,这么多年来虽然你留在我身边,但是,我很想你。”少女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转身回抱女子:“可我不一样呢,与茗姐姐朝夕相处,真是……”少女想了想,才从口中说出未完的话,“天上人间。”一会儿,少女似是受不了这肉麻的情景,另起了一个滑头问道:“这次我们不是代表离殇宫出门了,自是不能用飞舟了,那我们怎么去呀?御剑飞行吗?还有我们去人界可有任务?还是单纯的去游山玩水呀?不对,是游历!”少女说完,还赞成的点了点头,眨巴着眼询问道。看着女子难过的表情,少年甚是心疼,这才搂住女子,告知她真实情况,也足见女子对他的真心,粉拳轻轻锤在胸口,少年握住女子的粉拳,与她十指相扣,一路上两人说笑着,不到一日便出现在了南宫家的门口,闻女子所言这是她的家,少年点了点头,“我来过。”看着女子一脸傻笑,他素手轻点她的眉心,任由女子拉着他去拜见她的父母,在众人面前的女子极为乖巧,这一面倒是少年没有见过的,他看着不怒自威的南宫离,又看了一眼女子的母亲,倒是个极美的女子,这南宫离好福气,不过,少年嘴角扬起一抹弧度,看向身侧女子,他亦是好福气。 怀中女子拉了拉他的衣衫,少年垂眸看向她,他身居高位数十万载,却是忘记了主位上的男子,说什么也是怀中女子的父亲,少年放下怀中女子,微微抱拳,言:“抱歉。”为了女子,少年放下了他的身段,第一次言出,道歉的话语。“在下君影,见过南宫伯父,伯母”言语间,少年微微俯身,向三人行了一礼。 桃花游最终以一人一首咏桃花落幕,顾皎回顾府的路上,思绪全部沉浸在“齐府”两字上。 京城世族有三家姓齐,也不知是哪个“齐”。 不过,想要知道是哪家也好找,只要知道哪府有闺女归京,便一清二楚了。 二姑姑与母亲姑嫂和睦,从桃花林离开后,领着顾皎两位表哥上门拜访。 母亲欢喜极了,和二姑姑手拉着手,你赞我年轻美貌,我夸你容颜不老。 二姑姑显然有话要跟母亲说,便嫌弃的挥了挥手,将自己两儿子打发走:“难得来一次,你们两个去跟明月谈论策去,别一天到晚的不务正业。” 两位表哥见怪不怪,朝着顾皎挤眉弄眼,一副你懂我懂的样子,率先踏出厅房。 ——顾皎也确实懂两位表哥的意思,说是写论策,两位表哥肯定以他为掩护,溜出去走街串巷。 而以顾皎的聪敏,也知道自家娘亲要跟二姑姑说什么,无非是亲事问题,将桃花游上遇到的姑娘评头论足。 “母亲,二姑姑。”顾皎唤道,孺慕而随意,“你们可是要商谈我的婚事?” 母亲打趣:“可有看中的姑娘?” 实际上,顾夫人只是随口一问罢了,压根不觉得自家儿子这个“端方君子”“榆木脑袋”能有看中的姑娘。 顾皎却答:“有。” 顾夫人又惊又喜:“哪家姑娘?我这就跟你爹商量上门提亲一事……” “娘亲,不用。”顾皎摇头,“我会亲自“提亲”。” 是的。 他要金榜题名,三元及第,在金銮上,亲自跟天子求赐婚。 之后,顾皎不再闭门造车,时不时造访当世名士大儒,扩展学时眼界。被顾皎烦的最多的便是他的三叔,如今白鹤书院的山长。 期间,顾府收到了鸿胪卿齐府送来的谢礼。 谢礼很是寻常,既不贵重,也不掉分。 顾皎看到这份谢礼时,愣了一愣,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也不知道那姑娘是怎么跟家里说的,明明是那姑娘分了他一片避雨之地,又好茶好水招待,最后反倒送来了“谢礼”。 不过,他总算知道那姑娘是谁了。 转眼到了四月,顾皎踏入了考场…… 街道上,熙熙攘攘,摩肩接踵,京城大半百姓接来观看这位三元及第的状元游街,两旁酒楼更是全部客满。 顾皎朱红袍服,骑着神俊白马,扬鞭疾驰,纵马肆意。 待到琼林之宴,年过半百的天子看着这位意气风发的少年状元,越看越满意。 其实,只要顾皎的文章论策足以进一甲,状元之位,便无论如何都是他的。 毕竟,三元及第的少年才子为祥瑞,足以证明天子在位二十年,海晏河清,盛世如珠。 天子召了顾皎上前,玩笑询问:“顾五,你可愿尚公主。” 顾皎恭敬行李,只道:“顾皎已有心上之人。” 那一刻,少年状元眼底的微光,仿佛柔和了岁月:“求陛下为我赐婚。” 天子对这位“祥瑞”格外宽和耐心,也不怒:“到底是哪家姑娘让我们的新科状元动了心?” 顾皎一字一句:“鸿胪卿嫡次女。” 中女子。“不知,夫人,可愿陪为夫凡间走一遭。”红尘练心,也许能破茧成蝶。 神界连着无数个仙界,仙界连着无数个修真界,而修真界连着无数个下界,少年从神界穿越结界来到仙界,在从仙界回到了他出生的修真界天武大陆,而凡间,是他从来都没有去过的地方,也许在那能找到他迟迟未突破的原因,至于他为何会拿出上古神器女娲石作为聘礼而不是其他,其实也有少年的思量在其中,而女子也曾和他讲过,她对上古神器女娲石的喜欢。他对女子疼到心坎里,自然女子的言语都记在心中。少年已经将南宫影的尸体放于南宫影的住处,想来不用多久,他们便会发现。 接到赐婚圣旨得时候我正好在书房里画着东西,修竹得一句“小姐,皇上给你赐婚了”毁了一整幅画,还不等我问什么嬷嬷就急匆匆得走了进来,拉着我就回房去换了身衣服。等全部都弄好之后快速去往前厅接旨】 听着那句赐婚给新科状元,耳边传来父亲和天使互相恭维得声音,又听到天使提起了我,笑了笑浅声道】那就借公公吉言了【欠了欠身就离开了前厅,不久母亲就过来了。 第六百一十一章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此情此景,没有什么比这诗句更贴切的了。他们虽还没有正式拜堂成亲,不过她已经是他的妻,他亦是她的夫,所以她才将两人发丝打结。 听闻他复姓百里,她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百里君影。”她看着眼前人,似要将这个名字,这个人深深印在脑海中,过了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这姓氏似乎在哪听过,对了,她以前听说书先生说过,当朝皇室便是复姓百里,而且大家都记不清百里皇室传承多少年了。 她笑着抬手指尖轻轻点了一下少年鼻尖:“没想到夫君还是一位皇子。” 君者帝王也,只是她向来神经大条,自是不会想到这一层,更何况那也是数十万年前的事,她自是不知道,纵是她听说过百里家第三代君王的传说,也不会刻意去记,所以只当他是百里家的皇子。 她坐了起来,双手放在身体一侧,学着那凡间的千金小姐般行了个礼:“小女子南宫雪见过百里皇子。” 语毕,又窝回到他怀里,听他言离殇宫众人的消息,他都知道,她又凑近一点:“原来夫君一直在关注我吗?” 顾皎不清楚这位亭中娇客的性子,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打算自行离开。 毕竟,雨并不算大,在微雨的桃花林中漫步……虽然自身不舒服,但是并不会失了仪态。 还未踏下青石台阶,便听到了少女用珠圆玉润的声音,挽留着他。 顾皎转身,含笑谢答,拂开竹帘,踏入凉亭中。 映入眼帘的是一面山水屏风,隐约印出一道端庄曼妙的身影,以及一角五月石榴衣料。 屏风旁守着一个小丫鬟和一位教养嬷嬷。 小丫鬟眉目清秀,奉上茶盏时,脸上是藏不住的好奇惊艳之色。老嬷嬷则绷着一张脸,不言不语。 ——想来并不欢迎自己。顾皎如此想道。 不过,萍水相逢,无需深交,顾皎也不太在意。玉白的手指端起茶盏,轻啜一口暖茶,浑身寒意驱散了一些,顾皎轻语:“沁人肺腑,余韵隽永,好茶。” 放下茶盏,顾皎随手将刚刚采摘的那支沾雨桃花,递给小丫鬟,眉眼含笑:“惊扰了姑娘休憩,又得了姑娘一杯茶水,无以为报,便将这枝亲手折下的桃花赠与姑娘。” 从始至终,无论是他,还是这姑娘,都没有自报家门。 而桃花虽美,却终究易谢,留不了几日,传不出私相授受的名声。 当然,顾皎是男子,自是不怕风流名声的,也非吝啬小气,拿不出好东西答谢,而是怕于这姑娘名声有碍。 都说京城大恩寺的桃花好看,可惜还不到时候,这才三月大恩寺的桃花四五月才能开呢。这也是常说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的来源,让侍女从另一边出去摘几支桃花准备做成干枝送去江南那群人手中】 外面那位公子也只是因为好奇,毕竟在我认识的观念里,这个时候都应该是在前面论诗作画的时候,关系到一辈子的事情不趁现在这个机会多看看,到时候可没后悔药呢,所以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见到人也当真是不容易的事情】 看嬷嬷还是一脸不认同的样子,摇了摇头让人把屏风打开,这才看到嬷嬷脸色好了点,进来的那位公子一看就是书香门第的公子,见他夸茶水捂着嘴笑了】如此倒要多谢公子夸奖了 让侍女接过桃花,也不曾多说什么,本就是萍水相逢,又何必要去相识。自古以来世间对女子就是比对男子苛刻,今日的事情如果传出去不会有人说男子如何,只会觉得我不够自重,这也是嬷嬷不让那人进来的理由】 东方冥强忍着神魂撕裂的痛苦,两人在识海中战斗给东方冥的躯体带来了极大的负荷,“啊——”东方冥痛吼出声,双手抱着头歪倒在地上,头痛欲裂,整个身体蜷缩在冰冷的地面颤抖不停,胸中气血翻滚不停,口唇鲜血汩汩流个不停,冰雕地板绽放开朵朵血花。 偶有恢复清明的时候,便抬头看到上官脸色难看的正站在不远处,指尖流转土地的灵力尚未散去,面色担忧的望着自己,东方冥双手撕扯着头发,玉冠滚地,青丝散落,狼狈至极,对着上官吐字不清:“我被……怨灵附身……快出去……找宫主!” “啊——”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尽管如此东方冥也未曾放弃争夺身体,只因他不能让这怨灵伤害到上官。 “止血丹!灵力……先助我……压制一下……这个怨灵!”东方冥牙齿猛的咬破舌尖,身体的疼痛让他保持着暂时的清明,看着已经来到自己身边的人,对上官凄惨的勾出一个虚弱的笑,沾满鲜血的手无力的拉扯着那人垂下来的手指。 百里,皇子?少年听着女子的言语,忽然心生了逗逗女子的心思,“百里君影,百里家族第三代帝王。”少年并未说出,其实,他,虽是帝王,却是一心修行,并未有后宫。如今的百里皇室,也不是他的后代,只是,不知,女子是何想法。少年闻得女子言在幽冥血河塔就唤她小雪儿,“其实,为夫,曾经在南宫家住了数日,那时,身份是南宫影。”其实自从他入了南宫家,他便关注了女子,那时,只因,她是一只小狐狸,才对她特别上心,却不曾想,如今会和她结为连理。“你哥哥南宫影,死在了神荒山脉,正好被我遇见,所以,我以你哥哥的身份住在了南宫家。这次去南宫家,第一件事情就是,告知你父母,我们两个的事情,第二件事,便是将你哥哥的尸体送回南宫家。” 看着女子还在纠结他是帝王之事,少年搂住女子,“夫人大可放心,为夫只有你一个夫人。”他此言并不假,顿了顿又到“如今的百里家族,乃是我弟弟的后人。”阵法消失,少年带着女子缓缓落了下来,他并没有用阵法直接传送到南宫家,而是选择和女子两人走着前往,正好看看一路风景,虽说是走,却是也是一步千里,“百里这个姓氏,夫人还是忘记了好,只要记住为夫名为君影便好。”他来天武大陆七年有余,并没有去过百里家族,许是因为,他弟弟早已经不在人世,不想去睹物思人,许是有其他原因,少年本就薄凉,一抹温柔也是只对怀中女子,他不想和任何人有太深的关系,除了怀中女子,少年眼底闪过丝丝宠溺,有了这小家伙,他也不枉天武大陆走一遭了。 安安静静地面带笑意望着桌旁的少女,果然这小家伙还是难以抵挡美食的诱惑,不一会便将方才的悲痛忘到九霄云外,依旧是平日里一副乐天派的样子,只是眼角淡淡的泪痕在无声地诉说少女心中的悲伤。 我饭量小草草吃了一点东西便横下筷子,做在一旁细细打量梨花带雨却面容含笑的少女,两百年间近在咫尺相守相望却难以触及,终于相见却短暂释放后将炽烈的感情好好掩藏,然而仅仅是溢出的一丝丝深爱就已经让我无处可逃。 听闻少女话语微微沉吟,玉葱般的手指轻轻按摩光洁的额头陷入思索,努力回想起自己所知的与凡间相关的一切讯息 “我们修真者都知道,最终目的是飞升进仙界,也就是说我们修真界与仙界相连,而且相连的不仅仅我们这一个修真界,同样的也会有许多凡界和我们这一修真界相连。” 端起一杯茶水饮下润了润喉继续开口, “至于在凡界使用灵力也许会有所限制,不过只要不超过这个界能够承受的极限,或者是对世界规则造成较大破坏便不会被排斥。” “黄泉真水,相传来自于地府幽冥黄泉,是极其接近无间地狱的存在,也被叫做忘情水,所有灵力与之触碰会被还原成天地灵气,人的神魂只要沾染便会失去一切记忆,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万万不想染上一分一毫。” 话及此处便欲言又止,不愿方才刚刚停止哭泣的少女心中再有悲凉,纵然是这浩荡天地滚滚红尘我都可以入目而不入心,唯独绝对不能忘记的只有***清商一人而已。 缓缓起身行至餐桌对面微微弯腰,如同捧着名贵的瓷器一般轻柔地从背后抱住少女,将下颌轻轻抵在少女肩头脸颊贴在少女柔嫩的俏脸感受彼此的温度。 “清商,这么多年来虽然你留在我身边,但是,我很想你。” 小丫鬟小心翼翼的捧着灼灼夭夭的桃花,进入帷幕之中,等出来时,掌心已经空了。 想必那位娇客收下了桃花。顾皎想,这位凉亭的贵女倒是落落大方,心中不由生出淡淡好感。 这份好感并无他意,便如看到仙境美景,便忍不住驻足多看一眼,如此罢了。 短短数语后,两人便不再说话,唯有风入凉亭,桃花簌簌之声。 雨水顺着屋檐落下,如断线珠子,滴滴答答,别有意境。 东方明微凉的手指捧着茶盏,茶水氤氲,柔和了本便清俊的修眉凤眸,宛如细雨中的远山青黛。 悠然品茶、赏雨中之花的时间过得格外快,雨水不知道何时停了,理了理领口,抚平广袖松针仙鹤纹上的折痕,施施然起身:“叨扰姑娘许久,在下告辞了。” 言罢,拾起桌面上的玉骨扇,以扇柄拂开竹帘,木屐踩着青石台阶而下。 素手执杯泯了口茶水,看着侍女把花递过来,接过在手上把玩了几秒,这位公子倒也不错,嬷嬷常说京城的公子都是纨绔子弟,看来也当不得真,也不曾和他多说只是互不相干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初春的雨本就不长久,看了看时辰天色也不早了,还不等说什么就听到对面之人的道别,嬷嬷也在边上轻声说家里的下人等我许久了】公子路上小心,倒是要多谢你送的这朵花【话落就从另一边离开了亭子】 下阶梯的时候不小心勾到了什么,导致脚磕到了,只是在外面也不方便看就准备忍忍,看嬷嬷一脸心疼的样子笑了笑道】嬷嬷,无事的,就是要辛苦下人跑一趟,把马车架到这边来,看这样子也不适合走动了 撑着侍女的手回到凉亭,想着刚刚那公子已经走远了也无事,却不知道因为我的缘故导致他并没有走多远,回头还是能看到我的。不过这个时候也没办法想这么多了,别让自己脚伤加深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其他的还是先放一边吧】 雨后天空碧蓝澄澈,桃花枝条上沾着雨珠子,别有一番芬芳。 也不知道“比美作诗”结束了没? 如今顾皎手中空无一物,也无心思再去采摘一朵,决定不参加了——反正崔檀之也习惯了他如此。 顾皎顺着鹅卵石小道,踏入桃花深处前,突然听到一声压抑后的轻呼。 那声音极轻微,若非顾皎耳力好,四下又安静,也不可能听到。 顾皎回首,便见嬷嬷扶着一道纤细的身影,似乎扭到脚了。 顾皎上前几步,又有些迟疑,按理来说,对方以礼相待,自己自然该上前帮忙,但是从先前的表现来看,对方不见得想他帮忙…… 便在这时,小丫鬟扶着那少女,慢吞吞的回到凉亭,待少女坐下时,顾皎终于看到了刚刚相谈少女的容貌。 色如春晓,不过如此。 顾皎呼吸一滞,目光凝住,让他如此的,并非少女的容貌,而是,他见过这位贵女一眼——在画舫上惊鸿一瞥。 顾皎抬步上前,这次没了竹帘和屏风遮挡,他在凉亭边缘停下,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人后,缓了缓情绪,关切而有礼道:“姑娘,我认识一位名医,今日便来了桃花山庄?可要让她瞧瞧?” 自己二姑母便精通医术,顾皎也不算扯谎。 说了声多谢,神荒便顺着君影手指的方向寻人。 第六百一十二章 百里家族中有着关于少年身份的记载,不过也只有寥寥几行,百里君影,百里第三代君王,只在位五年,五年内后宫之中并无美人,少年天子一心修行,而后将君王之位交于其弟,便再也没有了这位君王的消息,数十万年后的百里家族,更不会知道,百里家,第三代君王还活着,其他家族更不会知道这一点。女子的话传入耳中,少年为何会知道她的闺名,"夫人可别忘了,离殇宫众人的消息,为夫都知道。" 眼前人的轮廓渐渐清晰,少女的情绪也逐渐被安抚,理智回笼,少女才发现自己刚刚的话,有多失礼。 少女靠在女子的怀里,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起。 女子却绕过这个话题不提,只告诉少女这只是梦。 相对无言,只有女子温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过去的事情便让他随着时间长河流逝泛黄,最终灰飞烟灭,遗忘在时光轨迹上,我心之所向,不过是与清商一同共度余生。” 少女想到梦里两人渐行渐远。不敢再提余生,她只想珍稀眼前人和如今偷来的时光。 半晌,女子开口:“清商,我…” 如此浓烈的感情,是清商平生从未体验过的奇妙感受,它让少女失了理智,乱了分寸,却甘之如饴。 或许是一瞬,又或许过了好久,两人都收拾好情绪,女子轻轻扶起少女,将少女带到桌前。 少女本就不是悲春伤秋之人,左不过是船到桥头自然直罢了,转眼便被眼前精心烹制的菜肴吸引,一双湿漉漉的杏哞望着女子,眼里冒着光。 少女接过女子递来的筷子,便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去凡间?”少女放下筷子,眼巴巴地盯着女子,自动忽略了后面的不重要信息。 “我长这么大,就出去过一……二……三次。”少女扳着指头数着,“倒是没去过凡间,我们去的话,要准备什么呀?灵石能在凡间用嘛?是不是像话本子里说的那样不能用灵力呀?还有凡间的人是不是很推崇用的修仙的人呀?” 过了好一会儿,少女才从兴奋中回过神来,才抓住了重点:“黄泉水?那是啥?我只在话本子里听过孟婆汤。也是喝了就会忘记所有人的东西嘛?那我不要,这烟火人间。还有好多东西值得眷恋呢。” 少女一口气问了好多问题,转头一看就看到女子含笑的望着自己。 “我好像一下子问太多了……”少女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低下头,好好吃饭,假装无事发生的样子,在心里默默念叨,自己一定要好好补充下常识…… 东方明与他半路分开之后,他只能确定了东方冥的情况之后,在原地来回走动焦灼的等待。他做的符他自己最清楚,刚刚用符纸联络的时候,另一张符似乎被毁了,总觉有些不对劲,希望东方冥不要出事才好。 “阿冥。” 他靠坐在一个石头上,正紧闭着双目,眉头紧锁着,忽的一睁眼,远远的便看见脑海中不断念着的那人的声音,顿时十分惊喜的站了起来,向东方冥走去。 怎么感觉东方冥走路的姿势看起来有些不对劲。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对于东方明有着绝对的信任,刚刚那忽然冒出的念头只被他定义为想多了。 “阿冥,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刚准备伸手过去查看东方冥有没有受伤,东方冥却率先缠住了他,并对他做出了一系列出格的事情,他知道东方冥虽然会挑逗他,但绝不会做出这些事情。 这不是东方冥。 认清了状况,他手中忽然出现了一张符纸,正欲对“东方冥”下手,忽的听见了一声“快走!”手中的动作于是又停下了。 确实是东方冥的身体没错,难道是被夺舍了?想到刚刚的怨灵,确实有这种可能。如果是这样,就不能用符纸这样可能会很严重的伤到东方冥的攻击方式了。 趁着刚刚的间隙,原本是拉开了一些距离,但很快又被东方冥控制住了身体,一股铁锈味在嘴中弥漫开来。 他连忙抬手往手掌上注入一些灵力,往东方冥的肩膀一掌拍去,企图让东方冥松口并拉开一些距离。随即一只手握住修罗剑,但并没有拔出修罗剑,试探性的问到。 “阿冥,你没事吧。” “一会再收拾你”东方悬壶的主动投怀送抱冲淡了原本的怒气,虽然听了她诸般解释还是没有全信。那块一树梨花压海棠的手帕短时间内他是忘不掉了。 “哼,什么低级小兽你都要”下一句神荒没说出来,“我这九转玄兽你竟然嫌弃。”上一次这小鼠擅自爬上自己肩膀他本就不爽,这一次竟然还被自己女人抱着,更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直接拎起那个小东西扔到地上,其实恨不得分分钟将他扔到哪个山沟沟里去。 “恩”勉强的同意也不过是一声从鼻子里发出的声音。听她说修炼还没有结束,要去冰宫走一遭。想到她要与那些年龄相仿的小子们厮混在一起,神荒就觉得有人会对自己女人图谋不轨,自然就要陪在左右。 “那个小不点有我帅气吗?你看了他三眼”神荒微眯的眸子似乎透着杀气,若不是他还在意这天武大陆的平衡说不得早就让那小子消失在眼前。东方悬壶继续着自己的漫漫修炼之路,神荒确是一碗接一碗地喝醋。 “东方悬壶”神荒不管不顾地直接出现在女子面前,然后直接扛到肩上便消失了。 “他们哪里好?”他将女子放在榻上,手抚摸着她的脸颊,一点点凑近,鼻尖相抵。 “他们比我年轻是吗?还是你觉得我那晚表现的不好?”神荒脑中很是混乱,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忽然就会这么在意周遭,或许只是因为与她有关。 看这样子,家人过来也需要一段时间,见刚刚那位公子回来,嬷嬷的脸色瞬间变了,轻轻的拉了拉嬷嬷的衣角,轻声道】嬷嬷,我饿了,你带人去马车上拿些糕点过来的,旁人不清楚我喜欢吃什么,嬷嬷最清楚了【又是撒娇又是磨的终于让嬷嬷同意去拿糕点了】 起身撑着侍女的手回到了凉亭,本来侍女是打算拿屏风继续挡着的,被我挡住了,反正已经见过了再挡也没多大意思了,让侍女去把亭外的那位公子请进来,顺便煮壶茶水过来】 见公子进来,请他坐下小声说道】这位公子,真是不好意思,嬷嬷她只是太过于紧张我了,抱歉【刚好茶水也煮好了,倒了一杯递给公子】我以茶代酒替我家嬷嬷给公子赔罪 顾皎的二姑姑为如意伯夫人,家中长辈纵容,夫妻恩爱,因此闺中时期便擅医术,成亲之后,依旧能花时间专研医术。 此次桃花游,二姑姑也来了,为的是给自己的两儿子和顾皎这个小侄儿相个亲家。 若是顾皎请二姑姑为这姑娘医治,顾皎可以肯定,自家二姑姑肯定乐意至极。 然而,这姑娘闭口不回,只是温柔的安抚嬷嬷,极为周到的招待他这位来了两次的“不速之客”——虽然,他是来帮忙的。 顾皎看着少女安抚嬷嬷时,低垂眉眼,神色温柔宁静,目光柔和温婉,仿佛一首江南绮丽的小调,心中也格外的安静。 仿佛时光也变得温柔了起来。 他知道这姑娘是拒绝的意思,却控制不住自己,一个念头在心中成型,顾皎凤眸认真而专注,没有一丝一毫的猥亵,温声道:“姑娘,在下是东门街顾府顾五,单字皎,字明月,敢问姑娘芳名?” 这是顾明月第一次如此唐突的问姑娘名字,心中紧张,面上却是一片从容淡定。毕竟有个红颜知己遍红楼的发小,顾明月虽然自己没经验,却见好友百般追求花魁。 “顾五想了想,觉得刚刚那只桃花配不上姑娘,也亏得姑娘不嫌弃。”顾皎将手中玉骨扇递在石桌上,理袖起身,“便在送姑娘一枝桃花,以表达感谢。” 游湖那日,顾明月在玉骨扇面画了一面桃花,他自认画技不错,能拿得出手。 “姑娘既然已经叫了车夫过来,顾五便不叨扰了。”言罢,拂袖离去。 待凉亭远去,消失在视线中时,顾皎才回首望去,只看到满目桃花。 原先,顾皎只觉得桃花美景宜人,如今在赏,却有了不同的察觉,不由低念:“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顾皎半阖眼帘,手指抚过粉色桃花花瓣,垂首闻花。 “顾五!”崔檀之咋咋呼呼的声音传来。 顾皎松开桃枝,向着崔檀之望去。 崔檀之分花拂柳,小跑而来,不等顾皎开口,便一脸惊愕的指着他的脸:“顾明月,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脸这么红???” “……” 顾明月摸了摸脸颊,指腹下的皮肤烫的厉害…… “闭嘴!”顾明月冷酷无情对自己好友道。 零零碎碎得也讲了很多事情,最后让我可以开始绣嫁衣了,也可以给公婆备礼了】 自小在江南长大,我学的是正紧的苏绣,后面师父惜才又交了慧纹,只是我一般都懒的动手而已。可惜师父年龄大了不愿意离开江南,不然我倒是想给她养老的,让人备好纸笔给江南的师父写封信,顺便也把礼物给她们送去】 看着家人忙碌的样子,我大概是唯一一个比较闲的人了,没事做了一个岁寒三友的荷包放在了送去的礼品当中,和当初收的扇子一起送还给顾家,指明是给顾五的,扇子下面坠有一条新做的扇坠】 事毕,女子的脸更加苍白,而女子的话也让少女的脸白了又白。 少女沉吟了半晌,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索性闭口不言,微微颔首。 少女接过女子的长刀,素手翻飞,一回生二回熟,阵盘和符篆都已绘制好,现在需要的只是依照刀的纹路把符篆打在刀上,不同于上次布阵时的绝望,这次少女布阵内心俱是安定,一道道法决打出,不一会儿,阵成。 少女拿着女子的长刀,把一旁的剑也拿了出来,刀剑光华流转间,似是隐隐相和,少女低声开口道:“茗姐姐,给这柄剑起个名吧。” 少女牵着女子的手,漫步在离殇宫内,不一会儿就走到了离殇宫门口,少女有些踌躇,考虑到茗姐姐的身子,本打算乘飞舟而行,然而最后清商还是妥协了。 少女将精血注入这柄剑时,便隐隐与这柄剑神识相连,可受制于材料与时间,剑本身没有孕育出剑灵,但御剑飞行则绰绰有余了。 “说出来也不怕茗姐姐笑话,清商虽是剑客,但御剑飞行却是头一遭,待会儿还劳烦茗姐姐抱紧一点。不要害怕,清商不会让茗姐姐受伤的。” 说罢,等女子也准备好后,两人便出发了。 结界将罡风挡住,两人的脚下只有风和云,耳畔只有那人清浅的呼吸,现在正是黄昏,天空被染成了红色橙色,煞是好看。 “茗姐姐,我们去哪儿呀?” 海上明月吗,是个好名字虽然我不爱取名,但是对于意境我还是能够说出来的,海上明月一听就是来自海上生明月这句诗,我送相公的玉佩也有这个意思】 对哦,我出嫁了还有三朝回门这个事情拍了下头才想到这个事情,教导我的师父们不是自梳就是未娶,要嘛就是年龄大了所以这个问题根本不会提,至于家里大概觉得这个最基本的事情肯定有人已经提过了,就没人和我说过这个事情,从而导致我根本没想起来回门】 耳朵瞬间就红了,趁相公不注意偷偷瞪了边上的修竹一眼,怎么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提醒我,修竹也是一脸无辜因为她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所以她也不知道还有回门这个事情】那什么,相公回门需要带什么呀本着不懂就问的原则,我很认真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第六百一十三章 炼妖壶,她曾在古籍上看过,古称九黎壶,乃上古异宝之一,拥有不可思议之力,据说能造就一切万物,也有惊人之毁坏力量,内部有着奇异之空间,空间之大似能将天地收纳于内,壶内更是自成一世界,第一次见识到,确实满足了好奇心,可她本体为九尾狐,兽化形,为妖也,兴奋好奇之余,炼妖壶这名字还是让她有点畏惧。 “还是叫九黎壶好些。”她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人听去。 她向来随心,不顾忌在意他人眼光,心念一动,便向少年撒起娇来,听到男子笑声,她分出一缕视线看他,却是依旧没觉得自己这样有何不妥,反倒有些迷茫,不明白男子为何突然发笑,听闻男子话语,她莞尔一笑。 “多谢方师兄夸奖,方师兄不必在意。” 听到男子后面的话语,她点了点头:“方师兄有神器在手,我们自是放心,先谢过方师兄了。” 她确实放心了一点,黄泉真水与轩辕剑肆虐人间,纵使君影找了帮手,却不知道能不能赶得及,到万不得已之时,还得君影出手,无法使用修为,又有诸多顾忌,她心不安却又异常坚定,无论是何凶险,她都在,助他护他,却也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助力,炼妖壶与轩辕剑同为上古神器,即便无法制住轩辕剑,对付黄泉真水应当不难。 她指尖有意无意抚过少年胸膛,看似不合时宜的暧昧,却更像在宽少年的心,在安抚她自己的心,听到少年言有人来了,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映入眼帘的便是两个风华绝代的少年郎,十指紧扣,缓步踏来,她心中不免感叹,好一对璧人,她朝二人微颔首后便收回视线,静静听君影与红衣少年商讨如何收服轩辕剑与黄泉真水,话音未落,便见一道金光携带铺天盖地的灵力朝少年而来,见少年将她放下,独自迎上,男子亦将她护在身后,她并未上前追少年,而是指尖凝聚灵力,蓄力待发,以备不时之需,毕竟这时候保护好自己,便是最大的帮助,做好准备,以防意外,亦是少年的后盾,她知晓轩辕剑自动认主少年,又恐有意外发生,才做好准备,随时关注着。 见少年向她走来,她收起法力,嘴角轻勾,闭上眼,享受少年在她眉间落下的吻,她抬眸,素手轻抚过少年眉心:“夫君无羔便好。”而后看向男子,颔首道:“多谢方师兄。”关于男子询问接下来有何打算,她却是没有回答,而是抬眸看向少年,询问他的意见。 少年看着东方冥将炼妖壶拿了出来,男子倒是不怕被他们夺了去,少年抬眸看了一眼魅影之处,只见携手的两人只是看了一眼这炼妖壶,而后目光便离去,少年嘴角浮起一抹不明之意,魅影行事向来乖张,若是其有心夺下男子的炼妖壶,怕是如今的少年无法阻止,幸好,魅影并没有此想法,他亦是放下心,毕竟一个是他生死与共的兄弟,一个是他离殇宫之人,他帮谁都不好,一道金光而来,男子先一步挡在女子的身前,而且一脸担忧的看着他,少年眸底闪过一丝赞赏之意,男子的一句平安归来,少年微微点头,若是有修为在身,他也不会如此小心,魅影的出现,收服黄泉真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除了携手的两人,还有南宫雪和男子,无人知道黄泉真水之中还有上古神器轩辕剑,否则,对于无法使用修为的他来说,是个麻烦的事情,轩辕剑入体,带来的乃是无尽的戾气,为他护体的东方冥和站于东方冥身后的女子,两人皆是发现少年眼底闪过的一丝戾气,无尽的戾气多多少少影响到了少年,若不是他有存在的皇室血脉,怕是,已经被戾气所控制。 少年睁开双眸,还是有一丝戾气埋在眼底,若不细看根本就不会发现,也只有魅影收服黄泉真水的带着司马逸泽离开的时候发现了少年的一丝异常,却也是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和他传言一句即将突破便离去,之后少年在女子眉心落下一吻,并不想让她担心,而后便是看向东方冥,“多谢方公子护住小雪儿”,少年素手将一枚令牌递给东方冥,“若是他日需要在下的话,方公子传言在下便好。”此令牌与男子的外门令牌极为相似,却是更为精致,乃是长老的令牌,一如他也曾经给过女子一枚,有次令牌,可以直接传信给他,闻到女子嘀咕了一局,还是叫九黎壶为好,少年开口道:“炼妖壶,也不错”言语之间全然是笑意,女子乃是九尾狐,而炼妖壶,里面的空间,原是炼妖所在,内藏的奇异空间,曾经收服了许多的妖,闻得男子所言有何打算,他看着身侧女子,而女子却是看着他,想来,是想询问他有何打算,“回天武大陆吧,不知方公子有何打算?” 少年言语落,便看到一辆牛车经过,也没有放在心上,这凡间之事,他并不想多管,想来这囚车之中的男女犯了什么事情被抓了起来,正当少年准备转身之际,忽然看到囚车之中女子悬挂在腰间的一枚玉佩,这女子,是百里家族的,少年看下囚车上的女子,似乎,和他弟弟有几分相似之处,难道是弟弟的后人,可是为何,会落到如此境地,少年看向身侧女子,素手拍了拍女子的肩膀,“为夫去去就来。”少年似是和两名官差说着什么,而后给了两人一袋银两,而官差看着少年非富即贵,同意将囚车中的两人给少年,少年仔细观察着救下的女子,“你是百里家的何人,为何会在此地。”他并不知,如今的女子已经记忆全失,少年带着两人来到了南宫雪和东方冥的身侧,“方公子可认识他们。”而后看向南宫雪,言道:“这女子,是百里家的人” 女子本想好好享受这难得自由,看着身前的人也是一脸疑惑,她也失了兴趣。街上车水马龙好生热闹,本想闲来逛逛说不定能打探一二,怎知还没走了两步,便被身后的衙役又给抓了进去。 “啊……” 大牢里的女子看着那个惹事生非的家伙真是又气又恨,怎奈此时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大哥,你是哪位啊?我们萍水相逢,你干嘛要害我啊?您自己要把牢底坐穿,别带上我啊!’’此前无论跟衙役如何解释,自己跟这个怪人没关系,可他们就是不行,说我们来历不明居心叵测,很有可能是敌国暗探,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一想到如此女子甚是为难,一睁眼便被抓来,还没弄清楚缘由就要身首异处了。 这次牢头也甚是谨慎,将二人押解到别出关押,上了囚笼女子一路环视等待时机,奈何看守甚是严谨无从逃脱,原以为就此蒙怨,怎知峰回路转有了生机。 被前来的人三言两语便洗清了嫌疑,无罪释放的女子看着身前的人,似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多谢…多谢恩人相救…” 听人言语说起百里家,女子也是一头雾水,带有诸多疑问答道“百里…百里家…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视线扫过少年双眸,眉心微蹙,少年气息变了,虽只是一瞬,可东方冥还是察觉了些许,大概是收复神器的缘故,想到此前少年与自己身边少女提及的轩辕剑一事,也是因此东方冥才断定这两位是天武大陆的人,想来少年收复的便是这轩辕剑了,然而轩辕剑虽然是帝王之剑,剑气凛然却杀伐极重,一般人怕是在接触到的瞬间便已惑乱心神了,更何况在凡间修者皆被压制修为,少年仅仅只是泄露分毫气息,已属不易,由此可见少年的修为究竟精妙到了何种地步。 未入离殇宫之前,自己还能称得上天之骄子,入了离殇宫,整日里费尽心思修炼,在外门也算小有名气,可比之内门弟子也实在是差的不少,如今得遇少年,心中情绪复杂难平,有些慨叹又有些羡慕。 收回视线,耳边少女轻灵悦耳的声音传入耳中,东方冥平复下情绪,摇摇头对少女道:“不必,我既然答应了你们,自然要做到,何况我也并没有出什么力。”一边说着,一边将炼妖壶收入识海,随后思考了一会儿,对少年说道:“我也要回天武大陆了,家弟两百年前在冰宫里不知所踪,而我在冰宫里受了伤,遇到怨灵趁虚而入,不得不闭关百年,此次来到凡间只是恰好出关之日收到了师门任务,不得不将自己的事放下,匆匆赶来凡间执行任务,如今事毕,我实在放心不下家弟,想去寻一寻他,大概会在天武大陆游历一番。” 三人刚交换完消息,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东方冥还未曾反应过来,便见一旁的少年,不由分说的走上前去,眉目间似乎显露着不同的情绪,这还是东方冥第一次见到除了少女之外能让那少年有情绪波动的另一人,随着少年离去的方向看去,见少年将囚车中的一男一女带了出来,拎到眼前,东方冥瞧了瞧两人面容,见他们虽一身狼藉,眉目间却难掩贵气,却不知何故沦落至此,听少年询问自己是否识得他们,东方冥收回打量的视线回道:“不曾见过,他们是何人?你为何就他们。” 要知道天武大陆的修者虽不至视凡人如蝼蚁,却不会高看他们一眼,凡人生死自有定数,一般修者是不会沾上这因果的,又听那被救的女子一副迷惑的样子,思维混乱,话也说不清,想来是意识出了问题,便显得少年这一番作为更加奇怪了。 少女的萧声与远处的歌声激战在一起,不分彼此…… 少女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呼唤着自己,可少女隐约记得有人在等她。 玉箫冰凉的触感将少女迷失的神志唤回,少女回眸,深深地望了眼身后的女子,女子连皱着眉的样子都美极了,少女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一双水波粼粼的杏眸欲语还休,安抚好女子的情绪,少女回头,眸中的战意愈发地浓了,萧声愈来愈急,音波踏着浪,将真水搅得翻天覆地,而在浪涛中央的女子神色却平静得可怕。 此刻的少女宛若一把出鞘的剑,锋芒毕露,乐声就是他手中的剑气,携裹着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势不可挡。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一曲毕,少女平静的眸中溢出点点笑意,在回首看到女子的一瞬间笑意仿佛要溢出眼眶。少少女一个飞身,干净利落地落在女子身旁,握住女子因为担忧而有些发凉的手:“赢了~” 少女邀功似的说道,仿佛一个讨要糖果的孩子。 得到女子夸奖的刹那,本不明艳的脸庞绽放出动人笑意,安静地靠在女子的肩上感受着女子输过来的灵力。 半晌,少女的力气恢复了,才絮絮叨叨地开口说道:“这次的确是我托大,嗯,下次不会了,但是……我也想像茗姐姐保护我一样,保护茗姐姐一次。”少女说完,便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女子,神色坚定,“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这样做,好在这次我赢了。” 少女的灵力恢复完毕,便借着女子的力,站了起来,眺望远方:“准确地来说,不是我赢了,而是有人把黄泉真水收服了,而且……我好像感应到我哥的气息了……”少女回头望了望眼前的女子,现在还不是见面的时刻,少女将思念小心的藏好,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朗声说道:“茗姐姐,既然真水的事儿已经告一段落了,我们不如再去游历一番?我好像喜欢上这烟火气的凡间了呢。”少女的声音越来越低,直至低不可闻。 少女说不清是贪恋的是这红尘千丈,还是什么,只是固执地不想回到那个冷冰冰的修真界。 第六百一十四章 少年一直抱着女子并未放手,而他看向男子的目光闪过一丝莫名情绪,因为在其身上感受到了上古神器的存在,是炼妖壶的气息,原来,那次他来冰宫,炼妖壶已经认主,难怪他并未发现炼妖壶的踪迹,少年闻得男子所言,少顷,传出磁性动人却是稍带戏谑的语气,“方公子,难道不觉得那处,和你身上拥有的炼妖壶气息有相似之处么。”忽然听到女子的言语,他看向怀中女子,原来是她曾经见过男子身带佳人才会有次一问,看着女子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少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言道:“夫人,方公子可不是寻常人,能得到神器青睐,想来是人中龙凤。我们这次可要仰仗他了。”清风起舞少年发丝与怀中女子的发丝缠绕在一起,眸泛浅浅波澜,最近弧度越扯越深,想起了当初他和女子的结发。想起他去南宫家的情形,一晃已经过了二百年,不知女子的娘亲,是否已经成功飞升仙界,亦或者还是在等着他带女子回去。 少年看向男子,而后又言道“有劳方公子照拂我们夫妻二人,在下先行谢过方公子。方公子有炼妖壶在身,想来不难发现轩辕剑藏身黄泉真水的何处。”少年对于男子怀疑他有修为在身而说成没有修为在身,并没有任何解释,而男子似乎也没有在追问下去,少年看向怀中女子,缓缓道:“夫人和方公子同为离殇宫之人,想来方公子不会丢下我们独自离去。”离殇宫之中少年曾经告诫过众人,在外看到离殇宫中人要互帮互助,想来作为离殇宫弟子的男子,也不会做出患难之时独自离去之事。离殇宫之中,多为四大家族和另外两大家族之人,他亦是知道家族之间所拥有的仇恨,但是在离殇宫之中,先是都是离殇宫宫中之人,而后才是家族之人,而他对所有家族亦是一视同仁,并没有刻意帮助哪一家。当然,少年也不会看着女子和东方冥出事。少女现在已经对女子的调戏免疫了,面不改色的转移话题。 稍事休息后,次日清晨两人便离开了。 无意于尘世的喧扰,也看惯了山川的秀美,两人一路走走停停,时而扮作老人、稚童、男子,无人时便缩地成寸,短短三月竟将整个凡人界走得七七八八了。 这三月与天武大陆的日子完全不同,天武大陆是修真界,这里的人一出生测了灵根,他的一辈子几乎就定了,每个人为了飞升,为了资源,为了奇遇,忙得不可开交,仿佛人生就只剩下飞升一个意义。 而凡人界不同,每个人或许家境际遇不同,但是他们有很多选择,有人在田里耕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有人在商海沉浮,带着自己的筹码走南闯北,见识形形色色的人。有人十年寒窗,只为一朝金榜题名,匡扶社稷。 在凡人界,两人看到了不同的活法,不同的人生,也看到人性。 有人一贫如洗,却安贫乐道,有人家财万贯却贪得无厌,有人身处黑暗,却一心向往光明。 这是一个很难概括的人世间,在这里,有人间百态,有烟火气的鲜活的红尘千丈。 司马清商甚至有些迷恋这种生活了,这里的人有了不同的活法,带给人不同的感受,但同时司马清商也清晰地知道,蜉蝣朝生夕死,何其渺小,已见过乾坤之大,又怎会一响贪欢? 两人想起了正事,循着印记,来到了皇城。 这黄泉真水缓缓地流淌着,平静无波,但将灵力注入双目一看,便可看到其中的波涛汹涌,沿着河流而上,恍惚听到了少女的歌唱。 突然少女被女子护到身后,听闻女子的话后,少女握住了女子的左手,左手拿出挂在腰间的玉箫,转头对女子说道,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跃跃欲试:“茗姐姐。你先让我试试。” 阵盘和符篆一并甩出,将两人护住,少女盘膝而坐,将灵力注入玉箫中,与远处的歌声对抗起来。 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少女腰间的箫,再也不是一个装饰物,亦或者一个乐器,而是少女手中的剑,心之所指,意之所向。 这是少女一个人的战场,无人能帮,也无需任何人来帮! 时光如梭,弹指而过,昊天塔的试验,三千印证梯的历练似还未远去,似就在眼前,但春去冬来,花落花开,司马清欢被他亲手葬下的模样又是那么清晰,司马家的二少爷,就这么被他一把土一把土的掩埋,长眠于地下,没有亲人的痛哭,亦没有世人的哀叹,只有他在墓前撒下的一杯薄酒。若世间真有转世轮回,他宁愿司马清欢做一世普普通通的逍遥之人,而不是生在盛世之家,一生受制,不得自由。 风过留痕,叶影摩挲,他勉勉强强适应已入窗的阳光,皱了皱眉才慢慢睁开了眼睛,不知道为何会梦起过去的事情,也许这是对他深刻心底的重要之事,毕竟正是因为这些事情,他才能遇到此生唯一挚爱之人。抬了抬眸,入眼的便是那俊秀又熟悉的面容,两百年的时光,他早已习惯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一看身侧是否有魅影的面容,魅影总是可在无声中安抚他偶起波澜的思绪,着也算是他少有的孩子气的一面。 抬手刮了刮面前之人的鼻尖,眼底荡起层层笑意。两百年间,他离开过云中城几次,此外,他将精力大半放在了修为的提升上,他和少年的差距太大,他并不想成为少年在此世间的拖累。但近日对伏羲琴的运用消耗了他太多的精神力,伏羲琴虽已认主,可要用伏羲琴弹出精妙之曲却并不容易。就在几天前,他硬是拉着少年,对少年进行了数日的魔音摧残,在昨日才总算是将曲谱弹入了人心。 他将少年逗醒之后,看着少年努力睁开眼睛的样子,又想了想少年几日前在他魔音摧残下苦不堪言的模样,嘴角扬起一段压不下的弧度。 “醒了?” 说罢,他便收回捣乱的手,转头看了一眼桌上的信件。那是云中城弟子传上的记录,极北平原,炼妖壶现,仙家相争。短短数语已将世间之事道了个明明白白。 “炼妖壶出现已久,离殇宫一众弟子已前往神器所在之地,你不去看一看么。” 他注意力集中在伏羲琴上,尚不知黄泉真水已现之事,而炼妖壶再现人世的消息他二人知道已久,却对神器没事兴趣。此刻他也是开口一问,想转移转移少年被他吵醒的注意力。 少女言笑晏晏,一颦一笑夺人心神,只是出口的话让自己神情略显微妙,佳人同游?还郎才女貌?这才觉得这姑娘大概是认错人了,弟弟的确与南宫家另一位姑娘交情匪浅,出门历练或是在离殇宫总是时常见面把臂同游,自己倒是时时刻刻跟一俊秀公子同游过,这姑娘的话若是给上官听了去,怕是要怀疑我在哪惹来的桃花债了,只是现在这姑娘显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纵然不知我是东方明的哥哥,也已知晓我是东方家的人了,想到家里早逝的南宫夫人和老三,如今弟弟又与南宫家姑娘搅和在一起,怎么看起来都是我东方家对不住南宫家,现在有点不好回话了,只能摸摸鼻子掩饰全身的不自在,尴尬回道:“姑娘说笑了”便不再多解释什么。 复又听女子说起神器一事,言语间虽多有谦虚,但可单凭自己如今丝毫查探不出两人深浅,便没有将那女子的话当真,只是想到了弟弟与南宫暖衣的事,想来二人应是早已互有情意,否则不会每次自己与弟弟提起南宫姑娘,他便面色泛红顾左右而言他,这姑娘既然是南宫家的人,想来与自己准弟媳有些关系,单单为了弟弟自己也不会对着姑娘置之不理,神色间满是慎重,言道:“在下虽才疏学浅,但修行多年也算小有成就,如今虽然修为被压制,但若只是保全二位安然离去,并不成问题,若真到了万一的时候,二位尽管先行离开便是,在下自有保命手段!” 这边刚与那姑娘讲完话,一直安静的少年竟突兀出声,一语道破自己身怀炼妖壶一事,心中一惊,怀璧其罪的道理自己还是懂的,只是一瞬便放松下来,且不说少年修为如何,只他这言谈间仅仅只有调侃之意,便让人觉得神器在他眼中怕是不如怀中少女一根头发丝重要,听着他的话,东方冥便试着感受了一下,虽然气息不尽相同,但力量的确与当初的炼妖壶不相上下,便望着远处气息波动越来越厉害的地方,敛了笑意肃者脸道:“看来真的是又一神器出世了,每次神器现世都伴随着血雨腥风,这次又有黄泉真水搅和其间,其危险程度怕是比前两次更严重,不知又会有多少天之骄子丧生其中了。” 随后收回视线,思考片刻,眉目间有些忧愁,不过这次弟弟没有前来,自己也可无所顾忌,对两人道:“为二位争取逃跑的时间还是有的,只是届时人多眼杂,在下难免有顾及不到的时候,若是乱了起来,两位切记不可离我太远,神器固然重要,可怎么也比不上性命不是。” 少年既然能对离殇宫之人都平淡对之,想来不是云中城之人便是离殇宫长老往上,或许无论修为还是身份都是不可小觑的存在,自己此番作态,虽真心实意护佑南宫姑娘,但看少年对南宫姑娘宠爱至极的模样,也是为了卖他一个人情罢了,左右炼妖壶自己随身带着,到时也能有一敌之力 太阳东升西落,晃眼间,便是三日之后。看着身下的人儿,少年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素手抱着池中男子将其放在了软榻之上,依旧将其拥入怀中,三日的缠绵,看着熟睡在他怀中的男子,怕是把这小家伙累坏了,待着其休息好,少年才将司马清欢的尸休给了男子,看着其将司马清欢葬下,无声的哭泣是最伤,想来男子和司马清欢的关系很好,少年从背后将男子抱住,"你还有我。"春去秋来,转眼已是两百年后,而在其间少年独自出去过一次,也就是这次,少年将他的本命武器印入男子的体内,亦是让伏羲琴认男子为主,也就在近日少年被这伏羲琴琴声摧残了数日,才进入梦乡的少年,便被男子吵醒,他素手抓住了其刚收回的那只捣乱的人,"泽儿,别闹。让我好好休息一下。"数日魔音环绕,他苦不堪言,但依然在魔音下陪伴着男子,只是眼底闪过的丝丝宠溺中带着丝丝无奈在其中,伏义琴已认主百年,男子怎还没弹出精妙之曲。 少年努力睁开双眸,看着男子,"泽儿是想弹琴给我听么。"闻男子所言不去看看神器炼妖壶,且不说这炼妖壶发生在两百年前,怕是早就认主,而神器远远没有眼前男子重要,少年嘴角笑意渐深,"这神器有泽儿好看么。"他素手勾起男子的下巴,看着眼前越发俊美的男子。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得到至尊令传出的消息,只见至尊令浮现在少年和男子不远处,上面显示了数字"黄泉真水现凡间,吾突破无法使用修为,速来。君影。"少年看向司马逸泽。他的身份多多少少已经告诉男子一些,其也知道他乃天域神尊,而这至尊令乃是天域神尊之间的传信信物,少年素手抓向至尊令收入掌心,"泽儿闭关修炼了那么久,魅影带你去凡间走走,如何?"凡间红尘之中,对男子突破天人也有好处,对于君影突破倒是在他意料之外。君影先他突破神尊九断,比他先突破混元之境却也实属正常,而少年这两百年本就没有修炼,而是关注着男子的修炼。 第六百一十五章 少女气息清透,虽然一副笑模样,对自己说话时却处处克制拘礼,不知他是否猜透自己身份,既然她不挑明便也不再多说,看她一直瞧着自己身后,不知他在看什么,便顺着她目光看过去,有些疑惑,只等少女开口。 一侧环抱少女的少年面容淡静无波,虽未曾言语,却风华无双让人不容忽视,只有目光时时刻刻追随着少女,想来二人感情极好,不由让自己想起了上官,二人自二百年前一别,自己一心修复怨灵带来的暗伤,一闭关便是二百年,上官也随之闭关,如今自己已经出来却未曾收到上官消息,师门任务又不能耽搁便只能匆匆独自前来,如今看了少年少女的相处之态,心中一时竟有些羡慕。 少年也只是静静等待女子问完话,方才随着少女的话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一缕,大部分的视线依旧在少女身上,东方冥哂然一笑,先对着少年回道:“在下一介散修,与南宫姑娘并不相识。”而对于少年否认自己修为一事并未过多询问,每个人都有自己想隐藏的秘密,萍水相逢探究太多只会让人觉得失礼。 随后才对少女询问为何自己独身前来一事做了答:“南宫姑娘随意即可,称呼不过一个代号。至于同行者,不过仅仅有三两知己,如今他们有的历练未归,有的尚在闭关,徒留我一闲人,故此才会独自前来,得遇二位是在下之幸,况且在下只是凑个热闹,对黄泉真水的争夺随缘而为。”又随着少年指着的方向瞧去,看了许久除了那处气息波动不太寻常,跟自己在冰宫寻到炼妖壶时候气息有些相似,更多的却是不同,便再也看不出其他,拧着眉不确定道:“那处除了气息波动不同凡响,倒没瞧出什么,听公子的意思是那处有重宝出世?” 江南可采莲,相公我和你说江南可好玩了,而且我还知道很多好看的风景和好吃的地方……一说起江南我就开始高兴,特别想把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相公,连相公什么拉我进院子都不是很清楚,直到相公递了杯水给我,我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房了】 她与君影两百年相伴,其中情意深重自是不必多言,她并不担心他会多想,却还是将环在他腰间的手收紧了几分,因将眼前男子误认为是南宫暖衣心上人,故才问他为何独自前来,未等到男子的回答,少年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从头顶上传来,她抬眸与他对视,眸中溢满了柔情:“夫君所言甚是。”她庆幸遇到的是他,亦庆幸能得他深情以待,至于男子与南宫暖衣,她方才是想探听一下他们结局,不过现在她又不是很感兴趣了,听到男子的话语,她才将目光移到他身上:“确实不认识,不过我见过方师兄与佳人携手并肩同游,郎才女貌,羡煞旁人。”她又将目光移回到少年身上:“那时候我还很羡慕呢,不想自己有一天也能与心上人云游天下。”忆起这两百年二人一同走过的地方,她笑意盈盈,言语间更是难掩甜蜜。关于男子为何会独自前来,对于迟来的答案,她倒是没有再追问,而是顺着少年指尖望去,真水之中隐约泛着金黄光芒,若不是之前少年有提过是轩辕剑,加上他直接指出了地方,还真难发现,她看向男子,突然言道:“方师兄,我夫君无修为在身,我又是一介女流,还得多多仰仗你的照拂。” 说起伏羲琴,他便有些无奈,谁知道少年的本命武器偏偏是琴,自幼他学习的乐器中都没有带琴弦的乐器,不是他不想学,而是无论怎么练,他就是弹不出好曲子,管弦一类的乐器他倒是玩的得心应手,因为这事,他没少被母亲和长老嘲笑。几日前弹出完整的琴曲已是他目前来最高的成就了,虽然他心中满意的不得了,但这就苦了给他日日听琴音的少年,那既不成调也不成曲的琴音,着实让人头疼不已。 “你让魔音绕耳了这么多日,我再给你弹,你都要不会欣赏这世间好曲了。” 他的魔音不仅让少年无奈,就连一向平静的伏羲琴都感到不满,而他确确实实没有办法,他尽力了,奈何就是没那个本事。 听闻少年的话语,他刚想反驳炼妖壶是物件,就算有器灵,那也和人不同啊。但至尊令的出现让他收回了到嘴边的话。离殇宫宫主突破了,他知道魅影的身份,也从中或多或少推断出一些有关君影消息,他确确实实没想到,在云中城与离殇宫之上还有更高一层次,而他身侧伴着他的人便来自天域。也许正因为魅影来自天域,他才会养成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下意识看看魅影是否还在,若魅影受命返回天域,而他仍未打到飞升的修为,那他二人面临的也许不仅仅只是分离。 “嗯。君影突破,修为被封,这世间也就只剩你可当大局了。” “若不是我,两百年的时光或许会让你的修为更加精进。” 黄泉真水…他不知此物作用为何,力量怎样,但同黄泉二字挂上钩的,大概都不会是什么性情温和的物件。 “黄泉真水?地下九冥之物么?” 说着他已起身穿戴好衣物,用发带随意绑好青丝后,便转身去拨弄少年披散在身后的发丝,挑了缎红色丝缎,认认真真将少年的发扎成了自己想要的模样。末尾,仔仔细细欣赏了会少年的面容,少年就像是自己精雕玉琢的瓷娃娃一般,他对此当然甚是满意。 温柔缱绻,食髓知味,待热潮退却,激情稍减时,天已大白。 满室草木横枝间,有红影忽然闪出,快如闪电,眨眼到了榻前。那厮甫一上榻,便将抱了满怀的野果献宝似的放在榻上,眨巴眨巴亮晶晶的眼,炽热而兴奋地望着还在睡梦中的神荒,那狗腿模样,不是红毛鼠小火又是谁?先前二人缠绵时,两小兽识趣地出去“打猎”,却没料到有神荒大人在此,方圆百里的凡兽早已吓得两股战战,不敢外出。好在红毛鼠常年在山野流浪,会识些野果,采摘回来,总算有了交代。 小火身后,玄狐迈着优雅的步子,慢悠悠的绕开所有可能刮到它皮毛的树枝,也来到中央,跳上榻,紧靠着东方悬壶,打了个哈欠卷着身体静静趴下——在外漂泊一日夜,玄狐也有累了。悬壶看看玄狐,又看看另一只,扶额暗想:同样是兽,瞧瞧人家玄狐大家闺秀的模样,再瞅瞅小火这山野村夫,真是同兽不同命啊。察觉到东方悬壶的注视,小火转过身,肥硕的鼠脸笑得见牙不见眼,鼠爪指指神荒,眼神询问神荒大人什么时候会醒?神荒大人不醒怎么吃我为他采摘的果子?不吃果子怎么能体会我的辛苦?我可以假装脚滑把他踩醒吗? 东方悬壶摊手,“请君随意”,然后下榻,从轻夕簪中取出一件薄衣盖在神荒和玄狐身上,然后披一件轻裘,踏着满屋绿茵鲜花,出了破庙。 蓝天一抹,浮云几丝,远山连绵,近溪潺潺,头顶是极好的天,眼前是极美的景。良辰美景,爱人在侧,人世间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此。 察觉身后有人走近,悬壶淡淡地道:“我想去神荒山脉看看”。她回首望来人,嘴角噙一抹微笑,春光浓淡,她的笑却令春光也失了颜色。 “我想去有你足迹的地方看看。” 少年一如两百年前一袭红衣,任由男子为他束发,百年来,男子为他束发多次,他亦是幸福满满,"泽儿手艺越发的好了。"少年看着男子为他束的发,笑意更深。之后少年起身,转身看向男子,言道:"走吧。"少年素手握住男子,瞬间消失在了云中城之中,再次出现便是凡间皇城城外,看着黄泉真水肆意流淌,死伤无数,少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君影三人,并未开口言语,他带着男子的到来,纵是君影没有修为,也能感受到他的到来,少年看着身侧与他十指紧扣的男子,"泽儿,这便是黄泉之水,千万不要离它太近。"少年嘴唇靠近男子耳畔,"我可不希望你沾上而因此忘了魅影。"少年另一只手微张,在黄泉之中肆虐之处设下屏障,而后少年带着男子落在所设屏障之处,"多加小心。"少年与男子十指紧扣并未松开。他抬眸看向黄泉真水的一处,上古神器轩辕剑,难怪,不远处的白衣少年要唤他前来,轩辕剑乃是利器,若不处理得当,将是生灵涂炭。 也许是因为太久未离开云中城的缘故,凡间皇城的景象让他一时间没有与记忆中的皇城联系起来。人类最尊贵者自称为皇,为皇者大都为天选之人,也因此被称之为天子,而天子脚下的皇都,历来都是人类最繁华的地方,日日笙歌,夜夜通明。但如今,真水肆流,百姓死伤严重,这番景象着实让人无法联想那繁华之景。 身侧之人的气息近在耳畔,遗忘?这么说沾染黄泉真水的人会损伤记忆,遗忘红尘,效果和孟婆汤类似呢。 “上穷碧落下黄泉,若我忘了红尘,忘了你,魅影当如何呢?” 思绪间,他便开口打趣道。语毕,他才抬头远望,看见不远处的三人,期间的白衣少年他自是熟悉,离殇宫宫主。说起来,他当初得到的离殇宫核心弟子的令牌,这么多年,也不知道被魅影扔去了哪,他也一直没想起来这令牌,如今看见离殇宫宫主才想起当年之事。 “你和君影都在,不会出事的。” 出了云中城,他的修为被压制在体境阶段,修为骤降的不适感,让他不经感叹魅影原有的实力之高。 他可感觉黄泉真水中有其他物件,那是与黄泉真水完全不同的气息,但他没有往轩辕剑的方向联系。轩辕剑,上古神器之一,斩下蚩尤头颅的利刃,剑的持有者,无一不是拥有帝王之命的天选之子,传闻唯有皇室正统血脉才可驾驭这无上至宝,压抑住剑中嗜血之气。若是轩辕剑单独出现在皇都,他并不会感到奇怪,毕竟这是天子脚下。但伴着黄泉真水出现,让他完完全全没往轩辕剑的方向考虑,崆峒印与龙相伴,与水同时出现,才更为合理。 “那是崆峒印么?” 向魅影身上靠了靠,并没有松开二人紧紧相扣的手黄泉真水沾染便会失去记忆,现再加一方神器,只怕是不好处理。 见令仪拍额头的小动作,顾皎不由忍俊不禁。 他对齐家令仪一见钟情,求圣旨赐婚,实则两人在婚前,只见过短短两次面罢了。 只能大体知道对方的品性罢了,虽然有自信两人是天作之合,却也做好了好好磨合的准备。 却不想,相处如此自在舒心。 顾皎含笑道:“令仪放心,这些王叔早就已经安排妥当了,若是令仪好奇,也可以去问问。” 王叔王管事掌管顾皎院中一切事物,顾皎早就吩咐过他要好好对待令仪,只要有王管事对令仪恭敬,院中便不会有人敢奴大欺主,欺上瞒下。 “令仪,你跟我来。”顾皎拉住一只小巧柔软的手,踏入卧房。 很快,王叔便送来一朱漆雕花檀木盒子,顾皎将盒子连钥匙一同交给令仪。 “家里每人月银都有数,并不多,却为我们置备了两家商铺,一套别院,以及一些田地……” 顾家家业要传给大哥,五兄弟感情好,并不会分家,也就是说,不出意料的话,就算顾皎一事无成,他大哥也得养着他一院子。 而父母为他们每兄弟置办这些,是给他们私下花用的。 匣子中大概装着地契,账本,银票等等,也就是顾皎的“家产”。 顾皎道:“这些以后便由令仪保管了。” 第六百一十六章 怀抱中的女子并未发现,少年在发现黄泉真水肆虐之时,薄唇轻勾出冷冽的痕迹,一只白暂的手臂曾缓缓抬起,成爪的五指虚空一抓,周围各种诡异能量丝丝缕缕凝聚而后散开,果然,突破之后这凡间承受不住他的随意一抓,而后男子的到来,打断了他和女子的交谈,闻其所言名唤方明,少年倒是没有多想,毕竟他不可能知道所有人的名字,此刻少年不知男子是东方家之人,更不知来人的家族和怀中女子家族有世仇,闻男子所言他并没有言语,这黄泉真水他并不知从何而来,但有一点能肯定的是它并不属于天域,怕是从至高界而来,否则不会出现上古神器,冰宫之迷还未解,如今又是这黄泉真水为祸凡间。少年感受到怀中女子情绪变化,他看向男子,难道两人之前认识,纵是如此少年依旧不动声色。两百年的相伴,女子对他的情意,他都看在眼里。 少年举止投足皆是优雅,翩翩公子温润如玉,一袭白衣淡然,虽无修为波动却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如谪仙般的风彩,"方公子说笑了,在下并无修为在身,而如今全靠雪儿保护。"少年此言非虚,他如今却是无修为,两百年来也确实是由女子保护,"你和雪儿同为离殇宫之人,想来之前也曾见过吧。"看着怀中女子看着男子左右身后而后又闻的女子所言,少年垂眸看向怀中女子,"怕是方公子本就在此处,所以先他人一步到达此地,并无不妥之处。"少年的传信距男子到来不过半个时辰不到,想来其本就离此地不远。少主不知道的是女子将男子当成了南宫暖衣心心念念之人,才会有此一问。少年抬眸看向男子,"这黄泉真水不是凡间之物,在下并不知它从何而来,至于轩辕剑?"少年素手指向一处,"方公子可看出那处有何不同。"他所指的那处便是上古神器轩辕剑的藏身之处。 她的注意力全在身侧少年身上,并没有注意到男子听她提及佳人同游时做的小动作,听到男子的话语,才将目光移到他身上,不知男子与南宫暖衣是真的分道扬镳,还是单纯的害羞了。 “方师兄不必害羞,日后有机会可要介绍给小妹认识。” 而后听少年言男子拥有炼妖壶,她心中微惊讶,收回视线抬眸看向少年:“炼妖壶?”听闻少年后面的话语,她猛的点点头:“嗯嗯,夫君所言甚是,确实要仰仗方师兄了。” 复又将目光落到男子身上,对其言道:“原来方师兄是神器之主,倒是小妹眼拙了,这下就更要仰仗师兄照拂了。” 当初冰宫之行,她还想着若是运气好,能得神器认主,便将其赠于少年,只是没想到最后她空手而归,反而是少年将女娲石当聘礼给她,一想到少年将她视若珍宝,她嘴角弧度渐深,也丝毫不顾忌还有旁人在,便将脸埋进少年胸膛,还蹭了蹭。 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她才抬头看向男子:“师兄放心,我夫妻二人不会离你太远的,至于神器,我们出现在这实属巧合,并非为了神器而来。”她此言不假,他们确实是游玩归来,碰巧遇到黄泉真水肆虐,才会停留在城外。 她收回视线,抬眸看向少年,纤纤玉指有意无意地抚着少年的胸膛:“夫君放心,方师兄已答应护你我周全。” "若你忘了我,我会让你再次喜欢我的。"少年轻咬男子耳垂,淡淡道,"你不能忘了我,那样我会很伤心。"他今生决不会放手,更何况有他在,又怎会让黄泉真水近男子的身,顺着司马逸泽的目光看向君影,他心思皆在男子身上,没发现那女子竟是在君影怀中,这女子,是君影的人么,他身上还有当初男子离殇宫核心弟子的令牌呢,闻得男子所言,少年和君影都在,若是君影能控制这黄泉真水,又何必动用至尊令来唤他,男子往他身上靠了靠,言道是不是崆峒印,少年看向黄泉真水中的一处,他摇了摇头,"若是崆峒印,小君不会向我发至尊令,那是把上古神器轩辕剑,含无穷力量。"君影突破若是在凡间使用修为,对这凡间来说,乃是灾难,怕是整个位面都不复存在。"小君无法在此地使用修为,否则我们也不必前来此地。泽儿,你对收复的真水可有什么对策。" 若是只有黄泉真水,少年收复并不困难,只是其中还有轩辕剑,怕是这界面压制的厉害,他无法一次性收服,若不一次性收服,怕是对这皇城将是一次巨大的打击,所以少年才会寻问男子有何对策,如今君影怕是指望不上,而此地另外两人,他并不熟悉,也无法让他们配合他,只有和他朝夕相伴的司马逸泽配合,或许有一线生机。只是他怕男子会受伤,想来君影已经传言给离殇宫之人,那便等等吧,他可不想男子有什么闪失。凡间之人生死与他又有何关系,少年只要男子,在他心中,也只有男子才会另他心起波澜。少年本就不是好人,他才不会在乎凡间之人的死活,少年另一只手拥住男子,眼底尽是温柔,"不急,看看再说。"他拥着男子却也是在思考着对策,想到万全之策后少年才会出手,否则他不会出手救任何人,牵一发而动全身,这点他还是知道的。 一夜无话,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收拾好自己就和相公一起去见父母,一起吃完饭母亲交代了一些事情就放我们出门了,还说不急着回来,可以在家多呆一会儿】 坐上马车一路朝家里走去,看相公紧张的样子突然笑了,双手握住相公的手柔声道】相公,我娘性格比较严厉,比较注意礼仪。父亲的话比较喜欢字画,平时为人颇为风趣。老祖宗现在不管家里事,平日里和小辈玩闹比较多 》姐姐已经出嫁,见面次数不多。嫂子们都是大家闺秀,性子也都不错。大哥性子比较严肃,二哥的话不是很好形容,他就是特别想要去闯荡江湖,所以到时候听到什么的奇怪的话相公你可以当做没听到。我下面还有一个庶出的弟弟,现在才十岁不到,他姨娘前两年生病去世了,弟弟现在我母亲养着,性子比较内向不爱说话,至于其他人相公完全可以无视,今天应该也不会见到 一路上把家里人的性格都和相公慢慢的说清楚,刚讲完就听到侍女说到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踏入齐家大门,听到下人们说二姑奶奶回来了,我才发现出嫁后在回这个家里我就是客人了,不久就到宁寿堂一脚踏入发现老祖宗正正要起来,快步走过去扶住】孙女令仪带相公来给老祖宗请安了 一一见过家里人后,父亲就带着哥哥和相公他们去了书房,我陪着老祖宗和母亲在这闲聊,听着母亲问夜里私事,脸色微红小声道】挺好的【老祖宗和母亲又趁机教了好些东西,都是关于夫妻之间相处和婆嫂之间的相处】 明明是柔情的话语,少年却可以面不改色,淡淡道来,但他心中已足,对魅影来说,出口的话,定是一言九鼎,更何况此间唯他一人可得此诺。“也是,不论是轮回或是遗忘,喜欢你一人就已足矣。何况……” 声音一顿,轻笑一声,忽然想起,当初少年霸道且强势地说出自己名字的模样,那会可是让他愣了许久才慌忙低头在诗卷上写下少年名字。他仍然记得那诗句,那是他和魅影一同写下的,他在书案上提笔下前句后,本打算落下魅影的名,却想到自己还不知道他的姓。问起,他才得知魅影的姓氏。 那句诗是:万人惊鸿间,幸有一照面。 “何况……独孤魅影,世间仅此一个。” 低声轻道,也不管身侧之人有没有听清楚,便收了口,没了下文。只是顺着少年的目光远望黄泉真水的一角,他看不清那物件的模样,听到是轩辕剑时,心中暗暗吃惊,以轩辕剑的力量,若处理不好只怕会出大祸。 “黄泉真水的麻烦之处在于期间的轩辕剑,黄泉真水对我们来说有些麻烦,但轩辕剑却是威胁。” 君影无法使用法力,那么一旦出事,轩辕剑无法认主或者是黄泉真水无法被收服,出手阻止的一定是魅影。可这地界对修为的压制如此厉害,他并不希望魅影要冒着危险面对俩个凶物。 “听你的。等一等吧,看这此世间是否能有人可得这两物。” 若有人将轩辕剑或是黄泉真水收服,那魅影在对付剩下一件的时候都会少几分危险。两者都被收服自然皆大欢喜,若都不可被收服,那便还有他。 “就算出现最凶之景,我仍在。力虽绵薄,但助你一力的事,在这,只有我可以。” 紧了紧握着魅影的手,以示无碍。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神器的择主,但这也仅限于黄泉真水弥漫至皇都外之前。 他听到女子的疑惑,无奈道:“我怎么知道。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他略加思索,觉得二人还是应该有些什么关系的,却也不好同外人解释二人的身份——毕竟眼下谁也不知道是什么。 于是越过女子,朝向那牢头问:“这位兄台,在下二人初来此地,路上一时出了意外,不知兄台可知皇城在何处?” 他也不知怎的,顺口竟便问上了皇城,就仿佛这个地方刻在心里几百年似的,醒来之后,便一定要去那儿不可。 谁知那牢头闻言,脸色便是一变。 ——于是两人便。。。。。。又被锁回牢里去了。 ——果然是实力坑队友。 他看着旁边脸色渐渐发黑的女子,有些啼笑皆非,无力地解释道:“别这样看我。。。。。。我,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啊。。。。。。只是无心之言,怕是被那心里有鬼的牢头给误会成什么可疑人物了。。。。。。” 这厮说错了话不说,反还反咬人家一口。 “不过。。。。。。”他话音一转,“既然如此,我们岂不更该往那皇城走上一趟,就当闲来无事,看看有什么蹊跷?” 这话怎么看怎么像是在诱拐良家女子。 不过,这话说出来,在他心里仿佛有过件类似的想法和做法似的。 这点熟悉感也就是一晃,转念便想不起来了。搞得他还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 “你觉得如何呢?”他问。 这问句也实在多此一举,因为被关在牢里两天,二人便被绑在牛车上,被当成奸细之类的人物送上了去往皇城的路。 两百年与司马逸泽的相伴,少年早就对男子说出了他的真实姓名,而此番前来,竟是使得他数万年来没有松动的境界出现了松动,想起多年前男子询问他名字之时,少年嘴角溢出的是满满的笑意,男子低声喃语落入他的耳中,少年言语之中全是宠溺,“今生独孤魅影绝不会辜负司马逸泽。”只因,男子是他一生的挚爱,也只有其让少年感受到了被保护的幸福,少年听到君影询问他可有解决之法,若是君影能使用修为,两人联手,倒是有一丝希望,他控制住黄泉真水不难,但是轩辕剑,也需要有人控制,否则后果将是生灵涂炭,“小君,我能控制这黄泉真水,只是这轩辕剑,不知你可有把握制住他一会,待得我收复黄泉真水,便来助你。”少年的言语出,只见君影摇了摇头,似乎是没有把握控制住轩辕剑,君影摇头之际,少年便见那轩辕剑向着君影而去,难道,他怎么忘记了,君影的家族,百里,百里君影,纯正的皇族血脉,正是轩辕剑择主的首选,倒是他白担心了一场。 在轩辕剑向君影而去的同时,少年松开紧握住男子的手,“泽儿,在此不要动,魅影去去就来。 第六百一十七章 听令仪说她换人不换名,不由轻笑出声,眉梢微挑,勾略出几分三春之色:“既然如此,便由我取名好了。夫人若以后有需要取名,用得着我的地方,也请随时吩咐。” 白净修长的手指托着下颌,沉吟片刻道:“便叫海上明月如何?” 明月是他的字。 阿宓是令仪的小名,宓有水之意。 有水有月,顾皎便截取“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这句诗中四字,取了住处的名字。 自古以来便有归宁的习俗,顾皎本是决定明天陪令仪回去,却听到她提起江南,颇为意外。 目光落在令仪面容上,提起江南时,眸底熠熠生辉,那是在京城所没有的光辉。 顾皎心中微动。 看来在令仪心中,江南远比京城重要…… 也是,令仪本就是在江南长大。 “好。”顾皎一口应答,”回门之后,我们准备准备,便去江南一游,都说江南好风光,我却还未亲眼见过,趁着假期充足,总要多看看。” 他毕竟是三元及第的新科状元,还进了翰林院,就算于官场无意,天子也不可能立马放他离开。 顿了顿,顾皎温声道:“以后,我们可以在江南买一座宅院,院子必须有湖有山,真正担得起海上明月之名。” 那笑意浅浅的清眸之中,亦然是有一抹不明神色。少年一袭白衣随着清风起舞,弯了弯嘴角,看着黄泉真水那处,而后看向女子,敛去俊容之上似笑非笑的神情,长发随着微风优雅而起。"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夫人你说呢?"话音刚落,便见女子警惕的看着一处,此刻不能在凡间使用修为的少年并未发现有人靠近,"夫人,怎么了?"还未得到女子的回答,便看到一个男子出现在不远处。看到来人的服饰,乃是离殇宫之人,只是少年并不认识来人。 闻男子所言道友,想来来人并不认识他们,而少年亦是没有言出身份。女子往他怀中靠了靠,而后闻她所言,少年抱着她看向男子,点了点头,"自是可以。"如今他修为不能用,多一人帮忙自然比女子一人对付黄泉真水要好上许多,所以他同意男子所言,再者来人是离殇宫之人,同行也无不妥之处,少年并未言出他的名字,指了指怀中女子,"南宫雪,在下的妻子。"女子为离殇宫内门弟子,而看来人的服饰乃是外门弟子,想来南宫雪之名,男子应该听过。此时的少年根本就不知道怀中女子已经认出男子是谁,离殇宫中人员众多,他不可能认识所有的人,少年开口道,嗓音柔柔带着几分醉人的温柔,"不知阁下是何人?"少年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寻问来人姓名。阳光洒落在他和女子身上,为他们的白衣添上几分荧光。 南宫雪?南宫家的人?东方冥脚下步子一滞,下意识的就想转身就走,面上的微笑都险些维持不住,顺着少年的话盯着那女子瞧了又瞧,不认识,大概是没有见过自己的,便稍稍放下心来,南宫家与东方家交恶一事上界谁人不知,更何况女子身边的少年更是深不可测,若不是在凡间被压制了修为,怕是那威压自己都要承受不住了,本就是寻人帮忙保证安全,可不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东方冥复又勾起温和的笑,银骨扇轻轻一摇附和道:“在下方明,二位真是般配,天造地设!” 既然已经知道了女子身份,自然不可再将本名道出,便用了外出常用的化名,只是心底不免有点后悔,自己不该在无所知之时就上前邀约的,这下进退不得了。只能若无其事硬着头皮道:“刚刚听闻二位讨论轩辕剑一事,想来二位也该是上界之人,我本是一介散修,侥幸进入离殇宫,成为离殇宫外门弟子,现下便是接了师门任务前来寻找黄泉真水,只是一直没什么线索,直到听到你们的话,便想着前来问问二位有什么线索?这黄泉真水可是与轩辕剑有什么关系?区区在下,虽修为不及二人,但打杂跑腿还是可以的。”买了些衣物用以御寒,想了想还是将曾经在极北之地穿的黑色大氅套在身上,偶尔回想一下初遇的日子便喜上眉梢,若是没有冰宫之行,我与清商也不可相识相知,更不会去今天一般在凡间相互陪伴。从怀里摸出一根金簪用来抵账,牵着青衣少女柔嫩的小手扬长而去。 抵达客栈稍事休整,不露声色地将品相尚佳的菜品推向清商一侧,一边用餐一边静静地聆听少女的话语,看来能来一次凡间让这小姑娘兴奋许多。等到少女说完才一口气一一作答。 “我觉得你我二人用本名就好,在凡间识得你我二人的大多是离殇宫弟子,相互之间也可以有个照应” 然而嘴角一勾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不过姐姐倒是想叫你宝贝呢。” 谈及正事便收起调笑姿态正色道 “你我二人在凡间多多游历,左右黄泉之水毫无头绪,你又是第一次来话本里讲过的世界,姐姐自然要让你玩个尽兴。” 次日起程踏上游历之旅,至于黄泉真水便随缘去碰吧。 时光匆匆冬去春来,在这短短的一季里,我们踏足山巅俯瞰风景,也潜入深海见到许多奇奇怪怪的生物,在战场边缘遥望两军厮杀感慨生命的渺小,也步入王城赏尽尘世繁华。凡间虽与修真界相比灵气不足但别有一番风味,都市依旧繁荣风景依旧壮丽,最大的不同的便是凡间的人们,比起仙气飘飘的修真者他们更像是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 此日踏足皇城本欲观望权谋斗争,然城外隐隐藏着一股古老又玄奥的气息,循着气息步步向前,竟是遇到了黄泉之水。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这黄泉不知流淌了多少岁月,见证了多少文明的兴衰,远远望去便感觉灵魂都要破体而出追随而去,耳边隐隐穿来女子的歌声呼唤着迷途的旅人,让人忘却一切,回归本源。 下意识地将少女挡在生后生怕有水滴溅到她身上,与其被她遗忘,我宁愿化道回归天地间。 “清商,小心些,我不希望,被你遗忘。” 听到君影介绍她的身份姓名,她朝东方冥点了下头,算是打个招呼,而后听他自报姓名,方明,那他的真名便是东方明了,东方明,不就是南宫暖衣心心念念的人吗?现在他独自一人出现在这?那南宫暖衣呢?莫非他终是负了她?她对东方家俩兄弟本就印象不深,两百年过去了,早已忘了他们的名字长相,也不怪她会错认,误将眼前人当成薄情郎,负心汉,她的父亲三妻四妾,所以她自小便不喜多情薄情之人,纵是如此,她面上依旧不露半分,嘴角保持着礼貌的笑意:“原来是方公子。你我都是离殇宫弟子,也算同门师兄妹,看方公子长我几岁,不知可否称你一声方师兄?”他与南宫暖衣后续的事,她并不清楚,现在也不能肯定眼前人真负了南宫暖衣,她朝他左右身后看了看:“黄泉真水不可小瞧,方师兄怎的一人下来?没与人同行?” ”光是黄泉真水,还伤不到少年,只见哄色的残影掠过,他出现在黄泉真水之上。红衣飞舞,气势凌人!波光潋滟般的眸子如同一泓秋水,盈盈一幕间,仿若是诱人的深渊,只要一不小心便会将人吸进去,万劫不复!在少年节骨分明的手指翻转之际,为祸凡间的黄泉真水已经入了他的手掌之中,转眼消失于他的手掌心之中,少年似有所感,“小君,我也要突破了,先行一步。”他言语落,也没有等君影说什么,便带着男子离开了此地,少年素手拉住司马逸泽,来不及和男子解释,来的快去的也快,瞬间就不见了踪迹。再次出现,便是到了云中城之中,“泽儿,魅影要突破了。”收服真水,少年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是他突破的契机,看着眼前的司马逸泽,没想到凡间一趟,少年突破了,而男子似乎也是精进了不少,此行非虚,待着司马逸泽飞升,他们可以永远的不分离了。 少女一番话语让东方冥一阵赦然,看少女样子并非一探究竟的模样,便不再解释,更何况没有佳人更不用说互相认识了,只是在听到少年提起自己身怀炼妖壶时,少女才一副惊讶的模样望过来,既然如此少年便将炼妖壶拿了出来,青玉琉璃在日光下净透纯粹,莹莹光影闪烁其间,却丝毫看不出里边是何样子。 “呐,就是这个,可惜我还未曾对它开发完全,不过已经炼化的部分足以保护我们三人了。”男子垂眸看了眼手中琉璃玉壶,随后看向两人,却见少女虽然看着自己,可视线却很涣散,神思不属,唇角的笑掩都掩不住,模样甚是可爱,看她忽然对少年撒娇似乎已经忘了我还在一旁,东方冥瞧着有趣,忍不住的噗嗤就笑出了声,等两人看过来,连忙轻咳两声,掩饰道:“南宫姑娘着实可爱,在下无意冒犯。” 少女却毫不在意,东方冥只得对她回道:“那便好,如此,二位便可放心了,在下自会为你们抵挡攻击。” 三人正说着话,忽见不远处缓缓走来两位男子,举止亲密,连一向对什么都不在意的少年,面对那两位男子时也很是慎重,本看着两位男子行至间很是讲究,应也是上界绝代风华之人,可自己竟从未见过,少年与两人倒是熟稔的很,不由也对两位男子肃然起敬,看来上界隐藏着许多天骄,自己以前终究是孤陋寡闻了,如今得见两位高手,心中的桎梏竟隐隐有突破之意,只是现在危险在即,只能压下躁动的灵力,待来日突破。 东方冥垂着眼,听着两人对话,话未落,便见一道金光突兀而来,浓重的戾气直奔面门,东方冥上前一步挡在南宫姑娘面前,手中的琉璃玉壶面对这汹涌而来的剑气一直震动不停,似乎极为兴奋,金光一闪而没隐入少年眉间,东方冥心下一沉,对少年有些担忧,却又见到少年一派平静便稍稍放下了心,“公子放心,我自当竭尽全力,护她周全。”顿了下随后又道,“平安归来!” 大概此时许多人的目光还放在黄泉真水身上,倒是对刚刚那道剑气大家都不怎么在意,自那道剑气入体,空气中躁动的灵气也平静了不少,这下也省了许多麻烦,东方冥傲然站在两人不远处,手臂微抬,指尖光华流泻,划出一片结界隔绝了他人探查,站在一旁为少年护法。 许久之后,东方冥时时刻刻注视着的少年缓缓睁开眼,抬步便走向少女,东方冥一直提着的心神放松下来,也向少女走去,对少年颔首道:“恭喜!”随后又道:“在下不负所托,夫人完好无损。” 刚刚护法时已经看到黄泉真水被那位举世无双的公子收走,那公子显然也是上界之人,想来自己此番凡间任务,也算是完成了,避免了黄泉真水为祸世间,收回思绪对两位道:“如今黄泉真水已被收复,不知二位接下来有何打算?” 被少女拦下微微一怔,美目中有些诧异也有些忐忑,从未见过少女出手不知她能否抵挡黄泉之水的侵蚀,但看到少女取出腰间玉箫便明了一切,安静地退到一边盘坐在地为其护法。 凄清的箫声在耳畔响起与少女的歌声一唱一和,仿佛二者同出一源不分彼此,歌声婉转却悲壮,似是壮士的安魂曲抚慰逝去的生灵遗忘过去重新开始;箫声凄清如泣如诉若虚若幻,仿佛低声倾诉芸芸众生之疾苦,似是低声呜咽人生的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亦高昂地庆贺着生活中滴滴点点留下的感动与喜悦,只有这些汇集在一起,才是一个人完整的一生,遗忘过去,便等同于放弃生命。 第六百一十八章 落下去的手被人抓住滞留在半空中,看人转型环顾四周,想必也是同自己一般不明所以吧! “喂……”厉声唤了一句,一手甩开了手上的禁锢,撇了一眼地上的人,又言“你…谁啊?他们干嘛要抓你啊!” 百里玉一醒来就被城卫抓来,想来也不会是自己的缘故,至于这个家伙或许会知道些什么?… 还没等人回话,回廊足音跫然迎来几个牢头打开囚门,直奔他而来。 “唉…干嘛…唉…我可告诉你们啊!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啊………?”有些不知所措的百里玉一副怂样连连后退。 “瞎嚷嚷什么?怎么…不想出去了。”牢头的话来个反转。 “怎个意思?”百里玉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行了,你们可以走了…” 一听说可以离开,百里玉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在看看牢头,继而二话不说开溜了。 出了大牢来到街面上,看尽人来人往,为何这脑袋里空空荡荡,不知该去向何处,亦是想不起来自己是谁?正巧身后的人也出来了,百里玉紧忙上前问道“唉…你还没回答我你是谁?这是哪啊?……” 听闻少年问她可有什么打算,她摇了摇头:“暂时没有。”以前所期盼的与心上人游遍天下的愿望已经实现了,现在只要有他在身侧,无论去哪做什么都是幸福的。她又倒了杯酒,就着少年刚才碰过的杯沿,慢慢的将酒饮尽,末了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嗯,这酒很香。”待她吃饱喝足,两人又游了一遍皇城,她挽着少年手臂,闻得少年之言,嘴角含笑,点了点头:“嗯,百年对于修行之人来说不过弹指一挥间,对凡人来说便是一生,沧海桑田,朝代更替,这些在天武大陆都是看不到的,不过幸好,无论世间怎么变,夫君始终都在。”说完,她将头靠在少年肩膀上,百年朝夕相伴,她知晓少年身份并不如表面那么简单,只是她刻意去忽略,不去想。两人这一逛便是日头西斜,等到他们再次回到皇城又是百年后,只是百年后再回来,凡间却不再平凡,一道真水从天际落入凡间,所过之处,一片狼藉,饶幸逃过死劫的人们也是失去了关于世间的一切记忆,听到少年的话,她有些惊讶:“黄泉真水?传说中的天地间六大真水之一?这黄泉真水并不是凡间之物,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凡间?难道是……”神器,最后两个字她并没有说出来,想来少年也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无论是幽冥血河塔还是冰宫,突然出现都与神器有关,想来黄泉真水也不例外。“黄泉真水能够净化法力,可不好对付。”她双臂横胸,一手摩搓着下巴思索应对之法。 少年和女子凡间相伴两百年,他一直未用修为,细心的女子早就发现了少年的异常,只是一直没有询问他,少年也知道是女子对于他的尊重,只是还不到和女子坦白的时候,所以,少年亦是一直隐瞒着,若是有修为在身,这黄泉之水他多多少少能控制住一些,也不会使得凡间生灵涂炭,少年在皇城城外怀抱着女子,看着不远处的黄泉真水,若有所思,虽然修为不能用,眼界还在,女子的言语传入少年耳中,他垂眸看着怀中女子,言:“是上古神器轩辕剑。”那黄泉真水之中若有似无的金黄,少年一眼便看出里面的神器为何,看着女子思索着应对方法,不知她是否能想出如何将这黄泉真水对凡间的危害降到最低。“不知夫人,可想出应对之法。” 少年虽已经将消息传入离殇宫之中,但是他们要前来也是需要一定的时间,这其中的时间,这凡间不知又要死伤多少,轩辕本就是利器,它的出现,乃是凡间的一场灾难,不过未尝不是一次机遇,凡间修行者本就不多,也许这次神器的出现,会出现更多的修真者,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凡间寿命太短,只有短短的百年光阴,沧海桑田,修真便不一样,一次闭关可能已是百年,每个界面都有它存在的意义,一如此次凡间之难,换位思考,也许就是一场机遇,只是看有多少人能把握这次机会,能成为修真者,飞升至天武大陆,少年看着怀中女子依然在思考,言道“夫人也无需多想,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一如,不是昊天塔的破碎,他前往天武大陆,也不会遇见怀中女子,也许也不会突破混元之境。 男子来到凡间已有数日,凡间虽不如上界处处仙气渺渺,不过这人间繁华盛景倒也让人很有兴致,虽然自己接了收复黄泉真水的任务,可自己遍访数日,连它是何模样都不知晓,便也未曾多下功夫,左右天塌了还有高个顶着呢,自己一个修为低下的外门弟子,便不操这闲心了。 一路游山玩水,偶尔逗逗人家的娃娃,偶尔夜宿山林,或者救济一下那些路边乞丐,没有修炼这座大山压在身上,直觉轻松无比,自己离开时凡间还会有饿殍满地的情形,如今几百年过去,这一任的凡间帝王倒是有几分本事,所见之处皆是歌舞升平海晏河清。 这一日东方冥一路听着黄泉真水的消息,慢悠悠的踏入城门,吹着小风儿,慢腾腾的驴车吱呀呀的走着,与身边赶车的老伯坐在一处,看到城门口这么多人排队,有些惊奇,往日里也去过大城镇,也未曾见过出去城门的人这么多,便侧头问老伯:“老伯,这就是皇城了吗?人好多啊!而且他们看起来都挺开心。”老伯赶着驴车笑呵呵的应道:“那是,官家圣明,各种惠民政策层出不穷,家家有的吃有的穿,可不整天笑呵呵嘛……”听完老伯一席话,东方冥是不是颔首应是,对这凡间帝王也很是推崇,至少自己所到之处,见到的皆是繁华。 随着老伯进了城,赠送老伯一些珠玉,便与他分开了,几百年过去,凡间小玩意儿倒是多了不少,新奇的很。 在皇城中游玩一整日,直至黄昏还意犹未尽,只是要事在身也不能耽搁太久,便往城外走去。 刚走到一片山林忽觉怀中有什么东西在发热,拿出来一看才发觉是离宫时长老发的令牌,顺着令牌越来越热的方向而去竟发现一对男女正在一处,女子娇媚男子清俊,依偎在一起,虽两人举止略轻浮了些,但气质卓绝,气韵绵长,当是同道中人,而且两人修为深不可测,想到此次任务,东方冥抬步走向两人,拱手作揖:“二位道友是否也是探查黄泉真水一事,在下势单力薄,可否一起搭个伴?” “原来是轩辕剑,传闻它是天界诸神赐于轩辕皇帝击败蚩尤的旷世神剑,只是不知为何此次竟会在凡间现世,莫不是它未来的主人在凡间?”神器有灵,择主而认,选择在凡间现世,大概是这原因,只是这机遇不知会有多少无辜丧命,听闻少年问她可想出应对之法,她摇了摇头:“暂时没有。”若是在天武大陆,或许有方法,只是他们下凡时,修为封印在体境一段,许多法器都用不了,便显得力有所不足了。而后听闻少年言一切自有天意,她赞同的点了点头:“嗯,危机往往伴随着机遇,既然是神器现世,等寻到它的主人,真水自会消失,而且凡人自有其命数,我们也不可过多干涉。”万物自有定数,一切早已注定,正如当年她踏出南宫家前往南域的第一步,就注定了会与他结缘。虽然帮不了凡间太多,可她看到城内有人在疏散百姓,也有人在替伤者包扎,或许他们可以去帮忙,等离殇宫的人到来再做进一步打算,刚想开口询问少年意见,便察觉到有靠近,修真者的气息,她看向突然出现的男子,一身离殇宫弟子服饰,身份不言而喻,只是这气息好像在哪里闻过,她摸了摸鼻子,在脑海中搜索了一遍,终于想起来,两百年前,离殇宫大比的时候,她看过东方家兄弟俩的比试,原本是不可能记得的,毕竟一生遇到那么多人,不可能人人都记得,只因他兄弟跟她姐姐有一段情,她才对东方家兄弟俩有点印象,南宫家与东方家的仇恨她是不在意的,因而对东方家的人并不厌恶,对于东方冥的话她没有回答,也没有点破他的身份,而是往君影怀中靠了靠,抬头看他询问道:“夫君意下如何?” 少女清秀的脸颊上是我未曾见过的坚毅与固执,此战并无战火硝烟只是音律上的较量,无法施以援手也不可出手,此时贸然参与,便会破坏二者之间微妙的平衡,不但不能够帮得上忙反倒会害了清商,焦急之余不禁有些痛恨自己的无能,未曾听从少女建议学习琴瑟更是后悔莫及,若是通晓一分音韵,此刻也不至于让少女孤身犯险。 少女与真水的对决已经到了白热化,一阵阵几乎凝实的音浪汹涌而来,翻飞的长发与衣袍为倔强的少女增添了一丝英气,手中洞箫宛若利剑一般冲破层层阻隔,一剑冲九霄,一箫断万古。 似乎过了很久,有像是不过一柱香的功夫,苍凉的歌声渐行渐远,黄泉真水也渐渐向远方流去,仅使留下不绝于耳的箫声在皇城便回荡,这场较量终究是清商赢了。 “辛苦了,清商。” 但对于修士来说,此次凡尘游历已是奢侈,大道难求,吾辈修士不该沉溺于此,但少女就是想任性这一回,少女松开女子的手,转过头去,不敢看女子的神色,只留下一个倔强的背景给女子,沉吟了半晌,才低声开口,恍若哽咽:“茗姐姐,你再陪我去看一场烟火,赏一次花灯,可好?” 她抬眸看向少年,察觉到他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好不容易稍微安定一些的心又再次惴惴不安起来,纵是如此,她依旧不动声色,只当没有看见,却是暗自留意少年的状态,毕竟轩辕剑并非一时就能完全控制的,现下也不是询问的好时机。 听闻少年言要回天武大陆,她点了下头,轻轻应了一声:“嗯。”她也正有此意,在凡间待了两百年,是时候回去了,她不想少年在凡间无法使用修为,再发生什么危险了。而且两百年没回去,不知道娘亲怎样了,也不知天武大陆、离殇宫是否有什么变化。而对于东方冥所说的两百年前冰宫一事,她倒是没有多想,也没有多问,若是多了解一些,定会知晓她认错人了。 刚想转身便听到少年说去去就来,她心中疑惑,眸光一直追随着少年,落到了囚车上,她的视觉比修行之人更好,可以清晰的看到囚车上一男一女的面容,可以从他们身上感受到非凡间之人的气息,应当也是天武大陆的,只是看长相,并非离殇宫的弟子才是,而少年会出手救他们,定不会因为只是想管闲事,难道他们以前认识,依二人情意,她自是不会多想,只是对那一男一女的身份多了些好奇。 待少年将他二人带到面前,介绍了女子身份,她才恍然大悟,原是百里家的人,心中亦为少年不忘向她说明,感到开心,少年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总是牵动着她的喜怒哀乐,她会因他一句简单的话、一个小动作产生情绪波动。既然是少年家族中人,便也算是她的家人,她看着女子有些狼狈,从袖中掏出手帕为女子擦干净脸,又抬手理了理女子有些乱的发丝,柔声宽慰道:“没事了。”语毕才发觉她这一系列动作似乎太过自来熟,也不知女子会不会排斥,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掩饰尴尬,缓步走到少年身侧,挽着少年手臂:“夫君,我看她可能沾上黄泉真水,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第六百一十九章 转眼少年不在天域已是百年有余,他不知魅影是否回过天域,也不知如今天域的情况如何,想来也没有大事发生,毕竟像他们这些人,动辄闭关数千年也是常有的事情,若是天域发生大事,至尊令应该会提示他,毕竟天域四大至尊都是至交,亦会传信给他和魅影,既然没有传信,他也是乐的自在,凡间逍遥了百年时光,百年时间,少年都没有使用修为,而女子亦是很少用修为,一路舟车劳顿,女子风尘仆仆,而他亦是风尘仆仆,她去沐浴更衣,少年亦是前往沐浴更衣,一番整理之后较女子先一步来到大厅等着她,看着女子开心的吃着,他亦是嘴角满满的笑意,闻女子所言,少年开口道:“那是自然。”少年位于高位数十万载,看人的功力并没有因为不能使用修为而有所退化,而当初留在此地的人也是他亲自挑选的,虽然只有数十人,却都是资质上层之人,至于为何不选世家更好资质的人,自有少年的思量在其中。 少年摇了摇头,言道:“暂时没有。夫人可有什么打算。”少年有女子相伴,在何地都是一样,虽是这数百年他的修为没有使用,他在指点女子之时,他的修为亦是在飞快的增长着,若不是他刻意压制,怕是此生再见女子少说也要数千年之久,待着女子吃饱喝足,少年这才带着女子再次逛一遍皇城,看着百年来的变化,而唯一不变的便是那身侧女子,少年嘴角带笑,看着身侧女子,“夫人,这皇城似乎变了好多。”凡间百年变化之大远远大于天武大陆,凡间修行之人毕竟是少数,那天回皇城,少年带着女子在皇城逛了很久才回到住处,之后,少年亦是带着女子四处游玩,再次回到此地又是百年。 百年之后,刚到皇城的他,发现一道真水从天际落入凡间,黄泉真水,少年抬眸看向真水下落之地,少年使用紫色令牌,像天武大陆的离殇宫高层发了一道指令。毕竟如今的他毫无修为在身,黄泉真水不是凡间之人能抵挡的,离殇宫的长老接到少年的指令,立刻安排下去,吩咐离殇宫众人,前往凡间,来收服这黄泉真水,“夫人,这黄泉真水,不一般。”少年使用了至尊令,告知魅影凡间之事,希望其到时候前来助这些小家伙们一臂之力,毕竟,如今的他,和没有修为没有两样,若是一般传信,根本就无法传到魅影那里,所以少年才会使用天域之中的至尊令牌,而少年使用至尊令牌,亦是在女子熟睡之后,如今的他不能让她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更不能让女子知道,他无法使用修为,否则女子该会有多担心。 见相公说动了父亲帮忙,虽然很好奇老规矩是什么,不过鉴于其他几个哥哥脸色都不是很好的样子,而且二嫂刚刚也问了结果,我发现二哥的脸色更不正常了,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在这里问了,准备回去再问】 见完父母和相公一起回院子,听到相公说院名,思索了许久也没想出什么有意境的名字】相公,取名字这事还是你来吧,我从小到大就不会取名,伺候的丫鬟名字还是母亲起的,我就那么一直用了,换人不换名最后几个字越说越小声,几乎快听不到了】 我的启蒙是江南的一个先生启的,当时并不知道他是谁,也是后来才知道他是数十年前的状元,因为不喜欢官场所以辞官开始游历,最后定居在江南。当初能够遇到他也是缘分吧,也多亏了他教会了我什么是荣辱不惊】 虽然和家里人关系很淡,但是我很庆幸家里人把我送到江南,认识了那么多的人,也是她们陪着我走过我的童年,突然有一瞬间想念她们了,转头看着相公】相公,你有时间的话能陪我回趟江南吗,我想带你去看几个长辈 今日三起三落的心好不容易归位,极致的诱惑又拿起了小锤一顿猛敲。神荒这万年来都没有此时这般激动,他甚至都忘了呼吸。微凉的指尖勾起天雷地火,而他的目光中盛满了宠溺,任她为所欲为。若不是出了神荒山脉,若不是遇到了她,可能终其一生都不可能知道什么叫非一人不可。无论她做什么,都觉得与众不同。女子放肆的举动,解除神荒的拘束。那次圆房之后,他曾千万次去假想下一次该如何的尽心尽力,却始终不敌那份小心翼翼的呵护。就在刚刚,他依然不敢放纵本性。眼前人散开的三千发丝便如同他万千杂念一般,只这一瞬便懂了该如何去爱。不过是任她自由生长,护她一世安康。 神荒的手自女子光滑的脊背滑下,落在股侧,一寸寸拂过凝脂,摩挲反复。他心中的**比这几乎要挤炸破庙的花草还要疯狂。微合双眸,唇齿交锋,予她最真的情,最深的爱。环着女子的手臂向身前收紧,肌肤相亲,几欲将她揉进骨血。几乎焚身的**于一处喷出,变成岩浆,流淌之处皆是权属的印记。汗珠自身前滚下,在无间处会融,急促的呼吸此起彼伏,恋战的麒麟久久徘徊,直至人丢盔弃甲,亦是不愿撤离。 —— “你吃的什么?”神荒山脉的结界里那个曾经被砸得头破血流的玄兽被其他几个兄弟拦住。大家都好奇,手不知拿着什么东西,边走边啃。 “这个,火湖摘的。”吃东西的家伙刚刚咬了一大口还来不及吞咽,嘴里塞得满满的,不利索地回道。 “哎,火湖的事你是不是忘了告诉王上?”第一个发现火湖异样的人忽然向那个最喜欢捣腾话本的玄兽发难。 “别吃了,你心怎么这么大呢?一起去看看”资格最老的玄兽有些担心地说。 “真甜,是不是?”火湖中一群八转以上的玄兽一人手里拿着个桃子在哪啃,有说有笑,与刚刚担心异变时的样子截然不同。 “嗯嗯,没想到这万年的不毛之地,不紧长了树,还结了这么甜的果子。呃……呃”许是吃得太多了,玄兽门纷纷打起饱嗝。 清茗吗? 少女一听便懂了名字中的深意,小巧精致的耳朵不禁红了又红,眼见女子并没有解释的意思,便按捺住内心的喜意与女子一同御剑飞行。 天空的风情除了早晚略有不同以外,其他的不过是千篇一律,御剑的新鲜劲过了,就变得乏味起来,所幸还有身旁的人一起说说话。倒也不算无趣。 一路西行,两人来到一处废弃的宫宇,合二人之力撕破空间。一阵天旋地转后,又被一股轻柔的力量托起,两人站定后才发现周围是一片荒芜。 两人十指相扣并肩走着,乘着没人缩地成寸不一会儿就来到了繁华之地。 少女看着城门前排着的一长串队伍,便拉着女子去排队,又依葫芦画瓢造了两个路引,交了银子便入了城。 所幸少女平素就喜欢看些话本游记之类的杂书,现在到了凡人界,也不算陌生,依葫芦画瓢地努力适应着。 现在正是春寒料峭的季节,两人穿得还是薄了些,在一群裹得严严实实的人群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少女找到了路边的小乞丐,问了城里的成衣铺子和客栈,又买了两份地图后,便打发小乞丐离去。 少女牵着女子的手,小心地避开了人群的碰撞,一路护着女子来到了此处最大的成衣庄。 站在门前,少女不放心的叮嘱道:“茗姐姐,现在我们来了凡人界,就不能乱用法力了,免得被天道发现,尔后驱逐。而今我们两人穿得略微单薄了一些,实在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我们先在成衣庄挑两身衣服,凑活着穿着,等到了大一点的城池再做打算。” 少女牵着女子进入了成衣店,便招来小二去了顶楼,女子在小二的引领下已经去换衣服了,少女依旧挑了一袭青衫,一头如瀑的青丝仅用一根玉簪子固定,一身清清爽爽,出去腰间的玉箫,便没有其余饰品。 趁着女子换衣的功夫,少女为两人选了两个帷帽,想了想又去挑了两身男装,两个女子出门在外,免不得有些麻烦,备两身男装以防不时之需。 不一会儿,两人便挑选好东西,但习惯了储物袋的两人有些不大习惯手上拿太多东西,只好放弃逛街,来到客栈。 要了间上房后,点了些招牌菜后,少女坐在床上收拾着刚买衣服和地图,又在储物袋里挑挑拣拣选着常用的物品。 不一会儿,菜上齐了。 少女边吃边问着身旁的女子:“茗姐姐,我们来了凡人界,是用本名还是化名呀?还有那个黄泉真水的踪迹可有了头绪,若是没有,我们不妨游历一下。嗯。茗姐姐别怕。我虽也是头一次来凡人界,可游记话本倒是看了不少,你别担心。” 用完饭后,少女见女子有些疲惫。便试探着开口问道:“今日才到凡人界,茗姐姐是想四处走走?” 流目微转脑中闪过一些片段,画面模糊不清越是想细细看,越是消失的快,最后幻化湮灭。 偶感明光流目微转,半梦半醒之间,耳边传来急促的吐息声,只觉得温软舒适不愿醒来。可是下一刻百里玉只觉得身体失重飞出重重的摔在地上,痛感袭来猛然惊醒。 “啊…啊…哎呀…好痛啊!”呼声连连的人从地上爬起来,双眼朦胧看去一人躺在不远处,昏头昏脑的百里玉下意识的用脚蹬了蹬那人,倒是没什么反应,也懒得理会是死是活。 踉踉跄跄的起身,霎时一群城卫装扮的人便将自己围住。“什么人?在此做甚?” “什么…什么人?”一头雾水的百里玉不知道作何解释,还没等反应过来便被这帮人扣押。连带着地上躺着的人也一起被关到一座牢房似的地方。 “喂?我是好人啊!你们你们抓错人啦?喂…这是哪啊?”此刻任凭才理我喊破喉咙也是无人应答,无奈之下只能静观其变。 环视四周唯有这地上半死不活的同处一处,此人或许能知道些,如此想百里玉便蹲在人面前,试图叫醒他。 “喂…起来了…唉…太阳晒屁股啦…”不知此人是何原因仍未醒来,百里玉从头到脚摸了个便也未见受伤。 顿时,牢中响起一声清“啪……”的声音,那是清脆响亮。继而又一声干脆利落的打在人脸上,此时方见昏死之人有了反应… 感受到脸上的打击感,他终于重新睁开了眼睛。 眼前环境已经大不一样。 拥挤,狭小,木栅栏,昏暗的光线,熏黑的墙壁。 他一把握住了那个吵醒自己的人正欲再扇下来的巴掌的手腕,低低咳嗽了两声,皱着眉头,抬眼向对方望去。 哦,原来是他晕过去前抱起的那个女子。 ——嗯这是不是有点恩将仇报了? 他松开手,问:“你是何人?这是何处?” 言罢,又再次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 恐怕是一座牢房。——他得出结论。 回想起莫名其妙晕倒前的所记下的那一幕,莫非他们是被守城的士兵认为身份有疑,所以给抓起来关到了这里? 再往前回顾,却没了印象。自己为何未出现在那草地上?还有自己是谁?这女子又是谁?他竟完全不知道了。 总之,不论如何,既然他与这女子一同出现在那里,两人之间必然会有什么关系。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从她这里试探出答案来。 他再次环视一周,目光可以触及的范围十分狭隘。 狭小,昏暗,封闭的房间,让他脊背不由得有些僵硬。但他没表现出来,为了不让人发现自己处于的这一点弱势。 木栅前,长长的走道里,渐渐传来了脚步声。 百里玉和少年言谢,他并没有说什么,后闻得其所言,失忆了,难道是其碰了黄泉真水,少年十分耐心的言道:“我看到你腰间玉佩乃是百里家独有,所以才会言姑娘是百里家族之人。” 第六百二十章 看了一眼他身后被炸得面目全非的厨房,又想到昨晚她说的做早膳,猜想他是想为她做早膳才变成这副样子,她心中好似有暖流徐徐流淌,她知道少年从小含着金汤匙,别说做饭了,怕是连厨房的构造都不见得说清楚,而这么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却愿意为她下厨,这世间,大概没有比她更幸福的女子了,她拉起少年的手。 “让雪儿服侍夫君沐浴吧。” 她拉着他来到浴室,宅子原主人虽是修炼之人,生活却也过得讲究。浴池的水是活水,来源于天然温泉,浴池的四个角上都有做工精良的四个雕塑,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温热的泉水从四个雕塑口中哗哗流淌出来。她素手一挥,半空中不断有花瓣飘落,落到浴池中,池水泛起一层两层细微涟漪,她伸出手,替他解下腰间玉带,又来到他身后,为他褪下衣衫,等少年进入浴池中,她弯腰脱下靴子,挽起纱裙,轻轻踩进那温热而清澈的水中,她将帕子放入水中浸湿拧干,一边轻柔擦拭少年脸颊,一边带着笑意欣赏少年容貌。 “厨房被炸了,只能等修好了,再给夫君做早膳了,等夫君沐浴完毕,我们出去吃。” 她擦得很仔细很慢,像在描绘他的眉眼,又像在画着什么,她没有将他脸上灰尘全部擦干净,而是在他鼻尖留下一圆点,两边脸颊各留几条狐狸胡须,看着他面颊上的狐狸脸,她低下头憋着笑,双手拨水,边看着他边往后游到一边自顾自的嬉水,她闭上双眸,仰着头,任花瓣飘落在她脸上,又滑落下去,嘴角噙着一抹愉悦笑意在水中转着圈圈,一圈圈涟漪以她为中心向外扩散,她停了下来,睁开眼,抬起手,一片片花瓣飘落到她娇嫩的手上,放到鼻尖轻嗅,满是洋溢的花香,使得她心旷神怡,嘴角都露出了微微的笑容,她轻轻一吹,花瓣飞出,又缓缓落到水面。 不能使用修为的少年在爆炸的时候,并未来得及跑出来,幸好有太虚神甲在身,否则就不是满身灰尘,而是满身伤痕了,而后在女子出来之前已经从废墟之中走了出来,而她出来看到的便是站在废墟前的少年,和被炸成废墟的厨房,看着强忍着笑意走上前的女子,“就是夫人看到的这般,本想着,给夫人做个早膳,结果……”少年出生帝王之家,并没有进过厨房,更别说下厨了,只是,他没有想到会变成现在这般,"夫人,看来你吃不到为夫的早膳了。"女子拉起少年的手,带他去沐浴,任由她为他宽衣解带,闻女子所言出去吃,少年微微点头,"好,听夫人的。"女子轻轻擦拭着他的脸庞,少年就这般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而后女子自顾自的嬉水,少年靠在浴池边看着花瓣下的女子。他亦看到水中倒映着的似狐狸般的脸庞,少年素手掬了一手掌水,将女子的杰作擦拭干净,待着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少年绝美的容颜已近在咫尺。少年轻咬女子耳垂,"花瓣不及夫人美也不及夫人香。" 女子的美令他深陷其中,若不是考虑到她的身体,怕是在此地又要了女子,少年起身,素手伸向女子,言:"有劳夫人。"此刻少年**的站在她的面前,只等女子为他穿戴衣衫,待得两人出门,已是黄昏,少年拉着女子来到一看上去十分奢华的酒馆,选了一个临窗的位置坐下,拉着女子坐在他身侧,唤来侍女,"夫人想吃什么。",侍女灼灼目光少年只当未见,眼光尽在身侧女子身上。待得女子点完,少年将清单还给侍女,而后等着菜上来,"饿么。"少年似乎问了一个比较傻的问题,女子和他都无需进食,又怎会饿。少年绝美的容颜和女子绝尘的容颜引来了店内其他人的目光,而他们都仿若未见,待着菜上来,少年夹起一块牛肉放入女子口中,嘴角的弧度若有似无,少年自己却是并没有吃,而是看着女子吃。只要陪在她身边,他就很开心,只希望他不用修为这飞升之期来的晚一些。 他在林中疾行着,脑中千思万绪。 一会想着“你不要我,那我也不要你了”,一会又想“这样离开她会不会伤心会不会有危险”,一会又自嘲的否定,又想“我离开怕不是恰好合了她的心意”。 思来想去,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倒是让自己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 想到后来,已经停下急行的脚步,在原地焦躁地转圈圈。 “哼,”最后他自暴自弃的想,“你是个公主又怎么样,本公子哪里配不上你了。你不要我,我还偏要你呢,你又能如何?!反正你又打不过我,我就是把你抢回独孤家,日日夜夜锁着,也必然没人能够拦住我!” 他想象着将人锁起来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最后只能乖乖听自己的话的情景,不由得想笑,笑完又觉得酸。 最后愣是把自己整得哭笑不得,又心思恶劣,又委屈。 像是脸上带着笑,心却被人攥在手心里,又疼又痒。 等好不容易平复下心神,丢了那些幼稚的想法,却发现自己已经双脚不由自主地站在了回去原地的路。 他傻站在原地,暗骂自己的不争气。 骂完不由得想起了先前一番幼稚的想法。 有点哑然失笑,有些想付诸实际,又缺了那么点儿胆子。 “我简直怂透了。”他自暴自弃的想。 想的自己纠结万分,心痒得受不了了。 “我我就去看看,看一眼,绝不做多余的事”最后,还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好理由,“我去看,嗯看看我家青鸟有没有被她丢弃了,万一被丢弃了,那它岂不是很可怜?” 他一连找了七八个理由,总算是坚定下了决心,悄无声息的往百里玉那里溜过去,活像是做贼似的,自己却没发现这一点。 他隐在几棵树后,高大的树干和影影绰绰的树叶遮挡住了身形。 他看到女子孤寂的身影,看上去竟然有些失魂落魄? 他抿了抿唇,不知道这“失魂落魄”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他静静地跟在百里玉身后,不知道她要去哪,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跟了多久,只知二人依然没有要停下脚步的意思。 天已近黄昏,夕阳无限。 他终于决定要走出来,站到她面前去,嘲讽两句也好,委屈两句也好,总之就是想和她再说说话 他握紧拳,脚步踩在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正欲叫声“公主”,抑或“殿下”,抑或“百里玉”。 只听“哗”的一声,他猛地转过头去,眼前不知道哪里来了一片水流,不算宽,却极其湍急,像是从天上倒冲直下,一下将他卷走,消失在原地。 少年绝美的容颜突然间近在咫尺,她呼吸一滞,心跳也随着加快,少年轻咬她耳垂,一股酥麻感瞬间蔓延全身,她往少年怀中靠了靠:“夫君的嘴越来越甜了。”在温泉中泡了一会,她身子轻松舒服不少,听闻少年话语,她抬头看他,虽然二人早已坦诚相见,可他就这般站在她面前,一览无余,还是叫她羞红了脸,她起身拿起衣衫为他披上,却是低垂着头不敢去看他。待到二人出门,已是黄昏,进了酒馆,她坐在少年身侧,单手撑着下巴注视着身侧之人,目光炙热程度可不比周围的人低,听闻少年问她吃什么,她脱口而出:“听夫君的。”虽是这么答,可最后点菜的还是她,听到少年的问题,她掩嘴轻笑:“饿,我本就贪嘴,进了离殇宫后就极少享受美食了,不过……”她停顿一下继续言道:“若不是进了离殇宫,我也不会有这般好的夫君。”她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言语间带着满满的幸福,不一会儿,菜便上齐,她含住少年递到嘴边的牛肉,细嚼慢咽,又拿起勺子舀了一块豆腐递到他嘴边,那豆腐却是非同小可,先把一只火腿剖开,挖了廿四个圆孔,将豆腐削成廿四个小球分别放入孔内,扎住火腿再蒸,等到蒸熟,火腿的鲜味已全到了豆腐之中,火腿却弃去不食,这味蒸豆腐叫作二十四桥明月夜,上菜的时候,她特意让侍女一一介绍了菜色及做法。“夫君,听说晚上有灯会,吃完了我们去逛吧”她边吃边规划着:“等皇城都玩过了,我们便去江南,塞北……把凡间美景美食看遍吃遍,当然修行不能落下。”她憧憬着,脑海中已经浮现与少年游览名山秀水的画面,这是她许久前的希望,只是那时的她却是想不到她的夫君会是这般风姿绰约。两人吃饱饭足后,正是暮色四合,华灯初上,两人十指相扣走在街上,倒是吸引了不少眼光,她拉着少年来到一面具摊前,挑挑捡捡,选了一对银色狐狸面具,又给他戴上:“这样就没人觊觎夫君美貌了。” 失魂落魄的人脚步拖沓,漫无目的的行走在郁郁葱葱的山林,偶有清风拂过挑起缕缕青丝,斜阳若影孤单影只。林中鸟鸣虫啼仍是唤不得人驻足,漫无目的的游走,全然辜负这水木清华。 “往事不堪回首,如昨**,方得今日生。”这是她能安慰自己最好的话语,两百年不过去弹指一挥间,心之所愿乃成禁锢方觉苦楚,知否?知否?唯有相思不可负! 忽而林中轰隆声起地动山摇,如惊弓百鸟齐飞离去,身后如盘龙云海般的洪水奔袭而来,转瞬间百里玉便被淹没其中。上一刻风平浪静,下一刻面目全非,洪水呼啸以摧枯拉朽之势吞没万物,水中挣扎着的百里玉,看到熟悉的人影被淹没其中,本欲施法脱离苦海,怎知冲击之下撞到顽石只上昏死过去, 少年记住了女子在酒馆里面说的话,百年间,少年带着女子走遍了这个凡间的每个角落,每个名山秀水都留下了少年和女子的足迹,每到一地,少年都会在那个地方买下一幽静的宅院,在那地停留一阵,而女子的修为,百年之间,在少年的指导之下,进入了凝神九段,等到少年带着女子回到皇城已然是百年之后,皇城的宅院依旧干净整洁,只因少年离去之时,挑了皇城乞儿之中资质上佳的几位,指点他们修行,将他们留在此处,等着少年和女子再次回来,谁也没有想到,少年和女子这一走便是百年,而当初的少年少女们早就不再年少,而变成了青年模样,若不是少年指点,怕是等不到他们的归来了,少年和女子的回来,众人十分开心,为少年和女子准备了丰富的膳食,少年素手给了众人些许丹药,让他们自行修行,而后便是陪着女子用完膳食,百年在修行之人眼中不过是弹指一挥间,女子也从当初的小狐狸长成了大狐狸,美貌更甚百年前,少年撑着下巴,看着一直在吃的女子,心中溢出的是满满的幸福,有她相伴,此生足矣。 一缕阳光轻轻洒在轻闭的眼皮上。 他缓缓睁开了双眼。 清澈纯黑的眸子中有一瞬的迷茫。 这是一处稀疏的平原,草色是满地的枯黄,夹着星星点点的绿色。细细直直的枯草直簇簇地立着,有些扎手。 天空灰蓝灰蓝的,是个阴天。 他扶着额头坐起身来,四下远眺,只见远处有座隐隐约约的城池,城墙灰黄。 视线偏向左前方,他目光一缩。 只见那边的草地上,正躺着一个姑娘,一动不动,似乎是昏迷了。 他忙站起身,跑到那姑娘面前。 只见姑娘前额微微肿起了一块,怕是受了伤。 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指,轻轻扶在那肿块上,不知为何,有些心疼。 ——约莫是见不得美人受伤吧。 ——得快将人送去医治。 他这样想着,蹲下身,将人抱起,往先前看到的城池跑去。 第六百二十一章 “夫君的手这般不乖,可知会有什么后果?嗯?” “夫君能否跟我说说以前的事?” 她没有生死之交,并不能深切体会,但她想知道,想了解。听到他说出红衣少年的身份,她有些惊讶。 “原来是云中城城主,还好他没有看上夫君,不然就轮不着雪儿了。” 而后听闻少年说出红衣少年身侧男子的名字,她才想起,为何会觉得有些熟悉。 “原是司马家的表哥,难怪觉得有些熟悉,不知姑姑他们可知,表哥已成了城主夫人?我只在少时见过表哥一面,过了这么久,已记不清了,看他在皇城外的样子,大概也不识得我了。” 她寻思着有机会该好好谢谢司马表哥,若不是他的出现,指不定自家夫君哪天就被魅影看上了。似是想到什么,她继续言道:“离殇宫少主,夫君该是见过吧,她好看吗?美吗?有我美吗?” "嗯,什么后果?”少年嘴角淡淡的溢出一句话,随后他的薄唇便被女子含住,用力的吸吮着,这小家伙,言语之中多带魅惑之色,而芊芊玉指帮他解衣衫的时候时轻时重的摩擦着他的胸膛,闻女子所言说说之前之事,少年思索了一下,言道:“为夫出生于数十万年前,天武大陆百里家族,乃是百里皇族的嫡长子,夫人也是知道,皇族之中多纷争,为夫亦是不喜皇家生活,但身在其位,生不由己,作为嫡长子,自是什么都要做到最好,那时候,真的活得并不快乐,直到遇到魅影,才遇到了对手,为夫向来是不服输的性格,当初的魅影比为夫更甚一筹。”少年嘴角溢出一丝笑容,顿了顿,又言,“若不是魅影疏于修炼,怕是为夫追不上。”至于听到女子说还好魅影没看上她,少年嘴角笑意更深,“夫人怎知魅影没看上为夫?”看着怀中女子一脸委屈的蹭着他的胸膛,才收起了玩笑的心思,"为夫唤魅影为小魅。"少年与魅影之情不同于与女子之情,当然他们之前并没有找另一半的想法。倒是两人时常相伴,却无男女之情,若让怀中女子知道,他和魅影之间的事情,怕是又要生委屈之意。 “那他没让夫君换个称呼吗?” 小魅,小妹,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魅影是女子呢? 少年缓缓地言出过往,却是隐藏了许多九死一生的事情,他不想女子担心,而如今他身居天域高位,也不会再发生什么,闻女子所言,少年笑道:"夫人觉得魅影会不让为夫换称呼么,只是为夫从未换过,魅影也听习惯了,便不再言什么了。"谁让魅影生的像女娃娃让人误会,看着女子凝视着他,言出此生只爱一人,随后便是女子热情将他围绕,刹时一池春色,几番**直至天亮,少年满足的看着怀中女子,将她抱起放入软榻之上,他在她身侧躺下,静静地看着熟睡的女子,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原本少年并没有休息的习惯,两百年凡间相伴,他亦是习惯了夜晚拥着女子入睡,女子醒来比少年早,而他依旧是熟睡状态,直至傍晚时分少年才睁开双眸,抬眸便见女子穿着他的衣衫,而衣衫下的她的娇躯引人遐想,少年缓缓起身,靠在女孑身上,垂眸看着那方风景,少年身上却无未着寸缕。 带着女子来到南宫家已是数日之后,在来南宫家之前,少年亲自为女子画眉梳妆,看着身侧女子,少年笑意尽达眼底,他首先带着女子找了恋歌,而后便是女子和恋歌诉说了百年间的事情,而少年便去找南宫离,相商与女子的婚事,又给了南宫离许多飞升之后所用之物以及飞升之后前往之地的令牌,再次回到了两百年前第一次来南宫家的客房,等着女子的到来,在等女子到来的时候,少年为女子母亲准备了一些东西,全部放入一个空间项链之中,自是比给南宫离的要好上几分。等婚礼结束,恋歌怕是就会飞升,待再见便不知是何时,让女子这段时间便多陪陪恋歌。 东方冥告别两人,先是回了住所,洗去一身尘埃,换了衣服这才向炼丹房走去。炼丹房瓶瓶罐罐很多,推开暗门,密室里的书籍丹药皆是我与弟弟这么些年来的成果,当初在东方家的藏书阁里似乎在哪里看到过黄泉真水的记录,当年为了弟弟的体弱之症翻遍了东方家的藏书,那时倒是见过,只是记载不多,不记得是否带来了离殇宫。 暗门里入目便是一方石桌,仿佛有那样一个清俊男子坐在石凳上一勾一划仔细又慎重的篆刻符咒,白衣胜雪,眉眼冷峻,就那么迷了自己的眼,如今经年不见,实在想念的很,抬步向石桌走去,坐在那人曾经坐过的位置,唇角蔓延出笑意,心中欢愉又酸涩,坐了一会儿回过神来,自己竟又想上官想的入了神,大概的确是许久许久未见了。 打起精神,东方冥向旁边的书架走去,翻阅着这里的书籍,毕竟答应了要为百里姑娘治疗失忆之症,屈腿靠着书架坐下,直到日落黄昏时分,竟丝毫头绪也没有。 “唉,看来一时半会儿是没办法了”看了太久时间的书,东方冥劳累的捏捏眉心,闭眼缓解疲惫,低叹一声打算先离开这里,答应了帮百里姑娘买些人伺候,既然一时半会解决不了失忆之症,只能尽心伺候了。 缓缓合上石门,东方冥打算过几日收拾停当便回东方家一趟看看,和衣歇下后,翌日便去了临近离殇宫的集市,修真界是有些喜欢享受的公子小姐,因此自然也有人牙子聚集地,东方冥一直在东方家便一直打理家业,对这些俗务倒是有些门道,寻着记忆七拐八拐的向西市胡同走去,几百年没经手这些事,以往这路边上都是买卖人的生意,现在是一点都不见不着了,东方冥打听了许久才找到一处可以买仆从的地方,推开一扇破破烂烂的小木门,从人牙子处挑了几个眉清目秀的小厮和侍女便回了离殇宫。 带着人到了百里姑娘处,看到百里姑娘正在院子里,便走向百里姑娘:“这些是买来侍奉百里姑娘的,丹药还未曾寻到药方,姑娘的失忆之症还需静待几日,姑娘在这里住的可还习惯?有什么需要的尽可告知于我。” 太阳东升西落,待少年带着她回到南宫家时,已是数日后,与两百年前相比,南宫家并没有太大变化,景物人依旧,与预料中的一样,她的娘亲早已可以飞升,却依旧留在天武大陆等她回来,让她没想到的倒是她的父亲南宫离,也如娘亲一般在等她。少年带她来到恋歌处,见少年与娘亲打个招呼后便要离开,她拉住少年的手,而后便是满脸笑意目送他走远,直到恋歌咳了一声,出言打趣她才回过神来,她转身,眼中闪过一丝羞涩的笑,便抱着娘亲撒起娇来,与娘亲谈起这两百年来的经历,却是句句不离少年,白皙剔透的脸上一直洋溢着幸福甜蜜的笑意,更是不忘炫耀回家前少年细心为她画眉梳妆,看着镜中妆容,她嘴角笑意越发掩不住,离开娘亲屋子,她又去见了父亲,一来二去,待她来到客房时已是傍晚时分。 她直接闪身出现在少年身后,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头枕在他的后背,脸蛋蹭了蹭:“让夫君久等了。”她伸出一只手,五指张开,与少年十指相扣:“我的夫君怎么可以住客房呢?”她牵着少年的手,领着他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她的房间:“夫君,这是雪儿的房间。” 虽然两百年未归,可屋中干净整洁,不染纤尘,窗明几净,显然每日都有人打扫,陈设之物也都是少女闺房所用,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夕阳的余晖从朱红的雕花木窗透进来,零碎地撒在了一把支起的古琴上,淡紫色的纱帘随着风从窗外带进一些花瓣。 她嘴角噙着笑意,习惯性将脸埋在少年颈间,贪婪的吮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少年的气息令她沉迷又无比安心:“夫君。”她指尖在少年胸前画着圈圈,方才去见南宫离,他已经跟她说了婚礼一事,她心中雀跃不已,只是回天武大陆后,少年未跟她提及,此刻她便一直忍着,全当不知道,只是过一会她又忍不住问道:“夫君,我是留在南宫家等你?还是一同回离殇宫?”听闻女子出嫁,是要留在娘家让夫君来接的,只是南宫家跟离殇宫好像离得挺远的。 令仪身边的大丫鬟修竹过来通知顾皎时,顾皎才从忙碌之中抽出时间,去见令仪。 她的大丫鬟自小与令仪一起长大,是个胆子大又忠心的,对令仪极为维护,去卧房的路上絮絮叨叨的念着“夫人都没好好休息,一醒来就亲自下厨”“明明自己也没吃,就顾着姑爷”……就怕顾皎不知令仪私下为他做了什么。 不止今日,这些时日时常在顾皎耳边有意无意的念叨。 ——当然,这也是顾皎自个儿放纵的结果。 他想知道令仪的一切,越清楚,心尖便越柔软,便想将之珍重。 踏入卧房,绕开遮挡的屏风,顾皎第一眼便看到了慵懒随意的娇妻。 青葱似玉的手指盛了碗汤,温声细语,微垂眼帘,浓长的睫毛向上卷起,撩人心弦。 “三日入厨下,洗手作羹汤”,莫过如此。 顾皎却有点儿心疼…… 不愿拂了令仪这份体贴心意,顾皎接过汤碗,拉着令仪坐在一边后,细细品尝,弯眸笑道:“今日这汤熬的格外入味,丝毫不腻。” 随后侧首,低语:“夫人的心意明月铭记在心……以后我也熬给卿卿喝。偷偷的~” 尾音轻如细羽。 君子远庖厨,但是,顾皎愿意回以同样的心意。 将山药排骨汤喝的一滴不剩,顾皎将一切安顿下来,早早与令仪休憩。 第二日,顾皎协同令仪前往江南顾府,拜访顾家家主,按辈分来说,也就是他的大伯。 此行极为顺利,尽管多年未见,极为陌生,但是江南顾氏以耕读传家数百年,文气比顾皎本家重,顾皎三元及第,本便受顾府重视,以品性受到了长辈喜爱,又和几位嫡系同辈投缘,相处极为融洽。 离去时,答应了大伯母要去族学几天,好好打压一下族内皮猴的傲气和气焰,让他们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马车骨碌碌前行,顾皎忍俊不禁:“令仪,你看见了没,十五堂弟偷偷跟我说,要跟我比试……看来大伯母说的傲气冲天的皮猴里,就有他一个。” “不过。”顾皎将令仪揽入怀中,让她枕着自己,“我这些时日可没空理他。” 手指把玩着一缕柔顺的发丝,又勾了勾令仪秀气的鼻子:“我可得好好拜访令仪的长辈,去看看令仪以前见过的风景……令仪,明天的衣服你替我选吧?你选出来的,你师长肯定满意。” 许是回了江南,到了熟悉的地方身体也就好了很多,陪着相公去见了大伯一家,大伯母很是健谈,回来的路上听到相公说的话,拿帕子捂住嘴笑着说】大伯母这不是欺负人嘛,十五弟倒是小孩子心性 》相公这么好看,穿什么都招人喜欢【话虽如此,还是在考虑明天该怎么搭配才好,早上才收到消息说,师父去了庙里,然后静安师太她们也去了,所以明天相公倒是不用那么辛苦每个地方都要去跑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早起来给相公选衣服,看着侍女们拿出来的衣服,总觉得不是那么合适,许久才想起来自己婚前有给相公做了几套,让修竹去看看有没有带来,修竹不多时就找到了一套,远看很是简单,近处仔细看就能看到衣摆下面若影若现的青竹纹。 第六百二十二章 踏出结界,再现身时周围风景早已不同,是熟悉的气息,当初长老们为了方便,令牌目的地皆是离殇宫最近的传送阵,修真界烟火气少了很多,耄耋老人更是见得少,几乎每位修者皆是清俊无双,因此修真界更是以实力为尊,东方冥向四周查探了一番,随后站在出口等待众人,不过一会儿几人便出现了,结界入口也在缓缓关闭,或许是来到新环境,百里玉看起来有些局促,待听完南宫雪的话才慢慢平静下来,这里已是离殇宫的地界,相对来说安全不少,左右离殇宫也离得不远,众人便立刻向离殇宫出发。 此时东方冥才发现少年比自己猜测的更加深不可测,回到天武大陆,自己已经是全胜时期,竟也看不透少年修为,连少女自己也看不透,所幸早已有心理准备,因此也不算太过吃惊,只是有些歆羡罢了。 待众人到了离殇宫,少年吩咐自己安顿两人,随后便到长老处报道,东方冥听后惊讶至极,只是面色不曾显露分毫,能够指使动长老的除了宫主不作他想,没想到自己凡间一行竟能遇见宫主,东方冥垂下头,再不敢直视少年视线,恭敬躬身:“是,宫主,弟子随后便去。” 再起身时少年早已离去,想到少年的身份,百里家的人在离殇宫是很特殊的,有了少年的嘱托再加上百里姑娘身份尊贵,东方冥不敢丝毫怠慢:“百里姑娘,我们现在所处乃是离殇宫外门弟子修炼住宿之处,大多几人同室,留在这里多有不便,你与这位公子便先随我一起去长老处吧,只是离殇宫除了宫主住处有仆役侍女,其他地方侍女很少,在下身为男子多有不便,明日便给姑娘买些侍奉的女子,姑娘且先安心住下。”随后带着两人一边为两人介绍离殇宫,一边向长老处走去。 长老处 有长老令牌在手,便不用再托人引荐,东方冥一路畅通无阻到了长老处,之前跟上官一起来过,因此也只识得通往上官师傅的路,此次也只能再次麻烦师傅了,待走进长老的院落,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虽然上次相见是两百面前,但那风光霁月的人依旧难以忘怀,时光未曾折损他半分容貌,周身只剩时光沉淀的沉稳。 “师傅”东方冥含笑向中年男子走去,深深一揖,随后开口:“师傅近来可好?”随后又瞄了瞄师傅身后,竟不见那人,面色不由垮了下来,支支吾吾的说:“上官呢?怎么不见他在师傅身边伺候?”中年男子促狭的看了看自己,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温柔的说道:“上官还未出关,怕是你要再多等几日了。”东方冥听完有些失望,只是也知道闭关不由自己,便只能作罢。 将身后的人让出来,对中年男子解释道:“这是百里姑娘和他的朋友,我这次去凡间执行任务遇到了宫主,宫主差我将这二人安排在长老处住下,想着师傅这里清净,便带他们来了。”师傅应下之后,东方冥便带二人前往居住的院落。 “东厢百里姑娘住,西厢便给这位公子,这里人不多,两位可随意,百里姑娘有宫主给的令牌,除了宫主居住的宫殿,其他尽皆随意,我在外门居住,就是刚刚我们说话的地方,稍后我要回家查阅典籍,不过大多时候都在外门,你们若是寻我便去外门打听东方冥便好。”一一为两人嘱托好,大家一路奔波不停,如今到了离殇宫,便可以好生歇息了:“二位早些歇着吧,我明日再来” “轩辕剑入体,夫君现在感觉如何?” 她看得专注,想看清他眸底深处是否还有戾气。 少年带着女子离去,却也是没有忘记要为东方冥解除身上怨灵留下的隐患,只是刚才人众多,他不想让人知道太多,所以才没有出手,他离去之时,东方冥的话落入耳中,长老的权利自是大于外门弟子太多,有了此身份,男子要想找他也是容易许多,少年传音东方冥,“你别急着突破,突破之前先来寻本尊。”想来此言一出,男子便可知道其身体情况他已经有所了解。少年回到住处,和他走之前一样并未有任何变化,凡间二百年,凡人短短的一生,少年看着凡间的生老病死,喜怒哀乐,心性也有了变化,这才有先前突破了修为。 少年嘴角含笑,这丫头,见女子看向他的双眸,另一只手扶上他的眉,问女子所言,“并无任何不妥之处。”少年的血脉极为纯正,这也是轩辕剑自动认主的原因,而他的修为,轩辕剑还影响不了他,在凡间,是因为修为受了限制,才会有眸底一闪而过的戾气。 更何况,他身怀数宝,比轩辕剑厉害的存在也被他收服,更何况这轩辕剑。看着女子如此专注的看着他的眸底,“夫人尽管放心,为夫还会骗你这只小狐狸么。”少年对女子并没有任何隐瞒,而此刻他所想的便是如何给女子一个婚礼,圆了他对恋歌的承诺,也可以让恋歌放心的飞升仙界,而仙界那边他亦会给恋歌安排好一切,这也是少年不想女子失去母亲,对于南宫离的关心却是不如对恋歌,毕竟恋歌乃是玄兽化形,飞升仙界若不早做安排,怕是会被仙界之人收为坐骑,当然这些他不会告诉女子,也不想女子为他母亲担心,即是女子已是他的妻,他自会为他们安排好一切,他在仙界也有落脚之处,虽比不得对天域的掌控,但是要护数人无碍还是做的到的“夫人休息一晚,明日为夫带你去南宫家。”少年传言下去,让人为迎娶女子做准备,待得明日推算一下,何日举行婚礼为佳,少年抱起女子,“为夫为你沐浴更衣。 接过人递交的令牌,虽不明所以却也感知他的好意,俯身颔首言及“多谢那就有劳公子了。” 看着少年同恩公先行离去,这才跟着东方公子一同前往离殇宫。因居所都是男子多有不便,遂而跟着去见了长老秉明是由,见此仙风道骨之人,女子有些胆战心惊。 “百里…见过长老。”女子不知自己姓甚名谁只知众人城自己百里姑娘,女子便借用此名问好。 得了长老的恩准留在离殇宫,带到住所后得人祝福言语,铭记于心。 “有劳了…” 言罢目送人离开后,女子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下,环顾四周才发现果然是仙人居所朴素致雅。遂而不理会同行的公子回到自己房间。 二人说走就走,留下破庙盈满春枝,不知造福后来哪对有情人。 路上悬壶与神荒手牵着手,说起自己在水乡的往事,提到她用“酱油壶”作为别名,编了好些纸上故事,其中以《荒山神兽录》最为着名。 “《荒山神兽录》里,所有有关远古神兽的描写,都是我编撰的。我以前不知从何处得了古怪印象,以为既是兽类,必定面目狰狞,神兽也不例外。”她说到这里,偏头去看神荒,日光下澈,光芒万缕铺在他光洁的面容上,带着久居上位的冷峻睥睨,却总在望向她时眼神里温柔缱绻,饱含深情。“却有一点,我写对了。”悬壶唇畔点染一抹舒朗的笑意,收回目光继续道:“也能佐证作为编者,本人还是比较有先见之明的。那便是——神兽若化人形,必定是翩翩美少年。” 神荒尚无反应,蹲在悬壶肩头的小家伙却兴奋了,抓住悬壶脸庞一缕青丝,荡啊荡,顾盼生姿起来。 悬壶泼凉水:“小火,你该减肥了。” 一人三兽便这样一路插科打诨,来到了神荒山脉。走过山脉外围平静祥和、鹿鸣呦呦,穿过里层贫瘠山脉,百兽游行之地,终至神荒山脉中心。火湖旁边麒麟洞外,神荒的一行手下已等候多时,对归来的二人显得格外热情,甚至对悬壶揖了一个人世之礼,只不过显然是依葫芦画瓢,还没有学到家,得体又不自然,显得怪诞有趣。 悬壶心情十分舒畅,从轻夕簪中取出给玄兽们的礼品,在石头上堆成小山,没一会儿便被一抢而空。悬壶环顾四周,将众兽神情纳入眼中,有满心欢喜抢走大部分礼物的,有含着礼貌笑意规规矩矩取走一件礼物的,也有面无表情,碍于神荒在旁,不得不上前取了物什的。悬壶笑笑,不做任何言语,突然指了湖边崖壁,问一玄兽:“壁上的这许多洞是作何用?” 被询问的小兽坏坏地笑:“放棺材用的。”说完突然凑近,压低声音继续道:“老大的洞府也在这崖上,与死人睡一起哩!” 东方悬壶满不在乎地挥手:“能凭一身修为到得此处,必是天武大陆的出世高手,和前辈们为邻,悬壶之幸。”悬壶说完此话,先前面无表情的玄兽第一次认真看了她一眼,她却没有注意,转头似乎对神荒的麒麟洞产生了兴趣,留下一句:“舟车疲顿,想先洗个澡。”便抛下众人飞身进入洞穴。 隐约听到有人在撺掇神荒大人:“女人洗澡!王上要不要去偷看!” 凡间之行,她感慨凡人短短一生,历经生老病死,终留满满遗憾而去,却也更加珍惜眼前人,庆幸自己生在天武大陆,是修炼之人,可以永远跟他在一起,因为在乎,所以牵肠挂肚,总是忍不住担心他,只是她再担心,也抵不过对他的信任,毕竟他是世间唯一能让她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感到安心的人,她也知道他的修为远比她想像的还要高,也不会去做无把握的事。 “我就知道,没有什么能难倒夫君。”她的胳膊搭上了少年的脖子,凑到他的耳边轻声低语,语气还带着几分暧昧:”雪儿的夫君最厉害了。” 她双手缓缓下移,环住少年腰身,头乖巧的一低,贴上他胸膛,隔着衣裳,她能听到少年有力的心跳更能感受到他炙热的感情,听他言会骗她么,她仰起头,笃定的说道:“不会,就算骗,也骗不过,狐狸可是很狡猾的,什么都闻得出来。”说完,还假意在他胸前嗅了嗅,咧开嘴笑了一声:“确认过了,没骗我。” 她收紧了环在少年腰身的手,听到他说明日带她回南宫家,轻应一声:“嗯,夫君也要好好休息。”她任少年将她打横抱起往温泉中去,双手搂着少年脖颈,头顺势靠在他肩上:“有劳夫君。” 想起凡间皇城外那红衣少年对他的称呼,她第一次听到有人唤他小君,想来关系定十分不错,让她想更深了解少年,忍不住好奇问道:“夫君,在凡间皇城外看到的那名红衣少年是何人?他唤夫君小君,那夫君唤他什么?我可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般亲切的唤夫君。还有他身边的男子又是谁?我总感觉好像在哪见过,却想不起来。”她单手摩挲着下巴,有模有样的思考着。 少年和女子凡间二百载,对于他们修行的人来说不过是短短一瞬间,然而对于凡人已是两世,沧海桑田,风云变幻,少年庆幸的是他比女子修为高出太多,可以指点她一二,让她飞升,从而可以永远陪伴他的身侧,她的担心他看在眼里,知道女子对他的情深意重,他亦是不会负了女子,闻她的话,少年笑言道:“那是自然,你夫君我自是最厉害的。”少年说此话脸不红心不跳,仿若本就如此,少年抱着女子进入了温泉之中,他靠在女子不远处,看着她将身子没入水中,嘴角溢出一抹好看的弧度,待得女子浮出水面,少年来到女子身侧,轻轻为她捏着肩膀,而后轻轻擦拭着她的娇躯,素手停留在女子的敏感之处,却是没有进一步动作,而女子顺势趴在浴池边看着他,少年手环上她的腰间,他听着女子问出的言语似是一副好奇有模有样思考的样子看着他。 第六百二十三章 少女看着眼前的女子有恢复了往昔的打扮,不禁会心一笑,听闻女子的话,少女不再开口,再多的誓言承诺,都比不过往后每一日的一蔬一菜,有些事儿无需宣之于口。 两人伫立云端,与这烟火人间做最后的道别,少女原以为自己会不舍得这红尘千丈,但兜兜转转的少女才发觉,她贪恋的只有眼前人,还有她往后的朝朝暮暮。 听闻女子的话,少女按捺住内心的担忧,乖巧地退到一旁,为女子护法。 黑瞳出鞘,便带着漫天杀意,女子深处风暴中心,宛若上古战神,凛然不可侵犯。 踏碎虚空,四字说来轻巧,少女知女子此次绝不可能全身而退,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在落地后递上了一瓶丹药。 少女抬眸便看眼前人含笑的眉眼,叹了口气,终是什么也没说,“离殇宫少主,司马清商不是第一个,也同样不是最后一个,可茗姐姐的清商,万万年来只有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少女拉着女子的手,将藏在储物袋里的令牌拿了出来:“况且司马清商还不是离殇宫的少主,清商……清商拒绝了……”没去看女子的神色,少女自顾自的说道:“自古以来德不配位之人,下场没一个是好的。论修为,清商从未上过天骄榜,论家世,大家俱是四大家族之人,论为人处世,清商寡言,不擅长与人交流,更莫说带领大家除魔卫道了。这样算下来,既不聪颖也不厉害,何德何能能担此大任?清商有幸得宫主长老们垂青,但心中惶恐,不敢受也。” 少女的思绪飘远了,仿佛看到了在诸位长老面前跪着却固执地挺直了脊梁的自己,看到了在那淡漠如水的少年面前小心翼翼维护着自尊的自己,那时的自己,眼中只有大道,只有炼丹,只有自己眼前的一亩三分地。 少女回神,一双杏眸满是缱绻,这样一个不完美的我,何德何能又何其有幸得眼前人钟意? 少女收拾好内心纷杂的思绪,转头对眼前人说道:“茗姐姐,我们去择一处静好,安心修炼吧!” 两人一起规划着自己的爱巢,从小木屋的构造到远处的瓜果都是两人亲力亲为,屋前种上了两棵银杏,少女本想再种上几株幽兰,意外的茗姐姐竟拒绝了,而是种上了藤蔓,少女有些不解,日子一天天过去,藤蔓绕着树,两者不分彼此,相依相护,少女便懂了女子的深意。 少女还是那个少女,依旧爱着炼丹,又怕把小木屋炸了,只好在林子里专注着自己的大业。 不出意外,少女又炸炉了,没错,又炸炉了,不过少女才觉得炸炉才是常态,要是哪天不炸炉了,少女才觉得不正常。 天色已晚,少女捏了个清洁术才慢悠悠的晃回家,还没走到门口,便被抱了满怀,“这不是日后为了给茗姐姐炼制驻颜丹嘛?” 拉过女子的手,与女子一同走向小木屋,还未进门便闻到了饭菜香,熟练地为女子为女子布菜,“茗姐姐,明日可有安排?最近都不知道做些什么?在山下的坊市逛逛?还是出门历练?亦或者我们一起学点什么?” 少女有些苦恼地望着女子,一时难以做出选择。 京城顾家和江南顾家虽是同宗,顾皎却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只有幼年时期,跟随父母兄长去过一次江南,祭拜过祖庙。 如今时间已久,记忆已浅,顾皎几乎记不清江南的面貌了。 值得庆幸的是,他不晕船。虽然长期游船,略有不适,却并非不能克服。 走水路以近一月,顾皎心中算着去江南的路程,估摸着还有几日便到,心中略松了口气。 即将回到故乡,令仪心情想必极好,隔窗抚琴,怡然自得。 她这副模样,让顾皎想起了初遇令仪时的模样,不由莞尔,抽出孤松笛,闲闲伴奏。 与初见之时不同,这一次两人完完整整的伴奏一曲。 听见令仪的问题,顾皎抬眸,指尖轻抚长笛,轻笑道:“是我,我对卿卿一见钟情。” 顿了顿,顾皎稍稍收敛了唇角消息,多了几分认真和正经:“当时我便觉得,我与令仪已经认识了许久。” 到了码头,早有下人架着马车在此等候,顾皎扶着令仪的腰身上马车,一路向着江南顾家的别院驶去。 舟车劳顿,令仪本便体弱,如今眉梢眼角都是掩不住的倦意,眼睛下更有些淡淡黑眼圈。 顾皎怕惊扰什么的似得柔声道:“令仪,你先靠着我睡会儿,到了别院我在喊你。” 令仪小喵儿似得低应了一声,靠着顾皎的肩膀沉沉阖上了眼皮,呼吸很快沉稳。 顾皎轻揽过她的肩膀,让她枕在自己双腿上后,又扯过毛毯为她盖上,已防着凉。 到了别院后,顾皎见她睡得这么沉,不忍心叫醒她,便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进了卧房。 周边下人见此,不由放轻了脚步,连说话声都低了两度。 顾皎从卧房出来后,别院老掌事跟他禀告别院事宜,末了又道:“本家送了礼和请帖过来。” 顾皎点了点头:“去回大伯,就说我明日携令仪拜访。” 待拜访江南顾府后,便可以陪令仪拜访她的师长了…… 一路上已经很是照顾我了,至少这次没有犯病,只是时间太久整个人都厌厌的,无多大精神,从船上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无力,全靠药丸支撑,等上了马车终于支撑不住了,整个人昏睡过去】 醒来发现夜上中天,整个人晕晕的,浑身酸痛想吐又吐不出来,想转个身却把嬷嬷吵醒了,听到嬷嬷一个个指令下去,瞬间觉得头疼,小声道】嬷嬷,我想喝水【修竹忙把水送到唇边,就着修竹的手喝了几口】嬷嬷,现在是几时了,相公呢? 听到是戌时,忙问相公是否用了膳食,听到相公忙到现在未曾用膳,起身洗漱完后带着人去了厨房,亲自动手做了一道山药排骨汤,然后带着食盒回房顺道让人去找相公回来】 回到房间,察觉到身上的油烟味,又洗了次身子,穿着舒适的衣物出来,头发擦干后随意挽了起来,松松的插着白玉云纹簪,刚踏出浴房就看到相公坐在桌子边上了,快步走了过去给相公盛了一碗汤】相公,饭前喝碗汤暖暖胃 向东方冥索要补偿本就是玩笑之言,他同意与否她都不介意,故不再多言,听闻东方冥后面的话语,她看了一眼身侧少年,嘴角上扬,腾出一只手与少年十指相扣。随后听到少年提议早些回去,东方冥亦同意了,她也点头同意,她猜测百里玉与那男子原本应当认识,且关系匪浅,看城内灯火通明,烟花爆竹声此起彼伏,应该是在庆祝劫后余生,原想给他机会让他借此良辰美景,与百里玉同游,说不定能想起什么,可惜男子一直沉默不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众人跟随东方冥来到月山,听到少年传言,她眸中闪过一丝担忧,握住少年手臂:“夫君,小心。”虽然知道他有太虚神甲护身,但是她依旧担心他的安危。她护着百里玉跟随在东方冥身后踏入结界,眨眼之间,景象变幻,众人已身处天武大陆,看着少年也安然无羔穿过结界,她才放下心来,方才她虽担心少年,却也不敢分神,全心护着百里玉。 看着百里玉一脸惊讶的问这是哪,她回答道:“这是天武大陆。”顿了一下,又补充:“你的家乡。”这样许会让百里玉更加安心,她拍了拍百里玉的手,示意可以放下心来。 是啊,家乡,人人都说家是一个人最温暖的港湾,无论外面多么的狂风暴雨,只要回到家,就会让人感觉无比安心温暖,自从与君影在一起,他就是她温暖的依靠,她的家,可是另一个家,南宫家,还有她的娘亲,两百年未见,不知娘亲是否安好?是否还在等她的消息?还有她那自小便不是很喜欢的父亲,是否也跟娘亲一样?亦或都飞升了?她,想念娘亲了。 她抬眸看了一眼南宫家所在的方向,又看了看百里玉依旧拉着她的手,随后目光又转向少年,她收回游走的视线,垂眸掩下眼底那抹思念与忧伤,心思百转千回,百里玉是君影家族中人,现在她是百里玉唯一的依靠,若是这时候离去,怕百里玉会心生怯意,而君影是离殇宫宫主,两百年未回来,许有许多事要处理,又刚在凡间收服轩辕剑,还需时间磨合适应,也不宜奔波,罢了,南宫家以后有机会再回也不碍事,心中打定主意,她再抬眸又满是笑意。 “我们回离殇宫吧。” 她看着众人言,此地离离殇宫还有着很长的一段距离,她指尖凝聚灵力,虚空中勾勒阵法,一个传送阵出现在众人脚下,光芒一闪他们随即消失不见,再出现已是离殇宫门口。 “这里就是离殇宫了。”她向百里玉与独孤怀介绍着:“等会你们先去洗漱休息一下,再去找东方公子治疗失忆症。” 至于百里玉他们在离殇宫的住处,就要君影安排了,她也不知道离殇宫的客房在哪,甚至都不知道有没有这东西,而东方冥的住处还要治疗事宜,也需他自己告知。 少年看着东方冥带着独孤怀率先进入结界,女子拉着他的手臂担心的看着他,少年素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言:"不必担心我。"他看着南宫雪带着百里玉进入结界后,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凡间,也进入了结界之中,刚出结界便看到南宫雪看向南宫家族的方向,待得少年近身女子双眸之中掩下思念与忧伤,他看向南宫家族方向,南宫雪之母恋歌早已可以飞升,如今未飞升,怕是只想再见女子一面,希望能看到她成婚,女子再抬眸只有笑意全然看不到一丝思念和忧份,少年能得女子如此相待,他今生定不会负女子,如今修为已突破而后收服轩辕剑,理应实现他对恋歌的承诺,娶女子为妻。少年本想带着女子先行前往南宫家,而他看着忽然出现的传送阵,瞬间已到了离殇宫门口,少年轻点南宫雪眉心,"安排好他们之后,我便带你回去。"少年看向东方冥,"你带他们去客房,稍后便去长老处报到。" 少年回到天武大陆便传言给长老处,让他们给安排东方冥入住长老处的事宜,少年对东方冥言:"他们便交给你了,若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事情,来我住处找我便是。"少年凡间已经说出名字唤君影想来东方冥已知他的身份,宫主所住,离殇宫招弟子之时便已经言明,有二处禁地,弟子不得擅闯,一处便是少年住处,一处便是魅影在离殇宫的住处。少年看了一眼百里玉,言:"百里姑娘先行住下,有事你找东方公子或者找小雪儿。"少年将一枚传信令牌递给百里玉,"有了这个,你找他们方便些。"言语落,少年素手轻挥间便带着南宫雪离开,再次出现便是他的住处,"夫人,谢谢你。"女子事事为他着想,这声谢理所应当。 “夫人可是说的魅影。”魅影喜红衣,很少会穿其他颜色,而少年却是更为喜欢玄衣,少年素手轻捏女子敏感之处,“为夫与魅影乃是生死之交。”少年和魅影之间的情感,不是亲兄弟却是比亲兄弟更亲。 少年和魅影相识至今已经数十万年,当初少年和魅影同是家族最为耀眼的存在,也是不服对方,所以打过一架,而后成为至交好友,两人从天武大陆一起穿越结界飞升,成为天域四大神尊更是九死一生,可以说,他们都是可以将后背完全交给对方之人。少年顿了顿,而后看着女子,继续说道“魅影唤独孤魅影,乃是云中城城主,至于为夫唤其什么,夫人当真想知道?” 第六百二十四章 听闻少年言她早就知道东方冥的身份,她不禁莞尔,扬起头看着少年,语气中带上了几分调皮:“确实早知道,本来还想就他隐瞒真实姓名这事,为难他一下,看在他为夫君护法的份上,我就大人大量不与他计较了。” 随后听到东方冥的话语,她转头看向东方冥,突然升起了一股逗弄的心思,毫不客气的调侃道:“若是我要计较东方家过失,东方公子要如何补偿?”方才她说不计较,是不计较他隐瞒真实姓名,与东方家过失是两码事,她如此说也不会自相矛盾。 此时,百里玉身侧一直沉默的男子开口言谢,她既不是救他的人,也不是要为他治疗失忆症的人,这句谢她担不起,所有并没有言语。察觉到少年眼中转瞬即逝的杀意,又见少年方才一直观察着百里玉身侧男子,她素手抚上他的胸膛,示意少年少安毋躁,关于百里玉与何人在一起,是杀是留,还得以百里玉为准,不然到时候伤心的会是百里玉。 她的问题还未等到百里玉的回答,少年带着笑意的话语传入耳畔,语气动作皆是满满的宠溺,让她眼角眉梢染上甜蜜的笑意,低垂的脸颊染上了几缕的绯红,她摸了摸后脑勺,笑了笑:“也是。”话音落,便见百里玉退到她身侧,拉着她的手臂,闻其言,她轻轻拍了拍百里玉的手,以示安慰:“我们知道你不是坏人,已经没事了,别担心,有我们在,不会让你再受委屈的。”她瞥了一眼道谢后便又一直沉默着的男子,想来两人之前应当认识,只是沾上黄泉真水忘了罢,只是若真是他连累百里玉被抓,从刚才到现在他却一直沉默着,着实没有担当。 听到东方冥的话语,她抬头望了望天,天色渐暗:“天色不早,折腾了一天,大家都累了,不如先休息一晚,明早再回天武大陆。”她看向百里玉,不知百里玉这一路受了多少苦,浑身有些脏兮兮的:“正好百里姑娘可以洗漱休息一下。”忽然想到大家都是修行之人,无须睡眠休息,就算衣裳有些脏,施个法术也可轻松解决,这两百年来,在凡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很少用修为,一时倒没反应过来,她看了看在场众人,询问道:“如何?” 少年看着东方冥将令牌收下,嘴角微勾,闻男子所言要帮百里玉和独孤怀治疗失忆,他并未言语,不说少年和魅影的关系,便是他的家族也是炼丹世家,他的炼丹水平远远高于东方冥,但是男子的水平也足够了,他又何需再亲自动手。百里玉虽是百里家族之人,却也非他后人,他修行数十万年,对于弟弟记忆只剩他弱冠之前的记忆,后来少年和魅影穿越神荒山脉飞升仙域,便没有了父皇母后包括弟弟的消息,而他的消息亦是没有传回天武大陆。黄泉真水被收服皇城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而凡间的天色已暗了下来,在百里玉退到南宫雪身侧时,少年便不再将南宫雪抱在怀中,看着她对南宫雪的依赖他看在眼里,对于和百里玉一起的男子至始至终也就说了一句谢谢外并没有再次言语,少年微微皱眉却是也没有言什么。在他眼底闪过一抹杀意的时候,南宫雪扶上他的胸膛,少年嘴角微微勾起,这丫头,是让他稍安勿躁啊。 若是百里玉和男子两情相悦,那他亦不会出手的,毕竟,他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更何况,好不容易找到弟弟的后人,虽然不知道隔了多少代,但也不想百里玉会恨他一辈子。看着南宫雪安慰百里玉,少年并没有再次言语,只是看着两位女子若有所思,这百里玉怕是受了很多的苦,毕竟是皇家之人,落魄至此,少年心中多有不适,看着浑身带伤还脏兮兮的百里玉,而后听到女子的话,少年淡淡道“还是早些回天武大陆吧。”在凡间少年多有不便,若是再出现什么,他不能使用修为,始终是不妥,而东方冥和南宫雪怕是护不住那么多人,到了天武大陆,那便没有了任何威胁,少年看着东方冥言:“有劳东方公子带我们前往去天武大陆的结界之处。”如今的少年没有修为,自然无法瞬间来到凡间的结界之处,若是依靠步行怕是要花费不少时间,毕竟此地离那处少说也有数万里,待得东方冥带着他们来到结界之处,少年传言给女子护住百里玉,而让东方冥带着男子穿越结界,他虽没有修为,但有太虚神甲在身,这结界伤害不到他。 距离离殇宫宫主君影大婚已有数千年,唯有千年前离殇宫宫主大婚,云中城城主带着他的挚爱出现过一次后,数千年,云中城一直处于隐世状态,而众人再也为找寻不到到云中城的踪迹,这数千年之中,天武大陆亦是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众人的修为到了常人所不及的地步,离飞升亦是不远了,直到数千年后的某一天,天武大陆只听闻“轰隆隆!”几声暴动传来,似乎还伴随着那让人耳晕目眩的嗡鸣,犹如声声厉鬼的哀嚎。原云中城的上空竟是出现了诡异的黑色光影,在空气中缠绕,呜咽,仿佛灵魂在飘荡。伴随着周围诡异力量的暴动,那一处光影交织,慢慢的,各种乌黑的黑影,勾勒出一座宏伟的虚影,一座巨型的大殿虚影,豁然而出!雄伟的宫殿,释放着古老神秘,以及,危险的气息!无人知道云中城去了哪里,这忽然出现的巨型大殿又是何物。 听到“不想”两字,顾皎心中下了决定,却并未跟令仪提及今日舅兄所提之事,只是淡而轻的一笑,仿佛刚刚提及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并未关系到他未来的官途。 “天子批了我长假,咋们在家修整两日,便去瞧瞧令仪心心念念的江南。”顾皎如此打算。 车架行驶到了正武大街,熙熙攘攘的热闹声音穿过帘幕,透入车厢中。 玉白的手悠悠握着一柄玉骨桃花扇,随着流苏扇坠摇摇晃晃,以扇柄撩开了帘幕,只见小楼店铺鳞次栉比,宽大的青石街道两旁绿柳如新,名士仕女、贩夫走卒摩肩接踵。 顾皎下车,朝着车架的方向伸手,含笑:“来,令仪,我扶你下车。” 轻揽佳人纤细腰身,两人扶下车后,顾皎便收回了手,袍袖下的手指跟令仪十指相扣,用唯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低语:“路上行人众多,我拉着你,便不会走丢了。” 随后,以正常音量道:“正武大街有几家茶馆不错,但是最出名的该数观月楼,不少名士大儒会在那里指点求学若渴的仕子……” “古时街中古玩不少,岳父喜好书画,咋们可以看看能不能淘到一幅古画……” “天香记的酥饼最是香酥,醉楼的叫花鸡堪称天武街一绝……我们都可以去试试。” 顾皎如数家珍。 街上行人太多,顾皎本只是悄悄拉着令的书,不敢太放肆,后头发现有人太匆忙,跟令仪擦过,令仪自由体弱,身子踉跄,虽然未曾摔倒,但是顾皎却不由心疼,以手揽过令仪肩膀,半拥怀中。 年轻清俊的公子小心翼翼的护着怀中清丽秀致的佳人,微侧着头,低声细语,走过拥挤的人群,走过细柳拂春的石桥,不知不觉惹来了不少羡艳的目光。 当晚,顾皎便亲自跟父母提了江南一游之事。 母亲无比赞同:“就该如此,你们新婚夫妻,就该好好培养感情,琴瑟和鸣,相濡以沫。” 父亲并未反对,沉吟的点了点头。 次日,顾皎便开始准备江南一行。 他辞了崔檀之几次三番的邀请,雇了船队,轻车简从,前往江南。 回味许久方才分开,来之不易的幸福最为珍贵,不由得破泣为笑轻轻抹去脸上泪痕,摇身一变从一如玉公子化作黑衣丽人,既然性别已经不是阻碍便不需女扮男装恢复本来样貌,方才还是雾中花,此时已是并蒂莲。 “清商,谢谢你,谢谢你愿意在这孤独的修仙路上与我同行,不论前路为何,我必定矢志不渝。” 定定地望着身前少女,眼底的万种柔情化作一句坚定的誓言,从今往后,不,或者说百年之前亦是如此,无论刀山火海,重重雷劫,我必定伫立于司马清商身前,以手中长刀为其杀出一条仙路,纵使刀毁人亡魂飞魄散,也必要护清商周全。 依少女所言回归修真界,执手一同走过来时的路,彼此珍惜入眼的一切,方才流逝的半年时光不过是修真者眼中的匆匆一瞬,可在我眼中分明是这二百年来最为珍贵的回忆,也许只要是有清商在的一分一秒都弥足珍贵难以忘怀。 依依不舍地挥别入目的一切,但却并没有如同想象中那般伤感,因为我最为珍贵的就在我我手中在我身旁与我走过千山万水。 “这次,让我任性一回。” 抵达曾经坠落之处将身旁少女护在身后,这凡间与修真界不同,天道法则压制灵力压制得极为严重,想要破碎虚空注定要付出不少代价,这种惊险与苦痛,有我一人承受便够了。 以少女的聪慧肯定早就洞悉一切自己的遮掩不过是自欺欺人,此时已经表明心意便无需再去遮掩。黑刀出鞘紧紧握在手中全面激发这九品皇器的威力,顷刻间刺骨的杀意如同凝实一般冲天而起,将我整个人都染成漆黑的墨色,杀意凝实几乎要化作液体,如同要滴出黑色的血液一般,方才踏入天人境界不久杀意却成倍增长。握刀的双手渐渐被长刀染成黑色杀意顺着双手攀附到全身各处,如同穿了一身黑色战甲一般煞气逼人。 灌注大半灵力于长刀之中,黑色的刀芒冲天而起,周围的环境仿佛震了一震,身前虚空应声寸寸破裂,抓住身后少女藕臂用力一甩随后紧紧跟上没入虚空之中,身后万丈天雷降落将方才的区域淹没。一股腥甜气息在口腔弥漫强行动用灵力终究还是遭受了反噬,所幸并未伤及本源。将口中的鲜血咽下若无其事地拉着少女玉手一同抵达修真界。 “属下上官茗恭迎离殇宫少主回归修真界。” 微微侧头眉眼含笑对着身旁少女调笑,却是勾起了初见时的回忆,当时素昧平生便是恭恭敬敬对着少主行礼,却不想此时少主已是我心上之人,恰好她也正陪在我身畔。 水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乍一回归离殇宫便申请选了一处荒山作为住处,也是毫无意外地被批准,如同曾经的梦境一般在山中盖了一栋小木屋居住,在整座山上种满了银杏树,多年来悉心照料银杏如今已经有五丈多高。然而我并未在山间种满幽兰而是在每一棵银杏下种上古藤,藤树纠缠而生不分彼此,有些银杏已经哭死,古藤却依旧执着地盘曲在树上,有些古藤已经死去,但依然矢志不渝地纠缠在树干。 藤生树死缠到死,藤死树生死也缠。 “清商,今日怎么这么晚才过来,难道不想你的茗姐姐吗?” 听出少女口中的玩笑话,东方冥便也毫不在意笑笑:“姑娘这话错了,东方家的错误自当该东方家承担,如今我也只是离殇宫一微不足道的弟子,久不归家自然不能代表东方家做些什么不是?更何况……”瞄瞄身旁少年一眼,对少女爽朗一笑:“有如此龙章凤姿修为卓绝之人陪伴,姑娘想要什么会劳动他人?怕不是有人要吃醋。” 再看身边一脸懵的女子,衣衫狼狈,神色懵懂,大概是女子之间更好说话,这一会儿的功夫,百里姑娘就对这少女卸下了心防,大概是将她当做了依靠,站在一旁听少女安慰着百里姑娘,见百里姑娘终于不再惊慌,对周围发生的事也有所认识,几人才商谈起回天武大陆的事。 第六百二十五章 车行至皇城,两人为人救下。 见来者气度不凡,此行亦不像是闲来之举,又有那么点儿在女子面前失了面子的感觉,顿时心下有了一丝疑窦。 脚下不由自主地往旁边移了半步,似是企图遮挡住女子。 紧接着又听几人言语,略加思索,认定自己是错怪好人,不由有些郝然的沉默。 这几位看来是认识他身边这女子的。公主?如此显贵的身份,怎会与他同遭这不幸? 他低垂着眼帘,不知道该想些什么。就是有点淡淡的不知从何而来的忧愁。 “那么便多谢各位侠士了” 翌日,两人乘车前往齐府。 顾皎早便将一切准备妥当,出门前还再三检查过,可是即便如此,却依旧紧张。 许是僵硬的身姿被令仪发觉了,手掌贴上柔软而温暖的掌心,跟自己絮叨着家中事宜。 ——仿佛回到了两日前,前去敬茶的路上,自己牵着令仪的手,跟她絮絮叨叨说着家中琐事的模样。 原来,他们的心情一样。 顾皎心中微暖,先前的焦虑消散了许多,不由笑道:“嗯嗯,我都听卿卿的。” “不过……”顾皎眉梢微挑,“我见过你哥哥们,成亲那日,他们可狠狠地出题为难了我一顿。” 言罢,不由笑了起来。 到了齐府,见过岳父岳母后,顾皎被自家岳父和大舅子喊走了。 岳母似乎对自己很满意,可是岳父这边还需好好表现…… 这么想时,已经踏入书房。 鸿胪卿从柜架上取下一幅画,招呼自己儿子和女婿:“别这么拘束,都过来看看,前些日子从西原送来一副古画,你们帮我辨一辩真假。” 二舅子一张脸当即皱成了一团,小声嘀咕:“我哪里会鉴画,那把宝剑给我还差不多……”目光转道顾皎身上,试图祸水东引:“妹夫,听说你颇精古画,你先瞧瞧。” 顾皎不由莞尔。 看来自家岳父和二舅子的性子确实如令仪所说。 顾皎从容应对,轻松搞定了岳父和二舅子。 就是大舅子开门见山问他前程和日后打算问题,让顾皎为难了一下。 大舅子的意思他懂,若是鸿胪卿和顾家同时拉他几把,凭他的本事,前程似锦,可是他偏偏闲散逛了,无意争那名利池。 当然,无意争,不代表他不能争! 顾皎立于两条路中央,目前还不能做出决定。 回去的路上,顾皎端了一盘小糕点置于令仪面前,唇角含笑,漫不经心的问:“令仪,你想不想当诰命夫人?” 不想,诰命夫人可累了,而且如果当了诰命夫人就不能去江南看我师父们还有那群朋友了【听到这句话想也不想的否决了,看母亲就知道诰命夫人可不好当了,我又不傻,而且最最重要的是逢节诰命夫人就要进宫,平日里还好,冬日简直是要我半条命】 相公,你什么时候有假期啊,我们去江南吧,我和你说江南的一座寺庙可灵了,我认识里面的大师,正好替家人求个平安符。还有青云观,别看它不出名,里面的静慈师太医术可好了,静安师太的膳食做的特别好吃,我和朋友们百吃不厌,隔三差五就去叨扰 还有江家姐姐,李家哥哥……【趁机讲了很多很多江南的事情,就是想把相公拐去江南看她们,当初离开的时候师父们都舍不得,相公这么好我也想把他带过去给师父们看】对了,相公我师父们有给你准备礼物,我差点忘了,等下回去找出来给你 路过正武大街,听闻外面好生热闹,趁相公不注意偷偷的打开窗帘看向外面,长这么大很少见这么热闹的场景,年龄小的时候怕我出门回来后吹风生病,长大了又因为男女有别除了去寺庙真的很少出门,轻轻的拽了拽相公的衣服柔声道】相公,我想出去看看,要不我们下车走走 少年轩辕剑入体,东方冥对他身份似乎有了猜测,他看在眼里,轩辕剑乃是帝王之剑,男子必会猜到他身怀纯正的皇家血脉,而天武大陆,修真家族中皇家唯有百里家族,那少年会出手相救百里家的女娃娃也在情理之中,闻得男子所言其是王级练丹师,小小年纪能达到王级实属不易,倒是没有辱没了他刚才所给的长老令牌,少年虽为阵道帝王,对练丹也是有所涉及,毕竟与魅影相处的久了,也是学到一些,而听到男子言其是东方家庶长子,原来是东方泽那小子的儿子,难怪对炼丹有此成就,男子隐瞒真实姓名,怕是因为,少年看向怀中的女子,他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看着南宫雪,言:"夫人怕是早就知道他是东方家的人了。"听到百里玉言南宫雪很美,少年嘴角弧度更深,这女娃娃,嘴倒是甜得很,他们自然会带两人回天武大陆,看着百里玉开心的言谢,他亦没有言语,至于百里玉唤他恩人,他不过一笑而过。 少年观察着和百里玉一起的男子,这容貌,似是哪里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若是猜到怕是魅影又欠他一个人情,对于百里玉和何人在一起,到了天武大陆少年自会派人去查,若是门当户外,那便成全他们,若是,少年眼底闪过一抹杀意,为了百里玉的将来,他会亲手杀了这男子。闻到南宫雪的言语,少年笑道:"夫人,你怕是问他们也是白问,都失忆了估计也不知道,落入凡间的缘由。"他素手轻点南宫雪眉心,"傻丫头。"既然东方冥对他的身份有了推测,那他不如直言,"在下君影,多谢东方公子刚才对小雪儿的照拂。"少年恩怨分明,回了离殇宫自然不会亏待男子,还有男子的弟弟。他观察了一眼东方冥,这小娃娃曾被怨灵附身多年,又临突破,极有可能对突破有影响,等回天武大陆再助其一臂之力,算是其为他护法的回报。 当东方冥道出真名,发现少年少女也只是道谢一番,并未对自己的隐瞒生出恼意,东方冥安下心来,交谈间也更随意了些,少年给出的令牌还散发着淡淡暖意,看起来与上官师傅的令牌有些相似,将令牌收进衣袖,笑意真挚对两人道:“南宫姑娘能够摒弃两家嫌隙,不计较我东方家过失已是幸事,况且出门在外自当守望相助”摸了摸衣袖里的令牌:“公子已给过谢礼,在下也并未帮上忙,两位实在不必言谢。” 正在此时,那随百里姑娘一起过来的男子似乎刚回过神来,清冷嗓音响起,带着受尽磋磨的沙哑,这男子自从过来之后一直一言不发,沉默的让人忽视,如今男子说起话才发觉男子垂着头不知想些什么,看少年少女对他的感谢并不太理会,东方冥只好主动开口,替两位道友回了话,神色却冷淡几分,只维持着虚假礼貌的微笑:“公子不必客气,你是百里姑娘的朋友,百里姑娘与我们有缘,既然要替百里姑娘治这失忆之症,一个人还是两个人都无甚关系。” 今日的事发生的实在是多,黄泉真水轩辕剑,又救下百里家的人,折腾下来,天色着实不早了,昏黄的日光铺满天际,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如今事了,抬头望望天,东方冥问道:“天色不早,几位打算何时启程回天武大陆?” “那就有劳东方公子了…” 听人真诚相待女子作揖回礼,至于他口中的什么离殇宫,她倒是孤陋寡闻了,只得尴尬的应承着了。 这些人看上出品貌非凡气质脱俗,就好像是仙人一般,女子不由得心生敬畏,听人言语身边之人跟被囚缘由,女子倒是闲的委屈,紧忙的退到南宫雪的身侧,紧紧拉着女子手臂。 “我不认识他,我一醒来…哦…是一睁开眼睛他就在这了,我是被他连累的,我不是坏人,更不是什么帝国奸细的…” 女子所言皆是委屈,也是…一醒来就看到这个倒霉鬼,一再拖累自己,怎能不委屈。 轻轻揽住少女让她依靠,怀中佳人略带虚弱但无伤大雅,还没来得及享受胜利的果实便由喜转忧,方才属实惊险万分,若是稍有失误清商便会被黄泉真水卷走,失去一切记忆与灵力,完完全全变成一张白纸。 眼眸低垂掩饰住眼底的忧色以免扫了少女的兴,此时的少女如同获得了荣耀的孩子一般等待夸奖,此时万万不可有一丝一毫的不悦,只是如此冒险的行为,又怎能让我不忧? “我的清商真的好厉害,从未听闻过有谁能与这黄泉真水抗衡许久,不想清商竟是将其击退且毫发无损” 沉吟片刻,缓缓开口。 “如果有下次,纵使是刀山火海,我也要与你一起。” 因为,我不能失去你。 “方才你消耗了太多灵力,便在我怀中安睡一会儿,等到了地方我唤你起来。” 不容反抗地揽住少女小腿与香肩,将这娇嫩的身子横抱在身前,鬓边青丝沿着脖颈垂落在少女身上,淡淡的发香与少女的幽香交织在一起难分彼此,就这样抱着少女一步一步向皇城走去。 太阳渐渐垂落夜暮降临,一轮新月爬上柳树枝头,轻柔的月光为夜色增添了一抹银灰,皇城之中少男少女人头攒动不知是哪家的姑娘来会情郎,一张张青春洋溢的笑脸上溢满幸福,而我却只能将这份情谊深藏心底,亦或是… “我这个样子,你可还喜欢?” 说完便轻轻牵住少女柔嫩的小手,一同享受着皇城的烟火气息。许是黄泉真水被高人收走,今日的皇城格外热闹,十里长街灯火辉煌,一盏盏花灯高高悬挂,灯上的图案栩栩如生,我与清商一同在这灯火中漫步。街上女子的盈盈笑语携着一阵香风时不时在耳畔吹过,可翩翩公子难入我眼,笑语盈盈难入我耳,此刻我的世界,只有我与她二人罢了。 一路上与清商有说有笑,从未见过少女贪恋红尘的一面,也从未见过她笑的如此开心,也许是被她的快乐感染,莫名的情愫终于在心底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古木。 可是,却被一盏花灯刺痛了双目。明明是一盏绝美的花灯,盘龙矫健火凤柔美,却偏偏碍了我的眼, 都道是龙凤呈祥,我偏爱双凰齐鸣。 与少女一同行至湖畔,在小贩手里买来两盏河灯二人背对背稍稍写下心愿后,让它顺着河水流走,有人说,飘的最远最久的河灯上写的心愿,便会实现。 眼前的少女万分明媚一直叽叽喳喳对我说个不停,明明是一幅绝美的画卷,可不知为何我突然没了兴致,心底的苍凉莫名攀升,取出玉盏斟上美酒和这月光与灯光饮下,抽出少女腰间的玉箫抵在嘴边缓缓吹奏,也许是与少女在一起太久听惯了她的曲子,不知不觉中耳濡目染也能吹出旋律。 箫声浮动,光在玉壶上流转,苍凉悲壮的箫声呜呜倾诉着内心的沧桑,一首断断续续的曲在湖面上回荡,悲凉忧伤略带心结,良久曲停,久久不能平静。 走近少女将玉箫归还,静静地凝望着少女眼中的星辰大海,此刻却忽然明了了一念永恒,一眼万年,千百年后我或飞升,可否还记得身畔的少女?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皇城的辉煌刺痛了眼眸,一行清泪不自觉地留下,翩翩少年却梨花带雨惹人怜惜,步步逼近扶住女子后脑温柔地抚摸如瀑青丝,沉默许久沙哑着声音开口 “原谅我,清商。” “皇天可鉴,厚土为证,我上官茗此生独爱司马清商一人,山无棱,江水为竭,此情不改,不知清商姑娘可远赏脸,与小生一同赏尽山海繁华万丈红尘?” “我知道这与礼数不符,但是清商,嫁给我吧。” 远远望去,黑衣少年单膝跪地拉着青衣少女玉手,一脸坚毅地许下海誓山盟,此刻的皇城烟火漫天,一道道光芒映在少女俏脸,所谓人比花娇莫过如此,一道烟花的火星坠落在河灯之上,却顷刻熄灭,那河灯上娟秀的字体分明是。 第六百二十六章 此话一出,父亲眉梢抽了抽,瞪了顾皎一眼,显然知道几兄弟私下里搞什么玩意,却没有反对,反而点了点头,答道:“好,正好让我看看你们长进了多少。” 除了大哥还镇定自若外,另外三位哥哥都青了脸,要不是看在顾皎新婚的份上,四个估计要拍桌子骂他了,现在只能苦巴巴的说:“小五,你这小子是哥哥的命啊。” 二哥则道:“夫人,快别逗小五媳妇了,你可要救救我啊。” 三哥朝自家夫人挤眉弄眼。 二嫂一问扎心:“老规矩是什么规矩?” 二哥不敢吭声了。 顾夫人摇头,忍俊不禁:“瞧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 各自打趣一番后,不由笑了起来。 回去时,日头高照,顾皎撑了一把画了青竹的油纸伞,为令仪遮挡阳光。 在院落前停下,顾皎抬头,看着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寒香院”三字,便道:“寒香院这名字出自“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是一位长辈随口取得,我现在成亲了,该换名字了,令仪,你来取吧?” 到了酒楼,两人边喝着茶边闲聊着冰宫见闻,直至入夜也未曾看到熟悉的身影,东方冥无奈只能对着上官说:“在冰宫耽搁许久,大概你也累了,天色不早,今晚便先歇下吧,反正三日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言罢,伸手拉着人上了二层的房间。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每日从雪山上下来的人不少,可那片朱红锦衣在这茫茫飞雪中始终不见踪影,每每听到上官的催促声,东方冥总是觉得很是无奈,这日上官又提起了要回离殇宫的事,想到这冰宫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消失,只能寄希望于弟弟是有了什么不凡的际遇,“唉”轻叹口气,看看上官这几日越发冷淡的脸色,终究是不忍心他一直记挂,东方冥便同意了他的提议,两人收拾一番昼夜不停地赶回离殇宫。 离殇宫一如既往的到处都是春花烂漫,一派生机盎然,不过东方冥暂时是顾不上欣赏这良辰美景了,两人一路往内门而去。 幸好有上官带着一起,否则我一个不为人知的外门弟子怕是连内门的大门都踏不进去。本是要请求宫主帮忙解决体内怨灵,却被告知宫主远行,归期不定一事,无奈两人只能匆匆找了上官的师傅帮忙,所幸有上官帮忙求情,见一仙风道骨之人,广袖微抬,三指搭上手腕脉搏,紧接着便感觉到一丝温暖柔和却异常强悍的灵力在各大穴脉游走,连日来紧绷的神情都放松了些许,等那股灵力完全进入识海,便感觉到识海中的灵力茧似乎受了刺激一样猛烈攻击着包裹着它的灵力,与那股温和的灵力发生了激烈的碰撞,东方冥蓦地眉头紧皱,闷哼出声,随之而来的便是那股温和的灵力变得狂躁激烈,完全绽放出它的强大之处,而体内的怨灵在这股灵力之下竟不敌一击,在与那股灵力碰上的瞬间便被一击溃散,随后那股灵力竟张牙舞爪的吞噬了这个怨灵之气,随后又在筋脉中游走一圈,驱逐筋脉中残存的怨气,便缓缓退出了身体。 “可以了。”仙风道骨的中年男子,含笑看着自己,东方冥微赦,随后起身双手抱拳,弯腰躬身,尊敬道:“多谢师傅救命之恩。” 师傅摆摆手示意自己可以走了,东方冥便一步一步退出房门,看到房门外焦急等待的上官,关上门一抬头便看到此人,心情甚好,走过去揉揉人脑袋:“无事了,只是怨气始终对身体有所损害,最近一段时间我需要好好闭关,修复被怨灵损伤的筋脉。” 两人说了会话,东方冥便先行离开了。 回到外门房间摆设一如走时模样,便又去弟弟房间看了看,发觉他房间里东西丝毫未动,便知道他大概是还未归来,随后掩上弟弟的房门,便先回去闭关了,身体里的暗伤若不及时清除,怕是会为未来修行带来危险。 —— 修真无岁月,等东方冥被从离殇宫最高处直接传进脑海的声音震醒之时,闭关中的男人纤长的眼睫轻颤,随后缓缓睁开,眸中一片清风霁月,感受了下自己的力量,眸中惊喜一闪而过,没想到因祸得福,竟一下窜了三个小境界,毕竟越到后边修行越难,两百年前一番际遇能有如此成就,的确不错。 拈个清洁术简单清洗一番,东方冥便推开门出去了,这才发现,刚刚的消息在整个离殇宫的回荡着,凡间吗?自从踏入修行之路,便与凡尘俗世斩断了联系,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去凡间呢,月白修长身影一闪便消失在原地。 其实还有他并没有说出来,那便是与他那弟弟有几分相似的脸庞,只是,不知到百里玉这里,已经是几代了,毕竟他离开百里家已经数十万年,本还想问些什么,看百里玉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而是带着其和独孤怀到了南宫雪和东方冥的面前,此刻的少年根本就不知道,和百里玉在一起的便是独孤家的后人,待着回天武大陆,他会想办法帮百里玉恢复记忆。 闻得东方冥之言,少年开口道:“他们不是凡人,怕是碰了黄泉真水才会如此,这位女子乃是百里家族之人,想来方公子应该听说过这个家族,而这位男子,在下并不认识,想来也是天武大陆之人。”少年顿了顿,“反正是要回天武大陆,顺道将他们送回,也算是结一段善缘吧。”他并未言,其实他虽是离殇宫宫主,但是同时也是百里家族之人,看到弟弟的后人,他又怎会不出手相助。 少年和南宫雪已经来到凡间两百年,也是时候回去了,他曾经说过突破了便会娶女子,更是和恋歌言过,待得回归之日便是迎娶她女儿之时,他决不会食言,更何况女子早就是他的人了,他又怎能委屈了女子,看着南宫雪给百里玉擦脸,少年一脸笑意的看着南宫雪,这丫头,真是让他疼到心坎里。 “嗯,是的,待得回到天武大陆,想办法助她恢复记忆便是。”少年看向东方冥,言“方公子是和我们夫妻一起回天武大陆还是独自回去。”凡间之行的目的已经达到,而意外获得轩辕剑,给此行更添几分收获,是时候回到天武大陆了。 被恩人带到一旁方见众多人,女子是一个都不识得。不过从他们口中得知自己可能是百里家的人,说起这腰间玉佩,自己但是未曾注意。听人言及才拾在手中翻看明白,青白色玉体,弯曲似鱼,两边有短翅,作游动状。玉身两面以双钩各饰两尾交接的夔龙纹,内里细看刻有‘百里’二字。如此也算证实自己身份的一个象征。 身立一旁的人有些不知所措,也插不上话,但是一女子看出她的窘迫上前安慰,接过丝帕轻轻擦拭,那女子生的出尘脱俗气质绝佳,待人也是和睦友善,到真是让我这个女子看了都不由得仰慕。 “姐姐…你好美啊!” 盯着那名雪儿的女子有些看的入迷,竟然不知不觉间脱而出心里话。自觉有失礼数的人,羞愧颔首像个犯错孩子般。 听人说要去‘天武大陆’,想来便是能带自己回去,还能治好自己这个失忆,这才缓缓开口“真的可以带着我吗?那就多谢恩人,多谢各位哥哥姐姐了。”她像个开心的孩子般俯身行礼,言谢着‘哥哥姐姐们’的恩情,却不知在她面前的都是堪比她祖宗的众神。 听少年提起这一身狼狈的女子竟是百里族人,百里族乃是皇族,纵然东方冥这般寡闻之人,也是听说过的,据说离殇宫宫主似乎就是出自当年百里一族的第一人,东方冥按兵不动静静听完他们的话,此时对少年的身份也有些猜测,视线对上少年时不由更恭敬了几分,自己站在这这么长时间,也不见少年对自己另眼相看一份,对这刚见到的女子倒是挺关心,心里有了些计较。 看女子呆呆站在一旁一脸迷惑的听我们说话,对南宫姑娘两人的话倒是颇为认同,这女子不知为何在黄泉真水出现的地方,如今这一副失了记忆的模样的确像是无意间沾染了黄泉真水所致,虽然东方冥自己已经是王级炼丹师,但黄泉真水世间难遇,而且凡间灵草甚少,对这女子的症状一时也没有办法,只能等到了天武大陆再做打算。 对于少年要护送两位失忆之人回去,恰好自己也要回天武大陆,沉吟片刻对众人道:“恰好我也要回去,便与大家一同走吧,而且我也是一名王级炼丹师,纵然暂时不能解决这位姑娘的失忆之症,也能帮你们照看一下,况且我们家世以炼丹之术立足,族中孤本残籍乃是几世人的积攒,或许会对百里姑娘的情况有所帮助。” 随后又将视线转向百里姑娘,仔细观察了她的面色,观她虽然记忆缺失,但一言一行却不是如稚童一般,想来这黄泉真水并不是侵蚀人神智的,最大可能便是只扰乱了她的意识,对百里姑娘的病情有了些许猜测,淡淡一笑:“百里姑娘,待来日回了天武大陆,若是需要在下的帮助,也大可来离殇宫寻我,在下……”正准备对人一番介绍,忽然想起自己还用的化名,只是话已说到这里,也无法收回,只能无视旁边两人的视线,面色尴尬,继续道:“在下东方家庶长子东方冥,在炼丹一途也算有所成就。”随后又看了眼百里姑娘身边的公子:“这位公子也可一同前来。” 一番话磕磕绊绊说完,而且相处这一段时间,看南宫姑娘对南宫和东方两家的仇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而且少年或许还是离殇宫宫主,现在既然已经挑破了身份,便只好对少年少女解释:“出门在外多有不便,在下也无意隐瞒,重新认识一下,在下东方冥,与家弟一同在离殇宫修行。” 天武大陆比凡间多仙草灵药,治疗起来更方便,这沾上黄泉真水的失忆症,在凡间怕是束手无策。 “嗯。”她轻答了一声少年的话,向他身上靠了靠。女子是少年家族中人,纵是知道是少年弟弟的后代,她还是不自觉在意女子对她的印象,原本还在担心女子会排斥陌生人的亲近,直到听到女子的话,才放下心来,她掩唇轻笑。 “多谢姑娘,姑娘收拾干净了也是一标致的美人儿。” 看着女子一身狼狈,不知身为公主的女子为何会流落凡间,还被抓起来,现在女子失忆,为何会来凡间,怕是问不出来,不过为何会被抓,女子应该知道,还有与女子一起的男子又是何人? “百里姑娘怎么会被抓起来?”她视线落到百里玉身侧的男子身上:“还有这位公子又是何人?” 随后听闻东方冥对百里玉言可以去离殇宫找他,到介绍身份姓名时戛然而止,她轻挑了挑眉看向东方冥,听到他报了真名,原想为难他一下,只是想到他刚才为少年护法,便作罢。 “东方公子不必在意,倒是要感谢东方公子不介意你我两家恩怨,出手相助。” 神荒侧躺在女子身旁,静静地望着熟睡的人,他觉得这样便是岁月静好,天荒地老。挥手为人穿上寝衣,又自虚空取出一副护甲,以灵力化成一缕赤色烟光,定在东方悬壶眉心,一点点融入她的身体。他的手轻轻摩挲那微微能显出印记的麒麟火,滑至微挺的鼻尖,目光落在那已经不能再晶莹地双唇,还是忍不住又去亲了亲。他将人的寝衣,仔细地整理了下,随后握着女子的手放于胸前平躺了下来。 “你知道吗?我修行万年,从未想过会为了谁去挽留什么。因为世事万物各有归宿,强求不得。竹馆中你言喜欢,彼时不懂,分开之后我却盼着重逢”他转过头看着女子,勾唇一笑,带着一丝自嘲,但更多的还是深情。 第六百二十七章 反正顾皎这位新科状元是不可能输得。顾皎还是有这份自信的。 “直到再次相见,你说修炼为了厮守,可又留下手帕不辞而别。虽然不懂情爱究竟为何物,但却知道了怕。我并非草木,生来也有七情六欲,但行至如今,其实便不该有什么畏惧。神荒结界是我的宿命,何时终了也是天数。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我的属下曾经寻了很多话本给我解闷,那里有人情冷暖,人心叵测,人言可畏,可那时在我看来不过是人生如梦。但是自从遇到了你,我也想梦一场,而且希望这梦足够长久,久到此后余生都能与你相伴。既是你嫌我老,那么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久到这万年的差距不过弹指一挥可好?” 不知过了多久,他方才沉沉睡去。手中忽然一空,未及睁开眼,便有柔软触及额间。神荒便继续装睡,想知道会不会还有什么后续。两只玄兽先后而至,若不是需要继续假寐,神荒肯定会把那之小鼠扔下床。 有薄衣覆于身上,又等了一会,方才偷偷睁开半只眼,吓得一骨碌爬起来,因为那人又不见了。神荒衣衫不整地冲出庙门,方才发现这小庙已经快成树洞了。 “我早有此意”,回眸一笑,醉了日月山河,神荒上前一步将人搂入怀中。 —— 神荒心里有些慌,所以并未带人直入那神荒山脉深处,而是传信属下,对火湖那里照着天武居宅的样子先行修缮一番。 “老大,你可回来了”一群玄兽感到有外人入结界,纷纷磨刀霍霍准备立个大功,没想到是自家网上携着美人而归。 “老大,这果子,火湖接的,特别甜”有属下献宝一般送上水果。 “火湖?长草了?”神荒甚是吃惊,那里万年不毛之地,他这才出去没多久,长草都不可能,怎么还长果子了。 “她以后就是麒麟王的王后”神荒差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扫视了下属下,说道。神荒本就不讲究,这帮属下也是散漫惯了,但是今天特别长脸,不约而同以最高礼节迎接自家老大的女人。 神荒看到他们如此懂事,心情甚悦。 “愿与清商一世长安。” 听闻女子的话,少女便知女子是担心了,安抚似的握住女子的手,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劝慰女子,只好靠在女子怀里,听着女子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女子虽未答应少女看花灯的请求,却用自己的行动告诉少女答案,少女窝在女子的怀中感到很安心。 不知何时睡了过去,少女再睁眼,入目的便是一身黑色劲装的男子,没错,眼前的女子不知何时换了一身衣服,作男子打扮,一把折扇慢慢地摇着。 少女从未见有人将黑色穿得如此妩媚,但女子刚毅的眉眼,又为女子平添了几分风流,执扇回眸间,落落洒拓,恍若……少女想了好久都没有想出合适的形容词,大抵是世间唯一能勾动少女心弦的人儿罢。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大抵如此吧! 少年的低喃,唤回了少女神游天外的意识,听闻少年的话,少女低下头,轻轻地点头。 黄泉真水的事儿仿佛对凡间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皇城作为凡间最繁华的地方,夜晚也同样热闹。 也不知今日是否是什么特殊的节日,街边盏盏花灯高挂,人们徜徉其中,真真应了那句: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明明灭灭的花灯映照了少年坚毅的脸庞,少女心中只有一句话:“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少女竟将心中的话说出口,但是映着此情此景,竟意外地合适,这次少女并没有害羞而是握住了少年刚刚买下的花灯,嘴角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既是灯会,又怎么少得了放河灯,两人结伴来到河边,河里已经飘荡着好多河灯。 少女拿着笔,半晌却不知道怎么落笔,少女贪恋红尘的烟火气,也爱话本里天作之合的故事,但少女的内心是不信这些的,却犹如饮鸩止渴一般,明知前路是万丈悬崖,亦风雨兼程。 最终,少女还是没有在花灯上写下任何愿望,也没有缠着少年询问写下的愿望,只是平静地看着花灯在少年的法力下,顺着河流飘向远方。 掩饰好内心的失落,少女牵着少年的手逐渐走向人烟稀少的地方,就算如此喜欢话本里才子佳人携手同游赏花灯的戏码,但少女的骨子里依旧不喜欢人多吵杂的地方,花灯赏完了,戏也该落幕了…… 两人越走越偏,直至走出城池好几里,在一棵参天古树下停了下来,少年搂着少女一跃而上,坐到了树上。 少年自储物袋里拿出一盏美酒,慢慢地品着,随后似又觉得不够,又抽出少女腰间的玉箫,低低地吹了起来,如泣如诉,将满腔心事都付诸在萧声中,熟悉的曲调响起,少女莫名地觉得有些悲凉。 当少年将玉箫还给少女时,少女才发觉自己哭了,冰凉的触感在少女的脸上纵横,映衬着少女月光下的脸庞,楚楚可怜。 听闻少年的话,少女终于撑不住泪如雨下,半晌,少女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蹲下身子,与少年对视,一字一句地说着:“只愿卿心似我心,定不负卿相思意。” 少女话落便就着少年的手,将戒指带在了无名指上,意外地合适。 听闻少年的后一句话,少女沉吟了半晌才开口:“茗姐姐,我喜欢你,和你是不是男子无关,和你的容貌修为家世都无关。只因你所有的样子都恰好是我喜欢的样子。你不需要扮做男儿,你是男是女都无妨,只要是你就足矣。你也不需要挡在我身前,不需要用握刀的手为我洗手作羹汤,甚至不需要掩藏眸间的杀意,我只愿你做你喜欢的事,你善良也好,是满手鲜血也罢,司马清商一生都只认定你一人,也只想与你一人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世世生生,我与你不离不分,无须谁见证。” 以少女的聪慧,早就察觉到女子并不是如表现得这般无害,在为女子的黑瞳布阵时,即使女子竭力掩饰了,少女还是感受到了黑刀里漫天的煞气和杀气,可那又如何,只要是她,什么都无所谓。 少女不知何时,就窝在了女子的怀里,过了好久好久,少女才开口:“茗姐姐,我们回去吧。” 山雨欲来风满楼,无论前路是什么,清商当以一力以破之,因为眼前人即是我一世的无悔。 凡间终究不是修行者的地方,虽然修为在身,但凡间灵力稀薄,修为又被压制,能被调转的灵力确实很少,供不应求,体内的灵力也在慢慢变少,当初来到凡间也是借助师门令牌指引,如今听到少年说要早日回天武大陆,东方冥想了想,在凡间的确是多有不便,凡间之人与上界诸多不同,如今做什么都束手束脚,的确早日返回最好,便点头同意了少年提议。 东方冥拿出师门令牌,将自身灵力覆其上仔细感受一番,精神力铺散开,令牌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不过一瞬便散去,东方冥收回令牌,对众人道:“距离此处西北方向不足十公里有一处山谷,名曰月山,那处有淡淡灵力溢散,与我到凡间之时通过的结界波动相同,而我这令牌的目的地便是设置的天武大陆,我们这边出发吧。”看看天色已暗,朦胧的皎月影影绰绰,东方冥便施法将众人身形隐去,缩地成寸,不过一瞬便将众人带到了月山,随后散去灵力,对众人说道:“这是此次师门任务特制的令牌,返回时将令牌打入结界,结界自然会开,我们这便回去吧。”随后东方冥将附着灵力的令牌缓缓推入结界,结界如一圈圈涟漪缓缓荡开,溢散的灵力也越来越多,等到了一定时间,灵力不再继续溢散,东方冥转身对众人说:“结界已开,我们走吧。”言罢率先踏入结界离去。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如果说京城是高雅端庄的大家闺秀,那么江南就是温雅邀约的书香贵女,回门的第二天我才知道相公这两天有假可以陪我回江南,趁着侍女们整理物品,忙写了几封信让人送去江南】 时间飞逝,转眼已经在船上过了一个月,离江南也越来越近了。这日天气尚好,让人备了琴去窗户边,望着远处的山水,起指勾抹之间,一串琴音从指间流出,连修竹都说自从离开了京城,我的琴声又恢复了已往的大气】 师父一生走过很多地方,所以他的琴音带着别人没有的爽朗,年幼的时候在江南师父也带我走了很多地方,我看过黄山的云海翻腾,也看过钱塘江的大水,但是也因为身体不好,我没看过大漠孤烟直,也没看过飘雪寒天的冬季,这也是我当年的遗憾】 随着琴音想了许多,耳边传来笛声,转头发现相公靠着门口,手中拿着一玉笛和着我的琴音,不知何时修竹她们已经带着侍女离开了房间,一曲终了】相公,当初我回来的时候江上遇到的那个笛声不会就是你吧 跟在众人身后的女子,仍是一脸的疑惑,但是话里话外也听出些门道。 紧紧拉着身侧的女子,或许是她的安慰给了自己安全感,亦或是同为女子心心相惜,为此也把他当做依靠,听人说天武大陆,师门,之类的话,她虽不明所以,却也感知众人身份非同凡响。待东方公子手中的令牌微光乍现,让女子不由得惊叹。 如此一来二去身处之地从人世繁华到了风清月明的琅嬛福地。 “这是哪?” 不过眨眼之间便换了一番景象,女子不由得吃惊。 西风落日草斑斑,云薄秋空鸟独还。 他默默凝视着簇拥在众人中间的公主殿下。周遭尽是气宇不凡的非常之人,女子在他们中间虽然略显拘谨,但其实恰得其所。 而他只不过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不知道所归何处的藉藉无名之徒罢了,与这里是格格不入的。 更何况他还曾拖累女子下狱,定是惹人嫌的吧。 哦,再加一条,还是个要等人顺手一拖的。 他苦笑了一下,微微弯下脊背,道:“是在下拖累了公主殿下,先前多有得罪殿下,十分抱歉。” 他让过身,留出路,看着公主走在那些人身边,进了结界。 方才默默叹息一声,沉默着也走了进去。 天武大陆?那是什么地方?是他来的地方吗?结界那边,不知道会不会有自己的家人? 应该是不会的吧。 少年一直唤独孤魅影为小魅,听起来像是小妹,而因为魅影生的比女娃娃都要娇媚几分,当初天域之人还曾经将他们当成一对恋人,可,只有当事人知道,魅影乃是男子而非女扮男装,直至后来,其他两位神尊和他们不打不相识,才知道,两人的关系并非恋人而是兄弟,自此,天域之中,四大神尊表面是对手,其实私底下都是至交好友,这点天域之中并没有人知道。闻得女子言魅影身侧之人,想到此地,少年却是十分无奈,想来那男子本是他离殇宫之人,却被魅影抢了去,“和魅影一起的男子,名唤司马逸泽,如今离殇宫少主司马清商的亲哥哥。” 又搭配了同色发冠,然后去内室叫相公,刚进入内室就突然被抱住,当场蒙了一下,等回过神发现相公在笑,跺了跺脚假装生气道】相公,你在这样我生气了,要去告状了【不等他回答没几秒自己先称不住笑了,揉了揉笑痛的肚子,拉着相公去试衣服】 等把相公穿戴好,左右看了看,好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师父们肯定喜欢,顺手把桌子上的扇子塞到他手里就拉着他出门了。 第六百二十八章 相公,我和你说静慈师太和师父还有圆通大师都善棋,然后师父当初也是状元,就是不喜欢官场才退隐江南的,最重要的一点是师父和大师都有一点小孩心性,静安师太会做很多吃点,相公你这次肯定有口福……【一路上絮絮叨叨的把师父们的性格全部都和相公说了一遍】 刚进大师的院子就看到了师太她们,拉着相公快速走了过去,一把抱住静慈师太】师太,我好想你们【不等师太说什么,耳边传来咳嗽声,内心叹了口气转头道】师父,我也很想你,真的,看徒儿我真挚的眼睛【从师太怀里出来拉过边上的相公】师父,这是我家相公,叫顾皎,和你一样是今年的新科状元 趁师父不注意小声说道】相公,等下师父肯定会考你,你回答的时候最好偏向民生方面【刚说完就听到师父在喊相公,看到静慈师太的笑容吐了吐舌头就跑去厨房帮静安师太的忙了】 直至傍晚时分女子才回到客房,那时少年也才帮她母亲准备好仙界所用之物,女子从后面抱住他,少年嘴角带笑,跟着女子去了她的闺房,素手将空间项链递给她,言:"这是给恋伯母的,劳夫人代给。"闻女子所言,少年思索片刻道:"你在南宫家多陪陪你母亲,她等你那么多年,为夫先回离殇宫准备婚礼事宜,到时候再来接夫人。"少年搂住女子,"今日夫人可要好好陪我,明日为夫回离殇宫。"南宫家族和离殇宫相隔挺远,但对于少年来说,并不远,毕竟他可以缩地成寸"为夫不在的这几日,小狐狸可要乖乖的。"少年之所以不带女子回离殇宫,实则是让她在这几日多陪陪父母,毕竟飞升再见,起码也是数千年后,更何况飞升之后少年可能会直接将女子带回天域之中,那她们再相见便不知是何时。 少年在第二天便离开了南宫家族回到了离殇宫之中,吩咐下去婚礼的各种事宜,而他想起还未帮东方冥解除怨灵所留下的隐患,便用令牌传言给东方冥,让其来他宫中,随后少年便躺在软榻上等着男子的到来,少年双眸看向南宫家族方向,不知他走后女子此刻在干什么,少年住处低调却是暗藏奢华,他素手微张,一壶酒出现在手掌之中,他慢慢饮着,眼前浮现的都是女子的一颦一笑,少年嘴角扬起一抹弧度,一壶酒饮下,他闭上双眸,嘴角依稀可见上扬的弧度,不知百里玉如今的情况,待着东方冥来了,再寻问一下百里玉的情况,毕竟是他弟弟的后人,理应照拂一下,至于以后之事到时候再问下百里玉,是送她回百里家还是留在此处跟着长老们修行。 “谢谢夫君。”她收好少年给的空间项链,方才她去见南宫离,他便跟她说了少年给他许多物件,他待她这般好已是足够,不想还为她家人设想如此周全,甚至比她这个做女儿的还要细心,得此良人,夫复何求。闻少年所言,她点了点头:“好,辛苦夫君了。”娘亲一直未飞升,便是为了等她回来,看她顺利成婚好安心离开,而她这么多年来,未曾有一日好好尽孝,这几日便留在家中好好尽孝道,她知晓,飞升后再要与娘亲相见便不知何时了,不过只要知道彼此过得好,便足够了,只是她留在南宫家,婚礼的一切事宜便要辛苦少年一手安排了。听到少年言要好好陪陪他,她卷起他一缕发丝打了个圈,把玩着:“好,雪儿一定好好陪夫君,让夫君明日舍不得走。”听到少年后面的话语,她轻轻点了一下少年鼻尖:“夫君也要想雪儿哦。” 翌日,她送走少年,坐到床塌上,轻轻抚摸着被褥,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少年的温度与气息,她抬眸看向离殇宫的方向,嘴角轻扬,一番梳洗过后,便去给父亲娘亲请安,有生以来,她第一次做到晨昏定省,之后便是陪父母用膳,虽说无须进食了,可像今日这般只有一家三口坐在一起用膳还是第一次,席间亦是有说有笑,不同以往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那般寂静严肃,她才知晓,原来家是这般温馨,用膳后便是陪娘亲去逛街,边逛边听娘亲讲她与父亲的故事,这些事,她从小不知听了多少遍,如今有了心爱的人,听起来又是另一番感受,想到她与少年的相识相爱相伴,她嘴角不自觉弯起。 晚间,与父母聊完天的她本准备回屋,便被娘亲叫到屋中,娘亲拿出一箱子,告知她这是娘亲为她缝制的嫁衣,从取棉到纺织再到裁剪绣制,都是娘亲亲手亲力而为,闻言,她眸中隐有泪光,打开箱子的手微微颤抖,果然,一件精致美丽的红色嫁衣摆在眼前,伸手轻抚过上面精巧的绣纹,这一针一线都蕴涵着这世上最美丽的祝福和心愿,她吸了吸鼻子,眼角泪珠滑落,娇娇的唤了一声:“娘。”便扑到娘亲怀里,娘亲为她拭去眼角泪珠,还笑她多大的人了,都要嫁人了还哭鼻子。拿着嫁衣回到房中,她趴在窗台上,抬头望向天边,新月将满,唇瓣微勾。 “就要满月啊!” 正好到她出嫁那天,正是满月,眼前浮现出少年一举一动,一言一笑,她嘴角上扬,钻进被窝里,摊开手心,她与少年结发的发丝出现在手心,她手握成拳,放至鼻尖,嗅着少年的气息,仿若他就在身侧,拥她入眠,她嘴角噙着笑意闭上双眸。 昨日与百里姑娘一同商讨了她的病症一事,两人说了许久倒是有了些头绪,今日便打算会东方家找一找,谁知第二日便听说了宫主回来了,自那日一别还未曾找过宫主汇报情况,本想等有了头绪再说,谁知今日便得到了宫主传唤,想来是为了询问百里姑娘一事进展,便只能先行去找宫主。 宫主居所从未踏足过,一路穿过长老住处,又走了许久方才看见宫主的宫殿,奢华靡丽,无一不精。 “宫主,东方冥已到!”东方冥敲门询问屋内之人,得了允许方才推开门进去,屋内少年懒散倚在榻上,着实不像一宫之主,看起来更像是哪家的贵公子,漫不经心却不能让人忽视。忽然看到她身边没了那形影不离的女子,实在是奇怪,眸中疑惑顿生,正想开口询问,忽然想到自己一个男子打听一位姑娘的行踪着实不妥,更何况这姑娘还是跟宫主关系匪浅,猛的止住话头,激起一身冷汗,幸好自己没有冲动。 随后整理了思绪,对宫主回道:“百里姑娘已安排住下,昨日刚去看过百里姑娘,有长老们悉心教导,修为也增长了不少,还有一些侍女仆从细心侍奉,看起来已经习惯了宫内生活,只是黄泉真水在世记载流传甚少,我从东方家带来的医书未有记载,因此还未有头绪,昨日与姑娘交谈一番,道是如今对生活无碍,意思对恢复记忆没什么执念,看起来不太想恢复记忆,我近几日便打算回东方家寻一寻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将此前宫主离去前交代的事汇报完,想了想没什么遗漏的,便开口询问道:“宫主此番传唤弟子,可是有什么事情吩咐?” 少年闭上双眸间想到的便是在幽冥血河塔与女子的第一次相遇,嘴角扬起一抹弧度,那时候女子便是女扮男装,那时她唤他仙童哥哥,想起她拉着他进入了幽冥血河塔之中,也注定了如今的结局,当初遇见,这小家伙才金钗之年,而他和她相差了数十万年,想起幽冥血河塔,那时候的他还不懂情爱,如今想来,他似乎还轻薄了女子,少年将女子留在南宫家族自是让她多陪陪南宫离和恋歌,凡间两百年的相伴,让他更是爱女子入骨,几日后的大婚,他已经吩咐下去,自是有人准备,少年亦是知道司马清商如今不在离殇宫,作为少主,他理应将女子召回,毕竟他的婚礼,若是少主都不出现也会落人笑柄,在东方冥进来之前,他用令牌像司马清商传了一道指令,令其速速回离殇宫,其有少主令牌,回到离殇宫不过数个时辰,他亦是将消息传给了魅影,想来,到那日魅影亦会前来,还在思索间,便听到外面的传言,少年自是同意了东方冥进入他的住处。 东方冥进来之时,少年酒樽已经消失于掌中,落入男子眼中的便是慵懒的躺在榻上的闭上双眸的少年,闻得男子的言语,他亦是没有睁开双眸,只是静静的听着男子讲完,而后,少年睁开双眸看向男子,“即是不想恢复记忆,你也不必再去寻解决之法,失去记忆对她来说未必是坏事。”如是不想恢复,那少年自是依了那百里玉,如是想恢复,那她自会来寻他,“本尊几日后大婚,若是你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去看看他们准备的如何了。”话音落,瞬间软榻上不见了少年的身影,他素手轻点男子眉心,只见少年的手掌之中出现数条黑线,“冰宫之行,你可是遇到了怨灵?”也就在一瞬间,少年再次回到了软榻之上,看着他手中的黑线,“幸好你还未突破,不然后果就严重了。”凡间男子为他护法,这份情,他自是记在心里,所以才会破例给了男子长老令牌,而此次更是亲手将怨灵所留下的隐患全部解除,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少年行事向来随心。 单手托腮深情地望着对面少女,怜爱地揉了揉少女乌黑的长发,最近几日小丫头天天鼓捣炼丹弄的灰头土脸还隐藏痕迹,不过有一说一它的清洁术用的越来越熟练了,林子里常常穿来炸炉声,但少女仍然每日衣冠整洁面容清丽,清洁术一定是立了大功。 “白日时清商不在,离殇宫弟子前来传令,宫主大婚,召集所有离殇宫门人回宫贺喜。” 拿起玉筷夹起一块青菜送到少女嘴边,一来二去忙忙活活自己没吃多少倒是先将少女喂饱,随后自己草草吃上一点东西便算是了结晚膳,刷洗完毕将碗筷桌椅收好,沐浴后穿着一身宽松贴身白袍来到少女房中。 一头长发还未完全风干,零零散散地滴落水迹,一直从门口到床边,月光透过窗子将银辉洒落映照在二人身上,在少女床边落座将少女螓首轻轻放在光洁的大腿上,低下头温柔地望着这几千年来未曾改变的容颜与未曾混浊的双眸。 葱指一点一点地梳理少女额前的碎发将其别到耳后,指腹不经意间轻轻划过少女娇嫩的脸颊,柔滑水嫩的触感如同电流般从指尖传来,心意一动俯下身子红唇轻轻在额头上点了一点,如同抚摸精致的瓷器一般抚摸着少女俏脸。 “你我二人多年未曾回宫,不成想宫主竟是要大婚了,不知是谁家的姑娘有这等福气。” 率先开口打破屋内的静谧 “嫁与离殇宫虽好,可是宫主若不是那女子心上人,便也是委屈了人家,不知他二人是否郎情妾意情投意合。” “罢了,这些事情并非你我二人需要操心的,清商,我有时在想…嗯算了…没什么。” 我在想,何时我才能给你一场这样的婚礼。 千年来二人一直是相敬如宾偶尔调笑,也从未有过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是今日,我只想与她一同入梦。 听闻女子的话,少女微微颔首:“嗯,我已经接到宫主的传唤了,令我回宫操持大婚。” 少女拉过女子的手,走进屋中,一边吃菜,一边闲聊:“不过我们也不急,宫主大婚需需要商定的事情还有很多,倒也不急,我们先歇一晚,再回宫中也来得及。” 洗漱后,少女便见女子湿着头发进来了,熟练地拿起床边的毛巾为女子擦发,本是一个清洁术就可以解决的事儿,少女却想亲力亲为,享受着这一刻的温存。 第六百二十九章 顾皎自幼生的秀气,没有女儿的顾夫人的确在他扎包包头的时候,换过女装。 不过他那时小,男装女装其实穿着也并没多大区别。 顾皎沉默了一会儿,歪过头,对令仪耳语:“其实,哥哥们以前皮的时候,经常比试,谁输了谁女装……基本都输过。” ——顾皎很轻易的将四个哥哥全部出卖了。 敬茶之后,嫂嫂们开始打趣令仪。 顾皎先前担心令仪跟嫂嫂们合不来,虽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令仪会不自在,见次倒是放心了许多。 我的卿卿果然讨人喜欢。顾皎不由想到。 继嫂嫂们之后,娘亲接着打趣,令仪脸皮薄,许是没见过这种场面,虽然依旧端着住,却望向了自己,清澈见底的眸子里流转着几分羞涩与求助。 东方明以手抵唇,轻轻咳了两声,冲着自家父亲说:“爹爹,既然娘都这么说了,您就出几道题目,让我跟哥哥们写几篇论策比比,输得人就……老规矩好了。” 老规矩——女装。 “两百年未见,看样子大家都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宫主娶的哪家姑娘,我倒是不知道。但清商倒是知道,陪在清商身边的是哪家姑娘。” “宫主我倒是见过两回,神仙般的人物,不过性子但是随心,应不是勉强自己的人,当然也没人能勉强他,约莫是喜欢,才会十里红妆,昭告天下,召集门人前来观礼。” 少女听闻女子的欲言又止,亦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个问题只能一直横亘在两人中间,说不得,不可说。 少女不知道女子是否渴望着十里红妆,亲朋祝福,但对于现在的少女来说,如果那个人是她的话,什么都不重要。 临睡前,少女轻声问:“茗姐姐,明日可愿与我一同去见见宫主?” 得到女子的同意后,两人相拥而眠。 翌日一早,两人借由令牌瞬移到离殇宫门口,少女掐诀给宫主递了一个求见的牌子后,便与女子回到了洞府等候宫主的传召。 第二日。 顾皎换上了令仪亲手所裁的衣裳,佩戴上了令仪选的配饰。 衣冠长袍同色,衣摆秀着精致的青竹纹,配上腰间明月玉佩,一柄桃花扇,端的是谦谦如玉少年郎,更可贵的是,能真切体会到令仪为自己花的心思。 听到浅浅的脚步声,便看到穿着绣青竹纹罗纱裙的令仪踏入内室。 ——只一眼,顾皎便认出,两人的绣纹都是出自令仪之手。 顾皎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趁着令仪还未转头,目光不曾触及自己时,先一步上前,环过纤细腰身,一把将令仪抱住,在她唇角偷香一口,连自己嘴上沾染了些许口脂都没发现。 他歪了歪头,在令仪耳畔低语:“这身衣袍是你婚前做的?”毕竟成亲后两人黏在一起,顾皎不可能不知道。 “卿卿,你怎么知道我的尺码?”清润的声音含着愉悦和轻笑,“目测?” 见令仪详装气恼,赶忙求饶:“夫人息怒,夫君这便松手。” 才一松手,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温情脉脉。 一路听着令仪的絮絮叨叨,便到了目的地。 与在京城时,令仪的规矩端庄不同,到了这儿,令仪如一只清晨枝头百灵鸟,欢快而依恋。 看着令仪抱住静安师太,同师父说话的神态,顾皎心中是柔软的。 如此看来,令仪自小在江南生活,过得很好,让他心安。 不过,很快令仪便被跟着静安师太去了厨房,只留下顾皎一人面对她的师父。 瞥到刚刚还满脸柔和的人,如今目光审视,顾皎有了再次见岳父岳母的感觉…… 不,比那次难搞多了。 至少那次,岳母对他很满意,岳父风雅,可以投其所好…… 很快,两人便坐在凉亭,顾皎被一**问题扔脸上。 顾皎出生京城世家,恣意清扬自小十指不沾阳春水,更别说农活了。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懂,无论是疆土、田地、户籍、赋税还是俸饷,甚至问他水利或者纺织他都能侃侃而谈。 毕竟,这些他都写过论策,为了一篇精妙的论策,拜访过各种大儒。 但是,令仪师父比顾皎想象的更难缠,听了顾皎一番挑不出任何问题的观点后,指了指角落:“纸上谈兵没用,你去试试。” 顾皎顺着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看到了架子上一堆农具。 顾皎:“……” 他见过农具图纸,一样样对比过去,都能认出来,怎么用也有自己的一套理论,真干就抓瞎。 顾皎眼角抽了抽,怕弄脏令仪新做的衣袍,换上了农户的亚麻短打,戴着草帽,扛着农具上后山,跟着令仪师父干了一整天农活…… 再度见到令仪时,世家公子风范全无,只能以手背擦擦脸颊沾上的泥土,试图露出一张清俊的脸来……虽然不怎么晒太阳的皮肤红了…… 回去的路上,顾皎焉了吧唧的做到角落里,朝着令仪拜了拜手,有气无力道:“令仪,你离我远点,将帘子撩起来通风……我一身汗臭味,等我回去收拾一下。” “你师父可真磨人,不过……”顾皎抬头,出门时一丝不苟的发观垂下几缕凌乱的碎发,神色有些疲倦,一双琉璃墨色的眸子却格外的黑亮,满含柔软,唇角噙笑,“总算过了你师父这一关……” 虽然是打着给师太帮忙的名义去的厨房,但是师太自小就宠我,还没等我动手呢就把我拉到边上坐着,又拿了一些小零食给我笑着说“不急,他们呀没那么早结束,快说说他们对你好吗,有没有说什么委屈”把京城的事情一一说清楚,直到有小师傅过来说快到巳时了,才开始做菜】 从厨房出来发现师父他又开始下地了,还带着相公一起,看相公那毫无世家风范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好手上没有拿着饭菜,不然翻了这午饭大家都得饿着了,让侍女们备水给师父和相公洗漱,用完餐后还不等说什么呢,师父就又带着相公下地了】 静慈师太把我拉到屋里,然后开始把脉,不知为何这次师太把脉结束后没有告诉我结果,而是让人把圆通师父叫进来,两人一起把把脉。许久师太才笑着恭喜我说“阿宓,你怀孕了”我当时就愣住了,直到修竹说要去告诉相公,我才回过神拦住了她,这事我要自己和相公说】 师太和圆通师父一起商量了好久终于定下了我的饮食,全部写到了一张纸上交给了嬷嬷,让她监督我,还和我说了好多该怎么锻炼自己的方法,方便我后期好生产】 回去的时候看相公有气无力的样子,备了杯茶水递给他,轻声道】相公,你喝杯水缓缓,师父他就那样,不过能带你下地也证明师父他还是挺看重你的,毕竟他可宝贝他那块地了,除了圆通师父以外其他人碰都不让碰一下 拿出帕子替相公擦了擦手和脸,在外面也不方便清理只能先简单的擦拭一下,梳理了相公的衣物,让他不要那么凌乱,等全部收拾好之后才在相公耳边小声说道】相公,你要做爹爹了 东方悬壶当然不是真的要沐浴,只不过看神荒久别归来,他的手下们有公务禀报,便寻了个理由离开。她在神荒的麒麟洞中转悠,灰楞楞的洞壁,镶嵌了几颗硕大的鲛人玉珠,照得洞内灿若白昼,洞内家具器皿一应俱全,简约粗犷,内室毛榻上堆满了书籍和一些小玩意,很符合麒麟洞主神荒大人的“求知欲饱满”性格。 东方悬壶转了一圈后,随意地挥挥手,墙壁上便长出些藤蔓,白芷花瓣覆盖在明珠上,室内依旧明亮,光线却较之前柔和多了。又在洞口风处放一排音石,若有风入,轻敲重扣,便能闻自然之乐音。接着在洞府一隅石笋旁放一截竹筒,引洞顶活水滴入竹中,若听得“啪嗒”一声,水自竹筒汇入石笋旁的花池中,便意味着一刻钟过……她忙碌半天,洞内似乎没多大改变,却又处处有她的影子。 等一切忙完,倒真觉得有些疲惫,抬袖擦擦额头上沁出的薄汗,想着方才转悠时在洞府后发现的温泉池,便打算“假戏真做”,泡个舒缓身心的澡。 洞府后的温泉池四周无遮无拦,当然这并难不倒悬壶,她专修水木类法术,再贫瘠的地方也能催生出花草来,眼下一阵幻化,池畔便有了灌木树丛。 拔钗褪衣入池,青白色的汤水逐渐淹没雪白脚背,修长双腿,曼妙腰肢,也漫过一颗漂泊多日的心,悬壶依靠着池岸石壁,闭目养神起来。 她兀自睡得深沉,便没有注意到头顶树枝窸窸窣窣传来的声响。 “姐姐,你瞧,是人耶!还是个女人!” “嘘,你们小声点!别吵醒她了。” “听离木说神荒大人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女人,就是这个人吧。” “你居然又和离木说话了,你忘了他小时候怎么欺负你的吗?” “我……我错了,是他先来找我的……” “哼,那堆臭男人能有什么事找你,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你们听姐的,少和他们来往。” “是……” 少女玄兽们叽叽喳喳的讨论,沉睡的人全然不觉,亦不知此刻某人寻妻而来,脚步声正近。 东方冥垂眸距离少年半丈恭敬而立,听到少年说是不必再费心为百里玉寻找治疗之法,东方冥毫无异议颔首应是,大概是宫主有自己的考量,想着如今既然不必费心为百里玉治疗失忆之症,自己也该是启程去寻弟弟了,耽误了这么些日子也不知他如何了。 大婚?东方冥悄悄抬眼瞄了瞄少年,今日一直未曾见到南宫姑娘,想来大概也是在为大婚做准备,东方冥了然于胸,又想到他二互通情意的甜蜜,整个大陆能寻到自己的唯一且能长相厮守着实不易,宫主与南宫姑娘的感情实在令人羡慕。 “是。”东方冥应了宫主的话,想了想又觉不妥,继续道:“弟子恭贺宫主与南宫姑娘余生绵长白头偕老!必尽心竭力助宫主十里红妆迎娶南宫姑娘过门,举世同贺!” 话音刚落,身边忽然多了丝清冽气息,眼前却已无人,微凉的指尖落在眉心,东方冥缓慢的眨眨眼,等回过神来,看向少年掌心,丝丝缕缕的黑线渐渐消散在少年手中,东方冥对自己身体里存在这种东西着实疑惑,待听到少年说起怨灵,才意识到那黑线到底是什么,平日里除了灵力运转之时偶尔才会稍显凝滞,其他时候自己都没什么影响,没想到当时请上官师傅清理怨灵之时竟有漏网之鱼。 “当年冰宫之行的确遇到过怨灵,但早在两百年前便已请长老帮忙清理过,平日除了力竭时运转灵力稍显凝滞,无甚影响,没想到竟有残留,今日多谢宫主!”随后掌心一阵白光闪烁,一团小小的白团子出现在手心,将它递给宫主:“这是雪玉貂,之前在北域雪山偶然所得,可寻奇珍异宝,通体雪白通人言,机敏可爱,便由宫主送于夫人把玩。”雪玉貂集天地灵气而生,整个天武大陆也不过一掌之数,毛色越纯净等级越高,对天材地宝的感应便也越强,而东方冥送出去的这一只通体雪白无一丝杂色。 随后对宫主拱手:“属下告退!”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斑斑点点的打在屋子里,南宫雪推开窗子,深呼一口气,伸了个懒腰,抬手两指在虚空中一捏,一片红色的叶子,便落在了她的手中,伸手取下头上珠钗,注入灵力于其中,钗头泛着点点白光,微微晃动手中珠钗,隔空在红叶上刻上两行小字,她指尖轻扣窗台。 “呖,呖。” 一阵清脆的鸟鸣声响起,异常的好听,给人一种空灵安详的感觉,两只浑身青色,爪成白色,翎羽细长优美,形如喜鹊的的小鸟,从天空飞过。身姿矫健,那青色的羽毛在阳光下带着点点梦幻般的迷离。 第六百三十章 怀中人轻飘飘的,仿佛随时都能飞走似的。 他看到守卫在城门口的士兵叫喊着冲了过来。 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晕了过去。 天武大陆皆是修行之人,很少有节日,像这样热闹的灯会,她还是第一次见,显然兴致很高,什么都玩一遍都看一遍,时辰渐晚,花灯会已接近尾声,她双手捧着点燃的河灯,俯下身将河灯放进水里,又闭上眼睛拱手许愿,突然眼前一阵闪耀,她抬头望去,只见夜空中绽放起绚丽多彩的烟花,她嘴角随着绽放出一抹笑容,伸手环住少年腰身,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一起静静地看着漫天烟火。 百年时间,对于修行之人来说不过弹指一挥间,百年来,他们一起去过很多地方,看过很多美景。他陪她看过塞上大漠孤烟直,也看过江南烟雨柳色新,有过朔北横亘天际的长河落日,也有过夜雨潇潇春风料峭绿十里,再回到当初下凡之地已是百年后,幸好有他,设想周全,两人再回到凡间皇城不至于居无定所,宅院依旧干净整洁,与离开时别无二致,看着众人去准备膳食:“夫君,我先去沐浴更衣。”游览凡间,她极少使用修为,一路舟车劳顿,风尘仆仆的,待她沐浴更衣完毕,膳食已是备好,看着丰富多样又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她忍不住食指大动,素手执起玉箸,每道菜都尝一口,颇为赞赏的点点头:“没想到夫君选的人不仅资质上乘,厨艺也相当不错。” 接过长刀悬在腰间,握住刀柄的一刹那便感觉此物以果然不同,一道道阵法安静地蛰伏在刀身之上,古朴的花纹中蕴含着玄奥的力量且将长刀煞气隐隐压制,不再似从前那般锋芒毕露。细细体会,少女的灵力还残留在阵法之中,将熟悉而又亲切的气息小心翼翼地封存在刀身之中。 我一向是不太会取名字的,被少女问的一愣俏脸上一片茫然,思索片刻方才羞红着脸从喉咙里低声挤出两个字。 “清茗” 微若蚊呐的细语贴着少女耳边轻轻诉说,一言既出便已后悔,以二人的名字作为长剑之名难免太过暧昧,想要开口解释但怕是愈描愈黑只得作罢。一阵无语,灵力恢复的七七八八方才与她一同启程。 “去极西之处,我晓得那里有一处空间不甚稳定,你我合力破碎虚空便可跨界。” 浮云飘过群山后撤,夕阳垂暮之时终于抵达,踏足在地面之上短暂调息,左手执刀右手紧紧握住少女玉手灵力缓缓灌输进长刀之中,对视一眼便心领神会,二人不约而同地劈出刀芒剑影霸道地撕裂空间,纵身一跃拉着少女遁入虚空,一阵阵空间乱流袭来但被二人联手张开的光幕严严实实地挡在体外,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天旋地转后下坠感传来,捏了个法术缓缓下落,稳稳地降落在凡界。 凡界的灵力比修真界稀薄的多,贸然动用灵力想必会引动,刚刚想要抬起右手遥指方向,却却发现二人依然十指相扣,默不作声心底暗喜,脸上的笑容却是藏不住的,便执手一同在凡间探索。 细长如凤翎般的尾羽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漂亮,两只鸟儿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后,落在了南宫雪身前,她将红叶给了其中一只鸟儿,又给了另一只鸟儿别的东西,两只鸟儿衔着东西拍打着翅膀,直接消失在空中。 神鸟多情衔红叶,天地为炉苦参商。 两只青鸟到达离殇宫,直朝着君影住处而去,放下南宫雪给它们的东西便离去。只见原本空无一物的软塌上,一件干净叠得十分整齐的玄色衣衫,上面放着一片红叶,红叶上的小字泛发出白光,飘浮到半空中。 “相思意已深,白纸书难足。” 红叶最多情,一语寄相思。自别后,她忆念甚深,唯有将深深的思念写入信中,但却怎么写也写不尽,最终只能化作这短短十个字,刻于红叶上,表相思情意。 至于那玄色衣衫,两百年前,南宫雪初入离殇宫,便偷了君影的酒,还喝得个酩酊大醉,化为原型,更在他衣衫上印下几个脏兮兮的狐狸爪印,他脱下衣衫叫她洗干净,虽知是戏言,但她真拿回去洗干净,只是原来印着爪印的地方,她用较浅一些的丝线把爪印给绣上去,于是衣衫前襟便多了些形似梅花的狐狸爪印暗纹,那时他们关系尚浅薄,私自动了人家的衣服,事后,南宫雪自是不敢将衣衫归还,不知如何处理,便将它保存起来,一直到今天,虽说过了两百年,不过衣衫崭新如初,没有一丝褶皱。 南宫雪单手支撑着下颌,坐在窗边,等着青鸟归来,看到空中出现两只鸟儿的身影,她嘴角渐渐弯起,鸟儿落在窗台上,叽叽喳喳像在说着什么,南宫雪嘴角弧度渐深,伸手从盆子里拿出几颗灵果给鸟儿。 “辛苦你们了。” 那玄色衣衫南宫雪叠得仔细刻意,不用展开便能看到她绣的爪印,她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便朝着娘亲房中走去,说好的今日,要去拜访父母的故人。 少年看着消失在他手掌之中的黑线,这怨灵在男子身上隐藏了两百年,若不是凡间被他遇到,怕将是个祸害,他闻曾经被长老清理过,只是那长老许是对怨灵了解的不多,所以被没有完全清理干净,如今,应是无碍了,少年收下东方冥所送的东西,而后看这男子离去,随后便是召见了司马清商,只是少年没有想到,司马清商不是一人前来,而是带来了一个女子,不过他亦是没有询问什么,而是让司马清商几日后的大婚与他随行去南宫家族。南宫雪送来的东西他亦是收好,想起几日后的大婚,他倒是想看到女子穿嫁衣的样子,少年知道恋歌会帮女子准备嫁衣,但也给女子送去了嫁衣,一晃到了大婚当日,今天的离殇宫与往日极为不同,依旧是那高贵威仪的仙绕之境,其中又融入了那绚烂到了极致的张扬,放眼望去,云海百里红潮翻滚,俨然一方喜气洋洋之色!那腾飞的大红彩旗,恍若仙带飘扬的绸缎,折射出祥瑞而喜庆的光泽。离殇宫换上百里红妆,不复往日的威仪肃穆,空气中都流淌着轻歌曼舞的欢笑之音,玄鸟彩凤引颈欢鸣。 今日的少年一袭滚金暗红长袍包裹着那欣长的身形,如墨的长发被一只紫金冠扣松松垮垮扣起,散落垂下。在少年出现在离殇宫宫门口之时,成千上万的鸾凤羽翼展开,巨大的身躯从他周围引颈而上,恍若神女奔月一般,带出彩带飘飞,高昂的鸣叫是欢快之音,少年看了一眼身后的迎亲队伍,素手轻挥间一道阵法起,龙腾凤绕,十八条五爪赤练真龙开路,七彩火凰拖着华贵车驾划过中云州停在了南宫家族门口。少年凌空而立,素手轻挥,漫天花雨倾覆而来,各种色彩缤纷旋转,宛若大雪飘逸旋转而来,在南宫家族上方多多盛开,灼灼色彩,映照在那双眸光之中,折射出幽深而沉静的光芒,激动喜色仿若破冰而出。女子不在乎他是否会给她一场婚礼,但是少年也不会让女子失望,既然是办婚礼,自是百里红妆,昭告天下,少年抬眸看向一方,云中城魅影带着司马逸泽虽是没有现身,却是也来到了此处,少年的婚礼,魅影亦不会缺席,只是不知道何时魅影也会如此迎娶那司马逸泽,少年垂眸,看向女子的住处,等待着女子的出现。 今日的南宫家,张灯结彩,贴满了大红喜字,到处挂满了红灯笼,红绸翻飞,给原本肃杀的府内增添了热闹喜庆的氛围。恋歌亲自为南宫雪梳妆打扮,檀木梳从发端一下子梳到发尾,嘴里念着的是,一个母亲对女儿最真挚美好的祝福与心愿,红纱帐缠绵的梳妆台前,一方葵形铜镜衬映出人儿的倒影,凤冠霞帔,红唇皓齿,纤腰犹如紧束的绢带,十指好似鲜嫩的葱尖。听到空中传来欢快的凤鸣,恋歌拿起盖头为南宫雪盖上,由着她贴身丫鬟扶着出来。 南宫雪一袭云锦描金勾勒的刺绣宛如天边流霞的嫁衣,嫁衣前面用金银丝线绣成展翅状羽翼与祥云图腾,在银丝线的映衬下,金丝线摇曳生辉,光彩夺目,细看过去,羽翼上的凤羽更是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嫁衣的背后则是一只八尾金凤落地而至,一双凤眸炯炯有神,正高傲地藐视着苍生,下摆凤尾处,全是由上好的真凤羽制成,泛着漂亮的光泽。若远远看去,仿佛一只真凤落在了火红的嫁衣上。拦腰束以金色刺绣凤凰腰带,恰到好处的勾勒她玲珑有致的身材。漆黑如瀑秀发则是用简单却奢华的紫色飞凰形状玉饰一把扣住,飞凰口中吐出的一颗玉珠在那白皙的额头摇曳。盖头为特殊纱制,质地的特别之处在于新娘的面容若隐若现,有犹抱琵琶半遮面之朦胧美。 南宫雪亦是没想到婚礼会是如此盛大隆重,龙腾凤鸣,百里红妆,无一不在昭告天下,她是他的妻,她心中欢喜之余,更为之动容,眸光缓缓仰视而上,与君影四目相接,相视一笑,一瞬间天地仿若静止,芳华喧嚣,鸾凤争鸣,似乎周围的一切都已经远去,只余下彼此,透过薄纱,依稀可见她姣好的面容以及勾起的唇角,刹那间天地尽失芳华,她踏空而行,朝着等待着她的少年坚定走去,仿佛穿行在往昔点点滴滴之中,每朝前走一步,将要落步的时候,脚下自然出现一朵透明虚幻的白莲,将她托住,一步一莲,步步生莲。 她嫁衣尾裙长摆拖曳及地三尺许,边缘滚寸长的金丝缀,镶五色米珠,行走时簌簌有声,漫步行走间,有芬蘼的凤凰花瓣偷偷散进在她宽大的衣袖里,妖冶的裙摆随着微风轻轻起伏,带出水波般的痕迹,又似天边燃烧的火焰,从红尘深处滚滚而来,似将燃尽这万丈繁华。 此时的南宫雪已抑制不止内心的激动,只想快点到达那人身侧,她张开双臂,脚下用力,顺风而行,朝着少年飞身而去,嫁衣背后上身是用正片金丝银线绣成凤的前身,而下摆则是真凤羽制成的羽尾展放开来,此时从背后看去,当真如一只八尾金凤,展翅直上云霄。稳稳落下那人怀抱,南宫雪藕臂环住少年脖颈,眸若星辰凝视眼前人,眼角眉梢皆是笑意,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满心爱意几乎都要溢出来。 自那日从宫主宫殿离去,东方冥便一心帮忙操办婚礼,中途竟遇见了传闻中的少宫主,整个离殇宫再不复往日宁静安详,大红纱幔在微微飘荡的风中翻飞不止,九曲回廊,亭台楼榭,甚至高山峻岭都盛开着姹紫嫣红的花,清风渐起送来阵阵馥郁花香,每个人忙忙碌碌洋溢着喜气洋洋的笑容,宫主大婚实乃离殇宫千万年来最大的盛事! 今日乃是迎亲之日,昨夜一宿未曾休息,生怕今日出了差错,让宫主失了颜面,所幸大家都尽心竭力,宫主也终于满意了?直到今日清早天刚刚露出一丝鱼肚白,宫主便带领着一行人亲自前往南宫家迎亲,没想到他竟如此迫不及待,不过对于互通心意的两人大概真的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更何况这都多久未见,隔了何止三秋。 待到了南宫家,身后绵延不断的妆嫁,以及凌空而行的红莲金精所制的迎亲轿子,四角悬挂的金铃叮铃作响,透过鲛绡红纱所制的红帘,影影绰绰可窥见轿内摆设无一不精,漫天飞花,都昭示着离殇宫宫主对南宫姑娘的爱重。 少女还在房中构思着宫主大婚需要准备些什么物品时,就接到宫主的传唤,召见的地点居然是离殇宫大门,少女思索了好一阵都没想明白,商量事情怎么会去宗门门口,索性按捺住心中的各种猜测,与女子携手同行。 第六百三十一章 少年进入暗黑神殿之中,才知道哪熟悉感从何而来,原来云中城只是这暗黑神殿的一部分,想来当初魅影已经有所感觉了,此刻女子的话传入他的耳中,少年微微点头,言,“如夫人所言,怕是小魅早就知晓云中城的不简单了。”少年看着远古战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女子的手扶上他的脸庞,他才回过了神,闻女子所言,少年言:“一晃已经过了数十万年了,没想到,当初的旷古大战竟是留下了虚影,还如此完整。” 话音落,女子便向那崆峒印而去,少年亦是没有阻止,如今的女子也有了收服神器的能力,也不需要他亲自动手,看着女子收服神器回到他的身边,少年嘴角溢出一丝笑意,“看来,三千年,夫人没有偷懒。”他任由女子依偎在他的怀中,素手怀上她的腰间,闻她所言,少年的手指轻轻刮过女子的鼻子,“夫人也是为夫的天下。”少年感觉收服了崆峒印的女子,修为又是涨了一节,素手轻挥间,带着女子回到了离殇宫,次日,少年便带着女子离开了离殇宫,他看着女子飞升进入仙域,而随着女子的飞升,少年亦是来到了仙域。 悠悠岁月过,少年在仙域陪着女子又过了万年,而在万年间,少年亦是告诉了女子他的真实身份,天域四大神尊之一,女子的修为在短短万年间有了极大的提升,而少年的修为在万年间也是有了不少的提升,而也就在某一天,少年接到了魅影的传言,说是要大婚了,而地点在天域,而万年间,女子曾经也和他提过想去天域走走,而他以女子的修为在天域无法长时间待着,所以拒绝了女子,而如今,女子的修为在天域之中,已无大碍,所以借着魅影大婚,少年亦是带着女子来到了天域。 在参加了魅影大婚之后,少年带着女子游遍了天域的各个地方,最后才来到了他天域的住处,这个他生活了数十万年的地方,“夫人,为夫这地方如何?”漫天光辉天穹之下,那携手而立的两人,眸光幽深,凝入长空,白云悠悠,过往无痕。 少年看着身着红衫的一对人儿感慨万千,也倍加珍惜身侧的司马逸泽,闻得男子所言,少年嘴角溢出丝丝笑意,男子将整个身躯都依偎在少年的怀中,言是要让魅影万里红妆十里红缨迎娶,男子不知道的是纵使让他为其放弃整个天下,少年亦是愿意的,更何况是万里红妆十里红缨呢,他看着一对壁人离去,亦是带着男子离开了离殇宫,随后的数年中少年带着男子去了很多地方,而后才回到了云中城,而后他以天域的手段将整个云中城隐藏了起来,修真无岁月,千年瞬间过,而男子的修为也是在飞速增长着,在三千年后的一天,少年似有所感的看着上方,也就在他看向上方的时候,暗黑神殿的出现,云中城的回归,他看着身侧还在闭关的男子,绝不能让男子受到一丝丝伤害,少年袖袍轻挥间,将男子收入了他的空间之中,而后一袭红衣的少年出现在了暗黑神殿之中,一如他所想,这云中城,果然不简单,竟然是这暗黑神殿的一部分。 少年收服盘古斧后,看着暗黑神殿之中的人全部离去,而后素手将暗黑神殿收入掌中,自此后天武大陆之中再也没有了云中城的所在,少年带着男子直接回到了天域之中,悠悠岁月,直至男子的修为可以适应天域的灵气,少年才让男子从他的世界里面出来,而此刻少年早就准备好婚礼的一切事宜,待着男子从他的世界而出,映入男子眼帘的便是万里红妆十里红缨的画面,婚礼之上,少年昭告整个天域,司马逸泽是他的天下,大婚之中四大神尊齐聚,男子的绝代芳华,少年的温柔宠溺,传遍了整个天域,除了君影的其他两位神尊,没有想到杀伐果断的魅影神尊,竟也有温柔的一面,只是这温柔只是对司马逸泽一人,悠悠岁月,大婚之后,少年始终陪伴在男子的身侧,天域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少年和男子的足迹。少年给男子的承诺都一一在天域实现。 夫人也是为夫的天下。 少年话语传入耳畔,她嘴角的笑意更浓,将头靠在他肩膀上。收服了崆峒印,她的修为更上一层,即将飞升,任少年将她带回离殇宫,次日便是飞升之日,今日过后,她便能长长久久陪在少年身侧,升仙崖上一切准备就绪,她回首看了少年一眼,独自飞身上崖,毕竟雷劫就是涅盘重生,容不得半点分心,升仙崖上她放开气息,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立即被乌云笼罩,劫云也随之开始酝酿。只见雷云翻滚,第一道雷劫悍然落下,带着浅浅的紫色,南宫雪仅依靠自身修为,就轻松地渡过第一道雷劫,飞升渡的是九九雷劫,第一道雷劫过后,剩下的几道雷劫的威力在逐渐增加,但都被南宫雪轻松渡过,最后,第九道雷劫却迟迟没有落下,好像在压抑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一道只有手指粗细,呈现墨黑色却又带着闪烁的银白色的雷电,夹带着天道之力,劈在南宫雪身上,她的身子渐渐被银光吞噬,光芒过后,南宫雪屹立不动,除了身上的衣服变得破破烂烂的,人没有丝毫损伤。乌云散去,万道霞光落下,洗涤南宫雪的身躯,为她重塑仙体,重塑仙体是每一个飞升后的仙人必须经历的过程。由修真界飞升到仙界,原本的肉身不再适合仙界这个充满仙灵之气的世界。必需借用大量仙灵之气,将肉身转换为仙体。 她乘霞光飞升仙域,随着她的飞升,君影亦是来到仙域,看到少年的到来,她直接飞身扑到他怀中,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她所喜的,不是自己飞升仙域,而是与少年能更加长久的相伴,仙域万年相伴,少年坦露真实身份,更坚定她修炼之心,以少年修为,最适合他的地方是天域,她不会让少年等她太久,终有一天,她会与他在天域永世相伴,心中期待的这一天,终是随着魅影大婚而来,参加完魅影婚礼后,少年带着她游遍天域各个地方,她心中雀跃,时而与他十指相扣并肩而行,时而跳到他前面倒退着走,又或是围着他转圈圈,令她雀跃的,不是天域美景,而是心中愿望的实现与身侧之人的不离不弃。 天域宫阙壮丽,园囿精美,奇花异木、珍禽祥兽毕呈,只是在她眼中,再美的风景也比不上身侧之人的一抹笑容。游遍天域,最后才来到少年住处,她依偎在少年怀中,双手环着他腰身,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就是我们以后的家吗?很不错!” 这个少年独自生活了数十万年的地方,从今天起,便多了一位女主人,有了她,这里将成为少年真正的家,而他,亦不会再感到孤独,她抬眸与少年相视一笑,那嘴角勾勒而出的弧度都默契得如出一辙,两人并肩相靠,俯瞰这日月山河。 “谢谢夫君给了我这么美好的一生。” 她的一生,因遇到他、爱上他而美好。她双手捧着少年的脸庞,对着他的唇瓣深深吻了下去,这一吻缠绵悱恻温柔绵长,向他传递着她刻入骨髓、溶于血液、烙在心底、永恒不变的爱意。 旖旎的春铯,在漫天光辉天穹之下,悄然盛开。 三千年间,天武大陆都被两人走了个遍,少女在女子的遮风挡雨下,似乎没怎么变,依旧爱吃爱玩,爱些风花雪月不实用的东西,依旧性子倔强,不懂人情世故,闯了好多祸。 女子什么都能包容少女,可唯独在修为和斗技上不松口,说那是少女安身立命的根本,从不松懈。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两人也曾拥有好多身份,认识了好多人,走过了好多路。也曾古战场九死一生,夺得一线机缘,也曾执笔画眉,朝朝暮暮。 随着路过的地方越来越多,见识到更多的风土人情,心胸也愈加开阔,杀人夺宝有,但更多的是人间温暖,这世间固然存在杀人越货者,但更多的是心怀坦荡之人,他们求索大道,不论寒暑。 修为的提高,心境的提高,飞升似乎唾手可得,可比起飞升,眼前人和相伴过的朝朝暮暮才是清商的一生所追求的大道。 拜入离殇宫门下已有千年却从未见过传闻中的那位宫主,今日一见方才知晓竟是一清秀少年,少年金冠赤袍神采奕奕,周身火凤环绕鸾鸟齐鸣随手一挥便是百里红妆,龙凤呈祥,落花满天,世间独一无二的排场足以展现宫主对那女子一往情深。远方少女凤冠霞帔,赤色薄纱掩住娇媚面容轻轻依偎在少年怀中,少年少女宛若一对璧人,比起此刻的二人日月也要逊色几分。 侧目望了望身边少女,幸好我的心上人也就在我身旁。 “怎么,有我还不够吗?” 附身在少女耳畔轻声调笑,回眸一望便觉男子有些熟悉,略略思索似乎是与自家二哥交好的东方家少爷,初入离殇宫时的离殇大比还曾与他切磋,印象中他是谨小慎微温存内敛的人,今日一见一如往常。 “小茗见过东方师兄,千年前一别再未相见,不想今日却是重逢。” 微微躬身对男子行礼,少时对二哥与他挚友之事略有耳闻,也不知今日他身在何处,千百年来音信全无。 “不知东方师兄这些年来可否见过家兄秉泽?入离殇宫后再未听闻他的消息。” “也许是小女子孤陋寡闻。从未听闻宫主与南宫家小姐有情,不知东方师兄对此事是否略知一二。” 自盘古开天辟地传闻,指天剑乃上古神物之一,五百年前因为魔界入侵神界与人界,造成生灵涂炭,消失殆尽。如今,有关于此物悄然出现消息流传开来,造成魔界和妖界虎视眈眈。初唐盛世,君主李渊之子“李世民”奉为秦王一直以来为民请命,最近长安城出现一起凶杀案许多男子死于非命,十分离奇。大唐君王得到下旨派遣人前去蜀山,寻找“掌门玄清”求助彻查此案寻找真凶,蜀山掌门“玄清”派遣门下已大弟子冷倾寒”为首以及“李世民”和“玉无琊”下山前往长安后兵分两路寻找线索以及打听神物“指天剑”下落....... 秦王李世民下山之后,与冷倾寒”和“玉无琊”商议先兵分两路到处询问查访,夜晚汇合。先回到宫里探望父皇,却没想到半路遇到“李弦思”郡主,瞧她一脸愁容有心事“因为李渊想把许配给王公大臣之子”,心里很不愿意。便携她前去明月坊见故友琴师“林木槿”叙旧。无意间,听到楼阁下打闹声瞧见一群衣着像似西域的壮汉正在围攻一个身着白衣神秘女子“妃婳”,那些壮汉便是月落国君主派来杀手”想要杀人灭口,秦王为此被她吸引住。他们便出手相救,“妃婳感激但内心里有些防备从未来过中原,李世民不方便携“妃婳”入府邸便安排入明月坊暂住,“李弦思”听闻命案以及神物出现引起好奇,决议跟随“李世民”深夜前去调查,“妃婳”无意间听闻此事决议帮忙报恩秦王,表面如此但也有私心说不定此物能够挽救月落国干涸枯竭问题..... 苗疆多年来供奉“女娲娘娘”祈求风调雨顺,自从多年前神魔之战女娲族后裔伤势过重逝世留下孤女“白枫吟”由女娲圣殿的守护者辅佐,渐渐长大。“枫吟”听闻历代后人保管神物“补天石”早已消失不见,可如今有流传上古神物再次出现在人间,便决议独自一人离开苗疆。在前往长安途中郊外,遇到下雨最好暂避“白柳仙”庙宇,对供奉这神仙充满好奇,这条白蟒“常小春”一直以来玩世不恭,偷偷看到此女一举一动决议去捉弄她,枫吟便与他展开周旋...... 第六百三十二章 闻男子所言,少年微微一愣,上官?上官茗?他根本就不会想到是上官秉泽,看着落荒而逃的东方冥,少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转身便与他人敬酒,殊不知,那小家伙竟是等不及他回房而前来寻他,女子入怀,少年嘴角笑意更深,“让夫人久等了,是为夫的不是,只是前来之人太多,实不好意思太早离去。”少年并没有阻止南宫雪向众人敬酒,而是和女子一起向众人敬酒,而后,在女子吻上他的时候,带着女子离开了此地,暖风拂过,红绸鼓浪。天穹星辰斑驳,离殇宫远远的依旧传出那喧哗热闹之音,花好月圆之景。红绸曼舞,满室缱绻。太阳东升西落,晃眼间,便是五日之后。离殇宫宾客散去,许多人在大婚之后,便就一个个陆续离开。时间过得很快,晃眼之际便已经是数月之后,天武大陆之上依旧是平静安然,离殇宫没有任何变化,云中城隐世再也不出现在众人面前。 修炼无岁月,身处于幽静空间,仿佛天地之间都仅剩下两人,再无其他硝烟,没有厮杀予夺,也没有阴谋算计,也算得上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两人是一起闭关的,或者准确一点说,这次是百里君影陪着南宫雪一起闭关,其实便是为她护法,因为此地修炼虽然事半功倍,但之前女子并未进入过这里,以防万一少年便跟随女子一起闭关。这一闭关就是三千年,“不错,进步的很快。”少年眸光上下扫视两眼,浅笑着点点头,看着女子,闭关三千年,女子离飞升不过一步之遥,离回到天域又近了一步,少年来天武大陆已经有三千二百多年,也是时候回去了,少年看着不远处的女子,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有她的陪伴,他在天武大陆并不孤单。 自那日离开宫主喜宴后,一时对上官的思念越发浓重,看着周遭闹哄哄的气氛,心中有些失落,便未等宴席结束便离开了,最终也不知道宫主与夫人有没有洞房成功。 东方冥一人来到映日湖,往日与上官之间的点点滴滴浮上心间,景象还是那个景象,离殇宫的风景千万年如一日,无夏蝉冬雪,无四季变幻,可是那个人却已经不见了,东方冥在一个人在这里站了几日,不是要等什么人,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神器争夺已落下帷幕,天武大陆如今也算是风平浪静了,折腾几日,东方冥察觉到了自己隐隐要突破了,便先去了师傅那里,“师傅,这是我留给上官的礼物,如今我要闭关了,希望你能将它交给上官。”随后深深的看了一眼上官闭关的方向,转身离开。 三千年后 离殇宫外门,天空雷电轰隆作响,看一眼便震人心神,修炼塔内的青年缓缓睁开眼,先看了看悬在上方的闪电,这是飞升的雷劫,东方冥知道,只是看着内门方向,心中总归有些遗憾,但人生在世修者更是逆天而行,便也不再多想,或许我们在天域能够再续前缘! 还好自己此前准备充分,应对这次来势汹汹的雷劫还算有谱,便专心应对飞升前的最后一次渡劫,雷电劈在身上的感觉并不好受,不过还好只剩最后一道了,东方冥看看自己浑身破烂的衣服,拿出一瓶丹药咽下,目光坚毅的仰头看着冲自己而来的雷电,“噼啪——”雷电落下,东方冥站立的身子微微晃了晃,随后雷电散去,露出隐藏在雷电之后的云彩,灵气汹涌的涌向东方冥的身躯,修复着被雷电破坏的身体,修为也随着上升一大截,只等几日后飞升天域。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转眼间,她与少年一起闭关三千年,由于闭关时五感的封闭,神魂的外离,与外界隔绝,完全的失去方向感和时间观念,这一闭关便是三千年,也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心中所念之人,与三千年前,要闭关之时一样,所看到的最后一抹风景亦是少年容颜。 她的嘴角绽开了一抹灿烂的笑容,犹如冬日暖阳般醉人:“有夫君护法,自是事半功倍。” 与少年一同出关,离殇宫并无多大变化,而天武大陆这三千年来也平安无事,众人醉心修炼,只是没想到,他们出关不久,天武大陆便听到轰隆隆的暴动声,似乎还伴随着让人耳晕目眩的嗡鸣,以及声声犹如厉鬼的哀嚎,以往出现异象都伴随着神器的现世,也必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此番也不例外,少年传令离殇宫众人前往出现异象的地方,而他亦是跟南宫雪前往。凌空依偎而立的两人,男子端的是英俊无双,气度不凡;女子端的是体态柔美,明艳魅惑,一样的风华无双,龙章凤姿,确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看着原云中城上空由诡异的黑色光影勾勒出来的宏伟宫殿,却是不见云中城,南宫雪心中疑惑,这大殿必然不是云中城,可它为何会出现在云中城,而云中城又去了哪里?云中城与这神秘宫殿必然有某种联系。 “夫君,这宫殿与云中城可是有某种联系?” 她的修为今非昔比,亦是看到黑色大殿中的某一处隐约闪烁着光芒,她低低一笑。 “莫不是又有神器现世,不知这次花落谁家?” 上一次神器现世还是三千年前的凡间,幸好君影是皇家血脉,轩辕剑自动认主,也并未对他造成什么损失,不知这次出现的又是什么神器,又将归于何人? 转眼闭关三千年,此间天武大陆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谁知他们出关还没有几日,云中城上空会出现了震动,少年抬眸看着那出现的宫殿,一种熟悉的感觉传来,他下令众人前往,而他亦是带着南宫雪来到了云中城的附近,云中城被魅影以大手段隐藏,这个他早已经知晓,而如今出现的宫殿,那般熟悉,凭着至尊令的感知,魅影在此宫殿之中,身侧女子的话传入少年耳中,他看向女子,言:“云中城就在这宫殿之中,至于有何联系,为夫现在还不知,当初小魅以大手段将云中城隐藏,怕是没有想到三千年后,会有此变故。”少年不知那熟悉感从何而来,怕是要进入才能得知,“夫人我们进去一探。”话音落,少年拉着女子进入到这一片地域之后,没有白天黑夜之分,天空,永远是灰蒙蒙的一片,沉甸甸的积云仿佛随时都会塌陷下来,大地,几乎都是赤红焦黑沙砾的组合。偶尔有的枯树,山峦,古怪地域,色彩不是如血海瘴气林般绚烂到极致,就是如葬龙岗喋血泊般阴郁到窒息。刹那间,风云逆转,周围,悄无声息地变化着。 少年的眸光从女子身上交错而过,殷红的薄唇轻抿成一条冷硬的唇线,环视周围。星云逆转,时空扭转。翻天覆地的变化,就发生在这一瞬间。古老的天地,九座耸入云霄擎天而起的山脉,满目苍夷的大地,遥遥对峙的千军万马,栩栩如生地浮现在两人眼前,满世界庞大的虚影翻飞,震天动地的各种嘶吼交织成一曲雄伟而悲壮的战歌。人类,玄兽,妖兽,怪物,……拼杀在一起,场面虽然混乱,各种虚影朦胧也只能看见模糊地确定是一场大战,混杂得甚至于分不清是人是兽。少年看着眼前的虚影,总算想起来这场景,当初他们曾经的旷古大战,竟是会有影像保存的如此清晰,少年穿透层层虚影,看到了尊神刀和损魔鞭的影像,他和魅影的武器,而不远处便是两位与妖兽厮杀的少年,那时候的少年还没有得到洪荒神甲,两位少年身上的伤不计其数,却是没有休息,依旧与妖兽厮杀在一起,两人身侧都是妖兽,怪物,玄兽的尸体,少年看了一眼身侧女子,“神器是崆峒印和盘古斧。” 听闻少年话语,南宫雪心中疑惑更甚,云中城就在宫殿之中?云中城与离殇宫皆是天武大陆势力顶峰的存在,云中城较离殇宫还要神秘许多,总不可能就这样悄无声息被吞噬了,难道…… “难道云中城原本就是宫殿的一部分?” 心中有这般猜测,嘴上便说了出来,听到少年后面的话语,南宫雪点了点头,与他一起进入,进入的瞬间,一股压迫感油然而生,身处这片空间,饶是以她现在的修为,也觉得浑身发毛,无端生出许些不安的感觉,她握着少年的手又紧了几分,还不待她多思索,一瞬间,时空扭转,天地变化,无数的虚影浮现在两人眼前,栩栩如生,置身其中,仿佛真的回到那时,场面虽混乱,却依稀可辩是一场旷古大战,因为她看到许多传说中的妖兽怪物,她总算知道为何会觉得浑身发毛了,他们身处远古战场,脚下不知埋葬了多少当年在这场战争中丧生的生灵,不知有多少冤魂聚集,神殿现世时,那声声哀嚎便是他们发泄着积压了数十万年的怨气。 满世界的虚影翻飞,震天动地的嘶吼,她却于千万人之中一眼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即便隔着数十万年的光阴,她依旧一眼便认出那便是他,与平常的温润如玉,与在她面前的温柔宠溺不同,多了血腥嗜杀,却又坚韧不屈,即便满身伤痕,依旧没有半分退却,她嘴角微微勾起,她的夫君无论何时都这般优秀,心下却又十分心疼,她伸手抚上身侧少年脸颊。 “没想到夫君还经历过这些。” 她早有猜想,却没想到真实情况比她想像的要残酷得多。 “即是崆峒印和盘古斧,只要把它们收服就好,这一次就让我来解决吧。” 她释放神识,探查这片区域,感受到有一处气息较不同,便朝那处去,仔细观察,这片地域与其他的地方很是不一样,平坦的地面上,时不时晃出细微的幽蓝色光芒,焦黑的沙砾中,仿佛有什么要破土而出,只是她还没有进一步动作,有一物便从沙砾飞出,直朝她而来,她忙运行修为抵挡,定眼看去,朝她而来的是一方印玺,其上刻塑有五方天帝形貌,并有玉龙盘绕,这便是上古十大神器之一崆峒印,神器本身都拥有灵性,除有绝对的实力镇压,便是引起它共鸣,让它主动认主,然崆峒印是人族至宝,依她的身份,似乎不够让崆峒印主动认主,唯今之计,只有以实力镇压,她祭出女娲石,虽说女娲石的主要作用不是攻击和防卫,但它拥有女娲万年修为,可助她压制崆峒印,对峙一番后,崆峒印发出五色神光,随后化作一道流光落于她掌心,看着手中崆峒印,她回到少年身边。 “是崆峒印,传闻崆峒印能让人不老不死,得到它的人,更能拥有天下。看来,传闻非虚。” 她依偎在少年怀中,抬眸看他,目光灼灼,唇角轻勾。 “我确实拥有天下,百里君影便是南宫雪的天下。” 百里君影便是南宫雪的天下,是她的全世界,她的一切。 南海龙王因为过失触犯天条被罚押入海底牢狱百年,留下两龙女相依为命。其中龙女“凐弦”想要救出父王便决议独自离开南海海域,留下一份书信给其姐姐“龙女“凐婳”告别,龙女“凐婳”从西海回到王宫发现书信之后,着急万分四处寻找下落。“凐弦”离开南海之后,连夜赶到“长安城”恰逢深夜便人寥寥无几,突然之间发现地上血迹顺着看几具尸体惨状,然后遇到“蜀山派弟子“玉无琊”被误以为她是狐妖杀害百姓,便打斗起来........ 南海龙王之女““龙女“凐婳”得知其妹擅自离开担心不已,便决议也离开南海王宫,却没想到被“冥妃棠思月”给派眼线给盯上回去禀报给冥妃,冥妃生前因为家人溺死而自尽而死,含冤九泉对于南海龙王痛恨至极,早已等待时机报仇雪恨。 第六百三十三章 和相公一起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关于孩子的事情,孩子还不曾出生就已经想到了以后,想到了男孩子要去哪里上学,如果是女孩子又该学哪些东西,不知不觉就慢慢睡了过去,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大伯母知道怀孕的事情特意送了两位嬷嬷过来,我又进入了那种不是吃就是睡的生活,好在师太和相公心疼我,也是为了让我日后好生产,所以没事就辟着嬷嬷们让我走一走。 接到母亲的信后才知道开始是想让奶嬷嬷过来照顾我的,考虑到奶嬷嬷的年纪才放弃这个想法的,我看到这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还好奶嬷嬷没有过来。 在江南的三个月也是我去了京城之后过的最愉快的三个月,平日里不是去师父那里就是陪相公去顾家族学,看着相公教导那群小孩脑子里闪过的是肚子里的孩子长大了会如何。 时间飞逝,转眼就到了回京城的日子,在家里看到静安师太可开心了,听到师太说相公拜托她陪着我上京城,心里冒出一股甜意。相公,你真好,我最最喜欢你了 一路上要照顾我,所以走的也慢,一个月不到的路程走了快两个月,等回到家肚子已经微微显形了,刚进家门就看到母亲带着嫂子们在门口看着,快步走了过去还没等我说话就听到母亲你声音“慢点,别急,你这都五个月了还不注意点”转头又开始说相公了,我在边上看着好笑,最后还是大嫂拯救了相公。 “我只是与二位开个玩笑,让你俩当我丫鬟罢了,少主怎的往奇怪的方向想了。” 不过,这也怪不得司马清商,任谁听了她的话都会以为是这个意思,她话说得巧,到底是什么意思左右都说得通,也全看她二人如何应答。她的丫鬟除了她自己喜欢,不也得她夫君满意,而君影这里确实也缺丫鬟,当然,她是不会给君影添人的,她跟君影也不需要丫鬟伺候,一切不过是司马清商要闹洞房,她转移话题的笑言罢了。 她悠悠叹了口气,故作忧伤:“唉,明明是你们把手跟人递到我跟前的,我不好驳了你们面子,现在怎么好像是我强人所难。” 确实,原本就是她二人走到南宫雪跟前,将手递给她,她才顺势握住的,但看司马清商的神情动作,倒好像是她主动似的。 见二人甩下一句话便离开,她不再多言,又趴到了软塌上,翻了个身,自言自语。 “唉,原本还想成人之美,让她俩名正言顺在一起,看来人家并不领情。” 司马清商与上官茗一进来,南宫雪便觉得她们之间的气氛很微妙,故出言试探,结果真如她所想,司马家与上官家的世仇,她略有耳闻,若不是司马清商如此沉不住气,针芒相对,匆匆离去,她倒可以帮她们一下。 上官茗与司马清商离开后,南宫雪百无聊赖,躺在软塌上,手指圈着自己的发丝把玩着,似是突然想到什么,嘴角勾起,素手一挥,软塌便没她的身影,再次出现已然是君影身侧,她往君影怀中靠去。 “夫君怎这般久?” 南宫雪的出现着实让在场众人目瞪口呆,新婚夜等不及,出来寻新郎的新娘子,普天下大概只她一个了。 “感谢大家来参加婚礼,南宫雪敬各位三杯。” 夜深了,一旁的人已经睡着了,可少女还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理智回笼,少女才发觉自己又冲动了…… 当面道歉?且不说两人大婚有没有时间来处理这个事儿,就说当面道歉也不是不行,但是少女还没做好思想准备。 突然一个绝妙的主意出现在少女脑海里:写信。 兴至,少女轻轻起身下床,溜进了一旁的书房,掌了灯,铺纸研墨,沉吟了半晌,才在纸上落笔。 夫人亲启: 大婚当日,清商言行无状,给夫人造成了困扰,深表愧意,望夫人宽宏大量不要与清商计较。随信附上两瓶清商自个儿炼制的丹药和早年清商偶然得到的一对同心玉佩,祝夫人与宫主同心同德举案齐眉。清商敬上。 写完信,少女的心绪久久不能平复,遂轻轻唤醒一旁熟睡的女子,与女子一同连夜离开。 走至山门,少女将信与礼物交给了看守山门的长老,嘱咐长老在宫主大婚后在交给夫人。 终是阅历少了些,才这般情绪化,说话做事不经过脑子,希望未来一段时间的游历能让少女有所成长与收获。 听闻清商亲口表明爱意虽是心中一暖,但不祥的预感在心头蔓延开来,凭清商的性子断断听不得这类调笑我的话语,少女平日里温和迷糊但也有她倔强固执的一面,在涉及到她茗姐姐时,她不会退让半步。 果不其然,少女一番话少有地带着些许怒气,不卑不亢言辞激烈让我着实为其捏了一把汗。稍稍抚摸颈间项链,灵力流转一道道符篆悄悄落下,自空间项链中取出的甜点蜜饯被符篆遮挡留于房内桌上以符篆掩盖,一道神念一同留存在符篆之中,等到二人离开后方会显露。 匆匆布置方才完成便被少女拉着离开,离开婚房有一段距离静静听着司马清商对自己倾诉苦水,有心责备却终究是抵不过心中的爱意,微笑着摸了摸少女的脸颊将其揽入怀中。 “无妨,我们回家。” 与此同时婚房之中符篆流转化作上官茗的模样,对着床榻上的新娘屈膝叩拜,尽了礼数方才起身 “清商心性纯良并无恶意,只是性子急躁了几分,上官茗在此替她向夫人请罪,还望夫人莫要责怪。” “夫人在屋中苦等许久想必腹中已是饥饿,这些点心是属下亲手制作,还望夫人不要嫌弃。无论出于何种原因我等二人都是在这大喜的日子冒犯了夫人,上官茗愿在后续的日子里供夫人差遣,端茶倒水劈柴煮酒,直到夫人谅解清商。” 话音落下神念消散,淡淡的粉红色气息弥漫在房中,为新婚二人添加几分情趣。 夜色已深却毫无睡意,身旁少女将我唤醒,一同将玉佩与信笺交于离殇宫长老方才离去。 于是想要从龙王两女儿下手,恰好发现“凐婳”和“凐弦”相继离开王宫这就意味脱离保护,便将魂魄附身在农家妇人身上装病晕倒在林总引起凐婳,然后寻到机会下手刺杀,凐婳是否能够发现异常...... 在山海经记载过鲛人族出现在古国离耳国,数年来鲛人族与人类井水不犯河水,被人类杀害之后充满敌意。但凡路过鲛人族海域格杀勿论,一旦和人类扯上关系就会被受到巨大惩罚,饱受极刑。染泪贵为王后之女,性子单纯早些听闻人世间趣事这一日便偷偷离开西海海域,被侍女发现之后派人前去人间寻找她下落。 “她从鱼尾幻化成人形,半夜来到长安城内却意外撞见狐妖正在杀害一个男子,便准备出手相救却没想到被打伤,此时蜀山大弟子“冷倾寒”根据指引寻找到其中一个狐妖下落追杀过来,便展开争斗在其中发现了“她”将其救下,她便晕倒在“冷倾寒”怀里...... 李渊身边的“左骑卫“赵高,年轻有为骁勇善战,却因为旧疾复发宫里御医无法医治,听闻灵婳谷“医仙”能够医治百病,仿佛是华佗再世。便决议跟随着贴身侍卫一同跋山涉水,寻找着世外桃源“灵婳谷”,从中遇到重重障碍关卡差点丧命通过试炼,进入灵婳谷。却没想到发现到处是血迹斑斑像是经历过一场屠杀,走近发一个躺在冰棺沉睡女子“白箐染”谷主孙女,他是否能够唤醒她。 “魏羽”像往常一样狩猎”在山林中,然后准备好猎物皮毛下山去长安城内摆摊贩卖,却没想到在人来人往街道上穿梭行走碰到一个小机关蛇不小心给踩断了,惹恼从人群中出现一位神秘少女“宁夙衿”,便向他索赔。两人便吵吵闹闹起来惹来众人围观,魏羽不愿意妥协僵持许久。后到了夜晚,“魏羽”准备收摊离开遇到狐妖被纠缠不清无法脱俗。宁夙衿早就听闻凶杀案一事便想当女侠行侠仗义,夜晚出没前来捉拿狐妖,却没想到误打误撞救下魏羽。两人暂且放下早上恩怨,联手对抗。后来蜀山派“冷倾寒”、李世民、玉无琊、李弦思、妃婳、凐弦、林木槿等人赶来加入这场争斗之中,是否得知狐妖老巢下落以及指天剑线索。 夜明高照,薄雾缭绕于其间。此刻龙身显现于人世间,但却未被人发现变逐渐幻化成人形,只不过那发鬓两侧银白锥形角消失无影无踪,脑海里回想起此前在翻阅古籍记载过“长安”或许会有些线索关于上古神物”下落,要不是听民间传闻否则不会轻易离开王宫,但是为了营救父王只有尽力而为。刚才,包围在全身的亮红光晕逐渐消失殆尽,“她抬头看着那无边无际的夜空中悬挂着明月如盘镜,月光洒落在她脸上映照出那柔和的美,然后又看向这眼前的景象,一座雄伟壮观的城池出现在视线里,那匾额上刻着“长安城”字迹。便有发现城门紧闭看来管控严格,便双手合十手掌缝隙间泛出淡淡的红光晕,那张脸上眼眸微闭像是全身投入其中,而后整个人很快吞噬在红光之中消失不见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清脆声音反复响起回荡在市集巷子里,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这声音反而越发清晰。半空中出现一团红光幻化出一个婀娜多姿的少女,便是“她”。不知道为何,感觉到城中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血腥扑鼻而来令人寒颤不已,便低头发现石地上留下一道道干裂血迹看似干涸没多久,便伸手轻触一下,想看看究竟怎么回事?莫非刚才这有一场厮杀,便又顺着血迹留下方向朝着那巷子入口走去发现有两具尸体倒在那儿,蹲下来看见那两个具尸体是青年男子,脸上发黑偏瘦像是缺乏气血,便又伸手触碰颈脖后断定出是被妖孽所伤致命,便喃喃自语地道:糟糕,肯定是狐妖作孽!这精元都被吸取完了。抬头看见一到黑影闪过,想必是狐妖想要追去却没想到被一道剑光拦住去路,十分刺眼让人寻不到方向。便警惕起来,抬起手臂并且手掌心里出现一把泛起红光“红莲弓”,做好迎战准备。呵斥地道:谁啊?给我出来,我告诉你。你惹怒我了,我要你好看!却没想到,从天而降一个身着白衣俊朗的男子映入眼帘,看他衣着打扮想必是修仙门派的弟子,听到他一口唤妖孽,便怼道:我是妖孽怎么了?我就是妖女又怎么样?不是我杀,是我杀又怎么样?比你们这些修仙门派弟子强的多,一天到晚不明是非,不分青红皂白。冰块脸!别以为自己长的俊俏可以蛊惑人心! 便拿起弓并且另外手中捏着幻化出一支支红光晕利箭射过去朝向眼前的男子...... 夤夜清深,暗云化作浓墨泼在天幕上,碎星藏匿其中,惨淡的月光透过树隙映着冷寂的长安城。雾气氤氲,风中夹杂着几缕若隐若现的血腥味,似乎有未知的危险正虎视眈眈的隐匿于此。 玉无琊肤色冷白,眉若远山,月眸星目,唇蕴三分绦红,额宇间透着清冷。他白衣胜雪,鎏金羽冠将玄发高高盘起,腰间系着一块洁白无瑕的玉佩,他站在重烟缭绕的明月下,仿佛遗世谪仙。与蜀山师兄弟分路追查后,他来到了血腥气最浓重的长安城,一进甬巷,他便警觉的洞察到弥散的妖气,果然在不远处看见两具青黑的尸体与一位红衣女子。眼见女子要走,玉无琊长剑出鞘,冷厉的白光拦住了女子的去路。 明月出山阿,银辉散落在一片死寂的长安城上,玉无琊这才看清女子的面容。 第六百三十四章 她肤若凝脂,青丝如瀑,眉藏青山远黛,桃花眸中秋波涟涟,一身绯红,朱火明扬,宛若一朵绽放在黑夜的红莲。女子似乎有些愠怒,她抬手握起一把泛着红光的弓,修手幻化火红箭弦,藕臂一折一回,数支利箭划破夜空刺向自己。 玉无琊白衣猎猎,修长的身影在月下显得更加清寂,他抬掌召剑,唤“珩璧”于手。冷白剑光照出一片嶙峋剑海,朝着箭弦驰去,剑锋与箭芒两两相撞,其音铮铮锽锽,凌厉干脆。玉无琊立于屋檐之上,明月之下,银辉为他镀上一层冷光。他一双玄眸波澜不惊,淡淡的望着女子,唇瓣翕动,声音平静而清冷:“蜀山弟子以斩妖除魔,安护苍生为己任,并非乱杀无辜,混淆是非之辈,可姑娘身畔有两具尸体为证,又能幻化出红莲利箭为攻,要在下如何信你不是妖?” “若姑娘是妖,在下必定要除,若姑娘不是妖,在下自当请罪,任姑娘责罚。” 长安城狐妖肆虐,戕害百姓,此番拦路亦是情急之下。玉无琊细细打量着女子,仔细分辨她周围的气息,似妖非妖,似人非人,倒是奇怪。玉无琊并未放松警惕,长剑依然在手,静静等待着女子的回答。 银白剑光似电闪掠过眼前,模糊了视线有些看不清那张俊俏的脸庞,手持弓箭与眼前一袭白衣男子对持,剑锋与剑芒相抵不相上下,待光晕消失殆尽时,便回头听闻他言语以及师出蜀山派世代以斩妖除魔,安守天下苍生为己有。也不是是非不明之人,更不会滥杀无辜。却恰巧在尸首侧旁,难以让人信服没有下毒手?暗自心想到此人言语也并非去无道理,可我心性难以容忍咽得下这口气,看来长安城今日不慎太平有狐妖作祟危害百姓,难免如此。然便嘴角勾了一丝弧度流露出,意味深长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少废话。我们在比试一番,你自然就知道我是不是妖?再说了本姑娘,好久没有练练手,有没有长进。 看到他有提及若不是妖,便任凭其处罚! 便轻轻一跃快步朝着白衣男子走近,将手中的弓轻放在身后,并且抬起左手臂同时拿手掌心泛起淡红光晕,在半空中幻化出似彼岸花的形态阵法,道道红光击打过去朝向那宽厚的身躯,设法击中“他”的要害。却没想到被他侧身避开之后,再次将手中的弓将利箭放在弦上,疾如雷电般袭击过去位于腹部近在咫尺....... 争斗许多,却还是败下阵来了整个人向后退几步摔倒地上,被剑锋指在喉咙处边缘便肩膀颤抖一下后,说道:行了,我认输了。是我技不如人,冰块脸。我要是妖,早就把你精元给吸了。 明月清照,浓稠夜幕下,一白一红交锋相对,凌厉的剑芒划破长空,寒鸦惊起,争相跃出苍翠的树林。那女子的弦法确实了得,火红的光交织出彼岸花形态的阵法,她拉弦开弓,裙袂翻飞,犹如一只在明月下舞动的红蝶。玉无琊沉着应战,旋身躲避飞驰而来的箭弦,右手转腕,冷白剑锋挑开彼岸花的一瓣又一瓣,直至阵法露出破绽,“珩璧”势如雷电,一击即破。 女子跌坐在地上,红衣宛若绽放的红莲般铺开,在漆黑的长安街上尤为乍眼。玉无琊将横在女子喉咙的剑锋收回,并入剑鞘。他白衣胜雪,站在落满月光的青石路上,步履沉稳,迎着女子走来。小心翼翼地将女子扶起后,抱手行礼:“姑娘可无事?误将姑娘错认成妖,请恕在下失礼,”话音未落,又从绣着白鹤的袖中取出一玉制小瓶,“这是我蜀山的金疮药,赠与姑娘。” 玉无琊蹲下身仔细检查横死在长安街上的两具尸体,尸体青黑,双瞳失神,实为吸干精气所致。他取出一根“还魂香”立在尸体旁,盘膝而坐,素衣铺如白雪,他阖眼捏诀,香应力而燃,一段段模糊的画面在玉无琊思绪中呈现:那是一只身姿曼妙的狐妖,她穿梭于城中,专挑男子下手,只见她露出尖细的獠牙,缓慢的吸取男子的精气,而后消失在弥漫的夜色中。 玉无琊起身,狐妖逃往的方向他大抵已经确定,不知这狐妖与“指天剑”是否有联系,不过既然在此戕害百姓,玉无琊定不能坐视不理。“实不相瞒,在下此次是来收服妖孽,以及寻找‘指天剑’,灭除狐妖一事不可拖延,请恕我失陪。” “在下蜀山玉无琊,以后定寻姑娘请罪。” 轻捂着肩膀压抑着疼痛,从未想到居然会败给修仙之人自古以来神族灵力都不会低于人界,看来是遇到克星。抬头看见那张冷峻的脸庞越发近在咫尺越发清晰,他似乎有些歉意刚才言行接连着感觉到被有力的手掌触碰手臂将其搀扶起来,她便知好顺从缓慢地站起来待站定之后,便连忙地甩开他的手掌自小从未与男子过分亲密接触,感觉到略有些不适应。瞧见他后退两步并且双手抱拳行礼,视线顺着他举动方向看去发现,他从而衣袖口里掏出一个纹样别致玉瓶,紧锁着眉头便盯着那玉瓶表面,有些警惕起来暗自心想到:莫非他想要杀之...... 而后他言语之后便暂时打消此等念头。喃喃自语地道:原来是蜀山派的金创药,也算他有点良心。但是输给他,还是心有不甘。 便逞强地道:别以为这点小恩小惠,就收买我。这点伤,我还是有办法复原。这药,我先放着。 话音刚落下,瞧见他缓慢蹲下身仔细查看这两具尸首,脸色发黑没有一丝血色,尸体已经开始僵硬变得冰冷。突然之间,一阵阵幽香袭来萦绕在鼻处便环顾四周,发现泛起微光一炷香在那儿看似普通但又却不普通,刚才与我对持蜀山派弟子,此时盘膝而坐似乎正在打坐修行。便走到他身侧,低头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一副疑惑的眼神看着他的专注模样,便询问地道:喂!冰块脸,你这是在做什么呀!喂!你不说话是不是? 抬头仰望着夜空似乎圆月被云雾遮挡,让人心神不宁的,总感觉是不祥之兆。还未反应过来,身侧的男子连忙地起身,着急万分的模样。听闻他此番前来目的就是为了寻找上古神器指天剑,狐妖与它有什么关联。事不宜迟前去捉拿,听到这儿脑海里回想起曾经在古籍里了解过此物,说不定能够就父王。便听到他名讳为“玉无琊”,便说道:喂!玉无琊,那我就和你一起去,我早就听闻这“指天剑”来历。 望着他背影前去便紧跟其后........ 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我梦到我回到了小时候,灵婳谷里鸟语花香,我开心得在谷内奔跑扑蝴蝶,外公在一旁看着我呵呵笑着。再大些外公开始教我读书习字,教我辨认草药,也慢慢开始教我修习法术。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可没想到突如其来的屠杀,无情的打破了这一切的美好。突然感觉到一股暖流,我朝着那股暖流前进,紧接着一道刺眼的阳光使我闭上了眼睛,等我再次睁开眼睛,我看到周围有好多人。 “我这是在哪里?你们是谁?” 我撑死身子坐了起来,抬眸打量他们,又看了看四周,突然回想起来,谷里遭到屠杀,外公拼死抵抗,把我推进了结界里封印起来,让我沉睡着,不知道外公怎么样了,心下一阵焦急,赶紧爬了起来,看着前方的男子问道。 “你们有没有看到我外公?” 见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我干脆跑了出去,出去后我见到的是漫山遍野的尸体,满眼都是刺目的红色,眼前一片模糊,眼泪滑落脸颊,我在尸体中寻找着外公的身影,等我找到外公时,他早已没有了生气,我抱着外公冰冷的尸体,嚎啕大哭!扭头看到刚才的男子带领着他的手下走了过来,我胡乱抹了把眼泪,站起身来警惕的看着他们。 “别过来!是不是你们?是不是屠了我灵婳谷?是不是你们杀了我外公?” 距蜀山渐远,李世民同师兄告别,允诺自见过父皇后于夜晚汇合,彼时也顺势查访宫廷卷宗,寻访不为人知的小道消息,加之离宫数年,纵有再多怨言,相顾之下,亦只剩得一分余念。消失不止,由着这一分惦念加深久别重逢后的喜悦。百姓闻得秦王归城,借着洗尘为由相会,将近期朝政中的琐事言简意赅的诉述完毕,并提及以战止战的打算,而后的秘闻便再不得而知。李世民谢过诸位后,却得见女子眉宇依稀可辨的几分忧郁,闷闷不乐,郁结于胸,显然已有数日之久。 李世民垂首,云凰郡主之名早在月前已有所耳闻,纵然眸光隐含闪烁星辰,亦无法忽略其深处的愁绪,然百姓尚未提及更多细节,再者也不曾有好事者得以打探宫廷后事,遂不得而解,顺遂借得三分认真行礼上前,他对郡主的事并不加以揣测怀疑,自是顺本心所述。 “云凰郡主,世民观您眸光隐含,不知可是宫中事宜引得不快?” 冰棺中的少女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抱着一具老者的尸体嚎啕大哭,赵高在沙场上见惯生死离别,而六剑奴就是一群冷酷的杀手,因此赵高一行人只是默默的看着。在少女发泄她自己的伤痛时,赵高再次冷眼扫一下四周的环境:死者的伤口表明,袭击者明显接受过专业的训练,而且全副武装。并在行动前进行过演练,所以能推断出灵婳谷有内鬼,不然行动不可能如此迅速。 当少女将不详的眼光投向赵高的时候,六剑奴本能般挡在赵高身前,他们都手握剑柄,随时准备着再次施展合击。但赵高仅仅是抬一下手,六剑奴对少女的杀意便消失全无。 地泽二十四阵法抽走了赵高不少内力,并牵扯到他的内伤,所以赵高现在是极力压抑他的剧痛,为此寻找救治方法才是当下之急。赵高两臂合拢向前伸直,右手微曲,左手附其上,两臂自额头下移至胸,对少女行了一般揖礼,道: “高堂的逝世实在令人惋惜,在下只是前来求医,凶手另有他人。” “在下大唐武将赵高,因跟随陛下反隋,留有旧伤,听闻此地有华佗再世,便前来求医。”由于左骁骑卫是秘密机构,不宜透露,赵高只向少女表明他的身份是军队将领。话语间暗示少女若助他寻得神医,便可动用军队的力量追查真凶。而且赵高并没有把话说得太透,点到即止,为自己留有回旋的余地。 她生得一副凛冽皮囊,似寒风中傲雪的孤梅,不可一世。但她出身海边,夏风浪花熏陶出妩媚性子,眉宇间带着自己的骄傲与魅惑,叫人欲罢不能。 裙摆开合至腿跟,皎洁如白玉的双腿摩挲着铺在贵妃榻上上好的布料,手撑着头,身边侍女敲着肩,按着腿,剥开从人间带来红玉葡萄,轻轻的往棠月嘴边送去。 她樱桃小嘴未张,没心思享受美食,眉头微蹙,似有事在烦忧。前几日刚得了消息,那尾老龙的那个女儿离宫而去,虽有祸不殃及家人之说,但老龙犯下的滔天罪过岂是区区禁闭可解?父债女偿也是道理。棠月得了消息,欲往人间亲自报仇,谁料鬼尊不许。为此事,棠月已烦忧几日。 前几日,鬼尊派鬼使看她看得紧,今日终有了空隙。挥挥衣袖,侍女退下,假借午睡之命,魂魄偷偷出窍,来到这人间,根据眼线,知这是那龙女的路过之地,恰好有一村妇路过。 幽幽鬼火一闪,转而消失不见。只余那村妇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晨间朝晖入深林,薄雾未曾完全散去景象静谧。见一少年人朴素便装轻盈简单身形潇洒,发髻高束以发簪固定精神焕发,提起弓箭如往常一般去往林中寻得鸟兽踪迹,手法娴熟在林间进行捕猎。 第六百三十五章 看相公抓着大夫问东问西的样子,一脸无奈,有些问题相公都问了好几次了,我看大夫都被问的很无奈了,伸手拉了拉相公的衣服,把他的视线引到我这边,让修竹送大夫出去。 。相公啊,我没事儿,你不用这么紧张的【本来因为怀孕很紧张的我看到相公那个样子也就不那么紧张了,等下大伯母知道了肯定会派嬷嬷过来的,这次也是没料到会怀孕所以也没把奶嬷嬷带来,等回去了看来这顿念叨是跑不掉了。 。相公,你说孩子像你还是像我啊,男孩还是女孩啊,如果是男孩子就给你教好不好,以后如果有时间了我们还可以带着孩子出去玩……【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和孩子有关系的事情,第一次做母亲,总想把最好的都留给孩子。 。对了相公,这是师太给我的【把师太给的那张纸从修竹手里拿过来递给相公,里面是孕期的一些注意事项还有就是饮食方面的问题。相公,你有没有派人去京城报喜啊 看这样子我们要在江南至少呆满三个月了,不然相公肯定不会回京,所以得派人回去告诉家里人这个好消息,不过按母亲的性格我总觉得我后面几个月可能不太好过。 司马清商感受到新娘子在听到自己名姓的一瞬间略微的不自然,还来不及探究原因,就被拉住了手,少女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闭上眼,平复了下心境,就感受到新娘子打量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地坐远了些。 听闻新娘子的话,司马清商理智上知道是在开玩笑,但情感上听到南宫雪这般提到自己心上人时,少女还是心中有些生气。 这玩笑有些过分了,但玩笑是自己先开的,又适逢两人大婚,司马清商在心里一遍遍对自己说不能搞事。 不着痕迹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少女沉吟了半晌:“夫人说笑了,清商蒲柳之姿,不敢与宫主比肩。况且今日大婚,夫人就说把宫主往外推的话,若宫主知道了,该有多伤心呀。若夫人房里的确差人伺候,清商作为离殇宫少主,司马家的嫡女,为夫人添几个丫头,照顾宫主与夫人的起居到是使得的。夫人需要什么样的丫头,模样标致的?还是会照顾人的?” 说完这番话,少女都被自己装模作样的语气恶心到了,虽然心里也知道自己这样失礼了,有些人情世故,司马清商并不是不懂,只是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条底线。不可逾越,恰好上官茗就是司马清商唯一的底线。若不是今日二人大婚,司马清商非得闹一场不可。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似是为了打破这僵局,少女复又开口:“时辰不早了,**一刻值千金,清商与茗就不打扰了。” 行了个礼,两人起身告退,走到门前,少女停住脚步:“上官茗是司马清商的心上人,就不劳夫人费心了。” 话落,司马清商便拉着女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走远了,少女才放开女子的手,期期艾艾地对一旁的女子说道:“茗姐姐……我是不是闯祸了呀……我不喜欢她打量的目光,感觉自己就像货物一样让她挑选,还有她拉我的手了……我不喜欢别人碰我……最最重要的是!她这样说你,我气不过嘛……要是宫主听到我这样说他的新娘子,我会不会被追杀到天涯海角呀!话本里不都是这样写的吗?冲冠一怒为红颜,要不我们今晚就跑路吧?” 看到女子没有接话,少女低下头,拉着女子的手,半晌才下定了决心:“要不我明天一大早就去道歉?” 话是这么说,但少女敢保证,要是女子敢让自己去道歉,少女今晚就收拾东西跑路! 听到令仪安慰他别那么紧张,顾皎神色微窘,少有的挠了挠随意挽起的头发,嘀咕:“事关卿卿和孩子,肯定得紧张,我若是不紧张,回去后我娘得说我无情义……” 目光同令仪对上,顾皎莞尔一笑,恢复正常声线:“最多下次不会这么慌乱了。” 视线扫向令仪腹部,绸缎之下,小腹平坦,与平常一般无二,无法想象其中孕育这一条小生命。 顾皎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摸令仪的小腹,听着令仪的声音,脑海中模糊出现一个稚嫩小童的模样,柔声道:“无论是像你还是像我,都好。咋们的孩子,日后肯定聪敏过人,好看的像仙童………” 不敢把话说的太死,顾皎又补充:“就算笨笨的,平凡的,也会幸福安乐,一世无忧。” “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咋们都一起教导……” 他可以亲自为自己的孩子启蒙,教导他们君子六艺,随他们做自己喜爱之物。 令仪则教他们君子五德…… 等到了年纪,就送他们去上族学,在大些,送去书院。 不知不觉,越想越多,顾皎不由朝着令仪笑了笑,笑容略有些不好意思。 初为人父,顾皎只想给自己孩子最好的。 将静安师太写下的注意事项全部熟记,顾皎便立刻按着上头所说执行。 女子怀孕前三个月胎位不稳,不宜舟车劳顿,更别说令仪身虚体弱了,因此,顾皎写了封信寄回京城,批准假期延长。 江南顾府送来了两位奶嬷嬷,据说曾经在老太君身前侍奉,是顾大夫人亲自送人过来的,恭喜了小两口一番,许是怕打扰两人,带了没一会儿便走了。 假期批下,家信同时寄来,顾皎看着父母字里行间的喜悦,不由弯了弯唇角。 顾皎全心全意陪着令仪,当然,他并没有禁锢令仪的行为,而是在令仪去见师太和师傅时,全程陪在左右,偶尔,令仪则陪他一起去顾府,教导族学中的小萝卜头。 而马车里重新布置了一遍,不仅柔软舒适,除去了所有菱角,车内小柜子里还放置着各种酸酸甜甜的水果干,自己安胎药,保胎药。 三月一晃而过,令仪坐稳了胎,两人即将启程回京城。 顾皎亲自拜访了静安师太,希望她能陪伴令仪,一同归京。 静安师太医术高超,又将令仪当成亲女儿,若是她在,定能好好调理令仪的身体…… 少顷之后便有所收获,轻笑一声嘴角抑制不住上扬,满意看着今日所得的猎物,将经得处理过后,步履轻快带上猎得的皮毛去到长安城内进行贩卖谋求生计。 进入长安城,京城繁华喧嚣人头攒动,身背箩筐疾步穿行于人流之中想找寻一处空地进行摆摊售卖。蓦地心下一惊,感觉到脚下好像不注意踩到了什么东西,垂眸向下瞅到了那已经被损坏的小机关蛇,心中已然有所思量打算与其主人协商进行一部分赔偿,毕竟自己也是无意之举。余光瞥见有一年轻小姑娘面带怒色从人群中走向自己,盘算着开口向她解释缘由 爹娘对自己日常琐事还有生活上都事无巨细也对自己非常的好,都说她是万众瞩目的小郡主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可其中的艰辛和心酸,谁又会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甚至皇上的一纸诏书就将她的终身大事定下. 她虽然对夫君的要求没有那么高,但绝对不是那些王公大臣那样的.她想要的是顶天立地男子汉有着自己的担当和才情,那些王公贵族只会阿谀奉承从来没做过一件好的事情.当他知道皇上想要将她许配给那些人的时候,她心里是不开心的但面上也不好表露什么.只得寻一无人的地方,坐在那抬头看着天空思考着.突然有一声音打破了那份宁静,她抬眸看见了那男子.四下打量着他,虽穿的衣服缩紧,但能进宴会的必定不是百姓若没猜,应当是秦王殿下. 她不愿藏着掖着,即便他是秦王殿下.听说秦王殿下有颗仁心,所以也应当不会逼迫自己.他勉强挤出微笑笑一笑“秦王殿下多虑了,宫中一切自然是最优的怎能有什么让我不开心的地方.”然后自嘲的笑了笑看向天空“只是在感叹这婚姻之事生在帝王之家,终究不能自己做主.” 便是南海水浪深,又如何断得了父女之情,她本就生的是慈悲心肠,短是父王走后,也是护得这南海太平,谁知风尘几日,回宫便不知妹妹踪迹,父亲曾嘱,如何能违,掐了法诀离了南海万顷水 未至长安,便闻得血腥连天,撇眉不解,却是不能停步,加快了脚程,现下找到妹妹才是重要 正是黄昏暗时,林中安静,除鸟兽外,寂静无声,天规有令不得擅使神力,因此也是疲惫,本想就地休憩一番,却见一老妇气息奄奄,当即起了恻隐之心,屈膝跪于地,伸了指去触细腕,尚且还有脉搏 “老人家,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长安街上弥散着氤氲雾气,惨淡的月光从屋檐上泄落,点点散碎在青石长阶上。原本雕梁画栋的长安城被笼上了一层阴森的黑,看不见行人,也看不见天幕上的星子。玉无琊追寻着狐妖的气息,来到了一方巷口。巷子里漆黑一片,各门店皆大门紧闭,唯有一个酒馆还挂着灯笼,诡异的明光从陈旧的宣纸上透出来,映着空荡荡的小巷。 玉无琊玄眸微阖,白衣被烛光镀上了一层明黄,手中的“珩璧”像是感知到了什么,白玉一般的剑身开始微微嗡鸣。玉无琊转身向跟着他的女子道:“姑娘小心,这里可能有危险。”事出反常必有妖,在这样一个人人自危的夜晚,怎么可能有店家还在营业呢,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等待猎物入瓮。细风带着七分凉意,漫向小巷尽头,玉无琊将女子护在身后,伸出修长的右手缓缓推开了店门。 店内一片清寂,桌椅都放置得井井有条。一股若有若无的异香弥漫在空气中,若不是仔细嗅闻,是很难发觉的。听闻来客,一名身姿婀娜的女子从二楼缓步而下,她衣着妩媚,青丝散铺,拿着绢子笑盈盈的走来。“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呀?”她伸手端来两碗水放在桌上,“看你们远道而来,风尘仆仆,想必一定口渴了,先喝些水吧。” 玉无琊白衣胜雪,端坐在桌旁,轻轻对身旁的红衣女子摇了摇头,示意这水有问题,不要喝。他悉心洞察,发现这女子的气息与两具尸体上残留的气息相似,应该是狐妖无疑,估计这座酒馆里丧生的男子更是不在少数。玉无琊缓缓握住了“珩璧”,也许这个狐妖身上有些线索。 “听说了吗?城里又死了好几个男子!” “唉,造孽啊,都是正值壮年的好儿郎啊。” “可不是,这几天官府的人夜夜巡街,可是到现在都没抓到凶手。” “官府?你还指望他们?我听说朝廷已经向蜀山派求助了,蜀山掌门已经派遣门下弟子来长安了。” 常小春隐在房梁上听着下面来烧香的两个妇人谈论着最近长安城的情况。 连蜀山派都掺和进来了,看来朝廷这次真的是无计可施了,这妖怪吃人吃的这么凶,看来她很着急啊。 两个妇人对着常小春的塑像磕了三个头后就挎着菜篮子离开了。待她们走远后常小春现出身形,他走到门口,看着不远处的长安城,他眯起眼睛,长安城的上空笼罩着一层非常浓厚的妖气,这样浓郁的妖气绝不是修为低的小妖能发出来的。 “有意思,这长安城内到底藏着什么妖,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常小春身上烟雾缭绕,旋即化为一道白烟朝着长安城飞过去。他一落地就发现着城内的妖气远比城外看的要浓郁百倍。 这个时辰的长安原本应该是最热闹的时候,现在因为这离奇的命案,百姓人人自危,现在街上空无一人,显得非常萧索。 “嘶嘶” 这味道让常小春有点反胃,他缓了一会儿朝着气味最浓郁的一个方向走去。 第六百三十六章 端坐于新房内的南宫雪,耳畔隐隐传来外面的热闹喧嚣,她撇了撇嘴,难得她听恋歌的话,挺直腰身,一动不动的坐好等着新郎的到来,不想这喜宴比她想像的还要久,迟迟不见君影到来,她确实有些焦急了,却又不能出去寻,只好伸了个懒腰,活动一下身子,随后转身趴到了软塌之上。 “**一刻值千金,这都浪费好几刻了。” 她嘟哝着,外面传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渐渐清晰,最终停留在殿门口,叩门声响起,南宫雪一下子便从塌上起身,恢复方才端庄优雅的坐姿,确认衣服发型没有乱才叫人进来,她自是知道来人不是君影,只是看到进来的两名女子两手空空的,还是有点点失望,唉,来看新娘子怎么也不知道带点好吃的来。 司马清商?南宫雪闻言,原本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的眸光,落定在司马清商身上,不着痕迹的将她上下打量一遍。三人闲聊一番,总算是进入正题,听闻司马清商的话语,她挑了挑眉,君影变脸着急的模样?她早就看过了,现下她可不会主动出什么主意,看着眼前两人一唱一和的模样,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噗,上官姑娘就这般把司马姑娘交给我。那……我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握住司马清商的手,将它翻过来,指尖轻柔的抚过女子手背上的肌肤,像欣赏又像是审视。 “嗯,肌肤细腻光滑。”她似很满意般的点了点头,目光转而落到司马清商脸上,端详着:“模样也长得标致。” “从今天起,你便是我的人了,正好你们宫主屋里缺人。” 她言词凿凿,仿佛说得跟真的一样,目光转而落到上官茗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上官姑娘不如也一起?正好两人成双,凑一个整数。上官姑娘是天武大陆第一美人,我见了甚是喜欢,相信你们宫主也会喜欢的。” 她勾起上官茗一缕发丝,在指尖绕了个圈,手指又顺着发丝滑下来:“不过……”说着身子微微一倾,懒散的斜躺在软榻上,单手支着脑袋道:“不知你们本事如何?不如服侍我看看?” 夏日炙热,顾皎跟着令仪师父下了一天的地,原本红润的唇有些干燥。 觉得有些口渴,顾皎轻轻抿了抿唇。 许是这个小动作被令仪发现了,面前便递过来一杯温茶。 顾皎没有立刻去接,而是闻了闻身上的味儿,确定汗味散去不少,不会熏着令仪后,这才接过茶盏,沾湿唇瓣。 令仪一边帮自己整理衣襟,一边温声细语。 这般场景,格外的美好宁静,渐渐的,劳累一整天的顾皎睡意朦胧,靠着车架,眼皮缓缓往下垂。 便在这时,淡淡馨香传入鼻尖,随后是轻如鹅羽的声音。 [相公,你要当爹爹了] “……” 顾皎睁大眸子,楞楞望着令仪,眸底有些茫然。 被天子赞誉才思敏捷的新科状元,在初为人父时,也有些缓不过神,呆呆的问了一句:“……什么……爹爹?” 下一刻,猛的惊醒,顾皎握住了令仪柔嫩的手指,惊喜道:“令仪,你……有孕了?” 得到肯定回答后,顾皎赶忙将软垫垫在令仪背后,小心翼翼的扶着令仪的肩膀,仿佛捧着什么珍宝:“你好好靠着,别管我了,坐久了,会不会腰酸背痛?” 又冲驾车的车夫道:“慢点,马车架稳些,别这么晃……” 自己后退两步,又怕令仪摔到,双手虚张着:“我听我哥哥说过,女子有孕后,会孕吐,还闻不得气味,令仪我离远点……你若是想吐就吐……会不会想吃酸梅?” “令仪,你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一通手忙脚乱后,到了顾府。 顾皎一边扶着令仪下车,一边吩咐:“去请个大夫来。” 这边又命令:“去大伯家问问,有没有伺候过妇人,性子稳重的嬷嬷……” 江南顾府别院都是些小姑娘,他们又一路轻车从简,顾皎怕自己这边没几个有经验的人,照顾不好令仪。 待大夫来了,顾皎才想起给家里支个信,随后简单收拾一下,全程陪在令仪身侧。 虽然大夫说令仪虽然体虚,但是好好养着,并无大碍,但是顾皎依旧不放心,拉着大夫絮絮叨叨请教了一堆。 大夫离开后,顾皎看着靠在塌上,一脸无奈的令仪,有些失语。 他想着自己一整天的言行,觉得自己实在不稳重了。 沉着眉眼,顾皎坐在令仪身侧,声音温柔:“令仪,我们有孩子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疼他,教导他。” 他珍重道:“因为,这是我们的孩子。我……”顿了顿,他表明心意,“在我心中,你才是最重要的。” 他今天方寸大失,可不想让令仪觉得自己重视子嗣超过她…… 方才一时冲动前来给宫主敬酒,不过今日宫主大婚想来是不会与自己计较的,看宫主已经喝完酒,东方冥便又倒了一杯递给宫主,两人就这样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只是这喜宴上的灵酒不仅灵气十足,后劲也十足,东方冥本就不善饮酒,这接连灌下去实在有些受不住,一时脑子有些空白,看看眼前的宫主,依旧满面喜色,竟丝毫看不出醉意,想到茗妹妹两个人,东方冥只能扶额无声苦笑,正准备拿着杯子离开,忽然闻到一股清酒香气,熏得人昏昏然,东方冥微微后仰,倒退两步,等远离了那股酒气,才回道:“宫主多虑,弟子不敢!”虽然确实是这么想,不过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东方冥垂下眼不敢再直视宫主,这番醉态确实有碍观瞻,目光中却忽然多出一抹玉白,随之下颌一阵凉意,被迫抬起头,此时灵酒后劲已经完全上来,眼前的视线似乎有些模糊,东方冥朝着眼前的人呆呆的笑了笑,伸手握住下巴上的手指,满足地笑着,低声喃喃道:“上官,你出关了。”却忽然发现这人一身火红,有些疑惑上官何时喜欢着红衣了,眨眨眼,再瞧去,猛然发现竟是宫主,顿时浑身一哆嗦,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还扯着宫主的手,赶紧一把松开,吓得浑身僵硬,自己胆量可真够大的,连宫主都敢冒犯,努力稳住声音:“宫主早生贵子!”言罢转身就跑,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常小春循着气味一路走过去,最后在一个巷口的酒肆停下了脚步,气味的源头就在这里。 城内的妖气看似杂乱无章,但是就像再多分支的河流最后都会归于一处一样,妖气也是这样。常小春整理了一下然后推开了酒肆的门。 店内倒是整洁有序,常小春看到坐在一旁的一男一女,男子白衣胜雪,气度不凡,一看就是仙门弟子。女子红衣似火,眉宇间有着不输男子的英气。常小春快速的看了二人几眼后心里对这二人有个初步的判断,他收敛自己的妖气,尽可能不让那白衣男子有所察觉。他可是听说了,蜀山的弟子个个都是不近人情的冷疙瘩。 “哟~好俊俏的公子,客观漏夜前来,打尖儿还是住店啊,口渴了吧?喝点水吧。” 女子媚眼如丝,一举手一投足间都透露着魅惑人心的风情。女子把水递到自己面前,常小春看了眼碗里的水,水面上浮动的妖气都快熏死他了,他挑了挑眉,自他进门起,屋内那若有若无的异香,媚骨天成的女子,以及这水里的妖气。 狐妖无疑。 常小春内心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些骚狐狸千百年间都是这一套把戏,玩儿不腻吗?喷再多的迷香也掩盖不住身上的狐骚味。还以为自己的计策有多高明。 常小春接过水碗,刚想喝,他侧目看了看坐在一边的一男一女,这男子玉袍长剑,一看就是有修为的,倒是这女子身上绝非妖气,不然她不可能和一个蜀山弟子坐在一起还相安无事。 他深深的看了女子几眼,试图分辨出她的来路,只是看了半天没看出来,只是隐隐似有龙息在这女子身上环绕。 常小春看了几眼自觉失态就收回了目光,他看了水碗一眼把水碗放在了桌子上。 他眉眼含笑,坐在椅子上。 “老板可是不知道这最近长安城的命案?如今百姓人人自危,都不敢外出,大街上就您家还开张,这哪有生意啊?” 常小春修长手指轻轻划过碗沿,随后抬眼故作神秘的说到。 “都说这次杀人的不是人干的,倒像妖物所为,老板您可要小心啊。哦,是了,是我糊涂了,您是女子,这次凶手的目标都是男子。老板你不用怕了。” 常小春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浪荡模样,他摇着折扇,时不时的瞟一眼邻桌的男女。 长夜漫漫,长安城内外早已被紫雾气笼罩下弥漫着死亡的气息,紧跟其后一袭月白衣裳男子深怕追寻不到狐妖踪迹,便喊道:喂!等等我,玉无琊。接连着来到一处宽巷子口前发现漆黑一片,寂静无声让人寒颤而立。便说道:本姑娘名为“凐弦”听好了!也是同属于修仙门派“昆仑派”,要不是为了寻找神器,我才懒得搭理你。暗自心想若非身份来自神族南海龙王后裔不可轻易透露给凡人,只好“隐瞒欺骗”万一凡人说出去否则一旦行踪暴露后果不堪设想。父王被神界责罚沦落到罪臣,作为龙女更不能私自离开否则惊动神更是要加罪父王。但是为了救父王,冒着巨大风险前去寻找法子,我宁愿付出这代价!就算阿姐责怪我...... 回过神来,发现四周许多铺子都早已门窗紧闭,连打更的人都吓得不轻,四处奔走。顺着他的目光投向到那一处灯火通明的酒馆似乎不同寻常,喃喃自语地道:不对啊这么晚了很多人早就安歇了。唯独这家酒馆,肯定有问题。却没想到身侧的男子这般举动挡在她身前,让她感到有些惊讶但未从脸上表露出来,听闻他言语保护之意,不知为何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原本忐忑不安的情绪瞬间消散不见。便乖乖呆在他身后,分析他所言也不无道理这酒馆隐藏不可告人秘密以及猎物入瓮。便手里紧握着红莲弓随时做好迎战准备,对门被缓缓推开发现屋内装潢华贵庄重,一个娇媚声音传入耳里让人听了有些颤抖,或许换做凡间的男子早已沉沦她的温柔乡,顺着声音方向从下往上打量从楼梯间迎面走来,一位身段婀娜的妩媚女子,衣着略有些风尘。不知还以为进青楼,听闻她轻唤道:要打尖还是住店?瞧见她手里端两碗茶水放在桌子上,四周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不知为何有些反感。缓慢地坐在他身旁,原本想伸手过去触碰那石碗看看它玩什么花样,却被他有力手掌抓住手腕阻拦想要挣脱,紧锁着眉头,而后看他神色之后便点点头,只好忍下来。 此时,听到屋外推门声音迎面走进来一位俊朗男子,他似乎不畏惧酒馆这老板娘,反而结果那碗水。暗自心想到:这公子,恐怕被这妖孽迷了心智。听闻他言语有些讽刺之意,似乎让那个妩媚女子有些动怒,这女子道:哎哟,公子你说的我都害怕了!多些公子关心!我在这儿开店好几年,从来没有见过什么妖啊。到时见到不少想你们这样俊俏公子常来关顾本店。 随之,又听见风沙沙作响让人心神不宁,暗自心想到:早就想动手,要不是要从这妖孽身上查线索只能等待时机。这时候迎面走进来一位清丽脱俗的女子,似乎能够感觉到她身上的灵气不是凡人,莫非是仙界之人。她好像和这刚走近这位男子相识。但是她改变主意不想听玉无琊的劝告,想到何不将计就计,假装喝这碗水偷偷调换看看这妖孽的真面目。 第六百三十七章 人常说,女子一生中最美的时候,就是穿上嫁衣嫁给心上人的时候,南宫雪今日特意穿上君影前几日送来的嫁衣,她想让他,看到她穿上这件嫁衣的样子,她纤细的胳膊勾着少年的脖颈,扬眉轻笑,此时此刻,她满心满眼皆是眼前人,自是不曾注意到周围的人,数日来饱受思念之苦,她现下都想直接掀了纱盖,将眼前人看得更真切,只是想到恋歌说的不能提前掀盖头便作罢。凌空相拥而立的两个人,凤冠玉珠叮当脆响,霞披喜袍随风而起,就仿佛是一抹朝霞挥洒在天空之中,天地之间的一切都沦为陪衬,日月山河,夺不去这紧紧相拥男女的半缕风华。 离殇宫中,伴随着一道恢弘钟鸣之音,万众瞩目中,男女相依相偎的身影,逐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内,携手款款走来的一对璧人,出现的瞬间,便夺去周围所有的风华,仿佛两人天生便是一体,随着太上长老高呼,两人转身叩首天地,眸光相错间,她嘴角笑意更深,回身再叩首,便是南宫雪双亲,座上恋歌看到这一幕,眸光之中顿时浮出泪花来,看到南宫离投来安慰的眼神,才稳定下情绪来,三叩首,夫妻对拜,两人转身相对,四眸相接的那一刻,仿佛天地都安静了下来,耳边的喧嚣远去,眼中,只余下对方的身影,三拜礼成,从此,天涯海角,永世相随。 “礼成。” 一字一句,太上长老拉长着的嗓音,带着激动的颤抖欢愉之色,久久回荡在精美华贵的离殇宫之中,周围也是瞬息之间带出恭贺之音,潮涌而来。 两人原来竟是这种关系,东方冥还想问些什么,却忽然被周围的喧闹吸引了视线,便止住话头,看向前方,原是那大婚的两人要启程回离殇宫了。 “咳,我们还是先回离殇宫吧。”东方冥轻咳两声,对于上官茗提议闹洞房一事,自己自小的修养不允许东方冥做如此出格之事,只是如今被四周气氛影响,心思不免有些蠢蠢欲动,想了想,伸手拿出两粒朱红的丹药,悄悄递给上官茗,对人眨眨眼,有些不怀好意:“宁神的,对身体无害,只是会让人陷入深眠。”随后若无其事的跟着迎亲队伍向离殇宫走去。 东方冥慢悠悠的喝着小酒,看着礼台上拜堂行礼的两人,珠联璧合,风华无双,由衷的为他们感到高兴,待一切尘埃落定,新娘子已经回了新房,宴席也终于开了。 离殇宫宫主大婚八方来贺,喜宴自然不同凡响,每道佳肴都萦绕着多多少少的灵气,因此这些宾客一个个都喜笑颜开,想到那两个调皮的人,东方冥笑笑,觉得既然是三个人的主意自己一个人也不能置身事外,太不地道,便手执杯盏,向宫主走去:“恭贺宫主与夫人连理并蒂,瓜瓞绵绵。” 茗妹妹?少女闻言,眉头不受控制般皱了一下,随后又低头,敛去所有猜测,乖巧地站在一旁没有搭话,低着头,闲不住的小手轻轻地把玩着女子的的手指,另一边悄悄地竖起耳朵听着两人的对话,不放过一点细节。 少女听闻女子的话,嘴角的笑意再也收不住快要溢出来一般,似乎是为了印证女子的话,少女与女子十指相扣,对视间一眼万年。 这还是少女第一次参加婚礼,更何况是如此盛大的婚礼,闹洞房,虽然于理不合,但少女可耻的心动了。 东方冥把黑色的丹药递给上官茗走远后,少女眼巴巴地盯着女子:“东方家的丹药!”少女盯着女子手里的丹药,目光愈加炽烈,“茗姐姐,你说我要是把这两颗丹药拿回去好好研究,会不会今后就可以在丹途上大有进益呀?要是真的有用的话,我们一起去东方家待一段时间吧!”少女越想越兴奋,越想越觉得可行,仿佛自己在炼丹一途上转眼间就前途似锦了。 礼成后,少女与女子一同来到了新房,看到了床上亭亭玉立艳若桃李的姑娘。 都说女孩子嫁人的那天是最漂亮的姑娘,只见眼前的姑娘浑身洋溢着幸福的气息,让周围的人也身心愉悦。 少女拉着女子走到新嫁娘面前,有模有样的行了一个礼:“司马清商见过宫主夫人。祝宫主与夫人琴瑟和鸣。” 该走的礼节走完了,接下来少女终于忍不住拉着女子的手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眼睛冒光的望着新娘子“还未见到新娘子之前,清商就在想,到底是一位怎样的妙人儿,才能得宫主垂青,许下一场盛世婚礼,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说来有些唐突,但清商的确对两位新人的爱情故事有些好奇,不知姑娘可愿与我说说?” 故事听完了,少女才想起自己是来闹洞房的,不自然的开口说道:“新娘子对今日的闹洞房有没有什么想法呀?”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些唐突了,但架不住少女今天有一颗想搞事儿的心,还是补充道:“如果我把手给你,你愿意跟我走吗?” 说完怕新娘子不同意,又补充了一句:“夫人就不想看看宫主变脸着急的模样嘛?夫人放心,不会过分的,今日大喜。不过是图个喜庆,夫人可有想法?” 少年凝视着远去女子背影的眸光越来越火热,最后却是不得不收回,作为离殇宫宫主,今日这场大婚天下来宾聚集,他也须得接待一番。暗红金贵喜袍在周围晶石灯影的折射下,披上浅浅的一层暖光,那修长的手指端着一只白玉酒樽,扬手朝众人一抬,“浊酒一杯,本尊先干为敬。”那张绝美的容颜之上并无多少表情,说完仰头拂袖,杯酒下肚。大殿之内,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顿时便汇聚成鼎沸之音,气氛热闹欢快异常,多是奉承讨好之音,但也不得不说是如今的真实情况,能得离殇宫相邀,几乎是如今许多势力都梦寐以求的。少年举杯向魅影和司马逸泽,三人相视一笑,一杯浊酒尽在不言中,少年回到座位上,看到东方冥的前来,素手为自己又倒了一杯酒,与男子碰了碰杯,而后一饮而尽,东方冥一杯接着一杯向他敬酒,少年不动声色,接下了男子的所有敬酒,他的酒量东方冥想灌醉怕是十分不易,怕是男子不知道,他素来喜酒,更是千杯不醉。 少年看着微醉的东方冥,来到男子的身侧,靠近其的耳边,言:“东方长老是想把本尊灌醉么。”少年抬眸看向不远处的喜房,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这东方冥怕是动机不纯,而喜房之中的气息,不止南宫雪一人,他们是想在大婚期间,给他捣乱啊,不过少年依旧不动声色,先不说南宫雪身上有他的本命武器,再者,这离殇宫之中,怕是逃不过他的神识,少年看着东方冥的容颜,这小家伙,倒是生的俊俏无双,他们怕是知道今日大婚,少年不会和他们计较,所以才会想到给他制造点意外吧,少年嘴角弧度越来越深,素手勾起男子的下巴,让其直视着他,“东方长老不怕把自己赔进来么。”少年看着东方冥不自然的神色,大笑了起来,而后便放开了男子,他不是魅影,对男子并没有任何兴趣,只是和东方冥开个玩笑罢了,只是少年不知道的是,男子却是和魅影一般。 便偷施法将那碗水换掉,端起靠近唇边浅笑地道:老板娘,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那村妇气若悬丝,虚弱至极,似不一会便要魂归九泉,棠月操控着这年迈的身躯,捂着胸口,喘着气,发出哎呦呦的声音。她没法在阳间久待,村妇本属无辜,棠月自然不会去害她,只是暂时压制罢了,但若压制久了也会害到人家,棠月自当速战速决。 “姑娘呀。” 棠月倒在地上,模仿着老妪说话,让眼前的龙女将她搀扶起来,话还未说到一半,便是不停的咳嗽,像极了伤到根基,听那龙女问到家在何处,要送老妪回去,棠月心中不禁怒火中烧。若非那尾老龙兴风作浪,自己怎会家破人亡,又因时局无奈嫁给鬼尊?那尾老龙毁了一切,其后代又假惺惺的装出善良,真真叫人恶心。 “来,姑娘,扶一下婆婆,婆婆没办法起身了。” 她将一只手伸向眼前龙女,另一只手暗中蓄力,定要一击便要取她性命。 湮弦?玉骨月魄湮红妆,二十三弦动紫皇。玉无琊摩挲着手中精致而平滑的碗若有所思,虽然女子略有娇蛮,但胆识风骨却令人刮目相看,又属于“昆仑派”,想必与自己是同路人。 玉无琊此番思量着,只听见店门“嘎吱”一声打开,一位器宇不凡的男子步履飒沓的走进了酒馆。那男子萧萧肃肃,爽朗清举,举手投足间自信随意。玉无琊玄眸微阖,眸光在男子身上一扫而过,又撩了撩白袖,复而端坐去了。是敌是友暂且未知,还是静观其变才好。 男子出言戏谑了老板娘一番,话语中尽是吊儿郎当的撩挑之字,玉无琊鼻息一动,唇角勾起少有的三分笑意。老板娘似乎脸皮更厚三分,故作姿态的连道可怕。门外的风呼啸起来,传来阵阵椎骨凉意,玉无琊抬眼轻瞥,定定的望向店外挂的灯笼——那灯笼竟燃起了诡异的青光,如同乱葬岗燃起的幽幽磷火一般,却又在一瞬间变回明黄的烛光,看来此夜山雨欲来。 玉无琊回神时,竟见湮弦端起那碗水浅笑着喝了下去。他心下一紧,趁老板娘不注意时,他将左手探向桌底,拉住女子的右手,在她腕心轻轻一点,封住了穴道。表面上却未显现出任何情绪,依然是一副清冷、不近人情的面瘫脸。 老板娘见湮弦将水喝下,高兴的不得了,连连道:“客官难道不口渴吗,与这位姑娘一同对饮吧。”玉无琊垂下眼睑,店内的烛光为他陇上一层清辉,他注视着碗中倒映的脸,微微点了点头。他白袂一扬,端起水便送到唇边,缓缓入口。玉无琊封闭了穴道,将水用真气包裹起来存于喉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玉无琊佯装中毒,不一会便晕在桌案上。 玉无琊偷偷在桌下捏了个决,将凭空写的金罡符附在湮弦身上,万一一会打斗起来,这符可护一时无虞。 “诶呀,公子,你可别吓奴家。天子脚下,哪来的妖怪。” 女子佯装被吓,但是眉眼间却丝毫没有害怕的样子。 “公子快喝点水吧,这水可是奴家引的山泉水,入口清澈甘甜。” 女子再次把水碗推到常小春的面前,他挑了挑眉,眯着眼睛盯着女子看了半晌,当着女子的面,就把水喝了下去。 那边的男女也纷纷把水喝了下去,突然只听到“咕咚”一声,那男子和女子喝了水后纷纷倒在桌子上没了生息。常小春把最后一口水咽了下去,然后看着女子。 “你,你怎么没倒?!” 女子看到常小春喝了水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顿时脸色大变,原本妩媚娇柔的脸上霎时被愤怒和惊讶所替代。 “诶呀呀,山泉水清冽甘甜,这加了狐毒的水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常小春喝完水后,翘着二郎腿,手指点着桌子,一脸挑衅的看着女子。 “你你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女子见自己的计谋被识破,往后退了几步,常小春也不回答她,嘴角挂起一抹不屑的笑意。他周身白气环绕,凝聚在他的头上显现出一道蛇影,对着女子张开血盆大口。 “最近长安城死的那些男人都是你做的吧,凭你一己之力就能吸食那么多男子的精魄,你挺能吃啊,你吃这么多,不怕不消化啊?” 常小春站了起来,语气不疾不徐,慢慢悠悠的开始在这酒肆里踱步。 第六百三十八章 少年凌空而立双眸淡淡垂下,天大地大,任凭周围如何喧哗,他只能看见那抹向他飞来的女子身影,那殷红似携朝霞色彩的薄唇,就那么自然而言的勾出了浅浅的弧度。暗眸,清瞳,四眼相接,两人默契的相视一笑,整个天地都瞬间安静下来,芳华喧嚣,鸾凤争鸣,似乎周围的一切都已经远去。此时,只有彼此。少年双臂缓缓伸出,下一瞬间便被那飞奔而来的女子扑了个满怀。那撞击而来的力道,仿佛遗失的灵魂,撞入他的怀中。女子双眸若星辰璀璨,凝视着他,纤细的胳膊勾着少年的脖颈,一声夫君带着极致的笑意,刹那间仿佛整个天地的繁花,都为之盛开。少年紧紧的搂住女子,“让夫人久等了。”而魅影的祝福也传入他的耳中,他朝着一方微微点头,亦是传言祝福他和司马逸泽,众人将这一份天地让给他和女子,他看在眼里,少年素手轻挥,带着众人回到了离殇宫之中,此时一道悠远的钟鸣贯响天地之间,沉淀着浮世繁华,仿佛古老的呓语,庄重之中透出典雅,吉时到。 太上长老看着那款款而立的一对璧人,清了清嗓子之后才扬声出口,“一叩首,拜天地。”笑意浅浅的话语难掩激动,甚至于微带着笑意。百里君影和南宫雪两人淡然转身,眸光错过之间带出默契的光芒,同时缓缓低下头躬身而拜“二叩首,拜父母。”两人转身回望大殿上位的南宫离和恋歌,背后漫天烟火绽放灼灼光华,鸾凤齐鸣。俯首,拜。“三叩首,夫妻对拜!”两人转身,四眸相接间,乾坤变幻,周围的天地之景都仿佛在旋转。俯首,低头。日月星河之下相对一拜,古老天穹见证他们的传奇!少年总算昭告天下,百里红妆娶了女子,看着身侧的女子,少年嘴角含笑,有着云中城魅影和司马逸泽的祝福,有着离殇宫众人的祝福,有着南宫离和恋歌的祝福,想来女子亦会感觉到他的用心,八方朝贺蜂拥而来,盛世烟火轰然绽开,瑞兽飞腾而起,琴声钟鸣悠悠天地之间。 独孤魅影…大千世界之中,他本以为他会一直被世俗牵绊,家族的责任,嫡长子的责任,但他从未想过,他会遇到一个可以将他拉出泥泞,让他得一世安宁的人。 他望着魅影向黄泉真水走去的背影,红衣翻飞,三千青丝随风而动,气势凌人,仿佛一人便可抵挡万军。这亦是魅影,他享尽了魅影的温柔,可当魅影卸下温柔时,他仍旧喜欢着,喜欢着心爱之人一夫当关的模样。 思绪间,黄泉真水被魅影收服,轩辕剑认主君影,当皇城再次露出原本的街道时,他才看到远处的司马青商,许久未见的妹妹,似重新变了个模样,司马青商似沾染了黄泉真水,但身侧有人照料。刚刚准备去看看青商的情况,魅影的声音便已在耳畔响起,下一刻二人就已消失在皇城之中。 魅影的突破让他有些意外,但他也知道,魅影已在巅峰期徘徊许久,如今得以突破乃是大好之事。二人于云中城一待便又是数年之久,再出云中城便是君影大婚之贴被送到二人手中之时。 _ “这当真是十里红妆,只为得一佳人。” 离殇宫一改往日模样,十里红妆相迎,天下之人共祝,佳人才子,郎才女貌,终得携手并肩。看着不远处一席红装的女子,扑向君影的模样,仿佛世事已过,沧海桑田,此间仅剩彼此。当白发长者开口扬声道出那一拜天地的话语时,他才缓缓收回远望的目光,看向一直静静立在身侧的少年。 “这是君影的大婚,十里红妆,昭告天下,神尊终得一人,白首不离。羡慕吗?” 三叩首,夫妻对拜……长老的声音仿佛被远传天际,悠长而刻骨。他放松了身体,慢慢悠悠靠在少年怀中。看着一对新人俯首,低头,礼成,天作之合。 “他们此刻,算是真正的拥有彼此了。魅影……” 低低唤了声心中的名字,趁少年低头看他时,抬手勾住少年的脖颈,在少年的薄唇上印下轻轻一吻,短暂却温柔。 “我们亦是如此。” 他们在一起,远比君影与小狐狸困难许多,但那日云中城中,他向少年表明心意,是他做过的永不后悔之事,他将少年的情刻入骨中,哪怕此后轮回万世,他依旧能在灵魂之流中,认出少年的模样。 那日收服黄泉真水,少年便感觉到了突破在即,和君影打了招呼之后,急急带着司马逸泽离去,而后回到云中城突破,少年和司马逸泽在云中城一待便是数年,直至君影的喜帖送到他的手中,百里君影乃是他的生死之交,其的婚礼他自是不会缺席,少年带着司马逸泽来到了大婚现场,看着君影和南宫影携手,少年亦是感触极深,男子的话传入他的耳中,少年嘴角带笑,“泽儿,可羡慕?”白首不相离,少年和男子亦是如此,待得飞升,他亦会给男子一场盛大的婚礼,话音落,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男子在他薄唇上的一吻打断了少年本想说的话,少年素手环上男子的腰间,靠近男子的耳边,言:“魅影和泽儿的婚礼,会比小君的更壮观。”少年似是在承诺男子,他亦会昭告天下,独孤魅影和司马逸泽的关系,一路走来,少年对男子的爱意更甚,他对司马逸泽的爱不会低于百里君影对南宫雪的爱,“泽儿是魅影的天下,整个天下不及泽儿分毫,今生,魅影定不会负泽儿。” 男子的羡慕自是落入了少年的眼中,他拥着男子腰的手紧了紧,看来这小家伙也是希望他能如此娶其,昭告整个天下,男子不知道的是,少年自会昭告天下,而他要昭告的乃是天域之中,待着男子飞升,他变会带着男子回到天域,然后告知天域所有人,司马逸泽乃是他魅影的挚爱,少年看着君影,嘴角笑容更深,怕是百里君影离回天域也是不远了,少年轻咬男子耳垂,言:“小君的新娘可不如我家泽儿好看。”随着男子的修为越来越高,也是越发俊朗,令少年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想起当初与司马逸泽相识之时,还有其对他的守护,少年眼底尽是柔情,幽冥血河塔之中的一幕幕在他眼前浮现,还有三千印证梯,和男子后来的每一天相伴,魅影何其幸,能得到司马逸泽,少年素手为男子倒了一杯酒,言:“魅影敬泽儿一杯”,他的酒杯轻轻撞了一下男子的酒杯,而另一只手却一直停留在男子腰间。一杯酒饮下,仿佛穿行在往昔的点点滴滴之中,幽冥血河塔两道命运轨迹的注定交汇,三千印证梯的牵挂关怀,云中城的纵容宠爱…… = 羡慕…是的,南宫雪十里红妆,红衣华裳,那个小小的少女,如今以绝美的容貌,风风光光地嫁人了。他自然是羡慕的,他是男子,他有着他的傲骨,他无法身着华裳,如女子般扑入心爱之人的怀中,但正因为他是男子,他与魅影可如此这般,说到底,他又是知足的。 少年的嗓音仿佛风过舞动琴弦,字字句句点点印入心中。“婚礼…”抬头看向礼成后被众人目送远去的一对新人,新人的满足与幸福被他看在眼里,这是他们最为幸福的时候,历尽千辛万苦,经历沧海桑田,才终于走到了一起,得一席红装,得一世承诺。 他忽然释然一笑,南宫雪得一佳人相伴,而他,又何尝不是。 “今生今世,得你如此,我已然足矣。” 感受着腰间的力道,听着耳畔温柔的私语,他本以为魅影所说的昭告天下是和君影一样的十里红妆,千里相迎,却着实没有想到魅影口中的天下竟然是天域之中。少年的下一句话将他飘远的思绪拉回,慌慌忙忙抬手挡住少年的口,笑意顿时直达眼底。“诶,这可不能说,小心被君影听到,今天最好看的自然新娘子啊,十里红妆,今天她才是这天下最令人神往之人。要是因为这,你和君影打起来,我们就有好戏看了。”他以一副认真模样,开起了少年和君影的玩笑。 接过酒杯,杯中佳酿还未入口便已芬芳四溢,仰头将酒一口喝下,紧接着又为彼此倒上满满一杯,对少年道:“这一杯,表你我对君影与南宫雪的祝福,亦表我…得你,这天地之间,万物之内,足矣。”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将自己整个人都依在少年怀中,二人一路而来,点点滴滴,是悲是喜,都如佳酿一饮而过,却有回香余味在心头荡漾,令人难以忘怀。他将尽他所能站在少年身侧,使少年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有一处心安之所。 “十里红妆…不,那可不行,万里红妆,红缨十里,如何?” 似玩笑,又似承诺,待到他二人大婚之日,这世间定将又是另外一副全新的模样。他二人,生来便可得天赐,如此这般,即使是万里红妆,千里相迎,十里红缨…那又何妨。 “我当是什么神仙,原来不过是一条蛇妖,没错,最近这些命案都是我做的,怪只能怪那些男人见异思迁,喜新厌旧,他们若是对自己的娘子从一而终,又怎么会被我魅惑!” 女子看到常小春的真身后反而松了一口气。她坐在桌子上,一脸不屑的谈论着那些死在她手上的男人们。 “说起来,咱们俩虽然不是同类但也算同族,我也不是那吝啬的妖怪,有好大家分嘛~正好,那边倒下去的一男一女,我吃男的,你吃女的。吃完后,你就离开这长安城,我劝你别趟这趟浑水。” 常小春听到狐妖这话,看了一眼倒在那里的二人,然后他笑了笑。 “要我说你们狐狸都是些只会以色事人的赔钱货,你以为我是来跟你抢东西吃的?你当我傻啊?你若是只为自己修炼,根本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吸食这么多男子的精魄,一个月吸食一个即可,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大肆猎杀这些人类,只有一个目的,你在替别人搜集精魄。说吧,你在替谁卖命。” 常小春目光犀利,仿佛要用目光射穿狐妖。其实他一早就觉得不对劲,什么妖怪修炼都讲究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管用什么方法,操之过急都会适得其反,这是常识。 “骚狐狸,按理说,你我都是妖怪,于情于理我不该多管闲事,但是看在你我同为妖怪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你一下,你的所作所为已经引起蜀山派的注意,你要是不想千年道行一朝丧,我劝你趁早收手,也告诉你背后的那位,这样一下吃这么多精魄,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不是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法。” 常小春一脸严肃的跟狐妖说道,但是很明显,狐妖并不打算采纳他说的话。 “死长虫你说谁骚!我好心想分你一杯羹,你反倒来教训我了,看样子你是想替人类出头了?你别忘了,那些人类的药师抓你们蛇族入药的时候,可没人站出来替你们这些在地上爬的说话!” 女子怒目圆睁,喉咙里发出一股野兽的低吼,屋外狂风大作,妖气弥漫,烛火转为幽蓝色,泛着诡异妖冶。蓬松粗长的狐尾从她裙下钻出,在身后摆动。 “哟~这就藏不住了?要不说你们这些母狐狸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赔钱货,不过有一点你说的没错。” 常小春“啪”的一声合上折扇,眼底泛起一抹绿光。他表面上一副云淡风轻,对这周遭的一切变化并不放在眼里。他悠悠开口 “我此番来到长安,原本是为了见识一下这万邦来朝的盛世之景,结果被你这死狐狸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我现在就让你看看到底是你这个长毛的厉害,还是我这披鳞的厉害!” 第六百三十九章 随行在宫主身后停住,目光看向南宫家的朱红铜门,都在等待着那能让这举世无双的少年所迷恋的人,待一阵喧哗响起,东方冥看向声源处,着火红嫁衣的女子双臂微张,直直向少年飞来,衣摆处的凤纹振翅欲飞,仿若少女真的是展翼飞翔的火凤,在漫天荼靡中翩然而起,东方冥后退两步,仿佛与他们离得近些便是玷污了他们之间融融气氛,垂首不再看向两人,唇角却泄露出祝福的笑意。 刚刚忙着回来,一路瞬移没注意,这次慢步走过去才发现平日里显得有些冷清的离殇宫不知在何时已经挂上了红绸,红绸在微风中飘扬,映着满地的奇花异草和脸上俱是笑容的离殇宫门人,煞是好看。 两人一同来到门前,才发现平时爱着白衣的少年竟换上了一身暗红长袍,眼里俱是笑意。 两人乖巧的上去行礼,得到宫主的许可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真龙开道,彩凤和鸣,迎亲的婚轿华丽精细,细节处全是寓意和谐的纹样,婚轿后离殇宫弟子抬着的一抬抬箱子跟在后面。 少女小声对一旁的女子小声嘀咕道:“十里红妆,不外如是,宫主约莫很爱他的妻子吧,才会如此……”少女沉吟了一下,还是没有想出合适的形容词,似又想到什么,垂眸掩去了眼底深处的欣羡,又开口说道“这成亲的事宜明明都安排好了,宫主大概就是让我们来撑场面,当吉祥物的,不过能参与这离殇宫千万年的第一大喜事儿,感觉还不错。 不一会儿,一行人便到了南宫家门口。少女还没来得及看清今天的新娘子,就看到风一阵的一道红影扑向少年,远远的,少女都能感觉到那道身影的期盼和急切。 一对璧人在漫天花舞中相拥,眼中只有彼此,怕惊扰了此刻的情意,两人不约而同的退后几步,把空间交给今天的主角。 这时,少女才发现与自己同行的竟还有一人,只见那男子嘴角含笑,满是笑意。 忽略了别人这么久…… 少女眨了眨眼,假装无事发生的样子,凑过去,小声说道:“司马清商有礼了,不知公子怎么称呼,看着有些面生呀。” 少女知道自己搭讪的方式是拙劣了一点,但是这男子看起来和宫主很亲近的样子,为了听八卦,少女还是决定凑上去尬聊。 似是没话找话,少女握紧了一旁女子的手,显得有些局促:“这婚礼真盛大呀,布置的人肯定很用心。” 说完了这句废话,少女低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放弃尬聊。再聊下去一旁的人估计要用关爱二傻子的眼神看自己了。 少女扭头眼巴巴地望着一旁的女子,求助似的晃了晃女子的手,示意女子救场。 复又觉得不礼貌,少女转头对男子扬起了一个羞涩的笑,不再言语。 凌空相拥的男女目光胶着在一起,似乎一刻也等不得,少年褪去满身清雪气息,手臂紧紧揽着少女纤细腰身,漆黑墨眸透过蒙面红纱暖融融注视着少女娇艳的容颜,青丝飞扬互相缠绕不分彼此,翻飞的鲜红嫁衣勾勾缠缠,两人眼中只有彼此,这周围盛景似乎丝毫映不尽他们瞳孔,东方冥抬头看向两人,唇角笑意无法抑制,他们二人终于修成正果,打心底的祝福他们。 “司马清商有礼了,不知公子怎么称呼,看着有些面生呀。”耳边响起怯怯的声音,循声望去,看向只到自己肩膀的少女,眸色纯净的望着自己,有些眼熟,又望向站在少女身边的另一个女子,这个人自己倒是认识,上官家的上官茗,初入离殇宫之时,曾有一场门派大比,第一场便遇见了她,犹记当时女子一袭束身黑衣,整个人宛如出鞘刀刃,一把宽厚黑刀舞的虎虎生风,一招一式皆是凌厉6至极,跟她那纤细身躯极为不搭,可一旦动起来却又相得益彰,是个看起来矛盾的女子。 东方冥瞧着少女有趣,一时便没有答话,自己自是知道司马清商是谁的,离殇宫少主未见其人先闻其名,见自己一直没有回答她,少女也觉得有些局促了,看自己一直饶有兴致的盯着她,便慢慢移开视线低下了头,没想到少主竟是这样一位女子,与宫主是真的截然不同。 东方冥这才收回视线,温柔含笑,低声道:“见过少主,在下东方冥。”又看少女对这场盛世大婚目露歆羡,东方冥也瞧了瞧,随后看着少女身旁的女子,这两人关系着实有点耐人寻味,于是故作熟稔的唤着一旁女子:“茗妹妹许久不见”上官家与东方家向来交好,上官秉泽又与自己已然互通情意,此时东方冥叫她一句茗妹妹也不算失礼。 随后听他问起上官,神思一时有些游移,略带怀念道:“上官是核心弟子,一直潜心修炼甚少游历,我与他虽然偶有联系,也并不常见面,见不到他实属正常。” 又想到两百年前的冰宫之行,那时自己身边也有这样一位男子一心一意为自己,事事以自己为先,往日点点滴滴涌上心头,差点抑制不住自己满腔情思,闭了闭眼缓缓心神,想到如今自己孑然一身,轻叹口气,看着茗妹妹道:“两百年前与你哥哥一同在冰宫历练,只是当时因为我受了伤,被怨灵侵扰,若不是你哥哥倾尽修为救我性命,怕是如今就没有东方冥了,自那时你哥哥闭关之后便一直未曾出来,或许是在冲击瓶颈。” 随后看向着火红婚袍并肩而行的两人,男俊女俏,对身边两位女子道:“宫主与南宫姑娘我也知之甚少,只是前些日子有幸在凡间遇到过,那时这二人便已经形影不离了。”又看看上官茗身旁纯稚的少女,询问道:“茗妹妹与少主?如此熟识?”上官家与司马家关系就如同东方家与南宫家,因此看到那少女如此依赖上官茗,着实有些奇怪 一声蛇啸,常小春周身妖气暴涨,狂乱的妖气四散横溢,吹的他的青色衣袍翻飞鼓动,他的脸上手臂上长出雪白的鳞片,修剪的精致的指甲也变的锋利。 青色衣衫下露出他的腰身移行交界处,肌肤在这里变成了弯曲层叠的蛇皮鳞片。他双目变成一双澄黄色的蛇眼,口中蛇信吞吐,雪白色的粗长蛇尾从他衣衫下滑出,随着蛇尾的延长,他越来越高,最后比狐妖整整高出一个头,他喉咙里发出蛇类进攻前的嘶嘶声,他张开嘴,露出锋利的毒牙,巨大的蛇尾轻轻一扫就把桌椅卷碎,扫出一片空地。 常小春的妖气与狐妖的妖气在屋内激烈的碰撞,他俩就这么对峙着。 以免表露出来动了手脚只好一饮而尽,却未想到手腕穴道已被玉无琊所封住,便看侧过脸庞看了那张冷峻脸庞此刻的神色凝重,便小声地道:玉无琊你......你怎么也喝了?事已至此,做戏要做全为了引蛇出洞,让这老板娘原形毕露只好出此下策,便嘴角流出血迹脸色变得越发苍白,假装晕倒在桌上不省人事,然而身旁的白衣男子同样如此。她却浑然不知的早已被玉无琊下了符咒作为护身避邪,只好静观其变刚才前来那位神秘男子和那位貌似仙家姑娘,只听见那酒馆的老板娘大喊道:怎么没有倒下? 侧耳听闻此人与那妖孽争辩起来,这些命案都是由“她“所谓,男人只不过喜新厌旧罢了,看到美貌动人女人,自然抛弃自己的妻子。该杀!要怪就怪这些男子,受不了女人魅惑。暗自心想到:这妖孽还自以为替天行道,话说回来能被这些狐妖迷倒无数,看来这蜀山派弟子各个修行挺深不容易被世俗蒙蔽双眼,无欲无求。这道令人佩服!万万没想到,此刻与这妖孽争辩的男子原形便是蛇妖,听到他居然提及要与妖孽瓜分,想把她精元吸走。内心想到:这个该死臭蛇妖,居然敢打本姑娘注意,我是龙族你敢吃吗?真是吃熊心豹子胆。他们肯定是里应外合,一伙的。 两人言语越发激烈,看来狐妖与蛇妖井水不犯河水,不过这蛇妖居然愿意为了百姓出头真的是罕见。眼下局面可以对抗这厮,很快睁开眼眸流露出戾气,清风吹拂过万千青丝肆意飞舞在半空中尤为动人,一袭红衣如火般的艳丽,连忙起身同时,垫脚尖后飞半空中然后手持红莲弓,看着那妩媚的女子露出狐尾,张牙舞爪的模样甚是吓人。以及那男子也幻化成巨大的雪蟒,居然对持起来。她怒气冲冲地道:喂!臭蛇妖居然想抽我龙筋,我阿姐不会放过你的!哼!先对付这个臭狐妖,改日找你算账! 手掌心泛起红光晕幻化出一支利箭将其放在弓的弦上,如风驰电掣般的直射朝向那狐妖,便侧过脸庞看一眼身旁的白衣男子,说道:玉无琊,你也要小心!这狐妖诡计多端。 奉蜀山派掌门令下山前往长安调查狐妖伤人一事,御剑来到长安城外,与同行而来的师弟们商议一番以后决定分头行动来调查这件事,若有线索可在城内的一家客栈汇合。 进入城内,听得城内百姓们议论着城内一到深夜就有成年男性离奇死亡的事件,以此判断出了狐妖大概出没的时间。 入夜之后,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寂静无人,城内的百姓到了夜晚几乎都闭门不出,根据白天所得到的线索,来到了位于朱雀大街附近一条僻静的胡同内,据说此处是狐妖经常出没的地方,在靠近之时空气里弥漫一股血腥味,隐隐约约还有一股狐狸的气味,躲在暗处看到一女子与狐妖缠斗在一起,目测这个女子似乎身上有伤,而地上躺着几具成年男性的尸体。 见男子身旁的手下将他护在身后,拔出利剑准备随时施展,我警惕的看着他们,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男子抬了抬手,他的手下才又撤回到他身后,见他对我行了礼,自我介绍后又说明了来意,我才知是我误会他们了。观他面色,确实是有伤在身,我面色缓和下来,看着他开口道。 “抱歉!方才是小女子误会赵大人了!医者仁心,赵大人有伤在身,我自然是愿意为赵大人疗伤,只是可否等我将族人安葬后,再为赵大人仔细诊治,我希望我的族人们能够好好安息。” 掩埋尸骨,心中难掩悲痛,大大小小的坟包堆满了整个山谷,外公也被我好生安葬了,我在外公墓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心中下定决心他日必定手刃仇人,为外公和灵婳谷里的族人报仇。回到屋内,我为赵大人把了脉后,对于他的伤心下已了然,只是这次屠杀,他们不但杀人还毁了灵婳谷尽数的丹药,实在是可惜了。 “赵大人你的伤倒是不难治疗,只是灵婳谷的丹药尽数被毁,我需要重新采药开炉炼丹,这需要些时间,不知道赵大人可愿等候?” 店内一片狼藉,瓶瓶罐罐七零八落的散碎在地上,桌椅被横劈成两半,歪歪斜斜的瘫在角落里,壁上燃烧的明烛化作幽幽的磷火,映出重影在墙上张牙舞爪。只见男子戏笑着讽谑老板娘,尾音转而锋利,他捏了个决,窗隙、门缝、檐上都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蛇,它们扭动着柔软的腹部,吐着猩红的芯子,将老板娘团团围住。 男子素白水袖凌空而起,老板娘妩媚狐尾乍现,二人在店内缠斗起来。湮弦一声娇喝,拍案而起,红莲弓倏现于素手,火红的箭锋对准了狐妖。在铮铮锽锽的打斗声中,玉无琊隐约听见了什么“抽龙筋”之类的话,难道湮弦是龙族?可他无暇再去思量,听闻男子大声唤他,他蓦睁玄眸,双指作并,向喉颈用力一戳,那口沾着妖毒的水一并涌向碗中,滴水未漏。 第六百四十章 云祈所言使她耳尖胭脂飞上玉靥。只一刹,她扑身上前,右手抬皓腕,慌忙捂住少年瓷白的面,掌掩伶俐一张唇。左手无息隐于身后,圆润指尖掐住云祈腰间薄肉一拧,后齿都欲咬碎 :“师弟怎么这么说,谁不想见林前辈呢…” 她语未掷地,却听林夜关一句话,不经意掠过,却惊得她乌珠都颤。少女倏地睁亮一双眼,腮颊一绺青丝叫风撩拨,挠得她心也痒痒。她侧首望他,眼底似有星河璀璨,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将桃眸笑得弯弯。 林夜关说想见她诶—— 情意灌就的花在她心尖方绽几瓣,周九思未曾反应,天地风云兀然变幻。狂风乍起,天幕似黑云压城之势。随之海浪冲天而上,自无尽海中腾出一只遮天蔽日的妖兽。 她立刻松开云祈,下意识便将少年拉向身后护住。她指尖微动,顷刻结出掌灵印便以作防。那巨兽通天,饶周九思胆大,也觉心中几分骇意 :“前辈,你们每天都打这么大的妖兽吗?这家伙怎么能长这么大?都成精了吧?它怎么会从无尽海里出来?” 对于自家那个别扭的二郎,恨不得把他们俩拉过来掰开脑子看看究竟是想干嘛,无奈是打不过;这么琢磨,果然还是自家傀儡最好懂。自己想看的已经看到,无意让他更生气,只能继续开口, “不过我猜其实他本意还是想问你的,只不过是不好意思罢了。” 程师兄,师妹只能帮你到这了。 可惜二郎还是拎起自己的衣襟往海边走,扭头四望,发觉还是有不少人,甚至是熟人,连忙就势隔着他衣袖挽住他的手, “二郎这是作甚?方才还有人告诉我莫去那儿的。” 虽说对于二郎,自己定是放心不会做出害自己的事,但是难保因为刚才的话,想出点别的折腾自己也是有可能;不过想来可能性不大,大概率还是因为有什么事需要自己。 按理她完成了任务,替丹鸟除了个毛,又“好心好意”留了它条性命,拍拍手拍拍屁股就可以偷点时光逍遥青州城去了,实际她也打算如此。 她顺着来时的路走回去,咻然青山钟声响,再惊林鸟,千鹤顺钟声源头望去,回音悠远绵长,出了竹林小院,再走几里,便见许多穿着蓝白服饰弟子,熙熙攘攘朝宗门大门方向而去,她堪堪拦住一位落了单的弟子询问了一番,才知钟声意义为何。 大人物? 她遥遥跟跟在队伍后面,想要一探这位大人物的庐山真面目。 今日话题:剑宗禁地究竟有什么? 在剑宗南山后方有一片幽冷寂静的林子,自外围便有层层咒封与阵法,每日亦有一位内门弟子巡逻驻守。尽管如此,禁地中仍然偶尔会有可怖的吼叫低鸣,或是异常天象。 如此种种,让人不禁对剑宗这个神秘的地方感到格外好奇。 有关人物对此缄口不言,然而据小道消息曾有剑宗弟子见到他们的宗主大人提着一筐鱼进了禁地。 火锅,一道风靡大雍百年而不衰的美食,可让无数大雍人为之疯狂。在冬日里,围炉而坐,涮肉饮酒,可谓人间一大美。 飞鸦役规矩严,考核多,但在此之外却没什么讲究,役卫都是原驭魂宗的弟子,彼此相互扶持长大,熟起来也是勾肩搭背嬉笑打闹,搞一些集体活动也就不难了。再者,因着驭魂一术,役卫多偏体寒,身体也并不如常人康健。 故而尽管穆云青为人冷厉严肃,也难免在某些方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于和他们一起打闹。 顾渺闲看见鱼回风回来,当即举起手中酒坛欢呼:“有肉吃啦,老穆去开锅!” 穆云青:…… 只怕天下也就顾渺闲这样缺心眼的能这样指挥穆统领了,连皇帝陛下对他的态度都带着恭敬呢。 穆云青冷着脸把一口大锅搬了出来,三两下升起炉子,清水在锅中翻滚。紧接着便是八角花椒,茴香豆酱等佐料入内,一只老母鸡剥了皮送下水,待到汤汁浓郁,香气萦绕时再下彤鹰赤鞠。 顾渺闲抓着筷子,显然已经迫不及待预备下筷。一时肉捞上来,众人哄抢,却不敌老穆锅勺在手,一捞一把。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天上星子二三,月过中天,蛙鸣虫叫。 围炉夜话,的确很美。 万卷齐动。应非愣了一瞬,痴看金光绽落,刃光流泻。 “这是……” 他从前未见过如此手段,离了那小小山村,方知世间多的是精彩。 藏书阁上三层多的是秘宝,这本别剑赋兴许是哪位大能留下的传承,如今困于这一小寸方地蒙尘,未免有些可惜了。 他抬眼,带几分惊奇的目光澄澈,仿佛看什么新鲜玩意儿般踌躇流连于剑身,而后不禁轻轻伸手妄图触碰那把剑。 待会儿把书借回去好了。 …好气运? 应非被突如其来的声音一惊,转过脸时有几分无措。 “这位师兄,你知道这个——是什么?” 长窗外的天色瞧着将要滴雨,暗沉而低压。雨声忽然从天际升起,外头一下坠落万千雨点敲打着窗棱和屋檐,所有声响在一瞬间,皆变得模糊起来。 步履踏过生苔的长阶。每一步走的慢,轻且无声。一袭青衫伞影下,低沉优雅的声音传来。 “总算到了。” 油纸伞收起,伞柄的白玉缀染上淤泥,穗子被雨水淋湿逶顿。修长的指漫不经心拂过面上,理了乱发。素色衣袂袖口莲花纹路繁复雍容,优雅温润。眉眼寂然深邃,垂下的眼睫落下小片阴影,显得有些冷淡,而微笑时却甚和煦。 他眉梢眼角浸着出尘的清明,是迷雾的光束。青衫翩然袍袖随风荡。鸦睫煽动,目光如海潮扑打着春风弟子。 “小重山,桓琊。” “师门有命,护送此物。” 马车上一名少女掀帘,她约莫十四五岁的年纪,鹅蛋脸,小山眉,白粉敷面,眉心点翠,青丝作流苏髻,上缀着几只秋菊簪。少女先在马车上环视一周,才缓缓伸手,脚踩着侍从俯下的脊背从马车上走下。 白簌率先上前一步,作揖道:“公主陛下。” 若提起公主陛下,当朝唯有一位公主,便是出于原皇后的段瑄,这位主年纪不大,却是个奇人。万千宠爱加之于身,幼时摔玺砸符,杖杀权贵,及至如今行事更加肆意嚣张,全然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 然而无论是先皇还是如今的段安,哪一个都任由她作威作福,宠爱非常。 段瑄手中拿着长鞭,她扫视周遭,朱唇微抿。 “听闻程宗主还在闭关,在里面呆这么久,是想一举飞升么?”这话说得挑衅,那墨眉挑起时便给剑宗下了一绊:“本宫来——”段瑄长鞭点了两人,“就这两个吧。程宗主不在,你能管事吗?本宫借走他俩,没意见吧?” 她点了沈誉千鹤二人,白簌抬眼去看,眉心便蹙起,她道:“恐怕不行,这里一位并非我宗弟子,即便是,也该遵从他们自己的选择,还请公主殿下谅解。” 段瑄很没趣味地啧声:“算了,那——你俩有意见吗?本宫有一处秘境,想去吗?” 长剑嗡鸣,流光飞舞,点点星彩萦绕周身几转,又逐一撞入剑身之中,为其构筑出玉白锋刃。 原先虚影一般的剑,此刻竟凝成实体。剑刃现寒光,剑柄之上有青云镂雕,再往侧边则是直述两字——霜玉。剑体莹莹蓝光,兀地飞至应非身前悬停。 而地上别剑赋又一次翻动,这次却是到了第一页。 在扉页页脚处有小字娟秀,看上去像是一个女子的名姓,正是“乐之桃”三字,而往上在泛黄书页的正中则是用相同笔迹写的一句似是而非的诗。 “遑遑三十载,书剑两无成。” 价值不凡的马车终是有了动静,那头珠帘帷裳被掀起的声音响起,沈誉对面的弟子虽大都保持镇静,仍有些许露出错愕的表情叫他瞅了去。车中之人这般举动,在沈誉眼里,摆明是要先安下心来才肯下车,既然车主看完了那边,接下来就该轮到自己这边了。 疑心有够重的,不知是出多远的门,孤身出行的话人手带的也算足吧?沈誉捏了捏有些发酸的颈背,用手捶打着身上差不多状况的部位,打算以一个瞧上去还能称一句得体的姿态面见这位贵客。他正这么做着,目光就在不经意间与车上那位打了一瞬的照面。 嗯?女孩子?透过车帘看到的车主面庞让沈誉神色一凝,他有些怀疑自己看错了,但想想之前对面弟子的震惊,好像也是能够理解的。等他回过神来,恰好瞄见对方踩着侍从的背走下来。 对女子骄横的初印象在他心里生了根,白簌师姐一句公主陛下让他不好招惹的印象发了芽。不过嘛……沈誉于心里比划起段瑄的个头。嗯,在比身高这方面,即便是同龄人士,自己也大都是略胜一筹的,更甭说这年龄比自己小的主儿了。 “唰”地鞭声忽响脚前,沈誉要不是顾着在师姐面前要成体统一点,早在见段瑄对待下属之时就有皱眉头的念头了。再次认定她算是应了那句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对她的提议虽没什么兴趣,但也不能就此驳了剑宗的面子。 “啊这……在下对公主陛下的意见不大,但陪同公主陛下出行想来也会耽误不少事先做好的安排,所以——若是公主陛下事先许诺好大功告成时应得奖赏的话,我便能当这是一回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因公出游型历练。你要我往东,我还是很好做到不往西的。”沈誉对此兴致缺缺,却装作早就心动不已,且似犹豫再三后才向其行礼回复道。 魏青棠自然不知那是什么,只是生了兴味,随口调侃罢了。 他走近了两步,不去打搅师弟这番际遇,只驻足看了会儿,目光在那两行诗上延宕须臾,无端品出些怅惘可惜来。 “它与你有缘,师弟不妨问它。” 荧光忽散,化作片片飞絮随风而去。月色皎洁无垢,影入清潭,此处无风声,无鸟雀虫鱼,除却花草与一池外,半分生气也无。 忽见雾瘴再起,却非聚拢而来,而是弥漫上空笼罩四周,遮蔽天日,也是阻挡了来路与去路。潭中心忽的浮出一枚青碧色圆珠,周身三寸有细小风卷阻挡。 琴声隐隐约约,忽有时无,铮铮然如玉珠落盘,绵软又似舞姬动袖,兰口吐息。 银线本是闪烁着欲引,却忽然被一道灵力横空劈断,弦音一时肃杀如秋,凛然如冬。自雾瘴之中出现一抹枣红身影,那是一名女子,云鬓低绾,面容温婉。她焦尾琴抱于怀中,玉手轻拨,分明没有几分气力,曲调却肃杀。 “怎么,这里居然还有仙修?” [襄州:过危楼] 海天本一色茫茫,此刻却在那只遮天巨鱼之下显出暗淡的紫黑,云端雷声轰轰,闪烁混沌。海水随鱼身飞跃,卷起无数生灵,甚至可见浪潮中一些低阶灵兽无力挣扎。 林夜关见此扭身,寒光一闪,回澜出鞘便是一道极其迅捷的刃斩,灵气顺着剑锋划破长空,一路劈开被卷入空中又坠落至地的鱼类灵兽,在周围形成了一片空带。 “不是,不知。”他言简意赅,“近日才有异动,想是深海之物。” 另一边却又一声凤鸣,火光冲天,烈羽所过之处尽是烧焦的尸体和灰烬。自海潮中飞出一只灼灼凤鸟,赤金竖瞳,它长鸣一声,振翅飞入云端将海浪卷来的异兽尽数消灭,待到一趟返回时,落地便化作一名身着姚黄校服的俊美男子。 封西遥:“这都什么玩意——味儿真大。” 巨兽回应一般振翅——自完全出海之后,它犹如吃了变形丹一般从头开始生出蔚蓝羽翼,最后由鱼化作一只凶悍巨鸟。 林夜关抬头蹙眉,他拉住周九思向后退步,又扭头看向封西遥道:“让其他弟子都快离开,回小重山去。”封西遥也不含糊,一拍手便是数枚传音玉碎,化作流光远去。 第六百四十一章 说起白簌的口头建议,她历来是会正正经经,有板有眼地指出对方有何不足之处的人。至于对方有没有听进去,反正她该说的说了,该做的也做了,谁能那么不识好歹,怪罪到她身上去。 沈誉虽未变换手上动作,也将那一副油嘴滑舌地腔调稍作收敛,白簌训他一句,他便点一下头,轻嗯一声。他对白簌地劝诫亦非应付,要作平日里遇上不想招惹者,那沈誉的态度可就是闭目点头如捣蒜,你信就好我装的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家仇之事令他与从前相比,已是有所转变。剑宗弟子众多,教习不过是白簌身为内门弟子的兼任职务,她是不可能时时刻刻在自己身边敲警钟的。想来自己若为将来着想,精进实力之事确实是犹为必要的。 试验有了结果,手中发带也因自己系太紧的缘故,部分同那狗尾巴草一道陪嫁了过去。发带无法完璧达成任务在他意料之中,只见他略做忍痛割爱的样子将其于左手腕处绕了好些圈,毕竟这发带是做出了有价值的牺牲不是,自己没必要就这样弃了它。右手拿起腰间酒壶,似是庆祝完成任务似地又饮下一口放回后,才连搓双手两眼放光地接过白簌手中的储物袋子。 “这是哪里的话,师姐还是客气,下次你再有事,只要我听到了,保证一马当先。”沈誉信誓旦旦地向白簌承诺道。 溟蒙中似闻涛涛江声,有人在低喃细语,他寻声去,直至天曀风急,吞没最后一际可循之光。跌宕中忽掀惊涛,水中又涌出憧憧恶影,无不狰狞可怖。浊浪翻红,排开的道下骸骨成渊。 “严……”伯。 勿遮眼。 声涩噎,薄汗沾衫。混沌中眯眼,虚实梦也难辨。恍然冷香透骨,方觉枕于人膝上,骤醒沉魇。 “云师兄…?” 不知自己神色如何,只勉强望了人一眼便又垂下头去,蹙眉忍耐。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是半点儿开不了口了。浑噩中盼着船快些泊岸,却又无不清醒地想:望也无用。年少时也盼有人能救自己于血海深仇,栉风沐雨。后来才知,纵有一时倚靠,未必是立足之地,喘息之机。 “……” 下船时身形略虚一晃,堪堪站稳,定了定神:“师兄,咱们待会儿先往哪去?”不动声色平复喘息如常,边道边从袖中掏出乌州地图,依稀可见卷上各处零零散散的笔墨标记。无不得意。 “哼哼,好在我早备了乌州地图。”弯了弯澄澈眸子,凑近与他看,“昨日炼丹师兄们问我领的什么任务,听说是去找'娇却'各个讳莫如深一脸贼笑,定没有什么好事。”思忖道,“咱们不如先去那儿的旁近,找人打听一番?” 又眨了眨鹿儿眼,歪头看着云清绮,噤声待他意见。 鱼回风万是没想到这令牌真能赊账,他面上不显,只从掌柜手里接过来东西,再不多说一句走出铺子。 路上行人二三,匀出的视线只在他身上作拂尘之微。鱼回风将那铁令系在腰间,转而揣着省下的七十一灵石租了匹小矮马,悠悠然向来出归去。 日里春光暖,他不行官道,专挑人烟渺渺的羊肠窄径走,仗着无人来,他软下脊骨伏在马背上,五指无意在马鬃间梳理,任这小马驮了人还乐颠颠不安生,偏头用侧颊蹭了蹭鱼回风的指,又探舌去舔舐,染他指尖一片濡湿。鱼回风也不恼,拍了拍小马的肚子,就着莺娇风絮囫囵打个盹儿。 不消半日,一人一马到了京城脚下,鱼回风将挥霍来的小矮马归还驿站,临走还捏了捏支楞起的马耳,聊以告别。 此时斜阳照拂宫墙柳,鱼回风提溜着买回来的东西闯进院门,却不料见到顾渺闲身旁有人,他急走的步子一顿,片刻又如常走进院里,迎着男人目光干巴巴叫一声, “统领。”他将手里包裹递给顾渺闲,却悄悄往人身后缩了一步,才道,“顾师兄,东西买回来了。” 在俩人看不见的地方,鱼回风无声攥紧了拳,一朵玄都花阒然揉碎在掌心。 那异兽显然来者不善,它不欲讲理,也或者道行不够,听不懂人言,只见它张开腥口便要袭来,却被一束青光穿过,挣扎也来不及便没了生息。 “——诶呀。”男子懒眼微垂,“小心,这些东西可不是会讲道理的主儿。” 那人穿着普通,浅青长袍,外面还罩了一件蓑衣,只是如此打扮也掩盖不住他出尘气息。墨发披散肩头,面如玉,身如竹,也笑语晏晏,亲和如煦。 “这位道友,实在抱歉。” 他行礼歉道:“怪我没有设下阵法,又不好半途而废,这才引来这些异兽。” 天边霞云渐散,异兽失了目标,原地打转。男子挥手,自袖中飞出一件如壶一般的法器,青光流转间,散去了最后一些丹香异彩,又以威压盖身,唬走了剩下那些。 如若没有出错,这位便是炼出丹药的那位修者了。 “终南阮衾。”他指了指自己,笑道,“是个穷炼丹的,让道友受惊了,不若收下这个,全当赔礼。”阮衾给的自然是一枚丹药,上有十道碧纹环绕。被放在刻有阵法的丹盒中,没有丹香灵气,故而看不出是什么样的丹药。 昆山夜光还不至于太乱,只是堆积了太多宝物,一时显得有些好似暴发户的私库,很没品位的金光闪闪。 管库房的是一名欧碧弟子,他忙捧了玉牌,叫姜潼先稍等片刻。而后脚步未停,扭头急促登楼,再下来时手中又多了许多卷玉简,他抱歉地笑了笑道:“都在这儿了,昆山夜光的东西有些……多了些,可能一时半会看不过来,劳烦师妹。” 里头所记大多是些独特的或稀罕的玩意儿,一般的不过匆匆两笔,其中有些甚至是多年以前所写,也不知如今是否还能寻得。 往楼内走——想必是走不得了,满地可见的灵草灵物,虽说只是些低阶物件,散落着也会给人以视觉上的冲击,若有他派弟子来看,大抵是要感慨一句:“花间确实暴殄天物。”了。 再去看玉简,其中一卷上清俊字样书道:“谢雪浮,于正月取二层楼法器‘小丹青’。” 少年本身年纪便不大,在驭魂宗的时候总显得消瘦这两年呆在飞鸦役倒也被师兄们喂出了点婴儿肥。 只是少年听闻来者的话语一双眉头拧了起来,他到不气对方看清自己,只是一来二去的浪费多余的时间,这种要求,早该提出。 “多谢告知。” 玹羿答的极快,在一瞬间就做出了自己的判断。从腰间取出一小卷墨色巾帕,指尖凝聚灵光点划成字,而金字一闪便淹没在墨色潮涌之中。 玹羿的字不算太好看,歪歪扭扭的爬着,索性勉强还能认得出字形。 [春风不见,需统领来取物。] 行步至大师兄身侧,行礼后见他脸色焦急,知晓定是有什么事,也没多寒暄,点点头后就离开了,毕竟他是大师兄,身上背负着剑宗,不去打扰他已经算是帮忙了。 回头正准备抓一个师弟问问,却被一旁的姚黄大师兄拦住了,待颔首行礼后,却也不知道说什么,毕竟平时也无深交, “师兄唤我阿遥就好,多谢封师兄提醒,阿遥谨记在心。” 抬头发现他已经转身离去,只见阳光下他的羽毛耳饰闪闪发光,觉得下次见面可以问问他在何处买的,买来给容姐定会很适合。 - 抬脚往剑宗弟子方向那边去,还未落下另一只脚,二郎就到了,每次见他,自己总觉得其实二郎更适合去花间,就像刚刚的封师兄,一出来就是最美的人。他尚未开口,那四处寻找着什么的眼神,自己就已经领悟了。 “二郎,程师兄没来。” 也是同时开口,但话题里的还是同个人——程璧。不知为何,内心有点泛酸,但也不过是一瞬间。 “想来青州也需要有人坐镇,不过——” 虽然低着头,但眼神还是往江月明那边瞟,猜测把他胃口吊起来后,才清了清嗓子, “程师兄说了,让我代他向大伯和容姐问好和道谢。” 言下之意——是的,没有提到你江月明。 他似乎在说着什么。 海雾咸湿,落在发梢浸润一尾清朗,晨光穿破晓云点入他眸中,映出一片日出霞色,也映衬他容颜不似寒夜清冷,倒多了两三分烟火人间的气息。 两年的时光对修真者来说并不算多,岁月时长划过面颊也只为他更添些许的风雪无边,昔年残月高照,如今清月朗朗。 林夜关冷淡应答,疏离有礼,待那名女弟子转身离去后。他似有所感,抬眸向不远处投了一瞥,却见一朵艳艳春花随风而来,落在他身前,笑颜便措手不及撞入心口,连日疲惫也因暖阳而消散无迹。 林夜关抿唇道:“周师妹……”他欲言又止,并非因时光而疏远,他虽一向不善言辞,此时却是因想说的话说不出口而踌躇难言。 更有云祈在一旁嬉笑打趣,令眼前少女可见地红了耳。林夜关愣神,方才未能说出口的话不知为何在此刻接上,他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在说着: “我也很想见你师姐。” 沈誉自上次宗门任务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直于北山内潜心修行。 若非今日回横断阁更换衣物打算清洗时听见钟鸣,又撞上舍友指点迷津,只怕沈誉还是个置身事外的状态。 “原来如此,剑宗这种大场面也不多,我要不去凑个热闹,事后想来,自然是会遗憾的。”沈誉吹了吹额前的刘海,然后捋到一旁,一边言说一边将步子迈向门外。“且去见识下今天吹的是哪阵风,吹来的又会是哪位大人物。” 外门校服做工精致,打造干练,清爽简洁,毫无拖沓沉重的感觉。只一阵的功夫,沈誉便到了剑宗门口,与那穿着一致浩浩汤汤的大波同门成功汇合,青白白青,两色交织犹如水云相依,只是附近零星的玄衣侍从将这气氛整的好生严肃。 这大人物莫不是个老古板?现在还不露面?难不成还要掐个良辰吉时?沈誉来时耍赖似地如泥鳅钻缝穿梭了好些个来回,这才到了队列前线,背后虽大多是守序的,但怎么想算起脑袋都是一片黑压压的人山人海。 赏个脸,亮个相嘛。要是等开口发现话不投机半句多,那我的热闹也算看过了,虽然不合预期就是,但也可以早点回去把尚未洗净的衣物继续洗完,接着去修炼啊……沈誉于心里暗暗想到,他的耐心是分情况的。 人迹已荒,唯遥处,含宫咀征,歌舞尽醉楼。凝眉举目,见阑珊灯火,如醉兽踞丘,瞠目映出渗人红光。料是莺迷燕乱,奢淫荒度。 灵力提入丹田,肌骨轻似脊上承着月色的鹞,足尖掠过廊头檐角,细微声响也溺入旖旎曲,闻将不见。烁金的袍角闪却,藏身一门之隔,耳贴木窗,窃探。 神魂正萃,忽听入悦耳男音,灵识忽悠悠一荡,像池中漂萍遭了风雨,险些倾覆。急抬掌,抵旁冰冷木柱,唤稳心神。 原要清剿魔修,此些大魔不应打草惊蛇,将鱼线放得长,缀着肥嫩的饵,才好上钩来。然望蝶君遣己入江州境,本不求一己之力破魔诛邪,更似历练,还似教魔修睁眼瞧瞧,正道新秀的胆魄,慑他一慑。 目底寒意淬出剑锋般的冷厉,灵力催发,袍下针脚灵动的金鹤。合该是仙骨铮铮的生灵,偏他以艳俗的金线来绣。迸出时一缕缕扯脱开来,化作尖喙展翅的凶禽,牵着数根金发,穿破薄脆窗纸,射入屋内。 穷穷无尽,绵绵无期。一击便足以,不必再试:以她之力,开一道小口都艰难至此,要使人家真想怎样,自己总归是打不过的。反正也是无用,不若将这废铁背在背上,还省力些。思及此,她果断一反手将剑插回鞘中,在这满天大雾里闭了眼,仔细以其余四感去探周遭动静。 第六百四十二章 小重山景观甚奇,误入云雾深处,得见隐秘洞天。但周九思无心观赏好景,那接引弟子道出天下榜时,她便失神灵游太虚去了。 天下榜上群英荟萃,剑宗在列足有数名,自然也有那个人。他日日忙碌,大小事都揽下去做,大抵此时正在某处伏妖诛魔,亦或是…在剑宗值班? 总之不在此处就是。 她微叹,随人拾阶而上,牵回纸鸢似的一腔情思,专心听接引弟子说那巨鱼。 周九思遇见过剑宗弟子,其以为略过肃正。花间弟子又因有钱,有着一股难以融洽的矜贵之气。而眼前这小重山弟子倒是很有趣,既无大宗架势,也无门第之见。小重山可纳天下入怀,大抵因此也甚好相与。 她正兀自思忖,剑似月光倾泻一句陡落耳畔。呼吸一窒,少女霎时便晃了心神,而后花间人如何,她已全然听不见了。 她见过他的剑,剑光如降满堂月华,见过一次,便断然忘不了。 可她好一段时间不曾见他,总不至于巧合至此。 总不至于…… 行至院落,周九思接过钥匙道谢。她垂落两扇睫,桃眸似盛一弯长情河的水流,此刻叫木橹搅乱,漾起滔天的春水来。 她一面不敢信,一面又期盼来的真是那个人。心中仿佛住了只雀儿,扑腾着翅膀,一下又一下啄着她的心壁,跃跃欲试要飞出去一探究竟。 周九思眼风睇去云祈面上,与其惴惴,不如去探个明白。便与云祈相商,往无尽海岸而去。 - 万里春光入目,周九思与云祈飞掠林间。便得见一侧云山雾霭,峰峦耸立;另一侧海天一色,鸥鹜齐飞之景。顿生天地浩大,而己不过沧海一粟,洪荒一蜉蝣之感。 抵无尽海岸,便见如丝绸般一水儿青白,独独一抹玄色,如一滴浓稠得化不开的墨,坠入她的眼中。 那人鬓发沾着海边的风雾,微有潮意,眉睫还染上一点细密的露。萧萧肃肃,爽朗清举,朗朗如日月入怀。他正垂落她梦中千百次得见的眉眼,与一名剑宗女弟子交谈着。 再也不会有人比林夜关更好看了。 周九思这样想着,却顿时无措起来,一时手脚都不知道该往何处放。此时无霞色,她耳尖却浮上胭脂色。心上的小兔子几乎要蹦出胸膛,衔着她的欢喜递给林夜关,好让他瞧个清楚。 纤指细细抚平衣襟褶皱,又缠绕拨弄垂落颈间一绺青丝。周九思扁了嘴儿,今天的衣裳真不好看,她只贪懒图方便,早知如此,她该央云祈好好帮她选身漂亮衣裳来的。再不济,是条裙子也要好些… 她难得沮丧起来,少女的心像花骨朵儿般,悄无声息间绽开柔软的瓣,葳蕤生长。她抬腕,一点葱白扯住云祈的袖摆,欲哭无泪道 :“云祈,隔阵子同我去云州好好看看布匹吧。” 扭捏一二,她还是莽着胆子与云祈上了前。风乍起,吹乱她的鬓发。衣袂飘散,浅霁底白的裳似云朵悬于澄碧苍穹,以最温柔的弧度卷舒。她眸中泛着细碎清亮的光,上前虚虚挽礼 :“林前辈,好久不见。” 她祈祷耳尖薄红褪去,又怕自己心如擂鼓叫他听见,便垂眉敛眸不去看他,将情意都收纳眼底,复言 :“宗门命我与云祈前来,听候前辈派遣。” 无声跟在师姐身后,看那重山奇景,听那接应弟子一路上竹筒倒豆子似的将所知述尽。他只是偶尔冲人笑笑,表示自己正在倾听。 提及那剑宗强者,身旁平日里灵动的姑娘就好似沉在自己的梦里,神游去了天外,去拿一轮明月身旁。虽然心底明白,自己顶天了是将周九思填补在了亲人的位子,正值芳龄的姑娘家有了喜欢的人也实数正常。 “小心台阶。” 但云祈心里还是有些泛酸,毕竟一遇到有关林夜关的事情,身旁的姑娘就成了一心绕在月亮身边飞舞啼啾的小麻雀。也只能一遍遍用林夜关左右算是个良人,师姐若真能同他结为夫妻倒也是良配来安慰自己。 “平日里哪见你这副纠结扭捏的模样。”撇了撇嘴,仍是狠不下心叫这周九思伤了心,“我可不觉得那姑**你好到哪里去,扭扭捏捏的…这可不是我认识的周九思。” 瞧着人终于鼓起勇气,才慢悠悠的跟在人身后,冲着林夜关施礼。 “林前辈好久不见,这段时间我师姐可常常在我耳边念叨何时能再见前辈呢。” 天光自盖顶的浓云缝隙中挣扎出来,透过山峦的顶端,映射出极远处树梢的轮廓来。 领着郑湄自略显荒芜的小径中走着,仔细依了女孩的步伐,不缓不慢的带着人绕过了山间精怪聚集的地方。 却也不是云都不做清剿,只觉得无甚必要,小妖小怪罢了,便寻山间也颇为麻烦,不如放着,穿行路上左右也算个历练。 只是有些反感这精怪喜好的阴恻而湿润的天气,无论身法如何好,潮气浸衣角之事总是经常,虽说内力烘干并无不可,却左右是个麻烦。 正如现在,微微湿凉的衣料若有似无的隔着里衣贴到肌肤,总是难受得令自己皱起眉头。 幸得前方便是闻人笑住处,便也懒了衣角湿凉,只想领了人往里去,一回头,却见女孩眼中惊诧疑惑。 看着停住脚步圆睁双目的师妹,却也是疑惑,思来想去却无结果,低吟片刻无果,只得问道 “有什么……不妥吗?” 看着师妹朴素的装扮,再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不远处朴实无华的楼阁,只觉得景色颇为和睦养眼,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一步登天之地有三:剑宗藏经阁,蓬莱摘星台,无间葬龙冢。 后二者传闻于世,却从未有人亲眼见过,而剑宗藏经阁就出名多了,上仙沈珏便是于藏经阁顶层一步飞升的。藏经阁共有六层,外看不过是个高些,年岁大些的楼阁,然而单只是屋梁门墙,便有数以千计的阵法暗藏,长夜如流光飞舞,彻夜通明。 六层楼都常年开放,其中典藏经卷瀚如烟海,上三层还有 许多先辈前人留下的传承。不过剑宗没藏过私,六层楼都开放于弟子间,借书除了要花钱外没别的限制。 当然,要花钱这一点理由就够剑宗弟子们整日整夜赖在阁内看书了。 上三层鲜少有人造访,会来的又大多不拘小节,性情古怪,自然也不会去打扫,推来推去,也只能落在宗门任务的牌子上了。 整理之时,可见许多在外千金难求的孤本典籍,大大咧咧地躺倒,杂乱堆放着,一点也没有身为至宝的架子。尘埃满地中,一声轻响在身后响起,地面上一本破旧残缺的书卷,想来是从上面掉下来的,看着很是脆弱的模样。 隐隐可见封皮上褪色的墨迹——“别剑赋”。 [玹羿-玉] 来人满面倦容,眼下乌青,似是神思倦怠,心绪不佳。他白衣着身,不去看那副困顿神色,面相倒是俊朗无边,可比高月。他腰间一把看不出好坏的佩剑,无端让人感到一丝压迫感。 “我叫陈絮。”他应道,“先等一等,我不是接应你的人。” 据陈絮所言,他不过是一过路人,因着与某人有几分交情,这才答应留下等着飞鸦役的人来,同他接头。 “接应你的春风人我没见到,东西也没见到。”陈絮懒散道,“我只有一句话要捎带给你,‘叫你们统领来拿东西’,旁的我也不知了。” 只是这时分再赶回去找统领来,这任务莫不是在戏耍人玩?襄州春风拂槛只有分部,是个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弃之不用的场所,更没有人留着看顾,说理都不知道去哪说。 陈絮:“我看你要不就想办法传个讯,然后在这儿等着就是了,我同你一起。” “若有一死,定是谢家鬼。” 似有恍惚如昨日,那时鲜衣怒马少年郎手中长弓满弦,若问及姓名,不过谢家一幽魂尔。 乌衣望蝶君不再言,他默然垂坐,玉手捡起茶盏刮去杯中浮沫,浑浊仍凝热,清风吹拂衣袂却不入心间。他一时卸力,兴许往事纠缠灵台,他再懒怠去问旁的什么。只身踏入梦中,等待良宵掩盖重重雾霭。 春行八万里,不知可否赴谢府一树杏花,见见故人幽魂。 - 江州少有百姓居住,此地大多都是魔修的地盘,尤以离恨楼为主。 隔壁酒桌上几名魔修身带煞气,长刀滴血,推杯交盏间听得一些破碎话语,大抵是“离恨楼”“西郊”等词,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事情,但见得那几人没说过几句,便鹌鹑一般噤声,再没有了言语。 听入耳内,只剩下一句将落未落的叹—— “许是魔主……” [千鹤-止] 剑宗守门弟子见了来人,行了一礼便将其迎入宗门,松声入耳,如波涛滚滚。 “……这是名单,要猎杀的灵兽都在上面了,有劳。” 那名弟子倒是礼数很周全的,他也未曾多言,语毕将卷帛递与女子,待到剑宗南山一处小庭院时停了脚步。再次致礼后,干脆地走了。 也只留下一句:“往前十余里林中便是灵兽所在,此处是大师兄住所,任务完成后东西放庭院即可。” 此时鸟惊投空,林叶簌簌而动,不远处有兽鸣啼,再看卷帛,上绘了一只栩栩如生的鸟儿。头顶丹冠,黑羽长尾,旁有一行旧墨小字,很是跳脱: 丹鸟,身有三尺,闻说善御水之法,修为却是顶了天也就练气圆满,吃的很多,逃得很快,不及时处理,只怕要秃整个南山。 另又有更小一行字,此时执笔者想必换人,因这字迹娟秀: 不大好吃,肉有点柴。 她踏风来,轻如片羽。赤色长带如波,卷复翻折,舞流炎于空。一端又深红,黯然于发,隐隐墨中。长睫微颤,抖落满眼漠然,目遮一片霭,乏而无味,索然。 路愈静,景愈葱,罕闻鸟兽鸣。 ——临深处,骤而停步。 她抬手,扫去肩头小花,又待飘坠时握住,摊开,观掌心一片残红。又翻转,看它飘旋,下坠,嵌没土中。只不知:将来要被多少人踏过,又多久分崩离析、湮灭无迹。 暗且僻静。过了头。 此地灵气充裕,却处处死寂。实在稀奇。 “阿嚏——” 正思索时,奇香入鼻,顿觉不适。她生来便有此疾:不得嗅芳花,不得见飞絮。接连几个阿嚏打来,眼角起了微红,一点泪眼朦胧。看那雾气愈盛,微皱了眉。 此地遮天蔽日,风水算不得上佳,非洞天灵地。怕是得了仙缘眷顾,生了甚异兽奇珍,得以聚四方之灵气,是为核心。然,兽封为王,百里之内,除却眷属,不见同族。若有谁先春风一步来此,便也脱不去杀人谋地之嫌。 那香气愈浓,令她几欲作呕。强压下不适,凝息,聚气,贯注全神,反手握上剑柄,仔细看去,盯准彩斑忽闪那一刻:寒芒出鞘!灵力流转,镀彩光于其上。顺势提气,使力落下,直直斩去—— ——先下手为强。 剑宗弟子走远了,恰时风过留痕,像嬉戏玩闹的孩子于叶丛中穿梭,窸窸窣窣,她转了视角,便见鸟影掠过视野,千鹤瞧它一路向东北,方向俨然是方才弟子所指猎杀灵兽的树林处。 她叹一声:巧了,鸟兄,待会见。 指腹抹开卷帛,且瞧画中鸟丹冠黑尾,她第一眼看着还觉得挺眼熟,再细细品一会,又有鸟掠惊林,她悠悠抬眼,便见黑羽刮过,捎来热风,那鸟极有目的性,叼起只兔便返飞归巢,速度之快,千鹤看傻了眼。 还、还真“眼熟”…… 她不信邪,低头再瞧卷帛——脸上就拉跨了。 哎,真是它。 认了命,千鹤存好卷帛,运灵诀,一道灵刃堪堪削了那只丹鸟一根长尾毛,鸟儿仰头长啸一声,扎入丛林更深处。 “真会逃。” 小姑娘脆生生讽了句,紧随其后,衣诀没入叶丛中,丹鸟也是个口头不服的,一嗓门嚷得丛林回音不绝,人言鸟语,语言不通,却怼得有来有往,好生热闹。 第六百四十三章 襄州无尽海?那是小重山的地盘。 垂眸想起剑宗的大师兄,那是少数除了家人外让自己不会觉得紧张的人,毕竟两人都是话少之人,不说话,也不尴尬。 不过大伯和容儿姐,虽然自己自打来剑宗后,甚少给家里去信,只不过是在每次进阶后都会去盛京和春风拂槛露一趟,现在想来,也许久未见他们,未曾想他们现如今竟会在无尽海,加入大师兄也会去,是发生什么大事不成? “好的,我会记得告诉大伯和大姐……还有六哥,说程师兄很记挂他们的,请放心。” 上前接过程师兄手里的木牌,手指无意识地拂过木牌的纹路,只觉得他们真是别扭,自己却也不会表现出来。行礼告退后,返回住处收拾行李。 虽说不知具体时间,但既然需要那么多大人物到场,自己自然还是越快越好,修书一封给江家,表明自己也会去无尽海,同时问安。 说是收拾东西,却也是朱砂在整理,自己坐在案几调弦,每次出行前,为自己的武器调弦是一定的,就如同剑修会保养自己的剑,自己也会精心保养自己的琴剑。定音校弦是每次抚琴后都会做的,左手按弦,右手拨弦,听音辨声,调好后用泛音校弦确认。这时也过了半个时辰,朱砂都已经准备完毕,只等自己带上她就可以了。 待到无尽海,也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中间走走停停,每日必定抽出时间练剑弹琴,故而中间仍然耽搁了一会,在无尽海旁,大师兄着实好认,一袭黑衣,一把剑,从大老远就能看到他,毕竟除他之外,大多数剑宗弟子都是青白二色居多,瞧着便仙气十足。 接应弟子摆了摆手,道:“小事,只是待会有劳的怕是二位了。”他收了木牌便道:“这几日无尽海的动静大了些,时有异动,前些时候就有剑宗花间的人来了,听闻有几位还是天下榜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他一边引路上山,一边同两人侃天说地,倒豆子一样把话都说尽了:“我们这些小人物,也排不上什么了,就给打打下手就好,你们也不要有压力……哎,就昨儿晚上,那边的海,就那儿,忽的窜出一只巨鱼,形容可怖诡异,丑的离奇。” “那剑宗来的领头的,一剑扫过,月光倾泻一样,草根都没有惊动一下,就把鱼给削了,那个花间的更离奇,居然提议要拿鱼炖了汤喝,也不知道他怎么对着那玩意下得去口。” 清风徐来,林叶簌簌,远处崇山峻岭隐于雾中,松横绝壁;另一边则鸥鸟掠水,海天辽阔,日色映空。 走过几条石板长阶,那弟子站在一处干净的院落中,自腰间摸了一串钥匙递来:“这儿就是你们的暂居地啦,我们小重山不比其他地方气派,就是东西还算齐全,若是睡不好了也能去找人换……那边西阁是楚师兄几位的住处,东阁是剑宗和花间那两位。” “你们要做的也不多,跟着后头去跑个腿什么的,有什么比较危难的,就不要凑上去啦,师兄们还是很厉害的。” [魏青棠仙] 青州城郊,上空有奇诡异象,半边乌云昏暗,半边流光溢彩,交织融构,拖曳长虹火烧云一尾。 这时分已经没有行人,却能远远望见许多书中可见的灵兽精怪,分明是难得一见的,此刻却大饱眼福了一番。 只是那些妖兽大多目含警惕凶光,不像是什么好相与的,多半也是为了这未出世的异宝而来,届时只怕诸位冲冠一怒为宝物的好汉们要有一场恶战来打了。 忽然灵气如入锅中,沸腾辗转,躁动不已,好似下一秒就要炸开,又好似不断向内填充,浓郁快要凝成实物。 单只是异彩满天已然不够,香味在一瞬间自林中潮涌而来,沁人心脾,甚至于叫人心头桎梏松动,道行更进一步。只是这香味不似灵植花草,更像是一种丹香。 ——只怕出世并非奇珍异宝,而是一枚品级极高的丹药。 与白簌单独相处之时,沈誉大都是嘻嘻哈哈,没个正行的。管它什么面子包袱,这一刻皆被他抛于脑后,也只有同她一起时,沈誉才会将那对四周环境不显端倪地警惕之心稍收几分,相较而言,能让自己处于一个更为放松的状态。 对白簌啧啧两声,促狭一笑,似是对她猜中是自己所为这事甚为满意,收回被她拉开的双手,向她行礼甚是亲切地喊了声师姐后两手交叉置于胸前,摆出一副得意洋洋地样子。 沈誉抱臂环胸,继而言道:“俗话说的好,这一日未见,如隔三秋啊。师弟来前掐指一算,我与师姐二人未碰面的时间已称得上猴年马月之久。也难得目前众师兄弟中,惟我有意吃熊心豹子胆,堪比那初生牛犊,敢在师姐面前任性妄为一把。但能让师姐留心,可谓是不甚荣幸。” 听白簌所言,嬉皮笑脸地对其询问做出回答:“多日不见,不想师姐还习得未卜先知之术了,仅一语便能猜中。如你所言,我去领宗门任务今日恰是程师兄当值,没给我派外出的牌子,而是与我通风报信你正在惊世堂冥思苦想,我听这话自然就来此为你伸以援手了,所以待会有帮到忙的话,还劳师姐为我记下一笔。” 从桌上拿起白簌口中的难题,左右来回翻动,以不同角度打量着,又听完她对这镜子做的大致介绍,开口道:“我依你之言观察了下此物,这镜面确实好生古怪,既是一层可以穿过的水膜的话,莫不是有储物之功效,不过它会是独立的空间,又或是传输去了何处?” 他亦想过穿梭通道之用,但直接上手这般行动过于风险。乌鸦喝水那般以石子来尝试他怕毁了镜面,便想着先试试愿者上钩确认一下镜内是否安全。 来惊世堂的路上沈誉在路边扯过一根狗尾巴草,他将头上发带解开后拴在杂草之上,开始尝试透过水膜镜面放入其内。 犹如投石入湖,苦苦维持的僵局一经打破,风里都似迸着火星,稍触即发。 魏青棠鼻尖一动,馥郁香气随吐息浸润灵脉,他任这股香味在体内游走一番,末了,反而不警惕此间香气,转手摘去乌蛇绸带收回袖中。 这两年魏青棠不少在贺子冉的丹炉前泡时间,虽不曾有意了解丹药相关,却也略知一二,辨别得来三等九般。 他将袖口敞开在睡醒的乌蛇前,待它妥帖盘好,才轻轻跃下树,向着精怪扎堆的地方去。 路上行人已散,魏青棠便不再顾虑灵兽伤人。他知己方斤两,不敢贸贸然向里闯,索性收去佩剑,两手空空挨近了一灵兽旁侧。 他仰头去看,只见琉璃似的的兽瞳一瞬不瞬落在他身上,魏青棠顶着这束目光措置裕如,拱手行礼道,“前辈。” 他端正行晚辈礼,对灵兽身份不以介怀,任对方将他打量了个遍也不曾显露半点怠慢。 待那灵兽重重哼一口气,搅得面前风都乱了,魏青棠才抬起头理好颊边青丝,挺直了脊背重新开口, “后辈剑宗弟子,无意与您起争端,只来瞧个世面,还请前辈海涵。” 他说时不矜不伐,形容淡定,可衣衫遮掩下,背后已呵出涔涔冷汗,唯恐给眼前灵兽打了牙祭。 天地惶惶,孤月悬空。昏夜里空城森森,彩瘴渗雾,玉色倾泻一片,却如照白骨与荒坟。 婆娑叶影晃动,窗纱里一灯如豆,窸窸窣窣的声响起,只听得笃笃杖砸石音。 伽蓝外罩薄纱,内里石竹软绸袍。墨发三千垂落肩背,只一根玉簪束着,发梢仍有水色将滴未滴。他一手拄杖一手持灯,暖光映衬他神色清冷,如孤梅立崖。 “释玄未至,你便先去做你的事罢。” 伽蓝点头示意,他行至屋内木桌前,那里摆着一个样式普通古朴的盒子,盒子边上则是一张掺了血色的破碎字条。 伽蓝展开字条,淡然开口念道:“春风携玉,飞鸦献圣。” 屋外枯枝晃动,夜鸦扯嗓嚎叫。伽蓝目光落往南方,又似只在沉思。他垂眸,指尖于字条木盒间扫动片刻,最终却什么也没有选择。 “……襄州,取玉。”他闭目念了声佛偈,“去吧,与春风飞鸦相斗,务必尽快。” 四字入耳,我仍是笑着的,接过牌子软声向他道谢,只是浅黛或有一颤,大抵会将心思表露。 我实在是很难想象这一栋宝华璀璨的高楼到了需遣人整理的地步会是什么样子,总不会像沅沅“闭关”半月后的房间一样——我无不恶意地这样想着,只是沅沅若知晓大抵该提剑来追。 我自此间离去,转向昆仑夜光,风日暄和,轻且白的绒絮自空中荡过,若入午盏,该拟雪沫乳花,但我向来不喜欢这样的时节,空中脚下介是薄薄白絮,随风扑面,虽不至于以轻纱掩面,却也不耐风絮过颊生出痒意。 蕙路有行人熙攘,杨花扑来引出几个喷嚏,我却要顾及着旁人目光,将两个喷嚏生生忍回去,倒叫眉山紧蹙、粉面扭曲,实在很难捱。 高楼兀自矗立,我提裙跨过门槛,裙裾的小燕便自上方略过。立在那位管理库房的弟子面前,一片腻玉便平摊掌中,一色的玉白几乎模糊边界。 “受命整理藏物,请问有无账簿清单?” 风轻日朗,云淡景明。正是乍暖还寒的好时节,素来畏寒又怕热的小少爷也去了披风、只着一身俏生生的青缥色便往水上来——舟客算不得如织也算不得少,他却只抵着船舷远眺那半堤渐近渐远的春香草,之后又自顾自俯身去捞那碎在江上的玉琼光。 ——凉波不动,云从舟行。 不过,纵使之于己身这倒算是不错的景致,但之于同行的这位只看面色便知道事情来得不巧。打晕,不打晕——不妙,不妙,心思中那开了又落的花雏散得乱七八糟,他却总记不住最后一瓣颜色究竟该含着什么样的笑。 总之,总之,他最后还是摇头晃脑地把叹的那气拖得格外长,以为对方刚刚言说的所谓算不得好。 “不好,不好……榕榕竟能晕成这样,当日周转各处时难不成也是如此?真是难为了,下回可别忘了多备些清心凝神的药。” 那少年人的清音稍稍顿促——而后,他斜斜靠着厢板,一边将那后生放着枕躺在自己腿面上,一边不轻不重地为膝上人按揉着额角的两穴太阳。 是细微又柔缓的凉。 “睡罢,有我在呢。” “——睡罢。一觉醒了,便就该到了。” 丹鸟用繁茂枝叶隐藏身形,她十指掐诀,灵力四散,钻入丛林,翻腾倒海,偏要丹鸟不得半点隐藏。 丹鸟恼了她这般作为,竟御水化刃,连斩好几枝树条,便朝她的脸撞来,灵刃对撞,震得树摇叶落,期间小兽,纷纷探头查看。 以土克水,是为最佳,千鹤脚踏之地,目光所及之处,无一不是土,土诀已下,翻掌间引土凝聚,灵气包裹成泥球。双掌翻转成莲,千鹤前踏一步,恰巧清风徐徐,抚了几缕垂落的发,她颔首视前,素指虚空一推,那灵气所控的泥球,便依次砸向了丹鸟。 丹鸟吱哇乱叫,四处躲闪,纵它身手迅捷,也抵不住四面八方毫无规律砸落的泥球,何况泥球吸水变得更甚沉重,这一个砸身上,她都觉得疼。一个接着几个,丹鸟哪儿还吃得消,最后的下场,还不是精疲力尽被她用绳索绑了个牢。 她将丹鸟拖回剑宗大师兄的院落,那鸟儿仍在吱哇叫唤表达着怨念,千鹤瞅瞅它那黑羽长尾,再瞅瞅那双警惕盯着她的黑不溜秋的眼儿,她挽了个笑,乍看挺纯良那种。 “要不,您睡会儿?” 她随后就将丹鸟的黑尾羽拔了个精光。 想来也是为了新弟子入门,这几日剑宗外派的任务有很多,宗门内总能见到各派弟子走动。 第六百四十四章 那弟子说完,为你指了指后山的位置,便提了剑匆匆赶去大殿,只是将要走时忽然想起什么,又停步扭头道:“你非剑宗弟子,想来不知——后山有一处剑宗密地,这几日那里不大稳定,即便有封印也仍有泄露,恐怕会误伤附近的人,切记离得远些。” [无尽海:扶摇直上] 江月明斜斜看了江遥一眼,他忽然施法,指尖点上江遥眉心,也不知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只见他再度提起江遥后颈衣领,一下便往那深渊之中扔下。 “——当然要下,你自己下。” 影影绰绰听见他有些张扬的笑:“要探寻秘境,不还是自己亲自来比较有意思?” 因为有灵力罩的缘故,下坠并不快,而是顺着水流一路。 借助灵气的微弱光亮,隐隐可见千百尺的悬崖高璧,在这一处深渊之中,似乎自己一下变得极其渺小,如同一粒沙。崖壁上面有许多可怖而巨大的痕迹,像是打斗抓挠,碎石嶙峋的,还可以看见一些极高极大的晶石块,平常只能收获一小块的东西,在这里被放大了不知多少倍。 深渊自然是大得可怖,又见不到底。 往上看还是透不出光的海,一侧是无尽的黑,一侧是微弱光下的崖壁,除了痕迹与裸露晶石外,还能看见有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洞窟聚集。 外头林夜关思索不语,封西遥倒是很有些话聊的,他一时不可置信,指了指头上振翅却飞得很慢而且在原地转圈的巨鸟,又指了指自己道:“我,你,林夜关,我们仨,去海里?!” 他去看林夜关,林夜关却不看他,而是认认真真思考道:“这里有小重山,这个妖兽,没有攻击,可以试试。” “可是这东西就是海里出来的!”封西遥反驳,他是八百个不乐意的,当然这不是说花间派封师兄很怂,事实上这家伙上天入地带头搞事已然不是一次两次,据林夜关对他的了解,纯粹就是觉得海里打架有损形象。 不过迟钝如林傻狗,他肯定是不会听取封西遥的苦口婆心,是以决定之后便毫不犹豫拉着周九思的手对封西遥道:“走吧。” 封西遥:“……” 那他能怎么办? 一旋身,封西遥衣袍便晕染成如火绚烂,羽翼自衣裳上渐生,他便如浴火而生一般又化作凤鸟模样——不过这次要大了很多。林夜关便揽周九思的腰与她一同踏上鸟背,但听一声凤鸣,灵力将风水尽数阻绝,封西遥一头扎进大漩涡中。 “这…也好。” 话已传到自己再多也帮不上什么忙了,他轻叹了一口气同那剑宗弟子道了谢,便顺着人的指引来到了后山。 若说疲乏,倒也夸张了,这几年宗门任务他与周九思形影不离,如今倒是有几分不习惯了。 他顺着山道慢悠悠的走着,林间微风,拂了枝叶轻摇,层叠交错日光斑驳而落。 “也许不该这么…也罢。” 自言自语最终散在微风里,他的目光望向林子深处,指尖轻点下唇忽然换上一副面目。 “剑宗密地是吗?” 春风弟子向来喜爱探究秘闻,眼下明摆着一个未解的讯息在面前,怎么能错过呢?正好也去换换心情,暂且忘却那些乱七八糟的烦恼罢了。 云祈向来是行动力极强的人,一路踩着柔茵嫩绿便向那深幽而去,只是禁地密林但凡见不得什么光的地方都有几分危险。他自也不敢大意,只得将一双匕首藏握于袖中。 “就让我瞧瞧,这里头到底有什么。” 果不其然的是,那洞璧纹丝不动,灵力打在上面竟然连个印子也没法留下,好像一掌打进棉花里头,软绵绵又无力。 只是周围温度似乎又低了一层,有阵阵冷风流动,想来这地方也并非是没有出口的。隐隐有窸窣声响,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有什么东西在附近。环顾四周,其余地方都光滑如镜,只有一处上头满是裸露而嶙峋的晶石块,还有许多的罅隙,其中两三条大约有一米多高,虽然窄小,但未尝不能通行。 “人家家里的事情我就不去问啦” 流绪微梦划过心头,我借口天色已晚离开了昆仑夜光,四下俱寂,唯有那一座高楼仍有光自缝隙间透出,我迎着春日惠风回房,风满衣袖。 我合上房门,自箱箧间翻出云裳锦袍,嫌朱红太艳太俗,又嫌银白过素寡淡,各色衣衫堆满绣床,我才择出一条粉白的裙子,再熏沉水香,描山眉,施小朱,匆忙间一夜便过去了。待羲和撒下的第一缕晨光透过窗棂,天色大光,我才提着裙子冲出房门。 屋外是一树一树的花开。 我折下几枝碧桃揽在怀中,浅粉的花瓣轻飘飘地抖落,鬓角便染残红,与金丝嵌蝉的玉珠作伴。 掠过燕语呢喃,我拿宽袖掩着花枝向赵粉院中走去,将至转角时我自囊中取一面小镜,缠枝纹簇拥下的镜面照出我的面容,是乌云叠髻、衔着口脂香泽,妆做飞霞,是不需羞怯垂首便浮上面颊的两团俏朱,圆镜下一角映出肩上粉白几瓣,而我翻手将镜子收起不理圆瓣。 微微弯曲指节,我敲响了那一扇雕花刻叶的木门。 “谢师姐在吗?” 灰尘落了,灵力散了,她沉默了。 想靠蛮力出去显然是天方夜谭,何况她还只是练气中期的一朵小花,脆弱不经打的,她只能放弃了荒唐想法。 洞里冷风阴测测的,除了风声、她的脚步声,似乎还有一种细碎的声音夹在期间,若隐若现,她只敢靠着洞壁走,想着若是遭遇了什么事情——横竖一头撞晕过去就完事儿了! 她来回走了几圈,觉得累了,便想想王大娘做的桂花糕,柳巷口的红豆糕,想想这些,她似乎又回了些气力,猛地抬头,却意外发现在前方她并未仔细查看的角落,有一处崎岖的晶石堆,同这边的晶石不同,那处的石头似乎是遭受过什么,凹凸不平的表面,她可以轻而易举地攀爬上去。 那是几条矮小又窄的缝隙,细碎窸窸窣窣声音便是从其中传来,箭在弦上,她却咽了咽口水,迟迟不敢钻进去,山洞这里很安全,那么缝隙里呢?一片漆黑,她瞧不见什么,可山洞这边没有别的路了,一个在眼前,一个在天上,她非选这条不可。 , 千鹤咬咬牙,掰着指头数完了她那些还没尝够的美食——什么凤梨千层酥、七巧饼、金乳酥、烤七珍等等等等,这若能安全出去,她非得盘下这些店!有了吃的做支撑,她一跺脚,大呵一声壮个胆儿:“姑奶奶来了!” 便一头扎进那洞隙里了。 洞隙之内,她伏低了身子,手扶着石壁,一步分两步地慢慢前行。 听不见二郎的回答,回眸启唇,正打算开口,却被人点了眉心,看他熟悉的姿势,哪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来得及把琴调转个方向,换背为抱,便被二郎提着衣领丢下深渊。 说是熟悉却也是因为打小他便这样待我,以前不敢让他御剑带着自己,也是被拎上去;不敢去哪,也是被提着衣领拖过去,故而也知自己在二郎眼里没有什么形象所言,所幸现如今深海之中无人所至,倒也保全了自己以往在外的脸面。 灵气罩越潜越深,久到自己忽略了时间,盘腿而坐,拨弄琴弦是唯一能打发时间的事情,声音在水里的速度慢了,侧耳倾听,只觉得越传越远,最后消散。 忽的琴声中止,不是曲毕,而且察觉到声音消散的时间不对,是因为快到底部了吗? 将问心琴背在背后,拔出琴中剑,只手握着剑柄,一手做着掐诀的起手式,只等最后的落地。 “对啊,你,我,还有前辈。” 周九思颔首,言语笃定。她左看着认真思考的林夜关,右望望心不甘情不愿的封西遥,好奇似羽拂弄她心尖,挠得她心头痒痒。 等到林夜关拍板,周九思心情大好,林夜关的手伸过来,她便乖乖让他牵住,葱指悄悄滑入男子指间,与他十指相扣。她雀跃地轻晃相握的手,眯眯眼冲封西遥笑道 :“走吧,封前辈。” 言罢,便见那美人回身化作九曲瑶天一只凤,身披朝暮霞光,翱于雾帘水澜间。她与林夜关一同立于鸟背,执名剑的手抚上她腰间,如她百转千回的梦。 周九思一瞬怔愣,心绪激荡,加之无人在旁。她心头臊意顷刻荡然无存,仅存的那点少女情思也飞去九霄云外。她忽而笑开,褐瞳闪烁明亮的光。俗话说得好,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趁封西遥振翅倾斜之时,她一双藕臂一环,顺势揽上林夜关的颈,死皮赖脸地往人怀里又钻了钻。 林夜关不论寒暑日夜皆苦练剑法,因而胸膛十分结实,她靠他那样近,近得足以让她听见他的心跳声,闻见他脖颈间似松竹淌过的香。 周九思想,林夜关若是女儿家,她定是个采花贼,专门摘撷这一朵花儿回家,日日捧在手心里疼。 封西遥转瞬直入漩涡,灵力庇护三人,将风水都隔绝在外。她回神时三人已入水下,海内虽起波澜,却远不似岸边那般汹涌。海下是渐沉的暗,海水幽深,可见荧点散落水波深处,犹似星河坠入无尽海。珊瑚礁石耸峙,鱼群压覆之势朝此涌来,却被灵力隔开,悠悠然游向更远更深的黑暗。周九思从未见过海底奇观,莹眸映出海底点点光辉,长叹一声 :“哇——封前辈真好看!封前辈太厉害了!封前辈再飞快点!” 她思忖着封西遥载她二人辛苦,故十分官方地夸几句以示崇敬。然她话音方落,乌珠一滴溜,又凑去林夜关耳侧,悄声道 :“当然,在我心里前辈才是最好看最厉害的。” 入海已有些时候,四周愈发漆黑,却迟迟不见人影。能下至这海中更深处之人,想来道行颇深。修为如此之高,又能于附近徘徊不引争端,除了林夜关封西遥大抵只有一个楚天断,但若是楚天断,应当与林夜关封西遥一道而行才对。周九思心头困惑,她回眸询问林夜关 :“前辈,除了你和封前辈楚前辈外,这里还有修为这般厉害的人在吗?” 阴影垂落,楚天断牵了嘴角露出笑,在黑暗里像是卸去了正道的模样,那笑意扯皮动骨却及不至眼底,意味深长得令人悚然。 “密宗的人,怎么防备都是应当的。” 只一瞬,他又是那个光风霁月,冷厉的楚天断。他小步上前,厚底靴笃声回响,隔着重重符咒与铁栏,他看向牢中人:“伤了小重山的人,只怕不好交代,把你瞒下来可废了我一番功夫。” 贺烟生当然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疯子,楚天断想了些办法才让他答应不上报,只是想到对方离去时充满兴趣的眼神,还是让他一阵头疼。之后还要想法子把那个弟子给应付过去,还有燕欢……那个人精可不好糊弄。 “既然知道我是谁,你也该报上名吧?” [往事:别剑赋] 被叫住的路人穿着青衫黑褂,却洗得有些泛白,他忙扶了扶头冠作揖:“诶,不劳烦,二位不是本地人?” 他指了指远处一座六七层玲珑高塔,上头结彩张灯,绚烂华盛。那路人道:“二位来好了地方,眼下战乱不断的,也就咱们这儿还能如此繁盛安乐,全多亏了宁王英武!” “这儿乃是盛都,宁王治下主城,二位若在此处落脚,便不必如在外头四处奔波逃难了。须知眼下这乱世,藩王四出,战火不休的,外头还有楼夏那些戎狄,到哪儿都没个好日子过。” 此话说来却叫人心惊,只因盛都便是盛京旧称,而宁王名萧骢,乱世一霸,昔年盘踞如虎,其仁义其智谋其胸襟皆可为一代明主,却可惜一朝病如山倒,幼子与夫人遭难失踪,满盘棋便如散沙,才有了后来段临收编盛都立大雍的事。 只是这却是一段陈年旧事,如何会重现眼前? 第六百四十五章 “无妨,多谢师兄。” 暗暗记下“温冉”二字,知晓再查不出什么,怀抱霜玉别剑赋拉着师兄一路往外出。 在附近随意寻了个僻静小角落,拂落枯叶自先坐下,将别剑赋展开于二人面前,自扉页往后翻看。 他正目不转睛盯着书卷看,突然想起一桩什么紧要的事,倒也不觉尴尬,头也不抬直接道:“我还不知道师兄叫什么名字呢。” “好说,好说。千鹤姑娘虽为女子,但我二人今日也算是阴差阳错系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即将患难与共的难兄难弟。”沈誉自然听见了段瑄的下车声,轻呼了口气,睁眼换了个自己觉得还算舒服的姿势,笑答道:“同甘共苦,互帮互助,既结伴而行,此为应有之义,孔方自当尽应尽之责。亦可算是,还千鹤姑娘一路上哄那公主陛下的恩情吧,省得我又三言两语惹急了她,挨那虎视眈眈的眼刀。” 沈誉一想起就觉得浑身打个激灵,好在这车上现下是山中无老虎,他可以稍微放松一会儿。沈誉拿起腰间的酒壶,高举饮上一口后擦擦嘴边,一脸满足的放回,自言自语道:“这喝酒啊,果然还是得在自身觉得自在之时才喝的痛快,先前那像被巡逻似地,败兴致不说,还浪费酒!” 想做的事都做完了,沈誉向千鹤使使眼色,顺带做了噤声的手势,轻微一笑后将自身姿势恢复成了段瑄下车前的样子,又闭目入起定来,仿佛段瑄离车后,车上到刚刚为止,一切皆不曾发生。 烟柳弄轻柔,偏隅正趁风煦,魏青棠后一步落座在师弟身侧,信手将乌蛇抖擞出袖,晒晒暖阳。 他视线飘在书卷上兀自发了会儿愣,似是不愿平白辜负了春日好时光,任着一旁师弟目不窥园,自己却坦然从储物囊里向出捣腾零碎。 东街铺子的糯米糕,西市长廊的荷花酥,南边小店的鹅脯,打北路口的蜜柑,甚至摆出了两碗热腾腾的抄手…不多时,他已将二人面前铺了个满打满。 待他折腾完,伸出两指合上别剑赋,再顺手拾起书放入了人怀中,同期答一句,“魏青棠。”他低头又在人手边搁一杯酸梅浆,笑问,“师弟呢?” 解玄袍染血似朱曦映霭雪,伤裂血渐渗透长衣。意压喉中血却不敌苦痛,唇齿溢朱红,面色苍白失血色,却目中极冷。咬牙冷眼怒视来人,瞳眸中稍纵即逝的痛苦化流焰零落四坠,仿佛从未出现。 “荒谬狂言!” 所谓飞鸦,必也不过荒唐说辞,所谋夺玉。 鸦睫轻颤,冷嗤笑。挥袖卷过,烈焰自掌中窜起,正面与那刀柄交锋了一回。另一手掌心烈焰聚幻作长剑,转身破风挥刺去,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改刺为掠,剑刃扫向男子的咽喉处。 只觉肺部的空气变沉变重,好似吞了铅块,堵在喉咙口,几近窒息。连带意识也模糊起来,眼前景象重叠旋转,手中剑瞬间失力垂落。 “偷袭?…” 模糊不清的声音刹那消散于天地间。强撑着的意念变沉,只觉浑身冰凉失了倚靠。怀中的玉也跌落。 终归于混沌。 自夷洲到江州,平常车马或许需半月劳顿,但修行之人自有办法,不过数天,便也同郑湄到了这江州地界。 江州地荒,人烟稀少,即是离恨楼所在处,处理得当,却也少有人气,再者即使魔修众多,内里也多性或冷孤或古怪,这地界说来只一荒一芜罢了。 同看门者知会一声,便进到了离恨楼中,此时到处,天色已晚,四处遍地无火无烛,衬得夜色荒凉,却也将离恨楼上笙歌燕暖透得清清楚楚。 低叹一声大魔的颓唐日子,内心升起一丝不适,只觉长久这般着实像极了自己纸碎金迷的曾经,左右带不起好感来。 却在近楼之处,恍惚看见一道影,自檐角飞了过去。却不像飞鸟那般毫无章法,只觉轻盈得不像话,仿佛……某种身法?! 忽的惊觉是有人飞檐闯楼,虽知晓大魔多少有保命的法子,也不清楚这人是何来历,可这前脚后脚的事,坐以待毙总是不对。 于是转头嘱咐了郑湄总之小心行事,便运了身法至暗处,掠上楼中角落,运力至袖间暗器射向那似乎停下来的飞影。 心下略沉,看来者身法巧妙,想来是个强者,这记权当牵制,药量却也是下足了的,只希望能拖延一二,若是里面哪位还不曾有所动作……便只能以命搏命了。 他正埋头苦读着,听得旁边的响动,到底没忍住看过去,瞧师兄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样样吃食。——他不自觉咽了口唾沫,好容易才把眼睛从美食上挪开。 “应非,似是而非的非。” 他答得认真,又默默把魏青棠三字咀嚼一遍,接过别剑赋端起酸梅浆,试探性地拿眼去问了一问,见师兄没有异色,这才敢放心喝。 他馋得厉害,心满意足尝了几样小吃,又仔仔细细低头剥柑橘,剔去丝络递过去金黄的一瓣,嘴里也塞着一瓣。 他随手在衣摆抹了两下,这才再打开别剑赋继续看,嘴里嚼了两嚼,轻轻来了一句:“师兄人很好。” “欸?难道还是剑宗那一位吗?” 我接过锦囊,歪了歪头,浓睫划开银辉,显出一双黑瞳,耳下白圆缀明珠也在长颈旁晃动,灿灿擢目 “贺师兄还跟我说了谢家主取小丹青送给夫人的旧事,想来小丹青也是这样为博美人一笑而生的物件?” 丹青画卷已在我囊中,卷上一笔武陵春色间掩映着的身形已然改换,可我却佯作不知。 田田莲叶覆死水,几瓣红姿润雨腐烂在碧潭深处,金玉雕镂一疏琉璃屏风,影影绰绰下难窥其后隐秘,纯善皮囊下难言说的小心思最难勘破。 我自长成便性格孤僻,寻常人是不爱亲近我讨苦头吃的,独眼前的小少年与千鹤,如蝴蝶一样在我眼前荡来荡去,竟也让我觉得,这世间也有些真切了,也稍明白了那些于红尘俗世中摸爬滚打、逃不出的人。想必是,太美好、太憧憬,方才舍不下、放不得。 若换了我,想必也是一样。 :"你且去,我且随,都依你的。" :"不过,你要告诉我,这样匆匆出来,是为了什么要紧的东西?" 我目光停留在那咒符良久,眨眨眼,挪过眼去看他。 :"你好像个变戏法的。" 冷嗤于鼻,方掣肘,觑那厢鸦将衔玉,他弓脊退身,趾端点地,掌撑人膝,迅疾跃空而起。发似倒垂金柳,眸藏乖戾之意,恶鬼落地,徒剩美艳一张皮 “滚。” 他飞身悬然似鹄,掌擒人臂,腿腾空紧锁人颈。却不发力,只制鱼回风刹那,顷瞬作诡谲身形,掣腿抽身绕其身后。 骤然至怀璧罪者旁,他抻臂,仿若揽星入怀,禁锢少年倾覆软骨,似有温软气息隐隐流泻。屈膝飞探出掌,那玉落下,将悬其指尖,颤泛清泽。 刀为煞兵,人亦是。刀柄一击已是仁慈,他仍旧不解为何要违背自己,如若不然也不必吃苦头。 疑惑一瞬,阿苏罗翩然已至,怀人持玉,玹羿凝眸,脚下发力点踏而起,玉筝寒面微闪,凌厉刀风随之呼啸而出。 心知自己强攻难胜,快刀封位,牵制住人身形移动,而夺玉之事只得交给鱼回风,眉尖微簇,沉声唤道, “师兄。” 长刀出鞘,携凛冽风声回身直指那玉所在,旋腰提足狠踹持玉手腕,寒刃随至反手一记横斩及人臂下。 凌空捞玉,斜睨相拥二人轻翘唇角嗤笑出声, “倒会怜香惜玉,不像我这般……” 话音将落,抽出腰间短匕劲力掷去阿苏罗脚面,铁刃入土七分,桎梏一履,下一匕直钉二人紧贴肌肤,好造就一对骨肉相亲。 脚踩匕柄没入血肉更甚,疲于多言,拍肩玹羿,道 “走。” 昏昏沉沉间,眼前人影幢幢,入人怀中,对方体温隔衣传来,异常温暖。抓紧了他的手,正欲开口,背后一寒直觉不对。 下意识伸手承了这一击大半力。刀刃劈入手骨霎时闷哼一声,锐利剧痛蔓延,再难抵挡。只觉寒冷,身体瑟缩着往那人怀里拱去。昏沉意识连带着,手骨的痛也钝了起来,仿佛倒刺的鞭勾入鲜血淋漓的伤口搅了又搅,最终麻木。 “你…” 模糊不清的声音刹那消散于天地间。强撑着的意念变沉,只觉浑身冰凉失了倚靠,缓缓阖眸。 风无形无相,却搅乱江海,撕裂云霭,方才尚平静的海面似乎也被牵引出獠牙。巨兽于海中升出,水光泼在那似盾甲的鳞上,湿润的,有些呆滞的鱼眼似乎随着周边肌肉的牵引蠕动了一下。 而不过是这一瞬,鳞化羽,鳍作爪,升尖喙。 “可是师姐…” 青年稍有犹豫,此处妖异非是周九思和自己所能够应对,但是观少女神色眸颇为坚定。目光在封西遥和周九思之间游移,最终妥协似的叹了口气,冲林夜关同封西遥道:“那我便去剑宗寻帮手,至于师姐的安全就有劳林前辈费心了。” - 他不知道无尽海还会闹出什么乱子,方走了又觉着放心不下周九思,只能安抚自己有林夜关在他定会保护好师姐。 待是一路不听到了剑宗山门,颇为焦急的同看守的弟子道: “我是从海那边赶回来的春风弟子,海边生出异象,封西遥前辈遣我来找几个帮手。” 随着灵气罩下潜得越来越深,四周越来越黑,直到最后透不过一丝光线,只有灵气罩自带的一丝昏暗的光落在身上。想起刚刚下来那一瞬间,似乎见到了大师兄和封西遥,他们看起来有些惊讶,不过换做自己,那时候定也是讶异的;先前曾答应过封西遥自己不要靠近,却还当着他的面下去,只觉得之后怕是没脸见他了。 下潜到最后,不知不觉已经松开了他的手,感慨世界竟还有这等奇境;四周安静无物,面前是一条裂缝,说是裂缝,那也是相对那鲲鹏而言,对于自己,是一道黑暗未知深渊,却也不知深渊尽头是何方?是封印之地?还是鲲鹏巢穴?二郎究竟为何而来? “二郎,可还要继续下去?” 出于对家人的信任,自己并没有询问他的动机,所以只是这样问了,无论如何,自己只需要做的就是跟着,遗憾自己没把朱砂带过来,这样可以替自己上前探索一番。 封西遥人若画中仙,遣词却不似眉眼那般动人,却多了几缕人间方有的烟火气,仿佛月宫姮娥就此落下凡尘。“林傻狗”三个字甫从他嘴边说出,周九思就不由得侧目觑林夜关,乃见他吃了瘪般面色不郁。少女浅抿柔软的唇,悄悄低了脑袋瓜笑。她舒柳眉,无端放松些许,心头生长的花也颤颤。 复听林夜关开口,她瞬即挺直瘦削的背,面作正色,蹙眉道 :“前辈,是你认识的人吗?” 她再望云祈,长息一声,探臂使力一拍少年脊背。周九思琢磨着云祈这两年长了个头,在此跳起来拍他后脑勺好像着实不雅。方才姐弟情深了一瞬,此时她便在心中叹起拍不着人后脑勺的可惜。少女敛眉勾唇,只叮咛一句 :“路上多加小心,到了剑宗给我传个信。” 苍冥半明半暗,云雾接连无尽海尽端,那巨鸟翱翔天际,她仿若置身志异画本之中。而闯入画中的两道身影,又为此画平添一抹怪奇之色。少女眺目遥望,眼中蕴着好奇的光彩,似两团焰火跳动,灼得她的眉眼都亮。 那两人既不顾生死进漩涡深处,是不是意味着,里头有什么必须下去寻的东西?他们既然敢入漩涡,自然不会平白无故地送死,或许有出来的法子呢? 少年人多无畏,正因无畏,方生出不惧日月山河的气势来。风萦周身,周九思半晌忽笑,她侧颐看林夜关,明眸清光,泠声朗朗 :“前辈,不若我们也下去看看吧。” 第六百四十六章 听到掌事师兄回答,魏青棠也不觉多少气馁,他将书卷还给师弟,任人低头再读,自己反倒掩唇打了个小哈欠。 他从袖中将乌蛇托出,将蛇尾仔细缠在腕子上,这才捏起乌蛇两颊令它微微张口,左右端量两枚突出蛇牙。 剑宗师兄摇了摇头:“三层楼以上的东西以前没什么记载的,我帮你们找找吧,但不一定会有。” 他转身搬了把梯子架在书架上,上去翻阅了一阵后抱了几个卷轴下来。 “啊,这里有……是三十多年前的了,这书是温冉前辈带回来的,温冉是谁?”剑宗师兄显然对这个名字也不甚了解,他翻了两页道:“找到了,温冉是云州揽辰阁现任阁主,想来是他从前来时放在这儿的。” 那师兄放下卷宗,指了指书道:“这个是剑法吧?你要研习此书吗?不是剑宗的功法,除了同样修行此法的人外,可没有人能教得了你。” 别剑赋:求你了,翻我吧。 [青州:江南春] 段瑄眼角上挑,她呵道:“代号?本宫这儿可没有什么好词儿。”她忽然瞧见案桌上果盘中几枚卜卦铜钱,一时计上心来,眼珠子滴溜一转,便笑道:“如此,叫你孔方好了。” 一身铜臭味的名字,怎么听都不是什么好话,段暄一拍掌定了下来,总归是让她来定,自然是怎么高兴怎么来。 她对沈誉没什么兴趣,只是此人反复出言让她恼火,才屈尊多说了几句,段长公主打心眼里看不上这凡世间一二男人,反倒是另一边的女子更让她乐意聊下去。 “千鹤?这名字不错,也够有趣。”段暄抚掌笑道,“巧的很,你可知我们要去什么地方?” 没等人猜,她就快速自答道:“是栖鹤崖,你说你这只小鹤,跟本宫这一趟,怕是要回家了。” 栖鹤崖,名字里带了个崖字,但其实和崖沾不上边,这是一处绵延万里的山岭,只因陡峭险峻才有了崖称。说起这名字来,还要看花间派那位在大人物中颇有名气的天才炼丹师贺子冉,据说正是贺子冉于栖鹤崖中历练归来,带回了一只实力强大的老鹤,才有了这个名字。 故事有趣又风雅,却不代表这地方也就如此,事实上栖鹤崖是一个极少有人愿意前往历练的地方,只因其中大小秘境百计,还有许多妖族凶兽栖息,鲜少有人能安然无恙出来。 “……可惜后来就不让去了,段暄那家伙把栖鹤崖用许多阵法圈了起来,除了她以外没人能进去。”唐岚双手靠后枕着脑袋,“所以我们要蹭她的马车进去!拜托谢郎你陪我一会啦,一会儿就好!” 他笑嘻嘻凑到谢不敏面前:“我们不找她,我才不见她呢,我也不喜欢她。” “谢郎谢郎,谢哥哥——我想去栖鹤崖找样东西,你陪我嘛。” 谈笑间,前方马车便已悬停空中。唐岚抬手,锦囊中飞出一张符咒贴在小舟上,灵气闪烁将木舟笼罩。 而前方马车里,段暄踏着小步撩帘,她未曾借助外物,便凌空而行,只见她口中念念有词,手指翻飞掐诀,面前忽然璀璨金光形成一个半圆灵罩,原来前方正是栖鹤崖的隔绝阵法,段暄此举正是为了打开通道。 沈誉本就对段瑄的指名能力没抱什么期望,闻言点头应下,也不忘张口回她:“嗯,孔方一介俗人,便先领下这份定金,公主陛下的事办稳妥后切莫忘了补款。” 马车三人,与段瑄算是相看两厌,好在这三排座位里她居中位,与自己对坐的是谈吐较为风趣的千鹤。换作平日,沈誉认为,千鹤许是不错的聊天对象,可惜这外露的唐僧肉如今已被那磨人的公主陛下纠缠上了。 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千鹤姑娘你舍身饲虎的恩情我会记得的。 沈誉也乐得不必在途中多做言语,于车内闭目入定,凝神静心起来,此举一来有养精蓄锐之效,二来便是眼不见为净了。 当然,目的地所在他还是有听到的,但他在这方面涉略不多,一时半会想到的应对之法也无非是走一步,看一步。不过于他而言,这办法嘛?总是会要比困难多的。 也不知那被赐代号为“孔方”的公子是与公主有什么过节,这他一言她一语的,倒让千鹤觉得自个像是坐在茶楼里听书般,他俩对话时,她索性捧场听了一耳,若条件允许,指不定她还能鼓着掌喊上一腔再来一场。 “可我这只闲云野鹤,还是喜欢待外边逍遥自在多一些,这深岭野林的,又没好吃好玩的,我的好公主,您这是想看我再表演一回离家出走呢?” 这栖鹤崖好巧不巧,正正与她撞了一个字,她佯装苦恼皱了眉,连自个都敢打趣。栖鹤崖暗藏危机,若说不怕倒是假的,可她总不至于听了这名儿又想起那些传闻便吓破了胆,她苦恼地是:这难得有机会来上一趟,空手而归,似乎不太合适。 言语间,已是到了栖鹤崖阵法所在处,幽静之间,似能听见从里边传出未知的吼叫声,趁公主出去的空隙,她斜眼瞅了瞅一旁闭目养息的男子,展眉便笑。 “孔方公子,路上,互相照应照应啊。” 难得美人,却是个不懂变通的。 女子扶了扶云鬓,她不紧不慢不慌不忙,足尖忽动,步伐如鬼魅,即便是抱着重琴,动作却也丝毫不受影响。 她犹如一只轻巧燕,不借外力而停留水上,涟漪随动作轻漾起,大抵古人诗中凌波微步,步步生莲也不过如此了。剑挑而起的泼天水幕未能阻碍她的视线与动作,女子仰头看向春决明,她似笑非笑,忽而猛地抬手将焦尾琴甩出,直指春决明胸前。 与此同时,另一只手也悄然探向池中珠。 谢止玉修为如此,本该也是跻身强者之流的实力,但那屋内人显然要更胜一筹。那数根自袍上而去的金线一时如最坚韧的金器,直穿破纸纱,却在探入后又倏尔散开垂落,断成丝丝缕缕。 此时又有自赶来的祁雩手中而来的袭击,那暗器身泛幽光,显然是下足了料的,一时割破谢止玉衣袍衣角,又横擦他肌肤,划来一道细口后钉在了木柱之中。 此时屋内烛影晃动,衣料窸窸窣窣,只听得一声轻笑,冷风吹开屋门,便自内走出一人。 他衣着艳丽华美,面施粉黛,唇点朱眼扫红,如瀑青发盘与脑后。 苏晓的嗓音绵软娇俏,与女子相似,却不会让人误会。他眼睫微卷,先是向祁雩示意入内,又横扫谢止玉一眼:“来者是客,小牡丹,你来是为什么呢?” 短匕剌破手心,刃面深可入骨。模糊的血肉未能阻止其冲势,匕首直刺向阿苏罗胸口,霎时便有鲜血如股流下,浸染衣衫。那玉落在鱼回风二人手中,木盒早跌落地上,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其拾起端详,玄衣扫过青石,掀起微弱风流。 楚天断脚步轻缓,面色隐于阴影之中分辨不清。此处显然有一场大战,拿走木盒里东西的人已经消失不见,想来早走了,只留下两个伤患。 他垂眸看向阿苏罗怀中的人,小重山的令牌静悄悄垂落腰间,这个新来的弟子也是个倒霉的,初来就碰上这样的事情。楚天断却也不急,他确认了桓琊性命无忧后便没了后续动作,只是简单给人喂下一枚回气丹,以便其自行恢复。 不远处贺烟生正四处张望,楚天断头也不回就把桓琊提起扔进他怀里,不出所料收获一枚杀气腾腾又不情不愿的眼神。 “送回去医治,可以多给点东西安抚一下。”他语毕把目光转向另一边显然还有余力的阿苏罗。 着装武器和周身萦绕魔气都预示着此人身份,楚天断单眉一挑,眼中总算多了几分兴致。 一旁贺烟生抱着人凑过来:“密宗人啊?这不是……” 楚天断没回答,不过阿苏罗身份显然都已了然于心,他站在阿苏罗面前片刻,不知想了什么,见他胸口贯穿一匕,便抬手拧转一圈拔出:“看样子,伽蓝国师,要痛失一个优秀的弟子了。” 楚天断如此言道,双手一揽将偌大个人横抱而起,灵气与他的气力都牢牢锁住对方,让其无法动弹片刻。 …… 桓琊被送入医阁之中,草药丹香萦绕满屋,炉上还燃着火,蒸煮着一锅黑乎乎的稠汤。 而阿苏罗再醒来时,却是在一个只有幽暗烛火微微晃动的石牢之中,眼前栏杆上密密麻麻贴着黄纸符咒,牢门上还有几个小型阵法,显然动用这个牢房的人是花了大手笔和大价钱来布置的,而屋内还算干净整洁,身上的伤口缠了几圈纱布 ,一旁竟还有一张薄褥床铺。 …… 顾渺闲拿到玉之后没了一贯咋咋呼呼的神情,他蹙眉抬眼看了穆云青一眼,对方向他点点头,伸手从他那里拿玉。 顾渺闲:“你们做的很好……只是想不到会出这样的意外,十一遇到是一个叫陈絮的人?可还有别的特征没有?还有那个阿苏罗……” 穆云青淡淡开口:“密宗如何得知这块玉,那个叫陈絮的人,还有那个把玉带来的,都要查。我先去把东西奉上去。” 顾渺闲却不太认同:“老穆……”他欲言又止道,“果真要献上去么,这东西邪门得很,我怕……” 他话没有说完,忧愁的神色却真情实意。穆云青摇了摇头,他没再言语,只一摆手扭头而走。 别剑赋扉页那行字像是一句警醒横陈,往后翻去,上头仍旧是娟秀小字,却有几分跳脱,不像记叙,像是自言自语: “这破书里面就是些破剑法,不用霜玉就不要看了,省得浪费时间精力,亏死了。 剑法就叫《别剑赋》,和书名一样,主要我不大乐意想名字了。把剑招记载书上是温冉出的主意,他说这样做,若是未来有人看到了,得了霜玉能让传承不断,我觉得很有道理。解安然着实不靠谱,解家剑多半毁在他手里,好歹我也算名义上的解夫人,就帮这个小忙好了。 霜玉是个好孩子,它喜欢凉快的地方,雪地最好不过,在那里能发挥出它最大威能。它是有灵的,若你能让它认可你,可以试试和它说话。 别和谢家人玩,也别和姓楚的玩,都不是好东西。” 再往后翻,却见书页中金光闪烁,霎时一股强烈的吸力扰得二人头晕目眩,眼前景色如同停滞一般,又逐渐褪去了颜色,化作黑白的碎片点点散去。 再恢复时,眼前已然是天翻地覆的变化。眼前高楼百尺,灯火辉煌,行人熙熙攘攘,头顶繁星璀璨,有人持剑酒楼上,也有人策马过花街,一派繁盛夜景。 唐岚霎时睁大一双猫儿眼,他气鼓鼓:“本少这般英姿——哪里像耍戏法的?!” 他气呼呼地扭头,没一会又转回来乖乖答道:“不知道你听没听过还魂草,听名字就知道是干嘛的对吧?”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忽而有些落寞,“我要救人。”——却没有说是谁。 只是那边段暄才开了通道,还没有下一步动作,忽然一阵地动山摇,天际在一瞬之间风云变动,霎时昏暗无光,狂风怒啸。若是如此也罢,修者未必没有准备,只是这些改变中还有许多灵气席卷,一时间竟破坏了他们所设下的重重咒法。 唐岚脸色一变,他毫不犹豫抓住谢不敏的手臂,一面又口中念念有词施展许多让人眼花缭乱的术法稳固小舟,却仍旧不敌,一时天旋地转,二人于狂风中坠入栖鹤崖中。 混乱中只听得几声木裂,那辆华贵马车化作粉末。 段暄身形摇动,却在马车破碎前以长鞭为绳将二人自那强大压力中卷出,以免其性命之忧。她来时便遣走了仆从,而前头灵兽却未能辛免于难,也随马车一起被碾碎,模糊血肉纷纷而下,好似一场血雨淅沥。 第六百四十七章 天真烂漫少年入眼,如朵花儿忽地放开来,只叫我觉得稀奇。大抵是见过太多活蹦乱跳的小姑娘了罢,见过的如此少年,实在少之又少。轻颔首,以客人姿态跟随在他脚步后,不疾不徐。眼风不时去看他一摇一晃的马尾,竟萌生了念头,想满满握在手中,揉一把。 :"唤我谢郎、敏郎,都一样。" 淡淡的一句话,也不知晓他听见了没。 眼前阵法中书页若蝶翼扑动,呼啦呼啦扯开许多声音,其中又浮现出长剑一把。钟声入耳,我愿不很放在心上的,这是剑宗的规矩,我不过是个外来客,也无须去想哪门的规矩。俯下了身,我仔细去看那周围的书卷,又将眼神放在那剑上。 胳膊一吃力,我方才缓过神来看他。看他笑意深深,不自主也勾了唇。 :"别急,阵法不管了?" :"为什么去宗门口,是有事?" 天施恩露,却未有滴雨沾其衣袂。风裹潮意,金发掠动,他周身现肃杀意,碧瞳冷戾,沉沉欲行风雨之势,窥探少年似柳身姿。 小重山弟子,三宗门下。 当杀。 自梢跃落,跟腱使力,如鬼魅刹那欺身而近。一手欲截少年怀中物,另一手翻覆起势,掌挟劲风,直击其心口。 人群整整齐齐站成一团,千鹤踮踮脚,仰长了脖颈,愣是半点发丝没能见到一眼。于是她挤挤这位弟子,挪挪那个位置,愣是从末尾钻到了前排。 那少女生得讨喜,装扮也多衬她几分可爱,叹只叹这位公主殿下她早有耳闻,和这副容貌只怕差远了去,长鞭带煞,加上她嚣张跋扈的性子,便将自身灵气削了个对半。 却见公主玉指遥遥一指,扫过身旁一位男子,随后又落在自个身上,她左右看了眼身边众多的弟子——啊哟,好家伙,中奖了。可她淡定极了,先理了理袖,再慢条斯理出了列,提袖虚虚向公主行礼: “见过公主殿下。” 她非剑宗人,此次为任务而来,穿的可是花间正统服饰,能在清一色同样服饰的剑宗弟子中挑出她这位与众不同的……不愧是公主,有眼光! 秘境或有危险,但哪有人敢拂了小公主的兴趣?何况她现在闲得很,走一遭,许有什么奇遇也说不定。 如此,她抿唇一笑:“自然是愿的。” 抬眸一路迹着细碎荧光找寻,看银辉洒落一地残雪,纤风又止息,动不过眨眼一瞬,徒增三分寂。 起身拍了拍身上尘土,抬眼淡然瞧那天色又变。闻了琴音却也不动,眸扫过池中忽现那圆珠,仔细估量一番远近。这才慢悠悠转头,视线落到来人身上,囫囵将她扫了个遍。 是美酒浇透了衣裳,尽染藏一袍鸩香。 皮肉娇憨着柔态,内里又怎个模样。 来人杀机毕露,却也不见春决明拔剑。玄衣红衫的少女仅歪头看着来人,眸里飘过淡淡疑惑。 “见前辈眸光灵动,不似失目,缘何再问?” 这话要是搁别人嘴里,那可真当是十足十的挑衅了;但要放在春决明身上,那便只是她心中所想,仅此而已。 言罢,她默了一瞬,心自这荒芜之地转了一圈儿,又开口,语调诚恳: “这珠子在下得是带回去当差的。前辈不若去别处寻寻,兴许还会再有。” 星光流转,他伸指虚抵剑尖,欣喜一并随寒芒倾泻,落在那剑柄刻字时一顿,齿间温含“霜玉”二字细细雕琢,一时陷入无尽回忆。 “我以前有个朋友叫霜…” 终于只言片语不成段,倏忽止住话头,朝师兄笑了一笑,又看去扉页。 “遑遑三十载…书剑两无成。” 他念得并不大流畅,皱眉思索字句深意,将书捧起,又不十分理解,只隐约记得曾在书案见过这首诗。 也不急去想。 他只是打量那把剑,指尖擦过剑身,再用力,一把攥住剑柄。 “好漂亮的剑。” 应非的目光黏在上头便落不下来,满满是喜欢。又突然想起什么,带点儿小心、可怜地看向师兄:“师兄…我可以带走霜玉吗?这个…应该不算触犯门规吧?” 讯息已出,小重山者携玉至,玹羿正是少有疑惑,却是来不及言语,只见林间惊鸿起,身影如鬼如魅,全掌带煞似欲取人性命。 玹羿凝神飞身而上,玉筝出鞘,争鸣杀伐意,直砍向那伤人之手,大有断骨碎肉之势。 “放肆。” 腰身微拧,借对方出掌的力道避退半个身位,掌风擦着他的下颌掠过,实力悬殊退避不及,沉闷而尖锐的痛苦似一把尖刀刺入胸膛,咳出一口血来。 将玉往怀中拢紧,隔衣死死捏了玉,指尖发白。不知所以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二人,面上一片惘然,却是下意识催动灵力应敌。 吐出的鲜血化成一朵红莲。红莲如故,晶莹剔透的花瓣里染着淡淡的红。身侧火焰莲花朵朵盛开,星火点点,指间亦有红莲绽放。炽热夺目的火光晕出光影璨璨,绚烂无比。 扬手挥去,赤焰芙蓉飘落,朝来者缠去。 赤金的凤凰口衔明珠展翅欲飞,而明珠璀光终不敌宝华流转,在两相衬托之下愈发暗淡,纵使有了心理准备但在进入楼内时我仍是出于本能地眯了下眼睛,浅金的光撒下来愈发衬出眸中的黑白分明。 “多谢师兄” 我笑着接过那满抱玉简,摊开最上面的一卷,细细密密的小字钻入眼帘,我实在是没有一目十行的本领,只能够逐字逐句去看,在将地上堆放的宝物一一放在柜中架上后又在玉简上做出标记,实在是麻烦透顶。 “置于十三排七柜三层” 我蹲身下去将一株灵草放入柜子,而手中玉简则现出一行小字。就这这样的姿势,我又去看下一行字,六幅湘江逶迤,袒露着平针织就的燕雀,而若细看便可见裙裾由灵力托起,离地尚有一毫,这实在是最无用而有最有用的小法术了。 “小丹青”三字映入白珠漆仁,那一季红梅沥雪间的桃花细雨便冲入我脑海,是山鬼捧香炉而来,混杂着青竹与碧桃的袅烟被打碎在雨中,而我栖息在纸伞撑开的一方天地下。 思绪猝然间被打断,我尚不及思索便略显慌乱地点头应下,取了另一卷玉简书下一行小字。在他走后便继续收拾起库房来。雾阁云窗间透过的天光渐渐消散,一弧银钩撒下清辉,我将一颗装在盒子中的圆珠放在架子上,玉简添上关于这颗宝珠所在地的文字,直至此时昆仑夜光的一二层才算收拾完。 我抱了满怀玉简下楼去寻那位欧碧的师兄,玉简躺在面前案上,便见青白玉条之上第一行书有年份时间。 “师兄,一二层藏物清单皆在此处,按入库年份归档,法器在前,丹药次之,灵草在最后”再将放在最上方的玉简单独取出“这一卷中所记录的是库中寻不到的藏品” 逆人流而上,由于挽着二郎,倒也没什么人敢靠近,抬头顺着二郎的手指望去,电闪雷鸣,偶尔云雾间似有一只巨兽在翻腾,只是入海为鱼,出海化鸟?那不就是—— “莫不是鲲鹏?” 手紧紧地攥住二郎的衣袖,至于后面放开会不会变皱,目前自己已经无法考虑这些,只觉得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二郎身上,毕竟伞在他手上,生怕他哪儿手抖,把自个给抖下去了,更是不敢影响他。 低头便是大漩涡,虽知有二郎在,但在靠近的时候忍不住屏住呼吸,毕竟自己甚少来襄州,无尽海也是头回见,举目眺望,果真无尽。耳边还是二郎略带笑意的声音,唉,也不知方才是谁说不稀罕程师兄的关心,明明二郎小时候还不至于如此别扭的,真不知程师兄如何受得了他。 他至此地,见三人已斗作一团,凝眸堪看了一个大势,便如风间絮,无声掠入其中。 鱼回风固掌如铁,如起罡风挥去玹羿身前赤莲,他目光紧锁一抹赤金,唇畔染几分不明笑意,先前掌势不消,翻腕直撞人肋下五寸。 鱼回风抓片刻闲隙,回首搡一把背后玹羿,低声道, “去拿玉,莫惹出命来,麻烦。” 匆匆言过,他扭头错步挡全眼前人去路,鱼回风有意迁延,眸光直落入人碧瞳当中,言语轻柔,下手却不吝狠毒,贯灵臂腕直攻其胸腹。 “我认得你,阿苏罗。” 凸骨瘦腕推动少年瘦弱躯体,他抽掌回身,借巧拨劲避开翁鸣窄刀,铜靥不见悲喜 “好大的口气。” 他掌刃斩落血莲,再转身,堪堪险避劲掌。乌鸦总惹人厌,碧眸微烁,凝身前少年,诡谲皆落一双澄澈乌眸 “我也认得你。” 他旋拧窄腰,眉峰一挑,唇勾讥笑,喑哑声落 “大雍皇帝的狗。” 回掌招架,不欲多作纠缠。他纵骨酥软,躯作绕指柔,似蛇缠绕鱼回风左臂。他抬肩,左臂筋脉弓突,二指屈叩欲扼其喉。方近却倏然旋身,再接右掌直击其脊背,借力虚晃闪过,袭向怀璧之人。 段瑄冷呵一声,她手指卷了卷耳旁垂下的一缕鬓发,鸦睫下一双如星子般的眼眸轻飘飘扫来。 分明是心中不愿,便是连嘴上的话也是不愿的。段瑄撇嘴,她又不傻,长鞭扫过沈誉衣角,转而轻柔缠上千鹤的手腕。 “你叫什么名字?”她微微仰头对白簌笑道,“看来本宫可以借走这两位了?” 白簌叹气:“阿瑄,他二人修为不过尔尔,倒也不必……” 段瑄听不得这样的话,她立时咬牙压声成线,传音道:“如果你那师尊能说一句倒也不必,我爹会死?如今本宫只是想找人去秘境,怎么你就拦着?” 程璧此刻却动,他上前拉了拉白簌衣袖,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段瑄斜撇一眼,扭身踏上马车:“那两个……”她一顿,“不知道名字的那两人,赶紧跟上。” “本宫来可不止为这一件小事,回去转告程宗主,没事少躲在洞府里,过两日当今至高者来拜,可别还闭关呐。” 待到二人踏上马车,车轮碌碌,前头灵兽振翅,侍从也紧随其后,小公主来的匆匆去的也匆匆,甚至于就好像专程跑一趟来给剑宗脸面下一样。 唐岚只摇头晃脑道:“诶,也不是有什么事情,段瑄那小公主来了……当然我也不是找她去的,我们去捡个漏。” 他拉着谢不敏的手,忽的抬手一拍额际,又匆匆扭头:“哦,是,还有阵法呢!”唐岚拧眉原地纠结,一时抬腿一时放下,活似一根揉成一团的麻花。 “诶呀诶呀!” 唐岚嘀咕一会,最后还是拽着谢不敏往外走:“管他的——反正也不是我的庄子,哪有让我这样尊贵的客人修阵法的道理!” 他欢快极了,一蹦一跳往外走,一边解释道:“跟上她的马车,咱们也去凑个热闹,我来剑宗蹲这么多天,就是为了这个时候。” 唐岚腰间一个系着五彩绳的小锦袋动了动,自口中飞出一个小巧纸鸢顺风扶摇而上,逐渐变幻成一艘浮空小木舟。他两下便跳了上去,又伸手向谢不敏:“快来,我们快追去。” 魏青棠瞧着少年人的欢喜,禁不住惹上了些笑,他向着师弟递出掌心,欲拉人起身,乌蛇好似是怕唬到少年,这当口竟安分缩在袖中,不搞甚小动作。 “既喊了它名字,喜欢便拿着罢。” 他弯腰替师弟掸去衣摆上那点尘土,左右一时半会难寻到自己想要的文籍,不妨陪人走一趟。 去时掌事师兄正捧了本书在读,似乎难见门内弟子会将典籍借出,师兄搁下书时,还舍了些道不明的视线给二人。 魏青棠只低头从师弟手中取过书卷,仔细将扉页展开在掌事师兄面前,他指尖引人视线落在书面一隅上,轻轻点在了三个字下方,问道, “请教师兄可知此人?” “好。” 应下后郑湄便随祁雩来到了自己的住处,蝉翼纱,拔步床,浅青幔,无一不是极寻常的物件。 第六百四十八章 本是料峭回暖之时,门里帐内传出的一句“无事献殷勤”却令周身降冷三分,习武之人对这些变化自然明晰,只得隔了灰黑衣袖搓了搓手臂泛起的疙瘩,余光偏转,更是瞟见窗前绿叶成尘的景象,心下便知晓今日老大心情着实不佳。 只想着今日大概是有了什么不顺心,却也不是区区自己便能帮上忙的,便想着抱拳退开,只得改日再来罢。 却听得门内又传来一句命令,便晓得这差事左右拒绝不得了。近日却也算得上风平 浪静,左右也要带师妹熟悉事务,权当历练罢。 明了闻人笑清楚门外举动,于是抬手搭上郑湄肩膀,示意她向后退退,带着她朝着门内拱手 “是,这便前去,多有叨扰,失礼了。” 于是带着郑湄退开,默着按原路行了一段时间,确定不会打扰到心情不好的老大了,才转了身对着郑湄开口道 “老大既然发了话,我们左右是得去了的,离恨楼在癸州,离云都有段距离,我带你去住处,你准备准备,尽快,可好?” 心下却已开始头疼起那一句“不准带人”该如何传达出去,自己才不会得罪那十二大魔之一罢。 自那海域之中,风暴未止,反倒愈演愈烈,最后形成一道可怖的漩涡深口。 “……恐怕,这次会很难办。”封西遥道,“你的小师妹小师弟最好还是回去。” 林夜关垂眸看向周九思。 自然,他们并不知道在另一端,江月明正拉着江遥,逆人流而前进,一路直奔海边。 “自然是有事的——看见这只巨兽了吗?”他指尖指向乌云密布,雷电交加的天空之上,“入海为鱼,出海则化鸟,你就没有想到点什么?”他转动伞面,一道无形灵气顺着伞柄而上,形成了一道圆弧屏障,遮挡住狂风暴雨。 江月明眼眸清亮,他勾唇笑意渐深:“唉,他确实是有些羞涩的,我一直都知道的……好了,抓紧我,随我进去一探究竟吧。” 忽的风动,伞随风而起,带着江月明与江遥如浮萍柳絮稳稳飞起,直往大漩涡处而去。 而郑湄对于这些实在是很不在乎的,她幼年时居于虹映别院,郑觅容好享乐、喜奢侈,虽托女冠之名却极尽靡靡艳事,那一间屋子是燕寝凝香朱两幡,谓之云苗——初升的霞光,而自她离家后便再无这样的待遇了,餐风露宿亦有。 她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收拾准备,只将几身衣服放入柜中,而转身出去时若侧目一看便可看到铜镜中映出少女面容,几缕乌发已然脱离发带束缚散在耳畔,而她却目不斜视推门出去,与祁雩同往江州,直奔离恨楼所在之处。 她垂了眸,落得乖巧模样,有些信息她不该听的听不见,有些信息例如陛下和程宗主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它们自动入了耳,她便顺路纳了。 此时场面有些尴尬,千鹤悄悄抬起眸,她是个旁观者,看得清,师姐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终是被公主一句话结束谈话,转身盈盈袅袅便上了马车。 她侧身一览身后弟子,悉数皆是陌生面容,连个丁点眼熟的都没有,心下叹口气,便是托人留个口信都不方便了。她只几步上前,向方才发言的师姐行了礼,便随着公主脚步上了马车。 灵兽振翅,她能听见马车外刮过的风声,也能嗅见马车内悠悠熏香味,待马车内平稳下来了,还一如既往的静。千鹤假意挑了珠帘瞧瞧外景,这路通向哪儿她并不晓得,她只晓得这一是下不了船了,二是船到桥头自然直,她如今想的,却是俗话常说的三人行总得有个话痨,今日看来——她是要承下这担子了。 千鹤视线还留在窗外,嘴巴便自行先张了:“先前原想介绍自个,未料公主正与故人叙旧,没能找到机会来给公主献献‘宝’。” 她放下珠帘,视线一掠,定格于公主身上,她悠闲自在得仿佛是在自个屋里头,背靠坐席,还能悠悠哉悠哉用玩笑语气说话。 “行途千里,在闲云野鹤中抓一只鹤,便成了千鹤了。” 话从少女口中出来着实噎人,换做旁人只怕要恼羞成怒,只眼前人却胸襟似海,半分不愉也无。她低眉启唇,便有一声笑泄,弯了的眉眼好似春景明媚。 “灵物难得,自然妾身来也是奉命,缘何不是姑娘一让?” 她没想与人理论先来后到,交谈话语也不过是向来礼数,女子抱琴自然不是只做摆设。素手轻拨,乐音流动,冷锋划破春决明衣袂。 春风拂槛的主子是个瑕疵必报的,这点谁都知道,是以在此杀了春风的人也不是个好主意,若能让其知难而退才好。 “姑娘且让让吧,下回再有缘,妾身让你。” - 那师兄手中笔一顿,他惊喜笑笑,收下玉简道:“如此,太感谢师妹了,楼里如此杂乱也能理清,师妹心细。” 玉简沉重,他搁了东西来捧:“寻不到的总也有人去寻,想来不久以后这一卷就能删了许多……方才来的可是魏紫贺子冉?”他抽出记叙一卷来看:“果然是他……春雪锦囊不过是个逗趣的玩意儿,于修行无用,于炼丹无益,他这是想去逗小美人么?” 只是近两年听闻这风流青年已是金盆洗手,不知道是在为谁守身如玉了,东西兴许也是要给那一位金屋藏的娇。 他摇了摇头又把玉简放回去,待到物归原位后,他手中又多出来 一个小巧储物荷包:“师妹做的很用心,这是任务的奖励。” 霜玉似是有灵的,听闻应非之语,也铮然而悦,嗡鸣时流光四溢,映着这一方小天地,又渐渐而息。 及至楼下,管理藏经阁的是一名内门弟子,他懒洋洋侧坐,原是百无聊赖的模样,却在二人借书之后睁大圆眼。只怕是借书太贵,剑宗一向没什么人愿意借,多是能就地看完就不踏出门一步的。 :“——是上三楼的书?这个一向没人记的,我便按三楼的算吧,借三日算五十灵石。” 那弟子听到发问,愣了一愣,他拧眉思索片刻:“我想来是听过的,很耳熟的名字。”他又诚恳道,“我确实想不起来,不过想来是个有些名气的,你们可以去问问其他人,白簌师姐或者一些长老,想必能有所收获。” “或者……通读几遍所着之书?” [襄州:过危楼] 江月明迎风而上,狂风中他的声音有些模糊,但仍旧是那般骄矜而贵,又很自傲自狂的。 “非是鲲鹏这样的神物,谁又能唤动我来一遭?” 他侧身旋动纸伞,于大漩涡之上果断收伞,也不御空,而是卷了江遥携其一同坠往海中。一瞬落水,耳目之中尽是浪潮涌动,却有灵气罩体而未能沾染分毫水气。 周身好似一个巨大的气泡,外面是波澜起伏,里面却寂静无声。身处气泡之中,可以看见漩涡深处的平缓,幽暗深海中只有点点荧光划过,珊瑚如参天古木高大,也偶尔有鱼类游过。 他环顾四周,眼中似有些许怅然。 想必也是,江月明爱极了各类美景,也想让程璧和他一同探寻游赏,如此绚烂,不能与心悦之人携手同行,是值得怅然的。 可惜他心思昭然若揭,姓程的硬是看不出来,还当他是个不错的朋友。 江月明收回视线,他指了指远处更深暗的地方,道:“敢不敢和二郎去瞧瞧?” - 此一番波折混乱,几人已是打作一团,陈絮不知何时已经脱离了混战中心。他足下一圈圈灵气闪烁,构成一片庞大的阵法,将这片区域整个笼罩,不让几人的动静扩到其他地方,惊扰了襄州百姓。 他指节一曲,兴致索然,却仍旧未走,而是挑了一处高楼冷眼旁观闹剧。 旁的倒无所谓,听闻阿苏罗乃是楼夏密宗人,也是近年来魔修中极活跃的一个,新秀榜首,而另一个是新秀榜第三,飞鸦役的鱼回风。二人相撞,却是魔修对上魔修,好戏一场。 只是修为横在那里,鱼回风二人尚且与阿苏罗能战,这小重山无辜被卷入的弟子却不行,那赤色莲火纵然强悍,却不过伤及阿苏罗分毫,叫他滞涩一瞬。 今日话题:密宗二三事 楼夏密宗是个修真界人尽皆知的变态宗门,入宗先得弑父杀母,修行途中亦少不得行杀戮之事。在密宗内的女子除了几位供奉外都只能为奴做婢,甚至于供人玩乐,当真是半分好也无。尽管如此,在信仰的作用下,大多数人都还是心甘情愿做了佛前一条狗。 伽蓝:反正信了也是死,不信也是死,信一下好歹心理舒服点嘛。 密宗现任国师大人,据说是楼夏皇室,年纪轻轻已是大乘修为,但据他所言只想修炼到大圆满,不准备突破渡劫,问其缘由,只道是—— 伽蓝:大乘大圆满嘛,修佛不是大小乘?听上去像是修佛大圆满了,也算是个心理安慰吧,读佛经真累人。 密宗现任国师大人,皇室子弟,修炼鬼才,相貌俊美,很有阿Q精神。 - 榜单未变动。 - 段瑄:讲个小秘密,白簌日常教学都带着单片琉璃镜,她是真的有点眼神不好。 他得了应允便只纯然觉得高兴,仿佛认定这柄剑已然归自己所有,一手抱着剑就不肯撒手了。他对剑宗师兄有种天然的信赖,因而不假思索便握上师兄的手,借力起身,低眉任师兄动作,只乖乖跟在身后,自我肯定似的点点头:“小霜一定也喜欢我。” 应非自师兄后边探出头来,本想问些什么,想了想最终咽了下去,只是掏出灵石付钱,登记时倚柜托腮,翻了两翻别剑赋,又问那管理的师兄:“师兄知道这本别剑赋的来历么?” 那琴音凛冽如有实质,如算计好行程似的,堪堪擦过右边袖口,收紧的衣袖一松,垂落凫短鹤长,就连皮质护手也割破一道。这可是套新衣裳。春决明心疼了一下,唇微微抿紧,而后舒展,只轻叹口气。 “在下明白了。” 眨眼一息,左手素白五指已紧扣住剑柄。 “虽然,在下打不过您。” 话音未落,双足使力一蹬河岸,人已旋身飞起,足点清池水。泛起涟漪尚未散,身影已去数步。同时聚灵力于剑尖,借了俯冲之巧力,肌肉紧绷,长臂一挥,剑在水中自下而上一挑,掀起水幕如屏,是以短暂断人视线。刹那间,整个人顺带着微微跃起,衣带翾翻,在空中侧身旋了半圈,蓦又压下身,落回水中,继而疾行,片刻不停。反手收剑于外侧傍身。迅而敏而捷,如踏实地,欲借地势之利先人一步抢了那风球。 "小公主?" 他的活泼灵动映入我眼底,我更再无什么缘由去拒他。却也不吭声,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被他扯得东跑西跑。也奇怪,我只知晓他叫唐岚,却并不知何来尊贵,大抵是我太隔绝世间,又不爱与人来往,终究孤陋寡闻了些。 :"凑热闹?人多吗?" 我心下一动,说不出的滋味。是开心?还是抗拒?说不上来,似乎有种莫名的向往,化作为一种力量推着我走。又或许是眼前的少年过于亮眼,骄阳一样,足矣叫我忘却死板陈规。 脑袋歪了歪,跟在他身后,急匆匆的。 :"我不认得那个小公主,找她做什么?你喜欢她?" 上了船,我心上却全然是他嘴上的那个小公主,以及他腰间的小锦袋。 非神物不至? “除了这般神物,那自然是得程师兄才请得动你呀——” 话音未落,就被人卷入大漩涡中,虽然知道有灵气罩体,但委实令人晕眩,举目皆是海水与气泡,明明应该是嘈杂的环境,声音却因为灵气而隔绝,或许是个可以潜心修炼的地方。 目光随二郎所指之处望去,一片黑暗,仿佛是一处深渊,下去便是世界的尽头,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脏正在快速地怦怦跳,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兴奋。 第六百四十九章 思绪如线缠心,一时窒息,一时松懈,留下浅痕几根,不至痛痒,却无法忽视。正是他心头有了疑虑,瞧谁都像是有问题一样。 眸色未明,如薄雾掩城,如冰封池塘,如他那张鬼面一般无法言喻的隐秘。 少年倒是春芽破土,也如那一只雀鸟鲜活,合该如此的,欢欣的生长着才是花间的风格。即便是各有各的小心思,也是可爱而有趣味的。 只是乌衣望蝶君此刻心情不佳,他没有搭话,懒懒应声笑:“洗丹炉也是修行,多修行,多长进——不好么?” 他翻出两枚木牌递去:“即是一道儿来,也便一道儿去,这两枚是乌州的任务,去对付魔修还是勉强了些,去那里找一种名为‘娇却’的灵植,大抵四五只便好,小心为上。” 他内心连连摇头,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做的任务,那玩意是一种一掌大的花,旁的还好说,偏偏有它就有魇蜂,蜇人可疼,还难对付。 对两位弟子报以同情心理,目送远去后,他呼出一口气,终于像是完成了一件极艰难的任务一般轻松下来。 只是才将面具往上拉了拉,预备喝口茶润喉,就有一只手截胡,大半茶水进了对方的腹内。 乌衣望蝶君痛心断肠:“师兄好容易回来花间一趟,贺子冉你不体谅体谅师兄要在这顶着日头值班,还喝师兄的茶,有没有人性?” 亭外飞鸟掠汀州,沙上白鹭啄春水。酒榼缘青壁,两两三三正是楚天断自谢家带回,名满大雍的洛阳醉。他不大喝酒,想来也是对自己的水准心中有数,这几坛子不埋着,大抵是预备给其他人的。 来了小重山就能喝上如此好酒,倒是很吸引人。 燕十一早起练了会棍法,待到一套灵力流遍四肢百骸,身子骨都暖洋洋起来,才去清洗一番。 长林簌簌于风,鸟雀呼晴,莲叶摇曳。 他挽袖取了牌子,见已有人来便点头示意,将牌子递去,却仍旧不发一言,只是指尖于上面所刻字样点了点。 “襄州,会春风,护送物件。” [密宗宗门任务] 应朝眼眯作一线,如一钩冷月,才送了一个,便又来了一个,如若此刻去摸一枚牌子,想必也是晃晃两字——“泗水”罢? 国师惯有把戏,只是不知今次又有何要紧事。应朝没理会来人寒暄问好,他极冷淡地点了点头:“好,拿去。” 果不其然,即便是特地挑选其他的任务,到了对方手中也如石落池中,漾起一圈圈涟漪,变作“泗水”。 他没有多做解释,想必跟在伽蓝身后的人心里都是明白的。于是怠懒一般,一双如玉的手又缓缓缩了回去。 忽地他捉住手,纤细柔软,却又滚烫。心有一瞬意马,恍然耳根温灼,低头但笑。 进了堂中仍是思绪纷离,仿佛又记当年青檐黛瓦,荔膏冰茶;忆的非是他,更像颠沛流离中一隅无风无浪安心处罢。直至望蝶君跟前,心收神敛,恭恭谨谨作了揖。听他打趣,报赧似挠了挠头,憨憨一笑。 “这不是丹炉太大,扔进去翻十个面都洗不完嘛。” 不过洗完一身药味儿,倒是接连几日上山采药,那些蛇虫鼠蚁都不敢轻易靠近了。 听他说一道去,少年人脸上掩不住心思,鹿儿般盈盈润润的眼便弯起来,眯作两弯柳芽新月。 “弟子受命。” 接了木牌别过乌衣望蝶君,与云清绮出来时边走边细细商量好了日程,约定后便各自去了。 虽云乌两地相去不远,但终归要借路一州,可愁坏了水陆两晕的容子延。若单骑马能至,他恨不得跑死两匹千里也不愿在江涛中晃晃荡荡。转经水路时他壮士断腕般扯了扯云清绮的袖子,苦着脸道:“师兄,待会儿上船你直接打晕我吧。这罪……” 他顿了顿,艰难开口: “忒难遭了。” 负责阵法的剑宗弟子青白相间的衣袍扎起,简洁且干练。她点了点头收下木牌:“还请这位师兄随我来。” 长阶石缝中也能看见许多苔色,旧痕布满石砖,偶有野草钻出缝来,生生不息,顽强也阳光。再往云海深处走,诵读声传出惊世堂,正在修行的弟子聚在演武场上,对战或论道。 弟子行至一处客舍前,她敲了敲门道:“小庄主,请您出来一趟,修缮阵法的师兄来了。” 木门缓缓而开,庭院内一棵参天古木下蹲坐着一个少年,他穿着宝蓝衣袍,长发分出几缕,彩绳扎成麻花小辫,又合一束成马尾。少年口衔狗尾,手里摆弄着一个微型阵盘,见到来人便猛地跳起站立。 “要修的阵法是为了这一片客舍,因为是很久之前布下的,要重新布阵很费时间的。”他把阵盘丢来,摆了摆手,“我叫唐岚,跟我来吧。” [江遥月] 林夜关显然有事,他匆匆行礼问好,又匆匆负剑离去,神情倒是看不出什么来,但总觉得有些焦急。 另一边身着姚黄校服的貌美男子笑了笑,他骄矜无比,无论何时也都是贵公子的做派,显得有些事多,当然,花间派只要是个会喘气的都事多。 “你好呀,剑宗的小师妹。”封西遥弯了弯眉眼,“无尽海域最近有些危险,可别太靠近了。你师兄有点忙,可能找不到人。”他提醒道,却没有多说什么,介绍名姓后便也转身离去,日光下可见耳饰闪烁,还有一根羽毛随银链垂下。 此刻没有人来布置任务,四周都是忙碌着的弟子,也不知能去找谁问问。 只是晃神的功夫,空无一人的地方却出现了一道紫影。 一只凝脂玉手骨节分明,与天青色伞柄相依。江月明执伞独立,他目光专注于不远处茫茫苍色,似乎在想着什么,又似乎察觉什么,终于回过神扭头看来。 “……” 他颔首示意:“怎么只有你来。” 言下之意,大抵是你来做什么,程璧怎么不在。 他观薄纸上的影,屋内人窄躯纵烛火悠然牵长。他垂首,遮去潋潋眸色。袍裳邀月,滚涌雪色的浪。 “是。” 佛陀未至,恶鬼先行。 襄州多奇山异水,云消雨霁,苹风卷春。他却厌烟火过浓,眉心一皱,匆匆过人间。 悄无声息侵入春风拂槛,他匿于高处,眸似厉鹰俯瞰。见一少年手持令牌,同另一负剑男子交谈,却迟迟不见玉。 他做缄默梁上燕,屏息,身形又入阴翳三分。 “没有” 又添“只是与想象的不太一样” 郑湄将目光收回,眼波回旋间裹挟着一丝深恶痛绝却并不自知的风月缱绻。自木棱上覆盖的不知是纱是纸的一层,屋内透出一幕莹白的光色,却看不清人影晃动,她缓缓舒出一口兰息,骨肉匀称的一只手便从窄袖间抬出,五指尚未覆上木门便略一停顿,纤指回拢握拳,透出一点肉粉的椭圆指甲转向自己这一面,嶙峋骨节便磕上了漆木门,发出哒哒三声,收手之时可见薄红漫上,她将手拢回窄袖,拇指指腹敷上关节。 “弟子郑湄前来拜见闻人先生” 她鲜少这样高声言语,盖因此时便不能压低声线,自身的嗓音便一展无余——是虹映院中一株碧桃或是菟丝花,柔婉而甜腻。 他原是跪得卖力,背脊挺直如竹。这会儿偷眼一扫,四下无人,又犯了懒,卸力后坐舒松肩胛。 应非喜爱书卷墨香,纵然有许多字尚且认不全,却不妨他仰慕腹有诗书之儒士。此时古籍经卷摊了一地,他整理得细致,轻拿轻放唯恐损坏了圣贤书。 秘籍宝典固然好,可若自身实力不符,过于急功近利,反倒有害于修行。 一步一个脚印,一寸自有一寸的欢喜。 他想得入神,至一声掷地闷响才惊醒。 抻臂捡过旧书卷,轻拂去灰尘,索性撩袍盘腿背靠柜角席地而坐,翻书动作也不敢加重。 “别、剑、赋。” 此书与我有缘。他近乎玩笑般想,轻声念出封首,又揭新页细细观阅。 只闻琴音一闪,她愈仔细去听,耐心寻它来处。 再抬眸,已是日转星移。 她立在原地,目光低垂,落在那再续的丝线,似在思索。眸光随线一路延伸向更里面,脑子里想的都是些尸骨无存的东西。却不久,便又抬步,从容随那线去了。区区练气中期,要使人真盯上自己,那也该是此地有什么玄机。反正总得死,不若看点稀奇。 双手一拢,困住一捧萤光。她是第一次见这闪闪发亮的小东西,心里难免三分好奇,于是小心捂着,来到池边,寻了矮处蹲下,又嫌离水面太远,干脆跪在岸边,将手往水里伸。她想知道这些小家伙在水里是不是也这样好看。 他回到剑宗时,先去向师兄道了平安,那枚丹药他瞧不来门道,便任其先躺在储物囊里,待日后拿去给先生细究。 魏青棠心揣着对那丹修的疑虑,辞别了师兄便向着藏经阁去。他往日来此处,多是求经问道,鲜少去关注经法以外典籍,他头次来寻他人掌故,反倒迷茫起来,顿足于浩瀚书海前失了标的。 那丹修不照寻常修者,自有一番脱尘灵气,魏青棠不欲在下三层觅仙迹,拢袖揪了揪乌蛇尾巴径直去了上层。 乌蛇在袖中不安生,冬日里恹恹入春却养足了精气神,挣动着钻出个脑袋搭在魏青棠手背,好似偏要染一染书香,嗅个学问。 近日里宗门热闹,藏经阁便显冷清,魏青棠确不料在此遇到同门。他静立片刻,无意撞见一场奇遇,但他也只是将乌蛇摁回了袖里,抬眼略略扫过人周围几排书脊,见无收获,便小声叹一口气。 他的视线落在背倚书橱的人身上,本将离开,又迟疑留步,看了那虚虚剑影一刻,出声凑趣道, “师弟好气运。” “这有什么不敢,二郎事到如今还想撇下我不成?” 挑眉弯眸,手却攥得更紧,似乎回到小时候,自己总是跟在他们身后的日子,不过或许在不久的未来,自己很快就能和他们并肩前行,只要自己再努力一点修炼,很快的。 鱼回风掠身入局,那朵赤莲于来者效果着实轻微,他只是点点头转身便向那小重山之人袭去。 “飞鸦奉旨取物,拿来。” 简短几字,似乎是觉得要不伤人性命颇为麻烦,但也知若是让小重山之人死在此处多少会与朝廷生出嫌隙。 只得反手用刀柄直击向人下颚,一手欲取其怀中之物。 雷声轰鸣,天地刹那混沌,又骤然清明。浪涌其间金鸟腾天,翻浪覆海,炽焰灼燃天幕。乃见赤凤分云拂水落足海岸,翩翩然化作美人形,转眸间皆是滟滟波光。 周九思恍神瞬然,若说林夜关是天上月,那封西遥便是人间艳绝一枝白茸。观其容靥如雪,她心下方叹,却听美人启唇。少女不由得黛眉一搐,纵然美貌实力皆是排行天下第二,封西遥也未曾避免花间人事儿多的奇性。 周遭空气沉沉涌动,那巨鱼出海竟分化羽翼蜕作怪鸟,少女一时哑然,腕管叫林夜关温热手掌裹覆牵引,她拧腰伸手捞过云祈胳膊向后退去。 风暴于海域之中席卷,漩涡似吞天猛兽显露可怖獠牙。封西遥说的没错,她与云祈尚在筑基,留在此处不过让他二人束手束脚,撤退方是上策。 少女垂睫,只是她实在太好奇了。两年间她虽与云祈遇见过诸多妖魔之物,但此般异兽,她生平首回得见。何况如今她身前两位修者常年占据天下榜前二,便是藏身观摩也是极难得的机遇,寻常修者千儿八百年都碰不着一次。于周九思而言,徘徊生死边缘的恐惧,是断然抵不得看世间一二高手实战的诱惑。 少女沉吟一刹便做出决断,她抬柔颌,刚欲作答,恰望进林夜关眼眸,似望见天上晶莹闪烁的星。 真是好看至极。 像重寻觅方才心上的花未绽完所遗踪迹,心口遭轻软一点,淌出柔柔水流。 第六百五十章 春桥齐江藜,山外有小楼。起帘钩,偷闲花看了。 湖晕凌波,拂栏放舟于地。履陷浅浅一篱洼。风吹袂摆,仡然观籁鸣林谷相应。 旁连岭带长川,芳林列于轩庭,清流激于堂宇,可以累心处斗尽。山行乘兴,听泉濯暑,直上祀坛。忽涌云气漫空,觉冰綀微冷。 他踏生苔长阶,玄衣如曳雾雸,步履轻若飞白拂上,似游云之蔽日敛目屏息。莅危台,旁观云水俱白,俯眺刍狗苍生,诸弟子于兹,为首是所寻者。桓琊神情散朗,上陈盛德之美,下吐纳风流转佳,含笑应同门道友,至燕十一身前,述来意已道。 “愿受命。” 彼时严寒霜剑相逼,他来得不及时,一双手只握住落日的余晖,晦暗的红点燃了满树绚烂而糜烂的花。 乌衣望蝶君晨起烧了一壶水,一把茶叶撒下去,听着翻腾的声音,才能稍有平静的时刻。他带着一张狰狞的鬼面,遮挡住的面庞像是一个枯萎而昏暗的梦,带着无法窥视的隐秘。 他坐在案桌前凝神,过了一炷香才动身翻出许多块刻了任务的木牌,乌衣望蝶君动作缓慢地一块块摆放好,整齐划一。 等着有人来时,他也脱离了沉郁的气息,渐渐如雕塑苏醒一般泛起了生气。 一双鹰眸躲在面具后打量,他忽的笑了,嗓音带着一些沙哑:“来的好早,这样不错,比往年的好许多,那一批真就倦怠得不行。” 乌衣望蝶君起身,腰间悬挂的许多串铃铛作响,他取了一块上刻有“昆山夜光”的牌道:“昆山夜光整理藏物,劳烦。” 自两年前那场突袭,花间派大受打击,浮于表面的物件几乎洗劫一空,好在内里还算完好,毕竟如此大宗,若真只一次便被击倒,那才有问题。 而自那之后,玉楼春也开始忙碌起来,大多都是在外面的秘境之中,想来为了重新填充库存,废了不少功夫。只是一下做的太过,充实是充实了,也放不太下了。 ……只怕过段时间还要扩建一座,玉楼春那帮子人明明都是大家子弟,但都好像穷疯了一样,成日里不是屯这个就是搜那个的。 管库房的弟子都要哭了。 送离了如花骨朵一般待绽的少女,很快便又来了一位,他抬眸玩笑道:“千鹤这名字,想来与贺子冉那家伙很投缘,师妹不妨去那转悠转悠,指定能从你贺师兄手上敲点好处。” “你的任务是去青州佐助那里的内门弟子猎杀灵兽,去到那里,给了牌子,自会有人来引你去见。” 剑宗倒是一如既往的风格,宝剑锋从磨砺出,能让新弟子跟着他们一道历练历练想来也是好事一桩。 乌衣望蝶君想着,待人领了任务离开后低头翻了翻剩余的牌子,才发现其中十有七八都是来自剑宗的任务。 乌衣望蝶君:“……” 枝上黄鹂愉悦地鸣叫,墙外寒梅在日光下像是镀了一层金,就像忽然有钱发了不知道有几十个任务的剑宗一样,孤高刻苦的设定当即粉碎无疑。 门前高砌的木块皮子上覆了薄薄的嫩草,似是生了癣,又许是蔓开的腥臭绿气。盎然与春意在瞌目中殆尽,青山百花,比不过迟起一柱香的睡意。半眯着眼睛推开窗子,倒叫暖风吹个透彻,去了困倦。他常嫌密宗校服贪凉,回回西风一吹,皆激个寒颤,便添了件黑色海清披在身上,压一压凉气。 靠在桌旁点齐了佛珠,便串在手腕子上,他向不喜袒露胸腹,只化作个平凡的中原和尚,喃几出佛陀赐下的真经,晃悠悠地朝指定地点行去了。 腰间别着被刻成莲花的令牌,拈几颗珠子,透过晨露与叶纹的间隙,瞥见于清早便守在密宗的值班前辈。抬手将发嫩芽的枝丫子别去身后,仍是那副与初春相称的笑面,隔出几步的位子,温声说道: “恭安,西风将近,师兄注意防寒,莫要亏损了身子。” “特来领取宗门任务,还望师兄告知。” “……劳烦跑一趟青州剑宗,那里有一处阵法还待修缮,领了牌子就可以出发了……” 乌衣望蝶君说罢,打了个哈欠,他窝着看向男子离去背影,方才听其自报姓名时心中便有困惑,谢家他只记得应水允山二人是在花间,却没有听过谢不敏此人。 想来是这两年才来的? 不再细想,他只当是旁系子弟不知主家规矩才来的花间,毕竟谢家不出世已然许久,都快成了修真界的共识。 阳光正好,身子骨也懒洋洋地,动一下便有清脆噼啪声响起,他掰了掰手指节,预备着稍作歇息。 他在座上小憩片刻,神思有些紊乱,梦里光怪陆离,一条望不见尽头的血路铺在面前,连天空也是无数张鬼面目视。 片刻惊醒,视线朦朦胧胧,他抬头凝视许久才缓声道:“姓谢?谢应水和你什么关系?”再细探,却发觉并非前面几位弟子一般非是筑基便是练气的修为。灵气如石沉大海,只泛起一圈圈微不可见的水花。 金丹……乌衣望蝶君眯上眼,他好似一瞬间从怠懒的狸花变作猎食的猛虎,舒开满身尖刺,又一时心头酸味,故而敌视。 未曾听闻,何时花间有了这一号人物? 他迷茫,这名男子好似一道他身前沟壑,唤醒他的内里,使他不得不睁开眼,这才判断出越人语叫他来此派送任务的用意何在。 怪道无人怨他来迟一步,原是他与花间已然互相都不了解。 “你是谢家人么?”他问,如若真是,谢家便是有了四名子弟来了花间,除去先前那位,这一位金丹修为更让他警觉。 ……谢家,是否意味什么? 乌衣望蝶君不再想,他抬手递了一块木牌:“既然修为如此,就不好让你和那些新弟子一样跑跑腿了,不如去江州一趟,清剿魔修。” “是,师兄辛苦。” 应非垂下眼睑双手奉过木牌,脑子里却胡思乱想了起来。藏经阁啊…他在心底叹了一气。宗门的路还认不大全,先前去过一两次的,应当不会迷路。应非心里踌躇了一下,并不十分有把握,但到底是没多麻烦师兄们,也没急着去完成任务。 既是整理洒扫的细致活,还是换身衣服的好。青白的弟子服是好看的,却不大耐脏。也是,修仙之人御剑驾鹤,衣袂飘飘仙风道骨,自不必考虑这等俗事。 应非也嫌自己无聊,净是些没用的思绪,索性一笑了之,先回屋换了身深色的练功服,麻利系上牌子便去了藏经阁。 先生说书是世间最有用之物,他却不能全然认同。 固然书是好东西,但若单用眼睛看,抑或用在歪门邪道上,也不见得有什么好用处。用手掸去旧书封面上的灰尘,漫天扬尘便呛得他直皱眉。 应非捂住口鼻挥去乱尘,嫌半蹲的姿势太累,干脆双膝触地,直腰跪坐从下层开始归类整理。 一面倒笑自己:“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不知值不值了书中黄金屋。” 他被鱼回风塞了一口豌豆黄,味道不错但是不符规矩,皱褶眉头嚼吧嚼吧咽了下去,乖乖的叫顾渺闲揉了揉脑袋。 “谢谢师兄。” 那墨点凌乱的洒在纸上,叫人不经想起自己练字的时候那爬满纸面弯弯曲曲的墨痕。 玹羿素来话不多,瞧这也木讷的很,这任务瞧着都不是什么难事,但飞鸦役做事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放松戒心。心中默念了两边穆统领的教诲,向后退了两步冲顾渺闲稍稍俯腰算作鞠躬道别。 他一路赶到春风拂槛,路上的春花风景于他毫无意义,停立于门庭之前,将飞鸦役的铁牌展示给接待者。 “飞鸦役玹羿,按照约定前来取物。” 千鹤接了牌子,又恭恭敬敬应下了,指腹摩挲一轮玉牌表面,她正愁没理由溜出云州,这次任务直指了青州,她倒还省了心思去爬窗攀墙。 原是日丽春和,清风徐徐,千鹤谢过了乌衣君,满腔喜悦转身就被张死鱼脸浇灭了半腔,偏偏那人若无其事般同她问早,她怔了半晌,眉角一挑,颇有诧异之意。 ——哟,太阳打西边起了? “谢公子今日——倒挺会讨人喜欢。” 她半敛了眸,眼角带笑,端着远山青云的调,话里头却不怎么客气,经过他身旁时,还特意放停了脚步,丝毫不掩目光打量了他两眼,便顺手将今早包的马蹄糕丢进他怀里,只落了一声笑:“成,回头找你玩。” 她随性惯了,也不管谢不敏爱不爱吃这个马蹄糕,离别前丢给了他,也没等他下句话就溜了,满脑子心思呀全兜兜转转飞到青州小吃里去了。 云州到青州是有些远,千鹤路途盛京繁华之地,远望之处,云雾绕山峦,她便晓得青州快到了,那些小零食离她不远了。 青州百姓安居乐业,和乐融融,她踏山道一路向上,几经辗转,直至云层渐近,有人在前方驻守,千鹤回望身后路阶,再憋不住心里一句骂:呸,这路!忒长! 她露了系在手腕处的玉牌,便朝守门弟子直接了当说明了来意:“花间派弟子,领命前来协助弟子猎杀灵兽。” 毕竟,早点做完任务,早点吃喝玩乐去可不是? 颔首致谢,吝啬得连个谢字儿都不乐意多言。 只看他,恭敬着,接牌纳袖。只是相触时,指尖轻轻往他掌心怼一片桃花瓣。 声儿淡淡的,近乎听不见。 :"有劳。" 黄鹂声儿入耳,是娇俏小女儿讲话了。他脚步也不停,只是稍放缓些,目下沉过几分颓丧,却又俨然露出万物与他无干的出尘假模样。眉梢一动,轻轻一挑,说出的话、端的神色,一时判若两人。且听吧,这云淡风轻模样下头,藏着的话儿尽如同酸水儿浸过。 :"谢某素日不讨喜,姑娘说的极是。" 接了马蹄糕,他心下诧异。 既是不讨喜,何苦送点心来扰他,平白乱他心思?如此思索,平添哀伤,倒不如不想的好。噤声,漠漠,藏入袖中,便去了。淡淡来,淡淡走,恰似其人,凉薄。蹬足逆风而往,山风鼓动袖袍,墨发纷纷乱扰。仙风道骨尚不足,却俨有飘飘然羽化而登仙之意。 ——奇也怪哉,世间这样红尘滚滚,偏惹不脏这谢郎。 青州烟火气重,绿水人家,燕儿初飞。 较之如此盛景,他更贪恋云州缥缈险峻,更爱嶙峋酷石、异兽奇花。与其说他爱云州,更不如说,他是不爱热闹、不爱纷扰。只凭往人群里一站,就如白鱼游在红鱼群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怪滋味儿。也不知,是别个排斥着他,还是他排斥着别个。 到了地方,他定了脚步,扯出个浅浅笑脸儿,温润模样,显了玉牌。 :"花间谢不敏,特赴贵宗修缮阵法,劳烦。" “前辈,我想留下。” 她眨眨一双水灵的眸,看一眼封西遥,又望向林夜关睫影 :“我躲得快,不会给前辈和封前辈添麻烦的。至于我师弟…” 她松开手,呼之欲出的心绪被按捺在隐秘之处。她转身看云祈,少年姿容逐渐长开,青眉水目,似柳风姿,端的是俊秀温雅模样。但对着他,周九思总无端生出为人长姐爱操心的毛病来。往常云祈定是与她一道而行,但今时情形与往日不同。少女微蹙远山,低声言 :“云祈,你呢?” 段暄眼中怒火乍现,奈何这异象已然超出了修者能控制的范围,即便是大雍最尊贵的公主陛下也无力更改,她唯有逼音成线向千鹤二人道:“若是失散,切记先保护好自己!” 如此一句,几人便也如方才唐岚二人一般坠落。 - 谢不敏: 你四周尽是参天古木,郁郁葱葱的枝桠横插盖住头顶天空,只有一些缝隙昭示着方才所经历并非虚假,异象仍在向外扩张,狂风仍旧呼啸于天际之上。 身边是破碎的木舟和散落着已然破碎的符咒,唐岚捂着脑袋晃了晃,他小声嘟嘟囔囔着爬起来跑到你面前:“谢郎!”他还没说什么,就瞥见什么似的忽然叫到,“你受伤了,为什么不出声啊?!” 第六百五十一章 听见师兄此般说道,心中也定了几份,河州那边她还算熟悉,没上剑宗之前她一向手脚不安分,时常到处美其名曰“云游”,实则只不过是四处贪玩罢了,不过倒也使她知晓了河州的地形如何。如今却是实打实去做正经事的,心中不免多了几分新奇的雀跃。又不禁望向肩头盘着乌蛇的男子,想不到这位名不见经传的男子居然是她的师兄啊。一边惊讶着一边眸光却望向程璧,也是恭恭敬敬地接过石牌后十分尊敬道, “多谢师兄,我会尽力的。” 听到身旁男子的温声细语,便又反应过来,噙着灵动的笑意,一双蓝眸不自觉眨了眨,轻笑着吐露些俏皮话, “师兄路上也要注意安全啊,师兄样貌如此纯良,莫要教人路上给拐了去。” 她预先回了一趟屋舍,换了一身藏青云袍校服,她虽不大喜欢这种闷气的颜色,但毕竟初来乍到还是个新弟子,多多少少还是要给点面子的,再者穿这身衣服出去也教人晓得了她是剑宗弟子。在她眼里还是最后一句比较重要,嗯,如此甚好。她带着一堆灵草灵丹便也上路了,路途不算遥远,但一路上也少不了摸鱼逗鸟。到河州时已近黄昏了,想来她是听从了师兄的意思,一点儿也没赶时间。不过听说河州韶都有众多世家聚集,其中最为出名的便是容、谢两家。而她此行的目的便是容家了。 黄昏光亮愈发强烈,火阳半落,周遭华云红橙交织出色彩像是激起层层卷浪,大约凑成一片朦胧火海,极是波澜壮阔、妖而不俗。她来到容府门前,率先规律的敲了敲大门,尔后抬手间发觉云袖沾了些风尘,便垂下手来站在一旁理了理,一面也在等候容府来人。轻扯出袖里的石牌,上边刻着“云中有鹤”四字,将令牌反转过来,便又见“青云”二字。 他颤着睫,凝视指上新生的莲。他并不熟识应朝,也无心于他,只一颔首,权当知晓。 既是伽蓝授意,无须多问一二。 掌心纳莲,他阖上双目,隐入昏暗之处。 癸州阴冷凄清,苍冥蒙郁郁灰幕,久不得见光。霜风沙声响过,腐朽暮气环聚城郭,群山枯树皆如鬼魅。 他入夜抵泗水,城内雾瘴萦漫,乃见一两个辨不清眉目的提笼人匆匆行过,此外再无人迹。城池万家无灯明,只玉轮伴他。他孑然行于倾泻月光中,月白衣袍印就金纹在清辉下明灭,广袖藏一段雪白的臂,细腻摩挲袖摆处密嵌的一转经文。 他分明铸金身做佛,却如肃杀恶鬼出世,裹挟阴风入此间炼狱。 空城难闻人气,风渐消弭,却有细小声音窸窣作响。他忽止步转身,夜色苍苍,仅这一处屋舍外所悬油灯尚亮。 足尖未动,他立于门外。阴翳遮蔽其靥,他脸色苍白,两片唇瓣却泛着润过色的红,一双碧瞳在灯下掠过冷冽的光。敛首,声音如同平静无波的水面 “国师。” 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身上到处都是破开的衣服和伤口,而其中掌心一片模糊血肉最为严重,胸口也隐隐作痛。 沈誉: 你落下时因着有树枝作缓冲,没有受太大的伤,只划开一些皮肉伤。环顾四周,身边除了一些碎木块外没有其他人。再细看,却恍如落仙境,眼前不是什么树木灌丛,而是个头与树木一般大的蘑菇与青草,其中夹杂着一些植物,都是往日里渺小而不起眼的,此刻却庞大了数十倍。 千鹤: 与另外两人不同,你在快要坠地时却像是落入一滩沼泽一样,忽然周遭幽暗无光,身体难以舒展动弹,像是被囿囚于黏腻之中,一切都变得缓慢起来。 是以当身体触及一片冰凉地面时,并未有受伤。 你显然是一个人坠落此地的,空中有几团坟中常见鬼火晃动照明,四周环顾,却悚然发现这里哪里有什么能让你坠落的地方,分明是一个上有圆弧顶的山洞。 可自空中坠落,如何能坠落山洞之中? 这山洞也古怪异常,石壁和地面不是什么岩石,而是一块又一块黑紫色的晶石,平滑光整,唯有些些裂隙。 ——真就,怕什么来什么。 平静局势被轻易打破,马车毫无征兆地晃动,外部气流挤压,摇摇欲坠,她扶着车壁与沈誉对视一眼,憋不住唉唉一句叹。公主的鞭法耍得极好,在马车即将被压力挤碎时,终于是把他俩给拖了出来。 千鹤怕得紧,小心脏怦怦跳得剧烈,她是胆儿大,但第一次碰见生死关头,还不是脸都白了,她本能要去回应公主,但唇翼颤了几下,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三人失散无疑为最坏的结果,而唯一的好消息是她在坠落期间,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洞底地板冰凉,千鹤还没缓过劲来,掌心触摸身下地板告知,她确确实实还活着,四周乌漆嘛黑的,唯有几团鬼火,摇曳照明。 她是往下掉的,按道理如果能往上爬,指不定就是出口了,所以当千鹤抬头透过鬼火一点光亮,瞧明白了这是个圆弧顶洞时,她仿若是坠入了冬季寒冷的湖水里,渗得慌。 “……要命。” 她发自内心由衷的感叹——这坠落的方向还怪,精准的哈。 四周洞壁平滑得出奇,堆砌的是一些奇奇怪怪的黑紫晶石,她拿指尖扣扣那些缝隙,只扣下一点粉尘,沾了一手黏黏糊糊的。她往晶石上随便一抹,掌中蓄灵力,一力击向洞壁。 凛光倏过,他避身不及,去路遭逢,掌恰让人桎梏。来者出手诡谲狠毒,寒光堪割落几缕金丝,利刃斜插他脚侧。 他正运气御体,欲脱身而出。怀中人却替他受下一击,匕首深没人手骨,少年若脆弱幼兽偎他怀中,他刹那恍神,冷光入膺,钝痛递他心扉。他回身撤步,凝气抵刃深入。再回眸,乌鸦已衔玉而去。 那两人皆有金丹实力,不可贸然追。他敛目,将眸落在怀中少年郎面上。掌叩人颈,指甲细细划去其似雪的靥,拨上殷红的唇。他垂落一双睫,低声呢喃 “真漂亮。” 不知待会要见的,会不会更漂亮。 诸法因缘生,因缘尽故灭。 足履声轻,入他耳畔。佛偈戛然止于唇边,他眸中明灭,瞳映来人——两位修者,修为在他之上,其中一人实力不可测,皆是小重山的人。 男子行至他身前,他眸藏郁色,冷眼观人,下一瞬胸口似遭人掏心挖肺,痛意噬骨钻袭他四肢百骸。他齿牙浑欲咬碎,唇隙溢血,腥锈味笼覆口鼻。他瞳仁一缩,似终寻到猎物的蛇,兀然勾唇,碧绿的眼里涌动阴鸷笑意。 男人桎梏他躯干,他自知挣扎不得,心续佛偈,眸色沉沉,渐渐晕厥过去。 - 石牢昏暗难辨,烛台幽幽,残留零星火光,栏杆缠绕驱逐恶鬼的符,牢门阵法弥散亮光。 他步行声笃,眼风一扫,伸探裹覆绷带的掌。符咒灼烧指尖,焦味蔓延狭窄间域。他垂眸,凝视着指尖一点焰色,似浑然不觉痛楚般细密摩挲指腹 “关我需要这般大费周章吗?” 他眉间伏着轻佻的风情,唇与齿相叩,骨血中都滚涌肮脏的声音 “还是说,这便是大雍名宗的待客之道?” 他本不明对方身份,但小重山门下,实力深不可测,应是伽蓝说过的那位。 他难以忽视地牢中源源不断的威压,似凶狠的兽正窥伺埋伏,难掩噬人的危险气息。目视面前黑暗,他隐有笑意。仿佛嗅到血腥味的疯犬,贪婪地站在栏杆后,垂涎着镌刻那人灵魂中的香味 “楚天断。” “应非。” 他念过便记下了,从师弟手里接过蜜柑,入口比平日里多了几丝甜,听人轻言也权作调侃,低头拾去他掌心橘皮。 待收拾完面前狼藉,目光落在跳脱笔记上,哑然失笑,“这位前辈当是性情中人。” 视线凝在谢,楚二字上,虽不曾留意江湖上那些纠葛逸闻,但如今谢家向来杜门不出,己所知的楚前辈虽与谢家交好,但前辈为人无有二话,一时竟也觉不出这句“不是好东西”是有几分玩笑在里头。 他正覃思,却给眼底金光晃得眯起眼,昏昏然不忘捞起乌蛇护在怀中,适才思绪戛然而止,索性便搁置下来。 再睁眼时,四衢八街如登春台,身处其间难不染就几分尘寰快意。此地捱三顶四,乌蛇早早缩回了袖中不凑热闹,牵着师弟袖边避开人潮,凭依廊下花灯再翻书。 “不同他讲几句吗?” 身形至暗处低伏,呼吸也放到几乎听不见的慢,灰黑衣袍不见月色,连面料上的云纹都是看不见的暗。 一声轻笑自楼中传出,便明了局势反转,方走出角落显了身形,看着雕花楼窗内走出的艳色,却眉头微跳起来。 心中腹诽一声临渊脂粉销量大抵也在这占个大头,面上听了传唤后只恭敬抱拳,回了头朝楼下师妹传了个音,道 “师妹,无事了,上来罢。” 便撑了窗台伏身翻进屋内,径直行至苏晓斜后三步,便定身不言。毕竟如今境况,老大的吩咐也只能往后推了。 听得那一声“小牡丹”,疙瘩便从脖颈处自上而下泛开来,却不是冷的,心底复杂着这苏晓同先前那绛前辈的异同,却只瞟了一眼他的背影便将注意集中到那正派“牡丹”身上。 那人修为大抵是很高的,否则孤闯离恨楼这档子事不是谁人都有胆子,收了心细细看着那人身姿,暗暗一句长得倒是不错。 却也不是调笑意味,只见过莺燕无数,这人也的确抓人眼球罢了,又见那一身丝缕华贵不已,如此花里胡哨,大抵是花间中人吧。 只愿这件事快快结束,也好早些完成老大的任务,至于正反相争,总是必然趋势,这平静了几年,左右也该出点事情了,却说乱世出英才,也不知道又会出什么变故罢了。 “…这不是剑宗。” 再睁眼时天地一新,他呆愣一瞬,无所适从在感受到袖角力道时销匿,抿抿唇低头跟上师兄。 他对什么谢家楚家都一知半解,只平白对这留下霜玉的人产生几分好感。 这书中也许是用了什么传送阵法,又兴许是什么考验人的幻境。 他下意识攥了一下剑柄,又后知后觉把霜玉收好,打量起陌生的环境。 “这本书的主人送我们过来,应该有什么缘故…我现在太弱了,霜玉大概不怎么想理我。” 他说话做事向来认真,就着师兄翻书的时间,又走出几步随便抓了个路人打听起来:“劳烦,这是什么地方?” “谁知道呢,贺师兄一向做事随心所欲的。”他调笑两句,听闻姜潼疑问,因昆山夜光这一桩烦心事了结,也便活跃了八卦的心思。 他解惑道:“你应知道赵粉谢允山师姐?那是她父亲,现任的谢家主谢雪浮的事了,许多师兄师姐都听闻过的。” 谢雪浮因着谢府不出世的缘故,并未在花间修行过什么,只挂个名,是个正儿八经的普通人。不过这没对他的名气有所损害,据说此人相貌极俊美,先皇钦点的探花郎。 “小丹青是谢家主送他夫人的定情礼,听闻内有一方小世界,是个极罕的芥子,若你想了解,不如去问问谢师姐?” - 女子叹息,她在此处浪费的时间已经超出了预计,在躲闪开掷来一剑后她终于还是放弃了原先的想法。 也算是不巧,春风拂槛本是两边生意都做的中间人,虽说两年前站了正派,但来往也还算和平,偏就自己遇上个死脑筋的丫头,非就不撒手了,着实让人伤脑筋。 那也没法,东西她是一定要拿的。 女子衣裙飘然,她借春决明投来的两枚暗标而上,足步腾挪,眨眼间便跃至春决明面前。 “你也知我如豺狼,还偏要送死?”她冷笑,修为压制之下,纵然这丫头有天大本事也奈何不得了,她不欲废话,指尖微动便要就着脖颈把人掐死。 第六百五十二章 春困厌厌,轻寒早疏窗前,淡折梨雪。牖下久坐习白术,衣云卷暖,未觉晴午至。懒抻腰,又三两点徐白飘然至,迷迷覆眼。 半睁鸢瞳,瞥叶间软垂绦,轻鼾伴蝉嚣。踮脚探横枝,悬琼簌落纷飞雪,春风晏渡满庭芳。 不醒酣乡客。 无奈摇了摇头,临走前道:“前几日浸的银殊草,放哪儿了?” 那云间依稀有呓, “昨日火锅差点儿料,师姐们拿去凉拌了。喏,你说好吃的那个便是。” “……” 心间隐隐作痛,捂着胸口缓缓行至扃前,门槛近在半尺,却是举步维艰。这下好了,炼丹的药材拿去做了火锅料,如何去和师兄解释。 无意心动,偏遇惊鸿。 反应过来那身影为何人,心中搏动不平反炽。暗骂一声,还想师兄呢,小命都快不保了!骤然醒了几分,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貌乖巧,展颜寒暄道:“早——云师兄!” 平日都是云清绮还未走近自己便迫不及待冲他挥手,但愿今日别被看出什么古怪。 虎牙微露,弯眸一如平日。 “师兄也来找乌衣望蝶君?” 红鲤嬉戏,无意惊起小池轻浪,波纹如篆。而倏尔远逝,往来翕忽,又如乱花残红谢了,于池水中盛放,成一种灵动娇态。雾蒙蒙,山青青。游蝶时时舞,娇莺恰恰啼,刚见苍鹭东西飞,只一瞬,便不再,不知飞到谁家去?柳条纤柔,若西施瘦腰,随风轻摇晃,一时媚态无二。 柳叶无力,顺风而下,便伏到俏儿郎肩头,好乖顺。 垂眼低眉间,温柔乍见,只道公子只应见画,不该染尘世霜雪。 牡丹纹托白玉面,眼角堆万种柔情,眉梢又上百种冷清。笛声悠且长,顺着春风来,要往重峦叠嶂中去,好风流、好惬意。忽而蹙眉,收了音,停了指,将玉笛别入腰际,放眼风落肩头,方觉此物可怜幼小。冷冷指尖轻轻抚过鹅黄柳叶,薄唇微启,吐气,吹拂去。漠然看它坠地,再不肯给予一份目光,遂盈盈迈步,扬长而去,冉冉向山中趋。 春来,花间山峦环绕处,有小溪潺潺,流淌过,尽是桃花水。 儿郎行走处,花光艳、草色新。只可惜他非陶公、更非武陵客,自无多情心。木讷望去,便罢了,再不提起、再不相看。 冤家路窄,尚未到门前,便打眼望那小阎王。脚步也不因此快或慢,只作不见,往阎王身边一站,定了脚步,拱手俯身,成恭敬庄重态。平日于生人惜字如金,此时却不该吝啬礼节。罢,罢,罢,莫管它的生与熟,权作问个好,其余更不必攀谈。 :"姚黄谢不敏,请见前辈。" 收了姿态,目不斜视。眼风落在师兄眉眼上,心上却挂小阎王。她桃面娇憨,天然纯净,若非相熟,翻江倒海、叱诧风云,诸如此类之词,合不该来比这小女儿。叹只叹,惜只惜——太熟了,熟得连她张牙舞爪时,头发丝儿往何处飘都一清二楚。 ——且莫看此时安分守己,平日里见,混世魔王尚不足摹她之一二分乖张。 :"千姑娘,您安。" 沈誉好酒,常年于腰间别着酒葫芦,对他来说,现有身家地位能与所持灵剑平起平坐的,也就唯有它了。 “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你总得挑一个更喜欢的吧?在我看来,你心里定是有答案的。”一起出任务的同门曾因沈誉那珍视劲打趣过他。 而他也只是拿起酒葫芦,饮下一口酒后,朝对方笑答道:“我全都要,剑在酒在,我方为我。” 他倒是也懂得自力更生,避免在修行外开销过多,自己摸索了些造酒的门道。每年修行任务外的闲暇时光,便是花在了这方面。冬夏乃寒暑,为储藏良辰,而春秋温凉,既是收获酒酿的日子,亦是搜罗原料配料的时间。这一来二去,差点忘记了该领的宗门任务。 待他将与酒相关的物什都打点好,酒葫芦也满上了新出窖的佳酿,背上灵剑重荣,便动身前往那接任务万年不变的老地方了。 今日领取宗门任务的值班者他是有印象的,是剑宗内门的小师兄程璧。沈誉虽不算拘礼之人,该做到的礼数他也不会少,再者,人家实力确实能让自己信服。 “程师兄早,今天你当勤?难怪这风是推着我过来的呢?”沈誉接任务时总会不太急的问候两句,因为一般在他后面也没啥人接任务了,“咳,好了言归正传,这次指派的宗门任务难度系数大吗,让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夜半梦醒,料峭春寒恍惚叫人思起冬日,不过总归是开春了,这世间如此,人也如此。 他今日醒的早,待是日常的晨练过后与师姐约定的时间尚有段距离,干脆于桌前替自己的傀偶上了新妆,试试前两日买的胭脂水粉。 等窗外的鸟雀叫的欢了,连那圆滚滚的麻雀都拍着翅膀落在窗台上啾啼,才伸了懒腰将这傀首放在一旁。 “江师兄今天辛苦。” 跟在周九思身边从善如流的冲人施了礼。 自己的好师姐向来活泼,就像是迎着春风的一朵娇艳的花,他也乐得在师姐身后做个小跟班,这两年相处下来倒也是轻松不少。 “师姐又是什么时候摸得我的牌子,我瞧我那私藏的灵石都少了几块。” 初来乍到,午夜梦回噩梦连连,惊起涔涔冷汗。睡不着索性任性一回,拾书点灯,倚窗夜读,伴墨香晚风,心绪渐静。 第二日果然精神不足,好在凭意志力仍然早起,未误了时辰。早课一毕便依吩咐去领宗门任务,路上糊里糊涂差点走错道。睡眠不足是个大问题,先生曾说,神不足则多思。心事装太多易满,太满就挥不好剑。 练剑的人握剑要稳,眼里心里都只有手中的剑,这也是先生说的。他总是懂很多,是天下最博识的人,可惜现在应非已无法再请教他。 恍惚间早春初绽的梨花落了满身,应非抬手轻轻拂落肩上雪,又继续前行。今日当值的是内门小师兄,并不大熟,人有点多。应非静立片刻,待师兄看过来才俯身拱手一礼,平稳答:“程师兄,弟子应非,前来领宗门任务。” 彼时郑湄背对着天翳下那一线橘炽站立着,艳丽浓烈的霞光铺在她瘦削的脊和乌黑的发上,发间孤零零的一支素银簪子熠熠生辉,她惯来不爱珠饰脂粉,郑觅容曾掐着她的肩将她按在妆镜前,金钗玉坠压得头痛,浓脂香粉熏人发晕,两败俱伤。 “我名叫郑湄,师兄——” 她的声线是刻意压下的低沉,不同于十六七岁少女的甜美或是清脆。逆光之下,一双浅淡罥烟眉平平舒展着,她生得一双最宜含情的桃花目,若弯眉巧笑时该是绰约柔婉,可她偏要摆出一张冷脸,十足的漠然。 “我初来云都,是不是应该拜见……”一时卡壳,郑湄思索了一下“咱们的上司?” 天光正盛,清风恰好。 鲜艳的曦与飘摇的影周折着团作斑斑点点的隙孔,挽过一水儿薄碧的少年郎有一搭没一搭地跳着踩那暗色攒成的浪。他正一边和不知打哪儿来的雀鸟嘀嘀咕咕抱怨昨夜天枢眨眼太吵,一边随手拦下了新柳递给草尖的太阳光:也不知鸟儿是听懂还是不曾,啾啾喳喳地正好落到他那正滴着晷景的指尖上。 “——唔?” ——杏子眼对豆豆眼,他哧地展了声笑。 待到小少年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思度着要不要顺势就带着这新友一并去见师兄,一声问呼却掀了一阵翅羽扑棱的窸窣——鱼归海,鸟归林,云朵自是不会落下劳什子憾色,他也只是拍拍手便笑盈盈地转眼看向了那不知何时已到了自己身边的后辈,而那密而长的眼睫正扑着细碎的风——仿佛天真烂漫,仿佛了如指掌。 ——他正凝着他。一点点黠色,一点点熙光。 “我确是来领任务的。不过,明明已经不——早——啦——。” “是今朝的星还是昨夜的月呢——竟绊了我们小榕榕的道。” ……啊,若是只论那活泼雀跃的神气,一时倒是有些让旁人分不甚清究竟那位才是后辈了。 春日初晴的竹林,带着午后泥土的清新,在石椅上坐下,轻抚琴身,手指灵活在上面拨动,一首随心而作的小曲缓缓流出,不远处是傀儡朱砂在随着琴声舞剑,剑法也是随心随意,不一会剑上就串了一串竹叶,像极了盛京西市街边卖的炙肉。 于自己而言的早课已经结束,只觉得自己总待在这并不是个法子,倒不如去看看最近宗门可有什么适宜任务可接,不然家里的灵石花光了,灰溜溜跑回去可对不住她们。 沐浴后换上门派发的衣物,扯了扯衣袖,只觉得有些不适应,又觉初春易凉,哪怕自己如今寒暑不侵,却仍习惯披上一件天青色的长衫,嘱咐好另一个傀儡丹青看家,自己便背着那张琴去找接任务。似乎今日当值的是程小师兄,想起月明兄长待他似乎有些特别,不免对他更为亲近。 许是错过了时间,目前并无太多人在此等候,不过片刻就轮到了自己,有些紧张与期待,偏长的衣袖袖口被自己紧紧攥在手心,但在踏进那里面后,在江家浸染多年习得的礼仪风度便将这份紧张给掩盖过去,走近行礼问安,最后才是目的。 “程师兄,最近可有适合阿遥的任务?” 佛说心灵无尘,佛说众生皆苦。 朝日第一缕光映落耳侧金月,他颈悬七宝璎珞,周身似镀无量光明。微微上挑的眼尾如欲飞的燕,缱绻辗转于璀星般的眸旁,遮蔽其后不见边际的夜。 他在夜中卑如蝼蚁,肮如蛆虫,在苦痛焰火中挣扎嘶鸣,日夜求佛怜悯谛听。 可佛不语。浮屠三十七重,竟无一处供他诉说。 佛既渡世人,缘何不渡他?他问尊者,尊者言因果业报,他悟,恶果不够,佛乃不得见。 于是他日日苦行,以骨血浸就一双掌,渡世人去往极乐之境,诉说他的孽障。 他以为如此,佛便回眸。 启门入室,小檀窗外金乌渐升,一束日光强硬将佛室割裂。尘埃在光中起舞,而他的影如恶鬼,缩在不能见光的角落。一如亡灵困顿他在每个寂寂的夜。 他摊开一双大掌上前,他的掌与他的面容很不相称,像拉纤绳的船夫该有的掌,粗砺生茧。一朵石莲静卧其上,明暗光影之中,他言 :“阿苏罗,有劳。” 他奉指尖莲,再归天地间。 天色初明,少年便睁了眼起身洗漱,束长发,着制服,配长刀。 一切按部就班仿佛早就被人刻在骨子里,软底的布靴踏过青石板的长路,风扫过面颊,他被一声啼鸣惊起,抬头瞧见了鸦影划过却霞阁的飞檐。 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面颊,似乎是让自己的思绪不要随着飞鸟飘远。 要找到今日值班的顾渺闲并不困难,一路顺着石板路,透过弯角的枯枝便瞧见了对方伫立的身形。 “我来领取任务。” 张了张唇,似乎是觉得自己说出口的话有些不太妥当,茫然的眨了眨眼睛,轻轻的补上了半句话。 “麻烦…麻烦了。” 他眼底盛熹光,似洞悉,似诱引。以致目光沾了这笑意,便再也挪不开眼。应知他不是晏和春景、应知他不是柳下莺啼。是湛湛寒露卷新叶,是水中映日粼粼光。 清跃在心上,柔软浸凉。 摇了摇头甩去不想干的思绪,除去要费心想着掩过银殊草这事儿让人有些提心吊胆。倒是真喜欢师兄这与他们无异的语气,没有那些端腔作势,说起话来也亲近许多。 “昨日丹书看得晚了些,一觉睡到日高照,才来得迟了。” 不好意思地笑笑低头摸摸后脑勺,不太敢正对他目光。不过…心不在焉地瞧瞧觑一眼,方才好像看见,云师兄的睫毛是真长,轻轻颤起来和小扇子似的。光都潋了。 第六百五十三章 玉无琊低声唤“珩璧”,只见白柄玉剑乍然嗡鸣,剑身萦绕起凌厉的冷白剑气,应声横在自己面前。玉无琊抬掌握剑,瞬间幻化出无数剑影,在空中生出一片嶙峋剑海,照得黑夜如白昼一般。无数剑气在酒馆中涌动,划开缠缠绕绕的毒气,玉无琊暗声念决,泛着金光的食指在双眼前一掠,透过瘴气找到了狐妖的藏匿之处,他旋袂转腕,霜白剑影随之刺驰,重重袭向狐妖。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玉无琊双指一并,凌空划出几个铿锵金字,只见那金字瞬间分散向东南西北,四方而镇,将毒雾吸纳殆尽。 “你们...你们欺人太甚。今天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你们几个垫背!”只见狐妖满身是血,挣扎着爬起来,绣口吐出内丹,全身散发着紫色的异光,将要与内丹融为一体。 “不好,她要自爆!” 玉无琊从袖中飞出一张金罡符贴在白蛇身上,就算那狐妖自爆也可保一时无虞,他又伸手拉住湮弦的皓腕,将她护到自己身后,双指划过“珩璧”,白光乍现,准备在狐妖与内丹融为一体前给予致命一击。 一筹莫展之际,一柄长剑携带着数道剑影以劈风斩浪之势划破重重迷雾刺向一处。 只听的一声惨叫,迷雾散尽,狐妖滚落在地上,她早已没了初见时的妩媚妖娆,此时的她半狐半人,喘着粗气,浑身伤痕累累,面目狰狞痛苦,还在苦苦支撑。 突然她大吼一声,腾空而起,浑身紫芒暴涨,妖气涨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屋内的妖气狂乱暴走,蛮横的冲撞着狐妖的身体。狐妖发出痛苦的哀嚎,但是依然不肯停下。 男子大叫一声不好,转手一道金符贴在自己身上,常小春一咬牙,发出一声咆哮,他双掌拍地,从地下射出数道白绸,形成白色帷幕将男子和女子团团裹住。 常小春飞身而起现出白蛇原形,庞大的身躯撑破了门窗,它立起身子,头颅撞开屋顶,瓦片纷纷掉落,整个屋子摇摇欲坠。它用身子将帷幕中的男子和女子团团围住 “轰隆”一声,酒馆坍塌,无数瓦片砖石纷纷掉落,砸在白蛇的身上,白蛇愤怒的咆哮一声,甩动蛇尾扫走那些砖石瓦片。 狐妖的妖气压的常小春喘不过气,妖气形成风刃把白蛇的身体刮出数道伤口,一些鳞片脱落,掉在地上。它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它低吼一声,一道巨大白纱自空中降落,隔开了狐妖和常小春他们。 常小春围绕着男子和女子,用庞大的身躯帮他们抵挡些许的妖气。 魔修中曾有一“驭魂宗”,修行魂术,炼制活人尸鬼,驾驭生灵魂魄。凭借这部邪门功法,驭魂宗几度凌驾正派之上。三宗将其剿灭之后,遗留下部分被魔修诱拐抓捕而来的孩童无处可去,其中尚未入门者分派至各大宗门,而已经修行驭魂功法的孩童则被先帝收纳。 原意只为安置无辜幼童,却在先帝有意诱导之下组成了一支只为段氏服务的暗卫,名为“飞鸦役”。 飞鸦役中多为驭魂宗遗落之人,但也有一小部分是从孤儿乞丐中挑选出的天赋极佳者。 飞鸦役的选拔修行十分严苛,无论是天资还是实力都极其重要,层层考核之后挑选出来的飞鸦役是皇帝手中的一把针对修真界的利刃。 他们大多隐匿于市井,或躲藏于暗处,神踪诡秘,来去无影,一手驭魂之术甚至叫人误以为是魔修行走。或许除开立场以外,他们也与魔修并无差异。 :[剑宗宗主亲传大弟子,内门大师兄,剑修,元婴中期] 江南小郡总透着几分温柔,小桥流水,柳叶翻飞。他沉默地行于古巷,青石砖块龟裂了几条裂隙。长风过巷,不经意间掀起一片衣角,林夜关仰头望月。 天阴月昏,云也惨淡。几家灯火犹在,映着林夜关独行的身影,映着他的黑衣,他的剑。那是一把窄长的剑,要比一般剑的规格更窄更长,隐约的流光在剑鞘上闪过,明悉了刻在鞘上凶厉的兽首。 他明明有着最沉稳的道,却流露出连最温柔冷清的月都无法抚去的气意。 :[他人评价] 高岭之花,剑宗寒月仙。听说是个不错的人,但剑宗几乎没人敢搭话。公认的很靠谱,未来的宗主大人。 剑修中与程璧为剑宗双壁,与花间派封西遥为东南双剑。听闻近些年与春风扶槛弟子过往甚密。在两年前杀了临渊默堂堂主后成名。 [花间派姚黄大师兄,剑修妖修,元婴中期] 一树凌霄开正好,灼灼如火色。也衬得枝上懒躺之人面容无双。封西遥哈欠一声,日头太毒,他怠于走动,林荫下乘凉可算是个不错的主意。 耳旁是年轻的弟子们交谈议论,只是诸多不能解其意。听者心中着实难耐,于是玉扇一开遮面闭眼,自顾自陷入众人皆蠢,独我无敌的寂寞感慨之中。 一片花悠悠然落在他胸口,蝉声追逐着落晖,而落晖流连着年轻气盛的小妖。 :[他人评价] 花间派姚黄的大师兄,听说原形是只鸟。花间唯一的妖修,没人知道他怎么进的门派,据说有走后门的嫌疑。 和剑宗林夜关并称东南双剑,但对于这位一向敬谢不敏,甚至有些针锋相对的意味。为人很圆滑,但也有些损,毒舌也是有的。和花间派赵粉谢允山关系似乎有些微妙。 [春风扶槛大弟子,灵修鬼修,元婴中期] 诵经声层层叠叠混在一起,听不真切。偶尔还有潺潺水流声,他咽了咽口水,身体已经感觉不出什么痛楚了,可是外翻的皮肉腐坏了很多,招来不少虫蝇,还有鼻腔里难以忍受的尸臭味。 他已经很久没有沾过水了,如果能洗一下就更好。 他是这样想的,可身体却动弹不得。在这片无垠的黑暗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着他的双腿。无法行走的怒火立时感染了他的四肢面骸,化作了一声声无助而嘶哑的吼叫。可渐响的诵经声却像是在告诫说: “回头是岸。” :[他人评价] 神出鬼没的男子,总是把自己裹得很严实,只听春风扶槛那位主子的话。走在他身边都觉得阴冷,性格也冷。两年前杀了临渊忘川庭主以后就没怎么见过他人了。 寒冬之时,飞雪已消然淹没了一座城。晨时仍有浓雾未消,令天地也一片茫茫。一串串红梅盛开在雪地,追随来者深浅不一的脚印——还有一缕若有若无的烟消散。 他喉中溢着腥甜,堵塞着未尽的生气。耳畔似乎总在回响无法辨明的话语,杂乱而惹人烦躁。 一手中有一柄断裂的长刀,另一边是不甘的魂魄,挣孔着想要逃的恐惧。楚天断缓慢地走在雪地里。他的足迹最终停留在一处院落,头顶是掉了朱漆的匾,字迹却是清晰的张乱。 他于是停留,在笃笃就敲门声中,在略错愕的目光中,把手里血淋淋的头掷往院内。 :[他人评价] 很强大的家伙,也挺神秘的。平常的时候可以沟通,而且言行与花间那拔人很像——我是说,有点世家子弟的矜贵劲儿,但是一动起手来就很凶残,下手十分狠辣。 并不能喝酒,酒品不好,但是总能弄到谢家的酒。几次三番从魔主手中逃脱,总让人觉得有几分古怪。 青州:剑宗所在地主城:青州城 作为被三宗之首庇护的地界,此地百姓安乐繁华,青山几多,灵气浓郁。 云州:花间派所在地主城:金阳城 云州多奇诡险峻山貌,珍禽异兽与秘境宝地居多,也是各个宗门家族首选。 襄州:小重山所在地主城:符集 绝岭高峰,云雾缭绕,人烟稀少,但因濒临无尽海域,这里的百姓大多都会些功法。 潜州:春风拂槛所在地主城:葛郡 一条汾水将潜州与极南相隔,在汾水中心是一条从未行进过的画舫。 河州:谢容二氏主家所在地主城:韶都 河州与盛京相邻,也是世家多聚集的地界,更有谢容二家坐镇。 盛京:天子城主城:皇城 大雍京都,十里繁花盛锦地,有殷江二族在前,再无其他荣华富贵。 乌州:忘川庭阎王阁妖市所在地主城:晔城 魔修多聚集于此,此地因远离京都与楼夏相接而多战事纷乱。 癸州:阴阳殿悲喜殿所在地主城:泗水城 地域特别,四周环山,易守难攻之地,因此地在乱世被围困时留下了许多残酷习俗,故而也称鬼州。 江州:离恨楼翻镜堂所在地主城:淮临 多魔族游荡,也有许多山匪乱贼,此处诸多空城,百姓极少有居住此地。 夷州:云都落月观默堂所在地主城:酆都 多鬼魂精怪之处,相比其他地方魔气要更加浓郁,也有许多妖族驻扎。 两年前临渊突然发难,重创花间及各大门派,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折损两名大魔与数以百计弟子。 两年时间,除却一些未过边界的小打小闹外,各宗各派之间相安无事,以休养生息为主,而今年正是招收新弟子之时。 新弟子安顿之后,便正式开始他们修行历练,学习考试的旅程了。当然,还有必须完成的宗门任务。 纤歌随风,溯水行游。未知涯涘,不望尽头。忆缘溪,常见,猎猎白衣,染绯红。雪肤鸦发,而赤色蜿蜒,盘绕,溅起渥赭如雨,又遍染溪中—— ——惊梦方晓神。 窗明透亮,鸟雀相啼,恍然,已是日上三竿。 她漫浪日久,不喜拘束,却又饿极,呆不住,囫囵寻来此处,只图暖床铺、食果腹。 而今日,按理,她当去接宗门任务。 可这人裹裹薄被,形似个蚕蛹,窜缩去墙一角,不见半分意愿动弹。 要不算罢?此处呆不住了便去别地混日子,总归是有好事者愿收的。 她迷瞪瞪想着,拱了拱被,甚而又觉什么仙魔皆无所谓了,那魔修地界也算个好去处:至少无人盯梢,看我修行如何——这每日的功课,当真烦得紧。 又看她摇摇头,勉力支起身子,迷蒙睡眼,好大个哈欠,磨蹭下了床。 算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总归意思意思。 黑红飒装掩不住她一身散漫气,袖口倒都收得整整齐齐,无哪一处不服帖,却平白浑身懒意,无甚正经。她非灵修,又疏学业,舫中奇技尽在盹儿里飞去了。她倒也无妨,一柄长剑背在背上,也不必脑子,挥它几下便是。 慢悠悠走来,瞧见人,好奇打量着,却也知礼,同他招呼: “师兄日安。在下春明决,新入弟子。请问可是此地领取宗门任务?” 声儿绵绵,困意尚留。 我在屋中撑着脸看《基础丹决》,目光凝在微黄书页上一个个浸透墨香的方块字中,书页翻了约莫三分之一,细指捏着一杆笔在页上勾画。春煦穿过斗拱旁一株不知名的树木照射下来,树间隐逸的花吻着天光,金色的光辉汇成圆圆的点,是点裹眼睫的碎芒。 恰有莺啼宛转呢哝自半空传来,我眯起眼去看它,透过半扇窗棂正对上那两颗黑曜石似的眼珠,它算半个常客,惯爱来此觅食,于是我翻掌自乾坤袋中取些吃食置于一角,一捧鹅黄绒绒便出现在桌案上,红喙衔起碎屑来吞咽。我小心翼翼地触上它的身躯,触手温软滑腻,小雀埋首谷间,羽翼轻抖两下便坦然接受。 它在饱食之际离去,我亦起身出门,自廊下走过,藤萝紫的裙裾翩跹而动,我又见到了那只雀儿,递出手去来引它落下,啾啾两声之后殷红的小爪便搭在我指节上,我拿宽袖掩着它,唯恐行人或是过隙清风惊走它,清越雀语伴我行过一路,待提裙跨过门槛时方挥手请它离去,尚留两声脆鸣。 “前辈,弟子姜潼,来领取任务。” 春伊始,山间开了花,郁勃生气惹得乌蛇从魏青棠的袖中钻出,盘在他肩头晒太阳。 第六百五十四章 那狐妖妖性大发,整个酒馆都被笼罩在弥漫的毒雾之下,犹如氤氲着诡异紫气的妖笼。玉无琊白衣猎猎,凌空而起,他自封穴道,眼中蕴藏冰冷寒意。 “剑来!” 新入门的弟子纷至沓来,三俩擦着魏青棠身侧而过,他有意另寻了条人少的山道,缓了步子走着。 眼前花开得正娇,见风起,纷纷如雨落,魏青棠附身拾起一枝落花,抵在乌蛇嘴边逗弄它,也不知这蛇与谁耳濡目染,恰见迎面走来新入门的弟子,竟蛇尾一捞,从魏青棠指尖卷走了那花枝,一甩尾将花枝别在了素不相识的姑娘鬓边。 魏青棠一时窘蹙,忙忙将乌蛇从肩头取下,欠身抱歉,又拄着蛇首令乌蛇对着师妹叩了叩头以表歉意。 等他别过师妹,不轻不重在乌蛇头顶屈指一敲,也恰好到了地方。他将乌蛇轻轻收回袖中,对眼前人行礼道, “程师兄,我来领这月任务。” 春日怠懒,朝阳倾流而下,恍若细细金色流苏簌簌婆娑起舞,浅浅覆在女子脸颊,像镀了层腻纱,顺势映在女子的轻袍上,激起点点银光闪烁。她着墨色轻袍,腰间佩灵剑,马尾高束,却自成一股清灵气质。 她轻蹙眉,握剑的手不自觉拢紧了。微风轻撩起鬓边碎发,稍稍掩住了湛蓝色眼眸,眸里呈现的净是迷茫——她迷路了。她大致今日是要去领任务的,却偏生是个路痴,但附近人烟甚是稀少,一时也找不到问路的人。便只得耐着步伐往上去,走了半晌仍只见眼前繁华晃人眼的花树,却找不到出口。正苦着脸,倏尔觉得鬓边一凉,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挨了过来,微微别过身子,却见一名气质淡雅的男子挟着惊讶和窘促望了过来,肩头还盘着一只小乌蛇,模样极惹人怜爱。 男子替她取下落在肩头的花枝后匆匆致歉,她倒觉得没什么,只是对他肩头的乌蛇感兴趣。便也回敬几句客套话,心下却打定了主意决定跟着这人一路走才好,不然她真是要被困在这处了。因为心急,也没来得及去问这位公子是师兄还是新弟子,但也无所谓,迟早会知晓的。她随着男子一路上了去,也不过几步路便到了地方,不由得又开始数落自个儿,这路痴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闻言,她顺着男子的话音望了过去,这位应该是师兄了吧。便也理了理衣襟上前一步,带着敬重行了一礼, “弟子御嫣,拜见前辈。” 唉!打住!打住!再聊下去指不得就要被师兄看穿了!云绮清可精了!思及至此拟笑打着哈哈,话锋一转: “不晓得今日乌衣望蝶君会派何事,但愿别又是要去洗大丹炉。” 言罢先行提步迈过门槛,又转过头来看他。 风吹衣袂,树影婆娑。 江成焕一袭黑袍,样式虽简,用料却极讲究,单只是衣面就用了云州产的浮色锦缎,远来看去,日头下竟如碧水波澜,如此荡漾,如此骚包。 他面露不耐,连连哈欠——只怕没人喜欢大早上就被拖起来办事,奈何江送见不着人,江月明又是个很有些架子的,全家翻了遍也就老幺最适合当苦力。 能怎么办?总不能跟亲姐打一架,又打不过。 如此这般,总归把自己捯饬起来,看上去是个人模狗样的贵公子了。 江成焕懒懒抬眼,面前形容稚嫩的弟子也是如他一般困倦不已,心中不免起了同病相怜之情,便随手摸了一枚木牌扫过一眼,掷往来人怀中:“新弟子做不了什么任务的,这里有个简单点的,近日附近查出一个小灵地,你去看看就好,若有什么好的就带回来,能得三成,对于你来说应当也是够用了。” 那木牌正面是“葛郡”,反面是春风拂槛特有的双鱼。江成焕指尖一点,灵气窜入木牌,流光自刻痕起牵引出一条银线,指向远方。 “跟着走就到了,机灵点,别出岔子。” 才嘱咐一番,便跟着来了两人。他瞧了一眼,挑眉笑道:“又是你俩,就没见分开过的。” 平日里就常看见这两人形影不离,做任务也是一块做,他没刻意了解过,但总觉得这两人有点像是姐弟,大概不是亲的,但感觉比亲的还要好些。 ……和他家的姐弟就很不一样。 江成焕砸吧了一下嘴,觉得有些心酸,有些羡慕,要是江月容什么时候能对他这么好,死也无憾了。 “说什么辛不辛苦的,这种事就该当师兄的来做,毕竟你师兄也惹不了你们宗主。”他调侃了一句,精神气也回来,没方才那样倦怠了。 “这个给你们……烦请师妹师弟襄州走一遭了,去找小重山的接应人,无尽海那边有点动静……你们打打下手就好,别太深入,有正派在前头顶着呢。” 送走几位之后,江成焕没了骨头似的瘫在椅子上,又是一哈欠。 枝头雀跃,和风缓缓。他眯着眼享受,忽然有一片阴影盖下,抬头却是一名容颜昳丽,手持纸伞的紫衣男子,还有一缕自耳旁垂下的小辫。 男子笑着,瞳泛异彩:“无尽海的牌子,也给我一个吧。” 他夜里醒来,跣足踩上屋脊,歪歪斜斜的影子随他动作缩成小小一团蜷在身后。初春的夜风还料峭,他挨了冷,却守着一轮孤月熬过整宿。 天光将现,鱼回风抻了抻发麻的手脚,捞起长靴一蹬从屋头风似的落下。他沿着墙根慢悠悠地走,手里不知何时多出几块豌豆黄,脚下不见停,嘴里也没未曾闲着,只是没吃几口下肚,转个弯就寻到了地方。 瞧见了顾渺闲,他也毫不避讳,凭着来得早四下无人,当着人面咬一口糕点,理不屈词不穷道, “人不吃,就会饿。” 鱼回风给自己这番话添了底气,三两口将右手上剩下的豌豆黄塞进嘴里,腮帮子一鼓却哽得说不出话来,只眨眼一瞥顾渺闲便背过身去。 待他堪堪咽下嘴里糕点,视线一抬,落在来人身上,眼见玹羿怯怯说完两句话,鱼回风踩着话音尾儿伸手将他朝自己扯了一把,不等人反应,将最后一块豌豆黄送进玹羿嘴里,这才掸掉手上残渣,冲顾渺闲道, “师兄,这月任务又作甚。” 好似清风照面,浚疏迷忧,拂了三分困。褐眸微闪,才有光亮,稍稍抬头,将来人看个囫囵。但仅一瞬,便也无波,复于寂然。不论他人,只管自己本分。拱手抱拳,敛了眉目,淡声回她: “在下春决明,见过周师姐。” 收礼,拇指磨蹭过食指指腹,砾感粗糙,同她鞘中剑般。于是又低低笑了,声儿极轻,似自鼻间不意哼出。目光飘过,又落回江成焕上。微微摇头,开口,言缓而平: “不过凡间呆物,不及师姐腰间宝刀半分,实在谬赞。” 伸手截过飞来那玉佩,扫一眼二字,潜州主城。 仔细听着吩咐,又以指好奇去遮那银线,使它绕行,又撤手,使它绷紧,乐此不疲。 “多谢师兄——” 寻思该不是甚麻烦事,欣然允下,长眉微舒,这才见笑。 “那么,在下告辞,先行一步。” 言罢转身,顺着银线奔去,健步如翾,身形都比来时轻快,三两下便没了影。 寻着那银线,一路疾走,心里却想着早些了事,卧回塌上歇息。 今日本该林夜关来,只是他一向没什么人敢靠近,且临了又让叫走去了襄州办事,程璧只好自己顶上来。 春日和煦,耳畔听得檐上一圆滚滚,雪白兔儿模样的风铃轻响,溪水流淌一般的声。 也有啼莺舞燕,风过蔷薇。 新来的弟子两两三三聚在一起,谈笑声好不热闹,往日里都是勤修苦练的人多,没什么不好,却总觉得少了那么几分生气。近时总算想起要招些进门,也要多谢白师姐的主意,剑宗之孤高太甚,虽说三宗之首合该有些傲气,但长此以往总归失了人心。 程璧展开一卷书摊在脸上。爹曾经说过,剑宗的剑是为了道义,为了苍生而起,脱离了凡俗的仙风道骨又有什么意思?可惜大师兄不擅长这些,否则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是个大师兄…… 他思绪被打断,目光先望向了少年肩头乌蛇,大眼小眼对上,几分滑稽。 再一换视线,见一旁女子鬓头花枝被取下一幕,不由笑道:“春光无限好,花也傍上了初阳,这蛇倒是很懂。” 程璧打开手边盒子,许多木牌堆在里面,他先是瞧了瞧二人思索一番,才分别选出两块来。 “这个是青州城城郊的,听闻百姓说,最近总能看见那边有异彩满天,香气萦绕,还有许多说不上名字的异兽聚集,白师姐说可能有宝物出世。因为有异兽,也许会有些危险,师弟可以么?” “……这个则是河州韶都的,那边大家族多,事情也多。”程璧说至此处,便摇头笑了笑,“师妹受累了,河州容家,那里在忙着盛京大比的事情,缺些灵草灵丹,烦请你去送。” 想来新弟子修为不足,还是不要太受苦了,程璧如是想到,毕竟往后正式修行起来才是真的很苦。 他又接上了自己方才被打断的思绪……若是大师兄能不那么不食人间烟火些,早就是掌门了。 程璧幽幽叹气,坐了大概半柱香的功夫,便又看见有人向这里走来。见是眼熟的人,眼前一亮,展颜玩笑道:“只怕你要受难,来的太晚,可没有什么好活可做,是去跟盛京那帮子矜贵人儿扯皮,还是去和魔修打一架?” 他没给牌子,因着记得此人是白师姐带回来的,便又道:“去见了师姐么?她今日得了好东西,现下在惊世堂里琢磨呢,若有空不如去帮她的忙,想必师姐手头上有不少攒来的宝物,不比和这些无趣的任务打交道强?” 只是今年似乎来人不少,程璧只坐了一会便口干舌燥,于是扭头先回堂内泡了一壶茶,再慢慢挪着步子出来。 人太多,他总算也知道怎么内门几位每日推脱来推脱去,回回都让大师兄坐镇,一直到月底修点不够才换人。 大师兄真好,高岭之花真好。 程璧翻起手边簿子,又捡出几枚木牌预备,果不其然派上了用场。于是又端出和蔼可亲的笑:“应师弟好,任务在这儿,不麻烦,藏经阁楼上三层缺人手整理,劳烦劳烦。” 剑宗藏经阁有六层,大部分书籍都在楼下三层,楼上三层多是些前辈们不知道从哪里搜刮来的东西,杂七杂八,一直也没人收拾,久而久之,愈发脏乱。 虽说掐一掐诀就能搞定,但还是比不得人力,何况一天到晚哪有那么多事给人做的,长老们为了凑修点真是煞费苦心。 程璧面挂微笑,内心腹诽不已。他悠悠吐出一口浊气,骄阳已过枝梢,蜂蝶游戏花丛,转眼一抹天青映入眼帘。 他来了精神:“阿遥师妹早,今日怎么来做任务?” 眼前少女娇俏,碧色在百花间让人一瞬清明,犹如长风渡过,叫人不由得舒展心神。似乎只要姓了江,就总有些让人为其牵动的本事。 “怕是没什么任务了,今年新弟子多些,也忙碌些。”程璧摇了摇头,忽然想起什么道:“不若去襄州无尽海那边,大师兄也在那,好像缺些人手。” “若有机会,记得向江……江家主和江宗主问好,围剿魔修时借的春风剑,还没有好好道个谢。” 沈誉听完程璧前面给出的选择题,右手撑起左臂,左手微作握拳状放于嘴前,抬头看天摆出一副思考的样子,似乎是在认真决定挑选哪个会更划算。 谁当年没自恃甚高过?即便是皇城脚下的,想来亦不至于特别到哪个地步,照以前一丘之貉的角度打打太极拳,难度同与魔修比划来说,自然是轻松加愉快地多,就是要有来有回叭叭地个不停,会挺废嘴皮就对了。 第六百五十五章 “……” 那人无意识动了动,扯着铁链也随之晃动。他似有所感,血糊了的眼勉力睁开,他目光转过一圈,停在了千鹤的身上。 “……”谁? 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吐不出一个音节,嗓音已经沙哑到无声,喉口里尽是粘稠血腥和撕扯开的刺痛。他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只能微乎其微动唇,给一个几乎要被忽略的回应。 这里不该有旁人的,他从来没有见过她。 锈住的思绪缓慢地转动着,他沙着嗓呜咽一声,似是询问,似是催促。 [无尽海:而今迈步] “……”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停顿一瞬,似乎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又似是思索提议的可行性。 树木仍在移动,这一次却不再是毫无规律可循的了,只是短短几息的功夫,那些树木便开辟出了一条羊肠小道来供人行走。看来那声音是采纳了意见,尽管最后还是我行我素地换了一种方法,但也还算不错。 越往里走越潮润,脚下松软的泥土渐渐也如同行走沙地之中,耳畔除了无法辨明的呢喃细语外多了海浪拍岸和海风吹拂的声音,一时间竟让人忘却自己身处青州剑宗,而是在无尽海边了。 这一条路曲折且漫长,似乎有越走越向下的趋势,周围景象也时刻转变着,一时如霞光满天,一时如深渊幽邃。 及至尽头处,却是一枚有一人之高,三人合抱之粗的巨大晶石,内里隐约可见荧光流转。 “……” “……”把手放上去,击碎它。 明明那些杂乱的声音仍旧不能听清楚,但似乎个中含义已然传达心中,无需他人教导,便能知道下一步要如何作为。只是这声音催促着,又充斥着可怖的诱惑力,仿若鼓动神魂。 他见那声音一顿,随即移动的树木之间便留出一条小道,看来是不用靠自己的双脚去丈量这林间分寸。脚下的泥土逐渐湿润松软,深林的风中带着海边的咸湿。 “原来这里头这么深。”漫长又沉默的道路让云祈觉着有些难受,这几年都有周九思陪在身旁两个人一凑到一起就叽叽喳喳的说着说那,一时间没有人同自己扯皮还有些不大习惯。 “从刚才看来,虽然我听不大清楚但是你应该听得见我说话是不是?”云祈倒也不期待能得到什么回应,总是自顾自的碎碎念,“你这景色倒是奇怪,分明是深山老林却和像海边似的,晨昏一线,夜色无边,变的倒还挺快,你瞧过那种小匣子吗,有个孔可以叫人贴上眼睛去看,那孔洞里可以瞧见大观奇景,也挺有意思的。” 他念叨了一些琐事,耳旁的引诱让云祈的好奇心鼓动在胸腔,可自己深入禁林至此又开始担心自己所为会不会给师姐和林前辈的关系造成麻烦。 “…原来如此,你叫我进来就是为了这个。” 青年努力的睁大眼睛似乎想要瞧瞧这晶石里头有什么,却只能瞧见点点荧光。恍惚之间在耳畔声音鼓动下缓步前进,他将手掌放在晶石上,冰凉的触感自掌心蔓延,他合上双眸,将灵力注入掌心合凝一点试图破坏晶石。 指尖触碰到的是冷糙的肌肤,铁链与地面摩擦,嘎吱的声响挠得她寒毛直立,可她又庆幸,这人吧……还活着。 他看着总有种油将尽灯要枯的模样,千鹤对上了他的视线,又转而落在了唇上,她看见对方唇翼扇了扇,连忙将耳朵凑近了些,却只听得轻飘飘的一个气音,还不在调上。 “——你等等!” 她一个机灵,忽而后退了一步,向那储物袋里翻找着什么东西,金创药啊,绷带卷呀,还有一袋包扎好的不知名物品,她觉得有用的,便通通扔了出来,动静窸窸窣窣的,她终于是找到了水囊,便又挪回了方才的位置,一双剪水秋眸在他身上转悠了一圈,安慰他似地胸有成竹拍了拍胸脯。 “你不要怕,我是个好人,虽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出去……额,但是,如果我能出去,一定带着你!那我们,先喝点水?” 她有心喂,他未必有力气张嘴喝,索性取了手帕下来,拔了水囊的塞,将手帕一角浸湿,往人唇上抹去,如此反复,先润润再说罢。 其实她心里早早乱成一团麻,理智却时刻警惕自己不该怕,不能怕,她得救人,还得找到出去的方法。 “待会我会替你包扎伤口,你要冷静下来,回忆一下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够出去,我们是要早些出去的,不然街头王大娘的烤乳酥就要买不到啦!” 话到中巡,眼见要低落下去了,又硬生生提高了调,转了个玩笑话,她是在安慰对方的,也是在安慰自个。 她微微侧头,白裙随水流而动。 “油嘴滑舌。” 她当然是极美的,一双凤眼是上挑的冷锋,又似勾魂的风月,狭长的眼直刺到人心里头去。陵无栀哼声,她听过太多如此这般的借口,也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了。 如果要说,世界上第一不可信的必然是人类。 “何必装这番模样出来,下千尺深渊,不就是为了岁木?” 她抬手,一柄短刃出鞘,她闪身至江遥面前,手持刃柄挥下,甚至没有一息之间,锋利的刀口便割裂了缕缕碎发,抵上了少女脆弱的脖颈。 “铛。” 男子面无表情,他甚至没有任何的动作,颈边那只小傀儡便如以卵击石,好似撞上了一块人形的玉石,未能让白璧染瑕,反倒自己碎成了无痕的灰。他这才像是感受到傀儡的存在,僵硬着扭动脖子看了一眼肩头。 “……” “……我,的。”陵无施一字一句道,“海,我的。” 封西遥小声说:“这家伙指定是八百年没说过话了,跟结巴似的。”他这样调侃着,凤眸中却没有往日的轻佻。似是对封西遥的态度有所感应,林夜关蹙眉,心中也暗暗提高了警惕,他应道:“应当如此,与外面的妖兽有关,入海为鱼出海为鸟,是鲲鹏。” 陵无施说完以后就没了后话,他听见鲲鹏二字时忽然身形一动,眨眼间便冲至林夜关面前,长臂高抬直抓命门。 此时凤唳骤起,烈焰灼灼,回澜应声出鞘,寒芒先灵气一步斩开层层浪。 他挑眉,烟雾弥漫在空隙之间,寂静弥漫在人心之间。那是不同于旖旎风光的萦绕,却要比风月更无边的贴近。阿苏罗那一双碧眸好似世上最难寻就的珍宝,是佛前最喜爱的供奉,是潜藏的毒蛇的陷阱。 难免让他想到某个如眼前人却又不似眼前人的眼。 楚天断神色自若,他吞吐云雾,火星在烟斗里明灭,一如他明灭的立场与心。 “好啊,只要你敢拿。” …… 皇城之中有多少卫队,又有多少潜伏在暗处的飞鸦役?若是寻常时分,苍蝇也飞不进的高墙牢笼,今日却为某个不速来客的身影悄然开放。 灯火通明的夜,琉璃瓦片上映照的是一个个仓促而过的身影。 穆云青看着那些侍卫穿梭在廊中檐下,他无意识摩挲着刀柄。残缺的手掌上有许多个厚实的刀茧,他抬头看月,朗朗而疏的星子也遍布在帘幕似的空中。 灯影下单薄而瘦小的身影在屋内沉默着,穆云青便也沉默着,直到那个来自世上最尊贵者的嗓音响起,伴随着一声重响。 “带上这该死的东西,滚。” 楚天断给的东西很是详细,连宫中禁卫的巡逻方向和飞鸦役的守卫都一一标明,这一路该是很顺利的,顺利地摸到皇帝的寝宫,又听到那样的话。 苏晓怒极反笑,他一时又平静下来,好牙尖嘴利的正道,这样好看的嘴里吐出来的话如此没个正形,要是当了真反倒显得自己不够气量,心里有鬼一样。 他咽了咽喉,见人被踹出又要逃,不由冷笑。 银丝舞动间又断了几根梁柱,一时高台摇摇欲坠,听得底下人已是慌乱奔走,如蛛丝般的线堵上了所有能走的路,只等这一只无礼的蝼蛄撞进他明枪的陷阱里。 此时又抽出了时间去晲那两个小魔修,心思也泛活起来。闻人笑何许人也,在这些大魔里算不上修为最高,却是最不好惹的一个,若说起城府来就是所有人加起来恐怕都不如,这样的家伙来找自己,能有什么好事? 苏晓眯眼屈指叩栏,他看着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仙修,竟难能从那副狼狈样里品咂出几分惨淡的美感。 既然那么敢说,那就也该敢做。他勾唇,笑容阴鸷:“小友,既然来做客,就不要早回了,在我这离恨楼里住上一段时候,你意下如何?” 又扭头吩咐那两人:“看着他,等魔主来时就说是我送的美人。” 晶石在眼前化作点点荧光粉末,像是被打开了什么封印一样,周遭地动山摇,碎石崩裂,头顶一线云天化作阴云,紫雷闪烁。狂风骤起卷起无数巨石古木直入云霄,似是数根有着几十人合抱之粗的锁链从云中落下,不断拔升的泥石裂开一个巨大的裂隙。 耳畔海水的声音愈发狂烈,龙吟凤鸣之声划开长空,一只满身漆黑鳞甲的五爪巨龙身捆锁链,腾空而起。 “——” 它满身干涸血污,破裂伤口,还有许多尘灰苔藻,一角尚存,一角却已断裂。 “——” 听得到风咆哮而过,石奔腾而下,雷声轰鸣于阴霾之后,这样一只可怖的巨龙,张口却吐不出一声龙吟。它仍旧翻腾,飞旋,挣脱不开的锁链束缚它疯狂的举动,直到它精疲力尽,再一次穿过万千,最终落在云祈面前。 清凉润开他干裂的唇,抹开压在上面的层层血污,露出底下苍白的本貌。这一点像是让他忽然在黑暗里瞥见了一处孔隙透过的微光,虽不足够,却也让他终于有了几分活气。 尽管磋磨至此,本就算不得什么活人了。 他微弱地摇了摇头,没人救得了他,他又颤抖着唇瓣,终于挤出了几个几不可闻的音节来。 “离……开……”可实话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要怎样才能离开,如此一想,心中又多了几层颓然绝望,害了自己也罢,还要害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好人。他耳里嗡嗡,却是能勉强分辨出一些声音来的,有些话多,有些开朗,充满生机和希望的声音。 这不会是个糟糕的人。 也不是个该被困在这里的人。 “吱呀。”挪动的身躯带着锁链拖曳的声音,他又往前移了半分。眼上被蒙着黑布,他什么也看不见,心底却对这里的每一寸每一分都烂熟无比。他走的方向正是那些满是血痕与符箓的方位。 他忽然用力地俯身,沙哑到失声的嗓里仍旧吐出了断断续续的,极悲切极无力嘶吼,更像是泣血的哀鸣。 “啊…啊…啊啊啊——” 画面随着他的嘶吼而扭曲着,褪去了色彩,像是一个荒诞无稽的梦境。 晶石在一瞬间化作粉末,脚下大地颤动,山壁摇晃之间,雷鸣不止,紫电撕裂那一线阴云,狂风大有拔山之态,云祈只能堪堪叫自己立在地上。 山石之间自阴云之间垂下数根巨链,目光追随而去只瞧一条黑龙翻腾,他恍然想到几年前寒潭璧蛇,鳞片带水粼粼波光,本该如此,或者说龙之鳞本该远耀于蛇之甲。 此等景象远不能以奇概括,龙翻**,那无疑是足矣震撼人心的,可是满目之间鳞甲为血所覆,伤口之中为脏污苔藻填满。云祈绝非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他只是偏爱那蛟蛇鳞甲闪烁的危险光泽,而如今所见非蛇非蛟,临于万兽百妖之上… 可惜,太可惜了。 那龙翻复挣扎,却不能挣开那一身锁链,只能徒耗气力,多添新伤,最终至云间坠落。云祈抬手小心翼翼的抚上龙面,试图避开那些伤口,他该惧怕,他该惊异,最终却被遗憾填满,内心不免感叹这一封印太糟践这龙身华鳞。 第六百五十六章 她朝林夜关一颔首,趁封西遥话隙,暗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只傀儡。那傀儡约莫巴掌大小,持一把以灵力化形,淬着迷药的小巧刺刀。灵力似缕缕金线,自她指尖牵入傀儡身内。听封西遥所言似有激怒面前男子之意,她扬起一张素净的脸,将那傀儡攥藏身后,帮腔挑衅起来 :“就是,无尽海又没署你的名,哪有你说不能过就不能过的道理。我们偏要过,你又能如何?” 她一面吸引对方注意,一面暗中捻诀驭傀儡潜入水中。周九思神思微动,忆起方才封西遥的话。少女将眉轻蹙,回首望林夜关 :“前辈,那人…是这海里的?真是鱼成精了?” 话音方落,傀儡不声不响已至男子身侧,方一贴近,周九思便觉一股强劲灵力涌动,她仍捻着诀,驭傀儡往男子颈间钻去。 禁军脚下,天子枕边。 灰烬碎人指间,烟草香气入他鼻息,沉默蔓延至石牢四壁,他于静默间观楚天断白玉般的容颜。从盛星载月的目,至挺立如竹的脊,再到每一寸被衣物覆盖的肤。似观音臂间那朵莲,纵是上乘的品像,也再难掩淤泥的腥。 他是恶鬼,楚天断又何尝不是假扮神明的修罗。 至噼啪一声响,一豆残灯终灭。他敛目嗤笑,声似骇人鬼魅 “飞鸦抢去的东西,小重山寻常弟子的命,怎么抵得上大雍皇帝身边的宝贝?我改主意了,若事成——” 前路是百尺断崖,需踏利刃而行,尽头倘未垂悬那和氏一璧,他又如何,以命相搏? “楚天断,我要你。” 月高悬,他立于飞檐上,自上而下俯瞰玉砌雕栏。 风绕耳后,他刹那至廊下,悄无声息侵入大雍的皇庭。他借指间洒落银辉,探清泛黄图纸上,笔墨挥就的蜿蜒曲折。 他心疑,楚天断准备如此妥当,究竟要他拿的是何等珍宝? 恶鬼匆匆过,唯有天边那轮皓月,得以将他看清。 方才的燠馆花浓、燕寝凝香确乎成了已醒的梦境,郑湄不曾料到这位苏楼主对仙修调侃似的话语会有这样强烈的反应,银丝破空而来时她甚至的身体甚至来不及做出过多的反应,只能略微倾斜一点,叫原本能将她穿成个项链坠子的银线只在擦过面颊时留下了一道极细的痕迹,殷红血珠便自其中渗出来,很缓慢地沿着肌理向下延拓。痛觉似乎是姗姗来迟,嘶声被压在舌底,郑湄下意识抬手用手背去擦拭红痕,盐分侵入伤痕的刺痛使她将眉头蹙起,一排编贝似的细牙便咬上了下唇内侧的一块软肉。 她在一旁冷眼看着那仙修逃离,觉得出来一趟遇上这些事情实在是很倒霉且离谱了,想来还是早些回去得好,于是便开始发挥二人作为传话筒的真正作用了 “苏楼主,闻人先生请您独自去往云都” 江月容垂眸蹙眉,她看着眼前年岁不大的少女,心中多了两分烦躁。她开口冷淡:“行了,回去吧,这次任务算你完成了。” 她挥手直取了那枚让双方都遭了一番罪的潭中灵珠,流光飞舞,内蕴光华万千,静悬在江月容掌心之上,也映她面容冷凝,凌厉眉梢。 “回去领了你的东西,给自己疗伤吧。” [灵石+100,凝气丹+1,修为至练气后期] 上有春光无限,眼前女子正如沐浴朝霞而绽的枝头第一朵。谢允山笑得和缓,一双远山眉如同薄雾后清流,淙淙泠泠。她听过,也见过那一卷画,只是从前在母亲那儿,后来到了哥哥手里,如今却又在眼前人口中再次出现了。 “我许久未见哥哥了。”她转而道,也不知道他能否赶上漫漫春光。自从入花间以来,或许更早,兄妹二人便各自愈走愈远,好似一道无形的关隘横在中间,割裂了数十载的时光。 “你应当听说过小丹青的故事,这是哥哥送你的,可要好好收着。”谢允山目光落在墙头零星粉色,“花只为心上人开。”她伸手握住姜潼的手,侧了侧头,却笑得多了几分玩味。 “小丹青里头有一方小世界,是须弥芥子,老实说我不大清楚,我娘拿着它的时候成天对着傻乐,哥哥拿着的时候人都没了影踪,我就更摸不着了。不过你可以试试多探索一番,哥哥既然给了你,应当不会什么都不留的。” “这链子若要解开,估计颇为麻烦…唔…看起来光以蛮力不可为。”云祈皱着眉头,压抑中胸腔狂跳的心绪,也试图安抚眼前的巨龙,“不过春风拂槛以情报见长,我倒是可以帮你多打探一番。” 云祈干脆盘腿坐在了地上也不在乎那一地的灰尘石土,眨巴着眼瞧着眼前的黑龙,“虽然不知道剑宗为什么囚禁你于此……啊…那我现在闯进禁林,帮你破了石头,却也不能让你挣脱了链子,等剑宗之人查异相而来…那不就白花心思了?说不定我还会被现场抓包…万一师姐和林前辈因为这个…完了完了那我就是师姐的千古罪人。” “这个…也不知道你该怎么称呼,费了那么大力气有想过现在这种情况怎么干嘛?” 他忽如其来的行为倒是真的把她吓了一跳,她方才还沉迷于自说自话里,只想气氛轻松些,这会他就起了身,拖得锁链再是吱呀作响,她突然噎了声,呆呆看着他朝墙壁的符箓走去。 她眼前一亮,这符箓倒是勾起了她什么记忆,她闯进这里之前,就是撕了几张墙上的符,难不成……撕了这些符箓,就能破坏这些法阵出去了? 可她还没走两步,甚至连手都没伸出去,男子却是俯了身下去,嘶嚎声声,断断续续又沙哑,她听得心里堵得慌,这声音充满悲切,在她听来,又似在做绝望无力的发泄,连空间似乎都扭曲了起来。 她抿了抿唇,她生得好,打小没受过什么苦,连进了花间派以后都是一帆风顺的,她不知道他到底遭了什么苦难,又沦落到困在这不见天日的山洞许久,这种囚禁的日子连路口的小乞丐都不如。 她心头满满是同情,便伸手摸摸他的脑袋,从前娘亲啊师姐啊都是这么安慰她的。他的头发杂乱,黏稠到一块,她却不嫌这个,只轻轻缓缓抚了几下:“你不要太难过了呀!我说到就要做到,我们一定会出去的!到时候我带你去玩,把这里都忘了,好不好?” 她哄了两句,复而吸了吸鼻子——这、她也想哭啊! 沉默了一瞬,她又深深吁了口气,算是给自个加油打气了,便转身去撕那些符箓,心里默念祈祷着——一定要触发出口的机关啊。 微微侧了头,脖子便被划出一道红痕,也就不敢再动弹。岁木?脑袋里一时半会并没有反应过来是何物,愣了一会才想起竟是岁木;瞳孔一下子就放大,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下意识想低头掩饰却被短刃阻隔。 “这里竟是岁木。” 本以为是封印她的地方,没想到她是守护岁木的妖兽,要说没有起贪心是不可能,可是既然她守护着岁木,为何不飞升?不是传说拥有就可以飞升吗? “是因为那些符箓,前辈才没办法飞升吗?” 自己只能这样猜测,说不定她还是被谁抓过来看着这岁木,不然放着大好前程不要,留在这多无聊;又或者是为了报恩,话本上不常说妖兽报恩,以身相许,那都能以身相许,那为恩人看守这岁木也是一样的道理。 不过她看起来不喜人类,想来是被人类伤害过,可能还是感情问题。不想去触碰她的霉头,又不敢乱动,毕竟就她方才所展现出来的实力,便是自己胆敢越阶对战,怕是连一盏茶的功夫不到,便成这岁木的养分了。 移开目光,只是望着那环绕岁木的符箓,本以为有朝一日可以阅尽世间所有符箓,参透符箓的真谛,难不成今日当真交代在此?只是对不住二郎的期望,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这个妹妹当真**。 心脏的砰砰跳动似乎此刻都能引得耳朵一阵阵的雷鸣,只想抚琴静心。 “前辈,这岁木虽说可以立地飞升,但于我而言,却不如脚踏实地,这或许对其他人充满诱惑,甚至连我都有片刻心动,但于我,也就如此罢了,甚至不如一页古谱,一张符箓。” 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然而这横在中间的短刃当真是难受,稍微抬手想将她的手往外推一推, “前辈,我不说出去,你要是怕我泄露,要不便让我在这待着,反正我也跑不了,我也好研究一下这符箓。” “哎呀……还没傀儡灵活,怕不是朽木雕的鱼。” 缠丝灵力由周九思指尖消退,她惋惜低叹,云祈手巧得很,他所雕傀儡皆栩栩如生。前不久她才从云祈处拿了这只,只用个把月,便又让她弄没了。她抿了唇,抬眸观男子僵硬姿态,没好气地嘟囔人一句。 复闻男子那蛮不讲理似的言语,她眉一挑,有些恼意。可还未等她有脾气,林夜关下句话犹如当头喝棒,将她三分恼怒敲没了去。 这家伙就是飞在天上那怪鸟?竟是鲲鹏? 周九思了然,怪不得这人要拦他们,竟真是端到人家老巢来了。她正欲询问林夜关,却见不远处那道身影顷刻袭近 :“前辈!” 匿云出鞘,周九思轻功从未使得如此般迅疾,来不及思索,她飞掠而上。少女凝神聚力,腕肘翻挑,一刹寒光凛凛,再眨眼,刀竟硬挡上那夺命利爪。 以林夜关的实力,断然不需要一个小小筑基为他挡下这掌。 可她仍旧挡了。谁说只有英雄才能救美。纵是蚍蜉,也能为心上人毫不犹豫,抽刀撼树。 她忽笑,刀身之上,得映她明眸清光。 她截立林夜关与男子之间,刀横陈她眉上三寸。少女肩胛如蝶翼耸立,灵力从她肱臂筋脉间滚涌至冷兵寒刃中。她将刀一瞬横转,起先前所习刀法第一式“柳条轻”,匿云刀在她掌中似轻叶柳枝般轻灵。辗转挪移间,她以巧借力,欲以四两拨千斤之势压回对方掌中劲力。 他在嘀咕什么? 它黯淡的眼眸倒映着眼前人类的模样。那样脆弱,那样渺小,在自己的面前却没有恐惧与怯懦,它不解于他似有若无的怜惜,仿佛是在为它的遭遇感慨,那样目光落在它残破的鳞甲上,让人不适的火燎感触。 巨龙抖了抖头颅,簌簌而下许多痂皮和碎石苔面,破碎的晶石自地面悬浮而起,融入巨龙眉心之中。夺目绚烂的光芒中,身披锁链的高大男子带着睥睨神色赤足而立。妖族特有的尖耳隐藏在他凌乱卷曲的长发中,尽管满身狼狈,男子的服饰却是既坦荡又贵气的,上头缀着说不上名号的宝石,敞开的胸前,金线细细描绘玄妙纹路。 他眯了眯眼,皱眉凑到云祈面前,眼中毫不遮掩的玩味探究在某种方面来看,极具恶意。 剑宗的禁地折腾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外头如果没人发现,未免太失第一大宗的尊严。龙所化身的男子扭身仰头看着骤变的天,他歪头思索,转而掐住云祈手腕,尖锐的指甲在他掌心划下歪歪斜斜几个字。 ——黎,晚,露。 他无声开口,一把拽人入怀,足下使力便踩飞叶落石腾空而起,迎面而来的是一把朴实无华的铁剑,却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 “出来了啊,小友。”面容平庸的灰袍道长微笑着悬立空中。 只是这一次却不如上一次那样轻松了,那些符箓像是幻影泡沫,在视线中扭曲且不可触碰,伸出的手像是抓了一把空气,径直从符箓中穿过,什么也没有碰到。 “……” “……醒来。” 在一如先前层层叠叠的诵经声中,这一道泠然的声音像是淙淙清泉,像是贯耳之雷,穿过无数混沌虚幻击入神魂之中。耳畔的声音,眼前的画面,又一次在面前如镜破碎,画面逐渐灰白,时光回流。 第六百五十七章 缓缓降落到平地上,只见面前一个巨木屹立在那儿,虽是断木,却让人感觉这个深渊不再孤独。仔细看还有细如发丝的绿色光线缠绕着它,再看还能看到不知名的符文图案,是符箓?! “真美。” 能近距离的观察这些符箓,对自己而言定是有好处的,但是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的符箓?果真是此处封印了什么东西,忍住不被那些符箓吸引眼神,扭过头去观察此处,却不经意对上一双黄色眼眸,看起来很大,是方才自己吵到它了吗?不过这只巨兽,看起来应该在深渊生活了许久,也不知是否有灵智, “在下江遥,不慎落入此地,误了前辈静修,在此给您赔个不是了。” 握住剑柄,剑身朝下,低头作揖,以示自己无害,但若是遇到危险,自己也能立马转势防御,端是看来不来得及了。亦不知这巨兽是守护这封印的还是……被封印的了。 “极南桃源的岛主也来了吗?” 世人鲜闻江岛主名讳,即使如梁上燕的春风拂槛的弟子,于辗转的屋檐廊角下,窥探的信笺私会中,燕儿们都极少耳闻这秘辛。她第一次听闻江月明此名,无端端让她想起江月容的名字来,桃源岛主竟也出现在此地,这足以说明无尽海的确藏有会令人趋之若鹜的秘密。 凤凰振翅而停,有男子身形浮现于涌动气流间,那人周身无护体庇护,却稳稳悬于海底,而此刻,似是有阻他们去路之意。 周九思远山微蹙,小声冲林夜关嘀咕道 :“前辈,这是鱼成精了吗?” 来者不善,突兀现于此处,指不定是无尽海下镇压的哪个妖怪,她展眉忽笑,扬声 :“道友这是想一道上来坐坐吗?” 眉山悠悠,她又谑言 :“不若道友让让路,咱们改日再叙?” 匿云出鞘三分,隐有铮鸣之意。 点头报了名姓,由着师弟同人热络,堪堪打量眼前人一眼,敛了视线落上菜篮,见那蔬叶陡然一颤,便抬头挪了眼,笑道,“六六,倒是好名字。” “耽误陆兄时间,该让令弟等久了。”行了谢礼,捉到师弟眼里光亮,便与人辞别去向书院。 看街上生人熙攘,突然道,“战火天竟还有习经论道之地,宁王不虚世人称誉。”只是造化作弄,天命无常。 眼前一场梦罢了,与其在意书院的学费,不如翻墙来得痛快。 离恨楼外楼便是精致极了的建筑,内里更是雕梁画栋,再者这笙歌燕暖的,更显靡靡,只那苏晓一线割过,四处狼藉,这旖旎景象不再,却有点剑拔弩张起来。 有些怕伤到身后的师妹,便往这丝线的空挡处站了站,脚边衣料却堪堪划上了道口子,眉心微皱,须臾便松开,仿佛不留涟漪般,只微微叹了口气。 转头却也没忘记这看似清冷无言,实则嘴上利索得很的师妹的话,只觉着新鲜有趣,面上便微微展颜,十七八岁还算俊郎的少年郎,在这复杂情境间,却是有了股爽朗的感觉。 内里其实对这仙修的孤勇还算欣赏,但毕竟立场不同,在者,细细想来倒也着实是师妹所说这么一回事,思来想去,便揣着看热闹的心态,顺势填了个堵 “这头我是没打,大抵是从内里出了什么问题罢……怕不是病,得治啊……” 却见那苏楼主下手颇狠,竟是一脚踹上了那仙修胸口,眼看力道不清,也不晓得会伤到什么地方,却莫名有种大快人心之感。 转念想起那仙修手臂上扎起的伤口,应是当时那枚下了药的毒标,看着这情况着实有利,便张了口提了建议 却也不在乎受那一脚后的仙修作何感想 “苏楼主,这戆胚身上的毒是封内的,还挺烈,您多出一手,直接绑了也不是难事,还好探探正派虚实……您看?” 绑了便送到魔主那,审讯起来也更方便些,毕竟是个看起来颇有实力的正派,左右也是有些资格叨扰那位的罢。 就是不知这苏楼主……是否愿意了。 “偶有几次,我不常跟他身边。” 他低语,靥入影三分,难辨虚实。 “飞鸦来夺,自是奇珍。我取要取之物,楚施主与其在此盘问我,不如问问今日那弟子,缘何那东西,能落他手中。” 楚天断不似在诓他,他不知玉之事,抑或是小重山皆不知此事,不过是误卷其中的过客? 他心疑,乃聆人言,掌腕抬覆,指虚掩唇上,难禁笑意,眸却于晦暗楚闪烁阴冷的光。 春风交玉,飞鸦献圣,小重山却承怀璧之罪。 而如今,行于光明下,万人簇拥中的楚天断,要与他这不得见光的魔修做交易。 有意思。 - 他盘膝敛息,静运周天。再睁眼,缭萦烟雾间,那人斜倚门栏,似重云叠雾掩覆的山。他目光从握烟杆的霜指,辗转人沉凝眉眼。如阴冷毒蛇,伺机蛰伏,窥探那人华美皮囊下,何处散出血腥的香。 “要我去拿什么?” 毒蛇游弋,携带捕食者的欢愉,行止门后 “飞鸦的人头我自己取,若事成,给我飞鸦夺走的那样东西。若取不回…” 他顿,复言,獠牙森森,涎如毒液 “我便要一条小重山弟子的命。” 陆六也不在意他的改口,他笑着拱手:“那就祝小友得偿所愿了。”语罢,便提了篮子往着该去的地方走了。 那白鹿书院青砖碧瓦,门前一棵老松郁郁葱葱,那墙壁上尽是浮雕壁画,时而能闻学子诵声徐徐传出,清越而朝气。 说来这白鹿书院于过往中也算有名,能够屹立乱世而不倒,虽有宁王一份心思在其中,也和其院长乃是修者脱不了干系,那时甚至有传言道其勘破天机,极通算卜。当然,最让他身名远扬的却是从这白鹿书院走出来的学子了,且不说教的如何,单从其中六位称王,十数将领谋士,还有一小部分踏入仙途便可见一斑。 只是后来宁王倒台,战火蔓延至盛都,白鹿书院也消失于漫漫长河之中了。 [无尽海:而今迈步] 一步踏入封印之中,虽无什么变化,却又好似哪里都在变化。周身漾着一类说不清道不明,玄而又玄的感觉,一草一木间都有道法波澜。 这地方单不说灵气多浓厚,竟是有道法韵律在其中的,若在此修行,即便天资再驽钝,也是日进千里。 身后那裂隙恢复原貌,周围的林木簌簌而动,游荡在耳畔的窃语声未散,它愈急促愈高昂,好似在催促着你前进一般。 而周围的林木竟然能凭地而移,只是毫无规章,若就这么莽头闯进去,只怕要迷失其中不得而出。 符箓被抓取撕毁,一道道流光似金在洞璧上一闪而过,隐约间能听到声声低沉,层叠的诵经,却和平常里在佛寺听来的不同,不但不能让灵台清明,还叫人头脑发胀,四肢绵软。 在这一声声似斥责似诘问又似悲悯的经声中,眼前的画面如同一块镜子骤然跌落,碎裂消散,只剩下无尽的符文咒法在眼前穿梭而过。 待到再稳定下来时,画面仍旧是那洞穴和祭台,却有了许多的差别。被撕下的符箓又重回洞璧,头上没了那个透过天光的大洞,是以此地幽暗而昏沉,唯有灵光能照。 最令人震惊的却是眼前祭台之上,重重粗如手腕的铁链和贴在上头的符箓,地面上凹槽中满是鲜血,而祭台正中跪坐着一个血衣男子。 面容看不真切,那人眼上蒙着布,头发已经被血全糊在了一块,身上且不说多少结痂的,被撕破的伤口,单是胸腹处一道大口子,便是可见内里的要命伤口。 异象来得突然,她下意识地向后缩了一步,抖抖索索,手里还紧紧抓着半张符箓。那诵经声搅腾神识,头昏脑胀,她心悸得厉害,只得用手掌捂住耳朵,企图堵住声声经文,又觉眼前场景过于诡异,慌忙闭了眼。 她也不晓得过了多久,待到心平气静,风声渐熄,那诵经声悄无声息不见了,鼻翼四周,弥漫一股浓厚的血腥气味——方才还没有的?她心生不安,猛地睁眼,正好撞见满壁的符箓—— ……明明撕下来了的! 她低呼一声,嫌弃似地将那半截符箓扔到了地上,又急着转头去瞧四周的情况,昏暗光亮下,她瞧见地上的凹槽中淌着猩红液体,通向祭台上的人——等等,人? 这、这,敢情她不过是撕了几张符箓,就误打误撞地闯进了真正的祭台吗? 用以伤痕累累形容对方并不为过,腹处的伤口触目惊心,纵使她做好了心理建设,仍是不争气地软了一双腿:这这这!下手也太狠了! 她少见这般血腥的场景,于她而言,仿若是身在地狱,但她又偏偏受不了旁人在她面前这副模样,这个出血量……他还活着吗?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向祭台走去,到了跟前,眼睛没敢再胡乱瞅,只伸出一根手指,要去戳戳那人的脸,看看是不是还有气。 ——姜师姐谢不敏王大娘李阿伯保佑我! “大大大大大侠……?” 他步入这屏障之中与外头的林子乍看起来没什么区别却随着身后屏障愈合,周身树影也随之而动。 树影交错,光斑鳞落,枝叶磨搓大响,恍惚之间宛若天地唯此一隅。云祈微微发愣,他着实不喜欢这种感觉,哪怕此处灵气颇浓又暗含道法,最是于修行有助意。 除却自己什么都没有,一隅虽小却有天地之寂寥,若要云祈一个人在此处,怕是要寂寞的发了疯。 所幸耳旁的声响怎么也算是证明在此处还有别的活物,怎么也不算自己一个人,这窃语之声似乎愈发急促,可他又摸不着这里头的名号,眨了眨眼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哦了一声,随机道, “你这光催我也找不着道,不如这样若是我走对了你变响一些,若是方向错了你便轻一些你瞧好不好?” 语毕他便随意的踏出一步,朝着印象中得树林深处迈步而去。 幽暗之中,那巨大的身影缓缓挪动,虽不得已窥见全貌,却也能大抵判断出它是与外头那一只一母同源的。 那眼珠转动着,像是冷酷地打量着要如何解决这眼前还不够它吃二两肉的生灵,周遭安静得只有海水流动和呼吸声。 “你们人类的鬼话,当我会听?” 巨兽未曾开口,那声音是直接传入耳中的,却是一道清脆如铃,却又有几分泠然的女声。它扇动巨鳍,游走至巨木旁,在如萤火般的流光中化作了一名女子形象。 “能来此地,无非是贪欲作祟。” 如果让另一边被拦住的三人来看,便会发觉这女子的相貌与他们所遇到的男子竟然相差无几。 林夜关蹙眉握剑,想来是嗅到什么不寻常的气息,就连封西遥也不多说话,只在传音中骂骂咧咧:“死人似的飘在那,差点我就撞上去了!” “小心行事。”林夜关话音刚刚开头,周九思已经上前一步开口了,他便沉凝等候对方的回应。 男子有些僵硬地动了动脑袋看向二人一鸟:“不能……过去。”他抿唇又重复了一遍。 “不能过去。” 封西遥却道:“你说不能就不能,在海里霸道惯了,真当自己是老大?”他一贯是不会在大事上出岔子的,此刻在敌我不明的情况下说出这带刺话来,倒像是知道些什么的,才有恃无恐。 楚天断摩挲着烟枪上的的细纹,他眉眼沉在朦胧烟雾之中,似远还近的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似乎在思考阿苏罗所说的话,话说到这般还能不知小重山是叫人当了枪使,抑或是兜兜转转阴差阳错的戏码。如此一想,便也觉得那小弟子着实惨了些,竟要卷在这两大宗中受罪。 他见阿苏罗走来,那碧眸中似有一勾魂摄魄的刃,又似是带毒的蛇。与虎谋皮尚且难做,和这等人相谋难免要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楚天断敲了敲烟斗,他目光沉沉。 第六百五十八章 他垂睫细聆,履声踏踏,衣缎相擦,低哑男声,落他耳中,皆成魔障。利齿擦过唇瓣,沉声作答 “应有意。” 那是伽蓝为他取的,属于大雍的名字。 念及苍白容颜曾倚他肘臂,如动物幼崽惹人垂怜,他品指尖游弋其面的温软,目却仍泛冷戾 “飞鸦伤他。你们大雍皇帝的狗为夺食,咬了人。” 他舒掌,烛光难及其上,只凭昏幽光影辨掌心无损。低嗤一声,他语存讥讽 “而你们大雍的修者,偏又救了我。” 四顾石牢,翳覆侧他靥,独留一对碧色灼目 “我曾听闻你们大雍有一词,是为金屋藏娇。如今瞒扣下我,楚施主莫不是——” 他掀目,携着若隐若现的笑意,踏近一寸。于楚天断点墨似的瞳中,窥见他阴鸷面庞 “也要将我在此,藏上一藏?” 那是极玄妙的景观。 密林的外围有无数的光斑,如同朝霞夕颜,如同一层海雾,永恒而无序地流转着,笼罩在这片密林之上,把几近千年的故事掩埋,又或许它们在等待着谁来揭开。 想来也是,剑宗的禁地即便没有守卫,也不是能轻易进入的,无论是守护什么还是封印什么,一定有着层层的阻碍。而这一层极尽绚烂的封印绝非一个筑基弟子能够突破,也许这趟旅程只能终结,但必然有什么东西,不甘于此。 林叶簌簌而动,耳畔听来林海如波涛汹涌,水汽扑鼻,还有缕缕海腥。 “……沙沙,沙沙。” 像是什么东西在沙堆中拖动的声音,眼前的光斑以一种奇异的方式组合又破碎,形成了一道窄长的罅隙,而封印显然是极强大的,这道缝隙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愈合。 “……沙沙,沙沙。” 无法听清的窃语声好似引诱与催促。 [无尽海:扶摇直上] 深渊之下应当存在什么? 话本里的玄幻,百姓间的传说,典籍中的晦涩,显然都不如眼前的情景来得更加震撼人心。 一望无际的空旷,永恒的黑暗与寂静。还有一棵,庞大、狰狞、古老的断裂巨木。在水流中它沉默着,只有一些如同细线的绿色光芒攀上岁月的疤口,它们组成了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符文符号,其中有一小部分看来眼熟,如同那些在修真界中千金难求的符箓图案。 忽然头顶一声可怖的吟啸,沉闷地回荡在空旷海底,抬眼看去。 一只腥黄色巨眼正凝视于此。 “……我不知,也许人外有人。”林夜关直接跳过了周九思的调戏,显然那不是以他的道行能接的话题,而穿梭于海中的封西遥万分不屑地冷哼一声。 林夜关蹙眉思索,片刻后才迟疑道:“有点像……江岛主。” 封西遥:“那个江月明?” 江月明这个名字确实很少有人知道,不过江岛主就不一样了,凡是大雍人都知道的,极南的桃源岛是有主的,先皇亲赐,非同一般。 “只是有点像。”林夜关没直接肯定,只是这也并非他们现下需要思考的问题,封西遥的速度不慢,有灵气罩体,也不会被水流碰到,看样子担忧被打湿羽毛是杞人忧天了。 只是似乎前方有着什么,封西遥扇了扇羽翼,停了下来。 在正前方,一个身形颀长的男子没有任何护体地悬在海水中。 谁知那苏晓听罢谢止玉的话,唇角笑意便敛,他一蹙眉,也不欲维持礼数,倏尔百十银线自屋内弹射而出,往四方而去,看上去像是无差别地要把人穿成刺猬了。 “仙门弟子,也会说这样无廉耻的话?”苏晓沉声,眼缝微眯,怒火便酝酿而起呼之欲出,“做我女婿,你且瞧你自己可配得上?” 当然,如他这般的魔修哪来什么女儿给人当媳妇,苏晓确有姬妾无数,但这不代表他愿意留下一个不知所谓的血脉来,须知修道修魔一途,对于血脉因果这些东西都还是很忌讳的。 他像是因这挑衅而怒,只是这怒火中隐藏着些许心思,却无旁人得知。 发作的离恨楼楼主连歌也不唱,作态也不办了。于是那些黏腻而娇柔的模样像是幻象一样,苏晓一手指节微动,银线便一齐振动割裂周遭家具。 他抬脚蓄力,便直踹谢止玉胸口。 谢允山晨起例行做完了功课,又于院中打了一套拳法,完毕后先是去洗了个澡,此时听闻门口有响动,她一手拿着棉巾擦发,一手开门。 水汽还凝结于发梢,她穿着藕粉小裙,肩披巾帛,未施粉黛的谢允山有别于平日里的春桃柔色,更多几分清新淡雅,脱于淤泥而不染,眉梢间也有几分习武而有的凌厉,英气许多。 谢允山开门看见来人,一时讶然:“师妹,怎的如此早便来了?”她推开房门将人迎入,“快快先进来。” “我方才正沐浴呢,师妹来寻我,是有何事?。” 女子状似无奈摇了摇头道:“看样子,妾身要无功而返了。” 江月容挑眉轻呵:“想要无功而返恐怕也还不行,罗雀,你总得有命返。”她言下之意,大抵是打算在这里就解决了人,只是这话说者听者都知只是威胁,江月容破天本事也不可能现在就和临渊撕破脸皮。 何况和罗雀对峙,谁赢谁还是个未知数。 罗雀抚鬓,盈盈一拜道:“想来江楼主宽宏大量,不会与妾身计较什么的。”她是不大乐意再继续纠缠下去了,只是在此浪费了诸多时间,总得讨点什么回来。 恰巧瞥见春决明动作,她一时心中好笑,即觉得这份坚持有趣,又觉得此人实在蠢才。罗雀抬眸懒扫,她足踏莲步便如壁画飞天一般向后徐徐而去,却又迅雷不及掩耳掷来一枚林叶,直钉入春决明右手掌心。 江月容与她实力相当,却也拦不住这一下,她也未恼,只是如法炮制,红袖拂过便有无数林叶化作长针飞向罗雀方向,给她造成了不少麻烦。 越往前走,罅隙便越窄小,然而风声越大,终于在走无可走之时有了尽头。 光亮伴随狂风,令人悚然的却是这另一端竟然也是一个如出一辙的洞穴。只是这一处显然要诡异许多,岩壁上贴着大大小小数不胜数的黄纸符箓,想来若带出去,必能让万千人为之疯狂,在洞穴中心有一个原型的小祭台,上面有一圈圈像是咒文一样的凹槽,还有干涸已久的血迹,这些血迹在岩壁和符箓上也有,仔细看去,甚至还有许多的抓挠痕迹。 另有一处不同,便是这头顶不再是一如既往的晶石洞璧,而是一处空洞,光亮与风便是从此处来的。 [往事:别剑赋] 那男子忙行礼道:“不才,在下姓陆,家中行六,便称陆六就好。”他提了提手中篮子,那里面是一应蔬果鱼肉,“唉,眼下世道乱的很,我又携了家弟,实在奔波不得,因着盛都之名而来的,在此有一间租住小屋。” 陆六听闻“段临”二字,忽的身体一僵,他眼底多了几分不宜察觉的探究戒备,面上却不显现地摇了摇头道:“我并未听闻,只是段之一氏,应当是中原望族,也许多打听打听便知。” 他顺着手指方向看去,便恍然笑道:“那是观星楼,是盛都最出名的书院——白鹿书院的建筑,那里面是学子研习论道的地方,我瞧二人年岁不大,若能交起学费,入了白鹿书院必是不错。” [???:送黄昏] “应有意……”他咀嚼这三字,忽而问道:“你是应朝的师弟?伽蓝可是也会带着你出行?” 楚天断并不在意他的敌意:“飞鸦咬了我小重山的人,何时又轮到你来——伸张正义?”他眼中有思索与戒备,“难道你来,只是路过?只是好心?” 密宗多年未出,只有伽蓝会带人在外历练,除此以外这个独属于楼夏皇族的宗门一直都隐匿于黑暗之中。楚天断当然不相信,一个魔修,一个来自密宗的魔修是为了替小重山的弟子行事,于他眼中,这不过是个随意扯来的借口。 “夺食想必有你一份,你可知那里头是什么东西?” 楚天断道:“我不是救你,我是利用你。”他说的干脆而坦荡,“还想完成伽蓝给你的任务吗?去为我拿一样东西,我替你把食夺过来,或者你要飞鸦役的人头?” “你可以在养伤的时候好好想想。”他垂眸摩挲指腹,喉结滚动,说完这些话后便不再搭理阿苏罗,而是倚在门口点燃了烟枪。 无尽海:而今迈步 溢彩流光闪烁在树间,又被一点雾气包裹隐隐流动成壁,将秘密与外界隔离。 “什么嘛,在这么外头就隔了个屏障。” 他无用的踮起脚尖撇了撇嘴,似乎有些失落,正是心底打起了退堂鼓时,恍惚之间山中生了海意,山风送来了海的腥咸与波涛的低语。 那奇异的光斑忽然闪的厉害,颜色与颜色重叠,糅合,又分离。一条窄缝张了开来,是通往暗出的幽径,又像是一张吞人的口。 耳畔得奇声鼓动着青年的心绪,他抿了抿唇,身轻如燕好似一点泼墨跌进了那缝隙。 恍惚之间,坠落山海。 “陆兄,”他唤了一声,又指指师兄与自己抢先介绍道,“这是我魏师兄,我叫应非。” 应非只看出提起“段临”二字时对面人似乎有些不自然,倒也没多想便岔开话题:“兴许我记错了,人家叫‘常临’‘宽临’也说不定……” “白鹿书院。” 他忽然来了兴致,右手极快锤了一下掌心,眼睛也亮了一亮,好似所有问题都随着这个突然的主意迎刃而解。 “我最喜欢读书了,师兄,我们去上学吧。” “盛都宫中,就在皇帝寝殿里。” 要谋便谋到底,楚天断甚至于心中,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战意,阿苏罗是潜伏的毒蛇,他又何尝没有自己的手段。到底胜负几何,谁又能断? “你去找一个上刻了咒文的木盒,只要你能带回来,我自能保证给你想要的东西。” 江遥自诩是见过许多美人的,无论是自家的容姐,还是剑宗的白师姐,她们都是极美的。想起前些时辰见到的封师兄,难不成妖族化形都是这般模样?眼里闪过一丝羡慕。 “没想到前辈化形竟是这般美貌,” 垂眸掩饰,她声音还那么好听,仿佛春风拂过挂在窗沿上的铃铛一般清脆。 “晚辈不知此为何处,为何前辈会提及贪欲?难不成这还有什么宝物不成?” 环顾四周,也没看见什么,只有那符箓似乎在流动。听她所言,莫不是当真有什么被符箓保护。可这枯木有何需要保护?除非是…… 思量片刻,单凭自己怕是争夺不过她,毕竟是化形了的,这水底也并非自己主场,但若是能就近观察这符箓,也是一番机缘。 “方才晚辈在地面甚少见过符箓,一时错眼,差点看了进去,还望前辈不要误解,晚辈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江家也有符箓的存在,自己也曾看过,字里行间充沛的灵力,只觉得十分奥妙高深。但今日见这里的符箓,却觉得以前的所见果真是小巫见大巫。 倏尔这一切都散落消失,你仰躺在地上,头顶是最开始所见的光滑洞璧,还有一个站着俯视你的男子。 他裹着厚实的玄色长袍,背着一根夜灰的长棍,绣着缕缕银线的丝帛也缠绕在他的脖颈上,掩着他的口鼻,只露出一双毫无波澜的寂冷眼眸。令人惊疑的却是,若抛开刚才那人面上伤口与血污,那张面庞,似是与眼前人极为相似。 “……”他蹙眉道,“你是何人?” “……” 两次受到石子苔灰的洗礼之后云祈沉默的抹了把脸,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夺目的光芒之中异域风情的俊美男子伫立在自己面前,那金色的眼眸着实妖异,即使伤痕未除也不难看出其曾不凡的地位,可惜还是黑龙的原型更好看。 第六百五十九章 所以,果然还是战魔修更符合自己现在的作风。只是战再多,也无法弥补当年的遗憾了。 沈誉拿定主意,正欲开口向程璧说出自己这次的选择,他自认未想多长功夫,再望向程璧时其手里仍是空无一物。 唉?难不成我刚被诓回来了?沈誉尚于心间猜测着,程璧接下来的话语给了他答案。 程璧口中的师姐自然是剑宗内门三师姐白簌了,白簌不单是沈誉的救命恩人,让沈誉在家仇绝望之际放弃了轻生的念头,将沈誉带回剑宗修行,让沈誉有了师门这第二个家,作为惊世堂教习,沈誉这些年受了她不少指点,要说她是沈誉如今最信任之人,可以说是一点也不为过。 可能沈誉自己都不知道,在听白簌消息时,耳朵是会不自觉竖直的。他朝程璧竖起大拇指,随后抱拳鞠躬对他致谢道:“这些日子沉迷美酒,是有好久未去见她了,我这就去给她打下手,助她一臂之力。改天,定送程师兄一壶琼浆玉液,届时莫与师弟客套。” 话音刚落,便动身前往惊世堂。 今日无课,平时就不喧闹的惊世堂此刻更静了几分。沈誉赶到惊世堂后,取腰间酒葫芦,饮下口酒权当润嗓,收回后迈步进入堂内,见白簌坐在她常坐的蒲团上,似入了神,都未察觉自己的到来,他蹑手蹑脚地走到白簌身后,默念三二一将手捂住白簌双眼,沉声道:“猜猜我是谁?” 斜风细雨作春寒,淡烟疏桐间,枝上花苞初发。先前两日春雨连绵未绝,至今日方见晴意。小重山山色空蒙,霭岚虚缈缭绕山巅,绝岭从绕,断璧巉岩高不得攀。 周九思甫至山脚,便叹此处险景奇异。她与云祈二人并未涉足花间所在的云州,而是择了条偏远山林的近路。自葛郡出发,除却有一日落了大雨不便赶路,统共不过三日便抵襄州境内。襄州边境处尚见青旗沽酒,烟火人家。越近符集,所见人烟愈发稀少。至小重山山脚,几近荒无人迹,只闻雀啁莺啼。 周九思递了玉牌,寻山门弟子通报。她今日择一身浅霁白底的劲装,绣线飞于其上,在袖口处绣一朵欲绽的杏。不是什么云霓华裳,却也算体面。少女不似往日一般贪懒,这两年到底长大了些,懂得不能太掉宗门面子的道理。 不多时,便见接应弟子匆匆而来。她提步上前,呈递木牌,再虚虚一拱手,温言 :“春风拂槛弟子周九思,云祈。宗门委派我二人前来寻您接应,有劳了。” 远方钟声回荡,一声声空响砸在心头,又悄然化作一支骨笛小调,追随狂风黄沙,与初晨朝阳相接,融化了应朝眼尾的飞红。 他抬眸,头顶万里无云,眼中乌云盖顶。 来人他见过许多次,伽蓝国师的同行人,但往日里点头之交不足以让他对一个人提起兴趣。 应朝一向是兴致缺缺,好像没有什么能让他如石投水动,他仍旧是一次点头,很认真很仔细地打开木盒取出令牌。那双手是与阿苏罗不同的,如玉石一般,没有瑕疵的手。 令牌也如莲花盛放,零星的微光撕开满目昏黑,蜿蜒来往。那里显出两个字—— “泗水”。 如若没有他意,便是要去往大雍了。只有一个名字,这是伽蓝国师一贯的作风,那么令牌便是伽蓝国师给的了。 应朝一瞥间得出了结论,又毫不犹豫收回了目光,他扭头看着男子,点漆的眸里空无一物。 “应朝。”他回应,“去吧。” [飞鸦役宗门任务] 顾渺闲瞧着鱼回风两三口囫囵一吞,他嗤笑一声:“让老穆知道了,他可要训你——身为暗卫却毫无警觉,还在这里吃东西。” 他抬手,阴测测笑了一下,迅速弹了鱼回风一脑门,转手却揉了揉玹羿的脑袋:“饿死你算了,小娇气,怎么就不能学学十一,比你可爱多了。” 今日阳光正好,砖红墙外有一枝斜溢攀了进来,梅色的花骨朵儿颤巍巍立着,细语呢喃春景已至。 却可惜无法欣赏。 顾渺闲名字里有闲字,人却闲不得,作为飞鸦的役卫一,他要负责管理飞鸦役大大小小的事务。至于穆云青大人,他早八百年就当了甩手掌柜了,如今也不过教教小皇帝,哪有时间看下属? 顾渺闲手中一杆笔来回转动,墨水甩了满纸,他一闭眼随缘摸了两个令牌递过去,还一边道:“一人一个,人人有份……” 令牌上面倒不含糊,规规矩矩写了待办事项,只是如今各宗各派相安无事,朝堂那边因为相国坐镇,也没什么查的必要。 “云州特产赤鞠……彤鹰肉……这是买菜名单还是任务?看来比较适合十二你。”顾渺闲自顾自点头,“这个是要去襄州,去找……春风拂槛,领什么东西?这个应该不难,只是取个东西。” 他看完木牌,便甩手掌柜一样瘫着不动了。 “欸——?” 纵使已是挺拔俊立的舞象年岁,少年人那清越的音域却较寻常男子更澄净柔和些:他仍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正偏着头瞧看着略略气虚的容师弟——春水便满溢出那幼兽般无邪纯澈的溜圆眼目、发问似的在微微上挑的尾调中漫了一捧又一汪。 好似软风拂柳,好似新月流光。 ——淹了眼底一掠而过的思量。 奇哉怪哉,怪哉奇哉,今儿小榕怎的前后避着不抬眼——是春朝太烈,是露华太浓,还是心中自有难言堂? 心言如尘,眼风如溪,不过即便心下已多多少少猜了些什么,他倒是没那刨根究底的兴致。有之则有之,无之则无之,琐事尔耳——谁又拘得了那袅云从容自在的心绪,谁又牵得到霞彩瑰艳明丽的尾尖。 ……哦,不对,起码还是牵得到的。 他没去折那风过袂起的翩翩风情,也不曾瞧看那正晃过光影的曳曳老木,而只是径直拉了人手就往里面迈,擦身而过时一侧目便眨烁过的星子般漂亮又活泼的神采——连带着开口时的声线亦拈过三分的悠然与七分的笑。 “师兄,你听,榕榕正抱怨着上次的丹炉唷——不知今遭的任务是什么?他可如不如得愿?” 斜阳近处,云端之上铺开的橙红絮絮然浸满了半片天空,雨霁初晴的湿润泥土旁,满地的荒草被余晖照出了萧索的意味。 深灰的衣摆粘上了些许野草上的雨珠,露出深浅不一的斑驳,也证实着来时漫不经心的步伐。 只听说是来带新收的弟子进云都,不曾多想便动了身,到也是紧赶慢赶,怎料路途无趣,确是散了心神,待到了地方,这临渊难得一见的新人却是颇为不一般。 临渊本不多女子,多数也是或极妖魅缠人或极武断古怪的存在,冷静漠然之人虽不少,但小辈中却着实不多见,看着那逆着光挺直了腰板的小女孩,心下多的是好奇……却也仅是好奇而已。 云都修行不算轻松,但这女孩应是挺得过的,不知怎的,便是有这样的肯定。或许因着她与曾经的自己过分不相似了罢,没有那样的优柔寡断自暴自弃,总是比自己强上几分。 心中波澜一番,面上自然不显,只礼貌性的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师妹”,便收了眼神回话 “郑湄……倒是好听,” 却有些好笑于“上司”这样的称呼,思来想去到也无不对,便只笑笑,径自说道 “云都地方不小,事务建筑也杂,你即是初来,去见了老大之后,我带你逛逛罢,对了,老大就是你口中的‘上司’,你叫闻人先生到也不差” 自认为解释得差不多,啰嗦也够了,便径直走过那女娃身旁,莫名端了点师兄的架子,回了个半身看向她,道 “时候也不早了,想必老大那边也在等着,虽然也不用赶,但路途不近,尽快动身罢?” 听闻师兄打趣,魏青棠也只不过浅露了些笑意,他双手接过牌子,微微颔首以示无碍,木牌对着袖中一递便给乌蛇张口噙住。将走时,他向着身侧师妹温声道, “师妹仔细安全,路上不必赶着时间。” 到城郊时,天刚擦黑,此处确如百姓所言,纵使身后已然昏昏暗,眼前天色却混若披了一层彩纱,晃得魏青棠眯了眯眼,不欲细瞧。他放缓了吐息,在香气萦绕里取了条绸带系在乌蛇口鼻间,免得它吐了信子染上这过盛气味。 魏青棠不着急去异兽扎堆的地方凑热闹,他寻了处高树几步攀上,借着树冠掩蔽盘腿坐于枝干,乌蛇从袖中窸窸窣窣钻出,缠绕在旁侧的枝桠打盹,魏青棠不去管它,从叶影婆娑里窥察远处动静。 异兽尚且没有引起动乱,魏青棠猜是那所谓珍宝还未出世,他便不赶着去淌水,暂作壁上观,且等着。 鱼回风用掌心蹭了蹭脑门,劲儿大了些,像是要抹去什么。他也不理会顾渺闲那点区别对待,只蹲下身瞧着人手下一张纸咂嘴道, “师兄这画作颇有几分大家风范,若改日不留神被穆老大除了职,街头甩上一天墨,也能管个饱。” 他评头品足一番,才从顾渺闲手里摸走了那块令牌,扬扬手算作辞行。 云州特产店并不难找,鱼回风在街道上走了一遭,类似的店铺不在少数,慢步至路尽处,他索性就近去到手旁一家铺子。 店里掌柜恰好无事,正逗弄笼里画眉,见有客来,意犹未尽在雀喙上一点,这才招呼起生意。 “赤鞠,彤鹰肉…喏。”鱼回风要了东西,又摸出一副铁令牌搁在柜台上,朝上一面刻着“正大光明”,四个大字清楚落在掌柜眼底。 他指节搭在令牌上轻叩,歪着脑袋有意去瞧掌柜神情,这番行径有几分不讲理在里头,但多是些秉公办事的漠然。 千钧一发之际,却又一枚石子打开了她手。 “对着我的人也敢动手,你胆子倒是大。”来人红裙如夕烧,鬓发低绾,斜插莲钗,眉眼更有睥睨神色。 女子低声呵笑:“江楼主。” “襄州来的?”那剑宗弟子听闻道,“如此,要调动人手要去找内门师兄师姐才行,只是现如今有贵客至,宗主出关,人都在大殿之中……你且别急,想来掌教师兄和花间的封师兄在,一时半刻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我去找师兄他们,你一路赶回,且先去后山客舍歇息歇息吧。” 盛都…应非略微失神,回头望了师兄一眼,张嘴做了个“好远”的口型,又转过来像模像样回这好心人一礼。 “我与师兄初来乍到,实在不知如何是好,请教兄台名姓,要去哪儿?” 青州离盛都有些远,况且既然送来这里,应有什么玄机。 应非故作老练地摸了摸下巴,随口道:“段…嗯…你知道有个叫段临的人吗?我们来投奔…” 他的话忽然顿住,抬头又去眺望那座高塔,灯火阑珊满目,不由眯了眯眼:“好漂亮的塔,那是什么地方?” 云祈并不是什么娇贵的小公子,怎么说也是从那些肮脏不堪的角落摸爬滚打起来的,他看着那黑龙眼中玩味探究的意味,背后的冷意都快爬上脖颈了。 “黎晚露…名字倒是温雅,我叫云祈…咦?!等等…!” 他被人一把抓入怀中,来不及挣扎便被带着腾在了空中,只能紧紧抓住对方的衣带靠在对方肩头。随即一柄铁剑瞧得是朴质若是没有携那磅礴剑气便更好了。 云祈自知实力不过筑基倒也没有什么交谈的资本,若真要说这笔买卖倒是真的不怎么划算,也不知道黎晚露是因何被关在此处… 貌似茫然的在两人之间来回张望,缩在袖子里的手暗自握紧指甲嵌入掌心,微微低眉似乎是颇有歉意与犯了大错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看起来和和气气的灰衣道长的暗淡自责模样,云祈抽了抽鼻子连眼眶都红了几分,低着声也不知道是在向谁说话。 第六百六十章 “师姐有所不知,暂且息怒,斗胆听师弟细细道来。” 定星石隶属天意,可若一定要顺着这天,如何修仙。 然则陌子阙却不敢言此,除非他一个三灵根的刚入门小辈不想在蜀山混了。 “晚辈并没有言炼丹之道不好的意思,只是大师姐有所不知,晚辈乃是三灵根天赋,而修炼丹道入门所需器材繁琐。” 陌子阙如同往常,掩饰极佳,面色沉重,一脸恳切。 “晚辈此等天赋,能探寻仙道,已是蜀山降的恩情,只愿修习符法,为同门,为自己,尽一份力。” 陌子阙言道于此,顿了顿,继续说道。 “晚辈自知如若一心向道,三灵根也是有机会问仙飞升,然则人贵有自知之明,此等机遇确实是难上加难。” “晚辈自认修仙第一课便是承认自己是沧海一粟,面于浩荡的世界乃一颗渺小的尘埃。而晚辈所想的决定便是尽可能夯实自己,为之后做出打算。” 本来一片祥和的太极广场,因叶心鸿一句呵斥而变得凝重起来,寻声望去见那一只白虎和一苗疆人闯了进来,仔细一辨竟是魔教中人! 内心情绪翻涌,面上的情绪也控制不稳,眉头紧促,藏在袖中的手不自觉的收紧,指甲深陷掌心之中。 深怕魔教弟子伤及无辜,足尖轻点,悬在空中施法布阵将一众弟子圈于阵法之中,护其平安。见杨大师兄与叶心鸿追着那魔教人往山下去,这才放心起来。嘱咐夕照峰弟子给受惊吓的考生服下静心丹药,安置好休息。 此时,一女声吸引我回到定星石旁。听得她无畏的挑战宣言,心中不悦,正想出口训斥,耳边传来师尊传音 “黎儿莫要让那恨意左右你的情绪,快运转内功,整理思绪,此女虽为五灵根,可那佩剑和阵法卷轴不俗,可一试” 应师父言“徒儿知晓了,遵师父教诲” 穿过弟子人群中,走至那少女面前,微微颔首“玄奇峰藤黎前来应战” 言毕。袖中法器飞出,手势变换,少倾,地上勾勒出复杂的阵法图将我与少女二人包括其中,大袖一挥,消失其中。 传音于少女“若你能在破此幻阵,打败心魔,你便有资格留下,如若不能,只能说明你与我蜀山无缘。” 既是杨晋追去,便不再跟上,众所周知他与他那头什么雷才是天造地设的搭档。倒是这些个新弟子,一个个是刚出落的小白菜,初出茅庐少不经事,若是碰到了什么就怕变成打了霜的蔫白菜。虽有玄奇阵法护着,但魔教诡计多端恐有调虎离山,额,调狗离山之计。还是看着点好,恐在生异端。 看着那弟子苦口婆心,欲再劝他一二“何必妄自菲薄,内门师兄师姐佼佼者也不乏三灵根之人,寻仙此路大道至简。其中心性悟性所占颇多...”话音未落,叶心鸿那厮可是果断,抬手就是令牌让此事再无转圜。瞪他一眼冷哼,“叶师弟真爽快,许久不见甚是想念,望师弟早日辟谷你我好上论剑台切磋一番” 这方才起战念,那边熙熙攘攘竟有弟子以下犯上“藤黎应战?我还没和她打过。走,叶师弟,看看去”又回头,叫上刚才新入迹云的小弟子“你叫什么?一同前往” 如果阵法中有其他旁观者的话一定会很清晰的看见晓梦居然将带有阵图的卷轴收了起来,难倒她要直接布阵不成?接下来晓梦的所作所为显而易见,两股完全冲突截然相反的灵气自晓梦脚底慢慢旋转,最后形成了一黑一白的阴阳鱼。 以自身为阵眼,阴阳为剑,她要强行破阵! 正常来说练气境界无论如何都无法强破筑基布下的阵法,但晓梦使用的阵法明显不同。阴阳鱼从内向外扩展,密密麻麻的黑白线路包裹这地面,突然,顺时针阴阳鱼疯狂的旋转了起来,而外围阵法逆时针运转了起来,原本平静的阵法瞬间充满了破坏力,同时摄取着天地间的灵力。 是的,再强的阵法在练气手中也发挥不错什么威力即使阵法特殊,但阵法都需要自身和周围的灵力维持,只要将灵力尽数吞入了阴阳大阵中就可破阵。 “早就听说阴阳理论,这阵我就把它命名为阴阳大阵好了。” 吸收了周围灵力的阴阳大阵厚积薄发,在一瞬间将所有的力量吐了出去攻击在这幻境阵法上。 晓梦自翎无法巧破这幻境,因为晓梦心境问题,不是晓梦心态有问题而是现在的心态不一般,就好比夹在即出世又入世一样。 阴阳大阵能发挥出这等威力,主要原因还是切磋,因为切磋所以晓梦有时间布置出完美的阴阳大阵。本来晓梦打算再布置些其他阵法但她发现,即便绝大多数布阵消耗都是借用了天地灵力依然抽空了自己体内的灵力。想到这里,晓梦只能默默的叹口气,练气三重实在是太低了,灵气储备都能数过来。 “小子,你怕啥,有我在呢?有狗咬你,你别跑啊,你越跑,它越咬。再说了,谁说是来玩的?我说了危险,你不听啊。” 凡尘子本来乐呵呵的看着笑话,本是打算让纳罗历练一番,等他有性命之危时再出手相救。眼见纳罗逃了出来,心知历练的目的达到了,这才慢吞吞的走了出来,负手望天 “诸位师兄师弟,既然到了,何不现身?莫要忘了正事,也该我等出手了,只一练气弟子上山,平白丢了我教威风!还是说你们看老夫不擅争斗,想拿老夫做炮灰?” 一道道黑衣人影显出身形,有老人有童子,有公子有佳人,高矮胖瘦,神态各异。看周身气息,无不是元婴魔头,正是魔教诸位护法。 “道兄莫慌,我们不是来了吗。教主圣师亲传圣喻,怎敢不从?” “道兄莫怪,这次行动,护法中以道兄为首,道兄金口不开,我等怎敢造次?” “道兄,不如我们即刻上山?” “罢了,诸位,随我上山!” “喏!” 众位护法纷纷开口,凡尘子叹了一口气,一甩袍袖,一手托起法宝丹炉,另一手使了个遁发,罩住一旁的二人一虎,一步迈出,便到了太极广场之中。 凡尘子把手一招,小小丹炉随风而起,悬在空中。炉盖轻启,一股丹香飘散而出,笼罩太极广场,只是闻一口,伤势都轻几分,精神倍增。同时,一道道火舌自炉中探出,于半空肆虐,滚滚热浪席卷了整个广场,元婴之威尽显无遗! 凡尘子立于广场之中,拢了拢有些散乱的长发,又抚了抚黑袍上的皱褶,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诸位小道友,且慢动手,须知万事和为贵!我有一言,请诸位轻听!” 到底是灵根不佳,即使有再好的武器傍身,卷轴相助,到底也算不得上乘。 那阵法稀奇,却因道行不足,也难敌我的幻阵,手腕轻指,那软鞭便直直往那剑上飞去,将深入地下的铁剑轻易取出,甩到一旁。 只是在那幻阵中的晓梦,还以为自己的阵法无人可敌。 与我抗衡的阵法也因她灵力耗尽而弱了下来,于是控着软鞭,幻成影晓梦,让她一步步陷入自己的心魔。 “晓梦,晓梦,你有比绝妙容颜,何苦信了那怪老道的话,背着佩剑,拿着这鬼画符的卷轴,偏偏要到这山头上自讨苦吃,何不寻个良人嫁了,平凡又美满” “且你瞧瞧,来这测试的弟子中,有几个同你一般,是废灵根的,如此,即使你天赋再高,便是连那炼气都突破不了!” 影晓梦说着,猛地夺过她的卷轴细细品起来,不会儿便大笑起来“我当是个什么宝贝呢,晓梦啊晓梦,你被那老道匡了哟!” 软鞭一点点的缠上她的脖子。 此时,陷入心魔的晓梦,浑身僵硬动弹不得,生生看着“自己”的手掐住了自己。 瞧得纳罗率先与蜀山人发生争执,更是放下些飞虫作乱,阿浮有些庆幸提早隐藏在新生弟子当中。 目光不断流连于人群当中,瞅准一个长相不错的,娇小的身躯在人群中穿梭,来到那人面前。 “诶小郎君,这蜀山有何好的,不如入我魔教。看看,这些测试天赋的,又有多少天赋绝佳的人。”素手往前伸去,五团不同颜色的能量出现于掌心之中。 “你也看见了,我是个废的五灵根,但却凭借着那独特的功法,三天内便到了炼气三层,即使身负多种灵根,也不用担心日后成就,而且……”素手撩拨人的一丝碎发,红唇勾起抹好看弧度,媚眼如丝,声色撩人,“本教美女如云,包送道侣哦。” 幻境中法阵被撑破的瞬间,晓梦意识到了不对,这是幻境,虽然幻境中的阴阳大阵的效果和现实世界一样但是那种不真实的充满力量的感觉,明显是假的,晓梦自己有多少灵力储备她自己再清楚不过。 将精神沉入身体,内视观察着身体状况,身体没有任何损伤只有灵力的枯竭,是了,刚才必定是幻境! 幻境一重接着一重,晓梦刚刚要接触到真实的时候又落入了另一个幻境当中,在晓梦面前是一个影子晓梦。 晓梦对影子晓梦说的所有话都视若无睹,直到..... 影子晓梦:“我当是个什么宝贝呢,晓梦啊晓梦,你被那老道匡了哟!” “你说什么?” “凭你,也敢评判老道的遗物?” 变化,意志上的变化,如果说刚才的晓梦是平静的湖面此时的她就是汹涌的海洋。 伸出手握住了影子晓梦搭在自己脖颈的手臂,猛地用力,影子晓梦的手瞬间变形,手臂几乎是寸寸断裂。 现实世界的晓梦左手握住了软鞭,右手握在了和光同尘上,剑身离开剑鞘一分,就能明显的感觉到晓梦的意志坚定了一分,直到完全抽离和光同尘后,晓梦的双眼突然明亮了起来,她战胜了自己的心魔。 战胜师姐的幻境后没有喜悦,只能看见晓梦眼中的杀意,拽着脖子上的软鞭,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手握和光同尘朝着师姐砍了过去。 心魔已破,阴阳大阵的阵心重回晓梦手中,肉眼可见的,天地间的灵气朝着大阵中涌了上来。 “对不住师姐了,师弟看这孩子同我一样都是三灵根,便忍不住生了爱‘才’之心,还请师姐莫怪!至于切磋嘛,待师弟突破辟谷后,以师姐的天赋,只怕早炼成金丹喽!” 朝白萋打个哈哈,恭维了她一番。顺着她的话语岔开话题。 “藤师姐的修为虽然不高,但论阵法天赋,在所有蜀门弟子中怕是足以排进前三了。” 就在两人人谈笑之间,一股极为强横的灵力从广场上扩散开来,而源头自称是魔教之人,有事相商。叶心鸿眉头微锁,却并未惧怕。 “白师姐,速回门内请峰主出面,我来拖住这些魔教之人。” 面向那群魔修,声音十分漠然。 “诸位混迹在人群中上我蜀山,有何贵干?莫不是以为我蜀山的刀剑不锋利,留不下诸位的性命?!” “黎儿,如此程度,足也” 得师尊令,将那五成的功力缓缓降下,不多会,少女突破了心魔,只是那双眼通红透着杀意。 叹了口气,行至人前,抬手抵在少女额前为她舒缓神志。那通红的双眼逐渐恢复正常。人也平静了下来。 我俯身靠近她,在她耳边轻声道“修道者,不可急功近利,要记住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即便是你天赋极佳,若是在这般自行其是,也别怪我蜀山不留你。” 说罢,将那玄奇峰外门弟子令牌挂上她腰间。 只见少女还呆愣在原地,心知是突破心魔不易,劳心劳神,便挥手示意旁侧的玄奇峰弟子将其搀扶到一旁稍作休息。 镜花楼门庭若市一如往昔,此时已经快到晌午。林宛秋倚靠在贵妃榻上,他手里摇着团扇,看着楼下喧闹的宾客,嘲讽的笑了笑。 一群凡夫俗子,都看不出这满楼的美艳女子皆是人偶傀儡。 第六百六十一章 见人顿下身形也算自己追上了,山狼式身形早以备好,在空中旋起身躯同时在周身转动长枪弹开向自己飞来的毒蛇,对方如孩童般的稚语自己并未理会,倒是一旁见雷瞧上白虎作势起了劲,犬毛微翘转而周身环绕着细微紫电,奔出同时身后划出短短的紫色尾流,自己也落定,斜执枪于身后,左手做曲指撑地,双脚后撑地面,做山狼狩猎式。 瞅准人大意瞬间,大步冲出,枪尖直指人首,但没想到对方还能尽力闪躲,枪刃只划过人手臂,反蹬拉开一小身位正准备下一式横扫对方白虎上前用身形遮挡自己视线,这一枪竟是扫偏未能伤其两者分毫,当定睛再观时,两者已然跑远,攥紧拳头愤声低语。 “大意了,这人修为不高但实战却有些经验……” 恼怒同时,看着一旁欲攻未果也很丧气的见雷,叹了叹气,吐息片刻便快步回山。 云鹤川叼着一根兔尾草懒懒散散的斜靠在长留山腰的一块巨石上,他看着天上飘荡的白云,数着掠飞过的大雁。一只小虫自他袖口慢吞吞的爬到脸上,他只感觉鼻翼一痒,忽的打了个喷嚏,便腹诽道:今日长留招收新弟子,自己却在半山腰偷闲,师兄师姐发现了必要被罚死。 就这么想着,云鹤川一个鲤鱼打滚从石头上坐起来,他双指捏了个决,一柄长剑从远处凌空而来,他仰躺在剑上,向着太极殿驰去。太极殿碧瓦朱甍,金燧映得殿顶流光熠熠,云鹤川穿梭在云里,斜眯着眼向下看去。上不得不说这届的弟子个个骨骼惊奇,清秀皮囊。 再定睛一看,场上似乎有杀戮之气,几人各自对峙剑拔弩张。云鹤川剑眉一挑,难不成长留招收弟子,也会有居心叵测之人见缝插针?他观察着下面的局势,似乎在寻找着时机。 见远处魔教中人要趁机捣乱,也没多想什么,反正晓梦帮不上什么忙担心也没用。 排队站在测试队伍的中央,心中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加入蜀山,这是老道临终嘱。 到了晓梦,伸手触碰那定星石,顿时阵图上出现了五彩的光芒,毫无疑问的是废灵根,而且是最废的废灵根足有五个灵根之多。 见这结果也不意外,站在原地等着蜀山的人寒暄,而晓梦手里拿着一个卷轴,卷轴上记载着阵图。将长剑插入地面,如果眼里卓越的人会发现这是连带着剑鞘插入地面的。 “我是废灵根没错,但...” “有人可敢和我比拼阵法?” 也不着急,静静等待,把晓梦当成闹事的也好哗众取宠也好,就算蜀山的人要拒绝,晓梦也会张开阴阳大阵,这蜀山名额晓梦势在必得。 纳罗吹笛控鸟纵蛇,一条条的蛇被男子的长枪扫落,那厢白虎与猎犬缠斗不休。纳罗一心二用一边要注意男子的攻势,一边要注意老虎的状态。 刚才点在老虎身上那一指只是短暂的提升老虎的爆发力,时效一旦过去,老虎就会力竭。久战对纳罗不利。 纳罗这边分心估算老虎还能撑多久,却忽略了男子,男子瞅准机会,长枪一摆,就朝着纳罗刺过来,纳罗回过神来的时候,长枪已经近在咫尺。 纳罗心里一慌,急吹笛子召唤群鸟回护自己,鸟雀呼啸着冲向男子,但是男子男子枪势凌厉,破开重重飞鸟,刺向纳罗。 白虎见纳罗危险,怒吼一声,一爪子拍向猎犬,把它打走,然后朝男子飞扑过来,庞大的身躯撞向男子,男子被白虎突如其来的一撞,失了准头。枪尖一偏划中纳罗手臂,纳罗白皙的手臂上瞬间殷红一片。 纳罗捂住手臂,一个纵身跳上虎背,他一咬牙,朝男子和猎犬扔出两个药丸,药丸落地炸开,紫色雾气四散。 “护法说的果然没错,你们蜀山果然都是一群冷疙瘩!你这一枪我记住了,你给我等着,哪天我一定要还给你!” 纳罗的声音回荡在山里,白虎驮着他直朝山下冲去。 白虎驮着纳罗回到一开始的密林里,然后它就晕倒在地,纳罗手臂上淌着血,跪倒在白虎身边。他竖起两指,点在老虎的喉咙上,只见白虎腹部一阵蠕动,过了一会儿,老虎一阵痉挛,从嘴里吐出一个虫子。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说好的来蜀山玩儿呢,我跟大白差点把命赔进去!” 纳罗平复了一会儿,看到白虎没事后扭过头怒气冲冲的看着凡尘子和阿浮。 没错,这满楼的人除了林宛秋以外都不是活人,这些巧笑倩兮,顾盼生辉的女子们都是林宛秋用人皮制成的人偶,包括那个在台上唱戏的伶人。林宛秋从袖子里伸出惨白修长的手,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其实早就有坊间传言,镜花楼内的美艳女子皆不是活人,但是这并不妨碍镜花楼每日宾客如云。这些人被美色诱惑,他们根本不在乎与他们缠绵的究竟是生人还是死物。 听闻这几日是蜀山大开山门,招揽弟子的时候,因为这个缘故,千灯镇里多了很多妙龄的少年和姑娘,林宛秋盘算着,是时候制作一批新的美人偶了。 只是这镜花楼向来男客多过女客,如何下手着实让林宛秋伤脑筋。 正在思考间,楼下大堂突然一阵喧哗,接下来就是杯盏碎裂的声音。林宛秋推开房门,葱楼上望去,一个白衣少年被几个美人偶团团围住。林宛秋经营镜花楼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有人敢在他的地界上撒野,这少年什么来头。 林宛秋瞬间来了兴致,倚靠在栏杆上观望了起来。众宾客看到楼里突生变故,唯恐波及自己,纷纷扔下钱跑了。原本喧闹的大厅瞬间沉寂了下来。 现在整个镜花楼,除了林宛秋和那个少年,没有一个活人。 言至于此,只好作罢了,只得再看看这期有没有可以收进夕照峰的弟子。“你少这些油嘴滑舌的市井气,少瞧些三教九流的话本子。甭说辟谷,今日元婴之境代杨师兄追下山大破魔教你都当仁不让。” 西边异动,黑云滚滚。此时隐隐的剑吟也逐渐清越起来,神识一探,不禁蹙眉。“此人修为更在我之上,就是杨师兄回来也未必奈何。叶师弟不知,夕照长老今日为炼一丹去三千仙岛寻灵草。我且和藤黎在此,你速去请迹云长老” 瞥见角落熟悉的人影,心下一动。凑近低声说“鹤川,杨师兄追下山了,恐中了魔教调虎离山恶计。我先看看这起子人到底意欲何为,你去叫杨师兄” 迎上前去,执剑开口“以和为贵?今日竟在你们口中听到这句话,愿闻阁下有何事如此指教”看着一地热浪席卷,霜华斩出一道水龙,龙吟盘卧将这帮弟子圈在里头。心中暗道,这最少是个元婴境界,若他有心伤人,就这精火我也未必撑的了多久。大喝一声“藤师妹,起阵” “多谢师姐相告。” 顺势接过师兄的令牌,顺手系在腰带。 大道至繁至简,多则是百里挑一,陌子阙自认自己并不叫妄自菲薄,而是认清自己,天上掉馅饼的事,可不会轻易砸在自己的头上。 不过一贯顺势而为的他自是不可能明着违背一看地位颇高的师姐。 “师兄师姐,晚辈姓陌,名子阙,若是不嫌弃,称晚辈子阙便可。” 打量着战局,虽是师兄师姐,却是年轻面孔,不知这次魔教来了几人,实力如何。 不过转念一想,此处乃蜀山地盘,想来那魔教也翻不起多大波澜。 “身为蜀山弟子,自是应该为门派分忧。” 提冥夜出鞘提在右手,跟随师姐共同前往。 “那我说你们这些牛鼻子真的是……”干啥呀?一天到晚就是打打杀杀的,一言不合就拔剑,你说我是魔教?我还没你杀气重唉。” 凡尘子叹了一口气,上前一步,收了法宝 “这位师弟,不必如此戒备,在下今日奉教主圣师手喻前来,并无刀兵相见之意。坦白说,愚兄修为虽然略胜师弟你一些,但并不擅长战斗,你我交手,胜负尚未可知。况且今日乃是蜀山盛会,若是因为你我交手,让这些小辈弟子有些死伤,岂不是天妒英才?令人叹惋?” 抛了抛手里的丹炉,凡尘子屈指一弹,一朵黑色的莲花钻破地面,莲花开放,将他托在中间,有诗赞曰:道人足下墨莲花,顶上玄光起云霞。只为神仙犯杀戒,天魔教内留真名! “道友,不如收了神通,你我一叙?阳焰虚空花,不能免终老。不如百不解,静坐绝烦恼。蜀山高手如云,不才在下也不敢造次。”说罢,手中丹炉一晃,虚空生火,一朵火莲慢悠悠地飘向了水龙 “我有一言,请诸位倾听:吾道你知;你道吾见。你听吾道来:混沌从来不记年,各将妙道补真全。当时未有星河斗,先有吾党后有天。 昔于始青天中,碧落空歌,大浮黎土。受大圣度人,无量上品,元始圣人,当说是经,大往昔时,有圣人传法,坐于松下石上,宣讲弥罗道果。有二渔樵得授,一悟百悟,立地成仙。待到宣讲罢,圣人离,二人方知始终,网朽柯烂,回首凡尘,世上已过五百年矣。渔樵立二教,一曰天魔,一曰蜀山,二者同出而异人,总是一师所传。岂不闻:翠竹黄须白笋芽,儒冠道履白莲花。红花白藕青荷叶,两教原来总一家?我等并无恶意,又何必如此剑拔弩张?” 盘坐在莲花之上,凡尘子一副出尘之貌,娓娓道来“今日我等前来,一是为蜀山观礼,二是带门下弟子来见见世面,这三嘛,就是想让两教弟子切磋一二,正所谓道不论不通,理不论不明,小辈切磋,点到为止,有益精进嘛。不知蜀山道友意下如何?” 阳光照着太极广场,也暖暖照在蜀山每一处山脉上。只是此时的氛围实在说不上温馨。原本应热热闹闹的太极广场,因为不速之客的闯入而异常的严肃。 白师姐话音未落,藤黎甩出袖中宝器,宝器化作铜镜,悬在一众弟子身后,口中快速默念口诀,太阳灵气被铜镜吸收,一时间,竟有千军万马严阵以待! 千面搜杀阵,成! 藤黎还不放心,释出软鞭在地上画圈,将等顶弟子安置圈中,玄奇高阶弟子见状立刻归位,运转功力维持防护。 “白师姐,这千面搜杀阵,多是幻像,虽看起来兵马众多,可若魔教诸人一齐动手,实际战力怕是招架不住,且还得护着新弟子们,得让鹤川脚步再快些,速速寻回杨师兄” 满楼的人偶如潮水般涌向纳罗,他现在耳边所听到的都是人偶关节处的“嘎吱”声。 人偶从四面八方扑来把纳罗逼向死角,纳罗一个飞跃,从死角突破出来,他站在楼梯扶手上,手一撒,一把虫子如雨点般落在地上,纳罗吹奏笛音,虫子纷纷苏醒,它们淹没桌椅板凳,爬上戏台,爬上那些人偶身上,刚才还活灵活现的人偶,瞬间被密密麻麻的虫子包裹。 “你以为小爷我是吃素的吗?不过是一些人偶,有什么好狂的,想把小爷也做成人偶,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今天就让你尝尝我的钻心蛊。” 这人以丝线控偶,必须断了这些红线,才算是切断了他与人偶的联系。纳罗打定主意,急吹笛子,原本正在啃噬人偶的虫子瞬间调整方向顺着柱子爬上房梁开始啃噬悬挂其上的红线。 一根根红线被虫子咬断,那些人偶瞬间脱线,纷纷摔在地上。满地的人皮和人偶的残肢,若是此时有人推门而入,一定会被当场吓死。 “没了这些人偶我看你怎么办。” 纳罗得意的笑了笑,随后他飞身而起,一脚踏在林宛秋面前,纳罗欺身而上,与林宛秋交起手来。 过了几招后,纳罗被枪划伤的手臂开始前渗出鲜血,他拉开与林宛秋的距离,捂住手臂,但是为了防止对方趁机偷袭,他急吹笛子,召唤虫子攻击敌人。 第六百六十二章 就在纳罗骑着老虎朝山下跑的时候,几声犬吠自身后传出,一团黑影罩在纳罗头上,纳罗急忙回头看到一条猎犬正朝自己追来,再抬头一望男子飞身而起,身影遮住日光,长枪挥动,朝自己追了过来。 狭窄的山路上,男子驱犬紧追不舍,男子猛然落地,一枪砸在山路上,强大的振动波打在老虎腿上,白虎身子一歪,纳罗从老虎身上摔了下来。 “你这个人好讨厌,跟个狗皮膏药一样,你以为你带个狗很威风吗?小爷我驯过的狗比你吃过的盐还要多。” 纳罗一咬牙,手中捏动法诀,然后一指点在白虎后背上,白虎双眼瞬间变成血红色,它张开嘴露出锋利的獠牙,浑身肌肉紧绷。纳罗吹奏笛子,猛虎咆哮一声朝着男子的狗扑了过去。 纳罗这边笛音一转,从刚才急促猛烈的笛音转为悠扬绵长的曲风,笛音回荡在群山间,过了一会儿山路两边的密林里一阵骚动,好似有什么东西拨开草丛,朝山路上爬过来。 笛音过处,群鸟冲天而起,啼鸣着冲向持枪男子。大大小小的蛇从林子里怕了出来,它们昂着头吐着信子。纳罗朝男子一指,群蛇仿佛得到命令一般,张着血盆大口如一道道离弦的箭一般冲向男子。 空中鸟群盘旋成龙卷风状。鸟鸣,虎啸,犬吠充斥整个山林。 接着她的话茬子打趣笑道““那不若我拜入玄奇峰头,日后再搬进你府邸,最好不过天天看你眉目好”言罢灵根测试也开始了,白驹过隙又是一年定星石动,几家欢喜几家愁。细细记下了几个不错的苗子,静静看着,忽然上前。看着眼前这新弟子,定星石显出他炼丹之赋,此人却无心于此,暴殄天物。于是对他道“属实斗胆,定星石上是天意,你且细细道来,为何不顺应天意” 正此间杨晋戈拔枪而起,锋指太极不速之客。眉心微蹙,定睛一看半晌方舒。冷哼一声“可恨这通天老贼,活的腻烦,年年拿我蜀山大事给他解闷。大将不出,偏教这些毛头小子使些雕虫小技,也要将太极广场搅上一搅。”剑随心动,霜华出匣,剑意森然。看着那苗疆弟子大喝“往年也罢,今日好大的派头。小子,回去告诉你们教主,有胆派些大人来下战,定教尔等有来无回” 剑气一扫,所及处之物纷纷飞起,清出一块空地。又拈了个水决,斩出一道白光,一地青石又如往昔。 “诸位远道而来,倒是我们蜀山失了礼数。” 一白袍老道踏空而行,步伐虽缓,却一步行胜百步,眨眼间便落在了蜀山众弟子身前。挥挥衣袖,那遍布广场的火浪便如同潮水般褪去,藤黎刚布下的阵法也是转眼就烟消云散,一切都好似不曾发生。 “既然是有心请教,我蜀山自然不会拒绝。” 环视四周,眼神锁定在佩戴着迹云峰外门弟子腰牌的陌子阙身上。 “你便是心鸿选的弟子?如此,蜀山的头阵就交给你了。” 随后从袖袍里飞出一张符咒,落在那广场中央。然后四周如同泛起涟漪般,扩散开一座屏障。 “避为了免伤及无辜,这座屏障能阻挡双方交手的余波。” “苗疆蛊术!你是苗人。” 林宛秋看着自己精雕细琢的人偶被这些虫子啃咬的体无完肤,非但不怒反而笑了起来。他看到少年退至一处并且捂住一侧手臂,他本想过去看看,奈何这苗人操控虫子攻向自己。 “你要是觉得我只会控制这些傀儡,那可就打错特错了。” 林宛秋张开双臂,一个长条形布包从他身后飞出,林宛秋接住布包,用力一扯,一把血红色的雨伞横在林宛秋手中。 眼见虫子就要淹没林宛秋,林宛秋张开雨伞,雨伞打开那一瞬间,阴气自伞中倾泻而出,一时间镜花楼的温度瞬间冷了下来,大厅内充斥着鬼哭神嚎之声,黑色的厉鬼气息在楼内狂舞。 林宛秋手指捏着几张散发着幽幽蓝光的符咒,他把符咒扔在虫子里,地面一阵颤抖后,地砖被一个扭曲枯槁的手冲开,然后几个死尸破土而出,它们抓起虫子,如同吃糖豆般,把虫子往嘴里送。 阴鬼之气环绕林宛秋,那些虫子被这鬼气阻隔,再不敢上前。 “苗娃子,没用的,有我这尸鬼之气,你的蛊虫不起作用的。” 林宛秋收起泣血伞,他闲庭信步直接朝苗娃子走去。他走到面前,停了下来,他把雨伞收回身后。打了个响指,那些死尸重新回到地下。 “这是我第一次在千灯镇看到苗疆人,少年,你难道不知道这里是蜀山派的地界?这里可都是中原人,被他们发现,有你好受的,不过,看你这身手,千灯镇的老百姓估计是不能把你怎么样了。” 林宛秋视线落在他的胳膊上,随后他挑了挑眉。 “受伤了?看来我今天胜之不武啊。” 林宛秋从对方口中得知,他叫纳罗。纳罗跟自己说了他是如何跟着魔教护法上的蜀山,自己又是如何单枪匹马闯上去的,手臂上的上又是怎么来的。 “我这里有上好的金疮药,你先涂上。” 林宛秋扔给纳罗一个白瓷瓶,随后他站起来。 “纳罗,咱俩都是魔教中人,今日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你想不想报仇?咱俩现在回蜀山。” 林宛秋说完拉起纳罗就走,他一只手摸了摸墙壁,然后按了下去,一个密道呈现在他们面前。 二人进入密道不多时,来到一处暗室,这暗室摆放着四口棺材,林宛秋拍了拍手,棺材盖被打开,四个死尸从里面走了出来,林宛秋一脚跨进一个棺材里,然后躺了进去。 随后四个死尸抬起装着林宛秋的那口棺材朝暗室外走去。 林宛秋态度突然的转变让纳罗有点不知所措,紧接着他就被拉到一处暗室,他看着林宛秋躺在棺材里,瞬间打了个寒颤。 “你平时出去就是让这些死人抬着棺材,然后你躺在里面啊?咦,好不吉利啊。” 纳罗跟着棺材移动到暗室的另一侧,一个死尸拉动门环,一道强光照了进来,刺的纳罗睁不开眼,待纳罗适应光线,看清周围时他发现这里竟然直通蜀山山脚。 纳罗吹起笛子,过了一会儿,大白从山林里跑出来,纳罗骑在它身上绕到棺材前面,为死尸引路。 纳罗盘腿坐在白虎身上,吹着笛子,就这么上了蜀山。 等到他们再次回到太极广场的时候,广场上已经围满了人,纳罗看到凡尘子,就赶着老虎走了过去。 “轰隆”一声,死尸把棺材竖着立在太极广场的地上。过了一会儿,棺材盖子被打开,棺材打开的瞬间,阴冷的鬼气从棺材里四散溢出。林宛秋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从棺材里走出来。 他正眼都没看对面那些蜀山弟子一眼,直接走向凡尘子,对着他抱拳行礼道。 “弟子林宛秋,见过护法大人。” 行过礼后,他轻轻一跳,坐在棺材上,一双腿荡来荡去,有一搭无一搭的看着对面的蜀山弟子。 “道兄且慢。” 凡尘子向迹云峰主施了一礼,突然开口笑道 “正所谓会得阳仙物外玄,了然得意自忘筌。应知物外长生路,自有逍遥不老仙。铅与汞,产先天,颠倒日月配坤干。明明指出无生妙,无奈凡心不自捐。在下正是魔教护法,凡尘子,敢问前辈姓名?”说着,抬手一指,一株巨大的植物破土而出,将广场中心被符咒保护着的地方托了起来,绿光荡漾,将其包围在了其中“前辈莫怪,不是在下不信任前辈,只是在下向来小心谨慎,弟子之间切磋,点到为止,在下加一重保护,你是怕前辈等人一时起了除魔卫道之心,把我教弟子杀了。还望前辈莫怪!” 回头一看,见到林婉秋与纳罗两人在旁,伸手点到“这一次小辈争斗,点到为止,你我共同鉴赏如何?纳罗,还有那丫头,这一场,你们谁来?” “呼。” 白姝睁开双眼,长长呼出气一口。双手收势于腹,觉息稳而灵力充沛,勾了勾唇角。 蜀山的灵气汇聚当真是让人修炼的好地方。 白姝起身活动了下筋骨,心里盘算在教主说来蜀山,她就早溜了过来,不过寻了人烟稀少而尽气较充沛之地,打坐了会儿,现在估摸着时间,大家都到了说不定还打了一架。 白姝右手伸掌至胸前手成拈花指,念了个口诀,眼前便有一通道呈现,比起天上飞还是喜欢空间道,踏入通道之际空间道便消失。 待白姝到了地,远远就看见魔教与蜀山众人,双方形势似乎到了剑拔弩张。迈着步子向魔教众人走来,她生得美,又是一袭白衣,今日清丽雅姿的她似乎与魔教格格不入,但又格格相入,扬手挥了挥,笑着对刚说完话的护法说道。 “护法大人好呀,哎哟,你们这么早,那我便来的刚刚好。” 走到护法身边,又左右瞧了瞧,扫了几眼魔教弟子,在阁内没怎么注意这几个人,现在看来,有点意思。 一路紧随着师姐前往事态严重之地,听见似是隶属于魔教的前辈所言,眉头微蹙,随后释然,这蜀山的地盘总会有人管的,正巧此时一位白衣老者现身,一眼瞧去便是前辈姿态,松一口气暗叹小命有保便抖剑入鞘。 老一辈的事情便交给他们处理,陌子阙自知虽是练就些许战斗经验,不过更多的还是以剑为战,蜀山外门弟子极多,有天赋的更是不在少数,这种比试,怕不是轮不到自己。 正欲观战吸取些许经验,不料感到那位老者正注视着自己。 不是我吧,不会吧,肯定不会的。 直到那位老者出声,思索几分,心鸿应是师兄的名字,自己系着的是迹云宗的腰牌,这位老者,莫不是? 此战若是能赢,必不能输。 虽是不想应战,但陌子阙熟练的逼着自己燃起战意。 看着眼前的符咒竟显如此神通,心虽有慕,不过此种境界,恐怕是此生不能触的。 “前辈既然如此信任晚辈,肩负蜀山荣誉,晚辈必将赴汤蹈火,竭尽全力。” 面见此等前辈陌子阙本想行跪拜礼,不过服饰不宜,便只鞠躬行礼。见着屏障开启,仰首足尖碾地,跃入壁障之内,喝的一声转身拔冥夜再次出鞘,冷光一闪,余晖碰上落下的剑光融合迸发,光彩亦然。双膝微屈,脊椎挺直,五指紧握,浑然一体。 “晚辈陌子阙,蜀山迹云峰刚入门的弟子,实力不济,练气五层。” “嗯?小白你来了?” 凡尘子看到白姝道来,不由得喜上眉梢 “是是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刚好要用到你!” 瞟了一眼广场中间的植物,还有两片硕大的叶子空闲,手一挥,那两片叶子也罩上了绿光,凡尘子抬头叫道“道兄,这眼下还有两片场地,我们双方弟子众多,不如同时比试三场罢了” 抬手一指身边的阿浮和白姝 “丫头们,上!让这群牛鼻子老道知道我魔教威风!” “苗娃子,你手上有伤,我替你走这一遭吧。” 林宛秋说完,莲步轻移,踱至比武结界内。看着对面的少年,林宛秋从怀里掏出丝帕遮了遮口鼻,随后淡淡的回了一句。 “魔教林宛秋,这厢有礼了。多说无益,直接开打吧!” 林宛秋说完,一改之前那漫不经心的慵懒状态,他飞身而起,周身黑气环绕,他双掌猛地向上一抬,摆放在不远处的棺材仿佛感知到了林宛秋的召唤,棺身一阵剧烈颤抖,随后飞至半空,悬在林宛秋头顶。 棺盖打开,厉鬼冤魂从棺材里倾泻而出,它们盘旋在结界内,发着恐怖的嘶吼。 林宛秋双手从袖子里滑出,他的皮肤呈现出死人才有的惨白,黑色的纹路,如同藤蔓一样从脚踝攀附至脸颊,他双眼变为一片漆黑,从眼眶里流出汩汩血泪,他脚下黑气不断扩散,那一小块区域已经是一片黑土。 第六百六十三章 纳罗和白虎都没有想到这登山的石阶会这么长这么高,等到白虎驮着纳罗爬上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白虎直接瘫倒在地,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我说我不来,你偏让我来。累死我了!” 白虎咆哮一声,虎啸在群山间回荡,惊起一群飞鸟。 “哇。。这里就是蜀山派吗?好气派啊。” 纳罗从虎背上下来后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苗疆十万大山都没有给纳罗这种震撼力。以至于他现在两只眼睛完全不够用,这里的一切对于他来讲都是新奇的。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还有,你看看周围的人。” 白虎打断了纳罗,纳罗回过神来看到这个广场一样的地方已经聚集了很多人,自白虎爬上石阶那一声咆哮就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原本喧闹的广场上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投向纳罗的目光或好奇,或戒备,或充满敌意。 虽然纳罗感觉到了现场气氛的不对劲但是他下一秒就被被广场中央那块高耸入云的巨石吸引了视线。 “咦,好大一块儿石头啊。这是做什么用的啊?” 纳罗径直朝那块石头走去,身后的白虎低声叫着纳罗。 “喂!傻小子,别过去!” 但是纳罗丝毫不理会老虎的警告,他见众人都围着这块巨石,随即问向身边的人。 “你们在干什么啊?都围着这块石头做什么?” “放肆!定星石岂容你亵渎!” 站在石头旁的一个白衣男子出声喝止纳罗进一步靠近灵石,纳罗被他这一声吓了一大跳。 “你那么凶干什么!我就是问一下,这块破石头有什么稀奇的吗!当个宝贝一样看,信不信我。。” “这口音这打扮你是苗疆人!” 就在纳罗还没说完的时候,围在灵石的人群中不知道是谁高喊了一声,这一声瞬间引起轩然大波,众人纷纷退到一边,充满敌意的看着纳罗。 “有这么明显吗?我觉得我的中原话还行啊。” 纳罗回过头看着身后的白虎,老虎无奈的摇摇头,低声回道。 “你看看你的衣着打扮,再看看他们的,你就知道差别多大了。” 纳罗低头一看,如瀑的黑发随意披散着,额头上,耳朵上,脖子上戴着苗疆人特有的银制饰品,紫蓝色的短衣露出腰腹,下身一条同样为紫蓝色的长裤,衣服上绣着精致的苗绣。 “这么一看好像真的有点不一样。” 纳罗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刚感觉着一股魔教气息逼近遂远远便瞧见了一吊睛白额虎驮着一人直直进入会场,一人一虎直入会场好生猖狂!作罢只见虎背上落下一人,在会场内横冲直撞显得鲁莽至极,那人苗疆打扮让会场内见识较浅的弟子及来客都感到紧张万分,下沉弓步翻手挽出枪花,枪尖寒芒似划破长空,未等破风声落定原地便只留下一道卷尘转眼便到了人前,平抬枪身指着人眉心,灰瞳中杀意尽显,待披风缓坠,方才带动的劲风才杀到一旁卷起坠物摇晃,嘴角隐约带笑地缓缓开口。 “许久未见魔教中人入我蜀山地界,你看着些许面生,枪下不死无名鬼,报上名来。” 就在纳罗还没反应过来时,一男子从人群中飞出,枪出如龙,下一刻,那男子的枪尖已经指在了纳罗的眉心。 长枪裹挟着凛冽的风冲的纳罗连连后退了几步。纳罗稳住身形后看着那个身形颀长的男子。他长枪直指自己,纳罗两根手指轻轻捻住枪尖,小心翼翼的把枪压到一边。 “小哥哥不要这么大火气嘛,这么好的日子,气大伤身啊,我打不过你的,我就是来看看的。” 纳罗一步一步的朝后退,退至老虎身边。白虎在男子枪指纳罗的时候,就弓起了身子,喉咙里发出进攻前的低吼。 纳罗看到老虎的姿态,朝它悄悄摆了摆手,示意它不要轻举妄动。同时他把手摸向背后的葫芦。 “嘿嘿嘿,小哥哥你既然知道我是苗疆人,那也应该知道我们苗疆人最擅长什么了吧?” 纳罗笑嘻嘻的问着男子,下一秒他嘴角挂起一抹坏笑。藏在背后的手朝着男子一挥,“哗啦啦”撒出一把黑色的豆子。 “豆子”落地的一瞬间,纳罗急吹玉笛,那些黑豆子瞬间仿佛活了过来一样,舒展身体,爬向男子和他身后的弟子们。 仔细一看哪里是什么黑豆子,都是一些蜷缩身体的甲虫。一时间,广场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甲虫。 天空传来不知名的“嗡嗡”声,紧接着一团黑云就压了过来,一大群胡蜂扇动着翅膀朝男子冲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蜂群和甲虫一时间搅的广场上众人手足无措。 “小哥哥,我先走啦,这些甲虫和蜜蜂都没毒,但是驱赶它们也是需要一点时间的,咱们后会有期,下次我再来找你玩啊!” 纳罗收起笛子,纵身一跃跳到老虎身上,骑着老虎朝山下跑去。 叶心鸿停下手中龙须,闭上双眸,缓缓吐出口浊气。 “虽然修为仍然停滞在筑基圆满,但符道之术又大有精进了。” 自己入门时间比不得其他几峰的亲传弟子,所以修为上差距不小,但论术法天赋,叶心鸿自信不会输给任何同门弟子。 “心鸿,去山门择几位弟子入我迹云峰。” 耳边响起师尊的声音,叶心鸿毕恭毕敬地行了个长揖礼。 “弟子领命。” 到达广场时,其他几峰的师兄师姐早已全部到位。颔首示意,便也算打过招呼了。 定星石旁熙熙攘攘,其中一位刚刚测出三灵根的少年郎,明言想要拜入迹云峰,习得画符之术。 “我迹云峰收徒,更看重心性而不是天赋。既然你有心想入我迹云峰,我便收了你。” 递过去一块木制令牌,那是迹云峰外门弟子的身份象征。 “修仙一途,道路千万。入了仙门后,千万莫要走上歧途。” “就像,那些魔修。” 言罢,望向那一虎一人,冷笑一声。 “蜀山收徒大会,可容不得那些邪祟作怪!” 见人话音刚落便施展出蛊虫之术,本想上前追击可蛊虫数量实在恼人,此刻只能暗叹分身乏术,暗自盘算后仍是打算先护身后人群周全,暗自咂舌后前脚掌用力蹬起,执枪臂抡起转起枪身朝着蛊虫行进边界用力挥出弧线,三尖两刃枪在会场地上划出一条裂痕,同时吹飞余许蛊虫,试图阻挡蛊虫,但奈何蛊虫数量太多,虽暂时能够抵挡片刻但并非长久之计,落定后腰间迸劲,在地上扫除第二条裂纹,同时大声喝道。 “蜀山弟子支援!优先保护人群安全!” 道完后两只合起凑到嘴边,清脆的哨声唤来见雷,只见其落地后扫荡一圈犬尾,接着朝着那白虎和苗疆人奔去,自己也用力竖劈长枪,借劈力如离弦之箭追去。 “多谢师兄,以后还望多多指点师弟。” 行礼后双手捧过恭敬接过令牌,琢磨着眼前师兄的话。 他对这魔教倒无太对感慨愤恨,若是必要时,为了保命,自己可说不准能做到那一步。 这是闹得哪出,话音刚落,眼瞧着一场闹剧,听着话茬,有三分像苗疆的蛊术,是又如何,正如陌子阙之前所想,这里如此多的师兄师姐,护他自己周全便好。 眼瞧着密密麻麻的黑点组成的乌云团席卷广场,陌子阙第一反应便是翻手提出冥夜,抖腕甩出剑花清理周围蛊虫的数量,所幸为了准备攀登这梯子,扎了裤脚着了劲装束了衣袖,听其所言无毒,但为了自己的小命,也需要小心为上。 林宛秋飞到半空,棺材里的黑气源源不断的吸进林宛秋的身体。林宛秋张开嘴厉声尖叫,死气从他的眼口鼻中喷吐而出。整个结界内,鬼哭神嚎。 鬼气四溢吹的林宛秋的衣袍猎猎作响。 “这里有个魔教妖人快抓住她。”似是未曾料到那男子突然大吼,阿浮也是一下怔愣在原地,待反应过来时已是被人包围,暗啧一声踏地飞上半空往下洒下一包痒痒粉。 此处是蜀山地盘阿浮自然不可能在此杀人,待众人抬头时上方哪还有阿浮身影。后者已是脚踩莲步回到魔教阵营。 对于护法以及对方的谈话本人也是一字不落全纳入耳中,心想着凭自己的修为怎么也轮不到自己吧,下一刻却是见着护法指着自己和大师姐。 ……护法大人你真的不是站在对面的吗?心里十分后悔在护法面前露脸,并给人留下记忆。然而她能拒绝吗?并不能。 “定当尽力。”上前走向自己的战斗区域,血红的气体围绕其身,衣袂飘飘,如瀑长发随身舞动。轻挽衣袖,露出手腕缠绕着的铁链,露出锤子全部面貌。若不是亲眼所见,实难相信一瘦弱女子会用如此粗狂的武器。 “魔教弟子阿浮,练气三层,请赐教。” 枪尖拖地发出阵阵狰鸣,天上那群魔道如乌云盖顶,灵压过强,场中有不少刚入门的弟子被压的喘不过气,揣眼半目看了看天上人与师叔交谈着,拳头却越攥越紧,方才也有弟子来通知自己白师妹速来支援,看着两边的气势冲天,一阵风雨欲来样,不禁自言自语。 “若是我能更强一点……” 话音刚落,便和魔教众中一女子对上视线,那白衣女子眼带戏谑,银色蛇饰将青丝修饰得轻柔…… 待额头金纹微微泛光竟发觉对方修为似乎在自己之上,不过那名女子似乎也向自己移动过来,一旁见雷递来询问的眼神,自己示意见雷去帮助其他人,自己则抬枪指着向自己缓缓逼近的女子。 “杨某虽是平薄之力,不过受师父教诲,认不得尔等在蜀山地界放肆……掩日峰内门弟子杨晋戈!对面妖女报上名来!” 一抹清凉之气顺着天灵盖流了下来,晓梦顿时精神抖擞,眼中的杀意也退了下去。 周围都是蜀山的人,晓梦直接席地而坐,刚才的战斗对她收益颇丰,战斗是修炼的途径之一,练气境界几乎每一次战斗都有好处。 在运转周天的时候晓梦一直在想,这阴阳大阵的阵心是如何被拿走的? 阴阳大阵和普通阵法不同,这阵和晓梦同气连枝,不应该被拿走一点感觉都没有。心魔,心魔究竟是什么?晓梦觉得这个幻境心魔和阵心被拿走肯定有着什么关系。 练气三重因为体内储备灵气少所以恢复速度非常快,几个大周天身体就恢复了七七八八,再运行几个小周天就能恢复好了。 自行其事? 被人触了逆鳞不反击或者不蛰伏暗中寻找反击的机会岂不是很?很窝囊吗?晓梦丝毫不觉得这是自行其事。 晓梦对眼前这个师姐可没什么好感,虽然说不上敌对但肯定是想能不见就不见。 “呼~” 突出一口浊气,这恢复算是正式完毕了。拿起和光同尘走向人群中央。从今天开始就是蜀山弟子了,是第二个家,自然应该为蜀山分忧。 上前一步踏入决斗场,黑白双色的灵气在晓梦身边盘旋,将剑插入地面缓缓直腰抬头道:“那就打,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晓梦不打算动用阴阳大阵这种阵法,一是她想看看自己的搏杀能力到了哪种程度,二是不想让魔教的人这么早就发现她的阵法。 “啧。形象形象” 白姝看着护法,不禁翻了翻白眼,就会使唤人。走到比试场上,看着面前男子,傲气自成气势也十足。欲供手俯身道比武候语,却闻男子话先出,笑看着人但眼里却不含一点笑意,而双手垂身两侧。 “哟,看来你师父教诲连乡野先生也比不过,张口就是妖女,啧,快快换位师父吧。” 话毕,扬手一挥手中便呈现一玄色长鞭,冷意乍现,似有黑雾萦绕诡异十足。 “叫什么妖女,得叫姐姐。” 鞭现而笑容不减,待话出口,已提鞭点地向人袭去,人赴去的速度并不快,但挥鞭的速度却狠而快,鞭直朝男子来。 第六百六十四章 见其中一人已知结果,脸色不佳,似是结果非自己所想,想来也是,每个时代都会有天资聪慧之人,不过却是万里挑一,今天会场中当然不乏有认为自己是天才者,会失落也是自然,不过奉师之命,也得给师父一个交代,走到那名少年面前缓缓张口。 “你的灵根算不错了,勤加修炼也能够有一番天地,对了你是……“ 额头金纹微微发光,见人流转真气走向后,稍顿口舌接着说。 “拜入夕照峰吧,看来你更擅长炼丹,那边的前辈会让你受益良多。” 随后招呼了几个接引人领着这位少年前往夕照峰接应处,自己便走回原来的方向站定,不过见雷此时也从门外回到会场,一同修炼这么久,自然也能明白见雷所探听之事并不乐观,闭眼运转体内真气,整个人气息压低,脑海中演化着不同的动物在为未知的危险做着准备,左手微抬运化演变山狼形化,反制式的形态善于遭遇危险后进行反击。 “偏偏这个时候……” “弟子知晓了,多谢师兄。” 本想转身下山,不料被出声之人叫住,心虽存疑,然习惯还是令他站定屈身行礼。 这三灵根也能修炼? 在山下瞧的话本子曾言只有单双灵根才有机会,倒也不恼,好生待着,若问以后的规划,本就不是争抢好狠之人,这身天赋若是有缘辟了谷接了丹,得了自保之力,便下山历练一番做个自由自在的剑客便好。 “小辈斗胆,更望拜入迹云峰学画符之术。” 不过何时,命才是最重要的。 思来想去,还是符篆能在战斗中给他提供更多的辅助。至于丹药,他判断自己的天赋已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去钻研了。 不过以符为辅助或许为自己的剑法开辟了一个新的探索区域,虽然在构思初期,这符只是为了御敌时方便逃跑用的。 他可没什么大义,那些英雄救美,救众人于水火之中的事交给那些天才便好。 “好一个秀美的冰山美人,那,我不客气了。”脸上笑意骤然消失,杀意弥漫,如墨般的长发随风舞动。其周身絮绕红雾逐渐向四周散开,弥漫全场。 感受着美人位置,那脚下藤蔓破土而出,交缠着缠绕向她。足尖轻点,身形已是跃上半空,手中不断旋转的玄锤依然是蓄力完毕,猛的咋向那人所在之地,玄锤表面覆盖着淡淡金光,玄锤经过之处,破空风声呼啸,足以可见其分量之重,威力之大。 “魔教的人不喜欢报名字吗……” 听完人语心里犯着嘀咕,不过见人鞭如迅雷直冲自己而来,便即刻运转百兽形中的飞禽式,脚尖寸劲轻点跃起,闪过人的玄色长鞭,黑雾给人的感觉并不安心,遂在空中用劲后迸,由半空而来枪指人脖颈而去,如飞隼扑食般划破空气,腰间暗自用劲,心中早已盘算好了定点后的下一式。 “哼,看来魔教皆是逞口舌之快者!” 向后跃去想躲避藤蔓,不料此人速度奇快本想以长剑应对,只能退而求次实用拳法。 “太极......” 虚灵顶劲,含胸塌腰,松腰养气,分清虚实,沉肩坠肘,以意行气,上下相随,内外相合,招势相连,动中求静。 “缠!” 起式,顶劲,尾闾中正,双手气旋迎上双捶,反方向旋转手掌,卸力也! “粘!” 中式,沉肩坠肘,坐腕舒指,周身半旋来到此人身旁,借力也! “抽!” 落式,含胸拔背,气沉丹田,朝向此人双手平推,拳意爆发,柔中带刚,刚中带柔,打力也! 眼瞧着魔教女子戴着面纱远远走上前来,陌子阙并不敢因着是女生而放松警惕,他从小便被父亲教育,若是因着对手的外貌产生轻敌的意思,那可是习武之人的大忌。 “阁下请。” 自己既已拔剑,接下来便是对方武器的亮相,将林宛秋这个名字嘴里小声嘀咕几遍,未等记熟,便瞧见对方的动作。 黑气环绕,嘶吼冲耳,不禁令持着剑柄的五指紧握了几分,倒吸一口凉气。 这魔教的功法竟然恐怖如斯。 心中虽是发怵,但是脸上表情早已习惯掩饰极佳,借着肢体习惯,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体内丹田沉气,沿顺经脉缓缓流动,霎时发力骤起,随心而为,灵气直灌剑尖,剑鸣声接涌而来,准备着腰带臂臂带腕,面对如此的鬼气纵横,陌子阙决定先下手为强,臂力一勾,向前冲去,临近之时,塌腰俯身,剑光一闪,带着冥夜朝着对方横劈而去。 一锤落空,心绪倒也没有丝毫起伏,毕竟若真是一锤搞定,那这蜀山质量确实是差的可以了。 不过对面那应对的招式……太极,以以柔克刚着称,而阿浮自小因为环境所致,虽是女子之身,却有着不输男子的力道,倒也确实棘手。 察觉到身后空间波动,劲风袭来,想躲开十分困难。周身褐色灵力蔓延,褐色岩石于胸前衣物覆盖。强行在空中扭过身子,一把石灰粉从袖口撒向她的眼睛。一掌拍下,红色身影猛的射向地面,虽然防御卸去了大部分力道却难免被其伤到。 脚下莲步频生,在空中不断卸去其力稳固身形,玄锤再次朝人砸了去。 林宛秋周身鬼气环绕,他从半空中落下,刚落地就看到那陌子阙挥剑朝自己刺来。 对方动作快如闪电,长剑裹挟着凛冽剑气,刺破重重鬼气,林宛秋暗道不妙。双掌黑气凝聚,躲是躲不过去了,只能硬生生接下这一剑。 长剑劈下,林宛秋双掌挡在头上,但是对方这一击势头迅猛,林宛秋一咬牙只能把剑锋打偏,不让对方刺中自己的要害,但是还是被砍上了肩膀。 林宛秋转动身体,与对方拉开距离,他半跪在地上,气喘吁吁。鲜血顺着肩膀流下,染红了他的青色衣衫。 “哼哼,小子,不赖嘛,再来!” 林宛秋袖中红线金针激射而出,他一挥手金针刺入刚才抬棺材的其中一个死尸身体里,那死尸仿佛被激活了一般,在红线的牵引下,张牙舞爪的扑向陌子阙。 林宛秋十指翻飞,拨动红线操控尸傀攻击陌子阙的同时,他不断的吸收黑棺里的尸气,尸气顺着红线源源不断的注入进死尸的身体里,死尸浑身尸气环绕,尸毒腐蚀了一大片地面。 “太极阴手!” 黑色灵气附着右手上,玉手一挥将眼前飞来的白色粉末收于手中,白色粉末几乎是在手里扭转了一百八十度后才被晓梦打了回去。 “太极阳手!” 白色灵气附着左手上,刚猛无比,脚下猛踏,打向巨锤,此击若中,乘胜追击,落空,则拉开距离。 巨锤威猛势不可挡,晓梦虽有太极阳手,但也不敌巨锤如此攻击,正面迎上必定会因为攻击的力道将自己的手臂振出些许伤势。不过晓梦丝毫不在意,阳手的刚猛灵力不会只停留在武器上而是顺着兵器直奔此人手臂。 见被人避过,也不恼心下却不禁掂量了几分,目光沉了沉,这一鞭虽不是什么高招但也不是一般人能避开,这人有些能耐。 快速收鞭于手,而耳边似乎还萦绕的妖女两字有点让她心烦,待凝神,人已持枪袭来,侧身避过将近脖子长枪之时,甩出九尺勾骨鞭击枪挡去,待稳身直立,右侧发丝却缓缓飘落。 她知道这局她输。 迈前一步,歪了歪头,而头发随动作贴肤。 “哎哟,这局我输了。” 语气依旧轻挑,似乎输了也不在意。正了正头,微微向前倾身。 “口舌之快也是门技术。不过这位兄台,我看你在属山实在可惜了,来魔教吧,才能一展风采。” 正身略低头垂眸又不语,只轻挥了挥几下鞭子,看似就像空闲之时无聊闹玩,而心中却在压下莫名的烦躁,悄吐了口气,抬头看了看人,提了提手中的长鞭。轻喝一声。 “来咯。” 依旧如第一局向人袭去,不过鞭与人的速度保持了一致,目标非人而是男子手中抢。 不躲开吗,想来个两败俱伤?红唇微勾,缠绕于手臂上的铁链被尽数甩出,铁锤超过原来的轨迹砸向那人身后。 可惜,我不同意。 素手凌空一抓,玄锤表面泛起淡淡金光,那玄锤硬是改变原来轨迹绕于顾晓梦周身,铁链猛然向内缩紧。 五灵根的资质使得阿浮修行速度异常缓慢,往日里对各种元素的控制则是着重修行,相互配合之下也是产生妙用。不过这总方法若是对高阶人使用效果可能不太显着了。 血色雾气中传来凄厉吼叫,扰人心智。阿浮手上染血无数,这雾气更是集杀意,戾气,怨气于一体。 见人青死随刃飞散不由地懊恼自己今日的准头,正欲将枪收回对方直鞭却已杀到自己面前,正欲躲闪却见长鞭准头打向自己长枪,反身挑枪欲躲闪对方的意图缴械,但却仍是慢了一步,鞭头的弹炸震耳欲聋,将三尖两刃枪弹到一旁,落定后见枪侧飞却也不着急,变换兽形为山狼式,一旁见雷带着紫线窜出,跃到空中咬住长枪中段,脖颈用力回甩将枪身送回御主身边,单手撑地,成半趴身形,另一只手早以伸到身后等待接枪,开口戏言。 “且不说教义区别,这些年魔教残害无辜,所到之处民不聊生,若我堕为魔道,愧对父母恩师!” 言罢长枪也飞到手中,接枪瞬间,反身甩起枪刃,在周身环绕一圈后对着人横扫而去,一旁见雷也冲出直奔人下怀意图限制人反击,不过也不知是否是自己看错,方才收枪时似乎枪头有带起些许红珠? 这次白姝提了速度,长鞭如疾风袭去,鞭似乎幻为长剑,手中聚气瞬间发力对上枪头,见枪弹出,白姝翻身离落在此地几步之距。 御兽者? 在过招之中多见人用此类招数,只暗猜想,现在看样子**不离十,不过可能也并不一定是,听了人的话,挑了挑眉。 “教义区别?那你知何为教何为义。说起这民不聊生,还有蜀山的功劳呢。” 话到这,白姝摇了摇头,突然笑出了声。 “原来入魔教便愧对父母,还真是伤人心呐。” 话间也一直注意男子一举一动,见人与兽攻击发起,挥鞭而出抖鞭挡去,又避开犬,扬鞭而起左手握鞭身,双手举鞭横拉,上身轻斜,跨步而立。眸微一眯,手中长沙鞭一横挥,只见有如潮雨的冰刃直奔人与兽去,而长鞭却迅速收回,握鞭身自腹部斜拉于胸前,鞭尾顺势而垂。 “杨某问道只为济救苍生,行人事听天命,由不得尔等评判!” 言罢,横扫未果后定枪于掌对准人眉心,欲正面接下人招式,待冰刃将至,双手握住枪身枪尾,后手先抬枪尾前手向侧身斜拉,腰转发力让躯体转动带动枪身旋起摊开冰刃,同时脚步稳健灵动,挪到人身前抬手竖劈枪刃,灰瞳微缩盯着对面这个无视自己的白衣女子,眼中尽是愤恨。 一旁见雷也不知何时迅速挪到人身后,凌冽眼神注视着,似乎在等待着对方漏洞的出现。而自己则没有发现,最后一击虽然是猛烈强攻,同时却也留出了可乘之机给对方,但是当自己反应过来之时,却早已于事无补。 被铁链锁住,毫无疑问,这速度躲不开,不过晓梦大可双手大开大合在周身撑起阴阳鱼防御,没这么做主要原因有两个,一是刚刚为了加入蜀山才向玄奇大师姐挑战露了锋芒,二是除了生死相博外胜负欲不高而且保命手段也不可能在这里拿出来。 “哼!”冷哼一声。 太极阴手可以收走石灰粉磨,那为何不先收走找机会再撒出去而是立刻在手里旋转一百八十度后直接打了出去。 石灰粉大部分都包裹着水元素的灵力悬浮在阿浮周围,空气中多多少少都有些水再加上阴手的阴柔根本不可能通过感知被发现只能通过肉眼观察。 第六百六十五章 “不要东张西望的,显得我们好像很没有见过世面,如果被人认出来,我会很丢人的” 凡尘子一巴掌拍在纳罗的后脑勺上 “这破地方有什么好看的,就一破山,还死高死高的,上到顶都费劲。山上的牛鼻子没一个好东西,我上次来招摇撞……呸——!我上次被教主打发来山上拜访,说和两教关系,差点被他们打死。” 说罢,又看向阿浮,眉尖挑了挑 “你是教主上次捡回来的那丫头?叫啥来着?你瞧我,年纪大了,总是忘事” 仔细感受了一下她的气息,凡尘子清秀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古怪的表情,像是见了鬼一样 “我感到你体内有五种气息相互纠缠,你该不会是传说中的五行灵根吧?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奇葩的灵根,怪不得你修炼速度这么慢。” 沉吟片刻,凡尘子自怀中掏出了一本薄册,上面密密麻麻的尽是些蝇头小楷。 “同行就是有缘,五行灵根虽然被称作灵根,但勤能补拙,再加上一些仙缘,未尝不能成就一番事业,五行灵根研究对于我来说好像也是个不错的课题。丫头,这是老夫的一些修炼心得,你且拿去,应该对你有些帮助。” 想了想,凡尘子又道“要不要拜我为师修行丹道?炼丹之道,调阴阳,伏龙虎,济君臣佐使,木气以调和,地气以负载,金炉之中水火练仙丹,与你五气相缠的灵根倒是有一些异曲同工之妙” 瞧得人应允,当下也不再含糊爬上虎背,手心覆于绒毛上轻轻抚摸,唔,好舒服。 瞧得护法变出来的黑桥,不由感叹,不知自己这资质得修炼到什么时候才能做到如此。 白虎踏上黑桥,行动速度加快了不少,而阿浮也托腮看着前面说话的二人。等回过神时已经是到了蜀山,无尽的阶梯之上,不少人正在缓慢爬行,越是往上,人数越是稀少。 这蜀山好麻烦…… 视线在徒步上行的人脸上流转,看看有没有美人,说不定能拐回魔教去。想起自己的资质,也是无奈叹气,凭她这实力,怕不是得被一掌拍死。 听得身旁传来声音,把阿浮的注意力拉了回啦。“啊,哦。护法大人,我叫阿浮。”当下也有些心虚,与其说是带回来,倒不如说她死皮赖脸。现在想来,教主大人当时没一掌拍死她真是好运。 “我确实是五灵根。”对此,阿浮虽然无奈却也不算气馁,即使这辈子也是如此,大不了就是人家花一年的修炼,她得花十年…… 对于凡尘子递过来的簿册,本人倒是不含糊,接过后收入怀中。“阿这,多谢护法抬爱,不过比起炼丹,我倒是对炼器更感兴趣些,只能辜负护法大人美意了。” “看看你周围吧。” 不难想象这些石灰粉爆炸或者悄无声息的入侵阿浮身体后会发生什么,同样的,晓梦被大锤打中也会脱层皮,现在的局势如果不各自收手必定两败俱伤,不得不说,晓梦和阿浮,这两个人都够狠。 听老道说魔教蜀山原本是一家因为理念不和才分做了两派,很难想象最开始的蜀山强大到何种地步。 晓梦不知老道是什么身份名字也不知道但这和光同尘绝对不简单,魔教三阁其中两阁的名字都蕴含在这剑中。原本也不打算出鞘而是带着剑鞘攻击,如今形式正好可以以平局收手。 “继续下去只会两败俱伤耽误修行,你我平局收手各自退去,如何?” 如果阿浮拒绝的话晓梦绝对会毫无犹豫的引爆石灰粉。 铁链缠绕其上,本觉得胜利在握,但观其对方神色无丝毫慌乱,心下觉得不妙,想退去却已是来不及了。 “看看你周围吧。” 黛眉微撇,指尖蓝色灵力涌动,她有把握阻挡大部分威力,但仅是一个切磋,却拼个两败俱伤,不值。况且……视线停留在顾晓梦手中剑上,锋芒尚未出鞘,此人并未使出全力。 凝诀的指轻放,杀意内敛,弥漫血雾逐渐消散,重新挂上那副调戏神情。“既是美人要求,怎有不接受之理。” 不再多做言语转身跳下台回到魔教这边,素手抚平凌乱长发,丝毫未有败场的自觉。“啊,没打赢,希望护法大人不要怪罪下来吧。” “呵” 对于男子的话白姝不屑置辩,济救苍生,天命在她眼里不过是冠冕堂皇的鬼话。 人执枪劈来,白姝身迎而上,将近之时突然快速斜身避过落在人左后侧,见人漏洞有出,翻掌欲对人袭去,却见一旁犬如疾风扑上来,白姝便及翻身仰退,长鞭对犬一挥而挡,待稳身但步伐错落几退右脚到圈外,而见男子也回过伸与犬保持作战姿态。 这场白姝落下风。 看着一人一犬,她知是比乃点到为止,虽然她并不保证她会不会下手过重,但也不会过多为难,她也是守规矩的人,至少在魔教算是。但今天她有点不爽此人。 右手微翻长鞭顿时消失,白姝缓步侧走,食指勾玩发丝,嫣然一笑,美人之笑原让人赏心但此时白姝的笑却总有点诡异,尤配着不含笑意的双眸,冷意直现。 “再输,我可就丢了魔教的脸,回去得受训了,那可苦死人,而白姝最吃不得苦,所有这苦得让您来了。” 言罢只见白姝突双掌尖半合,拇指相抵,微微低头闭眸,轻轻念了一句,双眸一睁,有蓝光乍现,顿时男子与犬周围出现大大小小规则不一的镜子,将人犬团团围住,白姝闪身而入出现在一镜子中,手一挥,众镜中出现白姝,让人眼花不知谁真。 “原本想让你尝尝被自己打伤的滋味,不过我改变想法了,百幻镜,找到真镜便可破,是不是很简单呐,不过呢……。” 白姝顿了顿,笑对人道。 “你得时时刻刻镜中的我,保不准我会偷袭,又或者说有多少白姝会偷袭。” 说罢,男子周围之镜突然白光剧现,只一瞬间白光散去,镜中皆是白姝不过就像一副画,静静而无生气。 本想在此处定下胜负但对方不愧为金丹期强者,自己每次杀招都能够净数破解,虽一时处于上风但心有打算,境界差距往往能在瞬息间扭转战局。 压身回息,点点雾气随着呼吸飘出,对方已经结好阵式,万千镜面出现在四周,对方身形已然不见踪影……听人语气似乎也准备在这一式结束对局,此刻开始必定不比之前,缓缓闭目,额上金纹泛光更甚,整个会场拥有真气的事物都在自己脑中浮现,当然也包括对方的百幻镜。 周边镜中均有真气流动,所有探知神技者当然也不难看出此迷惑之术,不过自己头上金纹连师父也称赞,自然能察觉得更加细微,其中一面镜中的真气流转更加平缓,并非像其他一般杂乱无章,轻蔑地笑了笑,自信睁眼冲向自己认为的真镜,可还未用劲出招,对方早已冲到自己身前,不等收拾眼中惊愕便被对方一掌击中左下胸,顿时口腔涌上腥甜,晕眩着看着对方离自己越来越远,从空中落地时在地上翻滚两圈才勉强停住,趴在地上盯着远处的人影缓缓闭眼陷入昏厥,这场战斗胜负已分。 在床上缓缓睁眼,透过门缝瞧见见雷在院中打盹,自己的银甲不知被谁已经收拾架好,三尖两刃枪也架在鎏金龙纹架上,院落安静得只可闻声鸟啼。 捂住自己之前被拍击的地方挪坐床边,似乎伤口已经得到妥善医治,大会之后发生了什么自己并不记得,不过那名魔教女子自己一定忘不了,想到此处便眉头微皱,此事过后难免会有其他弟子闲言自己,也不知师父会不会责怪自己学艺不精……拿过衣橱中的素衣穿上,将头发简单束起,拿过武器移步院中,执着枪身抬头闭眼,仔细地感受着天地万物的联系,即使带着伤也不可耽误了修炼,不过在吐纳片刻后竟是发现自己境界连升两层,或许是强行挑战金丹期强者,侥幸活下来后的回馈吧,这一战也并非一无所获,睁眼架势,在院中开始演练着枪法。 右手握住枪尾转腕旋出同时左手虚稳中段定住准头,三尖两刃枪头精准定向正前方,在左右手触碰同时抬高枪尾向身后砸出,枪刃劈出一道半圆,往前身位小挪半步,侧拉枪头同时回腕用力,将枪头在身前四尺晃了一圈后,靠着枪身转身右手换拿到枪刃接柄处,左手握住枪尾,脚踝用劲将身体旋到半空,枪尖寒光在半空划出一道白环,还未等落地,右手回手,左手替前,转身用枪头扫地半圈,在转回之前面向后猛地侧身出枪,枪刃破空声骤然发出有如雷鸣般惊飞树上贪凉的鸟雀,回息收功双腿归位站定,待定下心神后满意地将武器架到一旁,缓步走到树下打坐冥想,嘴唇微张吐纳着天地灵气,周身环绕着些许真气。 这不过白姝常用小手段,男子处明她在暗,监视男子一举一动。见人额金纹现,不得不说这个人确实有些本事,短时间找出真镜还真让她有些小惊讶。不过……镜中如画白姝突勾了勾唇,运掌直向人袭去,击中男子左下凶,人败落地。 白姝收阵,这场比试已经胜负分明,走到护法身边,笑意满脸。 “我下手没轻没重,人家怕得养好些日子,任务完成白姝先走。” 说罢便离开,只是传音而来。 “护法,你要是把这位拐到魔教,保不准还是大将嘞。” “永远不要放弃对力量的渴望与追求,因为你是自由的。永远不要否认自己的存在与价值。因为,你是神圣的。”冷明枫盯着眼前被他单手抓住脑袋,举在半空的人说到。这人手脚皆断,只能痛苦的抽搐着。 那两句话是一个神秘人曾经说给他的,那个神秘人说过很多富有哲理的话,也为他指明了不少道路。其中一句,“真正的至高的武学道法,不在江湖,不在邪道,而在名门正派的高塔中。”直接把选择固定在魔教与蜀山之间,冷明枫决定走出一条充满杀戮与鲜血的道路,自然而然来到的魔教。在无序的魔教中无数人在羡慕,嫉妒,憎恨他的天赋。眼前被他举到半空中的人也是其中之一。 “你也渴望力量,追求么?杀死我,然后占有我的灵根?渴望,追求力量是对的,所以,我并不恨你。”冷明枫平静的说到,眼前那人闻言,心里一松,刚要开口求饶。忽觉头疼欲裂。恍惚中又听冷明枫开口道。 “不过还有一句话要教给你,杀人之前一定要有被杀的觉悟。只许你杀人,发现杀不了就像求饶,那是哪门子的道理。”然后他的头就真的爆裂开来。 冷明枫丢下被他单手捏爆脑袋的尸体,环顾四周,用着并不激昂也不愤怒的语调说了一句,“还有谁。” 杀人不过头点地,能面不改色直接把一个人头捏爆,仿佛对他来说捏爆的只是一个西瓜。这是绝对的煞星。其余怀着小心思的人看到这一幕顿时打消了那些念头。 “第二个问题,少了许多人?都去哪里了?”听完其他人的回答,冷明枫冷哼一声,“给那些假正经,伪君子添点堵,找点麻烦。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 上山的辛苦,和师姐的对赌,和魔教的比试,连续的战斗连续的恢复,今天在战斗中领悟的东西让晓梦有所感悟有所收获。 拿起和光同尘走到一旁拜托了几个修为较高的师兄师姐后,静静盘坐,引天地灵气入体,淬炼血肉,练气三重晋级四重只是小境界跨越所以持续时间很短,但动静不小,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的灵气尽数纳入体内后才进入了练气中期。 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佩剑...和光同尘,这剑该不会是魔教先贤的吧。刚刚了解到魔教有同光,和尘,摘星三阁,不过到不能以名字推断。 第六百六十六章 见前来测试的人增多,此时掩日峰的弟子就只有自己一人,无人上前组织便自告奋勇,左脚喯劲跳到定星石旁。 定星石面平滑,石面正中自然形成的七星连阵图微微发着青光,微微抬起下巴,将枪尾碰到地上,虽给人感觉没有用力,但是发出的金属沉吟声却响彻云霄,见大部分人都将视线聚集过来后,缓缓张口,气沉丹田,声音在会场中响起。 “各位才俊,辛苦各位赶到会场,在下掩日峰内门弟子,杨晋戈。” 手握长枪微微颔首示意,随后抬头用手引出定星石,且接话道。 “此为定星石,知天地万物灵根,通四海八荒生气,各位对其发功,石面阵图的颜色和亮起的星数便是各位的灵根详细,祝各位都能得到满意的回应。” 言罢转身走到一旁,看着一个个少男少女跃跃欲试,自己也不禁在嘴角挂起一丝微笑,同时也不敢松懈会场里的危机。 对一个剑痴来说,蜀山上下没被她以切磋之名在论剑台挑在霜华剑下的寥若晨星,眼前二者各踞一颗。终归不是夕照峰的同门,平日里照面的次数不多。而杨晋戈出了名的修炼狂魔,不是在闭关就是在准备闭关的路上,见面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是以我近日松下练剑,有所感悟。而恰逢近日新弟子大选,夕照峰弟子多在准备入门丹药无暇其它。二位有空尽可与我上论剑台切磋一番,同袍共勉” 话音才落,霜华在剑匣锋鸣,顺着他的话头往西边看,入目天色沉沉。蜀山弟子入门是大事,不容有失。抬手霜华出鞘,周身剑意浮动。 身负双剑,意有所感,抚上剑鞘,闻人所言,静耳细听,不敢遗漏。 “原来如此,晚辈知晓了。” 这定星石便是决定自己日后命运的器件,睁目直视,眼神平静,不泛波澜。 见已有人上前,便排其身后,四周打量着,收集着在场人的面相。 不久便轮于自己,学着前一位上前握住定星石,逼进内力,顿时星图闪烁,几道光芒乍起,见结果已出,摇头轻叹,撂定星石于原位,退于队伍外回想着自己的灵根属性。 心中暗道不知是不是白来一趟,心中仔细思索着规划下山之后习剑的安排,静候发落。 听得大师兄的话,藏在袖中的手暗暗运转功力,将隐匿于腰间软鞭唤醒,缠上腕间以备不测。 走至白萋身侧,应道“若你真是无聊的紧,不妨来玄奇峰随我一同修法,如此,便是能天天都见到了。” 封顶的弟子越发多了起来,尽数围在那定星石旁跃跃欲试。看似是在观察众弟子,实则一直警惕太极广场入口处。 天空紫星微闪,乃不详之兆,今日是我蜀山纳新之日,来人者众多,伤及无辜是万万不可。万不能有闪失。思及此眉头微皱,转瞬恢复如常,立于大师兄后侧,观众弟子测试灵根。 家族史料记载有限,最高的才到金丹境界而已而且感觉记载还不全,按照那种修炼方法肯定会出问题的。 玄奇大师姐?算了算了,对她感官不是很好,其他几峰的师兄师姐们也没接触过,看来只有先找同一批进入蜀山的人请教一番了。 在这一批弟子中有几个人让晓梦比较注意其中就有陌师兄,此人气息沉稳内敛,显然是稳扎稳打一路一步一个脚印提升上来的。 “陌师兄,我有几个问题想向你请教。” 自蜀山回来,阿浮便闭门不出,仔细钻研护法给的修炼心得,倒是在前几日终于突破练气三层。 感受着周身各色灵气,缓缓将其引入体内,红衣翻飞,墨发飞扬。黛眉轻撇,素手切断自身与灵气的连接,缓缓吐出口浊气。 自前几日突破至练气四层,不管她再如何修炼始终无法精进。翻开那修炼心得,却始终有着些难懂之处。 难道……废灵根终究是废灵根,她注定是个?不,她不认!周身气势骤然增强,眼底杀意尽现。没有的灵根,只有的人。据护法所说,五灵根也有机会洗练。不过眼下还是得先提升实力啊,不然还没等遇见机缘,就已经先没命了。 正准备再度进行修炼,却是听见门外传来敲门之声。 “护法有令,命练气期的弟子全去摘星阁见他。” 阿浮应了声,感受着那弟子语气重的轻蔑,不禁拽紧了拳头。收拾好略显凌乱的衣衫,气息内敛,脸上是一如既往的调笑神情,才跟着那弟子去了集合处。 屏气凝神,气随脉络运转,舌顶上腭,丹田随大周天之道轮回反复,如蜀山修炼之法所言,绵连不绝,生生不息,此乃真气修炼之道。 “这样怕不是又是陷入瓶颈了啊。” 自从上次一战,领悟颇多,陌子阙急忙闭关消化自身所得的经验。 看来书上所言极是,唯有战斗才是进阶最快的法子。 刚何况听闻魔教领头人所言,不久之后,东荒剑冢开启。扪心而言,陌子阙绝不想去蹚这充满危机的浑水,不过自从被派出战后,他便明白,很多时候并不能按自身意愿所走,而他能做的,便是尽可能巩固自身的修为,到时候入了其中,能有几分掌握命运的实力。 正欲调息收气,仍未辟谷还需下地进食补充体力,却意外听到了敲门声响,正疑惑着应声答应,见到来者,是与自己一同拜入蜀山的同辈。 “陌某愧对师兄一词,不介意的话晓梦兄直接称呼我为子阙便可。” 利落下地邀对方坐于椅子上。 “同门之间相互帮助是应该的,晓梦兄不妨细细讲来,陌某若是能帮上忙,定是知无不言。” 今披青袍,蹬双长靴,晨起时觉天高气朗。惯把墨发高束,铜镜前端详模样,暗自点头道是恰好,便佩剑,步出门五步远,入庭院。 正值三月,人间莺飞草长,闻有春风过境,经年旧事也如枝绿抽芽,骨碌碌便冒出,心下想过,以为久不见家乡的愁又压下。再望长空,见长雁飞逝无踪,云痕一道无影,羲和耀耀浮青山。当真天赐好时节,却道只想见夜幕沉沉,让他数完昨夜的星星。起这么早,自当是练剑。自折桃枝点地,破空而挥是断垂柳三丝,未见枝上粉红落瓣。衣袖纷飞而身若游龙矫健,借春意盎然掩凛冽一身。 练罢剑,天光正清远。今先挽袖拂尘,前往峰上看看有无炼器之物。步山道而上,过锋绕树,行路三余,顺道喂了喂蓝羽雀儿。至峰上,不料听得一旁几位师兄高声阔论剑冢一事,眼眸一亮,询问之,知方筑基可入,犹豫片刻转身离去,此去前路,赫然是夕阳峰。 与同门皆是以礼相待,夕阳峰上,赫然便看到那一倩丽身影,心下暗道白师姐风姿卓越不凡,微微拱手施礼。 “白师姐好,在下仗解峰弟子白清离,特来此拿取筑基丹药,还望白师姐应允。” 颔首瞧向眼前人,坚毅之色溢于言表,,修道之人,机缘必不可失,哪怕此举或导致根基不稳,亦要去那剑冢一闯。 “你比我年长一些又是练气七重境,担得上这个称呼,不过既然师兄这么说晓梦就不客气了。”晓梦和陌子阙简单寒暄几句后晓梦便直奔主题,开始请教起来。 “子阙,你平日里是如何修炼的?” 有一句话到嘴边,晓梦在考虑要不要说出来,因为晓梦问过这么多人得到的答案几乎都是一样的,不可能、你疯了之类的话,但晓梦不死心,修炼一途怎么可能只有一条路? “子阙,你觉得...把阵法放在体内有可能实现吗?或者说以后在开辟气府时将阵法布置在气府内...” 晓梦天生五灵根是废材中的废材,若不是晓梦阵法天赋强的诡异,她连进蜀山的资格都没有。晓梦想证明给老道看,五灵根也能在大道上走下去。 等纳罗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两日后了。他是被大白那长满倒刺的舌头舔醒的。 “我记得我不是在山洞里吗?你把我带回来的?”纳罗醒来后发现自己身处在自己的竹林小筑里,他揉了揉脑袋。自己昏过去前最后的记忆就是一声巨响,然后自己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除了我还能有谁?我以为你扛不住天雷,没想到你还真抗下来了。不过你也昏过去了,一睡就是两天。”大白躺在地上,用后爪挠了挠耳朵。 “那这么说,我现在已经是筑基一层了?”纳罗赶紧凝神运气,他检查了一遍后发现自己果然已经渡劫成功。他运转体内魔气,发现相比之前充沛了很多。 “诶呀,这两天辛苦你了。我给你做好吃的。”纳罗下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他俯下身子挠了挠大白的下巴,大白享受的眯上眼睛,发出一阵“呼噜”声。 “哦,对了,刚才有个白衣女子来过,就是两日前在太极广场和伤你的那个蜀山弟子斗法的白衣女子,她修为挺高的。”大白睁开眼跟在纳罗身后走到院子里。 “她找我做什么?”纳罗打开院子里的鸡笼子,抓了两只鸡,一只直接扔给大白,另一只他抓着翅膀朝厨房走去。 “她说,你们的护法找你们去摘星阁,说是有要事交待。”大白一口咬住鸡脖子,一边啃咬一边说。 “那你先别吃了,快带我去摘星阁吧。”纳罗把那只鸡重新放回鸡笼里,然后走到大白身边,催促它赶紧动身。 “好吧好吧,上来吧。”大白吐掉嘴里的鸡毛,摇了摇头,然后伏在纳罗脚边。 等纳罗到了的时候发现一身花旦装扮的林宛秋已经到了。他那日初见林宛秋,他只是穿了一件碧色的衣衫,面容惨白,今日却好像变了个人。 “你今天好漂亮啊,你怎么来的这么早啊,你后面打赢了那个蜀山弟子吗?”纳罗看到林宛秋站在一侧,直接朝他走了过去,站在他身边。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看了看正襟危坐的凡尘子,然后学着那日林宛秋的样子朝他行了个礼。 “弟子纳罗参见护法大人。” “嘭嘭彭” 魔教晴昼谷传来声声震响,白姝打坐于一河流旁,双目轻闭,周围真气流动,吸灵力聚金丹,脉络之通畅。 猛一睁眼,白姝周围河流顿时接二连三炸起再落,也惊了同在晴昼谷习武的魔教中人,起身之时顺折了朵花,闻了闻。这几天回到魔教,在练武场比了几场,她能感觉她的修为有所突破。今日修炼,虽只金丹四层,但她不急—修炼之事可寻巧路,但不可盲急。这是先生交给她的,她一直记得。 看了眼天色,也不早了,白姝便直往摘星阁前去。 “好。” 白姝看着护法,柳眉微微一挑,听着人的话应了搭,便领命下去传达。也未多少时间,便领着练气期的魔教弟子来到摘星阁。朝人微微供手。 “护法,人都来了。” “不过是运气罢了,我之后的修炼之路也是不好言说一二的。” 陌子阙听了顾晓梦的话轻轻摇了摇头,他一直觉得自己能突破到此等境界已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我平日便是按照蜀山的功法,持气运转周天,偶尔会跟随师兄他们学一些符咒之法。” 如实回答,不过陌子阙也知晓对方的天赋应该是五灵根,传闻之中的废灵根,但他却不这么想。 “既然这样,晓梦,那我便直言了。” 陌子阙下意识坐直,直视眼前人的眸子。 “在下从不觉得五灵根是废灵根,正相反,因为你拥有着极高的阵法天赋,我只是略懂一二,只知阵法正是五行而合,相生相克。” 顿了顿,继续开口说道。 “天下大道之多,成道者甚繁,修炼法则不一定唯一。陌某认为你的想法具有极大可行性。” 五洲上一次出现剑冢还是三百年前,当年剑冢里被选中的前辈无一不赫赫有名,一度被传说。 第六百六十七章 下了马车舒展了一下懒腰,晓梦虽然年纪小但已经能看出来是一个美人胚子了。 和其他拜师的人一样听着面前讲师所说的话,在其他眉头皱起来的时候毫无波澜,不就是不用灵力爬山吗,就算自己坚持不下来大不了去做散修,这番历练晓梦当然要去闯一闯。 望了一眼大山,简直是高耸入云,开始都还好,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已经出现掉队了。 汗,从晓梦的头上落了下来,她本来就比其他人境界低一些再加上这佩剑实在是不适合现在的晓梦,表面轻飘飘实际上很重,完全是在负重爬山。不过晓梦可不会把剑扔下,这是老道交给她的遗物,Si也要带在身上。 还剩下三分之一路程,此时的晓梦汗流浃背,没有丝毫退意,但却是原地盘坐了下来不理会别人的目光。 真的只是爬山吗?长留这种大宗门会只是爬山? 晓梦心中抛出了疑问,说是爬山可没有说不能在山间感悟。 静心静气,感受着周围的一切。 “原来如此。” 长留不愧是长留,越往上灵气越浓郁,和下面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浓厚成都怪不得如此疲乏。 正常来说就算是晓梦这种境界也能比较轻松的爬到山顶,还好晓梦发现及时不然这山肯定是爬不上去了。 灵气在体内运转了几个小周天后,晓梦渐渐适应了山上的灵气,在众人目瞪口呆下健步如飞直奔山顶。 在其他人交谈和等待长留的人讲话之际索性找到一块比较干净的地方打开卷轴研究起家族中的阵法起来。 现在晓梦手里拿的阵法说是家族的其实在外面也有流传,所以也不怕别人看,大大方方的放在石桌上研究。 金乌西坠,玉兔东升。这辟谷三层已经卡了半年,修为不进,丹都没法精心好好练。蹙眉叹气,心中念了几遍;欲速不达,欲速不达。吐了口浊气,起身整装,脚踏霜华御剑而行。蜀山云雾缭绕,云中仙鸟长鸣,偶尔有同门踏剑路过,微微颔首身影绰约。 因此大会,广场还修缮了一番,眼见鲛纱点缀,脚下数尺宽的青玉依次铺开,绵延不绝。 “真是做足了气派”收剑打量,这问道路漫漫,该还有一阵子才能上来人。 一看呀旁的那杨晋戈通身气度又上一层,满眼艳羡“杨师兄已然辟谷五层了,改日当去论剑台讨教讨教”虽说掩日峰是掌门主峰,灵脉甚好,可这杨晋戈莫不是星夜兼程的修炼?当日他从碧落峰被收至掩日峰时少不了大家啧啧称奇,如今进步可真是有目共睹,内门比试数他占尽风头。 “你说这老虎啊?算是我的坐骑吧。” 纳罗盘腿坐在老虎身上,用手指点了点嘴唇,开始回忆起来。 “前些日子,我在山里面看到它的,它那个时候被捕猎者的捕兽夹子夹住了,可惨了,血肉模糊的,是我救了它。” 回忆了半晌,纳罗操着不标准的中原话说着。听到凡尘子要收自己为徒,纳罗歪了歪脑袋,然后从老虎身上跳下来。 “护法大人你说要收我为徒?你能教我什么啊?不如,你先教我说中原话吧!今天那个通天教主说了一大堆,我都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这只老虎不能给你,嗯我换个别的给你吧。” 纳罗从腰间别着的紫葫芦里倒出一只小虫子递给凡尘子。 “这个给你吧,这个叫寻踪蛊,把这个蛊下到对方身体里面去,你就可以随时知道那个人的动向,天涯海角,除非他死了或者把蛊解掉。怎么样是不熟很厉害?比一张老虎皮好用多了。” 纳罗眨了眨眼略显尴尬的看了看凡尘子,然后挠了挠头。随后他眼珠子一转,笑眯眯的看着凡尘子。 “今天教主的话我虽然都没有听懂,但是他说的最后一句我听懂了,就是去蜀山搅。搅局?快点吧,晚了就赶不上了。” 纳罗急着去蜀山凑热闹,把凡尘子拉到老虎身边,然后他跳到白虎背上,对着凡尘子伸出手。 “上来吧,护法大人,我捎你一程。” 夜月展披,银星点缀,清风拂过,凉意阵阵。 “那便试上一试,如若不行还有他法。” 夜幕辽阔,倚窗微瞌,无意强求,命中因果,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 翌日晨朝,屏气凝神,睁目喘息,洁面净身,前往蜀山,身负双剑,寻人问路,立于山下,抬头仰望,高耸入云。 听闻传言,自晓规则,深呼吐浊,踏上阶梯,凹凸嶙峋,断岩残壁,膝盖微屈,自降重心。 所幸自幼习武,爬至半山腰时仍有余力,耀阳灼地,眯眼眉蹙,步履维艰,手脚随心并用,不敢得片刻休憩。 “如此选人,倒也不愧是蜀山。” 探至于一平地,单手挂壁,另一只手伸向腰间系着的水葫芦,畅饮泉水,清凉解渴,略做整顿,调息回气,脚尖发劲,勾住碎岩,一鼓作气,爬至山顶。 “小辈不才刚至山顶,敢问前辈是在此测得仙缘?” 环顾四周,似一广场,寻位师姐,上前询问,拱手作辑,以示礼节。 双手气劲内收,缓缓手起,红唇微张吐出口浊气。想着自己那仅三层的修为不由心生郁结,魔教功法虽修炼快,却还仅到练气三层,若是当初入了正派……不,怕是连门都进不去吧。 轻晃脑袋将脑中思绪甩去,身边却是嘈杂声起,细听之下发现是魔教召集弟子,似是有事宣布。 当下也不再含糊,紧跟上人流。众弟子有序集结,排好阵型,对于魔教教主,皆是持一种敬畏之态。而阿浮却是紧盯着那张俊秀面庞,神游天外。 啊呀几日不见教主大人越发俊郎了。 一双美眸紧盯着那俊脸,对其所说之话却是一字未进。直至某长老一声轻咳传入她的脑海,循声望去见前者面色乌黑,方才回过神来。 “今日蜀山收徒大典,诸位何不随我去搅闹一番。” 至此,再无后话。 旁边弟子无一不是兴致勃勃斗志盎然,阿浮却是有些发愁,凭自己的实力……怕不是要交待在那。但教主的命令,却是不得不听。 视线流转,最终定格在不远处那两人一虎。其中一人的面貌她到不算陌生,记得是魔教的一位护法。打定主意也是快步上前,唯恐那两人先行离去。 “护法大人,这位师兄也是去蜀山吗,不知能不能捎我一个?”凡俗的礼节阿浮不甚了解,火热的视线不断在两人身上流转。 哎呀长得真俊,若是能同行,这一路上倒是有眼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凡尘子拍着老虎的脑门笑的直抽抽,接下追踪蛊收入袖中,笑眯眯的看着纳罗。 “我就当这是你孝敬我的了。拜我为师的事情真的不考虑考虑?不是吹嘘,老夫的修为在我教所有护法之中也是稳坐第一的,而老夫最拿手的可不是那些打打杀杀之事,而是炼丹,这一行可是吃香的很。我察觉你体内有木气,想必是有木灵根,老夫也是木灵根,正好可以传你一些心得,让你少走一些弯路。” 摇了摇头,凡尘子伸手向前一指,一道黑光铺就了一座神桥,直驾云霄,不知通往何方,白虎落在神桥上,速度倍增,如浮光掠影一般向蜀山去了“你这大猫威武是威武,还是有点太慢了,我来让它跑快一些” 临近蜀山,凡尘子突然收了气息,如同一个凡人一般“我突然有一个有意思的主意,你来打头阵,我办作你的随从藏在你身后,一是保护你,二是能杀他们一个出其不意,小子,怎么样?敢不敢玩?” 见来人搭话,抬眼打量一番,见雷也扫了扫尾巴上人前嗅了嗅,用枪尾拦了拦见雷,上前一步与人搭话。 “师妹说笑了,师父教导有方罢了。” 抬手抖了抖枪身,用行为回应了对方的约战,并未用语言搭话,昨日才被师父指责和同门过多的切磋对修炼并无好处,遂不好开口回应。 霎时,西方天色露出凶像,额头金纹微微发光,捏了捏手里的枪,用手微掩嘴角凑到师妹耳边。 “师妹,我感觉有不好的事要发生,注意一下周围。” 说罢,见雷一步跳到门外不知去向,环顾四周,找到一处宽敞地将枪头朝地斜放身后,不停打量着渐渐进入会场的人们。 筑基早已圆满,这几日便寻了听竹篁一处僻静地潜心修炼尝试突破至辟谷,却总因那放不下的恨意,扰乱心性难以平静,迟迟不得突破。 心下烦躁不堪,本就没有笑意的脸上更冷上几分。 不远处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抬眸望去,恰逢蓝衣弟子前来禀报,只见那弟子身形一顿,赶忙行礼不敢抬头看我,颤声道“大师姐,今日是我蜀山收徒的大日子,弟子奉命请大师姐前去太极广场为新弟子们测试灵根” 点头示意那弟子,口中默念,袖中闪出一法器,霎时,一阵轻烟缓缓升起,而人却早已无所踪。 至太极广场入口,法器飞回袖中,拂了拂衣衫,这才缓步进入。 只见杨晋戈与白萋早已等候于此,走上前去点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了。 看到护法突然大笑,纳罗收回手挠了挠头,听意思好像是在跟自己开玩笑,纳罗又咧开嘴笑了。 “真的?那你就是我师父了?师父,教我说中原话吧。”纳罗闻言,高兴的挥了挥手,其实凡尘子在后面说的什么他都没听进去,听到不扒老虎皮他就开心了。就在这时一个姑娘朝二人走了过来。 纳罗闻那姑娘所言,要一起同行,纳罗开心的不得了,一个劲的点头。然后他再次从老虎身上跳了下来。 “师妹好,快快快,你上去你上去,你别怕,这老虎可乖了。啊,你等一下。” 纳罗眼前一亮好像想起来什么,就在他环顾四周的时候,凡尘子掐起法诀连人带虎就把他们带到了蜀山附近。 “这里就是蜀山?好高啊” 纳罗抻着脖子远眺,这条路上直通蜀山山门,此时已经有不少人朝着山上走了。纳罗只嫌两只眼睛不够用,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阵势。 就在这时纳罗听到凡尘子让自己打头阵,他回过头疑惑的看着凡尘子,他不懂打头阵是什么意思,但是随后凡尘子说玩,他双眼放光。 “玩儿?真的?没问题,护法大人你就等着吧。” 说完纳罗一个纵身跳上虎背,催促老虎。 “你是不是有病?你知道这个人让你去干嘛吗?” 老虎此时喉咙里发出声音,外人听来只是一阵阵低吼,但是传到纳罗耳朵里就变成人言了。 “你管那么多干嘛,你走不走,不走我吹笛子了!” 老虎闻言,无奈的哀嚎一声,一声虎啸从林中蹿出,这条路上本来就已经聚集了很多人,突然听到一声虎啸,随后旁边的林子里蹿出一只老虎,众人纷纷大惊失色。 纳罗骑着老虎在通往蜀山太极广场的石阶上一路横冲直撞,纳罗还大声询问那些被吓的手足无措的拜师弟子。 “喂!我说你们都是蠢的吗?这么长的石阶,你们要爬到什么时候去?像我一样骑东西上去多快啊!我先走啦!” 纳罗骑在老虎上,挥了挥手,一溜烟的往山上蹿。 而今异象再现,祸福相依。有些诧异第一个来的是弟子,转念一想杖解峰师兄外出游历至今无音讯。心下了然,他既来的这般快,可见拳拳之心,是个上进的。念此,便多提了几句“你如今是练气几层?修仙最忌急功近利,讲究陟遐自迩,个人机缘。我知你闻所何而来,定是心有打算,但我有一事需告知师弟” 对其双目正色道“这归元丹,虽短时间能让你修为增进,却根基不稳。且练气尚为凡体,是药三分毒,这丹毒在体内日后会有什么影响谁也说不好。” 挑眉看他,一字一句问道“既是如此,你也往之?” 第六百六十八章 “抱歉…” 她的手直径穿过了墙壁,越过了纸符,抓住了一片虚无。 她回头,欲找点别的话题宽慰,熟悉的诵经声却是再度袭来,她仿若坠入了无尽海里,无地可依,无休坠落,窒息感迎面而来,她眼前视线一晃,画面尽数崩塌。 有声清泠自上方传来,她像只溺水的猫,被捻住了后脊,抛上了岸,重新得以呼吸。她猛地睁眼,头顶是刺目的光亮,又巧巧对上了一双深潭似的眼儿。 她抚着脑壳坐起——她出来了?还是说黄粱一梦? 倘若是梦,那梦里的一切又未免过于真实,真实到她回想起那个场景,还是忍不住背脊发凉。 她抬头去看多出来的那个人,可他看着冷巴巴的,连问话都不带点温度。千鹤张了张唇,依稀觉着他这副眉眼,恍若在哪见过。 “你是谁?” 她朝他比划了一下:“我好像……见过你。”就像,什么东西突然被剖开,露出真面目一般,她端详了几秒,这张脸她是曾经见过的,时间还不久,就在方才呢。 她愣了半晌,又不敢相信自个这种荒谬的想法,小心翼翼地发问: “您是他的哥哥吗?就是,被困在这儿,很可怜的一位大哥哥,我方才还见过他的……就在这个位置,我想带他出来,但有人叫我醒来,我就醒来了,我是在做梦吗?还是说……是真的?” 她声如蚊翼,踌躇地搓了搓掌,哎、这个,总不会真的是本尊吧,如果碰见本尊那么狼狈的模样,她会不会被杀人灭口啊! 眉峰微挑,戏谑看着这境况,这牡丹着实有趣,苏晓下手忒狠,竟是银丝舞成了死局,这残破牡丹倒不减傲气,也不知是傻是疯,竟是连性命都不甚在意的模样。 听闻这郑湄师妹出身风流之地,本觉着应有艳气,清净之相已然不俗,却原来是个狠角色。 只道这正道污言秽语如此,激出了些东西,大抵是自讨了苦吃罢。 抱臂立于一旁,冷眼看了那冒着热气的茶水将翻开的皮肉洗成白色,又淅淅沥沥冒出红色,心情便莫名爽快起来。 勾着唇角听得苏晓一声令下,倒是哪也去不得了,只得叹叹气,踱步至台阶栏下,倚了还算完整的玄木扶手,朝着阶上残破牡丹道 “咱们可不是寻常娼の馆,茶水有了,糕点就不送了,自己撑撑罢。” 话语顿了顿,再开口便染了七分讥笑 “对了,魔主可不爱看没气儿的美人,小牡丹,可别死在这了。” 呵斥伴沉重声响,贯过寂寂巷路。 逐夜至此,乃听天子震怒。他贴覆屋檐,早已收图纸入囊,屏息敛声,几欲化作一只虫萤,方不被檐下鹰隼觉察。 他也奇,朱红宫墙,怎如此易进。但已临于崖壁,只可往前行。 月凉如水,不消片刻,廊底传来窸窣步音。待声响渐远,他如燕,以极微细的动作,自侧窗上沿翻入屋内。 他伏梁上,握刃于掌,无息窥探。 在沈誉的设想里,能让堂堂公主陛下亲自动身前去开启的通道,想来在安全系数上应该是不劳他与千鹤姑娘去替她担忧什么的。他倒是不介意段瑄在外面花费的时辰再长一些,能在这趟苦差里偷得这样片刻不必拘谨的清闲,对沈誉而言,算是贪上了这一晌,还惦记下一回的。 岂料天有不测风云,段瑄开个通道的功夫,不如他意的事儿再次登门造访了。 马车外的动静可谓惊天动地,他又怎会分辨不出当下事态的严重性。出定与千鹤进行眼色交流后,正思索着何时弃车先保下二人来为妙,腰间便被那有几分眼熟的长鞭给缠上了。 缠绕声,甩出声,沈誉能清晰的感觉到长鞭上那份将自己与千鹤两人拖拽而出的力量。他有听见段瑄的嘱令,仍是那份公主陛下的傲气。想到她来此之前调离陪同到往剑宗随行的举动,那时他还当她是爱折腾,怕不是只为了来剑宗摆谱整阵仗,现在想来,倒真是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不过这次,由于这一时半会想起之前的事情去了,他与千鹤一样,并未及时回复她。 良久后,沈誉终是有了着地的实感,起身睁眼,清醒了过来。他稍做活动,检查自身伤情,发现并无大碍,只是可惜了新换的衣裳。 “早知今天会有麻烦事接踵而至,我应该忙完再换的……”沈誉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环顾四周确认只有自己掉在此后再次叨咕道,“也不对,嘶……我怀疑我跟这公主是不是八字犯冲啊?不然按道理她开通道照常规操作不会出这档子事吧?还是说被其他因素影响了?啧,总之等完成任务我还是早点回剑宗才好。” 沈誉这时才注意四周的景物似乎与寻常所见颇有不同,自己总不可能被一阵风刮就变小了,虽然那风就挺邪门的。 那么合理的解释就是,这栖鹤崖,应该是存在什么影响植株生长的因素,犹有可能是一件物实。 那会是这次前来的目的么?沈誉不由猜测着,周围植物的长势已足矣让他感叹称奇,但他现在的首要任务是与另外二人汇合,他没有在多做停留,取剑做标记后便开始植被更深处进军。 飞升,多遥远的词。 她有些好笑,这家伙倒是和她年龄相仿的单纯,也不知道那些弯弯绕绕的事情,只是也格外敏锐,才能如此一针见血。 “少乱猜。”她到底没有回应这个问题。 陵无栀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听她所诉,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这样诚恳回答,她木着张脸回答:“但愿如此。” 但愿你没有动什么不该动的念头。 她似乎并不想插手其他的事情,只是瞥了那岁木一眼,慢悠悠地说:“随便你……反正有什么结果也是你自己担着。” 她虽是很不客气地说着,却已经是难得的提醒。 海浪翻涌。 周九思毕竟筑基修为,对上鲲鹏这样的妖兽实在难以伤其分毫,也许正是如此,那人面对攻击竟然躲也不躲,长刀在他身上劈过,却未有痕留。封西遥和林夜关动得更快,火焰霎时席卷而来,竟蒸发出一片空间来,回澜剑芒微闪划破陵无施皮肤,转瞬归至林夜关手中挡住袭来的掌。 “退后。” 他们已是蓄势待发,陵无施却似感应到什么停了下来。 这次捏着短刃将它放下,没有再受到阻力,看她也不再打算理会自己的模样,点了点头,轻声言好。 “那晚辈上前去观摩一二,若是能临摹下来……” 后面那句声音极小,寻常人是听不到的,也不去管她是否听到,着了迷似的抱着琴,一步一步走向岁木前的符箓,幽暗环境下泛着弱光的灵力在闪烁,在自己眼里却比诸天星辰还更吸引人。 “真美啊……” 越是推演里面的字符意味,一笔一划都带着道的缩影,这就是符箓的魅力所在吗? 正准备凑过去详细观察,却脚下一晃,是因为从早上便没有吃饭所导致的吗?毕竟还未金丹,无法辟谷,只觉得头晕目眩,忍不住抬手扶了一下岁木,想借此稳住身形。 厚底靴踏上半损阶梯,长袍随身摆动扫过,金丝如暗线伏于衣中,织就莲纹如佛。沉浮的灰在透开的光中似有若无,尖锐银甲轻掸,眼尾横过这离恨楼中狼狈景象,苏晓所布下的银线在他面前根根颤动断裂。 所及之处,有暗红的液体滴落。楼内一片寂然,所有人都俯身无言,好似连呼吸也怕太过嘈杂,会惊动什么。 哒,哒,哒。 他启唇:“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黎晚露眼中划过一丝阴厉,他像是一只炸毛的猫,无声地威胁着对方,却又不敢轻举妄动,或许是知道即便挣扎也毫无用处吧。在灰衣人的笑容下他冷眼,却渐渐放松了下来。 来人自是一世强者,若换做任何一个剑宗弟子在这里,都能喊出他的名姓——程柯,剑宗宗主。 程柯一甩拂尘,他眉眼弯弯,像个平和普通的长辈:“怎么想这个时候出来?擅自出逃和擅闯禁地的罪名可不小,二位怎么这么草率,连伪装也不做?唉,小友别怕,我不是坏人的。” 他这样说着,长剑却倏尔幻化出数十将二人围住。 “二位小友,请来坐坐。” 万里云上,紫雷闪烁,阴霾压顶,风卷残云,海浪翻天。 自漩涡之中一抹璀璨的绿如古木枝杈般节节攀升直至云端,没入晦色。于狂乱之中,无主的灵气肆意横行,织构成密网笼罩整片蔚蓝深海。 彼时栖鹤崖、盛都内也如无尽海一般,绿意萦绕于符箓周围,将万物化作星星点点尘埃。 几时终于风平浪静,却似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蜀山招收新弟子,有灵根者皆可来测仙缘。从山底开始不许用术法爬上山顶,是为问道,阶梯高耸入云,考验心智。各峰派出代表弟子前来接引,按照天赋收入门。 同日,通天教主高坐摘星阁内,召众长老议事。 众位门人,且听吾道来:混沌从来不记年,各将妙道补真全。当时未有星河斗,先有吾党后有天。 昔于始青天中,碧落空歌,大浮黎土。有圣人作,传道于二人。这二人,便是我教与蜀山祖师。仙魔二宗,总是一师密授,了道成仙,共为教主。不料蜀山后人曲解祖师真义,自诩清高,欺侮我教门人,且不思己过。岂不知:翠竹黄须白笋芽,儒冠道履白莲花。红花白藕青荷叶,两教原来总一家。 既然他们不仁,就不要怪我们不义,今日蜀山收徒大典,诸位何不随我去搅闹一番?双手定稳发冠,闭目在镜前吐息片刻,缓缓睁眼灰瞳注视着镜中额头上的金纹,今日是测验灵根的日子,师父派自己前去挑选有潜力的弟子,自己虽并不认为会有天赋异禀者,但师父交代了,自己也只好前去代办交差,拿过鎏金纹龙架上的三尖两刃枪,掸掸披风转身踏出房门,院中的见雷已经等待自己多时,像是心意相通似的跟到自己脚边,一人一犬缓步前往检验灵根的现场。 到地,此时到场者寥寥无几,自己便找了个清静的地方站定,双瞳注视着入口,表情若有所思,见雷也在自己脚边坐定,替自己打量着周围。 “愁的慌,一听说蜀山搞收徒大典,教主就屁颠屁颠的带着我们去搞事,小辈们也就罢了,小臂之间打打杀杀,没人计较,像他们那种高人打半天又打不出个死活来,只是苦了我等执法唉!这一去,万一被人打死了咋整?” 凡尘子叹了一口气,随即又抖擞精神站了起来,一头黑发披在脑后,一袭黑袍随风飘摇,右手掌心托着一顶小巧的丹炉,那丹炉悬在空中滴溜溜的转动,时不时从炉盖间飘出一缕小小的火焰。 “罢了,怕个鸟!他有名师,我无教主?走人!” 言罢一甩袍袖,架起一道黑光凌空而上,直奔蜀山而去。 “怎么也要搞死几个牛鼻子!” “嘿,醒醒,别睡了,带我去蜀山吧,我要去那里玩儿!” 摘星阁内,通天教主端坐于宝座之上,一众魔教弟子站在石阶下聆听通天教主的训诫。 纳罗站在众弟子中,无心倾听,通天教主口若悬河,讲的东西对于纳罗这个苗疆人来说太过于复杂难懂,要知道他现在说话还带着一股苗疆口音。 通天教主啰啰嗦嗦,纳罗也不懂他在讲什么,他低着头玩弄着一条蜈蚣,看着蜈蚣在自己指间爬来爬去,甚是有趣。 自纳罗入魔教以来已有数年,这几年他勤修御兽之道同时刻苦钻研毒蛊之术,有时候为了试试新炼出来的蛊,他经常偷偷把新蛊下在同门的身体里,虽然都不致命,但是腹泻呕吐也够他们受的了。同门为此苦不堪言,魔教的师兄师姐也因此警告纳罗多次,纳罗虽然有所收敛,但是有时候还是会犯。 第六百六十九章 黑狼猛虎朝自己扑来,林宛秋身形闪烁,如鬼魅飘忽。他脚踏魂步,身法诡谲,穿行于虎口狼爪之间。然而,这白虎是自小跟在纳罗身边,虽然是凡虎,但经年累月的战斗修炼,体格灵智都绝非普通老虎能够媲美的。至于那黑狼更是他在这妖兽林中收服的妖兽,速度和爆发力都十分高。 林宛秋感觉再躲下去不是办法,他一个闪身绕到二兽身后,掌中黑气升腾,他连发数掌,掌风带着阴尸鬼气,打向它们。 这几掌只为试探和调整位置,所以被黑狼白虎轻松躲过。二兽调转身子,左右夹击,它们张开血盆大口,口中獠牙寒光闪烁,咬向林宛秋。 林宛秋张开双臂,运转真气至掌上,双手分别挡住黑狼白虎。与它们展开角力。“轰”的一声,林宛秋推开二兽,自己跳跃至半空中。他金针夹在指间,向下一挥手,金针如同雨点般砸了下去。 白虎修为低于黑狼,所以林宛秋把白虎当做主要突破口,他十指翻飞,红线金针追着白虎飞去。白虎刚刚被弹开,还没来得及调整身形,就被金针笼罩,数枚金针刺入白虎四肢,白虎吼了一声想要挣脱。但是林宛秋的牵丝针岂是那么容易拜托的? 林宛秋落地,握紧拳头,猛拉红线,把白虎拽倒在地。这边黑狼见同伴被控,扑过来欲咬断操控的红线。林宛秋眼疾手快,再拉红线,只见白虎被红线提起,朝着黑狼扑去。 黑狼与白虎相撞,发出一声闷响。 盘膝闭目冥想着,试图吐息恢复之前消耗的体力与真气,毕竟他不打算服下藤师姐所给予他迅速恢复体力的丹药,只能靠着自身的经脉吐纳灵气。 这个时候就不得不感慨藤师姐之前借给自己的法器效果之佳了,真的是用上就上瘾,不过筑基期正是打下基础的时期,不可过渡借外力。 当瞌目再次睁开双眼,暗叹一声,终于是突破了筑基二层瓶颈,达到了三层,这下在同入门的弟子里进度应该算是中等,起码不能落下人家太多。 长舒一口气,提着冥夜耀阳出门在自家住宿旁的空地处打算演练剑法,不仅要在实战中汲取经验,还要学会及时反思,不然是不会进步的。 提剑稳稳握在掌心之中,左脚尖绷直向前一步,脚尖轻点地,持着冥夜的右手手腕顺着腰间发力向左上翻转,右肘微屈,进退自如,大臂带腕发力,使剑向左平绕至头部前上方,右腿随之由后向身前屈膝提起。 细细思索,仍不满足,右手继续翻转手腕,手心向上,使剑向右平绕至右方后,呼吸均匀,聚内力于丹田,气海,剑身三处,向前平斩,作为虚招,左手耀阳则为杀招,向上弧形绕环,左臂屈肘横举于头部左上方,随之借力向后下方直刺。 “此招倒是有几分意思。” 算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双剑入鞘,回房间便立刻躺下,进行久违的放松入眠。 江流儿哼着小曲,回到山脚下,但见一人生的是威武不凡,身长八尺体格健硕,浓眉大眼天庭饱满不怒自威,身抗一骇人大刀,好一副魔王在世的气派。 然后江流儿只见他踩碎了山道中几块砖石,不禁苦恼。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毕竟是蜀山山门,就这么给人踩碎了也不太好,但是转念一想也就几块砖。 况且从刚才起江流儿就一直注意到,此人一身霸道,真气沸腾,实力不容小觑,正是日前陌兄弟所散发出那种筑基期修士的气息。江流儿寻思这我也打不过人家啊。 寻思半晌,江流儿还是决定上前搭话:“大兄弟啊,你下脚有点狠的啊。你看我也不是什么骗子啊,”江流儿拿出证明蜀山弟子的证明,“我是山上弟子,你跟我上山去,我在师长面前给你讲几句好话,赔点钱就算了吧。” 他应该不会打我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江流儿心虚地挠了挠脑袋 纳罗深知林宛秋控尸弄傀之术出神入化,今日一见,竟比那日二人初次交手时还要厉害几分。眼见黑狼白虎吃瘪,纳罗不再观望,他飞身而起,吹奏玉笛。蛊虫从四面八方爬向论剑台,它们举着前肢,露出锋利的螯。蛊虫爬到大白腿上,咬断红线。大白拜托控制,它抬起爪子拍向地面,扎在它腿里的针被瞬间逼出体外。 纳罗落在大白身上,继续吹奏笛子。黑狼环伺在侧。蛊虫爬满了论剑台,如潮水一般涌向林宛秋。 纳罗离林宛秋越来越近,他掌上冒起毒气,挥起一掌直冲林宛秋而去。然林宛秋修习修罗鬼术,体态轻盈,诡谲莫测。只见他身子向后一仰,躲过纳罗的毒掌,他周身黑气环绕,阴冷的鬼气以他自身为点,向四周辐射。 大片的蛊虫被这修罗鬼气席卷而起,扫到了一侧。 “好厉害的功夫!”纳罗出声赞叹,他一夹虎腹,大白心领神会,它一跃而起,趁着林宛秋后仰的功夫朝他扑下去。 同时,纳罗吹笛御蛊,被冲散的蛊虫重新聚拢。再次向林宛秋袭去。 林宛秋躲过了纳罗的毒掌,驱散了蛊虫。但是没躲过,压下来的虎爪。他双臂挡在胸前以鬼气回护自身,但是白虎攻势迅猛,自上而下。林宛秋虽堪堪挡下,但是也被打的肝胆为之一震。 林宛秋挨了一爪后,身体向右侧滑出。他一拍地面借力飞起,脚下是密密麻麻的蛊虫。林宛秋要想办法赶跑这些虫子。他在半空中捏动法诀,口中念念有词,只见论剑台地面一阵震动,四张灵符破土而出,这符如同四道帘幕,发出幽幽蓝光把蛊虫尽数困于其中。 林宛秋看蛊虫被控,频发阴风掌。地面冒出阵阵黑气,论剑台空气中的温度也随之降了好几分。 阴风掌追着白虎和纳罗,掌风打中地面。被腐蚀出一个个黑色的掌印。林宛秋集中注意力攻击纳罗,却忘了还有一匹黑狼在侧,这边黑狼瞅准时机一跃而起,对着林宛秋咬下去。 林宛秋暗叫不好,为躲避黑狼攻击,身子一歪,摔在地上。随着林宛秋的落地,控制蛊虫的黑符也失效,蛊虫重获自由,朝着倒在地上的林宛秋爬去。 躺在床上便昏昏睡去,再次醒来时,眼瞧着窗外,发现夜已深,万籁俱寂,唯偶有微风荡起吹过窗纸。 自从步入蜀山以来算是少有的烦闷,究竟是灵根之事还是未来所选择的路,说来也是话长,终究是自问无答。 轻轻翻身无意间摸到了身旁的冥夜,剑鞘的坚硬实感给予了陌子阙极大的安全感。 果然也只有你们俩一直陪着我了,心念一动,自是随心所想,起身出门。 抬手纵然一提,利刃出鞘,折射着今日的月光。心情烦闷,剑招不似以往的狠厉,带上了几分拖泥带水之意。剑尖直指正前方,双足接连轻踏地面,置立于空中臂处肌肉发力连砍三剑,直到足尖点地,方才平稳落地。夜风微拂,带来几分清凉,似是有些豁然开朗。剑风忽变,变砍为荡,执剑衡于胸前,眼前只见冥夜剑身一闪,呼吸愈发急促难耐,纵然掌剑一跃而起,腰间发力向前扫荡。 一招即成,算是寻得另一处安慰,不再犹豫,直接屈膝略蹲,右臂内旋按冥夜朝下成反手,随后冥神翘腕摆臀,一气呵成,真气灌入冥夜,借着剑气向上抄挂,至左肩时,再稍稍屈肘使冥夜再次平落于胸前,此时左手手心朝里,提防着外来的攻击。 左手弯成剑指屈肘附于右手腕处。此时左腿伸直站立,右腿随之跟上,在身前屈膝提起。 “此般挂剑,是接直刺来的出其不意还是虚步横劈来的稳当。” 此般剑招犹如推敲般不断演练着,直到体力有些不支,靠在树上顺势跌坐于地面,也不收鞘,抱剑仰望着夜空。 “看似繁星点点,实则并不相连。” 修炼一途,枯燥倒是其次,就是这孤寂感恐怕是无法解决的。 纳罗见到林宛秋唤符控住自己的蛊虫,正准备吹笛控蛊,就见头顶笼罩一团阴影。紧接着阴风掌如雨点般落下,纳罗无奈纵虎躲避阴风掌,那边小黑一跃而起,朝林宛秋扑过去。林宛秋为了躲避小黑,身子一歪摔在地上。 黑符不攻自破,蛊虫如潮水般涌出,转眼就要爬到林宛秋的身上。纳罗急吹笛子,遣散蛊虫,蛊虫听到指令,四散爬开。 “你没事把?”纳罗朝林宛秋伸出手,把他拉起来。“比试到此结束吧。咱俩出去吧。”纳罗笑嘻嘻的看着林宛秋,然后把笛子插在腰间。 “说起来,这场我也算是胜之不武。你一个人要同时打我和大白小黑还有那么多的蛊虫。嘿嘿,下次再比试的时候,我保证不用蛊了,也不让它俩上场,就咱俩打。”纳罗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到。 “诶呀,也不知道凡护法什么时候能让我们出去。我现在好饿啊,出去了我想吃顿好的。”纳罗坐在论剑台上一边吹风,一边看着四处的景色一边摸着小肚子。 大白和小黑两个猛兽在一边玩闹嬉戏。 见众位弟子各有去处,凡尘子走到了他闭关之山的山脚下。招了招手,山脚不起眼处出现了一方石台,站在石台之上,凡尘子连续结了几个非常复杂的印法,一道暗淡的光芒在石台上闪过,石台上变得空无一人。 待到光芒散去,凡尘子已经来到了一处不为人知的地下秘境,谁也不曾料到,俊秀壮阔的洞府之下居然别有洞天。 放眼望去,秘境之中并无华丽的装饰,但却有一个挨着一个的水晶在其中排列,有的水晶中封着眼珠,有的其中有只大脑,还有生物的肌肉和血液被封印在其中,各种骨骼器官数不胜数。走过摆放水晶之处,到了一个书房一样的房间。房间里摆放着几个巨大的书架,上面的书籍也是奇怪,并没有什么名称标注,也不像是什么功法秘诀,经是一册一册的手记。好像是什么人在这里做研究,将自己的研究所得记录下来,整理成册堆放在书架之上。仔细看去,几个大书架上各有标识,书籍堆放最多的两个书架上,一个写着天魔,一个写着蜀山。天魔的书架上又分几层,分别写着“和光”“同尘”“摘星”“通天”,蜀山的书架上也分几层,分别写着“迹云”“玄奇”“夕照”“掩日”“杖解”“碧落”。其他几个书架上还写着“妖”“古”“杂”等。 书房的中间是一个书桌,桌上杂乱的摆着一些便筏,与之哥哥不入的是桌子一角放着的一本书。那是这个房间里唯一的一本,规规矩矩的有着黑色封面的书籍。 凡尘子走到书桌旁,没有打开那本书,却割破自己的手指,将自己的血滴在了书上。血液顺着书上隐藏的纹路流动,渐渐地勾勒出了一个阵法,血色的光芒闪过,凡尘子又消失在了书房之中。 血色的光芒消散之际,凡尘子那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了另一个密室之中。与其说这是一处密室,不如说是一处牢狱。遍布着黑色符文的石壁隔开了一个又一个房间,各个房间的地面上都沾染着血迹。 凡尘子径自走入了一个房间之中,边走边笑道。 “道友,我等了你这么久,不知道你改变主意了没有?” “呸——!” 房间中有着一道道如蟒蛇般的黑色铁链,锁链的尽头锁着一个老者。毒蛇般的锁链将他的四肢和颈项牢牢的锁住,一些细小的锁链穿过了他的琵琶骨,血肉已经和锁链长在了一起,不知道被关在这里多久了。见到凡尘子走来,老者狠狠的往地上吐了一口血痰,言语间的恨意冰冷刺骨。 “你这魔头来做什么!有种给老夫个痛快!你永远都不可能在我口里得知迹云峰的功法!就算你再怎么折磨,老夫也不可能背叛蜀山,做那欺师灭祖之徒!” 第六百七十章 纳罗和林宛秋在这元婴洞府里已经待了四天了。林宛秋的故事让纳罗沉默,他不知道该怎么出口,因为对于他来说,任何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 “未经他人事,莫劝他人善。”纳罗细细读着这句话,这应该是他目前学到的最有用的话了。 纳罗走到洞口。他们两个进入这个洞里已经好几天了,两个人可以说都是收获颇丰,大白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纳罗跑回洞里看着在那里打坐的林宛秋。“林小哥,咱们在这个洞里待了这么久,差不多该出去了吧?你除了那片坟地,别的地方去过没有?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之前我去的那个妖兽林,里面好东西可多了,你虽然不修御兽之术,但是去那里看看也是好的。”纳罗说完拉起林宛秋的手就朝外走去,他一边走一边大喊。“大白小黑,别睡啦!起床咱们去妖兽林!” 白虎黑狼闻声站了起来,跟在二人身后,一同前往妖兽林。纳罗熟门熟路,不多时就来到了这妖兽林外围。只听的林子里好像有打斗之声,纳罗翻身上虎,朝着声音源头冲过去。 循声而至,只见白衣女子链刃翻飞与一只瞎眼黑虎缠斗。另一边是一只伤痕累累的白虎。 “咦?这不是那日在蜀山上的师姐吗?”纳罗还在纳闷,身下的大白看到同类被咬的奄奄一息,急的直吼。纳罗翻身跳下,冲着那受伤的白虎跑去。 “诶呀,伤的好严重啊,比你还严重啊。林小哥,你帮一下师姐,我要给这白虎疗伤。”身后的大白作势要扑向那瞎眼黑虎,被纳罗喝止。 “你去送死吗,你打不过这个老虎,小黑你上。”纳罗一边给白虎输送真气,一边让黑狼去协助林宛秋和白姝。 等二人赶到的时候,白姝已经把那黑虎打的遍体鳞伤。眼见白姝手起簪落,刺入黑虎颅中。老虎顿时没了生息。 林宛秋对着白姝行了一礼。“我是被这纳罗拖来的,他跟我说这里有好玩的东西。”林宛秋语气透着一种无奈,他看白姝剥皮剖丹,动作流畅。 “我们也不走远,就在这林子外围转转,差不多也该回去了,我俩在这元婴洞府里已经待了好几天了。”林宛秋把手插在袖子里,侧过身给白姝让出一条路。“师姐若是有事就去忙吧。我们就不打扰了。” 林宛秋拱手一礼,然后走向纳罗。“我不修御兽之术,妖兽林的妖兽对我的修为提升帮助不大,咱们出去,去论剑台比试一番,如何?”林宛秋低头看着纳罗,挑了挑眉。 纳罗看着白虎不治而死,在自己面前咽了气。大白伏在身边,情绪也很低落。这时闻林宛秋所言,纳罗抬头看着林宛秋。 “好吧,那等我先把这白虎安顿好。”纳罗,撒出一把虫子在虎尸身上,然后吹奏笛子,虫子被唤醒开始啃噬白虎身体,不消半刻钟,白虎只剩一副骨架。 “死都死了,血肉浪费了怪可惜的。”纳罗收起笛子,跟着林宛秋,走向论剑台。纳罗登上论剑台,高处的山风吹的纳罗神清气爽。这几日憋在山洞里,纳罗只觉得脑子都要憋出问题来了。 此时纳罗站在论剑台的一侧,与林宛秋对立而站,黑狼白虎立在左右。 “上!”纳罗一声令下,黑狼白虎交替冲出。虎啸狼嚎,响彻论剑台的上空。 “老道,别那么大火气嘛…” 凡尘子搬了个椅子,坐在老道士的对面,一负唠唠家常的架势“老道士,你在我这儿呆了多久了?有近百年了吧?当初你我都是元婴六层,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你抓住,如今我都已经元婴大圆满了,你的修为跌落到什么地步了?恐怕现在金丹期都能杀你吧?就算你不招也没有关系,蜀山迹云峰的弟子,我抓了也不止你一个,你不招,不怕别人不招。” “魔头!” 老道怒目圆睁,逼视着凡尘子 “你收集我蜀山功法,无非是想要寻找到功法中的破绽,好助魔教击败蜀山!为了你的目的地,你到底残害了多少同道!不会有人告诉你我迹云峰的心法的!我蜀山没有欺师灭祖之徒!” “嗯?老道友,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魔教灭蜀山,蜀山灭魔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掌门打过来,有我们教主挡着,我们教主打过去,也有你们掌门挡住。大家你来我往这么多年了,谁也打不死谁。”凡尘子挑了挑眉毛,漆黑的瞳孔中浮现出一抹狂热“我对两教争斗没有兴趣,我的目的……是要成圣啊!圣人!就像昔日传法的那位圣人一样!” “圣人?这世间奇有如此乱杀无辜的圣人!”老道人怒吼道“做出这种天怒人怨的事情,还想成圣?你疯了!你已经疯了!” “老道友啊,魔教与蜀山,总是一师所传。昔日圣人树下传道,闻者二人,各成大道!”凡尘子的声音依旧平静“我们俩教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呢?既然是一门所出,一师所传,你们又为什么要称我们为魔道?” “因为你们曲解了圣人的道理,危害众生!” “不不不,老道友,既然是同时闻道同时成道,你又怎么能说我们领悟错了?我也一直在想这问题,问题究竟出在哪?直到很久之前,我终于想明白了……” “你想到了什么?” “蜀山也好,魔教也罢,我们谁也没有错。并非是领悟错了,而是我们各得了圣人的半阙大道,道义不全,所以各有偏颇。” “……” “所以啊…老道友…”凡尘子的眼中疯狂之色更浓“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终结这场旷世持久的仙魔之战!仙魔两道的道法都是自我们两方演变而成,而我等两教的道法,都是由圣人传法演变而出…我只要能够汇聚到蜀山和魔教两教所有的心法,逆推其中的共同点,就可以找到颠仆不破之处,就可以复原真正的圣人的大道…不!我还有更深层次的研究!仙也好,魔也罢,还有妖族和海外一族,这些年来,我统统解剖过,将它们细细切开,分割他们的大脑,神经,肌肉和骨骼,研究它们的共同之处和相异之处…终有一天,我会找到生命的秘密!集合所有生物的优点,再加上圣人的完美大道,创造出完美生物!” “你已经偏离正道了!” “老道友啊…你不理解我吗?”凡尘子向老道士伸出了手“我并非为我一人,而是为了天下人!为了仙魔两道所有的修士!等到我的实验完成,等到我的理论被证实,我会把所有的成果所有的道法都传授给后辈修士,让这世上人人都有成仙的希望!到那时候,我的目的就成功了,我就是这世界上的第二个圣人!立功,立德,立言,三立三不朽,明理,明知,明道,三明万人师!我就是圣人!我就是万人师!老道友啊,何不放下你的执着,助我一臂之力?在这美好的前景面前,你的执着是何等的微不足道!更何况,复原圣人的大道,怎么能是欺师灭祖?来吧,老道友!助我一臂之力!你我虽然有些恩怨,但等到大愿达成,我让你锁我百年有何妨?” “……”老道士沉默了片刻,突然问道“那凡人呢?” 凡尘子看着老道士,脸上露出了疑惑之色,好像根本不明白他的问题从何而起。为什么说起了凡人?在这种大愿面前,凡人存在是何等微不足道,就算死个尽绝又有何妨? “呵,死了这条心吧!就算你说的天花乱坠,我也不会助你的!”老道士闭上了双眼“你从不曾为凡人考虑,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凡人,仙人也有一半是人,你连人都放弃了,又谈何成仙?你描述的未来令我绝望,道法昌盛,天下大同,但这时间会像一摊死水一般,修士中会兴起世家,一代又一代强大的世家把持资源,散修难以出人头地。这并不是最黑暗的,最黑暗的是凡人啊!所有的资源都会被修士把控,凡人的生活将是何等困苦?一旦资源被把持,凡人中想要出现一名修士又是何等之难?要杀要剐随你便,我是不会助你的!” 一抹恼怒之色渐渐爬上了凡尘子的脸庞,把袖袍一挥,转身离去“顽固不化!” 再次见到凡尘子时,他正坐在山间石上吹着清风,仿佛从不曾离开过。 江流儿瞪大了眼睛,嘿,眼前人生的一副好相貌,没想到却是这般蛮不讲理。 不过江流儿虽然经常做事不怎么过脑子,不代表江流儿笨。心知对方这是挑衅,自己在城里的唱戏先生那里看过这段哩。即使知道,江流儿多么希望自己有筑基的实力啊,要是有筑基的实力,江流儿就会二话不说直接动手,可眼下,江流儿实在没有那么大勇气率先发起挑战——明显是打不赢的。 “这样啊。”江流儿摆出一副怜悯的神色,“苦了你了。看来你受到了很多不公正的待遇。没有关系,你跟我上山吧,小子会好好跟师长说的,绝对不会多坑你的钱。如果你实在害怕····”江流儿在身上掏了掏,摸出几文钱,“我帮你负担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 言罢,江流儿想要伸手像是安抚隔壁家小孩儿一样摸摸眼前这位壮士的头,发现身高矮了不止一星半点,只好迅速转而拍拍他的肩,以掩饰尴尬。 身体灵气逐渐平复,缓缓起身,朝着岩壁一拳轰出。威力较之以往确实提升了许多,但灵气虚浮,肯定不及全胜状态下的一击。一次性提升三级,突如其来的陌生力量阿浮明显不能完全掌握,她现在需要一场切磋提升实力。 出了山洞,不见其他几人踪影,阿浮倒也不甚在意,和护法说了一声就去了练武场。魔教弟子好战,因此了练武场从不缺人,这不刚进入练武场,阿浮边险些被那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吼破了耳朵。 场上战斗刚一结束,阿浮足尖轻点,踩着再坐几位的头顶上了擂台。严格算起来,这也是她第一次踏入这里,因为之前修炼速度太慢,她一向是待在房内修炼,因此这里的人对她都十分陌生。 “你怎么在这里。”循声望去,入目的正事那之前来叫阿浮去摘星阁的弟子,也是少数认识她的人之一。 “比一场吗?”冰冷的语气不似以往,那弟子显然十分不爽平日被他看不起的五灵根居然这么趾高气扬的与他说话,当下应战。 那弟子的武器是把长刀,一刀砍来,魔教战斗,向来是殊死搏斗,那刀带着无尽的杀意。练气大圆满?美眸微眯,虽说她现下已是筑基一层,但灵气虚浮也不稳定,不可硬撼其锋芒。足尖轻点,身子飞速后退。却是因为那陌生的力量,整整比预计的距离还多了许多,若不是及时控制身子已经是掉在了台下。 稳定好身形,第二刀接踵而至。来不及躲避,知得硬撼其锋芒。 “狰。”抬手扯出缠绕于手腕的铁链,刀与铁链相交,火花四溅。红裙随着那强烈的气劲飘荡着,额间碎发更是被削短几根。 周身灵力翻滚,强悍的灵力硬是将人推出去三米。玄锤于空中摇摆,那弟子脚下更是不断出现岩石欲将其困住。那弟子不断穿梭其中,然那玄锤依然蓄好了力,一锤挥出,夹杂着破空的风声,不敢硬撼其锋芒。 眼看着躲闪不及,那弟子连忙运气一防护罩。 “轰。”临时建起的防护罩瞬间破碎,但也卸去了其大部分力气,那弟子的身形豁然被砸飞出去,阿浮也动了,刚才对这新来的力量依然有了些把握,娇小的身影踏出飞速朝那弟子冲去。一个健步越到上方,又是一锤砸下,将那还未落地的身形砸进地面,出现一个两米长的大坑。 红色的鲜血涌出,染红了地面,阿浮却并不停手,玄锤带着沉重的力量不断砸下,直至那微弱呼吸彻底消失。 第六百七十一章 陌子阙自知对方仍在炼气期,若是将冥夜附上真气比斗,多有不妥,仍是选择了之前的战斗方式,仅仅依托技巧与战斗技法进行胜负之拼,但是筑基所带来的身体素质的提升,实力尚浅的他无法左右。 虽一直以冥夜示人,但他一直身负双剑,没有人会专门带摆设出来赴敌,上次与叶师兄切磋时,他也想拔出第二柄剑耀阳,不过被人打断了战斗,甚是不爽。 见自己的右手冥夜被对方的拳铠接住,对方的右肘肘击焕然而至,此等短兵相接实属不利,陌子阙即刻做出取舍,以防留有后手,右手猛的向前一推,借力向后撤去拉开距离,同时右手松开冥夜,退后之时不再犹豫拔出第二柄剑耀阳拎在左手,足尖轻点踏空,纵身一跃,从空中直刺对方的百汇穴。 右手真气发散,引导在落在地面上的冥夜再次回到自己手中。 “酷炫啊。”江流儿感觉自己头上仿佛顶了个危字,能应对这样的情况吗? 对方双剑出窍,剑光乱闪,闪得江流儿眼睛都要花了,但此等剑光可不是闪着好看,真正对方正一剑刺来。 冷静点,虽然杀伤力和力量速度自己都落下乘,但是以目前的局面来说江流儿唯一的优势是对方身在空中,难以大幅变招,而自己在地面还有一至两次的行动可以布局。 仔细思考后的江流儿已经明白自己完全不是陌兄弟的对手,希望将这次比试就寄托在这一招上。最后一招,江流儿打算以师傅传授的武技【十圣演武】中自己唯一有点样子的一招作为收尾。 心念电转,江流儿全身内力都催动至极致,拳铠上的法阵也近乎超负荷运转了,江流儿要尝试以左手的拳铠架住陌兄弟刺来的一剑,然后快速欺身进怀,使出武术中称为铁山靠的一招。 虽然江流儿很想警戒陌兄弟还有一把的剑,但是时间紧迫加之江流儿自身实力不足,已不允许他再思考更多。当陌兄弟一剑刺来时,江流儿非常艰难地以左手拳铠拳背擦着剑锋架开,江流儿感觉这拳铠都快被这一剑切裂了,不过总算如愿,创造出了江流儿欺身进陌兄弟的局面。 江流儿脚下架势已经摆好,肩部直接撞向陌兄弟。【十圣演武·一之型,孔圣开山】 按照以往正常情况下,陌子阙下一步应是右手画符进行偷袭,不过论剑台不拼输赢,只论技法,这样的招式实属拿不出手。 筑基期的真气引导无法做太多的事,仅仅是让距离不到一米的冥夜回到自己的手中。 双剑在手,陌子阙心中底气顿升,技法相斗下意识想与对方拉开距离,不过这样做还有什么意思。 那便让我来试试这武技。 未做其他动作,左右手同时翻腕剑尖朝下,做十字交叉状抵挡于身前,战意涌动灵气运转,与对方的武极碰撞。 眼见陌兄弟双剑防守,江流儿自己是不可能收招了,心想自己断不可能伤到陌兄弟,凭自己的力气多半也撞不断这两口剑,所以江流儿放心地撞了上去。 极招相对,真气迸发,吹得江流儿衣袍猎猎作响。一招力尽,江流儿停在原地,两人除了衣衫有些凌乱外并无其他大碍。 “不打了不打了,差太多了。”江流儿摆手退开,由于全力出招,江流儿此时身上汗如雨下,真气也有些凌乱。“等我筑基了再来讨教。此番对战受益匪浅,小子我受到很多启发,感谢陌兄弟指点!” 说完江流儿行了个礼。 “时候也不早了,小子就先回玄奇峰洗整一下,陌兄弟,我们下次再见。”招招手,江流儿一路小跑回玄奇峰,主要腹中已是相当饥饿,盼着回玄奇峰吃上师兄师姐的可口饭菜。 “有意思……” 待到白姝一行人离去,山洞里的一片阴影一阵蠕动,一身黑袍的凡尘子自其中走出。 看着因受伤而在一旁咆哮的黑虎,凡尘子摇了摇头,冷哼一声,元婴级的威压透体而出,那黑虎打了个机灵,自愤怒中清醒了过来,趴在凡尘子脚下,抖若簺糠。 “罢了,先不杀你。你随我去吧,也给你场造化。” 说罢,一挥袖袍,空中出现一道光门,门的另一边正是洞府中的妖兽林。将黑虎丢到妖兽林中自生自灭,凡尘子也到了摘星阁。 看着座下个个带伤的弟子们,不急于检查药草,凡尘子挥了挥手,一股丹香自袖中飘出,从各位弟子的颅门灌入。众人只觉得一阵神清气爽,身上的伤势纷纷痊愈。 招了招手,几枚阴阳果飘至手中,掂量了一下,凡尘子对众人笑了笑,笑容中却带着一点心疼。 “不错,很不错,你们几个人都有所精进,小枫也筑基了,看来经常出门历练还是很有好处的。不过,看你们浑身是伤,难道遇到了什么很强的妖物?小白?你是怎么回事?摘个阴阳果,一般都是些炼气小妖守护,最多不过筑基,你怎么也伤成这样?” 走下台来,凡尘子摸了摸阿浮的小脸,又摸了摸白姝的头 “怎么回事?你们白师姐欺负你们了?小白,难道你带他们去找金丹妖物的晦气去了?” 空中真气碰撞,此等拳拳到肉的比斗倒是让陌子阙感到淋漓尽致。 本意是用身体硬接下,随后引出双手剑的下招,不过看到对方已然使出全力,倒是有了心理准备提前收力。 身上着的黑色劲装有些粘稠,猛然一想自己已经两三天在外修炼未回迹云峰休整了。 “江兄弟这种战斗手段陌某也是第一次见,也给予我良多启发啊。” 起身拱手回礼,目送着对方离开。 “我也要回迹云峰换身衣服了,望江兄弟一切顺利。” 见对方行已志远,喘息片刻便入剑收鞘,离开论剑台,寻条小路回到迹云峰自身的住处。 跳进一旁的小溪冲洗净身上的污渍,换身衣服,神清气爽的出来。 经此一战感慨良多,盘膝而坐,进入打坐修炼状态,恢复精力,同时也是吸收经验,看看松动的瓶颈能否再次突破。 忍住想给她头上的手来一刀的冲动。炼气小妖,她信他个鬼,老狐狸!让她带队她倒想得通,结果一来就是金丹黑虎,要不是他整的黑虎,白姝就一把火烧了他的头发。 “欺负,啧,护法大人那是没看见大家的英勇善战,我要是欺负那就不是英勇善战。” 白姝心里无语,她要再欺负,这波人还能回来。 动了动右手,暗暗运灵力,她虽并无多受伤,不过也有这治疗确实是好处,不得不说老狐狸的这点比起魔教其他人好不少。 白姝挑了挑眉,一抿笑,对着护法笑道。 “这任务完成了,也不知在护法元婴洞府的弟子如何了,护法大人。” 在剑冢开启前,她必须提升修为,加固自己。 听到撤退的命令,当下也不在停留,厚重的红雾不断涌向黑虎,自身则是用尽全力向林外奔跑。 可惜了那上等虎皮。 一路上总算有惊无险,几人也是顺利回到魔教。大殿之上,阿浮懒散的靠着师姐,打着哈哈,贪婪的嗅着独属于面前女子的清香。只见护法黑袍一挥,一股丹香袭来,打斗中的困乏一扫而空,说不出的舒适。 怀中的阴阳果被一股气力拖着飞向了护法手中,眼睁睁的看着那黑袍男子走进,还未等阿浮反应过来,一股冰冷已是抚上她的脸颊。 望着那突然放大的俊脸,红唇微勾,她想来不是什么被动的人,护法也不行。柔若无骨的小手顺势攀上健壮手臂,逐渐上移,媚眼勾魂,脚踏莲步,移至护法身侧,欺身上前,于人耳侧呼出口热气,“护法大人,那老虎打得我们好生疼痛,你可要替我们做主啊。” 这几日身处夕照,有不少外门弟子少来求药突破,翻阅记录,料想各峰新弟子应该有不少修为已达筑基。众多记录里,唯独没有看到江流儿的名字。心下疑惑,也不知如今修炼几层,距离剑冢开启,时日不多,便差人去玄奇峰寻他。 不多会儿,那好动少年推门而入,窜到藤黎身边求教。 “听说你与子阙交过手了,可学到几分了?” 听江流儿兴奋描述,心底也生出不少抚慰,玄奇弟子上进,幸也。 “子阙之前也如同你一般,身处瓶颈久久不得突破,也不愿意服用归元丹,我便借了这法器予他,如今,你且拿去用” 微抬手,放置案上的小金炉飞至江流儿手中 “去听竹篁寻个灵气充沛处,修炼时放在旁侧,可吸收灵气数倍,但切勿过度使用,如今你练气六层,这几日下下功夫,方可到达筑基” “哈哈哈,小丫头别闹。” 凡尘子轻轻敲了敲阿浮的脑门,像是怕敲痛了她一样,有用手指轻轻的揉了揉。 “走吧,我带你们去我的洞府,去把丹药练了。那里灵气充沛,你们也好在那里炼化丹药。” 说着,带众人走进了洞府之门。在洞府之中,穿过妖兽林,径自到了炼丹谷。 抬眼望去,峡谷中涌动着涛涛地火,凡尘子的丹炉正在地火之中起伏,正在借助地火之威,淬炼其身。 “起!” 手中掐一个印决,猛烈的地火开始温顺了起来,一株又一株的药草自袖袍中飞出,炉盖轻启,将药材收入其中。印决一变,一股股火焰像是有生命一般,各自分工合作,淬炼炙烤药材,取其精华,去其糟泊,丹炉之中,龙虎自成。火光渐渐小了下来,只见炉中的药材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几枚丹药在其中旋转。 不多时,地火隐去,丹炉落了下来,依旧是原来小巧玲珑的样子,悬在凡尘子掌心中微微颤动着。打开炉盖,自其中倒出了四枚丹药。 “啧,四枚归元丹,一枚上品,一枚下品,两枚中品”凡尘子将丹药练丹炉一起递了过去“你们三个练气弟子自己商量着分吧。这上品丹,可连升三层,中品丹可连升两层,下品丹可以升一层” 拍了拍手,凡尘子继续道 “我这洞府里灵气充沛,你们分好之后就寻一地方炼化丹药,若是炼化了丹药还未筑基……山顶我的修行之处灵气最为充沛,你们可以去那里寻地闭关,若是想寻些打斗,可以去那边妖兽林里历练一番。不过妖兽林还是蛮危险的,你们在边上转转就好了,不要深入。” 说着,凡尘子抬头望了望山顶,那里被白雾笼罩其中,这白雾并非是山间水汽,而是灵气过于充沛而形成的灵雾。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妖兽林,林中古木森森,不时的传来几声兽吼,上空五尺,妖云密布,其中时不时探过几只大鸟,其中赫然有金丹级的异兽,而林子的最深处,隐隐的传出了一股不弱于元婴的气息。 “小白” 凡尘子突然回头,冲她笑了笑 “你可以去那里玩玩,妖兽林里会有惊喜也说不定” 力冲的一刀,牵动气机。刚刚缓解的伤势又加重几分。要速战速决。反手提刀,平跨至腰刀,刀尾在前,刀锋向外,冷明枫整要准备来一招冲砍。却见异变凸起,师姐几人暴起一招重伤虎眼,黑虎见血发狂,理智全失。贸然而上绝非佳计。 一声速回,冷明枫趁黑虎伤痛难忍,视线受阻之际拖刀急奔与众人会至一处。且退且走,回归山门,直至摘星阁,由大师姐汇报战果。冷明枫强忍伤痛拄刀立于一旁,闭目不言。 片刻后,丹香扑鼻,闻之一轻,体内伤痛渐缓,断骨处微痒。冷明枫心知这是接骨愈合之兆,睁目作礼道谢。剑冢之期渐临,冷明枫心中伤虽缓解,但需修养,拱手再次作揖告退,巩固境界。 “谢谢师姐!师姐您最好了~下次小子下山一定带城里最好吃的糕点给你!” 江流儿打呼师姐这一波及时雨,其实心里也知道剑冢开启在即,师姐心里想让自己也去历练一番,可惜的是自己修为还不够。 第六百七十二章 “这法器实属是修炼利器。” 继续盘膝修炼一夜,因着法器相助,神清气爽,借此突破了筑基一层瓶颈。 修炼之途漫漫,关键是要耐得住寂寞,借助外力,一次就足够了,多了便会沉沦于此,筑基期是为之后的根基打下基础的关键时期,不可因此乱了基础,因小失大。 抖抖身上的灰尘,便起身去寻藤师姐归还法器,这地径便是夕照峰,寻着之前来的小路扣响房门。 “藤师姐,晚辈陌子阙来访。” 等到屋内人的应答,抬手推门入内。 “师姐的法器效果显着,仅是一夜,我便破入瓶颈。” 屈身拱手行礼,对着藤师姐一礼,随后奉上法器。 “此等法器,晚辈占用一夜便已足矣,这便物归原主。” 江流儿一路小跑,踩着师傅说现阶段肯定练不会的轻功入门,像着夕照山头跑去,一路都在像师兄师姐打招呼,极力留下奋发向上的好印象。 不多时,江流儿到得夕照山头,因为有注意保存体力,虽然喘气,但还算能很快恢复过来。江流儿调息了一会儿,感觉体内日渐精进的灵气,感慨不以。曾经自己跟着武术老师练上一个时辰就已是极限了,而今自己不仅可以在训练法阵中打上几套身法,还能支撑自己长跑这么一段,实在不可同日而语,而一想到师兄师姐们修为更深,那时将又有怎样质的飞跃,实在很难不让江流儿心动。 江流儿记得藤黎师姐现在是在白萋师姐处帮忙,便径直而去,在房门口江流儿敲了三下门,念:“弟子江流儿,修行中有一些问题,特来像师姐请教,请问师姐方便吗?” 法器虽好,然则修炼一途,如若过渡依赖于外物,越到后期便越是寸步难行,而且筑基期是扎实各方面的基础,以后的根基安稳与否,很大程度便是看筑基这个境界。 所以陌子阙并不打算过渡借助于外力,尽管三灵根的修炼之法进度缓慢,但最近的修炼愈发得心应手,每场战斗都会吸取些许经验,所感颇多。 “而且这丹药我也打算等到入剑冢之后,遇到危险时再使用,是丹药三分毒,晚辈定牢记于心。” 正欲继续闲聊,却听到敲门声。 “藤师姐,我去开门便好。” 得到对方应许,起身开门,见来者有些面熟,如若记忆不出差错,想着应该是与自己一同进入蜀山的新生。 将对方迎进来,本着同门之礼。 “原来是江流儿兄弟,在下姓陌,名子阙,我们一同拜入蜀山,还有印象否?” “陌兄弟,记得的记得的。”江流儿向藤黎师姐和陌兄弟行礼,“陌兄弟也是来找师姐的吗?我会不会打扰到你们?” 江流儿哈哈笑着,心想这陌兄弟实属吾辈楷模,同一时期入门,自己才在练气六层,陌兄弟就已筑基二层,要多加努力,像他学习才是。 待等会儿师姐指点完后,不如找这陌兄弟指点一下自己。江流儿心里想着,师兄师姐层次太高,指点起来终究差那么一层的感觉。这陌兄弟刚晋升上去不久,兴许对自己大有帮助呢 一声轰鸣似乎由丹田而起传至耳中。冷明枫感觉身体一轻,一股暖流冲破丹田壁障流向四肢百骸,锻骨洗髓一般所到之处疼痛大减。冷明枫凝神调息,让这股暖流沿着经脉在五脏六腑转了一圈,吐出一口黑血。随后经由奇经八脉运行一个大周天,呼出一口浊气。 冷明枫只觉一股沛然之力充满全身,伤势似乎也好了大半。断骨之处疼痛减削,翻身拍地一个鲤鱼打挺又重新站了起来。左脚足尖一挑,右手一接又重新抄起他的那杆长刀。 冷明枫深呼一口气,身上肌肉一块一块的隆起,许是筑基的原因。肌肉似乎粗壮了许多,很快绷紧了衣服。冷明枫发力一挣,衣服登时碎裂向四周飞散开来。 单手持刀,侧身平举,刀尖向前,刀杆与腋平齐,紧贴肩胛骨。脚下发力向黑虎冲去。刚刚晋升筑基境界,冷明枫还未适应,他感觉力量无法收发自如。既然如此,不如只发不收。一念自此,脚下全力爆发冲向黑虎后腰,错身时以先以刀尖捅刺,随后翻转刀身,刀锋向外,以刀锋割切外皮。脚下不停直接冲出一丈开外。 “当然没有,我们只是在闲聊。” 将这辅助修炼的法器奉还给藤师姐后便没有其他事情。 “听说近日夕照峰出入弟子,拿取丹药等琐事颇多,如若有用得到晚辈的地方,藤师姐尽管唤人来寻我便是。” 因着剑冢的开启,夕照峰作为炼丹所属,为了照顾自家弟子,自是忙碌异常。观这江流儿还处在炼气期,不知他是否知晓丹药一事。 “兄弟可能有所不知,近期夕照峰为了照拂我们刚入门的弟子,炼制了一种名为归元丹的丹药,此种丹药可以令练气期弟子迅速提升,不过体内会残留丹毒,大道三千,江流儿兄弟可以自行选择。” 自我感觉对方身处玄奇峰,藤师姐应该告知于他了,如果他仍旧是不选择归元丹来提升,那么陌子阙对此还是有几分佩服,继续出言道。 “书中曾言道纸上谈兵如纸张轻薄,不若我们去论剑台走上一遭,说不定在战斗中我们二人能有更深的体会。” “好呀好呀”江流儿几乎要拍手称快,陌兄弟实在懂人心,自己正愁的便是同龄人强者的指点,“书上说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陌兄弟好懂啊~” 江流儿对陌兄弟钦佩不已,两人便一道前往论剑台。“陌兄弟,小子我是铁匠家里的儿子,说话可能比较白你莫要见怪的。” 一路上江流儿都在兴奋地对话,应是本就出世性格的江流儿自己修炼久了,难得遇到可以交流的对象,只盼对方别嫌自己烦就是了。 “说起来啊,小子我还是第一次去论剑台嗷,说是论剑…其实小子我目前所修都是一些基本的身体格斗,也没学什么剑就是了,哈哈,不知道会不会和蜀山有点格格不入啊。” 江流儿有一句没说,面对筑基的陌兄弟,自己应该没资格说什么留手的话题罢,全力而为能否入陌兄弟眼还未可知,要是对方能看出自己全力以赴的不足并加以指点就再好不过了。 “至于丹药的话题嘛…其实我也不太明白要不要吃”江流儿笑着说:“倒不是我有什么特别的坚持,我不是那么了不起的人,就是我爹爹打铁的时候说过,要是前期加入一些素材,就会改变铁的性质,铸造起来会省时,但是终究打出来的东西会和铁有差距,思量再三我决定还是不吃那个药了。” 说话间,两人已至论剑台,江流儿拿出包裹中的轻拳铠带好,摆好架势,“陌兄弟,就请你指点一二啦~小子我战斗经验少,尽量避免小孩子打架那样耍赖,还望多担待则个。” 言罢,江流儿运转内功,激活拳套上的集风法阵,摆开师傅教授的基础体术向陌兄弟演了过去。 前往论剑台的路陌子阙倒是熟悉,至少不会迷路,毕竟几天前还走过一次。 “无妨无妨,大家同为蜀山弟子即是道友,传闻大道三千,入道者各样,那修道者也不能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样,那就少了很多可能性啊。” 一路上与江流儿攀谈着,令陌子阙感到久违的舒适,实际上他也不喜欢繁文缛节,但这方面的知识从出生起便一刻不离的跟着他,实属无奈至极。 “论剑之意,我认为只是弟子之间相互切磋,因着蜀山不允许弟子私斗。江兄弟不必妄自菲薄,出其不意也可能是个妙招。” 对于应战各类对手积累经验,陌子阙是乐此不疲的,上次与叶师兄的长戟一战收获便是颇多,不知这次的战斗方式又是如何。 “以打铁之意类比,这样想来,也是很有道理。我不吃丹药只是因为突破了练气境,那丹药与我无用了,这么一想还是江兄弟思考的富有深意啊。” 再次踏上论剑台,便感受到身后负着的冥夜与耀阳的轻微剑鸣,似是迫不及待出鞘一般。 “只是普通切磋而已,江兄弟不必多虑。” 见对方拿出轻拳铠,自是明白又是一种兵器类别,需要谨慎对待。 “那么江兄弟,小心了。” 右手翻腕轻提冥夜出鞘,浑身漆黑的剑身闪烁着日光斑驳,左脚足尖径直向左迈出一大步,身体趁机带着腰携向右转,左脚跟提起,重心随后落于右腿,右手提剑收于胸前,剑尖一转,向着对方攻来的拳套至下而上提撩而去。 刀剑无眼,江流儿自来都是晓得的。铁匠铺里打过不少锋利的剑,只要轻轻划一下就会割破皮肤流血。换句话说,人被杀,就会死。但是江流儿并不擅长使刀剑,稍微有些得意的就只有拳脚功夫,为了能与刀剑对抗——江流儿再怎么也不会傻乎乎地以肉身去对抗刀剑兵器罢——江流儿自己打造了这幅轻拳铠。 自己打出的一拳刚和陌兄弟的剑刚一接触,江流儿就发现不对劲了。练气期和筑基期差距之大即使是自己也能马上反应过来,本已对自己大幅增长的气力沾沾自喜的江流儿被这一剑荡开拳头,震得整个右手发麻。 好厉害!江流儿心中惊讶却相当兴奋,整个人内功运转似乎都快了几分,果然实战切磋和在训练阵中自己练大不一样。只是看陌兄弟一剑,江流儿就有了许多领悟,要赢是不可能的,怎样出招才能发挥效果?要计算,陌兄弟出一招,自己得出两招。 于是江流儿假意卖了个破绽,左手拳铠去接陌兄弟的剑,右手先是辅助扣住剑,随即右手变化,改以手肘击向陌兄弟。两招够吗?不,恐怕还不够,江流儿深吸一口气,内功运转到峰值,提气轻身,腰部发力,这右手肘击肯定会被陌兄弟接下,届时立马左脚发力使出一击踢腿。 若真到时候剑冢一开自己还未筑基,说不得也只能吃丹药了。之前江流儿也说过,不愿意吃丹药的原因单纯是因为不知道要不要吃,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理由,不过想来陌兄弟也没吃,仍然稳步上了筑基。 眼下有师姐借的法器,江流儿定要加紧努力,好早日突破筑基,不辜负师姐的殷切希望。 向师姐行了个大礼,江流儿揣着法器便全速冲往听竹篁,寻了个僻静地坐下来。 “遭了,太兴奋了,忘记问师姐使用细节了。”江流儿拍拍脑袋,“这粗枝大叶真得改改。不过想来师姐也说修炼时放于身侧即可,应该不会出啥问题罢。” 将这神奇法器置于身侧,江流儿盘坐于大青石上,开始运转师傅单传的内功心法,曦舒炉。这一内功对江流儿这样的练体流修士有相当的奇效,以己身为一炉宝料来炼,在淬体强筋骨方面十分霸道,虽然对身体的熬炼不那么舒服,初时江流儿几乎忍受不住,但现在这种熬炼已被变强的期待覆盖,江流儿才不管那么多呢。 若是铁匠家打的那些铁块能说话怕是会天天叫苦连天,打完了不是也一个个容光焕发。 江流儿运转内功心法,果真感受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兴奋得江流儿差点都控制不住要破功了,赶紧念了几段佛经平复一下情绪。 见护法带着他们进了洞府,白姝的阴郁一扫而光,随着人来到炼丹谷,期间白姝直打量四周,心下越发震撼。 灵气之充沛,山谷木林,妖兽居之,与外看似与差别却又天差地别,这就元婴洞府! 一股药香弥漫,白姝回头看着那四枚丹药,啧,大手笔。不过她更感兴趣的是。她眼神看向妖兽林,内心涌动,金丹级的妖兽,白姝双眼微眯。 闻护法突然叫她,带了一丝疑惑看着人,但听人后半话,眼中带光,双眼笑似月牙。 第六百七十三章 红雾绵绵,那老虎周围更甚。 这老虎好高修为,眼见得自己这边已是有两人受伤,局势越发危急。 瞧着越来越多的人让自己照顾伤者,本人也是放下捏诀的动作。下一瞬,只感觉一道劲风从头顶掠过,却丝毫不带杀意。 唯一一根发簪被拿走,三千青丝没了支撑,随风飘扬。望了眼受伤伏地的冷明枫,嗯,暂且死不了。 素手轻撩发丝,仅用一根红色发带缠绕其上,美眸盯紧燕衡的背影,目光闪烁着不明的光芒。 很好,男人,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倩影逐渐溶于红雾之中,直至彻底消失。趁众人吸引黑虎的功夫,身影再度出现已是在山洞门口。以师姐的修为都不能将其压制,还是先完成此行目的然后撤退才是。 搜寻一遍,目光停留在洞中黑白二色的果实上,和燕衡那枚一模一样,相必就是阴阳果了。 将洞中果实装好完毕,身影再次消失,出现在师姐她们身边。 “师姐,阴阳果已到手。” “多谢师姐了,将来如若有什么事陌某能帮上一二,定义不容辞。” 接过素白的瓷瓶,小心揣入怀中,没有用晚辈而是用自身的名字来许诺,想必陌子阙确实上了几分心,和之前的伪装并不同。 这些丹药是他修炼路上点保障,不过恐怕还需要谨慎服用。 “藤师姐所言极是,晚辈记下了。” 听闻对方所言,伸手接过这香炉状的法器,心中一喜,这种辅助修炼的法器可谓是稀有,吸收的天地灵气因着循过脉络且是自主吸收,可比丹药来的平稳。 “修炼之途不能急功近利,晚辈定会小心使用,完好无损的还给师姐。” 随后不再耽搁,恭敬告退之后思索着何地天地灵气最盛。 按照正常的道理,应该是掌门的掩日峰灵气最足,然恐怕他一普通弟子恐怕不行。 “那便是夕照峰了。” 并未走远,寻一处安静林子,宽敞空地,盘膝而坐,将刚得的法器放在一旁,吐纳灵气,运转大周天。 随地而坐闭目冥想,巩固刚刚筑基的丹田,吐纳灵气,一经突破脉络似乎被拓展不少,吸收天地灵气也是得心应手几分。 而如今有法器在旁,适当使用定会事半功倍。 再次睁眼已是黄昏之时,感受到体内充沛的灵力,对藤师姐更是生出几分感激之意。 浑身灵力盈满经络与丹田,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冥夜剑鸣微震,陌子阙即刻会意。 即刻起身,身躯挺直站定,向右踏出并步。右手抖腕拔出冥夜,以拇指定为一侧,其它则为另一侧,与往日一样,分握剑柄的分界处,沉稳屏气,掌心紧贴下部。 手背超前,食指贴于剑柄,一阵风起,制衡剑身,贴于自身的前臂后侧,手腕反屈,手背朝上,中指内扣指向左下侧。 眼神斜视剑尖,思索着剑法,左脚足尖向左上一步,中心移到右腿微屈,右脚前脚掌猛的碾地使脚跟如箭般外展,而膝部始终挺直,弓步站定。 气息已运转丹田处,如离弦之箭,不得不发,便不再拖泥带水,上身随之带腰向右转,在左脚上步的同时,左手持剑屈肘经胸前向上向左弧形环绕,平举于身体左侧,纵然掌剑一跃而起,腰间发力向前扫荡而过。 “可算是有些样子了。” 这便是筑基期的实力嘛,这与炼气期时,可谓是天差地别。 黄昏之时练剑,直到圆月挂空,折射着剑刃的冷光,清风乍起,带来一丝凉意,翻腕立冥夜,杵着剑柄勉强站立,喘息片刻,方才恢复些许。 拿出白天得到的素白瓷瓶,自己目前的体力已是接近极限,再锻炼下去恐怕是无济于事,不知要不要服下一枚恢复体力的丹药,加速体力与修炼的效率。 罢了,罢了,在我凭栏处,亦有夜风吹满襟袖。 最终思踱些许,还是将瓷瓶揣回兜里,是丹药还是要丹毒,自己已经有了这香炉法器为助,再配上丹药,恐怕就是揠苗助长了。 还是盘膝坐下用最慢也是最安稳的方法,修为还不够内视,丹田在督脉的循行路上,应是隶属于阳性,主要是阳气集中的地方,道法所记载乃是藏神之所,需要从此练功入静,缓缓恢复剑法传导逝去的灵气,以往陌子阙至少需要一整晚调整,不过今夜,有了藤师姐所赐的香炉状法器,只是过去了几个时辰便再次恢复。 “出发之前先来调试一下身体的机能罢。”江流儿自言自语,从房间搬出符石,从师傅那里借来的真材宝料,凭着记忆摆了一个阵法。摆完又回房间翻了一本书出来,上书《阵法基础概论》。 此阵乃是蜀山基础阵法,阵中弟子会感到身体更加沉重,行动迟缓,并未有其他不良效果,一般用于弟子的基础修炼,锤炼身体。江流儿确认无误后,恭敬地将书放在一边。阵法是一门极其精细的学问,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一个材料的使用错误或许都将大幅改变阵法的性质。阵法大致分为两大种类,一是依靠符石宝料等物品摆成阵型,阵法自行沟通天地灵气发挥功效,或是利用地利,在一些得天独厚的地形稍做更改或加减,自成一阵。二一类是将阵图刻印在某器物之上,使其发挥功效。这一法门难度毫不低于第一种,甚至精细程度上难度更甚,不过发挥的效果亦很明显,而且还能突破第一种法阵受地理因素限制的桎梏。如江流儿学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在自己的拳铠上刻印的集风法阵,通过这样的法阵能让江流儿的拳速稍稍提升。 放好书籍,江流儿小心翼翼地走进训教法阵。一股重力随之压来,江流儿适应了几息后,便开始在阵中操练起来,先是按照武术师傅指导的身法和体术演了一遍,再运转师傅教的配套内功心法,接着一边保持内功的运转一边操练,行拳出脚间虎虎生风,虽有重力立场,江流儿的身法亦已如行云流水,不受阻碍。演完数遍,江流儿已是大汗淋漓,却越发觉得畅快,也稍微产生不尽兴的感觉。 忆及刚上蜀山,在阵法中直接被压趴下的自己,到后来勉强可以在阵中打完一套身法的自己,到现在在阵中打完数个循环还有些不尽兴的自己。 “这样的水平,能打败大熊吗?去找师姐指点一二罢。”江流儿稍微清洁了一下,便朝师姐目前所在的夕照山而去。 师傅他老人家虽然指导大方向,但是具体的阶段指导都是师兄师姐来的,偶尔还会有师兄师姐亲手操练,那可是不可多得的机会,江流儿有数次升级都是在师姐的操练下达成的。 “前往夕照山。” “噢,是嘛!那护法大人,我逮只坐骑不介意吧。” 掂了掂拿回的马刀,指向天空飞行的异兽,笑了笑,便向妖兽林走去。 目不转睛的看着护法炼丹,这倒是她第一次瞧见,炼丹最忌讳的就是人打扰,因此阿浮也是安安静静的待着没有出声,直至丹香四溢,沁人心脾。 瞧着宓桃已经挑选好,素手捻起颗上品丹药,“那,我就要这枚咯。”路过燕衡时,似是想起什么,身形一顿,从人手上拿过簪子,趁其不备插入人发间。朱红色的宝石在阳光下耀耀生辉,好看的眸子弯起,如天上明月。素手顺着发梢下移,柔嫩肌肤划过脸颊,轻挑下巴,红唇上扬。 “这簪子师兄就不必还了,挺适合师兄的。” 按照护法说的方向,阿浮径直上了山顶,寻见一处山洞坐下。感受着周身充沛的灵气,暗道护法说的果然不错,在此处突破,应该会容易许多。 盘坐于地,服下丹药,只感觉丹田处散发阵阵暖意,一股充沛的灵力顺着静脉四处游走,滋润着各处经脉。毛孔大开,源源不断的灵气涌进这具身体。 大量灵气的涌入使她微微皱眉,冷汗从脸颊滑下,调动着灵气缓慢向丹田汇聚,形成一小型漩涡。 随着越来越多灵气的滋补,经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扩大,最终停止。丹田内的小型漩涡突然扩散,只感觉身心舒适,似乎比起以往,灵力的吸收更甚。 筑基,成。 “…小家伙,你懂什么叫情爱…?” 他问阿浮,声音低压压的,明知对方给不出如何的答案。当阿浮从他掌中偷簪时,他并未紧紧握着,任着对方将簪子反插在自己发上,甚至低了低头。他颇有玩兴的摇摇脑袋,像在逗少女笑,脑后墨色马尾随之晃了几下,簪上的红宝石熠熠生辉。勾唇软软的笑,弯起来的眸子像只猫儿的眼,虎牙尖亦像猫儿的牙。他望着几人去的身影,剩下的丹药静静的躺在盒子里,迟迟等不来那只抓它的手。 “这药我瞧着倒真是好药。” “她年纪尚小,哪懂甚男女之别,让护法见笑了。” 明明相差无几的年纪。他转身,一面走一面慢条斯理地将簪子摘下来握于手中,转头对凡尘子笑。 “她笨,这丹药权当我留给她了。我用不上这些。” 他知道对方要说什么,类似强行突破恐凶多吉少之类的话。自负与骄傲早早刻进少年的骨里,在初入魔教时他怀里抱着蓝衣,一鞭一鞭落在背上,火辣辣的疼未让他温顺,反叫骨子里的乖戾疯长。此刻他于十万大山前打坐,天色渐晚,风与雨夹杂着寒意打在他脸上,一身血却沸腾,丹田里未平的气息霎时乱窜起来。真气已不再受把控,脑中嗡鸣不断。终究是,走火入魔。一口甘甜涌出喉咙,他一下瘫倒于地上,雨与血于地面交缠。燕衡早有求死的心。 只是昏睡之前,手里仍握着那簪。 修养几日,以体内灵气周天运行,滋养伤处。还好没有伤及根基,也没留下什么暗伤隐患。只是断骨虽已介绍,但尚未痊愈。凡人伤筋动骨也要一百天,修炼也只是加快些许,真正想要恢复如初,不留老伤,比凡人也快不了多少。 活动一下身体,感觉已无大碍。取过长刀扛与肩上,一路向着练武场走去。寻了一块无人的角落,立刀于地。自己盘坐一旁,参悟功法。不多时冷明枫双目圆睁,大喝一声拍地而起。人至半空,气沉丹田,忽而下坠。将落地时,气灌双足,一脚踏出。周身四尺青砖尽裂。 天魔君皇步,正是冷明枫刚刚所习武功,名为步法,实为腿功。练至融会贯通,踏,踩,跺,震,踢,勾,踹,撩均能使用。而冷明枫可以在短时间使出一个踏,可谓天赋惊人,无愧于天灵根。扛起长刀,下山行走。对于冷明枫来说实战才是最好的提升办法,如果是生死搏杀,那就再好不过。 一战下来,阿浮只感觉全身说不出的轻松,对那陌生的力量也熟悉了些。再次回到摘星阁,不见其他人踪影,灵力四散开来,很快便感受到一强劲气息,顺着找去,果然看见一黑袍男子。 “护法大人,你之前说要收我为徒可还算数?” 冷明枫长叹一口气,似乎被对面的人说服,他本非善口舌者。有那个时间还不如一刀莽过去。没听说谁是被人说死的。 冷明枫扛刀于肩,单臂长伸,示意对面那人领他上山。双脚微分,一前一后,不丁不八,下盘微曲。意思很明显,既然要自己跟他去山门走一趟,那就要有能拉他上去本事。如果拉不动,还是别耽误时间的好。 过了半晌,见对面不拉自己,也不让路。冷明枫本就非纯良善人,这是在别人山门底下,一直在压制火气。换做别的地方,眼前早已是个死人。 见眼前之人依旧不识抬举,面色一凛,双眼微眯,杀机迸现。后脚蹬地外旋,腰背发力,腰随腿,背随腰,肩随背,臂随肩。聚半身之力于一侧,挥刀下劈,一招重斩杀出。 第六百七十四章 自从蜀山回来,冷明枫开始了少有的闭关修行。一是为了养伤,剑冢开启在即,危险未知,带着一身的轻重伤进去着实不妥。二是蜀山脚下的一番切磋,也让冷明枫知道自己欠缺的短板,于是他决定学上三招二式以应对不时之需。 刀法方面,找到了一本破阵霸刀。不过凭借自己目前的修为只能学习一招飞云断魄刀。此招跟自己当初踢刀撞人,借反弹之力再接刀有异曲同工之处。只不过飞云断魄刀要跟远更快,杀伤更强。 至于真诀,普通的法术不适合自己,倒是有一个心魔真诀与自己相性较合。唤出心魔来增加自身实力。不足的就是此招过于危险,原本冷明枫就是好斗嗜杀之人,负面情绪比起常人更加强烈。一入心魔,愤怒,嗜血,杀意一起涌来。短时间还好说,长时间难念会被心魔影响,最糟的就是被心魔吞噬,化为杀戮的傀儡。 冷明枫睁开双目,由入定而出。多日的调息静养,伤患处已无大碍。起身再次扛起他的那把大刀走出洞府。钟鸣长响,他转头望去,身后无数弟子奔向传送台。不久此处竟之剩自己一人,冷明枫这才重新转身走向传送台。 剑冢之内恐怕是艰难危险更多,而所谓的机遇,恐怕只有那么几位幸运儿,倒也不是他自己妄自菲薄,从一开始步入蜀山,他便承认了自己的天赋资质平庸,从而选择了符咒之路。 而从他接触符咒开始,便觉得这条路似乎还是比较适合自己的,更得心应手一些。 然则那石头所定,天赋,天赋,何为天赋。 若是顺着天命而为,那定是一生碌碌无为,被天命眷顾者还是少数人,更多的人如同一般,生来无知无资,如同一张白纸,还是破损的白纸。 你看那树上的绿叶终究是要回归到尘土里,化为尘埃与影,反哺饲养它的大地。就像是沙漠中的尘土,凡事有些风力,就又席卷了起来,一粒一粒交汇聚集,最终形成沙尘暴,而那些尘借着风一圈又一圈飘飘洒洒的,还是不会回归沙漠的回报,但是那漫天黄沙,又如何形成埃埃厚土呢,定是回归的了的,这是世间万物相生相克的定律,哪怕逆天,也不可逆于五行的规律。 总算是找到了,陌子阙松了口气,从怀中的深处拿出了一些符咒,前面那些应该是归类的攻击类符咒,而这一沓,便是特意为保命所用的。 除了叶师兄之前给的元婴初期的底牌符咒,陌子阙自己也为此行打造了,哦不也不叫亲自打造,就是跑上跑下厚着脸皮管各位师兄师姐要的。 我确实入门尚浅,不精通符咒之术,不过我的师姐师兄精通啊。 将东西一一揣入怀中固定好,确保不会半路落下什么。 看着叶师兄的动作,怕不是即将要开启剑冢的传送法阵。 留给自己调息的时间不多了,思索着之前与同门师兄弟的战斗,其中多以切磋为主,用命相抵的实战还未经历过。 而自身的剑法本就是走的双剑一剑攻一剑守的路线,借着敏锐的观察力,让对方摸不清自己的套路从而寻找机会抓住对方的弱点一击必杀,这是陌子阙在几经实战,在面对自己同等阶级,还是更高一些的敌人战斗时所悟出来的战法,这对于自身目前所擅长的技法来讲是目前为止最好的方法之一。 此战法,不可急于求成,不可急功近利,目的是做到以柔克刚之境,说是“柔”但实际上确实抓住破绽,以卸力为主,风一吹,滋润万物,万物也逃不过它的眼睛,追风者,自当是耳听六路眼观八方,观察力必须做到极致,走快剑一职,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自是适合无比。 但是最近一直在考虑单手剑的战法,若是一手持剑,一手拿起符咒应敌,进行偷袭更是出其不意,他对所谓正道的大义凛然公平公正并无太多执念。 陌子阙作为修仙者,他单纯觉得能在对战中取得胜利,其次能活下去,便是最大的机缘了。 闭目养神之际,耳边传来了陌子阙的询问声,睁开眸子笑着解答道 “这是锁灵符,可以在短时间内束缚对方的身形,逃命用的。” 讲解完,瞧了一眼人群,清点了人数,发现人已到齐,便高声道 “诸位同门准备好,传送法阵即刻开启!” 言罢,传送台上一条金光大道冲天而起,将众人笼罩,短暂的失明与失重感过后,蜀山众人已然到达剑冢之内。 叶心鸿刚稳住心神,便察觉到了远处的魔教一行人,眼神锁定在了白姝身上。 “挫败杨师兄的妖女也在这?大家小心,那妖女是金丹境界。” “多谢叶师兄。” 接过锁灵符,小心揣入怀中保命所用的符咒中,对于这位引自己入门的师兄好感更胜一分,在陌子阙眼中蜀山的师兄师姐们都是能帮便帮上几分,没有传闻中的勾心斗角,在这待着的几个月,也算是感受到了之前未曾受过的手足之情。 本是磕眼休憩,听闻传送阵即将开启的消息,即刻睁眼,便看到金光骤起,在短暂的失重感交杂着兴奋感后,陌子阙恢复了视线。 在听到叶师兄的提醒后,陌子阙才发现远方的魔教弟子。 环顾打量一圈,却没有发现那位与自己刚入门时打斗的魔教弟子,还算是有些扫兴,没有熟悉的面孔。 不过目光所及,却与一位红衣女子对上了眼,陌子阙眼神轻眯,望着那位女子点容颜,听闻魔教会有修习的人,如若是遇见了,恐怕要极为小心。 虽有金丹师姐带队,但孟怀咎时刻怀着警惕之心,很快地打量了周围的环境,将地形记在了心中,剑冢中的火元素亲热地围绕她身侧,灵气果然非比寻常,即使不说什么天地灵宝,哪怕是这胜于外界几倍的灵气也足以让她修为巩固下来,此次剑冢之行,于她大有裨益。 孟怀咎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便察觉到了不远处刚通过传送阵的众人,可她很清楚魔教此次来着的弟子并没有这么多,而几位又瞧着面生,想来是蜀山的弟子了,面上虽是不动,却随时做好了出刀的准备。蜀山人多势众,白姝师姐法术高强,已是金丹,阿浮师姐是护法亲传徒弟,想来保命的法子自然是不缺的。 她心下这样想着,却遥遥地感受到了远处的视线,眼神中净是警惕和打量。孟怀咎鲜少因为容貌被别人打量,魔教中她深居简出,基本不出现于人前,孟府倒是有人这么敢打量,只是她杀了个干净。念及此,她便想到了表哥看她的眼神,令人作呕的垂涎和渴望。她眸色冷了几分,长刀微动。 “破晓。”长刀脱手,直逼向那男子的眼睛。 眼见着师姐朝自己走来,收了那慵懒神色,朝人明媚一笑,“哟,师姐今个儿挺帅啊。” 视线落在两个新来的弟子身上,灵气有点虚浮,应该是刚入筑基的。 “哟,我魔教又多了位小美人。”凑近上前轻捏人白嫩脸颊,嗯手感真不错。 颈间一股力道传来,身子被拉拽,一股淡淡的清香充斥鼻尖,略带诧异抬头看向师姐,记得上次见面尚未如此亲昵。不过美人在怀她可不管这些,反牵住那白嫩手掌就是往剑冢去,感受到师姐似乎没有那么排斥,心情舒畅。 “唔,就懂东边吧,怎么样。” “挫败杨师兄的妖女也在这?大家小心,那妖女是金丹境界。” 闻声望去,却是见一队蜀山弟子正欲拔剑相向。不,不止一对,还有另外一队气息。啧,被包围了吗? 正感受着剑冢之内的灵气,尽量提早适应,为之后的战斗做好准备。 正打量着远处的魔教一行人,脑中正欲记住面孔,以防在剑冢之中相遇。 然而脑中下意识却感受到危险临近,在四周嘈杂时,陌子阙听到了破晓二字,随即便是呼啸而来的刀风。 恐怕这刀最后逼的是自己,心思收敛,沉定心神,引气逼出冥夜出鞘,单手剑在右手,瞬间熟练的注入灵气,心中踏实不少。 右脚后撤一步,重心顺势下移,提剑向右格挡对方奔袭而来的长刀,刀芒刺眼,陌子阙被打断了休憩,脸色展露相互不悦,这时见到对方的样貌,正是之前打量的女子,本不想与魔教立马起冲突,开口道。 “这位姑娘,陌某可有得罪的地方。” 魔教之人都如此喜怒随心吗之前与自己一战的弟子好歹还先说上一声。 送走了两位弟子,凡尘子突然挠了挠脑袋,心中寻思有些不对劲,好像有啥子事情给忘了。 “我有没有给他们保命的东西?” 沉吟了片刻,凡尘子一拍脑门,终于想明白了。近来新收了一个宝贝徒弟,一高兴,好像把这事给忘了。 当即清点了一下手头的东西,小辈用的疗伤的丹药好像不多了,还有个十来枚伤药,虽然不如大还丹但也可以加速疗伤的速度,还有一些金疮药,好像勉强也够。又取出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丹药,辟水的,辟火的,遁地的,轻身的,林林总总,有个一大把。 想了想,凡尘子又摸出了两枚红色的丹药。与寻常丹药不同,这两枚丹药并无丹香,反倒带着一丝丝血气。这丹药非比一般,乃是魔门独有的焚血丹,筑基服用后,可以在半个时辰内暴增五层的修为,但天道是公平的,就算是魔也不例外,暴增五层修为的代价就是药效一过便会跌落一层修为。 将丹药收入一个个玉瓶之中,凡尘子掐指一算,发现冷明枫还未进剑冢,当即动身,在剑冢外截住了他。 “这是你们此行的丹药,你速去剑冢,将丹药分发下去,切莫耽误!” 孟怀咎出刀时留了几分警惕,一来存了几分试探,二来打断那男子再往这边看罢了。但孟怀咎的刀向来狠辣,纵她并非杀招,破晓却裹了浓浓的杀意。一招未得手,孟怀咎并不丧气。 将破晓召回,长刀在握。孟怀咎自然能感受到眼前的男子修为深厚,怕已是筑基中期,她抬眼望了旁边几位男子,很明显从他们身上感到了更深厚的灵力,孟怀咎不过筑基一层,想要打赢他,怕是一件难事,可毕竟筑基中期与筑基初期之间的战斗,蜀山筑基之上的弟子应自诩君子不会插手才是。 孟怀咎向来不是一个喜欢解释的人,这般打量的目光引她不适,像是在看什么新奇古怪又让人避之不及的事物,卓识孟怀咎有些无奈,又多了些气愤,但孟怀咎很快收拾好了情绪,只冷冷地一个一个字往外说道,“要打便打,哪来这么多废话。” 微抬头,不再说话,红发绳随风摇曳,明艳不可直视。握着长刀的手却没有半分放松,随时准备出刀。 一道金光裹身,裙角飞起,不一会儿便进到剑冢内,左看看右望望寻找云鹤川和江流儿的身影。听得叶心鸿厉声高唱“挫败杨师兄的妖女也在这?大家小心,那妖女是金丹境界。”方才看清面前的敌人,是几个一眼就能心生怜惜的小美人儿,只可以误入魔道,实在爱惜不起来。 心下不放心,怕那魔教中人来因的,心中默念口诀,开启阵法隐于脚下,软鞭藏于袖中,以防突然开战。 扛刀前行,将进剑冢时看到一个人影拦在前面。定睛看去竟是本教护法。冷明枫为人虽然孤傲一些,但是尊师重道该有的礼数却不会落下,当即作揖施礼。 接过丹药,道了一声谢。仔细检查分辨一下其中的种类。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呃…护法…毒药,迷药,或者可以短时间让人无法集中精神的药比如说媚…没有么。”冷明枫停顿了一下,又说到,“既然是魔教,道德什么的,就放一放吧。” 第六百七十五章 一个酒壶砸在黑虎面前,宓桃侧目看了一眼那个投掷酒壶之人。“莽夫。”宓桃心里暗笑一声,但是观这个男子身形健壮,若是吸了他的精气想必一定格外滋补。看那个人一直一言不发,怕不是个整日只知道打打杀杀的武痴,这样的男人最是无趣了。 宓桃这厢还在思考,那边因酒壶摔碎,黑虎已经被激怒,它已经朝着那个男子扑了过去。宓桃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那个白姝已经拉着男子闪躲到了一边。 “好快的速度。”宓桃心里暗叹白姝的速度,一边跟着众人躲在一边,那个之前已经采到阴阳果的少年又折返回来,如今他手捏法诀,一个阵法生成,只见这阵法将众人围住。宓桃蹙眉,这少年分明是魔教弟子,为何所建阵法却是蜀山的阵型? 眼下也不容宓桃多想,这黑虎攻势迅猛,即便有少年的法阵在,但是也只是稍稍限制了一下黑虎的动作。黑虎又调整身形后,又发起了一波攻击。宓桃眯了眯眼,飞身上树,她轻飘飘落在树上,宓桃手上升起一股紫粉色的烟雾,烟雾消散后,一面玉琵琶被宓桃抱在怀里。她倚靠在树上轻拨琴弦,琴声绵绵软软,痴痴复又嗔嗔。琴音带起一阵风来,周遭暗香掠影,兰麝氤氲之气飘飘浮浮环绕在四周。空气中似有女子呵气喘息之声。 琵琶声声,四周的粉雾愈发浓烈。这些香雾纠缠在一起,悄无声息的缠向黑虎。 “多谢师兄,师弟明白。” 颔首谢礼,在师兄帮助下的确好了不少,山上劲风吹过。夕阳斜照天边犹似烈焰,此刻天地间似乎透着一股苍凉,像及哀鸣。 拔长剑,剑身锋刃亮丽,锋芒毕露。白布落地,起身一剑破风,横臂使剑平行胸膛前,剑尖稳稳托着一片秋叶,背对风向白清离静纹丝不动,点了点头。 筑基果然与练气不同。 他并未多言,而是将此事默默记于心底,此刻机会不到,无法回报两人,他便不会去说。 阿浮静趴于草丛中,虽一身红衣显眼,却被茂密草丛所遮盖住。原本只想暗中等白师姐出手,却看见一酒坛子呼啸而去,循声望向冷明枫。 很好这很拉仇恨。当下不再停留,起身跳到附近树干上,跟冷明枫保持一定距离,以免被波及到。 果不其然,下一秒只见那黑虎快速朝冷明枫袭来,所幸被白师姐半路救走。然后瞧着原本应该下山的燕衡折返回来,路过她身边,带起一阵劲风,墨发飞舞。 “的确,这虎皮用来做身衣裳想必一定十分保暖。” 袅袅琴身回荡于丛林中悠扬悦耳,不绝如缕。不过这琴音之中,似乎有些别样的东西…… 眼下情景可不容她欣赏美色,这等境界可不是她能随意插手的。周身红雾缭绕,向周围扩散,覆盖约周身三百米。红雾浓重,遮其视线,一丝丝红线缠绕上白师姐她们,提供视线分享。 恭送师兄离开,对于剑意自是有了三分领悟,论剑台四旁无人,再欲争斗吸取经验的想法也只能作罢。轻步快走回到住处,其中细细回想着打斗之中自身都不足。 遂于住处后院寻一偏僻处,抽冥夜持在手中,五指紧攥,单手执剑,此时剑尖自上而下挥斜直指地面。 体内真气顺脉络相运,调息平气,磕眼休憩,霎时足跟猛蹬地纵身一跃,挽个漂亮剑花连砍两剑,轻喝一声,右足触地方才落稳,折腰举剑横荡于身前,继续完成之前的比试,眼前只见银亮剑身一晃,日光闪烁,而此时陌子阙呼吸微见急促,然眼中似有亮光骤起,于这随心所展的剑招略有所感。 抓住机遇,凝汇一点,直接盘坐于地面,清风起,四周寂,眼观鼻鼻观心,冥想丹田,运转周天。 纳罗骑在黑狼上终于回到了那个山顶。大白勉强走进洞穴后,就“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纳罗从黑狼身上跳下来,走到大白身边,关切的摸了摸它的头。 黑狼用鼻子蹭了蹭大白的头,然后把它拖进洞里的石台上,纳罗看到浑身是伤的大白,不禁回手一巴掌拍在黑狼头上,这一用力牵动纳罗自己的伤口,他捂住伤口,剧烈的咳嗽了几声。 他盘膝坐在石台上,对面是伤的很重的大白。纳罗凝神静气,手指轻轻摆动,有紫色光点在他指尖浮动。纳罗双掌缓缓向前推送,真气源源不断的注入大白身体里。 过了半晌纳罗收回双掌,大白从刚才的呼吸不均匀到现在慢慢平稳了下来,只是它身上还有很多正在流血的伤口。 纳罗拿出笛子,吹奏起来。过了片刻,很多牙白色的虫子蠕动着身体爬到大白身上,它们吮吸着大白的伤口,大概半柱香的时间,这些小虫子四散爬走。 “这些虫子。。。。是蛆吗?”黑狼乖乖坐在一边,歪着脑袋看着那些爬开的虫子。 “这些虫子就是蛆,但是你可不要小瞧了这些蛆。这些虫子脏是脏了点,但是以腐肉坏血为食,大白刚才受了这么重的伤,又爬了这么高的山,伤口化脓,这些蛆可以帮助它清理掉伤口上的脓血和腐肉。”纳罗把笛子收回腰间,得意的挑了挑眉。随后他从随身携带的紫葫芦里倒出两颗药丸,他撬开大白的嘴,把药丸塞进去。 “行啦,等伤口结痂就好啦,好在这次没有伤到内脏,只是些外伤。”纳罗呼出一口气,然后盘膝坐在大白身边,运气调息。收服黑狼后,纳罗觉得自己的修为又上了一层,他现在要好好巩固一下。 黑狼看纳罗在闭目养神,也趴了下来,它躺在大白身边,时不时舔了舔大白的毛。 等纳罗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黑狼也睡着了。他一抬头,发现自己对面坐着同样在闭目养神的林宛秋。这林宛秋走路没声音,跟鬼一样,纳罗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林小哥,你回来啦。怎么样,你那边有什么收获吗?我抓了只黑狼。”纳罗看到林宛秋也不回答自己,撇了撇嘴,他双臂搭在脑后,向后一倒,躺在大白身上。他翘着二郎腿,看着洞顶,然后轻声说到。 “你为什么加入魔教啊?你整天和尸体打交道,你不怕吗?修炼方法这么多,你为什么偏偏选择鬼修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啊?”纳罗的脚一荡一荡的,其实那次与林宛秋初次相见直到今日,二人也不过结识了短短几日的时间,按理说,纳罗知道不能随意打探别人的过往,只是对于这个林宛秋他真的很好奇。 “还有,你明明是个男人,为什么要扮做花旦模样啊?”纳罗问完后抬起头看了看坐在对面的林宛秋。 等林宛秋回到山洞里的时候,纳罗已经到了。他的身边还有一狼一虎。林宛秋见过纳罗在闭目调息就没打扰他,而是坐在他对面开始打坐修炼。 “尸体有什么可怕的,死都死了,他们活着的时候才是真的可怕。你问我为何加入魔教,因为有的时候,正派维护正义的方式是很无力的。这就是我加入魔教的原因。”过了许久,林宛秋缓缓睁开眼,他双眸平静如一潭死水。“我家世代行医,虽不能说悬壶济世,但是也救了不少人。我娘说这是行善积德的好事,以后会有福报的,也是为林家子孙积阴德。我在入魔前也曾是满怀抱负,我寒窗十年,以我的文采自认为考取功名没有问题,但是没想到,那些达官贵人为了让自己那没用的草包儿子入仕,替换了我的考卷,让我名落孙山。”林宛秋说这话的时候非常的平静,仿佛他不是在叙述他自己的故事。 “我一早知道官场黑暗,却没想到竟能到如此地步,那些达官贵人只手遮天,我求告无门,只能靠我自己。”林宛秋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然后继续说到。“我于子夜时分潜入那些暗箱操作的达官贵人家里,杀了他们,用他们的血画了一幅画。。。。这种事情,你觉得那些自诩正义的蜀山弟子会出手帮我吗?”林宛秋语气里夹杂着苦涩与讽刺。 “谁不想风光的活着,可是和我有同样遭遇的人何其之多,他们要不然默默忍受,要不然奋起反击,可你听说过他们有求助于蜀山来反击吗?”林宛秋自阴影中走出来,他眼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迷茫。 “未经他人事,莫劝他人善。那些蜀山弟子永远都不会懂这个道理。他们劝人向善,可是他们根本不知道那些曾经善良的人到底经历了多么大的无力与绝望才变成了他们口中的魔。”林宛秋神情悲怆,他一挥手一道黑气在石壁上划开一个裂缝。他看着那个裂痕,神情复杂。 “世人总是有太多烦恼,万情千绪奔走相告。转过头寄托神明祈祷,神明不凑热闹。”林宛秋神色恢复如常。他看着熟睡的黑狼白虎,喃喃自语。“做人有太多规矩,勉强是做不了一个好人的。 黑虎扑杀而来,速度远超冷明枫的预估。全身力道在瞬间爆发却也无法避开,生死攸关一只柔荑从偏拉了自己一下,这才躲开黑虎的扑击。虎爪落地抓痕深入寸许。饶是冷明枫蛮勇过人,此刻也激出了一身冷汗。 随后一道倩影迎上与那黑毛孽畜斗做一团。冷明枫自然可以等到师姐斩杀黑虎苟过这一劫。然而自己若真是如此,那这一趟十万大山之行又有何意义?天灵根又如何?天灵根就一定要趋利避害见难就躲?未经磨砺,什么灵根都是白扯! 见另外二人出手相助,冷明枫压低身体,调节呼吸。脚下发力,拖刀前冲。刀锋与地面摩擦不断迸出火花。至黑虎数尺处,双腿蹬地整个人跃起数尺,举刀至背,以腰背发力,借前冲下坠之势,辅以身体之重,劈斩虎腰。 砰的一声,冷明枫只觉双臂发麻,长刀弹起连带着他也退后数步这才止住去势。金丹期的虎妖对于炼气期的自己来说当真是铜筋铁骨。这反弹之力差点让长刀脱手而出。虎妖怒吼一声,虎尾横扫而来。冷明枫斜刀侧架,以求一阻来势,再卸它几分力气。饶是如此金丹期的一击也非现在他所可以力扛。冷明枫只觉一股巨力传来,连带着刀杆一起扫在了胸口。冷明枫感觉像是被什么撞飞一般,横飞一丈有余,跌落在一旁。得亏虎妖大部分精力都在师姐身上,这一扫有些随意,否则只怕自己最先交代在此。 尽管这一下有些随意,但是冷明枫却感觉自己五脏六腑好像翻了个一般,一个没忍住,吐出一口鲜血。浑身剧痛难忍,不知断了多少根骨头。看样子,最少三根肋骨。还好没有刺破肺袋,呼吸还算流畅。调息几下,疼痛稍减。长刀难举,只得解下背后借来的双锤。咬牙试了几次,终于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就这么几下,刚缓解一些的剧痛再次袭来,冷明枫倒吸一口冷气,身体一晃,一个踉跄险些再次坐倒在地。 冷明枫强忍疼痛,双目赤红。右脚蹬地微微外旋半寸,左脚震脚发力,向前猛踏半步,落地成势。双腿借大地反馈之力,以腰身发力。横抡双锤半圈后脱手而出,甩锤冲砸那黑毛孽畜。只是这一招之后,冷明枫全身脱力扑倒在地,剧痛让他只能趴在地上粗重的喘息着。 虎腹虽柔,却位于身下。而虎妖以至金丹,滑铲破腹实在不太现实。又不见谁会土遁之术可破地上捅。所以,即便知道弱点在哪,也难以攻破。除非虎妖翻身躺地。但是,这黑毛孽畜灵智以开,断然不会无故如此。这也是冷明枫重劈腰背的原因。 “咳咳,伤敌一分…反复攻之。一指溅血…引其流血不止。”这句口诀是冷明枫在别的秘籍中所看到的。他以武入道,博览群书。 第六百七十六章 忽闻虎啸,飞鸟惊林。 三炷香。燕允安于山口久等未见一人归,心中大抵有了个数。直直听见深林里头老虎嚷嚷,竟是有点安下心来。不多不少,三炷香半。闻其声,至少得是个筑基中期的,兴许修行岁数要年长他这些最高修为方不过练气六七层的小辈。得亏是啸声大些,尚来得及寻声过去或者替他同门收收骨。低沉嗓音兀自哼声,心下了然,此去怕是凶多吉少。一双眉仍展着,皱也不皱,乌靴后撤猛一登地,也御着轻功穿林海踏竹浪地赶去了。 “…我瞧这黝黑的虎皮真是不错,好东西怎么也不叫我分一分。” 一刻不曾休。他遥遥望见白姝将要拔刀,方带着喘息急急出口喊住。燕允安从心里并不打算承认这几个同门值得他如何,索性也不要他人产生误会自我感动一番,便随口来这一句。稍平了气,方走到众人跟前,不动声色将几个修为逊色一筹的挡在后头。眸与笑皆是轻松,满是轻蔑,一手托着侧颊,另一手而偷握着剑柄。他知自己心中敲着鼓,面着白姝吐字,字字却皆是轻描淡写: “师姐是想生擒还是活剥?” 士气不能丢。只话音未落,余光瞥见那黑虎已冲自己怒目圆瞪。噢,原是个通了灵的。但凡听得懂人话,便有回转的余地。可自己已然惹恼了他,所剩时间不多。眸光紧盯巨虎,朗声道: “没听见师姐的话么?会点法术的向后撤。半点法术不会的还不快上树上躲着去,不成是等着拖后腿的么?” 燕允安修为也不过如此,与虎如此之近,空是惹白姝分身,撤步前只伏身对其耳语,其实不过是想让虎借着那双耳朵听见: “师姐,金丹之虎也不过是虎,那便有此软肋…若有时机,击其腹部。”却是以袖为遮掩,在其掌中写一眼字。虎为百兽之王,若失其眼,苟活下来虽可依靠气味,免不了受尽百兽折辱。便是击中其一只眼也可与其谈判,放众人条生路。 罢,御轻功向后撤步。方离虎不过几步,只觉其周身正是妖魔之气,若以魔教阵法,怕不若蜀山阵法制之有效。拜师三年,他也仅记得这一个背的最牢靠的束缚阵,便摘了一片那仙药的叶子于地上踩踩做阵眼,低声念诀启阵。自己修魔教心法几年,再用蜀山阵法,只觉内息颇有些紊乱,幸只是个基础阵,倒不会有甚大事。阵眼白光骤起,若湍急水流一般向四周流淌成个圆形纹路。眼前此阵虽对那黑虎动作速度稍有克制,功用却也不大,只得再想如何去叠个别的阵法。 “嗯,你虽天资不显,但胜在心性不错,日后必有作为。” “此番剑冢历练,危机重重,你尚且只有筑基一层的修为,去寻几位同门结伴而行吧,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仔细叮嘱几句,便转身随着那夕照峰弟子离开。 一路上,夕照峰弟子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叶心鸿。到达之后,当下也不拖沓,轻声朝着藤黎道 “藤师姐,白师弟便交给我吧。” 随后同样将自己的真气打入白清离体内,帮他将经脉里多余的药力稳定下来,徐徐排出。 “此乃急功近利之道,根基不稳,日后尚需多多打磨。” 这套武功与他相性不和,因此没有学习,但是口诀什么还是能记住的。大道归一,这方法如今也能用上。此刻自己无法出力,出一出主意也算是尽自己最大努力帮上一点忙了。 树林里香雾缭绕,但是即便如此黑虎的攻势不减,转瞬间就把那个健壮男子弹飞出去。黑虎与白姝缠斗在一起,一时难分高下。 宓桃从树上落下,她怀抱琵琶,极速拨动琴弦,数道音波冲向黑虎,打在黑虎头上,它摇了摇头,这几道音波对于黑虎不痛不痒。宓桃眼中闪烁魅惑红光,她身形一闪隐入红雾之中不见踪影,片刻,在宓桃消失的地方,射出几把飞刀。飞刀好像有意识般分别攻击黑虎头部和四肢。 黑虎被这飞刀干扰的烦了,怒吼一声,吼声震飞几把飞刀,它挥起爪子把那些飞刀尽数打回雾中。 “诶呀!好疼啊~”宓桃自香雾中现出身形,一柄飞刀刺在她的大腿上,殷红的鲜血顺着大腿流下,大腿上的鲜红牡丹刺青似乎又鲜艳了几分。 “呜~”宓桃忍痛拔出飞刀,她双手举起,把琵琶举在背后,反弹琵琶。琴音铮铮,落在地上的飞刀被琴音重新唤起,依次冲向黑虎。黑虎弓起身子,张开大嘴,一声虎啸,虎啸与琴音相撞。飞刀微微颤抖,宓桃脸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她手指翻动。“嘣”的一声琴弦折断,虎啸冲散飞刀,冲击力裹挟着飞刀将宓桃震飞出去。 宓桃摔在地上,琵琶也摔了出去。她吐出一口血,捂住胸口。 宓桃用手拭去嘴角的鲜血,她对阿浮说了一句。“去照顾那个摔酒壶的。”说完她向前翻滚,抓起断了弦的琵琶,五指夹住琴弦,从上到下一拉,将琴弦接好。然后运气反手一拨,音波极速滑出,这几道音波宓桃使了全力,音波在黑虎腿上擦出几道血痕。黑虎吃痛,脚步停了下来。 宓桃趁这个空档,闪身消失在香雾中。四周琵琶声声,嘈嘈如急雨。音律中杀气四溢,二十四把飞刀依次飞出,冲着黑虎袭去。 飞刀将黑虎团团围住,原本四散的香雾,渐渐聚拢。它们交织在一起幻化出各色美人之姿,或飞天,或奔月。虚空中再次传来女子的喘息呵气声,这些烟雾化成的女子在半空中飞舞,空中回荡着她们的娇笑声。 空中似有女子窃窃私语,耳鬓厮磨间,烟雾中宓桃弹奏琵琶,穿林打叶。 盘膝挺立,感受着体内刚突破练气期,近几次的战斗可谓功不可没,不过听闻叶师兄之前所告知的事,因着丹药所成,陌子阙自知此等的修炼速度恐怕只能落在中后。 长吁一口气,起身下地拿起双剑,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虽然羡慕着他人的进步速度,但陌子阙自知筑基乃是各方面打下基础的关键一环,根基是否稳扎,也要靠着这层境界。 既然夕照峰有炼制此等帮助人们迅速提升境界的丹药,不若上前求寻可以快速恢复体力的丹药,在进入剑冢之前尽快训练。 此去凶险,保命才是根本。 有了下一步的准备,陌子阙即刻踏出房门前往夕照峰。 这应该是他第一次登上这座山峰,沿途问了不少师姐师兄,总算是爬到了住所处。 “晚辈陌子阙见过白师姐,藤师姐。” 不管遇到什么事,见面先行礼。 “晚辈前来是想问询一下,是否有可以快速恢复体力的丹药。听叶师兄所说,剑冢即将开启,晚辈也想趁此机会勤加修炼,好不负蜀山之名。” 寻声望去,来人是新人中最抢手的弟子陌子阙,性子稳重,天赋极佳,也是一众新弟子中佼佼者。竟也会因为修为一事感到苦恼。 “陌师弟好,你只为求恢复体力的药?” 见人点头应是,心下了然。吩咐夕照弟子取来一素白瓷瓶予他。 “是药三分毒,切记这药少服用。修炼不可急于求成,也要讲究缘分。原本因你师兄比我早渡劫至辟谷,我也苦恼好一阵子,只是越想越不能心静,愈发适得其反。离剑冢开启还有不少时间,陌师弟且放心。这个借你吸收天地精华,试试看与丹药相较,哪个用处更佳” 言罢,袖中飞出一香炉形状的法器,悬在陌子阙面前,待人接住。 “寻个天地灵气最盛处,将着炉子放置在侧,可助你吸收精华增加数倍,只是切勿过度使用,以免身体承受不住” 温风连绵不断,他只觉得阵阵脊骨发凉。 一双慵懒眸子已目睹了太多人受伤。这势必是场恶战,他暗想。足下方才布的蜀山仙阵仍透着幽幽白光,燕衡感受的到体内那股抗着自己的灵力若溪水奔腾逐渐趋于平缓,似乎已达成平衡。他紧盯着那动如迅雷的黑虎,闻白姝言,扬唇而笑,两个虎牙尖一并露出来,迟迟未言一字。却见他身影一闪至阿浮身边,趁其不备拔下其发簪,漆黑双眸直视着那黑虎,低声吐字,声线懒懒: “借用一下。” 复而一笑。风吹的那黑色衣袂肆意飘扬,好像也融进他张狂的骨里了。 “待我去去,回来还你。” 他偏要打破这平衡试试看。步履从容向前走出几步至方才布阵处,抬起一手露出半截白皙的手臂来,与黑袖相衬更显得毫无血色。簪于其另一手中转了几圈,簪尖冷光一闪,手背赫然多了道狭长伤口,血水一滴一滴落下来,腥味随风散开,他与虎皆细嗅。他从未如此清醒。明知鲜血会激起虎的兽性,可鲜血刺激的又不止是那只虎。魔教之阵,是要以人血为引的。收掌,口中念诀,地上那滴黑血忽向四周扩散,叠于那仙阵之上。诀念一半,只觉体内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再次抗衡,一股劲上来他不由得单膝跪地,置掌于丹田前调息。待稍好一些,复咬牙将诀念完,喝道: “启阵!” 身骨一阵发软,低首却见地面黑光乍现,周身骤然阴冷,数道乌影自阵中飞出,似吼似哭,直袭黑虎。仙魔两道,相生相克,自古以来对立为多,同袍则少,只望如心中所想,仙与魔两阵互弥不足。恰是此时,琵琶阵阵,幻影层出不穷,心道是好时机。额上汗珠细密,一手仍于丹田调息,却抽出另一手,暗借土灵根之力。素白手腕一翻,山洞上方岩土崩裂,飞沙走石,却只扑老虎门面。黑虎虽修为高懂人言,其智犹不及人,果真如其所料闭上双瞳,与白姝缠斗许久,怎能顾上那背后果实?若白姝此时趁机抽鞭将阴阳果卷出,此事便成多半,剩下一半便是从那黑虎中脱生。两个阵法相叠,他体力早被耗了多半,那虎通灵,不便直言,只得竭力去喊那玄色身影: “师姐!” 如同跌落在海底,周围一片沉寂与黑暗,缺氧感迎面扑来,不得半刻喘息。一人行走于探寻大道的路上,无法避免,然而这真的是他心中真正所想吗。 陌子阙他对大道没什么兴趣,勤奋修炼也是为了自保,以求在剑冢里多得一分生机与主动权。 或者,活下去才是最确切的追求。 身体明悟半分,体内灵气再次运转,如同灵光一闪般,突破瓶颈。 待到境界稳定后,陌子阙骤然站起身来,杵在一旁的冥夜也随之提起。 “我,陌子阙,要活下去。” 带着三分怒气,灵气直接注入到剑身之中,足尖快踏步入平地中央,摆好起势,自寻剑技,以右脚跟,左脚掌为轴,借膝盖与腰间霎时发力,此时身体左后转体一圈,同时也成了左虚步,右手持着冥夜,直视前方。 波风浮动,心随影起,影如风动。 随心所欲,空荡着的左手,手心朝下,熟练的在半空中带着灵气画符,此时冥夜剑身平置,遂剑尖向左,大致高与肩平。 此等招式乃是剑法之中常见的起手式,陌子阙顿了顿没有即可向下演练而去,他在思考何等的剑招更适合自己,更能与自己的双手剑或者一手画符,一手攻剑相生相互。 见对面偏开自己的斩击,冷明枫并不意外。蜀山能与魔教分庭抗礼不是没有到底。但,若是认为自己手中长刀只能用于劈砍就大错特错。全长九尺五寸有余,重八十一斤七两二钱。刀尖,刀锋,刀背,刀身,刀杆均可用来伤人。若是被刀尖挑到,会出现一个斗大洞,若是被刀锋削到,免不了开膛破肚。若是被刀身磕到,筋断骨折是常态。若是被刀背砸重,头破血流是轻的。若是被刀杆扫中,最差也要呕血数口。 第六百七十七章 忽见一美人,她眼波潋滟。 燕允安对美的东西本是有怜惜的。可许是色盲耽误了眼睛,美于他而言总和众人不同。有能耐住在他心尖上的伊人,要美在骨子里的气节上。他心中的美人,便应如天上之月,皎皎兮而不可掇;如三冬之梅,馥郁兮而寒入骨。若人人可得可触,美人便成一种诱人的危险。他有一种清醒在,尚还不想做她裙下万千扑火之蛾中的一只。却是见阿浮那小丫头直盯着那女子,他从玄色的袖中探出无血色的手,手指敲敲她脑袋,似是轻松打趣,实是提醒: “她遮着脸就让你移不出眼了?那你看我好不好看?” 语闭,又闻白姝师姐清点人数,抬首时恰对上她眼神。一派桀骜不驯的少年心性,又怎知收敛,便从容对上目光,污浊双眸里像含着刀刃锋利,却将意味深藏。 青树翠蔓,云烟缭绕。传闻十万大山为魔教领地,奇珍异兽,大小门派,世外高人倒样样不缺。今日一见果真当得起奇险二字,此刻他只立于此地,向林深处望,已觉其深不可测。虽说这阴阳果不知长得何许模样,也应在灵力聚集之地。挽了宽袖,低声道句:“万不得已,不可轻易使用法术,免得打草惊蛇,招致祸患。” 屏息凝神,只觉一处灵力涌动。轻步过去,一手慢慢抽出腰间链剑,微俯身,剑刃缓拨开杂草,果有一青蛇扑出。定神看清后双眸中的波澜稍转即逝。心下只想小蛇倒不足为惧,素手持剑柄一旋,剑刃缠绕青蛇蛇身,稍一用力,片片利刃紧接收紧绞入蛇肉内,于他眸中,近蓝色的温热液体迸溅而出,他百无聊赖的半垂着双眼,眼底已是无情。从容收剑,风轻云淡的若每每见人于他面前倒下一般。他半蹲下撩开草叶,若有金光的仙草映入眼帘,连根拔起,便露出半白半黑的果实,饶想应是要的那东西。遂将其塞进怀里回到山口,待众人一同归返教中。 “啧,有意思…” 凡尘子高坐山顶洞府之中,看着纳罗两人 “倒是两个可造之材…” 略一沉吟,凡尘子将手中丹炉往峡谷一抛,丹炉落入山谷之中,山谷中地火冲天而起开始自主的淬炼丹炉。又一掐法决,一道影子自凡尘子背后走出,一阵变化之后,化作了另一个凡尘子,两人面面相觑,一般无二,难辨真假。 “你且留在此地,看护他们二人,我去一趟十万大山,看看其他几个小家伙,有点放心不下唉……” “是” 影子低头领命,坐在了凡尘子的蒲团之上,遥望着纳罗两人。 安排妥当,凡尘子一步迈出,遁地黑光铺展而出,须臾间便到了十万大山之中。 “这几个小家伙原来在这里,啧啧啧,年轻人怎么能少了磨练?待我布置一番” 片刻之后,凡尘子在一处山洞中显出了身形,手里提着一只低吼不止的黑虎。看那黑虎的气息,赫然是一只金丹初期的妖兽。 “这附近几座山头上的阴阳果都被我收集到了这里,看她们的路线,她们也快到了。这只金丹大虫,就当是我送给小白的一份大礼吧,看看她们能做到什么地步!” 说着,他放下了黑虎,那黑虎见他松了手,转头朝他一阵咆哮。凡尘子伸手一巴掌拍在了黑虎的脑门上,打了它一个趔趄 “孽畜!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在洞口守着,等下有几人上山,你要是能杀了她们,我就放你自由,要是做不到,就去死!我说到做到,绝不反悔。” 金丹妖兽灵智已开,听到这话,低吼一声,老老实实地趴到了洞口。 “这才乖嘛……” 笑了笑,凡尘子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洞中。 宓桃跟在众人身后一言不发,南疆不比西域,这里潮湿炎热,雨水充沛,进入山林里后湿气更是直接在皮肤表面上结了一层水雾。 树林里杂草丛生,前路难行。奇花异果不胜枚举,传闻南疆十万大山中有异兽出没,如今自己只是练气四层,还是小心谨慎点好。 信上说上古剑冢重现于世,里面何等凶险无人得知。宓桃左顾右盼寻找着配药用的阴阳果,只是走了许久,也不曾见到这传说中的阴阳果。 若这阴阳果真如其名的话,那应该是一黑一白两种果子,这种颜色应该是很显眼的。宓桃一行人弯弯绕绕不知走了多久,这一路上只有前方那个少年郎寻得了一株之外,便再没看到这果子的影子。 又走了许久,前方众人拨开那层层叠叠的树枝,视野一片开阔,一个山洞出现在众人眼前。其实这山中有无数的山洞,只是面前这个不同寻常,一只庞大的黑色老虎伏在洞口,见到众人老虎马上站了起来,弓起身子,喉咙里发出进攻前的低吼。 宓桃站在众人中,看的清楚,这黑虎绝不是普通猛兽。它身后的洞穴肯定藏着什么东西,说不定就是阴阳果。 宓桃不动声色的观察身边众人神色,看这情形,这洞是一定要闯的,那这只黑虎就一定要除掉或者把它赶走。只是。。。。 宓桃气定神闲的站在后面,她是肯定不会打这个头阵的。 “谢过师姐。” 伸手取下,上中下品归元丹各一个。思索一番,晓梦决定先从下品开始吃,因为一口气吃三颗丹药晓梦怕经脉承受不住这股灵力,从小药力到大药力也能更快的适应。 “有劳叶师兄和藤师姐了。” 盘膝坐在蒲团上,清心静神,第一颗下品归元丹没有求助而是自行慢慢化开药力,把副作用降到最低。 第二颗中品归元丹,在师兄师姐的帮助下运转周天,灵力如滚滚雷鸣般朝着四肢百骸冲过来,不过还好,这种程度的药力勉强可以应付的来。 第三颗上品归元丹,晓梦没有急着服下而是静静盘坐调整自身状态。她不想出岔子,已经是五灵根了若是出了岔子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弥补。况且,这个丹药一旦服下就会一路冲击到筑基境界,从练气中期到筑基,中间跨越了六个小境界,不是儿戏,需要谨慎对待。 在晓梦服下丹药后,练气八重、练气九重、练气圆满、随后天地间五种元素的灵力朝着晓梦奔涌而去,筑基时吸收的灵力明显比正常的筑基多了太多,但是并不算很稀奇的事,五个灵根都需要筑基,吸收的灵力自然比那些单灵根双灵根多得多。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晓梦筑基的时间明显长的有些奇怪,但气息非常平稳明显是正常突破。 在体内的晓梦一边吸收灵力一边在体内凝实灵力再灌入到灵根当中,而不是直接灌输到灵根中,既然要尽量减少药力的副作用那就贯彻到底。 晋升的最后,一丝丝阴和阳的灵力钻进了灵根中,巩固了修为,虽然根基虚浮但短时间内不用担心受伤就会跌落境界,算是进入剑冢的一种保障吧。 晓梦之所以用了这么久有一半时间都是利用和自己同气连枝的阴阳鱼凝练阴阳灵力。此时的晓梦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仅仅那么一丝丝就让晓梦如此虚弱,这还是在丹药和师兄师姐传功护法下做到的。时势真的很重要,如果不是今天这个机会晓梦想要这么做恐怕至少也得等到筑基后期。现在晓梦只想去泡个热水澡。 众所周知,修真前期体内的灵力都是气态,当气态不足以维持身体的时候会慢慢凝练为液态。练气在圆满时会凝练一滴灵液,而晓梦用阴阳灵力代替了这一滴灵液。 提到这个阴阳灵力要追溯到一年前,晓梦和老道走了一遭极阴和极阳之地交界处没死后才慢慢领悟到了这种奇妙的灵力。 正看的出神,下一瞬感觉一股冰凉轻巧脑门,因一时出神而尚未察觉。这种感觉,很陌生,至少她是第一次见识到。疑惑抬头望向燕衡,黛眉轻挑,露出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音色撩人,“虽面纱遮脸,却掩饰不了那风华绝代。师兄这样貌,却是顶好的,做我的收藏甚是合适呢。” 对于他话中之意阿浮倒是有些许察觉,不过对于美色她一向只是抱着欣赏和占有的态度,这份提醒却是有些多余,不过魔教中也有这么好心的人? 树林杂草丛生,各种药草数之不尽,要想在其中找到阴阳果着实不易。 寻了许久,终是于一处山洞处看见了些阴阳果,不过……望着那趴伏的巨大黑虎,好看的眉头拧成一团。珍惜药草有猛兽守护她倒是听说过,不过这种丹药似乎并不稀奇,阴阳果也并不算珍惜,怎的会有金丹兽在此守护,怪哉。 目光看向暗中的白姝方向,护法让师姐于生死存亡之际出手,应该……可以吧。 “来得好!” 抬起昂龙戟,使出一式“铁锁横江”,将陌子阙这一剑格挡开来。 “叮!” 剑戟争锋,擦出一阵火光。这一剑可谓力道十足,但在叶心鸿眼里却十分平庸。 “小心了!” 提醒一句,左手抬戟刺向刚刚落地的陌子阙的胸膛,却是虚晃一枪,右手托住戟尾,变了个“懒龙翻身”,月牙朝上划向对方面门。 目送师兄师姐离去,将丹药送至二人面前,任其选择。 “这丹药服下后修为大增,一时间身体承受不住却千万不可泄气,否则会跌至谷底甚至功力尽失。我且传功于你二人,助你们一臂之力。” 语毕,藤梨盘坐在师弟师妹身后为其二人传功,只是那丹药效果奇佳,又猛又烈,担心一人辅助不了二人,便传话给一旁夕照弟子 “去论剑台请叶心鸿师弟前来” 看着面前因疼痛而发颤的二人,心下不忍,愈发增加功力,帮助二人减轻苦楚。 入了十万大山,白姝看见不少弟子皆是警惕万分,谨慎小心。还真有个历练模样。 见不少人开始离开队伍寻药,走在后面的她提了提声。 “不管独自寻阴阳果,还是结伴同行,得先看好自己的命,万一碰了什么,打得过打不过,或者说有没有机会逃,是运气是本事,全在各位。” 说罢不再语,暗暗运真气,感受周围灵力波动,不知为何白姝总觉有什么事要发生。在摘星阁她听到护法说出试炼她一直认为对于他们不是一般试炼,不过鬼知道他想的什么又想干什么。 白姝凝了凝神,微转动了手中马刀,运了运灵力。 自入山来已经越来越往深处走,而阴阳果却少得可怜,这不对劲。白姝警惕心上来,再走些许,只见地势开阔,而前面的洞府在趴着一个黑虎,还是金丹期。 招了招手示意大家安静,手指轻轻挑开叶子,目视黑虎。 走了一大圈也没见着几只有些修为兽类,好巧不巧阴阳过没找到便先遇上,还是金丹期,啧。开场试炼是给黑虎送点心吗。 冷明枫一路上沉默不语,显得与其他人格格不入。路过镇子的时候倒是少有买了一坛子烈酒,边走边喝一路进了十万大山。 对于阴阳果自己本身并不在意,直到那只黑虎的出现。冷明枫只觉全身汗毛炸立,浑身肌肉不住的颤抖。那是对危险本能的恐惧以及将与强敌战斗喜悦。 冷明枫仰头将坛中烈酒灌入喉咙,浊酒烧腹让身上每一个细胞都活跃起来。抬手一抛将空坛摔碎在黑虎面前。长刀落地,衣衫下的肌肉一块一块的隆起,让自己力量随时处在爆发的边缘,睁着一双被烈酒烧红的眼睛瞪视着黑虎。 一经进入战斗姿态,陌子阙沉气敛神,不再言语。 对上叶师兄的战戟,尽管是用上自身的八分力气却仍无法撼动。 这边是辟谷层次的身体素质吗。 还未来得及感慨更多,对方的长戟已刺来,不过眼观而至,察觉对方重心后移,疑似虚招,多留了心,利落后撤几步右手翻腕立剑格挡。 见对方果然是虚晃一招,直接后翻弯腰举冥夜格挡。 第六百七十八章 白姝来得早,已经在正门等候,她今天一身玄色劲装,长发高束,手执一把马刀,比起以往今天她多了英飒之气,她正嘴逗了逗偷看她的魔教人,便看见一众魔教弟子走过来,听着几人的话,扫了几眼,白姝环臂而抱,微微俯身,笑了笑。 “师妹也香,还又嫩又白,简直让师姐垂涎,护法大人厨艺一绝,有时间带师妹尝尝。” 说完右手轻拍了嘴作势打了个假哈欠,才对着一旁少年道。 “玄机啊。玄机就是采药咯!” 话罢便见宓桃来了,啧啧,人如其名,美人即美,也迷人心。摆了手。 再次清点了人,都是各有千秋的人啊,眼神不露痕迹扫过燕衡这小子有点敏锐。 “出发。” 转身举刀而刀,带着众人便前往十万大山。 休憩半日已恢复大半,玄奇弟子进门通传,夕照大师姐有事相商。让那弟子稍等片刻,待整理容装,前往夕照峰。见师兄师姐商议着什么,一旁还有新入门的弟子。上前颔首致意。 “眼下我刚来,师兄师姐便又要走了。得知二位前去阔水镇,凶险未知,这枚金玲法器还请师兄师姐收下,必要时,可护二位周全。” 转又对新入门弟子道:“师兄师姐得令远行,你二人修炼时有疑惑处都可去寻我,既已入蜀山,便是一家人,无需拘礼。如今剑冢现,我与叶师弟会助你二人提升修为,早日得进剑冢历练” 见他一人一狗皆神色匆匆想必确是大事,不敢耽搁。带上霜华和几瓶丹药,转头交代藤梨“你将这几瓶丹分了后,传功与他们,运行三个半小周天,方可化丹。若还有弟子需要,让他们去寻龙须草和同心草,交来予夕照峰弟子炼丹”接过她手中的金玲,心中一暖“师妹有心了,想来不会是什么大事,待我回来一同去见识见识那北原剑冢” 拈决御剑,拔地而起。“杨师兄且去,我跟着你,边走边说” “既如此……多谢师姐。” 抱拳一礼,看向一旁来人,虽说不识,但自己只需要六层修为即可,剩下的与自己无关,也不多言,下中上各取一枚,随即就将颗上品归元丹吞服入体,丹药刚进入体内便迅速溶解,化为几股纯元之力,紧接着身体便开始承受不住了。不到片刻功夫,已然抑制不住。 “拜托师姐了。” 紧接着立刻合上双眸,盘腿而坐,运气调息,周身气势也为之高涨起来,不过嘴角却也是溢出了一缕血液,轻轻皱眉,看似无碍,实则汗早已打湿背部,在师姐帮助下的确好了很多,随即又一一吃下中品与下品,不消片刻,修为已至炼气期大圆满,他感觉,随时可以吞破炼期,但细细察觉而来,心头似是有块阴影盘旋不去,原本的修为都开始虚浮起来,沉吟片刻,咬了咬牙,丹田一沉,几股还未化开药力凝聚到一起,竟然硬生生突破到了筑基期,但他清楚,一旦受了重伤或是别的什么情况,极有可能掉落境界。 这就是丹药的弊端…… “嗯呵呵。”倒是第一次听得这种回答,不由娇笑出声,双眸弯弯,犹如明月。 “师姐何必垂涎,我不介意让师姐亲上几口啊。”将白净脸庞凑过去,见此行人数似乎全到齐了,这才正色安稳站在师姐身后,一双好看的桃花眸调笑的看着庭院中的人,在宓桃身上倒是多停留了下。服饰大胆,内里肌肤若隐若现引人遐想,金铃之声清脆悦耳。最是那回眸一笑,万般风情绕眉梢。 好一个绝色尤物。 一行人出发,路途遥远,倒是有些想念纳罗的老虎,当真是方便的紧。 数树新开翠影齐,倚风情态被春迷。 阿浮却是无暇顾及风景,实现流转,仔细搜寻着护法描述的阴阳果的影子。一只手却是按在玄锤之上,以防突然窜出来的猛兽。 战意正酣畅,正欲提耀阳,持最擅长的双剑再过一轮,却不曾想被人打断。 眉头微蹙,虽是有些不悦,却也不敢表现在面上,得知对方来意后,虽是有些摸不到头脑还是拱手道谢。 “叶师兄亲传弟子之名当真是名不虚传。” 单手翻腕抖了个剑花入鞘,身体微屈,气息不稳,缓和片刻才道。 “寻叶师兄恐怕有要事,今日师兄已指点我颇多,若是能消化一下,他日定能步入筑基之境。” 刚示意人安静,便见一酒坛从眼前飞过至黑虎面前,摔碎声惊醒黑虎。白姝抿了抿嘴,翻了个白眼朝人酒坛子的冷明枫看去,那人已经呈作战之态。心里不禁冷哼,好战之辈虽勇无惧,现在却是作死之举。 来自黑虎对她们的眈眈虎视,她感觉这只黑虎就像在等侯她们的到来,在她遇到过的妖兽中,杀意呈现的妖兽最多是侵犯到它们地盘与守护东西。而这只黑虎守着石洞却在发现她们呈现的表现一点也不像守护妖兽,更像久候多时猎食者。 金丹妖兽,怕这只黑虎已经有了灵识,体型优势,金丹修为便让黑虎占了上风。 只见黑虎突向冷明枫袭去,白姝顿时飞跃而去,一把拉过人,闪身躲过黑虎攻击,而地面却被黑虎抓出一道深深爪印。白姝脸色微变,语气带了些许冷意。 “它的一掌一爪可不是你能承受的,你想残还是死?还没入剑冢,人就交代这里怕不值得。” 话罢提刀飞身向黑虎击去,有话音传下。 “所有人,存力候之,待有时机可量力攻其。” 刀锋落地,冷明枫也不举刀,顺刀势一抛刀杆,以刀杆抽砸。很多人认为长刀这样的重兵一旦挥舞起来,使用者必定极耗气力。殊不知,善使重兵者从不以蛮力控兵。重兵抡将起来,本身便会产生一股力道,因此善使长兵者借力用力。 刀杆脱手而出,冷明枫脚下一跺,腾空而起。右腿提出,左腿半蜷。一招常见的“问腿”直逼对方面门。何为“问腿”?简单易懂,问的意思就是问你往哪里躲,若躲右腿为虚左腿为实,随后踢出。若不躲右腿直接化虚为实直踢目标。 冷明枫右腿向外一拐,拨开刀杆,在向里一勾让刀杆贴与脚面。右腿问完,左腿踢出。只见对方挥拳打来,踢击与拳击撞在一起。径直将对方踢出一个踉跄。 冷明枫落地,长刀横于右脚面。见对方撞来,左脚蹬地借力,腰身发力,右脚一抬,勾挑踢一气呵成。长刀横飞而出,横撞迎面冲来的对方。长刀范围极广,九尺五寸多长横掠而过,皆可伤人。 右腿已抬,身体前倾,顺势跟上一脚正蹬。踢刀时左腿旧力已老,新力未生。这一脚只能借以体重向前蹬踏。灵气惯于双腿,左腿立地生根,巍然不动。右腿蹬踏使出一招天魔君皇步。 拨刀卸劲,难免身型晃动,力分两岔。以蛮力撞刀,身型一滞,一脚蹬实还可接刀。只是不知对面之人如何解开冷明枫这一招。 因是调查事情原委,遂不方便声张蜀山弟子身份,与白萋换上了简单的劲装,打扮成武者模样乘马行至官道,将斗笠压低好遮盖住额上金纹,将师父交代之事述与白萋,见人听闻后与自己一样眉头微锁似乎也察觉到了些许凶机。 抬头看见城门上的“落城”二字便知已算入境,可自己却没有察觉丝毫危机,按理说阔水镇虽有一定距离,可到了此处应该能够察觉杀气,心生疑惑,转头看向白萋,见对方也并未察觉,自己也暗自紧张起来,师父所说之事不会错,若是自己没法察觉,那便只有一种可能,此事凶险程度恐怕超出了自己能够掌握的范畴,想到此处不由地脊背发凉,手握缰绳轻轻侧拽,胯下马驹碎步小跑朝着正北方前去。 行至夜深,远远地看出小镇轮廓,抬手示意白萋就此下马步行,自己将马匹牵至一旁系稳缰绳,微伏身行缓缓向前挪动着脚步,小镇中早已没有灯光,寒风吹过小巷发出如同阴魂惨嚎般的风声,令人心中不由得发毛,白萋也与自己分开行动,各自进入小镇中调查,此时小镇街道上已经被打翻的摊位似乎是在告诉自己,小镇出事之时也是小镇热闹之时,可怎么会没有一人前往落城通报?此事太过蹊跷,恐需更加深入的调查…… 冷明枫猿臂长舒,一把抄过被对面撞回的长刀。长刀在手,无异于如虎添翼。 腿比手长,踢比拳重。这是腿功的优势。但是还有一句话叫腿起半边空,出腿三分虚说的就是踢腿下盘的稳定性要差一些。不过冷明枫早可以做到化全身力量为一点的攻击,弥补上这个缺陷。不过现在的问题,他踢刀用的是化劲,前蹬踏用的只是腿力与体重。尽管运功用上天魔君皇步,但是威力始终还是差了一点意思。虽然勉强但是好歹被对方由侧面架住,不过长刀在手,这也无妨。 左脚一蹬地面,微微外移两分,借大地反馈之力于半身,单腿支撑,只得以腿为轴,腰身发力,长刀抡圆,向外一挥。没有调转刀锋,直接以刀身为盾,磕向对方拳头,同时护住右腿。 虽说他一向习惯顺势而为,趋利避害,但在这种小事上,陌子阙一向最讨厌半途而废。 这不妥当的地方,定是要细细分析出来,然后努力完善自己这半夜领悟的新剑招。 眉头微蹙,思考着如若是剑环于右侧,是否会因着自己的掌控力而漏出破绽,最终左手画符的时机是否是仍有欠缺,甚至追寻于最初的起手式,下盘重心的基本功能否做到收放自如,这些缺点,在自我演练之中发掘便是不幸中的万幸。 看来要给自己加几节基本功的功课了。修炼之路,路漫漫其修远兮。 既然指出自身形招的缺点,那便不再犹豫,接着上一式的左手腕仍然扶在左手,直接稳住重心,身体稍稍左转,找准角度避免攻击。 而此时左脚向左前上步成左翘的脚步,同时右手的冥夜持剑,丹田蓄力,激发进入剑尖之中,向左前方奋力一推,剑身无论何时都是平置,如若刺到对方的身体中,则可以考虑手腕平直的问题。剑尖收手式决定向右前方弹架而去,一招接一招,虚实永远猜不透。 “这招推剑撩弹还可以再完善些。” 果然是有师傅比没有师傅强,如今他修习剑技只能靠着自己摸索,如若是有人将技巧全部告知,岂不是省力许多。 之前下山切磋,抡刀这么一磕,同境界极少有人敢于硬扛。拍的正了断两根肋骨都是轻的。 看来这小子身上的功法有些古怪,心想那人说的没错,果然高深的武学道法都在名门正派。在一回想自己,筑基之前一直开劲锻骨洗髓。还真就没有什么像样的武功。老话说的果然没错,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练功不练武,到头白辛苦。等回去还真得学几手筑基期的武功。 对方贴身上来以拳快攻。冷明枫一手回刀,另一手以单手格挡招架对方拳招。单手敌双拳,饶是高了一个境界,一个不注意被人轰在下肋。冷明枫闷哼一声,这一下正打在被那黑虎扫中的位置。不过这一下也让冷明枫回刀至胸,一手执刀尾,一手持刀镡下几寸出。刀杆横胸招架,双手持杆一横一推。冷明枫身高力大臂长,将对方推开,腰背发力,挥刀横斩。以刀刃使出刀法,对方近身在以刀杆使出棍法扫架反击。 对方见势不妙撒腿开跑。这一点倒是出乎了冷明枫的意外。假正经不是整天嚷着什么除魔卫道,死得其所么。不过自己学的功法有限,术业有专攻,即便是炼气期施展起来的轻功,光凭现在自己的脚力还有些难度,放在别地倒是好说,这里终究还是蜀山脚下,还是不宜久留,夜长梦多,迟恐生变。 第六百七十九章 待驱走魔教,将新入门的弟子按照天赋分配至各峰,安置妥当后。藤梨这才又回到听竹簧继续修炼。 下设阵法,隐身其中。稳坐于竹林之上,吸收天地精华。 良久,不远处的迹云峰一道金光冲破云霄,叶心鸿那小子竟先突破了筑基,升入辟谷。这让藤梨心下没由来的烦躁起来。周身阵法波动,连藤梨自己都有些坐不住了。可若此劫不渡,功力无法提升,停留在筑基院门。魔教再来大闹蜀山,也依然不能同师兄师姐那般护住蜀山周全。 “梨儿莫急,也莫恼,这针眼小,却也不敌人的仔细,你瞧,啊娘这不就用着细线穿过来了吗”母亲的声音在耳边回响起来。 是了,藤梨总因儿时的仇恨使得自己修炼时无法专注,急于求成。即便是天赋异禀,修炼时不能清心专注,便是十成功力只得五成,长久下来,修为自然比不上其他同门。 师尊常教导“降魔者先降自心,心伏则群邪退听;驭横者先驭此气,气平则外横不侵” 复又运气,调整呼吸,紧闭双眼,与心魔一战斗。 黑暗之中,寒气袭人。耳边嬉笑打闹的声音霎时转变为遍地哀嚎。 眼前逐渐明亮,看到却是母亲倒在血泊之中的模样,耳边声音消散,只能看到母亲无助的向藤梨伸出手来求助的模样。 不行,不能冲动。 藤梨持软鞭,运转法器,法器围绕在周身。忽的,利器四面而来,藤梨巧身躲避,利用软鞭将利器击飞,只是这利器源源不断,藤梨体力逐渐消耗过半。大滴大滴的汗水从额上滑下,落入眼中难受的紧,藤梨不得不闭上眼睛稍作休整。利用法器布阵,在身边形成护盾,短暂的护住自己。 待藤梨再睁眼,“母亲”拿着利剑直指藤梨咽喉。藤梨大惊,握着软鞭的手止不住的颤抖,法器被击落的清脆声响拉回了藤梨最后一丝清明。 只有亲手了断“母亲”,方能渡劫。 可这不是“母亲”,这是劫数! 软鞭卷上利剑,将其束缚,藤梨轻巧向后翻身,拉开距离。左手运功将法器唤起,脚底阵法起效,散出流光溢彩。心口一阵暖意,感受到力量逐渐充盈。 心魔被软鞭击飞,法器流转,心魔瞬间灰飞烟灭。玄奇峰顶积攒的厚重云朵被藤梨破阵的微风吹散,露出了一片不可多得珍奇美景。 藤梨脸色苍白,汗水打湿了衣服,借着最后一点力气回到房内运气休整。 终于,藤梨突破至辟谷一层。 隔日,师尊出关,知藤梨突破心魔,修为大增,将其收为亲传弟子。一时间,贺声不断。 在府中养伤已有数日,期间也有不少同门前来探望过,不过自己也懒得去客套,想到此处不免心烦意燥,这个状态尝试入定必然失败,调整状态片刻后便起身,正准备回房却见一名师弟慌慌张张跑进自己院中,面露不解,这个时候还来,难道是师父传唤?带着疑惑对着扶墙大口喘息的师弟问到。 “何事慌张?” …… 身着银甲走近师父洞府,老者正在院中站定观天,这也是老人家最常做的事,双手抱拳微微颔首,正欲开口没想到师父却先开口。 “晋戈,没想到与金丹一战让你悟出不少啊。” 带着些许苦笑开口。 “师父说笑了,弟子这不过是刚知门道罢了。” 老者抬手挥了挥,微微侧过头轻动嘴唇。 “坐落西北方处有一城,人称‘落城’,在这落城正北方又有一小镇,叫‘阔水镇’,这小镇里的人本靠着河鲜水产为生,可最近那落城里有人说阔水镇里的人已经有好一阵子没露面了,前去打探的弟子也说略有蹊跷,老夫草草探了一遍阔水镇的星位,却见那星位竟是死兆,此事恐怕只有辛苦你和白萋,前去打探一番了,记住,此行需万分小心。” 老者说完便转身回房,自己既被委任,只能奉师之命了。 “弟子领命!” 说完便转身走出,一旁的见雷甩了甩身上的毛发跟在自己身后,一人一犬朝着夕照峰走去。 刚上夕照峰便闻见一股药香,想是白萋也在做着事,但此时自己也不觉有宜,不好稍有耽搁,直奔药房而去,进门便见着白萋与刚入门的弟子解释着药物,自己便在一旁等了一会,见人有空了才开口说道。 “师父有令,紧急,路上和你说,收拾一下即刻上路。” 说完便转身朝着山门处赶去。 宓桃来到摘星阁时,摘星阁已经聚满了人。 “弟子宓桃见过护法,见过白师姐。”宓桃对着凡尘子和白姝行了个礼,随后她站了起来,宓桃衣着大胆,她一身绯红色纱衣裹胸,露出雪白腰腹,腰肢盈盈一握,香肩半露。赤色纱裙下曼妙身体若隐若现,她大腿上的牡丹刺青被她雪白色的肌肤更是衬得艳了几分。她赤足行走,脚踝上系着一串金铃,随着她的步子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弟子来的匆忙,衣着不得体,还请护法和师姐见谅。”宓桃嘴上这么说着,但是神色却并无半分歉意。说完还有意无意的撩起裙子,露出那双修长大腿。 宓桃莲步轻移,所过之处撩起一阵香风。她抬眼一一扫过白姝身侧的众人后,冲着白姝笑了笑。她以纱覆面,唯余一双眼睛露在外面,那双宝石般的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 “有劳师姐了,妹妹在此谢过了。”宓桃说完安安静静的站在白姝身侧。 八步赶蝉说多了也就是一门技巧,算不得正经功法。不过,人追不上,兵器或许可以。 冷明枫脚下发力,使出八步赶蝉。落脚处留下一个寸许深的脚印,至第八步,集前冲之势化八步之力。调用全身肌肉化劲一点将手中长刀掷出。 只见一点寒芒先到,随后刀飞如龙,破空而去,呼啸而来。却见那小子身型反快,刀力见竭,刀头一沉,以下坠之力维持刀势。却因对方身法过于飘忽,只得以刀背擦中左臂,最终没入石阶,插立在地。穷寇莫追,眼见那人身入老林,不知去向。 闹了一通,此处鸡飞狗跳。那人既以脱身,想必不久蜀山师长定会知晓。此间事了,冷明枫取回长刀,离开此地。 收势抱腹,冥夜回鞘,气力遍布身体经络,游走奔驰,直到力达指尖。 那便总结先前的经验,再试一招。 这是发力之前的想法,这次并不打算继续使最擅长的冥夜,而且通体亮白的耀阳,他们本就是一炉双剑,乃是他的父亲穷尽一生所能寻到的最好武器了。 双手剑的习惯也就一直延传,不过大部分的时候,单手剑也是灵活极易变通,他一直擅使冥夜,或许是因着这把剑更符合自身的心境。 意既已成,剑出狠厉,银白亮光一闪,耀阳轻声微鸣相和。重心前移随身躯左转,右脚向前小腿肌肉发力内扣,以左脚掌为轴利落转身,耀阳随之被动而向左平抹直去,遂重心落于两脚之间,身体略后仰去,由前向左向后过脸云剑。 见此招即成,心中一喜,另外一剑冥夜也亮剑出鞘,左右双手持剑。 身体继续左转,借着重心的优势,同时收右脚下蹲成歇步,耀阳继续向右云,抵挡攻势,形进退可守的姿态,而冥夜剑尖一凛,由右侧向前向左侧斜下劈出,犹如蛟龙奔海。 畅快,畅快。 若是有一人与自己共享这喜悦便好了。陌子阙无奈摇了摇头,兴致大发随意躺在地上,双剑未入鞘肆意散落。 “阿浮啊,你来了” 看着眼前的少女,凡尘子不禁喜笑颜开 “作数,当然作数!” 仔细询问了来意之后,凡尘子开始正经了起来,袖袍一挥,两个人变成摘星阁中到了元婴洞府之内,正是凡尘子闭关之所。 “我从不在乎那些繁文缛节,拜我为师说来简单,但也是有些地方需要注意的。我不会给你种下什么蛊虫或毒物来控制你的生死,也不介意有朝一日你修行有成过来杀师证道,毕竟这是我魔教最大的传统,如果做得到的话,你就尽管来。但是有一点,你须在我面前发誓”凡尘子的声音突然严厉了起来“入我门下,此生此世,你不得背叛圣教,不得有违圣人教诲!若违此誓,天诛地灭!你若是背叛圣教,纵使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会教你抓回师门,挫骨扬灰!你可愿意?” 说罢,凡尘子坐在蒲团之上看着阿浮,黑色眼眸之中无悲无喜 “我有三丹之法,一曰仙丹,一曰金丹,一曰泥丸,皆通大道。又有万般学识与神通道法自在胸中,更是会将我所着的木灵秘诀倾囊相授。如此,若你愿意,你便可以立誓行礼了!” 临近落城时保险起见二人收剑改乘快马,换上与江湖人士一般的便装赶路。已了解事情原委,眼见远处城门依稀突然想起什么。“师兄,落城阔水镇我有所耳闻。此间有个剑豪,剑意了得。据说十日筑基,为人虚怀若谷,称淇澳君子刘已慎。无人知师从何处,好像是突然出现,声名鹊起。而且后好像成家了,淡出江湖,不得知尔。” 言至于此,已进阔水。月挂梢头,翻身下马,入目满眼萧条。心下一惊,这本该是万家灯火星星点灯的时候。和杨戬对视,点了点头指了右方,表示自己去那边看看。这马一入此地,竟突然颓败垂首,不肯向前。找了个木桩子将马牵好,朝右街走,家家户户紧闭房门,一片死寂。阔水镇漆黑寂寥,连蝉鸣狗吠的声音也没有,像是没有一个活物。 详细说明来意,之后只感觉周身空间一阵动荡,已经是再次来到了护法的元婴洞府。对于拜师的礼数她也是丝毫不懂,自然同意护法的说法。 丝毫不讲礼数,径直落座于护法旁边一团蒲团上,眉眼弯弯,眼底含笑。待听得宣誓内容时,脸上笑意不由一顿,却也只是一瞬间。 “害,这有何难。” 起身整理了下衣衫,脸上笑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肃穆之色。 “我阿浮发誓,此生此世,用不背叛圣教,不违圣人教诲,若违此誓,天诛地灭。师傅,这可算拜师成功?”虽是询问,嘴上称呼却已经说变了。再次坐于护法身旁,娇小的声音贴近,“那,师傅可有拜师礼想送?” 翌日清晨睁眼醒来,阳光直射瞳孔略感不适,起身一一把昨夜散落在手的冥夜与耀阳收入鞘中,重新背负身上,似已是习惯使然,后背没有这份重量还总感觉不习惯。 想起前日与那位江兄弟在论剑台上比武,那份拳铠的利落倒是让他有点想念之前还未习剑法前所演练的基础拳脚功夫。 陌子阙虽算不上武痴,然在无关紧要的事上一向是随心而为的,正是朝阳初起,起来欲活动活动筋骨。脑中思考着招式,寻了颗小树作为进攻的参照物,随后并步挺直腰杆站定不动,闭眼吐息一会儿。 随着呼吸进行自然的松肩,两臂自然下垂,灵气冲入经脉运转,下颌微内收,头上顶胸微含,调整内心的情绪,此时孤寂感已得缓解,两眼怒目直视前方,五感四张,洞察周围环境,屈腿下蹲,左脚稍前移脚尖点地,随后双手紧攥握拳,左拳发劲,顺着小树方向由前向上举,而右拳上提至于腰间位置,右脚上步时跺脚落地,左腿蹬伸成弓步,借腰间之力左拳聚集全身力气重力出击,不过离目标还是仍有一尺之远,拳风扑面,万一收不好力气毁掉颗小树,谁也不好说会不会惹上麻烦。 全身刚睡醒的力气被调动出来,自是畅爽。 筑基期越往上走越是困难,如今的陌子阙已能感受到突破瓶颈的吃力,不过此番的速度仍是让他吃惊,虽是不能与那天骄之子相提并论,也能在普通之余算得上中上。 第六百八十章 “你们来了……” 凡尘子倚着一棵松树,坐在山间的一块青石上看着纳罗两人,清秀的脸上还有些许苍白。山间的清风拂过几人的脸颊,令人神清气爽,微风拂过凡尘子,带来了他身上的一抹丹香,与松香混合在一起,更是令人沉醉其中。 “怎么样?对我的洞府还满意吗?” 凡尘子慵懒的拢了拢头发,伸了个懒腰 “我这洞府也不算小,为了免得你们迷路,我来给你们介绍介绍吧。脚下这座山,是我平时修行的地方,种了不少灵药,不过你们现在也用不到。山顶的灵气是洞府中最浓厚的地方,你们若是想安安心心的修炼,不如就去山顶闭关。南边那座矮山是我喝茶的地方,我在那里开了一片茶园,还有不少消遣的地方,比如说,有一个武斗台。你们要是想切磋,可以尽管使用。东边的林子里,我养了一些妖兽,毕竟有时候炼丹也有用到妖兽精血。那里边的妖兽强弱不一,林子深处还有几只金丹巅峰的妖兽,你们要是想去练练手的话,听我的,在外围转一转就好了,外围大多是练气与筑基的妖兽,你们也应付的来。 北边的峡谷是我炼丹的地方,那里有一条地火之脉,我常常引地火炼丹。你们要是想要修行火系神通的话,可以去那里。西边是个乱坟岗,我杀的一些有头有脸的人都被我埋在那里了。你们要是想要汲取尸气修炼,可以尽管去,不过不要撅坟,金丹乃至元婴级的尸气不是你们可以承受的。” 介绍完,凡尘子打了个哈欠,丢给他们一本书 “我都忘了,你们还没辟谷,这山林里有毒虫也有野果,不过好多都有毒就是了,你有不认识的就翻一翻书。我就在这座山上,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来问我。” 树欲静而风不止。 闻声,只见众人已疏散开来,部分随了护法,部分随那女子出门去了。他挑英眉,半垂着的眼皮底下幽幽黑眸仍不见一丝波澜。若如护法所言,此时他可以走,也可去未曾谋面的深山老林去采甚仙草。燕允安的脾性,草药自是提不起兴趣的。而足跟一转,竟真跨步向那女子走去了。 草药无趣,背后的故事便有趣了。修长素指无意识的抚触腰间寒刃,他心下只寻思,五百年一次的上古剑冢竟引得圣教内如此轰动,纵使修为低下的弟子依靠服丹也得进去,倒不知这其中藏着甚惊天动地的法宝,要圣教如此势在必得。他抬眸,望着几人笑。有些疑惑是不能轻易出口的。启唇,声像含着糖的甜: “师姐。” 稍顿一顿,接着微微侧首向那顽皮少女与一侧持锤的少年,弯眸笑道: “阿浮,冷师弟。” 阿浮原是入门尚比他早些,然见她也不过是个与自己岁数大约相同的小姑娘,竟也没轻没重的乱叫,便是玩心上来故意逗一逗她。 “若单单采一株草药,并非难事,岂还需师姐在旁护卫着。敢问,是这采药有甚玄机么?” 此间跫音入耳,玄奇峰弟子来拜,此番为何而来心下炯然。转身取药,一边言道“时有所志,精禽填海,终有所成。你二人已有决断我便不再多言,愿此去达成所愿” 三个瓶子光泽不同,一一解释“归元丹有下中上三品,照品级分别增进练气一到三层修为。我这里有上品两颗,中品三颗,下品三颗,你二人自行裁度” 他如此立断,又多看一眼,不由叹口气,意味不明“终究少年意气” 稳定刚刚提升的修为,太阳已落正中,想起之前与一同入门进入杖解峰白兄弟的约定,想着这些时日他应当吸收完药力,步入筑基期了吧,也是应该上门赴约的时候了。 双腿一弯从床上蹦起,直接推开房门前往杖解峰,一路还是询这位师姐问旁边的师兄。 前往弟子的住处,轻扣门环却无人应答,正是发愁之际,却被告知白兄弟为了稳定筑基境界正处在闭关状态,陌子阙行礼对这位师兄道谢,之后没了目标,想着出来一趟也是不易,不如在这杖解峰四处逛逛,至少熟悉熟悉路线。 果真是蜀山,不论哪里的风景都甚是耐看,在杖解峰寻一处僻静地方,见着空地宽敞又无人烟,自是想把晨起时未演练完的拳脚技法续起。 目光扫射,偶然看到一颗直径比晨时寻得那颗要宽上一圈,心中暗道着,应该总比那颗小树耐打,习武时不触碰点什么,手掌感受不到力的反馈总感觉缺点什么。 直接在这颗树前站定屏气,沉气冥神,运转丹田之内的灵气,比练气时恐怕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之分,膝盖下沉,双肘微松,右脚猛的向后扒地蜷腿,而此时右掌举起稍向左再向前下落,左掌向上至左耳上方,掌心向下,做出蓄力状的姿态,对准树干中央,左掌向前下劈掌,右掌顺势收回腰间,此击陌子阙并未带着灵气,只是纯粹以身体素质击去。 记得曾经父亲所言,此招是为了捋带对方的手臂,而另外一掌则是趁机劈击对方颈部。 不过此般技巧,也是很久未在实战之中用过了。 见此击即成,心中一喜,下一式在脑海中犹豫肌体记忆一般,顺势而动。 方才收势之时,右脚上步成了弓步状,与此同时,左掌至下而上轻按于右胸前,进可攻退可守,右掌则掌指向前,力达指尖,自左掌上向前犹如离弦之箭戳出。 再次击打树干后,右脚画圈回收,脚尖轻点地,右掌也顺势屈肘收回胸前做出起手式。 正想着下一步探马掌的招式,却感觉树干有些不对劲。 啊喂,这树别那么脆弱,千万别断啊。 随着第一掌的掌力拍击树干而至,陌子阙看着眼前的小树应声而断,急忙环顾四周,见此地无人路过,松了口气,还好不是自家峰上的树,直接溜之大吉。 继续背手走在杖解峰的山路上,欣赏着来往的美景,将刚才把小树打断的事情抛之脑后。 “很好,很好……” 凡尘子连连感叹道,站起身来,在洞府中走来走去,平日里看不出喜怒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些激动之色。转身走进深处,取了一些物件出来。 “终于有人可以继承我的衣钵了,吾道不孤,吾道不孤啊!” 他将手中的物件放下,站在阿浮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伸出手抚摸着她的发顶,将她的头发束了起来,声音温柔地在她耳边低语道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误逐世间乐,颇穷理乱情。片辞贵白璧,一诺轻黄金……昔日我拜在师尊门下,师尊为我摩顶结发,授我大道,传其道,授其业,解其惑,今日我为你结发,以此自醒,且莫忘本。待以后你有了弟子……”说到自己的师门,凡尘子的目光中满是怀念与温柔,顿了顿,继续道“待以后你有了弟子,要记得为他结发,尽一个师尊的本分,对他倾囊相授,把我们这一脉的传统继承下去……” 结过发,凡尘子又仔细得将她的头发打理了一番,大抵是因为他自己也是长发的原因吧,看来对长发的打理与养护很有心得的样子。左右看看,好像没什么问题了,凡尘子拿过一旁的物品,一件一件的交给了阿浮。 “剑冢马上就要开启了,你才刚刚筑基,在里面对你来说怕是有些危险,我会交代好小白,你在里面不要跟他们走散了,若是遇上了有落单的蜀山弟子,就喊着师兄弟们往死里打,打死了事。这是我的炼丹心得,我在炼丹一道上的成就与经验全被我收录于其中,你拿去多多参读。这本《丹凝秘录》是魔教藏书阁中的书,讲述了丹道概论,我给你誊抄了一份。这吊坠里被我炼入了一座聚灵阵,可以加剧你周身的灵气浓度,提升你的修炼速度。你想学炼丹,但现在还没有自己的丹炉,这个丹炉是我金丹时练的,虽然没有什么威力,但用来炼丹绝对是极品。最重要的是这个令牌,等你辟谷时就可以炼化了,这是洞府的令牌,有了它,你可以随时进入这个洞府,还可以调动妖兽林中金丹以下的所有妖兽。不过剑冢自成一界,令牌在那里是不能用的。” 交代完,凡尘子还是有些不放心,将身上的黑袍脱下,披在了阿浮身上 “这是我平日里穿的袍子,或许可以在紧要关头救你命……” “很好,很好……” 凡尘子连连感叹道,站起身来,在洞府中走来走去,平日里看不出喜怒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些激动之色。转身走进深处,取了一些物件出来。 “终于有人可以继承我的衣钵了,吾道不孤,吾道不孤啊!” 他将手中的物件放下,站在阿浮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伸出手抚摸着她的发顶,将她的头发束了起来,声音温柔地在她耳边低语道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误逐世间乐,颇穷理乱情。片辞贵白璧,一诺轻黄金……昔日我拜在师尊门下,师尊为我摩顶结发,授我大道,传其道,授其业,解其惑,今日我为你结发,以此自醒,且莫忘本。待以后你有了弟子……”说到自己的师门,凡尘子的目光中满是怀念与温柔,顿了顿,继续道“待以后你有了弟子,要记得为他结发,尽一个师尊的本分,对他倾囊相授,把我们这一脉的传统继承下去……” 结过发,凡尘子又仔细得将她的头发打理了一番,大抵是因为他自己也是长发的原因吧,看来对长发的打理与养护很有心得的样子。左右看看,好像没什么问题了,凡尘子拿过一旁的物品,一件一件的交给了阿浮。 “剑冢马上就要开启了,你才刚刚筑基,在里面对你来说怕是有些危险,我会交代好小白,你在里面不要跟他们走散了,若是遇上了有落单的蜀山弟子,就喊着师兄弟们往死里打,打死了事。这是我的炼丹心得,我在炼丹一道上的成就与经验全被我收录于其中,你拿去多多参读。这本《丹凝秘录》是魔教藏书阁中的书,讲述了丹道概论,我给你誊抄了一份。这吊坠里被我炼入了一座聚灵阵,可以加剧你周身的灵气浓度,提升你的修炼速度。你想学炼丹,但现在还没有自己的丹炉,这个丹炉是我金丹时练的,虽然没有什么威力,但用来炼丹绝对是极品。最重要的是这个令牌,等你辟谷时就可以炼化了,这是洞府的令牌,有了它,你可以随时进入这个洞府,还可以调动妖兽林中金丹以下的所有妖兽。不过剑冢自成一界,令牌在那里是不能用的。” 交代完,凡尘子还是有些不放心,将身上的黑袍脱下,披在了阿浮身上 “这是我平日里穿的袍子,或许可以在紧要关头救你命……” 一路漫步,沿途风景怡丽夺目,很是适合静下来慢慢欣赏,雾气渐薄,抬头仰望着阳光挣破乌云的束缚,映得一旁的树叶绚烂。 眯眼瞌目,顿觉偶尔孤寂的修炼之后来些这样的良辰美景,放松放松心情也是不错。 虽然心里还是挂念着与自己共同入门的白兄弟,不知他能否安稳着筑基境界,一同进入剑冢之内,在危机中寻求一线机缘。 还有前几日用着拳铠在论剑台上切磋的讲兄弟,经此一战陌子阙也感到受益良多,听闻他的想法是不服丹药,不知他如今是否如愿以偿步入筑基期。 行至半山腰处,伸了个懒腰,偶遇一条小溪,拍了拍身上灰尘,抬手捧上溪水扑倒脸上,感受着清爽,正欲再次上路前往山顶随意看看杖解峰的风光,却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息正在接近。 定睛一看,一位身着道袍,面孔生疏的男子,陌子阙思索片刻,拱手答道。 第六百八十一章 “疼疼疼疼疼...这什么鬼地方”云鹤川捂着脑袋弓着身子逃也似的从一块巨石下面出来,他抖了抖白袍上的尘缁,抬首随意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剑冢遗迹巨石嶙峋,地势陡峭,九曲回折,地面上还散有大大小小的武器碎片,一条甬道连接着三四个小洞口。云鹤川双指摩挲着下颌,十分为难的看着这一条条、一道道。 “这真的是剑冢吗,我看像送命冢,还是直接入土那种。”云鹤川嘴诽着,却仍然拿起了剑继续向前走。剑冢里面冷的很,每一缕风都是一根锋利的银针,凌厉的扎在他身上。云鹤川从地上拿起一块瓦砾,拇指一挑将它扔向半空,瓦砾在空中打了个滑便稳稳的落在地上。“这边走”云鹤川顺着瓦砾指向的方向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走着走着,云鹤川发现自己又绕回到了方才的地方是那颗自己撞到的巨石。这...这莫非就是天命?云鹤川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用手抹了抹石头上的灰,一屁股坐在上面,阖上了眼。 立在护法一旁的白姝静静听着其说事上古剑冢她听说不少,如今剑冢开启,不得不说是个极好的炼试。 这就是元婴洞府! 突见人开启他自己元婴洞府,白姝心下震撼,双眼微微一眯,她早知护法为元婴却不知为何级,如今看情况怕远比她知道要强。而能伤他怕是修为更甚护法,这就是实力差距! “白姝遵命。” 在人说寻药虽说她此刻也更想入元婴洞府修炼,但还是领命,这也是个历练机会,正好她也出去寻些药草。先生夸她是天才是学习天才,她的灵根天赋一般,如今修为不过是她的苦练,她天赋是法阵,那便精益求精,而其他不代表她不会学,不管学得好与坏,学了才知道。学之变通,且运用自如,列为己物,这是她的先生都惊讶羡慕。 见人交代完毕,白姝看了一圈在摘星阁的弟子。 “练气七层下的诸位,麻溜收拾下,得出发寻阴阳果,半个时辰我在正门等你们。” 说完白姝便离开。 上古剑冢?真巧,若是进入其中,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得到些好东西。不过只有筑基以上才能进去……不,护法特地叫他们前来肯定是有方法的。 元婴洞府吗?略带好奇的小脑袋探出,若说比起丹药,很明显她更喜欢实战,毕竟之前蜀山切磋带给她不小好处,不过以她现在的实力……会死。 学着其他人作辑告退,倒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只是拿了些吃食就回了集合地。阿浮略早到,此时原地除了师姐空无一人。阳光洒下,柔和了那清丽轮廓。 阿浮几步上前战于人身后,微风拂过,几缕发丝飘至鼻尖,淡淡香气充斥她的大脑。不禁抓住那几缕发丝,大胆上前几步。 “师姐,你好香啊。” “弟子练气四层,斗胆一试。” 听闻对方的话,毫不迟疑,当机立断,虽说听闻此事不久,但早已做出决断,只是沉声回答。 “天下之事,自然有弊有利,可我修道之人,不正是要去博得那一份契机吗?” 他低头笑了笑,那笑虽然温润谦和,神情却是不变,仍是那般坚毅,如剑一般,不折而立,就是看着眼前的人,稚嫩的脸庞,眉宇之间竟平添了几分英气。 冷明枫在同辈面前倨傲嚣张,面对长辈却不敢继续飞扬跋扈。拱手作礼表示受教。上古剑冢自己是一定要去的。至于升至筑基的办法,洞府闭关自然不适合自己,同门切磋在长辈眼皮底下也不好做的太过,只能点到即止,如此一来又少了生死搏杀的意境。以杀证道要的就是双方的杀意,从而让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 单手提刀扛于肩上,冷明枫退出大殿,十万大山是个好的选择。只是不知道危险强度如何。太强只怕自己境界不够,太弱又怕无法提升。冷明枫目光一凛,想这些作甚?婆婆妈妈只会一事无成,随即向正门走去。路上看到一名炼气同门的双锤不错,十万大山情况不明,多一套备用武器也是好的。冷明枫上前“借”过武器。 “我也去。”面对师姐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并没有过多的解释。近日来自己的所作所为让他的人缘低到了极点,孤身一人让他自己也乐的清闲。 “晚辈是刚入门的弟子,隶属于迹云峰,前来杖解峰一是寻一好友切磋探讨,二是想欣赏一下美景。” 陌子阙知晓自己在蜀山的地位,只要是不熟悉的面孔一律按前辈处理。 或许他自身都不曾深入了解自己这隐藏在骨子里的好战性格,也可能是在近期的实战里尝到了些许甜头,弥补了很多之前并不完善的技法还有许多容易出现错误的习惯,如果是出现了紧急情况脑子还能转过来,至少那天刚入门的时候,蜀山之上两位元婴期的大能对峙,就是不少人一辈子不曾见过的的灵力威压。 而如今突然出来一位游历多年在外经验丰富的杖解峰大师兄,陌子阙身后的双剑已然是蠢蠢欲动,迫不及待想要领略一番强者的技法。 “多谢师兄。” 毕竟是遇强则强,很多蜀山师兄师姐的心气还是很高的,平时并不屑于和他们这种刚入门的弟子进行切磋,对于这种战斗,陌子阙自知是场碾压,但反而还很期待对方的战斗手段。 踏着路跟随着那人走至论剑台,突然发觉这条路似乎比任何路都要熟悉几分,舔了舔嘴唇,暗讽自己,果然还是对力量充满渴望。 “晚辈多有得罪了。” 拱手行礼,随后提出冥夜本着试探的由头,率先径直挥去。见对方轻松接落一剑,暗道不好,即刻提出左手剑耀阳,本是比拼技法的战局,若是陌子阙用了符咒,也会对这种酣畅淋漓的比拼留有遗憾。 左脚尖向左后退步,以图脱开胸前直指的剑尖,下体持虚步,进退自如,上体则左拧后转,右手持着冥夜,随拧转之势由右腰后向左前方抽剑挽撩,左手耀阳随转体之势由下向上绕摆格挡,随即右腕外旋,使右剑在右肩外由上往后经下向前挽一立圆小花,而后腰身猛然向左拧转,使右剑由下向右上方反手上撩。左守右攻,这本就是他双手剑的套路。 冰凉的指节于柔软发丝间穿梭,任由人打理她一头柔顺的长发,眼底思绪翻涌。这副场景,多久没感受过了。 不知不觉,最后一步也完成,沉默着听着护法的各种唠叨,直至他将一件一件珍贵的物品毫不犹豫丢入她怀中,表情逐渐呆愣。 眼底的疏离有些松动,心底莫名烦躁。垂眸,肩侧发丝滑落,遮挡视线,不知她在想什么。 将这一脉传承下去吗?若这是你希望的话,我会照做的。将这些珍贵之物小心收好,接过那《丹凝秘录》时,小手似无意间触碰到那裸露肌肤,带着若有若无的撩拨之意,脸上惯是那戏谑神情,“多谢师傅,师傅真好。” 捻起那吊坠,对着阳光细细打量,还挺好看,不过要怎么用? 一丝灵气注入,脚下符文渐生,可以感受到周身力气浓度正缓慢上升,成型的那一刻,更是成几倍增加。 好东西。当下不再含糊,盘腿落座,心神放开,毫不客气的吸收着充盈的灵气。 “我家崽儿真漂亮!” 看着自己的杰作,凡尘子笑了起来。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又将自己左手中指上的一枚戒指摘下来戴在了阿浮手上。那戒指通体乌黑,非金非玉,似有光华在其中流动。戴在阿浮手上之后,戒指仿若有生命一般,一阵变化之后,变作了适合阿浮手指的大小。 “你也没什么东西放行李,马上就要去剑冢了,这样怎么行?这枚储物戒指送你,你可以把东西都收入其中,不然背着一堆锅碗瓢盆床单被褥去历练,哪里像修仙者的样子。这戒指里面,我给你置办了一下东西,不够就跟为师说,别不舍得用” 神念一扫,戒指中的东西倒是不少,蔬菜肉类和鱼类,分门别类的摆放整齐,再加上一旁一袋袋的油盐酱醋和大米白面,看起来足足有足够十余人吃上半个月的分量。更离谱的是,旁边还有一个水潭,水潭有半亩见方,其中蓄满了清水。 而最为珍贵的,莫过于一旁角落里的几个玉瓶。几个玉瓶之中各有一枚丹药,正散发着幽幽丹香,正是三枚大还丹,虽然不能生死人肉白骨,但却也是救人一命的仙丹妙药。 凡尘子温柔的看着阿浮,好像初为人师还有些局促,正轻轻地抚着宽大的袖口。 “怎么样?丫头,喜欢吗?” “我家崽儿真漂亮!” 看着自己的杰作,凡尘子笑了起来。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又将自己左手中指上的一枚戒指摘下来戴在了阿浮手上。那戒指通体乌黑,非金非玉,似有光华在其中流动。戴在阿浮手上之后,戒指仿若有生命一般,一阵变化之后,变作了适合阿浮手指的大小。 “你也没什么东西放行李,马上就要去剑冢了,这样怎么行?这枚储物戒指送你,你可以把东西都收入其中,不然背着一堆锅碗瓢盆床单被褥去历练,哪里像修仙者的样子。这戒指里面,我给你置办了一下东西,不够就跟为师说,别不舍得用” 神念一扫,戒指中的东西倒是不少,蔬菜肉类和鱼类,分门别类的摆放整齐,再加上一旁一袋袋的油盐酱醋和大米白面,看起来足足有足够十余人吃上半个月的分量。更离谱的是,旁边还有一个水潭,水潭有半亩见方,其中蓄满了清水。 而最为珍贵的,莫过于一旁角落里的几个玉瓶。几个玉瓶之中各有一枚丹药,正散发着幽幽丹香,正是三枚大还丹,虽然不能生死人肉白骨,但却也是救人一命的仙丹妙药。 凡尘子温柔的看着阿浮,好像初为人师还有些局促,正轻轻地抚着宽大的袖口。 “怎么样?丫头,喜欢吗?” 屋外的婆娑声渗进窗沿,几片竹叶打着摆落到案前,脚步声顿挫,一些细语入耳,道是剑冢现世,一场仙魔大戏准备拉开帷幕,轻吐气息,把阵法一道的基础书简收起放好,干净利落放在桌角而后起身往摘星阁去。 入了魔教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修为仍在练气五层驻足,战斗技巧的磨练受制于境界也陷入了瓶颈,阵法一道也越来越觉得晦涩难懂,力不从心,四灵根拖的后腿比自己初时想的还大,按部就班的走下去只能眼睁睁看着大道之远却寿元尽,身道消,这次的剑冢出世是一个自己等了许久的机会,虽然用丹药提升实力后患无穷,但是为了能参加到这次的博弈中,必须要有所取舍。 一路健步不停,扣了摘星阁的门,入内找到从教中各处打听来的凡尘子凡护法,行礼而后直言,“魔教弟子宁无卒欲往剑冢求修行,但苦于天赋碍于境界,特向凡护发求丹提升修为,算作我欠护法的,还请凡护法出价。” 晴昼谷常年开着大片的花,而这一片却是一片姿态艳丽妖媚糜烂,引着人观赏,引着人痴迷,引着人堕落,可美丽向来藏着些致命的危机,美丽的人更是。 孟怀咎一身红衣,衣袖翩飞,手中的破晓妖冶,大开大合间惹风的偏爱,招式并不华丽,只是刀法入门的几式,却因着她的主人染上几分肆意。孟怀咎自入教已来,便鲜少出没,她不爱交际,去的最多的地方也不过是练武场。 红裙飘摇,青丝微颤,刀停,花落。随意将落花抖落,练气七层,还是不够,孟怀咎摇头。她一把火烧了孟府之后便来了魔教,奈何入教时间着实太晚,纵她日夜不休,可不过也才是练气七层。 第六百八十二章 “来了。”林宛秋看到纳罗,朝旁边让了让示意纳罗站在自己身边。 “听说你那日渡劫成功,如今已是筑基一层。恭喜了。”美目流盼间,林宛秋对纳罗抱了抱拳以示恭喜。 “别提了,与我对阵的那个蜀山弟子,实力与我不相上下,我俩打了个平手,他砍了我一剑,我给了他一掌。然后就散了。”林宛秋一边说一边抬手整理头上的发饰,举手投足间俨然一个大家闺秀。 这厢林宛秋与纳罗在窃窃私语,只见凡尘子正襟危坐谈及上古剑冢一事,为提升众人修为,更是打开他自己的元婴洞府,以供众人修炼。林宛秋看着那道光门,以及光门背后的天地挑了挑眉。他侧过头看着纳罗,说到。“一起走一遭吧,这里面说不定会碰到什么呢。如今你已入筑基一层,以后少不得要你帮忙。”林宛秋张开折扇遮住口鼻,嗤笑一声。随后甩着水袖踩着小碎步踏入元婴洞府中。 待林宛秋踏入这方洞天后,他只觉得这里灵气充沛,而且自己体内的真气仿佛受到了感召一般,与外界的灵气呼应。这充盈的灵气让林宛秋一阵心神激荡。 “不愧是魔教的护法,竟有这样的修为为自己炼出这方洞天。诶呀,不知我何日才能练到这样的境界。”林宛秋说着闭上眼睛调动体内的真气与这天地中的灵气相交互,他双掌黑气环绕,他只觉得体内的阴气正源源不断的流向自己的四肢百骸。 “啊~这里果然是个好地方,我只是站在这里就感受到了这里澎湃的灵气。待我的修罗阴煞功和天魔解体**练成。。哼哼。”林宛秋吸了片刻的灵气只觉得现在自己神清气爽,他回头看了看一旁的纳罗,皱了皱眉。 “我说你别光傻站着啊,赶紧利用这里的资源提升修为啊。” 见叶师兄到来,起身拱手道“见过叶师兄。” 利用丹药提升修为,有一些经营生意的富有家族为了延寿经常会采用丹药提升修为,但会有后遗症实力也不如稳扎稳打提升的强。 这是机缘也是机会,利用丹药从练气提升到筑基还好说毕竟是低境界的拔升,根基容易稳固,何况...光凭练气四重想要在体内布置阵法的话无疑是天方夜谭。 一般来说,除了药效非常强或者非常稀有的宝药外是药三分毒,还要到上古剑冢寻找解毒的东西才行。 在权衡利弊后,晓梦还是打算先利用丹药提升修为进入剑冢寻找机缘再稳固自身修为。晓梦唯一的优点是,因为五灵根所以付出修炼的时间是常人的五倍,根基更为扎实,食丹药提升后的根基也不会太不稳,暂时不用担心。 见二人要切磋,晓梦告别二人直奔夕照峰。 “晚辈顾晓梦见过白师姐。” “晓梦从叶师兄口中得知这归元丹,已权衡过利弊,所以前来求药。” 晓梦在大选时和玄奇大师姐对赌,最后破开心魔破例加入了蜀山玄奇峰,在年轻一辈中也算是小有名气,趁着机会结识了各峰师兄师姐,这才能进入夕照峰寻人求药。 可此次剑冢开启,她怎能甘心不去试一试这机遇。她收刀直往摘星阁去了,欠身行礼后道,“此次剑冢,怀咎苦于修为之限,请护法求一丹药,日后必当感激不尽。” 交代完阿浮,接到教众传讯,说是有两位弟子在摘星阁求见,便起身离开洞府去了摘星阁。 到了摘星阁,看着座下侍立着的两位弟子,因为魔教之中,前辈高能往往生性闲散,懒得教导小辈弟子,往往是传了功法神通,便让他们自生自灭,美其名曰“试炼”。而凡尘子生性喜欢操劳,所以总是他在不辞辛苦地看顾这些弟子,也正因为如此,分心太多,堂堂天灵根如今才元婴大圆满,尚未出窍,若不是顾着这些杂事,如今怕是化神都有望。而凡尘子也因此对大多弟子都很熟悉,眼下一位是停留在练气期有一阵时日的弟子宁无卒,而另一位则是魔教的另一位天灵根孟怀咎。看着两位弟子前来拜见力争上进,凡尘子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欣慰之色。再看在两个小家伙,一男一女,侍立在下,到有些童男童女的样子,心想到此处,不禁一笑。 “免礼,平身,我魔教没那么多礼数,来此见我不必那么拘谨。” 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起身,凡尘子将手一翻,小巧的丹炉漂浮在手掌之上。 “两位,本护法确实有办法让两位迅速筑基,也不麻烦,无非是几枚归元丹罢了。但是……” 凡尘子俯视着两位弟子,声音严肃了起来 “服用丹药毕竟不是正途,丹药增长的修为相比修行而来更为虚浮,根基不稳,有境界跌落的危险。而且,服用丹药,体内会积蓄丹毒,若是不洗去丹毒,会有性命之危。” 丹炉的盖子自动开启,三枚圆滚滚的丹药伴着浓浓的丹香飘了出来,浮在凡尘子身前 “言尽于此,你们二人若是下定决心,这里有两枚上品归元丹,每一枚可提升三层修为,一枚中品归元丹,可提升两层修为,你们只管拿去便是。这次剑冢之行危险重重,我教弟子务必守望相助,切莫内斗!” 说完,又戏谑地望向宁无卒 “算你欠我的?我倒想知道,你打算拿什么来还?” 说完自己却不禁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你有这份心,本护法很高兴,此时切莫再提。魔教兴旺是本护法毕生所愿,提携后辈也是我分内之事,何必计较报酬?你们二人日后若是修为有成,记得报效魔教便是。” “这锅圆圆整整,煞是好看。” “肉质软糯,入口香甜,汤汁清淡,乃上上佳品也。”云鹤川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赞不绝口。“看不出来,你的厨艺也是一绝呀。” “简单,多读书,多修炼,少吃夜宵,多睡觉。”云鹤川盛了一碗汤细细地品着,“你灵根不错,多加修炼一定大有作为。”剑冢里面冷的很,冷寂千年的寒冰,四处飘散的孤魂,云鹤川愈来愈觉得此地不可久留。 云鹤川凤眸一瞥,偶然看见一张糖纸飘落在前方的洞口处,淡黄色的糖纸上还残留着点点糖渍这不是三天前自己来时吃的第一颗糖吗,看来功夫不负有心人。他若有思量的笑了笑,对着江流儿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咱们要找的入口,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收。”脚下符文颤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却是明显感觉体内灵气充裕了许多。 “嗯。”升个懒腰,红裙包裹下的优美曲线引人遐想。神念扫向手中的戒指,被其中格局吓了一跳,这应该是师傅的贴身之物,如今居然赠与她。没来由的,心下一阵暖意。 面前叱咤风云的魔教护法,略带局促的抚摸袖袍,不由得觉得有点好笑,戏谑的眸子温柔了许多。 “嗯,多谢师傅。”褪去平日纨绔模样,取而代之的是认真之色。 少女背光而立,慵懒的靠在门边,把玩手中秀发。一头长发被一根朱红簪子挽起,与先前赠予燕衡那根一模一样。 自闭关出来,就没见过那家伙,也不知道去哪了。不过快到时间了,师姐还没来吗? 江流儿进到剑冢也有几日了,也不知寻到鹤川没有。藤黎懊恼极了,也怪自己当初忙昏了头,竟同意让那才至筑基的江流儿独自前往剑冢。 想那剑冢内冰冷异常,随手捡了几瓶护体灵药便想出发,转念一想,子阙师弟也已经筑基,还未出发剑冢,此行可以结伴。 唤来玄奇弟子,差他们到迹云峰找叶心鸿,之后再到论剑台寻陌子阙,“你们且说,我在剑冢入口处等着,尽快前来。”。 心下还不放心,释出阵法,几枚小巧铜铃悬在空中,一道蓝光注入,铜铃落入藤黎掌心。 虽至辟谷,吃食上已经不甚在意,可剑冢内温度低,鲜少取暖的物件,又收拾了些许佳酿和吃食,飞身前往剑冢入口。 几轮简单的短兵相接下来,陌子阙顿感吃力,心道不愧是师兄级别的人物。 战局吃紧不敢多想,右腿紧绷发力,直接上势,而左脚向左侧方小挪一步,直接脚尖点地用力蹬地一跃,而蓄力的右膝向左侧上提,借由腰部的力量顺势上体右拧,右手持的冥夜随上跳之势由上经左向右下撩挂,左手耀阳如之前一般随撩剑之势贴护于右肩侧进行防守。 正巧玄奇弟子出现打断了二人的论剑,竖起耳朵一听,竟是剑冢即将开启的消息,没想到此般提前,倒是令陌子阙没有来得及准备一二。 思考片刻,将双剑入鞘,拱手行礼道。 “此般讨教,晚辈受益匪浅,师兄剑法实属卓越。” 虽是交战,但仅仅是简单的技法考量,并没有消耗太多灵气。 “如今剑冢将至,晚辈想先回去准备一二,我们剑冢入口再见。” 等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后,陌子阙再次道谢径直向着迹云峰冲去。 轻车熟路来到前段日子传授自己入门弟子玉牌的叶师兄门前,敲门高声道。 “叶师兄,剑冢即将开启。” 虽然自己一心修炼剑法,没有准备多少符咒,但是他还记得自己的师兄在这方面似乎很有天赋,不知他是否有所准备。 虽说对魔教没有什么归属感,可毕竟魔教给了自己容身之处,亦让孟怀咎学了一身本领,到底是有几分感激之情的。抬手领了自己那一份归元丹,谢过护法,言语几句便离开了摘星阁,不再耽搁什么,便打算寻了处僻静的地去服了丹药。 孟怀咎看着手中的归元丹,她先前无门无派,也未接触过什么道法,自然没有什么机缘得到这丹药,孟府处处轻她贱她,连活下来也非易事,说来也是奇怪,先前孟家厌她天煞孤星命不好,可测灵根的弟子惊叹于她天灵根的属性,羡她命太好,可孟怀咎从不信命,她只信她自己。 孟怀咎吞服丹药,抱元守一,开始感受巨大药力由丹田之处升起,横冲直撞地她有些许不适,孟怀咎发了狠运气压下药力,然后引着药力顺筋脉处游走,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冲刷着,直到感受到壁垒的松动,她发梢冒了汗,引导灵力的运行却稳稳当当。 孟怀咎一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选择的是什么,在没有能力的时候隐忍,在有一定基础的情况下爆发。剑冢的机缘,她不会也不愿意放过。 孟怀咎几乎未感觉到什么瓶颈,便到了筑基一层,不由得感叹归元丹的妙处,可她本就炼丹,心知丹毒不易解,虽好可不能常用。孟怀咎整理些东西便来了集合之处。便瞧见了阿浮师姐,遥遥地便打了个招呼。 叶心鸿在屋里冥想静坐了足足一天有余,将身心都调整到了最佳状态。焚香沐浴,换上一身白色劲装,正待出发。门外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有劳陌师弟通告。” 抱腕示礼,淡然一笑 “许久不见,陌师弟修为上的进步竟如此之快?有你这样的弟子,实乃迹云之幸呐。” “此次剑冢之行,凶险万分,陌师弟千万要小心,不仅要注意剑冢本来便存在的危险,更要提防那些魔修。” 话语间,从袖袍内取出一物,乃是一张符咒,整张纸都显得焦黄枯烂,如同刚出土的文物一般。 “此物乃师尊赐予我,危及你生命时会自动释放威能,那威能相当于元婴初期的全力一击!关键时刻,能护你一命。切记,此物不可外传。” 将符咒交到陌子阙手中。 “我若有了意外,你就是新的迹云峰亲传。” 随后不再言语,一路走到传送大阵,静待开始。 在门口站定,话音刚落,不大一会儿便得到了答复。 “只是运气罢了。” 听闻叶师兄的夸赞,陌子阙只当是场面词,以他作为三灵根的估算,此等的修为在同入门弟子里只能算是中等偏上的位置。 第六百八十三章 已经在摘星阁站了一个时辰有余,纳罗越发觉得烦闷无聊,就在他准备偷偷溜出去时,忽然听到通天教主说了一句。 “今日蜀山大开山门广收门徒,诸位何不随我一同去蜀山搅闹一番?” 这句话纳罗听懂了,就是出去搞恶作剧呗。纳罗瞬间来了精神一个劲儿的点头应和。 一直以来听同门说蜀山弟子最是道貌岸然,故作清高,纳罗却从来没有真正见过蜀山弟子。这样一来是不是就可以去蜀山好好看看他们了? 想到这里纳罗就很兴奋,通天教主遣散众人后,纳罗一溜烟的跑回自己住的地方开始准备了起来。 纳罗的住处门口卧着一只白虎,此时这猛兽正趴在那里晒太阳,突然被纳罗摇醒,它很生气的从喉咙里低吼了两声,然后斜着眼睛看着纳罗。 “我知道蜀山在哪里,但是你去干嘛?自古仙魔不两立,你一个魔教弟子去那里送死吗?” 白虎口吐人言,嗓音低沉透露着一丝不耐烦。突然他感到有人抓着自己的皮毛就骑在了自己的身上。它一抬头纳罗已经翻身骑在了它的背上。 “我不管,我就要去蜀山,再说了,这是通天教主给的任务,说是让我们去蜀山搅诶?搅什么来着?反正你别管那么多,快带我去,不然我要吹笛子啦!” 纳罗把笛子横在自己身前,白虎闻言马上站了起来,然后就带着纳罗跑了出去。半路上正好碰到魔教的一个护法。纳罗想了想,好像叫凡尘子。 “呀,护法大人,你也是要去蜀山吗?咱俩一起吧,让这大老虎带着我们去。” 纳罗看到凡尘子很激动,一双长腿晃荡来晃荡去,时不时踢在老虎肚子上,老虎不满的呲了呲牙。 纳罗伸出手邀请凡尘子同行,他也不知道魔教弟子见了护法要行礼,身为一个苗人他总是忘记中原的规矩。 正架着黑光遁走,忽然听到脚下有人叫喊,低头一看,原来是教众小辈弟子 “现在的小辈都这么不懂礼数了吗?还是说我这个护法平时太随和了,没有威信?” 凡尘子嘀咕了两句,按下遁光,落在了白虎身上。 “小子,我记得你叫什么来着?纳罗?蜀山是什么地方?是那群牛鼻子的老家,你这小辈去那里干什么?送死吗?” 暗叹一声小辈的胆大妄为,又自放不下心来,暗自寻思“蜀山这些年愈发昌盛了,要给小辈们争取成长的时间,不如便随他同去,也好保护一二。看这小子有些内慧,也许可以传我衣钵?” 像撸猫一样撸了两下白虎,发现手感居然出奇的好“这大猫是你养的?考虑一下,把它送我做个毯子,我收你做真传弟子?” 这两个月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路上除了吃饭睡觉见识一下世面外就是修炼。晓梦能在这个年纪坚持两个月修炼好不烦躁,这很难得。 “终于到了!” 没有赶上给蜀山添堵,于是冷明枫选择给自己同门添堵。整日泡在练武场,凡是留下来的同境界都被他挑了个遍。不过,因为不是防卫反杀,倒也没出什么人命。不过筋断骨折也是在所难免。 这日冷明枫照常以一敌三,单挑三名炼气圆满的同门。一对一无法让自己处于劣势,是以近几日冷明枫一直以一对多磨砺自身。只见三人出手狠辣,戾气十足。冷明枫手中一杆长刀更是舞的泼墨不进。刀枪斧锤棍戟的手段都被冷明枫融入手中长刀之中。 不多时,有人在场外喊了一声,冷明枫刀身一磕,撞在一人侧肋之上拍飞出去,不知断了几根肋骨。刀杆横拦架住二人兵刃,后以巨力震退二人。三人尚且不敌,何况少了一人。不出三个回合。一人折了一条手臂,一人断了条腿飞出场地。冷明枫收招扛刀,二话不说跟着走去。不多时来到了摘星阁。 人缘不好,无人搭理自己,冷明枫也乐的清闲。拄刀立于一旁。 “多谢藤师姐。” 以此收起丹药和铃铛,这在剑冢里无一不是保命的宝贝,还有之前她所赐予自己那瓶快速恢复体力的丹药。 “祝藤师姐万事胜意。” 陌子阙躯身行礼,作为晚辈,他确实被师兄师姐们照料颇多,带着恭敬也是应该的。 “好看吗。” 白姝懒散坐在高石上,双腿轻晃,看着下面来往的魔教弟子。今天剑冢开启,她拾个套男装,也只是单纯换了蓝白男装,长发简束,不施粉黛的容颜配上服饰更是多了脱俗清雅之美。这样的她似乎更是惹人心动而乱。 见人在她开口又急忙离开,啧啧两声,突瞥眼看见走来的一个家世不错的魔教弟子,看着他腰间储存袋,一个飞身而下,未等人反应就扯过,扬了扬手中储存袋,嫣然一笑。 “我要了!” 那人原以为是谁,边大骂边抬头,见是白姝脸色顿时煞白。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主要还打不过。 她拍了拍人,说了声多谢,今天她心情好,还得了个不错的东西,也未何人计较,只越过人。而周围魔教弟子见这场景惊讶,若是平时早揍人了,哪像现在还会说谢谢,见鬼了??或者因为今儿剑冢开启原因? “姝娘,一路平安。” “姝娘,这是我送给你的平安符。” “哎呦,别挤,这是我……的。” “这个可是……老厉害了,姝娘给你。” ………… 白姝看着围住的人但又不敢上前,挑了挑眉,平时见着也没见这热情,因为刚才她的举动? 不过嘛,她狡诈一下,有人免费送东西不要白不要。而且她还要好的。 朝着门口走去的白姝,抛了抛手中储存袋,想不到今天还意外收获,原来她的魅力如此高,她平时还不知道。 而身后的一众魔教弟子不知道是该说幸运还是不幸运,幸运是近距离看了美人还说了几句话,不幸运因为美色诱惑打着剑冢头号而送东西,不想白姝却把他们身上最好的给收刮了,简直欲哭无泪! 这边白姝远远便看见阿浮,还有似乎刚入教不久的天灵根姑娘,最近一直闭关修炼的她也只听说魔教来了个天灵根,今儿才见真人,还是个小美人,而对于一切美的东西,白姝从来不掩饰自己的赞美。 “哟,阿浮这么早,人齐了?” 和阿浮打完招呼,又看着一旁的孟怀咎,双臂环抱,右手还拿着储存袋,全身散发一种懒散洒脱之气,还有些吊儿郎当。 “这就位师妹就是护法大人最近念叨的天才弟子,短短时日,就突破筑基,果然是天才。” 孟家于她而言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初来乍到,她又天天待在晴昼谷练功,几乎是两点一线的生活,对师兄师姐该如何自处,她着实没有什么头绪,只是不近不远地看着,可难得遇到这么两位的师姐同剑冢之行。 至于无论夸奖还是辱骂,孟怀咎素来习惯,她可也不是什么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之人,习惯是习惯,心情是心情。 孟怀咎未曾因为天灵根沾沾自喜,而且筑基也不过是因为那颗归元丹罢了,她初入魔教,根基不深,修为也尚浅,不会被眼前这些快速进阶扰乱心境,可谁又不喜这些,左右蜜糖即使带毒,也亦比苦口良药好喝些。 孟怀咎笑得肆意,红衣张扬,眉宇间却无什么自得之色,只道。 “师姐谬赞了,怀咎修为尚浅。” 缓缓闭眼用额头金纹查探一番四周情况,除了感受到一片死气外并未感受到任何真气,眉心微皱,虽说金纹并不算得上神眼,但若真有怪象,自己也不可能察觉不到分毫,未知让自己心里慌得紧,见雷也从一旁巷子中钻出,见到自己后也只是甩了甩头,见雷与自己的调查都落了个空,看来这件事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凶险。不便在原地停留太久,运功施展出猛豹式,黑靴踩地时竟是碰不起一点尘灰,灰眸映出死寂的小镇大街,眼中对着不知名的杀气充斥着厌恶,见雷也俯下身子,窜入黑暗之中。 “也不知师妹那边是何状况……” 抖了抖枪尖,走近一家民宅,四周墙上皆是发黑的溅射血渍,似乎是由利器所至,桌面上已经散发出霉臭的饭菜代表这家人在事出时并未来得及避险,看来是在瞬息之间发生的变故。抬步走进一旁的房间,恶臭味扑面而来,地上竟是一滩肉泥,陡然皱眉。 “此事莫不是魔教所为?可是未曾听闻魔教最近有到此活动,且若是魔教,师父也应该会提前告知,就不会让自己来调查原因了……” 长叹一口怨息,转身走出民宅,决定前往小镇上的客栈去看看。 得了句平身后起身,习惯性的站的笔直,可能与其他一些魔教中人相比,自己没有那么他们那么潇洒肆意,但这并非不随性,而是自己本性如此,面色有些木木然的等旁边一起求丹的陌生弟子拿了丹药离开,自己才走上前,看了眼剩下的两枚丹药…… “会还的,总有机会的。”认认真真的冲凡护法点头这么说着,虽然对方是元婴期的大修,自己只是个小练气,但是世事无常,求道之路还远着,这种事且当做一句诺言罢。 拾了两颗丹药后便一刻不停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住所,径直走向装了进入魔教这几年来陆陆续续收集好的小材料的箱子,提着箱子就到屋外的空地上布置起阵法来,打开箱子只见里面规整的四横九纵的格子里摆满了东西紫华宫厨房里的打火石,鸿心殿外悬崖之下的飞湍泉水,晴宣谷中不起眼的七十年灵木,的残枝落叶,还有练武场碎掉的边角料,一些碎矿石,一点点灵石粉末等等。仍是那副木头脸,用灵木的枝桠在空地上划了个直径一米二的圈,而后在里面按照书简上聚灵阵的阵图做了个真?极简版在对应乾坤八方处将研磨好的练武场地基边角料混杂灵石粉末堆成小方堆,沾了修者气血的土粉占“坤艮”土位;以鸿心殿下瀑布的泉水为引,缓缓倾倒看它沿着阵纹蔓延占“坎兑”水位;以部分灵木枝桠在阵纹汇集处放置于泉水中,将“巽”木位设作活眼处阴,另外部分则首尾相续绕阵眼一圈;自己盘腿坐到阵眼处,把长枪横置膝盖上以身为“震”金位作定眼处阳;最后用厨房里摸来的打火石点燃干燥的灵木枝叶,以“乾”位为空门,在那些灵木枝叶燃烧殆尽前,这个拥有聚灵,清心,计时功能的居家旅行,突破境界必备微型聚灵阵便完成了。 看着火纹沿着枝叶爬行,无卒也终于闭眼静心,而后在火焰烧了近半时才做第一个动作,直接将两颗归元丹吞入腹中,而后全速运转魔教功法,似是与内府的吸收呼应,微型聚灵阵也开始全速运转,最大的特征就是那剩下的半圈枝叶正在以比此前快两倍的速度消耗,八方阵基处的灵石粉末也放出莹莹光芒,无卒正凭借这两颗丹药带来的一大股灵力趁着聚灵阵运转的方便,势必一举功成一路破关至筑基。 药力混合灵力在经脉中如洪水般奔涌,仿佛间有噼里啪啦的声响在自己身体各处响起,但自己知道这只是灵力过盛的错觉,不过疼痛感倒是真实的传来,而此时能做的只有忍耐。 终于在灵木枝桠还剩最后一点残叶泛红时,自己结束了冲关的过程,体内的各处经脉此时像过度运动后酸胀的肌肉一样,和之前比起来有了明显的拓宽,但却处处透着强行突破的紧绷和无法控制的无力感,咳出一口废血顺便将胸口淤积的气息理顺,而后拄着自己的长枪勉强起身,回到住所中拿出疗伤的小丹药服下,一刻不停的开始修养以及巩固境界,一直到两个时辰后,四灵根的平凡资质让自己强行突破的伤害没有想象的大。 第六百八十四章 身体恢复后收拾好屋外的残阵,把还能回收利用的材料重新收集,而后带着自己的长枪和一本基础阵道书简便直接的前往门派传送台。 看着一众魔教中人已经集合,更加加快了脚步赶过去,没有多说什么默默的看着一起拿了丹药的那位和师姐攀谈,自己也乐得安静便只对目光投向自己的人微微行礼,而后站到了队伍边缘不起眼的位置。 与师兄师姐一一行礼躯身打招呼,表面形式工作做完之后,便磕目休憩,静等着传送阵开启。 而陌子阙一向是不喜安静等待不做任何事的,凡是遇到些事情总要准备完美心中才会有底。 这不刚刚把身上的丹药符咒又掏出来细数了一遍。 除了叶师兄刚才给的似乎很厉害的符咒,其他的也要拿出来清点一番。 这符咒似乎是叫烈火符? 那这个应该是就是五雷符了。 可问题是这个用朱砂画的类似于链接图案的究竟是个什么。 陌子阙没有顾及脸面,第一时间询问了身旁的叶师兄,毕竟是迹云峰的亲传弟子,如今大敌当前,事态危急,也顾不得暴露平时没有好好修行符咒的事了。 毕竟他陌子阙一心沉迷于剑法,天天泡在论剑台或是自家宿舍旁边的空地里,如果熟悉他的人应该都知晓。 他那些稀薄的符咒的功底全凭师兄一己之力相传,不过他与迹云峰峰主仅有一面之缘,见识到了属于修仙大能的威能。 正在脑中思考着剑法,以及进入剑冢后下一步的应对措施,自己已答应下来与那位不打不相识的师兄组队,那种战斗力正是陌子阙所认同的。 忽然想起之前顾晓梦与自己的对话,想着若是之后可以学一点阵法的相关知识便好了,而且她所研究点那个方向,陌子阙也是极度感兴趣的,恐怕他的三灵根是要定型了,那么对方如果能为五灵根创建出阵法加快修炼速度,后期的话,自己也可以从中获得一些经验或者感悟,环顾四周却未见顾晓梦的踪迹,心道是可能未突破筑基,不过这一想法即可被否定了,他可是亲口听见对方想要拿到丹药进行升级的想法。 恐怕现在的没有缘分,之后有缘分再谈吧。 或许还可以搞一个五行的符咒,对应自身的灵根进行修炼。 啊这,摇了摇头,暗自感慨,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对修炼如此执着。 思绪乱飞,陌子阙抱臂瞌目,眼皮似是已经闭上,在思考的过程中他突然冒出些许困意,也是在意料之中,刚与强敌一战,就算对灵气消耗不多,对于精力本身也是一种消减,自是需要睡眠来补充。 “人齐了,就走吧。” 听了孟怀咎的话也没下言,而眼瞧着一名男子赶过来,右臂直接环过阿浮脖间,就往传送台而去。 揉了几把阿浮脑袋,徒弟待遇就是不一样,老狐狸可是千叮万嘱咐她,她闭关修炼这段时间老狐狸得了个徒弟,啧啧,瞧把他稀罕的。 待传送台将她们送到入口,她便开始打量周围,而手不知何时被阿浮牵着,两人挨着,而白姝倒也没多说什么,看着其他两人也未被冲散,便开口而道: “在剑冢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的,结伴比单独有保障,有什么心思大家伙心里都掂量掂量。” 说完她也未着急走,只弯腰下蹲,手在地上不知摸索什么,只见人嘴角上扬,神色晦暗不明。突起身拍了拍手,背对着三人道。 “现在在剑冢入口还好,进去了气温可比这低,怕冷的裹厚点。” 说完又看向阿浮。她刚察看一二,应该已经有人赶在她们前面了,不过就不知道是哪些人,要是蜀山嘛那可就太有缘分了。对阿浮笑了笑。 “你说我们选择走那边?” 来时她便已打听过剑冢的消息,也听说过不知真假的传言,可教中师兄只说这剑冢极为危险,处处暗藏杀机,叫她小心为上,何况此次入剑冢的还有蜀山弟子,孟怀咎心中藏了几分警惕,她不过才是筑基一层,堪堪到了入剑冢的最低水平,此次历练于她,远非易事。她能想到的事,教中高层自然不会忽略,此次历练由白姝师姐带队,而白姝师姐已是金丹五层的修为,自是稳妥。 孟怀咎闻言,心下有了计较,师姐修为不俗,剑冢之中若是紧跟师姐,自然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温室里长成的花朵即使再艳丽,也过于娇弱了,修行之人,不历一番生死怎能学到什么,不过孟怀咎向来随心,且行且看吧。默默将白姝师姐与阿浮师姐的亲密收入眼底,孟怀咎独来独往惯了,入教的日子也没有认识什么好友,连身边的这位师弟也只是因为一同取药,清楚名字罢了。 教中师姐也并不是十分熟悉,以致于现在也没有一个说得上话的师姐妹,只沉默地裹紧了衣物。剑冢可能是因为常年没有开启的缘故,温度并不适宜,孟怀咎也觉得有些冷,不一会儿便也习惯剑冢中的温度。 转身与旁边的默默站在一侧的宁无卒交谈,孟怀咎诧异他的沉默,红衣女子扬了个灿烂的微笑,歪头冲他道,“我叫孟怀咎,剑冢中还请多多关照。” 别看冷明枫人高马大,平时又少言寡语,痴迷武道就以为他知道什么叫做公正。自从年少遭逢巨变,他明白一个道理,善良和正义战胜不了邪恶,唯有比恶更恶才行。也因此他除了修炼更加刻苦之外,道德下限也已经突破到快要达到灵长类的极限。生死之间,偷袭,下药,不管方式如何,只要能杀人就是正确的。 此等刀法自是杀气凛然,自是引得陌子阙心中一惊,冥夜握在手里五指更加紧攥。 魔教之人可不会对蜀山弟子手下留情,自是刀刀见血,冥夜瞬间爆入灵气,通体漆黑的剑身放佛度上一层光辉。 “既然打算出手,那姑娘便请吧。” 若是蜀山弟子陌子阙还能让上几招,不过对于魔教弟子陌子阙还是细数皆听师兄他们的看法,以命相搏,出音提醒已是能做到的最大程度,自是能占先机便先行一步。 陌子阙后退一步,重心前移,随后左脚前落,右脚向前上步,脚尖外撇,右手腕内屈外旋,右手冥夜随上步之势由左经上向前绕挂,做蓄力之势,而后再向对方右侧方呈下刺姿态。 左手得空抽出符篆,然而并未释放,他本是双手剑,不过以他的修为自是看得出红衣女子的修为应是初入筑基,并不值得他使出全力,更何况他刚好需要此等境界的人来磨炼剑法。 而且,陌子阙分出半分心神盯着魔教那群人,他们可不是蜀山弟子,不过将就仁义礼智信。 “尼玛的!给老子滚!本护法手里可没那么龌龊的东西!” 听到冷明枫吞吞吐吐的话,凡尘子下意识伸手一巴掌就打在他后脑勺上,语重心长地说道 “小枫啊,本护法曾经有个朋友也像你一样喜欢使用媚药,如今他的坟头草已经一丈多高了。有诗为证:吾有旧友也似汝,如今坟头草丈五。寡妻床头卧醉汉,遗子腹空无衣食。君今问此当自勉,浪子回头自可知……” 说罢叹了口气,抬头看看,见四下无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一个小纸包放到了冷明枫的手中,在他耳边低声道 “媚药没有,还有一点**散,是老夫……是老夫偶然所得,吃了这药,辟谷都会在一个时辰内失去意识。你用就用了,要是敢跟别人说是我给的,老夫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蜀山的小辈为什么会在这里?莫不是来投奔我魔教?” 凡尘子正在教外闲走,远远的见江流儿前来,心中纳闷。 正寻思着,却见这小子不知死活的上前问话,原来是迷路至此。 “小道友,此处乃前缘山金光洞,不在五域之内,却属仙岛之中,山人正是此地洞主,蒙各位道友厚爱,称一声太乙真人。不知小道友来此有何贵干?莫不是前来寻仙访道之辈?” 刚想回阿浮个好字,却被人打断,她转身回头老去,两波蜀山人,还有四个辟谷,这下有意思了。 白姝看着说话那人,辟谷初期,人长还标志,就是这嘴和姓杨的一样让人讨厌。 白姝还未说甚,一边的孟怀咎就已经出刀,这姑娘性子咋和冷小哥一样嘞,冲里冲气的。 不过见两人都开打了,白姝也懒得叫人回来,顺便她也想知道这孟怀咎这个天灵根对战高她不少层的蜀山弟子。 掩嘴打了个哈欠,而双眼却不放过任何一个人的,尤其在看向叶心鸿,白姝笑意不明,而眼神犹如看猎物一般。 站立斜靠在树旁,招了招手让阿浮与宁无卒过来,看着蜀山一众人,低头而声不低。 “我跟你们说,我们不能如此对人无礼用语,得用话文雅,而不能像某些草包一样,一看就不知道哪里瞎蹦跶出来。” “原来是清虚道兄门下的高徒,蜀山的弟子,倒是山人失敬了” 凡尘子笑道,见江流儿抖若簺糠,便收去了自身气息,原本站他身边还觉得有些凌厉,如今只让人觉得如沐春风。见这小子倒有些意思,不由得生出一股怜才之心。 “小道友不必紧张,我与贵教掌门倒是有些缘分,我这里多年不曾有外人来访了,自然不会为难于你。此处乃海外三千仙岛之一,如今北原剑冢开启,正魔两教小辈弟子无不前往,而我海外仙岛一脉向来不插手五域之事。山人今日心血来潮,下山游玩,便见小道友来访,可见是缘分使然,小道友何不随山人入内一叙?” “这里便是山人洞府,寒舍清贫,让小道友见笑了。” 伸手一指,一道光门在两人面前开启,门中是一方小世界,其中有一方石碑,背上刻着碣子“当年有志学长生,今日方知道行精:运动乾坤颠倒理,转移日月互为明。苍龙有意归离卧,白虎多情觅坎行,欲炼九还何处是,震宫雷动望西成”,只见其中真个清幽僻净:鹤鹿纷纭,猿猴来往,洞门前悬挂藤萝,又见一高山,正可谓:异景奇花观不尽,分明生就小蓬莱。 凡尘子携着江流儿走入其中,穿过一片森林,林中狼吟虎啸不绝于耳,隐隐有诸多元婴气息隐藏其中,又穿过一片山谷,谷中地火涛涛,金丹修士若是落入其中,顷刻间便是魂飞魄散。最终走到一处茶园,布置清幽淡雅,倒是有一些超凡脱俗之味。 茶园之中有一竹篷,竹篷之下是几张木桌木椅,桌上放着一只茶壶,看起来不像仙家之物,倒像是凡间的紫砂。凡尘子径自走到桌前,烧水泡茶,请江流儿入座。 不过片刻,茶水飘香,凡尘子斟了两杯香茗 “小道友,自家种的些粗茶,多有怠慢了。还未问小道友名讳?不知是哪座峰头的弟子?” “这里便是山人洞府,寒舍清贫,让小道友见笑了。” 伸手一指,一道光门在两人面前开启,门中是一方小世界,其中有一方石碑,背上刻着碣子“当年有志学长生,今日方知道行精:运动乾坤颠倒理,转移日月互为明。苍龙有意归离卧,白虎多情觅坎行,欲炼九还何处是,震宫雷动望西成”,只见其中真个清幽僻净:鹤鹿纷纭,猿猴来往,洞门前悬挂藤萝,又见一高山,正可谓:异景奇花观不尽,分明生就小蓬莱。 凡尘子携着江流儿走入其中,穿过一片森林,林中狼吟虎啸不绝于耳,隐隐有诸多元婴气息隐藏其中,又穿过一片山谷,谷中地火涛涛,金丹修士若是落入其中,顷刻间便是魂飞魄散。最终走到一处茶园,布置清幽淡雅,倒是有一些超凡脱俗之味。 茶园之中有一竹篷,竹篷之下是几张木桌木椅,桌上放着一只茶壶,看起来不像仙家之物,倒像是凡间的紫砂。凡尘子径自走到桌前,烧水泡茶,请江流儿入座。 第六百八十五章 正往客栈方向行进,此时金纹随着一呼一吸间缓缓闪动,此时的风似乎变得比方才凉了许多下意识地收了收了颈巾,此时的圆月惨白更加衬托着城中死寂。伴随着不安行至客栈,虽说不上残破不过却能看得出许多剑击留下的痕迹,用枪尖缓缓划过一道剑痕,似乎此人剑法十分高超,只有修为之人能够达到如此境界,再仔细查看却令自己毛骨悚然,此处剑痕竟像是一道剑气留下,这是何等功力!还未等自己调查清楚,金纹骤然引向别处,猛豹形运转,快步赶往事发地。 “师妹可别乱来……” 快行至地点时,见师妹身上白衣已被鲜血浸红,那人竟打算痛下杀手,惹得自己恼怒,用枪尖竖扫地面留下一道裂痕,迸向那人,怎知那人竟能临了变招,转了念头伸手搂起师妹却在同时背部传来一阵剧痛,颅内一阵撞击视线早已模糊不清,狠劲咬牙再蹬地一脚本想逃离但却在卸力一刻骤然眼前发黑,之后除了感到冰凉侵袭周身外便再无其他感知。 待自己有意识过来之后已不知过了几日,不见师妹踪影,但周围如同仙境的景象让自己痴迷了片刻,此时自己身上已是负伤累累,身上的伤口也被处理过了,想必应是师妹之举,不过正想起身之时却发现自己身体变得沉重,竟如同常人一般仿佛没了修为,那人一击便让自己差点修为全废,还好灵根尚未泯灭,随即调整了姿势在原地打坐调息,准备恢复一阵再继续,可刚准备运转真气便不自觉地又昏了过去,额头金纹黯淡无光,面色也苍白无色。 然后就吐血“噗嗤”,身死道消。 起效了!但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火龙的进一步效果,便已瞥见一根蛛腿破空而来,那速度仿佛下一刻就要扎透自己的心肺,当即不敢有任何疑虑就地一记赖驴打滚,把自己的身子蜷缩至最小已躲避这一刺,心念一动,至少飞射出去解救江流儿的凡品枪头此时也恰好派上用场,分出一丝心神控制着它飞射回来,在路径中与蛛腿相撞尽力改变一点点蛛腿前进的角度,同时任由火龙尽数缠上狼蛛,只在其腰腹下留一个位置给江、孟、冷三人接近,打定主意即使自己受创也绝不给它逃脱的机会。 身形翻滚的同时还在向着空地靠近,心想着要是躲过这次攻击,就立刻开始搜寻这空地的奇妙之处,掘地三尺也得给它翻出来。 “一个人找那多没意思,我们可是刚死里逃生,别看我们像个没事人,其实已经内伤重重。” 话落,白姝伸出手释放灵力,看似正常,但一感知确实混乱,这白姝确实有自己动手脚但因为使出的地狱之煞确实扰乱她的真气。 而出去她们是不可能,她虽然有足够的耐心周旋,但是剑冢给她的时间可不允许让她的耐心等待。 白姝含有玄机的步伐又动了动,而她看着讹兽,一脸无奈,但眼暗藏针芒。 “两位既见来往修士之多,我们的修为在大人眼里不过鼠辈,一不识阳心草,二我们两个身含重伤,修为不稳之人,再怎么样大人得让我们调伤稳修为吧。” 她脸色确实有些苍白,有些无力道,但却悄悄给阿浮递了眼神,与老狐狸相处那么久,装白姝也会,讹兽再如何本质也是兔,神兽也有弱说不定实力弱就靠神兽身份唬人,但她不敢大意,也不想再拖,脚下阵法已经备,一旦讹兽发起攻击,只要不是开始临近元婴修为,白姝也至少还能抵挡一二,因为在这里时间越长对她们越不利。 接下来讹兽再如何她们也该主动了。 “漂亮!”即使是自己也忍不住道一声好,蜘蛛轰然倒地,兽潮的声势也越来越近,感应了一下体内焚血丹持续的时间,暗自紧了紧拳头,抬手招来用作钉阵的双刃枪,鼓劲连挑挖开这片空地,拿了里面的东西就往其他三位队友离开的地方一起逃跑,临走前还不忘一挥散了此处的阵法,任由火焰横向弥漫开来形成一道不知道有没有用的阻隔,希望能拖慢兽潮的脚步。 一行人合力打败了狼蛛,搜刮了一遍尸体,掘出了地下的破木匣子,匆匆离去。 四人方才离开百里,几只辟谷妖兽便到了狼蛛的尸体附近,眼见死亡的狼蛛,又看到被刨开的土迹,咆哮连连。 待到安稳地带,四人清点战利品,打开了破木匣子。外表看上去只有一尺见方,里面却如空间戒指一般别有洞天,虽然其中的空间在不断破灭,但还有大概一立方米的空间。其中有一个花盆,三个匣子,花盆中是一株灵花,三个匣子中也散发着香气,其中一个匣子上贴着一张纸条“后悔药” 状态: 宁无卒受压力突破,修为加一(筑基二层) 宁无卒受药力影响【焚血丹】,修为减一(筑基一层) 宁无卒受狼蛛所伤,心脉受损 江流儿受狼蛛所伤,经脉受损 孟怀咎受狼蛛所伤,中毒 冷明枫战斗中发力过猛,叠加受伤,左臂断裂 (除中毒外,其余伤势若非另有机缘,剑冢内无法回复) 获得: 腐骨灵花-1 百年雷击木-1 归元丹-筑基-1 后悔药-1 狼蛛眼-3(建议废弃) 狼蛛血-1(可增加自我恢复能力) 蛛丝团-1(寻到炼器师可制作蛛丝内甲) 唔,不过记得好像讹兽虽擅欺人,但却心性不坏。只不过两人分开还是太过危险……虽说她在师姐身边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是。 正欲开口说些什么,身体突然被股无形的力量推出阵去,面前的水潭,雾气缭绕看不真切,隐约间能看到岛中有一小岛,除此之外并未感受到其它危险的气息。 阿浮抱拳,朝着虚空,音量经灵力扩散开来,“我和师姐二人误入此地,若有叨扰前辈之处,还望见谅。”虽不知那讹兔是不是骗人,但小心些总是好的。也不敢随处乱走,万一不小心踩着些什么珍贵之物。神识向雾中扩散开去,试图看清周围情况不过她修为太低,神识覆盖范围也不大。 已是拜托了叶师兄在台下守护,他的实力在白熊那一战后陌子阙自是非常认可,辟谷八期的实力,对于剑冢之中,他还是有些安心的,正所谓富贵险中求,虽有经脉有所受伤,不过在他看来并不碍事。 更何况有胜于无。 俯瞰枫叶林的景致,还是有三分惬意感,内心做好了准备后盘膝坐下,摒弃冥神迅速打坐修炼。 运转功法,顿觉生涩,恐怕还是经脉受损的结果,就算受伤较小,也还是影响了对这悟道台的吸收。 不过在充足的灵气下,陌子阙有意引导修复受损的经脉,如若不行便安心吸收专心修炼。 “晚辈本觉无缘仙途,不想蜀山收留,有幸做了迹云峰弟子。” 陌子阙盘膝而坐,不断吸收着充沛的灵力,想起之前师兄们的叮嘱,说是剑冢之内的物件皆有灵气,如果有幸,可以尝试与之沟通。 不过以自己的天赋,陌子阙暗自叹息了一声。 “虽为三灵根天赋,不过胜在勤勉,总算是在这批入门弟子之中,勉强混个中等地步。” 灵力入体,滞涩感以往,他滞留瓶颈已久,想着借此机会突破。 “不过晚辈心中仍有不甘,修炼乃逆天而为,天赋天赋,天给予的,为何不能逆。” 经脉偶然传来阵痛感,不过陌子阙心中却是一片清明。 “我要告诉世人,哪怕是天赋不佳,也可成就仙途。” “谢谢!” 在白姝感受一阵威压身体被一股力量推动。白姝忍住心里不爽,有些咬牙切齿道。而待她稳定身心,眼前的一幕与先前完全两个场景。 白雾缭绕四周,一片氤氲,难看得何物,白姝凝神感受,双目看向面前水潭,似乎还有一个小岛。 耳边阿浮的声音传来,白姝警惕不退,周围她感受不知何危险,但却又奇怪至极。这地方既是讹兽带进来,有何东西,都不是她和阿浮可知的,讹兽说的家伙,白姝怀疑讹兽自变化,控制其他或者真的另有何物。慢慢上前几步,微微吸气,白姝开口便道。 “若是打扰到前辈,那厨艺赔罪,这萝卜美味十足!” 白姝说完还真的又套出萝卜,随之拿出还有个水囊,二话不说直接将系有绳水囊向水潭抛出。白姝心思百转,嘴上却道。 “晚辈这盛点水洗萝卜,不过这沾满尘土的双水怕坏水,只得这样,若是冒犯,这乃极其佳品的萝卜便给前辈烧个菜!” 不知危险白姝还不不敢直接去水潭,在她一进来她,氤氲之气似乎于水潭散去,而普通水潭若所含氤氲绝非这般浓郁,直觉告诉她这水潭并不一般,脑海突一闪而过什么,白姝眉头一皱,没抓住。 不管如何,这里先摸索摸索,暗暗运转水属灵根,右脚微微划了个半圆,如如果可以她还有点想尝试在这里试试布下天罡北斗阵,不过这里只有她和阿浮…… 想到阿浮,白姝猛一眼看了看阿浮又看了看眼前水潭。 于眼望去中间虽似有小岛,而水潭而绕,氤氲不散而浓,动了动手中绳心里猜想—莫非是洗髓池? 时不我待,抢了匣子趁着焚血丹最后的余韵就开始跑,等到身后的火浪浓烟依稀只见薄纱,到了一处平静之地,胸中提着的那口气才松下,而正是这么一松,焚血丹的效果也随之消散,一阵庞大的空虚感袭来,即便心中对方才的战斗有些许感悟也没能阻止境界的迅速跌落,好在两相抵消最终还是勉强稳定在筑基一。 ——分好了战利品,拿了最想到得到的后悔药,但却因为伤势及至心脉,以及剑冢内一方天地异象的迸发而忽略了其他队友的情况,忙吃了几颗恢复灵力的丹药后勉强用灵力护住心脉,这样至少还能在剑冢里到处跑。 ——“怎么样,都还能继续吗?”略显冷淡的关切,但目光还是扫了一眼其他人,心底不免有一丝担忧,尤其是……“江流儿你怎么了?” 见悟道台散发出的光芒与灵气自知此地的开启恐怕惊动了一群人。 刚刚壮志踌躇势要逆天而为,体内真气涌动,灵台一阵清明,见着悟道台没有动静,自知以自己的天赋恐怕是无法打动对方。 不禁长啸一声,真气顺着经脉运行,一瞬间灵气飞涨,以至于突破了禁锢他已久的筑基八层。 此等力量果然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陌子阙镇定心神,咬定舌尖,强迫自己继续镇定,以求在筑基九层积蓄灵气到达筑基圆满之境,再借此机会巩固灵气,最好的情况便是突破辟谷之境。 “晚辈自知天赋并不拔尖,虽然前辈仍未出声,但感谢之心永远铭记于心。” 距离筑基圆满只差分毫,不过经脉的阻塞感又起,恐怕还是那寒气惹的祸端,陌子阙心头再次一怒,借着此等气势将最后一抹灵气筑成圆满之意。 恐怕还是要走上逆天这条路。 从突破的振奋中醒来,陌子阙还没有来得及兴奋,便即可进入修炼境界继续吸收灵力以求稳固境界。 待到再次睁眼,陌子阙算了算时间,虽然继续吸收下去还可以给他带来帮助,但是悟道台下还有叶师兄为他护航,若是自己不及时下去,恐怕人马一多,叶师兄便陷入危险之境。 想到这里便径直走下这台子,见到护在下面的叶师兄,嘴角轻轻勾勒起一丝笑意,拱手说道。 “感谢叶师兄的护法,晚辈如今已经突破至了辟谷期,这悟道台果然名不虚传,还望叶师兄快快上台想,早日成就金丹之境。” 叶道秋选择了让陌子阙先行上到悟道台上修行,自己则在下方为他守着,顺便调理着自己这一战下来所消耗的精力,毕竟这剑冢里面还有魔道的人在虎视眈眈盯着这里,就算是拼上他这条命,他也要护着陌师弟。 第六百八十六章 正努力发掘着草药,虽然暂无收获,不过此时似乎听到了不远处有点点狰鸣声,如同人言一般,而此时寻找草药已经耗光了他的耐心,这声音一响,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他不是夕照峰弟子,也没有读过草药的专属教材,让他来找草药实在是太为难了。 “叶师兄,如今我们将这边的林子搜寻完了,不如去那边小心探寻一番?” 重获光明的陌子阙感觉自己又可以了,运转一下灵力,之前经脉只是受损,还算是可以接受的程度。 在与对方商议好后,陌子阙利落抽取符篆和冥夜左右握于手中,脚步放轻,呼吸放缓,向声音的发源地那边探去。 当一行人穿越枫叶林时,抬头发现了一座高台,高台顶部一眼望不到底,不过根据前人的记载,想必此处应该是灵气充裕的源头,他们所提到的“悟道台”,在此处修炼应该会让修为成倍翻涨,还真是意外之喜,不过之前造成的经脉受损,修炼起来有些困难。 陌子阙思考片刻,并不想放弃此等机会,他知晓自己的经脉损伤程度较小,但在悟道台修炼不可被打扰,如果过程中被打断会伤及内里,严重者可能会触发死亡。 “叶师兄,我经脉受损较小,我先上去一探究竟,你帮我在下面咱先看守,我觉得没什么问题之后,我们再轮流开始。” 除非魔教的金丹期来了,否则以叶师兄辟谷期的实力,陌子阙还是十分放心的。 在踏上悟道台前,陌子阙先行调息,做好了发生意外的准备,越靠近悟道台,灵气越是充足。 阳光照在毒雾上发出了滋滋的声音,毒雾开始消散,随着阳光的照射狼蛛的愈合能力开始减弱。:?随着密林顶部失去遮挡,狼蛛身下发光的地方似乎光芒更盛,狼蛛开始后退守护光芒之地,森林中开始出现骚动,一声声狼吟虎啸传来,隐隐有着金丹妖兽的气息靠近【妖兽潮即将来临,建议速战速决躁动的树木汹涌之后,在江流儿和孟怀咎的火系灵力下化为焦炭,而天光倾泻中,空地的光芒似是与之呼应般变得更盛,毒雾消散,狼蛛也略见颓势,看着还有星星点火苗飞旋之处,心下明了轻道一声原来如此。 ——见得另外三人即将再次攻击,眼神交流后这次倒是自己先动,翻手拿出另外半颗焚血丹略一犹豫便服下,感受着体内再次盈满的灵力,暂时把心中的不安压下,筑基六层,这是自己现在能做到的最好,手印变幻,枪刃移位,随着自己几个爆步冲向那片空地,先前被自己标记作阵基的树木尽皆燃起了一点火星,仔细看去竟是离体的血液在燃烧,顷刻间火星扩大成火焰,如同给这七七四十九棵树披上一层赤红色的外衣,阵势再变,已然成了离火阵。 ——火势澎湃很快便连接成火海,双手齐动,火海又化作两条庞大巨蟒,冲那狼蛛无声的嘶鸣而后避开另外三人扑向狼蛛,自己则顾不得满头的汗水和鼓胀狰狞的经脉,全速冲向那片有着光亮的空地。 ——这里到底有什么?狼蛛守护的是什么? 敛气屏息,自踏入阔水镇起心神不宁,这地方当真古怪。阔水通海,乃是南方远近闻名的鱼米之乡,阔水人富庶。百业俱兴,海晏河清。如此地方,怎会是现在这个模样?究竟是夜里闭户,还是.....倒吸了口气。飞起掠过一户房墙,无声落地,修仙之人耳目极好,夜里可视。常人无论如何睡眠,或有鼾声或气息绵长,而且这阔水镇几百户人家....推开里屋门,心下一沉。果然,两句尸体躺在地上,看样子有些时日,怪的是没有尸腐气味。又退了出去接连开了四五户,皆是这般,均为剑伤。究竟是何人何物,无缘无故教这阔水百户千余人横尸如此。若是用剑,阔水有位盛名鼎鼎的淇澳君子,莫不是此人修为再在他之上,寻仇?亦或是妖魔作祟?无论是什么,都该血债血偿,乃因果报应。若非如此,百姓无辜,会聚滔天怨气后果不知。 正此时似乎有个白衣身影闪过,赶忙跟上,愈近愈发确认,是个活人!“阁下留步!”凌空御剑穷追不舍,那人并未停下脚步,换了个古怪的轻功又往前甩了一截。本想留意底下杨师兄在何处叫他一起,可又怕这人跟丢,咬牙不分心紧紧跟着。终于,天光欲曙,那人在一处码头停下,背对执剑,朝着波涛如怒。心里一动“可是刘前辈,在下蜀山弟子白萋,奉师命前来查看阔水一事...” 话音刚落那人转头,面目谦谦却一双眼睛没有瞳孔瞪的血红,目眦欲裂,周身煞气翻涌,一声哀鸣穿云裂石。冲天血气教人几乎睁不开眼,欲抬手拔出霜华那“刘已慎”的佩剑却先脱手鸣起,与霜华两剑叮叮锵锵打在一处。想抬手掐道印却发现动不了了!背上涔涔,眼睁睁看着他闪至身前一片阴霾,正此时千钧一发。 -短短几日已经过去,忽的,叶道秋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气息,这让他立刻从打坐的状态站了起来,看到不远处的陌子阙身上,隐隐散发着……辟谷的气息?! -师弟他已经突破了?叶道秋压下了激动的内心,转而赶紧把陌子阙扶了一下,刚突破成功,多少有些吃不上力。 -待他休息好后,便听到他说让自己也上到台上修炼,叶道秋正想说让陌子阙再休息几天,但想到了现在紧迫的时间,便咬了咬牙,嘱托了陌子阙几句,便只身进入了悟道台 -叶道秋盘膝而坐,深吸了一口气,便进入冥想状态,闭目而息。感受着丹田里的气息运转,天灵根火属性也在这个时候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再加上这里的灵力充沛,让他开始对突破金丹期有了很大的信心。 “望叶师兄武道隆昌。” 与叶师兄分享喜悦过后,见他走上了悟道台,回想起自己修炼的时日,恐怕他也是片刻不敢分神,而与那白熊一战时,陌子阙也认可了叶道秋这人的实力。 “陌某定会拼尽全力护得叶师兄周全。” 再次抬头仰望了那高不见底的台子,便低头沉思,一边丹田内充足的灵气还未完全吸收殆尽,这里应该是离悟道台最近的地点,再次吸收也会有易修炼。 不过在此之前.... 从怀中掏出几张符咒,熟练的步在悟道台下方的枫叶林四周,又远及近,层次分明,如同网络一般,若是有人经过,符咒破损,轻眠的陌子阙这边肯定会得到一些提醒,符咒布阵胜在繁多外加出其不意。 将一切布置完毕后,陌子阙盘膝继续坐在悟道台下修炼护法,巩固自身的修为。 语毕,过了半晌,仍旧没有任何回复,难不成真是那两只小兔骗人?这…未免太恶趣味了些。 面前湖水雾气缭绕,灵气充沛。“师姐,这会不会是传闻中的洗髓池?”得到后者略带肯定的回答,想到之前为了入剑冢吃药强行突破筑基体内积累的丹毒。 想到此,弯腰褪去鞋袜,一双结拜如玉的双足**着站在草丛中,脚下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想笑出声。 坐在岸边,脚尖碰触水面,似乎并无太大异样感觉,终是整个人滑入水中。身体被温热的水流包裹,静脉中流窜着股温和的力量,似乎正在慢慢清理体内毒素。一张小脸渐渐染上红晕,感觉异常舒适。 不过经脉因着之前被寒气所影响,修炼速度还是有所下降,不知这般突破至辟谷境界,能否受到师门重视,为自己疗伤,至于叶师兄他倒是不紧张,虽然他的经脉伤的更重,但总归是大弟子,还是天灵根天赋,蜀山不会放弃他的。 不过此般突破了辟谷境,陌子阙还是心情大好,感觉枫叶林坠落的红叶都填上了三分美意。 感觉自己的境界巩固到满意,本就是实打实靠着修炼剑法而来,此般速度,本着他自身本来的天赋,陌子阙并不着急。 从修炼之中缓缓睁开双眸,见符咒仍未被触动,或是出现些许动静,平复了几分心情,算着现在的时间,叶师兄如今应该是进入了深度冥想状态。 恐怕自己需要在这待上一两天,思索半分,转身提出冥夜,辟谷期的真气引导,提息摒神,迫切的想试试这新突破的境界的威力。 脑中演练过无数次的剑法,涌现在身,右脚轻踏一步向前,上体右拧后转,与此同时,右腕轻带外旋,冥夜漆黑的剑身配合着枫叶林飘舞的落叶,陌子阙看在眼里,别一番风味,抖动剑尖由左往右平行云转成手心向下,左手随剑之势向右腕处收靠。 没有停息,打算一气呵成,左脚尖轻点地三下,迅速向着左前方上步出击,而右手单执着冥夜继续向右侧方随腰云转,一式成,右手心朝下,剑尖朝前,左手随云剑之势向左侧分开。 平顺灵活,撤步进可攻退可守,在陌子阙看来,这的确是一招不错的剑法,而步入辟谷境界后,他手中的冥夜剑愈发的灵活轻便。 枫叶随着剑尖携带着的清风卷落而下,弯线飘着,算是一副凄红枫叶景。 “枫叶千枝复万枝,江桥掩映暮帆迟。” 不得不说,还真有此番意境。 斜阳夕照,透显凉意,映入眸孔,一时意气风发。 白姝在拿起水囊检查水时发现和平时无大样,在确定周围暂无危险,眼珠一转来到潭便,蹲下伸手察看,似乎也无太大区别,但没过一会儿,一种奇妙感觉传来,勾了勾唇对阿浮招手,确实乃髓池。 见阿浮已经下水,白姝随之而来,她体内并无毒素,不过摆在眼前的好东西,也不能浪费,靠在潭边白姝开始运转灵力,只觉全身毛孔舒张,一股股温和暖意包围。 而白姝却不敢放下警惕,时不时睁开双眼打量周围。而也不知过了多久,水面的浮动惊了白姝,一睁开眼只见潭中小岛似乎有游动! “阿浮,走!” 白姝连唤阿浮,率先出水,又拿出外衣而披,眯了眯眼,看着潭中,这体型看着总觉像王八?玄武?但玄武为上古神兽,出现在这?白姝心里谜团聚集,她不否认怀疑讹兽作妖。但未知一切,还是谨慎为好。 拱了拱手,白姝开口就道。 “若大人懂能懂且吐人言,我们赔个不是,误闯此地。先前我与我师妹早言而出,无得回应,现在若是冒犯,在此先赔个不是。” 白姝先表了心,不管如何先探清情况,也不知阿浮体内毒素如何,她们怕得离开了。在入这边,她心里总觉有什么在催促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们在进来之前剑宗似乎有小变化,是什么引起的又是在哪里发什么何事白姝必须出这地才知道。 温热的水流包裹着全身,感觉异常舒适,虽然吃了丹药达到筑基,却总觉得怪怪的,身体感觉有些放不开,现在倒是舒适了许多。 感受到水中的波动,白姝的话语也适时传入耳内,不作丝毫犹豫跳上岸边。一头秀发湿哒哒的贴于脸颊处,身上衣衫也是紧黏着肌肤感觉分外难受。运转体内火属性灵力,整齐从身体表面冒出,融于浓雾之中。舒展了下身子,唔,舒服多了。 视线投向湖中央的“小岛”,虽看不真切但感觉有在缓缓移动,不过似乎目前没有什么攻击的迹象。 “贸然打扰前辈休息,是晚辈唐突了,还请前辈见谅。” 这湖水也不浅,这得多大个才会让人误以为是坐小岛,能被讹兔忌惮的,这是多恐怖的存在。 同时也是四下张望寻找出口。 一剑招得成,对于身上初次登上辟谷的力量非常满意。完全未曾想过此时会进行突破。 果然悟道台是剑冢之内的机缘。 接下来,恐怕便是寻师兄的神剑与传说中可以洗去灵根的果子了。 第六百八十七章 正欲再次演练剑法,身边却感到了自己在周围布下的符咒被撕去的感应。 他本就未曾学过阵法,出其不意,只是简单借用了阵法的由头,实际上除了一些他记得的地方,其他随便着去了。 神色凝重,眉头微蹙,他自知虽然突破了辟谷境界,但若是魔教金丹来袭,恐怕抵挡不了多久,抬头仰望高不见底的悟道台,叶师兄还有一些时辰才能下来,若来者不善,恐怕需要及时周旋。 提出冥夜度上灵力,怀中符咒也准备就绪,做好战斗准备。 时候不长便见到了来者,竟是之前与自己战斗的江流儿,见到同门,正欲放松作辑行礼,没想到对方直接忽视了自己径直前往悟道台,陌子阙怕此人打扰了叶师兄的修炼,毕竟他的经脉损伤程度比自己可严重的多,在此修炼不可受到丝毫打扰。 上前一步,冥夜抬剑横拦于对方身前。 “江兄弟,悟道台的人是蜀山杖解峰的大师兄,此时正处关键状态,不可打扰。” 听到对方的话,陌子阙从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哪怕是同门,谨慎之心也不改。 眼看高大狼蛛倒下去那一刻,孟怀咎却没有放松手里的刀,直至确认狼蛛死亡后,她才松了一口气。疲惫,困倦,乏力,疼痛,一齐涌了上来,她眉间冒了些汗,几乎在树尖上站不稳。 红衣翻飞,发髻微乱,孟怀咎唇色泛白,忽而觉得有些冷,心道不好,怕不是中了这蜘蛛之毒。却没有在人前露出什么,只等那江流儿离去,朝宁师弟使了个眼色,见前方异光突起,与冷师兄交换了意见,分了些日常的东西。 便与宁无卒两人开始寻找洗髓池。走了些路,离了那狼蛛。见远处那池子灵力非凡,便知那便是洗髓池了,孟怀咎入水打坐,开始运动疗伤。 一番变故,几招来回,本就不稳定的关系顷刻破裂,这江流儿陡然变得奇怪,也不知是出了什么毛病,心下掠过几分遗憾,而后便如水面镜,涟漪微漾,复无波。受损的心脉经过刚刚的交锋变得更加脆弱,一阵阵疼痛侵袭大脑,只有时刻用指甲扣着掌心才能忍耐。孟师姐的情况也不容乐观,搀扶着她起身,告知了珠子和白师姐的交代后便离了原地。 ——复又行了数十里,及至一处山洞,循着白师姐留的记号深入而去,便见一处荧光微映,在洞窟顶撒下星光,从白师姐的记号得知这便是剑冢“洗髓池”,简单交流了下后便主动承担起了护法的职责。走到自己看不见洗髓池的拐角,用周围的石泥草木摆放做了个简易迷阵,让阵外的人看来时只能看到一片和其他地方一样的空地,同时若是有人闯阵自己也能第一时间收到提示。再之后,便盘腿而坐,闭目养心,只待孟师姐疗伤完毕,自己也趁机尝试用灵力稍稍修补自己的心脉。 本体? 见江流儿未理会自己,冥夜仍然横在对方身前,不敢有丝毫松懈。 直到对方出声,异样感继续浮出水面。 之前的江兄弟难道精神方面有问题? 还特意提到了本体二字。 不过看对方离开了,便不再多虑,不要耽搁叶师兄修炼即可,一路上听叶师兄下山游历,定是见多识广,等他恢复过来,问问他便好。 感受到悟道台的气息似乎有所变化,而登上过的陌子阙自然明白师兄恐怕即将出关。 符咒也是有用的,将未被发现的符咒一一回收,这里可没有补给的地点,他还是需要谨慎使用。 又是一阵灵力气息的波动,遥远的悟道台上似乎下来一道人影,气息比之前熟悉的又强上几分。 “恭迎叶师兄出关。” 陌子阙翻腕倒挂冥夜,合手作辑。 悟道台果真是好东西,灵力充沛,不过就是不能被打扰,而剑冢之内变数太多,不易掌控。 “此地还是不宜久留,叶师兄不若我们继续西行,前往沙漠之中继续探索。” 见对方答应下来,自己本身也准备好了,便不再犹豫,直接起身。 “叶师兄,在你修炼的时候有一人来过,也是杖解峰的弟子,不过此人的言行与我之前遇见的不一。” 路上与叶师兄诉说着之前的事。 “他似乎并不认识我,口中还念叨着本体二字,叶师兄下山游历所见颇多,不知可否听过此事。” 一行人一路向西,远离了枫叶林,渐渐的身边一片绿意盎然。 “按照这地图所写,再往前前行一些时间,便可到传闻中的沙漠地带。” 不过此刻身边仍是一片绿荫,碧绿成双,在剑冢之中见过的美景太多,已不能让陌子阙再行感慨,休息一下,四处随意走走。 顺着这林子一路前行,只见绿荫缭绕,生机盎然,提着冥夜小心行走,偶尔刮碰到树枝也会惊起一阵波澜。 还是太过小心了,陌子阙摇了摇头自嘲道。 一路上与叶师兄聊着他在蜀山之外历练的事宜,也算是引得几分兴趣,听得兴致勃勃。 穿过林子,远远望见一片宅子,以他们的视角来看,暂时望不穿宅子的所处面积。 “此地居然会有宅邸,着实有些可疑。” 陌子阙率先发出疑问,不过与叶师兄交谈后,二人还是打算向着宅邸一探究竟。 就算看着离得很近,不过距离也有些远,也是废了一番折腾才来到大门前,不再犹豫,起身一同敲门。 “晚辈嫩是前往剑冢之中寻求机缘,偶然发现此地,想稍作整顿。” 抬手敲门去,本想着只是一座破落的宅邸,却不曾想,陌子阙顿感眼前一阵模糊,天晕地转,原本小小的破落宅子消失了,取而带之的是一座金碧辉煌的殿堂。 旁边的叶道秋仍然在一旁,增添了些许胆量,而面前的青铜巨门上的浮雕恍若真实,讲述了一段被尘封往事:左边的门扇上刻着有妖魔在大海上兴风作浪,一位道人仗剑行,所过之处,群妖受首。右边的门扇上刻着那位道人一剑动九天,破九重天劫,飞仙而去。 而陌子阙身处此中,感同身受,一股庞然之气涌满全身。 而定睛一看,此时的青铜巨门打开了一条缝隙,缝隙中有一对金色的双眼瞳孔中燃烧的火焰。 听闻对方所言,陌子阙恭敬一礼。 “我们是来剑冢寻求机缘的弟子,偶然来此地,本想着趁机休息一下,不过看到青铜巨门上的事,晚辈也是一名剑客,实属仰慕不已。” 大门缓然开启,肃穆之气传来,一股超过元婴之上的气息传来,逼得陌子阙倒吸一口凉气。 见对方不屑的语气,陌子阙倒是搁置一边并不在意,他在入蜀山的第一课便学会了接受自己的平凡,超不过的人,便不超,有些天赋的鸿沟,跨不过,便不跨。 但刚刚悟道台上,他骤然悟到了。 只要是人,便可有一颗追求力量的心。 “前辈,晚辈自知天赋不佳,而且修炼的时间不长。” 陌子阙面带恭敬的说道。 “我也知晚辈实力低微,但人人皆从蝼蚁修炼而来。” 眼神诚挚,直视着对方那一袭白衣的男子,心境透彻。 “晚辈立誓一心追寻剑道之巅,是以毕生所求,若是有缘望得前辈成全。” 陌子阙神情肃穆的听完对方的话语,眼神带着几分向往与崇拜。 “此等前辈,真是吾等楷模。” 回味几许,继续说道。 “持剑道朗朗,自是除魔护道,守得一方安宁。” 而对方话音一转,突然说此地拥有七剑之一的长虹剑,不过陌子阙心中倒是没有太多波澜,这剑冢之内藏有神剑他是从师兄师姐那里知晓的,未曾想过此等机缘会降落在自己身上,不过二者选一人,以陌子阙的想法,自是不会和叶师兄因着区区一把剑为敌。 “传闻神剑有灵,若是可以,让他自寻择主吧,有道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若是因着一把神剑乱了修炼的道心,可就得不偿失了。” 对着那白衣男子恭敬一礼,面色三分淡然,心中空明。 “不过我的师兄是火属性单灵根天赋,修为远在我之上,恐怕应是比我更适合。” 听闻对方的话,陌子阙没有过多喜悦,对于任何事情保持着平淡的心态或许是他所认为的修真的基础。 还未来得及开口,忽然陌子阙感到眼前又是如之前那样,一阵恍惚,当再次回过神来时,睁开双眸,眸子挣然,原来那金碧辉煌的大殿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断壁残垣。 在这片废墟中还能隐约还能看出大殿的影子,断裂的青铜门旁匍匐着一具巨大的尸骨,散发着似乎是来自洪荒的强大气息,此等气息令陌子阙心生臣服之意。 环视一周,最终落在了大殿正中央,那原本摆放着蒲团的地方有着一枚莹白如玉的头骨,而在那头骨的后方,一把古老的神剑插在石台之中。 这恐怕便是长虹剑。 面对如此神剑,陌子阙不经发自内心的再次一拜。 “此地的气息竟然如此强大,终究是我太过弱小了。” 口中嘟囔着,似乎是被这景色震撼到了。 不过陌子阙有了上次的经验并不敢轻举妄动,眼神带着几分疑惑望向白衣男子。 “前辈,不知我们需要如何去做。” -满眼的金碧辉煌让他愣了几秒,这种似幻似真的场景任谁瞧去,定然都惊异不已。 -“我们来此只是为了寻得一分机缘,我同他是同门师兄弟,无论是谁得到此剑的认可,于门派都有极大的好处,神剑有灵,最终的结果是好的便可。” -话音刚落,眼前闪过一道光,让叶道秋被迫闭了闭眼,再次睁开双眼之时,眼前这才出现了此处的真面目,满眼的金碧辉煌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事斑驳破败的剑冢 -遥想当年此处的仙人盛景,如今却随着时间的流逝化为如今的模样,却是说世事无常,若今日他二人没有来到这里,怕不知还要多少年,才能等到下一个人的到来。 -殿内一片荒芜,唯有殿中央的那具玉骨散发着强烈的气场,哪怕已过经年,那样强大的灵力波动也依然让叶道秋震惊,心中的剑道在已过多年的过程中,第一次有了共鸣。 -叶道秋同陌子阙一样,向着那位老前辈深深行了一个礼,自他进入这里开始,心中一片沉重,对这位行剑道的老前辈,尽是敬仰。 -两具尸骨虽已没有了温度,但他们二人所书写下来的繁华,却在这无声的环境下,静静地诉说,但此刻,说不定已是进入了考验剑心的时候,叶道秋拍了拍陌子阙的肩 -“陌师弟,这般说不定已是开始了考验,你我小心为上。” 此地荒芜寥落,正想着与那白衣男子对话,抬头望去,身边哪还有什么白衣男子?金眼狻猊也无影无踪,方才的一切恍若梦幻,残破的大殿中,只有那两具枯骨仿佛在无声的诉说着。 “师兄,你身上有伤,我先去探探虚实。” 传闻长虹剑作为七剑之首,陌子阙并不认为他可以将此剑拔出。 不过单单是神剑的剑意恐怕就能让他受益颇多,环顾四周骸骨,仔细观察。 随后一拜一叩首走到大殿的中央。 丹田自动内转受着洪荒之力沉浸其中。 “传闻神剑有灵,晚辈偶然探寻于此,只为寻求自己的剑意。虽然实力低微,但若前辈有灵,可否允许晚辈一试。” 果然还是实力低微啊。 陌子阙垂眸暗道,似乎自己从前根本没未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冲破元婴期的关卡。 不过望见听闻眼前的故事,见过了洪荒之能,一股危机感与责任感油然而生。 “剑者,仁也。” 陌子阙继续道,没有停顿。 “剑乃百兵之君,隶属双刃,一面照己,一面映人,持剑者,当有大仁大勇之心,平定乱世之志,晚辈知晓了。” 而陌子阙看到那头骨的眼眶中闪过一抹微光,两册剑谱凭空出现在剑台之上:第一本剑谱上面写着山河二字,光光是这二字便吸引了他,径直上前翻开首页,字里行间中剑气凛然,有着平定八荒的气魄 第六百八十八章 “这洞穴应该可以通往某种地方。” 当陌子阙弯腰躲进这半人高的洞穴,四周打量着,见外面动静小了许多,探头看去,发现那白熊已被落下的冰锥扎中脖颈殒命,现在想要去拿到那把剑已是探囊取物之事。 不过陌子阙还是摇了摇头,为这忠诚之物叹息。 用生灵性命取来的机缘,与他蜀山的道法不合,容易引得他产生心魔,对日后修炼不易,思索片刻,还是决定放弃这把剑。 “兽亦如此,更何况人。” 陌子阙从洞穴中走出,见着白熊的尸体,顺势弯腰拜了一拜。 “只是可惜,到最后还不知着白熊的诺言究竟是什么。” 辟谷后期的妖丹腰骨虽是珍惜之物,不过对于这样一位魔兽,陌子阙自知下不去手。 “那么最后说一句吧。” 陌子阙将那白熊安葬于冰雪之中,这是他的家园,也是他想守护之物,一切出于误会,为了自保,陌子阙一行人也别无他法 “晚辈多有叨扰了,安息吧,前辈。” 临葬前将白熊的尸骨搜索一番。 “这样也算是前辈还存在人间吧。” 孟怀咎几乎是瞬间就发现了那巨大的蜘蛛,给宁师弟他们递了个眼神。孟怀咎感受到来自那只妖兽身上的威压,怕是已至辟谷圆满,但她没有被摧毁了斗志,而是愈加兴奋起来,手中的破晓也散发着孟怀咎的灵气,似乎也在渴望什么。 孟怀咎压下兴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宁师弟交代了几句,只道让他照顾好自己。孟怀咎不是什么舍己为人的人,只不过剑冢中危机四伏,能保存战力就保存战力。 看江流儿冲了上去,孟怀咎屏息,沉默地隐入妖兽的影子,握紧手中的破晓,却没有急着出手,等妖兽被江流儿和冷师兄吸引了注意力,露了个破绽,孟怀咎忽然便动了,她足尖一点,红衣摇曳,往妖兽头部而去,破晓蓄力而出,而她真正的目的是把**散丢入妖兽口中,破晓打了个虚招,却快速折返。 孟怀咎借力升空,破晓入手,刀劈十八,刀停十八,残影叠加,刀势不可挡,直往那妖兽的眼睛而去,正是“无边落木萧萧下”。 你们搜寻了一番白熊遗体,随后决定朝着洞**里前去,进入后你们发现,极寒洞内居然有一处绿里,生机盎然,当你们正准备走近探索时,凭空出现一勃然大怒的老者,你们除了感觉到他强大以外,竟无法察觉此人修为,老者开口“尔等岂敢如此对待!此妖兽乃本尊渡劫出窍时所点化,本尊令他在此修炼守护本尊第一件法器,尔等不但欲夺其物,甚至在其死后搜刮夺走其遗物!蜀山后辈就是这样修道的?!本尊虽在此处留有一丝神识,但并不代表本尊不能拿你们如何!”老者言罢,运转功力,铺天盖地的寒气与白熊天差地别,陌子阙挡到叶道秋之前,正当你们以为会陨落至此时,冰穴却有一股力量将你们传送至外,周围一片白雪,你们并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处,刚刚的虽然并未受到完全伤害,但是也受了不小的内伤,远处传来一阵坍塌的声音,应该是刚刚的地下冰洞。 眉间传来的触感让白姝身形顿了顿,但内心并无何波动。她随性惯了,似乎对任何都不一样似乎又一样,她不以何为家也无何让她为家,对于阿浮她出于护法,出于魔教或者又因为觉得她比魔教其他人有意思,她的不排斥只是比起其他魔教人阿浮她信任得多些。 看着阿浮的行为,挑了挑眉,道。 “哟,阿浮这么会照顾人。” 而话一落白姝又继续养足精神调整状态。她们也不能在此地逗留太久,主要是这里气温让她莫名感觉怪异,也不知是她太敏感了。 这边她们遇到金丹大圆满妖兽,也不知孟怀咎他们如何那边,也非关心只是白姝察觉要是魔教弟子人折,那她们处于劣势将会越来越大。 不知何时白姝呼出一口气,活动了四肢。除了被大蛇打伤地方,有些许影响活动,但她先前服下阿浮的给的丹药此刻恢复还算好。看了还在休息的阿浮,并未叫人,只起身先察看了周围情况,才开口道。 “阿浮,休息如何了,我们得继续前行。” 脑袋歪斜,嘴角上扬,语气轻佻,“那倒不是,只是待会儿出事了还得仰仗师姐保护。”明明脸上笑容明媚却说着如此无情的话,待感觉白姝气息稳定许多,将火红狐裘套在她身上,也盘腿调息。 她受得伤本就不必师姐好多少,刚才又耽搁了些时间,等再次睁眼,白姝已是早已调息完毕在等着她了。 一口浊气呼出,也是站起身来活动了下筋骨。 “嗯,那便继续向东北出发吧。” “明明是汝等养的分不清是非。” 陌子阙抬头突然笑了起来,人善被人欺,换句话就是人弱被人欺,明明是那头熊不明是非,一口一个前辈叫着,还不听人劝。 “有朝一日....” 轻嗑了口鲜血,话说到半截,感受到一股气息传送出去。 眼前一片黑暗,这是他第一次有这种感受,心中愤恨愈加,内力盘旋经脉,试图借着这等情绪冲破瓶颈。 摸到叶道秋的手,算是黑暗离得一盏明灯,缓缓坐下调息自身的损伤。 感觉气息已经平稳,便喊道叶师兄继续上路,他感觉失明的情况不会持续太久,刚好他自己的损伤不算多,叶道秋可以为他指明路径,就算移动速度缓慢,也要缓缓的前进。 “此番方向是北,前方的雪山已不适合我们攀爬了,不如朝着西走。” 叶道秋听从了建议,托着失明的陌子阙一路向北。 周围温度似乎越来越低,而入眼前的大大小小不少石头,白姝执刀放慢步伐,小心翼翼看着前方,打量四周。 这里的温度远低于外面,她心里琢磨许是这些石头缘故。她察觉周围寂静的可怕,植物远少于外面,她也暂时察觉未曾看见有何动物,是这里环境太差还是有其他原因。 这有些诡异,给阿浮递了个眼神。让她跟紧自己。 走了一段距离,石头并不是越来越多,但一路绝对不缺,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她怀疑是阵法,却又感受不出,她自小专研法阵,不断学之而造,破之而改,在法阵上的造诣她还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见如此场景她确实怀疑是不是阵法或者其他陷阱。 白姝左手运转灵力,步伐微变左腿退步为副步,右腿上步则为攻步,上步为阳,乃合劲。退步道阴而退守,为开劲。 一旦有何异样白姝得让自己在第一时间察觉。 蛛丝坚韧不拔,表面又异常粘稠。长刀挥出,与其说是斩断不如说是以蛮力扯断几根蛛丝。蛛丝粘挂在刀身之上,垂挂下来。为了防止挥刀时勾连其他物件影响动作,冷明枫一抖长刀,让蛛丝缠粘上来。 蜘蛛的恐怖除了它的长相以外,一般来说剩下的只有毒与蛛丝。蛛丝惧火…一念即此,计上心头。冷明枫抬手扯下外套,向着刀头一裹一缠,解下腰间的酒葫芦,仰头猛灌一口,又将残酒到在裹缠刀身的破布上,最后掏出火折子往上一扔。 又拿出护法给的丹药,轻身的,辟火的一股脑吃了下去。反手端刀,刀尾在前,刀锋在后,脚下发力,冲入阵中,长刀舞圆,抡将起来。正可谓,风助火势,火借风威。刀身火势更盛,一边挥舞火刀,一边向着蜘蛛冲去。 一路摸索,周围温度愈发寒冷,还有些许冰晶,冰柱而铺。白姝拢了拢阿浮套在自己身的衣,脚步停下。这气候太反常了,看了眼身后跟着的阿浮将身上衣给阿浮穿上,又从储存带拿出一白色厚衣外罩自己。 “这里实在太反常,注意跟紧我,警惕周围。” 越往东北前行,那似如来到冰寒之地,白姝运用火属灵根,双眼警惕四周,步伐更是小心翼翼,压轻动作,尽量将声响压到最小。 继续前行之时,白姝突然停下来,看着眼前冰柱,直排而开,白姝知道她确实猜想没错,不过外面石头不是阵法,真正的阵法正式眼前的天罡北斗阵! 她暂时探知不了在阵法内妖兽修为,但怕也不低,还不单单乃一,二两只。 天罡北斗阵以往只在古籍得知,今天真让她碰上,放在以往她确实想试破一二,而现下出现她可是真的激动不起。 “看见那北极星位没,我们必须抢先 占据才能破阵,但妖兽实力怕也不凡。” 在打定注意后白姝对着阿浮轻声道,正欲向前而去,一旁的响动止了白姝步伐,一看过去,是两只可爱雪兔,不过她眼里除了警惕可无半分怜爱之心,悄悄挪步与雪兔保持距离。 待在这里越长,对她们越不利,她必须尽快破阵。 裹紧了些身上的狐裘,并未拒绝白姝的好意,虽说师傅给的袍子也有些御寒效果,就是有点丑。 寒风瑟瑟,凛冽寒气吹来,脸颊感到一阵阵似刀割般的疼痛。 再往前,七根高耸的冰柱吸引了她的视线,虽说对阵法她一窍不通,但看师姐的表情,嗯,是十分厉害的阵没错了。 向师姐点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敛去周身气息,刚跨步的脚被耳边传来的响动惊的停顿在半空中,寻着声响看过去,只见两只雪白毛绒的兔子蜷缩在一起酣睡着。 虽然两个小家伙看起来人畜无害,但在这等厉害的阵法中生存,必定不会是善茬,还是莫要惊动为好。 眼神示意师姐撤去御寒的火属性灵气,轻声的慢慢往北极星位冰柱挪过去。 眼前一片漆黑,不过还好,修炼之后的其余感官也变得敏锐了,熟悉之后顺着叶师兄所指的方向也还没出什么差错。 “这里已经不飘雪了,看来我们走的足够远了,要不要坐下来歇一歇。” 得到赞同后,找到颗树盘膝坐下,经脉运转着灵力,不断回顾着与白熊那一战,企图从中找出些许灵感,至于后面的事倒是没有对陌子阙的道心产生什么影响,逆天而行,力量至上,他对力量更加渴望。 修整一段恢复过体力后,服下丹药,打算与叶师兄继续搀扶前行。 “这附近应该是有湖水的。” 从小养成嗅觉灵敏的习惯,他嗅到了一丝水汽的味道。 “这是讹兔,一种神兽,心常欺人,言东即西,言南即北。”正当阿浮在脑海中搜索的时候,突然脑内传来师姐的声音。 极善欺人吗,那它们方才说的话也是不可全信了。不过,不知是放过她们是假,还是按照它的要求完成之后放她们过去是假。只是……不知这阳心草对它们有何作用。 扬起的笑脸,笑容明媚,“那就多谢两位大人不杀之恩了,师姐,不如就让我去吧,权当做试炼。不知这阳心草在何处,有何作用?” 若它们的目的是真的想让她们死,找草药这种事应该是会让实力较高的师姐去才是,将她们二人分开对她下手。但如果是她前去,它们应该会反对,若是这样,就表示它们修为并不一定打得过师姐。但若是它们修为高强,也完全没必要让她们分开行动,直接上手杀了便是。 “叶师兄,一路辛苦了,我的眼睛已经恢复了。” 睁开双眸,久违的光亮透过树荫,还不算刺眼,虽然失明时间尚短,不过也算是一次蛮刺激的体验。 自己的经脉损伤较小,更难的应该是叶师兄的经脉,不知自己随身携带的丹药能否修复多少。 在湖水之中随意清洗一下身体,清爽不少,见着此地没什么动静,而陌子阙的眼睛恢复光明,也算是多了几分底气。 “我们还是继续往西走吧。” 越往西走气温逐渐转温,不再有下雪的景致,所到之处,树叶有变红的趋势。 “此地是枫叶林?” 第六百八十九章 简单调整呼吸使体力恢复到之前的状态,之前那并不算战斗的打斗对陌子阙的真气储备并没有什么影响,虽然筑基初期和筑基后期的差距不大,但念着对方也是出于试探之意,倒也未消耗些什么,至于受伤就是子虚乌有的事了。 环视一周,蜀山一行人里并没有应答自己的话,恐怕也是私下里早已分好了组,也不再强求。 “那么便听叶师兄的。” 与对方一同观察地图,他不精通此事,自是全权交给占据主导地位的叶师兄。 “据我之前试探,魔族除了哪一位金丹期的女子,其他的人除非故意隐匿了修为,否则不足为惧。” 那颗符咒算是陌子阙的保命底牌,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不想这么早用在魔教之人手上。 随着师兄一路向北,虽是剑冢之中,他还不太了解此处空间的形成之迷,但良辰美景之意可有上几分。 “传说神剑择良主,晚辈乃是三灵根天赋,若是相遇,定会选择叶师兄。” 听闻对方的后半句,自知这叶师兄可能是个单灵根天赋,不过这么长时间过去,陌子阙早已对灵根的事淡忘了,不再强求。 果然,断枪之举惊人,效果缺也是显着的,血液沿着枪头滴落,自己倒也没有直接追击,方才的突然暴起让刚入筑基的自己有些灵力突然挥霍进而失控的空虚感,单手翻了个枪花甩掉多余的血液,只剩些狰狞的血痕留在刃边,又觉得不妥,于是干脆用膝盖断了枪杆只留枪刃,持在右手宛若大型的匕首,而后再次压低腰身,左手也翻转枪杆握紧当做棍棒,俨然一副要左右开弓的模样。 ——等自身气血和灵力回转,对方也恰好再次站定,于是又一次发起冲锋,左手持棍斜斜的护在面前,右手缩在身侧如蛇蛰伏伺机而动,身形也有意将阵法道理融入其中——这还是受对方的启发,方才那次踢腿若不是有些微的别扭感,怕是可以直接断了自己的枪——并且有意偏向对方受伤不便的一侧,待至近了,先用左手的枪杆拉出一道弧线逼迫对方的动作,身体再收配合着右手寻找对方接下来动作里的漏洞,随时准备给予更狠辣的攻击 白姝手执刀,时不时打周围,她与阿浮往东而行,她们前进速度并不快,但白姝却深深感受这里的寒意比在入口深不少,但繁树密林却极盛开,有些许诡异但又平常至极,白姝突停了步伐,将自己长发高束以盘,又将阿浮全身上下扫了一遍而道。 “阿浮,看样子我们怕是入林了,将袖口,裙裤口束紧,其他繁琐处理一二,免得被磕碰挂上,什么虫类毒物以空隙而入。” 如今她多以男装劲装着身,简便居上,她向来不大畏寒热,不过也了保障而起,薄厚她皆备。 她做好再前进的准备,再次叮嘱了阿浮一番,她本性凉薄对人之心无多之别,但是如今皆利益至上,尤其蜀山人数之多,在这个节骨她可不想魔教内乱。看着寂静的四周,白姝双目不放过一草一目,随时保持警惕。 心下却思量魔教入剑冢现下不过五人,冷明枫他们那边白姝也不得知消息,魔教那边也不知纳罗几人何时而来或者会来否,神剑也好仙药也好提升修为也罢,她绝对不会空手而归,只要是能用的手段她从来不避讳。 听着这江流儿的话心底也是无奈,待人身影从视线中消失才轻咳一声,对方临走前的那一下可不像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好抵挡,将体内乱窜的火系灵力顺那口浊血咳出,而后扔掉已经破烂不堪的枪杆,看着手里的那片枪刃有些无奈,但也只好收起来平息了下气息便离开此处,白师姐的告诫盘桓在心,孟怀咎又不知所踪,眼看着半个时辰将至,再找不到孟师姐,便也只能先回到和冷小哥约定之处再做打算了。 寻了处僻静的地方,确认周围没有人经过的痕迹,从怀中取了疗伤药,默默吞服,打坐运功。孟怀咎虽受了些伤,到底没有伤及根本,运转了几个周天之后便感觉好些了,至于皮肉之伤,孟怀咎向来能忍,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念及半个时辰将至,便赶忙回到方才的地点,打算与冷师兄,宁师弟汇合。毕竟剑冢之中处处杀机,落单终归不是好事,况且蜀山弟子人多势众,还是多加小心才是。 孟怀咎收了药,放好指环,足尖轻点,几个跳跃间回了约定之处,不远处便是冷师兄与宁师弟,三言两语与他们讲述了刚刚发生之处,便欲打算与他们一起离开,一同探索剑冢。可此时却见刚才那位蜀山弟子,孟怀咎方才与他交手,一来是此人突然出现于她突破之处,她必须先下手为强,二来也是因为她突破临时有了些感悟,想着与人交手试一试。 可孟怀咎心中此次来剑冢更是为了寻找宝物,这江流儿孤身一人不足为惧,可毕竟是蜀山的弟子,底牌还是有的,若是真要杀了他,怕是自己这边也讨不到什么好处,况且蜀山毕竟弟子众多,真杀了人怕就要不死不休,不如一同前行,若是遇到什么陷阱,就让他试一试,若是遇到蜀山弟子,那这江流儿便是最好的人质。 孟怀咎将所思尽数说于他们,却也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见他们都点了头之后,她往那处勾了个明丽的笑,挑眉看向那处,眉眼间端的是风流无双,笑意却未达眼底,道,“不知江兄可愿意与我们一同谈谈这剑冢。”看似是个问句,从孟怀咎的口中却是说的斩钉截铁。 一行四人方才踏上征程,便见眼前景色一遍,天色莫名暗了几分,周围的风也异常凝滞,孟怀咎皱了眉,默默握紧了刀,给冷师兄,宁师弟,江流儿递了个眼神。一转身只见四处都是些蛛网,林中树木摇晃的声音微微有些骇人,只见前面处的空地上有些光,四人相视,微微屏了呼吸。 入了密林,脸上笑容骤然消失,全身持警戒状态。不过在丛林中,树木茂密,倒是不适合她玄锤的使用,也只是拿了把剑于手中。 寒气森森,她本就穿的单薄,不禁打了个寒蝉。不愿浪费灵力去抵御寒气,想起临行前师傅给自己的黑色玄衣,取出来披在身上。虽说师傅没具体交代过这衣衫的用途,不过想必是类似于护甲的吧。 行走间突然被师姐拉走隐蔽身形,正要开口的话被那两个字深深堵了回去。虽不明情况却也是听话的立刻屏息。 顺着视线看过去,一条浑身带着紫光的大蛇盘旋在那,身边强大的威亚不禁让阿浮捏了把冷汗。感觉比之前的黑虎还要强上很多,而且看师姐的神色,打不过。更何况还有她这个累赘在身边,魔教人向来冷情,她可不会指望将自己的性命完全交托于别人手上。 “雄黄,硫磺混之而备。”几乎话音刚落,阿浮便从戒指中取出雄黄硫磺,因其修为极高,取出的量可不是小份。 两样混合遵照师姐的意思放入,服下冷明枫带来的提速丹药,运转全身灵力向北而行。路经大蛇左侧,似是被发现了,那蛇张着血盆大口就朝着阿浮冲过来。 袖中伸出根藤蔓,卷上前面大树树干,脚下轻点,跃空而起,一枚由藤蔓包裹而成的球体狠狠扔向大蛇,抛掷它面前时,球体瞬间爆开,一团粉状气体围绕在它周围。 一番交流后刚刚才交手的江流儿竟也成为了同行者,不过在知道孟怀咎师姐的伤没什么大碍,且还突破至筑基二层后,便对那江流儿也无甚敌意,跟着便跟着吧,观其表现也是有点儿憨憨的不像是什么能作妖的主,自己便又恢复了那副小透明的沉默模样。 ——渐行数十里,周围景色渐变,植物灵木从萍草到灌木再到树林,不知不觉间竟然入了一处密林。风从不知何处来,被重重木分而成碎,荡起周围不知何时已经密密麻麻的蛛网,能看见的地面向四周延伸了没几米就被树影遮住,没入阴影中,隐约间可闻细碎的声响忽远忽近,令人头皮发麻。 ——没有出声,连呼吸都跟着放轻,全神贯注已然进入高度警惕的状态,轻轻拍了拍孟怀咎师姐和冷明枫师兄的肩膀,示意他们警惕——哦江流儿那个家伙,给他递了个眼神,虽然也不知道他看到没——暗中已经把焚血丹捏在手心,另一只手紧握枪刃,看着不远处的那处发着微光的空地,冲孟怀咎师姐比了个手势示意绕开那里,或者换个角度看看能不能远远的看清那里,这一带都是密林和蛛网,突然多出来的空地怎么看都像是围三放一的那个“一”,在危机和紧张中给猎物留下的“活口”,包装成出路的陷阱。 还没等弄清楚情况,你便察觉到一股杀机逼进,不过当你反应过来时却为时已晚,江流儿与孟怀咎竟然遭遇了妖兽的埋伏,可妖兽依旧没有现形,情况变得棘手,请自行决定处理 “阵起!” 在大蛇向阿浮袭去白姝同时完阵,只见雄黄硫磺在白姝阵法运转之下,快速顺阵法扩去,白姝脚下阵法绿光一乍现,有木灵运转藤蔓而起之间又数多冰刃汇聚直向大蛇散去,而布满雄黄,硫磺的法阵犹如巨网向大蛇笼罩,而霎时雄黄硫磺之味弥散,白姝屏息,抄了侧路向阿浮汇合。 “还是太勉强!” 这边离开那地的白姝,额头布满密汗,气息微乱。手扶一树。这消耗太大,要是她是金丹后期运用此阵法那效果元婴初期怕也得费点心思。 而大蛇修为之高,白姝不过金丹六层修为,为阵法效果她灵力消耗不少,比起法阵伤大蛇,她更盘算能拖住大蛇多久。 稳了稳心神,从储存戴带拿出一个小瓶,蛇的嗅觉太灵敏,她得隐藏自身之味。 稳了稳心神,小心谨慎看着四周,才慢慢找阿浮汇合 此时你发现大蛇已经把阿浮当做了目标,也许是一个袭击的好机会,也是一个逃跑的好机会,是救援还是护自己周全?自行选择 啧,师傅的药质量也太差了。 见那蛇居然丝毫不受影响,阿浮裹紧了师傅给的玄色长袍,身形不断在空中飘荡,专往树木茂密之地逃窜,以防万一更是再往嘴中塞了颗提速丹。 此时此刻任何攻击都是无效的,对那蛇也只是挠痒痒而已,相反还会减慢自身速度,她唯一能做的知识不断逃窜。 陌子阙仔细观察了一会,只能草草看出有三个洞口可以通行,三个洞口都大致相同,但是却有一些差别,第一个洞口相比起来似乎温度要低很多,第二个洞口传出细微的水声,第三个洞口只是漆黑一片,并无异样,身后的虫群骤然逼近,虽然有些犹豫,但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去选择了。 没有多想便径直闯入了第一个洞穴,越踏入深处越是寒冷,藤师姐所给的丹药也派上了用场。 踏进洞穴,里面是一处白熊的住所,见他身后放着一柄剑,不想这头熊居然暴怒的醒来。 还真是麻烦。 陌子阙急忙四处打量寻找出去的路,见到右方有一处半人高的隐匿洞穴,计上心头。 一边向着右边跑去,左手抽出两张符咒,一张增强速度的符咒没有犹豫拍在身上,另外一张五雷符向着白熊攻去,这白熊的修为比自己高出太多,不能硬上。 一边用五雷符吸引注意力尽量拖慢白熊的动作,另外一边所积累的真气爆起,右手指尖划过逼出几滴精血,配合着右手准备的冰雨符用真气引导奔着白熊身后的剑袭去。 孟怀咎很快冷静下来,观察己方现在的状况,发现江流儿与自己都被捆在了半空中,蛛网缠的紧,环顾四周,妖兽却没有出现,她却不敢放松警惕,唤了声,“破晓。”破晓收了主人的召唤,修长的刀身闪着妖冶的红光。 第六百九十章 孟怀咎一刀未成,只留了个破绽,她的打法向来不要命,若是攻击势必会放弃几乎所有的防御,她反应虽快,一刀未曾便打算强行拉开了身位,可到底还是被余**及到了些,喉中微有些腥意。 孟怀咎初入魔教不久,又强行将修为提至筑基,又缺少武技,她所会的刀法不多,可用于实战本就甚少,可是今日一战让她知晓自己于刀法上的不足,终究不够快,不够狠。但孟怀咎不会轻易认输。 剑冢中灵力充足,何况受伤于她已是家常便饭,而此刻她又已经是筑基,不过需要些时间调息,而与蜀山弟子交手的机会甚少,孟怀咎自然不会放过这么一个机会。她的刀,需要更强的敌人。 压下体内伤势,她足尖轻点,抽刀攻去,几乎幻化出种种残影,红衣妖冶,破晓闪着冷萃的光,避开他的拳,不再正面与他交战,向身后和薄弱处攻去,刀法最基础截,缠,砍,挑,辅以极快的身形,“二十四桥明月夜”。 孟怀咎越打越是冷静,知对方灵力在自己之上,也丝毫不惧,即使招式被挡,但她依旧待对方周身露出破绽之处。她入教晚,体术还未来得及练习什么,但若是如此就看轻孟怀咎,也只能怪对手愚蠢。 但孟怀咎并未退缩,只沉了气,右手握刀还击拳术,左手附掌,将灵力附于掌下,硬接了这一腿,连带的后坐力,让手臂有些发麻,长袖掩盖了手臂微微的颤抖,虽然她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可相信对手也不是全身而退。 眸色冷冷,虽偶尔受了对手的攻击,但是孟怀咎习惯了受伤,对手擅长拳法,也不过是些皮肉之伤,她也是筑基一层的修为,灵力并不低。 孟怀咎变了刀法,一改轻巧,变得大开大合,每一刀都带着稚嫩却又能看出其中的古朴之意。她的每一刀都比上一刀成熟,每一刀都比上一刀厚重,每一刀都比上一刀散发着危险却又迷人的气息,“无边路木萧萧下。” 用刀尽可能地格挡住他的招式,孟怀咎的力气并不小,格挡时却仍是感觉有些吃力,左右她灵力未有那么精纯,又身为女子之身,到底还是落了下风,不得已放弃了进攻之法,转向防守。 再躲闪不及,一刀“抽刀断水水更流”接下那一招又借力疾速飞了出去,喉间腥意更加明显,唇边溢了些血,孟怀咎几个弹跳拉开了身位,素手抹去了唇边的血。灵力翻涌,依靠归元丹提升的修为终是不可靠。 孟怀咎心知自己不能再打下去,得寻个僻静之处疗伤。身形轻巧,如柳叶之飘零,借地形离开,只抬眸冷冷地看了眼那人,道,“我叫孟怀咎,下次见面再战,我必胜你。” 刀刃划过空气,那小师妹已是冲了上去。该说她是勇气可嘉呢,还是莽撞呢? 知晓这种形式对孟怀咎十分不利,却也未曾有丝毫出手的意思,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把玩着师姐的发丝。反正,有师姐在,这师妹也死不了。 不过,美眸微抬,视线落在和孟怀咎对战的男子身上,这个男人,很狂,却有狂妄的资本。虽不知到他到达了什么境界,但灵气浓郁,远不是靠丹药刚刚筑基的师妹可以战胜的。 眼瞧着师姐生气了,自己这个做师姐的似乎也不好这样看戏,正色道,“咳咳,你们几个小家伙也太冲动了,下次莫要这样了。” 对于师姐安排并没有任何意义,她本就随性,而且也不是管理的料。 等师姐分配完毕,阿浮也是站起来升了个懒腰。阳光下被红裙包裹的身材曼妙,“嗯,那师姐,我们也走吧。” 这岂是方向不准。 耳尖的陌子阙听到对方的话,眯起了眼睛,他本就不是什么正道君子,那些道貌盎然安分守己的样子基本上都是伪装出来,甚至有的时候伪装的多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骨子里的傲气是怎么都收敛不住的,也很想肆意妄为,从这一点来看,他倒是很像魔教弟子,不过他对魔教的印象倒是蛮差的。 不知对手底细,便贸然闯上来,这在实战之中可是大忌。 而且环视一圈,也可能是有人隐藏了修为,除了那位带队金丹的女子,魔教的其他弟子他有把握在一对一中挫败对方。不过对方一行人的修为可能并不像想象那么简单,他本就意图惹怒那一行人试探一下实力,是否有表面那么简单,从试探的结果来看,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是想多了。 “那么这位姑娘可得好好感谢我控制力不错。。” 挥了挥左手一直准备在侧的五雷符,嘴角莫名带着些笑意。 “不如留个名姓,下次见面再好好交流一番。” 也就是那位女子突然袭来陌子阙才没有下杀手,如果是之后挥刀的那位,恐怕冥夜与符咒便是双管齐下了。 “这位兄弟看起来着实没睡醒,这刀法感觉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陌子阙横起冥夜剑身,轻轻敲打几下。 这是阵法? 眉头微蹙,眼神一直紧盯着魔教那方的行动。 恐怕接下来就要分组行动了,陌子阙已经答应了之前交手的叶道秋师兄,与他一组前行,但两人一组仍然可能有危险,回到蜀山一行人内,高声道。 “我已答应与这位师兄一组,可还有人愿意与我们一同前行?” 白师姐的嘱咐仍在耳畔,这般安排也正和我心意,就是调和二人的工作只怕是会有点难,不过反正有师姐兜底自然也就多了几分底气,剑冢之行在这之后也算是正式开始。 ——可没想到离了白师姐,下一刻孟怀咎就要突破……这,寻求突破而独处,避开同为魔教的我和冷明枫二人也是合情合理,暗自算了算时间,待小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便向冷明枫道,“麻烦冷小哥出手,孟师姐离开此处突破已有一段时间,受了白师姐之命无卒有些放心不下,不如我们分头去找,半时辰后无论找到与否都回此地汇合,拜托了。” ——这般说完,又商议了一些细节,便健步离开,朝分工好的方向去寻孟怀咎,只不过还没走多远,竟远远的看到一个身影,血气未散,灵气不稳,俨然是刚战过一场,仔细观察周围的痕迹后在一处草皮上发现了些许血迹,以及孟师姐刀法留下的痕迹和灵力气息…… ——“有一女子,使刀法,行事果干英气,你,可遇见过她?”冷言出声,本着不愿节外生枝的目的做最后的确认,虽然不知孟师姐发生何事,但若是眼前这个家伙出的手,那自己也只好多“交流”几下了。“是吗,那我也与你交上一手。”稍显冷淡低声说了句而后不再多言,虽然这也是自己的初战,但孟师姐已在这人手里受了伤,说不定还是突破中途匆忙应战,那这场子由自己试着找回来也是合理,更何况自己之道本就为杀伐,眼睛微眯而后提枪便出,针尖对麦芒 ——及至跟前,才确认对方身上带伤,但是却并没有迟疑,一寸长一寸强,虽然他此时气息不稳看不出境界,但想来也不会比自己高出太多,刹身曳步,腰身带动手臂就是一记斜刺,虽然只用了八分力气,但威力已然不弱,枪尖划过一个弧度直直的冲对方胸口去,仿佛在用动作告诉对方,“来吧,正面一碰” 一声脆响而后从枪尖传来的一阵震颤带起声声嗡鸣,虽然对方状态不佳,但毕竟修为在那,一碰之后竟是僵持不下,而隐约见光纹流转,竟还刻了阵法,长久相抵自己这凡品怕是撑不住,于是眸眼一眯,左手反抓枪身前半段,双手一扭压平震颤,而后身形不退反进,跟及一撩就要撩开对方的拳掌,用枪尾当棍杖竖拍以打开局面,嘴里不禁感叹,“好武器。就是用这个伤了孟怀咎?” 枪身一打却是正巧迎上了对方的踢腿,针锋相对间震的自己脚下的泥土都往后陷了毫厘,紧握住枪的双手清晰的感觉到一丝裂痕在枪身内部生出,目光一抬心道刚刚那一踢怕是不简单,只不过自己也不是只有这么点把事,体内灵气一动,瞳孔都泛起点点红芒,身周气息一变,泛着些微血腥味的灵力因控制力不足而溢出体表,手上改抓为抵,脚步一错借着枪身便是一招靠山撞。 ——一是为了退敌,二嘛——这一撞,加在方才对方那一脚作用之处,枪身一顶对方而后应力而断,早有准备的自己自然是双手分持两截,右手更是用长度缩短了一半的长枪,反握住带枪头的部分贴身一扎直向对方右肋 破晓充斥着孟怀咎的火元素,张狂地要破开困住她的茧,此刻宁师弟与冷师兄的支援也到了,那根悬于半空的线被砍断了,露了个破绽,孟怀咎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破绽,长刀一颤,将困住的蛛网撕开了个口。 孟怀咎没了蛛网的束缚,力气一点点恢复,伸手拿了破晓,招如血莲,层层叠叠,正是“二十四桥明月夜”。将先前困住她的蛛网撕了粉碎,稳当落地。给宁师弟,冷师兄,江流儿递了个眼神,示意自己安然。 叶道秋和陌子阙一路朝着北方走去,意外的是剑冢里的天气变化十分大,明明自身感觉并未行进多远的路程,天气的温度却是越降越低,要不是使着内力护体,就他这衣服还不知能撑多久。 意外的是藤师妹竟然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御寒的丹药,真要到需要的地方,他一直觉得,藤黎在一些地方做的是的确要比自己周全的很多,这枚丹药就是原因。 正行进的途中,却突然发现身旁的陌子阙直接变低了一截,定睛一看才发现脚下踩的这片地界竟然突然下陷了,陌子阙朝着自己扔过来树枝,自己抓住之后却发现师弟掉进了下面的洞中,也顾不得别的了直接同他一起落入洞内。 但一般遇到这种事必然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还未等仔细观察周边的环境,就被一阵声音给惊扰了,直到看清了声音的来源,二话不说拉着陌子阙就跑。这可是虫群啊,就算是他也挡不过来,可不能折在了这里。 叶道秋拔剑斩出一道火光阻隔了那群虫子的行进路线,之后同陌子阙来到了三个岔路口,跟着进了第一个洞中,却发现那里面躺着一只正睡的香的熊,看来这剑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收入剑鞘之中了。 “陌师弟,小心” 而后出剑帮着挡下了那白熊的一记攻击,没想到的事那熊竟然是个通了灵性的,三言两语叶道秋只听到了这样的信息“此地有神剑,此物乃守护神” “陌师弟,此物通了灵性,非凡物,先别动手。” “晚辈愚钝,不知晓您是这地界的守护神,是我们师兄弟二人惊扰了,还望彼此可以商谈,毕竟这剑,您留着根本无法发挥他的真正作用,我们此行不过是想让这前人留下的奇物重见于世罢了。” 叶道秋尝试着同那白熊沟通交流,若到最后真就交流无果了,再拼死一搏也不迟,今日那神剑,他是必取无疑 白姝向北而去,不远之处传来声音,心下一沉。怕不是阿浮惨遭大蛇追击。白姝提速而去,看见阿浮受伤在地,而大蛇精力都在阿浮身上,她认得阿浮身上的袍子,是护法的,怕不是这袍子阿浮更是重伤或已入蛇口。 她本可以自己走,不过呢说了一起那阿浮她一定救走。而大蛇一心都在阿浮身上这是个袭击的好机会。 白姝摘下玄冥簪,十指相扣,食指拇指而夹簪相贴近。 法器无效,而玄冥簪虽然算不上法器,但却实打实的利器,那还是她在家族集万宠与一身时量身而打造,大蛇修为高,普通修为配利器不过对他挠痒,玄冥簪可不一样。 第六百九十一章 “阿浮与我一起。孟怀咎,冷明枫,宁无卒一起。我们各奔一方,前路未知,切记小心谨慎,若遇到修为之高妖兽,退。即便斩杀妖兽除非不得已经或者你们有十成把握,但希望你们此行目的。而在剑冢——命重。而遇到蜀山弟子,寡不敌众,但落单也不抵三,所以你们三人是结伴而不是落单。” 白姝交代了几番,剑冢是魔教有不少前辈提起的忌讳的,她本可以不在乎任何一个人,不过谁让她是师姐大家都是魔教弟子呢。 “孟怀咎你心细,多注意下,冷明枫你实力三人最高,该战而战,差距不大者,只要不是结伴以你的实力占上风是可以,但在剑冢发生谁也说不准,一切多注意。” 话罢,她起身而周围的风似乎也消失,看着宁无卒,你的实力最低先和我过来。 话毕白姝带着他来到离阿浮几人些许距离处,叫人盘腿而坐下,她也对着其背也盘腿坐下,双掌靠近人背,似乎在度灵力。 而她用只有她与宁无卒才能听见的话对人而道。 “你三人结伴,冷明枫虽修为尚可,武学强悍,但他与孟怀咎太过好战,性子之冲,我如今这般不过是个障眼法。” 在话落只见白姝掌上滑落人肩膀,悄悄落下一小玉珠。 “你得想办法让队伍保持平衡,若是那两人问题使三人分道扬镳或者陷入绝境,想尽办法劝和或者来找我们汇合,这枚玉珠若乏蓝光灼热感,反应越强则代表离我们越近。如果你们或者你能回到这里,往东而寻我们。” 双掌回收,呼出一口气,起身率先离开,来到原地。看着眼前几人,抛出一枚戒指给孟怀咎,意念便可用。吃食皆在里面,有些许厚衣,而吃食多为干粮,其他甚少,三人够半个月左右,不过你们也可捕猎。 伸了伸懒腰,眼薇眯。 “魔教弟子剑冢之行,开始了。” 孟怀咎收了伤药,接过指环,抬眸递了个眼神去表示自己明白了,只暗叹白姝师姐心细。向一旁的冷师兄打了个招呼,便打算与二人一起离开。 孟怀咎感觉周身灵力沸腾,已然是要突破筑基一层之感,只回身道,“冷师兄,宁师弟,我先往前探一探,绝不会走远,过一会于此处相见可好。”寻了处僻静的地方突破到了筑基二层。 可能是刚刚突破的缘故,火元素亲切地围绕于她身侧,即使不引气,火元素依旧浓烈。孟怀咎许久未感受到这样适宜的环境。 孟怀咎足尖轻点,纵身一跃,附于大树之上远望了一圈,却瞧见了一个陌生男子。孟怀咎几乎只闭关修炼,可也见过此次来剑冢的所有师兄弟,想来那便是蜀山的弟子。孟怀咎隐了身形,她服归元丹才到的筑基一层,又因为与蜀山,之人的一战突破到了筑基二层正缺一个机会用战斗稳固修为。 孟怀咎轻踩枝条,借力提刀向那男子杀去,孟怀咎的刀很快,刀原本该是一力破万法,不同于剑法的轻巧,刀法看起来笨拙,讲究的是大开大合,女子本该是不适合拿刀的。可孟怀咎不同,她的刀狠辣,轻巧,又不失核心。孟怀咎一出手便是杀招,直逼向男子的头颅。 孟怀咎握紧了刀,虎口有些发麻,明显刚收到此人灵力在她之上,孟怀咎却没有慌张,归元丹于她终究是身外之物,灵力不纯,她又急着入剑冢,未能好好淬练灵力,可眼前此人却是灵力精纯。 孟怀咎闻得他长篇大论了一番,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蜀山正派都是这般痴痴憨憨地不成,又不是演武场上的什么正儿八经的交手,她一魔教之人都偷袭了还报什么名号,蜀山这么正经居然还没亡吗,倒也是件奇事。 孟怀咎看着他抱拳的动作有些不明所以,也没有什么动作,到底是初入门,战斗经验还不甚丰富,她手上沾的人命大多也是因为毫无反抗之力,准确地来说这江流儿才是她第二个碰上的对手。 见他攻来的动作,迅速拉开距离,用刀拦了他的拳,却还是受了一拳,隐隐有些血迹,眸子却越加冷静,感受灵力运转,转身向他身侧攻去。 “去!” 在白姝将簪向脑门而击去,趁着这个时间又一飞身至阿浮旁将人迅速拉到一旁,又转身布阵,右脚微转,双手相呈剑指,嘴咬破右食指,手指至额一顶,白姝周围有红光微现。眉间一蹙,双目顿闭,她心里微微一叹先生,白姝违了您的教导。 白姝右脚横划,手指在额心相扣,突推手至胸口,左手小指勾右手小指,而左右手皆朝前方,——结印。 “地狱之煞——恶鬼勾杀阵!” 白姝双眼一睁,黑眸已经有呈红色之态,身上煞气极重,而自白姝脚下地裂开自大蛇处,周围黑雾同现,雾重似乎有非人非兽手现至袭大蛇,伴随的不知何声,如泣如笑,使人难受至极。 双手一转,合掌一击,嘴角顿时有血溢出,白姝突然笑得诡异,眼中尽是杀气,而在她合掌之时,脚下突出现一朵地狱花,瞬间化为利刃想大蛇而去,而黑雾不断,怪声不断,花开不断。 白姝似乎陷入此战,眼神瞥过阿浮才一咬牙,运转灵力汇聚阵法又是一击,白姝顿时转身服下提速丹,挽着 阿浮在大蛇与阵法周旋快速带着阿浮离开。 她并不知这个阵法对大蛇的伤害,地狱之煞有五阵,必须加上心法,但太过容易走火入魔,她戾气太重先生还在时便一直让她修炼与之相反心法,在发现她练习地狱之煞硬是差点打折她的双手,因为稍个不慎便失了心智。早在她步入金丹只加调整从未使如今是不得已,没想到差点失智。 挽着阿浮,但白姝眼中血丝布满,脸色苍白,嘴角中有血溢出,暗暗运转灵力调整,这阵法真的是要命,要是先生知道,会不会气得从墓里跳出。 未曾回头,白姝加快,她们现在必须先离开此地,白姝不能保证接下来她还能支撑多久! “嘶。”右腿传来的剧痛让她倒吸了口凉气,吞下一颗治疗用的丹药,眼下的情况可不容许她消化药效,只能等这丹药在体内慢慢消化。 借助着藤蔓不断在密林之中飞跃,也不再一味的往一个方向跑。眼看着大蛇离自己越来越近,后面的白师姐终于出手。 眼望着白师姐祭出的杀招,不禁微微愣神,师姐真猛啊。只是不知道能拖延这大蛇多久。 转头望向师姐,发现那艳丽倾城的容颜毫无血色,美眸中布满血丝。伸手拭去人嘴角的血迹,顺便将师傅给的大还丹塞进她嘴中。 希望我,能相信你吧。 红雾自周身弥漫,许是因为进入筑基的缘故,覆盖的范围从方圆三百米增至五百米。不过也只能遮挡遮挡实现罢了。 伸向师傅给的戒指,将里面的胡椒粉硫磺香菜等一系列刺鼻的东西一股脑全撒了出去,也是为了防止那大蛇脱离后寻着气味找来。而她和白师姐则是一直往树木茂密之处逃窜。 “那晚辈斗胆问问前辈的师尊姓甚名谁。” 见无法交流,而此时叶道秋师兄也正巧刚来,心里更是有数。 那便辅助对方攻击就好,叶师兄应该也是辟谷后期,与这熊的实力应该不相上下,再配上自己的骚扰,此战有着一战之力。 燃起斗志,烈火符随手脱出,配合着叶师兄进行攻击。 见对方法阵已成,冥夜再次提在手中,沉稳呼气运转脉络,火属性灵气陪合着烈火符骤然爆起。 听到叶师兄的喊声,也是提起全力最好最后一击的准备。 “前辈,实在是多有得罪,你想取我们的命,我们只能自保。” 话音刚落,直冲着对方的要害处击去。白熊见两人对自己发起进攻也不惊慌,对方属火的攻势确实会对自己造成威胁,可此处乃白熊多年住处,叶道秋虽同为辟谷后期,不过白熊以天然为优势,修炼本就需天地呼应,所以白熊并不落两人下风,在自己被刺中一剑后,两人行动也因寒气逐渐变慢,这样下去恐会被冻结,请自行处理 白姝对大蛇的攻击起了效果,大蛇周身都被割开一道道口子,大蛇在原地盘旋了一圈后抬起蛇头,却见大蛇身上蜕下一层厚厚的蛇皮,大蛇的狡猾让它早就留了一手,突然睁大蛇瞳散发出的威压开始压迫着白姝以及阿浮的精神,在威压释放的一刻抬尾扫向白姝与阿浮,将两人打飞到一旁,正准备张口进食天空中却传来鹰啸,空中盘旋的巨鹰早就等待着大蛇的蜕皮,将大蛇抓起到空中,用利嘴割掉蛇头后再用两爪将其蛇身断为两截,大蛇的蛇身仍在蠕动,不过蛇头的眼膜却早已覆盖没了动静。 “靠!” 白姝正挽着阿浮,突然头一疼,而后面大蛇也快速追上,还未反应便被打飞,感觉后背腰上传来的痛觉,白姝忍不住骂了一句,先前阿浮不知给她吃了和丹药,确实缓解了不少,但现下又被大蛇一击,白姝心里实在窝火。 看着大蛇的血盆大口,心下一狠准备全力所击。 突空中传来鹰啸,直直看着大蛇被抓到半空,成为鹰食。而在大蛇断为两截,落下妖丹,毒胆还有大蛇鳞片。一个闪身将东西收纳在空间戒 大蛇掉身上的都是不错的宝贝,尤其妖丹和鳞片对她来说可是好东西。还记着黑虎的妖丹,到时候给与毒胆一起给阿浮吧。 趁着这个时间,扶起阿浮就跑。天上那玩意可难应付,再不跑真被拆入腹中,好在那鹰也没大蛇敏感,但也以防万一,白姝也警惕周围与上空,紧拉着阿浮赶快离开之地。 “噗。”被蛇尾扫到,身体狠狠撞击在树干上,眼看着那血盆大口离自己越来越近,身体挣扎着就要起身躲开。 老娘要是有下辈子不把你子子孙孙全吃个干净。本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下一秒变故徒生。空中传来一声鹰啼,大蛇巨大的身躯被抓到天空,下一秒便被斩成两截。 看着师姐将妖丹毒胆鳞片收走没说什么,而是盯着上方的阴影缩紧气息,和师姐一起小心翼翼向东北方向前行。 虽早就已经知晓了可能会出现的状况,但他也并不是没有应对方式,和一旁的陌子阙说了一句让他帮忙挡一击,如果扛不住就直接躲开,自己在下面以灵气做底,阵法为辅,单灵根火属性精血为引,一个血红色的法阵在地面上出现,登时四周凶火燃烧。 这让原本已经略显僵硬的躯体再次温暖起来,叶道秋在长明剑上涂抹自己的精血,而后席地而起,在白熊攻击陌子阙的空档,将带有火系术法的剑朝着他胸口处刺了进去。 “陌师弟,小心,后撤” 那熊若是受伤定然会脾气暴躁,为了不让陌子阙受到波及直接冲了上去抬剑以灵气为护,升起一层保护罩挡掉了这波攻击,但却被震伤了,嘴角处溢出了一点鲜血。 在实战之中可以学到许多,尤其是顿悟与灵感更是修炼之人不可缺少的,之前与蜀山弟子进行切磋更多的是对技法的磨炼,极少进行殊死的搏斗,而之前与魔教战斗也没有好好斗上一番。 若不是眼前的白熊与自己差距极大,而且还在剑冢,寻找宝物是更重要的事,不然恐怕陌子阙就要率先挥剑斩去了吧。 见此地愈加寒冷,陌子阙修为尚浅,没办法抵御风寒,再次服用一颗藤师姐所给的丹药,希望可以发挥作用,不要被冻成冰雕。 陌子阙见白熊攻来,利落后退,真气随着对方抬剑的灵气引导,提剑护住自己,以免受到反震。 这时的他感觉还是太过于渺小,哪怕在同辈之间勉强算是中上等,在这种级别的打斗中却帮不上忙,只能护住自己不给别人添麻烦。 第六百九十二章 “行了,该干啥干啥去。” 白姝在见孟怀咎出手丝毫伤不了对方,又一直注意陌子阙,就知道孟怀咎不是其对手,直接对人高喊。 离开树走到孟怀咎身边,看着面前一众蜀山弟子,啧啧,要是打起来,说胜谁负也不好说,但她知道无非两败俱伤。便先开口而道。 “也不是碰到一两次了,大家今儿进剑冢目的无非都一样或者又不一样。” 话罢又顿了顿,微微前身,勾了勾唇。 “如今左右不过是师弟师妹过过招,挠个瘾,不过谁知道谁下手轻重或者失去了轻重,但这人也见了面,招也过了,如今是在剑冢,浪费耽搁在这谁也不愿,我们就各走各的道,如何。” 白姝本来就不想理会他们,谁知孟怀咎这性子也够冲的,二话不说就开打,原本想看看的修为度,结果怕对方衣袖未曾碰到,人却落了伤或丢了命,实在不值得,她抛了话也看对方是个何态度。 冷明枫接过药包作礼称谢,贴身藏好。这种迷药听起来手段说不上高明,更提不上光明正大,但是杀人跟比武是不一样,谁管你手段高不高明,下不下作。只要能杀死人,都是好办法。所以,迷药毒药这一类对他来说都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必备的手段。 进入传送前又看到之前借过双锤的魔教弟子,看其身负新锤,思考一下,但觉对其来说太过沉重,于是上前接锤上背,对方一阵感激涕零。冷明枫摆手表示区区小事,不足挂齿。踏上传送台,白光闪过,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冷明枫进入剑冢,头昏脑涨跑到一旁吐了好几口,这才感觉缓和许多。起身变看到泾渭分明的两派人马当场对峙,一方正是当时十万大山讨伐黑虎的带队大师姐。另外一方有些眼生想必就是蜀山的那群假正经。 “看刀!”冷明枫一声断喝,长刀横转飞出,这一式正是这几日闭关修炼成果,飞云断魄刀。刀锋在蜀山众人眼前寸许之处打了个转,又飞还回来。冷明枫伸手接住,舞了一个刀花,站到己方阵营,挑衅之意再明显不过。掏出丹药分发下去。最后两枚焚血丹自己留下一枚,还剩一枚等待其他人拿取。 她身影翩飞,自是感觉到眼前之人并未出全力,而孟怀咎的本意也不过是练刀罢了,灵活的躲过对方的攻击,不成熟的刀法,却在试炼中一点点成熟。自是清楚以自己尚且稚嫩的刀法难以破对面的防御,便已生退意。 孟怀咎不是容易被激怒的人,她也知道自己不过筑基初期,对上筑基中后期的,并没有多大胜算,只是这蜀山弟子亦不似寻常的正派,孟怀咎挑了挑眉,道,“哪那么多废话。” 孟怀咎非愚蠢之辈,自能看出蜀山人多势众,非好相与之辈,出手试探也不过是因为她想试试看自己的刀法,二来也是因为那个男人的眼光让她不舒服罢了。 听闻师姐的喊话默默收了个剑,丢了句,“打不过就不打了,等我打得过你的时候我再来找你。”便退回到师姐身后,朝身后那男子做了个鬼脸。 “很好,很好,看来你还没有那么重的门户之见,思维还没有被蜀山僵化” 凡尘子抚掌而笑,拢了拢吹落于额前的长发。似乎是因为受到他情绪变动的影响,茶园中凭空吹起了一阵清风,吹的漫山茶树莎莎作响,天空中的浮云仿佛凝固了一瞬,紧接着,满天白云于霎那间散去,晴空万里再无一丝云彩。 凡尘子伸手一指,一旁的水塘中突兀地生出一株莲花,莲花迅速的生长发芽,不多说便长出三片青青荷叶,一朵艳红的六瓣莲花。凡尘子一抬手,莲花被连根拔起,飞到了两人面前,茎叶下面是九节莲藕,洁白如玉,不染半点淤泥。 “小道友,何必要有门户之见呢?你看这株莲花,这九节莲藕便是道法,也是圣人,它是万物的根源,是仙魔一切的开始。你在看这些花径和叶茎,岂不正是前人们所走的路?你在看这三朵青荷叶,他们代表的便是魔教三阁,合起来便是魔教的道法。你看这六片花瓣,他们代表的便是蜀山六峰,合起来的这朵莲花便是蜀山道法。待到万道归一数,方知两教是一家。” 轻轻挥手,那莲花又回到了水塘之中,凡尘子低声轻语道 “想必你也曾听过我真正的名号,我正是魔教第一大护法凡尘子。但今日你来的并非魔教摘星阁凡尘洞府,收你为徒的也并非是魔教大护法凡尘子,你来的是点几山,小土洞,收你为徒的是洞主姑言真人,也是凡道人。魔亦有道,你且放心我既然不以魔教的身份收你为徒,自然不会逼你对蜀山弟子举刀相向。须知翠竹黄须白笋芽,儒冠道履白莲花。红花白藉青荷叶,两教元来总一家。” 说罢,凡尘子又倒了一杯茶水,慢慢啜饮者 “若你愿意拜我为师,你现在便可以行拜师礼了,若你不愿,我也不会为难于你” 见一击即成,上体右拧后转,体之势使冥夜由左经上向右后绕挽翻转,手心朝后,右腕顺势外旋,随转剑尖朝下,左手随挽花之势向左侧分开,迅即右腕内旋,使右剑继续在体后由下经左往上向右劈去。 “这位姑娘,你可要分清楚,明明是你魔教之人先出手。” 陌子阙挽个剑花,冥夜背在身后。 放了对方远离战场,就当是给那位传闻中打退杨师兄的魔教之人一些面子。 “哦?那是有些可惜,这样漂亮的姑娘居然不会再来找我交手。” 正欲真气引导手中冥夜入鞘,潜意识感受到的危险却再次令手中的剑紧握。 只见又一刀光一闪,陌子阙正打算提剑相挡,却见那刀自己回转而去,目光锁定,只见那把刀回到了一位青年手里,而他正站在魔教的队伍里。 筑基后期的气息不再隐藏径直爆发,冥夜剑尖直指对方。 “啧啧啧,树欲静而风不止,这是欲与我交手一番的意思?” 目光朝着刚才出言相劝的女子。 “嗯?凡仙人?” 凡尘子听到这称呼不由得一怔,又看了看江流儿摆出的拜师六礼,哈哈笑了起来 “瞧这小嘴甜的!还有这拜师礼,你倒是个懂事的孩子。不过这六礼是凡人的东西,不适用于仙家,我们这一脉拜师另有讲究。” 凡尘子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站在江流儿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伸出手抚摸着他的发顶,将他的头发束了起来,声音温柔地在其耳边低语道 “我们师门传承长生仙法,我们遵循的礼是结发礼。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误逐世间乐,颇穷理乱情。片辞贵白璧,一诺轻黄金……昔日我拜在师尊门下,师尊为我摩顶结发,授我大道,传其道,授其业,解其惑,今日我为你结发,以此自醒,且莫忘本。待以后你有了弟子……”说到自己的师门,凡尘子的目光中满是怀念与温柔,顿了顿,继续道“待以后你有了弟子,要记得为他结发,尽一个师尊的本分,对他倾囊相授,把我们这一脉的传统继承下去……” 礼毕,凡尘子命江流儿起身,赠予他一枚玉佩,那玉佩乃是上好的灵玉所琢,巴掌大小,散发着浓郁的灵气。其上以镂空的工艺雕出了藤蔓与蒲草,藤蔓与蒲草交汇之处,汇聚成了一个“凡”字。 “这是为师送你的第一件礼物,这玉佩乃是我亲自所炼。玉佩中积蓄着我的力量,每三天可以动用一次,一经触发,可以挡下元婴一击。而且这玉佩还有一个妙处,等你出了剑冢,回了蜀山,只要用元神催动玉佩,便可以让你的元神投影来此地见我,聆听教诲。” 接着,凡尘子又拿出了一本手记 “这是为师送你的第二件礼物,为师筑基时的一些心得。你要切记,不要沉迷于战斗,我辈修道之人,当感悟天地至理,感天地之造化,悟日月之玄机,如此方可成就大道。” 说罢,凡尘子突然严肃的看着江流儿“你参与两教战争我不管,那你在魔教还有师姐,若我看到你们同室操戈,同门相残,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要把你们抓住,永镇在此山之下,日夜受地火煎熬之苦!” 江流儿突然被凡尘子拎了起来 “徒儿,为师这便送你第三件礼物,虽然中途退出剑冢之人不得回归,但凡事总有例外………走你!” 只听耳边呼呼风声,回过神来江流儿已经被丢到了剑冢之中 这边白姝刚说完,耳边传来的一句—看刀,使白姝顿时眨了眨眼,看向冷明枫,见人掏出丹药分下,笑了笑,走向人,背对蜀山众人,按住冷明枫的肩膀拍了拍,而言语却有些恨不成钢。 “你这一刀方向不准啊,是脱了手还是看花了眼啊。” 白姝边道边拍,似乎在外人看来就是师姐对师弟的叮嘱,而只有她和冷明枫才知道,白姝拍肩的力度有多重,要是场合不对白姝怕会忍不住直接把人的肩膀卸掉。 “我家师妹何性我自然是知道,动手嘛可能一个没控制好,至于我这师弟你就当他没睡醒。” 松开了冷明枫,才回头看着与孟怀咎交手的人瞎说道。自入剑冢她们已经浪费不少时间,她懒得再和人废口舌,她们必须抓紧时间。 话罢,她直接拽着冷明枫,又叫了阿浮三人到了离蜀山弟子有些距离的大树之下。 而白姝背对蜀山弟子而坐,手不知在地上画着什么,直到她抬头看着眼前 四人,依旧一副洒脱样,但言语夹冰。 “想打可以,活着且变强出去打,有意单闯剑冢的可以,不过你们运气实力告诉我你们能活多久,结伴同行,是照应是保障,多少恩怨,先过了剑冢这关,蜀山人多,且修为都在你们之上,想杀想打,在这样情况下,得先用脑子再用武。” 在她说话起直话完,周围似乎一直有风影响,但似乎一直在五人之外,丝毫为影响她们之间的话,而外面却不得所知了。 眼见白熊渐渐没了优势,白熊也不愿恩师之剑落入他人手中,于是躲开对方攻击后,仰天怒吼,顶上冰锥渐渐掉下来,随着时间越掉越多,白熊跳上驾着剑的小台子,以身护剑,眼神恶狠狠地盯着叶道秋与陌子阙,白熊最终选择与对方同归于尽,请自行处理 风夹寒气抚过脸,白姝与阿浮一路向东北而去,不知道是地势环境原因还是如何,竟觉气温开始低下。白姝放慢步伐,寻了个安静较平坦之地,她已经不知道离原先之地有多远,而这边环境比起大蛇之地已经变化甚多,除了众多树木高耸入云,周围植物比起原先少了太多,抬头看天树木而掩即便鹰来一时间也找不到且她们所长涉直此,应是甩掉了,但白姝不敢大意,探查了四周,又在在周围布下阵法以此来防御提示 而她和大蛇之战已经消耗她不少灵力与精力,她现在极需要调整状态。看了眼阿浮而道。 “这里我探查过还算安全,我们先稍作休息,但气温异常低,有些奇怪,若冷衣服着身。” 话罢便开始给伤口上药,这点温度对于白姝倒是无何影响,不过有伤在风吹过伤还是让白姝眉头一皱,提了速度上完药,从储存袋拿了干粮递给阿浮,自己则也在阿浮身边开始盘腿打坐。 本来陌子阙与叶道秋二人联手,占着火灵根的优势,眼瞧着战势占优,手中烈火符正欲乘胜追击,不料那白熊骤起暴怒,眼见白熊渐渐没了优势,白熊也不愿恩师之剑落入他人手中,于是躲开对方攻击后,仰天怒吼,顶上冰锥渐渐掉下来,随着时间越掉越多,白熊跳上驾着剑的小台子,以身护剑,眼神凶狠。 第六百九十三章 素来是个惯使爱玩的,粱州城年年花灯会猜谜也玩过不少。此番听到消息迟了,却得了这机会,捧着诗文垂眸细细思忖,不多时折扇轻点肩头,这小动作习惯了,一时带起少年俏皮心性,沾些许笑意。 “有了,不过姑娘同我说说,要这谜底做何用处?” 为免她忧虑自己在诈问,只将那纸条还在她掌心,做一门换线索的买卖。 “是数字,保不齐是哪里的玲珑锁,将密码藏在这诗里。我去开着试试?” 几度搜寻无果,想来想来该拿的不该拿的都给人拿走了。他摸摸鼻子,往屋外走去,仔细查看房屋外围的脚印血迹等。 她繁杂思绪绕城一团,毫无头绪,只觉焦头烂额。呼气吐气静下心来,蹦跳起身直冲去找那赵思易:“赵兄台,可否问一句,那二人是凡人,还是修士啊?” 见他有了线索,珩之心内轻松了些。纸条还于掌心,珩之见罢言道: “破案要紧。” 如今两人不知所踪,尽快寻到踪迹才是要紧事,至于是否同一仙门也无那般要紧。她伸手指了指屋内闷户橱,那是方才荆辙告知于她的。 “在那里。” 谜题本算不得困难,握住那锁拨动几下,果然如心中预料,随数字归正而开。眉心稍舒,只等那锁取下来放好,双手抚在柜门,轻轻打开,只好奇里面藏了什么,需得如此防护。 见了那衣服一怔,没想到会是这东西,小心翼翼捧出来。饶是世家子弟也觉得价值不菲,布料轻软,花纹细致考究,将其展开,与身边那姑娘一同辨认其上暗纹。 “藏在此处必有缘由,想必是这衣服太过显眼,会暴露身份,看来有人要藏锋于此。” 她遍寻不到线索,便欲去寻周遭看客。最是七嘴八舌处消息汇集,纵是离奇怪哉,亦不会空穴来风。 她于众人汇集处笑语甜言:“请问各位昨晚上有没有看到什么趣事,或是在隔壁听到什么动静呀?” “可以啊。” 拍了拍赵思易的肩,转而又回了玄英居,端坐于书案上沉思,翻看地上和抽屉。【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抽屉】 “烦了,爱谁破谁破。” 锁开了。 珩之凑上前去,见男子将衣服捧了出来。她虽于衣物钗环不甚上心,但也可品出此布料价值不菲。他二人不应是普通人家,为何会有如此珍贵衣物? 何况还小心谨慎的藏于此处,想来是早有预谋。 “的确头疼。” 珩之绕了两圈,依旧一无所获,打了个冷颤,她走到楼下去等。却见一旁看客仍旧怡然自得,便端着瓜子上前去听,问道: “玄英居这两位,出手倒是阔绰,不知诸位可有印象?” “昨夜这客栈有无发生什么特殊之事?” 问毕她走至已经委屈巴巴的赵兄身侧,倒了杯茶安慰他两句,问道: “赵兄,昨日你们三人一同饮酒的么?他们都喝了?” 屋内无甚所获,珩之又绕到仙长这处,敲门入,珩之小心翼翼问道: “仙长,可有仙门黑色衣袍,上有暗色华纹?” “我等解开了那屋内的锁,发现这般黑色外袍,因极为华丽,不似寻常所得。” “仙门大多浅色衣衫,如此配色,难道并非我等同道中人?” 她听此消息,只觉得头皮发麻,虽见惯尸身,剥皮的却也是罕闻。她望头上日上三竿,阳气颇盛,心中略定几分,念一句不知何处学来的咒,迈步出楼,快步跑向官府。 到了地头,说明来意,亦捧出仙长名头:“我乃潜龙宗弟子,受仙长嘱托查案。听闻你们前几日有一剥皮尸体,另有一灰衣,可否与我看看?” 闻此珩之一颗心沉了下来,若这衣服是画皮妖,那屋内二人必然凶多吉少。画皮妖伪装成一人,再引诱走另一人,既如此,那补血的药必然就是画皮妖所购。 他顶替了谁? 此外,他们仙徒皆分散查案,若是画皮妖有所察觉,岂非危在旦夕? “还请仙长告知各宗门理事之人,协助将弟子召回。” 她急忙转身离去,跑向客栈看客,问道: “各位,这城内卖圣药灵药的是哪家,你们可知?” 她吞口唾沫,拍拍双颊,给自己壮个胆,便从袋中取一块方巾,叠折好了系在脸上,更平了呼吸。进内还未见尸身,便腥臭熏鼻,见人更是惨状异常,禁不住干呕几声,皱眉去周遭寻灰衣。 入手后便快步出了义庄,强压恶心皱眉,细细翻看灰衣,又正着反着抖动数次。 城南。珩之思虑片刻,还是决定去城南转一圈。她将怀中锦囊交给小二,若自己一炷香内未归便去告知仙长,自己往城南去了。 客栈门口路遇赵兄,珩之问道: “他二人皆着什么衣物?容貌有什么特点?” 问毕珩之至城南药店,此处仙药灵药甚多,她不由瞧花了眼,问道: “掌柜的,近日有无人来买玉薤香有关的药物?你看这伤药——” 她拿出了红色粉末。 “这个也有人买吗?” “是什么模样?” 她细瞧玉佩,只觉成色颇劣,算不得什么好货。可既在这衣中,似也没别的物件,当有其道理。屏息送还灰衣,她握着玉佩询问官吏,自己可否借走片刻? 听了掌柜的言语,珩之只觉得毛骨悚然,背后隐隐发了一身冷汗。一切都通顺了—— 王川死了,画皮妖冒充了他。 和赵兄把酒言欢的是王川,把乐正带走的,也是王川。乐正现在怕是生死未卜。 狂风乍起,珩之越发觉得心底发毛。她跌跌撞撞跑了出去,欲寻回客栈。刚出店铺的门,一位阿婆上前。 有事告知? 珩之心下警惕,却也担心错过线索,便道: “阿婆待我买一洁面药膏。” 她回了药店,告知掌柜的去客栈通知一声,说祁珩之在城南被一阿婆带走,要同门朋友速来,车马费与耽误的开张的费用,找仙长便可。 言罢她出门,同阿婆道: “他们家卖的不是很好。阿婆我们走吧。你有什么同我讲呢?” 但愿这个画皮妖,不喜欢老妇的皮囊。 但他若喜欢年轻女子的呢? 她动了心思,此时又怕又兴奋,真是莫名。细细思索,还是去现场察看一番的好,便去寻官吏,问那现场究竟于城西何处,可否指个方位。 手中的茶温热,珩之却觉得骨子里发凉。 前一夜的替换是画皮妖替了王川,那昨夜—— 乐正怕是已经死于非命。 画皮妖现在所穿,应当是那乐正的皮囊。 他就在那隔壁,说不定,已经听见了她们的对话。 珩之手略微发抖,她安慰阿婆道: “求财的歹人罢了——阿婆,你这儿有刀吗?剑也可以。” “有无地窖?有的话,阿婆你躲一躲,待我说满船清梦压星河,你再出来。” 如今情况她是否要独身前去?连仙长都闻之色变的画皮妖,她绝不可冒进。 苍天有眼,快来个人寻她吧。 握着阿婆交到手里的斧头,珩之有些欲哭无泪之感。她抬头看了看昏暗的天,阿婆一转眼便没了踪影。 真是惜命啊。 她也惜命。她一手握着斧头,一手拿着阿婆家里的油灯。反正现在乐正已经死于非命,不如一把火把隔壁烧了干净—— 算了,不可过于天真。她站到门口,拿着斧头,小心的开了条缝,等着同门一同前来。 不过眨眼功夫那姑娘就不见了。刚刚……他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也来了吗?反正现在无事可做,不如去找她问问有没有线索。 走到屋外,轻松从店小二那里打听到消息,漂亮的姑娘,总是让人印象深刻。 小二说她还留了锦囊,心中暗叫不好,她胆子也太大了吧。希望人没事。 赶忙向店家借了辆牛车。 她据官府指位,摸索过来,路中遇一砌房石堆,偷偷眼观四方,从怀中摸出一大张布,利索的包走了一大部分,拧紧了将余布攥在手里。 她可不想手无寸铁自去送死。 快步走到居所,见小破屋近,她不自知咽口口水,握紧手中物,轻声踱步往那边去。 来人了,是珩之同门的小师妹。 见她还在外头踌躇摇摆,珩之迅速打开门,闪身将其一把扯入,捂着她的嘴,附耳小声道: “别出声。” “是画皮妖。乐正死了。就在隔壁。” 再等等。她们两个初入仙门的女娃娃,自然不能与画皮妖相抗衡。不可出声。现在敌明我暗,只要她们小心躲藏等待,必然可以得救。 甫入仙门,便遇上这档子事。 同门搜查的仔细,她也不好在一旁相扰,只询问了店家小二几句。谁知还没问几句,对方便因青阳仪的冷脸告退。她只好立在一旁歇息,调整情绪,顺便捏捏自己的脸,好看起来平和些。 休息妥当,终于精神些。闻到有位祁同门查出些来,赶去了城西。 放心不下,恰好赵同门也得了消息,青阳仪便同他一起。只是不知如何,青阳仪心里升腾起一些莫名之意。 又伸手按了按眼尾,求得清明。腰间玉扣玄铁作丝,可用作不时之需。 荒郊野岭,小姑娘衣着华贵,觉着不妙。赶忙锁了门落了钥,骑着毛驴往客栈去。 “你们是不是有个同门叫祁珩之啊?” “她在城南被一个阿婆带走啦!” “她让我叫你们赶紧去找她!仙长在何处啊?诶呀别磨蹭啦?快领我去吧!” “小姑娘走了有一阵子啦!” 她本草木皆惊,提心吊胆,忽旁房门一开,一只净白的手便将自己拉入,还迅速封了口。她下意识提石头便要砸,却闻柔声,勉力卸了劲,才免这师姐遭破头之灾。 她深呼吸数次,好不容易平了心,才轻碰人手,点头三下,示其自己明白。内里却碎嘴,等出去定要叨扰师姐几句,她刚刚举止有多危险。 一路通顺,他与青阳妹子不一会儿就到了目的地。这儿人迹罕至,夜晚漆黑一片。将车停在老树下。他们两人快步走到小破屋附近,见有户人家的房门开了一条缝隙,小心翼翼钻了进去。 “现在是什么情况?” 屋内不光有她,还有先前帮助过他的小姑娘和一个阿婆。 酒既酣,众欢也,越嘈杂相别,近隅掀袍落座。会申时,碌影色匆,甜糕欲点,无人侍侧,遂作罢。继而斟茶,复执杯近唇,浅呷小口,后置之于桌,安闲自得。半晌,始闻掌柜朗声,亦是神色一沉,扣人腕间速离,去寻仙长。 “仙长!祁师妹一个人跑远了,在城南。” 是赵家宝。 珩之莫名生了几分心安,他身后还跟着青阳仪,珩之点头问好,握紧斧头,轻声道: “前些日子这里有一个画皮妖,他于前日绑走了王川,将其剥皮。而后伪装成王川模样,去药店买了补气血和晕人的药。他将乐正迷晕带走,就在隔壁小屋内。昨夜阿婆听闻有惨叫声,同前日他杀王川时一般,乐正可能已经遭遇不测。” “我托药店掌柜去寻仙长。仙长言这妖魔绝非我等可以应付,我等先在此等仙长前来。不可冒进。” 她此生头一遭说这般多的话,屏着呼吸叹了口气。屋内昏暗,只余他们死人小心翼翼的躲藏。 青阳隐不在身边,她多少还是有些惧意。不过救人心切占了上风,凭空也生出些胆子来。 月影照空,投下光影影影绰绰,如同她摇晃的心一般。她随人一同进了屋子,却发现屋里人尚多。 不由心生喜色,面上不显。不好高声讲话,青阳仪静静听着他们分享线索,好做下一步打算。 同行的还有一些面孔熟悉的帅哥美女,我且一直跟随着她们,倒没有多说,只是安静地走。怪志玄学,皆为妖孽,我是未曾接触过这些的,哪里是长见识,明明就是。我心里小声念叨几句,脚步倒是跟得紧。 捡些尖锐的小东西防身,倒也期盼能派上用场。我哪里知道,我那些个不入流的三脚猫功夫,其实也不过尔尔。紧张着、也怯懦着,但心底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诫我,遇到危险的话,一定要努力为大家做些什么。 第六百九十四章 外头有些冷。珩之回了屋内,接着朝屋内摆设上看。 她至架子床前,观望了一阵。这二人住的到很风雅,行的皆是不风雅之事,让人唏嘘。名为兄弟,实则不一定揣着什么心思。 她扯了扯架子床的帷帐,又翻了翻枕头芯儿和被褥里。对于男子床榻她亦无甚在意,生不出什么心绪。 不会里头藏了个巫蛊吧。 八仙桌上无线索,青阳仪又转身去瞧别处。 四足八方香几,她将两个都细细观摹,甚至伸手去查看有无暗格之类 听闻旅店有异样,下楼皱眉,了解情况以后,开始查询。书案打开,开始翻找。 她俯身架子床上,站起身摸上流苏栏梗。在床上摸索一二后,又下床俯身观床下,并探手往内摸索空地与木床底部,并带着也推敲床边墙壁。 看着什么也没有,还有东西被拿走了,寻思片刻,走向炕几在上课翻找起来。 她起身,去看那闷户柜,细瞧外围,探身摸柜上有无异物,柜底有无东西。再开柜看里。 “啧。” 珩之轻轻咋舌,不理那荆辙戏谑。赵思易本就如惊弓之鸟,忽生这么一句,更是几欲垂泪。珩之觉着荆辙大约是个有才之人,便解下腰间荷包,递给他,将所得线索都同他讲了次。又听了一番他的,言道: “我觉着,都不似好人。” 珩之话少,只少少说了自己的判断,她见小二忙上忙下,言道: “我去问小二,你仔细想。” 至楼下,她点了一碟白玉猪蹄,将那小二留下给她斟茶,问道 “小哥,昨日他们房内可有什么声音啊?” “你往日瞧着这二人,关系如何?当真那般亲密无间,从未龃龉么?” “成了,走好嘞。” 摆手挥别她,仗着身长,也不怯生,兀自揽过赵思易的肩,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赵兄莫慌,我刚才纯属逗趣,只是我有疑惑,你为何当时半途就离开了?这兄弟之间莫不是不醉不归的。” 自得知画皮之后便超出预想,此后一路默默跟随没有什么事情暂时不表。只是瞧见有人急匆匆来往,问清地点后动身,只觉惴惴不安,好在动作还算轻盈隐蔽,去寻那去药铺后便不知道去哪里的姑娘,只跟在向那边去的人身后。 暂无好兵刃,从家里带来防身的一柄刀,不算合适也还姑且趁手,只是人小身轻,轻轻掩过门边,向内瞥眼,已有几个人在,情况不知如何,还需进去看个仔细。 点头同意师妹言语,沾了沾桌子上的茶,写了一个字。 “乐。” 现在谁也不知乐正是否还存活,阿婆只听见惨叫声,可或许他还一息尚存。珩之只祈祷他依旧睁眼喘气,还能给他们一丝反应与希望。 她把阿婆家的火石拿了出来,连同几根可怜的蜡烛,心中默念阿婆日后必有补偿,分给了不同的小组。 师妹一支,青阳同家宝各一支,她和伯月一支。 握紧手中的斧头,她指了指王伯月——那个仙门测灵根那日看起来最为轻盈的姑娘,拉着她的手,轻轻打开门。 珩之蹑手蹑脚躲在门后,只等那妖魔去追师妹,她二人方可瞧瞧乐正是否还活着。 我大概听懂了这个危险的故事,既是后来者,便乖乖听他们的靠谱安排,向来倔的小脾气在此刻也收敛得许多。漂亮姑娘提出战略时,我以身轻擅跑为由自荐进屋探查小屋,倒是慷慨果决的模样。 绑起零碎发丝,倒衬一番容易勾丝的飘飘衣袂,我同衍姑娘行,攥她小手,是温热踏实的,我多少没那么紧张了。万分小心,俯身凑近绕至屋后同她进去。一边路上亦探查周遭情况,以免生出异端。当然——我的首要任务还是寻那乐正,瞧他状况。 正准备剥了他的皮就被外头的声音打断,恼人,他刚叫出声就给他打晕了。收拾好才开了条门缝,原是个小屁孩儿:“去去去,这里没什么阿婆。” 见他脸上有痣,当即大骇,真是用了这辈子的勇气,才悄悄往后踱了几步,破口大骂:“什么没阿婆,你个脸上长癞的腌臜货,姑娘我不就是你阿婆。乖孙闹什么别扭,叫一句来听听啊!”话音一落,右手石头便狠狠的往人脸砸去。见势不妙就准备开溜。 众人皆屏息静默,偶有一两声商议,她的胸腔砰砰回响耳边。 “兵分两路,一路出,一路守。”她看了蘅师妹递过来的纸条,轻轻点头示意明了。又接过珩师姐递来的火石蜡烛,默默收好,也许这是现下唯一能用上的东西了。 青阳仪观众人神色,皆是严肃认真。她轻哂,刚入仙门,便生此事。她轻轻摇了摇头,将不切实际的想法从脑中甩出。集了精神,悄身出门,夜色很快便吞噬了青阳仪的身影。她与宝师兄一同被分配了潜伏任务,遂认真观众人后路,以防不测。 她伸手悄悄将腰间玉扣伸展开,关键时刻,许可护身。 来得迟了只在外围些等待安排,学艺不精左不过要死在这儿,环顾四周琢磨去处。那妖怪必定极难对付,技艺浅薄,饶是那班修士也要被取命丧生,只是事到临头,拼一场赌注亦要去,便颔首应下这姑娘期许,受人所托,尽力而为。 抿唇先寻个略微遮掩处,人小身薄禁不住,只等周旋拖延时间以期待救兵,心里通通乱响,手指攥紧刀柄,还未修炼只得凭先前那些巧劲儿,只求略微护身便是,等她下一步动作。 知晓大家的安排,他看了眼珩之,露出担忧的神色。但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他迅速整理好心情。跟在青阳妹子后面,保护探查屋子的两个姑娘。 不远处传来那个姑娘的叫骂,他心中暗喜,计划看来挺顺利。下一秒,随着妖怪的怒吼,那姑娘的惨叫也随之而来。他心中暗叫不好,与青阳妹子对视一眼,就如离弦之箭冲向惨叫的来源。他试着将“气”灌入丹田,身体有灼热之感,速度快了不少。瞧着妖怪进了屋子。他像扛包袱似的,抄起受伤的姑娘就走,跑至安全处。 这群小屁孩背着我跑去了城南,匆匆赶到只看见一个扛着另一个,生息都快了,忙上前接过孩子塞入一个聚灵丹,可心疼死我。随之入内将孩子放到床上,输入灵力提她整理杂乱的经脉,并接着药力疏通,越想越气,道:“真是胡闹!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给仙长打下手的同时,把这一系列的事竹筒倒豆子似地告诉仙长,并在最后补充“仙长,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这件事情,这位姑娘和其他几个人都是好心,出发点是好的,您看……”懒得和他们计较这些,那画皮妖对他们来将无力抵抗,打了小的,也该我这个老的出场了,叫他们安分的待在屋子里,不要乱跑,而后便出去了。 本如愿入了仙宗,哪知昨夜竟是突生变数,因仙长召集,此事颇具疑窦,她不信人可凭空消失,随入那玄英居中,探查八仙桌上饭菜碗盏,又见一酒壶,亦开壶查验是否有异,尤其注意其中酒食可有药物粉末一类。 她见屋内有一露台,便俯身仔细查探地面可有可疑痕迹,或是栏杆之上有无线索,可谓一处也不放过。 自露台而出,见前端置放两四足八方香几,遂上前查探香几上摆放何物,可有异处,而后又俯身蹲下探查香几之下,一处不漏。 搜罢香几后她见一旁安置一架子床,分不清是哪位的床铺,只因靠的近方才先行搜查,仔细翻看床榻被褥,又敲击床板床架处细听寻找是否藏有暗格,床下也仔细探看,不肯错过一处细节。 探查过那架子床,沈兮夕瞧见一旁的羊毛地毯,想着这羊毛材质最易留下污渍痕迹,许有线索,便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又以手覆之,细微缝隙处也不曾遗落,末了又拎起一角抖了抖,想看看是否能抖出什么。 与羊毛地毯相对处是一云纹梳格书案,小姑娘想着书案处或许藏有什么,便提步上前翻看案上书本,仔细瞧那书页之间是否夹了纸张一类,又细细查看书案上摆设,以求有所收获。 搜完那架子床,见屋内还有一直角炕床,她便也照旧查探,被褥枕头,床板床底都仔细看过,或是眼观或是手抚或是轻敲,里里外外都翻了个遍。 她把这屋里何处都翻查了个便唯余地毯旁的闷户橱未曾窥察,她是一点细节也不愿漏下,床底桌底都翻查了个仔细,别说这样大一个橱柜,便也上前查探,是否能看一看那橱中所放之物。 未待戎水回应,只见几莽夫转相对准吾妹,貌凶神粗鄙,一刹顿悟何事。逼却仙境地,竟匹夫怙恶。忙并指御剑,隔空一划,先一剑气而下劈下一人,同时发声道】 愣神作甚,还不躲开! 【同时步步紧逼,直往那去,顺手一握阿水臂腕,半个身子将她护在身后,心里暗想:吾妹娇养,也不知送那仙门学了些甚么,竟惹了如此鲁莽之事。同时不忘并指挥剑,奈何寡不敌众!踌躇间攒起眉宇,压低了声道】 臭阿水,净给哥哥惹事。 【正欲伺机逃,突然那莽夫直扑我身,并指招式彻底被打乱。腰背蹭在尘土上,剐得疼。伸腿狠狠用劲一踹,才把人挣脱。乍听匹夫身后爽朗女声,女声清脆,然言语粗俗,耐不得细品,忙翻身而起,说道】 还不快走! 闻声,他回首。越过一群群红男绿女,他看到有位姑娘亭亭立于不远处。身姿窈窕,举止优雅从容,神情清浅,身上的浅色罗裙做工不凡,想来是出身高门大户。他搜肠刮肚半天,才找到一个词配得上她:天仙。她不笑的时候,面若九月秋霜,是遗世独立的仙人;她一笑,眉毛弯弯,巧笑倩兮,好似三月春风拂过大地,吹融冰雪,引得一片春花灿烂。 见到她的一瞬间,家宝就笃信,这钱袋一定是面前这位姑娘的。他盯着姑娘看了许久,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 “给你,有没有少灵珠?” 他本不喜欢与人有过多接触,起初打算拒绝她的吃饭邀请,可转念一想,贵家女生来比普通女子矜持,能开口请他吃饭,大概是这位姑娘人美心善,看他衣着落魄到怕是吃不起饭了,好心相助,若他拒绝,岂不是扫了别人的兴。他回道 “正好,我也饿了,我请你……不好!” 他的后背突然有些痒,一双灵力翅膀像小鸡破壳一样挣脱肋骨的束缚。翅膀形如蝶羽,面覆水火双重灵力波纹,许是阶层低微,灵力未能凝如实质,整体呈半透明状。 心念一动,飞羽扑扇着将他送入百米高空,又下坠,险些撞上屋顶。几个来回后,他大致掌握了翅膀的操控。平稳落地,他朝她走去 “时候不早了,我们换个快点的赶路方式。” “得罪了。” 没给她开口的机会,他一把搂住姑娘的杨柳腰,控制翅膀飞至百米高空,朝之前他看到的一家店铺飞去。他飞得不算快,可以清晰地俯瞰整个街市。 “刚刚看到有家店铺外围排着长队,想来店里的东西会很好吃。” 他看向她的眼底,万家灯火,星光熠熠。 他坠入爱河,毫无征兆地,一厢情愿地。 打那仙门选徒弟,八门来朝,我入了归一,同行的其他伙伴便疏远了关系。我那会儿哪里会有离家的概念,偶尔修炼的洞穴清冷,我才觉爹娘常念叨的清心寡欲难是何意了。同宗族的嫡姐便是入了潜龙宗,我们此行的大比来得便是这儿,底蕴深厚,灵气满盈。我自个儿原是对这些个一二名的并无所谓,但多少还揣着些若有若无的好奇心来此虚心求教。 寻处僻静地小憩,想是曲径通幽处,忽而嘴贪。想起街巷边最常见的果饼子,配上撵出的浆果汁,那股子纯粹浓郁的麦香,大抵就是燕州的味道,是我在来时路偶然救下的老伯赠的。 第六百九十五章 再下天平山时,已是小雨幕幕。她不由加快了步伐赶回客栈。青阳仪换了衣服,所幸未淋湿多少,也无生病迹象可循,要不然又得哥哥一番照顾。 夜半时分雨势渐大,声声频繁。打在檐上,与琉璃瓦相撞良久,又闻雷声,搅得青阳仪睡的颇不安稳。 第二日她眼下稍青些,精神头也欠佳,观之比以往更加懒散。收拾妥帖后,跟在哥哥身后亦步亦趋到玄英居,听来人解释。她心不在此,只想着如何将东西赠与,不巧今日精神恹恹,懒得开口,便移他日。 凭空消失,倒是奇巧。 青阳仪不与众人前往,留在原地,转身向店家小二。拱手一礼,问道,“请问昨日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线索到此中断了。 珩之从仙长屋内出来,掂量了自己的小荷包。碎纸片同羊毛究竟指向什么?还有那花—— 如果要问,还得去问那赵思易。 珩之打定主意便往赵思易处去,他还惊魂未定。极为可怜的模样。珩之心中对他并非全然相信,却还是规规矩矩道了好,假意关怀两句便直入主题。 “不知赵兄你们三人中,可有人受伤呢?” “赵兄昨日去寻钥匙,可寻到了?” 我提起那只似乎有奇怪东西的酒壶去寻仙长,道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大抵就是这样的情景。 “仙长安好,可否向您询问该酒杯内壁这解醉仙解的是何药?功效、作用时辰又是如何?如何判断它何时起作用呢?” 我像个连珠炮弹般一溜问了许多,然后满是期待望着仙长等个回答,此刻倒是乖巧得笑了,抿着唇望他。(我也不知道仙长是不是干这个用的,乖巧.jpg) 仙长:里面是解醉仙,用来解玉薤香的毒性,喝了之后可以保持清醒不受玉薤香影响,不过量很少,只要不和就会随着玉薤香的气味昏睡过去。 我看不是没人受伤,是你压根儿不知道。 珩之心底默默一句,面色入常,想着香几上所见,接着问赵思易道: “赵兄可知那香几上的花儿是谁拿来的?一直就放在那么?” “你们三人昨日饮酒都说了什么呀?可有发生龃龉口角么?” 她心底对于赵思易的怀疑淡了些。虽然那种情况之下还有心找钥匙也是非常奇怪了。但他所言却无甚大的出入,便先放过。 钥匙……钥匙…… 找起来可真不容易。心中暗念,环视屋内。上床翻找 【看床架子与房梁】 转身,我继续找关于住户的消息,观察炕床上的摆放。与先前一样,观察暗格有无,或是个人物品相关,再者便是奇形怪状的物什。 我在想,他们或许先前在干些什么哩。 “劳什子玩意儿。” 颦眉蹙頞,细细思忖半晌,不过自寻烦恼,干脆弃了那锁,直直走出了玄英居,慵凭阑干,托颐垂眼时瞥见赵思易为人所簇拥,是兴浓,仿一记莺鸣,明晃晃的下楼,凑至她身侧,却偏首去问旁的,诳语。 “你说谎,我刚去问了其他看客,有人看见他俩互相醉醺醺搂着出去了。” 青阳仪摸摸鼻子,转身踏入玄英居,借着日光,隐约瞧去。 八仙桌上的酒壶,她摇了摇,不知里面有无异常。 她没有头绪,终又回了屋内,去看那杂乱的八仙桌,到处翻翻捡捡上面的菜品器具,看还有没有什么物件。 或是异乡异客,再难有回忆里的味道,这一尝,倒尝得我身心舒畅。不该如此贪嘴的,我一边想,一边从行囊里抽出馕饼。四下张望满足咬下一口,满眼都是欢喜。 ——真不错! “英少争乾坤?” 拈一截红,以柔情作刀,肃杀淬进枝刃,破空声里嫣香疏。侈袂翩然,拦腰横削之际,胁息藏舌,冷峻置于眉眼。剑锋偏转间,步似行云流水,且留一笔末趯遒劲,裳下松形鹤骨昭彰,自有丰姿。遂抻臂直刺,携了气吞山河,尘烟并裁,乘兴翻手挽剑花。 “我修随缘道啊。” 意疏慵,踱于花树下,那支桃木抵掌,谓弃之可惜,触物兴怀。而后朗目遥望,眼底笼着山黛烟萝,思及散言碎语,薄唇轻挑,笑时潋几分暖色,摇首却叹。 “累得慌,好没意思。欸师妹,你说我要不弃了扇,改舞剑如何?” 近日宗门大比落座潜龙宗,纵使仙门不染俗事,而今八方来朝,红尘四合,烟云相连,亦不少人生出凡心。各路仙长体恤弟子入门尚浅,修行苦冷,多是睁只眼闭只眼,造就一片勃勃生机。那方弟子拘揖求教修行心得,或清谈朗笑;这方亦有偷摸低声吆喝,或眼神示意钱货两清。 天上修真者,与人间俗世人,世间英才皆落潜龙。 阿蘅多年苦修,虽修为有进,常持谦逊,自己几分斤两仍掂量的门清儿。此次大比不求拔得头筹,只盼观仙者斗法术式,品各家大能宝器,能习三分见识心得,便是自己大造化。至于旁的...她早已卖乖撒娇,央司伙的师兄姐将灶君借给自己。 面皮短薄,炸至金黄酥脆,上撒盐辣孜然,便是家乡燕州的寻常零嘴,入口香而不腻,到腹有而不积,最适宜观赛食用不过。又念食后易干渴,便也碾出不少浆果汁,取了一式一份,用竹筒装着,供人浅尝叫卖,到时集了有意者名录,再返回取物。 持物从小路穿行,却见本幽僻寂寥小路有一娇娇,衣上翩飞云中鹤影,恍若当年那公子眉眼温柔,款款皎如月映眸垂睫。她晃晃头,见归一道友欢喜咬馕,麦香盈鼻,若家乡滋味,细瞧人眉眼,似有几分熟悉,便上前笑搭话: “道友这馕,可真闻得喷香啊!” 来此之前,师兄师姐便老早告诫我莫生事端,我自是记在心里的。四方来朝,我是想此时大家应是忙碌的,我也偶尔能碰上些高深莫测的仙人路过。各型各色,着装不同,我也能大致估摸着四宗的衣裳来。倒也新奇,六年来苦心修炼,虽亦幼时顽劣,倒着有几番收获。 可叫我在人家的主场冒犯,我多少还是心悸的。这不,这会便叫潜龙宗的姑娘逮个正着,我愣得忙转身去,都未细听她说甚,条件反射得像是在归一被小师姐抓个正着的模样。咬到一半的馕吞咽了半口,从那呛口缓了半晌,理了嘴边留的碎屑,又潇洒转回去。 “嘻,道友识得。是我家乡街巷常有的小食,来时作伙食带了些。” 我谈起燕州的小食,满眼皆是尝尽世间美食仍贪念那一味的得意,清脆声音里吟得都是推崇话语。瞧她竹简里亦有吃食,辣香、炸味,便越发觉得像和小叔偷溜出家门的零嘴。我猜测,又挂着面,没说,只偷望了几眼。 倚云杉,浓荫作笔,且蔽锦罗色,指间一笺徽墨,矫若惊龙。然吝于瞥视,付之几簇星火,焚纸成烬,而嬉懈促眉端。方是时跃身凌空,蹀至擂台,以礼相平揖,全不知急张拘诸,伺机抖扇闲摇,附庸风雅。 “潜龙弟子荆辙,请赐教。” 却非轻贤,且伏骄慢心,执扇企立,窥知薄刃在弧。拢二指则生凶焰,附于扇面延灼,顺势拂袖,霎时厝火燎人,权作小试。 “那愚木桩讨不着趣,还是与人斗其乐无穷。” 素色衣衫,竹簪束发,逍遥闲致。擂台招致众人聚首,身怀绝艺。他蹙眉,淡然凝视周围,指骨间,执一支笔。嘴角浅笑,悠然起身一跃台上,身法潇洒。双手作揖,施以礼数,坦荡恣意一如寻常。 “仙居弟子青阳隐,受教。” 一改悠闲作态,肃目,一手于前念决,似化解扑面之火,脚下不停已是往边上躲去。而此时,另一手于身侧,开始画幻阵,一招一式,蓄谋丢去。 对襟如素,衣带似水,若云雾繁花,衣袂随风起,她足尖轻点,一个起落凌空而起,便已然立于高台之上。 颔首作揖,眸若星辰盈秋水,面上一派清浅笑意〖仙居沈兮夕,请仙友赐教。〗 而后便一改娇慵闲散之态,双手结印催动心诀,脉脉水流萦绕周身,拢二指于前,秋水为器朝人攻去,霎时化作数条蛇状激流,念诀驱使而动,仍留有余地,权作试探。 缓步上台,他抬眼,对手好生眼熟。借着熟悉的眉眼,他忆起,眼前这人,是在六年前大斗画皮妖时救下的。六年,不过弹指一瞬,小丫头已经长成大姑娘了。看她的气息,阶层比他高不少。 他抱拳,开口,掷地有声 “玄天宗,赵家宝,请指教。”好久不见。 他双脚一蹬,运转身法,灵气在体内周天循环流动,注入身体的每寸肌肉,化作残影,冲向对手。即将靠近时,右手释放灵力,化作水鞭,向其卷去。 鹤日高挂,熏风微柔,漫卷芳心。拣梅枝挽墨鸦垂憩,她白粉纱衣曳长袖遮蔽,点足轻上若飞未翔翩若娇蝶亦不落尾,抬首芳菲缱绻已至,背手捏棍身前倾,笑一片光风霁月: “在下潜龙宗夏蘅,怕疼的紧。赵师兄请一定要手下留情呀~” 见人影动,她眸中晦暗难名,唯笑意不减,踮足终落,踩偷藏起爆符于地。寸长寸强,她持棍插地作登云之势,弓腰握棍首柔身闪避,见人靠近速捏诀催符,欲与之绝开距离。 耳旁呼啸的风声渐渐,似有若无。青阳仪面色明朗,似云开雾散月晕升,眼底潋滟些许笑意。 飞身上台,向来人拱手,朗声道:“玄天青阳仪,请赐教。” 说罢,反手将背上贯月取下。她生性散漫,不喜循规蹈矩,林间鹿特地取了这弓给她,衬手得很。此弓,箭无形,全凭内力驱凝,各次成形不一,全凭身法,名为贯月翎。长风贯月,岂不快哉。 默念口诀,闭眼观身。翻身轻跃,躲过攻击,而后再发一箭,堪堪试探一二。不过须臾,转势而承再发,身形窍迢,眸中光辉敢于日月相争。 她方作试探,初及落地,便有一箭如长风贯月直面而来,她莲步生风,似浮扁掠影一般腾挪旋身,躲过一击,若轻云闭月,流风回雪,不过须臾之间,箭风再起,身处凌空难以闪避,她便转攻为守,素手再次结印,掌心翻转隔开雾气,将周身的脉流化作道道纵横交织的网线,水流聚合交织化为水盾,阻住那人第二箭。 足尖点地,她将水盾化汽,氤氲如雾,灵力倾泻于指尖,掌中折扇先发制人,伴随着腕部一抹银铃响音,划破水雾氤氲,带着凛冽寒气逼向来人,寒气与水雾相摩化为白光,只为阻人视线,折扇挥舞,伴随她口中心法,霎时怒雨磅礴,水柱滔天,直挞人面,此乃九水风起之术,她借机一式兔跃鹰扬,落地之前,又化出六道水龙。 一袭云衫,祥云为绣,银翎为衬,君子凌空而来,立于台上,掌中长剑直指,剑气如虹。 〖潜龙谢旌昀,请君赐教。〗 言罢他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二指拢起,默念心诀。一时尘沙四起,铺天盖地而来,他借尘土隐蔽身形,高跃而上,挥出一片绚烂的光幕,似点点繁星自星空中坠落而下,光幕斩灭了激射而来的叶刃,化解了眼前之噩。而后长剑挥洒,刺眼的剑芒直冲而起,宛如绚烂的银龙。 了解到一些情况后,进屋内,与小姑娘汇合,寻找新的线索。 他见那毛毯旁的橱有些奇特。 仔细观察柜外围,又打开里面瞧瞧 转悠一圈,终是最在意那一灰线。烦恼无用,还是先问过当事者再言。出去寻赵思易,留个心眼细瞧他身着装颜色,直截了当开口:“可否告知一二,那两名失踪者与兄台何许关系?两人间可曾可交恶?昨日你三人都着什样衣装?”我往床边走,像是二人居住,暂且没法判断哪一个是失踪之人的床,便就近先往架子床上搜,看看能否有与住在此处的客人相关的信息和线索。 第六百九十六章 就算在剑冢里没有发挥的地方,也可以带回蜀山交给师姐他们。 “剑履山河,仙可伐庾?可!” 他所秉承的剑法一直是以大开大合配合着技巧,一力降十会,不过最近的陌子阙也在寻求着适合自己的剑道,而这本剑谱,恐怕是对他最好的指引。 “晚辈愿学此剑谱。” 拿起山河二字,震撼非凡,似乎眼前已有那大能仙人,一剑霜寒十四州,一剑断山河的场景。 “得愿一日,能凭这手中的剑,踏便山河,解救民生之苦,” 陌子阙似乎找到了他所追求的道。 休憩半晌,无风无浪,看了一眼那大乌龟,点头致意不作多言,等到孟师姐毒素祛除,自己也与她轮换入那洗髓池消去了丹毒,便继续往其他方向而去,剑冢之行还未结束,但谁也不知道这机缘还有多少,据说这里面有神剑栖息,更有那仙人脸谱,是自己求道路上眼前最好的捷径,眼下虽心脉受损可能留下什么隐疾,但若是能得脸谱或神剑其一,当是不虚此行。 ——心中有千百念头转过,面上还是那副木木然的样子,询问了孟师姐的状态得知已经无恙后,便和她一起再度出发,前往先前天地异象升起之处,神剑踪渺渺,先把能得到的机缘得到才是正途。 “呼。”劲侧发丝被一缕清风吹起,发梢拂过鼻尖,只感觉一阵瘙痒。强忍住打喷嚏的念头,一律神识顺着风的方向探过去,果然看见一洞口,发着明亮的光。 上前轻垫脚尖附于人耳侧,吐出口暖气,轻声道,“师姐,发现出口了,趁这个大家伙还没攻击,先撤。”这大家伙一看见就打不过,虽然想好好探索这里一番,但,还是小命要紧。 逃出那处,确认那大家伙没有追过来,两人又走了一段距离,突然感觉脚下一阵晃动。阿浮即时稳住身形,防止摔倒,向远处看去,隐隐见一地方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突显异象,必定生变。只是不知那处凶不凶险。不过要想提升实力,总不可能一直坐吃山空,等着好运降临。 “师姐,不如,我们去那处探索一番。” “走!” 见阿浮发现出口,见其状态,比来之前好上不少,看来毒清得差不多,在这里久待也不是好事,只看了眼潭中,便转身离开。 出了洞口,又是一番天地,白姝凝了凝神,先前差点丧命,又误打误撞入了洗髓池,余下又是何样,谁也说不准。看了看天,白姝神色晦暗不明,不知想何。 突一晃动,回了神,耳边阿浮的声传来,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前去。 白姝与阿浮穿过枫树林,而眼前入目似洞非洞,似乎一股股灵力涌出,招了招手让阿浮警惕。缓缓向前而去,突白姝脚一停,半蹲在地,手抓些许泥土开口对阿浮道。 “看见脚印没,有出有进,但新旧程度相同,不过看着已经有消退的脚印,怕有些日子了。” 起身拍了拍手,目光停留西出,不是蜀山弟子就是魔教弟子或者又是其他人。魔教除了她与阿浮,孟怀咎那边人多。而这脚印看大小,似乎更像男子,又不混乱,那便无打斗且人数不多或者孟怀咎几人走散。 想到这白姝又与阿浮进入,一路走进白姝不停察看四周与地上。居然无打斗痕迹,而看着眼前的高台,灵力的充沛,白姝心里已经有了注意。不过还是不敢大意。 太顺太曲折白姝从来不意外,却从来不敢大意,不管是不是悟道台,她们都得先确保无危险。 给阿浮递了眼色,率先检查起四周。 阳春三月,春意融融,宜出行。 青阳仪整装不过两三日光景,无旁,她向来散漫,只携了最要紧的东西备着。母亲云商为她打理发髻,柔声嘱事,青阳仪不似往日,敛眉悉心一一都记在心上。 初至中州,兴致盎然。云翳浮空,淡淡青草混着些泥土气息,树桠点了翠绿。一路上,她拉着哥哥走走停停,瞧瞧这个,看看那个。 异地到底不大相熟,她拢了衣袖的片刻,再抬眼已不见青阳隐身影,正不知身处何地。倏闻人声烟火鼎沸,眼前忽现出绫罗绸缎、玉饰金银来。青阳仪一时兴起,稍稍去瞧。不知想起什么,展了面容,眉眼舒似蕴春水,眼底珀色。 青阳仪提裙施然入店内,寻了半晌,复抬头向店铺老板比划大致形状,道:“有适合郎君的冠笄吗?” 老板娘:“这套云中歌好看的呀,这是要送给心上人?” 从未被人这么直白的戳破过心思,霎时红晕便染上面容,耳根也发烫。青阳仪以手遮面,几秒稍稍平复。去答老板的话,坦然,“是。” 老板娘:“那便这个吧,六两银子,姑娘你要是要我就给你包起来,准好看,最适合送礼了。”她还是有点犹豫,问道:“真的合适吗?莫要诓我。”其实倒不是计较银子得失,她怕这冠不符青阳隐的喜好。 春日序时,有光熹微。中州热闹,全然是与燕州不同景象,话本里写的春,是灵气翻涌的盛况,是磅礴茫茫的。而我哪里懂得这仙玄的概念,只觉得天朗气清,万物初醒而已。或许会有些玄机,我只待机缘,等一场仙梦罢了。 莺儿在树跟头闹热得吵一会,又有暖和旭日洒进屋内。我赶了个早,瞧万物半醒,寒风稍微料峭,有万般感慨,难怪。难怪——。满心念着喜欢,期待又等待着什么事情的发生了。而我早便难抑那搔痒的好奇心,街景繁华,甚是诱人。盘高发髻,青衣飒爽,若是个头再高些,便更似那一剑一马一身胆魄的游侠。不过终究是小女儿家,面相尚且稚嫩,不过仍旧是从那俏丽妍姿里生出些温和的、雅致的自如自在来。 我未与哥哥姐姐同行,只是自个儿偷溜出去逛会。人龙混杂之处,我寻到店家。一来借个地解个渴,二来我瞧出去之人冠袍带履,好生气派。我哪里晓得虚实,无人同商量,只得自个儿探探。 “您这儿来往人真多,可还有好位置落脚?”我尚且犹豫着抬眉温温望他,惦量着价格和质量瞧望了眼店内格局。问他时挑上几珠玉递去,“中州大气,您瞧着也面善,可得同我推荐个好位置。”小二:“吓,您且随小的来,这朱阳居可是咱们这儿最好的厢房,更像是为您量身打造的。”“嗳,都说中州人话说得好听,我可攀不上太高的位置。想你们应当是实惠的。”随他去瞧一瞧,然后讲一讲价。 流离转徙,适才入城关,一观通衢广陌,重帘昼不卷,参差百家,街巷市列鼎沸。立于烟柳,谓之风尘仆仆,觉余热,遂摩拭额汗,以袖作扇,自来徐徐风,聊以慰藉。虽是初来乍到,竟也不怯,更遑论乡愁与孤凉,只当大开眼界。 “嚯,好风光。” 倏尔闻吆声,抬眼循去,是小郎君挑担渐远。扬眉,履音细碎,匆匆截了道,探首而觑那人,复看筐内赤朱果,乘兴搭话。 “你这果子我从未见过,稀罕。” 他醒了。 摸摸胸口,他用父母的几节指骨串的项链还在。 他起身,环视四周,木屋朴素,放了不少生活用具,胜在干净整洁。走出房门,一老妪坐院中浣洗。未等他开口,老妪将事情原委详尽告知。他洗净周身污垢,又借剪刀将头发剪短至肩。老妪将她儿子的衣物赠予他,粗布麻衣,勉强合身。 他惜别老妪,临行前许诺,滴水之恩,必涌泉以报。 轻装上阵,没几步脚程便到了城内。市集喧闹,人潮涌动,摩拳接踵,叫卖声一浪高过一浪。被人流拦住前行的步伐,他停步,无意间瞥到一张卖首饰的小摊。 在珠璎宝饰,流光溢彩之间,一只朴素的木簪尤其突出。他一眼就相中了那只簪子。 快步走近,他拿起簪子,往手上掂了掂,有点份量。细看簪身,圆润匀称,花纹朴素但线条流畅,没有几把刷子的师傅做不出来。闻得暗香涌动,他大喜。 “这簪子怎么卖?” 确有鹤飞于顶翩然出尘,中州繁盛不同于世,此景实实现于眼前,雀跃之余不免还是几分迷茫,又寻不着道了。花枝勾袂,浮云掩檐,幸在金乌将落时寻到了住处。 手中已拎了许多不知为何买回来的小玩意儿,待一一归囊,许是某小贩吹捧自家东西好时,未沾稳的胡子摆动得太欢。无视线一直随身,如鱼入水定要点三份甜糕吃个够才不负此行。 稳步踏入店中,四下扫望,看到柜上的酒坛目光顿了顿,袖中手指微屈。晨曦抖落,屋檐留影。来鸿携秋霜,去燕扚春枝,又是一日朝日,粘稠的汗意顺着上好的绸缎覆上掌柜的后背。 他似是突然看到什么,脸上的褶子堆满了笑意。 “陈二姑娘。” 原是嘈杂的厅堂顷刻消散了喧哗,众人皆垂首不语,唯余光不安分的落到门框雪白的翘头履上。 少女的面容隐于帷幔之下,收起伞的双手似羊脂玉般,白得泛冷,嫩得无纹。 “听闻最近出了新菜式。”,少女的声音恍若涧水淙淙,缈如碧波无际。 “陈二姑娘好消息,这菜昨日才做出来,今日您便得了消息。” 少女微微颔首,踱入大堂,所过之处,漫幽谷馥香,余裙裾叠漾。 “那还是寻常的厢房罢。” “漫漫仙途” 上天平山测试灵根天赋的队伍可谓是大排长龙,他除了初来乍到来中州时买朱果耽搁了些时辰,路上没有多做停留歇憩。 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他长舒一口气,老老实实地并入其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待他在定睛细看之时,眼前人数是肉眼可见的寥寥无几,没一会便轮上了自己。 他学着窥得前人而做的动作,左手覆在昆仑镜上,转瞬之间便被一阵飞沙走石所包围着。 “王时旌,玄天宗,土属单灵根。” 木簪到手,他心满意足。正要离开小摊,摊位旁的小巷里冲出个矮瘦的男人,径直撞上他胸口,两人都踉跄几步。他伸手欲扶,那人顺势一倒,双手紧紧抱着他的左腿,扯着嗓子喊 “大家来评评理啊!这人把我撞了,就想跑啊!还有没有天理了!老天爷啊!来评评理吧!” 街上喧哗,人群闻声而动,集聚而来,一时间议论纷纷。 他着急赶路,不愿与泼皮无赖纠缠。 “要多少?” 那小人眼珠一转,笑得贼嘻嘻 “一千灵珠,这事儿就过去了,这位小友,您看……” 一千灵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你这人!” 她逛罢三百六十行,正欲寻处僻静地休憩片刻,却见不远处人声沸沸,争论不休,围将不少看客。只叹鱼龙混杂地,一事接一事,也踱步去看。 见一泼皮躺倒在地,抱人左腿,哭天喊地。被拖人脸色铁青,只着粗布麻衣,行也不是站也不是,而观者皆对其指指点点,心下明白个大概,掏出金丝饼一块,津津有味咬下一口。 耳尖听得两人言语,哑然失笑。这泼皮怕不是个昏的,瞧这小郎君打扮,怎会有这般多钱财?见人愈发无措,她本不想趟浑水,却念仙选在即,权当多积善缘,祈望仙缘。 “你这人面色红润,声音洪亮,哪有个伤者模样?你说他撞着你要逃,可撞着哪了,让我们大家伙看个仔细啊?” 她抱着饼踱步上前,在人前痞蹲下来,手从怀中掏出一青玉石块,与人眼前晃将一下,压声低语:“这人明摆穷命一个,你也真不会挑人。要再缠下去,我这可有三代单传凤翔玉佩,碎在地上,可不止一千灵珠啊” 矮瘦男子啐嘴咬牙,忽挂上副笑脸,爬挪起来:“哎呀,误会,误会!我突然觉得好受多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乌泱泱的一片,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人语喧声,盖过他的辩解。他脸色铁青,与那泼皮僵持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心中愈发烦乱。 第六百九十七章 不知不觉,天上的阴影消失,直至行到一处相对隐蔽的地方才送了口气,总算是甩掉了。 背靠着树干微微喘气,取出些布条简单包扎下伤口,环境虽冷,但那件玄色长袍在身似乎并不觉得多少寒冷。 盘腿坐下恢复些体力,见白姝正处理伤口,素手抚上抹平那微皱的眉头,脸颊凑近“美人师姐,皱眉容易老,会不好看的。”从储物戒中取出火红狐裘,遮挡住吹向伤口的风势。 一路前行,恍然间来到一处四周皆是红枫当挂的树林,想不到剑冢之内还分地段有着不同时节的景致,顿时玩心大起,不过念着之前突然掉落溶洞之事,也不敢跑的太远。 蛛血四溅,毒雾弥漫,遮掩了狼蛛身形,却抹不去那断腿重接的可怕阴影,冷小哥、江流儿和孟师姐的攻击在那狼蛛身上竟是如丝毫不起效一般。眼角的血滴滑落,血雾迷阵被毒雾混淆着效果已然不大,那只好趁焚血丹效果还没消散再破格一把了,抬手虚握,遥遥对着钉死乾坤位的枪刃,错手一拉一引,枪刃剧烈震颤着在地面犁出两道沟壑,立而定巽艮二位,以包夹之势裹挟狼蛛。 ——阵势既变,接着弓步前坐,左手翻掌向上,手中似有千钧物,抬掌一托,只见阵内除了江流儿等三人站立之处,其他地方皆有粗壮根脉暴起,如地底虬龙以土为空以草木为云,翻云腾雾,将这一块土地崩裂,又似重重浪涛,汹涌向狼蛛毒雾弥漫的位置;右手覆手掌心向下,手若虚提,五指连动,只见所有阵基所在灵木枝桠,皆如活了一般,似条条墨青色毒蛇弹射向毒雾之中,意欲狠狠扎透这狼蛛,把它钉在原地,同时也是通过这从上到下全方位的攻击寻找毒雾中狼蛛的位置,伤害并最大程度的限制狼蛛本体。 ——做完这些不过是几个动作,眨眼之间,而这样已经让自己双手的经脉鼓胀,青筋暴凸,焚血丹带来的超越本身境界的灵力已经最大限度的被调转用于操控阵法,体内所有灵根各司其职全速运转,只为争取一线生机,“空地,密林。”匆忙间只来得及说出这两个词,希望队友们能试试,或者找到其他破局关键。 “此地灵气愈发充沛了。” 转头看向叶师兄,盯着对方的眼眸,虽然以他的修为看不出来对方经脉受伤的修复情况,但是从精神来看,已是比之前好上许多。 这里的枫叶林细瞧着似乎与外面的景观有所不同,不知是陌子阙多虑了,还是他见得景观少。 “我们先借着灵气之地恢复一下,再深入探索如何?” 屏气冥神,灵气轮着经脉,缓缓运行着,感悟着枫叶林中的意境,毕竟他现在已然步入了筑基后期,该为辟谷做好准备了,而修炼越到后期,所需要的天地感受越多,突破也就是不易之事。 而陌子阙知晓自身的灵根与天赋早已做好了,在筑基后期停留一段时间的准备,所以前期他才准备磨炼自身的战力与剑法,用最小的灵气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 “叶师兄,这地方灵气充沛,让我想起之前蜀山所发的一则丹药秘法,不过你我应该皆不是夕照峰的。” 陌子阙言外之意便是此地虽可能有草药生成,休整完毕之后可以先深入探索。 得到对方的肯定答复后,一行人顺着枫叶林,小心的走着,继续深入探索。 提出冥夜小心探索,有了上次的经验,陌子阙更是不敢有丝毫疏忽。 不过一路探寻下来了,似乎也没有什么收获,虽然有些丧气,但本着既来之则耗之的原则。 来剑冢一趟不容易,不能放过有用的东西。 与叶师兄商议之后,决定二人分头行动,以增快效率,仔细回想着,按照书本里所写,眉头微蹙,眼神四扫,搜索药材的所在。 “这枫叶林至少也不算白来,还看了如此景致的风景。” 陌子阙的记忆力还算不错,一路顺着灵力充沛的地方寻找,不易落任何一处,搜索着有用的药材。 他是起了杀心的。突然,人做的包围圈豁开一道口子。一人闲庭信步,踱步而来。是个小丫头。虽然衣着简陋,嘴里还啃着块饼子,周身却好似被光芒笼罩。 那姑娘寥寥数语就吓得泼皮三步代五地滚出了他的视线。他哑然,摸摸鼻子,心想,这姑娘真厉害。 “多谢姑娘相救。” 他抱拳答谢,又从钱袋里拿出五颗灵珠。 “这是五颗灵珠,小小心意,还请你接受。” “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一步了,见谅。” 说罢,将灵珠放在你手上,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本为赔本买卖,权当姑娘她积善缘福厚。未料想手中置物,低头去瞧,五灵珠于其上,下意识覆手攥紧。再抬头人已远去,连头也不回。 “好家伙,是有什么急事,走的这般匆匆。” 她心中略微不快,望周围仍有人停步观望,叉腰瞪视四周,快语直言。 “人都走了,你们还看什么看!一群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刚刚也没见你们上来帮忙啊!” 人群哄散,她掏出钱袋,小心翼翼放五灵珠进去,才安心拍囊,窃窃一笑,哼着小曲蹦跳离开。 古人云日行一善。今一日三善,当积攒福泽,只盼早日应下,脱离贫困苦海。她金丝饼食了一路,肚皮滚滚,心满意足收饼怀中,小心护着。 街中人云拥拥,她不愿再淋汗雨瓢泼,四寻僻静小巷,待歇上一歇,将就找些草席过了今晚。踏巷深,音屏去,她忽心如擂鼓,常年飘浪落得几分警惕,下意识踹倒旁立竹排,撒着腿就迈步前奔。 “不要让那崽子跑了!兄弟们前面拦着!” 她听出声来,不是那赖死泼皮又是何人!只气不过任声随风扬散。 “好你个赖麻子成精,人丑心黑,技不如人还想阴本小姐!我呸!” 前拦二三大汉,绝了生路,她咬碎银牙,紧紧护着那袋金丝饼便往墙缝钻去,奔往喧闹市集。墙砖糙粗,生生挤行,疼痛难言,却总比被人拳打脚踢轻松万分。 天啊天,这等福报,你还是自己消受吧! 云消雾散,艳阳高挂,天蓝辽阔,一片澄澈清明之象。他抹掉脸上的汗,终是松了口气。灵根觉醒后,身体好像强健了些,资质如何暂且不提。以后,他会有家了,对吧。爹,娘,是你们在天有灵,保佑的家宝吗? 下山路陡,行人寥寥,他身心舒畅,速度始终不慢。再回集市,他寻思着置办些生活用品。低头行至某处,听得一人脚步冲冲,朝他奔来。不愿再蹈早晨覆辙,他连忙闪至路边。再抬头,只见一男子面色焦急,频频回首,像是怕什么人追来,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他先一步进入巷中,趁其不备,放倒竹竿,那小贼摔了个大马趴,手中的钱袋落在远处。他麻利地捡起钱袋,趁那人尚未有所反应之际,跑出巷子。 这钱袋做工精美,颜色绮丽,想是女儿家的。他数了数袋子里灵珠的数量,走进一家胭脂铺。店里人大多衣着华美,腰白玉佩,又着容臭,与他的粗布短衣,极不搭调。他有些拘谨,但凭白拿人钱财总归不好。 他硬着头皮,挨个儿问过去。 远似有仙鹤掠过,近宛若仙界重山。仙山叠嶂,云雾缭绕。青霭望断,不知踪影。 梦中蓬莱,云梦万千。飞白雾,驾青鸾,袅袅云烟,笙歌漫步。琼楼玉宇,庵宇楼殿。他行万里至此,乘着风月朗日,缓缓迈着步子,登上青石台阶。 一眼望不穿的雾霭,遮不了他心中的光。他惦念的阵法修仙,终是可以在此实现。即使天赋不高,也会努力。抚手抬眸,望顶上苍穹。素色仙袍,绣花雅致。执笔,赋予指尖灵力。清风拂面,发梢轻挑起,又落下。站定在镜子面前,将手置于上方,屏气凝神,温吞开口。 “青阳隐,仙居,火系单灵根。” 霈霈初歇,云雾溟蒙。 他支把竹伞,踏过青石桥。蒙童稚儿,正是赤忱的年纪。他来到天平山,葱葱茏茏的老古木,几位尊师正在那。他瞻瞻抬眼望去,又觑向周遭。 绕御灵柱走,中置昆吾镜,可窥见天赋灵根,堪堪是一知半解。 只先把名姓宗门报了。 “谢旌昀,潜龙宗。” ——才去覆镜。 入目是天光煜郁,景云垂象,穹窿澄澈。 她的眸底映着通天的阶梯,白得令人心生恍惚,看久了竟有些头晕目眩。 早知此处连接天地,定会庄严无比,只是这气势到底出乎所料。难怪世人皆想求仙问道,到底是无上荣光。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讥讽染上眉梢,在秋霜里愈发寒凉,然而纵是不满,依旧桃目清明,黛眉清昼,不曾有叆叇之色。 登顶,十八御灵柱耸立入天,刺破云巅,独凝了凡尘里的仙气,雾气萦绕内仍是气势巍峨,如脊梁,撑起浩瀚长天。 再看,内置昆仑镜,可窥天赋灵根,当即上前,朝着四宗主拱手行礼,清风带起长裙涟漪,神色清冷,若广寒仙人谪落。 玉手落昆仑镜之上,霎时蔚芒四起,尔后化作水火纠缠,蓬勃景焕。 “陈琰佼,仙居宗,水火双灵根。” 涉青山绿水,如堕烟岚云岫,扬颔西望,览尽翠缛草木。踉过绿苔叠石,遽行至深处,敛衽忌寒,时闻漱泉声,只道是景明撩人,复叹路长。 良久,拾级而上,渐豁然开朗,默看人潮延绵蜿蜒,也乖觉,尾至队末而候。三两成群者,交耳话私,挑眉睨之身侧,阒其无人,作罢,不以为意。 即日,遥见四门,皆侃然正色,方踏于圆台中央,一枚灵镜腾悬。愕然,暗自称奇道绝,后为人所促,匆匆探掌覆之。霎时焮天铄地,不消片刻,自火中生寸土。 春潮挟雨,白露蒹葭。日照琼楼,割碎匹马。纵马过山垄,岁岁有枯荣。 中州绮丽,声迭如潮。霞色吞红尘,人影寸如席。 他心间虚无,淡如缥缈薄雾,徒留迟钝的荒芜。 却闻凡夫走卒,吆喝声声。烟火气席卷扑来,坠入人间尘埃。 他玉面淡然,一对星目往玉钗里瞥。——沈兮夕那小丫头。倒合适。 抬手执过一簪,簪如捻春桃色。强挤出笑。 “这个多少?” 漫漫仙途。 天平山,四宗门。 和风盈满袖,暗香纵云端。大雾叆叇,薄云揉碎。 他提剑山上去,利落敛袖,双膝作屈。跪慨然风骨,跪黎明正道,跪师尊天地。 半肩俗子,半肩荣殊。昆吾镜定他根骨天赋,红鸾星算他命中劫数。 圆台莫测,高处阴寒难断。 周遭人声沸腾,在顷刻间寡淡。仙途漫漫,多少晨昏昼夜转瞬即逝。 “秦问舟。归一宗。水土双灵根。” 他舒眉,山河展图,不问深浅入时无。 时夙兴,褰青纱帐,起更衣,而后盥漱,对镜审仪表。至几案登膳,食山肤水豢,箸捻三两片,咀之津津有味。忽闻雀喧鸠聚,举止一顿,且压下眉间疑色,正欲挑碟中美馔,奈何仙长遣人传唤。 “莫不成是曙更修炼?” 已而云次鳞集,见仙长一声轻咳,只言片语归于缄默,遂没了响。抬袖敛欠伸,眉间几分疏懒,拾句嚼字,方知中夜有客销声匿迹,望各施绵薄之力,助以水落石出。 面上兴致愈浓,踱入玄音居,跋足浅望,顾左右,先察高罗锅枨八仙桌,析疑。风乍起,浓云蔽日,不见曦月。 云中仙灯火阑珊,觥筹交错,仙徒齐聚,待明日动身仙宗,修习技艺。自此一别,或是经年不见,离愁别绪油然而生。珩之无亲眷在此,亦无交好之人,提觞饮酒,自娱至宴毕,回房歇息。晚间烛火明灭,珩之搂着布偶兔子,心下惴惴不安,然不知因何而起。 一夜噩梦连连。 天方亮,仙长召集众人。赵思易跌跌撞撞上前,言语让人心惊。 第六百九十八章 不过片刻,茶水飘香,凡尘子斟了两杯香茗 “小道友,自家种的些粗茶,多有怠慢了。还未问小道友名讳?不知是哪座峰头的弟子?” 手中拿符本就是以防万一,应对不时之需,魔教弟子很可能因此一拥而上,气息一扫,陌子阙知道这些筑基弟子里单打独斗应该没有人可以胜过自己,不过若是多对一便不好言说了。 再者听闻之前叶师兄高喝一声,心中一惊,还有金丹期的魔教弟子,回想自身的实力,与自己共同前来师兄师姐们应该有三位辟谷期,打不过跑就是了。 见对方应对,迅即左脚经右脚前向右侧盖步,冥夜随盖步之势向右下朝着对方抽带,脚尖外擞,身体重心沿膝盖下沉,五指紧握,剑势狠厉。 “你伤不到我,若有帮手,一起上吧。” 陌子阙轻声提醒道,话语里带着些许挑衅与轻浮。 这或许是他少数暴露情绪的时候,以往的他假装做个正人君子。而如今位于剑冢,少有人注意到他这边,隐藏在内心的肆意随性暴露出来。 毕竟这么美的面孔,若是伤到丝毫,就不好了。 看江流儿似有所悟,凡尘子默默饮茶,不曾打断,待到他回过神来方才开口。 “小道友,我看你悟性不错,与我又有缘分……” 顿了顿,凡尘子道 “玄奇峰下观玄奇,前缘山上断前缘,今日你既然机缘巧合来到了我这前缘山,说明你前缘当断。老夫即将度出窍天劫,正欲寻一佳徒传下衣钵,不料方才下山便遇到了小道友,可见有缘。你可愿拜我为师,共参大道?” 说罢,凡尘子低头饮茶,不再言语 想不到妖兽也有如此有情。 只不过有些可惜,陌子阙到现在也不知道对方的师尊是谁。 想着再与对方交谈,便大声喝道。 “前辈,晚辈本是无意冒犯。可否告知恩师姓名。” 怕这白熊同归于尽,陌子阙想到了之前观察到的右侧洞穴,于是跟叶师兄大声道。 “师兄,右侧有一半人高的洞穴,我们先进去避一避。” 虽是深夜,然云中仙守卫森严,四仙宗宗主齐聚,何人胆敢再此行凶?珩之闻命而入,至玄英居内,往露台处去。 她不信活人可凭空而飞,或是失踪或是遇害,皆有迹可循。若无人见他二人自门口出,那么露台便是最可能留有痕迹的地方。她手顺着露台的边摸了一道,再探往露台的地上,伸头瞧了瞧露台下方可有草丛,又看看露台外侧是否有痕迹。 昨夜帘卷西风,瑁仙盈盈灯火有如白昼。她幸沾仙运,万事入眼皆欢喜。痴笑望人是新生初桃眉眼,回顾盼眸是肆意乱抚妙鬓。 云中有地仙,慵卧紫阁前,忘归蓬岛上,灯阴暖自眠。心驰怀骋,只觉天地灵秀皆温柔,穹被地席星月入眠,辜负不得大一场美梦。虽偶有嘈杂入耳,亦作春日早蝉,鸣几声随风呼去。 她素起早,惊醒时东方不见白意。利落收拾清自个儿,便四遭帮衬收拾,或妙趣甜语逗早起各路仙长乐笑,望个启明初见。至晨色起天光滢冷,临檀楠窗牗观罗曼纱帷,映黛青光色,本欲这般娇懒一日,平生从未如此快活时,仙长唤话,命众人聚集,未敢不从。 人唤赵思易,眉目焦虑,眼下青黑,所述有趣。两人短瞬无踪可觅,屋内亦有打斗痕迹,若非人间蒸发,还能是仇家上门一瞬便收二人入法宝?总不能是江湖大变活人伎俩。她心中小九九算烂,只望能入房中窥探一番。 得仙长令,她蹑手脚入房中观望,入目皆好物,忍不住啧啧称奇。不忘正事,迈步直望露台而去,细看地上痕迹,栏杆有无剐蹭,又探身出去,望周遭植被。 天平山,以山势高峻,顶平而山陡闻名于世。 在山下集市耽误不少时间,他着急赶路,无心欣赏周围云腾雾绕,青藤摇曳的美景。他逆着下山人流,拾级而上,等他赶到山顶时,来参加测试的人只剩二三两点,衬得十八御灵柱更加雄壮莫测。 传言那昆吾镜仙气盈盈,流光溢彩,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 他学着前人模样,马步扎稳,气沉丹田,双手覆于昆吾镜上。镜中红芒大盛,一股灼热之意自掌心传来,迅速席卷五脏六腑,所到之处疼痛难忍,好似要将他烧成灰烬。还未等到仙人传音,他咬牙坚持。而顷,镜中泛起蓝光,氤氲水汽自丹田钻出,好似春风化雨,抹平全身疼痛。一时间,他眼前雾气萦绕,周围的景色都看不真切。朦胧间,一只褐色蝴蝶钻入他的眉心。 就在这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赵家宝,玄天宗,水火双灵根” 珩之幼时,祖母担忧其跌倒,故屋内皆设了羊毛地毯,她方便她戏耍玩乐。她踩在那上头,竟生出几分思家的心绪,不知祖父母如今是否康健,是否念她。摇摇头,如今还是专心探案为妙。她虽不是什么府衙青天老爷,但既是仙门留的任务,便要尽力完成才是。 何况事关人命。越拖延,这二人越是凶多吉少。她身为仙门弟子,如今自是要尽力一探。 她绕着羊毛地毯走了一圈,又蹲了下,仔细看看上面有无污渍,覆手摸了摸,不放过一寸可能。 查毕。珩之见四下无人,拎起羊毛地毯的一角,将其掀了起,举起地毯抖了抖,观毕,又恢复了原来模样。 大抵梦里的人儿们都或多或少地沉浸在昨儿的好坏命运呢。晨光熹微,便闹出了不小动静,我本就睡得浅,随即醒来,听闻是仙长召集。随意挽个发髻,便匆匆赶去,简略了解情况。 我也随着其他人跟随着来此,便只想尽心帮衬着些。既然出事的地方是玄英居,便在此处寻找具体的打斗痕迹。纵观格局,先从最令人生疑之处找起。【观察哪里的打斗痕迹比较明显,破坏力比较大,检索地上和头顶上是否有掉落物或是与正常格局不一样的变化。】 露台一无所获,珩之皱眉,只觉得这二人总不会凭空消失,顺着房顶上走了。难不成是戏耍那赵生? 尚且不思虑太多,只因这屋子的确杂乱了些,想来两个男子同住,也的确不甚在意整洁。她绕着干净的地走,至云纹疏格书案前。 找了一番她也觉得疲累,便坐在书案前,看看案上的纸张写了些什么。看罢又看了看案上的笔墨,又找了找书案下方是否藏了些什么,书案的座位下是否藏了什么信件。 珩之长了十一岁,头一遭在书案前坐了这么久。 她回身进房,抱肘胸前踱步一圈,只眼观众物,不出手触碰,细细思索刚刚寻到的细线。踱步到门前,她脚踏软垫,低头去瞧,是一白毛地毯。忽忆起昨日三人饮酒,毛毯最易沾污染味。 当即围绕地毯细查一圈,又蹲下翻看,俯身细观其上毛质,并轻轻用鼻去嗅。 门栏窗槅,为镂空雕花式桐木,悬一幅雪景寒林图,不负精舍之名,盆景多置于桌,常栽红香或绿枝,并设博古,不过是雅人深致。复叹这玄英居仍旧,然世事更迭,又恍若昨日光影,皆付与事过境迁。敛神,墨眸微眯,思绪悉漏过喉,绕于心尖几许了然,而后行至闷户橱,吱呀打开,半截身子藏进去,指腹摩挲四壁,又将之挪移,扇去面上细尘,视地面与墙。 珩之果然找到了些东西。彼时她已将毛毯上找到的东西,用簪子挑到了袋子里,顺势用小刀轻轻割下那一束毛,放到袋子里。这着实奇怪,她年纪尚幼,区分不出。 谁能想到她初入仙门,便遇上这等头疼之事? 但见桌子上的碎纸片似乎有字,珩之来了精神,将纸片都小心放在书案上,低头拼了起来。 她倒是要瞧瞧,这书案到底藏了何等秘密? 是否与二人为何失踪有关? 地毯一无所获,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归位再探,见有一炕床,忽的心生亲切,真乃这居所唯一凡用物。又与八仙桌近,若是昨日打斗溅进什么东西,应还留有。 见一旁有芦瓶,她轻拿倒放,任瓶中物尽数倒出,又往瓶中望。 作罢此事,她探身与炕床之上,颠席捣枕,摸得事无巨细,又起身覆于地上,细看炕檐纹路,收了袖口,露出藕粉一节,毫不怯污,便探手往炕中灰渍。 这屋子里怕是无甚稀奇,不过倒是上等厢房,还放了两樽香几—— 香几处不会有何异样吧?不过这屋子放了一樽倒是正好,放了两樽,委实是二人厢房,生怕他们分配不均。 珩之走只两樽香几处,先将两樽香几挪开,看看后方有无异样。再打开左右两个香几的盖子,看看里面烧尽的灰。顺着香几圆溜溜的铜壁摸了一圈,沾了一手的灰。 委实太要命了些。 云色横流,清风拂衣。四望去不见人间庙堂肃穆,雕梁重拙,倘使仙境,金玉铺梯,珠粉扬雪,便也要称一声俗。只提步缓缓地去,向前如有轻波助推,抬目微光晃眼,一时竟有些看得入神,如枕边闲书憧憬得了神笔添涂,竟恍恍地抬睫,直至驻足方才敛眸垂首一礼。 抬手抚在昆仑镜之前,还未曾触碰,抿唇略有紧张,却只短短一瞬。在家时并不算被期待的,只安心做个公子哥儿,来日安养着不算出入过甚就是。 此番竟也有野心。 仙途在前,何人能心如止水,无动于衷?一刀带鞘,钝钝地养磨,敢称无锋? “秦乘雪,归一宗,土灵根。” 凌乱的饭桌像是一场不欢而散的宴席,又像是一场无端的争吵从此处开始蔓延、愈发激烈,然后爆发成一场事故。我或许在试图还原一个争吵的画面,猜测事故发生的前后因果。 顺着视线,我往八仙桌上找,尽可能不放过细节。酒里、饭菜里或有异样,尤其是药物、异香相关的。亦或是桌角椅子上的突兀之处,顺着桌角到桌面,每处细节都没敢放过。 她端坐炕上,瞪视着棋局,也瞧不明白,只能数着黑白两子各数,看最后一步是哪方作罢。捻起每个子细观,放鼻边轻嗅。 又探手摸索炕几,上方摸罢,又探往案面下方。 竟当真让珩之翻出了些什么。 她凝神,本欲在房内搜索些什么,心中却放不下口袋里的羊毛。她转身离开,去寻仙长。 仙长见多识广,必能解开她心中疑虑。 至仙长处,珩之按规矩行了礼。便掏出口袋里头那沾着粉末的小块羊毛地毯。问道: “弟子不识此物,还望仙长指点一二。” 绕回桌边,索性落座一侧,懒倚方桌,左手支下颔,徐徐把玩瓷白酒杯,眸中清邃更甚。指腹摩挲雕花饰纹片刻,将其置于桌上,偏转目光,于囊中捏一银针,那方是娘亲的弃物,乘兴拾来留作念想的,哪知今日还有这等用途。 太阳落山,夜幕降临,白天的喧嚣归为平静,偶有寒鸦声叫,平添萧瑟。 他没钱住旅店,便想随便找棵矮树凑合一晚。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他还没来得及消化。他边走边想,心事重重。 路过某处,人语嘈杂。他站在人群外,与一姑娘目光相触,明白二人目的相同。她先进屋去了。 拦住站在屋外的小哥 “能详细说说情况吗?” 怪不好意思的。我捻个兰花指,嘴里还念叨着抱歉,但行为倒是莽得很,直接又摸得细致。翻了翻被子,枕头底下,床底,缝隙底下。或是指尖敲敲检查有无暗格。在宫中人善被欺,也不是没有抛过秦氏橄榄枝,但她迟迟不接含糊不清自实无把握,便讲不得几分客气】知书念安,你们两个跟着通答应一道,务必要照看仔细。 【凉意醺人,不欲久待,又如何会苦等】这天实属冷极,本宫会请太医来长春宫,妹妹的宫规,知书和念安稍后一并取了便是,妹妹若不放心,也可来看。 【云鬓金钗喇喇,搀宫女藕臂离 第六百九十九章 翌日清晨,虞山字睡梦中醒来,摘去了落在青丝上的几片白,扶着树枝缓缓站起。 早露打湿了衣裳的下摆,虞山对此倒也不甚在意,只努力伸伸懒腰提提腿,好将自己与自己腿部的经脉血管自被压了一夜的懵懂中苏醒过来。 总之,先打起精神来,毕竟近日那遗迹便要开放,想来欲前去的人不少,要从里头分一杯羹,没有充足的准备是不可能的。短时间内进行大量修炼效率实低,最好的法子还是从装备与道具入手。 而要准备这些,钱财自是必不可少的。 虞山活动一番筋骨,想起自己那不算丰满的钱袋,轻叹一声便朝着南斗城里头的佣兵工会走去。短时间内获得大量钱财,想来也只有接取任务这个法子了。 工会里头自是热闹得很,形形色色的人挤在里头,想必大半也都是为了这次的遗迹作准备。 正走神,却被人拍了拍肩膀,回头便见一身着兽皮袄的同龄人,是来询问关于组队的事情。虞山思索片刻,组队虽有暴露功法的风险,但相对也可以做些难度较高的任务,效率高些。 “可以,先去看看能接什么任务。” 斟酌一番,最终答应下来。考虑到为了不暴露功法,自己许是要划水的,于是不多同他谈酬劳,便朝着公告板去,搜寻适合二人完成的任务。 此刻,南斗国的南斗城中,一名红袍少年持剑在街上晃荡,奇怪的是,那炳剑居然是木质的,路上的行人都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红袍少年。 “哈,呼,这天还是有点凉啊,想当年我被发现的地点也是如此的冰冷。”端木轩哈出一口寒气慢悠悠说到。 端木轩其实已经看见了行人那嫌弃和不屑的眼神了,不过自己早已经习惯了,小时候端木轩就已经见了许多这种目光了,他已经不在意了,之所以被嫌弃,主要还是自己这一身打扮和手中的木剑,至于要问为什么端木轩要拿着木剑而不是放在剑鞘中,回答就是无名剑是一炳无鞘剑,随后他看着自己的无名木剑,这是陪伴了自己十六年的剑了,也不见这木剑有被腐蚀的情况,甚是奇怪。 初进城中的端木轩看着这城中繁华的盛世场景,不禁有些好奇,街上树立的许多商铺还有酒店,路上的行人皆是穿锦衣华贵的衣服,青砖铺成的路面让人看起来赏心悦目,以及城墙的宏伟威严,都让端木轩好奇至极。 一边走着一边观察,不知不觉便来到了一座府前,府上有一块非常大的牌匾,上面刻着“楚”这一字,此刻端木轩看了看牌匾,回头和一名少年对视而上 白了一眼身旁的三弟,抹了抹嘴角余留的茶渍,咂了咂嘴,只觉得这茶有些苦了,并没有南仙居的好酒来的干劲。 见萧风笙如此喜欢这茶叶,随手招来侍奉自己的仆役,告知对方让她把剩下的这些稀奇茶叶都送到三弟的屋里。 随着对方上山,脑中思索着有关战场之事,心想着如何在混战中护住自己的重要之人。 恍惚间被山顶的冷风吹醒,见到身旁的古树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朝着爷爷所埋葬的地方缓缓躬身拜去。 听到三弟一连串所言,带着些惊讶。 “我知道了。”随即轻笑道。 “那便让我来试试看你最近的剑法有无进步吧。” 右手拔出身后的绝天剑,活动了下筋骨,五指紧握剑柄,陡然斜指向地面,看向萧风笙。 说来也是好笑,身为楚家子弟,自己除了父亲与母亲外其实也没有多少交友,亦或者换句话可以说,他的伙计或伙伴可以说是少的可怜,追根起源就是因为他不善于交友,当然长大以后在想回念过去,多少有些太迟咯。 而也正是因为这种情况,才让他能抽的出闲功夫去练攻,所谓强者身边自有捧场与鲜花,这句话他也算是见识到咯,假如换一个时间或者地点的话,练功之人与常人所带来的效果可非一般啊。 好吧,可能真的是楚傲天想太多咯,而且他的心思一直分散,直至对面过来的时候才注意到,点点头后开口直言。 “先生,可是来楚家拜访的?” 年年都有这种人,楚家的名声在这片城镇中可不是什么普通落魄家族可以相比较的,当然也正是因为生与这个家族中,才清楚什么叫天高,也让他清楚,资质与努力的重要性,只不过话又要反过来说,假如锻炼的目的是为了至强,那么至强后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盲目的锻炼最后只会带来一种紧迫与无聊的压力跟感觉,想了想后为礼貌还是先开口做个自我介绍吧。 “我叫楚傲天,是楚家子弟?你是面孔倒有点生,不是本城的居民吧。” 枯燥的训练,往往使用的是朴素的锻炼方式,只有依靠着打坐,坐在地面上慢慢的呼吸,调整好自己的呼吸频率,那就是所谓的锻炼啊,所谓锻炼说白了有很多种方法,但是我选择最轻松却又最复杂的方法。 那就是冥想,依靠着冥想,我们能回忆过去所发生的所有事情,仅仅只是因为——心中有爱啊。 萧风笙说完便静等着对方的答复,不知二哥会如何回复。犹记得母亲对二哥的敌意甚重,应该是对父亲二房的敌意吧,多次劝告自己少加接触。不过幸好在此之前与萧清茗结识,偌大的家族中,也算是有了依靠。 看到二哥的动作,忽的想起来此处正是对他极为重要的“爷爷”身处之地。还记得二哥在提起他所经历的事后为之揪心的模样。学着二哥的动作尊敬的拜上一拜,希望老人家在地下安眠。 听闻到二哥的话后不由得长呼了一口气,还好他并未怪罪自己没有提早告知他。 见对方既以拔剑,那么再压抑着冥夜的战意,就是自己这个做主人的不地道了。轻笑道。 “看来果然是兄弟齐心。” 话音刚落,萧风笙喝的一声利落转身,拔冥夜出鞘,只见冷光一闪,清澈的月光倒映在幽黑的剑身,最终抵达于剑尖之处。落下的剑光似于迎面的夜风迸发,提剑横于身前,见对方战力不动,自知二哥不会先于自己出手,轻咳一声。 “那么便请二哥赐教。” 双膝微屈,全身力量集中于跟腱之处,重心稍前倾,脊椎骤然挺直,带动着全身的力量,右手持剑,五指紧抓缠着布条的剑柄,如猛虎下山般霎时发力骤起。 借着顺风起,臂劲一勾,足尖轻点,向前直冲而去,手腕抖转,自左向右横劈,直取萧清茗胸前。 端木轩从小便是一个人长大,他不像其他小孩子家家,都是成群结队的到处游玩,有父母的照顾和爱,以及好看的衣服给他们穿和奢华的房子给他们住。 他自幼起便是和瞎眼老头住在一起,住着残破的土房,没有任何交心的朋友,每天帮着铁匠打铁赚点补贴给老头买食物,从小就和别人格格不入,每次上街都被别的小孩嘲讽和遭受白眼。 此刻,眼前这位少年口中吐露出的话语,让木轩感到不自然和惶恐不安,更多的则是感动,也许是幼年的经历,他从没被别人这样尊敬的搭话,这少年的衣着明显是豪门出身的子弟,突兀之下,木轩楞了好半天才回答道:“我只是路过的无名之辈而已,这位少爷不必放在心上。” 自己终究还是无法与这种世家子融入在一起,他也清楚,或许这只不过是客套话罢了。 那一日,他站在家门口看着楚家,他是楚家人,生是楚家人,死是楚家鬼。 楚傲天,为何取这个名字。 傲天绝地,也在楚之后。 他乃傲天,但却不敢忘记楚字,他姓楚,他是楚家人。 心头顿悟,他现在还弱小,但不代表他一直都是弱小的人。 “楚傲天,楚能定傲天!” 顿悟后,境界自然突破。 行动:用完药浴之后,将衣冠穿戴好,探寻一下家里的弟,妹都不在,本想约他们出去玩玩耍耍,现如今只好一个人出行散散心,将心爱宝刀随身带好。练功嘛劳逸结合。。。。 大街上,人来人往,我缓缓漫步到南仙居,人还算多,想到二楼喝喝茶,吃点小菜。小二!一壶菊花茶,两碟小菜。。好哩,客官马上就到。咦。突然看到,楼下。自己的三弟和萧家四小姐聊着正欢,想偷偷听一下两人在聊什么,却因为路上的人声聒噪,从而听不到,但看着两人说说有笑的样子,嘴边不由得扬起了姨母笑,看样子是时候可以跟父亲讨论一下弟弟的亲事,这两人。从小青梅竹马,未必不能成。手中的茶壶往下一摆,就这么定了!回头去问问萧二兄,萧三弟的意见。痛痛快快的将茶喝完。来,小二付账。。。。 我偷偷摸摸的在楼梯间看着,又偷偷摸摸的离开了南仙居,,。小偷啊!抓小偷啊!一个身形较小小男孩撞开路上的行人,后面跟着一位肥胖不堪的商人在喊着抓小偷,白方反手一出,排浪掌的劲将小偷震了回来,一把将他抓住,把 哼!好吧,今天有白大公子帮你过去,这次就算了,要是下次让我逮到你,可不能就怎么算了! 转眼,白公子,今日多谢了你了,这是我的一点谢意(200晶石),请不要拒绝,还请收下。 胖商人满脸肉横的笑着请我收下 我有些不好意思,但又不好回绝,只好收下了。 接下来就该处理这个小小偷了。 提前自立,静等着对方先手出招。绝天剑呜鸣着,似是在挑衅对方,五指依次紧攥,指腹用力如同要抿去血色一般。 听闻三弟的声音,眼中战意更胜,此时的萧清茗更像是一名剑客。 轻巧踏两步上前,蓄力已久,看清对方脚步不再忍耐,剑式骤起,单脚点地侧身翻腕,剑尖轻挑顺势借力置使冥夜剑偏过上身,身子有些轻晃,没想到对方短时间内的进步竟如此迅速,随后向左踏一步,抬臂抡剑行云流水般直刺而出。 “少主爷?不不不,直呼我名字就好,我的名字叫傲天,姓楚,只是这家中微不足道的一位普通成员,若你觉的我是什么大人物的话,那可就稍微想错,那些大人物,比如少爷,二少爷...那些亲家,族长的儿子,女儿,才是真正的大人物,比起他们,我只不过是一个比较勤奋的小子而已,也仅此而已。” 楚傲天内心有气,卷了卷手后轻笑道。 “若是找人的话,我可以替你说几句,但若是只是想观赏的话,我可没办法带你进去,倒是可以跟你讲讲里面的环境。” 父亲曾直言过。 “瞧不起别人,那就等同于瞧不起你自己,没有人是出生就站在巅峰的。” “你唤我声姐姐,那这桌菜我定是要请的了。”笑的又开些露出两枚酒窝,欣然落座叫来小二加了两份糕点,听闻他调侃蹙起脸来抿了口龙井。茶水涩后又是回甘,将注意力从精致菜肴上移开,随意挑了个话题:“白家主可是跟你们讲过横越遗迹了?说是为学宫招生铺些路,到时好被长老们注意到,算为家族争光。”将父亲的话倒腾了下又转述给他,道毕却有丝发愁:“遗迹里定是险象环生条件艰苦,稍有不慎肯定会丧了性命。我把这些跟阿娘讲了想要撒撒娇,她却罚了我三个月的月供,这下倒好,话本小食通通买不着了。” 抱怨几句发觉嘴忒快了些似是不妥,拾块莲花酥放入嘴中关心起友人想法:“你最近在家中修炼的如何?父亲给我请的那位先生可是凶死了,天天催人修炼,不练完武还不许吃饭。”想起先生气急败坏的脸庞又挂上了笑意,眨眨眼朝他暗嘘了一声:“这回我可是偷偷跑出来的,若是我姐姐或兄长们问起来,你可得替我保密。” 第七百章 “老板,来一份鸳鸯锅。” 周九思不知从哪里寻来这么一个火锅店,装潢老旧,位置又极偏僻,店里连桌子都没有太多。 但味道一顶一就是了。 周九思坐下,又点了两壶酸梅汤,在群里发了定位,百无聊赖地等待起她的“马上就到”的朋友们。 他一手划着手机的屏幕,快速的将上头的点单同店员说了去,仿佛是这什么相声考核的现场。 “对,这杯是三分糖去冰,一杯是加珍珠一杯是椰果。” 对于店员的重复确认青年耐心得点点头,在同人笑着说了声辛苦之后又靠在柜台边上低下头玩起了手机,点进了他的小群发了一个可可爱爱得麻雀表情包。 郑湄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姜潼才将消息发到群里,她一边走一边低头拨动手机屏幕,点灭了几个红色小圆点后直接把消息提示音给关了,这才算安静下来。 到了火锅店门口郑湄还没注意,顺着沥青路上的白线往前走,姜潼笑着揽过她肩膀叫她转弯,顺手将手机抽走了 “你老板真是黑心资本家,放假还有工作。” 郑湄翻了个白眼,去够手机,只可惜她俩本身就有近二十公分的身高差,姜潼又穿了小高跟,只需稍稍抬手郑湄便够不到了。等俩人见到周九思姜潼才把手机给郑湄,然后郑湄就发现她同事和老板的消息已经都被屏蔽了。俩人跟周九思招招手,姜潼快步走到桌旁挨着她坐下,郑湄则直接坐到俩人对面——周九思必定是吃辣锅的,而郑湄又正巧不太能吃辣。 “他们还没来吗?”姜潼笑着晃了下手机,“九思要不要先和我合照。” 对面郑湄白眼险些翻到天花板上。 看着工作群里大堆大堆不甚明确的工作布置方案,皱着眉头觉得头都大了,打算在他们讨论出个所以然出来之前,把微信消息提醒直接关掉。 明天应该就能吵完了,在这之前,给自己放个假吧,他这么想着,手扶后颈扭了扭脖子,又在驾驶座上伸了个懒腰,才不紧不慢的从停在火锅店附近的公用车上下来,又慢悠悠的踱进了火锅店。 看着已经在座的三位,一边温温和和的打着招呼,一边非常自觉的坐到了郑湄附近的位置,他当然知道对面的人惯是吃辣的,他从不亏待自己。 “挺早啊三位,最近过得怎么样?趁着人还不多,不如讲讲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让我们开心一下?” 固然讲的是玩笑话,不过想要同老朋友们聊天的心却是真的。 二月初启,万物复苏,候鸟返乡之时,此时萧家院内的韵味是独一份的。但埋头快走的萧风笙却念及着心事,低头直走,并不顾及秀丽景色,在听闻父亲的讲述后,只觉身后背负的冥夜似是又重了些。 沿路深入,湖中清澈见底,游鱼戏水,好不快哉,边岸上零零星星几颗鹅软石铺着,水面如铜镜般溅起波澜。若是往常,必要挑起几颗石子逗弄一下这湖中的锦鲤,这湖里没有什么天敌,养的看起来便感觉肥嫩,不过在尝过一次之后便不会再去食用了。 刚从父亲那边知晓上古遗迹之事,所幸自己生的年份极为幸运,恰巧赶上了这次机遇的开启。只不过身上的担子也感觉变得重了起来,自己身为风系元素体一事除了母亲无人知晓,而且连一本像样的风属性剑法身上都没有。毕竟前面的二哥无论是在体质还是修为都势头更胜,尽管萧风笙知晓对方是值得交友之人,但母亲之命不敢违背,多一事倒不如少一事,做个平平无奇的萧家三少也不是不可的事情。不过此时遗迹开启,萧风笙倒是想寻个时机告知二哥萧清茗此事,不过自知对方的武道剑体足以压上自己一头,倒也不是自取其辱,毕竟二哥待他如何,心中自知。 思绪渐收,专心赶路,沿途景色虽是土生土长的萧家所在,但每个时节的都有所不同,倒是可以品尝好个滋味,善于为自己开解的萧家三少当然不会沉浸在焦虑之中,随心所欲的生活才是他心中真正所往。身后如往常一般背着冥夜,轻车熟路般寻到二哥的屋子,报给仆役过来的缘由,随后便立在一旁稍候,几息过后得知二哥并不在房屋之内的消息,不禁摇头轻笑道。 “我的好二哥不会又去后山练剑了吧。” 倒也不觉得自己是生人,径直走入门内,挥袍随性坐在客椅上,手提着的冥夜被缓缓放置于八仙桌上,随后轻声唤来下人来壶好茶。 “可别唬我,我可知晓二哥这几日得了些好茶。” 下人无奈只得取来沏泡,只见茶叶游浮于水面,看着火候差不多了便轻捻杯身边缘,手腕摇晃几下才抬手送入口中,这茶入口微苦,回味甘甜,不得不叹,这二哥新到手的茶属实一绝,得空倒是可以拿去一些让母亲尝上一尝。 入鞘的冥夜发出嗡嗡的剑鸣,滴血认主后的它与风笙通了些心意,也是自小陪伴在一起的法器,既然决心成为一名剑客,作为如同手足一般的存在,自是不离身的,这样的朝夕相处使得这俩大抵是知晓对方所思所想,冥夜迫切的想要利刃出鞘,以示锋芒。不过此时还不是时候,萧风笙同样按耐住心底的战意,抬手抚上剑鞘凹凸的纹路,试图安抚。 “莫急,二哥马上便回来了。” 这个季节正是立夏,天气炎热,路上的大树下面常有几个路人在此乘凉,此刻一位约摸12~13岁的少年在攀爬一座三米高强,只见他双脚飞速跑动,然后腾空而起,蹬在墙壁之上,然后在空中一个回旋,眼看就要撞上墙壁外的常青树,那位少年突然伸出双手抓住树枝吊在了上面,然后攀爬上树在跳在墙壁上,翻入院内,这种行为动作非常的行云流水,可见做过非常多次了。 院内只见一位白袍道人双手负后,嘴里时刻念叨着:“1!2!”然后那些个舞剑的学生们便开始舞着剑法,学生们拿着剑从上往偏左的地方缓缓滑下,然后又转身回旋一剑,动作看起来很是优美,但是木轩看在眼里觉得有些多余,他脑子想的是这种花架子的剑法对敌真的有用吗?滑下去的那一刻被挡住了,自然不能继续回旋的,而是抽剑继续向前刺去,木轩一边偷看,一边在脑海幻想着这一套剑法该如何对敌,虽然这剑法有些花架子的嫌疑,但不妨碍是一套完整剑法,只需要木轩回去慢慢完善就行了。 夜班时刻,端木轩抽出那炳木剑,在院内的常青树下开始挥剑,刺!以两脚为轴,体向左转90度,收左脚提膝。同时,左剑随身势后抽,剑体附左膝之上,剑尖向前,右手向内屈肘扶握剑把,接上动作,左脚向前落地,使两腿成左弓步。同时,右手握剑向前直刺,左手举臂架掌,目视剑尖。 回旋!刺击结束后,收回剑身,将腰部中心快速转移,身体降低,对着地面就是一记回旋斩。 挑!斩完之后,等力收回,握紧剑柄,往上提去,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半圆形。 做完这一套动作之后,木轩呼了一口气,这是他在道馆偷学到的剑法,自己加以改良了的版本,虽然有些瑕疵,但可以日后慢慢改善的。 随后入定开始打坐,趁着夜色,端木轩使用自己的独特呼吸方式,吸收着天地的灵气,本身的意识状态进入神游模式,放空一切,无念无求,将身体意识脱离脑海一般,与天地融合,这样的方式能够吸入更多的灵气,这一坐,便是一夜,早晨起来端木轩只觉得身体仿佛又比之前的自己更加充实了一点,仿佛离突破更进了一步。 在父亲口中得知衡越古遗迹即将开放的消息,心中不由得一惊。 到底是来到了这一天,传闻古战场凶险异常,而抛下天险不谈,其中鱼龙混杂,双拳难敌四手,若是被围攻后果不堪设想。那么这次我手中的剑,究竟能不能护住身边的重要之人。 然凡事皆要想想利益之处,此次南斗学宫的招生可是千载难逢的良机,若是能有幸被看重,那便是离心中那几乎不可能实现的理想又近了一步。 沉思着走回住处,还未踏门边便从伺候自己的仆役那里得知自己的三弟在不久之前上门拜访,脚步又急上几分。 踏入门槛,正巧碰上眼前之人与剑的互动,宠溺的笑笑。 “来找二哥我是什么事?” 目光一瞥,察觉到那茶叶是前几日从山脉里带回来的稀奇东西,又补充道。 “不单单是品茶那么简单吧。” 抬手轻捻起茶杯,轻抿一口,眼看杯中茶水见底,熟练的伸手提起旁边的茶壶试图再来上一杯,这种好茶实属难得,虽是南仙居的猴儿酒更加,但偶尔回味一下茶香,倒也不错。 听闻熟悉的脚步声急促朝着这里走来,萧风笙自知自己的二哥来了,依依不舍的放下茶杯,从茶椅上缓缓起身再拍拍追风袍。 看着风尘仆仆的二哥,嘴角的笑意愈深。 “风笙没事便不能来找二哥谈心吗。” 随后上前几步,刻意压低声音。 “二哥有听闻古战场开启的事吧。我有事想跟二哥倾诉。此地人多眼杂,不如去你去常待的后山坐上一坐?你看我还带了冥夜。” “有趣,镇妖塔。”对于一个散修来说,这种大人物的宝物自然值得他调侃几句。所以弃也不介意表现出来。 但接下来的想法就只能在心里想想了。作为一个被妖兽养大的家伙,去镇妖塔这种地方怕是要有些奇怪的意味。 “呵。”他轻笑一声,想这么多又能做些什么?还不如老老实实去佣兵公会看看有没有什么顺手的任务。说起来,要是连荣耀四层的战斗力都达到不了,那还不如另寻机会。镇妖塔虽然是大机遇,但也要有能力享用才行啊。 他的身影闪进佣兵公会的大门,那里面人头攒动,一如往常。 弃抬起头,略微似狼的眼眸扫过挂在明显处的任务。有个收益不错的,看起来可以试试。至于人数,看来又得找个工具人了,等他发挥完价值就杀了。眸光扫过公会,瞥见一少年约莫与自己同龄,竟也有荣耀修为,看他打扮像是读得起私塾的。 嘴角不知不觉泛起一丝弧度,幼年是爬行着追随狼母的记忆用上心头。看来是大家族的人出来历练的?就你了吧。 他低下头,在人群中穿梭,随后在那人背后攥紧了兽牙链,轻声问道:“有没有兴趣,那边的任务。组个队,东西我六你四。” 萧清茗身后的绝天剑在感知到冥夜剑在时也响起了轻微的剑鸣声,这两把剑也算是欢喜冤家一样的存在,同样是父亲从萧家的藏宝阁中取出,没想到最后还是落在了一起。 “我这里当然随时欢迎你来做客。” 自幼历经人生百态的他对眼前的三弟有着莫名的亲近感。 回想起刚认祖归宗到萧家之后,眼前这个温室里长大的小家伙对自己百般好奇,眼神充满着天真。 想到这里心中自是涌上一股暖流,不自觉的揉了揉萧风笙的墨色秀发。 “自是听说了,好吧,那么便直接去后山吧。” 听到有事要与自己同说,不敢有片刻耽搁,提起绝命剑,稍有口渴之意,看向八仙桌上静静立着的茶壶,一把拿过,仰头一饮而尽。 黄昏。 虞山目送仿佛被人砸伤了脑袋、糊了一脸血的太阳先生依依不舍地远去;见证遭人啃了一口、受了重伤似的月亮先生拄着拐杖悠哉悠哉爬上来。 他盘腿坐在林子里。这里聚那南斗城既算不上远,也称不上近。聚集了数十棵腊梅,恰逢二月,冬末春初,开得正艳。平日里倒是好看得紧,只是这会儿太阳先生将鲜血抹满了自己的脸也不尽兴,非要给这雪白的花儿也上了妆。 第七百零一章 这下可好,惨白配血红,恰印证了黄昏那「逢魔之时」的名号。便是有人敢来这里,也没必要来这里讨不开心的。 所幸这里的优势便是安静,伴随花香,虞山很快入定,几个呼吸间便放松下来。心中默念先生给予的功法,那墨色的魔气便随呼吸缓缓入体,如潺潺流水般在经脉中流转,随那月儿渐渐逼近,太阳渐渐远去,经脉中的墨色便更浓重一分。 夜色正浓,虞山起身取伞,将那刺剑拔出,借着月色在林中舞剑,破风声宛若月儿的行进曲。他不敢破坏这好看的林子,只借着梅儿崎岖的斜枝练习身法,一团墨色执剑于狭窄林间自由穿梭,速度竟也不慢。 也不知是剑带动了人,亦或是人带动了剑。 月当空,虞山收剑,调息片刻。随即走去附近溪水边,洗净了一身尘灰烟火。 先生曾说,要劳逸结合,虽已到了荣耀境,但还不至于完全不需要休息,于是倚着腊梅树,凭着良好的夜视能力,取出了论语细细看起来,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虞山自然看不大懂这书里头那些深奥的东西,不过它是一味不错的催眠良方,不是吗? 行动:南斗城,白家中,竹林区 唰唰唰唰,一道道划破空气的声音冲破竹林,此刻一位清秀少年以一把长刀练之以法,隐隐有波浪之音,一浪胜一浪!只见他脚步一转,随即周围的竹子也唰唰摆动起舞。白衣男子随空漂了起来,狠狠一刀劈了下来,竹林缓缓落下一大段竹叶。汗水沾湿了白衣,少年的眼,依旧坚毅着。一旁的水塘波纹滚滚,赦!一掌挥起劲风,大喊一声排浪掌! 水塘轰的就炸开了三寸的深洞,又迅速平复。。。。 少爷,药浴已经准备好了。嗯,知道了。丫鬟着脸红的气色退下了。褪下衫衣,长驱直入的做进药浴中,盘膝修炼,药浴水面开始荡起一道道波纹,脑海中开始消化早晨刻苦修炼的一招一式,以及排浪掌的一浪胜一浪。一道道微蓝色的气息潜入少年体内,你就在他体内缓缓旋转。。。。。。 良久,药浴里的水已经消失不见,全数被少年吸收完毕,一滴不剩。。。气息也有了明显的改变。 楚家,楚家,说白了不过是生处于眼下落地之处,若无可站立的地方,身在楚家,自是楚家子弟,一生如此,能有处住,能有地睡,能有地休息又或者是学习,可真是好地方啊...哈哈哈哈—— 楚傲天心向天,心比天高,但他今年已经十五岁,其他少爷们已二重,而他却仍然停步与一重初期,他心比天高又如何呢?若没有足够的实力,他的大话只是猖狂的词汇罢了。 算了,算了。 无意义的大话,还是先放在一边吧,只会猖狂说话的人可不得人所喜爱!但他真能止步于此嘛,变强,无止尽的变强,武道的尽头,他心中有一股气,如何成为至强者,如何用双手定夺天下,如何把自己说的大话作为事实。 未来的世界,出生是一篇,资质是另一篇,但努力却是最为重要的。 想着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家族门口,看着身后的楚家,这就是自己的家族,但他只不过是其中一名不起眼的成员,但是他会不断变强,成为这个家族的鼎立根的,当然现在想这些其实更多的都是幻想。 未来会如何,他不清楚,但他只知道,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终究不是靠口中说一说给说出来的,而是靠着锻炼以及坚持——好吧,尽管如此他仍然很怀疑自己能不能比得上那些真正锻炼奇才或者家族天赋之子。 但酸其他人是没有用的 把心思放在努力才,比什么事情都要重要,打定主意后,他决定从今天开始认真努力。 “嗯?那边好像有人影的样子。” 隔着老远看见了一个人的踪迹,这家伙是谁?为什么来楚家。 二月寒风略带几分萧瑟,花草树木也唯有迎春花冒了绿芽。瘫在石凳上愁眉苦脸托腮望着侍女拉拽的纸鸢发愣,一忆起方才的事就唉声叹气。本是个心情不错的晴天,用完早点正准备练剑时却忽然被父亲传唤到了主院告知横越遗迹之事。这不是她头次知晓这等险要地方,只是上次听实总觉得它离她实在太远,谁知道一转眼功夫便五年过去了。在父亲那她自是不敢吭声耍滑,和母亲撒娇时提不想去遗迹时却被戳脸怒骂了一顿。先前又想去找三哥哥发发牢骚,却被他看门侍卫告知两人刚刚错过。委屈巴巴捂住方才母亲拿书卷往她头上砸的包,噘嘴果断拍板将今天修炼事项划掉,任性将出去逛街市恢复心情放在了首位。 对偷溜出府的法子早已轻车熟路,心底默默谢过对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府院侍卫,等站在人流熙攘的街市上时紧绷身体方才松懈些,又兴奋蹦跶两下融入到了人群中去。’南仙居‘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印在那块金色匾额上,是真的颇为引人注目。四处打量时眼前一亮似是瞥到了熟悉身影,眼珠滴溜一转便凑到南仙居正门前笑盈盈朝他打招呼:“你好呀,白家小少爷!我是来这问贵居还招不招工的,不晓得是要找掌柜的还是...?” 眼看着自家的二哥暴殄天物却无法阻止,看着那壶好茶的第一火被一饮而尽,心中甚是愤懑。 “二哥,你果然不懂得品赏这茶叶的美味。” 吐槽归吐槽,该走还是要走的,看到二哥如此急迫,刚刚回来也未休息,心中暖意逐渐升起。 与二哥一前一后走入后山小道,这本就是处清净的地方,少有人知晓,因此经常变成两兄弟试剑比武切磋之地。 二月份的树枝上还是光秃秃的,莫得一丝绿意,尽管修武之人感受不到凉气,但四季变换的景色就在身边,心是可随之转换的。 徒步到后山山顶的古树处,只需扬首便可见晴空壮阔,偶有雄鹰振翼滑翔而过。见四周无人,风笙顿了顿开口道。 “二哥,我应是元素之体。” 并不想给对方过多的反应时机,继续说着。 “与你的体质可能还差上几分,不过我已有了自保的能力。这次上古古战场之行,我们可以兄弟齐心,你不用特意来保护我。” 初次执行任务,还是选择简单些的来得稳妥。虞山扫视一圈,最终将视线定在了下方的一个一星任务。伸手撕下通告,将那记了任务内容的纸条递到着了兽皮袄的少年人眼前,好让他也仔细看看。 却没有将那纸条直接递给他,而是径直走向了工会前台,许是晓得最近来接取任务的人数有所增加,这里的工作人员倒也不少,于是虞山没排多久时间的队,便来到服务人员面前,将纸条出示给服务人员,同他道: “打扰了,我们接取这个任务。” 服务人员业务也是娴熟,登记得较快,可虞山也不浪费时间,挤海绵似的抓紧登记的时间,向面前的人询问: “请问,这疾风豹在何处出没较多,有何特殊之处吗?” 先生曾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虞山是头一次来南斗城,去那野外的西芒山脉更是第一次,自是对那里的野兽所知甚少。至于那看起来十分野兽派的少年人,能询问不必对自己撒谎的前台工作人员,又何必去打扰他呢? 捧起白玉茶碗啜饮一口,顺着茶香氤氲的热气,目光被引到那作响的帘。那音如铃铛般入心。稍时片刻,似是已有成竹在胸,遂撂下了茶碗。 “自然,大底天下的先生都是一个模样,真是令人忧虑不堪,不过倒是经常夸起我的哥哥和姐姐,我呀,算是家里最不争气的那个了。” 提到哥哥时眯眸,但瞬间就恢复了正常,瘦指扣响桌面,几瞬间,心中自然而然便成了律,水到渠成一般。 “姐姐请小弟我一顿好茶,自当以礼相待,便回赠姐姐一曲。” 遂上了抚琴如同友人交谈,轻拨琴弦,琴声渺渺,似耳语;加重力度,琴声铮铮,似雄辩。旋律循序渐进,直到心灵与之交响,方入巅峰,又如浪潮澎湃,激进铿锵。 继而,那澎湃浪潮渐渐消退,海面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琴声乍缓,而自己偏不喜欢戛然而止。终了,这琴音止,无形的回音却好似久久不退一般,绕着那雕梁画栋,透过红墙,直上进入九霄,只是其中颇有杂音,能听的出来,人心绪不稳。 楚傲天此时呆在族内,却在闭目思索着,如何才能让他的技巧在上一层楼,当然指的肯定不是什么奇怪的招数或者异想天开的超能力,而是他的修为,比起同世代的其他成员,那些真正的天赋高超的人,甚至就他们族内跟自己差不多年龄的人也有三重的实力。 自己要何时才能成为所谓的强者,要如何在这些人中争锋,他不清楚,他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族落的成员,所谓至强者的锻炼,先要锻炼内心,若心担忧,那么就在也无法练出至高至强的本事。 但话说的倒是很容易,事情那有那么容易办妥。 到底什么是强者,又是什么能依靠锻炼达到极限的标准,假如前进一步乃为强,那么这种强能维持到最后嘛,他现在只不过是荣耀境界的人,而在他后面有数不清的难关,跨越这二重,后面还有七重,七重,后面还要越发困难的境界,越是思索,反而让这内心越是复杂坎坷,路子不能走太快,但也不能走太慢,与人差距越来越远,而天赋异禀的人,假如自己天赋异禀的话就不会努力了嘛,不,只会更加的努力。 这样的差距永远都是一致的,如何追赶上,又要付出多少努力,对他来说一无所知啊。 呼,左拳凝聚了一股力量,一拳头打在石头上,石头碎裂开来,此时正是寒冬之地一处茫茫的大雪山上,张忌陵一个人此时正光着身体在雪山上修炼,其目的就是为了锻炼自己的身体在天气极度严酷之下,让自己的身体变得强横起来,只见此时的他,身体慢慢的变红了起来,那正是功法在运作身体上的肌肉也慢慢变得强横起来,很快张忌陵感觉到身上慢慢的出现了两股类似于游龙一般的气体正在围绕自己的丹田游走,孕育出了一股紫气让自己全身变得强横起来,丹田里的真气似香烟缭绕,悠游自在随后张忌陵挥舞抬动双手,双手走八卦路线,使得自己的筋脉运输顺畅,使得身体里的真气游走与全身各个穴位,很快真气四散开来形成了一股至刚至阳的热气,使得整个人身上呼呼呼的冒出白烟,随后张忌陵的身体舞动了起来,使得丹田内的两只神龙游走与全身,使得肉身强硬无比,身上也出现了龙的印记,随后周围隔壁生出红紫二气而且伴随着龙吟之声这个时候,张忌陵开始了练功 只见张忌陵左脚往前一个踏步,浑身一使劲往前一窜顿时带起了一股巨大的龙卷风随后风显现出了龙形此招一出,只见张忌陵的身体周围挂起一股巨大的龙卷风,身体就像龙卷风一起旋转起来慢慢的龙型显现,神龙出海一般直袭对手,直接打在了前方的巨石之上,龙卷风带起来的巨大力量将周围的积雪都变得干净无比,而前往的巨石更是变成了一股粉末 随后张忌陵抬起了双手运作真气,结合这冰冷的天气身体里发出了虎啸龙吟之声,体内的真气就像海涛巨浪而又万川归海一般一样,汹涌澎湃张忌陵双掌打出了这一招,只见两只神龙就如同海啸一般席娟而去顿时激发起了满天的飘雪使得一瞬之间风云变色 随后张忌陵用双腿一扫一划开,左腿微微的屈起,右臂内弯,右掌划了个圆圈,呼的一声,向外而推去,只见顿时之间身上升起了一股蒸烟时而灼热沸腾, 第七百零二章 何人可笑言,何人站巅峰笑之,何人无论如何不曾言败,何人不惧威胁朝深处前进,何人怕,何人冲,何人乱,何人问? 当得一生,一条命。 敢与上天闹到地,敢与为他人出面,敢与出手帮人,心中所向便是方向,若惧便逃,那是下策。 若害怕便逃跑,那仍是下策。 问世间,道为何物。 道道有佳念,强在心而非路。 心到了,自然也该到了,楚傲天缓缓睁开双眼,抬起头望着半空,露出笑容。 “不错,我也该抵达这个境界了。” “五重,我来了!” 漫步跟随萧家三女走至接受任务的地方,刚刚临走时喝了不少的茶,此时嘴里还留着淡香滋润的味道,此刻只盼着能早点回去,将剩余的茶喝完。倒是看到一旁人的反应,嘴角微微上扬,这倒是十分可爱了。 “萧姐姐莫慌,我觉得你哥哥会同意的,不会将你抓回去。” 与几人汇合后,看着他们依次介绍完自己,并未言语,只是俯身行礼,眸光一一略过众人。 对其余人倒是颇为熟识,至于这个虞山的天资令倒自己很感兴趣。只俯了身子,心底开始盘算能否拉拢这个小青年,一时诸多打算,却面不改色,只微微抬头瞧着那个人。 “在下白家子弟,是最不起眼的那个,若诸位赏脸,叫在下声白宇就好。” 略略扬唇,眸光瞧着几人,便当作一副儒雅随和的模样。 “猎杀风狼倒是个好任务,只是观虞山兄年纪不大竟有如此胆识,令在下万分钦佩,若有空可来我白家一叙。” 意指白家的大门永远想对方敞开之意,又并未露骨,向对方表达了善意,倒是未料到突然又有人走来。 这个任务地点竟然如此热闹,这倒是让自己没有想到的,莫非大家都缺钱吗? 眼眸微转,心思开始活络了起来,不过还是重要的事情要紧,伸手一邀。 “那不若一同前往执行任务,到也有个照顾。” 既然要执行任务,第一件事当然就是找个僻静无人的地方,突破境界。自己有预感,以后道路颇为坎坷,而自己也需要强横的实力,才能保全自身于乱局之中。 轻轻画圆,四象八卦阵便于内部显现,八个卦象分属八方,以乾坤二卦为首,高速旋转着,牵动周围灵力。 内天地中,早就该突破至新高度的灵力已经蠢蠢欲动,如即将自灰烬中复生的凤凰般,蕴藏着未来无限的可能性和无穷无尽的力量——很快地,内天地中那四象与八卦就开始一同向着更本源的两仪演变。 令自己没有想到的是,内天地风云骤变,呼啸的狂风与落下的瓢泼大雨无不昭示着雷暴的降临,动静越大,灵力网就越会‘反馈’回来更多的力量,这即是体内雷海的本质,无论如何,自己绝不相信‘苍天有眼’一说,自然规律是断然不该具备自主意识的。 蝼蚁般的凡人不可能改变客观规律,但至少能够利用客观规律,改变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物,要是某些人连这种‘改变’的权力都要剥夺的话,那自己必将一个一个将他们打垮。 青色雷印隐隐浮现,如一条条巨龙在厚重的黑云中翻滚着,境界的那层薄膜被毫不留情的撕去。 “我叫做弃,抛弃的弃。”随口解释过之后,他便不在多说什么,只是在心中暗骂这人多事。算你命大,三个人一起,那自己如果想要偷袭解决就有些麻烦了。不如趁这个机会和这些大家族的家伙搭上线,也算是一种策略。镇妖塔中情况未知,但弃可不相信这些大家族不会给自己家里的参与者通气。实在不行就主动担当他们的追随者,这也是有些赚头的,唯一担心的是可能徒增因果。 一番盘算之后,弃心中已经有了计划,但是之前和虞山交流时的形象还要保持,态度的转变需要慢慢来。 “既然有两位同行,那接了这个任务的说不定还有其他人,赶快出发吧。”他冷声道。随后回想起过去在横断山脉接触过疾风豹这种妖魔的印象。 呵呵,什么时候说出来呢?他暂时没有考虑好,反而选择先行离开,“快点走。” 行动:用完药浴之后,将衣冠穿戴好,探寻一下家里的弟,妹都不在,本想约他们出去玩玩耍耍,现如今只好一个人出行散散心,将心爱宝刀随身带好。练功嘛劳逸结合。。。。 大街上,人来人往,我缓缓漫步到南仙居,人还算多,想到二楼喝喝茶,吃点小菜。小二!一壶菊花茶,两碟小菜。。好哩,客官马上就到。咦。突然看到,楼下。自己的三弟和萧家四小姐聊着正欢,想偷偷听一下两人在聊什么,却因为路上的人声聒噪,从而听不到,但看着两人说说有笑的样子,嘴边不由得扬起了姨母笑,看样子是时候可以跟父亲讨论一下弟弟的亲事,这两人。从小青梅竹马,未必不能成。手中的茶壶往下一摆,就这么定了!回头去问问萧二兄,萧三弟的意见。痛痛快快的将茶喝完。来,小二付账。。。。 我偷偷摸摸的在楼梯间看着,又偷偷摸摸的离开了南仙居,,。小偷啊!抓小偷啊!一个身形较小小男孩撞开路上的行人,后面跟着一位肥胖不堪的商人在喊着抓小偷,白方反手一出,排浪掌的劲将小偷震了回来,一把将他抓住,把 哼!好吧,今天有白大公子帮你过去,这次就算了,要是下次让我逮到你,可不能就怎么算了! 转眼,白公子,今日多谢了你了,这是我的一点谢意(200晶石),请不要拒绝,还请收下。 胖商人满脸肉横的笑着请我收下 我有些不好意思,但又不好回绝,只好收下了。 接下来就该处理这个小小偷了。 萧风笙似是确定了曾在楚家见过这位阁下,他身上没什么潜力天赋,唯一还算有些特别的便是差不多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了。 见到几位已经同意结伴前行,那也不再假意推脱,在魔兽横行的山脉里,多一人总是多一分安全。 还好刚刚突破了荣耀五重的境界,前往猎杀疾风豹倒也不是那么费力。 “结伴而行萧某自然是同意的。请稍等片刻。” 话音刚落,萧风笙一个箭步来到发布任务的榜单前,之前便看准了这个猎杀任务,没想到被小妹耽搁了。 揭下任务再次与面前的诸位抱拳。 “那么我们便一起前往山脉?” 在介绍时发现虞山公子的队友似乎有些不耐烦,不过看起来年龄不大,萧风笙没有计较反倒是起了一丝好奇。 “哈哈,这位弃公子在催促我们了,我们快些跟上他吧。” 端木轩就静静看着傲天与这几人开始交流,说到任务的时候远处又来了一个人,此人脚步平稳,面貌清秀,从对话中可以得知,此人正是萧家的三子。 在众人一番交流后决定组队前往山脉猎杀妖兽,端木轩看了看周围的所有人,开始了分析。 首先是虞山和弃,这两人是组队关系,在这座城市也没有什么名声,自己看不出什么,只隐隐觉得虞山的气息有些奇怪。 然后就是萧家三子萧风笙,此人被傲天兄提及过,是萧家的天才少年,南斗国的乳虎榜上前十,实力强大,还有传家功法,想必是一位日后的劲敌。 傲天兄的气息是比自己强大的,隐隐约约的压制着木轩。 分析完毕之后,弃这个看起来像小孩的家伙就催着一伙人赶紧走了,端木轩扯了扯傲天的衣角悄悄说到:“到时候咱两多抓几只小狼养大怎么样?”然后便带着傲天跟上大部队的步伐。 “那就走吧。” 虞山朝弃先生点点头,待萧公子也接好了这任务,几人便浩浩荡荡地朝着西芒山脉去了。左右看看,发现周围几人修为都不低,如此大阵仗,竟只是去猎杀两头豹子,这要是说出去,许是没有人相信的。 好吧,多几人也多几分保障,那服务人员跟自己讲的是豹群,指不定到那边去会捅着个豹子窝什么的…… 虞山眨眨眼,这般说辞便是他自己都说服不了的。所幸人多也热闹些,这次任务几人之间多半是能熟悉起来,兴许到时可以一同前往秘境,那才是更需要人多些以增加保障的地方。 这西芒山脉说近不近,说远倒也不远,几人向西行了没多久便进了这苍翠的山脉。 先生此前给虞山的南斗城地图上是标识了飓风谷位置的,毕竟飓风谷似乎是南斗城人尽皆知的地方了。于是虞山按照记忆中的方向走了过去,果然见一山谷。 抱伞立在山谷边缘,同几位伙伴对视一眼,没有轻举妄动,而是观察起山谷里头的环境与豹子数量,搜寻是否有落单或是仅少量结伴的豹子。 冥夜提在手上,随时准备利刃出鞘,环顾了一圈从表面展现的气息来看似乎是自己的阶层比较高,但又多看了几眼那位不耐烦的弃公子,感觉从体态上来看,与常人走路有轻微的差异,不禁在被对方发现的边缘多看了两眼。而且对方感觉一直走在前面,有这种佣兵带入,萧风笙也有了几分安全感。 父亲曾说剑客过招,胜负往往是细节决定的,尽管父亲因着二哥的身份已经很久没怎么亲自教导过自己,但幼时的慕父情节还是让他牢牢铭记父亲所说的话。 路上忽的想起哪位白家三子白宇,倒是未听父辈多谈起他,只知道从偶尔翻得查阅的数据资料中得知此人善使枪,虽还是不爽对方与自家小妹在一起,但自小被教导着萧家的人出门在外便代表着萧家的门面,出于礼仪还是于白宇寒暄几句,接触中发现对方的性格倒还对自己的胃口,同为三子,实属缘分使然。 路上思考了一番战术,虽然萧风笙算是娇生惯养的长大,很少历经拼上性命的厮杀,但所幸实战经验足够丰富,再加上从小喜好读书,这疾风豹的名字倒也有几分耳熟,从名字上便知是以速度为追求的魔兽,但作为元素之体的萧风笙倒涌上一层战意,风属性自然以快为战,再加上近日所悟的一丝风之意境,不知道与这魔兽相比,自己能到达几层呢。 一路跟随着虞山公子,抵达了西芒山脉,站在山脉前感慨着,还真是许久未来了。 似乎这疾风豹是群居动物,那么便不可轻举妄动,尽可能猎杀落单的魔兽,避免被群起攻之。 走进飓风谷中,与虞山公子对上了眼神,明白了对方的意图,与自己不谋而合,也放轻脚步,缓缓前行试图寻找,右手搭在冥夜剑柄上,随时准备拔剑。 “看起来几位都是大家族的公子。”站着西芒山脉外围,弃说道。“估计不太清楚疾风豹这种妖兽。”提到大家族的时候,他控制着自己的声音流露出一丝羡慕与嫉妒。 “疾风豹主要的优势是速度,他们群居,而且修为大多在荣耀二重到六重。到时候要麻烦两位修为高的公子出手控制局面。”在修为这个词上,他再次表现出羡慕与钦佩的情感。 唉,散修就是不容易,还要自己想办法谋生路。他在心中自我安慰一番,神色依旧平淡。“我自幼在山中谋生,颇能寻找妖兽踪迹,几位看前方,那棵老树上留有爪印,正是疾风豹的爪痕,再走几步便是他们的领土了。”他率先走进谷中,一弯腰,身形随即淹没在半米多高的杂草丛中。 “几位公子要小心了,这地上可以看到疾风豹的粪便,看样子还算新鲜,我们往风口去,疾风豹这种妖兽属风,去那里机会比较大。”既然已经失去了杀死队友独吞财物的机会,那么在这种大家族的贵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能力争取做个追随者也许是更好的选择。 他穿梭在草丛中,由于功法是模拟狼妖所得,他现在以接近四肢行走的方式猫着腰潜行,随着接近疾风豹的巢穴,弃的左手攥紧了手腕上的兽牙链,呼吸间口鼻隐隐涌出白雾,把气息隐藏起来。 第七百零三章 “无妨,我叫虞山,称谓随意。” 见萧公子有意搭话,虞山自是学着先生平日里交谈的样子,抱拳躬了躬身,倒也算是像模像样的行了一礼。 虞山仿佛选择性忽略了之前他略显强硬地隔开少女与身侧之人的模样,心道这位萧家三公子倒是如先生一般随和,心中便对其有了些好感,便顺着他的话同他交谈起来: “这次已是同人有了约,若是萧先生不介意我修为低些,下次就一道去接任务好了。多几人些确实能完成更困难些的任务。” 虞山没有如萧公子所言那般唤他名字,毕竟才见面,二人并没有那么熟悉,在虞山印象里,直呼其名是不那么礼貌的,于是斟酌再三,还是使了尊称。 说这话时也不忘瞟了一眼一边的少女,若是没猜错,这位少女应当也是萧家的孩子。虞山虽对几人之间的关系略感好奇,却也不好多问,于是寻了另一话题: “萧先生也是来接取任务的?不知想接取何种任务,兴许我们还能同行也说不定。” 又一深邃夜晚,对于习武修炼灵气之人来说,似乎日子过得如此之快。 灵台清明,阖眼盘坐,内里稳构,可冥观内视一柄黑色小剑在虚影中纵然伫立,内心警觉竟在此刻冥冥中寻得了人剑合一之境的眉目,虽只是内观冥想,但如此凝聚真实的冥夜自幼修炼以来还是萧风笙第一次碰到。 而他自是知晓如今便是灵力聚集的最佳时机,如若通过这一股玄玄之意突破困扰自己已久的剑招,那便是真正的乘东风之意。 不再思索镇定心神,一股冰凉的灵气透入经脉,凉的头皮稍稍发麻,抱元守一,呼吸趋于平稳,沉心静气,急功近利不可取。 恍惚间,仿佛天地之间有一人持一剑,独破天地,凌霄荡云,好不快哉。 放佛精力耗尽一般眼前再次混沌一片,醒来之后再回想起那人使的剑招却忘得一干二净,唯唯记得那股破天的剑气与傲气。 这恐怕便是他要用一生所追求的。 楚家小少爷,说白了是族长的子嗣,而自己并非所谓族长子嗣,比起族长子嗣他只不过是偏门出生的普通人,那怕是普通的族人看着外面那些乞丐儿也深感这就是命运啊,普通的族人尚且也能过上普通的日子,但很多人可能连这份普通的日子也过不上,他从不奢华,甚至可以说是节俭的人,因为这笔钱是家族给自己的,但他真的有为家族付出过什么嘛,这是他一直深思熟虑的事情,家族不在意这笔钱,父母不在意这笔钱,但是他在意,既是家族给的钱,何来浪费一词,既然是家族给的钱,何来心安理得用的开心一词,错咯,错咯,对他来说乱用其他人给予自己的钱财,迟早都是要还的,无论是朋友,无论是陌生人亦或者是家族,这些钱给了自己,那么傲天就不能没心没肺,既然身穿都是家族给自己的,那自己又有什么理由不去为家族卖命。 他这条命是父母给的,但他身穿居住,不还都是楚家给自己的嘛,这些事,说白了说错了都有点难为,但是该是别人给自己的,那就是别人给自己,自己不会说什么父母给自己,就算是父母给自己的零花钱,也应该孝顺回去,更何况有所谓的子逆,非人这么一个说法,只不过他终究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比起寻常人来说这句话未免有点嘲讽,但是只有他自己才最清楚,他真的只不过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人。 他会羡慕别人,他会妒忌别人,他也会因为别人的举动而思考,他更会因为别人的回答而开心或者伤心,他不是所谓高高在上的人,他也做不到,他只不过是有一股义气的普通人,他一直都是如此,从以前到现在,假如说他真的有什么变化的话,那么最大的变化就是他现在有了热心肠。 他喜欢帮助别人,并非是为了感谢或者恩情,而是因为他相信上天有好苍之德,他选择相信好事会得来好运,但这种想法却多少有点自私。 假如他想要的是好运那么跟那些人想要恩情想要回报的人有什么区别嘛?不,完全没有,这只不过是换了一个索要的方向,换了一个索求的地方,看着身旁跟着自己聊天的人,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没有错,他与他的友情也许真的不需要在参杂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只需要好好在意眼前站在自己身前的人就行,他只需要告诉自己。 我与你的友情,并非因为你比我强大或者我比你强大。 也不是因为你的势力,或者你背后能给我什么好处。 或者说你有什么天才地宝,我也不在意。 我傲天只是因为有你这个朋友而开心,也不是所谓的因为帮助别人会得来好运的那种念头,这是多年来他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也许对其他人来说这不重要,但是对他来说,从孤独中走出来,需要多大的勇气。 他是族内人,却是族内最不受欢迎的哪一位,不是因为他是灾星或者什么乱七八糟的情况从他身边发生,而是因为很简单,他从小就不怎么喜欢闲聊,他也不喜欢搭理其他人,在加上他的名称给自己带来了不少麻烦。 最后慢慢的慢慢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与其他人有了距离感,他想要融入却在也没有办法融入,直至现在,这一层感觉终于消失不见了。 他不是一个人,他身边有认可他志气与梦想的人,他也不用担心因为说出梦想会被嘲笑,他傲天,也不在如过去一般,也许过去或是未来都不清楚,但是眼下他清楚自己要珍惜的到底是什么,他所要把握好这段关系,没有任何错误。 等带着身边人进了佣兵会后,才来到前台说道:“我们两个人是来接取任务的,麻烦你了。”看了看身旁的人忍不住笑道:“怎么了?等一下要我带你过去嘛,怎么感觉你很疲惫的样子啊。”接取完任务后,发现不止自己一个人接取到这个任务,所以这就意味着——我们这次还有其他队友的样子? 想了想后,露出笑容道。 “说不定这次我能交到更多朋友呢。” 于是拉着身旁还在发呆的人,赶紧过去集结咯,毕竟迟一步说不定那个队友就自己跑路了。 叹了一口气,话说之前废了不少力气介绍完附近地带几乎全部东西后,自己也差不多要累死在街头上,假如在给自己重新来过的机会,那么自己肯定会告诉自己,就是介绍可以,但是别介绍的太详细,不然自己脑袋瓜子都闻闻响,那我不得累死吗——哈哈,当然这只不过开个玩笑话,玩笑话,总之起身离开后楚傲天决定拉着身旁迷迷糊糊的人先去任务汇合点认识认识自己其他的好伙伴们,哈?你说不需要认识,那等一下战斗的时候如何安心的把背后托付给其他好伙伴呢?不,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木大木大木大——好吧,这就有点无理取闹了..咳咳咳,总之要想前进的话,那么就必须克服难关,比如拖着这家伙到目的地,没办法。 于是楚傲天带着身旁的挂件很快,也没有多久,来到任务地址处,挥了挥手,大致热情的朝着对面摆摆手,笑道:“嘿,你也在这里啊,来...我是来做任务的,嘿,嘿嘿...” 好吧,这个开场甚至让自己觉的自己像一个猥琐的怪胎,但是没办法,他的打招呼水平也基本为零,要指望他靠谱点的话,那不如指望他喜欢做梦... 嗯,楚傲天经常做梦,是经常哦。 眼见这位被小妹眼疾手快拉过来避难的男子,看起来年龄比自家幼妹还要小上一两岁,自是多出了几分出自于兄长关怀的情意。 见对方并未踏入自身设计好的圈套,直呼自己的名字。那么此子有八成可能接受过教育,懂得初次见面之人互相喊名字并不妥当,心中更是满意几分。 “虞公子,萧某认为修为的高低只是摆在明面上而已,而明面的事情并不能起到决定左右。” 这话是第一次接受父亲的教导时,其父所传,当时尚且年幼并不知晓这话里有那么多玄机,只当是父辈的警醒记在闹中。 看见自家小妹把人拽过之后便未再搭话实属不妥,主动开口道。 “我打算带着家妹来见见世面。” 萧风笙并不打算在其他人面前提起他们自家的事情,而是圆了个谎。根据某位先生留下的口谕,说这样会伤害小孩子的自尊心。 “至于任务嘛,上到采摘草药打探情报,下至取魔兽头颅。我觉得皆可。” 何为突破,境界与境界的不同所导致的差距感,那就是所谓的突破,当你跨越前方道路的时候,不对,所谓的突破不仅仅是简单的突破,而是水充满了身体,终于抵达一个极限点的时候,就容易突破。 这些水没有消化,而是化作为另外一种能量,而那种力量就是所谓变强的前进,所谓突破也大概是这么一种意思吧。 终究到底来说,什么是突破这种词汇也没有多少人知道吧,假如真要描述的话,那么突破就是实力到一个境界后,自然而然的突破。 当你发现这点后你就突破了,才叫做突破。 楚傲天略微平淡的想道,开始顿悟,不知道多久后,他又一次突破成功了。 萧风笙近日一直追寻着梦里的那位大能,只手翻天覆地的气势,令他叹为观止。 虽悟不出剑招,但那一剑的剑意也足以令他回味无穷,受益非凡了。 灵渠入静,经脉再次高负荷承受,为了取得此次学宫的入场资格,他必须再拼一把。 灵力飞转,临近到极限之时,忽见周身的青色光点,莫不是? 萧风笙心生疑惑,但似又有解答,即刻闭目秉神,借着那些风元素专心冲破那最后一道关卡。 何为差距,何为锻炼,假如差距与锻炼没有任何区别的话,那么差距到底是什么,锻炼的意义又是什么呢?继续前进也无法找到所谓的方向,但是仍然要拼着一口气,那就是继续前进,为了什么前进,为了什么目的前进,又是以什么方向前进,每个人都在不同境界,不同领域去努力,那自己也一样嘛,他的方向感到底是什么,他努力的尽头又是什么——什么也不是或者说,他其实很清楚自己要前进的方向到底在哪里,但是这种方向的尽头是什么,无穷无尽的锻炼,或者说追捧一段时间的时光,收获虚假的事物,他才刚步入四重却感觉许多东西已经不一样——什么东西不一样?又是什么东西改变了自身,楚傲天自己也说不清楚,那么在这个领域中,他又想收获到什么东西呢?有时候这些答案真的挺模糊的,那怕自己说不清楚又指望别人来告诉自己。 真的是真的,虚假是虚假的,什么答案什么时候会告诉我,虚假的答案,真实的答案,竭尽全力的努力其实也只不过是为了告诉自己,他还在卖命。 前路十分的遥远,差距十分的庞大,但是这样就会让他自己放弃嘛,不,这种时候放弃就是所谓的抛弃自己,讨厌软弱的自己嘛,那就想办法把这种软弱改掉,讨厌弱小的自己嘛,那就去改变自身,让自己变的刚强起来。 什么时候会站起来,什么时候应该放弃。 什么东西捡起来,什么东西扔掉,这些事情要是自己都弄不清楚的话,那么指望谁来懂,那么又指望谁来教导自己什么是前进,什么是后退,有些道理别人说了,自己不去做,那听的就是毫无意义。 楚傲天,争一口气,想要变强,但是变强又是什么呢?如何变强,变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说白了,很多时候,我们不是为了变强,而是给自己争一口气而已。 第七百零四章 “我也相信我可以的,但我不想一个人站在顶端,那是寂寞的,假如可以的话,我希望有让我全力以赴的朋友,或敌人,我想继续磨练,因为所谓的顶端其实并不存在,并没有永远无敌的人,正如同一个世代又一个时代的转变,要说所谓合理的话,其实没有什么是真正的合理,但正如我所知道的。”抬起头楚傲天笑了笑说道。 “只要努力就会变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合理的事情,当然比起其他人来说,我们变强的速度会缓慢很多,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只不过你的梦想是什么?”顿时有点好奇的询问道。 听见对面的回答后,抬起拳头碰在一起。 “既然你也是这么打算的话,那么我们就在顶端见面吧,无论是什么巅峰,他都很难,踩在同期的人身上,有的天赋异禀,有的努力,有的财富叠身,但无论如何,既然是赌上全部,那么就要全力以赴不是嘛,正因为我们也没有后退的理由!是吧,我的朋友。” 楚傲天忍不住露出笑容,他希望有一日他真的能站在顶峰,尽管这只不过是虚无的妄想,但是假如没有这点的话,他也不会一直坚持,但是既然打算做,那么就坚持到底,这样不才会更有意思吗。 “我们去佣兵会找找任务如何?” “这些阻碍日后都会成为我们的踏脚石,如何遇见挫折都没有战胜的勇气,那还谈什么顶点。”端木轩和楚傲天碰了一拳,从此刻起,两人就约定了誓约。 一人为了顶端战力而努力。 一人为了剑术通天而努力。 这两人生来平凡,没有所谓的天赋异禀,有的只是一腔热血和敢冲敢拼的性格,犹如夜晚那明亮的星星一般,闪闪发亮。 “佣兵工会吗?我是第一次进这座城市,所以不太懂这里的建筑物和名声啥的,也不知道路径,如果傲天兄要去的话,端某自当奉陪!”端木轩豪气的说到。 “只不过路线还是需要你带我去,有劳了。”随后端木轩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让楚傲天先行一步。 至高的道路上到底会遇到多少阻碍,傲天不清楚,但傲天清楚假如因为阻碍或阻拦撤退的话,那么这条道路就不在欢迎自己,所谓的一条长道,每个人都在前进,那么如何区分哪些人更加强悍,哪些人前进的更快,每个人都在长道上跑,依靠着努力,接近着他们,但是这样真的是正确的嘛。 错,真正的强大不是争执,真正的强大不是无条件的加强自身,真正的强大是为了自己要强大,所以去强大,而不是因为追赶别人而去变的强大。 长路,我自当一路继续前进,既不敢撤退,那就继续前进,若无法靠近心中所处于的地带,那么就倒下,睁开双眼,平息几口气后,笑道。 “我当至强。” 楚家门口,两人碰拳在一起的时候也立下了誓约,既然打算做的话,那么就朝着最好的方向去努力,去卖命,无论这个过程会有多复杂,会有多困难,无论前方道路会有多么坎坷,楚傲天也决定竭尽全力把自己最后的一切都堵在前路上,他只不过是平凡的小子,但此时的他觉的自己不在是一个人,别人不曾理解的梦想,别人不曾理解的野心,他所追求的并非站在顶端享受孤独,而是当他站在顶端的时候,人们不在羡慕他,而是像他发起挑战,为了超越另外一个人在变强,那得多好啊,假如差距真的大到不可思议的话,那么不如在拼搏一把,为自己,为身边的朋友,以及为...现在站在自己眼前的少年,那怕前路遥远,那怕最终的结果是一场惨败。 但傲天不会放弃,傲天只会更加的努力,失败一次,那就继续努力,失败两次,失败无数次,假如永生无法站在巅峰,那么就花一辈子一直努力,为了最强,赌上这辈子的努力又如何,笑了笑,虽然现在其他人还不能理解自己。 等起身后,才跟着身旁的人对他笑着说道。 “既然你不了解这个地方的话,那么我可得跟你好好说一说啊,可别得罪了那些少子哥,那些人是你我都得罪不起的,假如可以的话,还是尽量避开,离远点,至于抱着无所谓得罪就得罪的心态在这里可不管用。”笑了笑后,大致讲解起来。 “楚慕容两家关系亲近,当然这是我们家跟慕家的关系,虽然很上层才有关系,与我这种小人物没有任何关系或联络哦,所以别想太多。” 停顿几秒后继续补充道。 “萧家跟谁都有关系,但是跟什么家族都没有太亲密,所以算得上中游,但却绝对不可无视哦。” “白家的人啊,跟我们楚家一直不对付,当然那也是上层的事情,但是我见了白家也不能弄好脸色,不然回来估计得被教训一顿咯。” “慕家跟白家的关系比较无所谓的态度吧,也不可能因为我们这边的关系导致他那边也得罪白家,总之这就是这个城镇大致的现状,假如你还想了解其他的话,可以来问我,我能回答的多多少少会尽可能回答你的疑问。” 姑且点了点头尽可能表现出自己的靠谱能力,毕竟是刚认识的朋友,能多表现就多表现,毕竟上一次交到所谓的朋友,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甚至那段时光在自己未曾有所.... 一想到那个时光,楚傲天就更加想要珍惜眼前的伙计,因为他,会是今年第一个朋友,这很重要,他想要走上新的生活,在路上的闲空中还一边走一边介绍这个城镇的风景点。 “诺,你看这里,来,来这边看看,那边有好东西,看那个大叔,巴拉巴拉。”脸上带着笑容说着城镇发生的趣味事情,何时他也希望过去他也能有朋友,但是现在也不迟,他现在有了一个能听自己唠嗑的朋友,所以他必须要珍惜,而且这个朋友也不会嘲笑他的梦想。 楚傲天许久之后,才带着人来到大门前,松了一口气后笑道。 “对,就是哪里,我们进去后应该就能看见了...那边就是地狱的烈火,神秘的天堂,佣兵所呆着的地方,当然..这里有任务,交任务,完成任务然后拿货币,当然可能过程没有那么简单就是。” 停顿几秒后,补充道。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这里能找到其他人,或者认识到其他人,以前我很少来这里,可能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我本身没什么战斗力,但是现在有你跟我一起的话,我觉的应该问题不大吧,来,我们一起去接任务吧。” 盘腿坐好,这次没有如同平常一样打坐运行天地灵气,而是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感知着风元素的到来,元素之体的好处他自小便知,与风元素的沟通更加亲密,借风顺行的速度更快。 若要尽快赶在南斗学宫的古遗迹开启之前使自己的修为更上一层楼,恐怕便只有深度发掘自己目前所拥有的元素之体了。 若剑招能借助风的力量,那便会更加灵动,对手掌握不到你的攻击方式与出剑方式,会让大部分对手自乱阵脚,再加上配合家传的功法山海印,那么自己此次行动手握的底牌自是又多出了一张。 不过心底又一处声音响起,我到底是为何如此拼命。这个声音如同心魔一般,随时劝他放弃一直以来坚持的事情。 毕竟他不像二哥般童年惨遭遗弃有着血海深仇,同时又背负着武道剑体,使命犹在。 但自己呢? 生于温室长于温室,唯一的向往便是自由自在,没有人需要你去保护,所有的兄弟姐妹都有着强横的实力护身。 但心底的声音骤然响起,你若不知道自己仍在前行的意义,那么你还在向前走着,这便是意义。 霎时,阻挠已久的墙,破了。 看清人面庞后倒吸一口凉气危机感油然而生,这时的三哥让她回忆起幼时妄想整蛊父亲结果被他捉包当小鸡仔整个提溜起来的那个新年。更别提他本就深得父亲亲传,而且这里可能不单指剑法——她现在只恨为何不立即学会缩地成寸回家装作无事发生。“这是白家的小少爷,我在南仙居无意遇见的,正巧两人都闲着,便想到公会再寻几个人来接任务赚些晶石。”深吸口气,接着道:“当...当然像啦!我三哥就该是这么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日后绝对不止十几家姑娘爱慕他呢!”敏锐察觉到压迫感逐渐逼近,开口介绍完朋友后便是一段集中所有话本精华的夸人句式。偷偷观察兄长脸色发觉好似无用终是放弃抵抗尽数交代出来,吐出的是流利极了的犯错流程:“是筱棠自己偷溜出来的,没让侍女跟着。先,先生早上应是吃坏了肚子,我见他唤过府医了...呃。” 垂头背手思索对策,最后想同案板上的鲫鱼般再垂死挣扎下时目光正好瞥到前方不远处一个询问任务详情的生人,境界与自己相差不多。眼前一亮当机立断凑近朝他打了声招呼,做出邀请姿态:“小兄弟也是想来接任务的吗,要不要组队一起,还会省力些。” 楚傲天今日打坐锻炼,所谓的打坐与冥想不同,冥想更多的是放空心思去锻炼,但打坐不同,打坐并不需要放空自己的内心,而是把自己的心思放在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个招数要如何使用,这个招数要如何才能变的更好,这个招数要如何锻炼,这个招数要如何才能更改。 深呼吸一口气把这些杂念如同一团一团白纸在脑海内飞来飞去,但是自己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这些杂念融为一起,把其中有用的东西,把自己锻炼过程,什么锻炼所得到的收获。 心中有念,心中有盼望,那么自然就有办法有所收获,所谓招数可以千变万化,但人的本质却只有一个,假如今日锻炼后,放空内心,那么明日就不会锻炼今日锻炼过的内容。 因为你已锻炼过的早已记录在内心里面了,没有人会一直重复着一个过程,更没有人会一直锻炼一个内容,假如修炼的意义就是先锻炼身躯,在锻炼灵魂,那也挺好的,不是嘛。 所谓的锻炼,锻炼完心后,下一步要锻炼的就是**了,因为**才是前面最重要的,假如后续有所变动后才会与灵魂有所关联,楚家子弟的好处就在这里,比起散人有所不同,傲天家里多少还是有训练场的,假如一个大家族内没有训练场的话,那么这个家族干脆没得咯,放弃放弃咯...咳咳咳,不能这么说家族,要被父亲发现的话,估计还要被揍一顿。 叹了一口气后,来到训练场,傲天看着眼前的木桩举起手朝前挥舞几下后,迅速收拳,既然是锻炼体魄的话,那么各种运动都要带上,首先先从最简单的开始,那就是挥舞拳头,只要挥舞拳头然后收回来,在迅速击出拳头,这就是最简单的招数,当然事实也并非如此简单就是咯。 继续努力吧,为了自己的梦想。 端木轩新结交的这个朋友还是挺靠谱的,一路上给自己讲解了异常多的东西,比如他们楚家就和慕容家亲近,与白家就相对不和睦,比如这座城市某些人的八卦以及乐趣,比如叫自己不要节外生枝,惹怒某些花花公子或者大家族的阔少什么的,上到四大家族,小到市井平民都说了个遍。 “真的吗?哈哈哈哈嗝”端木轩一边笑着回应那些傲天说的趣事,还不小心笑岔气了。 一边观察着这座城市的坐落和分布情况,一边观赏一路上的风景和独特的修士以及美人。 走着走着便来到了一座庞然大物面前,随后傲天一句“到了”,端木轩便知道,这就是那佣兵工会了,确实宏伟大气,在傲天一番介绍之下,木轩也了解了一些基本的知识和理论。 第七百零五章 端木轩正欲踏出去的脚步缩了回来,或许是这名少年和自己交流的语气打动了他,又或是他那和自己一样充满阳光的声音和那与人为善的性格留下了自己,这些或许是其中的原因,但最主要的还是傲天最后一句话打动了自己吧,没有人生来就是巅峰!说的很对,自己就算穷苦,就算是位遗孤,但只要努力,我相信我不比那些所谓天才差!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他现在只是想结交这一个自己瞧对眼的朋友。 “傲天,这可真是一个神气的名字啊,没想到你衣服那么华贵也只是其中的一个普通子弟啊,不愧是楚家啊。”端木轩转过身对着眼前的少年傲天说到,语气不卑不亢,没有之前那般为了面对尘世而故作姿态的语气了,这也是他第一次对除瞎眼老头外这样说话。 “傲天,你有个好父亲啊,我觉得他说的很对,还有,我们……我们能交个朋友吗?”端木轩神色紧张的对着傲天说到,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对陌生人这样说,眼神中满身希冀的目光。 即使是二月初的寒风吹过,但也吹不散这位少年的激动之情。 强弱与胜负无关,若因强者而改变自己的意愿,那就是把自己摆在弱者的角度,不是因为强者在前面,所谓站在至高者去指责强者们如何变强,那对自己来说是不公平,是不王道的,所谓的强者并没有义务去保护弱者,更没有义务为弱者所作所为去买单。 能为你买单的只有你自己一个人,何为强者,何为弱者,什么是差距,又什么是无法弥补的天赋,假如努力几天几夜能换来一时的变强,那么其他人的努力又有什么意义。 假如所谓能填补的差距,换来的又会是什么呢,所谓心中念闪而过的便是强者们所指定的方向,那种大话,说一说就好了,强弱不过如此,无论强弱都是人,强者只不过是更加用心而已。 在感受到体内积蓄已久的灵气暴动时,按耐下心中的激动缓缓调息着。 所幸刚才的剑式对招给予了他极大的灵感与经验,比往日吸纳天地灵气的速度还快上几分。 灵台清明,绘画出引气入体的脉络愈发清晰,这种在脉络里缓缓扩张的感觉非常舒适。 但似是汇聚到了一个临界点,原本好不容易温顺的灵气竟又暴躁起来,冲击着灵脉带来阵阵痛感。 舌尖一咬,瞬间镇定下来,强忍着疼痛冲破最后的关口。 心中信念明确,要在战场遗迹之中取得能让人刮目相看的成绩。 直到最后不知过了多久,眼前一黑,昏睡中感觉自身被人抬起,又沉睡下去。 到底是什么才让楚傲天开口直言,可能是父亲的教诲亦或者是他纯粹对同年人的好奇,所谓的散人又是什么?他并不清楚,他只知道,对人有礼貌无论任何时候都会化为简单的尊重,所谓的尊重自然是双方互相的,至少在他心中是如此的,假如其他人尊重自己,那么自己理所当然的应该尊重他人。 “哈,没什么,我父亲曾跟我说过,天下人的命数都定了,那就让我取名为傲天,其意思就是,假如天下人都无法做到的事情,那么就让我傲天来试试看,我不信天,我自生出来就有一股傲气,什么事情能做得到,什么事情做不到,不去试试看,那又怎么可能会有答案呢,你说不是。” 笑了笑后,补充道。 “顺带一提,你以后叫我傲天就行,楚傲天叫的可能会比较麻烦。” 笑了笑后,伸出手道。 “那也不是不行,只要你别计较我的固执就行,我们就是朋友了,还没来得及询问你的名字叫什么呢。” 没有人谁生来就是巅峰!这句话极大的刺激了端木轩,这是他内心深处的痛,生来平凡,毫无资质,在这遍地是天才的地方举步维艰。 但今天他可能悟道了,只需要跟随本心就好,别人可以的,自己也行,我不比别人差! 抱着这样的想法,木轩直接原地打坐,金色的光芒环绕在四周,过了一会,一股冲天金光溅射而出。 木轩在楚家门口立地悟道了。 端木轩细细听着傲天那神采奕奕的话语,好一个天下做不到,傲天便来做的语句,端木轩越发觉得这名少年和自己性格相仿,乐观开朗活泼的性格,或许这就是两人互相理解,尊重的原因吧。 “之前失礼了,我的名字叫做端木轩,是那瞎眼老头给我取的,那老头也是姓端,院内有个常青树,便给了我一个“木”字,老头儿也希望我以后器宇轩昂,所以又给了我一个“轩”字,很简单的名字对吧。”端木轩笑着对傲天少年缓缓说道。 “听那些人说的胡话作甚,我家里那位先生一天能训我数次,次次都损的我气上头想拿剑柄戳他脑袋,就跟我娘戳我一样。”嘟囔着语毕,抬眼对视时觉得对面人神态似是有些不对,思索片刻想着或是错觉又将之抛在脑后了。听闻人要弹琴眸亮一瞬,连本靠着红木椅子的背都挺直几分道:“连我这个不懂琴的都知晓你琴技一绝,这次拿把晶石换你一曲真是赚大啦!”些许时间过后,对面那人按琴动作已停,回响却依然袅袅。只是...犹豫些许终是确定他有些心绪不佳。周围不知何时起变得安静了些,急中生智想要安慰他顺带打破沉寂氛围,邀人做任务的话不过脑便脱口而出:“我打算去佣兵公会接个任务再回家,不然不好和我阿娘交代。阿宇弟弟可要一起?” 得到人应许后顿时眉欢眼笑,自己要独自接任务的惧怕心情也被吹散了些。路上又与人闲扯了些从侍女那听来的传闻笑话,临近公会正门时眉头一皱发觉事情并不简单,想起自己偷溜出家门一事心更虚了些,抱着侥幸心思悄悄戳了下旁侧小少爷指向那人小声嘀咕道:“你看那人像不像我三哥,应当是不像的吧....?” 说归说,但事实远不如所能看见的方向与未来,假如看不见方向的话,那就在迷茫的黑暗中寻找一丝光芒,假如连这一丝光芒都无法触碰到的话,也请不要质疑,因为前进的道路,永远都在不断开阔着,如何变强,而那方向又到底是在朝着什么地方...只不过他的故事现在才刚刚开始,露出笑意默念了几句少年的名字后,抬起头道。 “端木轩嘛,还请多多指教,我楚傲天,其实也没啥子太大的梦想,只是盼望着有一日能站在顶峰,也许现在对我来说还太遥远——但是我相信我可以做到的。”停顿几秒后,开口继续补充道。 “当然,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一直努力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想我会找到方向的。” 再一次从混沌的梦境中惊醒而来,脑中仍然叫喧着烈火与鲜血,萧风笙感觉每次突破之后都会重复这样的梦境,平时不易动容的面孔上还是显现出劫后余生般的释然。 这梦境之事暂且被放在一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开始盘坐调息体内的灵气,喜色再次冲上眉梢,握紧拳头。 “终于突破到荣耀四重了。” 已然在三重之上卡住了一些时日,这次和二哥比拼剑招居然有所突破,思绪想到这里,突然回想起来。 自己不应该是在后山之上吗,二哥呢。眼见着自己躺在屋内的床上,冥夜入鞘被安置在桌子上。想必梦中那个温暖的怀抱是二哥在抱自己下山的吧。心中一暖,差点眼眶湿润,不过随即平稳了心情。 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想立刻去寻着二哥聊天,但看窗外这个时辰,他定是在修炼,也不便于打扰他。 脑子转了转,心生一计,最终还是决定前往佣兵工会试试自己刚刚晋升等级的力量。 还是如往常一样带上了冥夜,拍拍身上的追风袍,感觉自身昏迷的时辰并不多,但梦里凄惨的景色仍是历历在目。 萧风笙一脚踏出房门迫使自己不再去想那场面,人生处处需自解,需要自己为自己开解,不然被琐事压垮伤了心神,总感觉得不偿失。这便是风笙自己所悟到的逍遥之法,如风般如影随形。 仔细想想自己身为元素之体,却还没有一本风属性的功法,还是遗憾至极,本想着先去言宝阁搞到一本适宜自己的功法,但一摸钱袋却自觉羞涩。 如若去找自家父亲索要一些,恐怕会被骂的狗血淋头吧,想到就只能摇摇头,还是安安稳稳的先去当个佣兵吧。 决定了路线推门便走,脚下生风般,与看门的仆从打了声招呼便直奔佣兵工会。 过往来人繁多又极其喧闹,风笙并不喜欢这样的环境,正打算随手揭下一个任务,回头却发现一个长相似于自家小妹相似的女子在正门徘徊,旁边还站着一位看起来与她年龄相仿的男子。 不知道是种什么样的感情冲上心头,快步径直走上去,定睛一看的确是自家妹子,恰巧是顺风,借着风声听到了对方的嘀咕,不气反笑笑道。 “那你好好看看我到底像不像你三哥。” 向前迈上一步,不动声色的用肩膀隔绝二人,继续朝着她说道。 “此次出门可有与父母禀报?为何独自一人?” 思绪片刻反应过来,“此时你不应该与先生练武嘛,怎么在此地?” 一通问完才顾及到旁边的公子,看似有些面熟,虽对于他和小妹单独一起有些不爽,但仍是出于礼节的拱手问道。“这位公子看起来面熟的很,我是萧风笙,是她的三哥。” 楚傲天来到家内,闭上双眼盘腿坐在地面上,所谓冥想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放空内心,锻炼完内心后,那么就要让心平静下来,所谓的着急与焦急都并非是最重要的。 一个人,无论如何锻炼,都会有局限性,都会有所谓的天花板,而要前进的话,心境最为重要,一个人的心境决定他的未来,而心境坚定的人反而更容易突破。 心中要有一个信念,信念到底为何物。 就是坚信,盘腿冥想不知不觉又想了一些有的没有的东西,但是不对头啊——自己想这些东西貌似帮不了自己什么,还是正经点吧。 顶端吗?那是一个什么概念,要端木轩自己来说的话,叶天帝应该才算顶端吧,确实是很遥远的距离呢。 “我相信你可以的,顶端这个位置很多人都在向这个地方攀爬,稍有不慎便会尸骨无存,向上顶端必定是一场献血与尸骨铺成的道路,但你,傲天,你或许可以,就凭你那句世界不行,我行的自信与气概。”木轩指着傲天回答道。 随后,木轩低下头沉思着,其实自己也有个梦想,那就是成为日后的剑术第一人,这也算一个顶端吧,想到这,木轩摇了摇头,这条路对自己来说异常艰难,几率无限接近为0,但自己还是要赌一把,就凭自己的一腔热血和这把三尺无名剑。 “我的梦想就是日后成为剑术通天的剑圣!你是为了顶端!所以为了我们的梦想!”端木轩伸出自己的拳头对着楚傲天。 冥想自然最重要的是放空内心,所谓心静自然凉这句话简直就是废话,冥想就是盘腿坐下,心中没有任何想念,与身体沟通,与能量交汇,心中便有一根点,当你抓住这根点后,你就会发现什么都不重要,只有这跟点才是你盘旋与心中的力量,至于如何抓住这根点? 不,这东西是抓不住的,无论如何也无法抓住,但你可以跟随这根点,它的存在就是带领你离开迷茫,它的存在就是带你放松心神,而这也是楚傲天放松心思的一点。 如何锻炼,所谓的锻炼是体格还是灵魂,那么两者皆是呢? 这么一想的话,会不会觉的这一切都变的不一样了。 那么两者那个更为重要呢,是体格的实力,还是灵魂的思索,错,其实最重要的是身体内的能量,人之前靠体魄,以后靠灵魂,但两者皆是不可抛弃的物品。 第七百零六章 时而弥漫如瘴,时候张忌陵左手右手交叉互勾,只见蒸烟生出霞气而围卷旋转,所到之处而飞沙走石烟雾弥漫飞起,霞气带动大石冰雪,发出阵阵霞光,如同利箭一样窜出将前方的巨石打的七零八落 随后仗着霞光雾气以及这冰雪天气慢慢的使得这霞光烟雾变成了冰雪寒气,随后冰雪寒气四散开来,慢慢的凝聚在张忌陵的身上成为了一股白紫真气随后白紫真气凝聚在身上形成了两条白色的神龙,雪冻极光,直接打了出去让前方一片结冰 随后张忌陵开始了最后的训练,这也是今天最终的训练,张忌陵将全身的力量调动起来,打通了全身经脉穴位,大脑开始感应周围存在的磁场与能量,从而充分的吸收空气当中的养分与灵气,身体反蓝出巨大的红光,而自身周围也显现出了一只金色的巨龙,随后张忌陵一张打出巨龙跟出激起一片波澜 所谓的练就自身,所谓的刚毅意志,所谓的不放弃,所谓的野心与梦想,其实一切都是构建在真实为这个事情付出的前提下,若没有足够努力,那么自己甚至没有资格去嫉妒有才华有天赋的人,差距越大就想办法弥补差距,天才还在前方擦着汗水,那么自己这么一个凡人哪门子可以现在就选择休息,没有休息的捷径,那就只有更加努力贯彻所谓的训练。 训练,不仅仅是训练身体,或招数,更主要的是了解自身,练心。 见冥夜剑尖被轻松挑开,萧风笙心底早有准备,自己长剑隶属于轻盈派系,尽管借风随行速度加快,但与二哥对剑道方面的掌控差的还不是一点半点。 若是此时能拥有上一份正统的风系功法便好了,再对战二哥时绝不至于节节败退的地步。 眼前剑光再闪,自觉危险来袭,脑中思绪整顿起来,比试剑技不容得半点疏忽。 此时全身带动发力横剑抵挡已然来不及,无奈之下只得足尖点地凌空之下一个鹞子翻身躲闪,所幸追风袍随身披着,绝命剑剑尖刺在袍摆上毫发无损。 “二哥你还真是手下不留情呢。” 翻身之后因着仓促在空中不稳,于是冥夜剑尖直指地面踉跄落地。 而此时萧风笙似是感到了体内一丝不对劲,积蓄已久的内力放佛找到了突破口,灵感一现,蜂蛹而至。 心中自知这是突破的前兆,眉头紧攥,朝着萧清茗急切说道。 “二哥,帮我护法,我怕是将要突破了。” 随后将冥夜立在一旁,仍未入鞘,盘腿打坐调息。 “放心,我们两个联手,没有什么不能解决的问题!”端木轩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随后两人便进入这工会里边,寻找某些自己能够完成任务或者一些……有趣的人? “了解了,多谢解惑。” 确定了那疾风豹可能出现的位置,虞山道了声谢,便赶紧让开了道,以免耽搁了后头的人。 本想着赶紧同那兽皮衣少年一道赶去西芒山脉早早执行完任务,也好早些拿到报酬,去采购些武器道具之类的,如此前往遗迹时心里也能多几分底气。 只是一旁的家庭大剧吸引住了虞山的耳朵与视线。实际上,在多人交流组队与任务的工会大厅里头,这么一行人自是显眼得很,只是碍于急着做任务以及并不相熟,甚少有人停留下来凑热闹,仅几个远远观望。 虞山眨眨眼,他听得刚才那男子自称萧家三公子,于是也停下来,隔着人流不近不远地观望。 先生虽道是赶虞山出来,却也没忘给他细说这南斗城的详细讯息与各方势力,虞山自然清楚萧家意味着什么,对这萧家也是感到十分之好奇。 谁料只是打算看戏,却被忽的扯上了戏台子,虞山听得其中那位少女朝自己发出组队邀请,茫茫然愣了几秒,左右看看其他人,才意识到许是自己离这戏台子太近了些。 “我已经找好队友,接下任务了。” 虞山也不恼,索性再走近几步,又指了指同样在不远处的兽皮袄少年,同那少女道。 “我的任务是击杀疾风豹,简单了些。” 这般说法,拒绝组队的意味自是不言而喻了。不过虞山也不急着退出群聊,依着先生所言,在外广交好友再好不过了,既是聊上了两句,那也算是缘分,何况是对方先行挑起话题。 只是若虞山的修行天赋能评上优秀,那他的交际天赋便是连评上合格都是勉强的,一时不知再说些什么,只得伸手整了整自己衣襟,在旁人看来怕只是呆愣愣地杵着了。 望着自家的幼妹,不由得摇头,虽年纪与我和二哥这般大小差不多,但作为幺儿,虽是萧家子弟修炼方面也是极为强横,但所经历的还是过于少了。实属是放心不下她独自一人前去历练,这下父亲才找个先生督促她练武,为何不找这一家子练剑的,答案太简单,实在是抵不住她的撒娇,这下根本没法好好的教他学武,无奈之下只能聘请信得过的外人来狠下心传授,不求她修为有多高,只求将来有一自保之力不受欺负便可。 面对此人的撒娇自是可以抵挡一些,但若是二哥在此恐怕早已沦陷。见此模样,萧风笙一看便知,这个丫头定是瞒着先生偷溜出来的。不过仔细想想,那位先生的手段的实在是有些过分,尽让小妹练不完武就不可以吃饭,在风笙眼里自小被一家人宠着的小妹被这样欺负也是看不顺眼的。 想到这里,面部表情柔和了几分,右手抬手揉了揉小妹的头发,笑道。 “好吧,只此一次,若是父亲说来,你便说我带你来做任务。” 但没想到小妹居然在路上直接拉了一位看起来境界相仿之人,无奈只能顺着话茬接下去。 “家妹鲁莽了,但若想接更高等级的任务以我们目前的情况来看,组队确实最好的选择。” 静下来仔细想想,这样的做法似乎也没什么错误,若能在面对更强的敌人时再次突破,也是萧风笙想要的。 “我姓萧,名风笙,阁下如若愿意,唤我风笙便好。” 所谓战斗的方法有很多,但是最直接的却是拳击,只要朝前挥舞拳头就能做到这一点,但是然后呢?下一拳要如何挥舞,而下一招要如何攻击对面,如何让对面以更快无法反应过来的速度攻击对面,如何以对面无法反应的招数击败敌人,事情会多变化,而招数却不会,假如从一开始就全力以赴解决对面的话,那就叫所谓的迅速解决,但也许不一样的点有点多,假如一开始就全力以赴搏斗的话,那么自己的体力很快就会消失干净,而这也不是自己所希望的。 所谓的战斗就是寻找对面的弱点进行猛速攻击,然后解决掉这一场战斗,但是对面肯定也会抱着同样的方法等着我露出破绽然后解决掉我自己,到底要如何,是使用更强招数的人会胜利嘛。 是修为更高的人会胜利嘛,也许并不是这样的,也许胜利的人其实会很简单,那就是在追寻道路上没有迷茫,在战斗决定胜负前一直坚持,抱着对对方尊重,以及最大敬意的人,也许才是战斗的胜利者。 一场战斗所带来的并非是简单的改变,而是胜者与败者,败者郁闷,胜者快乐,但是切磋并非如此,切磋只要做到,点到为止,而这也是自己想要做到的境界,无论任何战斗都能做到点到为止,但自己真的能做到这点嘛,他对自己保持着十分怀疑的态度,但是怀疑不意味着不去努力,怀疑更不意味着害怕努力,强身练体,本也是有保护自己的一份念头在里面。 这一席话虞山自是表示认同的,他倒并不多想什么,只晓得哪怕同样的修为,功法、法器、道以及心境的不同,乃至是否有副职,也都是会影响一个人的最终战斗能力的。 于是他点头,对于萧公子对刚才那事的说辞亦不置可否,直跳过了这一话题,方欲再聊聊关于任务的话题,便见两人朝着这边过来。 虞山视力不错,眼尖地见着了那人手里的任务单,这才得知了这人多半是同自己接了同一个任务的。于是朝他挥了挥手,又转头对萧家公子道: “这二位同我接了一个任务的。” 不多时那二人便到了自己跟前,虞山主动同他们打了声招呼: “在下虞山,也是接了击杀疾风豹的任务。” 说罢躬了躬身,将自己手上的任务单出示给他们看,好让他们确认一番。又退后一步,将视线投向了萧家公子,本着自己同这双方都有些许联系,也能算半个中间桥梁的想法,便开口: “这位是萧公子。” 却也未将萧公子的全名道出,毕竟名字也算是他人**,还是由本人自己介绍才合乎礼数。于是语毕便左右看看,只安静立在一边,等这双方再开口。 呆在楚家,楚傲天却在考虑着如何才能变的更强,确实人都有竭尽全力也无法跨过的阻拦,但是他不能,因为他要是被阻拦在这种地方的话,那么等其他人超越自己的时候就代表着他在也没有过去那般所谓巅峰可言,过去归过去,所谓前进的道路无非就是站在其他人的肩膀上。 其他人也在变强,每时每刻所有人都在竭尽全力努力锻炼,为了什么?目的又是什么呢?仅仅是足够强大嘛,亦或者是值得其他人尊重,还是为了名誉,财富,但是楚傲天却清楚自己想要的东西并不是这些。 就如他之前深刻告诉自己的一点。 实力不能决定任何东西,实力能改变的东西是有限的。 尽管是现在他也是这么认为的,假如有钱能改变这个世界,假如有实力就能改变这个世界,但这两个只不过是假如,而且我也希望永远停步与假如。 所谓信念与前进的方向,亦或者是方针或其他道路,如何变强?这个事情是问自己的,但大部分人肯定都会说。 修炼。 那么你无论怎么修炼都无法接近其他人的时候,要怎么做。 天赋之人尚且可以做到一日如别人锻炼三日,那就只能依靠另外一个方向了,那就是磨练,至强者又如何,无论强弱,最终核心要点还是所谓的——前进的方向,只要有这条明路的话,那么过程只是过程,因为终点摆在眼前啊。 又是一次挥舞拳头朝前挥去,如何锻炼自身,那就要从如何锻炼身躯开始说起来,假如要楚傲天自己来说的话,那么楚傲天肯定能答出一个简短以及简单的回复。 “锻炼身躯。”就好像是简单到极致的回答一般,那句简单的锻炼身躯,没有任何改变,所谓锻炼无非就是锻炼身躯,但是锻炼却要注意身体,因为身体不好的话,继续努力,更加努力的挥舞着拳头,一下一下又一下,朝前挥舞拳头,竭尽全力在没有倒下前一直拼命奋斗,这可能就是他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吧。 话又说回来。 他其实认为自己除了那满腔的热血外就没有其余靠谱的东西了,论资质他是路人甲,论招数,他倒是会一招,但是一直没有锻炼过,论财富,摸了摸腰包,貌似他现在只不过是一个穷光蛋啊——一想到这点就有点胃疼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想了想,还是先继续锻炼吧,距离五重虽然还有点距离,但是他一定会坚持到五重的,至于理由?理由什么理由啊,很简单的理由就是五重才勉勉强强算得上一个开始吧。 对他来说,那些真正天赋异禀的人,说不定明天就六重,他也不会丝毫觉的很夸张,可能着就是所谓的...真实吧,见识多了后就不会那么轻易的大惊小怪咯。 当然,很多时候很多事情还是容易让人大吃惊的。 一套剑法练完后本略郁结的思绪开阔了些,轻声哼着阿娘教自己的不知名曲调准备去休息,将剑收入鞘中后却感知到体内瓶颈似是要再往上突破一层。 第七百零七章 当然,话是这么说的,但要楚傲天来说的话,那就是战局会改变的因素有太多太多了,修为只是实力的一部分,意识,坚持,道具,技能,情况,地形,能利用的全部利用上来,才是最重要的,假如战斗中因为懦弱而无法使用出全部手段对付敌人,那就是不尊重的行为,战斗点到为止,除非生死战,但是点到为止是说在打赢后收手,而不是在战斗过程中放水被对面收买。 距离那些天才,楚傲天到底还差多远,那个距离真的有可能会被弥补嘛,这些疑问在他心里都没有答案,没有人会告诉他,至少他所认识的人里面,虽然有几个是天才,但正如他所知一般,在家族里关系与人缘不怎么好的他,自然没有多少朋友可言。 但是这些也不能成为他的借口,对,这些一大堆废话真的有时候会成为一个人的借口,不够强就是不够强,嫉妒就是嫉妒,对面有才华就要嫉妒,但是仅仅依靠着才华是不可能达到顶峰,确实,有天赋的****更努力。 这也是他现在一直努力的目的,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何止是努力一说,应该说是那怕在努力,也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努力这种目的所有人都可以做得到,除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能不能坚持下来,而他只不过是在努力坚持罢了,这并非什么值得特别骄傲的事情,而至于其他的问题,那就是今天的训练计划,首先从最简单的开始吧,那就是锻炼身躯,跑一段路途后,休息一下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后,然后继续跑,跑,拼命跑,跑到累之后在继续休息。 有时候冥想可能是精神的锻炼,但体格的锻炼却还是要依靠训练场的器材,比如个别能锻炼臂力,能锻炼腿部的力量,也有能锻炼身躯抗重,假如要他举个例子的话,他需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但是他并不觉的自己能把所有事情都做好,差距,什么是差距,差距也分可以弥补与不可以弥补的差距,若前进一步为可弥补,那么差十步,一百步,除非对面一直停在原地,否则不可否认的问题就是,你无论怎么努力,你拼尽全力,也要花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才有可能追赶上对面。 但是追赶上前面的人,目的又是什么呢...足够强大?傲天沉迷几秒后,笑了笑,他没有在思考下去,因为他比其他人都更懂,努力就是为了变强,但是变强的目的有很多,他只要把握好自己努力的目的就行。 因为是他的目标,所以才要珍惜自己努力的目的。 正因为是自己的目标,所以那怕在累,在不想继续努力,在想停歇休息,也要继续努力,继续前进,不因为其他,只因为自己要做的事情,也许很多人会觉的不可能,他现在的努力的目的就是为了一条。 那就是让他过去被觉的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全部一件又一件发生。 前进的过程中也许会发生许多有意思的事情,但是无论如何,初心不能忘记,为了自己而强大不是因为超越别人而强大,当你的梦想放在自己身上还好,但是努力的目的是放在别人身上,那这种努力就变质了。 楚傲天,不会轻易放弃。 “别太客气,叫我楚傲天就行。”对着眼前男人点了点头后补充道。 “这一次任务应该就我们一行人一起行动,所以千万别太客气了,有任何用得到我的请说。”楚傲天倒是客客气气,只不过多少还是看了几眼那边那人,假如按身份来说的话,这家伙可跟族长子嗣差不多一个级别,楚傲天思索几秒钟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交善可以,但交恶,他还想混日子呢,这种事情想一想就好,于是露出笑容对着那边那位也打了一声招呼。 “萧家三少爷好。” 无论对面认识不认识自己,只要自己认识对面就好咯——当然话都是这么说的2333,楚傲天抬起头叹了一口气后,看着身旁的少年...这次就目前遇到的算上自己就五个人? 不是吧,不是吧,五个人打这么简单的任务,真的会用得上自己嘛,这点让楚傲天有点质疑。 所谓的锻炼与磨练,这句话代表着两个意思。 第一个锻炼就是锻炼自身,而第二个磨练就是战斗中磨练自身。 假如锻炼自身誉为着一柄刀背,那么磨练就是戳这个刀面,一次又一次,无论多少次,都会一直磨练,真正的好刀与镦了的刀,差距还是很大的,而楚傲天自不可能会轻易放弃,深呼吸了一口气后,站起身,他没有在多说任何一句话,如何锻炼自身,如何让自身变的更强,他到底还缺少什么,是努力嘛,是感悟嘛,是顿悟嘛。 错,是心境,假如心境不足的话,实力到了,也容易在晋级的道路上失败,人的锻炼到底意味着什么,如何才算得上锻炼,如何又算得上拼搏。 深呼吸一口气,此拳只是简单的打出。 却把木桩打碎了。 他已经来到后期,距离五重天已经越来越近,但是他到底缺少什么,楚傲天清楚自己不仅仅是差,而是差很多,他只是一个拿着瓶子的人,他的水那怕满了,他也不知道如何让这水溢出来。 而突破的本质就是想办法让这水溢出来,若无法溢出来的话,就无法突破。 楚傲天平淡的站起身看着眼前的木桩,打碎一个不够的话,那就在来,接近了,他越来越接近那种感觉了,是差距,很明显的差距,但是那种差距却越来越近,想到这点,楚傲天不由得的乐了起来。 五重天,确实挺遥远的。 距离的方向,只能依靠着平淡的内心来弥补,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时候该放下,要放下什么东西,要为什么继续努力,什么才是正确,什么又是错误呢,这些问题询问自身也不能得到答复。 五重到底距离自己有多远,五重的境界又会是什么样子呢?楚傲天抬起头看着天空,他深感距离还真的只是越来越远,五重对他来说也只不过是一个境界,但是从这个境界开始,他才算得上真正踏步进入一个世界,那就是先者的境界,那些真正有本事的人,恐怕今日就有六重实力,但想要追赶上的话,并不是你跑的越快越好,而是底牌的问题,你的底牌越多,你获胜的可能性就越大,而底牌正如自己之前所想的差不多。 无非还是那些东西。 但是底牌也可以是自己这条生命,愿意或者拒绝,这些事情有时候都不在那么重要,真正的努力到底是什么,是不间断的锻炼嘛,其实对楚傲天来说,真正的努力是那种该努力的时候去努力,而需要休息的时候,就必须要休息,只有自己才最清楚自己,何时应该休息,何时应该努力。 松了一口气。 又是一拳朝前击出,给我破! 心中的目标一如既往,从无改变。 前进的道路,只有心中那条长道菜符合。 “在有一会就能接近妖物的巢穴了,公子们是打算释放气息引诱几只进来,还是一举端了他们的老巢?” 自从踏入这西芒山脉中,潜在的危机感不断刺激着萧风笙,体内不仅是天地灵气在极速运转,萧家的祖传功法山海印也是一样,这可算是保命的功法。 只可惜自己被禁锢在第一层已久,始终找不到突破的时机,但踏入飓风谷准备好战斗姿势的那一瞬间,灵台像是灌入了清凉的灵气一般。 有着日积月累的冲破关卡的经验,灵感到了,便如水到渠成一般。 萧风笙倒吸一口气平稳心态继续运转山海印,保持着随时拔剑的姿势,静心平气,最终自感破门而入,手中底牌有多上一分。 感受到体内墨似的魔气逐渐浓重,虞山合上眸子,细细感受其走向,将那受到经脉限制而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挤压的魔气凝聚到一块儿,引导它们在自身经脉中不断游走,以拓宽自身经脉。 几个大周天后,虞山便感受到这股魔气凝实不少,若说之前似是潺潺流水,那此刻便是汇聚成了小溪,至少,相较之前已是有力不少。 趁热打铁,虞山引导这股力量冲击自身瓶颈之处,攻城车撞向城门般,几下便冲破了这道关卡。 这还不算完,许是之前积攒了过多魔气,虞山引导这这股力量,也不歇息,便趁机接着攻向下一道关口,未显削弱,势如破竹。 虞山眉头微微皱起,是魔气冲击经脉带来的不适感。但这依旧没能阻止他向着第三道关门发起进攻。 他咬牙,疼痛好似风暴,搅得脑海里头尽是混沌的海域,他却见先生稳稳当当立在海面,追了过去,临近了才看清是座引路用到灯塔,定海神针般杵在那里。 这灯塔好似给了他力量,饶是脑海里搅得天翻地覆,虞山也丝毫不见迷茫,本就凝实的魔气又浓郁几分,发力,似是有屏障破碎之声入耳。 来到飓风谷,广袤的地形一览无遗,山峰之上有着云彩飘荡,站在这谷前都感觉有阵阵微风拂过一般。 接着大部队站在谷前开始观察着,只听见弃的一番言语,大家顿时就知道了那疾风豹一些基本情况和战斗能力属性什么的。 看样子是一位可靠的伙伴,至于六重境界的疾风豹,在外围应该很难碰见,所以不用太担心,就算有,我们这个团伙可是有两个五重的高手在,能围殴致死的。 随后跟上弃的步伐寻找疾风豹的老巢,握紧自己的无鞘无名剑,立在身体侧边,眼观八方,仔细观察周围的风吹草动,不要没到老巢前就被某些野兽伏击了。 水到渠成般将山海印突破到第二层,根据父亲所说,此番突破可以将战斗时的攻击力提升至一层,这功法提升的能力实在是恐怖,如果为同等阶层比拼,多上一层的攻击力,恐怕便多了一份胜算。 嘴角的笑意更胜了几分,谨慎的寻着疾风豹的踪迹,脑中却突然想起了小妹的身影,她自言说要回萧家,也不知道有没有到达,还是去哪里跑着玩了。无论何时家中最小的那个总是让人最担心的那个。 思绪整顿,在这魔兽纵行的横断山脉之处,不容得有一丝疏忽与偏差,不然凭着自己仅在荣耀期的实力,恐怕早就做了强大魔兽口中的干粮。 眼尖的萧风笙看到弃公子的身形极为熟练,很像之前书中所提的一种狼类魔兽,但未做多想,只觉他是一位年龄不大但经验丰富的佣兵。 听到对方所提,萧风笙思索了片刻,压低声音答到。 “不若引出几只?我们人虽多,但是双拳难敌四手,贸然闯进对方巢穴,恐怕会有危险。” 方才警觉一个人做下一个团队的决定并不符合礼仪,转身看着大家,询问道。 “你们觉得呢。” 眼下山海印功法突破到二层的萧风笙倒是有着信心面对哪怕是六期的疾风豹,但凡事皆要小心,万一这群里有变异的更高修为的呢。 这是做任务吧!不减收益的!加修炼点叭~ 行动:将偷钱的小男孩带回家,命下人给他换了一身衣裳,也洗干净身子,将他留在了白家,我教你身法轻盈,腿部矫健,以后就跟着我吧。好吗?谢谢白公子!那你就叫白正吧,作为我的贴身仆从。多谢公子赐名。 从外面回来之后,身体隐隐有饱胀之撑,似乎瓶颈有突破之意。再次来到竹林,甩起大刀,又是一顿操练,运起内功排浪掌,耍出一套套波浪之气,浪重叠叠,百川流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挥刀向前,直冲。划过一道道水纹,贱起一点点水珠,身体的漩涡之气愈发汹涌,伸出一刀,漂浮在上面的海潮之气,不减反增!破!一块半人大石头轰然炸开。收刀,呼出一气,闭眼,敛息,修功。 第七百零八章 “我看诸位实力都颇为不错,应付一个疾风豹的巢穴应当是很简单的,既然大家都很谨慎,那就我先去探探。” 说完,直接走出草丛就向着洞穴走去,果然刚一靠近便听见低声豹鸣,嘴角微微扬起, 直接一个滑铲进入了巢穴之中,入眼便是一片狼藉,但却并没有看见任何一直疾风豹,正疑惑时突然想到了什么,向着背后一挑,果然身后传来一声惨叫,还未来得及反应,另一只疾风豹就往自己身上扑,他也如往常一般拿枪挡开,却不料,一个体型更大的疾风豹就这样将他径直扑倒在地,朝着脖颈致命的大动脉撕咬。 “当!” 关键时刻,趁机拿枪横在疾风豹的血盆大口。可就是这样一只敏捷的豹子,它的咬合力能把徐昭远震得虎口发麻。刹那间,乘着疾风豹有些许脱力的时候,一脚蹬往它白花花的肚皮,疾风豹吃痛松口,上半截身子脱力,乘机将重枪灌注灵力往鬼灵豹咽喉处奋力一刺,直接将一头疾风豹毙命。 行动:嗯,今日突破畅快不已。有喜有悲,刚收到仆人的消息,弟弟跑去佣兵那里领取了悬赏任务。唉,糟糕糟糕。不省心的小屁孩。希望他无事。想要这个,便想到了来一个,几日前收到了横越山脉那边的遗迹开启的消息。这遗迹来得正是时候,此但处也要大乱了,得做好足够的准备啊。既有机遇,定有危机。要好好的把握住这次机会。收拾好钱财和武器。再次出门,迈向黑市。 小正跟我一起走吧! 是,公子 黑市之内,人不算多,也未算少。绝大多数都蒙着面,我是为数不多不蒙着面的人。 在黑市里兜兜转转,寻找着感兴趣的东西 自幼习武修习灵气,但与魔兽的战斗经验便只有那么几次而已,战斗经验的不足给予了他不安全感,萧风笙心知面对群居的疾风豹不可有丝毫的大意,摒弃提神,集中注意力,提早调动起之前突破的山海印功法,整装待发,随时准备出击。 呼吸逐渐变得平稳,眼神紧盯着那种魔兽的巢穴,逐渐坚定起来,五指依次紧攥剑柄,塌背沉腰,双膝微曲,全身力量集中于一点,冥夜蓄势待发。 眼看着身旁的白家三子说音刚落,刚想出声提醒,无奈对方已经冲入了疾风豹的巢穴,只能大声道。 “既然白兄已冲入巢穴之中,那我便也前去探上一探,你们先在这里埋伏好,随时支援我们。” 自知自己的实力在这里属于前列,既是要起到表率作用,正如二哥常道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那般。冥夜剑鞘被提在左手,跟在对方身后,直冲冲如白家三子般冲入巢穴,见对方已经将公豹制止住,旁边另一个疾风豹似乎也有偷袭之意,便不再客气,腰带动大臂之力骤然拔出,低头沉眉目光直直的指向疾风豹,眼见着剑尖一闪,寒光凛冽,剑芒出击,配合风之意境砸在母豹身上,嘴上喊着。 “白兄,小心为上!” 见到虞山公子前来支援直接划下公豹的头颅,倒是轻松了几分,环顾四周没有其他豹子,抬头问向似乎是对魔兽非常熟练的佣兵弃公子。 “我们不只如何处理这些豹子才能向佣兵工会交差,可否烦请弃公子帮忙。” 随之深入,借风顺行,萧风笙竖起耳朵听见了细微的呜咽声,闻声前往,却发现一只嗷嗷待哺的小雷纹公豹,随后召集了同伴,向询问他们道。 “目前的战利品是两颗妖核,还有我刚发现那窝里的小豹崽。回到佣兵工会应该还有奖励,不知道各位想如何分配这些呢。” “此次事成,在下只是负责引路,并无多少贡献。这两个妖核与妖崽自然不敢垂涎。”弃看向一行人的所得,对于一向独来独往的他来说这算是个不小的收获,但鉴于自己在这里的修为毫无疑问不过是末流,因此他也首先声明自己的态度,以免被利欲熏心之人抹杀。 说起来,如果是自己有这等修为,大概也是直接抹杀同队人吧。 希望自己之前的表现还可以吧。 他站着这些人的边缘,看好时机躬身行礼,问道:“看样子各位都是一方豪强的子弟,在下出身贫寒,自由艰辛,如今有幸与各位同路一场,不知哪位公子愿意收留在下。在下愿为鞍前马后,赴汤蹈火。别的不说,不久之后镇妖塔开启,在下勉强可以前去,那秘境中环境想必恶劣,在下在山中长大,能助各位公子一臂之力。若有艰险处,各位公子也多一个帮手。”说罢他不敢抬头,静待回应。 刚才与这疾风豹的对峙中似乎领悟到了一些诀窍,体内灵力转动,在分战利品时盘膝打坐,耳听八方,吸收灵力。 果然父辈所传没有错,战斗是晋升的最好办法,记得前段时间突破到荣耀五重之时,那一丝青色的光点助于自己突破,领悟到的那一丝风之意境令自己受益匪浅。 萧风笙屏气凝神借着元素之体的亲和力仔细感受身旁的风元素,灵气继续快速的在脉络中转动着,自到感受到一丝阻碍之后,将风元素之力与自身灵气混杂在一起,突破那最后一层避障。 见有人冲进那疾风豹巢穴之中,虞山自是不敢怠慢,亦几步跟了进去,入了那洞穴便见一头豹子已是被长枪扎穿了咽喉。同自己一道前去的萧公子亦是拔剑斩向另一头豹子,一下便将那家伙斩的粉碎。 这几人当真厉害,虞山眯起眼,笃定了自己划水的想法。谁料队友尚未说什么,这豹儿倒是首先不乐意了,倒在虞山身后那头豹子虽已被扎穿了咽喉,却未死透,见着自己亲人被杀,挣扎着爬起来欲用自己最后的力量进行反击。 它为何如此拼命,虞山无从知晓,只得咬紧了牙,压低了身形,抽出伞中剑,刺向那挣扎爬起又跌撞着奔来的豹子。本就是强弩之末,又谈何伤人呢?虞山一剑精准刺入其眼眶,扎进了其脑部,片刻后,这豹儿便一动不动了。 于是不过短短数十秒,这巢穴里头除了鲜血流出之声,便只剩下了一片寂静。 只是在一片寂静中,一个奶猫般的叫声显得格外违和。 ——莫不是有漏网之鱼? 虞山皱起眉头,寻着声音过去,却见一只呜咽着的小奶豹。于是虞山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简直能将只虫儿夹得窒息了去——他不擅长应付小生命。 既然白宇先生想要这小豹子,虞山自然是没意见的,于是这么定下后,几人又浩浩荡荡回了佣兵工会,在不少人的注视下,六人一道交了这个一星任务,领了奖励。 因着白宇先生之前拿了小豹子,便没有参与分奖励的活动,于是剩下五人将奖励平分了,虞山才发现如此平分下来的奖励实在少了些。 “如此做任务,效率实在低,不如我们暂且分开来,各自做任务?” 虞山稍作思量,开了口。 “想来各位也是为了这次的秘境做准备,不如我们约了去那秘境时再聚在一起好了。” 言罢左右看看,等待几位队友的意见。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雷属性元素体的关系,这只小豹子就粘着自己不放了,微微皱了皱眉。 这倒是个麻烦的小东西,不过与我的属性倒是相配。 “这小东西倒是与我有缘,如果可以我就要它了吧,至于别的东西,在下就不争了。” 俯下身子逗了逗一旁小崽子的下巴,听到一旁弃的话,眼眸里闪过一丝异色,拍了拍土站直身来。 “既然弃小兄弟这样说了,我白宇倒是缺一个一起的伙伴,不算在我家族之内,但可以领取家族俸禄,算是我的专职护卫,当然,我们以兄弟相称。” 一副大哥哥的模样,当然也是自己最讨厌的模样,不过此时学的倒是有模有样。 “怎样,小弃?愿意吗?” 缓步朝着对方走来,眼里带些些柔色与温和,一阵清风拂过,发丝吹散开来,微微遮住面庞 “不管你以后走什么路,我都不会干涉,我会站在你那边,什么正邪善恶统统不过是人们行事的借口理由罢了,魔本为人所恶,而空信虚无缥缈的神,可这世间又有几人知晓,神性、魔性,皆为人性,魔亦有。” 语毕已来到对方面前。 “当然,我也需要你……一直站在我这边。” 行动:成功的从黑市里买到了一枚未知的戒指,我迫不及待的赶回家中,想要知道戒指里有什么,正巧看到弟弟。从横越山脉的方向回来。微微一笑(还好弟弟没事),观望片刻,又匆匆的赶回家。 回到家后。命令白正帮我看好外面,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是!拿出微微反光的戒指,开始将里面的东西探查出来。 突破之后,掌控到了荣耀六重的力量果然是畅快无比,风元素之力又得到了一些掌控。不知道能否守住乳虎榜第五的位置。不过现在更想知道的是自己所使用的剑招有何进步,心意想到,便做出行动。萧风笙睁眼见大家的战利品都已分配完毕,未多做评价,从盘坐中起身率先说道。 “萧某还有些事情需要去准备,想必大家都知道南斗学宫那边古战场遗迹开启的事情。” 顿了顿继续说道。 “那么便预祝大家取得优异的成绩,在南斗学宫那边多加照料。毕竟无论我们家族之间有何恩怨,我们皆出同地。” 话音落地,拱手行礼以示暂退。 脚步轻盈落在丛林中,确实顿感到身上轻盈不少。 既然来过一次,对返回的路也有所了解,背负着冥夜前行赶路。 再次返回佣兵工会时,已是独自一人,小妹果然已经不在这里,为了检验一下自己的剑招,想了想还是前往前台询问。 “你好,我想问下有没有适合一个人去猎杀魔兽的任务?” 如今的萧风笙有着些自信,刚刚晋升为六重,自是想试试自己和山海印第二层的实力的。 距离南斗学宫的比试愈来愈近了,那榜单上的前几列的名字无不拥有着接近天才般的体质,只是希望勤能补拙,不要让他失望。 剑舞荡起三重影,舞剑人持三尺剑。 剑意!这是对一名剑客来说,最为最为重要的东西!只有拥有了剑意,才能算是真正的剑修,否则的话,顶多只能算得上是一个普通的用剑者。 凝聚剑意,首先,要对剑极其的痴狂,将剑视作为自己的生命,其次,要对剑有极高的领悟,最后,还有花费大量的时间、心血,去凝聚、温养剑意。 端木轩在这一次观看战斗中似乎有一丝明悟,蕴含自己的剑意,不轻易出剑,出剑必蕴含之前储存的剑气。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收敛心神,端木轩闭上眼睛开始挥舞着剑法,好像要突破那一层薄膜了。 行动:此时从戒指里面拿出了一本尘旧的秘籍《嗜血经》!这似乎是一本魔道功法,不适合我修炼,只能拿去给那些拥有魔体之人或是修邪道之人的人修炼 可以大赚一笔。真巧,已经有人想要这本秘籍了。 隔空将秘籍摆在了综合楼之上 等待有缘之人将他交易。是时候该去历练一番了,顺便去找一下弟弟。大步的跨出家门,向着佣兵公会前行。弟弟,我来啦。 ,领取二星任务在西芒山脉中层击杀一头击杀虎头熊,实力为荣耀4境后期。不慌。陪我老弟一他们一起去。 孩子啊,你听明白了吗事情就是这样的,只见一个中年人对着张忌陵说到 我明白了父亲此时的张忌陵正与父亲对坐在,而自己的父亲则给了自己一个任务,那就是到星斗城的一个边远小镇过去,去找父亲的一位朋友,那个朋友是父亲早年时期一位非常要好的朋友,后来父亲因为来到了星斗城两个人几乎就很少再联系了。 第七百零九章 而这一次父亲收到了消息,那位朋友已经去世了可是他的儿子还在,所以说父亲便把张忌陵叫了过去,让张忌陵前往此地,去找这位朋友的后人将其带回来 很快张忌陵出发了,这一次他的目的地是一片黄沙之地,准确的来说是一片沙漠,那里是一个边陲的小镇,说实话地图上都没有标出来,说实话张忌陵觉得很诧异,他不知道为什么父亲要单独派他去这个地方,按照道理来说手下们完全就可以办成这件事情的,虽然有很多疑问但是张忌陵还是上路了,看了看父亲给出的路线图要经过很长时间的一段路才能到,而出了这里在按照路线上走,慢慢的会经过一片人烟稀少的地方最终才会到达这里 此时正好到了下午,张忌陵感到饿了,此时他正好来到了一片荒地之上于是乎下马翻身,考起了一堆篝火说拿出了自己携带的干粮就是一些肉干而已,放在嘴里尝了尝不得不说是真的难吃,味道很柴,很难吃,张忌陵一口吐了出来,该死的这东西难吃的不行啊说着拿起了随身带的酒喝了下去随后更是吐了出来卧槽***跟猫尿一样的,这可咋喝下去,该死的我好不容易出一趟远门这还不能让我舒服一点儿,呼,不行我得去找点吃的了,说着张忌陵就站了起来他看着周围,这里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倒是下午的太阳把这里照的很热起身抬头一看,发现自己虽然站在一片平原之上但是再往前面走就是下坡,而最让张忌陵高兴的是下面不远处就是一片树林子树林子规模不大,几乎都是柳树树林子旁边是一条湖,如果是这样的话,或许我我可以到哪里去整两条鱼,说着张忌陵就跑了下去,很快就来到这里,不得不说这片树林还是很大的并且可以说是枝叶茂密,而最扎眼的是在说林的后面也就是紧紧的挨着湖面有一颗很高大的树,张忌陵仔细的看了看树发现离着老远看过去居然有一抹红,奇怪这是咋回事张忌陵就走了过去 很快穿过茂密的树林,张忌陵看到了那一抹红的真实面目居然是一个人,只见一个人站在哪里他身穿着一身红衣,衣服随风飘舞看起来很像一个女人,她脸上带着一个恶鬼一样的面具因此看不清真容,只见这人站在树上站在树顶,似乎在观望着什么,张忌陵看到之后实在是觉得心里有疑问,但是又不好说什么,毕竟从此人的状态来看她一定不是好惹的,张忌陵也看呆了,良久之后按耐不住好奇心的她还是说了一句 这位仁兄,这位仁兄你站在树上没事吧 红衣人听到了张忌陵的声音,随后低头看了过来发现是一个相对英俊的少年,于是乎开口道 你这小鬼是什么人,敢在这里打扰我练功,声音很粗听起来跟男人一摸一样,这下子张忌陵坐实了心里的猜测这家伙很有可能就是个男人 啊,不好意思啊,我,我就是路过,看到你在这里挺新奇的,我还以为你想不开要自杀呢 哼,小鬼,对面冷笑了一声没有在说什么,随后直接他直接从树上跳了下来左脚轻轻往前一踏步,居然飞了起来,然而或许是他没有算到他不应该站在树上,当他往下飞起之时没有注意到旁边的树枝直接一支长长的树枝直接扫到了她的脸上,这一碰更是碰掉了她的面具,这一掉下来不要紧张忌陵吓了一跳,这哪里是什么男人,这分明就是一个大美女啊,看着她的面容,她肌肤胜雪一般,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在阳光映照之下,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再看她身形苗条,长发披了下来,用一根粉红色的丝带轻轻挽住,一袭红衣,鲜花一映更是粲然生光,太美了,张忌陵看着这面前的女子,哈喇子差点没留下来,我地妈呀,这个时候女子也落到了地上,发现张忌陵盯着她,眼神微微一怒说到 小鬼头,你如此盯着我作甚 我地妈呀,这声音太出戏了,好家伙绝世美女的脸配上一个土匪的声音,那场面一下子就让人清醒了,张忌陵赶紧拍了拍脸说到 真是不好意思啊,我没别的意思,你这个面向太美了,哦不应该说太俊了,有一句话形容您,就是意想之美,就是怎么说呢,真的是我真的无法用语言形容您我这么跟您说吧夜雨染成天水碧有的人即使不需要任何的姿态即使站在哪里也能成为一场惊鸿,就是这样说完张忌陵都有点心虚了,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了,谁知道女人看了他一眼,轻轻的笑了一声,随后转身像后面的湖里走去,喂,你,张忌陵刚想叫住她,但是只见她已经走进了水里,喂喂喂张忌陵有点愣了,这是要干啥,张忌陵瞬间冲了过去,很快张忌陵飞身跳进了水里,可是怎么样也找不到这位姑娘,就在这时张忌陵准备上岸的时候,突然隔空传来了声音 你这小子,跟在我后面到底想要干什么,那声音响起却不见女子踪影 这位姑娘实不相瞒,我本来要到边境镇子那边去,途经此地,来到了这里,我本来想到湖里抓鱼吃,可是我在树上看到了你,所以说我在追了过来,本来我不知道你是谁,可是你跳进了水里,我担心你有事所以我跟着也下来看看,此时周围已经没有了声音,张忌陵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乎只能抓了两条鱼上岸,用火一烤吃了起来、 晚上张忌陵躺到了树上,说实话之前他并不想出来接这个任务,但是自从他看到这位姑娘以后,他实在是睡不着,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偷偷的在挠他的心一般,看着天上的月亮仿佛那月亮就是她的脸,哎呦,张忌陵在大树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倒是咋回事嘛,只要我一躺下就容易想起她来,只要我一躺下就容易想起她来,荒郊野外这个美人到底是谁呢,她怎么到水里去不出来了呢,哎,哎哟不行不行还得赶路呢明天,不行不行我得赶紧睡觉,再不睡觉不行了,困死我了,张忌陵强行的闭住了眼,但是那位女子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少年心高气远,自是想要挑战自己,如果不在实战中有所突破,那么自己一辈子也赶不上乳虎榜上那些天才少年,虽然一直被称为萧家的天才,但是每次刻苦修炼精神也紧绷到极致。 前台之人递给自己一张单子,定睛一看是猎杀虎头熊的任务,算了算是荣耀四重的回魔兽,虽然魔兽在同等境界的人之中是占到优势的,不过自己身为荣耀六期,对付一个四期虎头熊倒是可以胜任的。 正打算前往只身前往,不过转头一看,在任务大厅的面板旁,有一位极其熟悉的少年,这脸怎么如此面熟,萧风笙心里泛着嘀咕,定睛一看竟是二哥萧清茗,心中自喜,若是有二哥相助,那么这任务定是手到渠成。 径直走上前去,拍肩打了声招呼。 “二哥可是在寻找适合自己的任务?我这倒是有一个二星猎杀虎头熊的任务,我独自可能还有一些风险,不如二哥与我一同前去?” 带着些许不明觉厉的语气,萧风笙知道,二哥定不会拒绝他的邀约,不似之前在哪几人面前需要刻意板着脸面,现在与二哥一同前往,倒是轻松了几分。 晨起天还未显亮,檐下几滩清水映衬出过了几炷香就要褪去的皎色。呆在屋里背着绝天剑,出手欲抚去窗案前飘进的水滴,原来不知不觉间已是阳关二月。 待到触及时却怔愣片刻。已是习惯闻安神香入睡,这才睡得安稳。零零碎碎的从香盒里飘散香烟。 四下空寂无人,偶尔鸟类的啼鸣,剩下的只余自身衣衫摩挲声,已有几根香火式微,起码算是燃了一晚,寿寝正终。 简单收拾一番,与那天又近了几分日子,附着剑只身前往佣兵工会寻得朦胧中的机会。 榜上眼花缭乱,有些碍眼,身体霎时传来被触碰的反应。转身定睛试探,看清面容认出这是三弟,笑道。 “自然是没问题的,只不过这荣耀四期的虎头熊,恐怕要你来当主力了。” 于自家的三弟是极为信任,顺从的跟着他前往,眼神带着宠溺。 看到弃点了点头,微笑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然后看向了虞山。 “这位小兄弟天资过人,不若一同再去执行个任务。” 刚开始就对这个虞山颇感兴趣,此等实力,此等年龄,如若不陨落,也是一个未来的强者,对于这种人自当好好拉拢一番,此行也有试探对方实力的意思。 - 得到对方的肯定回答后就又到了工会门口,远处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寒光,到了近处发现果然是这个家伙,不过表面还是一副淡然的表情,甚至还带了些许笑意。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哥哥,白方,我们白家的天才,人中龙凤。哥,这位是弃,我朋友,那位是虞山小兄弟,资质过人。” 眼睛微眯,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平不淡的开口。 “看起来哥哥是来接任务的,不若大家一起吧,也好有个照应。” 语气虽然平淡,但是不知为何,神情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骄阳高照晴空万里,周围的一切如同被太阳刷上了漆,全部变成了一篇耀眼的金黄,在青州城外的森林里面,赵无悔吞吐着天地之间的灵气,双目禁闭,感受着体内灵气周天的运行,随着灵气形成一道道如同轮回一样的大一统圆环,赵无悔感觉自己连夜赶路的那种疲惫感慢慢消失了,随着灵气完全恢复,赵无悔睁开眼睛,用手遮住耀眼的太阳,随后适应一会,拿起旁边的双刀,向着远方继续走去,传闻秘境将要开启,自己如果想要成为一代有名的游侠散修,必须要有过硬的实力,不过那里大多数被宗族垄断,倒不如悠闲一点,去捡一些外围的漏,也算是与世无争吧,这样想着赵无悔脚程却不慢下来,反而越来越快,只因为他还需要一处风水宝地继续修炼暂时抱佛脚来提升一下自己的修为,不一会,赵无悔找到一个遮光的洞穴,随后盘坐在里面开始放慢动作,心神合一,随着双眼禁闭,体内的灵力如同是自己的身体一部分一样,随着意识开始流动,慢慢的注入到全身上下所有穴道和筋脉之中,先是三尸神处,随后沿着任督二脉,朝着会**流去,经过会腹部再缓缓流入太阳穴天灵盖之中,心中默念着道观里面的口诀:心绝万虑,真气充盈,肌若凝脂,骨若虚空,顶有悬晕,双目有神,内视其身,朗然若照,夜观诸物,洞然若昼,心里面想着自己学的那一本刀法,想象自己灵力如刀,锋利无比,将静脉穴位的血气阻塞一一打通一次,随后在其中迅速的回传散发,这就是养气内功之法的第一步,入静,自己毕竟没有一套深厚的内功法门自然无法进入更深层次,不过这一境界也可以做到阴阳平衡,经络疏通的地步,不过如果这样下去,到洗髓这个境地还不知道要几年呢,不过眼下赵无悔倒是也不着急,自己也才十七岁,无非是在那些天才和妖孽面前暂时落后了而已,靠着信念,最后必然可以超越他们,自己也可以成为自己心目之中“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侠客,这样入静半个时辰,就要进入吐纳的阶段了,吐纳即吐故纳新,排出,释放出来去,就自然收腹,吸气即采气,自然就形成鼓腹,如此反复吐纳,丹田就被激活了,天长日久下去,人的体质就会随着灵力增强而改善。 第七百一十章 赵无悔默念口诀,固定心神,随后吸气吐气,双脚与肩齐平双手捂住腹部丹田,吸气直到体内气息全满随后一口气完全吐出,就此重复九次后双手掌心朝下随后抬起至丹田出与此同时吸气气息满盈之时双手朝上继续下压,随后连续重复以上动作半个时辰把身体保留到一个最强的完美状态,随后就是刀法练习了,抽、带、提、格、击、刺、点、崩、搅、压、劈、截、洗等套路尽相展开,赵无悔只感觉到身如游龙,势似流水,一举手一投足似乎已经达到无为而用的境界,水到渠成,顺乎自然。随着刀法逐渐熟悉起来,他决定先往秘境去,再言下一步如何 行动:恍惚之间。那本学功秘籍就被买了出去,我的怀里也多了2100的灵晶,我也是个有钱人呢 弟弟,你在哪啊? 在佣兵门口与一位世俗子弟。相聊正欢,原来他便是埋着我得到的秘籍之人,还与萧家两位公子叙了旧,和我弟弟来准备一起去讨伐那只虎头熊,赚钱赚钱赚赚钱赚钱! 两到三人是组队的最佳配置了,虞山心中不免感到欣喜,自然是一口答应了下来,至于他所说的资质过人,虞山不置可否。 “能组队再好不过了。请多指教了,白先生。” 于是走向公告板,之前选择的一星任务难度似乎较低了些,虞山目测自己一人也足以完成,像之前那般一行人前去做这任务,当真算是在用杀猪刀切苹果了。 于是摇摇头,将视线转向了更难一些的二星任务。这边三人都不算弱,即便是二星猎杀妖兽的任务,想来也不是那么难完成的,即便无法完成,也不至于把自己搭进去。如此,效率也更高些。 一眼便看见了一份猎杀虎头熊的任务,荣耀四重的虎头熊略强于同等级的人类修者,不过我们这边胜在人多,两三个人猎杀一头熊足矣,恰好如此也能成一个锻炼自己并且熟悉能力的好法子。 于是果断撕下任务条,迅速登记一番,便跟着一行人一道出发了。 看着身旁人各自使用着任意招数,几十分后战斗的结果还真的不需要自己动手,很快眼前几人轻松把麻烦全部解决掉后,深呼吸一口气,这一次自己所见到的强者还真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甚至是旁边的端木轩都如他所言一般,总之二人也算得上在旁观望完,下一步就是新的任务,这一次任务可没有那么简单咯。 荣耀四重的虎头? 笑了笑,既打算成为至强,那么就不能在继续停步于此咯,说罢扯下纸单,对身旁端木轩道。 “我们过去看一看吧。” “我便知道二哥不会拒绝我的。放心,相信我现在的实力。” 这便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萧风笙,烦闷本就是一时的,最关键的还是要学会自己开导自己,自己本身没有逆天的体质,连二哥的武道体质都赶不上,那么最重要的还是勤奋,起码可以追上那些天命所归之人的脚步。 天赋是天给的,那么命便是自己掌控的。 萧风笙狠狠的抱了下二哥,示意自己已经想明白了,不会再为这些琐事烦恼。 在询问前台得知这虎头熊所处的地方之后,与二哥萧清茗一同前往到西芒山脉。 路上听从二哥的提议,骑马前行保留体力,萧家的马匹对于自己来说自是取之边用的,方便至极。 “不愧是二哥,不然我自己只身的话,恐怕只想着如何走着去。” 根据萧风笙脑中回想起之前所读过的书本,知晓这熊山的所在,居然是在中层,中层可不比之前去飓风谷猎杀疾风狼的外围,这里面的危机无法想象,只能小心行事。 站在西芒山脉入口,兄弟二人接连下马,将马绳系在一颗树下,萧家的马匹自然是有专属印记,一般人不敢偷窃,因为有印记的马在马市上也卖不出什么好价格,还可能被萧家盯上。 萧风笙不禁有些感慨,没想到自己这么快便再来,上次到这里突破了荣耀六重,不知道这次与虎头熊一站能否给予自己再次突破的机会呢。 转身看向二哥,跟他解释道。 “二哥,我们即将前往西芒山脉中层,一定要万事小心。” 跟着脑中的地图前往熊山,一路压低声音,小心谨慎,缓步前行,压低声音与身边人悄然道。 “马上要到熊山了,我们的目的是猎杀一头荣耀四重的虎头熊,最好不要惊动其他魔兽。二哥一会儿如果发现魔兽,我会先行上前解决,你帮我看着点周围,如果遇到危险,立刻逃走。” 萧风笙眼神坚定的看着二哥,他十分害怕自己这位敬爱的兄长在南斗学宫大比之前出事。 行动:萧家23公子,我弟弟,虞山。几位行走在前往西芒山脉的路上,我与虞山,相谈甚欢,偷偷在他耳边说出,那个买走嗜血经的就是你吧。不必提防,我不是那种歧视拥有魔性体质之人。相反,我还想与你交个朋友,如何?我要是有什么企图的话,那我早就跟其他家公子说了,所以请放心,必要时。如果你的身份暴露了,可以来我这边躲躲。我可以跟我弟弟说。说完就走到前面去了。将自己背后留给虞山。留下了思考的时间。 魔不是魔,道不是道 世事难分 清兄,风兄,虞兄。我们就快到5头熊的栖息地了,一定要小心周围的猛兽也开始多了。 紧随三弟骑马前往山脉,还是有些头疼的,若不是自己提醒,恐怕这傻小子便会走着前往耗费不少时间。 呼吸着来自山脉的新鲜空气,察觉自己似是很久都没有出门了。一心闭门修剑,最多与三弟爬上后山比试两招。 下马打算步行深入,一前一后,绝命剑已然出鞘被握在右手。 听从三弟的话,但作为兄长仍是不放心。 “三弟放心便好,我虽未去过这山脉中层,但本领还是未忘的。” 前往熊山,寻那虎头熊的踪迹。 “你的背后我来护着,安心战吧。” 食指轻点对方的额头,示意对方安心。 身上盘缠最近也是越来越少啊,楚傲天摸了摸后脑勺,假如说身在富贵家族的平民百姓,那么身为楚族成员可以说得上极为贫穷的一位少年,说白了,每日的盘缠能买的东西大概也就几样毫无特色的物品吧。 轻轻叹了一口气,说是要战斗但实际上真正能拿出来战斗的武器却也不得而知,身为一位赚钱小能手他也打算开始发挥发挥自己赚钱的本事,那就是每日完成族内吩咐下来的事情,只要完成的足够多就会被族内上层人赏赐,这可能也算得上是另类的操作吧... 大概? 楚傲天今天一如既往接到了一个比较普通不起眼的任务,这个任务也没有要求什么很高的要求,只是要洗地板,整个楚家整个角落所有地方都要洗刷干净才是这次任务的要求。 楚傲天接过类似的任务数不胜数。 楚傲天沉默几秒后,终于把身边该做的事情差不多做完,他的工作也告一段落下,在来到公告牌前时,才看见新的有趣的东西。 “话说那是啥来着。” 楚傲天看见了一个新的任务,好像说是要找人会面才能告知,摇了摇头顺着地点过去,敲了敲门后却看见是一位老人家,他身体不灵活要自己去为他送点东西,这倒是常事的样子。 “所以这个木盒子很重要嘛,还要我亲自送过去?”看着眼前的老人家,楚傲天忍不住询问了起来,话说这种比较私人的工作一般都不会找自己这种不起眼的小子来做吧,对面却“嗯”了一声后没有在说点什么了,这家伙的冷淡倒是出乎意料,楚傲天不由感慨着接下来要做点什么好...送东西吧,还能做点什么其他事情嘛?打开,这种事情是不对的。 所谓的赚钱说白了有很多方面咯,比如,比如赚钱就是赚钱,但是人要有信用,所谓付出的应该也是信用,正因为信用足够才会有人付钱雇佣自己,假如自己打开的话,然后被发现了。 那么自己的信用就几乎归零了,说不定到时候族内就在也没有人打算拜托我做任何事情了。 楚傲天平淡的抬起头望着半空,忍不住吐槽道。 “话说就做这么一个简单的任务,我还在犹豫什么...该做就做呗,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也没有任何用处。” 想罢,暂停了思考,楚傲天动身了,既然都打算去送东西,那先调查一下地址吧...嗯?这地方还真的是意外的偏僻,搞不好的话,我这种城内人都很少过去过。 所谓钱财是身外之财,假如想靠锻炼的话那还是得看自身,这话不假,但一想到以后对打的时候对面拿出无数灵器甚至不少暗器一同暗算我,到时候估计就没有那时候的开心与娱乐了吧...呵呵,真的是想太多,毕竟楚傲天可是十分清楚真正的强者无论每个部位都要足够强大。 纯粹修炼高,只不过是那些越级战斗的人们手下的脚垫石。 那些真正的强者,无论是招数,道具亦或者是修为都有可能比我高,但是打工还是得打工的,没有武器那就去赚钱,赚钱买了武器不香嘛,为什么要担心那些无意义的事情。 送东西咯~ 带着这种简单平凡的心态,楚傲天上路了,说是要送东西,其实也就是走到拐角口把东西放下来就好,这条街道真的会有人居住在这里嘛?这才是楚傲天迟疑困惑的点,毕竟就目前他所知来看,这个地方是真没有多少人居住的。 很久以前这里就被废弃要被拆除。 现在呆在这里的,好吧?可能真的就是那些该如何描述?很普通很普通的人,或者也可以说是生存与黑暗中的人。 总之,尽量避开来吧。 这些人真的是手段频繁,自己也不敢认真对付上。 所以,赚钱真的很重要,这世界上大部分好的武器或者是好的招数都需要足够金额才能兑换,现在兑换,那想也不用想——自然是被坑的日常啊..楚傲天轻叹一口气,首先自己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财富亦或者其他的东西,楚傲天除了一身意志与心智较为远超常人外其实能拿得出来的东西,真的不多。 比如修为也只不过才刚刚抵达五重,而单品技术的话还卡在二品,一想到越后面越南来,楚傲天多少有点胃疼啊。 虽然丹药那边弄的好之后,无论是出售亦或者是赠送其他人的话,选择权可能都在自己手中,但楚傲天可不这么觉的,无论是材料亦或者是炼制水平,就目前楚傲天来看,他还差的老远呢。 比起真正的天才,他到底站在什么地方呢。 摇了摇头,把这些杂念去掉后,他决定朝着幽暗深处走去,敲了敲门。 “咚咚咚。” “你好,我是来送东西的。” 这时候门被缓缓拉开来,很快从中走出一位外貌年轻的男子,神色变了变后把东西收下后点点头道。 “可以离去咯。” 楚傲天点了点头,虽然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是东西已经送到手,在继续呆在那种糟糕的地方,还不如一刀杀了自己吧,很快回到族落后,来到楚族老人家身前点头道。 “老人家,你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 那老人家倒是利索的把路费提给自己,也没算是白跑一趟,只不过时间还早,看看还能接取点什么吧。 话音刚落,萧风笙便近距离发现了一只虎头熊,大约仅仅距离自己有五米远,突然一声雄浑的熊吼,吓得浑身一激灵,不过自童年起养成的心理素质也不是吃素的,即刻稳定了心神,面容严肃。没有想到看起来笨重的虎头熊速度竟然如此快,定睛一看,这熊竟直接挥着熊掌咆哮而来。 “要和我比速度吗。” 萧风笙低吟一声,似是嘲笑道。 低头踏着腰背,做出拔剑式的地址,眼神紧盯着那虎头熊的熊掌,眼神坚毅,五指依次紧攥剑柄,双膝聚集,全身力量集中于一点,腰带臂臂带腕力。 第七百一十一章 “任务已完成,接下来秘境很快就要开启,我打算去采买一些物品,那么各位,就此别过,秘境再见。” 虞山递交了任务,领了奖励,回人群中,微微躬一躬身,同几人道别。 随即向着东莱阁的方向去了。那里头卖些丹药武器,自然也有虞山现在需要的储物器。毕竟去秘境不备个储物器,便只能将得来的那些个物品尽放在身上了,既不方便,又容易遭人窥伺。 所幸自己是有目标的,进了店门没多久便迅速找到了陈列这储物器的架子,上头明码标价是一千二百晶石。虞山自是不跟这大店铺讨价还价,选了一个戒子状的储物器,便爽快付了钱。 没有多作停留,虞山直接赶往了横越遗迹附近的横越镇。 这横越镇是遗迹附近的一个休息点,如今遗迹开放,人流一下子多了起来,这点虞山尚未近那镇子,便能从不远处的街道看得出来。 虞山轻叹一声,看这小镇似乎也寻不到什么好的歇脚之处了,索性在临近镇子门口时将伞收进了储物戒子里头,进了小镇跟着人流慢悠悠走着,在这小镇里头走走看看。 在回家路上,我想邀请虞山兄我白家做客,好好招待一番,此人实力逆天,只可深交不可招惹,索性我和弟弟与他的关系还算好,可惜他拒绝了。唉,可惜可惜。此事只得作罢,他日定当再邀。 弟弟提议我们先去一趟黑市逛逛,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买回来。脚步一转朝着黑市的方向走去,我与小宇一边走一边说说笑笑,很快便来到了黑市的入口。随意的找了一个普通的地摊,到处点点看看,老板有什么东西吗? 呼,松了一口气,就在刚才自己也算是突破了招数的一个小区域境界却也花费了不少心力,但现在打算突破第六重可以说是痴人说梦吧。 也不知道那些第六重的人到底有多么强悍?至少那不是现在自己所能想的到的,差距很大,但是已经没有时间了。 前进吧,因为我们已经没有后退的理由,于是自己带着端木轩朝前方出发,来到小镇上,身为楚家不起眼的一位普通人,这一次楚傲天打算在秘境内初步打出自己的名声,只不过很快又一次见到了之前任务时见到的那位小哥。 打了招呼时,却忍不住直感对面又变强了。 这种气息上的变化还是极为明显的,希望能联手吧。 “你也来参加秘境的吗?” 看着熊倒地才微微松了口气,跟着大部队回去交了任务就先随着哥哥回到了家里,跟父母以及家里的人打了声招呼,没想到对方拉着自己去了黑市,被告知没有什么东西后两人就一起到了横越小镇中,虽然很不爽和这个哥哥待在一块,可是此刻也是迫不得已。只得随便找了个茶馆坐下。 风卸去了温软,悄悄儿地裹上一层冰霜,拂在脸上略有几分寒凉。一如此刻的心情也结起了点点冰渣,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之人。 坐在大厅的红木长椅上品着一杯茶,茶雾氤氲。不经意间,他的眸光又落在了一旁人的身上,剑眉一挑略有思索,随后略微颔首,小厮便会意而去。 升腾的雾气接连消散,香茶的气息弥漫在大厅里,萦绕着相对而坐的二人,却突然温和一笑。 “哥哥,紧张吗?” 剑意盎然于身,脑中反反复复的磨练着,强忍经脉之痛不停开拓着,似乎两股能量不断挤压,身处在静室里的萧风笙忍不住呼痛,不过随后舌尖一咬,秉定心神,畅声道。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如若能再进一步,便可稳住位置,只有这样才能达到南斗学宫的亲传之位。就算没有逆天的天赋,那便用实力与修为说话。 灵脉拓展,不动如山。 冥想中那青色的离子再次飞来,心中一喜,想不到自己身为元素之体竟有这种收获。 静心凝神,将青色粒子缓缓倒入灵脉与吸收的灵气融合,冲击荣耀七重的关卡。 “天赋,天赋,天能奈我何。” 手起刀落,只见端木轩和楚傲天联手配合之下直接斩落了这只凶狠的妖兽。 话说这个时间点,该到了,南斗国的招生大会,将国内所有的天才骄子,豪门阔少,云游散人召集在一起,到秘境·衡越山脉里边去互相厮杀,练习,在里面待的越久的人据说都是越强的,至于最后一个,基本上就是南斗国的绝代天骄了,这就是招生大会。 楚傲天兄弟也明显知道这一件大事,头一时间直接带着端木轩直接从山下横跨,直至衡越镇内。 这座小镇是用来给提前到这的年轻修士们修养,交流和贸易的城镇,附近都有以前见不到的天才,说明了大赛的强度。 突然傲天拉着端木轩走向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开始联手猎妖的虞山。 “你好啊,傲天兄弟硬是拉着我来,希望你能谅解我们的唐突。”端木轩伸出一只手来说到。 行动:带着弟弟又缓缓离开了黑市,叹了叹气。没想到这些人这么疯狂,黑市的东西居然都被一扫而空,这不得先来南仙居喝喝茶等待等待开启的时候了。看着逐渐热闹的南仙居,缓缓拿起茶壶,又倒上了满满的茶杯,哥哥你紧张不紧张?小宇突然问。清秀的脸上微微一笑,将茶杯里的茶轻轻抿了一口。紧张自然是紧张的,遗迹时间刚好赶在这个百国大会之前,正好是我们的一笔机缘。你可得要好好把握住,哥哥以后可就要靠你了。摸了摸小宇的头,眼里全都是宠溺的目光。 喝完茶,白方开始盘膝修炼,闭目养神,让自己的身体做好全力的准备,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海上已经开始翻滚起了滔滔巨浪 我们都是一颗石子,所贱起的一道道波浪,以后会形成怎么样的波涛呢?世界又会因我们而发生什么样的改变,未从而知。。。。。。 那就浪起来吧。 走走停停,也未在这小镇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反倒是自己有些累了。不过之后还要去那秘境,想来还是节省些体力为好。 正想着找个地方歇息,便看见不远处一家小茶楼。虞山走近了几步,本着碰碰运气的想法,想去里头看看是否还有空座位了。 谁料好巧不巧,竟在路那头见着了之前见过一面的楚先生与端木先生。显然那头的人也认出了虞山,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好巧,楚先生,端木先生。” 虞山朝他们二人点点头,打过招呼,顺道回答了楚先生的问题: “自然,能进去历练一番再好不过。” 几人站在这茶楼门口附近聊天怎么看也不太像话,于是虞山一指身侧那茶楼,道: “不如我们进去聊?” “当然,十分荣幸与你们相遇。”楚傲天为人平淡倒是点了点头,身旁站着端木轩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到了附近的茶楼里面? 等一下,不会吧,不会吧——这里居然还有人呆在茶楼里面的嘛,话说这种心态真的太平稳了吧,楚傲天此时有点忍不住诧异的吐槽道,只不过换句话说回来,楚傲天生在楚家内,多少还只能说是过着寻常普通的日子?喂喂喂,好吧,玩笑话,摆了摆手后说道。 “那还麻烦你多多招待我们两位了。” 楚傲天轻笑道。 骄阳高照晴空万里,周围的一切如同被太阳刷上了漆,全部变成了一篇耀眼的金黄,在青州城外的森林里面,赵无悔吞吐着天地之间的灵气,双目禁闭,感受着体内灵气周天的运行,随着灵气形成一道道如同轮回一样的大一统圆环,赵无悔感觉自己连夜赶路的那种疲惫感慢慢消失了,随着灵气完全恢复,赵无悔睁开眼睛,用手遮住耀眼的太阳,随后适应一会,拿起旁边的双刀,向着远方继续走去,传闻秘境将要开启,自己如果想要成为一代有名的游侠散修,必须要有过硬的实力,不过那里大多数被宗族垄断,倒不如悠闲一点,去捡一些外围的漏,也算是与世无争吧,这样想着赵无悔脚程却不慢下来,反而越来越快,只因为他还需要一处风水宝地继续修炼暂时抱佛脚来提升一下自己的修为,不一会,赵无悔找到一个遮光的洞穴,随后盘坐在里面开始放慢动作,心神合一,随着双眼禁闭,体内的灵力如同是自己的身体一部分一样,随着意识开始流动,慢慢的注入到全身上下所有穴道和筋脉之中,先是三尸神处,随后沿着任督二脉,朝着会**流去,经过会腹部再缓缓流入太阳穴天灵盖之中,心中默念着道观里面的口诀:心绝万虑,真气充盈,肌若凝脂,骨若虚空,顶有悬晕,双目有神,内视其身,朗然若照,夜观诸物,洞然若昼,心里面想着自己学的那一本刀法,想象自己灵力如刀,锋利无比,将静脉穴位的血气阻塞一一打通一次,随后在其中迅速的回传散发,这就是养气内功之法的第一步,入静,自己毕竟没有一套深厚的内功法门自然无法进入更深层次,不过这一境界也可以做到阴阳平衡,经络疏通的地步,不过如果这样下去,到洗髓这个境地还不知道要几年呢,不过眼下赵无悔倒是也不着急,自己也才十七岁,无非是在那些天才和妖孽面前暂时落后了而已,靠着信念,最后必然可以超越他们,自己也可以成为自己心目之中“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侠客,这样入静半个时辰,就要进入吐纳的阶段了,吐纳即吐故纳新,排出**气,释放出来去,就自然收腹,吸气即采气,自然就形成鼓腹,如此反复吐纳,丹田就被激活了,天长日久下去,人的体质就会随着灵力增强而改善,赵无悔默念口诀,固定心神,随后吸气吐气,双脚与肩齐平双手捂住腹部丹田,吸气直到体内气息全满随后一口气完全吐出,就此重复九次后双手掌心朝下随后抬起至丹田出与此同时吸气气息满盈之时双手朝上继续下压,随后连续重复以上动 随后吸气吐气,双脚与肩齐平双手捂住腹部丹田,吸气直到体内气息全满随后一口气完全吐出,就此重复九次后双手掌心朝下随后抬起至丹田出与此同时吸气气息满盈之时双手朝上继续下压,随后连续重复以上动作半个时辰把身体保留到一个最强的完美状态,随后就是刀法练习了,抽、带、提、格、击、刺、点、崩、搅、压、劈、截、洗等套路尽相展开,赵无悔只感觉到身如游龙,势似流水,一举手一投足似乎已经达到无为而用的境界,水到渠成,顺乎自然。随着刀法逐渐熟悉起来,他决定先往秘境去,再言下一步如何 将将冬末春初,清晨的风儿尚带着夜晚的寒气与阴冷,所幸虞山有魔气护体,自是不必承受这般对普通人来说痛苦的折磨了。 身子底下是一块算得上干净的圆盘状石头,虞山干脆将其当作了蒲团使,安安静静的盘腿坐在上头,本想着赶紧开始今日的修炼,脑海里却不由得浮现出自己童年时的模样。 那时他仅四五岁的模样,着了由废弃的布料缝合成的衣物,母亲细心地将布料细细缝合好,几乎看不大出针脚来,可倒地是破布衣服,冬日里的风儿总调皮地自缝隙间钻进来,好似那偷偷溜进了颈脖的凉手,冻得男孩直瑟瑟发抖。 在虞山印象里,冬日里他的鼻涕水便没怎么断过。 如今模模糊糊回想起儿时模样,只觉得又惨又好笑,于是噗嗤一声笑出来,笑得脸颊通红,笑得眼眶比脸颊还红。只好仰头深呼吸,免得让那早晨的露水漏了出来。 唉呀,唉呀,怎的突然想起那时候的事情来了呢? 第七百一十二章 深呼吸一口气后,抬起头挥舞拳脚,五重后无论是战斗能力或者反应速度都有着明显的提高,但楚傲天却并没有满足于此,凡是与真正天才对付起来的话,那楚傲天可不敢说自己能在他们手下过几招。 甚至他很怀疑自己对付起那些所谓的意...不对,是对付起那些天赋妖孽的人,估计都已经能用修为压住自己了,自己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放着招数不管不顾,纯粹依靠着修为来战斗,这种情况真的是对的吗?楚傲天也不清楚,但楚傲天却很清楚,前路仍然遥远,但假如在这种地方犹豫不定的话,那么前路就会彻底崩塌。 越是明白自己的弱小,才越要努力。 因为清楚自己还不够强,还没有达到目标,所以才要为了自己的目标去努力,只不过好像哪里不对劲。 摸着手中的剑,又是几个横砍后,楚傲天略微迟疑道。 “话说我要是完全不顾着招数锻炼的话,那么以后岂不是会被吊锤,但是我要是顾着招数来锻炼的话,那我岂不是很容易被别人反超,所以那些怪胎到底是如何做到一边兼顾招数一边兼顾技能的...好恐怖啊,恐怖如斯。” 行动:我们这边成功的配合我弟,虞山兄干掉了虎头熊。虞兄的实力果然不容小视,你那体质。给你的振幅可不是一星半点,希望以后还有机会继续与你并肩作战,对着虞山微微一笑。原地盘膝,修炼了一会儿,准备割下虎头熊的皮毛。可以回佣兵那边提交任务了,走吧。一起回去交任务。回家上路喽! 我们顺利的从西芒山脉走了回来,一行人虽然身上都挂了不少彩,但得到的收获也是巨大的,三个人成功击杀了三头熊。来人,交付任务虎头熊的皮毛,打钱!该回家了,小老弟。。 张忌陵年龄15身份星斗城城主独子修为荣耀境五重前期地点星斗城拥有:功法:盘龙吟『一到九层现为一层』『施展功法时出现龙吟』『全面强化身体』『时间短暂第一层仅仅维持三分钟,施展完毕进入脱力期』天问剑五品地盘铠五品个人资质:(天命法师) 很快,张忌陵从沙漠当中回来了,想想哪位美丽的红衣小姐姐真好,哎呀哎呀,这个时候已经回到了家,父亲在见到当年的故人之子以后非常高兴,直直地夸赞自己的儿子长大了,真好真好但是儿子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只见父亲喝了一口茶说到:我听说最近横越山脉哪里的幻境要开启了,而且我听说最近好多人都开始活跃起来,孩子,你可一定要赶紧抓紧这次机会啊 是我知道了父亲,这个时候拿起了自己的武器和铠甲准备前往横越山脉,很快通过一段时间的启程,张忌陵来到了横越小镇,很快张忌陵用身上的钱找到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思索几秒钟后,斩出的剑刃,像是意味着一招结束,楚傲天可不觉的自身真有如此强悍的实力能够在秘境大显露风光,他甚至觉的自己可能无法成为亲传子弟,但是无论如何,至少不留下遗憾的去战斗一次吧,这对他自己来说,就是所谓的坚持,与固执。 他之前跟端木轩说过了,他是一个固执的人,假如说他想要做到的事情,那么就算付出在多的努力在多的精力他也会朝着这个方向前进。 差距也许如大海一般遥远,也许在他还卡在第六重的时候,已有人突破九重,但是世界是广阔的,他的未来并没有一个定数,他要为自己未来负责任。 差距虽庞大,但人心四海,前进永远有那么一条道路。 昨日的修炼已经结束了,但今日的锻炼才刚刚开始,现在是属于傲天的训练时间,训身练心。 这就是他锻炼的主要核心两点。 虞山摇摇头,坐直了身体,将脑海中最后那幅面黄肌瘦的男孩被面容憔悴的女人抱紧的画面赶走了,才终于开始修炼。 清风将魔气送来虞山身边,而虞山要做的便是吸收、汇聚、凝实,使其化为自己的力量。 ——自己的力量。 虞山始终坚信的是,抛弃也好欺骗也好,自己的力量不会。只有力量不会。 心中默念那所谓魔帝日月诀,呼吸间,魔气渐渐聚拢于经脉之中,而虞山引导它们在经脉之间流转,几个大周天下来,经脉又拓宽些许,魔气又凝实且乖顺不少。 如此将今日的基本功完成了,才取出了之前获得的另一本功法,嗜血经,细细研读一遍,才知这嗜血经功如其名,便是依靠血为武器的法子。虽说虞山并不喜进食生物血液,但为了变强,牺牲一下味蕾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毕竟鸭血旺虞山也不是不能接受,妖兽的鲜血应该也不会难喝到哪里去。 相比这个,还是血刃更为吸引虞山的注意力,毕竟之前的功法仅能强化自身攻防,而虞山的武器又是长度不高是短刺,这血刃兴许能一定程度上弥补虞山在攻击距离方面的不足。 虞山又将这功法仔细翻看一遍,将这功法的施展方式吃透了,才合上书,起身活动一番筋骨。 正在喝茶的时候,体内突发异变。丹田之中灵气疯狂膨胀,急忙运转着灵气,让灵气于血脉之中运转,上至百汇,下至丹田,悠悠转转,已是几个小周天,灵力亦环绕了几圈有余,一瞬间灵力爆裂开来,再次睁眼,赫然打破了那层壁垒。 灵脉突破,终于跨入了荣耀七重的大关,顿感一身轻松,抖了抖身上的追风袍。 外面帮忙护法的父辈似是感受到了灵气波动,出关之后一脸激动的看着萧风笙。不过他倒是一脸尴尬与不耐烦。 家族,实在是把人禁锢在利益的漩涡中。犹记得孩童时,没有元素之体的消息没有被母亲告知,周围仆役与父辈在培养了自己一段时间后,接了二哥回来,便是很长一段时间的不管不问,直到近期悟到了梦里的那一丝剑意,导致了灵气修炼放佛开了窍一般,以往的刻苦成为了地基,努力向楼阁迈步。 除了对自己抱有期望的生母,童年的时候倒是没有感受到些许温情的存在。 啊不对,应该还有一人。 除了白家二女,白景行,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如若名字般要强,算是青梅竹马,年少的一次诸位家族的聚会中萧风笙无意间接触了那个女孩,可以说是触及了心中柔软之处。 出于礼节,尽管并不耐烦,还是听完了父辈一惯的话语,在注视中出门。 这段时间一直忙于修炼,倒是少去了白家看望白景行,有些心虚难以言表。 想着先去东莱阁置办点东西,只不过一看价格,还是发怵,最终还是决定先去佣兵工会接些任务来简简单单的做一些基础任务。 却发现时间如果再次前往山脉的话有些不够用,仔细算算秘境的开启时间,若是耽搁了可有些得不尝失了。 转身立刻前往白家打算去接自己的青梅竹马一同前去。没想到到了白家的府邸里,被告知白景行此人不在,白家两位兄弟也不在,萧风笙心想怕不是都先去秘籍开启的小镇了。 便回了萧家,叫上自己的二哥萧清茗准备一同前去。 没想到此人还是懒懒散散的练剑,不禁打趣道。 “二哥,你若再不快点,便赶不上秘籍的开启了。” 兄弟二人聊着天便赶往了不远的小镇,数着手指感觉距离开启秘籍还有些时间,想着先去消息最灵通的茶楼一探。 没想到一进茶楼便看到了熟人,自是白家兄弟,其中之一还与自己共同猎杀过疾风狼,一手枪法使的极好,但见其白景行未在一起,便快步上前,开口询问道。 “打扰二位了,我是萧家的三子萧风笙。” 先行自我介绍,似乎也是书上所写的。 “想问下你们白家的白景行没有和你们在一起吗?” 自是准备前往古战场遗迹之中,而此时虽已至荣耀七重的后期,但是仍是未触碰到那瓶颈,恐怕仍需要契机吧。萧风笙自我安慰道。 想想那几日未归家的青梅竹马,还有二哥萧清茗。自觉应该再多些保命的底牌。 此时一阵清风拂过,让萧风笙舒适了不少,但身上的风属性却被带动起来,寻着山海印灵气移动的经脉走去。 “这是在帮我?” 之前领悟过一丝风之意境,那给予自己突破荣耀五重时极大的帮助。 迅速盘腿坐下,借着风元素的帮助围绕着山海印的路线,一圈比一圈的灵气团庞大。 灵光一闪,脉络瞬间组成,直破瓶颈。 山海印二层→三层 行动:修炼,修炼,修炼,重要的事情喊三遍。南仙居周围的灵力在被我牵引的吸收到体内,心头上开始心练起刀一刀又一刀的刀法,随着呼吸一吸一放的动作,逐渐修炼着。 排浪掌,一浪顺一浪,海波叠加,十浪叠,百浪冲!千层浪不散,万浪入海中! 推,亮,穿,撩,挑,劈,按,插,一招胜一招,此之乃精髓。以腰动身,以劲带掌。练到至极之处,应有这悍天之威!练着练着,双手不由自主的摆动起来,海波之纹,也随之在周围荡开。也将的一道又一道的灵气,更加牵引过来,壮大自身的气脉,气息由升,,,力量还不够还不够,一切的一切我想保护的一切,自身的实力还是太弱了,原本只是想过过这个休闲的日子,却又不得不放大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想要保护自己的一切,(小宇,小行)。所以我才要一直变强下去,这就是我的信念!将一切,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保护好! 看了看附近其余二人,貌似也没有多余的人,咳嗽一声后说道。 “既然秘境也快要开放了...”楚傲天抬起头笑了笑后说道: “这一次秘境难度也不低的样子,那么请允许我傲天像你们二人发出同行的邀请,当然,希望我们能互相帮助,互惠互利。”楚傲天露出笑脸说道。 毕竟他一个人进去的话,多少还是有点紧张心慌的。 “你们两人愿意嘛?” 阳光从窗外照入,透着窗纱映在了自己微微蜷曲的身子上。耳边逐渐传来小贩们熟悉的叫卖声,对着阳光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刚刚突破完就是令人神清气爽。 为自己沏了一杯茶后,静坐在床边看着来来去去的人马,或抿一口茶,让淡淡的茶香弥散在口中。 风儿在路边的树间轻轻地略过,一阵阵花香扑面而来。白云在枫树枝头不停地移动身姿,不知哪位书生昨日未熄的烛光在屋中透过间隙轻微闪烁着。 儒雅是大多数人给予的第一印象,眸中平淡如水,看人的眼神很温柔却愣是没有一丝暖意,薄唇轻启时便是温柔的语气。然而在不为人知时尽失温柔儒雅。这倒是把自己伪装的很好。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转头便看到是萧家子弟。 脸上挂着笑颜,语气平常道。“萧公子,如此惦记我姐姐吗?” 行动:就在这时,里面的灵气开始波动,像一个个气泡一样开始上身,呼噜呼噜呼噜的灌满了全身,身体表面开始浮现出蓝色之意,半分钟之后,身体里的气泡嘣的一声爆炸了气息,气息瞬间上升!突破成功 幸运的是,兴许是来了这地方的人都在游荡踩点的缘故,茶楼里头竟还有不少位置。虞山同二人一道走进去,寻了个位置坐下来。 虞山不懂得品茗,却也因这清新的香气而心神宁静下来。他抿了一口茶,才考虑起楚先生的提议来。 “自然是愿意的。”虞山回答他。 虞山对自身实力还算是有信心,但毕竟不知这遗迹里头的底细,多一个人总能多份保障,先生也曾说过,团结就是力量,组队前去总归是没什么弊端的。 “那么我们从哪边入口进入?” 虞山将这个艰巨的世纪选择难题抛给了他们二人,显然对做选择这种事情不甚熟练。若不是衣物尽是一模一样的,平日里就是穿什么衣服都要纠结半天,何况这东南西北四个入口。 第七百一十三章 所谓洗碗也是工作,只得说无论什么工作都要认真对待才行,若不能认真对待一份好的工作抱着敷衍了事心态去对付,那么换来的结果也只会是敷衍了事,这点楚傲天是多年打工下来的一些简单的心德,假如说一普通人指望赚钱,却不能好好把活彻底解决掉,那么雇佣自己的人会如何想。 换句话,雇佣自己的人怎么想,楚傲天不清楚,但楚傲天却很明白,赚钱就不能抱着敷衍的态度去做,假如这么做的话,周遭人就会怀疑,就会质疑。 所以那怕是简单的刷碗工作,楚傲天也有义务做到最好,最努力的态度去做,先用洗洁精把碗盘刷好,然后刷筷子,最后把杯子盘子放在一旁擦上洗洁精,下一步就比较简单了事——首先第一步就是用水冲干净,然后用步把杯子擦干。 这样的话,任务也算是告一段结束,但楚傲天可不满足于此,他顺便还把洗碗的地方擦干净,以及厨房的桌子或四周角落,这些都是额外的工作,但对楚傲天来说,既然来这里工作就顺带着把这里其余地方也给清洗干净吧。 既然是工作,那洗碗就不仅仅是洗碗,整个厨房都要整洁干净,等差不多结束后,楚傲天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笑道。 “不错不错,这样才算得上干净吗。” 凶猛的刀势。狠狠的在虎头熊的背后砍了上去,砍出一条血痕出来,虎头熊吃痛一吼,眼中的血怒死死盯着我,却因为被缠住,而无心攻击与我,抓住机会,再次往他的背上劈下一刀,不好,到时候你背虎头熊的肌肉卡住了,怎么拔也拔不出来,我顺势一想,运起排浪掌。往刀柄后上一拍下,刀刃就下沉一分,吼吼吼!!!虎头熊开始到处嘶吼,被刀刃插入的地方,血液流畅不止,。顺势而为,继续上!这次再死,推动身体的内息。以最大的功力使用排浪掌。朝刀柄轰的打了下去。刀刃开头。从虎头熊的腹部突出。抓紧机会,弟弟!给他最后一击。 简单完成这份工作后,楚傲天却没有多想,反而开始找起下一份工作,他身上的盘缠真要拿到正宗商店内的话,可能也买不到什么好宝贝或者好道具,楚傲天可是十分了解自己身上那几个道具要打斗的话,摆在哪里看看还行,但真要让他们派上用场或者跟同期人去对付?那种事情想一想就好咯。 楚傲天可不觉的这算得上一件好事。 身上的武器不行就要赚钱去购买,这个道理很简单,但是心仪的武器实在是贵的离谱,假如要楚傲天自己来说,那就是哪怕打工打在多,估计也还要一阵子才有可能买得到的级别,一想到这么贵的东西,楚傲天就忍不住心窝有点疼痛啊。 话说赚钱说白了还不是为了买东西,所以努力付出的汗水只不过是为了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么一想的话,这个世界的经济关系都被自己想通了,呜?摇了摇头,楚傲天决定把重心点放在其他东西,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换句话来说,就算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其实也没有任何意义与用处吧。 还是认真点,去准备找一找下一份工作什么的吧? 首先还是熟悉来的界面版前,看了看工作...好家伙,这些工作真的没有一个是简单的,甚至楚傲天还看见几个很奇葩的任务,种植?这个不错的样子。 来到种植点后,抬起头略感纳闷的望着眼前的中年大叔,这位是楚叶,算得上族内老人一位,只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实际权力所以现在也就在种植,他家女儿貌似没有学武,对他点点头后,楚傲天站起身多少还是恭敬的喊道。 “楚叶叔好。” “楚傲天啊,来这边,这里还有哪里种植完后,这个工作就算结束了。” 其实说白了,这些工作为什么是零花钱,因为这些工作下人们也能干这种活,而且给的钱估计比起我拿到的十分之一都不足,所以这些工作都挺真实的吧。 没有任何难度,只要付出汗水就能拿到钱财,对楚叶叔点了点头后,楚傲天也开始了他今日的工作,没有什么工作是简单的,特别是在炎热天气下种植。 楚傲天赶忙深呼吸几口气,尽量减少天气的照耀或者那炎热的覆盖,那可真的是毫无头绪啊。 楚傲天站起身把附近地带全部种植完后,才来到楚叶叔前说道。 “楚叶叔叔,我都已经搞定了,还请你去看看,检查检查吧。” 楚叶叔扔过一袋金额,笑道。 “没必要,我可一直坐在这里,我还正值青年,可没到瞎的地步,好好努力吧,未来的世界,还是你们年轻人啊—只可惜,我们楚家能人倒真不多。” 见着三弟已然冲到那虎头熊的面前孑然出手,自己则躲在树后一旁静候周围异变,为对方守住背后。 当观察到这虎头熊的速度之后,心中一惊,未尝想到过作为熊的速度竟如此之快,超出自己的想象。 这边担心着三弟能否应对虎头熊的攻击,这边经脉运转发动家传功法,随时提剑而出发挥山海印的威力。 眼瞧着战斗心放佛要提到嗓子眼,想插手帮忙却找不到节奏,听见三弟的喊声后,才松了口气。 见萧风笙一系列动作后,绝天剑配合着山海印终于出手,配合着对方在背后划下,剑尖锋芒直刺虎头熊胸前要害处。 虎头熊被杀意吸引来,直直扑向虞山。虞山不敢同他硬碰硬,欲借着树木同他绕圈,谁料这虎头熊直扑上来,力道大得直接将树也扑断。 虞山闪身避过倒下的树,只是这熊儿扑倒树木的惯性让它有了破绽,虞山不多犹豫,只是故技重施,将刺剑扎进其眼眶,欲将那虎头熊的脑浆搅得稀烂。 可惜这大熊皮糙肉厚,又力大无穷,虞山只扎伤了其眼部,便被他一挥掌赶开。好在虞山反应也不慢,在被其肉掌拍击到之前险险躲开,只被那熊爪割破了些皮肉。 心道好险,若是被这一掌结结实实拍中了,怕是骨头折了都是轻的。 虽受了些轻伤,虞山的动作却未见有停顿,维持半跪姿态,未将伞面张开,而是将合着的伞顶向重整旗鼓扑过来的大熊,塞进其嘴中,以免被其撕咬到,但也不与它正面比拼力道,而是用力将其甩到侧面去。 弃了伞,依旧被大熊的力道影响到的左手微微发痛,有些使不上劲了。不过这熊亦因被顶到了咽喉愣了两三秒,虞山抓紧机会,刺剑狠狠扎向大熊的另一只眼。 这次吃了教训,晓得自己的力道不足以一下子扎进大熊的脑袋,于是使了功法,只见刺剑上仿佛附了一层灰蒙蒙的气,这一下的效果相比上一次好得多,刀刃深深扎进大熊眼中。 大家伙吃痛,甩着脑袋上下颠簸,欲摆脱这份痛苦,虞山险些被甩出去,只好咬牙一个空翻,跃到这虎头熊背上,趴在上头,一手紧紧抓住它的皮毛,另一手控制着短刺以免它从大熊眼中滑落。 努力忍受着力道极大的颠簸,咬紧了牙关,免得让自己早前进食的物体化作某种彩虹色固液混合物,并且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大熊似是知道了仅仅上下跳跃甩不开虞山这牛皮糖,因而试图借着一边的树木朋友的力量让他掉下去。虞山几次被狠狠撞到树上,却也不松手,他晓得一旦松手,等待自己的,可不止是撞在树上这种待遇了。 几番折腾下来,这大熊血流得更厉害,再加上它止不住地乱跳,刀刃不断地在其眼眶乃至脑中搅动,它终于气息奄奄,连带虞山一道扑倒在地。 虞山爬起来,呆愣愣地坐在地上喘息片刻,随即反应过来检查自己的伤势。幸运的是,当这熊开始试图撞树时,已是失了大半力气,虞山才未受什么重伤,除了一开始手臂上几道不算深的划伤,便是在树上与地上磕破了的擦伤。 没有骨折真是大幸。虞山舒了口气,运转功法调息片刻,才重新站了起来,拔出了刺剑,拾回了伞,取出任务所需的大熊晶核,才去同几位队友汇合。 “任务算是完成了,尽早回去吧。” “二哥,干得漂亮。” 武道剑体果然名不虚传,这一招干净利落如行云流水般。 这荣耀四期的虎头熊竟然恐怖如斯,还好自己是突破到了六重修为才来,再加上带上二哥来补刀,不然还真容易阴沟翻船。 拿着虎头熊的晶核与二哥萧清茗一同走出西芒山脉下山回去,走到山脉入口,发现那两匹马匹还在,不由得松了口气,尽管自己身为萧家三子,但擅自使用萧家的物品还有丢了两匹马,万一传到父辈哪里恐怕是要受到说教的,无非就是老生常谈的内容,做人做事要谨慎啊。 感觉自己通过此次与虎头熊的战斗,已经摸到了一丝荣耀七重的大门,但萧风笙并不急于突破,稳固灵气才是当前最重要的目的,如果急于突破造成灵气振荡的副作用,在距离南斗学宫招生如此近的日子里,可谓是得不偿失的。 结伴前往佣兵工会,交了任务得到报酬,便打道回府准备为南斗学宫的比试做最后的准备。 夜已深,万籁俱寂,静卧在床上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唯有风起湖波荡漾的些许声响。 今夜似乎连风都不给面子了。 距离南斗学宫的比拼愈发的近了,但修为卡在五重已久,古战场的遗迹里面内含不知名的危险,不仅要随时抵御来自外界的危险,还要谨慎旁边之人,有的时候人才是最可怕的生物。今日似是触碰了一丝荣耀七重的瓶颈,也不知自己能否在进入秘境之前完成突破,守住乳虎榜的位置,像父辈所说点那样夺取家族的荣耀。 想着想着烦躁之意莫名涌上心头,轻轻翻身无意间摸到了身旁的冥夜,剑鞘的凹凸坚硬实感给予了风笙极大的安全感。心念一动,自是随心所想,起身出门。 趴在湖旁的栏杆上,锦鲤似乎也睡了,不在湖面徘徊着,整个萧家静的可怕,让人生不出一丝其他都想法。 冥夜似是了解了主人的烦躁,轻轻呜鸣,安慰着他。与冥夜一桶长大心意相通的风笙自是明白此剑的灵性,抚慰着它。 随后寻得一处湖中亭台,黑暗之中远远望去,不知详情的还以为是是一居空中楼阁。足尖点地抬手纵然一跃,空中的鹞子翻身翻进亭苑,与此同时,右手也未闲着,伸向身后轻轻一提,利刃出鞘,寒光折影,映着今日清冷的月光。心情烦闷,剑招不似以往的狠厉,带上了几分拖泥带水之意。剑尖直指正前方,双足接连轻踏地面,置立于空中臂处肌肉发力连砍三剑,直到足尖点地,方才平稳落地。夜风微拂,带来几分清凉,似是有些豁然开朗。剑风忽变,变砍为荡,执剑衡于胸前,眼前只见冥夜剑身一闪,呼吸愈发急促难耐,纵然掌剑一跃而起,腰间发力向前扫荡而过。 对于此招,风笙甚是满意,就算心中烦闷未得解脱,但算是寻得另一处安稳。此情此景,不禁笑道。 “在我凭栏处。” 话音刚落,萧风笙借着与风属性的灵力的亲和,又是顺风之时,感受到了周围似乎有人在隐藏着,不过天色已暗的不能再暗,是何人也无从知晓。 萧清茗从见三弟的话音搁置下来,便是知晓对方已经知晓自己藏于暗处,不禁摇摇头似是在自嘲,不过还是清了清嗓子,对着三弟将诗句补全。 “亦有夜风吹满襟袖。” 借着月光能看出冥夜剑尖倒映的轮廓,即刻知晓这一套剑招怕是被三弟吃透了。想不到一直追着自己跑的弟弟竟以达到了这种程度,不知是欣慰还是带着感慨。 “都已是子时了,还不过去休息?可是有心事? 第七百一十四章 “好。”只是简短开口直言道,楚傲天忍不住笑了一声,之前看见那几位人可真的是有自己的手段,这一次秘境只怕会遇到更为强悍的敌人,但是他可不打算就此落后与其他人,真正的强乃是心境平静,不因其他人的强大而去害怕,不因其他人强大而去妒忌,这才是他,他楚傲天若是只顾着着急其他人如何强,何时才能让自身真正强大起来。 与其说是差距,倒不如说是战斗,抬起头露出自信的笑容。 首先就是得要上山,这个倒没什么难的,但楚傲天多少还是得抽出时间来,毕竟楚傲天要对付的事情还真的不少,比如跟端木轩说一说这个物种的威胁性,他一个外族人,跟自己一个楚家人相比起来,就论了解与知识,那自己还是不客气的直言,这必须是自己比较高。 很快来到任务地点后,在附近找一找有没有虎头。 他楚傲天这次要战,战出一片天、 和着老萧老虞几位队友走着走着,逐渐前行到了西芒山脉中层,大家开始寻找虎头熊的踪迹。准备开始猎杀虎头熊来完成悬赏任务~ 通过刚刚的反应,自己已经知道,自己表达出的的善意不一定会让虞兄接受,刚才背后一闪而过的杀气,自己感应的是一清二楚。无妨。目前的事以后再说,杀熊要紧,拎我的流川刀,上吧上吧上吧上吧!排浪掌的劲力凝聚在刀上,朝着虎头熊狠狠的劈了过去。 缓缓踱步至于对方身前,本是想着睡前沐浴便也未带随身佩剑。 几番历练下来,虞山体内的魔气相较之前乖顺不少,随着这大熊倒下,虞山觉得似乎哪里发生了变化,这魔气们生米煮成了熟饭似的,变得更为团结起来。 于是坐下来调息间,顺道将魔气运转一个大周天,使它们尽数凝聚在一起,一鼓作气将那修为的屏障击碎了去,感受到自身的变化,虞山晓得,自己的修为又上一层楼。 何为差距,若要为差距定个名词的话,那就是前进道路永无踏寻之处,越往后走者之越能了解所谓差距可定结果,战斗何出不穷,招数与定数从未决定结果,楚傲天略微抬起头时仰望半空。 “之后的道路还远着,现在何谈休息。” 话又说回来,今日又是一日简单的训练,训练的过程大致就是锻炼身体,首先是体魄,最近买回来一柄好的武器,但真正的强者能利用好这兵器来挥舞进攻,而弱者,不,换句话,对楚傲天来说这武器对他现在来说着实还有点遥远,他到底能发挥出多少这柄兵器的威力,将会是他之后入宗门的一线生机。 所谓的内门亦或者亲传开始,差距会越来越大。 越来越多的资源就会容易导致难以弥补的境界与状况发生,但想要避免的话,那就证明出自己的价值,也成为所谓的亲传,亲传名额毕竟还是有限的。 楚傲天自然清楚,若要依靠其他人的话,那么就要好好挑选未来的师傅。 找的对的师傅,能让自己的道路更加的顺畅。 但...楚傲天想了想后还是松了一口气。 活着是为自己争一口气,而不是为了无聊的攀比,就算真不能入亲传,他也从不觉的自己会弱后他人一步。 他乃楚傲天,傲乃是傲气的傲,天是天下人的天。 在对方没有说话之前萧风笙的心思一直想紧绷着,甚至脑补了各种场面,比如说在南斗学宫秘籍开启之前先到别人家为了争取个名额先派个杀手来灭口的,冷汗骤起,放佛要湿透脊背。 听到声音之后明显放松了下来,这确实是自己最熟悉的二哥的声音,听到他还把自己诗兴大发随手编的文字补全,开怀笑了一起来,为这寂静的夜多了一丝灵动。 “在我凭栏出,亦有夜风吹满襟袖。哈哈,二哥文采真是斐然。” 听到二哥问起自己的心事,想起来那无名火气,想着能多加倾诉也好,便完完全全毫无保留的告知二哥。 “这乳虎榜上各个卧虎藏龙,我感觉自己快要跟不上他们的脚步了。” 这话说的带着急躁,也是对自己的不满,可惜天赋天赋,天来注定,也无可奈何。 不能让二哥也跟着自己一同熬夜,想了想还是打算跟二哥告别。 “夜深了二哥,你也快去睡吧,我这么一舞剑,倒是觉得心情畅快了许多,马上便回去睡了。” 还不够,对楚傲天来说,他现在的实力还远远不够,甚至都可以说是不够看的级别,假如说前五那些人已经各个都拥有六重的实力,退一万步来说,可能有十几个人还比自己强,而自己真的能在这次秘境中展露风头嘛。 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身为楚家人,他心中自然也有想要加入的阵营,但是那个地方实在是太飘忽,距离自己实在是太遥远了,楚傲天说白了,现在只是想一想那个地方就觉的差距庞大。 前十,不,可能自己前十也难以加入,但是每时每刻都有人在前进,而自己还停步与五重的话,迟早会被其他人给超越的,身边的人也是如此,深呼吸一口气。 继续修炼吧,修炼到直至秘境开放前,最后一搏吧,抓住手中的剑,尝试挥舞几下后,平淡道。 “差距嘛,那就来试试看吧...最后一搏吧,进入秘境后指不定就没有机会训练或训练。”楚傲天摸了摸脑门,这就很烦人了,但是在这之前把自己能努力能做到的事情全部都解决掉吧。 为了不留遗憾的战斗,为了继续朝前,他不会放弃。 甩了问题便又将注意力放在了热茶上,只偶尔眨着眼睛看他们二人。 这秘境也快开放了,身上的山海印也随之突破到了第三层,真当该感谢风元素带来的那一丝风之意境。 回过神来,继续拓展着山海印第三层的脉络争取早日熟练些许。 询问白家兄弟后得到了答案,微蹙眉头,为何在秘境开启前几日要出去旅行呢,总不能差几天,白景行本身的天赋也是极佳的,自是不会错过这次南斗学宫的比试。 看到之前相遇的白家三少那副样子,萧风笙倒是了然了,至少她没有出事便好。 但一提到有关此人的事还是将什么礼节抛下。 “这可不是惦记的事情,现在将要进入秘籍了,其中艰险你我皆知,你们能保护好她吗?” 刚刚突破的山海印的第三层似乎知晓了主人的暴躁有些蠢蠢欲动,身后的冥夜也是同样。 随后萧风笙反应过来,眼前二人是白景行的兄弟,与他们这么说话恐怕还是不妥。 缓了缓,继续说道。 “好吧,此事是萧某唐突了。” 随后手撑着桌子利落的转身。 “希望你们可以保护她,愿我们南斗学宫见。” 萧风笙背对着他们拜了拜手边走边说道。 “那就好...”楚傲天还怕眼前这人拒绝,至于端木轩?从始至终他都是自己的朋友,所以他没有怀疑端木轩会拒绝自己的邀请,既然三人已经集结的话,楚傲天起身说道。 “那么我们事不宜迟就出发吧。” “其实按照秘境规律来看的话,我们无论去哪一路都会遇到妖兽阻拦,不会出现实力差距太大的情况,但是进去的人过多的话也会难度不同,而我们这种三人队却是刚刚好的。”点了点头后继续补充道。 “既然如此,两位要是没有异议的话,我们去南边的入口吧” 楚傲天询问着另外两位人。 赵无悔提起双刀走在路上,听四周的鬼哭狼嚎各种野兽嘶吼爆乱,但是心里却是毫无波澜他现在的目的无非是一个——达到秘境,就算不想要拔得头筹,但是至少完全可以让自己的实力继续上升一个档次,如此机会自然不可能不去,这样想着,赵无悔看了看手中双刀它们似乎还没有见过血……到时候那些野兽恶徒,或许就会变成用来祭刀的原料吧,赵无悔想了想,干脆将两把刀拿在手里也不打算放下来了,就这样感受着手里长刀,似乎能感觉到想要行侠仗义渴饮恶血的精神熔铸在里面,随着越来越靠近秘境地区,最后赵无悔干脆直接在找到秘境位置周围的地方盘坐下来,随后开始继续运气,他有预感,马上他就有一次可以突破的机会了,随着身体里面的经脉轮回和天地灵气的流动开始同步起来,赵无悔听到了森林里面的鸟鸣,兽吼,风吹乃至于那些鸟兽的呼吸,不过这些都无法影响到他,为了自己的梦想,赵无悔从一个喜欢闹腾的人转变成了一个现在可以坐在深林里面,仔细的滤清自己全身灵力杂质,好好的打坐吐纳坐一天的人,人之体魄修炼到顶峰可以碎金石御清风跃山崖断铁锁,据说这还不是武学的最高境界,而赵无悔的梦想第一是要成为一个足以行侠仗义名满天下的大侠,第二就是要成为这样一个有能力有胆识可以问鼎武学顶峰的强者,毕竟没有力量,谁能去行侠仗义呢,赵无悔心里想了很多,但是却一点也没有妨碍他运功运转体内周天,随着不断的灵气翻涌进入丹田之中,马上变成漩涡一样的雾气,最后化作精纯的一股灵力注入经脉之中,这样的修炼也不知道多少年了,因为没有好的内功也只能这样子靠最基础最笨,但也是绝对不会出问题的办法来修炼了,赵无悔有野心有执念,但是没有妄想和贪婪,自问自己都优点恐怕也就是这样了,赵无悔想着,双手掐了一个法决手势,方便自己的身体就这样继续吸收天地灵气,不断的锤炼修改自己的身体,传言道家有绝学,可以以天下自然灵气化为金丹入腹,借此青春常驻,虽然自己没有这种高深的法决,但是就此刻感受天地的变化,搜寻无数灵气的走向,随着天地日月星辰无时无刻不断的变化和位移,赵无悔也是集中精神不断的开始将周围的灵力全部注入体内,无论好坏,只要一并压入到时候靠自身精纯的技艺锻打精炼即可,随着巨量的天地灵气全部注入丹田,狂暴的力量几乎让赵无悔心神失守,但是想到这事自己即将要突破的关键时刻,赵无悔一咬牙,干脆把被灵气逆转的血气一同注入腹中丹田,随着这些如同狂风骤雨一般都灵力爆炸式的开始螺旋起来,赵无悔也是丝毫不惧怕,一一把他们分成大小不一的灵力分进全身符合运载能力的穴位和大小经脉,这样既可以锻炼内功也可以顺带洗刷内部经脉周天运行,随着这些狂暴的灵力注入全身,整整修行压缩半天之后,才算是全部被消化大功告成,接下来大概也有资本了,那么就去吧,想着立刻带上双刀走向秘境北口,准备进入 这茶真是不错啊,喝下去有一股花香的味道在口舌处环绕,这对于端木轩这种野小子可是一种极大的满足啊。 回过神来,只见傲天兄对着端木轩和虞山二人发出了组队邀请,要求一起前往秘境试炼地点。 “我没有问题,反正从楚家门口那一刻,我就一直在跟着你跑了,这种事不用傲天兄你说,我也定当和你一起进入招生大会的。”端木轩放下茶杯缓缓的笑着回答道。 去那个地方?这是个好问题,但自己早有定数了。 “我们就去东方吧,要问为什么,没有别的原因,因为日出东方,紫气东来,想必运气应该不会差的。”端木轩对着虞山说出了自己的理解。 “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们走吧。”然后站起身来,想来这个秘境是时候该开了,早点去还能抢占先机呢。 行动:气息强盛,这是突破成功后表现。痛快痛快啊,满满倒了一碗茶,来感情深一口闷,哈哈哈哈哈,说完。便将一碗茶喝得干干净净,一滴不漏。 是时候该踏上去遗迹路了。 面对萧三公子的话语,微微一笑,面露微冷之色,这你就不用多管了,他是我的妹妹。我和弟弟自然将会将她保护好。愿萧兄武运隆昌,在遗迹里得到好机缘!不送,慢走! 第七百一十五章 玄幻,真的是太玄幻了。她本以为那些无意遇到高人的情节只在话本和茶馆里才能瞧或听见,但在她费了老劲踮脚不踩上密密麻麻的毒蛇尸体,抬头又看到前面不远处翩然白衣身影时,她方才意识到自己先前似是扰到了位本不该有交集的大天才。大事自是要从根源说起,她爱忘事,尤其是有关于习武修炼的’小’事,也因此在遗迹开放前夜时才想起自己确实是忘了些重要东西——这次秘境可不像家族组织的那些过家家历练,原来自己偷奸耍滑勉强用些技巧独身便能渡过难关,可这些小聪明在那座镇妖塔前全然没有意义,因此队友人选和配合默契也格外重要....她终于晓得为何前几天两位兄长看她的目光都是欲言又止又一言难尽的样子了。 面前的翡翠白玉汤不香了,被码着整整齐齐叠好的豌豆黄和牛乳也不甜了。她很罕见的怀着紧且慌张的心情整夜没睡,顶着黑眼圈钻进马车时才眯了会儿,被侍从叫醒下车时自然也是迷糊着的。随便打量下周围便了然与自己年龄相仿的生人们都三五成群相互交流,先前下车的兄长们也都不见了踪影。感谢先生常年坚持不断的训练她的眼力,正当她绝望盘算着在秘境里一人待几分钟才不算丢人时,自己目光敏锐捕捉到不远处似是展开了圈真空地带,而地带中心便是位似乎并没有队友的执剑少年郎。虽说精神是振奋了些,但困成一团浆糊的脑袋可不会去思考那圈真空是如何产生的。 “你好呀,小兄弟!”她就这么光明正大拨开人群钻了进去,理不直气也壮的毛遂自荐朝他打了声招呼:“你看周围一圈就我们两人落单了,要不要结伴去秘境打个闲逛再一起出来吃个饭?我超厉害的。”言罢她眨眨眼微仰着头与他对视片刻,见他并未有什么反应,只是往东区入口去了。疑惑一瞬又急忙追上开口:“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啦...呀,等一下我!” 如此她便跟着他进了秘境,但直到毒蛇窜出、自己刚拔出乱花时,她才发觉事情肯定并不像两人在第一二层晃悠几圈就能出来那样简单。蛇的尸身们在这位不知名天才的剑下简直像在被当布条砍,以至于在后面几波攻击中他身旁都形成了和进秘境前一样的真空地带...她倒也大着胆子认真去挑了些还未集中到一块的毒蛇战斗,只是和他做的贡献比起来忒杯水车薪了些。 回忆结束,她回过神来追上那人步伐,脑内也在拼命搜刮着乳虎榜上的有名人物名讳。她平常不爱关心这个,唯有母亲唠叨三哥是如何出色时才会听进去些。跨过白光周围景色变幻,趁还未有妖兽袭击时,她赶忙开口做了个自我介绍:“我叫萧筱棠!不知...呃,”她本想尊称直接叫前辈以表敬佩之情,想了想却又怕吓着这位似乎不太擅长言辞的大天才。思索片刻,最终搜刮出了个合适称谓道:“这位兄台怎么称呼?” 少年抱着忐忑不安的心来到此地,虽说被一件事耽搁了一下…… 那是自身灵气一路上存积,形成了饱满状态,经由外物一下刺激,灵气正好从装满的水突破到了荣耀二境,这对少年来说是个小小的惊喜,但现下心中却想着早点挣钱好为以后全家人一起在南斗城生活。 他探头探脑的缩在门口,却被身后大汉一拍后背“还不快进去!”只好推开那半门,门栓发出的声音并没有引起周围佣兵的注意,管理人在里面悠闲地嘱托着各项任务,时不时流出的笑容是因为这首曲子是他的最爱。大汉找到一张还空着的桌子,把他的大剑放到桌子上,“管理人!上几壶酒!” “老板,这里看起来很热闹啊,平常晚上都是这样吗?”少年趴在台子上问着老板 “是啊,平常都是这样,很热闹和谐的!” (一桌的客人吵了起来)“想打架吗?!”(直接开打) 旁边的人都在笑着喝彩 (突然一块奶酪打在了路人脸上,眼前一黑)“找死!” “嚯嚯嚯,这也是热闹的一种哦,不过你来这里也是来接任务的吧,如果要接,要去那边的任务栏上哦,咦这个东西……”少年还没反应过来,怀里的手帕已出现在老板手上 “等等!这是花姐姐给我的!”少年惊呼大叫以为这人要抢他东西“花娘的?!她怎么会把她的东西给你”“花姐姐说这个东西给你,你会给我介绍一份好工作给我”“这花娘……没想到把机会浪费在你身上了啊……喂,去把段飞找过来”老板挥挥手让附近的工作人员快点去找“现在你就在我这休息一会儿吧”少年乖乖的坐在一旁,运转起周身灵气缓缓吸入只求能早日来到荣耀三境 不知过了多少时,一个大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修炼“喂,我还等着和我的兄弟们一起去完成任务呢,现在找我要干啥子咧”“别说那么多,现在这小子跟你们一起完成任务,奖励多加一倍”老板没好气的说“哎呦呦,老板你可真难得,没想到你这铁公鸡还能拔下这么多毛”“说这么多话,还不快去!”老板一脚踢开段飞,回到自己位置慢悠悠的喝起茶来 “好吧小子,后天来西芒山脉山口我在那等你”“恩,谢谢段飞大叔!”“别叫我大叔!我才三十二!” 老板在那晃着摇椅,手中放下了茶“小子……趁现在时间去一个地方吧,或许能找到什么好东西”“?什么地方”“一个……秘境”将秘境的地方告诉少年后“你现在实力还弱小,去往北方还有机会”“谢谢老板!那我就先走了,再见老板再见大叔!”“我才三十二啊!”一阵喧哗过后宁静了下来 老板晃着摇椅,喝着手中苦茶“花娘……你这就浪费一次机会了吗……”只见这蛟龙龙啸一声,身边的结界弹开拍浪掌,心中并不惊诧,毕竟这妖龙也是荣耀四重,硬碰硬自己肯定吃亏。 屏住气息,剑尖轻点地,小腿肌肉微微发力,身形陡然跃起,暗道亏得自己平日修行不敢懈怠,这轻功倒也在今日派上了用场。携同哥哥正欲在第一座圆形岛落地,但听闻那蛟龙咆哮,忍不住回头却心中大惊,恰巧看见自己从小疼爱的弟弟被龙尾抽开,不由怒气腾升,来不及多想掏出几枚暗器,讲劲力注入其中掷向这孽畜的双眼,同时调动灵力向它身前打出两次拍浪掌,激起巨浪欲图干扰其视线以掩护三人的攻击。 “弟弟快来,刚刚咱们的攻击应该可以分散这妖兽的注意了吧?”将剑立起,手腕微沉,自上而下劈出一道道凌厉的剑气直逼它的颈部,当然也不忘给哥哥加一道护罩。 肌肉紧绷,灵力充盈全身,忍不住将流云袍又紧了紧 加快灵力的运转,让身体的力量进一步收到灵力轮回的加成,随着不断的气息吐纳和意志强撑着自己向前方不断的踏步,试图找出这到底是自然的反应还是我爆发刀势所以出现的压力机制 好家伙,这些小绿蛇果真害怕阳光。这般,阳光便是抵御它们的最佳壁垒,也是用以进攻它们的最佳武器。 虞山见不少蛇儿被逼退,心下一喜,脚步却不停,靠着之字形走位在树上一边同蛇儿们绕圈,一边隔开更多头顶的枝丫,誓要划出一片头顶尽量没有阴影的区域来。 毕竟数十条蛇相比先前已是削减不少,但这个数量的二重妖兽,三人对付起来还是吃力的。 吃了腿部衣物被腐蚀的教训,虞山的伞不再防着上方,毕竟上头的枝丫被剪去,就不必担心有蛇空降头顶了。于是尽量靠近队友,并转而预防着下头有蛇忽然喷出毒液来。 踩在树枝上,一边周转与附近,边观察附近环境儿,楚傲天顿时有点心慌,楚傲天可不觉的这事能简单善了,这些蛇简直就像是繁衍起来的怪物一般,紧随而后一只紧随着一只。 楚傲天稍微松了一口气后,只是拔出勇者长剑平砍几下,把附近树叶更多的砍开来,踏步超前冲,像注意到什么一般,抬头轻笑道。 “这样子的话,阳光已经能暴露下来...只是。” 撇过头。 “这些蛇还真是烦人啊。” 踏步远离,让更多的阳光照射过去。 “嘛,敬酒不吃吃罚酒。” 冥夜没有收鞘,静下心来,尽可能吸收天地灵气补充自己所需。 见那魔兽逃掉,倒也没有追踪之意,察觉自己体内灵气有些消耗,知道下一关应该省着些了。 萧风笙提着剑,走入下一关。 好家伙,不愧是虞队长,那么快就寻找到了这些绿色毒蛇的害怕的东西。 吓退了大半部分的毒蛇之后,依旧还有十条毒蛇扑面而来,只见楚傲天和虞队还在继续逃亡,那就由我来抵挡吧。 “流云掌!”只见端木轩掌势化柔,内附灵力在掌心之处,瞬间打出两掌,一层接一层,击退这些毒蛇,打完之后,端木轩瞬间一个后空翻到后边。 “呼呼呼,这招还真是消耗大啊,一瞬间用了那么多灵力。”端木轩一边跑着一边调整呼吸吸收着周遭的灵力。 “不觉哥哥,不觉哥哥,萧三少到底有几个女朋友啊~,昨天的故事还没讲完呢。” 正午刚过不久,店铺内没什么人气儿,封不觉便端个木凳到不远处的树荫底下坐着偷偷懒,顺便哄着一帮半大不小的小毛孩儿玩。 “唉,你们别急,且听本大爷慢慢道来。” 封不觉装模作样的喝了一口茶水 “那萧三少生的是剑眉星目,齿如编贝,唇涂丹朱,是无数万千少女心中完美的情郎。有道是“萧三举觞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说是一朵梨花压海棠啊,一点都不为过。更不用提他那高出常人甚多的剑道天赋,要我做个南斗城梦中情郎排行榜,那萧三少肯定位列榜首!像这样的男孩子,你们说厉不厉害?” “厉害~” 孩子们一口同声的说 “唉,可不是厉害吗。可惜,萧三少这个人偏偏性格有些问题,无数美人对他明钓暗示,可他却丝毫不为所动,就像一座大冰山一样,明明那么俊秀却又冷又硬,拔牙的很。” “而且总有人说,经常看到三少在和男人练♂剑,只有这个时候,他那双如千年冰山的脸上才会露出灿烂的笑容,所以人们都在传,萧三少他......” 孩子们听到这儿都屏住了呼吸,气都不敢喘一下,一旁吃茶的大人也都斜眼瞅了过来,期待着后续。 “他有龙阳之好!” “噗~” 这一句话如同炸雷一般,孩子们的嘴巴都长成了O型,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一旁吃茶的大人喷出口中的茶水,笑着骂道 “你奶奶个 “你小子真有种啊,人家萧家在南斗城也算手眼通天,小心祸从口出啊。” 封不觉打了个哈哈,他也就和孩子们这么说说,而且他料定那个“萧三少”是肯定...嗯...大概...也许不会提剑过来把他剁了的,毕竟是个剑痴。 “咳咳,那什么,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啊~” 封不觉回到了客栈,算算时间,那边的秘境也是开了,他悄咪咪的打包好了行李,就要出门之时,却听后面传来一声冷哼。 “你小子,也要去那秘境?” 不是别人,正式客栈的老板。封不觉回头看去,见老板从前台那里冒出来一个头,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算了,我也不拦你,记得别把小命丢了就好。” 封不觉打了个哈哈,提着行李便只身前往了秘境(这样就行了?) 行动:这个时候身上的紫色之气变成了蓝色之气,随后龙从红色变成了蓝色并且带起了大海水流之音,同时蓝光百转形成一道漩涡,随后身体上爆发出了一股寒气,寒气凝聚周围变成一把把冰霜之剑摄像周围破坏剑阵。 第七百一十六章 冥夜出鞘寒光一闪砍着虎头熊的熊掌,同时剑尖借力侧身,右脚在空中轻点迈出两步,剑身由横转劈,一击重击自上而下对准虎头熊的脑袋劈下。 看着虎头熊有些痛苦的咆哮,却不曾想这皮毛属实硬了几分,看起来不是要害未伤起根本。尽管自己身为荣耀六重的境界,但对待这四重后期的虎头熊还是有些吃力。 脑中一股凉意渗透,功法山海印运转,自从突破了第二层还未来得及展示他作为萧家家传的实力。 “二哥,准备补刀。” 待到山海印运转经络,眼前虎头熊的狂暴也是找准了萧风笙正欲攻来,抓紧时间喊道。 面对着虎头熊毫不畏惧,手中冥夜剑身一振迎着熊掌横划一剑,随后顺势借力如之前一天偏过侧身,再迈一步,腰间发力,剑尖凌空划大圈劈向虎头熊身后的脖颈处,旋身晃动如夜半烛火。 “既然傲天兄弟这样说了,我也自当奉陪”端木轩双手抱拳回答道,这只是一个一星任务,但看得出来,虞山和那个萧家三少爷萧风笙实力非常强大,或许今年的南斗国招生大会,他们是几位强大上对手。 目前的情况来说,自己入内门有些困难,所以说提升自己的实力是非常有必要的,而战斗就是最好的提升方式,既能磨炼自己的技巧,又能增加实战的能力,一举多得。 “那么,我们走吧。”端木轩又补充一句说到,他也想试试看,四重的熊实力有多么强大。 接了同样任务的几人行至西芒山脉中层。虞山同那位白先生不时交流几句,气氛还算愉快。只是忽的听见白先生的声音自耳边传来,分明声音轻得很,这话语的内容却如惊雷似的在虞山耳边炸开。 气氛忽降至冰点,所幸白先生说完便未做过多的停留。虞山眼神一黯,挑起了一边眉梢,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人的背影。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散发善意,这是虞山几年摸爬滚打中得出的结论,他的目的是什么,虞山不得而知,只觉得这人和先生像得很,又和先生完全不一样。 于是轻叹一声,却并没有立即追上去或是进行答话,而是将杀意放在了尚未遇上的虎头熊上。 虞山知道这人也只是通过自己购买邪功推测出自身有特殊之处,可即便如此,若是他讲推测说了出去,一传十,十传百,假的也能变成真的,何况自己真是有魔道尊体呢。 眼眸中透露出一丝凶狠,仿佛那任务目标是哪里的仇人似的,虞山见萧家公子已找到了一头虎头熊作为对手,便不再打扰,略远离了队伍,在附近寻另外的虎头熊。 虞山知道,现在最好的解决方案便是直接杀了他,可这人又是白家子弟,动他容易,他身后的背景可是个大麻烦。至少现在,暂时是动不得他的。 ——暂时。 那么,就暂时相信他所说的好了。 离了队伍,却也未走出太远,那无处安放的杀气才显露出来,他不仅在发泄,更是在挑衅。如此一来,才能更快引出下一头虎头熊来。 赚钱自然要看哪家最容易,来那家赚,咳咳咳,这句话自己也很想说,但自己毕竟不是什么散人,假如是散人的话,自己的遭遇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这算得上一句实在话,身在楚家好处还是挺多的,无论是修炼又或者是族内的工作都能算得上零花钱吧? 毕竟这种小伙其实都是下人来干的,这个世界多少还是有不少没有工作的人会蹲在楚家门口就为了干点下人干的事情,这样一想就让自己的内心有点困窘,自己要跟这些人抢工作,自己合适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当然这种念头也就闪了闪后就没得了,自己都是一个穷光蛋,还在顾及别人,等自己赚足了钱财后,那自己自当不在担心其他事,但现在自己只不过是一个穷光蛋中的穷光蛋——没啥好值得说的。 于是自己又看见了一个可以赚钱的工作,洗碗?这种任务都有的嘛,好吧,开始干活吧。 一直抱着这个小雷豹着实麻烦,就先收到了储物戒之中。跟着他们一同来到了熊山,果然一头熊就扑了上来,紧接着周围几人就冲了上去,而自己并未率先动手,而是寻找着时机,在两人合力牵制时,眸光流转间已是彻骨凌厉,手下一震,枪身嗡鸣。手腕一转,长枪弧动,紧握长枪二话不说,提起灵气,脚下猛然一蹬身形极速向着对方掠去,枪身一抖,蚀骨枪呼啸而出。长枪骤然而出挑出一线,如灵蛇出洞,枪身一矮挑其下盘,杀气由下至上,如云涌升、如龙腾起。待高至脖颈,紧握长枪猛力暴刺而出,目标赫然是熊的眼睛。 人走了之后,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茶,缓缓抿了一口。茶好茶好啊,这个世界,风花雪月 收拾好啦就该上路了 二哥似乎也找到合适的人组队,那么萧风笙便也放心下来,安心计算自己的事情。 看着这秘境拥有着四个入口,分别是东南西北,看着有些眼花缭乱,但萧风笙还是第一眼选择了东之入口,不因其他,就是在东之入口处瞥见了乳虎榜上的第一名城以申,说到这儿似乎排在自己前面名曰第二的人好像是一位女子,还真是不可小瞧,若是有机会定要当面讨教一番。 也同样来到这秘境的东之入口,轻轻闭眼,感受到四周的天地灵气还是风声吹过皮肤的触感,心中一片清明,虽还有些紧张,但被这一抹风声抚平。 看来元素之体的好处也有不少,据说那乳虎榜第一乃是百年一遇的体质,作为武道体质和天命之体,不知这榜上第二的女子是什么体质。 秘境即将开启,萧风笙只身一人站在东边的门口,提着冥夜,披着追风袍,毫不畏惧。 “既然决定好了,那就走吧。” 虞山心知端木先生所言有理,都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这早些去遗迹的人自然也是能捞到更多好处的,于是一口答应下来。 将茶杯里头的茶水饮尽,三人出了茶楼,没有犹豫便直奔着遗迹方向去,用不了多久便到了那遗迹的东边入口。 不知是来得算早,还是先前的人都已进了遗迹里头,这附近的人不多,且多是三三两两的一起抱团,只有几个独行侠冷冷清清立在一边。 虞山扫视一圈,学着其他组队者们的样子,伸出双手分别搭在另外二人肩头。到时是要传送进去的,许是怕传送时不慎分开来吧,虞山将这个猜测告知队友们: “一会儿传送时容易分开。” 虽然但是,虞山看着几对情侣似的队伍,十指相扣立在一边等待传送,便如吃了十斤柠檬似的胃疼起来。 虽然有些担心传送后发现身边只剩下两团队友的衣服,但要与才认识几天的人如此腻歪,虞山还是做不到的。 “嗯,你们想要去的话,那我就跟着你们一起去,依你们的。”楚傲天对去那条道路都没有太担心,毕竟他的实力摆在这里,能击败自己的估计也不会超过一百余人,能碾压的自己也不会超过十人。 楚傲天可从不觉的他会止步于此,所以无论是东南西北那些路都对楚傲天来说,无所谓,就是平淡的无所谓。 假如畏惧那条道路会更难的话,那就毫无意义了,这次是试炼,是磨练,是第一次能证明自己机会的地方,楚傲天绝不允许自己倒在这里,仅此而已。 行动:这个时候在客栈里喝了一大口酒水,行了差不多该动身了,嘴里吃了一口牛肉,穿上盔甲起身赶路随后骑上了马前往,向周围扫视了一圈儿发现了一个年轻人,看气质气宇不凡,应该最起码来说实力不比我弱,行了,跟着他一起走吧,跟着他一起从南边进去 不知是否是虞山的错觉,总觉得这会儿来东边的人愈发的多了起来,想了想又摇摇头,告诉自己多半是错觉,许是前来遗迹探索的人数基数本就大吧。 人群中又见了几个熟面孔,但考虑到手还要搭在队友身上,以免传送突然到来导致几人走失,才没有伸手朝他们打招呼。 “我们的实力,应该没有问题的。” 至少若是斗不过对面的,也能有机会溜走。虞山左右扫视过去,除了那刚过来的萧家三公子,四周的人儿也没有实力过于拔尖的了,自己这一组的实力也能称得上中流砥柱,于是多了几分信心。 “我们尽力便是。” 这是机会,一次突破的机会,虞山不会放过,他知道,他身边这人也不会轻易放过。所以,尽自己的全部努力,不让自己后悔便是。 行动:是时候该上路了,准备带着弟弟从南仙居启程,到横越山脉的遗迹去。突然,哥!你居然不带上我。。。妹妹,你怎么回来了?唉,本来打算不带你去的。。算了算了,一起走吧。时间已经到了。冲呀冲呀!!!哥哥最好了耶!三人踏上了遗迹之旅 良久良久,呼呼呼,终于到了,人还挺不少的嘛,看来里面的机缘不简单。那么应该去那个方向呢。你们两个千万千万要注意小心小心知道没有,歪,知道知道了哥哥真啰嗦,哼 端木轩也观察了附近的情况,然后用耳朵听见了某些情报。 首先就是乳虎榜第一的城申以!实力极其强悍,目前来说秘境最强的敌人也是他,荣耀境界的天花板人物,而他也是第一个闯入秘境的人物,还是孤身一人。 而他的师傅就更加恐怖,乃是南斗国最着名的六级炼丹师欧阳尚子!什么丹药只要经过他手都能变仙丹,神乎其神。 随后端木轩的想法也和虞山一样,我们这队实力没有什么问题的,只需要尽力而为就好了。 现在只需要踏入这秘境之地开始自己的故事。 恍惚间放佛这昼夜更替早已过上数千载,晨风微凉,追风袍的衣袂飘飘。 时辰已至秘境现,场景变换转瞬即逝,再睁眼,斑驳亮光潮热难耐,定睛一瞥,所处之地为火山,此处便是镇妖塔内部之景? 霎时一人影闪现,待其语毕,心中了然。 寒光凛冽,利刃出鞘,倒映火砾耀眼,人剑合一。提剑窥得舔舌润唇,笑意更胜。 凌云壮志惆,提剑乾坤握。 风紧,风起,风过境。剑尖嗜血,急不可耐。环顾四周,脚下赤炎呼啸,热浪滚滚,袭面而来,如置丹炉,知其非凡火,不可小觑。 竖眸相视,对峙几息之间,暂聚风为障,以求挡热炎,灵气汇聚,加持冥夜,持利剑破空而出,一瞬,剑鸣铮铮,剑气如虹,戾啸而出,直冲火龙狮命脉,杀意凛然,势取性命。 看似拼命,但有所留存,之前所做皆为障眼法法,虽仅为五重,但静观此兽,破岩浆而出,若不能击杀魔兽,那便趁与魔兽厮杀之际,抓准机会,如那老者所说,抵达火门处。 “啧。” 才站稳脚跟,历练便接踵而至。虞山咬牙,眉头紧蹙,将伞自储物戒中取出。看如今这架势,站在原地同这些蛇儿们一战自然是不可能的了,那么目前唯一的出路就是跑。 “树枝比地面安全些。” 虞山不希望跑着跑着脚下踩到一团绵绵软软的玩意儿,然后被咬穿了脚底板中毒。这画面可太好笑了,啊我是说,太糟糕了。 于是撑起伞,多少能抵挡一些毒液。身上倒不要紧,好歹还有衣物挡着,若是面上头上沾了毒液可就糟糕了。 自伞柄中抽出短刺用以防身,虞山脚下发力跃上巨大树木的宽大树枝,将其当作了独木桥,在上头奔跑起来。先生曾说遇上了蛇定不能走直线,毕竟蛇的爆发力远高于人类,但它们的缺点便是肺活量小。 但多数蛇类只能直视,视力低下只能辨认距离极近的物体,且它们无法听取声音,只靠嗅觉辨别事物,除非它们有用以热成像的颊窝。 第七百一十七章 那张先生可谓是在南斗城中出了名的严厉,但俗话说得好,严师出高徒嘛。他的得意门生不少,在城中也是混的风生水起。白景行不怕吃苦,只是想到离家怎说也要一载有余,对兄弟两人便有些不舍。任记得曾经父亲的训话,既然投胎到白府享受了这里的锦衣玉食便自然妖承担起家族的荣耀。荣耀,何为荣耀?年幼的她在大脑中对这个词的认知任然很模糊。心中虽有留恋,但父母之命难违,只得脱下齐腰襦裙,换上黑色束身武服,踏上漫漫征途。临走前,她回身望望父亲,却只见他眼中的冰冷。那是怎样的眼神呢?或许暗含着一丝失望与嫌弃吧,她现在回忆起来竟有些茫然。 阴雨连绵,雨势虽小,但也断断续续地下了三天,足以阻碍交通,或是刺激那文人墨客的敏感神经,让他们吟咏几句酸词。她就这么在雨中彳亍着,宛若一只离群的孤雁。使劲甩甩头,似要把一切不快丢在脑后。拜入张先生门下已是不知不觉中度过了两个春秋,训练度虽比以往强了几倍,不过自己肯用心,也能勉强跟的上。唯一让她糟心的是自己与周围同辈的关系愈来愈差――七八岁的顽童,心思比较简单,哪知什么门阀名望四大家族。往往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便与谁结下了梁子,伺机恶作剧一番。白景行干脆一屁股坐在墙根处,也不顾地上污泥,任由雨点将自己打湿。她一手托起下巴,陷入了回忆之中。 借母亲吉言,入张家一年之后白景行的修炼速度竞日益提升,对于体术、功法也逐渐开悟。蒙承上天眷顾,在第二年九月中旬的试炼里她终于取得了一个不错的成绩――这招来了同辈人的不满。初入时实力薄弱,排名靠后,却因偶然开悟,一鸣惊人,短时间内进步可观,故招门生嫉妒,何况那些门生大都也是官宦世家,心气不可谓不高。 “今日乃是第四次试炼,”张先生摸了摸白花花的胡子,紧锁着眉头,脸上的表情和平日里一样刻板,让人不禁想起木匠学徒所凿刻出的呆板,生硬的木雕,“你们将被送入固定的密林去猎取猎物,所的最多者胜。”他顿了顿,继续说到,“请各位放心围猎,场地里大多是半大的鹿和兔子之类,最凶猛的也不过是鹞子――只有三只,所以大家放心。”他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所得猎物归猎杀者所有。” 这不就是围猎么,白景行心中想到,有一年秋天父亲带她和哥哥去过一次,但因为年龄幼小只准在远处围观。至于父辈,则携一只灵缇犬,或是猞猁,有爱面子爱炫耀者甚至会带西域 她妈的,这家伙居然是排名第三的家伙这个家伙阴险毒辣,跟他打肯定吃亏,不行我不能正面跟他们刚,打起来的话很麻烦,算了还是先不要跟他们接近我先一个人往中心那边探索吧,要不然很麻烦的,于是乎自己一个人避开了他们往中心走去 差不多训练结束后,楚傲天决定动手了,在磨磨唧唧的话秘境都被其他人探索干净咯 一想到这点楚傲天略微胃疼。 没有在多犹豫踏入秘境二层,他要开始独自探索的生活。 前方灵力气息浓烈,显然正在发生一场大战。你望见有两方人正在对攻,定睛一看一边身着慕容家服装一边身穿第五大家族林家服饰。 意识空散,身体和经脉无比疼痛,整个人的灵魂都痛苦不堪,像是坠入到了一个黑暗的世界,看不到光,得不到希望。。。。。 我缓缓睁开眼,就发现处在一面无尽的水面上,我半起身,惊异的看着周围。这也是我的识海?我缓缓爬起身来,四周一片空荡荡的,只剩下我在这一无穷无尽的湖中,脚底踩在水面上激起一点点不起眼的波纹。 恍惚之间,我似乎看到了谁的人影,,周围的环境开始产生变化,平静的水面卷成一道道漩涡,平静的水面变的惊涛骇浪。就连我的脚下也产生了一个漩涡,将我卷吸下去。。咳咳咳呜,冰冷的湖水,滚进了我的喉咙,一瞬间沉入下去。当我醒来时,已经出现在一片竹林里。 这里是我家?醒来的白方惊异不已。娘亲,娘亲!一个白衣小孩从门外跑向屋里,我疑惑跟了出去,这小子怎么有点眼熟啊?小孩跑到屋里推开门,继续往里面跑去,只见屋里躺着一个抱着女婴的清秀妇女。此时白方的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眼光,眼前的妇女正是他过世已久的母亲,白方激动的脸上滑下两行泪水。。。小方,快过来看看你妹妹。白母慈祥地向年幼的白方招招手。这就是我的妹妹吗,(用小白方)用手轻轻点了点婴儿的脸颊,嘤!熟睡中的(小行)娇嫩地咕囔一下又缓缓睡去。此时的(大)白方正在一旁慢慢的看着一切,早已泣不成声。。他多么想让自己的手摸上母亲慈祥的脸,好好看着她。。。可却又触碰不到,因为这一切都是幻境。埋藏在白方内心最深处的记忆。 但这时外面院子的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位较为健壮的男子?白方回头怒视而睁的看着那位男子,那是他的父亲白天海!此时此刻他手里抱着另外一个婴儿,那是我弟弟(白宇)。没有检查到任何天赋,没用的东西,哼!父亲不屑地说。母亲流着泪大喊:天赋真有那么的重要吗?他们都是你的孩子啊!我白天海没有**的孩子。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了弟弟给我抱着。哇哇呜呜呜呜,弟弟不要哭,不要哭啊,有哥哥陪着你,还有娘亲和妹妹。。。(小)白方哄弟弟跟母亲和妹妹凑到了一起。。。。 而站在背后的(大)白方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了那一滴眼泪的泪水。。。 见对方接连攻击,还是火属性灵力,萧风笙沉吟一下,自觉改变了一下作战方案。 体内早已经准备好的山海印运转,右手逆火剑提起与对方对砍,左手冥夜防备着攻击。 林家还有慕容家?真是意外啊,但是为了秘境或者说是利益,此时楚傲天也不打算退后。 一步一步朝前走着,撇过头望向那边两族人。 “在下楚傲天,请问能否让我过去。” 既然打算弄出存在感的话,不如现在就试试看吧。 背后的重剑也在蠢蠢欲动。 奇怪啊,真的是好奇怪啊,咋的一个人都没有算了不管了,这个时候一个人先找个没人的地方猫起来再说,我可不想一上来就变成攻击的对象,在旁边躲着看着,等着其他的人,听说这一次排行榜第一的家伙也来了,反正遇见了就使劲抱大腿 功法:拍浪掌一层灵脉体质 寻觅良久任不见兄长身影,估摸他已经捏碎玉牌回去了。长叹一口气,暗暗祈祷自己这个不省事的的哥没出大事。转身朝中心方向集合,突然赶到丹田间灵力涌动,心中掠过一阵欣喜,盘腿闭目冥想,深呼一口气,引导灵力转过一个大周天。眉心逐渐有些胀痛,继续控制灵力冲刷经脉。 “多谢陈浪兄,萧某不才,侥幸险胜。” 萧风笙及时收住剑招,抱拳行礼,无人阻挡的情况下,提着剑,打算前往秘境尝试获得传承。 附近的灵力已经开始逐渐减少了,经历那么多的探索地点,想必已经浪费了许多时间了,依旧是没有收获,这里除了茂密的树还是树。 现在这个点,已经开始减少人员了,要往中心去了吗,那样一定也会碰上花解语的,淘汰是肯定的了,但木轩还是想赌一把运气。 端木轩跳上树上,慢慢的向中心跳过去,然后注意树林里面比较特殊的地方,比如某个地方灵力明显比其他地方浓郁的位置,或者是一些不易发现的空间裂痕什么的,兴许给自己碰见了隐藏地点呢。 功法:拍浪掌一层灵脉体质 漫无目的地走着,寻找传说中的阵法师的传承,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不知道会遇见什么野兽或者人类高手――不过打不过也没关系,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叫战略性撤退,俗话说得好识务者为俊杰。走啊走,希望能碰碰运气,有点收获。也不知道弟弟在哪里。 这是什么?端木轩从树上飞跃前往中心之时,突然发现一具倒在地面上的尸体,或许是为了宝物,传承之类互相厮杀而导致的吧。 端木轩从树上跳落下来,确定附近没有人埋伏上钩者的时候,在跑过去摸下尸体,看看有什么东西在里面。 顺便观察一下服装和伤口,一是可以确认是什么家族或者帮派还是散人,伤口则可以判定击杀者是使用什么武器的敌人,好让自己有个准备,多一份情报总是好的。 萧风笙进入遗迹后双手手腕一翻,剑尖冲下,对着石像拱手一拜。 “晚辈萧风笙,为寻求适合自己的剑法前来,若有打扰之处,还望前辈多多包涵。” 随后环顾四周,观察到周围有十八个石象,还有丝丝灵力散发出来。 打算上前探察一番。 你的灵力探查被强行打断,阵法亮起,无数细密的纹路渐渐浮现,十分复杂。 “嘿嘿,那就多谢许兄的照顾了。” 封不觉舔着脸往许成荒边上一靠,活脱脱一副狗腿子的模样。 “许兄现在可是要去找地图上长的像帐篷一样的传承?” “以我之见,这二层的地域如此开阔,若是有人就是一直避而不战,躲起来远离人群,那这一层的时间简直是要没完没了。” “故而大人物们应该会有某种手段,把剩下的所有人都往一处驱赶。让剩下来的那几个,嗯,肯定会有许兄一位啦,去整一整更大的机缘。” “而既然要将人聚拢到一处,这个聚拢的地点是很重要的,所以不会在最边界。” “因此若是想要拿到最多的传承,许兄咱们现在应该先往边界走才是。” “这是阵法?” 萧风笙有些犯了难,他还未系统的学习过阵法师的相关知识,只是在家中藏书阁阅览过一些。 萧风笙站立在一旁,细心研究复杂的阵法,试图参悟些什么。 仔细观察了一下,不难发现此人的伤口部位在脖子处,是被一刀毙命的,快,准,狠,想必是一个老道的刺客才能做出来这种切口。 然后摸索了一会尸体,从里面掏出来了一个储物戒指,这可是个好东西啊,正好自己没有,先打开看一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吧。 在打开戒指的同时,继续向着中心处进发,准备穿过这片茂林了,有溪水的地方就进去洗一个手把。 木轩可不想脏血污了自己手。 “逆字将诀?这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功法啊,不过还有那么多灵晶啊!发财了发财了。”木轩在里面找到了一本古怪的功法还有一辈子都很难赚到的灵晶,心里面很是舒坦。 正当暗自欣喜时,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山里面,奇怪,在自己的记忆地图里面,可没有标记这一处地点啊,这是哪里冒出来的,难道我走错路了? 端木轩正在怀疑之时,也发觉到了附近灵力被迅速抽空了,冥冥之中木轩有种不好的预感,还是快些前进吧,不管这座山是从哪来的,先进去再说。 见到遗迹之中需要阵法师来开启,这让萧风笙犯了难,回到遗迹出口的擂台处,大声道。 “这遗迹需要一位阵法师来破解,不知阁下当中有没有阵法师,萧某可以与之平分奖励。” 等了半天一个人也没有,算了出去转转好了,唉闲的无事走了出来,在周围转转乱逛着,看看有没有好宝贝和灵气充裕的地方,能捡到一些好东西 见见久久无人回应,萧风笙倒也不恼,本来就是抱着有就有的想法,但是算算时间恐怕自己要赶快起身,他打算直接往更中心的地方走。 回想了一下地图,打算向东走去。 第七百一十八章 都说高山仰止,景行景止,虽不可至,然心向往之。白景行,字辛之,这是母亲给她的名字。姓名正如其含义,或许是母亲对她寄托了太多希望,自幼时起便被灌输着自强不息,强者为尊的理念。 是夜,窗外虫鸣不断,烛火下母亲憔悴的面容倒映在铜镜上显得模糊不清“景行啊,娘这般逼你刻苦修炼,不为其他只为你日后可以安身立命,有可保护自己的一技之长,不必受制于人。”母亲的眼睛深沉忧郁宛若一潭秋水。她沉默了一阵,便又拿起那卷史书看了起来。 那时她还年幼,并不知道此话的正真含义。阿娘是侧室,出身一般,又无姣好面容,在家中并不受父亲宠爱,若不巧赶上主母心中不悦,呵斥母女二人几句也不算稀奇。而大房出生名门,娘家势力与夫家势均力敌,刚嫁入白府不久,便接连诞下两子,更是巩固了自己的地位。大房二房间虽有间隙,不过白景行自小便与家中兄弟二人关系甚好,或与其嬉戏,或与其切磋,日子倒也称得上舒坦。 然乐极生悲,阴阳之气转换,无忧无虑的生活终有一天结束。在她六岁时,灵脉体质尚未显露,且自己修炼缓慢,甚至比不上一些族内旁系子弟,于是父亲白天海的脸色一日比一日低沉,重心逐渐转向哥哥和弟弟身上。好歹也是亲生闺女,虽然算不上弃之如敝履,但冷落却是真的。 “六岁一般是体质觉醒的时期,但你看咱家二小姐,先不说资质平平,连修炼速度也慢于他人,我看她倒挺下功的……”一名婢女压低了声音说。 “不可妄言,也许只是觉醒的晚些罢了。”一旁年老的婢子皱了皱眉,重新操起笤帚扫青板砖上的落叶。不巧,她正在后边的假山上拿狗尾草逗蚂蚱玩,可能是习武的缘故,听力要比一般人灵敏,竟将二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虽自知此为事实,但也顿觉一切索然无味。 时光飞逝,如白驹过隙。四时之气无形,而万物载气变之。转眼间,青砖上枯叶换成了一层厚厚的霜雪。 “景行,快些起来,速速梳妆,莫要耽搁。”她揉了揉眼睛,眼前景物因未睡足而有些模糊,抬头望望窗外,天才蒙蒙亮,偶有机质叫不上名字的黄背灰肚小雀啼叫几声,在清晨的寂静中搅起波澜。 “阿娘,练剑时间还未到,这是怎么了……” “傻孩子,”母亲温柔地抚摸着她柔软的黑发,“你爹昨日和夫人商量好了,要把你送入临凤坊里张的前辈家中做徒弟――那张先生也是德高望重,门生众多,希望你拜入他门下能早日开悟,也算是争口气。” 这位兄台,你往哪里?不妨可以同路。”路上半空中冲下一人。你定睛一看,认出来人是城申以。 “不动手是我的礼貌,但既然你先打算动手的话。”平静的抬起手,却动手时已经全力以赴,对对手手下留情,不仅是对自己的不理智,更是对对面的不尊重,动手时机快准狠。 巨灵剑从身后拔出,随着对面怒斩时,楚傲天却插身而入,迅速拔刀挥舞三下,左右劈砍,而后一衡斩以极快的速度试图解决掉对面。 假如对面更棘手的话,那么下一招自己就会用出风狼斩,他对眼前倒颇为好奇,因此绝不可能就此倒下。 功法:拍浪掌一层灵脉体质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走着走着,也不见人的影子,正欲坐下歇脚,却忽而感到一丝灵力外泄,抬头仰望,发现外泄的方向是一座山。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开始登山,想要看看山上到底有什么东西。 “哈哈,许兄果然明智。” 封不觉笑着跟了上去,边走边说 “太远的地方很可能已经有了人,太近的地方前去也是划不来,这个传承的地方正是不近不远,一来一回不需要多长时间,是最佳的去处之一了。” “但许兄也要考虑自己功法的适应性啊,这个遗迹所在的地方,地形比较适合许兄的发挥吗?若是真打了起来,我也只能,给许兄打个下手了。”你们来到拳套遗迹,许成荒遇见远处的林平乡没有预想中的拔刀相向。两人照面握手,互相大笑,接着十几个储物戒从林平乡手中扔过来。“封兄,这是我的组队好友林平乡,为了感谢你的好意你从我手中这些储物戒里挑三个出去吧,后面不是你能呆的。” 正打算往中央走着,却发现一人向自己搭话,定睛一看是城以申,思索片刻便答应下来。 “这秘境辽阔,相逢一场,可谓有缘。” 萧风笙拱手相拜。 “我叫萧风笙,自是想去秘境中心的位置,路过此地想一探究竟。” “若是不嫌弃,自是可以同路的。” 那便这样决定了,我们先前往三山遗迹。我需要去取一样东西,那里需要两个人才能开启。我只拿一样东西,剩下的归萧兄。” 萧风笙听闻即刻答应了下来。 “自然是听城兄的。若有所需萧某之处,定义不容辞。” 跟随着城以申一同前往三山遗迹。 你们来到三山遗迹,眼前宫殿肃穆。城申以站在你身前,双手结印,念出口诀。你突然感觉被控制一样,瞬间失去了抵抗。你如同牵线木偶般被迫向前,承受巨大的重力。被钉在了原地。城申以,缓缓走进宫殿。 功法:拍浪掌一层灵脉体质 爬上山顶了,疑惑的望望四周,好像并没有什么。但见一老者从天而降,嘀咕了几句听不半懂半不懂的话,然后自称是祖师爷。 拜就拜吧,万一是真的呢,反正也打不过,她深吸一口气说“弟子白景行拜见师祖!”深深一拜,又觉单说一句太单调乏味,便又补充到,“祝师祖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小女娃很有礼貌,很合老夫的胃口。从今日起,你将受我传承,继承我的衣钵。期望你有一天能以阵证道。”『获得副职阵法师,开局二品高级阵法师『获得雷罚阵狂火阵聚灵阵再一次沉入那一片阔海之中,白方掩目哭泣,躺在识海之上,他痛恨的自己改变不了一切,没有再好好的看母亲一面,以及那个眼里只有利益了的父亲。。。。。 从梦中惊醒,留下来一身冷汗,母亲,,头好疼,我记得我是捏碎牌子从遗迹里面出来了了,这里是我家的院子,此刻白方身体还是很虚弱,前面经历过一场生死之间的“交流”。我拖起身来,检查起身体状况。重伤啊,经脉全部都被撑裂开了。看样子得有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了,咳咳咳。就在这时,院子的门被打开了。。。来人两鬓白发,目光却足足生辉,正是自己的父亲白家家主白天海!方儿啊,你这次让我好失望,什么也没得到就出来了。这是丢我白家的脸呐!那是我们白家的希望啊!唉,叹了叹。说完话便要走出屋子,,,白天海!你还知道脸吗? 10年前你又是如何将母亲害死了的! 这一切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10年来你一点愧疚感都没有吗?白方愤怒的从床上站起来,朝着他的白家家主父亲怒吼!白天海离开的脚步顿了一下,沉默了半刻,依旧走了下去。离开了院子。。。。才从床上起来站起来的动作,触及到了内伤,痛苦的跪倒在地板上,一阵痛苦的嘶吼从屋子传出,伴随着的是剧烈的地板震动声。。。不知道是父亲的无情还是内伤的痛苦让他哭泣不已。。。。 人生有很多道理,本来就要等你透不过气来时,你才懂得的。 月亮之下,夜晚之中,白方偷偷的穿着便衣跑了白家,由于伤势还未好,只能一路小跑来到墓园来到了墓园。咳咳咳,身体的伤势还是太勉强了。不断喘息着的白方缓步走到了一座墓碑面前, 娘亲,我来看看你了。你在那边还好吗?方儿好想你啊。弟弟和妹妹他们都还好,那个可恶的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利益为上,他根本就没有改变。但弟弟受到他观念改变,现在还是。。。 好怀念以前的日子啊,无忧无虑。有您在的日子,一切总是那么美好。我对不起你对我的期望,双腿跪在墓碑前面的白方猛然磕下了头,眼中再一次迸哭出了泪水。许久许久,白方抬起头来,夜风阵阵吹过他的脸,月亮被迫躲进了天空中的云朵,头上经开始乌云漫布了,一时之间雷声嗡嗡,转眼飘飘清雨便落了下来,雨声频乱但也不大,像是嬉戏般的落在我的身上,和我的泪水一起变成了落珠,滑落在地上。长在墓碑旁的一朵小花还未开放,被雨点打的盈盈摇摆。白方看着呆了,久久的坐在地上,看着墓碑,盯着小花。雨点儿落在我的头上、身上,我仰面向上,闭着眼,张着口品着那点点雨珠,顿时,我觉得自己仿佛在细雨的浇灌下又成长了许多。我明白了,娘亲。 天逐渐破晓了,伴随着是清晨阳光的到来。雨势和乌云也逐渐消散,留下的只有这一满地的泥泞,和那晶莹的露珠,小花也逐渐打开了它那包藏的花瓣,笑盈盈的面对着世界,白方开心的笑了,发自内心真挚的笑容。待了一晚上,时间也过了已久,是时候该走了。娘,方儿下次再来看看你。朝小花眨了眨眼笑了笑,随后拔腿一咕嘟嘟的跑了。背后小花儿尤风摆动着,朝着白方离开的背影。似乎诉说着希望下次早点来。 地上的积水和露珠也都在倒映着白方的背影 踏入山间之中,附近的景象瞬间变化了,从外面看上去,是绿水青山,穷山峻岭的外貌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华丽的宫殿。 “这是什么情况,我脑海中的地图好像没有标记此处啊?周围的灵力也被迅速吸收了,不管了,得往前面继续走了,闯过去就行了。” 端木轩手持三尺剑,踏步如风的走进了宫殿之内,施展灵力来探测周围的波动和人物,以免被埋伏。 论世间万物,唯踏步超越过往才能更近一步,还不够...那怕是在秘境第二层突破,确实有些赶紧,但不得不近一步提升自己的实力,他还不够强,与那些真正排名前十的成员相比起来,自己也只不过是踏步与第八席至第十席的位置,根据之前的一番打听。 眼下情况,前方的人只会越来越强,三层?到底有多么难以想象无法弥补的空间,楚傲天强忍一口气,抬起头望着秘境半空。 “既不想早点归去,那不如在战一回。” 八重,破! 心境一变,自然而然突破。 等了半天一个人也没有,算了出去转转好了,唉闲的无事走了出来,在周围转转乱逛着,看看有没有好宝贝和灵气充裕的地方,能捡到一些好东西 功法:拍浪掌一层灵脉体质 什么,世间竟有如此好事。生生世世分分秒秒处处白白嫖嫖,心中狂喜,再深深向祖师爷一拜,“弟子谢过祖师!必有一天以阵证道。”那老者如突然出现一般又突然消失,只留下白景行一人在荒芜的山头愣神。 估计了一下时间,怕是第二层要强制清人了,反正自己才第三层,不如早日离场比较好。捏碎玉牌开心回家。 萧风笙承受着压力,暗道不好,不过也无心多想,看到城以申只身前行,也未多想,等待着对方的行动和答复。 简单把东西收下后,转身就走,现在已经开始缩圈了,朝着中心点飞奔而去的过程中,楚傲天顺带的在附近开始端摸起其他有灵气较为明显的区域,已经八重的他,想试试看能不能凭借着感知大致分辨分辨。 至少在附近在找找吧,趁着现在还有一段时间,毕竟缩圈也在背后跟着自己。 第七百一十九章 “何为王道。” 所谓王道就是王的道理,他约束着所有人,不服从的人就会被解决掉,这就是王的道理,因是王,等一下,不对吧,王道只不过是热血小说拿来铺垫剧情的玩意,怎么被我说成这幅鬼样子了?等一下就有人听见我的言论会说我在暗地修改过去人对王道的理解。 咳咳咳...当然,这种事情楚傲天也不会去跟别人开**谈什么的,毕竟他现在又开了枯燥无聊的训练,对于他来说,每次都是平凡无奇的训练,他已经有点疲惫。 但是无论是八重,甚至是他现在就站在秘境前方,只要进入后续会带来怎样的差距,楚傲天不敢说,也不敢想,他不强,他甚至可以说是弱小,无论是比起之前两位组队的人,所展现出来的实力都只能说是马马虎虎。 楚傲天确实有雄厚的实力作为底气,但是他的招数呢,他比不上身边的人,他不可能做到越级战斗,甚至可能连最为基本的同级中,比起那些天才们每次往上抬一个阶级都会有着巨大差距,那么楚傲天那怕竭尽全力也只不过是堪堪如此。 用堪堪来说的话,那么最好的描述词就是,他只不过是堪堪抵达现在的进度,他甚至没有自大的称呼自己轻松抵达,而是竭尽全力,真的赌上了现在的一切才勉勉强强抵达现在的地步,他没有后退的余部。 更没有所谓轻松的事情让他休息,他无时不刻在变强,而他也清楚自己必须无时不刻的变强,因为一旦有半分迟疑的话,那么楚傲天就会被淘汰掉 他对自己的要求很高,但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如此辛苦。 “端木轩。” 我会站在最高处等着你,所以在你抵达最高处前,我可不能就此倒下啊。 假如说人人都有秘密的话,那么楚傲天也有一个秘密。 楚傲天有着无穷无尽的努力,以及永远不会放弃的志气与野心。 前进的道路到底有多么遥远,假如一直给自己定下无数个不可能的挑战,在一一完成的话,这不叫变强,这叫作死。 但楚傲天确实也只能想到这种方法。 天赋,他尚且能比得过寻常人,但天才?差的老远,实力,那怕是现在他也不觉的自己能自信对付多个参赛者,招数与技巧更是只有一招,他越是付出努力前进,但前方的道路却有越多人站在前方。 何时放弃,何时努力,答案交与内心中,而他也清楚,自己现在是真的没有半分逆转的余地,要么朝前抵达顶端,要么被人忽视。 世界永远都是极端的,成绩决定未来的人生。 他想要成为亲传,但他并不觉的凭借他的实力就能得到长老的青睐。 那么就更加努力的变强吧,别人休息,他努力,别人变强,他也锻炼,休息,锻炼,照顾好身体,然后继续修炼。 他不会在给自己留下任何遗憾。 所以他要赌上自己全部汗水,真正的前进吧,这一次是为了他自己。 “这女生的性格其实还挺不错的,实力又强,之前还是我错怪她了。”端木轩楞了楞说到。 算了,既然她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人的魔头,自己就不需要担心了,接下来要去哪呢? 端木轩左思右想了一会,还是决定继续前行吧,现在的自己也分不清楚方向了,只有向前走了。 将木剑那在自己的手中,然后继续前行,顺便观察一下周围的灵力波动或者细微的声音。 感受到此处的灵力已经逐渐有减少的迹象,你猛然想起之前在遗迹外听说的第二层结界会迫使所有人往中心去,很显然,压迫已经开始了。 最后的一千字。 所谓的道,每个人的道的不同所可能带来的结果与结局也是截然不同的,正因为如此,人与人之间才有可能会有所谓的互相不理解,但这并不是错误的,因为人本身并不可能轻易无厘头就能理解对面为什么做这件事情。 这就是所谓的不懂别人的前提下没有必要去评价别人为什么这么做,比如之前队友吸食鲜血的时候,楚傲天并不作任何评价或者阻拦,因为这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利益,他有什么好处?他就算是坏人又如何,害了自己嘛,既然没有的话,那么这件事情更大程度就与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 自己可以无私的帮助别人,但他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就是所谓的圣母在世,可以拯救天下与危难间,顺便拯救完后还可以不得罪任何人,楚傲天要真有这种本事的话,他也不至于现在还站在这里,早就问鼎所谓的叶帝的境界了,所以这种事情说一说就好,想一想就好,但别当真,这个世界上能拯救世界的圣母也不可能做到不得罪任何人的情况下做到,所以不对别人的行为插手是最基本的礼貌,当然也要注意是什么情况,假如对面的行为插手到自己的话,那么楚傲天会动手,但这个前提没有出现的话,那么楚傲天想都不会想,那就是自己绝对不会去管,因为没有必要,而且这种事情说白了,想做就做,想不做就不做,但不做肯定比做好。 真得罪了某些人的话,到时候自己估计会背一大堆麻烦,而这也是自己所不想要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毕竟楚傲天还是想过着普通平凡的日子来混日子,他是抱着这种态度生存下来的,他可没有大度到事事都管,那是**吧。 至少楚傲天可不觉的自己会是这种类型的人,咳咳咳,这些话可能都说太多了,总之所谓的道,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道路,别让其他人插手自己的道路,也不去插手别人的道路,就是所谓的最基本的尊重,也就是自己所能理解的尊重,毕竟每个人的尊重都是不同的。 有的人喜欢别人揍他,说不定还真有,谁知道呢,这个世界无奇不有,这很正常。 总之,楚傲天不去评价很多事情,因为很多事情没有必要去评价,所谓的善恶,坚信的是自己的世界观,而不是其他人的,就很简单,也很容易能够理解,楚傲天叹了一口气后,抬起头望着天空。 他的未来,属于他自己,而不是毫无认识与其他人。 他不会去插手别人的道德与价值观,因为他不是上帝,这就很简单,他也没有这个权利,楚傲天的三观倒是很正常。 总之,楚傲天所能想到的恐怕就只有这些,要说更多的话,他也没啥好话可以说,毕竟很多时候人也不能决定自己会遇到什么事情,或者会偶遇什么事情,这些东西都很让人迷茫啊。 但是坚信自己道路是绝对没有错误的,因为人可以相信的始终是自己的道路。 “该死。” 平原上的风呼啸着,吹乱了苍翠的野草,那片草丛中,依稀可见一道若隐若现的身影。弃伏在草地中,四肢行走着,力图完美地将身体隐藏起来。自幼在山野间锻炼出的敏锐感官此时发挥了作用,让他在平原上躲避开潜在的危险。 “这个遗迹的随机传送实在麻烦,如果不能及时找到白公子,那我这个随从岂不是大大的失职?”他喃喃自语,心中焦急万分。法力加倍灌输在手上的兽牙链中,一颗原属于虎妖的剑齿须臾间放大,变作一柄泛黄的短剑。 且让我想想,野兽是如何拨开草丛的。弃在心底盘算一番,侧放虎牙剑,轻轻拨开前方的乱草,在草叶上留下类似兽爪的浅浅划痕。同时一心二用,双耳微微颤动,捕捉着周围的声响。 嗯? 弃心下暗惊,连忙凝神静气。不远处确有一道呼吸声,听其节奏缓急恐怕是有伤在身,那人修为大致在荣耀四五重之间,算上他身上伤口,以自身遁逃之法,在对方手下可以确保无虞。那么,现在就是如何处理了。 如果弃还是当年那个独行者,大概是不闻不问直接离开,以免徒增因果。 你若去与之见面,是救还是不救?你若救下了,对方假如心怀不轨,不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若是不救乃至杀了,对方要是个大家族的子弟,自己怕不是要沦为被悬赏通缉之人? 可惜!如今既然甘为人仆从,自然要尽仆从之责。不说如果那人正是自家公子,就是一个白家相亲之族的公子,自己见死不救事发了,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唉......”弃轻叹一声,在草丛中探出半张脸,这一看,顿时庆幸不已。 自己感知到的那受伤之人,不正是之前曾经见过的白家大公子吗?这正是对方虎落平阳之时,此刻不上前雪中送炭,难道还待之后锦上添花? 再一番观察确定了周围无人不是埋伏,弃运起法力窜出草丛,径直跃到白方身前行礼,“在下白宇公子身边侍从弃,见过大公子。不知大公子此时可有吩咐?” 有爱面子爱炫耀者甚至会带西域贡来的豹子――没错,就是那种身披华丽金黑斑纹,四腿修长矫健充满力量,有绿幽幽的眼睛和双泪线的豹子。当时第一次见这生物她还被吓了一跳…… “现在每人去领一把弓和一柄剑,”老先生高声说到,“白景行,你过来。” 她愣了一下,收回思绪,连忙推开人群朝张先生走去,“师父有何指导?”她屈身拜了拜,问道。 “白大人听闻你进步有加,甚感欣慰,故遣人送了你几件器物,暂当作对你生日的补偿。”随其进入堂中,只见他从八仙桌上拿起一个黑色的长匣递给自己,她迫不及待地打开,只见一柄青色的长剑赫然出现眼前,忍不住用手抚摸,剑身竞微微震动,似乎是在回应主人。 “此剑名为苍云,为九品中级法器,”张先生淡淡说到,“这里还有一件白袍,名为流云。愿你好好利用他们,夺取属于自己的荣耀。” “谢师父!”白景行再也压不住内心的狂喜,双膝跪地重重磕了几个头。今日,她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武器。 “不必谢我,鄙人只是帮你父亲拖个话而已。”他笑笑,“白大人让我转告你,‘务必牢记家风家训,一切事务,宜以家族利益为重,不可做出有辱家门之事’。” “弟子明白,一定谨记告诫,不辱家风!” “其余人尚且都去中心点了吗,这时候直接入场未免有点太快。”谨慎的楚傲天在附近又兜兜转转几次,把剩余地点也踩了踩点,身后的缩圈虽快,但楚傲天的身形移动也不慢。 父亲曾说过,仔细往往能决定事情的发生,而且无论有还是没有都不会对自己亏本,前者有所收获,后者先让里面的人互相消耗一番,自己在迟迟入场。 这家伙感觉实力跟我差不多,不能贸然就过去,算了再等等吧,等一会儿看其他的人来没来,最起码等其他的人来了,去捡人头也是好事对了,实在不行我就得走人了先,唉 “若是在中心点碰上城兄,还请多多照料。” 得到东西后萧风笙也未多做逗留,直接顺着记忆里的路线前往中心地点。 “多谢前辈指点,日后你定会在东荒听到我的名号!小子名为端木轩!”端木轩眼见幻境消失,那前辈风驰雷电的做法和性格也真是为自己省下来一点时间啊。 那么,现在是出去还是干嘛呢?自己也到了七重有实力进入中心,而且现在出去太早了,自己还是毫发无损,说出来别人都以为我在浑水摸鱼呢,还是去中心处看看吧,只要自己拖的越久,别人就会开始淘汰,那么自己的排名就会上升。 如果遇见八重以上的人,对自己有敌意的话,那就立马捏碎牌子,保持无伤的优雅姿态。 说着便继续深入中心。 只要发现危险就立马捏牌走人。 这些家伙都是谁啊,看看他们三个是谁,以及周围纷纷降临了谁,然后想了想,要是这群人实力全部都比我高,我就先走了好了,仔细看看他们都是谁。 第七百二十章 在修炼了一阵武器和功法时间后,实力感觉提升的还是太慢了,根本赶不上那些天骄,妖孽们的修炼速度,差距已经越来越多了,可偏偏就是无能为力,,,我决定将那颗。从蛟龙打出来的灵珠给吞了,虽然危险性特别高,但为了提升自身的实力,别无办法,偷偷瞄了一眼弟弟和妹妹他们还在修炼,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激动而又复杂的心平静下来,干了兄弟们!然后一口吞下!芜湖!这是起飞的感觉! 想到秘境乃是过往各路修士选定的灵脉之处,肯定是一个灵气充沛的风水宝地,既然如此自然是修行更为重要,正好不知道下一道门后面到底有什么,干脆直接在这个地方先把自己的实力和体质给稳定住了再深入,毕竟自己就是为了捡漏才来的,没有必要完事都争上游,想到这里,赵无悔认为侠客的无为和洒脱或许才是自己应该追求的,刚刚的确是冒进了随即席地而坐,盘腿闭目,双手捏做法决平放胸前开始了打坐,既然已经得到了万土之地,那么也不需要什么高深而又精妙的内功了直接可以用**代替这一过程,依然老办法,把周围全部的天地灵气,无论粗细清浊全部吸纳入体内,随后一边让他们流经自己的奇经八脉,一边靠着自己的丹田把他们引入各个穴位和身体部位里面,通过不断的靠着身体为媒介进行炼化,狂暴的灵气可以冲刷自己的身体来达到锻炼身体的效果,而精纯的灵气则可以帮丹田进行滋养提升修为 糟糕糟糕,倒霉倒霉,我低估了这枚灵珠的力量,身体的经脉就像是快要爆炸一般,正在慢慢崩裂,噗,一口闷血喷了出来,不行不行。我得找人帮我分担这一股力量,光是弟弟妹妹是不够的,我得去找其他人。该踏上旅程了!这是一场关乎性命的道路! (各位兄弟姐妹们,快过来 高级任务救命 来者可以分到四千修炼点) 萧风笙修炼完毕自觉站在了第二层的入口处,他不知道等待他的究竟是什么。 但他毫不畏惧。 神色一闪,再次睁眼,面前是一片茫茫的草原,转身向四周望去,试图探索一些有用的信息。 蹲个判定,我周围有啥 呼,终于到第二层了,该死的这个时候,张忌陵看着周围,呼呼呼,***的真是舒服,行了看了一下周围是一片平原,于是乎我决定先四处走走看看有什么东西没有,同时小心看看有没有活人 来到了第2层,不知在什么地方,似乎一个平原。心中也能感觉到有不少,强大的气息正在赶来,我自己拖了快要满溢而出的身体,痛苦的一路一路向西行,只有等到那些兄弟们过来我才能活下去!我可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呀,世界还在等着我!朝天怒吼又咳出了一口血。 咻!咻,只见树木林立的茂林里边,一袭红衣的少年如同疾风留影一样,卷起一大片的尘埃,此刻他正在躲避乳虎榜第二名的花解语小姐姐。 正当以为脱离危险,突然一声大喝,说自己叫什么慕容方,然后一点道理都不讲的劈了过来。 端木轩反应迅速,立刻用木剑挡在自己的面前抵挡住这一刀。 “你谁啊?不分青红皂白的就砍人,我现在没时间和你纠缠,后面有个可怕的家伙。”端木轩恼怒的和这个人说到。 萧风笙看着茫茫草原不知如何下手,但还好有着地图。 凭着记忆里的地图,随便挑选了个西方向,一直向前走着。 言未毕忙不迭被呛了一口黄沙,攥拳掩嘴蹙眉打量四周环境,烈阳当空黄沙漫天,吹得人睁不开眼睛。眯眼费劲打量,四周全是或大或小的沙丘,似是没有什么妖兽活动的迹象。风声有些大,再回过头想寻那人身影时却发现无论是身前身后都空无一人。‘...’心下忽得发怵,另外只手缓缓摩挲着入手依旧微凉的玉牌,终是心一横视死如归状抿唇蹲下身往裙摆处撕块布料往脸上一系只露出双眸想挡住些沙子,起身勉强靠太阳辨认方向,朝西南方走去。 “哇哦,好激烈啊,带我靠近仔细看看。” 封不觉猫着腰,悄悄的从一个不显眼的位置靠近了战场。在扬起的满天尘土中,封不觉勉强看到了那个以一敌多的那个人的容貌。 这人封不觉也认识,乃是乳虎榜第五位的许成荒,天生神力,嫉恶如仇,侠肝义胆。在南斗城多有赞誉。面对这样一位乳虎也敢出手,另一方的来头恐怕也不小,于是封不觉便细细的打量了与许成荒对战的几人。 呼,终于到第二层了,该死的这个时候,张忌陵看着周围,呼呼呼,***的真是舒服,行了看了一下周围是一片平原,于是乎我决定先四处走走看看有什么东西没有,同时小心看看有没有活人 只见对面还是纠缠不清着自己,端木轩一边格挡一边寻找机会脱身,轻叹一口气。 “你这家伙是慕容家的吗?慕容方,真是太愚笨了吧。”端木轩一边格挡才发现这家伙的攻击方式非常粗暴简单,就是连续的劈砍,以自己强横的力量压制对手而已。 端木轩趁他举起手中剑那一刻,抓住这一时机的空挡,一直举在空中的剑身迅速出击,剑身画圆,迅速出砍。 目标就是他的胸口处,随后迅速向后退去,避免被他以伤换伤,这家伙还真有可能那样做。 得找个机会跑掉了,要是被花解语发现的话,我们俩都吃不了兜着走,被她捡了个现成的。 “咳咳,许成荒许兄是吧,久仰久仰。” 封不觉从一旁跳了出来,拱拱手说到 “在下封不觉,乃是...嗯...一位说书的,此番游历秘境,一来是想长长见识,二来呢,也是为了说书添一点素材。” “所以说许兄你侠肝义胆疾恶如仇举世无双,年纪轻轻就是乳虎榜第五,我看假以时日,那第一也会是你的囊中之物啊...咳咳...扯远了,总之许兄应该也是来争夺这里的一份传承吧。嗯,我倒是没有和你争的意思,我只是想开一开眼界,看看所谓的传承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以后回去说书,也有的说。” “许兄应该不会拒绝吧!毕竟我的修为你也能感觉到,你一剑砍死两个我我觉得问题不大。” “顺便看许兄你刚刚战斗完,身子比较虚,我呢恰好又是个药师,你要是给我点材料我就地开练给你整点丹药出来?就当交个朋友。” 许成荒稍稍沉思。“这样吧,你先跟着我,不要打一些小主意”许成荒归剑入鞘,“我只保你进前五十,后面看你造化。” 她妈的,这家伙居然是排名第三的家伙这个家伙阴险毒辣,跟他打肯定吃亏,不行我不能正面跟他们刚,打起来的话很麻烦,算了还是先不要跟他们接近我先一个人往中心那边探索吧,要不然很麻烦的,于是乎自己一个人避开了他们往中心走去 萧风笙看到擂台之后沉思片刻,自觉此处传承对自己有缘。 提着刚刚获得的逆火剑,踏上擂台,抱拳高声道。 “我是萧风笙,今日有缘碰见这擂台想上来一式,若有与吾一战者,自是欢迎。” 话音刚落,萧风笙荣耀九重的气息便爆发出来。 “若是车轮战,我也欢迎,只不过最后便宜了谁便不知了,不如你们先战出一个最强者来与我一战?” 乳虎榜第七,陈浪,请赐教,如若你能跟我大战五回合,此遗迹便让给你了”说完一个箭步冲刺,长剑翻转携带浓郁的火属性灵气向你横扫而来。 “真是的,早说了后面有麻烦的家伙,还一直缠着我不放,现在人来了一个个都是脚底抹油了一样,溜的飞快,算了,我也该跑了。”端木轩收起木剑抱怨了几句话。 随后脚尖点地,腾空而跃,跳到树上,然后利用树枝的互相交错,从这一颗树,跳跃到另外一棵树,远离这片是非之地。 话说,那花解语到底是什么性格呢。 你顺利摆脱了这些慕容家子弟。远远的花解语飘飘而来。竟直接追上了你,她悬浮半空。“你是何人,我已遇见你两次。真是巧合。” 楚傲天缓缓抬起头,看向楚家大门,慕容家子弟天生就以辅佐别人为才能,而他身为一个炼丹师,其实也算得上是其中少有的奇葩类型,毕竟比较其他炼丹师,他们都是为了赚钱,但楚傲天他身为一个穷光蛋,也不知道过去是如何过的,可能是没有财富?可能纯粹是因为他比穷光蛋还要穷,总之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他在家族里面就是一个混日子的存在,至于被其他人发现他有什么?....他是炼丹师,还会炼药。 这种事情,他甚至没有多跟其他人开口直言,毕竟对他而言,现在修为才是最重要的,副职毕竟是副职,这点楚傲天可永远不会觉的哪里不对劲。 所谓的主跟副,很多时候是可以轻易的调换回来的,这并不是难以理解的道理,有的人可以靠着炼丹师这个职业大赚一笔,但是自己却有更多的想法。 所谓出门在外,不能没有朋友,假如混在道路上却没点朋友,得罪别人的时候,也自然不会有人帮助自己,而想要继续踏步前进的话,下一个就是自己所不理解的区域,那怕自己现在有这个所谓的丹药庇护着自己,能让自己百分百不会突破失败,在加上秘境中的特殊效果让自己不会失败。 但楚傲天并不觉的这就是他松懈的理由。 越后面,所会遇到的情况只会越来越严格,甚至可以说,到以后楚傲天都会怀疑会不会一次突破被卡三四五六次。 但正是因为这样,所谓的训练才有意思。 只有尖酸辛苦的付出,才有拼搏努力所回馈的感受。 没有开心,就没有痛苦,付出的努力得到的反馈才是开心,但假如去掉了这个过程的话,那么得到的只会是空虚,无尽的**会吞噬自己,想要站稳,想要不让自己内心崩塌掉的唯一方法就是清楚。 所谓的付出才有收获。 而不是没有付出就有收获。 这个观点必须理清楚后,才能做炼丹师,没有材料就没有丹药。 有因就有果,当然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炼丹会这么顺利就是,至少很多时候他都很困惑自己明明没怎么仔细锻炼炼药师这个副职,但是它就是慢慢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已经是二品。 从二品开始就停下了脚步,可能是因为自己最近都在努力做着其他事情,所以连着炼丹师的工作都变的没有维持下去。 所以自己也算是卡在第二品有好长一段时间咯。 这点不可否认...至于其他的话,貌似楚傲天也没什么特别需要或者追求的东西了。 至少现在来看的话,他所差距的东西还挺多的,比如说,修为不能比得上身边的人,副职业也差不多如此,稍微抬起头,楚傲天觉的自己最近的锻炼真的是越来越的乏味或者说无聊。 但大部分时候修炼更像是一种磨练。 其过程与目的的核心是不会变动的,所以其实无论怎么做的结果与方向都是朝着一个地方前进的。 “陈浪兄?好,那么便一言为定。” 双手分别持着冥夜与逆火剑,面对对方劈砍而来的火属性灵力,萧风笙右手提着逆火剑尝试与之碰撞,阻缓脚步,左手冥夜灵巧翻转手腕,直冲冲向着对方的胸前攻去。 “陈浪兄这直接便上来攻击点做法可要改改了。” 在树林里面,一个红影身形飘逸,踏着一个又一个树木前行,也不知道通往何处。 “这下应该没有危险了吧。”端木轩慢慢说着,随后回头一看,那花解语居然就在自己身后! 好快!什么时候来的?居然立马就追上了我,真是恐怖啊。 第七百二十一章 这弱点还挺明显的,看着眼前两个人的走路方法虽然有点好笑,却也跟了上来,索性便跟着他们一同组队了起来,说来也是,楚傲天感觉第一关就如此棘手,那后面几个关卡加在一起?莫不是要人一条小命嘛。 总之把背后背着的勇者之剑拔出来,把树木的砍开来,跟着前面两人一边前进一边让附近照射到更多的阳光。 见对方并不抵挡,自觉成功了一半,飞行魔兽若是失去了引以为傲的飞行能力,那战斗力算是失去了一半。这世一片火海来袭,自觉热浪滚滚,暂聚风与灵气为障,配合追风袍加持,护为避障,冥夜剑尖一闪,破火海而出,踏身劈向魔兽四腿之处。随后引起身边的风属性元素,再加上之前锻炼的体能,身体反复跳跃在魔兽四周,一边尝试躲避它的攻击,一边在出乎意料之地刺伤对方,慢慢消磨对方的战意。 “不如我们做笔交易,你归顺于我,我带你饶你性命还是带你走出这镇妖塔,带你看看外面的世界。” 行动:这个时候身上的紫色之气变成了蓝色之气,随后龙从红色变成了蓝色并且带起了大海水流之音,同时蓝光百转形成一道漩涡,随后身体上爆发出了一股寒气,寒气凝聚周围变成一把把冰霜之剑摄像周围破坏剑阵,而这个时候一左一右之剑射了过来,正好此时钻窝包围了全身,将两把剑改变了方向,随后又倒着射了回去撞在其他剑刃之上,然后继续奔跑离开这大阵前往第二层 不好,弟弟!你这个大胆妖孽!敢伤我弟弟,转手从储物戒中,拿出霸王枪。妖孽!看枪,白方一见弟弟被妖兽击飞,心生怒气,瞬间就杀了个回马枪。朝着妖兽眼部刺去,怒龙穿心!运起排浪掌将狠狠的将霸王枪以更快的速度刺去。。。 而这个时候一左一右之剑射了过来,正好此时钻窝包围了全身,将两把剑改变了方向,随后又倒着射了回去撞在其他剑刃之上,然后继续奔跑离开这大阵前往第二层 “嚯,这便是火云林?倒是有几分韵味。” 气息一闪,萧风笙知晓是有魔兽前往,上次是狮子还会飞,这次是什么呢。 定睛一看,还是头熊,实力似乎和当时在熊山里遇到的虎头熊差不多。不过荣耀六期的实力倒是有些太看得起了。 还好自己早早突破了七重,目前处于瓶颈期。 善用幻境嘛,暗暗记下这条,如果必要之时用自残使自己度过幻境也是需要割舍的。 萧风笙冥夜剑一提,向着袭来的熊掌猛然劈出一剑,借力侧翻至熊的侧方,运用山海印的加成,再劈出一剑。 “这就是秘境里面的传承吗?果真强悍无比,到时候出去我得好好参悟一下”这样想着朝着门内走去手持双刀心神紧绷,随时预备防御各种陷阱机关和恶人野兽偷袭 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脚才打退蛇,后脚又来了一批狼。虞山的指节因过于用力地攥紧伞柄而发白,心中不断思考对付这些可恶的狼崽子们的对策。 众所周知,狼不会爬树,它们想要上来就不得不叠罗汉叠上来,这也正是它们最为擅长的,团队作战。 “我们靠近些,就依着在这棵树作战。” 这里树枝粗壮,虞山看来好似高耸的城墙,是最佳的作战平台没错了。 他左脚微微迈出一步,使得自身重心下降,如此底盘也稳些,以免遭了那狼崽子的扑击,被扑倒下去,一手执伞一手执剑,耳听六路眼观八方。 分明一脸严肃的样子,却吹了个看似不合时宜的轻佻的口哨。狼的智商相对发达,但和人类相比起来,又没那么发达,也不知这般挑衅对它们有没有效果。 这个时候迅速往后一仰躲过他这一攻击,速度很快吗这个时候借着往后仰头这一下子这个时候一脚就踢在他的胸口上面,直接将他踢的靠后一部,然后这个时候稳定身形,双手呈虎爪状态,然后这个时候手臂红光现象一股血光四射,直接一爪子就打过去朝着他的胸口打过去,而自己的身背后也显现出了一只血红色的老虎虚影,一爪子朝着他打了过去 秘境啊...) 封不觉看着眼前越来越近遗迹,心中渐渐有股难以明说的兴奋产生。 (合作...背叛...厮杀,嗯,这次要能活着回去,又能翻来覆去说一年的书了。) “唉,你听说了么,这次的秘境,萧家的那几个少爷都来了。” “是啊是啊,还有楚家,就是慕容家不知在打什么算盘,没什么大动作” “嗨,那些大家族的算盘,你我就别去琢磨了” (有趣...) 封不觉紧了紧手中的行李,向着秘境北方走去。 “果然。” 定睛看着这四只熊陷入了深思,萧风自知此时的自己没有抵抗幻境的方法,那么便如同书中所说,一力降十会。 “你是荣耀六重,而我是七重。这便是差距。” 体内一直运转的山海印一出,踏胸含背,制造距离,提起冥夜自左向右将四只熊横劈过去。 若是感受到劈砍到真正的真身,萧风笙便会接连乘胜追击,毕竟他也只自己体内的灵力不够持久战了。 这就是?几百只狼,楚傲天沉默几秒后站在树上却不慌不忙,只是平淡道。 “只是几十个一重,别被包围,他们上不得树,我且跟他们玩一玩。”慢慢下去一点,手抓着树,勾引那些狼朝自己扑来的时候,直接挥砍过去——迅速解决掉一只。 假如对面好几头狼扑过来的话就迅速上树,靠着这种方式磨损着对面,等狼数量越来越少或者撤退的时候就下树挑衅。 傲天可不想一打百,多少还是损耗损耗对面为主。 只见打退了第一波之后,没有任何休养生息的机会和时间给端木轩,立马就上了第二波,狼群! 真是要命啊,刚用完流云掌这功法,现如今的自己真是很疲劳了,在战斗下去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的行为。 于是端木轩也学着傲天和虞山一样,但木轩不攻击,只管最快速度攀爬,一直攀爬到比他们两高的位置,让他们两个战斗。 而自己嘛,就精神上给他们鼓励,顺便在依靠这段时间好好的休息一阵子。 姓名张忌陵年龄15身份星斗城城主独子修为荣耀境五重前期地点星斗城拥有:功法:盘龙吟『一到九层现为一层』『施展功法时出现龙吟』『全面强化身体』『时间短暂第一层仅仅维持三分钟,施展完毕进入脱力期』天问剑五品地盘铠五品个人资质:(天命法师) 行动:感觉差不多了可以突破了这个时候,盘腿打坐身上金光显现随后金光变成了雷电环绕着自己的身体,不断的刺激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地金光变成了白光又天灵汇入六阳再入丹田,这个时候张忌陵左右手一挥一股巨大的力量打出,之前前方墙壁上顿时被炸出一个大洞,自己已经成功突破到七重这下子自己往第二层走去 想到秘境乃是过往各路修士选定的灵脉之处,肯定是一个灵气充沛的风水宝地,既然如此自然是修行更为重要,正好不知道下一道门后面到底有什么,干脆直接在这个地方先把自己的实力和体质给稳定住了再深入,毕竟自己就是为了捡漏才来的,没有必要完事都争上游,想到这里,赵无悔认为侠客的无为和洒脱或许才是自己应该追求的,刚刚的确是冒进了随即席地而坐,盘腿闭目,双手捏做法决平放胸前开始了打坐,既然已经得到了万土之地,那么也不需要什么高深而又精妙的内功了直接可以用**代替这一过程,依然老办法,把周围全部的天地灵气,无论粗细清浊全部吸纳入体内,随后一边让他们流经自己的奇经八脉,一边靠着自己的丹田把他们引入各个穴位和身体部位里面,通过不断的靠着身体为媒介进行炼化,狂暴的灵气可以冲刷自己的身体来达到锻炼身体的效果,而精纯的灵气则可以帮丹田进行滋养提升修为 楚傲天稍微抬起头看向附近,他距离强大还挺远的,但是他现在也没有时间去犹豫不决了。 在不进秘境的话,等待他的只有被淘汰吧? 想了想后决定多少跟其他两个人打一声招呼。 决定一起进入第二重秘境。 行动:此时的虎斑鱼人再次潜入水中,混绕在我们周围,我虎视眈眈,紧紧的握住手中之枪。以防再一次偷袭,这次的家伙比刚才那只蛟龙还要强上几分,一定要小心。砰~.那头虎斑人鱼再次冲了过来,不要轻举,,,,我的话还没说完,弟弟白宇便冲了上去,紧接着妹妹也冲了上去。唉,这两个糊涂啊,还未知道这个鱼人有什么手段,坐着眉头也拎着枪上去了。 妖怪看打,白宇一气冲天,仗着自身的气势,环绕着排浪掌劲力,刺向鱼人。鱼人突然一翻身,卷出来一大团水球,尾巴一拍,便冲向了白宇!一切发生在一瞬间之中,白羽瞬间被击飞。瘫倒在地,吐出一口鲜血。眼中的狂战之意不减反增,一起上吧!再一次举起枪向着鱼人冲去,白景行也举起她的剑,圣人再次指出,合力排浪掌,攻向鱼人。@@KB汪 端木轩见宝物分配完后,便第一个站起身子走向传送门前,双手拱拳的说到:“傲天兄,虞山兄弟,在下就先行一步了,希望在第二层再次碰面。” 随后便一脚踏入传送门,穿过之后,只见附近都是苍翠的树木,鸟语花香,阳光从枝叶间照射进来,这一看就是茂密的丛林了。 有点像第一层的那个地形,端木轩观察了一会,随后还是使用老招数,上树!这是能最大限度的扩充自己的视野范围,好让自己观察的更加全面。 “嗯?那个窈窕的身影,是谁啊,远看像个美女啊,等……等下!那是花解语啊!乳虎榜第二,神秘的未知少女啊,她怎么也在这,这可就糟糕了啊。”端木轩刚爬上树,远处眺望一下便发现了一个可怕的怪物。 于是迅速跳下树,准备往离这位少女的相反未知跑走,这可是在秘境里面,生死不管的,强者为尊。 自己不是很了解这名神秘少女,但既然排到乳虎榜第二,肯定不是自己一介散修能抵抗的,性格好点或许可以一起组队,但问题是自己也不清楚她什么性子,万一是个病娇那样的恐怖性格呢? 端木轩摇了摇头,还是赶紧溜吧,提着自己的无名剑,迅速溜之大吉。 在正前方有一男子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了。“我叫慕容方,你就是乳虎榜上那个端木轩!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吧。”已知慕容方境界荣耀五重中期。说完,慕容方箭步提刀砍来。 通过第1层之后我们缓和了一下危机,小宇和小行身上和我一样都挂了不少彩,两人的境界没我高。与妖兽对峙起来,肯定要消耗大量气力,我们得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过一段时间就得下到这二层去! 运起功法。开始吸收周围遗迹中的大量灵气,调节自身混乱的内息,运用灵力恢复自身体力与伤势,好在,遗迹里的灵气异常充足,甚至比外界的灵力浓度还要更胜一筹!在这里恢复伤势和修炼最合适不过。。。此时灵力正以白方为方位呈现漩涡状的小范围全力吸收着,放空意识沟通着周围的灵气,牵引着更加浓厚而纯净的灵气吸收到自身的气海漩涡旋转之中。好比一道道浪涛激荡在自身的**上,一步一步增强自身的实力。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再次重复着这样的修炼路数,一出一吸,一波一推,一来一往之间使得自身的功力堆积得越来越强。吸收的灵力越发浓厚,甚至已经隐隐有了从雾化到液化的趋向!一滴两滴,慢慢的有一股涓涓流水之势贯彻全身。舒爽的冰凉之意,冲刷着我自身的灵力经脉。 第七百二十二章 既然它们未能变异到脱离蛇这个名字,那么便多少同普通的小蛇儿有共通之处,而首先要做的,就是寻找它们的特点。毕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我们走之字形,顺便打掉点叶子,让阳光照进来吧。” 语毕,便开始了在树枝上的蛇皮走位,周围蛇多时便拿着刺剑防身,蛇少了再顺手用刺剑割开些头顶遮住了阳光的叶子。此外,虞山注意用余光观察这些蛇的反应。 “这就是,星辰的壮观吗?这里都那么精彩,看来我错过了不少其他地方的东西啊,周围都是萤火虫吗?要不是身上的压力,我还真想赏玩一番”赵无悔心里想着,随后拔出腰间的双刀,将灵力注入双刀,随后心里默念刀法口诀,试图用刀法和灵力全身运转来帮身体分担这些压力,随着灵气成为大周天在身体里面飞速的转动,赵无悔爆发刀势,完全准备好之后朝着那扇通往下一层的大门走去 这绿野老头也是脚底抹油,溜的真快,完全不给套话的时机,不符合小说情节啊。 看着这漫山遍野的蛇怪,绿油油的身体吐露着信子,更要命的则是带毒啊,端木轩想到这不禁头皮发麻,随后看向了虞队。 虞队迅速发布了指令和应对方法,端木轩也学着样子跟上虞队,自己小时候爬树可没少过,为了看道馆的训练,早已融会贯通,一脚蹬在树上,然后双手抓住粗大的树枝,将自己荡上去。 然后学着虞队的模样一边割开树叶,一边跑着,让阳光透露进来。 这个时候直接拔出了天问剑,看着旁边的萧老二说到:小子你是用剑的对吧,你用剑破阵我给你护法,说完这个时候身上显现出了龙印,伴随着一声龙吟,而随后力量传到剑刃之上,身上霞光万丈,光芒四射,而宝剑周围也围绕着一条紫色的神龙,这个时候挥舞起了宝剑,神龙游走周围击碎飞来的宝刀,以来避免被攻击到,紫霞双气出,神龙出现,带出龙吟之声呼啸朝着剑阵撞去,说着一条红色的神龙护住了萧二的周围,两个一起千金,刀剑碰撞,龙吟怒吼,罡风所致,无坚不摧 可以飞行的魔兽还真是棘手,一击未成,眼见一连串火球袭来,急忙鹞子翻身向右滚去试图躲过火球的攻击。 山海印第三层的脉络即成,感知体外的风元素,借着追风袍的加持,速度又快了几分,足尖借力一跃,高高跳起,冥夜剑尖一横,借着山海印的功法的加成,劈向那魔兽的翅膀。 眼前景物变幻,转眼便是一片海峡。警惕地望着四周,全身感官调动。听闻老者的话心中正有疑惑,此时一条小型蛟龙蓦然出现在眼前。表情逐渐凝重,随着叮的一声轻响,一把明晃晃的青色长剑出鞘。毫不犹豫地划开手腕,苍云剑身微微颤动,似乎是因为见了血而兴奋。 “那我先随兄长过岸,弟弟多加小心。”看到白宇善后,眼中不免划过一丝担忧,暗暗责怪自己实力不够无法保护他。细想了想,将剑尖对准弟弟,作出下劈动作,剑气汇合组成一道防护罩严实裹在他的身上 “安全为重”自知这是废话,但还是忍不住说到。 气沉丹田,集中精神力,水元素逐渐凝聚成掌试图干扰那蛟龙。 看到这头妖兽的一瞬间,心中有了一些计划,其实按照目前实力倒也可以与之相斗,不过目的并非战胜妖兽,而是度过对岸。眼眸中精芒闪过,跟两人商定好战术,便一同打出了排浪掌,但是只有白方的排浪掌是向着妖兽而去,自己和白景行的排浪掌赫然打向了海里,掀起阵阵浪花干扰妖兽行动,然后白景行与白方两人就向前走去。 听到姐姐的话,嘴角微微扬起,难得漏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向对方眨了眨眼,不过接着语气变得很淡然,看了看一旁的白方。 “放心吧,姐,我不会吃亏的。哥,你要是让姐姐受伤的话……” 并未说完,等着两人彻底离开,自己倒是未动,长枪在手中微微摩挲,似乎在等着什么机会,紧接着一个侧步,腾越而上,灵力灌输于蚀骨枪之上,狠狠扎向了妖兽的眼球,而此刻剩余两人也未曾闲着,也是排浪掌一同配合。 使得我的身体愈发愈的充实起来。并且对自身力量的掌控又增强了一丝。而身体表面开始浮露出了天蓝色的符纹,蔓延至全身。全身上下漂浮着蓝色的灵气,好似漩涡般的吸收着灵气,把其他人都吓了一跳。这就是灵脉体质的力量嘛!蓝光色的灵气能量,迅速的围绕着白方开始旋转起来,在这遗迹入口卷起了一阵灵气旋风。修炼修炼修炼!我要变得更强!现如今与强大的妖兽一战才知,自身的一身武艺实在是太弱太弱了,如果不能变得强大,就不能保护我,为家人和我所拥有的一切,就只能在这世间顶天立地,气壮山河,我的目标,是那浩瀚银河,星辰大海!我要一步一步一步一步走到最高! 此前的战斗让我明白了自己许多的不足之处,我得进一步去强化我本身的技艺,好在接下来的试炼之中,能够保护好小弟和小妹。 每一天太阳都会从地面升起,即使被无情的黑暗黑暗所包围,我也要凭借残缺不全的身体,为你将它击碎。每一天夜晚都会来临,即使为无常的今天而烦恼,我依然相信,世界不会改变,改变的,只是自己。努力吧,向着世界前进,探寻那大好山河,我们会在巅峰相遇的。一起攀登上这世界高峰! 但只光着修炼境界是不够的,所用武器和排浪掌的磨练也是不能够停下的。调好内息起身,运气掌劲,闭目定神,倘如波涛之势蓄势而起,掌起! 手快眼快意更快,身强力强气更强。一呼呼得千斤力,一吸吸得百骸通。目视虎口元神在,力达四梢意气存。恍如顺劲而去,叠加着一层又一层的海势,向前而去!蓝色光晕又浮现在了我的身上,犹如一道道鳞片,覆盖着我的身躯,瞳仁发蓝,在我这一掌之下,一个巨坑被我轰炸出来。 没想到,,,接下来练刀法,虽然说我的流川刀,品阶已经太低了,现如今我已经用不上他了。但是对于刀法我也不能疏忽,谁知以后会不会遇上善用刀法之人,那时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虽不说了解他的路数,但明白刀的使用方式。刀招沉猛,与剑相比,刀法大开大阖,变化较少而威力不减。这是刀不变的理由。单刀看手,双刀看走”,在刀法中持刀手及步法极为重要。我抽出流川刀,开始操练起来。左脚向前上一步,脚尖外展,两腿屈膝下蹲。同时身体向左转约90度,两手持刀向前、向左下方用力斜削至左膝外侧,力达前刃,刀刃向左,刀尖朝左前方,冲前一刀,划起一阵旋风。微吐出一口气,将刀插在地上,歇息一下。随后拿出了霸王枪。 此枪原本是在进遗迹之前,偶然获得了一把一品宝器之枪。枪头锋利,长杆亦柄。枪乃百兵之王,主以刺,穿,扎,拦,拿五法为主,及攻击性,正面性以主动性。属于百器之中最为锋利且强悍的一把兵器,其攻击性主要为聚于一点之上。白方利用自己所认识的枪法知识,开始对手上的枪器认识起来,并且进一步了解枪法。刺、顶、击、舞、转、颤、挺、如虎啸如狼号如鬼厉,如鹰爪如蛇形如电闪,刺击冲,朝天顶,回旋击,舞龙吟,转天青,劲颤兵,气贯挺! 犹如上下翻飞,若舞梨花 出神入化,游龙戏海 进其锐,退其速。 枪入,雷凌,翻海,天闪。 游龙一掷乾坤破,孤枪九连转空绝。。。。汗水顺着手臂随着枪柄,枪尖冲刺抛去,脸上又一样挂满了汗珠,可眼睛里的坚持仍没放下。一枪一枪挥舞练习着枪法。手中的霸王枪威武生风,我也逐渐摸索到了一丝意境。 光芒闪过,天旋地转,等到封不觉再回过神来,眼前已是另一个世界,这里风沙满天,水土流失,地皮开裂,树木稀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喂喂喂,能不能不要这么草率啊,我居然传到了中间的山地,呸呸,土味真大。” 他郁闷的看着地图上标注的地点,更为离谱的是,一个看起来就是不用脑子的蛮力型的传承就离他不远,他舔了舔嘴角笑着说到。 “芜湖,看来又是一场好戏啊,嗯,应该能看到一番龙争虎斗才是。” 于是他便向着标注出的传承地走去。 待她玉唇脱口而出的话语,端木轩不得不回答她,于是便停下脚步,站在树枝上,双手抱拳,拱手说到:“小子名为徐凤年,只是一介散修而已,听闻南斗国招生,特来此处寻找机缘。” 端木轩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自己还是不要暴露真实的姓名为好,万一这女子也像那什么慕容家的慕容方一样,那自己就危险了。 不愧是乳虎榜上排的上名号的人。 见得对方闪避灵敏,萧风笙自觉应该认真起来,风属性元素融合进天地灵气,呼出一口浊气,速度更快了几分,这时萧风笙双手双剑架起来格挡对方的劈砍。 “就是你叫王浩啊?记住了,这次是我没有心情和你玩,我的名叫做张三,代号法外狂徒,日后再见。”端木轩走着走着,就立马被发现了,只能怪自己倒霉。 但是运气已经够好了,浑身没一处伤口,不像其他人死的死,伤的伤。 然后笑着对王浩比了一个中指,立马捏碎牌出去,装完就走,还是挺刺激的。 祭拜过母亲之后,回到了家里。让自己身上**的,衣服换掉,顺便洗了个澡。又一次泡在了药浴之中,这一次的我准备突破,来吧。我想要变强。此时此刻我内心的水已经开始沸腾起来了!突破吧! 既没有更多选择余地的话,那么要做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平静,这是他第一次站在这个舞台上,所以无论如何,也要对得起自己至今为止的努力,当他走到中心点后,才抬起头沉默半响后道。 “在下楚傲天,还请各位赐教。” 身后的巨灵剑此时正背在身后,既要战那就战,为争取第三层的资格,他不想后退也不想失去过往。 封不觉瞅了瞅许成荒,又瞅了瞅林平乡,又瞅了瞅手中的储物戒。 “哈哈,许兄,林兄真是够义气啊。” 封不觉笑着拱了拱手 “直接扔过来这么多,要是我现在就捏碎玉牌跑路,你们岂不是...” “哈哈,不过就冲着这份信任,封某也不会这么做的。” 封不觉捏住手中的储物戒,细细感受了一番里面存有的物品。 姓名张忌陵年龄15身份星斗城城主独子修为荣耀境七重前期地点星斗城拥有:功法:盘龙吟『一到九层现为一层』『施展功法时出现龙吟』『全面强化身体』『时间短暂第一层仅仅维持三分钟,施展完毕进入脱力期』天问剑五品地盘铠五品个人资质:(天命法师) 行动:看了他一眼,立马直接下跪:晚辈张忌陵,拜见武王,谢谢武王大恩大德,咳咳,心理想遇到这种人舔就对了:小弟真是攒了八辈子的德才遇见您那,真是三生有幸直接给他磕头 心念微动,储物戒里面的物品便被封不觉知晓的清清楚楚。 “钱...功法...和道具么?” 做为一个本身对修炼不太感冒的家伙,封不觉没有犹豫,将其中三个握在手里,分别是15w灵石,蛮荒鼎和东莱阁黑卡,其余的储物戒被他一股脑的抛了回去。 “哈哈,其实我想全都要的。” “那就祝二位强强联合,旗开得胜了!封某先走一步!” 封不觉捏碎了玉牌,化为一道流光一眨眼传送了出去。 第七百二十三章 “哈哈哈哈嗝,还拦路抢劫我,此等行为,我自然不能忍,不嘲讽你一波,我心里都不舒服。”端木轩出去后大笑着,心情很好舒畅。 这波收益颇丰,让自己顺利登上七重境界,不错,随后端木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红衣,缓缓走出去。 看看外面的情况和排名,自己是第几个出来的,顺便去黑市一趟吧,自己也有好几万灵晶了,去买点好东西。 行动:终于踏入荣耀6重境了,可惜可惜,要不是这是因为我自己的鲁莽,看来只好到黑市里面碰碰运气了。希望弟弟妹妹他们有所收获。 换好衣服便踏出了家门,带好身上的晶石,走向了东城边的杂物黑市。随便找到了一家较为宽敞的店铺,询问有东西没 姓名张忌陵年龄15身份星斗城城主独子修为荣耀境七重前期地点星斗城拥有:功法:盘龙吟『一到九层现为一层』『施展功法时出现龙吟』『全面强化身体』『时间短暂第一层仅仅维持三分钟,施展完毕进入脱力期』天问剑五品地盘铠五品个人资质:(天命法师) 行动:看了他一眼,立马直接下跪:晚辈张忌陵,拜见武王,谢谢武王大恩大德,咳咳,心理想遇到这种人舔就对了:小弟真是攒了八辈子的德才遇见您那,真是三生有幸直接给他磕头 姓名张忌陵年龄15身份星斗城城主独子修为荣耀境八重前期地点星斗城拥有:功法:盘龙吟碎星拳『一到九层现为一层』『施展功法时出现龙吟』『全面强化身体』『时间短暂第一层仅仅维持三分钟,施展完毕进入脱力期』天问剑五品地盘铠五品个人资质:(天命法师)盘龙宝剑 行动:直接流出了眼泪:小弟对您的崇拜简直如同黄河水一般而滔滔不绝,您放心我一定会将您的功法传承下去,传下去金刚武王之名,然后出来之后捏牌子走人 穿过人群,看见排名榜,自己位居19,看样子是进了前二十,如果不是遇见王浩那家伙,自己还可以继续混的。 还说着要我等着,日后自己一定超越他的,还不知道谁吃苦头呢。 随后端木轩也没管人群,径直走进了黑市,这个地方是淘宝的好地方,但也是假货多的地方,都是要看眼力和运气,但很明显,木轩属于纯看运气。 一声叫卖声,一位老头正在吹嘘着自己的丹药如何神奇,如何玄幻,也引起了端木轩的注意力,他承认自己心动了。 “喂,老头儿,你这个丹药真有那么神奇吗?多少晶石啊?”端木轩蹲在老头儿旁边问到,顺便看看这老头的长相,来判断是不是骗子。 “这东西,果真有那么贵吗?不是假货吧?”端木轩很怀疑这个眼前老头说的话语,偷来的?这不是扯淡吗?你这糟老头子能偷走这种宝物,那被偷的人是有多蠢啊。 不过端木轩想着,既然是黑市,还真有可能淘到宝贝,于是乎他准备赌一把。 “不过,我买了!老头儿,你可别骗我这小孩。”端木轩很豪横的说到。 随后将灵晶从储物戒里面拿出来,将说好的数目给出去,然后拿走那丹药仔细观察一番。 “第九吗?既然如此就来战一战,胜负决定一切。” 今日这一场才是楚傲天至今为止遇到最强的对手,并没有畏惧反而战意满满说道。 “我来了。” 一动手就拔出背后背着的巨灵剑。 “狼!” 动手瞬间便用出了招数。 每个人都一样,不全力以赴试试看,又有谁能决定结果! 端木轩此刻正拿起这颗丹药仔细观察着,这颗丹药通体色调为幽绿,而且散发着一些异样光芒,看起来不像假货啊,莫不是真给自己淘到宝了!? 正当端木轩还在疑惑之时,身后只听见一声呵斥,端木轩只看见那老头儿直接卷起铺盖就开始跑路了,这反应速度,连端木轩都暗自称奇,好家伙,够老道啊。 但是突然间想起了丹药在自己手中,会不会被那群人认成是这个老头同伙啊?想到此处,端木轩也觉得不对劲了,赶紧得跑啊。 于是端木轩也跟着那老头儿跑了起来,常年的跑路经验让他始终都能够跟得上。 下午时分天气并不是很热,此时的东荒已经到了雨季,这里刚刚下过一场雨风儿凉凉的并且清爽异常,此时的东荒已经到达了夏季,正是这一场雨才让这炎热的天气多了许多清凉,此时在不远处的一个村庄里,这里的人们正在安心的生活着,他们几乎是与世隔绝,每天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而在一间屋子之内,一男一女正在忙着自己的事情,男人正在修缮房屋,女人正在做饭 阿正,听说你去村子里的三叔哪里工作了 对没错,我去三叔的磨坊哪里工作了,每天帮他干一干店里的活儿,我负责干苦力他负责打理账目什么的,吃饭就在他那里 阿正我想跟你说件事,你去五婶哪里借点东西吧 什么东西 借一些避孕的药物,我怕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她用的是水银很伤身体的,那个东西稍微一个不注意会死人的 可是咱们都有两个孩子了,再多了我怕你 那有什么不就是多一个孩子吗,害怕养不起吗 于此同时村子里的另一边,之间一高一矮两个人走进了村子,矮个子留着有些长的头发,高个子脸上有一道疤,两个人身上穿着比较破的衣服走进了村子里,村子里的一些人都注意到了这两个外来者,但是他们也没有说什么,因为也有村外的人来这里,两个人四处看了看就来到了村子里唯一的酒馆,两个人刚刚来到酒馆,小儿就跟了上来 二位爷您吃点什么 给我来一只烧鸡,来点牛肉,再给我来点酒,你们这里有什么好酒吗 有有有,我们这里有上好的竹叶青 给我来三坛子,矮个子说到 好嘞你稍等大爷,我们的酒又叫竹叶青,又叫十里香,很好的说着伙计拎过来三坛酒,放倒了桌子上,矮个子二话不说直接打开了抱着毯子喝了下去,咕嘟咕嘟几口下去 咳咳,掌柜的你们这里的酒挺好喝啊,咳咳 那是,那是 你们这里有没有磨坊或者什么大户人家没有 这位爷大户人家到是没有,硬要说也就是村长他们家,但是磨坊到是有,就在这里不远,走路一刻钟就到了 镜头来到了磨坊这边,阿正正在磨坊帮忙,此时的他正在用浆糊修缮被大雨打破的房屋,在柜台前一个大概四五十岁的人站在那里,正鼓捣着什么,他看了阿正一眼:阿正啊你一会儿去后面把骡子牵出来到时候吧,到时候牵出去溜溜 我知道了三叔年轻人阿正说到 就在这时门突然打开了,门口出现了两个人,正是那一高一矮的两个人两个人进来了之后四下看了看其中高个子走到了三叔的面前:我们是来拿晶石的 哈,三叔听到这话愣了一会儿,不好意思两位你们两个是来买纸的吧,什么晶石啊 我们两个是来拿晶石的听明白了吗,老头子,这个时候高个子再次说到,而这个时候矮个子也又退了几步关上了大门,这个时候三叔又看了看两个人笑了笑随后把手上的算盘先是放到了桌子下面,顺手摸到了一根棍子,然后三叔抓起棍子一棍子就打了过去只见那个高个子一把抓住了棍子直接,三叔和他僵持起来,然后高个子一挥手棍子就扔了出去,随后一拳头打过去三叔就倒在了地下,而小个子也把自己背后那把刀拿了出来,这个时候听到响声,三叔的妻子赶紧从楼上下来了,小个子看到之后拿起来砍刀就抡了过去,三叔的妻子吓得尖叫起来赶紧躲到了柜子底下,而大个子直接翻箱倒柜的说到:晶石呢,我要钱我要钱,说完直接把柜子打翻了,磨坊外面的人都听到了声音但是没几个人敢进来,这个时候大个子一脚踢在三叔身上,三叔老迈的身体里吐出了一口鲜血 阿正从刚才就躲在后面,刚才准备牵骡子的他听到响声之后本来想出来看看,但是随后他投过门缝看到了一点之后便躲了起来,他看起来很紧张也很害怕,这个时候阿正透过门缝看到了此时的大个子正在不停的殴打三叔,三叔嘴里不停的在吐血,眼看着三叔即将死亡的时候,这个时候阿正冲了出来,直接扑到了高个子身上与他扭打在了一起,小个子看到以后直接拿起刀砍了过来,那想到大个子一甩正好甩开了他,让他躲了过去,然而阿正却死死地不放手,这个时候大个子用肘猛击阿正的身体 然后又使劲往上一甩,然而阿正就是死死地不放手,这个时候三叔和他的妻子也站了起来,阿正看到之后大吼到 你们俩快去叫人,我拉住他们 这个时候两个老人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赶紧就跑了出去,在看到两个人出去以后,大个子有点愤怒了直接将阿正甩出去,但是阿正死死地不放手,就这样两个人在屋里折腾了好几回合,几乎屋里被弄的锅碗瓢盆全碎了,这个时候小个子一刀砍了下来一下子砍在了桌子上却因为陷进去太多而拔不出来了,这个时候小个子看到大个子腰间有一把短刀这个时候小个子拔出了短刀朝着阿正就是砍了过去,这个时候偏偏不巧的是两个人一甩,只听见里面啊啊啊啊啊啊啊的一声,大个子捂着耳朵大喊到 “不错啊,真是不错...” 封不觉在检查完身上带着的东西后,立刻远离了秘境,回到了城里。 “怎么说呢,离开这么长时间先回去打个招呼?额,还是算了,先去东莱阁看看,嗯,也要伪装一下。” 打定主意后,封不觉便扯了一个帷帽遮住面容,前往了东莱阁,看看黑卡的用处。 父亲,母亲。 走到现在了,我清楚正是因为十分容易失败,才不断努力。 哪怕胜负是必然的结果,我也想试试看,心有而力不足,我距离真正的天才到底还有多少差距,来试试看吧。 楚傲天平呼吸一口气后。 “在下傲天,请多多指教。” 对面的气息极为浓厚,必须一招制敌,负责消耗战自己没得打。 在看见对面出手后,楚傲天迅速用巨灵剑拔出刀锋使用狼斩,自己唯一一个招数。 这一招自然无法制敌。 下一秒身后拔出长枪刺向心脏处停下。 “你已经败了,认输吧。” 打算靠着全力以赴配合虚晃一招在一开始就结束战斗。 “呼呼呼,那老头儿还真是偷来的丹药啊,也真敢说啊,不过本事不小啊,居然能从那群人手中偷到,下次碰见可以学习一下他的偷盗技巧。”端木轩气喘喘的说到。 已经到了黑市外面吗?算了,买一个就够了,那现在自己该去哪呢? 对了,就去西芒山脉去历练一下吧,自己要试试自己刚刚突破的七重有多强了。 现在就出发前往西芒山脉猎杀妖兽吧。 西芒山脉辽阔无垠,你进入西芒山脉外围,不料却阴差阳错踏入了飓风谷,大批低级疾风豹直盯着你。赚了赚了!这个奇怪的珠子的里面居然蕴含着如此庞大的修炼能量,不过正是能量由于太庞大,只能缓慢吸收。不过,此时的我缺这个。上次遗迹里的事情让我铭记在心,不会再鲁莽了。赶紧跑回家去慢慢吸收灵力修炼。蹦蹦跳跳的跑出了黑市,自己现在心情与前面一段日子大不相同,将自己的内心与母亲诉说之后已经敞开了。当下那个我们以为迈不过去的槛, 一段时间之后我们回过头看一看, 其实早就轻松跳过; 当下那个我们以为撑不过去的时刻, 其实忍着熬着也就自然地过去了。 所以请向着世界前进吧,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和大海! 快速穿越人山人海的市集,你到了自己的家中,属于自己的院子。进入屋子之后小心翼翼地将门紧闭,一个人开始缓缓炼化柱子里面的修炼能量。这里好像不是西芒山脉啊,怎么那么熟悉呢? 第七百二十四章 哦,对了,这是飓风谷啊,怎么会走到这里来呢,难道是记错了地方吗。 上次来这边还是三重境界啊,和傲天兄一起来这猎杀疾风豹的,那时候我还是躲在后面摸鱼的,但这次,我是狩猎者! 从储物戒拿出无名剑,立于身前,看着周围一堆疾风豹,大喝一声:“来吧!” 端木轩双腿弯曲,一个弹射而出,手中长剑在半空画一个半圆,流光掠影,直斩疾风豹。 阖眼盘坐,内里灵台清明丹鼎虚影飘渺伫立,而今灵力凝实正是修炼的好时机,守一沉心静气,仿佛天地之间一时风云翻涌残云卷墨里雷声沉闷却无雷劈下,只有轰轰雷声似在酝酿什么。 心性坚定,雷声阵阵却未打扰自己参悟,脑海之中变幻万千,记忆涌现一时是严厉寡言的父亲的白发以及母亲一时又是温柔的脸颊,心绪陷入神妙境界,却未有丝毫动摇。 坚定不移,一往无前,灵力虚影凝实光芒璀璨,体内惊雷终于应声而下,迎头盖脸劈下,仍盘坐远处,身躯未动分毫。 借着刚才得的灵感与经验这次引气入体要快了许多也要明显许多,甚至可以绘出灵气在四肢百骸中游走的路线最后在丹田处汇成一团暖色的雾气。暖洋洋的感觉舒服之极。 蓦地,原本温驯的灵气却变得狂暴起来,冲撞着脆弱的经脉带来阵阵痛感,微皱眉头努力运用刚才所学心法引导灵气进入丹田。努力不是没有结果,暴躁的灵气渐渐平复下来,经脉似乎也因此要坚实了许多。 蓦然发现一道雷印在自己体内缓缓成型,心下微动,用灵力触碰之,赫然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传来,灵力瞬间变得暴躁混乱了起来,急忙遏制住灵力继续膨胀的趋势。一瞬间感觉自己如脱胎换骨一般,不仅灵力涨了,身子骨似乎也提升了不少。 “雷电淬体?” 继续闭上眼修炼,半晌后睁眼仍是什么也没发生,却是淡淡一笑,道声再来。 只是刚才的感觉仿佛被束缚住了,而这次是能活动,面前却有一堵后墙拦路似的。 闭着眼,运转体内灵力,灵力流转,给他了很大帮助,一点点费劲功夫修炼,虽然累了点,但是修炼后却十分舒服,感官似是更为细腻了,伸了个懒腰,结束了修炼状态,虽然他早就明晰了自己与那位的差距,可是,还是不甘心啊! 吐出一口浊气,眉头微皱,但也无可奈何,索性决定出门逛逛,以排心中烦闷,遂至城外林间。 他踩着林间小径上厚厚一层碎叶,少有泥土沾在洁白鞋底,飒拉飒拉,匆匆向前。接近山崖处,头顶遮天蔽日的翠绿色终于延伸到头,露出天空灰蒙的底色。 抚琴,轻弹,心境逐渐平和了下来。 哈哈哈哈,这个时候调动全身的真气,之间这个时候加上新功法碎星拳整个身体变成了黑色,身上的纹路显现,这个时候真气在体内纵横,肚子里面却出现了老虎的怒吼,虎豹雷音,而这个时候,身体里的真气汇聚丹田六阳,突破 萧风笙计算着自己手中所取的资源,感觉收获的差不多,见到自己第三层对战的前面的林平乡,思索片刻,一脸坦然的走上了擂台,抱拳说道。 “林兄,我在秘境消耗甚多,已无前进的机会,萧某自知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送人玫瑰手留余香,而林兄的实力,萧某佩服,在此愿放弃这场比试,希望林兄养精蓄锐,安心准备下一场比试,获得前往第三层的机会。” 灵珠里面蕴含的狂暴的能量被我一缕一缕抽出,吸收到自身的体内,这个过程是痛苦的,之前的我也曾经感到过比这个痛苦万分的感受。所幸,现在我已经明白该怎么样去吸收这股能量了。不会再像当初那样鲁莽了 感受着的精神的能量,在自己的身体经脉中任意流畅冲击着自己的**,沉心静气,随着呼吸一款灵气在身体里进行一次循环之后来到了自己的漩涡气海之中,缓缓吸收着,但原本温顺的灵气做到气海的刺激开始变得狂暴起来,就好如一片湖中沸腾起来的水,灼烧着我的神经。紧皱着眉头将这份痛苦压下,运用功法。一步一步将混乱的灵气重新安抚,吸收,显然要吸出这么多分量的灵气显然不简单,但想要变强!就必须得忍受这份痛苦,用自己最大的力去将它吸收化为自己的力量,一点一点的熬下去,不管后面有多难,多累我都必须忍住! 呵!双手一翻,加快漩涡气海的旋转,努力的吸收这狂暴的灵气,我的气势一往无前的浪,将这股精纯的灵气再次打磨,修炼修炼讲的就是这个。修身修气修心。不需要,我要继续变强下去,将它化为我自己的力量。全力以赴的向上冲,气息由生。灵气像海浪一般一波又一波的吸引进来,拼命的把它溶解成属于自己的灵气。 其他人在无时无刻的奋力变强,而我也决不能懈怠下来,也要竭尽自己的全部力量,向着前方的道路未来前行。 挫折是什么时候都会遇到的,看的是你靠能不能自己跨过那些挫折,我所经历的过去无法挽回,但自己的未来可以改变的。 正所谓心才是最重要的。如果自己都不从心的想法话,那自己身又怎么能由己?所以不要放弃,向着你所想的目标前行吧。何人年少不轻狂,傲天至极比天芒! 迅速斩杀掉一头疾风豹,还没来得及欣喜自己的实力增长,便看见两边都有疾风豹扑面而来,端木轩脚尖一掂,手持长剑,身体开始旋转,如同一个陀螺一般,直接扫向那两个四重的疾风豹。 从秘境出来,算是收获不少,顺便向府中仆从打听了一下弟弟和萧风笙的情况,默默呷了一口茶但又险些吐出来。“回二小姐的话,据说萧家三公子两手空空,咱家三少只在第一层得了个炉子。”嗨呀,那还得了,这萧三与自己从小便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正好从秘境里出来,不如改日带些东西探望他好了。 整理衣裳,去往黑市,打算给自己购置一些东西,顺便给可怜的弟买点,就当是送个小礼物好了。此时心念一动,在长袖的遮蔽下打开储物戒,看看里面有没有好东西。 “小二,上一壶黄酒”端木轩坐在长椅之上,嘴上叫唤喊着,一身的衣服都沾了一些灰,看起来风尘仆仆的样子,端木轩将手中的三尺无名剑挪在桌子上,配上这一袭红衣,仿佛就像一个闯荡江湖的侠客一般。 确实,自从那瞎眼老头走了之后,端木轩从12岁就开始独自一人闯荡这一片世界,他一路上见过森罗万象的森林,巍峨不到的山脉,深蓝幽暗的大海,以及那广阔无垠的天空,与人为好的妖兽异类,斗心勾角的人类,各种各种,他从12岁就开始经历过许多事了,所以比其他小孩成熟非常多,当那些小孩还在父母怀抱和学院的栽培下慢慢的修炼,所用的资源也是自己不可能赚到的,所以他天资就比那群小孩差,但木轩经历过的实战经验,是那群孩子完全比不上的。 回想到此,小二已经温好了一壶黄酒端了上来,“客观您慢用勒,我还有其他事,就先不和您搭话了。”小二朴实的笑容对着木轩说到,随后将毛巾搭在自己肩上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黄酒入咽喉,满是沧桑感啊,虽然自己才十四,却像个历经沧桑的老人似的,不过自己的正义感还在,或许需要一些什么刺激吧。 喝完黄酒,丢些灵晶在桌上,便提剑走人了,走进山林之中,木轩将无名剑提起,开始练习自己的剑法,磨炼剑意。 剑身划圆舞,荡起阵阵风波,刺!讲究快准狠,直击要害,挑!要求一招破敌,将敌人招式破解,做好防守,劈!必要压制对手,将自己立于优势地位。 咻咻咻!剑的声音从树林里面缓缓响起,一个红袍少年在密林里面击打着落叶,此刻正直秋天,落下的枯叶颇多,少年便在其中一直挥剑,手中剑时不时转起剑影,快!更快!每一次出剑都比上次更加快上一分,直到那少年精疲力竭,才倒下休息,此刻已经入夜了。 少年倒在枯叶丛之中,仰望着星空,每一颗星星都在其中闪耀着,照耀着这神州大地,或许自己也是其中的一颗星吧。 感受到风的拂面,还有星空的美丽,端木轩不禁感到一阵疲劳,便脸带笑意缓缓睡了过去。 嗤,听见一声落叶被踩踏的声音,端木轩多年行走在外的的经验让他立刻醒了睡意,这是敌袭吗?端木轩想着,突然听见不远处有着兵器相互碰撞的声音,有人在打斗吗? 端木轩跳跃上枫树,向前看去,只见一人手臂失去,对面两个人拿着剑缓缓逼近,口中念叨着:“臭小子,看你这次往哪跑,你乖乖把钱交出来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这是你自找的啊!哈哈哈哈。”那黑衣少年不说话,只是用仅剩的手臂握剑与他们对持着,场面一度非常紧张,就看谁先出手。 正义感十足的端木轩早已经看不下去了,观察到这一刻的情况,立马从树上跳下来喊到:“住手!你们这群匪徒,居然做出以多欺少和拦路抢劫的下等之事,现在速速退去,放下武器,不当土匪,便可绕你们一条性命” “哈哈哈,你听见了吗?就这臭小子,还想着当正义的伙伴呢?真不怕脑袋移位啊。”“别跟他们废话,一起杀了便是,那小子还拿着木剑,真是搞笑。”那两土匪说罢,便举起斧子向两人砸来。 黑衣少年一人持剑而出,顶上了一个土匪,激战在了一起,另一人想要偷袭却被端木轩执剑挡住。 “你的对手是我,别想去参与那边。”剑刃出鞘,直指面门,只见那大汉脚步一踏,将斧面直拍袭来的剑,噔!相碰的声音传来,只见红衣少年倒飞出去,砰的一下落在枫叶从中。 擦了一下口中的血,端木轩重新站起身子,这家伙!蛮力可真大啊,对拼不占优势。 “啊!臭小子到下面以后可记得不要在多管闲事了!”那大汉又举起斧子朝端木轩劈来,汇聚凝神,就是现在!端木轩往侧面一个翻滚,然后直刺大汉的腹部,大汉还在发力期间,没时间抵御,腹部被捅了一个洞,鲜血在里面缓缓流出来。 “可恶!臭小子,你今天死定了!我要将你碎尸万段!”那大汉见伤变的愈发狂暴,挥斧子的速度也加快了好几分,打的端木轩节节败退,只能拿无名勉强抵挡。 “力劈斧!”一声令下,斧子泛起流光,一下重击将端木轩直接砸飞,端木轩在空中口吐一口鲜血,随后眸子一凝,死盯着这位大汉,“哦哟哟哟,这可真是吓人啊,这小眼神,还是去死吧!”那大汉站在原地讥笑道,随后又举起斧子一下劈出去。 端木轩站立身形,持剑在面门,木剑开始激荡起来,发出悲鸣的声音,“我有一剑!”只见木剑绽放出寒光,持剑而上,直接对上了大汉的斧子,激烈的火花在两者武器间碰撞,摩擦出猛烈的火花,随后那大汉的斧子开始层层断裂,布满了蜘蛛网一般的裂痕,最终武器发出轰隆的声音,那斧子已经坚持不住了,瞬间炸裂,大汉一惊,随后眼见寒光一闪而过,喉咙处已经开始出血,最后支撑不住,轰然倒地。 端木轩将木剑上的献血抖落,看着远处战斗也结束了,那黑衣少年也击杀了对面的敌人,也没去与他见面互相拜见说些什么客套话,而是径直走出了树林,又开始了独自一人的闯荡之路。 端木轩出事这一剑,是抚平天下不平事。 见林平乡的那番话,萧风笙赶紧回应,只是未曾想到对方直接捏碎玉牌。自己恐怕也触及不到这等缘分啊,萧风笙感慨道。 第七百二十五章 站在这擂台上,萧风笙决定将比试继续下去,见自己所遇到的对手是第六名的白成。 “林兄既已将希望让与我,萧某也自知缘浅,但还是一探第三层的究竟。” 提着逆火剑与冥夜,双剑并持,拱手行礼道。 “那么白兄,请出招吧。” 又是火属性的剑气,萧风笙已经不想吐槽了,这个时候他想着自己要是水元素体就好了。 此剑来自于榜单第六的白家白成,萧风笙自是不敢轻视,第三层的山海印运转,逆火剑与冥夜双剑合璧,带着山海印功法的威力,同样释放出剑气,以攻为守,直直向着滔天的剑气逼去。 剑舞斩杀了四头疾风豹后,收剑准备往回走,突然一股强大的能量从山脉深处爆发而来,让端木轩停下了回去的脚步。 那是什么?如此恐怖的力量,我在外围都能感受到,是什么恐怖的妖兽?还是宝器散发的冲击力,或者是其他的玩意。 这激起了端木轩的好奇**,让他想去一探究竟,于是转过身子,走向山脉深处的位置,找寻那股力量源头。 见到自己下一轮的擂台赛选手为花解语自知自己的好运气是到头了。 “花姑娘,我在上一轮消耗的灵气极大,不论此说,恐怕我在全胜之时也未必胜得过姑娘。待到学宫我们有缘再见,萧某定要讨教一场。愿你武运隆昌。” 随后捏碎玉牌,走出秘境。 走进深处,一股子剑意瞬间笼罩了这块地方,包括端木轩,常年习剑的端木轩立马判断出这股剑意的强大。 去?那可能会极度危险,甚至丧失掉性命。 不去?但对于端木轩来说这样的剑意,对他吸引力非常大,走了就觉得会是一辈子的悔恨的。 既然如此,那就直接入定打坐,全身进入冥想状态,用心去感受这股滔天的剑意。 呼吸到秘境外的空气倒是让萧风笙感觉到一阵阵极度舒适的感觉,伸着懒腰,计算着自己在秘境之中的收获,虽不丰盛但也不亏。 至少还遇到了城以申和花解语,这两位恐怕之后都是名震东荒的大人物,还有那位林平乡,恐怕也不是什么小人物,跟着他们对比,恐怕自己就渺小了许多吧。 但这并不会打消萧风笙守护的念头,毕竟现在的他已经想通,并不是为而战,而是为了自己的朋友与兄弟姐妹。 想着先回萧家与自己的亲人们禀报自己的消息,转念一想,萧风笙觉得自己手中揣着些晶石,这也算是一笔巨款,不如先上杂物黑市转上一转,看看是否能淘到些东西,寻到自己的机缘。 此时白方的院子,传出来一阵大吼!屋子里面刮起了一阵蔚蓝色的旋风,白方体内的灵力亦有暴涨之势,双眼通红,灵气旋风冲击着他的身体,如撕裂般的痛苦,卷刮他的经脉,身体中的骨骼也发出了扭曲的声音,灵气大量的集结在自己的气海中四处碰撞,就这?还不足以压倒我的意志! 堵在我前面这堵墙给我粉碎吧 “6%么?” 封不觉沉思一下,这已经不算是小数了。不过据他猜测,应该还有更加尊贵的卡,白金钻石什么什么的。毕竟所有人享受6%还说说不过去。 “多谢提点。” 封不觉收回卡片,准备到黑市碰碰运气,兜里有钱,底气也足。 姓名张忌陵年龄15身份星斗城城主独子修为法相境一重前期地点星斗城拥有:功法:盘龙吟碎星拳『一到九层现为一层』『施展功法时出现龙吟』『全面强化身体』『时间短暂第一层仅仅维持三分钟,施展完毕进入脱力期』天问剑五品地盘铠五品个人资质:(天命法师)盘龙宝剑 行动:学宫的九长老吗,好吧也可以,我想想,这个时候送走了使者以后,心里面仔细想了想,觉得也可以,对自己以后的修炼很有好处,行,说完自己收拾了一下,前往了学宫去拜见九长老 平静的抬起头,却想也不想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站在那处。 “横竖都是战,不如来试试看吧。” 能走到这一步,楚傲天已经对自己夸目相看,没有任何侮辱自己一路来的坚持,但那怕是站在眼前这位拍好第一面前,也不曾有半点畏缩心思。 “在下,楚傲天,还请多指教。” 楚傲天平淡道。 姓名张忌陵年龄15身份星斗城城主独子修为法相境一重前期地点星斗城拥有:功法:盘龙吟碎星拳『一到九层现为一层』『施展功法时出现龙吟』『全面强化身体』『时间短暂第一层仅仅维持三分钟,施展完毕进入脱力期』天问剑五品地盘铠五品个人资质:(天命法师魂体)盘龙宝剑 行动:谢谢师姐,这个时候看到了瀑布也看到了周围,这庭院和学宫挺漂亮的啊,这个时候看着美丽的瀑布,这个时候盘腿坐下,修炼感悟一下:师姐长的可是挺美不说,但是听说九长老速来严厉自己能在他那里待下去吗,自己心里想着,同时等待着下一步 “这丹药恐怕只有十长老可以炼制,你还是从他那里敲诈过来的,我本是想买的,但是这样我是害怕万一被十长老发觉出来,是会被连累的。” 萧风笙说笑道,反正在黑市里谁也不认识谁,语气自是轻松了许多。 转身离开黑市,穿越了城池里,回到了萧家,似乎自家参与秘境的人已经先回一步了。 进入萧家熟的不能再熟的大门,见是生面孔,便跟着仆役说一声 “我已经回来了,请禀报父亲,我一会儿便来拜见他。” 萧风笙踏入大门,沿着小路,身上距离上次到这里的时候,多背负了一柄剑,双手剑法是萧风笙刚刚接触的,在面对可控制范围之内的强敌之时,自感效果还是不错的,毕竟被父亲逼得自幼左手右手都是有修习剑法的,这样一来获得逆火剑之后,冥夜虽然品阶跟不上了,但依然可以作为备用剑技。 萧风笙先回母亲所在的屋子内,对着自家的母亲拜上一拜,报了平安。 “母亲,你所赐予我的追风袍在这次秘境之中,给予了我很大帮助。” 看到母亲见到自己安心过来脸上的笑意后,萧风笙与之寒暄了一会儿,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说道。 “我先与父亲禀告,马上便归。” 得到母亲的首肯后,萧风笙出门向着父亲的议事厅里走去,萧风笙也是好奇自己这位父亲会说些什么,毕竟萧风笙知道自己并未进入第三层,也没有在第二层得到什么传承,似乎还有亲传弟子那么一说,不过萧风笙也没有觉得自己会被看中,自己感觉会是内门弟子,心中坦然的走进议事厅,看见父亲站立在那边,萧风笙走上前去一拜。 “父亲,我回来了。” 从一开始就拔出身后背着的巨灵剑,没有任何犹豫,从一开始就聚集起所有的灵气,面对眼前的金光剑斩,却毫无畏惧,只不过微微抬起头却拔出手中剑,以矛侧身闪开下一秒,贴近时,拔出手中剑。 “赌上一切就好。” “风,狼斩!” 第一次念出名字,回忆起过往一切,他的道路还遥远,但他已站在这里,未来如何,且待他所思念,只是现在,他站在这个舞台上。 “下一次,我会战胜你的。” 像简单的宣言一般,风狼斩与自己最后的灵气,一同击出!过了良久,屋内狂暴的蓝色气息。让他下来,阳光也透过了门帘降到了白方脸上。缓缓吐了一口气,腹部的气海漩涡缓缓降了下来。此次的修炼甚为顺利,不仅突破到7重境界而且,对功法的理解也有提升。 突破就该出去逛逛,再去一趟黑市,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来一场说走就走的东南黑市之旅。 起身走出修炼室,换好衣服,再一次踏出了家门。不知道自己的晶石够不够? 自黑市中回来,虽说没有淘到些东西,不过在秘境中所得也不可谓不多了。 从精巧的盒子中旋出一粒绿豆大的口脂,细细涂抹于薄唇上。轻轻一抿,唇瓣便变成了石榴花般的颜色。“哎呀,二娘这是太阳从西边升出来么,竟然也和那普通官宦人家的小姐般懂得打扮了。”旁侧的一位贴身婢女调侃道。 “我虽向来不爱这些脂粉香囊一类,但前几日听闻风笙要来探望我,当然要稍稍修整一下。”整理整理衣服,自觉还缺些什么,思索一会便叫女侍拿来一颗鎏金银香囊,系在腰间垂下的丝缕上。这香囊不仅外表美观,内里的香盂也总可保持平衡,致使所盛香料不洒落,可以称得上是件巧物。 此时有仆从敲门汇报说萧家三子已来访,只得有些匆忙地穿上绣花鞋,悠然走出闺房。 “风笙,别来无恙。”笑吟吟地看着眼前剑眉星目的少年,心中甚是喜悦。 “我没出什么事,到是辛苦哥哥和弟弟了。”想到兄长为保护自己身上挂了些彩,不免有些愧疚,“对了,听说你在第二层没拿到东西,”白景行的眉间满是关切,她从衣间摸出一枚戒指递给萧风笙,“这是昆诀戒,如今赠与你好了。” “啊!”灵魂被活生生拉出来的痛苦使得端木轩极其的难受,忍不住的尖叫了起来,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那原本的**已经被这磅礴的剑意撕裂的粉碎,都已经看不出人样了。 “我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我死了吗?原来人死后真的有所谓的灵魂状态吗,早知道就不来这了。”端木轩叹了一口气,看了看自己灵魂的状态,愈发觉得无奈,自己的武器,衣服,丹药,都没了。 端木轩叹了一口气于是便来到玄玉国的剑道场上,就算是死了,也要再去看看剑道场吧,这次不用担心翻墙被抓的问题了。 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萧风笙顿感呼吸都加重了几分,在穿越白家道路之时,快步疾走,显得匆匆忙忙,到了白景行房前有些显得微微喘息着。 人未到,鼻子微嗅,萧风笙此时已经摸到了法相期的瓶颈,五感异常灵敏,也是害怕有人陷害自己,闻到一丝香味,确认再三,知道了这是香囊的味道。 暗想着白景行似乎并不喜欢这些胭脂淑芬,为何要挂香囊? 萧风笙见到白景行,眼看四周无人,奴仆退下,先是双臂张开紧紧与对方相拥了一会儿,嗅到脖颈间熟悉的体香,才抬起头继续说道。 “你那兄弟不让我与你一起,否则我定会保护好你。” 萧风笙抬起头,眼中满是意气风发,似是在心上人面前,之前身处家族的不顺意便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少年向着青梅竹马的少女炫耀的意气风发。 “我在二层找到了一本功法,倒也不是一无所获。只不过那时已经很少人在场了。” 萧风笙似乎是有些遗憾,白景行并没有看到自己在擂台上的压倒性的比斗,不然遇到花解语定不会轻易认输。他也害怕自己正值青春期的青梅竹马吃醋。 “景行,你这是要给予我这戒指?” 萧风笙微微脸红,似乎有些曲解对面人的意思。没有经过思考便收下了。 “那好,我定会寻来一枚配得上你的戒指赠与你。” 话语声轻轻的,不过在此时,萧风笙的心中立誓,他势要娶眼前这位女子为妻,要让天下的人知道,这是他萧风笙的一生挚爱。 萧风笙伸出右手,左侧歪头凑近白景行的耳廓,悄声说道。 “不如你给我带上。” 这场战斗总算有了一个结尾,虽然自己被打出去,但楚傲天却没有气馁,反而兴致勃勃的站起身,在离开秘境后,自然是回家去报喜。 这一次自己能坚持到现在,很大一部分原因其实是他的运气太好,连续抽中两次对手都在自己能解决的范围内,总之,这些事告一段结束后。 楚傲天回到家族内。 “嘿,我回来了,父亲母亲。” 第七百二十六章 “我这是过了多久,周围真是黑暗啊,这样的灵魂已经快消失了吧,也好,下去陪那老头去吧,只是可惜没带他喜欢的黄酒啊。”端木轩的灵魂也要慢慢飘散的模样,“我这一生啊,活的还是略有遗憾,说好的立誓之约还没完成呢。” 这几年间,端木轩那躯壳也已经被慢慢缝合了一遍,正当灵魂快消失的时候,躯壳缝合完毕,一股强大的吸力将灵魂吸入进去。 “呼呼呼,我这是?重生!”端木轩睁开双眼看着自己能够自由活动的手臂,还有完整的身体,发现自己原来已经重生了。 “这是过了多久了?招生大比结束了吗?还是先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吧。”端木轩径直走向外面,但好似回想起什么,返回原地,将破碎的无名一个个碎片堆好,埋入树下,“无名,感谢这些年的陪伴,你永远都是我的伙伴。” 随后端木轩才出山而去。 “呼...总算结束了嘛。”楚傲天与父亲跟母亲告别后,带着收获的武器出发,话说自己身上现在越来越多兵器在身上,莫非自己以后要玩三刀流?不由对自己的想法觉的有点好笑,只不过正所谓每个人的道路不同,自己先顾好现在的生活才是最为重要的。 总之,在与父母家族告别后,楚傲天踏上了前往学院的道路。 “呼...说不定会偶遇新的朋友。” 端木轩应该也会在哪里吧。 “名号御荒?有意思,我以剑术通天,仗剑生,为剑死,这世间无人能够超越我的剑术!”端木轩出山之后脑海受到这一条信息之后,不仅容貌和身体变了,性格仿佛也开始改变了,仿佛向变了一个人。 或许当年那个云游小子端木轩也一起和无名埋入深处了吧。 端木轩手握这柄宝剑,直奔东荒。 封不觉看着眼前的被困在笼子里,缩在一边躲闪着的美人鱼,无奈的底下了头,叹了口气。 改变不了这个世界啊,真无奈啊。 他的内心这么想着,最后还是决定买下来吧,为了...自己的内心的安稳点? “老板,2w还是太多了啊,修为没有,还不会做饭,带回去当花瓶么?便宜点,1.5w我就带走了。” 思索甚久后,还是决定跟着眼前青年一路来到九峰后,想了想后。 “说是这么说。” 虽然要在这里休息,但未免却也有点无聊吧,楚傲天不由得评价道。 “请问,我还有什么其他事情可以做的吗?” 确实,比如接工作诸如此类什么什么的...楚傲天自个还是认为自己挺闲的,从始至终都是如此。 白方晃了晃半天,在黑市里面没有收获,今天只能无功而返。这个时候都到已经傍晚了,今天自己不去大吃一顿就对不起自己的修炼,大摇大摆的到南仙居安稳的坐下,叫上小二,好酒好肉全部都给我摆上,钱就由我那老爹来付。再上来两壶好酒,拿起酒壶倒上一碗,再拿起酒杯满满一碗,一饮而尽。痛快痛快! 说起来,这可是是我第一次喝酒呢,味道不错!小二菜呢,你给我赶紧拿上来。 过了半刻之后,桌子上的食物和酒被我风卷残云一扫而空,嗝~~~一道响嗝从他的嘴里发出来,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吃饱喝足了,该回家了。明天起来还得去学宫呢。不好了,刚有一名探子跑来传来消息:萧家老三刚从家门出来就直奔我家去了! 好家伙,趁我不在家,直接明目张胆呢!!给我等着,说完急忙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往家里赶去。希望他不会对老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等着我呀!弟弟去哪了?帮我去阻止那个家伙啊! “...明白了” 封不觉冲着老先生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又从储物戒拿出来了一件黑袍给美人鱼披上。 “老先生,那我们就走了。” 封不觉摆了摆手,带着美人鱼离开了此地,悄悄从客栈的后门溜了进去,可谁知一进门便被老板堵个正着。 “哟,这怎么去了一趟秘境,连老婆都领回来了?还是人鱼?” “滚蛋,我去了一趟黑市,一时心善没忍住。这是意外!” “嘿,得” 封不觉带着人鱼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我说,你有名字吗?” “景行,待到南斗学宫那地方,我们可能会暂时分开,不过不要紧,我如果能被长老看上成为那亲传弟子更好,若是不能,便去外门与你一起。” 萧风笙一改温和,略显严肃,不过比起在外人面前板着脸一脸恭敬的那样倒是差了几分。 “似乎你那兄长也在外门?” 萧风笙摇了摇头,并不放心对方的实力,毕竟南斗学宫可是集结了天才之地。而自己将要触碰到法相境界的实力,可以护着白景行在外门横行了,另外萧风笙思索着,似乎自家的幼妹也在外门,若是自己也去这外门应该可以两者兼顾。 “我实是不放心的,只要有你在的地方就好。” 萧风笙似乎是只要白景行要说什么,对于他来说,本就不依靠什么修炼资源,萧家也未给予过他太多帮助。 “若我是亲传弟子也好,我曾听说这亲传弟子有些特权的。” 萧风笙一路上与白景行并肩,不经意间五指带些纠缠的意味勾上对方的纤纤玉指。 “我们太久未见了,还是不想与你分离。” 语气带着几分柔和,或者说是撒娇的意味。 听到对方的称赞,萧风笙红晕涌上脸颊,低下了头,实在是太多人称赞过自己了,说自己是萧家的希望,剑道的天才,早已经波澜不惊。但在对方这一席话却久违的让萧风笙得到了满足感,满足了自己在心爱的人面前炫耀的幼稚心情。 “你喜欢什么魔兽我便去收服,到时候我们便可以一起乘坐。” 萧风笙说这话时,与白景行的距离逐渐拉近,话音刚落便凑到了额头旁。 “作为你未来的郎君,先收下一点。” 话音刚落,仗着身高差的优势落在对方额头上轻轻一吻,随后即刻分离。 谢谢师姐,这个时候看到了瀑布也看到了周围,这庭院和学宫挺漂亮的啊,这个时候看着美丽的瀑布,这个时候盘腿坐下,修炼感悟一下:师姐长的可是挺美不说,但是听说九长老速来严厉自己能在他那里待下去吗,自己心里想着,同时等待着下一步 “兄长?他自然是在外门。”白景行一想起自己的哥哥生吞龙珠这件事就禁不住摇了摇头,“哥哥实力自然不弱,要是不一时急功近利提前被淘汰出局,或许还能碰碰运气。”夕阳拉长了二人的影子,苍穹一片彩霞。 “你的妹妹似乎也在外门?”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他,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淡淡笑道,“萧四妹的事请放心,我自然会好生照顾她。”自己幼时倒也见过萧家四妹,那女孩伶俐可爱,才华横溢,很是招人喜欢,想必日后也能荣耀门楣。 “不必如此,你可是能在乳虎榜能排上名号的,”白景行认真的说,“好好去做你的亲传子弟——一方面可以为家族挣得一份荣光,另一方面还能享受更好的教学资源。可能日后你与城以申相见,他便是你的手下败将了。” “分离种事......古人曾曰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谈到分别她自然心中有所不舍,但二人都是名门望族的子弟,肩上难免背负着家族的期望,又不能全顾儿女情长,“不过身处同一学宫,我们或许可在闲暇时光相互寄信,甚至偶尔跑出来见一面。”并不介意与他五指交缠,指间似有连绵不断的红丝将他们系在一起。 “你进步这么快,我自当要努力修炼,赶上你才是。”本是心中默默念叨的一句话,却忍不住说出了口。爽朗的笑着,但还是不由得暗叹自己傻,眼前的人怕是自己这辈子都无法与其平分秋色了。走神之际,眉间忽地一湿,原来是萧风笙吻了自己额头。一时间,大脑空白,仿佛失声般张着口却说不出一个字,脸以肉眼可见速度染上一层粉红。 “你.....”愣愣地看着他,不知如何是好,“你好高的。”想了半天,憋出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 “好了好了,儿女情长,修炼为主,我心满意足了。” 萧风笙拉开了距离,看着对面肉眼可见的粉红色自是开心的,但心里起了一股无名火,还想看到更多这样的可爱。 在外人眼里沉默的白家二女,在自己面前竟然可以显露出如此的模样。 这一路上除却夕阳西下蝉鸣的聒噪,还有这南斗学宫的依山而建的清寂,苍茫的天空拉起夜幕的序章。 这地方若是自己一人前行,或许孤独感定是渲染的极为充分。 不过,我从来不是一个人。 视野逐渐开阔,从茂密的树枝中穿过,脚下所踏的路延伸着,余晖映着,流光四溢。 萧风笙抬头轻叹,似是在组织些什么什么,随之风起间隙,树影过往摇摆不定。 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似是做好了什么决定一般,这附近的树木枝繁叶茂,倒是舒适至极。这使他的决心更加坚定。 “我们可能会暂时分开,但并不影响我对你的思念。” 决心似乎被冲散了一点,萧风笙走在了白景行身前,转身站立脚步,停在了对方面前。 此时风元素从体内被唤起,确保这四周寂静无人。萧风笙已经打算去外门住处那边接白景行去出任务了,他觉得目前自己的名头可以保她至少在外门里不受欺负。 “你猜刚才通过那一吻我感知到了什么?” 萧风笙眉眼一转,嘴角勾勒起一丝弧度,右手抬手搭在对方肩上,缓缓直视着对方的眼前凑上前去。 “我感知到了法相期的瓶颈。” 刚才皮肤的触碰之时,心念一动,萧风笙自知体内的经络里有什么东西坍塌了。 “这样的话,我法相境的突破一定会成功的。” 萧风笙还是未忍住,右手一搂将对方凑近,再次凑过去贴近对方的嘴角。 “这次真的要告别了。” 萧风笙心中暗暗发誓,下次见面的时候,一定会在南斗学宫这天才恒生的地方绽放光彩。 “正是,前辈们叫我风笙便可。” 萧风笙恭敬一礼,毫不在意对方的傲慢神色,自知对方实力或许比自己更加强大,毕竟能来到南斗学宫的人个个都是天骄之子,而且自己刚来这南斗学宫,不易树敌过多。 而且此等剑气,这等灵气波动已经显得不凡。 “各位居然是三峰的使者,那么小子便有劳各位了。” 萧风笙也未想到自己会被南斗三峰带走,本以为混上一个内门弟子便是极好的结果了,这样恐怕自己很可能成为亲传弟子。 而且还是三峰的亲传弟子,传闻三长老待人温和,不知会待自己如何。 “弟子住在这里便可,多谢各位前辈带路。” 萧风笙选择了一处靠近湖边的住所,这地方与他在萧家所住的地点差不多,环境也是适宜的,湖水的碧浪清清荡漾,实属不错。 萧风笙将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收拾在房间里,来一壶热水,给自己泡上一壶茶,稍作休息,这里可没有仆役来伺候自己了。 来些好茶以抵口中干渴,自觉应该在各处转转,尽早熟悉环境。 穿过百国之地,只身一人来到东荒,这里的灵气似乎比百国之地更加浓郁了一些,原来之前的地方灵气如此贫瘠吗。 不过东荒出来的强者应该是大陆顶级的人物了,比如叶帝就是如此,日后我也一定会是那样的人物。 御荒,御东荒! 随后提剑,径直向西南地方走去。 白方看着自己的父亲(白天海)慢吞吞离开且沧桑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珍贵的储物戒,心里沉默了好久,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临走之前,还不忘回望一下熟悉的家,微微叹下一口气,走向了人山人海的街道一路并走了下去。 第七百二十七章 套本白对襟衫,直领有蓝灰点缀,下垂藏青褶裙,领缘与裙摆有银绣云纹,外罩长衫,胸前、袖口有银翎相伴,与云纹交相辉映,如琢如磨。 窥不见的是绒,藏在衣中,略显臃肿,又裹上乳白斗篷,挡住北来的风,仔细藏好,只露出个小脑袋来。 憨笑着往外吐气,升起袅袅白烟,玩的不亦乐乎,时不时咯咯一笑,也不嫌幼稚。 嬢嬢提我梳其两个小揪揪,又戴上头花,坠下的丝带随风飘起,好看的咧。听完叮嘱便往外头奔去,落下了霜霜,叫嬢嬢领她同去。 出东门便到了厅前,抬头,有广亮大门,在山墙墀头两侧,做两块反八字影壁。入内,由缝隙可窥见紫檀木雕,双鹤状貌的案头摆件,正对门扇。丹炉青烟罩,云顶檀作梁,置半扇香扆。 端坐好,双手覆上膝,裙袂藏不住足尖,勾起微微晃荡着,又啪嗒点地,一下,两下,规律且带着些韵味,似乎是首歌谣,小脑袋也随之轻轻摇摆。不多时脑袋上痒痒的,抬头见是二哥哥,冲他一笑,护住脑袋嚷一声: “二哥哥莫揉乱了我的发髻呀。” 仔细瞧了瞧,见小姑娘委屈巴巴极,脸也冻的红扑扑的。不由得哈哈大笑,又怕人恼了,忙止住笑正色道“是有点红,不过,我们安福还是很可爱的。”又听她提及手炉丢了,心知其素来怕冷怕得紧,没了手炉暖着手,这冬天怕是要冻出病来。便从贴身小兜里掏出了个鎏金手炉,塞到安福手上。 “咯,拿着吧,”像是怕小姑娘嫌弃,不愿捧着,补充道“你别看它长的怪模怪样,却是极暖和的。” 替小姑娘拉好兜帽,木桥随着两人动作吱吱呀呀作响。 “你去不去宴会呀?我刚从那边溜过来。”指了指自己过来的方向,“无聊是无聊了些,不过那儿有挡风帷裳,倒是不怕冷。或者………”小姑娘眼睛转了转,笑得狡黠“要不我们去别处转转?” 小姑娘时常偷溜着上街,偶尔买一支糖葫芦,将落了地的雏燕捧上树梢,再折了别人墙边的出墙花枝,一个人自言自语,便能逍遥一整天。若是不凑巧被娘亲逮着了,还少不得撒娇卖个乖,免逃一身打。 今儿个也是如此,只不过今儿流年不利,刚上了街,不知谁家马匹没拴紧,竟在闹市冲撞起来。小姑娘自幼习武,眼疾手快往巷子里头一钻,堪堪躲过场祸事,回头却见个倒霉人踩着衣袍跌了,瞧着周身都是好料子,也不知是哪家的纨绔少爷。心里头揶揄着,脚下却一蹬冲了出去,拽紧了那人衣料往怀里蒙的一拽,一个旋身躲过马匹,却因为惯性将人狠狠压在了巷子里头。小姑娘顿时瞪大了眼睛。 收到今年冬宴二哥哥提议由孔家在芙蓉苑办时,小七别提有多欢喜,芙蓉苑的绿萼梅据说是去年刚刚种下,新鲜得很,此番便唤做了萼梅宴,想来其他人也定是对这绿萼梅好奇的,不愧是二哥哥的主意,如此想来更觉自豪。 乖乖系上嬢嬢给挑选好的粉色兔绒毛边斗篷,见了礼便匆匆小跑至门口同二哥哥四姐姐一起往芙蓉苑去。马车晃晃悠悠启程,侧头透过窗帘晃动瞧着街上人来人往,总觉不是自个儿伸手抬的帘子,便能偷摸藏住这颗好奇心不让旁人瞧见。 不多时便到了,扶着小桃子的手下了马车,方理着裙摆披风站定就给二哥哥拍头顶,吓了一跳,因着四姐姐已说了二哥哥几句,自己便不再赘述,若搁在家里定是要哼哼唧唧闹上二哥哥一闹才算完。侧身低声道 “小桃子你快给我瞧瞧,发饰可还齐整,有没有乱了头发?” 孔小七可是极看重脸面的,这次萼梅宴又是孔家主办,各家大都到了齐,定是万万出不得差错。 飕飕朔风冷冽,扃牖堪堪遮掩。 寒英挤入银屏,琼雪簌簌坠落。 几沓古书堆在几案,玳帘香扆旁,宝炉红缸。 他斜欹卧榻揽卷展读,恹恹惰骨,凤髓玉漏。 好似游宴与他无关。 骤闻得几声,拧眉,大抵是在谴责。 这喧嚣扰人。弃了书,搁笔砚。 “来了?走罢。” “拣华盖。” 辚辚,辎车。与绍策,与绍玉,入孔府。宾客盈庭,熙来攘往。不亟赴筵席。先去找繁英,凭听几则趣事,讨要几样珍宝。此般应是, 奇闻良多。 褰帷撩帐,几步趋近繁英。 拱手稍揖,冁而笑问故友。 “许久不见,吾可长念叨兄台。” “茂则,此番又给我携了什么?” 镐京雪凉,清浅掠于庭梅之上,观素雪皑皑,沁冷香泠泠。我垂首,执笔蘸墨略挥毫,墨迹徐行,依稀窥得几分名士风骨。炭火燃燃,墨香融融,似应“书中黄金屋”之真切,怡然且流连。 临摹毕放笔,子尔告萼梅宴将开,我略一思忖恍然,前日确实接帖应承必至。抬手更衣,着黛蓝银纹流云袍,以同色锦带束发于后,再披氅。出门登马车,我无事,伸手挑帘,街景倏忽,不时便抵芙蓉园。忽见前方一身影绰约,正待细瞧,恰逢对方抬眸,便了然。 我抬步上前,话带惯有清朗,道。 “阿卿,恒王,好巧。” 乍被喂了颗糖球,惊的一下闭紧嘴。却品出了一股奶香,甜滋滋的,惹得小姑娘也眉眼弯弯笑起来。 “这个糖球好好吃啊。” 见安福含糊不清拒绝了宴会,便知今天有的玩了,只一边将糖球咬的嘎嘎作响,一边背着手看安福有条不紊,将良辰安排的明明白白。 “良辰真是辛苦了。” 携了小姑娘软软的手,见良辰急匆匆去了,不免心生感慨,转身便忘了自个丫鬟也被撇开,正无头苍蝇般找自己。只松松快快去了平日众人投壶打捶丸的地,准备大显身手一番。 走的急了些,小姑娘额头冒了细汗,拿了香帕正囫囵擦了去。听安福提及彩头,小姑娘眼睛骨碌转着,想也不想道 “若是我输了,下次便给你捎上最时兴,卖的最火爆的话本,外加一个你指定的糖画如何?” 凑近了瞧。这傻纨绔模样生的还颇为俊俏,细细看来,倒同她的手帕交成福帝姬有几分相似。只不过,在这儿,同天家沾亲带故的世家多了去了,她倒也不做多想,又见那人虽是浪荡,倒没有轻浮举动,心中不愿多生事端,便耐了性子没给一拳揍上去,只松了手上拽着的衣料,再拉开了二人距离。 “不谢,举手之劳。” 拢了拢鬓间碎发,见有人急匆匆赶了来,料是这公子哥的随从,本欲拱手告辞,听了那人的话,心中惊骇极,这人莫不是被惊马吓得傻了罢?这日头还挂在天上呢,就开始说胡话了,可千万不能讹诈到她的头上。 “嗯这………,确实是挪不开眼了。”小姑娘惋惜的看着,伸手拍了拍面前人的肩膀。“我看着你的随从接你走,以后可别乱跑了。” 心里头暗自摇头,嘀咕“长的多俊一孩子,可惜了。” “见者有份”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没有不给您自便” 一趟高丽行羡煞镐京,孔繁英道是,“道理我都懂,可属实想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能忽略我爹陈述的那些真实经历” 千娇万惯的小公爷被亲爹逮着跟出去开了开眼,才知道这使臣真不是一般人当得不比在自家地界里走走运河下江南的懒散闲适,多大的船入了海也教当作扁舟误,起起伏伏颠颠倒倒晃得他头晕眼花,沐风栉雨、日夜兼程月余才踩上平地。 见闻倒不多少,毕竟孙繁英打小长在镐京。 不过到底是多熟悉了高丽的风土人情,说是历练,倒也够吃一通。 来回又是一番疲累,他撑着精力入朝拜了官家、勉强应付完推却不得的应酬场面话,翻回云梦泽便结结实实睡了个昏天黑地。 然后一觉醒来,便等来了权知祁。 孙繁英哭笑不得地搁下手里的擂茶,让怀安去门上迎人,把小孩子安顿在堂屋吃糖喝茶,引着权绍墉进了书房。 “如此说,倒真不盼着你想我。” 抬手按了按眉心,孙繁英扬眉笑了声,“一些人少见多怪,夸大不止数十。” “今次没什么稀罕玩意儿。” “有一瓮腌菜,那边唤是泡菜。你带回去尝个鲜。” 孔小公爷送了权公子一瓮腌菜这话不比现下胡诌的那些有趣多了? 孙繁英笑眯眯着眼抖了抖袖子,教怀安填了填炭火权绍墉那个破身子,天寒地冻的,他真怕把人给气病。 清风徐来,散去一身躁意,沾染些懒散,困倦充斥着脑海,宴会着实无趣,发了会儿呆,打了个哈欠,眼角溢出一滴泪也懒得擦拭。 恍惚许久,不禁抬起藕臂,又掩下个哈欠,晃荡着红绳,看它在皓腕上摇摆,水光晕染瞳孔,洗涤透彻。 路遇石子,盘于足下,翻来覆去,踢出又好远,再踢没入从中,不见踪影,朱唇微翘起,提裙去瞧,怎得也寻不着,略显失望,感慨声: “啊...” 便不再寻,笔直往湖边去。有老树藤蔓下垂,弯成一秋千,我拉扯一番,很结实,坐上去晃荡一下,恰恰好。脚尖踮起,小幅度晃动着,眼含笑意,这宴会并非那般无趣嘛。 迎面走来娇娇娘,稚嫩鲜活的,柔和美好,又充满活力,我能想出她儿时梳上小揪揪的模样,是娇憨的。声音更像浸过蜜,甜丝丝,叫人心软。 是晏回,君家表小姐,我的无怨无悔,冲她招招手,唤道: “晏晏,快来!” 天际晴日,新雪初歇,山川相叠,花海摇曳。婢搀下马车,兄长呼去拜东,我行仓促,晚到,要让晏姐儿等了。 宴席多贵客,镐京春衫少年郎,笑看风华不知愁。女宾皆玉佩,身着霓裳珞,游于花丛间。我一路过此番园中冬色,花开繁茂丰盛亦或萧瑟寥落,我独自寻着,挽着貂裘,我寻着我的春,我的晏回。我找的急了,我被冻得鼻尖通红,我想着若是此刻晏回在我面前,我会披星戴月不辞万里,抛下世俗的一切奔向她。 晏回,燕回,春就回了。 “晏姐儿,你在这啊。” 我急急向她跑去,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姑娘终于看见了想要的,可以依靠的东西。 见安福这般笃定,不免也被激起了斗志,“先别使唤我的丫鬟,你怎就笃定自己能赢?你还未说若是你输了拿什么做彩头呢?”不服气的哼哼声,却见小姑娘往自己身上凑了凑,眼珠子滴溜溜转着,活像只小狐狸。也不知葫芦里头卖的什么药? 却见人踮了踮脚,凑近自己耳畔。她下意识侧耳去听,却是这丫头要乱点鸳鸯谱,说是什么要把恒王输给他。听及此,小姑娘一张包子脸皱成一团,满脸的不情不愿,试图推托。 “恒王殿下龙章凤姿,乃是正儿八经的天潢贵胄,小女子怎么配得上呢?” 心里头却摇摇头,想着“恒王那人,瞧着就不大聪明的样子,偏还是个浪荡子,她可不能要,养不起养不起。” 宴会开始数时,笙歌袅袅,入耳入心。但时间久了,甚是乏味。莺莺燕燕云绕,三三两两结伴,娇笑声起。良久,已是乏味使然,晕晕乎乎,已是恍然如梦。不是何许,不知何方。梅花香充盈鼻尖,欣然坠下入眼眸深处。 恍然间,拍了拍自己,定神摇了摇头,决定四处散散。抬脚移步,拾起裙边,悄然离席。醉里论道,醒时折花。微风袭来,扬起一地梅花,收紧了身上衣衫,几缕青丝带起落梅,粉与黑相撞。 沿着小径兜兜转转,最终走至湖边,便有脆声入耳。循声望去,女娇娥在湖边搭着秋千。细看,心下了然。星星,自夜晚繁星烁目间落下凡尘的姑娘。已是许久不见。听她的呼唤,已是笑开了颜。忙的抬脚,快步过去。 “星星!你在这儿荡秋千吗?要不要我推你!” 拉起她的手,软绵绵的,又细腻光滑,手感很是不错,捏一捏,心中更是高兴。 第七百二十八章 风,吹过树叶沙沙沙沙的声音混合着瀑布下的流水声,趟进我的心灵,让我无比心态平稳,有效让我的修炼着吸收着。水池中,清澈见底的池水也慢慢转动起来附上我的身体。一点点蓝色光晕浮现出来。 海纳百川,浑然天成, 浪滚百里,海势无穷。 在水池里疯狂修炼了半个时辰后,白方只觉得一身天高气爽,悠然自得。体内的气海漩涡已经吸收近饱满。就差一点点就能突破了。 时候也不早了,是该去学宫报到了。将一身白衣穿好,又捧了一点水喝,便出发向着目的地学宫跑去了。这次得快一点了!我来了! 这里就是南斗学宫吗?欧,前面是? “既然如此,多谢各位兄弟的告知了。”随后将御荒剑拿走,红色的剑穗飘在空中,仿佛预知着自己即将迎来的战斗,走出酒楼,既然已经查到了大比的具体位置,那么接下来只需要询问怎么去那剑门山,糟了,怎么不早点问呢?算了算了,算自己考虑不周全。 随后端木轩又扯着附近和自己一样拿剑的人问道:“阁下可知道剑门山如何去?我想参加入门大比,还望告知。” 把头轻轻埋在对方的怀里,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如此的温暖安心,令人不自觉地放松下来,似乎很久她与萧风笙没有如此亲密的肢体接触了。 “都要到法相期了啊,“白景行弯起一双眼眸,有些调皮地看着他,不知在想些什么鬼点子,“那可要好好奖励才行。“顺着他贴近嘴角的动作,猝不及防在他的唇间轻点一下。心跳顿时加快,扯着衣角垂下眼眸不敢去看他,似乎没想到自己也有这般主动的时候。她在干什么啊,白景行心中有些疑惑,明明这是自己的初吻。 “我也会很想你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不知这次还要分开多久。她用目光描募着萧风笙的面旁,满是依依不舍,“现在已经立秋了,天气会越来越干,要注意及时补充水分。“牵起他的手,从口袋中摸出一盒护手霜为他轻轻擦上。回溯时光,似乎又回到了十四岁的仲夏之夜,双方瞒着长辈偷偷溜出来一起同游湘江园,共赏良辰美景。凭栏远眺,清明月朗,一片山河锦绣。他爱喝酒的性子怕是永远改不了了,翠涛酿的封口被拍开,醇厚的酒香顿时溢满空气,煞是醉人。 “你会喝醉的。“当时,她这么对他说到。其实无妨,自己随身携带了一小瓶醒酒剂,服用之后半个钟头便可见效。假装望向远处欣赏美景,其实眼角的余光偷偷瞄着萧风笙。她的唇间勾起一抹笑意,似是满船清梦也压不住愉悦的心情。 祝君前程似锦。目送着使者带走萧风笙,叹息一声,自己也该去学宫修习了。 呼,今天是毕业的日子,自己背上了一个小包袱,自己在这里待了很长时间,跟着自己的师傅,这一天自己的师傅来送自己 出去以后,少惹事有事回来找我听明白了吗 是,师傅 好了好了笑一笑,你都已经毕业了,你出去以后可不许忘了老夫 是是是,随后张忌陵告别了师傅走了出去 “多谢这位小兄弟了,日后再会。”端木轩将剑负在身后,对着他喊道,随后走向远处。 西南吗?只要人多的地方应该就是剑门山了,端木轩一边观赏着附近的人群流向和聚集密度,既然是浮云剑宗的城池,理应人手都配一把剑,况且今日是浮云剑宗招募的时候,来此处的应该都是习剑人士呢。 端木轩将御荒抽出剑鞘抚摸着冰冷泛着银光的剑身,御荒那光洁的身子里面照应出的是端木轩清冷的眸子和精致的五官,似乎和从前不太一样了呢,这到底是好还是坏,他并不知道,他需要自己慢慢探索。 “剑门山,招募大比?就让我来见识一下,所谓来自东荒各地的天才剑客们吧!”端木轩脚步突然停顿下来,立在原处不动,眼神中放射战意,看着西南方向那密集的人群缓缓说道。 冬日至,满院白茫。枝丫交错间,点点落雪零落,三两成聚,落于白茫间无影踪。城中增暮寒。阳光不似夏日骄阳,笼在身上舒适惬意。裹上衣袍,裘衣傍身。眉眼带笑弯弯,望着天边金乌移步升起。在这闲暇时刻,一杯茶,一本医书,赴心中之悠闲,寻片刻安宁。 转而,遂被告知可以赴宴。腊月梅花,清雅馥郁。此次萼梅宴,也是讨喜。长睫微敛起眼中愉悦,低眉将书本置于书桌上。想起之前玉玉的相邀,愉悦轻快。收拾着装,踏着雪色,披上披风,带着云艺前去赴宴。 寻上马车,坐于窗边。手扶起帘子,望着满街飘雪。丝丝寒风透骨,拉了拉衣袍,将暖手炉握紧了些。街上仍有不顾冬日严寒,依旧出街的孩童。想必那梅花宴,也一定热闹。也不知那梅花开的如何。到了目的地,下了马车。在门口张望等待。 突然冲出来一个人,撞了你,并匆匆忙忙向你道歉后离开,你想进聚景园看看,一摸身上钱袋没了。银两15 夜宿温瓶火,香添暖被笼。晓晴寒未起,懒梳妆,偷袭林下软月光。青鸟叫晨,梳少女双髻,别浅色玉珠,未配金银,未着浓妆。别人问,只答“应是夜寒凝,恼得梅花睡不成。我念梅花,花念我。明明自家园中梅无双,却偏要去看寻常,无心情,只道去给了面儿。” 我与三子出二房,骨血连着筋,此番关于他的流言蜚语,亦惹得我不快。 道着,道着。 又曾想起那日与晏姐儿邀约,我曾豪言壮志许她看我权府梅花的世无双,如今倒打了脸面只得道一句世事无常。我哪好亏了她等我,娇纵一句“三哥可去了哪?他可去了大哥处?”话未落,我指了指红色小袄,又言“人世间有百媚千红,花有情之所钟,我唯爱红梅。今日便着它颜色,去赴一场人间惊鸿宴。” 着兔毛小靴,披兔毛小坎,捧着小暖炉至长兄处听候今日安排。 “往年都是权家折腾这些东西的,今年怎么换了孔家?” 犹自嘟嚷着,伸手拂去衣上梅瓣,拢紧身上外罩着的绛紫纹缠枝莲鹤氅裘,头带一顶月白雪帽,踏一双掐金挖云红羊皮小靴,小姑娘不喜欢这宴会,风吹得枝丫簌簌作响,时不时落下点雪沾湿了衣裳,受风受冻的,还不许吃尽兴了,只得吮几口温酒尝个新鲜。一时无趣,便躲了来往的丫鬟小厮,专拣了偏僻小路溜出去。 远远瞧见有人上了荷花池上架着的木桥。这可罕见,荷花池天寒地冻结了冰,平日除非洒扫,断不会有人经过那处。一时心生好奇,走近了,方知是安福帝姬。 “安福帝姬安好。” 福了身向人道好,转而将规矩礼数丢在后头,两人也算自小相熟,见了面倒也不算拘谨。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我瞧见成福帝姬同恒王在一处,也没见着你?” 问阙在薛府东厢,薛至怀特意求来的清净。她携了书于问阙楼内观,沉思扰扰,纷繁往复。下了心去钻研,孜孜不倦。 竹影掩余晖,月半浮,星子坠空。 姜姜蹑手蹑脚慢步进屋,小心将寒意都挡在门外。“小姐,孔府递帖邀您明日参加鄂梅宴。”姜姜又唤了几声,才将她从书海里拽出。姜姜捧起薛至怀小脸,意图制止她之后的动作。劝道,“好小姐。几月来,您一次门都没出过。夫人担心的紧。” 她虽不愿外出交际,可想起母亲,总不愿她忧愁,也只得应下。 出发前,姜姜仔细将她装扮。腮凝新荔,鼻腻鹅脂,皓腕凝雪,姜姜得意肯定自己的成品般点点头。冬月寒冷,姜姜又为薛至怀裹了大氅,若有人远远瞧着,定觉得她像一圆团。 至孔府,绕绕转转。 薛至怀踩着微消的雪,听它微末声响,趣味十足。多晌过去,她抬头瞧瞧周遭,却是陌生景象,一时竟不知身至孔府何处。薛至怀急急去瞧来时路,却撇见葱茂叠叠梅树脚下,墙根旁,躺着一人,已然没了生气。 “姜姜,姜姜。”她急声唤人,却听不见一声回响。 点点头,晏晏出力,荡漾起,高些,再高些,对面的树叶我都能碰着了,引出一串笑声,混杂在鸟啼中,使人舒心。带着恣意,忘了身处,只想化身为鸟,窜上九霄,体味一览众山晓的感慨。只可惜麻绳束缚着,最高也只能到这儿了。 “你也来试试!” 将她拉扯着坐下,贴近些,近到能窥见其根根分明的睫羽,大腿根相贴紧,能感受到她的温暖,老藤结实,也就向下沉了沉,顿顿而后转向其耳侧,悄悄道: “幸好遇你,宴会太无趣了。” 宴会繁闹,多半三两结对,举杯相庆。暖阳初照,雪微溶。抬眼梅香,肆意飘荡。风携着花来,撇去微寒,带着馥郁。梅,高洁清雅,但在冬日,仍旧是明艳的影子。在纷扰的人群间,独自站着,等待着同样明艳的姑娘。东张张,西望望,许是等她兄长一同前来迟了些,心想。 良久,耳畔柔柔的呼唤,惹得她闻声抬头。嘴角马上唤起笑颜,眸中尽带着丝宠溺,招招手,示意到这儿来。脚下却已是迈开步子,向着少女来的方向走去。 “阿玉,我在这儿呢,找急了吧。我该站在显眼点位置的,马虎了。” 少女走进,确实察觉到少女鼻子微红,想到可能是怕让自己等急,寻得急了冻着了。伸手拉过她,将自己手里的暖手炉递过去,塞入她怀中。 “别冻着了。没关系,看这园里的梅花,很美。我们就好好欣赏这美景吧! “你这小丫头现在懂什么?”捏捏小姑娘鼻尖“他哪有你阿翡姐姐我,来的会疼人。” 故意拖长了音调,带了几分揶揄意味。拾了支箭对着比划了会,倏地投了进去。“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安福竟对这些事这般有研究,”暼了眼身旁绞尽脑汁搜肠刮肚想词夸自家弟弟的小姑娘,却见人不知什么时候起发了愣,脸还红的发烫,登时悟了什么。 只压低了声直言道“恒王殿下模样,嗯,确实俊俏,至于老不老实,还值得商榷。只不过………”见小姑娘那一脸急忙撇开话题的模样,一双杏眼眯成了缝,伸手戳了戳人红扑扑的脸,狐疑道“我们安福帝姬这是,看上哪家公子哥了?告诉阿翡姐姐一声,谁家郎君这般好福气?我亲自替你去瞧瞧?” 吊儿郎当极,那模样比起京城口耳相传的恒王,倒也不差几分。 “原是我该寻晏姐儿赔罪的,都怪我那三哥耽误了时辰。”我不言自己收拾慢些,亦不言今日清晨那段牢骚,我只一股脑将错处都推给自己最亲的人。小时便是如此,我犯了错处,皆推给三哥,他自有一身少年气,连同学了母亲英气中透露着温柔浪漫。他宠着我,也是我最信任的避风港。 “这芙蓉园中的梅花,比我们权府可差了千倍万倍。明日?后日?我定要请了姐儿去我们府中游玩的。”我接过手炉,怕她冷了,又将手炉递给她。“姐儿没事,我不怕冷的。”我将裙摆撩起,漏出小兔绒靴。 “姐儿你看,这是我三哥送我的礼物。” “也不知道哪家女子日后能嫁给我三哥那般体贴又温柔的人。”我将手覆在面前佳人柔夷之上,又道“今日这花看的无趣,倒是各家公子娘子们都乐意前来,许是都想见上一面,好有了目标似的。不知晏姐可看着谁家儿郎入眼?” 我话中有话,同时又命人唤了三哥过来给我送温热手炉。 镐京的冬日一如往常,薛至欢向来身体康健,故而也不畏寒冬。因着冬天不爱大张旗鼓多走动,平日里无人打扰,读书练字好是惬意。 第七百二十九章 咦?那是什么?从瀑布落下的水流中似乎有什么在池水中发闪闪的光亮。 “...真没名字?不应该啊。那你在你们的族群里要怎么互相称呼呢?即使名字发音奇怪一点,那也是你的名字啊,说出来吧” 封不觉看着在一旁站着的人鱼 “...你不用腼腆,找个凳子坐下吧。我买你来也不是为了要什么。” “顺便问一下,你的修为大概是多少?” 若是想在这里尽早熟悉环境,萧风笙还是打算下去瞧上一瞧。 “赏罚殿?” 这里便是?听从了路过的前辈的建议,萧风笙决定先来赏罚殿领取自己的每个月固定的绩点。 这殿堂看起来属实端庄大气上当次,和萧家的议事厅相比,萧家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恭敬的走入殿内,观察着来往子弟的动作,试图快速学习,做到不出糗事。 学着前几个人将自己这个月的绩点领取了,没想到作为亲传弟子还有这种福利。 萧风笙看到了多出的200绩点感觉像是一笔巨款。 和当时在佣兵工会一样,萧风笙打算先去看看在这赏罚殿内是否有合适自己的任务。 如果有的话,等到自己突破法相境便可以行动了。 毕竟修为有的时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反而是实战经验,若是面对魔兽瑟瑟发抖使不出战斗力,那再强的修为也是无用功的。 萧风笙走到了接取任务的榜单面前,浏览着任务,试图寻找适合自己的。 这倒是有点意思,话说在这山上也无所事事,不如去接接任务吧,也好,这也算是打发时间的一种方式,无疑楚傲天也算得上真正意义上的无聊,被带到此处后,没有师尊出现也没有其余人教导。 所以硬生生让楚傲天对着空气,略微令人迷惑+困惑。 算了,算了,来到接取任务的榜单上,随意挑选了一个任务,接过后,准备出发。 端木轩奔向东荒,告别了百国这弹丸之地,跋山涉水,路途见过凶恶的野兽,勾心斗角的人类,以及那东荒的大千风景,终于来到了一个有人烟的地方,这是一座城池,但是地理分布的非常奇怪。 此处城池位于荒郊与森林的交界处,左方是鸟语花香,绿木葱郁,勃勃生机的森林,右边则是荒无人烟的大漠,很是奇怪。 进入城池打探了一下基本情况,原来这就是浮云剑宗的城池吗?还不赖啊,但愿这边有习剑的大能,不然这一趟可就无聊了。 走入城池内部,坐进一家酒楼,“小二,给我上一壶黄酒!”端木轩直接坐上椅上,张嘴喊到。 打听情报的最好地方便是酒楼了,将剑放在桌上,虽然等着黄酒上桌,既然是剑宗的城池,那人们畅谈的话语也应该有关于剑法的事情吧,仔细听听吧。 温好这一壶黄酒,将酒倒入碗中,一口饮尽下肚,黄酒集甜、酸、苦、辛、鲜、涩六味于一体,自然融合形成不同寻常之“格”,独树一帜,虽然可能比不上东荒的其他的名酒好酒,但黄酒兼备协调、醇正、柔和、幽雅、爽口的综合风格,恰如江湖人口中“中庸”之秉性,深得端木轩青睐,被自己誉为“好酒”也就为之不过了。 这一口黄酒饮尽,道出的是自己儿时的心酸。 “浮云剑宗招生大比啊,东荒所有的剑道天才?可真有意思啊,连东华的人都来了吗?我记得城申以那家伙好像也在东华,那这次大比我一定要去试试!” 端木轩拿剑而起,走向那一伙人,丢出五百晶石给他们,然后抱拳缓缓说道:“诸位兄台可否告诉小子,这浮云剑宗大比在哪举行,如何报名?” 两个醉汉先是不屑地看着一身流里流气装扮的你,并不打算理会你。一听到五百灵晶,两人立马打了个激灵。“这位少侠,浮云剑宗三日后正要在剑门山举行入门比武,这要是进了那可就是鲤鱼跳龙门咯!” “哎,算了。” 封不觉摇了摇头 “我看你眼皮发沉,心不在焉,俨然是一路的奔波让你困倦。既然如此,我也不难为你。” “我去再给你开一间房,不用担心我是什么好色变态之徒,你要是想走也随你,不过八成是跑不出南斗城就会被抓起来吧。” “我可以把你送回去,主要你指出,额,你家的方位。” 封不觉说完这些话,就另开了个房间给她 “不过我也不是什么太大的善人,等适应几日,就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封不觉关上了门,示意它好好休息,之后便再去了黑市逛逛。 是我的错觉吗,算了不管了。脱下衣服在池子了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清清凉凉的水化解了我疲劳和炎热。 我仿佛要化了一样,我靠在水池旁,神情放松。挂在脖子的灵珠也散发着丝丝凉意。嗯,在这里修炼,感觉可行呢。 双手一盘,抱元守一。气息悠长的吸收着两份灵气,浓度逐渐起了雾气,呈现漩涡状盘旋着让我吸收。 只是余夫子先扛不住了,说是病倒了。新来的柳夫子叫人不太信服,便越发思念余夫子,又恰闻流言,越发不安。薛家也未曾苛待夫子,怎就成了外头说的那般?思来想去,还是该去探望下夫子才是。薛至欢起身便往大姐处去,请示大姐的主意。 见小姑娘真恼了,却还记得反唇相讥自己同恒王,倒不担心她是少女慕艾,将一腔心事憋在心里头了。她本是没脸没皮的人,若硬要说她同恒王相似,倒也没有说错,但这夫唱妇随嘛,君怀翡摇摇头,心中不以为然,京中纨绔千万,若人人夫唱妇随,她不得后宅里头佳丽三千了,况且,哪见过夫唱妇随耍流氓的。 君怀翡脸皮厚极,听了小姑娘揶揄,不羞红个脸,反倒煞有介事点评了一番,“你那点银两攒作嫁妆,我可不嫁,太寒碜。”又听小姑娘说得认真无比,虽不敢打包票全然了解安福,却也知接下来几句大都东拉西扯胡诌一番,不听也罢。只抱了头懒懒散散搭理着“对,对,赶明儿我就给你留意着,看看是哪家小郎君。” 孔家大郎君之名,至缘早有耳闻;世家聚会上,亦有数面之缘。然薛孔二族近年并无姻亲,不过一世家公子,镐京城中比比皆是,便似轻风一缕,过处无痕;纵如明月皎皎,远不可及,干卿何事。 唯有那日,孔府二位年长的郎君随魏国公出游高丽方归,庭上议论高丽风情,端的是占尽风头。若按她平时的性子,自不会凑这热闹;只是高丽委实是她心底执念,如此机遇,早先已艳羡许久,但终究不便同未及笄的幼女一般拥上前去,只得守在屏风内闲话。偶有只言片语落入耳中,有熟悉之处,亦有新奇之语,好奇更甚。她身在世家千金堆中,心里却只盼着多听得一句,煞费苦心地几番挪移,总算不着痕迹地挨至屏风侧,摆了个垂手而立的端庄架子,便大着胆子听起壁角。 那人声音清朗,言辞风趣,听至会心处,至缘不禁莞尔。然乐极生悲,她听得入神无暇他顾,端庄闺秀的架子不免一时有些松散,不知怎的身形一晃,堪堪扶住屏风方才站稳。暗觉不妙,忙透过屏风缝隙张望,好在外侧众郎君亦哄然大笑,喧嚣之中无人注意。心下一松,却不防撞入一双温润眼瞳,萧萧肃肃,爽朗清举。四目相交只在一瞬,脑中唯蓦然浮现四字—“理当如此”。 察觉失态,她猛然背过身去,耳上坠子因着动作过大在颊边摇晃不止,恰似此刻心绪。旁有小娘子闻声关怀,至缘只推托久站乏力,自寻一空处落座,心下却仍似风激涟漪浮浮沉沉,道不明究竟是何滋味。暗自反省今日之举过于莽撞,告诫自己再不可如此肆意妄为;不知有心无意,偏偏略过某个惊心动魄的眼波,自按下不表。 “那星星,你要坐稳了哦” 应了声,随即转到小娘子身后,见着她坐稳,伸手轻轻按住背,往前柔柔一推。见着面前秋千荡起,似扬起清风拂面。她荡得越发高,笑声便越轻灵。花儿也被笑得失色。见着秋千越高,自己心里也开心。 正巧闻星星唤声过去,心想了想便同意。看着秋千往下荡,用手抓住使其恢复平稳。顺着她的拉扯,走上前坐下。小娘子的身子香香软软,温暖的温度传来,令人安心。脚丫子蹬着地面,便是秋千起。 “真好,太幸运啦!不然我真是闷死了嘿嘿,说起来,也似乎许久没见了。想你啦” 见面前人活像会变脸似的,脸色一会红一会青的,心中担忧更甚,又见那些随从赶了过来,转身欲走,却被堪堪拉住了衣袖。小姑娘不明所以,只回头睁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瞧人。 “怎么了?你问我?” 小姑娘思忖了会,觉得不能告诉那人自己是君家的姑娘,被知晓名讳事小,若是被娘亲得知自己又偷溜了出来,怕是得被扒下一层皮。 “嗯………,我不能告诉你我是哪家的姑娘,这是秘密。不过,你可以叫我阿翡,家里人都这么唤我。” 说起这个,小姑娘弯了眉眼,两颊笑出了两个浅浅的小梨涡。 “有缘再见吧。”小姑娘挥了挥手,转身汇入人群。 “没关系的,来了就好。说起来,似是常听言你说三哥。定是手足情深。” 望着娘子娇憨的样子,柔声笑道,本也不是特别的大事。和她认识的这许久,倒是她提的三哥,觉着常提起,多嘴了一句,不知是怎样人物。低眉望向一地败落花瓣,这梅花的花开花落,却只看今朝。母亲早逝,父亲离去,也却只有君家姨母,有暖意存在。 “明后天都行,都说权府的梅花一绝,我也觉着是。只不过得了新鲜来这儿看看,也不亏。” “你三哥的心思倒是细腻,这礼物好适合你。听你说来,嫁给怕是一件乐事。” 应着阿玉的话说着,眸中藏着笑意,仍由她将手覆上,听了下一句,难免愣神,继而笑出声。也顺着她的意思,一本正经的说着。 “我现在可没目标呢。平日也就研究研究医术,逛一逛。我顺其自然便好没准啊,能瞧上你三哥呢。“ 孔府子嗣有九,常见的是二哥三姐,霜霜与我同在三房,再就是六弟七妹,来来回回十余载,有时候是腻的,不比与晏晏“小别胜新婚”的欢喜。 我看着她,也看着天空,心里头喜滋滋,这般好的姑娘是我的小姐妹呐。竟痴痴笑出声来,惊觉后速速捂住,将余下的声响堵回去。 耳畔是她软嫩的嗓音,比莺鸣要好听,正如四时春水,娓娓道来,我想这样的小娘子没人不喜欢。 懒慵慵依在她身上,卸几分力气,翘起脚尖尖左右摇摆着,这才回一声: “往后想我就来看看我嘛,或是我去寻你,好解相思苦呀。” 话本子里瞧见的词句,多少有几分撩拨的意味,但如今用来恰恰好,一日如隔三秋,如今都不晓得几个秋过去了呀。 “晏晏呀,我哥哥们方从高丽归来,你可有什么喜欢的,若你喜欢,我定给你讨来。” 挥挥小拳头以示决心。 今年雪下得迟,晌午才飘下星点,天一昏就埋起了人,晚钟都浆了一层似的,瓷实。等掌起灯来,眼至处皆是座玉砌的深宫。白茫茫一片,但今夜不同,雪夜也被这宫宴的张灯结彩衬得热闹了起来。 薛家轿辇就是这时候落乘的。 薛至琮裹狐裘下来,丹墀前有内监侍立,撑伞在他头顶,脱了外裘,犀带束着他削瘦的腰身,一名宫娥在前方侧身引路。 刚入座,薛至琮便呆不住了,皇帝的地儿也不是天天来,他恨不能游遍,父亲吹胡子瞪眼,告诉他再半个时辰便是百官拜贺,让薛至琮略坐一坐,薛至琮摆摆手,示意他自己知道了,怀里还揣着只不知道从哪顺来的手炉,是只八角紫铜的,炭都添好了,一溜烟便没影。 第七百三十章 无可奈何,只能看着周围的人群,心中的烦躁犹如阴魂不散一般,迟迟不肯消退,直至我跑出集市,城内,我的焦躁感才缓慢抚平。 感受着与南斗城内不一样的空气,外城的森林的树叶,密密麻麻地笼罩着周围的树林,使人感到淡淡的阴凉且舒适,但也有少许阳光穿过一道道阻挡的树叶来到地面上,照应着小花小草随风飘摇的枝叶与花瓣。 与自然风貌的舒心缓解了我的焦躁感,伴随着清晨的露珠缓缓滴落,行走天下,探索一切。时不时还有些鸟类飞过,宛转悠扬的鸣叫使得白方哼起节奏的小曲,一边欢快的走着,一手在怀里借助灵珠的吸引力量有规律的吸收着灵气修炼。真是个好地方,南斗王城北郊,龙遇山! 也正是我要前往的目的地:南斗学宫!传闻那里天才无数,鱼龙混杂。是能够让我们接近世界一个台阶,对我而言。 此次南斗学宫的招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想着想着,脚下的步伐也快了许多,心中的激动油然而生。体内的漩涡气海也加快运行,吸收着林间到处游荡的充裕灵气,怀中手握的灵珠经过一丝丝阳光照射,闪耀着熠熠光辉。 此时的季节正值炎夏,虽说这林间可遮蔽阳光的灼热,但也耐不住赶路的炎热,白方脸上点点汗滴滑落入这片森林的土地。 是有些渴了,得找点水喝才行。不知这附近有没有山泉或河流,已经在这龙遇山走了半个时辰了,按照路程来算,应该还有些距离。 正巧,前面暗处传来一阵阵流水声。嘴角微微一笑,双腿一用劲,来了一个空中720度旋转跳跃,成功落到了一面小瀑布面前。瀑布晶莹的水流缓缓随着自由落下到地面的小池中。 白方高兴的运起一点池水,痛痛快快的喝下去,哇!清甜解渴,真的是好水,好水啊! 薛至琮悄悄溜到了一处不知名的宫道,阶雪扫得干净,不滑,灯烛将青石照得暖黄。 雪下得大了一些,薛至琮不喜欢身上落雪,便走到一处廊下,待瓦甍覆住了头顶。 远远的,他就瞧见一个绰约人影,又仔细看了看,装束打扮倒像个世家闺秀,能看见她靴上的一点雪泥,腕上一双白玉环,头发乌鸦鸦挽了鬟在脑后。他心下一动。只是那人畏畏缩缩的,他顽劣心性收不住,蹑手蹑脚地凑近了,骨节分明的指轻轻搭在那人肩上,故意压低了嗓子。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今日去庙宇上香祈福归来,路过繁华闹市,便也不急着回去,打发了碧云回去告诉家里晚些回去,便携着素素在市井闲逛。十五岁便可在城中开店,早便听闻二哥哥有此意,也不知道具体是何打算。似是打着将来也要开店的主意,我在城内逛了许久,亦在常去的长寿里那添置了些许笔墨纸,瞧着时间该是用膳的时候,若是去几家名楼这个时候怕是没得座位,只得街边随便择了一家酒楼打发。 方才入座,见隔着不远的一桌主仆面色似是尴尬,我头戴幂篱瞧得并不真切,却微微觉得那主人极为眼熟,很是面善。店小二前来招呼,我便随意菜单上点了两份。 :小二,那边那位客人的账也算上吧,我替他付了。 小二拿了钱应声离去,转头像是去禀了那桌的主仆。思绪逐渐飘远,回溯到幼年的时光,身侧玩伴日后却形同陌路,再未见面。因今天本是去庙堂上香,一身青衣便装未加妆饰,也不知是否是他,否则这久别重逢之景未免显得寒酸了些。 方才放下去的心被身后的动静狠狠提起,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愣在原地,颅内空空的,像是灌了风,浑身浸冷,微微颤栗。僵硬着身子,好似有水从眼眶里滑落,指尖轻轻一碰,我哭了? 眼尾如桃色洇红,鼻尖涩涩,青丝粘上面颊,无心捻开,绕着圈,顾盼是薛小公子,忙抬手摸了泪去,出声叱责: “薛五!” 掩不住的哽咽,为此又势弱些,还好没带出哭嗝,太丢脸。 “你...呜...你吓死我了...” 人吓人,吓死人,话本子里的红颜枯骨都出自此,自然惹我忧心。怒瞪着他,我是做姐姐的,可不能底了气势。 “我...我要同你兄长说!” 告家长告的理直气壮,约莫是因被吓着了,竟开始打咦起来,忙用帕子遮住嘴巴,留下肩膀一耸一耸,觉得丢脸,不一会儿眼眶又红红的,小声埋怨道: “都怪你...咦...都怪你!” 玄英天里,我见着了薛小郎君,我想啊,尘世间怎么有这么坏的人,以后都不要理他了。又想想,我是做姐姐的人,这般小气,是不是不好呀? 近日外间颇有些风言风语。先是有人大肆批判薛家没落,夫子无能;继而又传言薛家苛待夫子,致使夫子风寒病重。思及此处,至缘不禁摇头,外人不知内里,偏好搬弄口舌,平生事端。只是人言可畏,置之不理虽然一时畅快,为长远计终究不妥。 正在思量,恰巧蓁蓁上门,说及欲探望夫子,自然是理所应当;细想来倒也不失为破局之策,当下便决定携弟妹同往。 着人备下些糕点笔墨以作薄礼,至缘便带了蓁蓁缓缓往小四所居的问阙楼行去,又一面嘱咐屠苏和桑落去唤两位郎君。 “看看昱哥儿是否得闲,再叫小五不许推脱,我们就在怀姐儿房内候着,待人齐了便出发。” 她惯在问阙楼读书,一读就是几个时辰。姜姜怕她用工过头,总是隔几晌便催她歇歇。 薛至怀立于楼廊,听风谈露。闻得身后声响,她只当是姜姜唤她,头也没回。“姜姜,轻声。我听见风的声音了。”脚步声重叠,不似一人。回头瞧见来人却是两位姐姐和二哥,“姐姐?一起去看余夫子。”她沉吟片刻,似乎在做什么抉择。“我去。”又转头向才进来的姜姜道,“姜姜,多备些暖炉,应该用得上。” 薛至怀长身玉立,拢了一袖墨香,自然去牵起大姐的手,又轻蹭上三姐的肩。声音闷闷,轻阖上眼,懒道:“姐姐。舒舒累,舒舒想你们牵着走。” 她夹在中间,只觉盛了满心欢喜。马车颠颠摇摇,她困得几番想合眼。也知在外困睡会感伤寒,一点头一点头,强撑着。 下轿冷风吹散倦意,薛至怀亦步亦趋跟在最后。瞧见夫子家两扇朱门已是摇摇欲坠之态,心生疑惑,不免加快几步入内。 “三哥~”我接过面前人手中温炉,耳边似回荡着晏姐儿那句话‘没准啊,能瞧上你三哥呢。 想着,想着,心中便有了打算。 “嗯,啊。晏姐儿,这是我三哥,权绍策。”一脸暗笑又道“三哥,这是我的闺中密友,晏回。” 心中一边想着一边往远处走着,回眸道“我还应了卿卿的约,如今该到处寻寻她。我便不打扰三哥晏姐儿你们赏花啦,不过这花开的虽一般,确是带来好运的。晏姐儿,明日一定要来我们府中,我还有很多体己话要说呢。”言着,言着,便行到远处,才回头,便撞上面前人。“不好意思,原是我未注意,娘子可有伤到?”敛了帕子,行道歉礼。抬眸,却见面前人,欣喜而言“卿卿,我这正欲寻你呢。” “真是巧。” 凛冬雪涨,来时风满。霁月锁春秋,露星流银阙。 三竿日色,芙蓉春动。人潮纵声色,马蹄溅梅影。 华盖纹君字,打马长街过。绿肥红瘦、胭脂味漏。 他与家中姊妹绕过三九回廊、锦绣灯绸,至宴席,分坐二侧。 萼梅宴。好雅的名。 瞒爱读史,他想棠棣之华,花萼相辉,高楼窥盛唐盛唐一去不返,后世念念不敢忘。 拣枝斟酒,他执金樽一饮而尽。眸光四处流连,直至在她身上定格成永恒的瞬间。权、绍、和。温热的酒液滑过喉,连带着吞吐她这样温柔的名讳。 周遭声势浩荡,他眼里渡过层光。 心下盘算该如何寻个机会与她相见,再回神她衣裳磊落驰风,翩跹人影过。 他唇畔如枯木逢春,上扬的弧度勾勒模糊轮廓瞒眉目俊朗,少年意气,如莺飞草长。于是他寻个借口离席,一点一点踩在她踩出的纹路。 瞒想。我要抓住你啦。小姑娘。 “咳咳咳。” 时值隆冬,即使是白日晴空里的镐京,冷风绕着回廊檐角也要吹得梁上平安结打旋儿。 祁王府,观星院内,姬晏站于廊下裹着一身月白云纹锦大披风。略显消瘦的眉眼带了几分病态,不似勾起的唇角总透着几分孤清。 凌风快步走来,行礼回话:“王爷,去往昭觉寺的马车已经安排好了。” 姬晏颔首虚点了几下头,去往门口的每一步都慢之又慢。府里的丫鬟小厮也早已见怪不怪,只埋头做自己的事。 待登上马车,盖上幕帘,刚刚还如个病秧子的人立刻变了面孔,“安排好了?” “是,约在昭觉寺后山,如果有任何变动,我会立刻点燃西厢的灯笼。” 马车行至昭觉寺门前,姬晏由凌风搀扶下车。 冷风绕过,又是一阵轻咳。 这世上难得真情在,有如此小娘子陪在身旁,也甚是安慰。至亲离世,另一抛弃,又何妨。有君家姨母与朋友在,仍是能好好笑着活下去。 言笑晏晏地坐在秋千之上,望着冬日晴空,遥遥万里无云,望着天边,垂目看着身边人。近日不常见,也不见得情义稍减。虽还年少,却依旧深重。 轻笑应声答应,心中已然快哉。身上柔软的贴伏,是姑娘独有的香味。温暖且安心。不怕这份关系能断,几十载岁月,即使相伴不暇,但,你找我时我必在。人之相识,贵在相知,人之相知,贵在知心。相知知心,愿你我如初。 “哈哈,平日里看医书可把我看闷了确实该出来走走散心。定会叫上你。” “你送的,我都喜欢。” 笑眸似弯月,内敛繁光。世遂缥缈,偶有一安。道是情谊,是世上无价之宝。 雪泼西楼,雾失渡口。红炉烧炭,绿蚁蔓冬。火星迸发,嘶哑成疤。 晨昏湮灭于流光。他往通义里、跑马场。 前日芙蓉纵情,昨夜山水点颦,今朝便仿纨绔、寥阔马场、英雄本色。 瞒策马,胸填丘壑、眼观山河。 他十四岁初上战场,从冰寒骨架到心跳呼吸。十二的寒霜难阻热血交锋,尸横遍野在悲鸿声啼里沦为灰烬。骨与血黄泉共赴。 别时提剑纵马,沙场尸骨未寒。沟壑里血流成河,骨肉里剖剔成冰。 而今天地焕然,依旧是镐京的云镐京的山镐京的水镐京的影。他做梦也在戍守的朝代和热爱。 帘卷西风过,堕絮入骨情。 剑眉上挑,却见清瘦少年,谈笑间英姿勃发。于是他问。 “你是哪家的小公子。” “哥哥带你跑马。” 京畿的残阳如血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不似平素白日底下的猛烈。俯身持缰,双胯夹紧马岸,一袭泼墨色儿披风随着烈马嘶鸣扬尘而猎猎作响,偏赶上暮色趁着宝驹狂奔作出的西风,少年直冲而来,纵情至尽,扯绳直绕手心两圈后仰用劲一拉随即长吁一声附和着烈马后退的两步时发出的嘶鸣。 翻身下马,小厮递来汗巾并端来碗茶水。汗巾随意裹在颈上接过备好的凉茶直呷一大口,一润咽喉。抬眉同时见一人马技卓绝不禁惹我多瞅两眼,小厮见状强道: “小公子有所不知,那是君怀瞒,君二公子。” 饶是挑了眉,将茶盏推给了小厮,重新接过缰绳跃马而上。 我听过这姓君的名讳,穿过甲胄当过兵打过仗,只是远远一瞧一股儒生气质,若不是方才看了他的御术,也不会信是去过沙场的。我打小尚孙武学熟读兵法,跟着爹的旧交们学舞枪弄剑,见了君二自然是忍不住。一顺良驹鬃毛,任由它朝人那颠过去。 第七百三十一章 云清天朗,冬风凛冽。风吹梅花落,相靠秋千索。娇娇柔柔的话语,轻描淡写,是珍重情义。 春荣秋谢,岁岁朝朝。恐怕最记挂的还是这胜景。古人挥墨,谱写画卷赠予江山。而如今面前小姑娘却想着,将她顶顶好的事物赠予。 心中有所动容,面上的笑意有丝挂不住。愣了愣神,定了心神。相依的身影,互相照顾而得到温暖。 “那真是晏回的荣幸。” 又闻见星星问询刚才权三郎君之事,然她也没有细想过这般男女之情。平日只看医书,确实少关注。细想,也觉得三郎君虽是有些轻浮,但是个好哥哥。心地看起来不是坏的。好感,也有些许吧。 “权三哥哥——还不错吧。但现如今还没很熟呢。再说再说。哎呀——你呢,有什么中意的。” 朝阳照耀,镀一层金边,逆光看去,棕瞳澄澈,眸似琉璃,乌睫如羽,雪光萦肌。 懒散匍匐在桌面上,歪着脑袋看权哥哥,小手不安分。 攘袖现素手,皓腕配玉环,指如春葱白,轻叩黄梨案,人自有思量。 “咚咚咚,咚咚咚...” 抬眼打量,慵慵的。 “寻我做甚呀?是看上谁家姑娘要我打听打听吗?” 捻一块儿糕,略微带着些糖粉,掉落飘散在空气中,如雾气氤氲。咬一小口浅尝,甜丝丝融化在嘴里,高兴的眯起眼睛,好似两弯勾月。 又因着自个儿的话偷乐,食指抵着唇,将声响闷在喉咙里,权家大哥哥的玩笑,好像开来也不错。 他自高丽归,这一路看尽奇闻轶事,一路虽说艰辛,但能以得问高丽趣事人文到也不失一桩美事。孔繁筌自幼便爱这些事情,趁着父亲与二弟入寐正憨,偷偷从随行的箱底,翻出一本小巧玲珑的图册,蹑手蹑脚点上一缕油灯,小心翼翼叉开绕着的棉线,展册而写,字如鹤骨仙风,急促而有力的一一写下这几日所闻。 彼时的他,斜依着亭梁,半扭过头浅笑盈盈的听着二弟与在座的公子哥们说着这几月的趣事儿,他倒也不曾吝啬,从怀中掏出那本小册册,将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感分享给他们。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如是而已。机敏的小眼珠打量过整个场上所有人,将他们的神色尽收眼底,过不出玉韬所料,众卿皆爱。 可独独瞥见屏风的那刻,他愣住了,似有波动,他立起身来,绕过前桌的斛筹交错。那一风之隔,为女流之地,想来也是个好趣事的姑娘家。立于那有几分的久,孔繁筌轻声敲了敲屏风问道。 “是何人在此?” 他靠近打量,不过只是个人影,他看得不真切,却独独注意到她的坠饰好似也是高丽的物件儿,怪不得····· “娘子不必惊慌,孔郎注意到很久娘子立于此处听吾讲述高丽的趣事,想必娘子对高丽有特殊的情怀。吾有幸,随同前去,到未曾想过闺阁娘子也喜欢。” 云凝翳翳,薄露沉沉。暮风断枝弯,呜咽惊树寒。 她水剪双眸,端一池春水。点绛朱唇,藏一载风月。 镐京的风流,瞒无福消受。权家小姑娘的美梦,他视如珍宝。 她说带我寻医。 纤手攀衣袖,凝脂如冷光。烈的红云在她梨涡处明灭,颦笑间俱是小姑娘家清脆的涩意。 瞒只觉得可爱。他剥开她,大约剖开落下满地都是利落的甜。 “疼是骗你的。”——心动不是。 却是轻笑出声,竹指微颤,敲了敲她的脑袋。“傻姑娘。” 又闻后言,心下却是一动。孔府横尸,或许暗流将至。她又牵住他,他的心疼便翻涌而出。 “你的害怕与怯意,疏狂或张扬。都是应该被存在。” “至少在阿瞒哥哥这里。你永远都是例外。” 他冷眼观世间情事、不过如此,却在权家小姑娘的身上栽了个太大的跟头。他过去十四岁的人生里波澜无惊,一切都是正轨,无处不是归途。十五岁遇见权绍和,这个跟头,他游刃有余、心甘情愿。 瞒覆手牵过她的手,温热感顺着肌肤相贴一点一点传递。藏帘与首阳很懂事地背过了身。 “小姑娘。听我说。我喜欢你。” “——喊我阿瞒哥哥。” 他欲盖弥彰的稍顿。 落雪已歇,霜风渐晚,暮色微醺。已是黄昏独自愁,望着院落冬景,望不穿这白茫雪色。 风卷白草,秃枝已折。手捧着茶,思绪却融入了市井的热闹繁华之中。寻思亦是许久不曾溜出这院子,饮尽杯中茶香,放下起身。裹衣袍,穿绒鞋。移步踏雪,唤上云艺,上街游玩。 街上三两成对孩童,出门嬉戏。残风卷起尘埃,卷不走这街上烦恼。 都城十日雪,庭户皓已盈。 饶是兴致昂扬,久未出门。下马车,在这街上走了许久。糖葫芦在手,甜腻在口。四处张望,确实寻到一处小巷。想要窥见其中有什么没见过的,便走了进去。 走了半道,没见着什么好东西。身后细碎声音渐响,转眼却是看到两个地痞流氓,正往这边走来。眼中不乏嚣张轻佻。心下一慌张,踉跄几步,往后退去。四下无人,安静寂寥。紧抿双唇,盯着面前二人。 “你们——别过来啊!我会喊人的——” 落雪压塌了半截梅枝,小姑娘玩性大,见这景况,踮着脚伸手折了,不料落雪扑簌,落到小姑娘衣颈里头,冻得小姑娘一机灵,忙解了披风抖开。许是觉着热了,那披风随手搁给丫鬟,再不肯穿了。 原是同安福投壶,不料被自家丫鬟瞧见逮住,连拖带拽央求着回了宴会处,君怀翡无聊极,只拈着梅枝四处晃悠着,先津津有味听了这处大家闺秀同穷酸秀才私奔,又瞧了那处绘声绘色道哪家老财主新纳了第十九房小妾,当真是一枝梨花压海棠,老牛还想吃嫩草。 “小流氓?” 正听到引人入胜处,却察觉到了有人凑近。好嘛,让小姑奶奶瞧瞧是哪个混不吝的好端端生了张嘴?小姑娘回头,耳边红珠坠子随着吻了脸颊,平添了几分盎然生气。 “登徒子!” 小姑娘歪歪头,笑得明媚极。瞧着一派天真娇憨。若是两人起了争执,旁的定要说是那混不吝的恒王又调戏小姑娘了。却同时在恒王面前松了松筋骨,一双手捏的作响。君家子弟不习武则罢,若是习武,饶是最差的将人打个骨折半残也不在话下。 “我还道是谁呢?” 朝云叆叇,行露未曦,霡霂方过,苍穹澄廓,熙熙耀耀。 是晨,金光渡面,斜靠锦织软榻,长发披散,恣意慵懒。 无多时,邀月入,捞起,对镜临鸾理云鬓,香露抹面,又扑腮红,再描一对柳叶眉。 临窗花枝探入,浅粉配蕊黄,娇娇小小,一朵一朵连成片,带着淡淡幽香,折一枝道: “快些吧。” 孔府外的天地,总那么吸引人。 “今个儿咱们去永阳里吧。” 领众人往,金的,红的,白的,掺杂在一起,如金鸿,煞是好看。只一会儿跃出一条来,在地上翻滚起来,可怜见的,便叫家奴去拾。 听着店主嘀嘀咕咕,是碰瓷?我不愿惯着,正准备开口便听见了权哥哥说话,此番也不好相认,便颔首以示,一旁邀月言: “我家小姐是缺你这条鱼的人吗!” 我做样拦住她,柔柔站出来,细声道: “若店家非要觉着是我过错,不如同我去见官吧,是非分明自有青天老爷做主,周遭的街坊们也该是看见,若是敲竹杠,可就毁了店铺的名声,也免不了一番责罚。” “我觉着挺有意思的呀。” 听了面前小王爷的揶揄打趣,倒也不恼,见来人一身华服,又听安福描述,心中将那人身份早猜个七七八八,又见这小王爷怂的很,小姑娘狐狸尾巴一下子支愣起来了, “说起来,我听的最多的还是恒王殿下的,你也听过吗。” 没成想小王爷也不藏着掖着,倒是利落的应了身份,瞧着还真有几分光风霁月正人君子的味道。接了手中玉佩掂量着,触觉温热圆润,许是捂着久了。仔细瞧了眼,果真是自己半天寻不着的那枚。这下倒不好狡辩了,心里头暗恼自己这丢三落四的性子,前些日子不知哪儿丢了一方帕子,今儿个别人就拿着玉佩上门了。 “我是君家二房的姑娘,家中行三。” 想了想,这恒王名声在外,成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倒也无需再多做隐瞒。 “我叫君怀翡。” 承了别人人情,也不好不做表示,只递了手中梅枝去。 “这个送你。” 与永王不过小忆往昔,便杀出了个程咬金——权家的三郎君。他是二夫人的侄儿,常来薛府走动,二夫人也会带着我们一家去权府。这小子素来与我不对付,虽说只是小打小闹,也知道他本无坏心,但有时确实是招人嫌的。听他嘴上依旧是过去那些路子,倒也不担心别的,就是怕永王听了有什么想法。我内心有些着急,尴尬地看了眼永王,抿了抿唇,攥紧了衣角。 :你可别胡说。 也不知道这话传出去会不会坏了我名声,真的是要昏过去了,现在只想给自己掐人中。得想法子下次去权二爷那里透露下,他这嫡子总是出来喝酒说胡话,下次可别酒后胡言议论皇家。 他们就“诗词”进行辩论,有说诗从周天子时期流传,至今千百年,古人大家众多,有说词虽为古诗新体,如今天下归一,镐京容纳万象,如何不可? 梅花初放,一缕清香沁入鼻翼间,让人心旷神怡,耳闻旁边稀稀疏疏的旁人谈话声,更加衬托着这里安静氛围,人在赏景,心却在其他处,对视之间却感觉一缕微妙溢出,他剑眉微挑,依旧一手背覆腰后泰然般,似随性的一句。 “我也是见这一排排树上几株花苞融入此景也是应这宴会主题,难怪再能吸引如此多人来。” 语气越发的随和,浅笑笑意不达眼底,高门世家与皇族之间不是肉眼可见的清明,说不清道不明,谁对话不是掺和半分心思呢,长年深宫之中生存这些应场面的交际话语也是游刃有余。不由得吟出那句描写萼梅之诗词, “竹松傲雪青争翠,虹径幽香彩映霞.....” 镐京的冬天是最不像冬天这个季节该有的冷清,惨白,夜里落了雪,不大,故而永达里的百姓懒懒散散,起来的迟,天边隐约已有一点金乌的影子,王大娘一家人先出来扫雪,相近的邻居也慢慢出来,王大娘是个手脚利索的女子,不过半个时辰扫到了芙蓉园东南面,“啊——”,这样惊恐的尖叫声,立刻引来了许多人,王大娘指着角门下的人,有人胆大,将那个斑驳的人翻过来,一探呼吸已经死了,人们惊慌起来,有人提出报官。不久,镐京府尹薛二爷接到报案,赶往事发地,调查事件真相。 第一幕:不在场证明 因为是光天化日之下被发现尸体,人命案已被闹大,大理寺参与其中,大理寺卿宋奇得知芙蓉园昨日有孔家设宴,宴上人流众多,但无非是孔薛权君以及皇室中人,一边派人去询问各府娘子郎君不在场证据,一边派人抬尸体回衙,请仵作验尸。 说明:大家最好两两组队互相证明,只需要说明时间路线人物,从来到离开,事无巨细。自戏或简短对戏,完结艾特 后面突如其来的打趣话语传入他耳,如同一道横批的电闪般打破了这里有些尴尬的氛围,微楞过后也缓回神来,抬眉看向那穿着便服的少年郎,看似翩翩公子样,可开口却是一副恣意潇洒派头,想来是那权家三郎,回忆那日在孔家宴会所见的权家大朗,暗道这如同龙生九子各不相同,他品茶一抿,莞尔一笑间,将那深瞳之色掩与深底,应着礼数与那人微微颔首。以做示好。 “我和她也是巧合在这家酒楼碰面,恰逢吃饭高峰期,其他餐桌又是坐满了,所以就一起拼桌共用。“ 第七百三十三章 闻言扬眉略微有些恍惚,初显少年青涩,后忙于马上垂面拱手一礼,扬声道 :孔老八。 再抬首瞧他,似眉目星辰亮了亮,人愣是高了自个大半个头儿,去的仍带了些少年的顽劣续道 :至于名讳嘛,嗐!我方才搁一侧见哥哥马术卓绝,看得我是心痒痒儿,况我打小同家里先生学御术 话音一顿,挑眉续道。 :不如哥哥同我比试一场,若跑赢了的话,便告知哥哥,如何? 这也是小七头一回见绿萼梅,不同于红梅烈焰,这一股清冷气儿衬着这冬日好似又凉了几分。好一个梅乎梅乎本清绝,花如白玉枝如铁,词人们做的再合适不过了。 沿路同遇上不少哥儿姐儿的,因着家族间的姻亲关系,大都识得甚至还能叫上个表哥表姐的,心下欢喜,小七可是最喜欢热闹了。行至深处人便少了些,抬眼便看见一人儿头扭着看着后面说着什么,这声音倒像...正此时便见她直愣愣的朝自己撞了过来,帮她一同拾起帕子,倒也不恼,只佯凶地打趣儿她 “我瞧着我们权六姑娘忙得很呢” 看了眼远处已没了人,竟让我们偷闲得了个清净地儿,便不掩着,轻敲了一下她脑门儿,挽着她边走边说 “你若再不寻着我,怕是过会儿全芙蓉苑的人都要知道你说这儿的绿萼梅一般了。此番是我们孔家的宴会,你怎这样分不清里外的,再说了...” 看了眼四周,压低声音 “你又知是哪些人觉得年年赏红梅无趣,这才有了我二哥提议换了这处绿萼梅的?” “我确也不知,所以才要仔细些,没得你说话的时候让有心人听了去,这人多口杂的,你可该如何。” “你怎知...”我挽着佳人的手,蹙了蹙眉头。“方同长兄同来芙蓉园,他随了东去,劳我前脚才同晏姐儿说了两句,这后脚你便得知了。” 说心中不多疑那是假的,我心思本就比旁人重些,此刻更觉宴席中有人窥探。只心里感叹孔家虽是名门,作风确是小气。今日前来的不是镐京的王权就是镐京的富贵,纵使有人行为举止夸张汇报也就罢了,怎了?连女儿家的话也不放过的? “知了,知了。” 表面虽放了嘴,心中却想着回去要同长兄和三哥说这孔家的新鲜规矩。 “卿姐儿,过几日的祈福你可打算同谁一起? 古木参天,亭亭如盖,氤氲雾气缭绕其间,宛若仙境,期间之美,难言喻。 琴瑟和鸣闻歌落,罗衣荡漾望逍遥,重趁拍,小婆娑。 有女轻盈步飘渺,舞姿妙曼娇妍貌,供玉齿,粲然笑。 客者霁颜待佳肴,女频斟酌来行酒,轻靡者,浮文弱。 酒桌前,有娇娇,撑手托腮,眼眸低垂,为敛乏。盘绕酒樽,沁凉的,粗糙的,盛的是果味,酸酸涩涩,又甜兮兮,是姑娘家的喜好。 树缝漏出光,照耀着,香风流转,青丝浮涌,顾睇来者,绿鬓朱颜。 “权哥哥!” 细细柔柔,瞳里盛了旭光,转而又故作神秘,轻扯衣袖,悄悄问: “你是要找二哥哥吗?要我帮你瞧瞧吗?” “呀,卿卿真是厉害。前几日嬢嬢让我学了刺绣,我愣是把手扎了几个眼子都没学会。”拢袖接过佳人手中锦帕,细细打量又收好,别入怀中。“你总是这般聪慧的,也不知日后谁家公子有了好福气,能娶到你。”我紧了紧怀中暖炉,看了一眼远处绿萼梅又道“唉,府中少有与我年龄相仿之人,五姐儿天生有疾,七姐儿又从不参与。我也难寻同伴,只得又随了我长兄去。” “祈福那日去的早些,人又纷乱。各家得黑夜就备好了马车,又有大批民众。卿卿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回头我们可在长阶照个碰面。” 聊得久些,嬢嬢派人来寻我。想必是即将开宴,也不得多留。我只同卿姐儿道个别,便先行一步。 梅俏不争春,竹篱茅舍,自成风景,古朴农家木屋,窗临流水,门对青山。远于城中,是人间仙境。再言,木屋四周,点梅争先怒放,渐露幽淡馨香沁花芯,清秀浅粉浅笑轻颦,娇嫩含羞,淡淡约约,风情韵致,仪态万千。如位清丽婉丽佳人倚着修竹,花簪摇曳,顾盼生姿,脉脉传情,向纸窗前款款伸来朗朗疏枝。 在梦中,我是那枝梅花。 独领风骚,傲占春色。 清浅玉溪旁,陡峭云崖上,古朴庭院中。都有我清癯俏丽,在风中摇曳的身姿,我清绝超脱,飘逸出尘,疏影暗香。亦孤芳自赏,那些艳俗春花都羞于和我斗艳,迟迟不敢开放。 “玉姐儿,梅花开了。” 绿翘的雪中惊呼,扰了我的美梦。我来不及与她置气,朦胧惺忪,醉颜微酡。腮晕潮红,羞娥凝绿。珠钗半卸,裹貂裘,套兔绒靴,急急随她至梅苑。 “零落成泥碾作尘,唯有香如故。” 是枝红梅,我心中的蚊子血。我折下它别在发间,明日祈福之时将这世间最美好,最纯净的东西献给佛祖。 翌日,行银装素裹,作分外妖娆。少有盛妆着面,别珠翠满发。路遇众人大多皆喜笑颜开,至祈福处,祈求一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闻呼,绿翘拽我衣袖,令我回头看一眼人间值得。我知他不是人间绝色,可他确是我自记事起的人间值得。 撩起幂篱一角,看清那人便知晓确实是自己所想之人,款款挪至他桌边。他出门在外,瞧架势不像是叫他人知晓他身份的样子,若冒然行礼倒是惹人耳目。我见他言行似是较为冷淡,倒像是未有认出我来。心中些许落寞,想是什么物是人非、桃花依旧。 :您不记得我了? 幼时回忆还算清晰,那时候我跟二哥哥走得亲近些,便也有幸结识了永王。一次几人捉迷藏玩,为了赢我愣是爬到了树上,几个男孩子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最后还是认了输。只是我上去容易下来难,最后还是下人搬了梯子来,为了此事我被二夫人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女诫》抄了十几遍。 :我是薛家三娘子。 萼梅宴 “那是你不爱学这些,左右也是我闲工夫多罢了,你喜欢便不算我白忙活。” 与她一路聊着也就快走到了主宴上,各家都准备进席落座,权家派了人来寻绍玉,也不便再拖着不放人,撒了手顺着她的话,也忘了问她可否约了人。 “那就年初一看看能否昭觉寺一遇了。” 边说着边互相见了一礼,看她走远正要抬步去寻大哥哥,瞧见一身影像极了君大姐姐,待看清了几乎是小跑着到她身边。同大姐姐私下才没有些旁的虚礼,如自家姐姐一般亲近,又因着不似自家姐姐能天天见到,难得一见更显得想念亲密。 “大姐姐~小七可算瞧见你了,许久未见,大姐姐可一切都好嘛?” 闻声抬眸,抬头望见来人,翩翩少年郎带笑,将手炉塞到阿玉的手中,关切溢于言表,也是阿玉福气,得了好哥儿照拂。 笑意流转,虽听得眼前少年郎语带轻挑,瞧着却也不算太坏。见招呼至此,也同样颔首点头,牵着星辰流光,带着梅花飘香,应着面前二人之话。 “三郎君好,我是晏回。平日,阿玉没少提起过你。想必,是个好哥哥。” 没成想,阿玉却见着哥哥,就溜了。只留得自己在原地对付。果真,这小娘子是想撮合自己与她三哥。摇摇头,轻叹。这开溜的也太快了,确实让自己有些一时局促。偷眼瞧了瞧,亦是顺从了如此安排。一时也寻不得他人,姑且先这样吧。 “阿玉就这么跑了,这——怕是劳烦三郎君了。” 这园中梅花纹香烂漫,朵朵成趣。娇艳细腻,或蜷或绽。映着佳人美景,也不知是天意,还是情缘。 阴翳茂林把这一眼汤泉遮得严严实实,像昏黄烛火辉映的层叠幔帐垂落,只在幕天席地留下了两纸暧昧的剪影。间隙投下的阳光被打成冷色调,还未触到那高低两条人影,便已羞窘惊怕地把自己揉进氤氤氲氲的雾气里去了—— 小娘子生涩地硬要给自己走出风尘气,纤腰款摆挪微步,青丝痴缠笑唇红——只是弄巧成拙,只教他看了个笑趣,像个蹒跚学步的呆头鹅,实在......可乐的紧。 “小郎君可还满意呀” 指尖凉意微渡,孔繁英稍狭了狭眼,微抬下巴咽了咽,错开她细腻的指腹毫厘,喉结滑动,从嗓子里溢出声笑来,像含着砂砾在人的耳鼓上打磨。 甜酒的醇香在舌根酝酿,小公爷带酒了眼神不清明,耳力便成了十足十的好,分明听出这姑娘音声稚拙,作态风姿又放不开手,话说的又轻又软又小,含混着露怯——好家伙,调戏人原是这么调戏的,比他个正主儿还紧张万分。 孔繁英竖起两指轻巧拨开她探过来勾他下巴的青葱,顺着力道画圆,一反手垫着濡湿的袖握住了那一截细细的手腕,微使力扣到她腰后——然后轻轻笑了一声——小孩儿,腰还挺细。 他在心底叹口气,微低了低和她悬着方寸,温声开口, “不甚满意” “再养养,兴许能好些?” 小公爷趁着酒劲儿孟浪,但到底不打算真就现在做个**,这么小个雏儿就给办了。想想放过又可惜,这呆头小鹅挺好玩儿的,身娇腰软,说话也比旁的动听——便俯低轻轻啄吻在她被热气蒸红的耳垂, “你很好,留下吧” “但今儿算了,去吧——” “回去领赏” 他放开桎梏着她的力气,退开两步,懒散转身扬了扬手, “领了赏给自己买个糖吃” 想到什么,两指轻捻,又垂眼笑了,气息哑哑咬出两个字, “小孩儿?” 孔繁英低眉闭了闭眼, “行,还不错” “你回吧” 是了,他总说我可直接唤他晏哥哥的,不知是否因身子弱些的缘故,他总是给人君子温润如玉的感受,坊间话本子里总说的如谪仙般的人物,想来也该是晏哥哥这样的吧,从不会说些招人烦的话,此刻小七脑中不免想到一些自家哥哥逗弄人时说的惹人生气的话来,如此一想,更觉晏哥哥好了许多。只可惜了这样的人物,偏偏身子骨弱,有些可惜...不过,若非如此,可能我也无法总是这样近距离和晏哥哥说话了,晏哥哥周围该是被围的水泄不通了,小七自我惆怅又自我安慰的本事属实又上了一个台阶。 “嗯?” 被他的一句话勾回了思绪,着实愣了一下,未曾想过晏哥哥早起出门的时候还能想会不会遇到我? “晏哥哥出门的时候还..?” 话说了一半猛地惊醒,暗自骂了几句,今日当真是起的早了,脑子都不灵光了不成,这话,八成带着客套的意思在里面,自己还真能问出口来。 “咳,嗯...我也有想过..今日祈福许是会遇到不少熟人的。” 还是有些拘谨,眼观鼻鼻观心低着头用了一百分的心看着台阶慢慢往上走。昭觉寺九百级台阶,年初一想着是要好生走上去方显心诚,故而才起了个大早留足时间,只晏哥哥也是要这样登上去吗?正想着,身边人突然咳了起来,惊得脑中一片空白下意识的扶住他的胳膊待他缓了一缓才开口 “晏哥哥好些了么?” 这才发现他出门竟也没拿个手炉,这正月的天可正冷着呢,也未再多想,直接将自己手中的铜炉塞到他手中,铜炉外是月色锦缎裹着,放到他手里也不觉得突兀。 “伺候的人怎么也不知道给晏哥哥准备个手炉,山上更冷呢..” 小七脑袋灵光的时候定干不出这种说哥哥的人的不是的话,今日真是荒唐,但话都说了,想来晏哥哥脾气好,不会在意。 “因为今日想着来昭觉寺祈福,总觉得不好打扮的太花哨了,却好像确实又有些素..” 不会显得不敬佛祖吧?最后这一句话压回了心里,正月里,总有许多话是不能乱问出口乱说出口的。 第七百三十四章 “你可是忘了你方才装到我时可是刚同人说完话的吧?” 因着同她关系亲近,该说的不该说的也都粗粗同她提过了,便也罢了,不再多赘述。伸手从小桃子处接过一小锦盒递予她。 “前一阵子新学会了双面绣针法,终是练出了手,就给你绣了一副方帕,兰花样式的,你可不许嫌弃。说起来你那方帕子往地上掉的也是及时,正替上。” 说到祈福,也就是一月后的事儿了,这一年年的过得也真是快。 “年初一,妙莲法会,我想着应是自己去的吧,寅时便要起,卯时便要到...想来我是抓不到人与我同路的。” 绿翘寻我问为何,我言那段戏文: “村里酬神多庙会,年年由我扮观音,梁兄做文章要专心,你前程不想想钗裙。” “我从此不敢看观音。” 想来是我见他一面,早已动情,日后看见观音像,想起此时,心里有了杂念,无法虔诚相待,于神佛不敬。我命人寻他姓名,问他家室,皆是两手空空,寻不得。今年再行妙莲法会,我想见他,自此后,我是日日盼着,盼着。 今日清晨雪停了,是难得的初晴。早膳未用完嬢嬢便急急来寻我,我见她走得急些,忙出去迎了,甚至何时落了雪中一只钗环亦是不记得。“嬢嬢,大清早的何事这般急? 她匆匆叙缘由,我匆匆随她至厅堂,见到大理寺卿人,我才同他讲那日芙蓉园事“寅时起身梳妆,卯时随长兄与三兄入宴,其卯时至辰时二个时辰内,我先寻了晏家大姑娘,又遇了孔家七姑娘,晚些又唤我家七姐儿来,辰时嬢嬢便唤我们入了宴。此后众人在场皆可为我证明行踪,直至离场。” “那日行踪皆如此上,还望大人明查。”天将将明,一身懒散的被赤霄唤醒,幸而记得今日要去那孔家赏劳什子梅花,纵得一股脑的郁气,也在赤霄讨好的面容里消尽了。懒懒的坐着等待承影梳妆完毕,三步并一步的寻得阿姐坐上去孔家的软轿。 路上倒也平稳,很快就到了那孔家,一面听着阿姐的叮嘱不准乱跑不准惹事,一面恃宠而骄左耳进右耳出的冲着阿姐笑着。见阿姐与那权六娘子相谈甚欢,许是无暇管教我,一寸两寸的挪着脚步,顺带着一壶酒,一溜烟的跑个没影。 这劳什子宴会赏梅最是无趣,倒不如寻个自在地,躲起来喝酒畅快,也不知这孔家的酒是哪里酿的,喝起来倒也顺畅,倚靠着一碗口粗细的树,三下两下的上去仰躺着,好不自在! 忽闻得树下脚步踏雪声,虽有点微醺,倒也还算清醒,清声喝道。“谁?” 乘仙鹤,冲九霄,饮忘情水,云雾缭绕,仙宫飘渺,所见之处皆迷朦。 轻揉眼眸,带着初醒的晕眩,只记成仙去,期间种种,宛若罩一层青烟。 屋外呱噪声响,激烈的,嗡嗡嗡,叫我好生气,嘟囔问何事,原是来了巡捕,好嘛,该起了。 一番打听,原是萼梅宴前冻死骨,今儿的才发现,吓我一激灵。而后嬢嬢来了,将我揽住,唤我好囡囡,说着幸好幸好,没忍住,哽咽出声: “嬢嬢,我怕...” 赖在嬢嬢怀里寻求一丝安慰,而后梳洗往前厅,听人唤我一声孔四娘子,我害怕的牵紧嬢嬢,这才缓缓道: “我是巳时与二哥哥六妹妹到的,去往宴厅后二哥哥便去招待宾客了,我便在宴厅陪嬢嬢。巳时七刻我外出荡秋千遇见了晏娘子,便一直在一起。午时五刻初开膳我便与晏娘子回了宴厅,正巧权二公子来寻我,后来我便一直同晏娘子在一块儿了。” 我边想边答,说的磕磕绊绊,这是我头次见这尘世龌龊,强忍住泪水,当好孔府的四娘子,不叫人小瞧了去。 作别那八皇子,静静地一个人待着,瓮中的酒倒是剩的不多了,且出来时间不短,怕阿姐又担心寻我,便拍拍身上蹭到的雪,快步的往那芙蓉园人声鼎沸处走去。 还未至那门内,便听得室内喧喧闹闹,那些个娘子们嘤嘤轻语,十足的矫揉造作,扫了扫身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便要迈步进入寻我阿姐。室内莺歌燕舞笼香薰人,仔细寻得半天,也未看到阿姐,正烦闷时,且听到前面有个不要命的竟开口调戏,寻不到阿姐的郁气将将点燃,猛抬头却发现,眼前之人,不是自己能揍的。 没好气的回道:“总不会是我揍过殿下吧,想来我也没这么大胆子。”这七皇子虽了解不多,想来也不是那以权压人之人,便在旁寻一座椅坐下,拿那小盅继续喝着瓮中的酒,一杯饮罢,方想起眼前之人,手中的瓮一抬。“要喝吗?” 风更雪止,山水一程。苍云寂寂,浮生绵绵。寒藤瘦笔,晚鸦啼鸣。 瞒观他眉目倜傥风流自藏、眉骨锋芒瘦削脸颊。 小公子面如冠玉,棱角分明。虽少年老成,仍不掩漫烂如星辰。 “孔老八?八弟弟。老八可不是什么好称呼。” “小八倒是不错——孔小八你看如何?” 朔风跌入怀,沉雾化作霭。绣口吞豪情,如昔年踏碎八荒饮酒。 他见过大漠孤烟照日圆,塞北驰雪衬浮云。唯在镐京,他走马观花。只见明月素盘,高楼望断。而今孔家弟弟。眸间逼仄烛火,放言轻许疏狂。剑眉弯、面浮笑。 “你小我些许,我若胜你,岂非胜之不武?” 却是纵身勒马。 “八弟弟。哥哥让你。你先行十步。” 梅枝尚握在手中,听闻人一通解释惊得差点将梅枝塞人口中堵了。小姑娘不学无术惯了,虽是机灵,于学术上,到底是半桶水晃悠着。虽直觉这恒王殿下是胡说八道戏弄她,一时也不敢笃定,只心里暗道安福说的不错,好好一个模样俊俏的小郎君,偏生长了张叭叭叭的嘴,讨了个人嫌狗厌。 面上却绷得紧,没露出半分狐疑。只将梅枝斜斜插了那人衣襟, “哦?我这支梅却是赠了个喜欢胡诌的登徒子。” 再趁人愣着,抬起脚往人靴子一跺,再叉了腰,抬头笑吟吟看着面前人。 “再胡说八道,我便寻人套了麻袋结结实实揍你一顿。” 她原就是个好赖床的,平日里不睡到个日上三竿是不肯罢休的,偏偏今日有宴要赴,白苕紫苑轮着唤了六七回,才将将在卯末辰初的时候起了身。 浸了冷水的帕子,一上脸便让人立马精神了起来。洗漱梳妆更衣,用过早膳,自觉有些无聊便去冰兰阁寻六姐姐,可六姐姐起得比她早许多,早早便同大哥哥和三哥哥出门去了。回见鹿,见二姐姐在院中,小脸笑意盈盈扑了过去。 “二姐姐你来了。” “呀!这衣服真好看,二姐姐最疼我了。” 美滋滋地回屋将那件冬衣换上。她虽爱吃,却并不体宽,厚厚的冬衣斗篷裹着也只显娇俏可爱。笑闹着同二姐姐一到乘马车赴宴。 每每宴会时总免不得往长辈面前凑,她本就喜欢玩闹,自是呆不住的。凑到二姐姐跟前,小小声地同二姐姐说了一声,便带着白苕紫苑悄悄溜走了。 “我们去寻六姐姐,六姐姐肯定早就到了。” 本已做好最坏打算,面对面前二人,手轻扶起发中簪,眉心凝重,紧盯二人,将计就计。忽地听闻脚步声轻响起,侧目,瞧见少年朗目,踏着步子而来,直指面前流氓二人。 “弟弟,我迷路了还在寻你呢,不知你去了哪里。” 心下已了然对策,顺势就着少年的话语,趁二人不备,赶忙往少年方向移步。 心有悸悸,冬日寒风霜冻,却比不过心中恐惧。脚底发软,此时却异常坚定疾步迈开向前走去。此时面前少年,宛若晦暗天际划过的破晓,而曙光降临。 她小心攥住那人衣袖,愿脱离苦海。 腰肢轻挽,荡起白雪纷纷,双腿在树杈上晃荡,坐在枝丫上晃着手中的酒瓮,卷睫下的眸子虽像是蒙了一层薄雾般的醉意,片刻后倒也聚焦清醒,调皮般团了个雪球扔向那人的脚边,示意他禁止向前。那人看上去,似乎见过,如果阿姐在这肯定能认出,可惜自己初到京都,也懒得去记那些哥儿姐儿的样貌,能来孔家参加宴会的,左不过是世家子弟。 “你管我是谁,这地方我先来的,你知不知道,扰人清净,很过分啊!” 纵身而下,晃了晃略微有些酸的脖颈,面无好气的看着这个打扰了自己清净的人,样貌倒是俊秀,看衣着气派,贵气的很,只是这时的我,根本注意不到,只当是哪个世家子弟扰了自己的清闲。 “扰了我的清净,道歉!” 我与权三都行三,他又是二夫人侄儿,我与他也算是“青梅竹马”长大,只不过我与他之间的关系可不算和睦,或者说是他单方面的欺负我。皇家与四大家族都沾着亲故,互相认识也是正常,权三既知道对方是永王还这般调笑,真该开本册子记记这些年的仇。 听永王替我开解,心中稍稍一暖,我本以为按他的性子他会置身事外。记忆中的姬旭,看着一直是很拘谨很小心的样子,不说错话不做错事。事不关己,便置若罔闻。因是午膳高峰时候,大堂内的座位已经都坐了人,确实符合了永王的说法。我狡黠一笑,全无方才拘束模样,瞳中神彩奕奕,看了眼权三便收回目光道。 :权三郎君怕是酒饮多了,才胡言乱语,没个君子风范。回去我可得告诉二夫人,叫她回头跟舅父舅母好好说说。 管不管得住我可不在乎,让他吃顿打倒也不错。到达芙蓉园门口,已是巳时一刻,出门被些许琐事耽搁,所幸一路顺利,倒也不算太迟。 依惯例,她领着颐姐儿朝主场走去,同诸位世家长辈问安。知晓颐姐儿的性子,听她说想去找玉姐儿玩,嘱咐白苕紫苑几句,便也由着她去了。 她在主场转了一圈,又回到嬢嬢身边坐下,听几位长辈聊家长里短。过了莫约两柱香的时间,颐姐儿回来了,在会场外边探头探脑的样子让她忍俊不禁,却又不敢在长辈面前失态,一时忍得有些辛苦。 她同嬢嬢耳语几句,欠身行礼,离开会场,朝颐姐儿走去。 “回来啦?和玉姐儿又找了什么乐子?” “带我去处好地方?当然可以。” 任由颐姐儿牵起她的手,引她走向玩乐处。掌心传来的暖意,让她心安。颐姐儿的手软绵绵的,是带有温度的雪。 她满脸笑意,看着她的小囡囡与安福帝姬玩闹。不多时,君三姐已先行离开。她思绪放远,回过神来已是夕阳在山,人影散乱。攀比争艳的梅儿想歇息,微微敛了枝桠,南风起,倦鸟归,众宾客欢言相聚,笑语离场。她也领着颐姐儿回了权府。 霜露凝白,天际苍茫,凛风穿林,叶剪影疏。 雾汽凝脂,碧空如洗。光影交错,零落花残。 风起压枝散香瓣时,她闯进了进来。 彼时阳暖,恰似春风来,漾起心湖泛波澜。 猫落踏雪印梅痕时,她闯了进来。 跟着那花、那雪、那风一同闯了进来,闯进了心里来。 眸光黯了唇角轻扯,自嘲着寻了借口——许是心不够静吧。 姬蓉,他识得这个名字。香靥凝羞,芙蓉不及人。 他容貌俊秀,眉间生来温润容不得半点凝雪,儒雅出尘,眸中秋水清澈容不得一丝细沙。 他自礼数颔首行礼,尊了她一声。 “四帝姬殿下。” 眸光流转,篱笆空隙映入眼帘,不意戳穿,温声道,“此处偏僻,帝姬殿下可是寻着猫儿迷了路,若寻不得路,在下可愿为帝姬领路。”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如今天与地卑,山与泽平,能偷得二三泼茶香,已是最幸时光。 披绣闼,俯雕甍,山原旷其盈视,川泽纡其骇瞩。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之家;舸舰弥津,青雀黄龙之舳。云销雨霁,彩彻区明。 第七百三十五章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是祈福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我携贴奴于庙中,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思起官家与嬢嬢之相与,二人俯仰一世,或取诸怀抱,悟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虽趣舍万殊,静躁不同,当其欣于所遇,暂得于己,快然自足。 我是独子,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殿下。我的儿女情长,我的情有所钟,都是罪孽,都是不寻常。 可我记得她。 她在去年今日出现,像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我欲此生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可遇见她后,我常羡人间琢玉郎,行为所责皆为自由所向。 远远的,是我特意寻她。 “好久不见。” 小盅轻晃,杯中琥珀映照清秀样貌,多一分醉人粉晕,佳酿飘香,裹着室内淡雅笼香,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闻七王一言,执杯之手一顿,这小盅还是自己顺手从宴会上拿的,环顾四周,有了主意。寻了一处无人的坐椅,将那小桌上备的茶盏拿了两个,倾了盏中的茶水,向七王示意。 “七王,不介意的话,用这个吧。”瓮中的酒所剩不多,不过也足以和七王共饮几次。佳酿化成一线落入茶盏,荡漾着醉人酒香,琥珀与白瓷相映,若不是这酒味浓郁,倒让人分不清盏中是茶,还是酒。 “七王,敬你。” 见人面上不显,下颌却绷得紧。心中暗笑,施施然挪了脚。又见面前人仍是一贯油腔滑舌,挨了一脚还能面不改色胡诌,心中一时对此人也是颇为佩服。这会儿又指着天赌咒说什么要让天地作证了。小姑娘摇头晃脑,面上一派不信, “安福帝姬同我说,她那个弟弟是最会赌咒发誓的了,却要我不要信,因为净是胡说八道。” “况且,” 小姑娘点了点那梅枝,徒留暗香萦绕,说起这些事神色仍懵懵懂懂,眼睛却亮的惊人,不像是同人讨论到了羞人的少女情怀,反倒像说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我喜欢君子,要聪慧些,稳重些才好,这样就不用我时常费脑筋了。” “那,我就把自己交给你啦。” 少女眉眼挂起月牙,梨涡浅浅,与少年邃目相接。寒湖凝烟,宛风如舞。风起花落,携着这冬日暖阳,扬起一片瑰丽。墨发间的落英,被少年扶手拭去。她一时瞧着少年,愣愣的,不知言何。 纤云弄巧,飞星传意,梅花树下少年郎,载着意气,藏着一汪深渊。 她只是瞧着他不知耳畔响起的声音,是风动,还是心动。脸上浮起的红晕,是冬寒,还是羞赧。 她所曾笃信的一切星河辽远,花好月圆,在此化为一朵梅。春荣秋谢,夏硕冬寒。良人佳境,而梅花与她相伴。或许,这便是月下老人牵线的故事开始。她轻抚上发鬓,又落下。突然觉得这茫然人事间,寻得一人相伴也是乐事。 她踮脚抬手,亦将少年发间残瓣轻拿下,放于手心。朱唇轻启,置下温柔情眷。她言 “梅花极好,若是无人同赏,也是廖生无趣。闻得权府梅花极佳,怕是郎君对梅花也通透。” 她语带玲珑促狭,身子凑近了些,温吞着吐字。流转眸光,寻见一轮风月。 “你说是我美,还是花美。” 是时日暮倾颓,灯盖京华,人影如流葩。 星火点燃十三州府,黄昏与浮雪重铸。 香山温泉,阆苑仙葩。水汽凝结成雾,包裹肌理和露。 瞒束发解衣,再叩风月关。 身体下沉坠落,神经席卷漫过。将他糅杂吞噬,轰烈刻骨铭心。 却是声动,簌簌雪止。 来人玉面星目,眉尾上挑。他细眄之下,是故人重逢。 “永王殿下。” “殿下今日好雅兴。怎么今日不喝酒了?说起来我回来有些时日了,殿下该请我喝杯好酒。” 大宁里-不管老板说什么我都不花钱,被骗怕了。但如果干好事加名声的话,还是可以付出个十两银子的。 路出寒云外,人归暮雪时。墙打西风,雪落园沿。不知何人砌下这花下雪,幻作蓬莱云雾间。 镐京的冬夜,不算太凉。 山抹微云,天连衰草,半庭梦未凉,复见窗又明。衾枕已暖,烛光摇曳,陨落眉眼。自宴会回居处,醉撞入怀,酒赐入眠。夜深,人酣。 次日晴朗,金乌划过天际,探出身影。沉眠之间,确实被屋外喧闹惊得起身。 恍惚间,惺忪睡意已被扰去。询问得知昨日芙蓉园在今日寻见着一具死尸。听闻此消息,眸中透着诧异,顷刻,觉着此事尚有偏颇,需慎重对待一时起身,将自己收拾妥当。 雪歇,风止。冬日暖阳已升起,晴空碧蓝。似雁即将归。她郑重见过来查命案之人,眸中凝重,肃然而言。 “我于八点半与妹妹一同赴宴,在那儿等着阿玉,碰面后,我妹妹去了别处,而阿玉带我寻了她三哥。之后两小时半,与权三郎君一同赏梅。后回宴席,寻了哥哥,喝了酒。再离席同哥哥玩雪。之后到了十点四十五,再次寻到了孔四娘子,后遂一直一同至之后。” 话音落,恍惚间一个白色身影如一阵风似得朝我这边袭来,我身体一个倾斜利落闪过,深邃眸光微凌厉,在那球状物闪过我眼前,身体倾斜闪开,一手握拳准备化为利器将其劈开,却发现落入我脚下旁边的地方,眯着眼睛冷然扫视那有些醉意的女子,虽不是被攻击,但是这样被人对待自己眼中的暗沉表示他心里的阴郁布满浑身,身边的半夏按捺不住心中愤怒一副上前与人打架样子,上前叫嚣着, “大胆,你可知砸的是谁吗?还有这个地方又不是你一个人地盘,凭什么你说不让人经过就不让经过的,” 看着半夏如此激动,我虽然是脸色越发的低沉但还是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人家女子既然是耍酒疯这般,自己也不屑与人在这件事上多磨蹭,闹开了对自己本来也没什么好话柄,眼神示意那不服气的半夏让他退至身后,然眯着眼扫视那女子,虽然自己不削与人多计较什么,但也不是什么人都冒犯的,眯着眼,似笑非笑沉声说道。 “姑娘好功夫,可惜这不是表演醉拳的地方。” “看你是喝的有点高啊,如若不想被打扰,不妨就去专门接待来宾的客房歇息去,就不会担心有人路过打扰,甚至丢人现眼呢....” 越发的平和语调,但也是如同清溪小河里藏着利刃。不欲继续多呆,准备转身离去走向梅林.... 水温缭绕,燃起的白烟缭绕在缓升融入空气中,驱散了周围寒气。 浑身浸透温水里,感受着泡澡带来的无形按摩的舒适,男子一清脆磁声飘入我耳,让我缓缓回神过来,身体稍微正了些,侧转看向旁边同样靠着的男子,即使裸露至脖颈上首,仍然可见清隽面庞,眉宇间不减的儒雅之气,虽然接触过几次,因酒结缘,从言谈之间倒也看得出举至投足间温和如那种平平湖水般的流动,不急不躁,也算是自己性格聊天上有些合意的,以后也倒是可接触多.......思绪飘远一会后,敛了思绪,面上依旧端着如沐春风般的笑意,说道。 “君二郎,修身养性之地遇见友人倒是甚巧啊,“ “听闻这里出了适宜秋冬季节饮用的梅子酒水,君二郎若方便的话,一会泡完温泉后,一同去饮?“ 嘴角微扬,面上露出一副看似与友人相交的投机,然又似感同身受发自内心感叹一句, “这温泉水是温热的,泡着总会让人们心里不会有浮躁之心,趋向安宁,宁静致远,君二少觉得可是这样?” 虽有些醉意但还好脑子还是运转的,那个小厮说的话倒也听个完全,今天来参加宴会,小厮敢这么喊的,除了世家子弟,剩下的就是宫里那几个贵人了,看男子的年龄,应该和我差不了多少,不知是排行七八哪一个。 “我本在这呆的好好的,你来扰我清净,原本只是想让你道个歉而已,我若是真要出手,刚刚就不是一个雪球扔在你脚边了。” 绣鞋踩着脚下的积雪咯吱咯吱响着,虽说自己脾气爆,但是也算是知道谁可以招惹谁不可以,只是眼前这人话里话外的讽刺,简直是要点燃心中巨大的炮仗。 “这位公子话里的针,可真不少啊。方才你的小厮不是问我知不知道你是谁,现在我倒真的想知道,你是哪个?看样子公子也是练过的,不如来切磋一下,输了,给我道歉!” 晨光映窗棂,薛至怀仍在梦中。姜姜急步,打了帘子进来,一脸焦急神色,伸手轻轻去推她,“好怀姐儿,醒醒。” 昨日宴罢归家,挑灯夜读的习惯还是延着,所以她整个人还是懵懂之态。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透出来,“姜姜。我再懒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怀姐儿,说是今早在孔府园子有尸骸,二爷作为府尹已去了。”姜姜一面将她从被子里面捞起,一面说些情况。“昨日与宴的世家子弟皆要过去。”薛至怀由着姜姜为她梳洗装扮,回想昨日事件种种。 倏日高悬,穹碧青岚。 她不太善交际,更是少在众人面前讲话。二叔父温和瞧她,姜姜也在袖底轻轻握了握她的手。薛至怀行了礼,声音虽不大,咬字却是一等一的清晰: “见过府尹大人。昨日卯时我梳洗妥当,巳时跟着孔府来人一同至了梅宴。午时迷了路与侍女走散,所幸碰见权家大哥哥,随他一路。而后便归了宴。” 萼梅宴结束的第二日,她起了个大早,收拾妥帖后,来到曹小娘院落,同嬢嬢汇报近几日的学习情况与昨日宴会的见闻。 正说着母女间的私房话,忽闻侍女来报,大理寺卿派人来访。她随嬢嬢走进会客厅,昨日去过宴会的人齐聚一堂。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悬着的心久久不落,既有些后怕,又担心家中几位的情况。 那大理寺的官吏依次问了众人昨日行踪,轮到她回答时,她深呼吸,努力保持语气平静 “昨日巳时一刻与权七姐抵达会场,径直去了主场,向诸位长辈问安。过了一刻,权七姐离开去找权六姐而我则在主场转了一圈后,回到嬢嬢身边坐下。又过了莫约两刻,七姐儿回来,领我去投壶,遇见了安福帝姬与君三姐,莫约一盏茶的时间,君三姐先行一步。七姐儿与我同安福帝姬一道,投壶至宴会散场。” 见那女子站直了身子,开口语调带着刚毅气势的,虽然仍有浓浓酒意,我皱着眉头加深几分,看来这是要杠上了?经历各式各样场面的倒也没因此退缩什么,虽然不惹事,但是也不怕事降临,依旧身姿泰然处之那儿,见她碎步充至我跟前,一副进攻驾驶,展开折扇裆于跟前以防为攻,作你来我往的比划,气定闲闲,加注语气道。 “姑娘这气势很足,即是比划,两回合内不管进攻还是防守成功算哪方赢,” “即是姑娘先提议,不如先请……” 虽然是同意比划,但也知道女子也是小女儿家心思,比武切磋也是简单招式和拳脚,对于输赢自己本也不会重视,如他平时做派不露锋芒,到底顾忌到宴会上来往之人的身份,多为眼熟,闹得动静过大,对自己未免不是益处,所以只是拿着扇子翻转周旋,左手右手反反复复旋转,加之拳脚来来回回切磋,旋转?然而看着姑娘那比武身段,笑意深深。 “姑娘倒是好身手……”寒风吹过,掀起地上薄雾,倒真有些高手对决的紧张气,见那公子虽应下切磋之事,来回间竟只是执扇躲避,不由得有些愤愤。 第七百三十六章 “公子这是诚心放水了?不需要!拿出你真本事来!”话语间攻势愈演愈烈,眉目间那还有醉意可言,好不容易有机会打一架,自然不会放过,以掌为刃,径直劈向那人,却被他轻飘飘的躲过,功夫,着实不错。你来我往间,酒意也消退了不少,渐渐地冷静下来,不由得懊恼自己又鲁莽了,干脆收手。 “好了,不打了!方才,是我无理了!我输了,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青鸟栖上三两枝,青翠浮生杨柳岸。 垂柳依依,抽枝嫩芽。春风拂面,金乌藏拙,桃李花颤,似怯春寒。却是踏青出游的好时节。她带笑接过星星赠予,回以少女笑颜。折花一枝,似惹得天地艳羡。她应声答应,照看着二位妹妹嬉笑谈话。 春烟荡,满路飘香。翻找出最常看的医术,葱白轻捻起桃花,夹入书册。她将桃花收好,将情谊收藏。温柔的,似阳春三月。 “好,等着你呢。” 初春夜,仍留着春寒,丝丝凛冽却不妨碍少女们的灵动。淡月软烟,始于青萍之末。四溅的星,圆滑的月,星罗棋布,星宿争艳。她牵着星星与妹妹的手,一步一踏,在这月色朦胧下探路。 “好了我知道了,还好我带了” 夜已深,晦暗天际撂下黑色。看着少女躲在身后,不由得轻笑。她执手将花灯点上,奉上夜间的灯。烛火轻轻的摇曳,妹妹胆大地在前方开路。月色轻悄,星光酿一杯青沽。她带着人,走到了夜访地点。 远望这带着星辰的余晖,九重碧落上变化的星宿,落在面庞上。似踏着风月而来,接下上天馈赠。着这壮阔山河,万里云间,星月长河,延绵不绝,在天边交成一线。她微顿,似想到了些什么,轻笑言。 “星星,看这星月极美。和你一样。你说你是不是从月宫偷偷溜出来的仙子呀。”“春路雨添花,花动一山春色。” 春月近,就算薛至怀心下如何想要努力读书,也免不了多些身乏体困。下了学,散散伸了懒腰,猫似的,餍足了精神。开口唤道:“姜姜,回啦。” 姜姜走进时,带了些糕点甜味,好闻得紧。薛至怀眼睛亮了几度,“好姜姜,二哥着你带来的?”姜姜笑着,“安福帝姬给的,说是怀姐儿亲启。” 她打开,窥得其中机密。教姜姜去折了今日刚升的桃枝,蝇头小楷写了至怀二字,托人放在帝姬桌上。 春游三日晚间,听得一声犬吠,她悄悄起身,拿了在薛府备好的八角桂椒盐巴等等,动作轻轻。闻得一声轻哼,等了良久才敢回头望去,幸得未被发现行踪,三姐姐气息均匀,梦会周公。 春夜里仍是有些倒寒,她又着了外裳。一步三回头,顺着记忆中存着的路标。倏而瞧见河边点点火光,得了救星般,慢慢往目的地去。 “做你的恒王妃?” 小姑娘着实被一席话惊住了,愣愣的重复了一遍,只觉脸上罕见的有些发烫,还是小姑娘,虽说平日没脸没皮惯了,到底是纸糊的老虎,一戳就破了。现下乍一听明白了这番话,也不知这浪荡子话中有几分真几分假,强行按耐住了心中羞怯,抬头认真无比瞧着恒王。 - 之前的温柔自持仿佛错觉,面前这人不过三秒便现了原形。君怀翡却意识到面前这人似乎并非完全如旁人所说。“倒也**不离十。”小姑娘在心里嘀咕。 “那便证明给我看吧,要我做你的恒王妃的话。” 君怀翡摇摇头,收拾了一下思绪,抬头又是原来那副骄傲恣意的模样。 “我君家女郎也是千家求娶,我虽然不学无术,也不能随便应承了拖累家中姊妹。” 两回合后,虽然是使用简单的招式,倒是双方都没有怎么真正使力,他收起折扇,双手合拢作一,面上依旧春风徐徐样子,见那姑娘倒是识趣的收手道歉,到底还是没完全微醺,他嘴角上溢出的笑意有些意味深长,似打趣说道。 “趁现在没什么人,姑娘还是去房里喝点醒酒汤,还望小心,毕竟下次再遇见这样的事可没那么好运,” 一番暗喻她好自为之,然后自己转身缓步离去,即使刚刚有了些扫兴,但是眉宇间紧锁着皱缓缓舒展,阴云密布的眼神渐渐变得明朗。 最是和煦的风吹绿了树梢,夹着丝丝清凉拂面而至,许是沉睡时的春雨,打湿了嫩草,沾湿了裙角纷纷。虽说已是春至,山野处,仍有些蚊虫难驱,年岁尚小,春游能出力的地方少之又少,只得叫园园圈圈寻那驱蚊虫的药草,缝制小巧香囊数个分与众人。 大哥哥自从那番邦回来之后,有些个时日未曾见到,小脑袋滴溜溜转了转,拿着那些个香囊,迈着小短腿朝大哥哥住所奔去,小丸子般的发髻在脑袋两侧晃荡,虽说阳光并不炙热,这小跑数步却也让自己些微喘喘,拿着帕子擦拭着额头上几乎不存在的汗渍,继续朝着那方向迈动着小短腿。 “大哥哥,大哥哥!你在吗?”正欲径直闯入门中,忽想起这里并不是家中,尚有他人与大哥哥同居一室,轻轻敲门,在门口静静等待着,小脚丫踢着门槛一下两下。 虽不至腊月,但是冬月的风吹的仍有着瑟瑟刺骨,昨日孔府宴会虽然是结束了,但是影响依旧是如回荡山谷的声音连绵不绝,余悸尚存,只是听着一些人谈话里面仍有一丝的诡异恒生,从每处游客那儿窃窃私语中得闻这里楼阁门口出现了命案,这里是芙蓉苑,已有官府人员派人调查,听闻现在已有人针对现场的公子千金小姐们进行问话,如今大理寺的官员着手这事, 这孔府好不容易替代权府举办第一次梅花宴会,就发生这样的命案,何况又是利益错综复杂的京都地,难免不让一些人想入非非,突如其来的发现尸体,好似老天都有意让宴会故意出洋相,只是他多年来历经事事经验来看巧合偶然表象下多为数不清的微妙诡异串联,细思恐极,沉思之余大理寺的官员已上府中说是来询问那天孔家宴会的情况。 想来自己那天也有到场参加,见过几个人,官员想着从我这边对对时间线,压下心中疑惑也在官员们碰面询问时,也坦坦与他们说起那天宴会上一切行动和。 “昨日上午已时(九点)到达孔府门口,然后入场,在里面闲逛,(九点半)然后闲逛到长廊假山附近偶遇过同为参加宴会的姑娘,她是姓晏,讨论交流,(十点)后来自己离开了假山就到了萼梅苑中,碰见了权大公子。” “本王是(十二点半)将至午时前离开宴会的,本王的详情也说明,不知大人还有何疑问?” 想来大理寺官员现在是等待尸检结果也快了,静候大理寺官员接下来还有何问题和权大公子的话语。 见那恒王颇为洒脱,自己也不是那拘于俗礼之人,豪爽的将盏中的酒酿一饮而尽,俊眉一挑,颇有些打趣之意,对他笑诹道“酒肉朋友?我虽说学习不怎么样,也知道这词不是啥好意思啊。” 手中玩转着茶盏,侧头看着这不拘一格的恒王,倒和他那颇为谨慎呆板的八弟不同,若是他所言为真,倒可以结交相识。平日自己最烦那些繁文缛节,这恒王倒挺合自己脾气的。 “酒肉朋友,从前没有过,现在多一个,也未尝不可,公子,敬你。” 染尽霜华,瘦梅沉香。占尽风情,小园独钟。寒潮欲倾颓,朔风冻成泪。 如千刀凌迟,刻入骨髓。 晏晏声灿如莲,眉眼悉堆三月春色、六弯晴好。垂眸尽是软糯、风月都厮磨。 瞒凝神间,隐隐可窥她眸中秋水如星河,横波断枯涸。 “晏晏年岁渐长,小孩子气也是一点没减。” “你夸夸二哥哥,哥哥便不告诉阿翡朗弟。给你留点面子。” 他撑扇,执缎面玄字处,是他附庸风雅。扇骨鹤纹,绣凛冬哑梅。 覆手折下枝头梅蕊,簪入她鬓间衬雪。敛袖轻哂,竹指微颤。 “晏晏可有春闺梦里人?”从梦里开枝发芽拂柳而来。 “你如今也不小了。提提标准。哥哥要替你好好相看。” 他的晏晏,当配这世间如君二郎君一般好的如玉君子。 最是春游好时节,浅草摇曳,茂柳嫩枝抚风,轻柔摇摆,翠绿伴光影,正是和风送暖,旭日晴空。唤圆圈二人寻得蹴鞠,于旷野中你来我往,好不惬意。 恰得东风兴起,临门一脚,眼看蹴鞠高高在上,眼看它越过扶栏,眼看它,正中来者胸膛。听得一声闷响,引得一阵惧怕,霎时间泪如斗珠簌簌而下,慌乱中迈步朝那人跑去。 偶来雅趣,一时兴起。薛至怀挑了个好日子出门。 问阙楼里常年燃着的香料没了,她去挑些。仲春时节,风影摇动,她瞧了瞧天,疑心许是要下起雨来。遂带了把伞备着,随手将钱袋子就系在把手上,未曾留心旁的,她向来如此。 缓步从香坊出来,雨势已是不可躲。冷气顺着风来,吹散了薛至怀从内室攒的暖意。要付钱时,她才想起钱袋还在伞骨上挂着。未免着些急,匆匆去拿伞,未料有人捷足先登,携了她的伞归去。 她将选好的香料又还给老板,道:“下次来取吧。”转身提裙便融入了雨幕中。 碧海亦年,吹得一片幽香,清辉了如雪。见长空万里,云无留迹,星光射处,冷浸一天凝碧。对酒长歌,道尽人间纷扰事,此生愿长乐。 酒醉熏心,对影亦成双,且笑着冲院中杨柳唤,何人在此。恒王亦哧笑,欲摘星赠君家佳人,风吹虫鸣,引得高歌。人生,当如此和乐。 酒过三巡,尚未畅快,扰得恒王再去取酒,高声嚷道,今朝有酒,嗝,今朝醉! 旭阳初升,清风徐来,漫卷芳心,绣满花斑蝶影,一场场花事开在梦醒时分,明艳了多少绿肥红瘦,潋滟了多少朝暮潮汐。云烟徘徊,宛若芳菲流动,恰似,我的裙摆蹁跹。 我腰肢婉转扬轻衫旖旎,我罗衫纱衣曳长袖遮蔽,玉肢肆舞,若飞未翔恍若翩蝶,梨涡蕴藉,风流缱绻飘忽若神,动则千娇百媚,静则弱柳扶风,花香旖旎,残瓣飘散,心神荡矣。光影摇曳春风,拂过心头涟漪,衣袂翻飞落樱盘旋,我翩然起舞,醉笑连欢。 芳华肆意起舞,花栖枝头蝶难留,微风载着薄雾,氤氲东流,百红娇艳傲然挺立枝头,霎时间鼓乐停歇,佳影伫立,眸眼波光流转,望眼欲穿。 腊月末尾将近初春,清晨时仍有些寒气袭入,一缕瑟瑟寒风在学堂后院吹刮着沙沙作响,男子穿着披风毛裘,依旧身如松柏站在那里,拿着一柄弓弦,对准一步之遥外的靶子的,鹰如犀利双眸盯梢目标,像是猎人逮捕猎物般,拉着弓力道渐渐放开,箭头子搜的冲向前方,半晌只见那箭头子落定在靶子中心点,他浅浅一勾唇角,笑意不达眼底,瞄准事物,干脆利落,才能让手中的箭头子射出去达到自己想要的中心点。 现在所入的学堂里,除了自家那些兄弟姐妹外就是比较熟悉有名望的世家子弟贵女,其中目的也是大家心知肚明。自己也是想借学堂之中找到有无跟自己书**鸣之人,再次拉着弓弦射出一箭落至那中心上,然将弓弦交于一旁的半夏,听闻不远处有一个类似女童的叫唤,好似从学堂大门传出,许是来探亲?略一考量,他转身顺着声源方向走去,却见一个矮自己半个头的女童,丸子发簪衬托她那肉嘟脸孔的稚嫩,走到那女孩子跟前,轻俯下身,趣笑的说道。 “小妹妹,这里离你家不近吧,一个人跑这里不怕?” 许是刚刚练武心情好上几许,说话面带的笑意柔和如风,想这个小女孩口中的哥哥跟自己也是同窗之友,故而亲切问道,或许还能帮上她一把。 第七百三十七章 “不知你大哥哥是谁呢?” 寒风簌簌,却吹不凉心中之暖。梅藏明艳,风躲寒颤。花下佳人美景,花上孤芳尽赏。 她望着哥哥,如镀着这冬日阳光下的所有温度。 她的哥哥,一向很好。 云潮极缓,撩人心暖。风裹起兄长侧脸,耳鬓厮磨。花映少年如玉,宛若九重落下的星宿。 她和哥哥,都长大了。 “我哥哥貌若天上人,才华冠世雄。可以了吧。” 她似是轻挑,实则一片明月真心。目光灼灼,溺这世间万千流转。她的哥哥,赛过微醺朝阳,暮色吞噬。他是温柔到极致的星河长月,将一切馥郁缱绻揉碎。 鬓上发间,呈上这落梅。闻见哥哥谈起心上人,心头却有模糊身影。但,这世间万千却有何人能比哥哥。这年少岁月的情谊,是在这世间清澈的雪山冰泉,同是这孤雪梅花的一片。 “也许有吧但哥哥最好。” “要喜欢,也得哥哥喜欢。哥哥不喜欢,直接丢出去就好。” 是这些人,将她重新带入这人世间,碾碎一切冰寒,载入春风扬面。她奋不顾身地奔向风光霁月,因为她有家。 宽敞的酒楼内,蓬荜生辉,熙熙攘攘谈笑风生让店里依旧保持热闹高涨,他拿着酒杯微饮着小口,看着那郎君别有玩味盯梢我与薛三目光,似是有意捉弄,制造机会还是?他微瞬着目光深邃几分,见人执意退离,他也不必强留只作揖表恭送。 待人退离,他不经意瞥视旁边女子一眼后,弄微妙袭上,薛三小姐与自己小时候会面终究是不陌生,到底在母妃暗示下以教书写字方式与她…继续斟酌着酒水饮下几口,因着熟悉印象,也不经意缓缓开口。 “菜市若凉了,就不是那个味了,尤其是那鱼肉,我们继续饮用吧。” “马车在酒楼门口,待吃完后,一会儿若不介意的话,载你一程?” 许察觉到氛围有些微妙的压抑,随意找点话题扯着,他平时打交道应对,总会有办法缓解氛围,何况是从小就认识的,也是有意想多接触的,嘴角微勾似朋友间闲谈。 “刚刚那公子与你说话那语调似许是相识很久……” 夹着盘里的鱼块,思量一事,又有意问道其想法。 “冬月的孔家梅花宴会你听说过没?” 少年音质清冽如水,猛然在头顶响起,略抬头见少年芝兰玉树风姿卓越,风拂过鬓边青丝恍若神祗,应是俊秀好儿郎。侧歪着脑袋,小心思滴溜溜的转,能与大哥哥同居一处,想来必不是凡夫俗子,笑靥浮现灿烂,尽显乖巧。 “我来找我大哥哥,他是孔……唔,我嬢嬢和我大哥哥说不让我跟陌生人说话,你是谁?” 小小退半步,小肥爪子攒成圆圆一团握于胸前,眉眼中佯作戒备,像只故作凶狠的小奶猫,殊不知落入他人眼中却是稚嫩有趣。一切的假装,只为与眼前之人留下印象,大哥哥先前方从番邦回来,想必此人与大哥哥应是相识,自己虽年幼,若是识得世家贵人,日后,也算多个人脉。 春风如贵客,一到便繁华。来扫千山雪,归留万国花。春雨润万物,天初晴,携婢二人至山中出游,因约贵人,今日褪华服,卸珠翠,浓妆淡抹。我盼见他,是寻常风月,等闲谈笑,称意即相宜。 “今日你可告诉我你是谁?” 与他三年第三次见面,我终忍不住心中所想,对他言语,只为寻得答案,能一探究竟。我佯装生气,只问的他坦荡荡。 此刻,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 我在等他的消息。 “都成这副模样了,你怎么还能这般油嘴滑舌?“ 君怀翡心中暗叹,许是有些东西打出生起便烙印在骨子里头了吧,风吹浪打都抹不去。虽是打趣,见人一副凄凄惨惨仍强装镇定的模样,到底给人留了面子。没撒了手不管,只双手交叠置于膝前,模样乖巧端坐着,试图从方才听了一路的花边里头挑出些有趣的。 “哎哟,你这“ 没成想,这恒王也是纸糊的老虎,一遇了风浪,登时攥紧了自己的手不肯撒。小姑娘抬腕正欲挣了开,余光瞥见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王爷吓得额上冷汗连连。几不可察的叹了口气,举了帕子将小王爷额前冷汗拭去,放到榻上。再握了那人手腕,认命似替人按揉着。 “桃花仙就不必了,你还是叫我桃花大侠吧。” “你说你都这样了,怎么还来春游,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 安业:月老祠今日休整,说是有情侣分手,来此大闹,讲金锁红线扯断,墙上泼了黑墨,请稍候几日再来。 对月高歌,人生几何,望夜幕阑珊,映着星光璀璨,远处烛火摇曳,夜风清凉,呼啸而过,于空中划丝丝痕迹,云丝绕,隐隐绰绰透着微光,无声无息牵动着谁的心弦。 欲登高摘月,身躯软散无力而至,眼看天旋地转,似是软香入怀,掌心尽是温热,醉眼朦胧,似是那琼楼仙客,映着银弓从天而降,只闻得阵阵女儿香,极为眷恋。 “你是仙女姐姐吗?你好香啊!小九,小九,嗝!喝了,好多!昼,昼哥哥,不乖!小九,还要喝!嗝!” 权三那家伙也算是见好就收,平日虽然吊儿郎当,但也知道尺度在哪,见他终于要走了我心里可是庆幸。只不过那小子临走前又是说了胡话,叫我心里多少忐忑不安,我不知道永王的心思,若是他无意,这番话叫他听了去不知是什么感想?到底我是姑娘家,这番心意自然不能太过露骨。 :确实,冷了便不好吃了,郎君请。 听永王的意思便是他真要送我回去,啊,怎么办,不会他真的相信权三说的话,以为我是个路痴了吧?我脸微微泛红,连声解释道。 :权三是二夫人的侄儿,我与他从小便认识罢了。他惯会捉弄人,郎君可别信了他的话。 他话锋又一转,提到了之前的孔家宴会,那日我染了风寒,在家养病便未有去,事后听说死了人,具体是怎么回事却不晓得,我也不敢问。 :听说过,只是那时我染了风寒便未有去,不过也听说发生了些意外。郎君可是去了?书院每年都有春游,我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便少了些许期待,只求快速应付过去。不曾想这次春游要坐船南下,可苦坏了我。虽说我想来随遇而安,只是这晕船确实不在我的预期范围内。这坐了一路的船,可以说我是吐了一路。胃如火灼烧般的难受,隐隐感觉又是要病了的样子。 :作孽啊,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晕船呢! 他们说这次去的地方叫拜月县,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环境,不过再差也应该差不过去年去的地方。哎,真希望早日上岸,不然我这身子骨着实经受不住这样的折腾。 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是日也,天高云淡风轻近午天,踏绿荫而行,与心上之人相约同游,面虽波澜不惊,心却忐忑异常。着春衫,搭玉佩,别发冠。策马游街至约,未携奴仆,未知内务。我只想着去见她,就像少年心动,是仲夏的荒原,割不完烧不尽,长风一吹,野草就连了天。又像少年心动,是连续的,是炽烈的,有空间无限与时间永恒。 “姬昶。” 近日有传言太子纳妾,我未闻她是否知,我只知三年祈福偶遇,皆是人精心安排。世间本问弄雪飘枝,祈福寺中,何日重游。我欲缠腰骑鹤,烟霄远,旧事悠悠。我慕她,是须记少时凌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我不想瞒你。” 我心百转千回,是怕,是躲。我怕从此再无这人,看她笑,会轻扬唇角;看她皱眉,欲以身代劳。 春日游,一路行舟。已是朝暮之景,夕阳笼着岸边林景,增了几分不同往常的色致。薛至怀一面观景,一面将这几日见闻记载下来。她逆光站着,投下阴影。 薛至怀呆人呆福,在船上也如履平地,三姐这些天可不好过。眼尖瞧见三姐动作,她急急去扶,“三姐姐,可好些了?”又着姜姜拿了在薛府时备好的渍梅,送去三姐处,柔声劝慰,“三姐姐,吃点这个,兴许好些。” 裙角沾了些水她也浑然不察,只一个劲儿轻轻抚着薛至欢的背,嘴里呢喃,“欢姐儿,欢姐儿。乖乖,摸摸就不难受啦。” “嗯。” 鸦睫颤了颤,抬头去看榻上那似忽然真情流露的人,无辜的眨眨眼,撇清了姬昼这暗戳戳给两人拉联系的干系。 “其实我们还是很多不同的,我不会担心被爹爹责罚,也不会担心玩不成课业,薛大姐姐会帮我的。” 虽能察觉到两人关系较之朋友多了几分暧昧,却未曾到达能堂而皇之剖析彼此的境地。更何况,这些事,本不是她可以置评的。因而虽将姬昼这番真情表露听进了心坎,却没有对此做出评价,只在心里思考自己最近是不是太过勤奋学习鲜少出门以至于功力下降,不然怎么最近老被这登徒子撩到呢,顺便打岔将话题撇开。 “我听安福和成福姐姐说,你因为没完成课业被官家调到德字班了?” 这位孔大郎君真是——好生大胆。 身后熟悉的声音传来,至缘陡然一惊,险些轻呼出声,捏紧了手里的帕子才将将掩饰住自己的失态,未教旁人看出端倪。 她本已是寻了空隙落座指望忘却方才那阵莫名悸动,却不成想那人竟沿着屏风一路跟来,在对侧喁喁私语,也不怕被别人瞧了去。至缘听得第一句时便起身欲离,然而那人温声询问,原本清朗的声音平添三分柔情,字字句句均似无形藤蔓蜿蜒而上;她陷在这言语织成的密网间,一时间竟挪不开脚步。 想她行动小心,瞒过了这侧所有的闺阁千金,而他身在彼端,竟然一一看在眼里;更不知他是从何发觉她对高丽的特殊情意。身为男子,却细致如斯,实在难得。只不过,无论这孔大郎君究竟有几分确信,自己都是万万不能承认落人口实的,更罔论告知她的身份。 “郎君误会了。”至缘并不回头,却也感觉面上发烫,顿了顿才稳住声音轻声低语道,“方才我不过恰巧立于屏风旁。至于郎君所言,一概不知。郎君出使高丽乃是美事,何不趁早归席再叙,免教他人久候。” 言罢也不待那人回应便带着屠苏桑落匆匆离去,出门走出许久,终究忍不住驻足回望。此时恰值流霙纷纷,落在发尾眉间,触之微凉——罢了,总归是冬日萧寒,纵有破土萌芽之意,终非良机。 有缘终至无须憾,留待共与春风归。 自那日梅宴一别,她便对那位不拘小节又娇蛮可爱的帝姬多了几分好感,两人间的交往多了不少,尤其是到了春季开学后,安福帝姬在她心中的地位已经是薛长第二了。 桌上摆着刚从芙蓉糕里拿出的纸条。她捧脸坐于桌前,有些纠结。若是别人邀请,她定然是不会去的。从前听闻拜月县有拜月教的余孽,晚上出门本就不安全,更何况夜游这种事,若是被家中长辈知道了,不知要挨多少罚。可是……纠结再三,天性战胜理性。她折了小小一截桃枝,在尾端刷刷刻下“丫丫”两个字。乘课室空无一人之际,将桃枝放在安福帝姬桌上。 春游第三日夜,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推了推她,又听到狗吠,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夜里视线昏暗,让本就视力不太好的她更加看不到东西。她等了几天没动静,以为情况有变,计划取消,入寐之前身上脱得只剩亵衣。着急忙慌起来,胡乱套了几件不知道是谁的衣服,凭着模糊的印象找到放酸梅汤的地方。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一跳,好家伙,蝶儿这小丫头也真是不把她当人看,准备了一只比她腰还粗的坛子,这哪里是她能搬得动的。 第七百三十八章 生怕拖了大部队的后腿,她使出浑身力气,抬着坛子。出了门,才发现头没梳。披头散发的样子和话本里的山鬼有的一拼,她想。奈何坛子实在太重,她拼命追赶还是落了安福帝姬她们一大截。 她累极,将坛子放在地上,后头隐约有个人影走来。她看到了希望 “这位……朋友,可以帮帮我吗,这坛子实在太重了。” 原来他们在争执一个问题,题目:某书院的夫子带学生春游,午餐后,拿出一个篮子,篮子里有10个苹果,夫子想把10个苹果分给10个学生,但在篮子里必须留下一个苹果,你该如何分? 雨落得急,不过倏时就迷了薛至怀的眼。迷迷糊糊怎么也将前路看不太真切,她凭着直觉一直在追。也不知道为什么,脚步总不能停,好似停了努力全然白费。薛至怀算不明白这笔帐,若是她执伞,许是又要跟着雨景,诵几句诗来,扰扰春风,回首作枝上雀,吟霜承露。但此刻被雨淋着,也着实难以分神去想旁的。 一脚深一脚浅跟在小娘子身后,急急去唤她,也不知听不听得见。 所幸第三条街的时候,她停了。 薛至怀怕被误认为是怪人,满脸雨水也未来得及拭,顶着荒唐样子就指指面前的伞骨,她的小荷包正摇摇晃晃。 “小娘子,我...钱袋...伞。”说了几个词语,又顿了好半晌,才喘上气,接道:“许是拿混了。” 平白遭这般罪,我是怎么都高兴不起来。这几日吐得厉害,怕是出去招人嫌,所以大部分时间只敢呆在屋里,这一路沿途的风景啥都没瞧上。我心里幽怨得很,也不知道是哪位夫子帮忙出的主意,坐船去那破地方。 :怀姐儿,你怎么来了? 又是一个反胃,我深呼吸努力克制着,用过的东西早就吐得干干净净,要吐也是干呕,着实难受。我拿了一颗渍梅塞在嘴里,平复着心跳。 :好像是好些。我这个做姐姐的倒要你来安慰,真丢人。 “或许……会吧?” 春日暖阳和煦,风也轻柔。小船随江水晃悠着,对晕船的姬昼而言或许不好受,对君怀翡而言,却似摇篮般,教人昏昏欲睡。这不,那一席话小姑娘也没过脑仔细思索一番,只听了半截,便下意识回了。好半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捏了拳往面前人大腿结结实实捶了一拳,也没管什么皇亲国戚金尊玉贵的,只脸上没由来烧的慌,也不知是发了什么怔,一个敢问,另一个居然也敢答。双手捂了脸遮去双颊粉红,只闷声道 “光是说了可不算数。” 伸手捂了大半脸,只露了双灵动杏眼瞧着面前人。 “你第二次见我便嚷嚷着喜欢我,那你喜欢我什么?我和别的女子分明并无太大不同。” 大瀛虽说不及唐一般民风开放,但对女子也不算苛刻,即便是女儿家也可入学堂读书写字,还可学习骑马射箭,这便是贵族的私学。我自幼性格便像男孩子些,和缘姐姐、怀姐儿比简直就不像个女孩。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大概说的就是我。 这日风和日丽,正是策马奔腾的好日子,前几日春雨绵绵扫人兴,今日可该尽兴一番。我吩咐小厮将我一贯骑的坐骑牵了出来,翻身上马一气呵成,驾着马儿在马场上跑了一圈,归来时恰好遇见有人也来了马场。马儿放慢脚步,慢慢靠近,只见那人拉弓射箭,箭箭中靶心,叫人不得不高看一眼。等近了再看,方才发现是永王。 :殿下好箭法!今日天气不错,没想到殿下也是这番好雅兴。“姬昶?您可是殿下?” 我一时间慌了神,甚至于连连后退两步,绿翘在旁搀扶,我震惊于眼前人的身份和自己对他不清不楚的爱恋。我想过他是富家子弟,我想过他是权贵财阀,我想过他是书生进举,我甚至想过他是道家学士。他的温润如玉,是世间男子皆不能比拟。可他的身份,又是让我这般向往着夫妻恩爱之人,不敢触碰的人。 “世人都说殿下文韬武略,臣女倒觉得不是。臣女觉得殿下是有勇有谋的,殿下几次三番将臣女玩弄在手掌之间,到底是图什么?” 我眼眶有些红了,我不知道少女的初恋,竟如此的天真。竟不知道对方身份便要“一见如故,为之心折,那你是见色起意了?” 照理说听了这番剖白,旁的小姑娘不说羞得找不着北,也得装个样子娇嗔一番才是,但姬昼的小姑娘愣是天赋异禀的很,比起面前这京都传闻的,三岁偷亲邻国公主,五岁熊抱漂亮丫鬟,七岁就跟着小厮调戏宫女的风流王爷也是不逞多让。 只歪了歪头,眼波流转间似是带了点笑。轻轻巧巧将那一见如故在舌尖捻了捻,裹了层蜜才说出口。 “那日。惊马横行,我原躲了去,不料见一傻子傻愣着,便扯了那人去。那傻子生的好看,可惜傻的很。我一见如故,也颇为为之心折。” 晃了晃手中的刻了金玉良缘字样的玉佩,收入怀中。 “恒王殿下猜猜,那傻子是谁?” “我是瀛朝的太子,可在你面前,我从未把自己当成过太子。”春风和煦,阳光娇柔晴媚,我未直视面前女子的眼睛,我怕再看一眼,心中的愧疚就无以言表。我将春风扇收起,又皱眉头。“图什么?你认为我图什么?你认为自己有什么?” 我用扇尖勾起面前女子的发丝,又言“我图的是你对我纯真的感情,而这般是随他人不同的。” “我与你不同,我自幼与海为邻,住在无尽蓝的云端,却无壁可隔,一无所有,却拥有一切。我曾经以为自己便是世间最幸运又幸福的人,可是认识你后,我认为能和你在一起,才是世间最幸福的事。也许,我在你的世界里下落不明,但是你却在我的世界里光芒万丈。” “我从未想过要当你的殿下,所以我是何身份怎会重要。” “我只是姬昶。” 约莫亥时三刻已过,将小桃子打发出去歇息便坐在床上同四姐姐说话,这几日心里总是憋闷,细想来,自三月下旬官家要给祁王太子选秀开始,这心里头就不是个滋味,算算上次出去还是去永王的曲靖楼下注押宝,天可怜见的,我竟还押中了祁王与那秦氏。 “四姐姐,我前些日子去曲靖楼押宝,押晏..就押了一个祁王与秦氏,就中了..赢了三十两银子呢....” 抬眸瞧了她一眼又低头捻着被子,家中同辈姐姐中,小七尤与四姐姐亲厚,思来想去,只能将四姐姐叫来同寝说些知心话,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乍暖还寒时刻,枝头冒了些新绿。许是旧疾作祟,偶尔也发了些感冒,成日里就吸吸鼻子像是什么哭了的小姑娘。成日里呆在瑜犯也就是被姐姐逼迫着读书,鼓了嘴一脸的不悦,盘算着今日吃过点心一定要拉着锦鲤出去转转儿。于是干脆不作不罢休,吃了点心就央着锦鲤说自己在家都要憋坏了,拉扯着锦鲤的袖子软了声音。 “锦鲤锦鲤,就陪我出去逛逛吧,我保证披好披风,乖乖听话。” 最终得逞,拉着锦鲤一块儿到了街上,趁着人一会儿不注意的功夫就溜走,正是找寻着周边新奇事物,却好像听见了锦鲤的声音,想也没想将披风一解就丢在地上后爬上旁侧的树上。 “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姐姐照顾我,我也能照顾姐姐。” 她又拿了放在一边的白瓷盏子,早时将它置于热水中,现下刚刚好温度。薛至怀将盏子递到薛至欢的手里,向她比划,“姐姐将它放在小腹这里,温温的。” 事情做妥之后,薛至怀稍稍放下心来。转了话题,与姐姐说说话,教她心思不在意难受,是不是就好些? “进来姐姐可想家,虽说出来没几日,我且生了倦意。”薛至怀推己及人地想,也许欢姐儿也思归。 她半敛着眼顺着盏子轻移,细细看着,一字一句都说的极慢。她常与书典为伍,不通世故,也不知提起这个话题,欢姐儿会不会更难受。 手捧莲灯,推波助澜,渐行远去,随涟漪荡漾,起起落落。顾盼星河,秋波流转,双手合十,诚信祈愿。 我归仙居,有人候在门口,我见过,是卿卿身侧之人,我疑惑,她道卿卿念想我,不禁“噗呲”一笑,还是小丫头的心性,我与她一同前往。 “卿卿可是想四姐了?” 入内,小丫头披散着发髻,该是困顿,却要等我,看似兴致不高,该是生了什么事儿,今日怕是回不去了。 宽衣解带,散了发髻,落下三万万青丝,顺滑乌亮,得益于多年包养。 “这便是皇子们的不得已,卿卿很棒,还赚了三十两呢。” 放从抬头进来,还带这些寒意,叫散去些才坐上床榻,将我的好妹妹揽入怀中。 “叫我说呀,太子与祁王也是可怜的哟。” 南风起,路漫漫,我也慢慢。青树翠碧,蒙络摇缀,参差披拂,见小潭,水尤清冽,声如佩环鸣。 又见老藤攀爬,冠紫竹以修饰,绿树蒙阴,遮天蔽日,依稀几缕碎阳顺着间隙撒落,星星点点,映照斑驳,引我驻足。 树梢的叶儿谢下,打着旋儿落在我发顶,抬头瞧见一姑娘,身手敏捷,落在地上的是披风,瞧得我胆战心惊,忙道: “谁家的丫头,快些下来!” 说的急促,声音也比平日大些,提她拾起披风,冲她招招手,示意她快快下来,只可惜我自小不曾做出如此出格的事,不能将她提溜下来。 “太危险了,若是掉下来可了不得,你的随从呢?怎么没有看顾你。” 春风孕养,皎月滋补,柔和的性子还是说了句软话,将源头怪罪向没看顾好她的随从。倒是没想到会出这么个状况,反应过来示意紫苑将人与白苕左右围住。“我听婆婆在墙角叫唤,以为婆婆身子不适,这才好心叫我的侍女搀了一把。只是瞧婆婆方才这眼疾手快的动作,倒不像是身子不适的。” 揪着被子靠进四姐姐怀里,听着四姐姐那句夸赞也是半分得意都没有,依旧闷闷的,满耳朵里听的都是祁王,直直将太子忽略了过去。只听到可怜二字时,醒了醒神。 “可怜?为何可怜?因为纳了个未曾谋面的庶妃?” “我听说那秦氏,好似是叫秦明月的,生的极美..” 一想到不过几日那秦氏入了祁王府,人前人后的少不了伴在晏哥哥身边,添衣加饭,游园逛景,单想想那画面便醋得很,小七向来极少在人前抹眼泪,上一次还是萼梅宴一事想着同那死尸同一院子待了一日后怕着了才抱着嬢嬢落了几点泪,现下,却如何也憋不回去那一包泪。 “晏哥哥也确实到了娶妻纳妾的年纪了..他....此番选妃皆是三代以上清白之家,又是选了五品官之女,想也是..也是好的..只..到底不是刑部郎中家的舒芳华贤德,又觉不是太好...” 少时就稀得这般玩闹,须臾间已然登上植梢。落坐于枝头,晃着双腿用手撑着,偶然风吹过,惹得自己一阵喷嚏。听得柔软声音,好奇的低头往下看了看,看见一倩影落于下方,瞧着与自己年岁像是相差无多。望了望远方似乎在寻着锦鲤身影,糯了声音。 “我不我不,姐儿相信我,我定然不会落下去的。” 锦鲤似乎也瞧着披风而来,瞅见了锦鲤这才瘪瘪嘴似乎心有不甘,但也知她奈何不了自己,也就当做不知,吹着风吸吸鼻子。 幽幽烛火燃起,清风吹荡着,最右飘移,照耀着屋子黄澄澄,听着小姑娘压抑倾诉,自家妹妹肯定是心疼的,情蔻初开的苦楚呀,就是勾人。 揽在怀中的人儿,轻轻顺着她的背脊,可千万别哭着背过气去,如今也知晓她的心上人是谁,可不得是那祁王?可这太难了。 第七百三十九章 “他是先帝的儿子,就这一点也够苦了,如今男儿有几个从一而终,更何况他是皇子,这婚事由不得他做主。” 我细细同她讲来,不知她小小年纪可否懂得这些艰辛与苦楚,可这事儿到底是委屈了我妹妹。 “若他叫你生气,便晾他几日吧。 玩笑似的说出来,可不知道我的姑娘舍得还是不舍得,约莫是舍不得的,我的好姑娘最是心软,也正因如此,若来日能做王妃,还希望那秦氏聪明些,不要招惹不该招惹的人。 贺兰堂:为一座四合院式建筑,有东西两门可进入内院,北边和南边是观众席,中间是露天高台,台下放置数十个大缸,用以传声,在高台上歌舞说话,刚好整个贺兰堂都能听到,观众席并不适一排排摆放整齐的椅子,而是三三两两的凳子,椅子放在一堆,摆放长条桌,有点心甜酒[书院禁止饮酒],东边厢房取名:满庭芳,西边厢房取名:菩萨蛮,摆放服饰乐器可以作为更衣室和候场地,北南边是广阔水榭,北边取名:雾里看花,南边取名:水中望月。 若说这春游,去年也走过一遭,那时候只觉得新奇,倒也不会想家。可现在人病着,恹恹的,倒是越发思念家里的床褥和小娘了。我拿着茶盏捂在小腹上,也就靠着和怀姐儿聊天分散注意,不去想着那舟船颠簸。 :这还只是去的路上,不知道去了那县里还要呆上多久才能回去。 :他们那些个新生,不知道怎么样了。本该是我们多多照顾他们的。 自那日酒楼一别后,上天似是颇为照顾我,先是与永王同班,再是今日的偶遇。若是我不好好争取,倒是辜负了上天的一番好心。面前的男子的笑依然是那么如沐春风,那么耀眼,叫我忍不住埋怨,埋怨他为何长得如此俊俏,埋怨他为何常常偷偷入我梦来。还好孔家小七不知道我这心思,不然又得被她笑了。我定了定神,方才的恍惚似是有些失仪。 :好呀,夫子教过了,我也得好好练练,不然下次夫子检测的时候可得慌了。 自幼我便跟二哥玩,这些瞄准的功夫早就是熟门熟路了。只是瞧着永王言下之意是不觉得我有多大能耐,我自然也不能全表现出来。我拉弓射箭,故意朝着偏离靶心的地方去的,果然箭未中靶心。 :诶呀,差了点。 风过梅花,渐迷人眼。拂起面颊发梢,撩人心弦。梅下花落知多少。风月酿一杯清酒,抿一口,朝朝暮暮岁月稠。好景自当与良人共赏,赏的是情。 少年郎逼近的面庞,是酒醉的源头——也许心亦醉。双目触碰间,她垂下眼眸。这壶心醉酒,她怕是难逃。 是心动、是羞赧。 古人常以笔墨画这江山万里,岁月情仇,谱一支悠扬小调,写一话诗词风月。她想,也许她的风月来了。似星河撞入冰川,明月嵌入山河般,她的风月到来。 她,复又抬眸。眸光炯炯,唇边藏笑。踮脚,学着他的凑近,更近了些。鼻尖似蹭到了他温热的唇。鼻息吞吐间,她茫然。 可终究,还是个小姑娘。 她忙的低下头,目光闪烁间,不知该望向何处。本想反撩,不成想没控制好。不知所措的抬眸,望向面前人。 这壶心醉酒,她先醉了。 月遇从云,花遇和风。唤醒萎靡万物,芳菲四尽。残花皆被重整,新花烂漫三月初。她捧一本医书,正细心查看,手指熟稔地翻过一页又一夜。十四载光阴流窜,新的一年又已开始,新的生活也将来临。 她收拾了桌上盏茶,唤来撤下去。坐于梳妆镜前,描眉画眼。今日迎新会,她总该去。她与妹妹报名了剑舞的节目。抚琴,武剑,却是绝配。提剑一壶酒,琴起撞潇洒。她很期待今晚的迎新,也很期待别人有何节目。 她带着妹妹,带着琴,带着剑,前往目的地。 我换上一袭火红的衣,娇媚明丽,不似我,太艳了,同色的口脂叫我羞赧,这该如何是好呀。 镜中的人,肤白而唇艳,口脂加入金箔研磨,增了亮泽,如朝曦下的锦鲤,尾巴摇摆滑过水面留下的艳色。 屋内闷闷,都是妙女娇啼,闹人,又有暗香缭绕,刺鼻,受不得这些便同小七道一声,外出去了。嘴中轻轻哼起,是儿时的童谣,安心的,欢愉的,高高低低,惹了自个儿一笑。 抬眸瞧见熟悉的人,是我的心心念念,那个远去又归来的人,我还以为...以为他不回来了,眼眶一热,是委屈的,我等了好久好久,久到他都要忘记我了。 “玉哥哥!” 我唤他,风太大,隐了我的声响,恼人,急冲冲向他奔赴去,好怕,怕他是梦,怕他一眨眼便消散了。 近些,再近些。 酒气扑鼻,止了我的义无反顾,阻了我奔赴的九十九步,他却补足了最后一步,将我揽入怀中。我将脑袋埋藏住,泪珠儿没入他的衣襟,丢脸,闷声闷气道: “是了是了,都像我一般好看,那你去抱抱别人吧。” 带这些恼怒,忒气人,耳畔吹过的气息痒痒的,激起一片洇红。胡乱在他衣上抹抹泪,如今也不该像儿时般撒娇了,起身捋捋歪倒的发簪,洗涤过得眼眸亮闪闪,面腮绯红,娇气道: “现在你该唤我恬和了,你错过了我的及笄礼。” 是时候开始我的兴师问罪了。 她捂着脸蹲在第四百三十一级台阶上,对刚才的行为懊悔不已,失了往日的从容淡定。 刚刚她和方丈说什么来着? “方丈,上次法会一别,我们有许久未见,近来可还安好?” “这个大食盒里装的是我亲手做的糕点,用的都是素油。有芙蓉糕,灯芯糕……也不知道合不合庙里各位师傅的胃口。” “对了,云湛小师傅今日可在庙中?上次他为我答疑解惑,使我受益良多,对佛经的领悟又深了些。今日我前来叨扰,主要是想当面感谢他。” “不在吗?好吧……这小食盒里放的是糯米糕,我听小沙弥说他喜欢糯米糕。能否劳烦您转交给云湛小师傅”食盒里的糯米糕是粉色的。她学着权家的管事阿婆采樱花晒干后熬汁,将糕染成粉色,说是味道更好些。 “多谢方丈。我今日私塾还有点事,就不久留了。” 送糕点倒是没什么,关键是她还在食盒里留了字条“二月二十日酉时四刻,镐京书院贺兰堂迎新晚会,不见不散。” 别人都还没答应呢,就不见不散,万一他不来呢,还真等到天黑去啊。可要是他来了呢…… 想到这里,她脸颊浮上些许红晕,也不知是懊恼更多,还是羞赧更多。时候不早了,摇摇头,将些有的没的抛到脑后,磕磕绊绊跑回家,练习吞剑去了。 方丈来告知他,他方知晓权家二小姐邀请。顾念近来昭觉事务少,遂应邀赴宴。权二女,是位常来添香火的小施主,他听方丈说过多次,实在不好意思拂她面子。 他很少吃糕点的。只想着那权二女,他拈了几小块浅尝辄止,余唇齿间樱花香。倒不知她怎么晓得的他胃口,大抵是既山走了口风。 他将余下的糕点,分与身侧眼馋许久的既山、潮鸿了。两人正是孩子心性,最爱吃些甜糯米糕。诵经修身外的琐事,他索性惯着,由他们去。 只抬眼望望窗外,忖度时日尚早,又翻了一面桌上经书读。 怀姐儿是咱家唯一的嫡女,也是我和大姐的妹妹,自然平日里多照顾些,怀姐儿提了想朗诵,我和大姐自然愿意给她作配。我一身杜若色裙装,与我平日的风格倒是极为不同。我与大姐、怀姐儿上台行了个礼,随后便与大姐一人寻了一个角落,我抱着我的琵琶款款落座于角落处的小板凳上。柔荑细细拨弄着琴弦,默默弹着前奏,突然一声霹雳,我捏着戏腔开始唱道。 :好一个岁月匆匆,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若进我书院,不用待老大! 随着怀姐儿起声,曲渐入佳境,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我低声浅吟为怀姐儿伴奏,到她铿锵快时,我便为她和声以托气势。女子到底在气势上不如男子,我也只有在旁多帮衬着。说来我们这出表演着实拘束了些,不惊奇不出彩,为求不出差错罢了。临了,怀姐儿声止,又到了我收尾的时候。 :若是不努力,年末夫子便告状! 夕阳日暮,空气中仍带着些余温,晚风拂过瓦砾飞檐。风声寥寥,夹杂些静默的寂声,问阙偏远,鲜有人声。遂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 薛至怀蹲在书架前,仔仔细细将书架上的书揽目,这篇不行,那个也不太适合。她一个人在高大的楠木书架前寻寻觅觅,夕阳入窗,映照出些许空中微尘。过了许久,也未挑出合适的篇目。 “唉,姜姜。迎新晚会,我诵什么篇目才好?”她将指搭在木架上,无意分神,却仍被声音牵着走。姜姜也想帮忙,可奈许久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只憋红了脸。 薛至怀看着书架沉思许久,忽然似是得了什么灵感,她颊上浅浅勾出两弯梨涡来,笑意快声,“就《劝学》了。” 姜姜本能觉得有些不对,迎新宴,许是游乐为主?却也不好在薛至怀兴头上扰她,难得她起了出去的心思。 音如珠落玉盘,字字珠玑,“君子曰:学不可以已。......故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快时铿锵,慢时悠悠,有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浑然一体,配合相当。 薛至怀分了神余光去瞧大姐三姐,一人作画一人抚琴,甚好甚好。她将自己完全沉浸入吟诵,仿佛如同夫子平日般言辞恳切。稍时便结束了,她瞧着下面同学们神色颇有些奇怪,只叹不懂自己苦心,也不在意。只一福身,跟着姐姐们下去了。 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花风如扇,柳烟成阵,游思若云,直叫人迷失在这撩人春色无边。更有绿鬓红颜,穿花拂柳而过,留下一片燕语莺声,端的是赏心悦目。 今日书院迎新,至缘的节目不需花大力气筹备,偷得浮生半日,索性于书院中闲逛半晌,赏尽了良辰美景,眼瞧着华灯初上方寻了欢姐儿怀姐儿一同入席。 前边帝姬芙与权二娘喷火吞剑,精彩绝伦,引得台下叫好连连;至缘带着妹妹们于厢房内候场,亦是不免惊叹,思及自家节目—— 罢了,多思无益。 三姐妹在台前齐齐屈膝行礼。欢姐儿戏腔悠长,轻抚琵琶缓缓开场;小四立于台中,抑扬顿挫,诵一篇《劝学》。琵琶声和着诵读声,俱是音色清脆,当得起那一句“大珠小珠落玉盘”之语。 而至缘则在台侧小几前落座,铺陈纸笔,饱蘸浓墨,笔走龙蛇。书法是薛家女儿的必备功课,知白守黑,自在心中。此时众目睽睽之下,不过莞尔一笑,挽袖露出皓腕纤纤,伴着琵琶铮铮,落笔也是毫不含糊,当下便换着篆隶楷行草连书十数张《劝学》名句的字幅。虽远不及“群鸿戏海,舞鹤游天”之态,亦有几分清风出袖,明月入怀的意趣。写罢亲自小心放入檀木托盘,递与台下等候的屠苏桑落,绕场送至各席,聊表心意而已。 倒是怀姐儿认真的神气,欢姐儿转轴拨弦的姿态,还有大哥哥在台下凝神细看的样子,无不可爱。趁着临帖的空隙一一信笔勾勒了小像藏在袖中,下台后拿出来一起把玩,姐妹笑谈,方不辜负这春夜盛会、书院良宵。 我跨上骏马,鲜衣划过空炁,弯出好看的弧度,于身后烈烈,高昂头颅,目视前方,自信的,傲然的,显我神采飞扬。 金色亮片裸露在阳光下,闪烁着,随着盛装舞步,发出叮铃铃的脆响,和着乐声,轻快又干净。马蹄有节奏的点着地面缓缓前行,直至场中央,前蹄微曲,像众人行一礼。 第七百四十章 渐渐的盛装舞步越来越快,激烈的,飞速的,奔跑而起,宛若身处草原,这便是我的天空。 我兴奋,马儿也是,它雪白的色泽晃了我的眼,我能听见它的喘息,左转,向前冲刺,最后与卿卿汇合,又齐头并进。 我与卿卿大胆尝试,我勾住左侧脚踏,翻身而下,挂在马侧,右手滑过沙地拉出一条长线,而后又翻身上马,取下后背背着的弯弓,松开缰绳,拿箭搭上,拉满,呈一轮弯月。 射出,正中靶心,又拉满,又射出,接连三下,箭无虚发,一切完毕,我拉紧缰绳,只听马儿嘶鸣,抬起前蹄,扬起风沙,我骄傲的望向远方,这才是我孔家女郎。 马儿渐渐平静下来,我顺着它的鬃毛,与它说些夸赞的话,而后马蹄踢踏踢踏,缓缓下场,乐声就此归于平静。 原来此楼本不叫状元楼,从有道年间已连续出过十几个状元郎了,后来便改名状元楼,又将历任状元画像挂在堂上,以供后来读书人瞻仰风采。 妲己:纯路人勿撕,我觉得弹得不也就这样吗?粉丝真的吹上天了吧滤镜不要太浓哦~村上野玫瑰:想把西瓜最中间的一块儿,果盘里最大的一颗草莓,肉松面包上的一层肉松,蛋糕上最大的一块儿巧克力,天上最亮的一颗星,全都送给你 缓步登台,我与孔七遥望后颔首。她抬指,琴音泠泠,似如冷梅凌寒傲雪,兀自生长于天地。我垂眸,待时缓入,以箫音和,拟凛风瑟瑟。 我独爱梅,许是因我生于腊月,彼时万物凋敝,唯有一杆梅灼灼。素雪映红,冷香幽然,如此极美,如何不喜?傲然风骨,铮然风姿,颇有将态,我憧憬非常,如何不敬?恐我不擅表意,赞美之词难言三句,唯将此心寄箫音,以乐定钟情。 念此箫音盛,与琴相知,同绘一副风景。尾声已至,箫琴同音,共颂寒梅傲立。 他看书入了迷,来得略迟。购了门票入场,他随意选了个位置落座。自怀里掏出本书,他等候时翻阅着,消磨时光。偶有抬头四望,观四周落座情况。 过了会儿,他听院长、太子、新生代表等人讲话,便收了书,安安静静听。瞧见妹妹的表演,他露出个浅浅笑容来,又在鼓掌时收了。 他坐观众席间,安安静静看表演,只是有偏心,目前最喜欢的还是自己妹妹的。他饶有兴趣地坐在边角里看。没人来与他搭话,他于是沉默寡言坐着看表演。 当今圣人只有三子,薛贵妃是何心思,薛家其实多少也有领悟到。只是太子占长占嫡,永王若是想要上位怕是不易,除非……看永王日常作风,和恒王一比确实不同,我多少也能感觉到他的目标远大,绝非只做一个闲散王爷那般简单。就好比今日马场一见,看他技艺,确实不凡,而往日在别的科目上也见其用功。四大家族与皇族都是沾亲沾故,若是将来真有夺嫡的一日,只怕薛家难以置身其外。我心中虽有所顾虑,但心仪之人的愿望我也只想尽力满足罢了。 :永崇里的店铺确实是多,钗环首饰,赚的便是女子的钱。难怪别人都说,女子的钱最好赚。 十五岁便能有一间店铺,我心中好是心痒,想着大家闺秀虽说要读书,但最在意的无非还是容貌。家中有大姐做招牌,若是我开家美容养颜的店铺,是不是也能赚不少?宫外一直喜欢追随宫内的潮流,我思及薛贵妃,便与永王明艳笑道。 :不知贵妃娘娘近日可还好?我这有些新研制的胭脂水粉,皆是上品,还想请贵妃娘娘造个势,殿下可方便引荐? 檐上积雪日久,最是冬气赖床时,却不巧镐京书院整了个啥子晚会,必得起早些。我与莺莺燕燕,最为无趣,是故磨蹭拖延须臾,耐不住大丫鬟催促动身。里头是已开始,怕遇着兄姊责我来迟,择偏堂而入。眼风略一扫,满座满堂,不容易才寻了个偏桌,席上单一人】 【拱手一礼】这位哥哥旁边无人吧,可容与弟弟拼个桌? 暮春节气,渐浮春雾,东风拂面,惹得心猿意马。枝上莺燕报着春讯,桃花簇簇落满枝头,沾染路人衣襟,墙外柳絮纷飞,春水缓缓流。 金绣罗裙,珠钗步摇,远山眉黛,眸底星辰。早起的春日还带了几分寒气,出门且披了花帔。孩童嬉笑,笑靥如花,学堂今日的宴会倒是意外,说着才艺也不知有啥,只得寻了权家二人一同,想着自己也没啥才艺,只得踏着鼓点爬树。 锦枝在侧似乎是有些担心,自个儿倒是昂胸抬头,拍拍自己胸脯表示无妨,将花帔摘下递给锦枝,顺着他们的鼓点在树下绕圈走。顺着鼓声将手攀上枝干,听得身后鼓点错落,也跟着一步一步往上。不料脚下落空,一时没稳住重心,心下一慌看着也算是高的落差,不免想着自己肯定完蛋,回去锦枝定然要抓住自己说教一番。又害怕疼,索性闭了眸子瑟缩等着坠落。 “好!”清脆掌声持续,权绍眠心想今大家表演的都十分精彩,犹记胸口碎大石这场面也是壮观,往场子上瞄了眼,估算着也该到自个了,理了理衣襟上前去。 她轻咳了一声,这相声她不是没见识过,这看上瘾了那可是常有事,那这首次相声就送给迎新会吧,她也不慌,笑着开个头“呦呵,今天人真不少,呐,我权小七给你们说一段。” 她正了正神色,学的倒是有模有样的,倒真像个真相声在场上准备。但她心里开始慌了,这相声只听未试怎么就算自己会了呢?后悔自己一时冲动和短暂的“聪明”劲。 挤出一丝笑来,“哈哈哈哈,您瞧,这迎新会多热闹,再瞧瞧,我俩站场上多威风,这外里的红内里的绿多香。” 她攥紧另一只手,像是要豁出什么似的,罢了罢了,这初次嘛,也整的还行……吧,她吼道“今天给我们投票的人都免费来权家吃饭!” 吼完也不知道是啥心情,她只想着回家要挨一顿骂了,恨自己一开始的自以为是,往事不可追,满是“忧愁”的权小七就这样溜下场了。 “好!”清脆掌声持续,权绍眠心想今大家表演的都十分精彩,犹记胸口碎大石这场面也是壮观,往场子上瞄了眼,估算着也该到自个了,理了理衣襟上前去。 她轻咳了一声,这相声她不是没见识过,这看上瘾了那可是常有事,那这首次相声就送给迎新会吧,她也不慌,笑着开个头“呦呵,今天人真不少,呐,我权小七给你们说一段。” 她正了正神色,学的倒是有模有样的,倒真像个真相声在场上准备。但她心里开始慌了,这相声只听未试怎么就算自己会了呢?后悔自己一时冲动和短暂的“聪明”劲。 挤出一丝笑来,“哈哈哈哈,您瞧,这迎新会多热闹,再瞧瞧,我俩站场上多威风,这外里的红内里的绿多香。” 她攥紧另一只手,像是要豁出什么似的,罢了罢了,这初次嘛,也整的还行……吧,她吼道“今天给我们投票的人都免费来权家吃饭!” 吼完也不知道是啥心情,她只想着回家要挨一顿骂了,恨自己一开始的自以为是,往事不可追,满是“忧愁”的权小七就这样溜下场了。 又是一个清晨,在几个朋友的邀请之下自己和妹妹一起参加了演出,表演打鼓。打鼓是自己从小一直喜欢的一项才艺,从小自己便开学习打鼓,其他人感觉自己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却感觉乐在其中,非常感兴趣。 两只手拿着鼓槌,和妹妹微微一点头,两个人便按照之前约定的一起按照秦王破阵乐敲鼓。咚咚咚,咚咚咚,鼓点形成一段好听的音乐。 突然听到一声惊呼,抬头一看发现君四脚上一滑从树上摔了下来。自己连忙扔下棒槌,跑到了树下接人。 少女从树下掉下,在旁人的惊呼之中,自己跑到树下公主抱把少女抱进怀里面。自己看着怀中少女娇羞的样子自己的情不自禁愣了愣神。 迎新从来是顶顶无趣的事情,只不过因着扎堆献技的人里有他心心念念的人,这才打起精神多看了几眼。场上的红衣丫头是少有的热烈姿态,又是独一份的出众风采,自然惹得不少呆子痴痴观看。他虽吃味得很,却也暗暗得意,正欲与身侧好友夸耀几句,便听好友一声惊呼,夸奖连连。 他抬眼,正巧看见那丫头翻身悬于马侧,竟是丝毫不顾自己安危。九如面色忽冷,瞧她动作熟练,虽知道这丫头素来不做没把握的事,却也捏了把冷汗。待马儿渐缓,九如才稍稍安心,起身离开此处。指了京东去将孔小七带到此处,临走又担心被人瞧见毁她清誉,又叮嘱避开人带来。稍待片刻便瞧这小丫头亦步亦趋前来,忍不住嗤笑一声: “卿卿御马之术,可是了不得。” 虽说自己是女子,在朝堂上帮助不了他,也只能试着做做聚财敛财的事。毕竟将来若真要夺嫡,钱肯定是少不了的。二夫人一向瞧不上我,若是全听她的安排,我定然不会有门太好的亲事。小娘过去的话多少困扰着我,只是我也明白她的良苦用心。庶出确实是不高的身份,虽是养在夫人名下,但到底比不上嫡出,不似怀姐儿还有着皇家血脉。若真要在薛家女儿里挑,只怕最后才轮得着我。既然出身没得挑,便也只能后天努力让别人不得不高看自己。 :如此便有劳殿下了。 我与永王又骑着马跑了几圈,瞧着时候该回去了,便不卑不亢提声告辞。 :晚些时候我让素素将胭脂水粉给送来,还请殿下替我向贵妃娘娘问安。那我先告辞了。 我是卖报的小行家: 小报深感自己的单调与不足,平常播报的都是一些正经事儿,大家好像不是很喜欢,不过!最近小报特意请来一位十分厉害的作者,接下来,他的文字也会伴随着小报出现在每个镐京人身边,他就是!!!! 林间客:多用清丽哀婉的文字编织故事,本人曾表示,学下这些东西只是想要说个故事,没有章法,也不想划地自限。曾被读者评价:翻阅了心里的春夏秋冬。 从今天开始,镐京小报就要多出一个板块,取名“松间细雨”,愿你读到的每一个文字,每一个故事,都如细雨滋润森林。 风吹三月,露水凝干。 她是朵花,也是只妖。 三百年前被人遗忘,三百年后独个修炼成形。 她叫卿安,却不知为何叫卿安,她用了许久的时间来想。 哦,是了。 有人说,愿卿安宁,一生卿安。 后来,卿安也就叫卿安了。 可那人是谁呢? 卿安又用了许久的时间,来回忆着,偏偏想破了脑袋,也只能忆起一抹淡笑,温润安暖。 不知过了多久,山上来了个采药人,素白的衣,干净的笑,背着竹篓,游走在山里。 卿安坐在柳枝上,跟着风,慢慢的摇。 卿安说:“你是不是卿安啊?” 那采药人笑:“我不是,我叫锦安,沈锦安。” 卿安垂下眼,闷闷的应,想着,这大概不是她要找的人。 采药人走后,山里又来了个书生,青衣青衫,笑的和暖。 卿安坐在桃木枝上,声音软软糯糯,她说:“你是不是卿安啊?” 那书生也笑:“许一生卿安,是个好名字,可我不是卿安,我是靖安,苏靖安。” 卿安很不高兴,那个人呢?那个愿卿安宁,一生卿安的人呢? 卿安甚至想着,如果那人来了,就把卿安还给他,卿安也不叫卿安了。 可那人一直没来,卿安还是在山里,想着,念着。可不管怎么样,卿安只是记起一抹笑,温润安暖。 那天,山里来了个将军。黑色的衫,苍白的脸,生的极其好看。 卿安很想问那人,你是不是卿安啊。 第七百四十一章 可那将军不会笑,只是在行走间,流了很多很多血。 卿安还在纠结,那人却在她摇动的三叶树下晕倒。没办法,只得将那人带回花间。 卿安用了许久才治好了将军的伤,很累很累,就拥了那人的怀,睡得安心。 卿安醒的时候,是在傍晚。抬眸,那人手里举着朵白色的花,很眼熟。 卿安哭了,白净的脸,憋的红彤彤的。那人吓的紧,抱着她,问怎么了。 卿安说:“你拔了我的花。” 那人手忙脚乱:“我在给你埋上,你别哭。” 卿安说:“那是我的本体,离了土,我就回不去了。” 那人闻言,笑的眉目弯弯:“那你跟我走吧,我养你,可好?” 卿安抬眼:“你是卿安吗?” 那人笑:“我不是卿安,你是,你是我的卿安。” 后来,卿安走了,跟着那黑衣的将军。 后来,卿安才知道,她想要的,不是那人。 卿安想要的,不过一句,你是卿安,你是我的卿安。 [后记]幸识各位看客,若有幸能得各位指点一二,便是无上荣幸。 瞧她听不出这话中意思,九如早早就想好的数落一下尽数卡在喉咙里,平日里端得好好的架子也没来由的卸了个干净。 “你倒是自得的很,却不知我在场下瞧着心惊胆战,万一失手,丢脸事小,摔下马来事大。往后不许这样了。” 他甚少一次性说这样多的话,想来也是因为忧心得过了头,下意识便想揪着这丫头的耳朵好好叮嘱一番。闻其糯糯软语,眸光在小丫头脸上凝滞片刻,近来他忙于折醉枝,又不忘派出人手,想来还真是许久不见了。 “都好。” 他只回了两字,顿觉不妥,却不知该如何补救。斟酌良久,拇指与食指捏着衣袖轻轻摩挲几下,又道: “你将眼睛闭上,我有样东西给你。” 水晶珠帘逶迤倾泻,帘后,舞女披纱抚琴,指尖起落间琴音流淌,或虚或实,变化无常,似幽涧滴泉清冽空灵、玲珑剔透,而后水聚成淙淙潺潺的强流,以顽强的生命力穿过层峦叠嶂、暗礁险滩,汇入波涛翻滚的江海,最终趋于平静,只余悠悠泛音,似鱼跃水面偶然溅起的浪花。 “这是人间的琼楼玉宇,这是天上的极乐之宴。” 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古琴涔涔、钟声叮咚。 前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殿内高悬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殿中宝顶悬明月珠,熠熠生光。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也叫步步高升。 后院百花争艳,佳木茏葱,奇花烂漫,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泻于石隙之下。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俯而视之,但见青溪泻玉,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沼,石桥三港,兽面衔吐。 店中每年八月十五皆设极乐之宴,有百尺酒池,琼浆玉露,美女无数,也称“天上人间。” 父亲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无利而不起义,无人能无故施舍,亦无人能孤军奋战。 温润公子的一番话,倒让我忘了父亲的所言,让我忘了自己只是一个臣,而他,是君。自古君臣而不同,纵使为夫妻,也未能改变他是君,而我是臣的事实。 我后退几步,行礼。 “君臣有别,殿下是君,臣女是臣。殿下之势,臣女不敢高攀。” “天阙沉沉夜未央,碧云仙曲舞霓裳。一声玉笛向空尽,月满骊山宫漏长。” 迎新之宴,金贵成流。上权贵之家众者皆聚于此。我随婢入场,我再寻找那人,未果。片刻,婢寻我换霓裳舞服,我随她去后室,又唤绿翘去寻姬昶。我本知道他可能不领我的情,只因那日我拒绝他在千里之外,只因我的君臣之礼,我将心爱之人拒绝。可如今,我的决定,我后悔了。今日我跳此舞,是为见他一面,更是想找个理由,和他说句话。 舞至歌头,渐至佳境。提手,转腕,正遇一个慢板的抒情乐段。回眸,甩袖,任由中间也有由慢转快的几次变化,按乐曲节拍边歌边舞。 垂袖再起,正至曲破,曲破又名舞遍,是全曲**,以舞蹈为主,繁音急节,乐音铿锵,速度从散板到慢板再逐渐加快到急拍,结束时转慢,舞而不歌。古人称赞此舞的精美道:“千歌万舞不可数,就中最爱霓裳舞。” 曲终,落足。谢过观众,后退离场。 一路过来听尽了夸赞,偏偏到了这心心念念的人跟前没得上夸赞反倒挨了训,像是猫儿身上顺得整齐的毛被骤得揉乱,心下有些烦闷还掺着几丝委屈,却也万万追问不出口节目好看与否。 “我晓得了..,以后万不会这样胡闹了..” 头一次挨他训的小姑娘一时间未将重点放在他对自己的关心上,字里行间最表层的训斥却在心里被无限放大,眼下哪里还有什么晏哥哥,是祁王发怒了呢。正自顾自难受着就听他说闭上眼睛,未多想,乖巧得很,闭上眼睛的同时吸了吸鼻子,微微耷拉着头不似往日神气模样。 马文才发现了梁山伯的秘密。 倒也不难猜,梁山伯一张脸面若好女,虽比不得未婚妻祝英台秀美,却也娇憨动人。梁山伯平日虽极力作男儿行径,举止间总落了些婉柔。两人同寝已久,朝夕相对,发现些许端倪不过迟早的事。他冷眼瞧着小姑娘每日战战兢兢,只觉有趣。索性存了戏耍心思,配合她这一出假凤虚凰的好戏。 戳了这谎言倒是意料之外。马文才推门而入,原以为马术课后女子喜洁,许会耽搁一会。不料阴差阳错,只惊鸿一瞥,梁山伯青丝披着,一双美目娇憨。马文才愣了半晌,才记得拽了帘子,将那傻愣着的姑娘同自己掩住。 “梁兄不妨解释一二。” 马文才收了折扇,神色倒是颇为正经,不复平日风流雅致,眉头皱着,似是恨铁不成钢。着重咬清“梁兄”二字,不出意料面前人会有什么反应。却没正眼瞧,只伸手一节节展开了折扇,掩去唇边笑意。 “个中缘由说来听听?梁姑娘。” 女扮男装本不容易,加之性格好强使然,我何事都不愿落同窗一头。马术课欲拔头筹,换得满头淋漓,待夫子道下课,我快步回至房间,企图趁无人前去沐浴。回手拔簪,指拨盘扣,忽闻背后窸窣音响,我回首望进一双澄澈眼瞳。许是天上星子误入,碎光缀在眸里,连同惊讶与不可置信一齐熠熠。 是马文才,我的舍友。 他聪颖过人,观其态定是知我身份秘密,果然他话中有话,刻意加强的“梁兄”二字表明些许愤恨。大抵是怒火中烧,他不屑于我虚与委蛇,掩了帘子直唤一句“梁姑娘”。 我沉眸思索对策,复回手再盘发,收拾好沐浴事物挑帘而出。言语丝毫未有慌乱,只是同寻常一般淡然道。 “在下先要去沐浴,回来后定会详述缘由。若马兄等不及……” 我莞尔,带了一点狡黠,又言。 “同我一齐前去,也未尝不可。” 英台,英台,为什么你叫祝英台? 今天是英台没有理他的三天零六个时辰。 王世玉辗转反侧,索性坐起身,对着蜡烛发呆。灯花忽的爆了,王世玉心猛的一跳。灯花爆,喜事到!没错,他今天就要向英台表达他的心意。 天蒙蒙亮,王世玉已经守在学堂门口了。远远的瞧着祝英台的倩影,王世玉便觉得无比幸福。他想,英台必然是那下凡的神女吧,他就是英台最虔诚的信徒。 祝英台走近了,今天的她也是那般美。美得他神魂颠倒,魂牵梦萦。 王世玉跑上前,一把拉住祝英台的手,紧紧的握在手心。英台的手又软又暖,柔若无骨,王世玉的心似三月冰融,大地回春。 “英台!我..我心悦你已久!” “你为何不理我?是不是我哪里惹你不开心?” “你同我讲,我都改,只要你别不理我就好。” 剪翠妆红,本白交窬裙,浅粉对襟衫,下裙里为月白色,胸前一抹枯橘点缀,上绣鹅黄小花,又有细长系带深浅搭配,如萦空惭夕照,破彩谢晨霞。 踏步上前,握着锦绢,而后被他拦下,不知所谓,我此来是为阿姊,旁白言言,为了看看是谁将她欺负了去,可是眼前人?像是,因而懊恼。 谁想他胆大包天,握住我的手,也就是阿姊的手,怒由心生,些微狰狞,狠狠将他甩开,怒冲冲,却又掐着嗓子,柔柔道: “你作甚!不可无礼!” 掌心还有残留的余温,炙热又滚烫,不是他,他爱慕着阿姊,其中情愫我都能听出,可我能同他讲吗?正打算开口,面前晃过一人影将我护下,是谁? 孔繁筌着高丽服,持高丽手鼓,缓步上台立于正中,落拓潇洒,视若有情,甫一露面,满室寂然。 闻得一声手鼓轻响,那少年郎君便展歌喉,虽说唱的是高丽歌谣,然而音色清越舒远,内蕴情深,亦能令人感同身受。仿佛得见有少年怀鸿愿,别家园,张远帆,持酒遥望;虽路遇良辰,终过尽千帆;立誓永不抵岸,只赴云外青山。 然而在座诸人无不头顶缓缓浮现一个问号:这孔家大郎,何时有了女子的声音? 听得台下议论纷纷,至缘不禁抿唇一笑。眼下她也同在台上,只不过静坐于一围纸屏后,于外影影绰绰,看不分明;再加上前有俊美郎君击鼓作歌,自然少有人注意。殊不知那孔大郎君不过做做样子,真正唱歌之人,正是围屏后的她。 这歌谣至缘虽从小受小娘耳濡目染,自己平时也多有哼唱,但似今日这般唱与众人,尚是头一遭;本是心中惴惴,可前方那鼓点声声,恰似引领,而她则无需多虑,只要应和即可。如此惬意,倒教她找回了在自己的临风楼凭栏吟唱、意向远方的感觉;也又让她有了闲心思及前事,起了捉弄之意。 自上次恼他孟浪匆匆离去,已过数月。若说她心中未留下半点涟漪,自然是谎话。好容易有个机会能光明正大的相见,谁承想瞧见的却是他与权家七娘子在台上一唱一和,真真是你来我往,好不热闹;到头来却讲得过分忘情坏了嗓子,巴巴托了人来求“薛家那位通高丽民谣的小娘子”帮忙替唱。 天下岂有这样的道理! 至缘虽然一时也闹不清此事究竟应当是何道理,但这心中忿忿却是明明白白,想着不能白白便宜了这孔大郎,略一思忖便计上心来。 鼓声歇,余音落,曲至结尾。然而围屏后言语未停: “今日迎新,方才一支青山别曲,赠与诸郎君。孔某不才,便再演一阙新词,送予诸位娘子—— 对镜理晨妆,巧笑贴花黄。 尤爱远山眉,寄愿岁月长。” 至缘有意放缓了语调,声声慢,意缠绵。只不知这孔大郎君,要如何在众人面前演这一出“晨起梳妆”呢? 似是无心却有意,纵使朝夕相处,我也有法子与他毫无交流。或许是秘密曝光的恼怒,又或许是难以宣之于口的隐秘情感,诸多事宜混杂交织,叫我不辨西东,更不知所言。 故而几日我独行,着黛色寻常衣衫,女儿家的春暖盎然许是再与我无关。神游时却见二人争执,本不欲多言,却见嫩色衣裳。定睛确是祝英台,我自知女子于学院内的苦楚,一时间恻隐之心微动。我沉眸,快步上前,将祝英台挡在身后,面若覆寒霜,言带厉色铮然道。 第七百四十二章 被权绍濂猝不及防地拉进她的怀里,姬茜一瞬间怔住,他们虽然自小便认识,但也没有做过这般出格的举动,此时的她是又惊又喜,姬茜慌张地推开了他,被他突如其来的话语羞得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姬茜手足无措,说话没经过大脑,直接开口道:“谁……谁要你负责啦!我可是公主!你这是要被砍头的!”话音刚落姬茜就后悔了,砍不砍头她并不知道,但她是真的想嫁给权绍濂。可她有些慌张这番话是否会让他认为自己并不喜欢他? 姬茜又立刻摆了摆手,语无伦次道:“不是不是,你不会死,不是,你……”她忽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姬茜无数次的想过她们两个人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接吻是什么样的,可着突如其来的惊喜实在让她手足无措,女孩子的羞涩和恐慌席卷她的全身,此时的她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你,你别说出去。咱们什么也没发生。”姬茜忽然有些害怕,但内心却又这么有一点点期待,她扯下腰间带的玉佩,小碎步跑到权绍濂的身边,直接塞到了他的怀里,低着头小声说到:“现在…现在太小了!!你记住你说的话。”她的声音逐渐升高,这似乎带给了她底气,姬茜抬起头来用恶狠狠的样子伪装她的慌张羞涩,咬牙切齿道:“要不然,我……我拔了你的舌头!” 说完这句话似乎用完了她所有的力气,姬茜也没等对面少年的回复,就扭头一溜烟地跑了。 看着一溜烟跑掉的少女,自己并没有追她,现在的她应该非常害羞吧。反正现在自己应该说的都说了,自己该做的都做了,嘴角划起一丝好看的微笑。现在小丫头的心里面应该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而自己的心里从小时候也早已经有装不下其他人了。 摸了摸自己手里面的玉佩,这个是什么?应该是皇家的信物吧,微微的点了点头。过了一会自己平复心情自己也回到了宴会继续看戏。有意无意的看到茜儿,但是少女都娇羞的不敢看自己。 他听闻有人唤他,抬头认得是永王陛下。此时不在学堂内,他作势要行礼,被对方示意不必。他于是点点头,坐回去了,算是回应眼前人叫他如沐春风的笑,他抬眼浅笑,道一句。 :“好巧。” 又淡了表情,看破不说破,问一句。 :“永王也是来这里喝茶的吗?” 他不擅长提出话题与他人讨论,又心知对方与他一桌是有什么打算,索性随意提了个问句,让对方来掌控话题。语气不像反问,倒像是实打实的疑问了。朱明长赢,暑气来,季炎燥,若张火伞。阁内,金鉔薰香,芳香芬烈,黼帐高张,纱厨藤簟,有稷独处,婉然在牀。卒然,旭日曈曚,稷起。役人侍,咸盥嗽,汤沃面,绾髻帻。 街巷胡同,车水马龙,稷支摊端坐,病者轮几遭。正歇时,有声近,翘翘而盼睐,流眄西顾,睨贵人,绮徂流光,双眉如张。稷启扇浅摇,瓠犀微露,睢盱言: “询医问药,先放十钱。” :兴化:唤赤霄买些许烀饼分与难民,并告知城郊有永王设的粥棚,亦有晏家设立屋舍和义诊点,虽说简陋,也能遮风避雨有一餐裹腹,若无居所可自行前往 春去夏日长,帘起微风动,并添高楼迥,意气镐京城。风流长街过,半晌尽视听之娱。意兴阑珊时,琮之着襕衫于巷里信步,江南多纷扰,蜚论忽忽眇眇,问道黔首何多怜,风雨欲来。 彷徨彳亍,噏呷萃蔡。掠而启腰扇,闲观一晏府俶傥,患者列郣窣,郎中又见客,噙笑咥咥: “时民生不平,已然两袖空空。” 稍耸肩,仿佛是事可可。然病者为先,琮之侧身相让。长身立于医者旁,蹙眉此局间。 他和他本是最最幸福的一对: “等这个院子里的第一朵桃花盛开,我们就成亲。” 而他最敬爱的兄长,竟然是觊觎他床榻之位的恶魔: “你夫君昨晚真可爱,呵,我说笑的,他每晚都很可爱。” 他的悲剧拜他所赐,他的负罪被他宽恕。 “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会原谅我的吧?” “我会的,你依然是我最敬重的长兄。” 他无可救药的为爱发狂,他亦故作大度隐忍不发 可是,谁能想到,这一切事情的发生仅仅只是因为他的一时兴起。 到底谁才是游戏的主导者,到底谁才能笑到最后? 由折醉枝冠名播出的大瀛王朝豪门公子拯救幸福情仇大戏—— 《对错》 即将夺目登场! 人言,落日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步伐徐徐,勾袖而坐。拾白子,春风叙,忆儿时黄昏,兄弟对坐,谈棋而论,又言“为棋哪有前者后者?主者为先,次者为后。主者行对,则后者紧紧追随,主者行错,则后者暗松一口。次者比主者行对,则调换位置。” 我几分试探,欲言又止。 “不过都是棋子,下棋者的心思,棋子怎么知道呢?” 抬手缭了下额前发梢,捋平也是示意对方不必在此行礼,眼前人微瞬着眼睛,让人初见静若清风徐徐,走近看却是宛若毫无波澜的湖水,看着内敛话不多,他微微一笑,端坐男子对面一副与友人喝茶畅谈状,吹散着茶面热气,稍微微饮了小口抿着。叙而又言。 “早闻这个季节这里茶棚出了荞麦茶,今天来此品这茶虽然清苦,但也入口感觉润肺降气。“ 他悠悠开口,眉宇间淡然恣意也是他一贯处世之道,逢人三分笑,保留七分底心,然思及学堂夫子所教,随意仿佛与人相谈学堂上所学书籍探讨之。 “倒是让我想起今日早读中所学故水火相逮,雷风不相悖,山泽通气,然后能变化,既成万物也,表象看似甜苦相生相克,有时掺杂着一个递进....薛大朗怎看?“ 初春的雨,寒风串巷,稍带着些冷意。 薛至怀向来脾气好,姜姜也说过从未见过她生气的样子。她恪守诗书圣言,慕真向善。细语缓缓,没了方才的急促。 她一面接了帕子,道一声谢。笑着商量,“不妨事,许是走的匆忙。” 薛至怀将自己拭了干净,这会儿站在檐下,才觉得衣衫淋湿不大舒服,又接了她后话,“赔罪也算不上,姑娘就当...这是一段缘分吧。”顿了顿,又补充道,“许是不寻常的缘分。” 至酒楼,薛至怀换了衣衫,拿起眼前的姜汤,呼了几口气,然后送入口。周身的暖意也泛起,“千万不要生病啊。”她心里暗暗祈祷几句。然后自报家门,“还不知姑娘名字,我是临淄公薛家中行四,唤至怀。” 偶有飞鸟展翅过,映得窗外一片春色好。 薛至怀生了贪玩心思,瞧着门前清池,锦鲤游弋,空无所依。拿了些糕点细屑来,将将撒入池塘。春花初生,杨柳依依,轻捻手中糕点,落入水中泛起点点涟漪,锦鲤争抢,好不热闹。薛至怀盯着池中趣象,全然不顾旁的东西。 忽闻一声瓷音响,她转身想要辨清声音来源,答一声谢。转身的功夫,岸边湿滑,只来得及瞧见来人一片衣角,便落入水中。伸手去够,已是徒劳。 一阵慌乱,只觉泥水呛鼻,来不及呼救。 江南水灾,听说很是严重,如今涌入了一批又一批的难民,若长此以往怕是要出治安问题。我深知自己是女子,无法立足朝堂,所说官家已起了命女官的意图,但到底被接连几件大事耽搁了。 我在春华灿拿着账本核算了许久,捏着鼻梁久久才道。 :你们去,画些宣传告示还有传单,就说五天后咱们店有八折活动,当日的收入将利润悉数捐给难民们。 这时候便是几个皇子表现一番的时候,我吩咐碧云准备好纸笔,给永王写了信命小厮送去曲靖楼,转交永王。 “难民入城,必有闹剧。如若只施粥施钱,闲杂人等未必安分。何不以工代赈?如若殿下亲自监管,想必也无人敢贪污赈款。”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他们衣衫褴褛,暮霭沧沧,巨浪撕碎城墙,慌忙逃窜兜兜转转,终究以最狼狈的姿态,佝偻站立繁华尽头。城门外,满目酸涩,**隐秘在天灾之中,执着的等待着雨过天晴。 无以相助,扛良木以筑屋舍,捆茅草以铺屋顶,遮风避雨,给灾民一栖身之处。良木沉重,茅草尖刺细小,在身上手上留下光荣的印记,若一己之力可帮助灾民有一瓦遮蔽,伤点累点又有何妨。 柴胡,甘草,黄芪,半夏均是预防伤害之物,且极意寻得,唤人每日熬那小柴胡汤,每日一碗,以防伤寒入体。又寻人觅得艾草,与屋舍内悬挂,空闲处设那火笼熏艾草以除秽气。无他,但求心安。 思索一番后,寻阿姐,自己对医理了解仅皮毛,还得阿姐出马,设义诊点,义务救治灾民病患,只这灾民众多,恐草药备量不足,只得四处收购药材,多尽一份绵薄之力。 夏日阴气始,芳草亦未歇。雁引愁去,山衔祸来。 怀山襄陵,雨不止,洪水滔天,浩浩方割。暴雨至,助长洪水汤汤,西来决昆仑。万里咆哮,千里怒号,似万马过境,碾碎尘埃。箜篌所悲竟不还。饕餮尽食这人间百态,将百姓的一切都躲了去。灾区内,满目疮痍,早已被蚕食殆尽。 来京的灾民三辆结伴,衣衫褴褛,望去皆酸涩难言。目中透着苍凉,不乏佝偻身影。舟车劳顿,家园尽毁。不知精神,身上总是带着些伤病。她听闻妹妹的言语,忙得收拾着起身。她将医书放好,问诊用的物什一概不落。一方济之,是医德。 着急忙慌地来到地点,看着妹妹安排的井井有条,妹妹在面对大事之前,还是很稳重的。眉眼挂着笑,夸了一句妹妹。 “妹妹这事,你做得很不错哦——” 说完,她正神,将物什一一摆出,放于一桌上。吩咐一声,令人带领灾民排队,让他们一一上前问诊。再吩咐一人,来回医馆取药材,支炉灶,煮些安神温补药。一人问诊完,便去令人抓药。就如此,忙活着看起病来。 今天又是一个寻常的一天,如同往常一样自己和几个兄弟姐妹一起在私塾里面读书。突然自己看到一个仆人紧紧张张的走了进来。告诉自己的父亲让自己在放学之后去找他。 放学之后自己就来到父亲的书房,父亲告诉自己现在京城里面流民众多,权家打算开仓放粮。父亲问自己想不想一起去给难民发放一些食物。 本来自己打算拒绝,但是父亲后面的一句话就吸引了自己,他告诉自己九公主会作为皇室的代表一起去。听完这句话,自己点了点头就答应了下来。 来到了一个粮仓,发现了自己心心念念少女的身影。走到了少女的旁边“茜儿,可以在这里遇到你太好了。” 他亦抿一口清茶。随即将桌上课业收拾,摆诚恳庄重态度,他叙述一己看法。他一向严谨对待学问讨论,因而语气沉稳、眼神镇定。他徐徐。 :“依愚见,此正所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事物看似或统一、或矛盾,本质均是由同一物化来。表象看似或递进、或转折,千变万化,内里实则一致。只这一致尚未被尽数总结,你我未可知。我理解或与老师略有出入,只是不知,永王对此作何解?” 语毕,他微松懈,道感谢与邀约。 :“我初来乍到,往后有不周全地方,还望永王包容与提点。在此先谢过永王了。” :“与永王言语间,我于知识的理解,似也更通透了。改日,还可与我多多探讨些。” 神情认真,耐心等对方回话。 城内宫中覆压百里,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妃嫔王孙,虽念俭朴俭约,现今见确确骄奢淫逸。 纵往日凌凌威风,然满目疮痍心念不安,芸芸众生老少男女面容枯黄,血肉之躯形似走尸。 第七百四十三章 孔繁筌自台下出,一袭月白绣花长褂,摇曳一把折扇,纶巾舒容,尽显书生气质。这说相声,俗话说看得是说学逗唱的本领,但玉韬并非如此认为,他觉得能够控的住场子,讲的大家都乐了才是讲相声的精髓。那人行于台上,抬头望了眼今日的搭档权家小姐,会心一笑,虽与她之前不算相熟,倒是希望今儿个能够相配默契,顺顺利利的完成这出表演,他伸出手做出请的姿态,请权小姐先行上场。 二人行于小桌子前,望向台下。台下高朋满座,斛筹交错,甚是热闹。他抿了抿唇,扯开那抹笑言,先行开口朗朗道: “想必有些熟识我的已知我谁,今儿个在这我给大家重新介绍一下自己。我是孔繁筌,旁的是我今天的搭档权七小姐。” 咿咿呀呀扯了半场,赢得满堂彩。 心里那点迟疑被剥落,名为欢喜的种子还未来得及发芽,就被寒风摧毁了一切美好的可能。镌刻入骨的骄傲不允许我伏低做小,更不允许我插足已成定论的姻缘。只不过钝痛隐约,锥得我难以维持常态,只觉得如坠冰窟,四肢百骸都浸染寒凉。 我努力扯出一个得体歉意微笑,顾不得质疑王世玉言辞粗鄙,道。 “既是如此,便是在下唐突了。还有要务在身,先行一步。” 我只想逃离这里,仿佛只要走的够远,就依旧可以抱着一点幻想度日。 自右侧下台,换上高丽华服,戴冠,正发,孔繁筌自认自个儿通理世俗,但今儿个着这高丽服饰,却是对着镜子别扭了半日。这浮夸的大宽袖摆,下衣略成裙摆状,着实怎么看都像是女装。早知道就不答应薛家那姑娘了。 他一边嘀咕一边上了台,但一看见薛家丫头的眼神便瞬间便收了表情准备上场。尽量的显得神态自若了许多,双簧不比相声,上了场随便扯两句便可。由于几日练习的原因,孔繁筌的嗓子已经早已在刚刚下场的时候变得沙哑,幸亏这次不是自个儿唱。 他拍起手鼓,自是一副引吭高歌的样子,但神态几乎逼真,看的台下观众以假乱真的以为是他所唱,却不免有几分洋洋得意。话说,薛小姐这高丽歌曲还真不赖,之前看来是小瞧了她。 说是配合,还当真两人有股说不出的默契。 可歌声之落,他本欲下台却听声音继续而起。略有些尴尬停住脚步,听令于她。可当他听到她在屏风后说的那番话,真的后悔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起来。他咬了咬唇,朝着她所在的方向瞪了眼。四下里没有铜镜,孔繁筌只得回忆自家七妹平儿个场景,试图模仿。他伸出手,左右摇晃看了两眼,拿指尖轻轻拍了拍两侧脸袋。引得台下一片大笑。 他方才害羞,愤愤的朝屏风后面行去,拉出薛小姐。 “对镜贴花黄,人比花娇的活儿还是用来打扮薛小姐这样的美人儿不足为过吧。” 拉着她谢幕,并示意其不要让自己下不了台。 我孔繁筌,今儿个算是栽了。 小丫头耷拉着脑袋,真真是可怜又可爱,禁不住伸出手去揉揉丫头的脑袋,瞧着发丝蓬乱,又叹息着默默理顺。 “莫要苦着张脸,此处景致这样好,若是惹得你不开心,那便是我的不是了。” 将香水喷在帕子上些许,微微靠近丫头,悠然的味道散落在空气里,渐渐弥漫开去。 初闻只觉香甜芬芳,轻易可以辨别出是玫瑰的味道。待馥郁味道散去,徐徐渐进的胡椒中和了玫瑰的甜腻,使空气带有一丝辛辣。随着树莓花渐浓,纸莎草与琥珀的碰撞作为收尾,像是碰撞出热烈的红霞映澄塘,顿觉欣喜不已。 九如耐心等着小丫头张开眼睛,这才放软了声音: “不断为之燃烧,为之拼尽全力,只愿那些美妙的事物光彩夺目。” “这世间最美妙的,莫过于你。” 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熬春之盛,与兄同游,策马啸西风,搭箭松弓。少时,箭破云际,一冲惊鸿。落花照影,箭落马停,我顺势下马而行。闻言,笑而言“许久未见旭哥,竟长得如此高了。” 递弓奴仆,锦帕松汗,见来者言。 “我棋艺不精,不准可比拟旭哥。倒是旭哥相邀,我又怎好拒绝?”我打了春扇,又换了笑颜,打趣又与他勾肩。“你我兄弟之间,这又无外人,何需这般规矩?什么请教,什么笑纳,倒显得生疏。” “近日爹爹与嬢嬢为我寻亲,倒不得清闲。” 初入学堂,他见什么都有些新鲜。安静坐着读书,倒是因勤勤恳恳遭了老师表扬。他遇着了迎新会上见过的许多人,却拘谨着,未曾上前对话。 散学后,他往马场边的茶馆去喝茶,拿出课业完成。铁观音冒着袅袅清香,他提着笔在茶水边写,倒是没把身边嘈杂说话声放到心里去,专心致志写着作业。 头发丝儿是被理顺了,但这心绪怕是这三天两日的都不得清净,睫毛微颤,费了些力气才堪堪忍住那一刹那间睁开眼的冲动。许是芳香醉人,又许是如他所说景色宜人,更或许是因为方才忙活了那一通,现下能感受到脸颊烫意蔓延上了耳朵根。 原以为方才那番举动就已是破天荒的了,未曾想这一睁开眼就听着这样的话语,正是双目对望之时,没了方才遮挡,怕是被人一眼瞧了个彻底。思绪停摆,万看不出平日里的精明模样,果然,美男也是祸祸人的,这是此时小七脑海中唯一的想法。 “我..” 头一遭听人说这样的话,未缓过神儿来,室内香气弥漫不比沉香檀香般静心,这香气更搅得人心思迷乱,此时脑海中像是叮的一声,想到了一套说辞。 “不断为之燃烧..这原是这香的介绍吧?是折醉枝里的香?果真同旁的很不一样。” 不知王世玉竟然对祝英台情根深种,马文才听及此,非常吃惊却也在转瞬之间想到了万全之策。自己若是喜欢梁山伯,必不可能娶了祝英台累及两家女子,而王世玉恰巧喜欢祝英台,这岂非天意使然,正思及此,没来得及说出心中所想,见梁山伯已是转身就走。 - “这……山伯!” 见梁山伯转身便走,一时心急如焚不由出声试图留住心上人步伐,无奈事与愿违。马文才不欲迂回含蓄一套,只向王世玉,祝英台二人稍作解释,禀明心中所求,并承诺祝英台必定择日登门拜访解释清楚二人之事,绝不令两人清誉受损,这才跟着梁山伯追了过去。 她尽管年纪尚轻,却也过了对这闹哄哄的宴会起着兴趣的年纪。宴会的气氛逐渐**,气温逐渐生热,她稚嫩白皙的脸颊上因为饮得青梅佳酿而红幕织上,她很早就知道自己喝酒上头,但她脑内清明着呢,甚至还想着宴会结束之后跑出去玩一会马球,当然这只是想想,毕竟可没有人有着胆子带着公主瞎玩胡闹。 姬茜困意蓦地上来,她撩起袖子悄咪咪打了个哈欠,随后整理了头上掉落的碎发,开口对着身旁的微雪道:“还有几个节目?”微雪声音轻柔柔地,姬茜很喜欢和她一同讲话: “回公主的话,余下四个节目,最后一个话剧还是蛮有意思的。” 姬茜很久便耳闻最后的梁山伯与祝英台,也是因为这个才让她像个呆瓜一般留在里面,否则她早就偷偷跑出去了,她等得有些烦躁,不禁抱怨道: “烦死了,这种节目放在中间多好,早知道就偷溜出去了。” 微雪在一旁笑而不语,毕竟她知道,这小公主虽然嘴上说着贪玩嚣张,但还是恪守本分不逾矩的。姬茜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不满地瞪了她一眼,然后戳着面前的鱼肉放到了嘴里。看着酱香四溢的鱼肉,她开口道 “远的地方去不了,在附近吹吹风可以吧,我说我如厕,谁能拦我。” 她说话向来直言直语,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微雪早就习惯了,但仍是开口提醒道 “这是自然,不过公主殿下,这可是在宴会上呢,被别人听见不好。” 话正说着姬茜便已经跃跃欲试准备离开了,她不经心地点了点头,从座位站起身来。 “我知道了,我去去就回。” 她出去野向来不习惯带着侍女,但这并不妨碍微雪偷偷在后面跟着她,姬茜加快了步伐。 在早上自己醒来像往常一样去和父亲请安时自己就被父亲告诉自己要和哥哥们一起去参加一个宴会。这个宴会非常重要,而且京城的各大家族所有人基本上都要参加。因为自己知道这么大的局面自己肯定要去,所以自己并没有推迟。只是默默的和自己的几个哥哥姐姐一起去参加这个宴会。 自己向来喜欢安静,况且自己平时的爱好就是看书,唯一的爱好就是古筝。但是现在自己只需要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毕竟自己平时不喜欢张扬,家里都没有多少人知道自己有种不低的琴技,更何况是这些人呢。 看了几个节目自己感觉有些无聊,打算去附近的树林里面转转。和自己的哥哥打了一个招呼,自己就起身离开了宴会。附近的森林里面空气清新,鸟语花香,自己很享受这片刻的安静。自己看到前面若隐若现似乎有一个人?是谁和自己兴趣相仿?自己感到有些好奇,于是便慢慢的走了过去。 自己走了过去,发现前面的人是自己的青梅竹马姬茜。可以在这里看见她自己有些高兴,两个人从小相识,自己在心里暗暗的喜欢她。想起平时她偶尔也会捉弄自己自己也打算捉弄她一次,把自己的面子弄回来。 悄悄走到了少女的后面,突然自己踩到了一块木头脚下一滑,向少女滑了过去。自己连忙喊了一声“茜儿”提醒少女躲闪,结果适得其反少女明显是被吓到了,转过头寻找声音的来源。结果少女被自己直接撞倒了。 缓过神自己慢慢的睁开眼睛,来发现少女就在自己的身下,而自己的唇正好吻在了少女的唇上。 她向来喜欢夜晚的风清清凉凉拂过她的碎发,姬茜踩着小布鞋慢慢悠悠闲步在林子中,手里玩弄着挂在腰间的白玉佩,嘴里哼着方才在宴会里听见的小调,左不过才一刻钟,自己心心念念的节目应该还有好一会儿。这么想着她暗自笑了笑。 可意外总是让人措手不及,说实在的她姬茜并没有意识到刚刚的三秒内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当她缓过神来时跌倒导致地上的石子硌得她全身上下疼痛,可这并没有吸引她的注意。少年特有的凛冽而明媚的清香充斥着她的全身,这是一种她日思夜想的气味。她的唇呗深深地覆盖,映入眼帘的正是她闺房里偷偷藏着的画像本人,那个从小陪伴在她身边的人,权绍濂。 可偶遇心仪之人并没有带给她惊喜,在短暂的震惊之后,留下的全是惊吓。她惊慌地推开面前的少年,这可能用尽了她最大的力气,姬茜吓得站起了身,张皇无措地向四周看了看有没有别人前来,然后颤抖地抬起手来指向权绍濂,张了张口,想她英明一世的九公主竟然遇到了这种事情。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虽然她还没有组织好语言该说什么,她的舌头就被自己硬狠狠地咬了一下。 刚才没有惊叫起来的姬茜现在叫了一嗓子,可尽管如此她还是忍受着疼痛对着推的很远的权绍濂骂道: “你……你有病啊!你不长眼睛啊!” 姬茜贵为九公主,自小接受正统教育,自然知道这件事情算是个什么分量,但她在刚刚探查到似乎并没有人发现他们两个地意外,尽管这件事情令人十分难堪,但她地心却有这么一点点的小窃喜,可这当然被她压在心底。 第七百四十四章 “朗朗乾坤之下如此对待同窗,怕是有所不妥。” 祝英台许是我的绮想寄托,是我虽身不能至但心向往之的模样。 他与祝英台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料阴差阳错出了个梁山伯,倒叫他不慎乱了心弦。他自持身份,自诩算是个正人君子,既是心里住下了人,就不愿再耽搁祝英台,故而决心去寻祝英台解释了此事,欲解除婚约,寻个两全之策。 不料却撞见梁山伯将祝英台护在身后,还连带了王世玉同祝英台拉拉扯扯的。见此情形,不由皱了眉,不知是同窗之间起了争执,还是别的什么。总归祝英台是自己的未婚妻子,加之梁山伯又是女儿身,他总该照拂一二才是。 思及此,马文才出声喝住了三人。 “几位兄台此番在此拉扯多为不妥,不妨各退一步解释清楚此事。” ““我拉我的英台,关你梁山伯屁事?” 王世玉挤开梁山伯,面色潮红,对祝英台大声说道: “英台!我不是为了轻薄你——我也不是要欺负你!从我第一次见你我就心悦你!奈何你是马文才的未婚妻....” “我知道我家境没有马文才好!但我心悦你,今生今世必只对你一人好!绝不纳妾,绝无异腹之子!只要你喜欢的,我王世玉做得到,必捧来给你!” “英台,你能回头看看我吗?” 王世玉鼓起勇气,不顾周遭人的阻拦,对着祝英台情真意切的说了这番话。他想他可能是魔怔了,不过为了祝英台,一切都值得。他愿为祝英台披荆斩棘,至死方休。 纵身而退,娇声怒斥,“哪里学的风流路子!几时不见,竟学会如此轻薄!想来听闻阿姐说权三公子出入风流场地不是虚话,你这熟练的架势,和权三公子不相上下!”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自己并没有意识发生了什么。直到自己被少女推开,自己有些猝不及防的站起来自己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刚才那一瞬间自己吻了堂堂的九公主。 虽然说九公主是自己的青梅竹马,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并且自己也非常喜欢她。自己甚至在晚上一个人睡前在心中幻想过两个人的初吻,那必然是两个人花前月下然后一吻定终身。但是自己没有想到这件事会来的这么猝不及防。现在自己只想给自己一巴掌,从而确定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因为紧张和激动自己说话的声音有些结结巴巴,“抱歉茜儿,我不是故意的。”说完这句话自己就想给自己一嘴巴,虽然自己不是故意的,但是现在不是自己占了小姑娘便宜吗?现在自己道歉又有什么作业。 果然,少女俏脸血红,转身就走。自己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眼前的少女。突然,脑海里突然浮现之前二姐姐告诉自己小孩子亲嘴之后就会怀孕。要是九公主怀孕了,自己怎么办?想到父亲大人从小告诉自己作为男子汉做事要有担当,自己咬咬牙一把抓住了少女的手腕,在少女的惊呼之中自己一把就把少女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茜儿,以后我会对你负责任的。” 茜深知所拥万物乃国土人民所予,天地之性人为贵。而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谦卑应常怀心中。 着素衫挽青丝,手舀米粥。忽闻熟音,定睛一看,正是先前行不轨之事之徒,亦为茜心念之人。 面色染红,轻退一步,留有距离:“作甚!”忽念身旁百姓,不可放肆,清咳微笑,故作淑女:“权公子,还不帮忙?” 坠入爱河的女子当是卿卿这般吧,我愁苦的,又不知如何规劝,此生至今仿佛并未有过如此苦恼。可如若我是卿卿呢?我该如何? 颅内闪过一个人,叫我愣了会儿,是他吗?我想应该是这个人了,自小一块儿长大的,我从他那儿得知了从未见过的世界,是崇拜吧,可如果有一天他属于别人了呢? 不愿!这个想法非常坚定,我大概能理解卿卿了,我可怜的卿卿,他们有太多的不得已,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浪漫,在皇子身上太难看到了。 祁王若真在意她,提她留下正妻之位也好得,可若是...若是再招惹些阿猫阿狗,我这妹妹怕是受不得了,捻去她的泪珠儿: “不若去问问吧,这样也踏实些,听听他的心意,也叫他听听你的心意。” 若是真心相爱的人,便不该分离,相爱是这世间最浪漫的词汇了,缠绵缱绻,绕在一处,亲腻的,柔软的,叫人巧了便舒心。 “你想放弃吗?不想的话明日就去吧,什么舒氏秦氏,爱才是最好的。” 我不是柔弱的女郎,我学不会心胸宽大的礼让,如若我让给你了,那便是不要了,但凡我还想要,毁了也不会给旁人,或许说我自私,可这是刻在我骨血里的,我想卿卿也该有的。 太近了,被他的气息包裹着,压迫着我,一时忘了呼吸,整个人如泡在沸水中,逐渐升温。眼神飘忽,完全心不在焉,直至喘不上气才赶紧吸一口空气。 嗨呀,好气哦,什么廉耻礼仪都忘了,想念刚才的怀抱,很温暖呀,是旁人给不了的。我藏在他的影子里,没有忙着回答他的问话,反而抬手揉揉他被撞到的地方: “疼不疼?” 太笨了,却也有去,总能勾起我的恶趣味,叫我冲破原有的乖巧皮囊,暴露出本性,手法轻柔,掌心在他的脑袋上打折圈儿,太高踮着脚好嘞,一下脱力落入他怀中: “这是骑装,不好看吗?还是哥哥不喜欢,原来哥哥不喜欢呀...” 言语间的失落像是真的,赖在他怀中不愿起来,反正他遮挡的很好,这也正好遮盖住我隐藏不了的笑意,勾起的嘴唇,鼓鼓的腮帮。浅浅的梨涡,还有面前人应该都属于我。 “真的不喜欢吗?” 仿佛最后给出的一次机会,却也不太在意,如果能看见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就更好了,不过听听声音也很好。 世间诸事大抵是怕什么便来什么,池畔湿滑,她本想醒姑娘站远些,莫要滑了脚,不曾想话音未落,便见倩影踉跄一步,已往池中跌入。 她急急两步上前欲拉扶一把,不想指尖只触到那姑娘一缕衣袖。 世家的女子没几个会凫水的,她是,池中的姑娘亦是,此情此景二人都慌了神,她俯身去够姑娘伸出池面的素手,方握住了,不想被那劲力一带,她也光荣落水。 狠狠呛了一口泥水,她扑腾两下,却也未曾放开薛姑娘的手,似觉有所不对,她费力撑起身,这才发觉,这池中之水不过堪堪没过纤腰。 她不敢耽搁的,急忙扶起一旁的女子,小姑娘呛了不少水,正猛烈的咳嗽着,姬蓉一面替人拍背顺气,一面扶着她上岸〖薛姑娘可还要紧吗,我唤人去请个大夫来瞧瞧吧。〗 二人同至酒楼,姬蓉暗叹这位姑娘的好脾气,实在是难得的好相与,今日之事若是搁在旁人身上只怕早要动了肝火。 听得人自报家门,她略作一愣,而后含笑柔声道一句〖原是薛家四姑娘,常听知祁提起,今日一见果真不同于凡俗。〗 〖我于家中亦是行四,倒着实是特殊的缘分,爹爹赐了成福二字为号,单名一个蓉。〗 她抬眸观至怀眉眼,盈盈一笑〖想来薛姑娘应是听过,只是不知——知祁可曾同姑娘提起过我。〗 这说话间,听得小二轻叩雅间门扉,应声许他进来,这家酒楼的灌汤包极为有名,有“玉柱灌浆”的雅称。 小二将笼屉揭开,姬蓉同薛四姑娘颔首,请她先动筷,而后方才夹了一个置于瓷勺之上,竹筷掐破汤包外皮,汤汁自内溢出,盈于瓷勺,她轻吹一二,待其晾得温了,正欲饮之,不想那来添茶的小二脚下不稳,撞上了姬蓉的右臂,那瓷勺里的汤汁借着外劲泼出,不想正对着薛家的四姑娘… 自己微微点了点头,站在少女的旁边拿起了勺子也开始给灾民们分发粮食。看着灾民们面黄肌瘦的样子自己感慨万千。 突然想起之前自己在书上看到的一首诗不禁轻声的念了出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时不时看一眼旁边的少女,少女略施粉尘却,在阳光下却给自己一种不同寻常的美感,看着眼前的少女自己居然有一种心动的感觉。 等到两个队伍的难民人数都已经所剩无几,看着少女放松的样子。自己轻轻的拉住了少女的手,“我的公主殿下累了吗?不行就一起去休息一下吧。” “你,你敢!我没有!” 素手不甘心似的,移至少年腰间,轻拧起,恨恨地掐了一下。还是盯着,脸蛋红红,越想越觉得不妥,眸中带雾气。 已是快哭出来。 于云雾中初升的旭日划破苍蓝,眺望着镐京繁华,曦光将枝丫裹入怀里,沉于城郊绿森茂郁。和风吹响树叶的号角,步履翩翩,化成脚下枯枝残叶的呻吟,如同难民的呼叫,随风而至的,是他们渴望生存的祈祷。 沾湿汗水的发丝贴在耳边,佝偻着身躯在深暗的密林中穿梭,飘转,如浮萍柳絮葳菀。纤细指尖从葱郁中划过,携裹着期盼,摘下株株药草,叶尖上的露水划过指尖,落入泥泞。不远处踩断枯枝咔嚓传来,避于树后询问,来者何人。 国家受灾,作为权家的子孙,自己看着灾民们面黄肌瘦的样子自己感慨万千。到如今居然出现了这样的事情,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突然想起之前自己在书上看到的一首诗不禁轻声的念了出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在树林里走着,突然看到前面要一个人,少女略施粉尘却,在阳光下却给自己一种不同寻常的美感,看着眼前的少女自己居然有一种心动的感觉。 少女似乎发现了自己,躲在树后警惕的看着自己。自己嘴角划起一丝好看的微笑,走上前去说到“小姑奶奶,是我啦。其他人谁敢有这么大的胆子来打扰您。京城里面谁不知道晏家的归大小姐从小习武,一个可以打十个。” 少年身披晨光,眸中的旖旎星辰散落,犹如夏日的骄阳般夺目。自丛林中款款而来,伴着蝉虫枝叶窸窣的声响,拨动着空气中不为人知的涟漪。 不知何时,他已不是昔日玩闹的稚童,他意气风发,卓然而立。只眸中笑意一如以往,口腹含蜜讨人欢心。惯是释然,径自弯腰截取嫩芽,掷于背后筐内。伸手擦拭鬓边汗珠,斜视一眼,自是风情无限。“我道是谁,你来这荒郊作甚,若是遇到那蛇虫鼠蚁豺狼虎豹,又少不得让家人担心。” “你来得,我怎么来不得,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况且我作为权氏的一份子自然也要采药。虽然我不像你从小习武,但是武术好歹还是会那么一点点,至少我自保没有什么问题啦。” 走到来到少女的旁边,拿出了随身带的手帕帮少女把头上的汗水开掉。身旁的少女在刚才一段时间运动之后香汗淋漓,全身散发着一股好闻的少女香。 少女的俏脸红里透白十分耐看,现在少女忙于采药,应该无暇注意自己。 少女从小习武,反应速度更是不言而喻。 耳畔愈来愈近的气息传来,一想儿时凑耳边的惊呼捉弄,想来他又要故技重施,少年近在咫尺,眸间星河闪烁,此时却只可笼罩我一人。霎时间时光停滞,只余胸口嘭嘭心跳可闻。 猛然清醒,侧首怒视,手掌呼啸而至,却于少年脸旁停顿,而后挥向一旁树干,使尽十分之力,引得落叶纷纷。 说罢,携裹着怒气羞涩,欲转身而去,手掌已然红肿,方才若是真打了上去,以自己掌力,他必然受伤。心烦意乱的撩开一旁茅草,管他受伤作甚,日后定不再理他。看着眼前少女的样子自己有些惊慌失措,自己刚才鬼使神差只想亲一下少女的俏脸。但是现在却适得其反反而惹得少女恼羞成怒。 第七百四十五章 姬蓉说的话我又如何不懂,我又如何不理解那样的大道理。可对姬昶,他是拥有山川河海的神明,而我是与神明交错而发光的少女。海会淹没往事,扼杀恶灵,封存爱恋。阴天,晴天,太阳,月亮,黑色,白色,世间万物,我虽愿我的神明保有能越过山林游动海浪的能力,但更希望愿我的神明长驻此地,眼里有我。 “蓉姐放心,我,自是懂他的......” “只是我心中真是万般难受,千般难熬。” “纵使知道我与他二人两情相悦,却是天家的意思难隔,我们都是天家的臣民,纵使身为太子,我也知道他的难处,他一定是,不愿的。” 我攥了攥阿蓉玉手,又道“蓉姐,这世间像你这般懂我的人,很少。我不用说,你便懂,如此情意,我十分珍惜。” 他心念,此次交谈双方皆是收益,堪称功德圆满。又无他事相求,便点头应允。看出对方离席之意,他从善如流。 :“谢谢,那便改日再谈。” :“不若说,明日学堂上再会。” 他见永王作揖,于是也作揖,送他至茶馆门口,又回了位。写了会儿课业,便打道回府了。 水患、战乱接踵而至,大批难民涌入城内,闹得人心惶惶,镐京城被阴云笼罩,一时人人自危。黑云压城城欲摧。 几日前,她修书一封,托爹爹向官家进言,抓心抓肺盼了好几天,总算等来了消息。 她换上最隆重的礼服,在祠堂接下圣旨。接旨的那瞬间,她心中没有半分喜悦。不过是几句献言,竟让她得了个爵位和封号,想来是有冲喜之意,以见灾区局势岌岌可危。她吩咐人将圣旨供奉祠堂,又忙叫管家备了马车,带上仆从,快马往薛家赶去。车在大路上飞奔,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就到了薛府。还未等到马车停稳,她一跃而下。踮足远望,她看到薛大人正要出门。她顾不得仪态,快步上前,行礼。 “薛伯伯,您安。云湛法师今日可在府中?我得了官家旨意,前来找法师商讨依靠佛法安定灾区民心的有关事宜。” 官家厚爱,臣女感涕,为不辱官家之信,臣女再斗胆言之,水患一事唯恐贪官污吏谋国难财,是有相对之策,可天灾**,复又当如何?因此该有根源追究,择官当选“清廉”。 民不容贪,法不容腐,德礼为政教之木,刑罚为政教之用。当以贤、廉、仁、道教之,任官惟贤才,官不必备,惟其人,行思想之教化,提民众之才慧。 而立刑法,受财枉法,一尺杖百下,十五匹死刑;受所监临,一尺鞭四十,八匹沦苦役,可至流放千里;设连坐罪,因品行贪污者,老师推人不贤,上司用人不贤,该有所牵连,以此有上司监督压制,老师教诲,尚可抑制,又牵连子孙仕途,该引贪污者深思。 设检举制,遣为官清廉,为人正直,却无所功绩者往各郡县,为监督长,设信箱,民众可匿名检举贪官污吏,如有举报当直接拿下,革职抄家,再行调查处罚之事,一为不予其反应,二为革职使其无能自救,三为无法转移赃款消灭证据。 于百姓行奖励制,如检举成功,确有此事者赏,使其能言敢言。 于百姓行奖励制,如检举成功,确有此事者赏,使其能言敢言。 择臣后,当考察,行考满与考察制,考满三年一满一考,共考九年,以八法衡量,分三等,不称职者当予以惩处。考察又为京察,六年一次,通天下之官员而计之。 搁笔,携信笺寻爹爹,将此交由他,此番为谢恩,亦为民情。 晨时暑气未浮,我贪三分怡人,将书案抬于院中。夫子留的课业再温习,刚搁下书卷便见一人盈盈来福礼。略一思忖忆起应是阿姊身边人,我颔首随其去。曲径应通幽,绿意仍葱茏,行至阿姊院内,我见熟悉人娉婷立,缓道。 “阿姊唤我何事?” 我本身落得几分凉情,加之血缘清薄,更不解风情。幸而阿姊性善温,知我笨拙不擅,也未曾于我计较。皆言长姐如母,我虽无能表意,但敬慕不缺,寄于寥寥数语,望其知。 看到少女老羞成怒的样子自己感觉相当可爱。少女到底也才刚刚誓死岁,平时虽然大大咧咧的,但是对这些男女之事依然有些害羞也是情理之中。想到今天自己的行为表情也严肃起来,自己今天的行为的确有些过头了。 轻轻挠了挠头“抱歉啦归儿,以后我再也不会和你说这些话了。现在我们俩都还小,说这些的确有点不合适。你说的很有道理,以后在我还是尽量当一个君子吧。不然说出去也不好,搞得我和二哥一样。” 在少女耳边小声的说道“反正你迟早也是我的,谁也抢不走。”坏笑的走到少女的书桌旁边拿起了桌子上面的论语“过几天就要测试了,平时你也不喜欢这些东西要不要我帮你临时抱佛脚一下?不然到时候面子不好看。顺便明天你教我骑一下马吧,你知道的我马术也不好。” 使唤婢子去寻后,往小厨房去一趟,亲自煮一壶朗哥儿喜爱的茶,备几碟配茶水的小点心,嬢嬢去得早,朗哥儿的衣食住行,她一直习惯自己给配齐,再交由照料朗哥儿的人。 “几日不见,找你来,说一说话,顺道有点事,要问问你。” 待人坐下,给人斟上一杯茶,她这个朗哥儿,嘴里一向吐不出几句话,与人交流简洁得很,若是旁人,怕是要被他吓走。 “对于北境之事,不知你可有些想法,阿姊想听听。” 直接进入主题,未有太多旁的语言,话家常的事情,待这些事过后,有的是时间。 铜镜中少年芝兰玉树少女英气勃发,手覆上,点点描摹着铜镜中少年的身影,目光如水,完完全全覆盖视线所及,窗外白墙绿瓦,绿茵掩映,织就一副绚丽多彩。 随手翻阅桌上纸页,眸中尽是不愿,薄薄几页,便使得头晕脑胀,无奈扔向少年,嫌弃万分。“也不知是谁发明的书本,让人头疼,这次若是测试再未通过,夫子定会打我手板,烦死了。骑马我倒是可以教你,想来世家中会马术的,我也算数一数二!听闻孔家四娘子有个马场,阿姐与她熟识,改日一起去马场好好训练一下。” 阿姊住所掩于叶,碧波清影绰绰,自成一番风景,同记忆里那般鲜活。我见案上所置皆所爱,不由得抿了抿唇,恰似阿姊为拂我暑气,为我煮的那一壶卤梅水,饮尽温情。 我听她问我北萧事,食指轻叩桌面,垂眸略有所思,片刻后才言。 “北萧之祸归根到底不过缺粮二字,简单却足够致命,因而若战,北萧人必会全力以赴。大瀛若战,无论胜负,都将劳民伤财。休养生息仍需时间,倘若他国此时趁虚而入,大瀛又该何如。” “战则两败俱伤,这个道理北萧大瀛人尽皆知。率兵威慑,是要告诉他们大瀛是为了天下苍生而选择求和,并非对北萧俯首称臣。归因于北萧不过要粮,因而此番局面并不棘手。” 我抬手吃茶,幽香凛如兰。我知阿姊心有丘壑,对此应有独到见解,开口问道。 “若阿姊来看,当今又是何样?” 关兴里。开设北萧专属奢侈品拍卖会,宴请镐京各世家贵族前来参加,以促进“一带一路”来解决北萧过冬问题。 太子府举办乔迁喜宴,是她成为太子庶妃以来的头等大事。作为东宫目前唯一的女主人,宴会的大事小事自是要她亲自操持,她不怯,却也容不得马虎。盘发髻,画娥眉,点绛唇。一番打扮之后,她看着镜中人——眉如长叶,腰似弱柳,配上中黄锦织绣鸾鸟暗纹长裙。雍容又贵气。 金凤玉露以玉石为顶,披挂层层红绸,一片喜洋洋之景。四方宾客如约而至,高朋满座,贵客盈门。她刚招待完一批客人,转身又在门口迎来长安成福帝姬和权家六娘子。她快步上前,行礼,命随从收下帝姬的贺礼,脸上笑意更甚。 “承蒙长安成福帝姬和权六娘子厚爱,予我如此贵重之物。二位远道而来,未曾远迎,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海涵。” 她看了看帝姬身旁的权六娘子。头发乌黑茂盛,皮肤白里透红,一双杏眼灵动有神,水汪汪的,像是精致可爱的瓷娃娃。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才发现小姑娘鼻尖红红,开口问道 “怎么了呢,是谁惹得我们权六娘子不开心了?” 悄声吩咐侍女几句,不一会儿,那位侍女端来一支品质优良的羊脂玉簪。她从案上拿起簪子,想为六娘子戴上 “六娘子,瓷娃娃哭鼻子可就不好看了哦。这支簪子很称你。” 她想起出嫁前母亲再三叮嘱,她最大的人物就是为皇室开枝散叶,传宗接代。新婚那夜初承雨露,也不知…… 她下意识摸摸腹部。 “要是我的孩子也能像权六娘子这般娇俏就好了。” 室内气氛一凝,她自知失言 “抱歉,抱歉,是我多嘴了,我只是,太喜欢这丫头了。” 上书官家 自古贪官污吏数不胜数,是为大瀛蛀虫。臣女愿为官家解忧。 常言“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若想全无贪官属实不易,然不可纵其祸国祸民。 各府州牧不可尸位素餐,须使其真有作为,以绩效考察再派发俸禄,检举贪官污吏有功另有封赏。 大开科举,选贤举能,应侧重考察策论而非四书五经。为官空讲道德仁义而无能力,于国于民皆无益处。 本次水灾中凡有中饱私囊者,皆应严厉惩处,官家可派钦差大臣彻查此事,查抄银两又可充盈国库。 往后凡有赈灾,可直接派皇室子弟前去赈灾监督。一是锻炼,二是有人可负责,不至于法不责众。 朗哥儿一番言论,她明白,他已经不再是她心里认为的小孩子,已然悄然无息成长,只有她这个长姐,还停留在以往,忘记多看看他的成长,说来是她照料不到位。 “想法不错,看来君家又要多一个像爹爹的将军来。” “虽现下看着不棘手,可谁又能知晓,粮草是否是他们面上的障眼法,背地里在暗搓搓准备着,凡事要做两手准备,私下若能联合他国,总好过突发情况,来不及反应应对,朗哥儿你说呢?” 她的想法,是个人见解,毕竟没有知道所有情况,但两手打算,她觉着是比较好。 勾了勾袖,挽了蓉姐衣衫,携婢,正欲入内,忽迎舒氏。闻她一言一语,瞬间喜上眉梢,应她一语“舒娘子,有礼了。”先行官礼,又搭她一言“舒娘子这簪子真是好看,臣女喜欢极了,只是原与舒娘子不熟,少有交流,要是再早遇见一些就好了。就如同蓉姐儿,孔姐儿那般,若是早些遇见我们该是好相交的。”我牵了牵舒氏的手,一面笑靥如花,一面心中暗道舒氏小家门户,就算进了太子府邸,也不过是一妾室,如今在这装模作样,不过唬了唬那些小门出户的女子。我们京中贵女圈,又知她是哪位呢? “舒娘子这是哪的话,您如今入了太子殿下的府邸,那是要为皇家开枝散叶的...”我靠近舒氏一步,又道“是要为太子殿下诞下‘庶子的。” “不瞒舒娘子说,太子殿下也喜欢我这般娇俏的,那便希望如舒娘子所愿啦...” 轻轻摸了摸少女的头发,眼前的少女从小玩到大,可谓是自己的青梅竹马。从小习武,好多将军都对他称赞有加。但是却对四书五经非常不感冒,好几次都被夫子惩罚,看来自己是肯定要帮她一下。 自己对四书五经比较喜欢,自己的悟性常常也被夫子所称赞。回过神来开始一条一条的教自己旁边的少女论语,也希望她可以有所收获吧。 第七百四十六章 安得盛世真风流,在于,我生在世,不求身寿如龟,松鹤延年,但求清风明月,无负我怀。在于,我纳人妾,不求伉俪情深,举案齐眉,但求安稳和乐,毕恭毕敬。天家旨意,有舒女入东宫,我心有虑而不能表,同祁者纳妾,是天家的自有安排。我迎她入东宫,合规合距摆宴席,奈何我心中有旁人,对舒女本就是亏欠。纵使为君者,妻妾满门为常事,可奈何妻未娶而妾先入,则心中无言以表,对权舒二人,皆是愧疚。厚天高地,堪叹古今情不尽;痴男怨女,可怜风月债难偿。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为君者无情更有情,只为卿为朝朝暮暮。对权女,我锦书暗传,上写“一生一世一双人。”对舒女,我新婚夜宿书房,又新婚夜休书一封送至她处,上写“我许她一生荣华,莫要他求,若别有所求,可执休书一封和离。愿,岁月待你好。”自古世事难两全,既然心意难两全,便与舒女各自安好。也成全我的心意,它是沧海一粟的看客,是双宿双飞的群雁,是久经不散的动容,是寂静角落育出的的渴盼,是万籁俱寂时,独树一帜,只为权女融于眉间。 只愿她莫怪。 血色黄沙裹挟英魂呼啸,边境战乱,民不聊生,虽身为女子亦心关国事,闻卫国公沙场点兵欲征战边境,虽有心巧扮男子参军,却无路数可进。无奈,有心相助,只得提笔。 吾闻边境战乱,虽为女子,亦怀有抱负,大军将至,声势浩荡,萧国必有所防范,恐其持久消耗,于我军不利。思索数日,方有建议些许,以供参考。 可于边境建设寺庙,择一路奇军,隐秘踪迹奔赴边境,化整为零,伪作僧侣村夫,藏于边陲小镇,南朝四百八十寺,寺庙多有良田占地颇广,亦有香火旺盛,藏匿其中可不被发现,寺庙之稻田亦可征为军用以保粮草充足,借此可多做勘察,若开战,以奇兵突击,萧国必不防范和尚,若谈和,亦可隐秘于寺庙,一来监察边境防守,二来可开垦荒地自行耕农,节省军饷开支。 于交境处设立免费私学,凡两国年幼子女,可免费教学,每日可领一餐,无他,仅教学大瀛国语及史学,时日以长潜移默化,必会收拢人心。 虽身为女子,亦愿国境平安,民生昌盛。 晏氏三女归笔。 心怀感激,深深望了一眼君家姐姐。垂眸低头,答谢数语。 她的家,她的姐姐。一如既往的善良宽厚。也是——越来越有长姐风范了。 “姐姐恩德,灾民会记住的。谢谢姐姐。” 她把东西收拾好,珍重妥当安置。命人将包裹叠放整齐,码放在马车上一并先拉去灾民集中地。她将自己拿到的君大姐姐的银两拿去,去置办一些基础的衣食用品,一并马不停蹄赶往目的地。组织,指挥一一分发到百姓手中。 难民安置了大半,世家子弟都来支招,在官家那里混了脸熟。说不眼红是假的,只是我要成就的是永王的事业,以后的机会也有的是。 :只是这回远行,殿下可要保重自己。 治水这差事其实并不算好,毕竟久离京城,等回来时怕是又有别的事端,却叫那太子、帝姬的领了功。如若办的不好,那更糟了。只是这些事总归得有人做,光是嘴上说得漂亮可不行,若实事办得不好也是白搭。 :殿下事忙,便不打扰殿下视察了。 对难民安置问题进言 如今城中难民渐多,以工代赈,男子多有去处,而女子难有作为。故有浑水摸鱼、逼良为娼之事,骇人听闻。 朝廷可开设职介机构,若有城内有店铺、主人家缺人手,可通过职介所发表招募,而职介所为难民们介绍工作,可使其自食其力。无论男女皆是如此。 臣女也愿意领头做针线女红,可拿去置换银两或是粮食,臣女可为女性难民免费提供针线,让她们能够维持生计。 看着少女假装严肃的样子自己嘴角挂起一丝好看的微笑“小归儿啊,下次再这么凶巴巴的时候千万不要笑出来好不。你叫人来打我你不回心不疼吗?况且我怎么风流了,除了你之外还有哪个人我这样对过她?” 把笔尖插入少女的发丝,享受着少女头发上好闻的少女香。一只手轻轻搂着少女的小腹“明年就是你及暨的日子了,用这个是不是太普通了。下一个你的生辰,我一定送你一个更豪华的,并且亲手给你带上” 赤霄早已有眼色的退下,依靠着他的肩膀,享受些许的安静,青丝缠绕,忽想起那结发意为夫妻,需剪下二人一缕长发交结,方可白头到老。指尖缠绕他的发丝,层层缕缕,将芳心笼罩。 时光清浅恍然映照,如梦般不真实的感觉,浅疏罅隙里弥漫出令人驻足的诱人氤氲,绍濂已然成年,家中必然会提及婚配,纵使知晓我得存在,世家子弟,亦少不了侍妾先入门,不由吃醋嘟哝。“先说好啊,若是日后有什么侍妾娘子寻来,我这拳头可是不认人的,到时候可别心疼后悔。” 自出资帮扶灾民开始,一直忧心灾民是否真的过的好,自个不能出面,私下命人偷偷乔装打扮,去灾情处看百姓的情况,一看看出了情况,百姓已然苦不堪言,若再为此寒了心,于朝廷而言无一利。 思来想去,不能由着此情此景如此,书信一封,写上自己的一番拙见,让人转托交于官家。 贪官污吏可恨,盘剥百姓,上,对官家乃有不忠之心,下,是对百姓无半分关爱,以下几点乃臣女愚见。 一.建立人事考评制度,对各州郡中正,在晋升时考评特加救灾之策效果一项,由此令官员非关怀灾民不可。 二.请下派御史,重重惩治所有贪污官员,再予百姓检举之权利,若检举真实,即可按照律法治罪,检举中途,有阻拦者,同罪而论。 三.贪官中,有无良贪者,与贪微末小便宜者,请官家区别对待,设置贪污银两数。 四.贪官污吏众多,一经制裁,官员空缺,可在官员制裁贪官污吏时,同选拔人才任用,填补官员所缺数量。 午膳之后,薛至怀遣了姜姜去三姐处。近来薛至欢忙碌,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因着喜静索性一并打发了人去。 窗外绿意盎然,春满庭,薛至怀却全然不顾,闷头苦读。外面的天灾祸事,也是一概不知。姜姜忙妥,心里却忧心。快步打帘入门,急得声音也颤:“好怀姐儿,您怎么还在这儿,忘了南姐儿的约?” 薛至怀好容易从书中脱身,便听着这么一句。皱了眉头,一拍脑门,自己竟忘了。忙道,“姜姜,快些。”出了薛府便奔着地方去,日已西沉。瞧着权邵南的笑脸,心里却发慌,没由来的。 答她的话,疑道,“南姐儿,今日怎么叫起薛姑娘来了。我方出来才瞧见这些祸事,我不知晓。”薛至怀见人低头,上前双手捧了人脸,恳切道:“好南姐儿,今日我忘了约,教你久等了。”全然未听出弦外之音来,一门心思想赔罪,却不知话出口又惹出什么祸事来。 “这糕我也不好意思吃了。” “蓉姐,这次,不是三哥。”我攥了攥锦帕,抬了抬眸子,又瞥到远处舒氏以东宫女主人身份礼迎女客,我忙垂了眸子。今日我来此盛装打扮,倒不如舒氏官服加身,一如跳梁小丑,是自取其辱。 “蓉姐,当初我们一起投资金风玉露,是以金玉为底,如今太子大喜。这屋中挂满红绸,真是好看。只是这舒氏不过妾室,如今却入主东宫,也一跃为这金风玉露的老板娘,倒教我们这帮老板当了客人。” 我话中酸气十足,自幼与姬蓉为伴,闺阁中的手帕娇娇,此刻自是要与她抱怨几分以平心中怒气。 夕阳西下,天空之中留下一摸红色。看着门外的风景自己不禁感慨万千,要是想要权家的权力不像这夕阳一样。自己就必须为了家庭做出一些事情,这也是自己的责任。 看到自己身边的少女,现在的少女有的只是温柔和体贴。 一只手轻轻搂着她“归儿,你现在吃醋的样子好可爱。有两个时候女孩子最可爱,一个是昨天某个人被我逗到脸红的样子,一个就是现在脸红的样子。” 见她面色和缓,薛至怀刚要放下心来。又见冷面,和着晚风一道吹进她脖子里,凉飕飕的。面前人直了身,似乎比自己高了一头,分明她才是年长的那个。 这么直白的话,她自然听得明白。福至心灵般地懂了权邵南今日为何发了这么大脾气,这糕,应当是给自己买的。被人拂了手,也不恼。 “好南南,是我不好。” 右手发红有点痛,悄悄藏进袖子,恰好左手顺些,抚上权邵南的背。一下一下,为她顺气,她这样子,倒像极了母亲的那只小懒猫。谁要让它动动,保准张牙舞爪起来。 “保证,我保证还不成嘛。我保证以后将南姐儿放在头一位,读书什么时候都读得。”她向前一步,盈盈笑着,书呆子也学会了促狭捉弄人:“可我们南姐儿弄丢了,可就没有第二个了。” 薛至怀眼又瞧向那糕点,有点馋,“这糕赏脸分我一点可好?” 忽而腾空,惊呼出声,慌张的揽住人脖颈,热气浮上来,怎能如此?忒丢脸,随人上了马车,等回过神来,那药膏已然上好。 肌肤残留摩擦而生的触感,如火灼般叫人难以忽视,呆愣在原处,听他一声一声唤着小君,叫我的面红耳赤,小鹿乱撞,不该如何是好。 “你...你别乱喊,谁是你小君。” 低垂眼帘,不敢与之对视,怕被看出慌乱与羞赧,却是顺从的模样,心里悄悄酿了蜜,抿着唇,怕一不小心就勾起。 “哥哥对别的姑娘也这般轻浮。” 北萧如饿虎,眈眈大瀛。稍有风吹,边疆的枯草便簌簌,徒留一片凄苦悲凉。我辈只能握紧长枪,立于千军万马前,战于滚滚黄沙中。他曾说过,君家的郎君,必是国之栋梁,军之重器。先祖佑皇开疆拓土,如今国之危难,君家必一马当先,守一个河清海晏。 父子之间不善言谈,每逢出征时,我修书一封,他展于边塞。他曾说君家的郎君马革裹尸才是死得其所,他言死生淡淡,我亦不写难舍,只不过一些拙见,表其意而已。此刻他却当面问我,对这场战役有何看法。 “北萧狼子野心,一味求和无异于与虎谋皮。但耽于战事又使百姓民不聊生,难平民心。因而战必战,把握张驰有度即可。” “其一先礼后兵。此次孔、解二家亦随,表明我朝护两国和平之决心,礼数周全即可,不必过分谄媚;若北萧执迷不悟或是贪得无厌,我朝亦有合理方式起兵攻打北萧,天下人只道此乃民心所向,不会招致大瀛好斗暴虐之骂名。” “其二广纳邻国。大瀛民丰物饶,可与他国互市。当金钱的锁链形成后,便是荣辱与共,倘若北萧有朝一日攻之,只不过是孤军奋战,难成气候。” “简言之事端起不过因粮,可以援,但有度,限额之外便是暂借,按钱庄正常收利息即可。” 他颔首,抚上我发顶,轻轻的叹了口气。次日便将我先前所述内化,写成奏折参上。 混不吝的话语传入耳中,自己虽素日大大咧咧,到底还是未至及笄,这话倒闹个满面通红,又羞又怒的一把推开少年,秀眉怒竖,玉指戳着那少年的额头。“什么混不吝的话都敢说!想来素日权家叔父的叮嘱教导是未曾牢记了!若是在外学的如此……没羞没臊的,日后,日后定不再理你了!” 转身坐在梳妆前,面上红赤未减,眸中羞赧恼意仍在,细细想来,许是误解了他?虽说他兄长最是那混不吝的风流胚子,也就把阿姐迷倒了,绍濂年少,许是听他人谈及,并非他本意罢了。 第七百四十七章 日前孔公、权公等人递折,听闻午后官家特意传召,不久,孔家四女获封乡主,封号为福山,兼管西郊的牧云田庄,又赐匾额,将牧云更为福山,专司农作物“洋芋”。 安福帝姬加徽号太平,食邑蜀郡,成福帝姬加徽号长安,食邑江北郡。 并权二,晏二两人赐亭主,各封永宁、永庆。 万里云月应似我,我照江海又潮生。轻薄儿,面如玉,紫陌秋风缠马足。惯者行,居何处,日夜兼程为谡谡。江南一患,镐京灾民横行,灾年,奸商横空出世,百姓民不聊生。物价飞升,灾年粮贵,纵使已行宏观调控,又下旨权薛孔君为首,优先降价。可遇灾年,纵使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为常象。纵使天家有意,却惹两面不满,灾民哀声怨道,富豪欺上瞒下。此刻,祸不单行,正遇,周家假票一案,大瀛与萧国之战,内忧外患。若天家有良策,百姓安居乐业,反之民反,不是刁民,而是不得不刁。 夏末,我连上奏折五封,封封皆是治水之策。集先人,才人之智,上有河道整治,多汊河道和分汊水道修建丁坝顺坝,塞支强干,理顺水流。又有,建堤防,顺河岸,湖岸,库岸修建堤防护岸,为防洪水流出。下有,疏通,疏浚水库湖泊河道河口,加深加宽过水断面,炸除礁石,清除沉船树木等泄水障碍,裁弯取直,加大水流比降,提高泄洪能力。经此,又有孔公、权公递折,江南水患方有缓和。纵使水灾有缓,我亦忧心不已,夜不能寐。未己,率二十轻骑至江南,又命近州府南水北调,赶应灾粮。此行,只报官家,未报嬢嬢,怕她人担忧。行之江南二三十路,策马啸西风,灾民成群,已为人间地狱。灾民不缺金银而缺粮,富人握玉而死,百姓哀声怨道。我先至江南府,却见官员杀鸡宰羊,一副和乐而迎。大怒,怒斥官员十二条,反之为何天家调策拨粮,江南水灾虽好转,却仍是难民北行。拆州府,纳富贵之粮食,满街搭建难民营,施散粥米。又亲行大河,褪华贵衣衫,挽起衣袖同将士共修建堤坝。 半月,江南之势有所缓和。我亦有三日未曾合眼,解江南之水,上书官家而立良官行政。七月初,返京而行,褪玉冠,着凡布,踏榈鞋与民同着,与民同忧。 至镐京,物价飞升,难民成刁,官员只说不做,天子脚下亦有欺上瞒下。休整二日,我唤权六入东宫而商。二日后,我亲下各郡,以东宫之财而高价购粮,低价售出,虽东宫有损,却得两全之美。权六方,操各世家子弟募捐而加之金风玉露收资,延至京郊而建“乐善堂”,转难民集京郊,已治镐京假币一案。三上书官家,下令民众假币强制回收,而可用假币上乐善堂换取粮食,两全其美,才是良民之方。 为君之道,在以民为天。 伸手摘下发髻玉簪,入手温和质地细腻,实乃不可多得之好玉,女子十五及笄,青丝挽起,意为可婚配,如今青丝仍是散落,只待一人添钗挽鬓,思至此,不由心神一动,不知他是否心有此意。“簪子倒是好簪子,只是今年用不到,明年,你再替我挽上可好?” 女子为官事件处理办法——自正声名能力 同心女子肩朝事,多少男儿首自低。 自从爹爹于朝堂上实行新政,仿周天子推行女官制,便引得朝野外哗然一片,那些男子自负不凡,认为女子便比不上他们,不可插手朝堂之事,姬蓉听了心里是极其不服气的,有道是巾帼不让须眉,漫云女子不英雄,嫘祖养蚕,孟母三迁,替父从军,武王执政,青史上多的是女子有所建树,如今水患有所缓和,可仍旧未平,姬蓉想着该做些什么,这种时候也是她们自证的最好时机。 加之前日里同爹爹进言时曾提起想办一宴会,鼓励各大世家的亲眷贵女捐赠一些物件,什么都好,金玉首饰、古董文玩,屏风锦缎,无论何物,募得后一并由宫中发卖给各地,换取银钱贴补前朝所用,算是她们对前朝所进的一份心力,也得了爹爹的允准,如今筹备算是名正言顺,无人能有什么非议。 既是世家公卿女子的宴席,地点便定在了芙蓉园,她昨日已拟好了拜帖,挨个给各家府里的娘子送去,且言明其意,只许女子赴宴,且为此次宴会定了二字——轻眉 轻眉轻眉,看轻所谓须眉。 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龙泉壁上鸣,你我之资从不输于男二郎,此番举宴,一为水灾筹资募捐,二来也是为自证你我女子声名,总不能随意叫那起子人看轻折辱了去。 细雨斜风作晓寒,边传急报。七月中旬,北萧频繁扰瀛边境,天家震怒,召卫公急征北萧。我待朝后,求见天家而欲与卫公同征。少年热血,饮冰难凉。须记少时凌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许志时年岁尚幼,如今正逢时,该为天家而分忧。生之琼楼玉宇,天命眷顾于我,朗朗乾坤,天下太平海晏河清则需我眷顾于世间众他。 聚重兵,显我大瀛之势,又派良臣于谈,一威一贺,两面相协。若北萧臣服,我献官家一策,即我朝出粮,而北萧出物。转野蛮为商,转动兵征伐而为路,则一带一路。大瀛即有北部文化和器皿相流通,又可举北萧宝物拍卖,权贵有喜好者,皆可拍卖,而使之兑现粮食。则无北萧金宝的平民,则可亲蚕制布,描画制物。一来开设交易市场,二来形成一带一路,双方皆大欢喜。 众将于边境,待孔、解二家谈判之时。一来重整边疆部队,二来可保护民众安危。 思至此,口中话语不免温和。“说了也是为你好,哪里听得腌臜话都学,若是被权家叔父听闻,少不了一顿打骂。你以后可再也不敢如此了。” 今天要说一声沉重话题,相信大家都知道因水灾一事,镐京城内假钞横行,日前官家下令强制降价,于是本报呼吁:各商店小摊,降价吧! 财经小报 请各位为自己的店铺作出降价调整,于楼中楼回复,各有所得。 灾情未平,近来,百姓为着萧国来犯一事,颇有微词,爹爹已然入了北境边关之处,后官家又让孔家与解家去北境和谈,后头便没什么消息,女子身,她对征战之事有见解,却不知该如何说。 婢子提醒,她倒是忘记了,她的好朗哥儿,虽是总角之年,到底也是个小大人了,该帮着爹爹,助君家长脸的时候了。 着人去寻朗哥儿来,就说是有一两日不见,有些想他,让他过来一道说说话,续一续姐弟之间的情谊。 听闻所言,一边品茶似是仔细琢磨,这薛大朗君看起来内敛话不多倒也是比较通透,三分赞同,三分客套,缓言之。 “天地万物本有双面,且每人眼中所看自有不同,毕竟万物没有绝对对错,只要解答合情合理。……” 他似是坦然一笑,眸中微亮地似透着明晰,皇宫身处多年自也知道世上无绝对只有能与不能,听闻后话,微微点首。 “认祖归宗也是可喜,恭喜了。” 想起自己接下来要去酒楼附近探查,看那杯盏中余留,他作揖道。 “茶喝完了,我一会也要先行了,望改日在谈。”欲起身离去… 水患多发,城内流离百姓众多,酒楼针对灾民特此发放些免费餐食,然而他在郊外农田里发现些田地,这个季节也是适合种植紫薯,种植下紫薯后,也能作为酒楼一道食物分给灾民使用,于是五味子找来些紫薯种子,分别在田地里,一点点的种植下去,种植好种子后,他开始施肥浇水。 他许久未见小丫头,如今见着了倒是这种尴尬的时候。府中莫名多了个女人,只因是官家赐的,他还不得不收着。虽然早先便与秦明月说了清楚,但这女子心里头到底想了什么,却不得而知。待人上了茶,瞧她不愿离开,拧了眉头将人斥下去。 “管家赏赐的人,我不能不给官家面子,但我向你保证,我心中的只有你一人。” 他急急地想要向丫头保证什么,想到什么便一字一句的全部说出来,只望能惹来丫头些许体谅。 “你若是不高兴,我便将她安置得远远的,就当祁王府养了个闲人,可好?” 秦明月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坊间总说此番选秀里,秦氏最为貌美,我原于脑中描绘过许久,今日瞧着是意料之中却也有几分震撼,她这模样生的张扬美艳,小七见过的这些个美人中,许就薛家大姐姐一人能有这样的感觉。 一届五品小官之女,竟能让自己想到薛大姐姐,若让大姐姐知道了,我怕是要送上好些稀罕玩意才能赔了这个罪。笑着起身见了礼谢过庶妃,只见她身姿婀娜,从上至下打扮着都颇具心思,落座时忍不住瞧了祁王一眼,这般美人,难有人能忍住不去相看吧? 到底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便是小七醋极了这位秦庶妃面上也要笑盈盈的,谁让她又是问好又是甄茶水的呢,然实际已然觉得后脖颈都在冒寒气。几次三番,他斥了两声她才退了下去,也是意料之中,如此模样,定是难缠极了。厅中没了那人,都是我与他的亲近之人,小七没得就卸了一半的气。 “你家秦庶妃,生的极美。” 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自己眉头都蹙到了一起去,语气里浓浓的醋意如那蹙起的眉头一般掩饰不住,倒没有生气怪罪之意,倒平添了几分撒娇的味道。 “你可莫要说这种话,我可背不起这样大的罪过,你这祁王府气派得很,连赠梅园都划了进来,美景美人,岂能辜负了...” 经江南一事,猛然发觉贪官损害国家根本,更有甚者结党营私,有三亲之内为官且有利益者,应避嫌隐退。有家产田地过多与俸禄不相符者,停职查改。 阿姊夸奖不同于前,或是我多心,竟听出几分怅然。我只颔首,拿起一块糕点放入嘴中,清甜味起,一如既往怡人。我不住再拿,闻阿姊见解,囫囵将糕点塞入嘴中认真再聆。 阿姊提出新意,不由得细思其言之有理。君家后辈骨都镌有忠义,阿姊自是其中佼佼。我再颔首,缓道。 “阿姊行事还是周密,应是我要好好学。” 上书官家 如今假币横行猖狂,杜绝不易。 不如重定年号,制新币,禁止旧币流通。旧币回收,百姓可用旧币兑换成新币。此过程中也可查出没收大量假币。 “爹爹去北境这些日子,没传消息来,你若有什么法子,让人递官家那,让官家知道,这样子,也好帮着爹爹一些。” 爹爹年事已高,再过几载,是要退隐歇息的,君家要出个苗头来,不至于待爹爹退隐后,君家在官家面前没个得脸的人物。 阿姊谆谆教诲我自记于心,耳提面命的意蕴也牢记。只耐于年纪尚幼,并无手眼通天之能,只可谨记圣贤教诲,夯实武学基础。将门风姿我自承继,国若危在旦夕,将定风波;国若河清海晏,怡然自得。 “我左右不得他人,但可掌控自己。阿姊放心。” 皆道英雄迟暮最悲哀,倘若是大同里的英雄无用武之地的哀叹,换得安居乐业的桃花源,又有何不可。 细细想来,我不过求一个死得其所。 鹏北海,凤朝阳。又携书剑路茫茫。经此蜀都难,国民荒,通假币,雪上加霜。灾年价涨,民不聊生,故此有甚者,欺民而生,吸民骨血,败坏人德。制假币,流于世面,甚者,家破人亡,轻者,颠沛流离。我以立民之得,取先人之贤,目明心亮,立心力行。圣旨下,命东宫而收通假案,令民冷铁卷刃前,得以窥见天光。 第七百四十八章 现在自己只有一个机会,要是旁边的女孩子可以被自己打动。那么自己就快要修成正果了,要不然可能她以后就再也不会理自己了。 自己没有多想,上前一步把少女拥入自己的怀中。看着怀中的少女一脸震惊的样子自己并没有多言“归儿,你要相信我。从小我的心里就被你填满了。现在已经再也装不下其他人,我这一辈子只能喜欢你一个人。” 看着自己怀中的少女,轻轻摸了摸少女的发生。少女的头发如同丝绸一般光滑;“现在我想郑重的和你说一声,晏归大小姐,我喜欢你。请给我个机会,我会对我今天的所作所为负责。” 如今时局虽说不是大乱,但瞧着也很是严峻,水灾加上边境之事,叫物价疯涨。国家兴亡,都是百姓受苦。我不像男人一般心怀天下,但好歹跟着一起读书,知道“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我替永王出了主意,也是希望他能借此事增进他在官家心中的地位,更是希望我能在他心中有一席之地。 这日收到了永王的邀请,我骑着马来到郊外的农田。永王应该也是采纳了我的提议,购买田地,让流民在田里干活,以此换取一日的口粮。我环视周围一圈,骑着马缓缓靠近永王。 :殿下。一切可还顺利? 如今外头灾情严重,有多少苦命人流离失所,与亲人分离,身为一届女子,她有心而力不足,帮不得太多,家里诸事需她照料,抽不开太多空隙。 念及一人,晏家乃医者,医者仁心,此次灾情晏家免诊费为难民发药,同难民接触多,应当是知晓难民现下所缺是什么。 着人去请晏家的回姐儿过君家一趟,一同商议为难民置办所缺物资,为难民尽一份心意。 紧张化作娇斥,言语中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带着女儿的娇俏,怒气早不知散到哪里了。用巧力挣脱开来,娇嗔斜视,自是明艳。“负什么责,你是谁,与我何干,油嘴滑舌的,小心我揍你!”转身低哝,且不看他,亦无法忽视身后几欲凝为实质的目光。“一辈子这么长,你怎知就我一人,日后若是有个娇俏可人又知书达理的小娘子,定会把我抛到不知何处。你惯是会捉弄我,这会儿又不知是想着什么法来捉弄,我才不信你。” 话虽这样出口,唇角却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兀自径直往外走,而后顿身停住,回首笑靥如花,“呆着干嘛,还不跟上,若真遇到豺狼虎豹,哪还有什么一辈子了。” 虽然少女的确满意花多大的力气,但是自己确实有点疼。小丫头从小习武,下次再自己动手动脚一定要做好准备。自己有些无奈的摇了摇了摇,真是惹不起啊。 听到少女扬言又要揍自己,嘴角挂起一丝好看的微笑。“你说我还能负什么责,无非就是过几年把某个人娶回家啊。要是我拍拍屁股走人了,到时候你可不要哭着喊着来找我奥。” 听到少女后面的话自己神情变得严肃,“就算真的有又如何啊?我之前已经告诉你我的心已经被某个人装满了啊。那就当我是贱皮子,平时没有人打完我不舒服好了吧。” 听到少女叫自己才发现刚才身边的少女已经走远。自己连忙答应了一声,也跑了过去,“我倒是不害怕,要是我被豺狼虎豹抓走了,有人会来救我的。” 清风揉开云渺,将飞鸟的踪迹隐去,嫩绿溢于枝丫,口中哼唱不知名曲调,步履轻快,葱郁打翻露水,放任轻风裹挟沾湿裙角,袖间盈满的风灌满了少女跳动的芳心。身后的追随,是无意惹来的惊鸿,剑眉星目下的注视,是心中小鹿雀跃的节奏。 眼看旭日高升,眼看背篓近满,眼看少年额头尽是汗珠,却依旧满是笑意,耳边似是盛夏蝉鸣不绝,胸口懵懂情绪沸腾几欲喷薄而出。冷落脸色扔出香帕掷于少年怀中,四下环视,偏不看他。“哪里就累了,这么多汗,臭死了。回去啦回去啦。” 在少女的后面跟她一起捡着药材,一路上也不算特别累,但是自己也是大汗淋漓。而前面的女孩则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是额头上有些汗滴。 看到旁边的女孩停下了脚步,自己如释重负的停了下来。自己接过了少女的手帕,把额头上面的汗全部擦掉。“我可不是你,我小时候学的是经史子集可你从小是练武的好不好。” 自己脸色有些苍白“走吧走吧,轻轻拉着少女的手便向市区走了回去。” 略一沉思,他施然回曰。 :“正是这不同的解决方法,促成事情的多样性。事物本非唯一解,无论作何解决,只要结论合理,均是无可厚非。不妨称,这份不同,正是促进万事万物发展的引子。” 他举盏碰杯,饮尽盏中茶水。听闻对方问询,面色微展,道。 :“娘娘前日身体欠安,惟愿我还俗入族谱。爹爹将我入了族谱,娘娘的病便也好了。” :“永王关心我娘娘,我不胜感激。” 近月,蜀地久雨未晴,泥沙俱下,河道淤堵,河堤坍塌,洪水肆虐。黎民饱受流离之苦。爹爹常说,世家皆受百姓供养,当廉政爱民。女亦谨记爹爹教诲,接连几日前往粥铺布施。妻离子散,家破人亡,难民呜咽都无的惨象尤使我不堪直视。又逢边境战乱,此诚内外交困之危局。女心忧,却不足力。只能斗胆献言一二,尽微薄之力。 女愚见,一是朝廷应于安置区修筑收容所与学堂。孩童年幼体弱,最易受到伤害,安置区人口众多,鱼龙混杂。收留与双亲走散的幼童,留下发展之根基,利于凝聚人心,稳定社会。教育乃国之重器,一日不可断。二,请各个寺庙的大师去灾区传播佛法。经文最能安神清心,这点女深有体会。女每日晨起诵读,参悟佛法,只觉心境开阔澄明,心态舒缓和煦。若灾民能学习佛法,想来对灾情的忧虑也会减弱许多,有利于抗灾与灾后的秩序重建。 以上,皆为愚女拙见,若有失言,听凭爹爹责骂。 本在难民集中点问诊把脉,安排忙不得已是许久,终于将一小波人安顿完毕。她回了趟晏家,与叔父商议其余事。却是闻见君大姐姐前来闻讯,倒一拍即合,也本是君家人,自然出力。 到了君家,见君大姐姐。少不得问候。这天灾当前,也是可怜了这些贫苦百姓。令人去清点自己无用之物一并抱来。颔首,笑面,对着君姐姐说到。 “大姐姐好,此番前来有何事已晓一二。晏家已提供医药膳食。我觉着是可以给他们添置些衣物。” “辛苦你回来一趟,家中事忙,要盯着,抽不开身太久,让你过来,是你露面合适。” 不多时,回姐儿来,招呼回姐儿坐下歇息会,婢子随即奉上茶点,想来是从难民那处刚回来的,又道句辛苦。 “即使如此,包裹里是整理出的旧衣裳,都是干净能穿的,是我们的一份心意。” 三四个包裹,是往年的旧衣,让人仔细洗过几次,才包起来,灾情难,也要让百姓门穿得舒适。 “你在外头,随时知道他们需要什么样,这有一百三十二两,你拿着,看他们还缺什么,就给他们添置上。” 灾情严重,民不聊生。问诊虽是好事,终究解决不了长远之计。只能解决燃眉之急。与叔父商议之下,然挥毫提笔,写下些许拙见。 信言: 洪水汤汤,西来决昆仑。现灾民送至镐京,臣女为晏家长女,自当尽绵薄之力。与妹妹问诊把脉,布衣施粥。又与君大姐帮扶灾民。此番,能解一时之急,却无法缓长久之计。臣女斗胆进言自见。 其一、洪水一至,灾民至京城。臣女把脉问诊,许多人身上多有伤病覆身。小至体虚阴寒,大至气力衰竭,身染疾病。着实令人心忧。何况灾民并未全进京,想必灾区更委实严重。臣女请求加派医药物资,从相邻各县调派开放库存药材。缓解灾民病情。 其二、洪涝致使大规模人群集中,而其中不免阴气入体,而发热者人数必当上升。瘟疫也有可能趁人体虚时,开始散播。臣女平日读医术,研制草药疾病,绝应当就地建诊所,小型草房也可,将灾民生病者隔离安置。专人医治。未生病者,每日用药膳,烧艾熏除病因。 其三、灾区对大夫需求上升,缺乏管理盲目就医自然不妥当。臣女为晏家之女,家族世代为医,悬壶济世,以济为家训。家中族人大多皆在太医院任职。想必此番灾情严重,臣女家自当尽全力。臣女请叔父间奏,领人前去灾区指引,亲自授意。缓解当下,安顿百姓。 臣女晏回,愿为皇上分忧,更为黎明苍生安定生活而苦。愿我大瀛百姓安定,国泰民安。 写完,交至叔父,代为转交。 “不忙,没事。我医者这些都是分内的事,长姐姐才是辛苦,君家事物繁忙呢。” “自小就待在君家,也是麻烦各位哥哥姐姐照顾了。我也该以君家人身份,做些善事积德。” 微笑,谢过君姐姐,将包裹打开过来看看,三四个包裹也是不少衣物,够一批灾民用了。在看看自己整理出的些许五件,吩咐人一并搬走。见君姐姐又塞了些银两,也是动容。 “这钱,好多钱。君姐姐怕把身价都交出来了。这才是善。” 盛夏的尾巴,喧哗浮躁,就像野草锋利割手那般浅浅的疼。心上不经意的悸动,眉间微蹙的眉头,都像老宅后院种着的梨花树。太子大喜,正妻未迎而先纳妾,帝赐春宫以显殊荣。而从始至终,姬昶从未与我有一句言语,从未有一句我奢望而又得不到的解释。也许,从我与他相识那时起,从我与他暗定终身那时起,我就该明白这个道理。他先是瀛朝的太子,他又是世人的殿下,最后,才是我的意中人。 我心不在焉,我无能为力。 我命奴将西瓜以绳络悬于井中,下午剖食,我看他们在院中凉切西瓜,一刀下去,咔嚓有声,凉气四溢,连眼睛都是凉的。我与绿翘说“今日的风太大了,迷了眼。”绿翘只握了握我的手,我心的苦,是西瓜的甜所挽救不了的。 头带着银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带着赤银盘螭璎珞圈;裙边系着淡湖蓝官绦,双衡比目玫瑰佩。精描眉眼,携权府仆至金风玉露,盛装出席,备着厚礼,为见姬昶一面。与他说一声,恭喜。 走着走着。 故人未见,却先遇蓉,上前,行礼。“臣女请公主安。” “没你们辛苦,你们去义诊,早出晚归的,忙起来热乎饭都吃不上,我在府中至少是能歇息一会。” 单单君府的事务,让自己抽不开身,更别说外头那么多老百姓等着救助,比起几个君府还劳累。 “一家人说什么麻不麻烦的,你自小懂事得很,再说君家与晏家表亲是家人,照顾你是应该的。” “只要能帮着百姓度过难关,就比在我身上放着还要有用,愿能平安度过,回归正常。” “好了,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了,下课。”随着夫子说完这句话,今天的课程就已经结束了。轻轻揉了揉自己发涩的眼睛,今天的课程比较重,况且都在上午。回答了家中休息了一段时间,半个时辰之后自己睁开眼睛。精力已经恢复了个八八七七。 想起没多久就是晏归的生辰,自己打算今天去看看她。但是没有合适的礼物,去找自家母亲打秋风。母亲笑着递给自己一支玉簪,自己和晏归从小青梅竹马。自己喜欢她在权家也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了。 马车夫把自己送到了目的地,在晏家门房通报过之后,自己就来到了来到了晏归的闺房。少女并没有在她的房间里。自己思考了一下,这个时间她应该是在习武吧。于是自己便来到了习武场找她。 第七百四十九章 来到了习武场,永远的自己就看到了心心念念的少女。自己走了过去,看到少女正在习武,发丝飞扬。自己看着眼前的少女,有些愣神。 云霭将至,西落的晴空泼墨挥洒,晕染层层玫色,飞鸟翱翔,划破天际,披着一身霞光,缓缓拍打着双翼,向那浓墨重彩处飞去。风吹过,拂过窗楹,檐下八哥鼓噪,只为院中巾帼叫好。 少女挥拳如风,英姿烁烁,霞光似醉人酒酿,摇身为少女换上如火衣锦。裙摆如流火般颤动飞舞,掌风呼啸而过,随着汗水消尽于空寂。 束手收身,望檐下少年,芝兰玉树似谪仙,眸眼迸射光芒耀眼,似红梅般傲然独立,唇角飞扬。“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叫我。等久了吗?” 少女练武完毕,站在原地。自己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刚才 的少女仿佛是就是一个舞蹈的精灵。 听到少女叫自己自己便走了过去,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手帕帮少女把额头上面的汗滴开掉。轻轻揉了揉少女的头发,自己享受着少女身上那股好闻的少女香。 “刚才看着你在在练武,我就不忍心打扰你,在旁边看着我家小归练武也是一种享受啦。” “你...你赔我清白!” 气的牙痒痒,他怎么这样,磨了磨牙,要不是顾着世家小姐的形象,真该咬他一口,叫他晓得错来。 光顾着气恼,后头的话也没听清,面露懊恼,小脸鼓鼓的,嘴巴也随之撅起来,甚至还跺了跺脚。别说,踩到了凸起的石头上,很有些痛,却强忍着,好似无事发生,只双手握成拳,牙齿紧咬。 最近镐京城内难民不少,已然听说有些手脚不干净的叫人发现了。如若长此以往,有些人心生歹意,于社会终究是祸患无穷。我瞧了瞧周边的农田,要等这片地收成还要许多时日,这段时间花出去的钱粮也只有国库以及四大家族顶着了。 :这种子种下去也是要等大半年才能收成,终究还是不够的。 难民中的老弱妇孺是无法来耕地的,他们终归是闲着,也得叫他们有些事做做。 :难民中的妇女如若空着,可以发她们一些针线布料,做些绣工拿去城里卖也是好的。江南水灾终究要治,怕是过不了多久就有大人要动身前去治水了,以工代赈,疏通河道可不就是最好的“工”了? 手掌向上任他拉着,似乎小心翼翼的摸着茧子,索性故作痞子一样侧首调笑着。“手都伸出来了,不要点什么好像很亏,你是不是有忘了什么啊。我的生辰礼物呢?” 听到少女之后的问题自己嘴角划起一丝好看的微笑,拿出玉簪轻轻的插进了少女的头发里面。“你带着非常合适,看起来更漂亮啦。” 接旨数日,我身有两行,一者,长期宿居立政里。二者,换布衣而行民间,暗访,查探。只愿趁年前,万物更新,旧疾当愈,长安常安。 月初,旨后头天。天方亮,换青衫常服至立政里,拟折三道。一:臣民日常生活购买物件粮食时,若未及时知觉所收所得所换是假币,应立即交与官府,镐京各大钱庄应详细记录臣民钱财数量,以免有人以假换真为洗钱。二:臣民发现别人大量持有假币,一来可劝阻其上缴,若其人不为所动,可报各州县官府,举报有奖。三:臣民发现有人大量制造、买卖假币,应掌握其证据动向,举报官府,赏金千两。罢,先递折于官家,后令言官拟布告,广泛张贴各州县。同时全面封锁码头经济区,全面阻止假币外流,缩小假币流通范围。 月中,旨过半旬。间有民众举报假币制造处,东宫协助官衙进行查抄,所得假币当街焚烧。言官文官齐执笔,洗刷薛家冤屈,布告贴街挽回薛家荣誉。 月末,旨过一月。因全面封锁码头经济区,禁止假币外流加接连查抄假币制造处十处之多,焚烧假币近万两。渐,假币盛行之风得以控制,镐京假币同物价一般逐渐恢复正常。 丫头心里不痛快,九如也称不上有多好受,他正欲再说些什么,忽而听见外头嘈杂声响。他与下头的这些个堂弟堂妹并无太多交情,唯有一个成福时常私下往来。 自父亲生死不明再无音讯,他便沉寂下去,整日里除了找爹,便只有吟诗作对,调试香水。这浮生若梦的日子过了许多年,可偏偏最上头的那人怎么都不肯轻轻放过他。 世人哪个不赞一声皇家气派,叹一句九五之尊有多逍遥威武,可这上头有多冷,大抵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体会。这奇蠢如猪的叔父怎么就跟天下百姓一般,只瞧着御座辉煌人人眼馋,不知其中凶险。 “你醋了,我本该高兴,可如今我护不住你,又不愿委屈你。我这人不会说话,这番言语纵然叫你伤心,你却必须得听。” 他压低了声音: “我投身皇家,就必须得喜欢吟诗作对,也要喜欢美人在怀。” “丫头,是我对你不起,往后的路,你只管往前走,我只在远处瞧你一眼,瞧你顺心舒意,便满足了。” “外头是成福,说不准是来寻你的,你与她一道去街上逛逛吧。” 九如不过是个普通人,孔繁卿很好,好到他都自愧高攀不上,既如此,那不如不要惦记,免得徒惹伤心。 言罢,他便扭过头去,不再去看小丫头是何神色,不论是什么,大抵都能让他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走出去,瞧成福和那艳丽的女子正说着话,他迟疑片刻,便头也不回的走过去,站在秦明月身边。 “四妹妹是稀客,不妨坐下来喝盏茶再走?” “明月初到府里,我怜她初来乍到,故这几日都纵着她四处跑,可是这碎女子冲撞了四妹妹?” “假钞一事,应从速解决,若假钞持续以流水之势涌入市场,将难以收拾。” “坊间议论解决方法众多,如制作新币以替假钞,回收假钞兑换新币。此法不可取,若假钞犯以假钞换新钞,何解?若限量兑换或不换,伤及百姓利益,民心何解?” “经查证得假钞特点,较之通宝钱轻,径只有七分五,积十钱比之一两还少一钱。” “可首先大规模普及真伪钞区别及防伪知识,让钱庄商家百姓可辨别自己真伪,大大减缓甚至遏制假钞流入市场,对于现有假钞实行官府实名实籍登记易物,不限时,以日常米粮商品市场价格相抵而非真钞。一来,真正百姓家易物只会自用,若有人或团伙大量囤积转手,可查。二来,即便有漏网之鱼投机倒把,以物相抵,对国库损伤亦可降低大半,损及成本而已。若钱庄、商家大户有大量假钞,可查其背景,斟酌处理。同时,再暗查假钞流入途径,寻找制假作坊,内外夹击。” 秦明月有副好皮囊,好似又有个好脑子,她那左一个御赐右一个伤不得的话隔着一扇门都听得清清楚楚。反而是他压低声音同自己说的话,却比外头那扯着嗓子的入心千倍万倍。自昨夜哭了那一番之后,许多事也是心里明镜一般,想开便通透,便不会被情绪左右。他此番言语故而让自己心疼,但这疼是疼他的不易,他的艰难。 闭眸掩了眸中酸涩后起身跟在他身后不远处与他一同出门,端着盈盈笑意站到了成福边上,在场应是只有祁王和成福知道,我这挑不出错的笑,假得很。 “秦庶妃莫慌,耳环是御赐的不假,但终究官家看重祁王看重庶妃,又怎会天天盯着个耳环挑你的错处?莫说旁的了,便是街上百姓都说,官家赐的这祁王府已是够气派了,偏偏还又坠了个梅园进来。” “说来也是有趣,天子脚下的百姓,可不就盯着他们的官家,盯着这个府邸那个府邸的。” “至于这耳坠,庶妃若是戴着心焦便还是好好放起来的好,若这天天瞧着还心惊胆颤,怕这样又怕那样的,又是何苦,反倒失了情分。说起来,一梦留香现在正有一副耳坠,唤杏花天,很是衬秦庶妃。明日我便让人给送到府上来,祁王哥哥可要准备好掏钱了呢。” 姬蓉听着几人一来二去的话,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或是做戏或是情真,只觉得颞处突突的疼。 难得来这一趟,本是为贺堂兄乔迁之喜,不曾想碰上小卿,夏日暑热,少不得要同堂兄讨一杯茶。 姬蓉出身皇家却最不屑这般做作样子,实在累得慌,听着这秦氏左一句御赐之物,右一句动不得,心下嗤笑不过是假借威势压人,果真是小门小户的出身,登不得大雅之堂。 她同孔家七姑娘私交甚好,又因阿泽的那层关系,自然要回护一二。 面上仍是一派清浅笑意,状若无意,话里听着似是打趣御赐之物再贵重,也不过就是个死物罢了,物件玩意儿而已,最难得的是爹爹的这份心意才是,庶妃也算懂事,分外留心夫君的一言一行,可见是牵肠挂肚,定然不负众望,能照顾好这王府里的琐事与堂兄康健。 说来堂兄同小七在聊些什么呢,叫庶妃这般不放心,倒叫我瞧见了庶妃一片情深呢。 她偏首使了眼色,便有媵儿呈上贺礼,葱指蔻丹拂过那苏绣缎料苏绣局新得的料子,茑萝附松柏,妄谓可始终,当真是与庶妃相称,这是本帝姬赏你的见面礼,好好收着吧。 茑萝日出而开午时而败,是最薄命的花,这话里表面上是说秦氏如茑萝,可得祁王这般如松柏般的男子可以依托始终,实则不过暗讽。 庶妃肯用心自然是好啊,来日里正妃入府,想来也不会忘了妾妃之德,会勤谨奉上才是。 水灾一事尘埃落定,镐京也渐渐恢复到了往日的宁静,只不过假币一事尚未解决,出门采购多少担心会遇着假币。我已然上书向官家提了建议,只是会不会被采纳就不得而知了。听说几大家族的娘子都有动向,怕是志向也不低,往后在争夺女官上可能不容易。我心里只求这几个娘子最好心里只想着相夫教子,莫要碍了我的道。 思及太子与祁王的那两个庶妃,我心中也莫名地焦虑起来,虽说知道皇家子弟不可能守着一个人过一辈子,只是我多少不甘心。未知永王心意,却收到了他的邀请,我心中忐忑,梳洗妆扮,一身月白色衣衫往曲靖楼去。 :殿下今日怎起了兴致享用这紫薯? 上奏折处理假币方案及解决方法: 儿臣启奏君上,最近针对世面上假币乱行,打扰市场秩序的影响,儿臣愚见,特此想到几个方案: 第一,辨别假币真伪采取方法,书上有记载乌梅汁可效仿出逼真的银票,而且比起真的银票略有瑕疵的地方是那水沾湿容易变质,拿到银票时可用唾沫之水试试真伪,然后就是银币银钱辩伪,真的银币在阳光下一处会散发一些淡淡光,假币的光只是暗淡的,鼓励百姓们提升辨别真伪,一旦发现有出示假币的小贩,可及时跟负责的官员汇报此事。然后官员及时反馈,对于出示假币严重的小贩进行法律制裁,比如判处小贩流放三百里。 第二,一般出假币以小摊小贩居多,每日规划小贩营业时间,比如每日规定营业时间为中午时刻,以三百里击声为此,才允许小贩出没,截止营业时间为傍晚日落前,可安排一部分官兵官员协助,在营业时间和收摊时间进行排查,一旦发现超出营业时间的小贩可催促。维护治安和市场秩序。 第三。营业范围与官员商议在规定的营业范围允许小贩出没,不是营业范围区域禁止小贩出入。 安排一个负责市场维护的官员暗中走访查询相关制造假币的商家,待时机成熟安排相关官员或官兵进行围剿,制造假币主谋进行法律严惩,给予那些昧着良心的不法商家一个严惩警示。 儿臣以上建议,还望君上过目。 第七百五十章 高处风寒,万人之上所得的唯有孤独。就像秋风吹过我与山岗,我面前有一万座村庄,我身后有一万座村庄,千灯万盏,而我只有一轮月亮。 幼时,迎秋风而立院中,夫子执棍而检,权后所闻而不闻。她曾说‘先失了南阳郡,以后荆州九郡也会尽数失去。而我们能做的唯有万无一失。你是嫡子,也是独子,你是我一生信念。更有官家封储而言‘姬昶,朕从不担心你才思枯竭,怕你被庸众捧杀。而最怕你在格局有限时,先被周围夸奖埋没,稍有姿色,稍有才华也是最尴尬之事,你会有无数个时刻,你站在一级台阶上,以为窥见了天光。 多事之秋,我迎风而立紫宸殿院中。国事稍稳,形势渐定,喜鹊才上了眉梢,而一场秋风,是天有恙。我劳宦官而通传,我未携礼而入,贵为天家,此时此刻哪有世间俗物可入眼;我未携奴而入,我想此刻,是父子情深。我步伐沉重而至龙床前,我见官家容颜渐老,耳边已有银丝,更不似我儿时记忆中那样英勇年轻。是父是师更是友,我行至官家床前,双手紧紧抓住官家之手,我张了张嘴唇,还是没说出那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话。“爹爹。”我咽了咽口水,垂眸低眉。“您...一定要快些好起来。姬昶还想和您对弈,还想和您学习剑术,还想..”官家半迷半醒,我不知他是否能听见我说话,话音未落,眼中泪水划过眼眶,幸而殿中除了站规矩,已被我退了大半。我未及冠,在世人面前我是监国的殿下,在官家面前,我不过也是个孩子。皇家的亲情,也许在别人眼中不过平平而以,甚至兄弟相残,只我姬昶心中仍有仁,纵使来日为君,也绝干不出兄弟相残之事。 理情绪,出官门。 迎秋风而立,唤紫宸所有管事,吩官家侍疾所有细微事宜,更命宫中各殿皆燃灯祈福。事事巨细仍觉孝道不足,至此,我命人将东宫衣物所用搬回宫中,更设住行于紫宸侧殿,白日处理政务,晚上衣不解带侍奉官家。 百姓们迎来新的生活,驻扎北境那得人传来消息正进行和谈,一切都在慢慢恢复正常中。 本该是高兴的,不曾想官家倒病了,说来官家真是辛苦,劳心劳力,为诸多事情繁忙,忧心,以至于累着自己的身子。 趁着空闲时候,抄写了些祈福经书,把家中事情打理好之后,往太庙去送经书,顺道祈福,为官家与百姓祈福报。 “信女一愿家人平安,二愿国泰民安,三愿官家福泽永随,喜乐安康,愿茹素一月,以示诚心。” 丹桂飘香,浓淡适宜,黄花遍地残,寒风拂过,送来阵阵清香,走进永达里,奇花异草,百闻不如一见。随意挽起鬓前青丝,任由凛冽风声刺着娇容,亦是捧着黄花轻嗅,蓦然回首,瞧见一熟悉身影。风骨犹在,高傲优雅,气场逼人,想来不是寻常人。微挑眼尾,潋滟了一汪春水笑意。直达眼底的欢喜藏匿不住,原来是前辈。激发了她好学的心情。自知不如别人才学甚高,只是盈盈一拜,长睫遮掩了眼帘投下淡淡剪影,显得人儿恬静又迷人。 风刮过脸颊,带来阵阵清寒,凌冽的风声呼呼乍响,鬓前散落的青丝随着风飘散,添了几分不寻常的美感。抑制不住的喜悦,是久别重逢遇见故人之喜。噤声,葱指攥着帕子,久久不敢用余光瞥你的脸,生怕你为这事生气。她也不是懦弱之人,自是会拿捏分寸。唇边泛滥着笑意盈盈,带着赞赏和钦佩。 敛眸,深藏功与名,轻笑一声,感叹浮世虚妄,四大皆空,名利皆浮云。沧海桑田难为水,不向忧与喜。 “参见帝四女,您安好,听闻帝四女书画才女孔某慕名而来。” 芙蓉泣露,桂子飘香,转眼已是九月里,莫羡三春桃与李,桂花成实向秋荣,已是早秋,却仍有余暑。 暮夏初秋,苍穹澄碧如琉璃,鹤日朗照,万里无云,桂花浮玉,行至永达,忽闻满庭香,诗中有云: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寻香而至,原是庭中几株丹桂繁花满枝,清远飘香,那花开的热烈,遥观一树枝上桂,驻于花下,轻嗅馥芳。 烟雨朦胧,碧瓦青苔,茂林修竹,正是好时节,许多草木花卉是新植的,不曾见过,醉心于此,时隔几日便来瞧瞧变化。花草并非人眼中的死物件,有的喜阳有的厌阳,日头一出,或追或避,一日里也是不同的。 正赏着花草,有倩影婀娜步来,她面容娇俏,犹带着几分稚嫩,待人近了方瞧得真切,原也算是旧相识。 她虚扶人一把,颔首同人点头示意,朱唇轻启,一声泠泠散入风里〖孔三娘子安,姬蓉文采粗鄙浅薄哪里但得上三姑娘一句夸。〗 今日天光澄好,难得与三姑娘有缘相遇,平日里没了机由亲近,今日得偿所愿也是一桩美事。 我习于冷,志于成冰。志存高远,不忘于行。秋风起月初,冰雨落于东宫书房院中的芭蕉,它携带秋风吹起波澜,有时滴答,有时溅到油纸窗上。有时存在琉璃瓦又落在玉石面上。我在云中独行,我望秋月,而思佳人。满天繁星映秋水,而我心中唯有一道光,我将守护这道光而行,纵使奉献此生。东侍奉纸,我写几字而弃,中有‘思卿...朝暮...写了又弃,甚思太过。只命东侍携玉蝶珠钗送权府,又赏数物,只言赏权女行善,有助民哉。 翌日。我行立政里,商讨国事,谁思两臣各持己见,一言动臣而动国之根本,天灾**后不宜大洗朝堂。一言因天灾**而显露贪官私欲,本就是该重振朝纲。我犹豫不决,两方欲大打出手,我扔茶杯而退。转书房,忽思夫子提权家四子颇有辅政之才,虽此时提拔尚有不妥,可多事之秋,对人才所需乃是重中之重。官设广言堂,亦有此意,我几番思量。后,命人传权四至立政里。 长夜漫漫,自她落下山到悠悠转醒,已经不知过去多少时日。她睁眼,只觉痛意由肺腑漫延至四肢百骸,泪在眼眶里打转,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夜里仍是漆黑一片,她视力有限,更是觉得伸手不见五指。四周时不时传来野兽的吼叫,让她心慌。不得已,她耐着剧痛,小心翼翼爬到一棵树下。皓月东移,虫鸣渐息。凉风簌簌,吻乱她的发丝。湿漉漉的眼睛往四处望去。远处有道模糊的人影。她大喜,喜极而惧。荒郊野岭,那人为何在此?他是谁?拜月教余孽,还是山野精怪……她颓然,寻找救援的急切变成难以决断的犹豫。胸口传来阵阵疼痛,她叹气,若是无人相救,怕是要死在这里。试探性开口道 “好心人,可以以帮帮我吗?我和同伴走散,不小心从山上滚下来了。”她倒吸一口冷气,胸口疼得更厉害了。 好心人身姿挺拔,如竹如松,沐月而来,步声沉稳有力,与记忆中的人影重合。借着月色,她看清了来人的容貌。 “咯噔” 心房某处裂开一道口子。委屈,无助,绝望,惊喜,种种情绪终于找到宣泄口,如滔天洪水奔涌而出,毫不留情地击溃她的镇定自若。她退化成襁褓中的新生儿,只剩下哭的本能。眼眶里的泪水终是潸然而下,啪嗒啪嗒打湿了衣襟。她不敢放声大哭,怕人嘲她怯懦,更怕引来豺虎。缩成一团蹲在树下,头散乱,其间夹杂几根杂草,额头上鼓起大包,涕泪混着污渍在脸上蜿蜒爬行。何其狼狈。 接连的灾事使得我店中的收益有损,近来也是亏损状态,我只盼着镐京能早日太平下来。我低头看了看永王递来的密信,内容正合我意,我轻笑一声点了点头道。 :殿下此举正合我意,合作愉快。 思及官家病倒,想来这些日子永王也不好过。我多少知道他的抱负,如今官家身子不好,多少令人担心。如果官家时日还多,倒还有永王多施展的地方和时间,若是不然……罢了,这些事本就是天注定,人难干涉。只望薛贵妃身体安康才是。 :不知道上次我送去的驻颜面脂,贵妃娘娘可还喜欢? 九月围猎,此事我期待已久,若是我能拔得头筹,是不是……我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些,自己的实力就在这,想要争夺第一还是难了些。更何况枪打出头鸟,太过抢眼也未必是好事。安慰了自己后,我拿上自己趁手的弓,背上箭包,牵着马跟着众人观看了官家开弓后便各自散去。我骑着飒姿直奔风景区,围猎啥的倒是可以先放一放,这美景还是得先看。毕竟时间还有很多,不急着跟那些冲动的“小兽”们抢夺猎物。 我骑着马慢悠悠地在林间逛着,摘了朵木芙蓉簪在发髻上,悠然自得。 会心淡淡的点头? “假币造成影响甚大,后期待影响平复又有什么好的建议,可在具体沟通。” 余光瞟向对坐的倩影,温柔眸子中透着是清明的皎洁,听闻对方提及母妃,观她眼中似坦坦的模样,思及她之前赠予的美容脂粉,让转交母妃,略有思付片刻,脸上微扯着一抹浅笑,只道。 “近来本是注意调养身子,用了些新的脂粉,皮肤本就保养的不错。” 暗喻表明将新的脂粉让人交给母妃,母妃这几天皮肤略保养甚好。 触电似的抽出手,她面色苍白,看着权六姑娘,有些难以置信。一字一句,化成根根银针,活生生扎在她的七寸上。将内腑搅得粉碎,血淋淋地摊在一众看客面前。家室低贱,能攀上太子的高枝,已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嬢嬢常教导,应知足,不可贪求。可嫡庶之别,她到底还是介意的,再贤惠温驯的女人,也不例外。她们二人,不过初见,为何这位娇俏的姑娘对她抱有如此之大的敌意。她想开口,却哑然,嘶嘶地吸着凉气,好半天才吐出句不是话的话来 “抱歉。” “殿下心思难测,不敢多加揣测。坊间有言殿下素来任人唯贤,不问出身。” :若是推行了新币,旧的假币一时之间便能有所抑制,只不过如果不将假币的制造工场一锅端了,只怕假币是生生不息。 平民百姓生活本就不易,偏有些人要额外生事制造内卷。我含了口青桔茶解腻,心中也有了别的主意。 :如今假币流出,到底也要追根溯源,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若是去永和里或许会有收获。 永和里这地方不太平,我一个女子去多少不安全,更何况我的身份也不算高,这种事查收起来名不正言不顺,倒是永王正合适。 :娘娘用着好就好,若是需要往后我还可以给娘娘再送些。时辰不早了,不打扰殿下办公,我先告辞了。 “舒氏。”我手握羽扇而现舒女身后,故作姿态而扶住舒女。“你虽生来平平淡淡,没有显赫家世,没有倾城面貌。惊艳不了青春,斑驳不了岁月。可你依然想温暖时光,饱读诗书,努力弥补这平淡出生,后期绚烂绽放。你的姿态,我从来都很欣赏。”我话虽对舒女有几分赞赏,可眼光从未离开权女。她今日所为,虽在我眼中是爱意满满,可在别人眼中却有失大家风范,四姐作风才是良加。而对权女,哪怕爱的波涛将我淹没,只要我能浮出水面,我依然会不顾一切的爱她。可时局不稳,我只有放下我的不顾一切,多加隐忍,才成全她的好名声。 “嫡子也好,庶子也罢。既是我的孩子,我一样平等对待。” “四姐,你来了。近日我于东宫,甚少见你,你可还好?” 广言堂上书 假币横行,多是有人知假用假,尤其是商铺店家。 第七百五十一章 听闻假钱较之通宝钱轻,径只有七分五,积十钱比之一两还少一钱。故而无论是店家还是百姓都有能力鉴别出假币与真币的差别。 衙门可暗中雇佣寻常百姓走访各处商家,钓鱼执法,如若有人使用假币或仍以新型借钱方式进行诈骗,理应严惩。轻则没收财产,重则判刑关押。同理,百姓如若使用假钱,店家也可报官处理。 一日,余如常学于家中。忽有圣旨传传至,大惊失色,闻太子传吾至立政里。曾与太子萍水相逢。当今太子仁德博爱,此后必当为仁君。 少顷,家仆入室,诉家父闻前事欲见余于书房。惑矣,入书房问曰“阿爷,何事邪?”对曰“闻太子传汝,为之何事?”曰“吾宇太子未曾相识,未知何事。”父长叹曰“当朝太子仁慈博学,若可拜于其门下,汝可经世致用。” 大喜,别父。便乘马入立政里,未几,下马入堂。见太子高坐于位上,心生敬意,跪于陛下,高呼“太子殿下千岁。” 来者至,掀袍而起,亲自相扶。免去礼数,见其做派更添几分欣赏,呼宦官赐茶,入座。“权哥儿不必拘束,我今日唤你前来立政里,有一事可言。素闻权哥儿政治才学颇优,如今多事之秋,大瀛蜀都水难在前,镐京假币之风盛传,北萧屡屡进犯。如今官家有疾而命我分忧,当务之急不在天灾**,而是蛀米之虫,朝中多有党羽,所言皆是自身利益,我无立场,遂我亦想听听你的见解。” 所言直接,实数刻不容缓。朝堂结党营私已然不是一日两日,我无可亲信之人,亦不是凡人可看上眼。几番思索,只考面前人是否可堪重任。 “又或者你有何提议?” 将近冬季,上空暖阳照射着驱散一丝寒意,即使有微风吹过也是感觉面部偏凉,郊外围场缕缕清风吹着倍感凉爽,换掉平日锦衣,如今穿在身上的是便捷的披风下裹着的宽松马甲,骑在棕色马背上,勾勒出来的如雕塑般坚毅面庞,在暖阳照耀下徐徐清风,英姿勃发,我看着那远处群山缭绕山峰,今日狩猎季,围场内外站满的集聚人群,加之守卫队,气氛上渲染起气势,往往给予世家子弟皇子帝姬展露头角场面,他心下低低的笑了起来,果真是竞争激烈,虽然比起朝廷上无形的刀光剑影的激烈有些不同,来此谁不是抱着一些心思和展露头角的希望?他看着不远处骑在马背上的倩影,文人世家在马背上也是多了些明媚啊,大瀛对女子并不严格要求,女子参加狩猎也不稀奇,他驾驭着马,甩着马疆朝前行驶,他从背后拿出弓箭,看着一步之遥外的靶子,预热前的活动依然是激情不减,手指结合拉开弓弦,箭头子轻轻放在上面拉开弓弦时,力道得控的,放开时,快,准,搜的朝前冲,接着箭头在靶子中心点落定。 看准目标方面,干脆利落的射至想要的中心。 余光瞥见一抹熟悉的倩影,他微微一愣,想起之前她与自己讨论的水患方案,终究她跟自己某方面有些共鸣,解决方案的话题也是讨论的很投入,压下心底深意,调转马方向,颔首看那身马上英姿。 “薛三娘子。” “虽然是秋冬季,围场内外倒是适宜赏景……” 枝杈后、巨树边,映入他眼帘是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他手顿在拨开的那根枯枝上,面朝眼前少女,怔愣片刻,方蹙眉上前,作势检查她身上伤。 :“……失礼了。” 他去撩她额发,检查肿块的位置与大小。眼见大片乌青,他不忍狠狠啧出声。面沾淤泥,还要涕泪交加,他只怕她眼睛进了脏东西。 此刻危急,也不管他身份,也不在意身上布料,他按着她头上无伤的地方,将哭得惊天动地的她搂进怀里顺气。 :“没事了。我来了,云湛来了。” 他怎么也不曾料到,迎新会后再聚,她会是这样难堪面貌。他并非夜里春游,本意是打探拜月情报,怎料得深林里有一个伤痕累累的她。 :“辛苦了……上来。” 月华照亮他半张脸。他本就白,此时竟显得透明——像再不抓住,就要飞走的仙。他面容仍是清绝,只是眼神清澈又坚定,此刻,满满当当盛着她。他不善言语,只在她面前蹲下示意,如此关怀她,已让他有些为难。男女授受不亲,如此这般,她会答应吗? 他无端生出几分担忧——或称是暗里的期待。 他从前是和尚时,权二小姐常去添香火,可他一直没有感谢她。如今终于有机会感谢,做了平安结给她。 时值秋季,秋高气爽,这天气我很是喜欢,夏天太热冬天太冷,也就春秋两季我愿意多出来走动。我细细思考着有哪些人大概会为官家高看而争夺第一,又有哪些人纯粹是爱好才投入其中,若是想得第一,倒确实不容易了。今年事多,无论是皇族还是世家子弟都争先恐后在官家面前表现自己,这次倒也是个机会。只不过听民间声音,挺多百姓不满在这紧张关头还出宫围猎的,但围猎一事又能养活一部分百姓,确实是不得不行。 秋风拂过吹的我鬓角碎发些许凌乱,我稍稍整理碎发,却听熟悉的声音从一边传来。转头一看,又是他,永王。 :好巧,殿下。 自幼熟练骑射的我对这次的胜负倒是有些把握,不过是张不张扬的问题罢了。不知道永王是如何想的,是否要与他们一争。 :确实适合,这围猎场平时少来,但每次来都觉得新奇。等会儿还想去商品区看看,不知道是否又有什么新奇的东西,或是物资贸易的消息。 听闻秋季炎凉,换季,病情高发。来往医馆内,患者逐日增多。也是忙不的一丝清闲。亦是听闻官家也在患病,叔父急急呆在皇宫,难以归家,伴在君侧。思索半日,亦是决定前往太庙祈福。 秋叶已染上霜色,红黄间隔,金乌醉人。身着朴素,迈步乘轿子,前往太庙。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秋风凉,却凉不了心。佛家常言普渡众生,愿此一去,能救这些可怜的人吧。 素手轻捻起一支香,拂袖垂手,星火点燃。青烟袅袅间,萦绕鼻间。庄重神色,将肃穆敛起。 “愿国泰民安,百姓安康。” 雨丝纷繁,叶枯枝落。 薛至怀常想起那日与南南碰面那日,许久不出闺阁,竟不知外面如火似败的事。是了,薛至怀总记着念着她的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三姐姐的娘亲,总是顶温柔的。对谁好似都是一样宽厚,悄声关切,教她别读书读的太晚,伤了眼睛。 她顺着庙墙,一步一步地极慢地走,仿佛没有尽头的路。她在佛像前低头,虔诚地,祈佑家国顺遂。有三愿,一愿姨娘来世福泽,二愿官家身体康健,三愿家国平安。 耳畔传来三三两两喧哗声,观望打扮骑马装的奔跑来来往往的世家子弟,有的成群结队往山林中行驶,这么好的时机谁会放过在狩猎场力争一把的机会呢?身边的半夏问我为何不跟太子桓王塞一赛,心下一笑,从小养成的毫无波澜心如止水,早就了做什么事随心即可,不会刻意去争,但也是不会真的听天由命,面上扬着笑意掩盖了眸中隐隐深邃。如沐春风。 看着马背上的女子,比起平日多了几分豪爽英姿,压下心底微妙异样,又看着这里参加过数次的围场, “难得来次即是要处处走走,每年商品店都会上市些匹配狩猎的珍品猎物,“ 看她面上神色倒是对于比赛也不是看的很重,好似随意闲谈一句, “秋冬气候渐变的转凉,打猎回来的一些小狐狸小鹿,可看着利用上面的狐狸皮鹿皮制作些棉衣,给予那些刚度过水患的百姓,许是灾后一定宽慰...” 又暗喻问其要不要去那边山林过道转转,然将马头往旁边的山林过道调转,毕竟每逢来围场都是那边狐狸小鹿更多,一边驾驭着马匹朝前行驶一边拿着弓箭,随时准备射起。 夜幕深沉,漆黑的天空,只挂有一轮皎洁的明月。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世家大族,纷纷点燃孔明灯为官家祈福。她也不例外,早早写下心愿,随众人燃放明灯。千灯万火,缓缓升起,点亮整片夜空。只愿这吉祥的灯火,能洗去连日的晦气,给整个镐京带来新的生气。 放灯后一日,她沐浴斋戒,前往昭觉寺,抄一月佛经,吃素念经,为官家祈福。她祈愿,佛祖慈眉善目,能保佑她和她在乎的人,度过这次难关。一月过后,她听闻薛孔二家的有小娘和夫人去世,虽然二位娘子见得不多,到底还是长辈,便又多在昭觉寺待了一月,希望她们一路走好。 杭州桃花纸不知怎么的,突然大火,身价翻了好几番。一股风气行程,动歪心思的人也来了,桃花纸有真假两种,这件事她早有耳闻。她捡了先机,在纸涨价前购入不少。一旦假货流行,必定影响她出手,不,不只是她,所有买了桃花纸的人都得遭殃。此事牵连甚广,她暗中派人调查多日,终于得到一点消息。急忙带上随从前往广言堂。 刚进堂,碰到薛家三娘子。俯身行礼,她牵人至偏僻处,将掌握的情况详细告知。 “从杭州传来的桃花纸是真花印在纸上,因花弱,故而并不完整且参有杂质,一张纸上大约有五朵,但只有一朵是完整的桃花形状,若是假的桃花纸,因是画上去的,画师追求完美,定是线条流畅,画面干净。” 你发现楚玉楼旁的小巷子里出来一个玩具车摊,那小贩很有几分可疑,身上粗布麻衣,摊上的玩具确实精致小巧,若单说手艺精细也可以,偏是其中花纹布匹不像寻常可见的手法。 前先从小贩那里购买一个玩具,然后从侧面打听这个玩具怎么做的那么精致。 那小贩见你来买热情似火,一听你询问便熄灭几分,打着哈哈:小郎君看看这个布老虎吧,不似寻常的,里头全是棉花(稀罕物)并一块楠木呢。 没有错过小贩微变的神色,心下思量着计策,面色不表,依旧是掏钱买下那个那个小贩说的布老虎(两个)。也同人以打哈哈的方式交谈这面料的事情:玩偶颜色挺艳丽的,你们这的工匠也是专门拜师学过手艺吧。 那小贩见你问过也就没有下文,以为是随口一说,又见你买了布老虎,开心的一边收钱一边说:嗐,我哪知道啊,我又没见过,是一个郎君给我的,说他是——突然住嘴,嬉皮笑脸说了句“哈哈哈你喜欢几天,我常在延寿里卖东西,郎君可以常来” 我见永王这回不像是有意要争的样子,心下明了几分,便觉得自己该争争这第一。如今我也算是朝廷的官员,是大瀛第一位女官,只不过到底位卑言轻,被太子和祁王压着,做事难有自己的主张,日后想帮着永王也不容易。人有野心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但是实现自己的野心就不容易了。人说女为悦己者容,只是永王不是那般肤浅的人,我也就只有为了他使得自己思考起来,机智起来。 :确实,听说商品区有好些珍稀商品,我打算之后也要去看看,不知道殿下呢? 通过木料的买卖我赚了第一桶金,前些日子我又囤了好些土地,若是来年地价上涨又是能赚一笔钱。收买人心,自然是金银最为简单,忠心不二那是给的不够多。若要获得民心,也简单,能干大事,能捐钱扶贫,自然能得民众的支持。 :若是都给,怕是整个围猎场的猎物都拿去也不够,还是得挑些真正贫苦的人家帮扶着。只不过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想着若是资助些贫苦人家的聪明孩子上学,将来也能报之于社会。 第七百五十二章 与薛三几次接触,自己可以肯定她不似小时候大大咧咧纯真,虽然看上去还是那般温柔娴静,但是也比之前多了份机警,想来世家女子不似一般闺阁千金不谙世事,见的世面多了,谁会一辈子一如从前般活着,虽然自己比起太子祁王朝中影响力仍是有些受限,但是水患下江南带领以工代赈让自己有了些民心积攒,虽然储位之争民心是关键,但地位影响力也不再其次,自己低调行事不代表得过且过,薛家这颗树苗终究还是好好打理好桥梁..... 每年狩猎的第一名天家都会有奖赏,关乎自己以后前程影响,心底也是想着如何暗中努力一番,听闻女子话语,嘴角微扬,略有思付只平平道。 “看这山林间还是有些猎物可寻着,围走一圈后,待会再去那商品区看看珍稀商品。” “把所有猎物捐赠给一个地区的灾民不一定所有猎物适合当地百姓,我记得你之前带领一些百姓做女工,这些狐狸皮鹿皮之类可以带领他们适当缝制棉衣,捐给一些缺少冬衣棉衣的百姓们,当时以工代赈的那些百姓们,他们家中听闻不少爱读书的孩童们,“ “京城有家专门提供平民家孩童们读书的学堂,到时可以归类这些爱读书的贫苦家庭的孩子们到这样的学堂中....” 虽然提的建议与之讨论,顺带提及学堂也是给予她捐赠贫民百姓家的适合读书的孩童资助和安排上学地。后期实行还是要根据所说一步步来实施。 余光瞟向山林间一个小狐狸身影,从背后拿出弓弦,熟悉的作出拉弓之势,瞄准目标后,力道得空放松剑柄,干脆利落的快速放松,箭头嗖的冲向那小狐狸,然让身边的小厮骑马过去看看那射中的狐狸.... 广言堂成立,一时间好多百姓凑上来,搞得好是热闹,自然平时就忙些,不得空闲。这日才进堂内,便遇见权家二娘子,瞧她神色甚是紧张,似是有要事要讲。她带着我往偏僻处去,我心中已然有几分准备,但听她所言后,眉头还是不自觉地微微皱起。 :竟有此事,前有假币后有假桃花纸,这造假蔚然成风,弊哉! 说起桃花纸我倒也买过,想来如若造假之风不遏制,之后对于我的利益也有损害。幸得发现的及时,否则怕是有亏损。只是此事并非不可公之于众,为何她要如此鬼鬼祟祟拉我到偏僻处讲呢?再听她随后之言,更是震惊。难怪近日几个熟面孔都不见了,本以为只是班次拍的不凑巧,结果竟发生如此骇人听闻之事。 :什么?竟有此事?我和太子、祁王都不知此事!你详细说说。 如今自己身居庙堂之上,便应心系政务,身在其位谋其职,谋的更是未来的前程。我还记得那日在广言堂之上,底下庶民的声声质疑,我是薛家的庶女,虽出身世家,但仍是比不上嫡出身份高贵。我心中不是没羡慕过薛至怀,她有着嫡出的身份,长公主的母亲,虽说哥哥命运多舛,但到底无大碍无大忧。出身是我努力不来的,只能靠后天的拼搏来为自己的将来增添筹码。有时我也怀疑自己那么拼真的能有所收获吗,勾心斗角其实也很累。但是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就没有回头路可以再走了。 :这些珍惜物什将来或许有用得着的时候,买一两样也是值得的。 与永王又谈论了些许与资助学子相关的事宜,我乖巧地应和着。今日天气晴朗,秋高气爽,太阳洒在身上格外的舒适。我微微眯起眼睛看向远处,正张望着四周是否有猎物,就听张弓箭飞的声音,转眼间永王已经射中了一只狐狸。樱唇轻启,笑意已然烂漫。 :殿下好厉害,才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得一分了,我可不能落后于人了,先行一步。 “是这样的,”她缓了缓情绪,轻声道来“那日我见庞太师家的公子,对广言堂的几个差役出言不逊,我命人将那纨绔送回庞太师府上。未曾料到,庞太师没见着,反而见到了太师夫人。太师夫人尖牙利嘴,将责任推得干净。我气不过,与其争执几句,无果。没过几天……”说到伤心处,眼泪像断线的珍珠,纷纷跳出眼眶。“没过几天,没过几天,那些衙役就都失踪了!”她神情激动,左手握拳,往墙上重重一捶,吸吸鼻子,继续说“虽然我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但那女人心狠手辣。相关的线索都没有了,肯定被她清理了。”抓住你的衣袖,摇摇头,失声痛哭,“三娘子,你说,这可怎么办才好。” 广言堂开设至今,若说有闹事的也不是没有,但不过都是些寻常百姓,也弄不出什么名堂来。而这个庞太师之子确实有些来头,我也不禁暗自感叹这庞家也是心狠手辣,不敢报复权二,便拿衙差来出气。在天子脚下也敢这般行事,看来平日里是只手遮天惯了的。 :你莫急,这事确实是冲动了些……不过他们这样的行径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太师虽为虚衔,但能担上太师之名的,往往手中也有实权,若要动这等大人物怕不是一两道奏折便能做到的。一些衙差的死也不足以撼动太师的地位,若是冒然行事,只怕打草惊蛇。 :我明白了,我会上书给官家,只是此事我们得从长计议。今日你就当只告诉了我桃花纸的事,权当没有这件事,免得打草惊蛇。 近日城内流行桃花纸,然而已有作假之风蔓延。真品并不完整且参有杂质,一张纸上大约有五朵,但只有一朵是完整的桃花形状;而假品线条流畅,画面干净。前有假币后有假纸,造假已然成为一种行业,此风若盛行,不利社会风气。还请官家派人尽早彻查此事,查封造假工场,针对造假一事立法惩罚。 此外,臣近日听闻庞太师之子于广言堂出言不逊,被权二制止,送去太师府理论。然而太师夫人言有威胁之意,不日后广言堂失踪了几名衙内,广言堂上下无人通报臣与太子、祁王,显然故意隐瞒。因此疑与太师府有关。天子脚下,猖狂至此,想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太师之权能欺上瞒下,想来不法之事不仅只此一件,如若不除乃养虎为患,还望官家能暗中派人调查太师,免得打草惊蛇。 广言堂衙役失踪事件如同一团阴云,盖在她的头顶,一直未曾消散。想到那日太师夫人丑陋的嘴脸,凶恶的表情,她就后悔不已,若是当初她不那么冲动,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她日日跪坐祠堂,吃斋念经,只盼冤魂早日安息,佛祖保佑他们下辈子投个好胎。这日,她强打起精神,前去看望失踪衙差的一众家属,想从中获得更多线索。家属们流泪不语,欲言又止,其中定有隐情。再三追问无果,她亦不忍再揭人伤疤。正要离开,没想到一孩童出现,朝她眨眨眼,她顿悟。 第二天一早,天微微亮,她就前往薛府,拜访薛三娘子。见到三娘子,她像抓住救命稻草,神色焦急,语气急切道“三娘子,来不及多说了,是关于衙役失踪的事情,快跟我来。” 抓着薛三娘子,跑到朱雀街的梧桐树下,等待那稚儿出现。 每次遇到权二娘子她都是那么的仓促,这日她又拉着我来到了广言堂梧桐树下,只不过这里也是显眼了些,也不知她口中的那个孩童会不会出现。如若能除掉庞太师,于我大瀛自然有好处,于我的仕途也有好处,我根本不介意庞太师作为我升官发财路上的垫脚石。只不过虽我有心调查此事,但到底也只是女官新官上任,论权怎么也比不过那根基深厚的庞太师。 我与权二娘子默默等着,只期盼那孩童能够出现。 梧桐树下:那小男孩儿果然如约而至,见多了一人也并不曾多问,只是说明,那日,他兄长午后出门上差,说是今夜值班,恐翌日卯时才归,兄长走后不久,上门两三个身着短打的人,询问兄长姓名年岁,爹娘心中疑惑,但仍旧告知。第二日卯时过后,兄长也不曾回家,以为是有事耽搁,可直到午时,戌时,竟是一整日没回,去广言堂问才得知不见了人,他们一时伤心难过,回到家中,拿着短打的人再次上门,给了一些银子,吩咐不许多言。男孩儿又说:我曾偶然听闻,其余两家也曾有身着短打的人上门询问,送银子,便知该是一伙人,有预谋的。 你们需要找到身着短打的人,①黑市②张贴画像寻找线索③快捷支付:两本论语 广言堂教授衙差辨别真假桃花纸的方法,吩咐衙差乔装前往长寿里各个店家购买桃花纸,将售假店铺的商家一一举报至衙门 永和里乔装打扮,低调进入,打听是否可以进货假桃花纸,请人引荐 常言道病来如山倒,她如今倒是明白了这话,水灾一时稍有缓解本是可喜可庆之时,不曾想爹爹殚精竭虑许久,如今宽泛下来倒染了疾。 姬蓉至紫宸殿中时,御医正开了方剂,急忙吩咐人熬煮汤药,朝瑰得的消息早,此番殿中尚无妃嫔侍疾,她为子女侍奉父母是本分,便以水净了帕子替爹爹冷敷额首,见爹爹身子滚烫,这温病来势汹汹实在令人忧心,宫人奉了煎煮好的汤药而来,爹爹高热未退尚未转醒,姬蓉便也一直侍奉在侧,做些力所可及之事。 整整五日,衣不解带的侍奉照料,亲自煎煮汤药,添备膳食,连续两日里,她几乎未曾合眼,好在御医用心良苦,终是在第二日退了烧,第五日时已然好转了起来。 绿槐高柳咽新蝉,薰风初入弦,蝉鸣恼人,夏日里原不易静心,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破晓将至,天色微熹,云霞重峦叠嶂如远山,早早起身,水灾一事损了巴蜀一代无数子民性命,重灾之处颠沛流离,无处为家,如今水患得平,爹爹却因此染疾病倒,事情接踵而来,姬蓉心里便如扎了刀。 她夜来誉书《太上洞玄灵宝天尊说救苦妙经》,此经为道教济幽度亡类道经,在度亡道场中常用。经以五言韵文写成,赞颂太乙救苦天尊拔众生脱离迷途,超出三界;称众生若能悟得虚空,超出万象,即得解脱生死,免受轮回之苦;又谓众生“归命太上尊,能消一切罪。”念诵此经不息,可致“天堂享大福,地狱无苦声。 她心系紫宸,每日轮番侍疾,未得空日日往太庙祷告,惟有早些晨起,至庙中诵念一部,以安逝者。 至太庙时分,天色初明,其内只余两位夜值道长,由其供上经文,静静寻了观内一角屈膝跪于团蒲,双手合十阖目祈愿信女愿以此功德回向给我朝天子与于灾中逝去的诸多子民,杀生物命。愿太上洞玄灵宝天尊接引,太乙救苦天尊接引,永离三涂苦,早登东极府,永脱生死轮回之苦,往生东方长生极乐净土。发心常称念:太乙救苦天尊,九幽拔罪天尊,朱陵度命天尊不可思议功德。 记得上次来到凭康里一众世家子弟说的的安王世子,自己也是上了几分心,虽然有些猜测他经常在小贩聚集地出没,佯装百姓跟路人了解下安王世子出入这里情况。 踩点:延寿里 乔装便服逛街,待小贩三三两两出现时,准备私下查询下他们那些假钞来源地。 平康:大多数人都会说安王世子是这里的常客,每两日必来一回,若是哪日有了新来的舞姬,还会连续设宴两日。 延寿:你发现大多数小贩的东西都是很好的,比如卖玩具的,所卖的玩具皆是繁华锦制作,填充棉花,卖小吃的,几乎都是真材实料,让人流连忘返,而一旦光顾的人多了,小贩们就会利用找钱的机会把假钞给那些客人,他们又拿去其他地方花销,故而流通。 第七百五十三章 时有仙鹤振翅掠翠池,惊绿波,莹莹浮琼光。我与帝君对望,唯恐痴心莽撞自露,又不知如何收敛。瑶琴不堪负,清音弦颤,昆仑鬼目正盛因君愧色,而我堪世误,愧作神君。 我却仍想问他,你梦我什么。 寒夜多颓风,我独自挨过。斜阳本不须听劝留照花间,云垄便匿迹。我想怜人不在眼前,只得满目山河空念,陈苦能酿醍醐,我甚少梦你。此身清醒未足,何敢寻醉。 “帝君。” 他如今既知我心底事,倒觉卸重神松,我开口时又改口,我道:“…慕纭,你无须顾虑我。” “你无须顾虑我,我心悦你,却并不是要你勉强做选择。” 我忽然展笑,笑我这壶陈酿逾千岁开盅,寒野拨雪复春。 “我只愿你喜乐安康。” 浮玉书生,生来聪慧出口成章,偏身子骨极弱科考时,本已是答得能金榜题名,后晕过去,这事一直压在心头身体愈发不好,寡母过世未婚妻绿他,各种莫名其妙的倒霉事都在他这发生,如何开导看你的。 昆仑墟要把即将位列仙班的弟子往死里训,各位仙家使劲出难关,根据力度给钱(根据自身条件合理出,谢谢)。 人聪明但猪一样懒得动的/爱捉弄师傅的/敛财有方的女弟子/花神关系不好的表妹 浮玉有位年轻小王爷,夺嫡争位之事年岁尚小,但如今身为邻国和亲公主的后人,母族势力愈发大,如今尚未立太子,成了炙手可热的人选,可他命中无这帝王之命,而是该沉醉烟花柳巷,与一女子一见钟情,偏他生性不好女色。 位处魔族和天宫的边界,是当年战乱天宫遗失的宝贝,可操控人的生死轮回走向,不受天谴,可边界有魔族两大将无虚灵囿看守,稍不注意就会引发麻烦。 被戳破心思倒有些尴尬。细想下少年心思耿直有一说一,弯弯道道花肠子的事情的确是不适合在人面前卖弄,知州弯唇扬起一抹笑意却并不开口做辩解,且朝人抬了手臂拱手算是保证再无下次』 - 『险些撞了个对脸却也却也能看得更清,眼瞅着小蛇从阿晏袖口探头而出攀着手臂蜿蜒而上,蛇腹贴着衣料摩擦出淅淅索索的响声,瞧着点上去的竹纹像跟随着风儿在动,映着白色的鳞片倒像是雪山脚下的散发着蓬勃生机的小芽,白鳞绿纹称景极了。』 许是隔了衣服的缘故一开始觉不出什么,直至紧紧贴了肉去才发现他的确是带着凉意,细密的鳞片贴着脖颈直贴命门,待到攀至肩膀时才会意过来的确晚矣,蛇信在耳边发出响声,似是捕食者不怀好意的警告,生来的本能反应下意识做出动作却又被理智狠狠压制。』 并非大意将命脉暴露他人,只是他来时的安全感太足,以至于已经被他圈起来划归于范围之内,还沉溺在温柔乡,喜欢便拿去,除了昏庸至极的想法,实在想不出什么了。』 恍神间忽闻青鸟鸣啼,知晓他是见小蛇动作发觉危险的本能反应,还未等开口规劝,脖颈上的凉意突然一窜,开口的腔调顿时打了哑炮,好在阿晏心领神会又乖觉懂事,施了个决出出来做个法罩,拘走了青鸟连带着人也消失了。林里一下就静了,只能听见风吹过树叶,和自己心脏咚咚跳的声音。这算什么呢,是下意识的本能作祟,还是故意为之。忽的发不出音来憋了半晌说不出个所以,好在没人瞧见他两耳尖尖绯红一片。心里念着丢死个人腰腹的凉意渐渐被体温捂热触感愈发清晰难以忽视,整寻了借口出来打破局面,又听人开口便气死个人。混不吝的臭小子到底在说什么虎狼之词!气的手贴了腰上顺着蛇身隔着衣服摸直蛇尖尖轻拍了两下,头脑发热的也跟着一起混不吝起来。 “我这鸟行不行你还不清楚,前些日子一起练的时候,你还夸我技艺不错,怎么今儿就倒打一耙翻脸不认人了。” 他凝望着,他得了那句心悦心尖泛出一丝甜如同一颗种子拱土发芽,只待花开花落结了果实。他的不安在被人一点一点扫去,那人早不知何时将他放于心尖,将他护于羽翼,助他稳固局面,协他荡平八荒,痴恋无需言表那些潜移默化的温情逐一被他想起,纵使他堕入无边满身淤泥仍有人牢牢抱住他洗去满身污垢。 他不知这是什么,如同是病了这份真挚不应当如何面对,只余满腔酸涩刻骨,半刻他仿佛掩盖般将头偏了过去眉睫略颤终是落下滴泪,那些信任,依赖些许的欣喜做不得假,他却知这些仍旧不够,焉能配这深情无悔。 [曲添,他们没教会我什么是爱,你再等等我,你再等等我可好] 他甘于承认,他舍不得把曲添推开,拘于心间的占有**似是作祟,又平添不舍惶恐。五指徒劳想要抓住却在最后一刻放了手,生平出了胆怯他不知如何,却依然试着想要去学会去回应这爱恋。他想信这一次。 [我信你。 柳岸风动,笑语声声,惊堂木一响,那方说书人又讲几段浮沉,撑肘托腮,弯眸笑听一段故事,陶制茶盏把玩儿手中,茶凉透了也未喝几口。自己偏爱那凡间话本子,这茶棚尽是说书人,点壶茶也不过是想讨个听书位罢了。 天宫听闻浮玉又生了事,上次走过一遭对这地也算熟悉,今日再来算得故地重游,浮玉繁华,终是抵不过自己贪玩的心思,先跑至茶馆乐上一乐再说。闻那书生厄运缠身,民间亦是众说纷纭,茶馆是一热闹地,那说书人停罢,不过一会儿功夫,便将书生故事听了个七七八八,当然其中真假不知。听他人推测,自己倒也颇为好奇,难道真是让什么精怪缠上,扰了命数才会如此。 那方书尽,自己也尽了兴,乐呵呵步出茶馆向那传闻中书生家步去。犹记那书生惊才绝绝,若是没记错似是一儒生,想起那些礼啊义啊,自己如此去似乎不妥。墨眸微眨,转瞬化作一翩翩少年,一袭长衫,手执折扇,满身少年意气,走着! 顿步人门前,轻扣柴扉,少年人朗润声线高声问询着: “可有人在此?我路过此地,想来讨碗水喝。” 见来人是一温润书生,眼角眉梢挂上笑,拱手抱拳施一礼,“不嫌弃不嫌弃,提前在此谢过公子。”与人步去堂内,品一口清茶,模仿书中道人模样打量人片刻,略清清嗓道“公子可是近日遇了何不顺心之事,我曾得一僧人点化有些机缘,今日见公子好像杂事缠身,不若与我说说。 在你眼中轻而易举的小事,可能是我费尽心力也无法达到的奢望,我姓时,可邻家孩子们给我新戴了个姓——奢先生,似总是时运不济命途多舛且毫无办法,今日之说让公子见笑了,只当我发牢骚吧。【说完低头为您再次斟茶,你发现他锁骨处那红痣似不一般,却朦胧的看不清楚。望他千般痛苦,万般愁绪,在短短话中交待,隐于一声喟叹中,不仅心生悲悯,再抿口茶,恭敬唤人一声“时先生。”又觉自己应也报下门庭,自爆真名不便,忆起阿娘曾讲昭是光明之意,轻摇折扇对人道:“时先生若不嫌弃,便唤我小光吧。” 寒来暑往,几度逍遥,天宫的人来了又散,散了又去,他清悦别的乐趣没有,每回这南天门来了新人他定是要去瞧上一瞧的。不为别的,他同着昭歌闲来无事便在天宫乱跑,鸡飞狗跳也好,和和乐乐也罢。这天宫的新贵还是老人都是要眼熟小帝姬和他清悦小神君的。 听闻昆仑墟有一批新贵将要飞升,他每日为着柳苑倒也没少去昆仑墟厮混便是去先训一训这群新人也算是个乐子。 这边投了名,照着指使便去寻那名“小仙”,他倒是指望着这人若真是棵好苗子日后定要结交,也好在岁华他们面前炫耀一番这人也算是自己训出来的。 他用眼神将眼前这个少年打量了个遍,轻拖下颌道: “你……便是要飞升的新贵?我听说你爱捉弄师傅?你师傅打人吗?” 想来应当是不打人的,否则他好像也不能此时还好胳膊好腿的模样。 听少年如此口气不禁笑出声,小小年纪气焰这么盛,便指指自己:“我呀,我是天上的神君,今日特来考你的。小新贵,你能不能飞升今日可就要看我的了。”略一沉思接着道: 我记得君临山上有株仙草药你去把它拿到就算你通过考核了,不过这仙草听说被灵兽所占,一次只能求取一株。另外……山下有个小镇有名孩童说自己母亲患了重病,当地的神君近日历劫去了你也顺便去看看吧。” 这少年看样子生性顽劣能至飞升定当实力不足为忧,但这重病之人本是误食妖毒,那所谓仙草也不过只是可解这等小毒,他只是想看看少年心里人命同飞升哪个更重要罢了。 抬头看见小狐狸带着麒麟慢慢游回岸边,心里稍稍放心了些,可以专心对付水里的了。可多久,他听见小狐狸的声音重新传到了身边,抬头望向水面的方向,那小狐狸借灵力勉强变回人形,正向他伸出手,他也伸出手回应,一把把他拽回了岸上。 回到岸上看着麒麟老老实实卧在一旁,狠狠瞪了它一眼,如果不是它这样乱跑,自己和小狐狸也不会成这样。 回过神,正想看看他身上有没有受伤,话还未说出口,却被他一个熊抱。开始的确是被这小狐狸吓到了,可随后,他能感受到小狐狸的心跳,在他的胸前跳动,有些释然地笑了笑,轻轻抚上他的背,一下一下,像是安慰,更像是也把自己心跳传递给他。他松开他,他看着他满眼的担心,他笑的更开心。 他家小狐狸真可爱。 “我能亲你吗?” 不等人说话,他的唇贴上他的唇,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品尝着他的甘甜。这种感觉真的很让人放不下,或者叫欲罢不能,分开时还有些不舍。 “走吧,我们送麒麟回昆仑虚。” 这本该是司命的活计,自己曾在浮生镜前瞧过那浮玉小王爷,小小年纪生的是粉雕玉琢怎么就给了个不近女色的话本?到真是为难浮玉那些姑娘们了。如今还要他们替司命收拾烂摊子。可这事情又着实费脑子,任他写了八百八十章回的话本也想不出怎么将这古板的浮玉小王爷拉回他应有的正轨。 总不该是……色诱吧?这心思将他激了一身寒颤,他女相?!还要去勾引那小王爷?这是造了什么孽!在姻缘阁苦思冥想了好些时日,昭歌下凡有事他便只能日日去藏书阁翻书典籍祈求能找出个什么法子来,要他说来这藏书阁当真是无趣,尽是些史书经文看得人发困。 藏书阁无趣可人确是有趣的。凭他扪心自问,自己来这藏书阁有几分是为了书又有几分是为了人。有了这浮玉小王爷的事做垫,书仙总不会再觉得他无事是来藏书阁捣乱的。 随手取了一书简,眉头紧蹙装作那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去寻书仙,至于那书简上说的是什么他是没心思去瞧上一眼的。 “萧书仙”我轻倚了他身后的书架探出半边身子唤他“我有难题,萧书仙帮忙解一解呗?” “听说浮玉有一不近女色之人,可他命格本该沉醉烟花柳巷,书仙在凡间见识多,你说,什么样的女子才能使他转性?” 生性本贪凉怕热如今只晓得他身子烧得慌,强行被顺直身子还挨了打,这黑龙说的话也是颠三倒四听不懂,什么时候跟尖嘴家伙练过了,本神君才不耻不屑去欺负弱小,把他的宝贝鸟打坏了,早就是一打二闹吵不休了。当机立断全身作着劲扭动摆脱他手,却又不知外头是否安全,只敢缓慢一寸又一寸的往上攀爬,至胸**襟处向外探看,这才松口气敢继续放肆。 第七百五十四章 他呼痛时凝寒成冰逆耳,削落我微澜眉目,脖颈处他靠着,犹恐硬骨硌他。而我心口忽烫,他甚少唤我姓名,这二字本无奇,由他喊却够我心绪山崩,如灌滚酒入喉,可此方情骇目,我不敢醉。 我话掷地尽颤散:“…我便带你去寻医,你息神。” 相识千岁,他何曾与谁服过软。我抱他起,踏云回室,掌下灵泉汹涌如泄洪,我额际冷汗于雾中沾冻,无暇品他玉冠仪容。放他卧榻时我竟怕竹床未铺软,医仙跪行施术叫我避让,我才醒梦,怀中余温未散,我却如遭冷泉涤身浸透。 两手有其一与慕纭相扣,我没舍得松。 半晌驱慌闷,定喘息,我闭目默诵心法令眼中赤红快退,从这方天地里拖魂回舍,我道:“帝君伤在心脉,势颇凶险,敢问缘何?” 纵有千军万马踏蹄,他何曾皱眉。谁敢迫天尊至此?若真有此人,我又岂能容他? 我敛眉时亦掩隐痛,睫颤抖影,仙墟生灵不敢啼鸣:“帝君自知有伤,为何还亲自驾临昆仑,如今这样,叫做人臣的如何是好。” 笔尖沾彩点绘惹得发痒却也不敢再闹腾,安心平摊恨不得就此成为张白纸,在桌上即使被捏出花来,也不会过于引人注目。可心底并不如面上般难堪,多少觉得蕴着些温情在内,昔日总朝不保夕为避所谓天劫而奔走,无一地方可称之为家,稍作停留哪怕再好也要走,无一地方可以安身,雷生电来过后的灰头土脸,那才是狼狈不堪的花蛇,追忆可悲乃剜心刺骨之痛,所幸是在蛇形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如今蹭父君光而金贵能嬉笑随心所欲,萧歌虽凶但也能欺负两下,至交二三世间所向均已全矣无甚遗憾,只求洒脱游乐忘忧不扰,至于南海,那就是去/他/娘/的当断则断。近日确有隐约觉得不适,总以为是哪日动手留下后遗症,也尚未到要去动用灵器的地步,未曾想到是父君压制不让人觉察,嘴角那血红的发艳似从前所见,念咒施法全然无用干着急,即使这次身边有人,甚至于说是最可靠的,但无助害怕的情绪还是在不断侵袭来,从前就这般无用现在也是指望不上,瞧人踏云而走后,才记起把玉莲灯给父君传过去,只想在意的毫发无伤,哪怕一点也不行。 并没有挨过那阵心惊肉跳的难过,见着沈知洲,明知他并不该在记恨范围内,却连带着前面的想法将他拉下水浸湿沾染,偏又做不到不再理会,就仿佛是在瞧不起自己。在无人处模仿着他的衣着神情,又迅速换回去。沈知洲与生俱来的傲气在自己眼里,是被保护的太好所以傻了,傻得可恨又实在可爱。母亲大概也曾想过,孩儿在那人面前的模样罢,清渊太子可不就是最佳人选,出色又不必谦逊。我不是他能见得光的影子,但想他能记得我。 “换件衣裳就认不出了,就这还哪算同窗。” 朝人吐信子露出尖牙后,顺着阿晏手腕迅速钻进衣袖里,在小臂上盘个结实,不愿以现在的情况跟他谈话。 他似是神志不清仍旧沉浸在梦魇之中,仅留本能死扣住人的指尖久不舍松,不论是人是谁总归都是这样的,未得过几分暖意如今得到了却如何都舍不得放开。他下意识的往人怀中依靠,情爱是蛊是毒亦是劫外表却甜若蜜糖,不能免俗亦不能绕出。目光点点变暗落在人身上,他很少如此专注的看着曲添,知礼守礼克制而不越一步,如今却言语轻颤透着珍重落在他心尖暖他血液。他累极了,曲添的怀抱温暖松懈下来周身暮沉,他如同一个没尝过甜的孩子,在食过那一口甜后百般不愿放手。 他分了一半神志去挡入骨疼痛,又分出一部分去抵先帝所反噬的灵力,已然是辨别不出所处何方。直到陌生气息萦绕,他如同惊到般扣住人的手下牢抓紧,下意识的依赖与信任,执拗的相信只有曲添不会伤他害他骗他。他有无上恨意,亦有无上悲怨,更有夜夜醒梦无法诉明,种种情绪似是要将他压垮,独自撑着走过很久无人过问倒是还好一旦有了关怀心绪南平,一激之下眼角泛红竟是透出几分脆弱 [先帝所伤,为了避恐慌只言了轻伤] 他有些困难的开口,言语间丝丝血红渗透,算是放肆或者是无耻吧,在这一瞬间他贪恋着曲添温柔,贪恋着他所尝到的第一块糖的滋味。耳畔听得人最后一句状似责备,许是意识到被偏爱他倒生出几分无状的委屈 [不会了] 臂中岁华忽地变成了那聘袅婀娜女子,他又是一声轻哼倒真让自己有几分错觉而略微不好意思起来,迅速撤了手臂,将岁华轻轻推至昭歌身后。 “昭歌你先把岁华遮住,免得姑娘见了个同她一模一样的女子害怕。我先去问问姑娘这婚嫁河伯的事宜,打发她回家。” 那姑娘一身喜服再见我归显得略微紧张起来,倒是不先急着去问那姑娘,河畔旁一简陋的竹筏显然便是这新娘子的“花轿”了。他姻缘阁上管天地红事撮合过大大小小不知多少姻缘,信男信女前来还原在那浮生镜前多多少少都能看得见姻缘大事之盛况,绫罗红顶大花轿没有如今只能得了这一尾破竹筏。况且…她要嫁的还是个不清不楚的“河伯”。 他竟是有些心疼起这些姑娘来,也不知那前七个姑娘现如今如何了,指间绕灵,瞬间竹筏之上生了许多枝桠,绿笼葱郁,海棠娇嫩。 “姑娘。” 将一朵海棠递予她手。 “姑娘你莫要怕,我们是昆仑墟的弟子特来查探此事的。听闻小城已嫁了七位娘子,此事略有蹊跷,婚姻乃是人生大事不可轻巧儿戏,你且回家去吧,此事我们来解决。只是……不知以往这河伯的婚事都是怎么办的?” “好歹你穿一次喜服,不能委屈了自己。无可赠,赠你海棠一朵你别在发间吧。也算是请你帮我们暂先保守秘密的礼物。” 熏风寻壑铺萼,春草消香,我遣人添炉烧龙涎供他安神。遍地烟云氲氤,我见他两瞳琥珀里沾红,却不是泪,他话中泣血掷我心海拍浪,替他拭去时,我喉间也蓄腥甜。 我痛他所痛,哑言:“…我不知你伤这样重。” 天家恩缠怨绕我不晓。只是先帝又如何,我只为他一个,其他任闲言碎语,一概罔顾。愚忠恶名,我仙骨甘抛,愿踏山海为他担。 昆仑墟万载,黄卷青灯。我曾于梅雪落杯中听旁言奚落,道我木石蒙心,凉怀明光,枉来此间。我不语,自知心事当死霜寒长剑,本身凄风打绯色,作乏善青竹。 我咬牙:“恕木予逾矩,只是帝君这样藏忧烦不与下言,臣子如何尽职?难道干看君主赴险恶,自己无作为么。” 薄汗复涔涔,我听心潮忽震鼓,知失言。手间松指,不敢攥他。 我道:“陛下,你信我。” 闲言既错,蹉跎自误千年,我非是枉来此间,亦奔过琼林宴,仙景留诗御前。 你便是我的霜寒长剑。 爹爹忽如其来的昏厥将他吓出个机灵,捧了澜临哥哥真身便一路奔着医仙处而去,他脚下生风,心里太过着急未曾注意脚下路途险些将自己摔了出去,待勉强稳过身子,甫一抬头便瞧见了眼前的南海清渊太子。 “清渊太子?” 手腕上小蛇爬行的动作引起臂处一片酥麻,知晓应当是澜临哥哥不愿让清渊太子瞧见他此时模样。拽了袖子将澜临哥哥盖住,眨眨眼昂头对了清渊太子道: “哥哥他好像有些不舒服,殿下找哥哥是有何事?” 这边听了姑娘言语心下已有个大概,送了姑娘归家又转回寻了昭歌岁华。 方才略有拘谨他倒是没瞧清楚岁华装扮,眼前女子同方才自己送走的人一般无二可一想到这本是自己那好友天宫小财神更是抑制不住地笑。 “问过姑娘了,只消坐着那竹筏顺流便可。昭歌你和我悄悄跟着岁华不要惊动了河伯。好了,韡韡,出来吧,干活啦。” 韡韡跟着自己许久,他唤着韡韡语气也不觉温柔了几分。韡韡自袖间飞上岁华髻间装作新娘首饰,抬臂将那红罗盖头轻笼于岁华头上。一开口努力压抑着笑意: “走吧,娘子。” “放心,这锅麒麟毕竟是神兽,不会有危险的。” 顺着兔子给的线索往林子更深处走去。潭水碧蓝,让他那弦月照的更显晶莹。可随着离水潭越近,这刺骨的寒意就越重。有意的想把他护到身后,可小狐狸到底还是活泼。 “唉!这小狐狸怎的这么着急呢!” 手里硬是让他塞进个锦囊,还没来得及拦,就见他纵身一跃,跳进那刺骨水潭里。-无奈的叹了口气,抬手施了个法,把手里的酒壶和锦囊保护起来,随着他跳进水潭。 水潭果然如兔子所言,寒潭刺骨,从入水的那刻起,不好的感觉席卷全身。紧着追上他,把他揽在怀里,一起往潭底寻找麒麟的踪迹。 根骨里的恶劣因子作祟分明,亦是忍不住伸出撩拨**的手。分明老远着就将人瞧了个透彻却又偏偏装着认不出。没带着折扇傍身实在寻不到什么打遮掩的物件,倒是同记忆里骄矜的小蛇如出一辙,即便算是有些冲的语气,可脑补出亮着獠牙模样也是可爱的紧。』 他没有什么不顺风顺水的经历,含着金汤匙长大的骄子合该是让人羡慕的典范,故而一开始的时候,他也着实不能感同身受那句苦是什么意思。后来走南闯北的见的多了也有些许明白,有些东西天生就是机缘求是求不来的。年少时的好奇随着游历淡去,接踵而来是想要惹他多瞧瞧自己的心,说来有趣不晓得这家伙为何老实针对自己,可偏生又不是什么恶劣的行为,口头便宜占了也就占去,余留的细品下来只觉得可爱的紧。』 - 『他有过彷徨迷茫的岁月,但没有哪一段会比现在还要狼狈不堪却又甘之若饴,在岌岌可危的边缘,他是心间不可熄灭的光。并不觉得有什么,甘愿沉溺其中他毅然妄图抱薪救火,我想换你星海云涌,至此山川江河,你眼里仅有我』 - 『握拳抵在唇边闷笑,朝着小阿晏挤眉弄眼希望这小可爱通融通融,两步迈前好声好气的弯下腰两手合握弓身做了个揖。』 “愚兄眼拙,还望小仙子宽恕则个,赏个脸,瞧瞧我吧” “不是什么大事,恰巧路过打个招呼” 他活了九千年,都在失去所得到的寥寥无几,幼而成神无势无权无友可谈无亲可依,满步维艰流言蜚语加身,独心智坚定孤身而行,前路无常后路断绝,夙愿虽了终满目怆然。他又如何知道尚有人在隐蔽处如同珍宝般将他放在心尖之上,并未草木有血有肉自然有情可这还不够,母亲当年也足够深爱可换来的是什么,是一朝红颜白发娇颜骷髅,是抛妻弃子一箭致命。 他不知曲添所想,九重天自然不比昆仑墟那是个吃人的地方,何人不想当君何人不想至高无上,伤重自是不会明言他不信任所有,只一味的想要将自己藏起来把心上筑满围墙旁人别进来,他也不要出去。现如今曲添的一句信轻而易举的击溃了,使心尖出了一个小缺口,他信曲添从始自终这份信任莫名却容不得忽略。 [那你过来,我告诉你个秘密] 心尖之上规劝的声音无法忽略,试一次就试一次,展现他最真实的一面披露他所做过的事。熏香一盏,他似是有些无所顾忌,扣住人欲松的指尖勉强借力撑起身子,他直视人眸光清晰展露出茫然无措,他放不下那口甜不想舍下这颗糖,却是胸口一痛失了力气直堕入人怀中,温热触感兀然红了眸子,这是他奢求不到的,勉力吐出几字便觉神智昏沉终是扛不住陷入了一片昏茫 第七百五十五章 孤舟飘荡在粼粼江面,远处偶有青鹭低吟,水汽升腾晕出白茫雾气,继而凌空漂浮笼罩江河山川。细雨绵绵晕染水天一线,继而执笔铺色出一副极具温柔的墨画。有翠鸟在扁舟上空盘旋啼叫,几经辗转降落在搭着船舷的手背上,只瞧他收拢羽毛整理尾羽,随后贴着人手亲昵的蹭了起来。 不可见的屏障化作齑粉遗失在空中,墨发随人而动像是逆流而起的河流。那不是一场好梦,在光怪陆离的畸形幻影中他不停追逐白色的光,而在逃离虚幻奔向现实间终于抓住了通往人世的手。薄汗粘连了碎发,他按着心口微微低喘,压抑的梦境凶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只好撑着身子仰着头,他举起翠鸟同他四目相对,平息下来的呼吸却温柔的拂过他的羽毛。』 回溯不是面对的好去处,他只能强迫自己想些快乐的事情。他想二哥或许正为自己留下来的小礼物气的牙痒痒,大阿姐或许正在绞尽脑汁的如何绣出一对鸳鸯,小白蛇.....小白蛇.....恰到好处的停顿知州发现他似乎有些快乐的有些不讲理了。』 他站起身,身手一扬青鸟便扑腾腾的直冲了出去,空中打了个拐又围着人,叽叽喳喳的模样似乎是喧叫着自己的不满。他眯眯着眼睛发现雨停了,微弱的光在高处悬挂,思索了片刻随即化出条鸦黑色的长带随意的把发拢了起来。迈步下了孤舟在微波荡漾的江面却似如履平地,水痕随着足迹一圈圈扩散,此时江豚鸣叫跃出江面,泛起白色的浪花。』 他越过江越过林,在郁郁葱葱的林间,金光洋洋洒洒给他发梢镀了层鹅黄色晕,他像风尘仆仆的旅人,几经辗转只为了寻求一个踪迹,企图等一个他肯停留下来的契机。四周安静极了,安静到只能听见叶的沙沙声和他的胸腔里隔着一层血肉在咚咚跳的声音,他无意识的做着吞咽的动作,两根指头较劲捏的尖尖泛白。潇洒肆意统统的都不做数了,没有那个神规定,在心上人面前是不可以紧张的。可那也不过一瞬,像是带面具的人把他摘了一瞬很快又扣回去了,不露痕迹的重新带着肆意的烟火味,大抵也是有他在的缘故吧』 - “小阿晏,怎么只你一个,你兄长呢?” 给他传送完法力正要落下的手像是被他接住了一样,不管过了多久,不经意的肢体接触还是会让他心里一颤。 “厉害!我们家小狐狸真厉害。” “你的耳朵多可爱啊,一点都不吓人。我们赶紧去找麒麟吧,早些找到了还了人家,我们也能早些回去。” 说完拉着他走进林子。不知道是不是以前的习惯还没改掉,到了这种视线不明的地方,他的神经总是绷紧着,拉着他的手不自觉的攥紧了些。 还是快点找到那麒麟吧! “小狐狸,快问问你的那些小动物有没有线索了。” 说着,还是往林子深处走,可心里觉得那麒麟既是驯化的,便也不会跑多远。 有只小兔子说:那锅麒麟在前面的林子里,不过为了躲人已经入水了,那潭水奇冷无比,里面也有不少不好惹的,你们选择。他是我害的] 他倒是有些许为难起来,这清渊太子显然是知道哥哥现如今盘绕在他手腕上了。其实……澜临哥哥和清渊太子的事情他也不是完全不知,就是不知道清渊太子会不会笑哥哥现在的模样。 明明是两个人的事情,何故要牵上他。 “殿下……” 他将袖口轻轻上拉露出腕子上那条漂亮小蛇垫了脚递到他面前。 “殿下要是知道哥哥在这里就不要再打哑谜了,你不准笑他。这是爹爹画的,你若是笑他我就告诉爹爹。” 臂弯仍施力禁着岁华,却不想一瞬身侧人化作一娇滴滴,俏生生的女子,与那新娘出落的一般无二。怔愣片刻缓缓松了手,待缓过神儿不觉笑弯了腰,这岁华化作女子倒是全无违和之感啊。 应临澈语,堪堪止住笑,微挪了几步将岁华掩于身后,那女子身量算不得太高,如此应是遮得住。木筏生花,绕几支海棠,给那孤零零全无装点的筏子加了一抹颜色,昂首瞧着,见新娘起身去了,应是临澈将事处理妥当了。 牵着岁华衣角将人上前引几步,迎上临澈,望着人眼角眉梢笑意,知其所笑为何,便又随着笑了一遭。待人止着笑意交待清楚,大概也明白自己接下来需如何。大红罗帕披于岁华头上,隐了人娇颜,与临澈牵人上了木筏,怕河神探出灵力痕迹,抬腕狠推了一把木筏,这娶亲本就是顺水势送去新娘,只一助力,木筏便顺势而下。 韡韡扇翅随了上去,自己亦召一小舟与临澈共乘其上,施法隐于水面之上,悄声跟随木筏,怕那河神察觉不敢现行,便不敢随的太紧,只待韡韡通报再施法现身将人擒住。 我平生无恩酬,剑闲神坛座,却与他相对时半杯能剖心,跨海斩鲸非在话下,五岳亦轻。此刻他要馈我玄泽浓重,温波煨月,近处望他眼底拥星。我应抽身退铺天情障,只心海狂潮拍我生根。 但未想得,今日是慕纭与我置腹。 他言罢复昏沉,枕我怀上。我倏探天君旧事密鸿,其中深仇血满,不消他多说。仙史疏闻岂少,谁教月露遗香?风波又哪管菱枝弱,既未尝他苦,便无人当怪他恨。 金蟾齿锁烟尽,我眼前忽现朦胧,原与他都是劲风倦雪欺身,难自恕自怜。 我低言似自语:“无妨。在我这,你怎样都对。” 敢与我话此,应是因伤神乱,我该醒梦。 但我忽又不甘,心尘腾怨丝缕。这千年困情自缚,我不说,不漏半苦,但他原还是过不好。心魔催我罔顾君臣,痴惧一道抱紧他,华袍瘦肢不够,我想暖他心血。 我说:“几多凶险,上穷碧落下黄泉,我替你去,不好么。” 他许会听。他只须信。 袖子往上又复光明猝不及防的险些和那家伙贴脸,父君疾袭来势也汹无力去助,甚至于连去请医仙也算是大张旗鼓,更是恨极了那些坏进骨子里的人,骗什么都好唯独不该以感情做玩物,使人沉迷失控又能狠心叫人清醒,最是该死不能留。再看着他永远端着副逍遥浪荡模样,这在旁人眼里是挑不出错的理所应当,更是莫名心口不悦。 心底对于南海尚且只能做到无来就无往,至于别的本性该如何就是如何,这一闹就想把火都让他一概揽去受着委屈,总是顺风顺水的惬意,如今让我欺负欺负又能怎样。往前伸躯攀上肩向这臭龙身上去,紧着的就是那脖颈白的诱蛇下口,蛇毒也早已褪清无须忧心。 正想如何下口去报复刚前的话,停在一旁的青鸟猛的振翅展羽啼鸣入耳,猝不及防的与当年时鹰叼隼啄的磨难时光重合,慌得已忘记如今只一施展灵力就好,只顾得上往人怀里钻去寻处安生之地,连着几件轻薄衣裳也不愿放过,只贴着温热肌肤向下而行,待到缠绕他腰窝时才清醒过来,如今已然不是当年,一时间进退两难只好继续窝在原处,为了面子只好生硬的扯个慌,希望这龙能犯犯蠢别跳起来不给自己难堪。 “本神君看你这鸟不行,真的不行,这不是帮你练练他,你看要不要继续?” 化形后身形娇小,堪堪可隐匿于昭歌身后,过片刻见那姑娘身影渐行渐远也逐渐放下心中担忧,瞅着眼前粗制竹筏不禁嘟囔着这河伯当真小气即便是娶亲也好歹弄个花轿,游船什么的,就一个小破竹筏就想娶亲,还取那么多个,真吝啬。 瞧见人笑意,不满的冷哼一声,压抑着笑意而导致声线颤抖,拙劣演技让人着实看不过去,娘子一词,使得本镇静表情忍不住崩裂开来,大红罗帕盖头,遮住娇艳容貌,眸前也仅瞧得见红艳艳的一片,亏得被人扶着否定要摔个大跟头,步伐试探性踩于竹筏上,确认这木筏算的上安稳才赶放心踏上,眸子小心翼翼瞧着足底,不敢动用半分灵力,生怕自个儿暴露出。 下回再也不要做这种事了… 木筏轻晃,借力顺着水流向下游动,虽有些想坐下歇会儿,又觉不符一娇弱女子形象,只得站着,心中思索何时才能快些到达,倒想瞧瞧这河伯何许人也,是乌龟呢还是修炼成精的王八呢总不可能是条鲤鱼吧,黏黏糊糊的脏脏的,还不能煲汤。 总归是胆怯的想要展露出最真实的一面又怕被唾弃放弃,直到听了完全他才放松了甚至任由无边幽暗拉他堕入梦魇,独指尖牢握住人指尖纵使昏晕仍舍不得放,人怀中温热他于梦中见到的是安和的往事,有母亲温和眉眼,有来九重天的第一块糕点,有第一次见到澜临的欣喜以及小小的言晏怀抱到他的温暖,最后是曲添的那句上穷碧落下黄泉。 伴着龙涎与人的体温他坦然安眠,终究是笑了,眉目柔和依稀可见几分放下,前尘无法彻底略过伤痕这一辈子总会在,但始终会有人站在他身边,不离不弃生死而依给予他光明正大的偏爱,足够了这就可以了,他奢求的从始自终都不多。失去的如今都在逐步回来,那些东西也就该丢了。 他仿佛是醒了,难得安眠竟是觉得那些反噬的灵力都散了几分,指尖轻触胸口伤患,垂眸便见两人相扣十指,他终承认心底有一处仍是希望有人来在最终握紧他的手。偏头他去看曲添,是少有的专注,半刻他开口轻声言 [曲添,我听到了。] 我唯愿他过往惨魂旧痛逢好春消冻,有云鹤推温,再不被梦魇叨扰。 馥兰卷送香雾,我目光摹他鬓余乌青如勾墨,神仙尽岁朝华比奔马腾浪,万年转瞬,我只记得他天阙倾酒,展靥胜琼芳。 他终听我心誓。我未料得他早醒,唇舌忽炙,垂眼整袖间答他:“嗯。” 可这誓愿并非全出忠虔,思量攒我眉千度。我转身寻药为他,阖眸时猜渡君心,南风未透我情,但他到底知是不知。 褐汤升苦,我捧碗时犹觉烫,踌躇放他身旁。我不动声色,袖下却蜷指,若再逾矩,他当不喜。 我缓道:“帝君请用。” 情本无缘由,他分毫便能牵动我。钟鼎仙林我固守,神君若木,我自愿供他锤凿,肝胆披沥,一片惊涛,俱因他访梦。 “绝非戏言。” 我顿,启口时望进他眼,此刻只我独占方寸,好若甜泉怜我干喉。 “上穷碧落下黄泉,绝非戏言。” 没想到小狐狸凶起来,也挺可爱的。 眼瞅着他泛着莹莹蓝辉,浑身的戾气纵使他离他越来越远,还是能明白感觉到。以前他总觉他是小孩,也总是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呀他,但现在看,都是几千岁的年纪,打架都不能含糊。 “我来助你!” 说完,伴着麒麟的嚎叫,他身后出现了个光影法阵,将人整个包住,直冲麒麟和那几团黑影冲去。将手摊开,召唤出风露剑,剑直指黑影而去。 剑光耀眼,反在白色的麒麟身上,将越来越暗的水潭照的金光闪闪。不等小狐狸赶到,便与潭底怪物缠斗起来。 或许是突然想起还有麒麟的存在,回头看到小狐狸。这潭底怪物都是修炼成了精的,不好对付,自己还有余力解决,怕伤到他。 “小狐狸,赶快带麒麟走。”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母亲,有澜临,有言晏] 他开口目光虚虚的落在人身上又似是透过人再看窗外那一片茫无,尚在胸口的指尖察觉到心尖的跳动,单是一个承认便已足够暖他心脉温他血液。他清晰感觉到,心口所筑的那挡墙一点一点被凿开,有人敲着门说着要进来,说要来带他出去,那是他人生中第一颗糖,是给他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安宁,这将是他的归处。 [我还梦到你了。] 第七百五十六章 待在宗内的时日虽不长.但秦缙是个闲不下来的主儿.处在一个地方久了难免憋闷.伸手执盏轻抿眉眼微动. 心下忽的浮现了先前与同门师兄弟的交谈.那时不知是何人恰好提到了一个不错的去处.即天道使者所在的白州乌圆村.秦缙不重不轻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盏内的茶水因力道撒出在桌上徒留几点略深的污点. 待茶凉时.人已不见踪影. 风清日朗春和景明.独步携伞.伏身敛花.指尖骤然施力扯断了花茎.随后便拎着其继续彳亍.不过片刻忽觉足侧有所异动.转首下蹲便见一团雪白的身影自草丛中探出.秦缙忙的屏气生怕惊扰到了那团子.但又见色起意实在不忍错过.于是试探性的挠了挠猫猫的下巴将那朵顺手折下的花放在了其跟头. 一路时走时停满面笑意未曾减免.蜜色眸子宛若晶糖在阳光的映射下煜煜生光.乌圆村虽在谷中但从村头至村尾也不过几合里路.顺着幽径路过翡塘一抹靓色闯入眼帘.待到走近时定睛方才知是路遇熟人. “....楚煦?” 分天/人/妖三界,除了固设外,天界支持自拟各路神仙,可以是渡劫归来,可以是万物化人形,合理即可。支线主开四海与蓬莱的衍生,可以写各种想结仙缘的妖,或者野心勃勃的妖都可以。至于人界主要就是昆仑墟的弟子,或者是纯粹的人。现在虽不是君师在亲身教学,但也是得道的仙君在教,偶尔会有设定中的神仙去串场。 如何判定是否打得过,就得看品级,分为元婴』化神』仙人』仙尊四阶,一般都在仙人。 三生石于九重天上,背有悬崖纵身跃下即入轮回,自主则算作历劫,被强行压下则是毁仙骨,永不能再入仙道。三生石可探前尘旧事,可知人界轮回转世。浮生镜则是以法力变换出的载物,可以将现下凡间正在发生的事情浮现,可以投射在水面铜镜等等地方。 天宫书斋分文苑/武苑保证每个神仙都术业有专攻。最有前途的神君需要:不要脸指数/才艺指数/文武择一或兼备/野心或忠心值/关系圈可以不广但要恰到好处。以上除去最后的限七勾关,都是靠做任务获取。 神仙对于心上人会不同一些,在一起就需要予人软肋(比如说断骨断尾龙鳞这些不限),或者是用心头血种心灯送给对方,对方喜欢你皆大欢喜,不喜欢的话你又没点实力,就容易气血逆流而亡。 混沌初开生灵俱无,有盘古开天地。九天蕴色气清然,清气升而生神,居于九重天之上。浊气降而有妖、魔,妖可引其向正途,踏修仙问道之路,神魔则两立。 大战纷争难分胜负,终是两败俱伤皆陨落。灵气尽失但不愿散去的亡魂,停留在了这场浩劫的战场上,因处于神魔之间,便历经千万年的清浊缠绕,最后化身为人,而这战场也成了人类所居的人界。 又经万年修养生息,人界灵气日益充沛,有得道飞升者的先例,故推崇修仙寻长生之诀,期间宗门百家更是层出不穷,亦有打着昆仑墟的名号招摇撞骗者,但终究少有一步登天之况。 烟霞几重,灵气充盈,缈缈仙雾间仙殿隐约可见,是为九重天。九重天现居着神界各路神仙,修道论事,日常起居皆于此处进行。九重天景色当属三界之首,然景物是亘古不变的,再是清心寡欲亦有看腻的时候,故常见神界有神耐不住寂寞,私下凡尘游览一番。 ◎蓬莱 海潮不息,涛声不止,烟波微茫间隐约可见蓬莱仙岛。蓬莱隐于东海之上,仙草遍生,仙雾缭绕,远离尘嚣纷争,是神界一处桃源地。蓬莱仙岛乃九尾灵狐一脉统领之地,初,三界混乱,神帝联手九尾灵狐一族先祖平妖乱,破混沌,得后世海晏河清。后此族掌百兽,统领一众开灵妖物,引其向正途,踏修仙问道之路。 ◎昆仑墟 昆仑墟倚山而成,地灵气清,云雾缭绕,仙屏自成,是人仙交界处一修仙之地,此地聚集了天下至真至纯之气。旧时君师便是于此修道成神,传道授业,今君师虽已移居九重天,但昆仑墟仍留有他的房间,若是得闲君师亦会回去小住几日,昆仑弟子皆盼能偶遇君师得他指点。昆仑墟山门于人间每七年一现,白石玉阶,千阶不止,直达云顶中峰,八角楼阁直矗,中正磅礴,气势恢宏。 ◎人界 八街九陌,十丈软红,人声鼎沸处烟火喧嚣里,是为人界。人界有四季轮换,雪月风花,是最具烟火气的地界,其间的热闹繁华是不少神仙都羡慕的,然人界之人寿限短,能力亦最弱,若想求得长生,除非功德圆满,位列仙班。其他非修道一条路不可,然修仙路漫漫,清苦异常,能坚持者极少。 ◎四海 碧海之渊,水晶宫殿,珊瑚丛生,五色游鱼,是四海之景也。四海分“东、西、南、北”四海,分别由东西南北四龙王兄弟掌管,四海关系相互依存,休戚与共,四兄弟关系亦是亲和。四兄弟以东海为首,掌江河湖海之事,分管四季布雨。四海隐秘处常藏匿珍宝,故不少人心向往之。 神界神仙勤快的勤快,懒的太懒,所以天君下旨每人努力收入功德/灵石,这头一名便可是收获量身定做神器一件。 功德/灵石任务如下,可抢,不是先到先得,看谁完成的好(出段戏即可,我会给出相对应的反应,再对)/(可在楼中楼留言自己想到的生意,合理即可给相应的,不合理我会驳回)。 极寒之地不可使用法力,但可使用灵器(设定里需要法力辅助的,不可用),而天宫御供蜂皇浆紧缺,如何躲避蜜蜂,你抢到就是赚到。 如今凡间浮玉国长公主,五岁幼子不幸染恶疾,作为神仙不能直接干扰人的生死,你当如何。 临近北海的小城近来风波不断,据闻说是河神娶亲,连娶七位娘子仍旧作祟,可就连龙王也查不出是谁,如今这第八位新娘就在仙君眼前,你当如何? 昆仑墟师尊们准备圈养驯化的锅麒麟,从乾坤袋挣脱,落在了处大雾四起弥漫的林子里,正要寻时昆仑墟不省心的弟子们劝退了他们,放烟花请神君一展身手。 南海传闻出现鲛人歌,不少渔人迷失方向,如今还请神君去探探路。 日头斜照,翠枝掩映,花浓影重重。碎光透枝叶落于半阖眼眸上。顺浮动光影,启眸,抬臂舒展睡得酥软的肩,眉眼一弯露出满足笑容,小憩半日,近日天宫事杂,自己也算偷得浮生半日闲。 犹记爹爹叮咛要好生修习,细细思量近日听闻,欲寻一处好生试炼一番。那日听得南海鲛人一事,鲛人鸣歌,渔人失路,背后隐情不知,似是有几分趣意。自幼长于蓬莱,与海为临,这鱼啊,蟹啊自己亦打过些交道,鲛人倒是少见,不如此番就去打探打探,也算长长阅历。 备一叶小舟,皓腕微转召出星落,施法催之,一时碎光漫天,转瞬已至南海之上。碧海连天,水波潋滟,风闲水静,一派平和之景。小舟缓行,昂首四下瞧着,却是看不出有何蹊跷,约行半柱香,忽闻袅袅歌声于海面传来,如泣如诉,委婉动人。眸光一闪,终于捉到线索,施法驱船顺歌声寻去。 月明星稀真个是,绿柳绕堤存**。九重天宫时难变,位列亦方寸不得抚香风,只留清兰犯莹莹。狐身映广寒玉盘,化人形轻影抵在云中,观赏着昆仑墟所放的千树花,敲敲脑壳想了一会儿才憋出那诗句。 “人间巧艺夺天工,炼药燃灯清昼同。” 幽蓝光辉划半空,现身昆仑墟便准备去寻那烟花的主人,或是询问其做法或是讨几个留着给九重天那几只仙鹤赔踩它们跳房子的不是。忽见林在几个白衣少年的身影,四脚后移越出林外至其身前,红绳束兔儿,化屏风现人形。 “小仙修请留步,不知你们何事燃烟花,还挺好看的。” 夙夜难眠,朦胧间尽是母亲字字泣血缘何贪恋仙缘,百般辩解此仇已解却仍旧梦中惊醒。他起身进于镜中空间,此处名云诀是为了他的好父亲而耗尽一千年打造而成,他本就是不是个以德报怨的性子,血仇自然要用血来偿还。俯下身垂眸注视着瘫倒在地面所谓的父亲,眸光愈发狠厉似是忍无可忍手中凝出一道雷鞭予了伴随身边的傀儡后转身离去,对于身后声响绝耳不闻独留下一句你不配转世重生与母亲相遇,就在此处等着魂飞魄散罢了。他百般谋划留得此人一命,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待得出了云诀已然是天光微亮,天宫众神近日疲懒的很他诚然是不想看到,他那个父亲所掌控的九重天模样。虽说他算不得什么好人,此事也不过是为了排除异己更是为了遮掩先帝尚且还活着一事。身边无人,他方是放松下来回身坐在了软榻之上,空气中萦绕了些许血腥味道,之前为了名正言顺亦是为了还那一半血脉之恩,他以身接了先帝一击更是因此定下先帝已然入魔的征兆,由此引出云澜被囚先帝昏庸无道,顺理成章成为天君。思绪如此他方朦胧间有了睡意耳畔却闻得一阵敲锣打鼓之声夹杂着熟悉声音的嚎叫,他挣扎着起身胸口处几分疼痛使得面色都白了几分 [澜临,你做什么呢] 他立于一旁负手而立,额间觉出几分痛意收了这条蛇不知多少年,已然搞不懂这蛇倒是在想些什么。随手掷出一万灵石给了,又让旁人散了,他方将目光转向了澜临有一句话总该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漫不经心走到人面前,甚至于他抬手替人整理了衣领转瞬便将人一脚踹了出去。 父君下旨鞭策赚钱,且是要论出个头名来,不想努力又不想垫着底,思来想去这最轻松的方式,莫过于如今仗着年纪尚小还能耍无赖,以后做了长辈也不能如此了。手一挽变幻出锣鼓来喧天,几位老仙君被扰得无法,自是有些灵石收入乾坤袋中,得了便宜自然要卖乖,也就不再缠着他们。 正欢送着财神爷们,岂料父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笑容一时僵在脸上,动作皆迟钝却仍转身迎对,在天宫当着父君面赚钱,如今看实在是下下策,应该把这些神君骗去个地再说的。 “父君,我,我表演呢好看吧!这演完了,我去睡个回笼——觉。” 见父君脾气没发作正,准备在和颜悦色之下逃之夭夭,谁知瞬时就挨了一脚,也顾不得身上疼,顺着力道跑就完事了,腾着云往昆仑墟去。 “爹爹爹,我去昆仑墟听课行不行,别打了!” 他见着有几位老仙君给了灵石,倒也知道一部分是被烦的没办法又一部分是当真的没有老仙君的样子在那逗着孩子玩,实际上是不愿意去打扰的,他对于澜临总是多了几分放纵,澜临的存在仿佛是弥补了他一部分的遗憾,除了复仇尚且多了一层羁绊多了一层牵挂,至少在确定澜临无忧之前不会让他轻易的想要放下现在一切,眼见着儿子顺着力道就跑了倒也是不急缓步跟在后面,还能让人跑了不成。耳畔听着说要去昆仑墟听课更是一点也不信,左右着是去昆仑墟随意找个神仙好让他不再计较。 [倒也是巧了,我正好要去找阿晏] 因着旧伤未愈也未曾着急追赶,倒是不察这一时松懈竟是让澜临直接冲进了昆仑墟,当下不再玩闹几步行至澜临身后揪住人衣领手腕用力把人往后面一摔直到一条小白蛇掉了出来,他则与前来探听情况的昆仑墟仙君说明缘由后任小白蛇缠绕上手腕,微曲指尖轻巧蛇头,尚未开口低声咳嗽了两句。 第七百五十七章 幽幽静夜,瑟瑟竹篁,叠叠月影,处处冷香。茜纱轻笼,移步剪剪,玉带轻趁意,轻盈动步摇,月华如水,人面朦胧,纤手挽春,细捻轻拢,琴声清丽如春江之水,灵澈如九秋之菊。蛩声轻鸣,娉婷静眠,茗香淡淡,细水涓涓。 香炉烟袅,隔牖风惊竹,抬眸望去,眸底只剩平静祥和之色。面前一团雪白缓缓上台,一堆天蓝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似是不满她的走神。 讪笑一下,动作不断,美妙灵动乐声从之间流泻而出,似丝丝细流淌过心间,柔美恬静,舒软安逸。 “猫主子,我这首水调歌头,你可还满意。” 就在一个月之前,父亲曾经问过自己“汝志为何?”自己的志向并不像父亲一样在于朝堂之上,也不想当一个封狼居胥的大将军。自己对着父亲默默地背出了李白的侠客行: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 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听完父亲只是点了点头,随后便派人把自己送到了附近鼎鼎有名的紫焰宗,自己有些惊讶,这周自己就要和窦家的大小姐举行婚礼,现在要是走了,对陈家的名誉不好吧?于是便问父亲和窦家的婚事怎么办,父亲只是让自己放心去,这里一切有他。 自己坐上马车,在几天的旅行之下自己就来到了紫焰宗,站在宗门之外看着高耸入云的建筑自己有些感叹。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是窦家的大小姐,自己的未婚妻窦南? 揉揉眼睛发现的确是,自己装作没看见便进了宗门拜师。 [你就暂且这般吧,等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再让你变回来] 晴光潋滟,鸟雀合鸣,兰花正盛,昆仑墟难得好光景。这大好良辰倒是不敢辜负,自是早早起了身去了书阁,于书阁处寻了一廊视野最好处,铺纸研磨,只是不像往日般习谱抄书,沾水慢调彩石墨,想着既是好光景合该入墨作画,爹爹在天宫定是极少见到这花开花谢,天宫的兰花也未必有昆仑墟开得好,他今日做了画明日再见了爹爹算是送给他的礼物,不知能不能让爹爹开心。 “言晏,言晏。”提笔未曾勾勒出个大概便听着师兄风风火火唤他的声音,对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见他停在案前轻声和语道: “师兄大清早找阿晏是有什么急事吗?” 听闻师兄言道爹爹如今就在昆仑墟山前,一时高兴地也忘了方才嘱托师兄的静肃,猛地站在身来端起那桌上还放在托盘内未画完的兰花及笔墨,未等师兄引路便冲出了书阁。 隔了山前几里就遥遥望见了爹的身影,暗衬爹爹今日怎得没带澜临哥哥一起来,脚下生风又快了几分。停至爹爹身前才刹住脚,好歹也是在昆仑墟受教,将托盘搁置一旁像模像样对着爹爹行了个礼起身才收了小正经的模样,那脸上的笑意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还是如同寻常般蹭上前去抱了抱爹爹,但到底不是如同以前一样的小孩子了,乖巧站立于爹爹眼前。 “爹爹今日怎么想到来昆仑墟了?澜临哥哥呢?他没有来吗?” 闻言只在心底默默想了句难呐,愈发快得想躲开爹爹,要是被抓到挨打还算小事,这老父亲的关怀问候才是伤蛇脑筋。想着去昆仑墟那灵兽窝缩着避避风头,过些日子再回天宫总不能再揪着训,我父君风华绝代大人大量的很。被打会原型自是不敢继续声张,在这些小仙面前丢了面子那可不行。顺着势缠上父君手腕蛇脑袋一垂,希望别人看见也全把自己当个摆设。 “爹,见着旁人袖子垂下些可好,拜托拜托。” 正道凡间好风景,一路珠玉罗绮,酒肆茶舍,好不热闹。花发老者扬声叫卖糖墩儿,悠悠扬着的调子分外引人,眸一弯于广袖中取出几枚铜钱,探手取一支挂着糖枫的糖葫芦,乐呵呵咬下一口,酸甜滋味儿口中蔓延,好吃。 脚下悠悠逛着,自己本于天宫听闻这浮玉国长公主之子染了恶疾,浮生镜上长公主哭的泪眼涟涟,直教人看着心疼,便想着走这一遭看是否有化解之法。依着自己与清悦混迹凡间经验,这长街消息最盛,适合探寻八卦,然左听右听却未得有用信息,想来还是需亲自去长公主府一趟。 顿步公主府前,略整衣衫,学着凡间礼节对看守施了一礼,墨眸骨碌碌一转,信口编造一身份: “我是昆仑墟修习的弟子,今日下山听闻长公主幼子染疾,便想着来看看能否为公主解忧,劳请您通传一声?” 垂眸注视着腕间垂头丧气的小蛇,眸间带出来几分笑意,倒也是依着蛇所言将衣袖垂了些恰好遮住了蛇形。心下却是好笑,如今觉得丢面子了也不想想被他追着打到了昆仑墟也是个极为丢人哦不丢蛇的情况,指尖安抚性质的揉了揉蛇头触手蛇鳞冰凉却是多了几分嫌弃。他对于不相干的人总归是不好如何的,倒也是好脾气的任由小仙在前带路去了一旁的凉亭坐下,指尖触着蛇身似是想起了什么问了小仙木予神君,小仙自然是被绕了进去知道的倒是都说了。他却想起那日去月老那叨扰,月老酒后的嘟囔,思绪转瞬便已不再去想。正是这般等着,便听闻了声响抬头望去却见着小孩那兴冲冲的身影,屈臂手掌拖着下颚他有些好笑的看着小孩像模像样的行了个礼,方要应声就被拥抱打断,胸口隐约有些疼痛眉微不可察的蹙了下,伸手揉了揉小孩的头, [想着这几日接你回九重天住几天,你哥哥这不是觉得他通体白色不好看,缠着我要给他画个花样] 眼见着人拿来的彩墨,他却多了几分趣意,将手腕上的白蛇取了下来执笔沾了些许浅绿下意识的描绘了竹子的花样,待得反应过来眸中略过几分茫意却也只当是月老的酒话给影响了,还应当把酒坛给砸了才是。放下了笔将白蛇交予言晏,他强忍下胸口的疼痛开口言 [我却是描绘不好的,余下的交予阿晏来画可好] 近日天宫众说纷纭,八卦小道消息什么的自然是少不了他清悦的份。人间天界大大小小的姻缘婚事都是要经过他们姻缘阁之手,这河神不知什么时候有了六七门的婚事,这么思虑着,南天门前还在与昭歌岁华暗骂这不知哪位河神,乱搞嘛不是! 抬眼上下打量这位身着大红喜服的女子,可怜她生的还算美艳要被逼着去嫁给那不清不楚的河神。如今想来,龙王也查不出的人物我们费尽功夫去找也是找不到的,要引这么个神秘主出来只能从新娘下手了。可她不过是一等人间弱女子,放她以身涉险实非人举。 一计忽上心头,转了身一把揽过岁华将人锢在臂弯里扯到一边又招手唤了昭歌过来,压低了声音道:“找那河神是找不到了,得引他出来,这第八个新娘子肯定得嫁。不过……人家是女孩子又是凡人肯定不能让她去了。我们得找个不是凡人的新娘子,对吧?昭歌。” 他箍住岁华就是怕待会儿他要是不愿意直接跑路,转了头对着岁华温和一笑,将手臂箍得更死了。 “岁华,你长得最好看。况且我和昭歌带你出来肯定不能让你有什么差池,但活总得有人分工不是?你看……不如你来变成这姑娘的样子替她嫁了?你放心,进了花轿我就让韡韡跟着你,我和昭歌会暗中保护你的。你就负责替换一下新娘子把河神引出来就成了。” 袖拂云裳,袂乱纤影,步急急得向南天门而去,凡间河神娶亲的事于天宫传了个遍,那河神不知是何来历,一娶六七位如花似玉的妙龄少女,仍是不休。自己与临澈,岁华听了是气的捶胸顿足,怎会有如此神仙,简直厚颜无耻!与另二人一合计不如下凡一探。 此时正逢又一新娘要被献祭,一袭红妆,凤冠霞帔,衬上人娇娇的容颜煞是好看,嫁人本是喜庆事,新娘却红了眼,心中不免又埋怨河神几分,真是祸害百姓。垂眸默默怨怼,这眼前女子如此令人怜惜,如今自己与同伴到此,定是不能让她真被河神带了去。 正思量着如何做,那方便听临澈出了声儿,似是有了主意,顺人动作,眨眨眸向人凑近几分,欲听听临澈如何安排。人声儿一转,唤着自己名字,下意识与人对视一眼,多年默契就在一瞬,即刻心领神会,眸上染了笑,连连对人点头称是。 那方临澈仍劝着岁华,自己边是点头应和边向一侧移步,顺势将岁华另一只手按住,生怕他趁机溜走。口中还不忘对人规劝: “临澈说得是啊,我们中属你生得好,扮新娘再合适不过。我们三人于此总不能让新娘去跳这火坑吧,你瞧她多可怜。你且安心去,今日拂晓没来,我和清悦的修为也说得过去,定能保你平安,你信我们,替这姑娘安心待嫁便可了,听话听话。” “有追月在,事情居然有意外!” 下意识揉揉脑后却发现一时着急忘记了现在是月亏的时候,对自己那点儿可怜的法力值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快步跑过去咬住还没走远的土狼的尾巴,没想到那土狼身强,一个转身把自己给甩掉了。没办法,只好又把弦月给升上天空勉强算是多了一些光亮。 “怎么说我也是一只神兽啊!” 转头时看到廷尧也现身雾林,加上刚刚在其他几个小仙修面前失了面子,一脸委屈的跑过去。 “昆仑墟的麒麟跑出来了,本想让小动物们帮忙去找一找麒麟。” “可是我法力太低,这里的动物都不听我的,还把麒麟吓跑了……” 挣脱言晏的手往桌子上扑腾挪动过去,虽变幻不回人身,但还好简单的变物还在,瞬时一面小铜镜立在面前,仔细观察着前头让自己浑身作痒的杰作,全当成条菜花蛇能让爹爹开心便是了,尾巴尖尖那像向内圈成个心形。 “言晏,好好画吧别毁了意境,然后去找那个竹子神君,看看谁好看。” 绝怜昆仑春满,竹间方歇雨,彤云撩赤青霄。我坐碧水芝兰中按弦,衔枝凝魄,音刃裁细璨柳,绿山半醒听琴,好风抚动。 却有仙人登阶同我语:神君,请迎贵客。 灵泉封冰碎玉,指下衔枝息音,我顿,眼波掀澜。故停琴整袖离案,涤满身萧索春寒,系剑扶冠,腰环珏拂过兰花娇蕊,不堪重露。 丹鹤振翅过,我朗立山端,见亭下坐镇重霄九,屈指玉盏自来,落子令众神,舒眉万贯不换,眼中并无我,我亦不愿扰他,贵客请迎,如何迎,如何不冒昧他周身清静。 他拥星河千斗,覆手翻云,日月袖中,亢龙撼三界,作春鸿,不须听春恨。我仗剑尽职为他,逾矩编他留我心尖捧深红,东风扣长扃,我未曾等。 我脊栖温骨,烫血醅心。可青竹本空心,罔闻昆仑墟外兴亡继绝万年,幽兰衔枝相伴,流云行落,山中来客,俱无关我。只那日受恩应邀赴天宫,琼酿凭空沉我肺腑,心喉灼痛,终尝兰因百苦,絮果枯瘦。 我命无死寂,原是有七情,亭下仙君不知我心春江凭他独钓。 我便遥望他。 听闻爹爹要带自己回九重天过些日子,不由得瞪大了双眼,目光随爹爹动作看去,那腕子上银白透亮的小东西好像正是澜临哥哥的真身。 他又见爹爹拿了笔墨给澜临哥哥画上花纹,这场景倒是从未见过,需得看得仔细,只是他觉着澜临哥哥的真身那么好看怎么又突发奇想要绘了花纹? 第七百五十八章 遥遥天光,晃眼夺目,各中洋洋洒洒,金光倾泻,镀浅层光线柔和漫漫,足尖轻踏,细细碎响,饶是远山横黛,云雾叆叇,丛林青翠,微风拂面。 缎锦生辉,缓步轻行,若枫柳摇曳生姿,似静水流深,颦笑明珠熠熠,拢碎发于耳后,抬眼望进巍峨耸立,平添威严震慑,耐心止于阶前,等候。 后有领路弟子至,施施然道礼,好生引导入门进宗,先前于门下,细细观望,生灵活跃,和谐之境,孑然一身存活于世之人,心之所往。 “弟子玉鸪,拜见师长。” 细雨斜横,尸横遍野。无名袭半卷晚来风急。袭雪虐风饕,寒气逼人,他一身血腥,浸没在长歌当哭,浸没在家破人亡,浸没在那被扼杀的明净岁月,遥望那被屠杀得干干净净的村舍,再无人烟。 他惨然冷笑,如那萧索寒秋的一轮冷月,那佩在腰间的在咆哮,在压抑,在那满片荒芜的喧嚣中,黯淡了岁月。 眼泪被征伐干涸,他久久长立,听那塞外鸦声,震起一片松涛滚滚,喃喃着 “村长,您还没给我取名字。” 透过这叠影重重,他瞧见那个衣衫褴褛鸠车竹马,黄髫小儿,紧紧拽着村口吊死在那大柳树上那女人的衣角,哭得一塌糊涂。 无名认得,那是他和养母。 只因那歹人要糟蹋了她,她让他跑,跑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他照做了,成了一个逃兵,然后放任歹人血染山河。无名长嗟一声,他紧闭双睫,浑身在微微发颤,他攥紧了拳头,一字一顿: “你以为我会怕?” “那你多心了。” 他瞥过眼,不再去看那曾让他无数次的痛彻心扉,终究是沉静无澜: “我确实成了逃兵,但往后余生,我无名…” “势必诸狗贼!报家仇!还天地澄澈。” “最后,恭祝阁下,道途顺利。” 听说白州的乌圆村有可能会出现天道使者,本着一颗碰不到也打算沾沾运气的心,去看看。 还没到乌圆村,村周卖小鱼干的商贩可以说是五步一个摊,十步一家店。生意十分好,价格却令人瞠目结舌。 思索了半天,她决定还不如自己钓个鱼来个实惠。在附近折个树枝当鱼竿,在挖条蚯蚓当鱼饵。不知道使者喜不喜欢烤鱼。 拎着烤鱼在村子溜达一圈也没见到猫影。本打算自己吃了,想想还是找个角落放着,躲在暗处观察。 四月清和雨乍晴,南山当户转分明。更无柳絮因风起,惟有葵花向日倾。 桃花春色暖先开,明媚谁人不看来。由远看去,粉嫩枝丫坠下红色罗裙。做完修理,正偷个清闲,手中捻着张泛黄图纸,画上两具**男性躯体互相交缠,正是春色满园,春光外泄。 脚踝银铃随着一双玉足摇晃在这寂静之地发出清脆声响,午后阳光照于脸上,暖洋洋的格外舒适,却也令人困乏。睡眼惺龙,险些摔下去,虽是稳住身形却也是松了手,微风拂过,等回过神来,图画却已是乘着风飞向远处。 “诶,我的画。”银铃声响,再次看去原地那还有那娇俏身影。 玉树青葱,溪流潺潺。极目远眺,云雾缭绕。 比鲜血更艳的红盛开在一片雪地,以身饲喂彼岸花的白发玄衣少年,经过长途跋涉终是停驻于恢宏建筑面前。紫焰门——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刻于高门之上,很是气派。适逢一年一度的招生,作为炼器大宗,宗门口自是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空中一只渡鸦飞来,落在少年肩头。轻抚鸦羽,少年抬头看着眼前大门,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却不似旁人的喜悦之情,眼中尽是对周围事物的疏离冷漠。 少年也未急着进入,只与肩上渡鸦玩闹,直至快将渡鸦惹火,才似想起正事,大步迈进宗门报道。 前方师兄滔滔不绝,后面新生好奇张望。在师兄师姐的带领下,走了大半个宗门,终是将紫焰门看了个七七八八。好不容易熬到拜完掌门,一回宿舍陌影染便瘫在床上,屋中时不时传出咳嗽声。陌影染身子骨一向不好,多年前落下的无法治愈的病根导致其不能剧烈运动。这样的体质看起来似乎与“炼器”一词毫不搭边,然而奇怪的是他确实在炼器上具有天赋,特别是在唐刀一类的炼制上,否则也进入不了紫焰门。 缓过气,陌影染将手按在心口,口中喃喃自语: “你也很期待,不是吗?” 丛林灌木,葳蕤繁茂,时有通性生灵,纷至沓来,遗留痕迹,小心涉足,恐惊扰通灵生物,亦步亦趋,终是求得蛛丝马迹。 彼时爱兽,垂怜之,爱护之,喂养之,或许无缘,未得终身相伴,谨慎涉足,颔首离去,且知此处,常抱敬畏,屏息涉足。 灌木之下,猫声呜咽绵绵,略略壮胆,俯身下蹲,侧目而视,见一幼猫俯于枯叶上,许是争夺不成,空辘肠胃,然则视人警惕,不肯轻易相近。 取腰间香囊,薄荷浅浅,闻之惬意,少时偶然得知,生物喜爱薄荷植物所息,斗胆一试,心中略有不安,再是取出手帕与细碎吃食,一并摆在灌木下。 “我这便走了,你安心些,我不扰你。” 他自试炼塔而出,心绪不宁。困囿于九十二层已有一段时日,他破不得心魔,也就不得再精进一步。只是那些身影每现于眼前时,心中所想唯有一一屠尽尔。 恍惚走着,忽有所觉下意识一抬手,堪堪捉住于风中飞旋的纸。 垂眼看清了纸上画,不由一哂。画纸已泛黄,触之柔软,边角微卷,想来是有人常拿在手里赏玩。 只不知是哪个胆大的,院内桃李艳色留不住心思,非要白日里观春画还弄丢了去——抬首向清脆铃响处望,可是画主人寻来了? 是生面孔,炽烈红裙衬着俏丽少女,初晴的阳光下明艳不可方物。 他不动声色卷好了画纸,温温一笑,“是新来的师妹吧。” 春潮夹雨,野舟横渡。入目是草色青葱,十里桃花。 风帘翠幕,声迭如潮。朱缨宝饰,华纹绮绣,我自打马长街,将那绔纨尽致。 我偏爱桀骜难驯之物,寻鹰犬悍马作我猎时伴,然则民间流传乌圆,奉之为灵。我便寻那山谷,一睹为快。 幽辟行径,芳草萋萋。我辞马怕惊那灵物,卸去往日浓香,手提的活鱼,悄然探首寻它踩出的纹路。 周遭翠眸隐于青叶,我自觉无趣,又怕强扭的瓜破裂。我放下那鱼,蹲下身,眯眸哄道。 “此物赠你,猫大爷来交个朋友啊~吃喝玩乐!小弟我可是样样精通!”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少年独自一人,身躯凛凛,相貌堂堂。双目朗日月,二眉聚风云。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好一个俊秀少年郎,顺着风向赶来,看到的便是这番场景,一时间有些呆愣于原地,竟是连此行目的也忘了去。待人开口,这才反应过来。 “顾离见过师兄。”抬手行礼,一双墨瞳却是看着男子手中的画,这可是她最喜欢的一副啊,虽然美色当前,还是要将画拿回来才是。 “师兄有所不知,方才我见一师兄躲在角落看着污秽之物,正欲将他告发于长老,怎奈他狡猾扔了这证物,我这不正在寻它。”脸上讪笑,也不知这人信或不信。不过平日里意气风发的澜临哥哥真身竟是乖得出奇不由地咯咯笑出声。 那绿色彩墨勾画得当不知画了什么,只得慌忙伸手去接了小白蛇生怕一个不稳将它摔着。白蛇缠腕滑腻冰凉歪了头这才瞧清楚原来背上画的是竹纹。他又笑咯咯把澜临哥哥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彩笔横于之间略一沉思道: “澜临哥哥是想木予爹爹了吗?你的竹子和木予爹爹的竹子可不一样,你若是想木予爹爹我就带你去看他。” 言毕小心翼翼将小蛇捧于掌心,一路向上好巧不巧见着了木予爹爹的身影。他又收了嬉笑,手捧小蛇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才上前。 “神君,澜临哥哥说他想你了,要你看看他特意要爹爹在背上给他绘的竹纹呢。” 终是弯眸低声笑了,他指尖轻点白蛇头低言了句顽皮不见责备,总归是要纵容的尚且都还小。目光略过白蛇背上于他看来极为明显的绿色微敛,仗着孩子玩闹他方放松眸光泛出几分茫然失措,那日去月老殿中寻生母红线却只闻月老酒后所言木予缘何,他是不懂的情爱二字已如禁忌束之高阁若不生变无害,也不过是筑了墙牢牢锁住以防再续爹娘前路。 胸前疼痛换回了他的几份神志,本就是强行压制为了不让两个孩子担心,耳畔听得阿晏的笑意抬手唤得来人手掌抚过人发顶不着痕迹的揉乱些,他很是不喜欢孩子规规矩矩的总让想起未登位前磕磕绊绊举目无亲的日子。 却见阿晏言语之间于木予的另一番称呼,平日里不见如何现今却忽觉不妥,他意欲制止却如何都开不了口,心下却仿佛多了一份甜,如同是一无所有的人得到了独一无二的珍宝惶恐而不知藏在何处,陌生的情绪导致了他极度的不安勉强压下情绪不在孩子面前露出端倪,见着阿晏捧起澜临转身就走倒是急急起身,澜临要极了面子若是让小仙遇到又是要闹 [阿晏,你且慢.] 话尚且说了一半,他先前思绪迷乱忽略了胸前疼痛,如今气血上涌却是有些压制不住,急忙住了口不愿让孩子发现却已觉唇角温热笔尖血腥味道萦绕,呕出一口血来思绪依然混沌朦胧只觉人来,强撑住一口气手掌握住人手腕要说什么却已然昏厥了过去。 倏然红光破日消寒,我压睫看莹白灵蛇点翠,夜愁乍解,周身缓暖。好若喉中呷陈酒,甘甜未够倒添痴嗔苦,那几描竹影似成型,竹叶尖锐锥我魂魄。我咽句叹,抬手搭上言晏肩膀,少年仙骨潇立,我见他发顶稍乱,知是那位贵作,不由替他理鬓。 我屈指收手,低道:“我去迎帝君。” 我缄心快成痴念,神恸入曲,肯作靡音震弦。我自问野泽敢渡,既慕他皎如明月好,便莫敢有悔,悔什么,他是吾君,只信我,不疑我,偶来昆仑墟探少君,馈我几句闲谈,如此尽百年,亦能如一日。 亭周流泉叮叮如律,亭檐灵雀啁啼,分满江红翠,我飞身至亭下时正逢倾光泄日,白袍银竹青云栩栩,我近步,欲躬身予礼。 但他忽痛寒攻心,怄污血,骇红落石盘比点梅,叫我眼底起燃,灵神俱震将碎。 “帝君?!” 他覆我腕,薄汗下腕骨几欲为他折,我早无感,拧眉急唤他,欺身向前,双膝击地时幽兰也锵然弹剑。 他正落我怀中。 江月搅波忽令琼瑶踏碎,我忽然怕这仙境,双臂倏地收紧锢他腰身,我忘礼,乱神中轻轻晃他:“慕纭…?” 他未应我。 “本神君呢,其实一直想跟你切磋,所以今天变回原型,就想探探你是不是虚有其表,你若能给我变回去,那就是真的厉害。” 我更俱,刹那间嶙峋风尽闯昆仑墟,猎猎惊破清音,群兰颓瘦,繁铃声涨激魄。 “去遣医仙!速去!” 我眼中已无他物,更不知身后有谁听我号令,只环紧心尖这捧桃花潭,他唇齿血色绮绝但惨痛。 我未敢梦此。 他总是执拗的,至亲所伤入骨伤之重险些牵连血契澜临,夙夜不眠也是影响了伤势的缓和,纵使如此依不愿任医仙探查,亦隐瞒的很好对外不过是小伤罢了,他不信任弑父夺位仇怨难消。思绪朦胧间他仿佛见了少年时母亲逝世前,蔓床而生的血红硬生生刺痛了眼,被迫成长被逼如此如何化解,他曾耗尽百年只为再见一面母亲只为问一句可曾后悔,得到的却是纵使有怨始终无悔。 第七百五十九章 彳亍于赤霞宗的山道间.萧瑟的寒风凛冽.冬末尚有细雪.天水碧的薄伞挡不住这等峭肃.惹那霜雪直染眉眼.心下越想越恼.索性便随手一掷弃伞前行.依旁人看来倒颇有一些恣意潇洒的风骨. 山花枯荣乌木嶙峋.唯有红梅方于此间加以缀色.其间自有飞阁翔丹亭台榭宇.身侧则有清泉自上而下虽是隆冬却未曾有断流的趋势.足下一曲羊肠径直通幽处.尽头便是那入门弟子领牌之地.算不得什么金碧辉煌但别有一番清净雅俊气.还算是能入的了这打小便见惯个中世面的人的眼. 即使心下有所腹诽.但料想近日所发之事不由觉着如梦似幻.秦缙出生起便身负早智.纵使被择入赤霞并不让自个儿稀奇.但一想到那仙人凭空御剑之姿还是难免心动.面上端着一派恬静乖顺.伸手扣动门扉. 启齿笑靥目光流转.抬臂撩过玄色墨狐大氅双手作揖. “入门弟子南陵秦氏秦缙.拜见师长.” 谁能想到,以毒修为本的苗疆女孩竟然进了医学宗门。虽然其实她是一名汉人。苗疆没有什么大型传送阵,容玉只能坐上穿过江灵海的航船。她或许被淳朴的苗疆人保护得太好了,或者苗疆人的相处模式太直率以至于说话都随心所欲。容玉临行前容夏姐姐和罗瑶姑姑叮嘱了她好几句。到了玄州就要记住接受当地人的习俗。到了南陵城就要学会照顾自己了。 容玉虽然是个15岁的小孩,但一路上也没遭遇什么意外,这多半大概是她的纤腰上盘着的小蛇把周遭的人都吓远了。小蛇多温柔亲切呀……或许只有容玉这么想。 容玉赤着脚顺着石阶一步一步上去,脚腕上的银铃叮叮作响,扎着双马尾的她活像一只小兔子。 到了宗门,未见其人,先闻其响,她不喜欢中原人繁杂的服饰,苗疆的紫衣配上银饰让她在一帮弟子中还算惹人注目……当然不排除她在腰间盘着的蛇。不满的看着周围的一些奇异的目光。 没见过世面似的,有什么好看的?依照这中原人的礼节作了个揖。精灵一般的傲气,又带着苗疆人那般的率真,声音清悦透着坦率和干脆。 “弟子容玉,初来乍到,见过掌门。”作为商贾人家的少爷,金古本不想修仙。不过在父辈的要求下,也是为了拓宽自己家修仙界市场。金古做了家族这个计划的先锋军,值得庆贺的是金古的天赋还不错算得上是中上游。 为了将自家的商业帝国持续下去培养出长生之人是必要的金家已经进入了瓶颈期,成功失败在此一举。 衣着华丽,金银傍身,金古算是比较惹眼的一位了。但入宗的人没有几个是平凡之辈金古也算不上强风头。环顾一周今日的风头似乎都被一位苗族少女抢尽了。也好寻长生之人也不必太过招摇,金古这样想着在苗族少女之后登上了石阶,或许自己在修仙界的第一笔生意就可以利用这位少女做些文章。 一路上金古都很平静,带着温和的笑容,面对掌门也没有太多的约束感。与那苗族少女不同,金古在拜见掌门之前还回头朝着其余的弟子鞠了一躬 “金家金古,见过掌门,各位师兄长。” 关于去赤霞拜师是个意外,那天她刚从赌场打完工出来,就碰见有人当街强抢民女。一般这种事轮不到她管。 因为这种事每天都会在这条街上发生,这里可是吃喝玩乐娱乐一条街。能在这里动手的人不是极富就是有背景的人。跟他们抢人除非是不想活了。 她不过是从旁边路过,一个哭哭啼啼的不明生物就扑了上来“哥哥!救命啊!”说时迟那时快,一根木棍紧跟着砸了下来。 原本是可以躲开的,可是她脚下突然一滑,只能连忙护住那个不明生物的头部。 逞英雄的后果两个人被叮咣五四一顿乱揍。她被打晕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赤霞医馆。 高昂的医药费,让她发现了新的致富商机。在医馆的弟子的口述中,得到了赤霞的地址。 正赶上赤霞门派招生,她就这么拜师了。 中秋月圆,家家户户夹杂着甜腻糕点香气与果香,繁闹集市扎灯庆祝,立于崖顶,仿佛那些热闹不是属于他的。月色缥缈蒙了少女身影,落寞孤单,叫人心碎,他从不会上前宽慰,不是不敢,是不能。未经历过她的苦楚,何能叫她放下? 驻足良久,转身离去。 他从不会过分宠爱溺爱顾离,但会在她后面默默守护,比如会将她爱吃的糕点和玩意儿趁这天她未回来摆好。这些事情从来不会明面和她去说,没必要,他把顾离当做妹妹不是因为想听小丫头甜腻腻的喊着哥哥真好,只希望能让这丫头少点苦难。 次日清晨并没有打算和妹妹同行,只是替她备好马车相约楚煦共至码头而分道扬镳。至白州天罡宗门口,熟悉面容并没有,想必是并未和其他友人分到一处,心里不禁抱憾。一切都是新的,所有关系圈或是要重新建立,有些头疼,但也是不得已。 天罡宗如其介绍,就算是宗门内也有不怕生的小型兽类乱窜,正如怀里的这只白色兔子一样。一个劲儿往怀里拱,柔软触感化了心,眼角带着笑意,食指抵着它的两耳间轻轻碰了碰。 “乖,去玩吧” 蹲下小心翼翼抱着怀里兔子把它放在地上眼神示意,或是兽类通灵,倒也听话的去骚扰下一名弟子。转身面对几名威严长者,当是来择选弟子之人,他瞳孔澄澈,收敛了笑意,端着不卑不亢,躬身作揖。 “弟子顾允南,拜见仙长。” 拜会完师傅,便有温柔师哥来领她在赤霞逛了一圈。不仅安排了住宿还给她领了月俸。原来当名门正派弟子,这般好。吃穿不愁还能给钱! 即使知道了月俸多少,还是忍不住偷偷再数一遍。不用干活就能领钱,还是每个月,天下竟然还有这般好事。 和师哥告别后,她来到摘星楼前。听说师哥说这地方有很多宝物,能拿到什么全靠运气。 趁今天运气好,不如来赌上一赌。将月俸放好,便踏入了摘星楼。 这一层有数十个机关假人,身上画着各种经络腧穴学。旁边摆着各式灸针。原来考弟子学识的。 还好师兄给了入门秘籍。她拿着秘籍和灸针还没下手。机关假人突然动了起来,到处乱跑。 ……果然不是这么简单,还要考验体力,怪不得赤霞辅修体术。 这必须的所有灸针都扎对同一个假人才行。是个体力活。 天气明净,惠风和畅,携小鱼干,往乌圆村,访天道使者。鹤氅威扬,西风满卷枯瘦黄花,打落碧枝红妆凌乱,陌上公子温润如玉,蝶骨光风,朗月丰神。 俯身而下,将小鱼干放置草丛,早闻使者幸于此地,无名便这槐树下候着,碰碰运气看看能否见到使者尊容。 风和日丽,微风和荀,早闻乌圆村集天道使者,曾有幸见得一面,可惜那天道使者已有猫奴,不愿让她靠近。 行至村外,若论与别村有何不同之处,便是村内房屋皆矮小却又精致,街上甚少看到人影,只见些猫儿买着优雅步子,神态高傲。也有些许人类在旁侍奉。 许是闻到自己身上携带的鱼干香味,一只纯白毛发的猫儿来到自己身边,那纯蓝如宝石般的眼睛似乎在控诉,怎的还不拿出来孝敬它。 被那猫儿眼神逗笑,却又不敢放肆,知得蹲下身子取出鱼干放于手心,乖乖递给“人”品尝。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入了宗门已有几日,也渐渐习惯于宗内生活。捻起桌上一块糕点放入口中,丝丝甜味于口中化开。想起临行前母亲抓着自己的手叮嘱自己多留意些,早些给自己找个嫂子。真是……有趣的紧,前些天也确实看见不少漂亮师姐,可以给哥哥介绍认识认识。 捻起最后一块糕点放入口中,匆匆踏出房门,听闻每一宗门皆有一摘星楼,供弟子修炼精进,此番倒是要去尝试一番。 高塔形如春笋,瘦削挺拔,塔顶如盖,高耸入云。传闻这是仿照紫焰门摘星楼所筑,冲冠一怒为红颜,耗费无数心力建起高塔,足有九十九层之高,后来也成为了宗门的试炼之塔。 虽其余宗门皆是仿照,但其规模却丝毫不输。 少女红裙飘飘,明艳似火,脚踏莲步,迅速如雷贯耳摘星楼。 一脚踏进,仿若入了另一世界,喧闹声音悄然无踪,塔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凭着感觉向内走去。 “啪。”刺眼的灯光照射而来,适应黑暗的双目一阵刺痛,紧闭双眼,四周乐声缭绕,香气于鼻尖荡漾,能感受到一双柔软无骨的巧手于身上游荡。慢慢适应的双眼缓缓睁开,聚殷勤开宴红楼,香喷金猊,帘上银钩。象板轻敲,琼杯满酌,艳曲低讴。 会娇娥罗琦从中,偎香倚玉,弄月抟风。 “这第一关便如此诱人,后面可如何是好。”请凑上前,欲要撞上那娇艳红唇,却是突然一剑刺入心口。“可惜,不过骷髅脓血,怎的能与我寻的些师妹天真烂漫。” 孩童欢唱歌谣游戏,古树树影斑驳,青叶成团窸窸窣窣。如此风光怎能不忆起过往的郁郁葱葱。 沈白池提几包师姐给的小鱼干来到了乌圆村。他在小猫群前一笑无暇,摇了摇手中捆住鼓鼓纸包的麻绳,在猫咪们期待的眼神中利落的半跪在地,低头撕开油纸。小鱼干涌了出来,有只小猫双眼发光,跑了几步直接飞扑去。他自然是注意到了,伸手接住飞过来的不明物,开怀大笑,旋即收住笑声眉眼弯弯温柔和顺的望着它,轻揉它的小脑袋,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了。 “真像阿嬴。”他轻声细语道。 他不解,却无法放任思绪这般下去,勉力挣扎想要破出这片混沌,他的梦境不会美好昏沉间若失重般不停下坠难以挣脱。耳畔隐隐听到有人唤他言语珍重若同暖流,他勉强挣脱梦魇睁开眸子,目光无意识落在人之上腰间温热思绪难以回笼仿佛还沉浸在方才。指尖勉力往上死抓住人衣袖衣角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他于九重天九千余年孤立无援,兀然得此心上却泛出几分酸意,陌生的情绪夹杂旧伤导致无法思考,心下却始终有声音规劝他别撑着说出来,可以试着去相信。 [曲添,好疼] 勉强说出几字,陌生的情绪导致心绪难安他偏头靠在人脖颈处,趁着孩子不在满身疲惫,木予于他仿佛依靠,许是连他也未曾发觉的那些信任在无法自控下逐一展露出来。是真的好痛,夙夜未眠的头痛,梦中母亲责骂贪恋仙缘的心痛,胸口被至亲伤的痛,他慕纭父母亲缘寡淡竟是开始贪恋木予怀中的暖意。 他想说些什么,满腹言语不知如何言明没有人教他如何回馈善意,亦没有人来教他应当如何。收了目光,他任由眸中光芒点点退却独剩下心口犹热,这份情谊由月老揭露如今就这般沉淀于心尖,他不知如何面对亦不知道如何回应,他不会爱人不知晓是否能回应同等情谊,这对于曲添并不公平。目光落在药碗之上,那句帝君却让他心绪难平,曲添在他身边千年之久未曾披露几分真心,将是如何心情。他勉强接过药碗,略过苦味一饮而尽,尝过了甜便再不能吃苦,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手掌张开于人 [很苦,可有糖] 言语落下当先便是惊诧,难以控制的情绪令他陌生而恐慌,下瞬却撞进人眸光,那话亦是落入他耳,上碧落下黄泉深情如何回馈。他下意识坐起却因虚弱复而跌入人身,抓住人衣角意外的失措多了几分急迫 [曲添,我很开心,但我不知道这开心因何而来,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我这里很疼] 第七百六十章 悄悄记录下这些情景,准备跟踪这些假钞最后即将可能流通的地方。 你跟踪后发现,流向的地方很多,如饮食、住宿、车马,甚至可能流向皇室,就连胡人都分不清真假,如今市面上反倒是真假货币共存了,而且小贩们还在源源不断售卖那些精致的小玩意儿,而这些小贩都是从平康里进货,实在是太巧合了。 又来到了一年一度宗门招新的日子,许多人前来报名。 - 请所有弟子码入宗门首戏,格式为: 姓名年龄性别宗门第二属性隐藏属性(如有)——地点 - 月明星稀,薄云轻纱,少女手执琵琶坐靠树旁,纤纤素指轻撩琴弦,葱白如玉。 音色温柔,琴音嘹亮,细听之下,悲伤之情撞人心鼓。 微风拂面,花落脑间,琴音戛然而止,崖顶再次恢复一片宁静。抬眸,媚眼如丝,勾人夺魄。 轻放琵琶于地面,抬手拍去落花。 负手仰望,前是悬崖万丈。月圆如饼,转眼已是中秋,正是重逢时节。 墨发如瀑,肤若凝脂,长裙红如似火,被那皎洁月光染上淡淡银光。 少女秀眉轻撇,眉宇间淡淡悲伤挥之不去。 ?夕阳箫鼓?,本是娘亲最爱的曲子,每当她祭日之时,顾离便会寻处没人之地弹奏。 第二日便是那天罡宗招人之日,门庭若市, 天罡宗不愧是闻名的大宗门,想入其中的人比比皆是。 天罡宗以驯兽闻名,据说进入宗门的唯一要求,便是对动物满怀仁爱。顾离幼年时,她娘亲曾送她一只小奶狗,那毛绒绒的触感几乎瞬间便让她喜欢上。 当然她选择天罡宗原因不止其一。 人心叵测,比起人,跟这些下家伙相处更令人心安。 “弟子顾离,见过掌门。” 山门外,一位青年跟着人群拜入玄阳中。剑眉星目自不必说,青年生的面容俊朗,气质随和自然。当真是人世翩翩浊公子,白衣紧袖少年郎。 少年此时隐藏了真实修为,资质不变,看起来就像是平平无奇资质值得培养的普通晚辈。他只想隐藏自己,安稳的在这个坑爹的修仙界好好活下去。 “来啦······”遭,该不会被发现目的了吧? “老弟!果然有眼光,加入玄阳宗是你永不后悔的选择,我们有最坚实的底蕴和人脉,跟与着名炼器仙宗有贸易来往!” 行吧,当我没想那么多。 “不会吧不会吧,我就简单说两句。不会真的有人觉得····噗”某不知名的师兄被身后的壮汉捂上嘴,主持欢迎仪式的师兄走出几人将其拖出出殴打传来一声声闷哼。 “啊,各位新人不要误会。我们玄阳宗私底下还是比较随性的,表面上的礼仪做好就可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 伴随众人一股无语的心声,游览了门派内的各大设施,拜完了掌门就拿着几本功法回到了分配给自己的屋子中。 没有人教他如何去爱,没有人教他什么是爱,他仿佛抓住了那颗稻草来问这到底如何,无尽苦海,曲添你可愿渡我?。 同人说着胡扯的大话边顺着往外挪去,稳稳当当的落在玉石桌上,期盼着他能给自己变回去,不用再舍近求远的想办法。可又怕着总跟自己不对付,照旧当成句不用往心里过的话,转身拂袖而去只留背影,竖直起身子对人点点头作招手的样子。 “来吧来吧,好不好?” 天宫的日子说无聊也有趣,说有趣却也整日无所事事,上了九重天,倒成了每日寻事做了。好在看云看烦了,还有偌大一间藏书阁,里边的书籍是人间可比不了的。 正巧今日想着来藏书阁寻些古籍兵法的书看看,那一排一排的书架上,一些纸刊,一些竹简,可是得慢慢看。寻了本书找了个靠窗的角落随地一坐,吹着小风,安安静静的也着实不错。 突然听见有人进藏书阁的声音,远远听着就像是清悦,这九重天之上除了他家小狐狸,也就是清悦了最明朗了。悄悄走进了些听着两人对话。 听着是个小古板,没想到这人间竟还有不屑情爱,不进女色的小古板。心里觉得有趣,便上前一步,看着眼前两人,微微笑了一下。 “如此有趣的事,带我一个吧。” “一技之长觅知音?”闻言已是笑眯了眼微弯腰凑近萧鹤归耳畔悄问道:“萧书仙有没有知音什么的?” 战神的声音说起来也不算响亮可还是将清悦惊到了,他莫名有些许被撞破的心虚,迅速直了腰下意识手指蹭了鼻尖,平日里能言善辩的巧劲儿一时间倒是没处使,只得慌乱眨了几下眸子,懵然反问了句: “小将军要来帮忙吗?” 可这事是要引那小古板沉迷女色,昭歌怎么就不在,若她还在这等事情倒也不必如此费心,他现在需要的是女人,是女……记得上次,岁华好像化过女相。他盯着廷尧又绕着他和萧鹤归一圈下来仔仔细细赏了个透。 “这事情有些难办,我一人之力定是不成的。小将军,我知道你和那追月仙情投意合着呢,我和萧书仙都是仙家寡人一个,这种情情爱爱的事情我们肯定是没您懂得多的!” 未等人反应已各牵了二人的手将他们往藏书阁外拉。 “我觉着萧书仙说得有理,那小古板定没那么容易摆平。您二位就帮帮忙,化一个青楼也不是什么难事,到时我引他来,廷尧大哥您有经验,姿色卓越还有那小古板不迷的道理?” “哎呀,来都来了。追月仙红线我回来就给您找出来,帮帮忙。” 屏上雕花欲仙去,刻叶也知我喜。本来这情骨再栖万年亦可,一朝风竹遇垂露。我活作无医木石乏味,飘摇悲喜不沾,如今才尝风月甜事,半子整盘输。 我道声:“好”。从来不擅言,不想晾他无话,但不知再说什么。我低眉时眼中舒光走,心中却暗斥,他只说是等。便只等。 兰芬慵散舞香,我踌躇间想探他伤势恢复几何,然未遂。殿门扣响,有仙侍引人同我礼:“神君。有赖战神相助,昆仑墟潜逃麒麟已捉回,请您定夺去留。” 锁笼缚灵兽。我自愧失职,教他代我谢战神。提笼回身,见麒麟皮毛水渍涔涔,眼迷离,我不禁叹它:“既费尽心思逃出去,便是昆仑墟留不住你,还要我再定夺什么。” 然不止。负伤榻上那位,我想留却知不当留。我斟酌言词,字句认真对他道:“帝君身上还有伤,昆仑墟终不比天宫,你若要大好,还请回去叫仙医仔细诊疗。” 我话落,犹觉不够。递上灵笼,那麒麟嘶鸣不堪痛,振动挣扎无停。 “这麒麟待不住昆仑墟。”我轻咳一声,不知道的是谁的私心:“如若帝君不弃,不如带它上天宫。” 头脑发热一起混不吝去,话说了出口自己倒先懊恼一阵。污言掺杂了几分深夜里不可说的二三遐想,连同人的真心一并掀起来一角朝外探去,清风霁月,山明水清,水滴顺着蒿草叶脉垂落在尖尖,一上一下的打摆子犹如胸腔里跳动的心。滴答一声涟漪顺波向外扩散,且听有什么东西哐当一声,又收了回去。』 且顺着一寸一寸攀爬,在领口探头探脑,发觉周围没得什么危险了才顺着衣袖挪了石桌那头。绕是不知需得多大的定力才忍住周身颤栗只晓得余温尚留除了回味不舍也的确松了口气。听他满口大话胡诌眼里也带了星点笑意,是寻风而来,在白水黑谭里引来山雾,穿过密密麻麻的欧鸟汇聚穹顶,竟是争过了日月光辉,分明有天地之大山川之美,我偏爱独陷囹圄』 - “你少框我读书少我可晓得你如何成了小蛇” 少框他是不知名的二愣子,是天君的诀还瞧不出,他也是游历有过时日的小龙君着时不至于此。知晓人又要恼了忙趁着他背过去不注意,单膝半跪着用手撑着下巴视线平齐,另一只便探了过去。指尖触感如凝脂,只觉细密的鳞片也柔和了去,顺着背摩挲到了蛇腹,悄悄的把蛇往这带一带。温声细语的只觉得刚刚一幕颤的他心都化了。』 - “你别恼,我不是来了,说点旁的,我都依你,小仙子,好不好?” 待得人回应,他方从虚无缥缈落入云端,理智却似回笼留下的笑意有几分释然,应当是欢喜的心尖的枝叶抽成花苞只余开花的那一瞬,前尘恩怨也是该逐步放下了,那些遗憾失去的兜兜转转亦是会回来。他想要问,问那人是否会在身边陪他到山枯海尽,最终只剩了一声轻叹,再等等吧,等到他看清楚是否情深若人,是否能安下心,他不愿勉强自身亦不愿放轻了人。 [好,回去之后我便遣医仙前来] 收敛了之前漫不经心的,他却是想要继续走下去,不是等到尘埃落定澜临与言晏独当一面之后便离去,而是想要去试着当一个称职的帝君,去试着放下那些过往。思绪恰是在此时他隐约察觉到了澜临的情绪,微敛眸子注视着手中所现出的莲灯一盏,平白出了几分愧意那些去跳三生石的念头就此泯灭。却在分神之际兀然听到一阵痛响回过神来只见那囚着麒麟的笼子递到了眼前,虽说麒麟有些过于惨痛他却在探得麒麟经历后不觉笑出声,不知如何这麒麟经历也过于跌宕。 [便是你送的我自是不弃,这便带走了] 他在昆仑墟已是有些久了,九重天自是还有些事宜如今得了答案他只余欢喜,接过那笼子指尖泛出暖色探入,因着莲灯在伤势有了缓解,更不论方才的安眠更有助于不听话的灵力。灵力缓解了麒麟伤势他干脆直接撤了笼子将麒麟变了小拢入了怀,目光落入曲添身上,弯眸倒是几分笑意 [曲添,我很欢喜] 话只至此,他不能再过耽误便是就此离了昆仑墟。 垂眸似有深思之嫌,惊觉他人入了眼帘,看起来这件事情让不少人有了兴趣,作揖躬身,温言缓声。 “战神将军。” 余光瞥见临澈稍显慌乱模样,有趣得紧,活像被抓包的猫儿,巧舌似簧如他,却是愣了一会儿才说出意思。如今商事三人皆为男人,刚刚所言知音人选定不是上乘,若是女相处理事情,着实荒谬。怪异目光在他与廷绕身上来回扫动,或是这个荒谬法子快要有受难者了。 果不其然,只是没想到,这次竟是两人一道受难。追月与战神之事略有耳闻,这点被临澈死死吃住,一同反水是没可能了。仗着如今是被临澈牵着,主动捏了几下手心,不是撩拨,只将他想法往回拉些,做最后的挣扎。 “清悦神君,你可是认真的?除了化女相这点,没有别样法子了?” 又是几日那麒麟总归是听了话倒也心甘情愿的在他怀中安了家,他自然是愿意当个猎人而不是当个猎物也是因此这几日九重天倒也未曾平静,下手诚然不会留下祸根德不配位倒不如去跳那三生石,酒色醉人权势惑人他的那位好父亲不过是贪恋权势又舍不得亲自去争,倒也便宜了他,至于伦理纲常未经他苦何来替他谅,世间种种不过因果轮回报应而已。 他去了三生石,在那站了很久久到那白色麒麟按耐不住咬住衣袖把他往昆仑墟的方向带,抬手把麒麟皮毛揉乱却也顺着力道点足坐到了麒麟背上。近几日听闻那昆仑墟多了一名甚是聪慧但却什么都懒得做的弟子,他却平白生了兴趣,也正是这几日处理糟粕需要一点地方撒了这无名的火。他是不愿这九重天迂腐的过分,也是不愿这九重天和先帝在时一样,是以澍颐所呈交上来的科举模式倒是甚得他心,抛去写糟粕给剩下这些神仙找点事情做也免得出现前任司命的情况。 [我自九重天便听闻你这名声,现如今你却是随着我走上几遭罢了] 他自掐了个诀直接将弟子拘了带走,左右九重天稳妥离去几刻倒也无碍毕竟这天凡流速自是不同。 第七百六十一章 [你且去问问前方的客栈可有天字的住处定下一间,再去寻一根由碧玉打造的桃花簪子,再去寻凡间一家姓孙氏大娘亲制的桃花糕,糕点她一人只卖四块,可你须买下六块才是,先是这样买完回来见我。] 他却是不怕这孩子不去做的,毕竟尚未辟谷仅是个凡身不去,自是要饿着的。更何况不去睡眠便也是奢侈了。 他是很乐意帮忙的,但在听到女相的时候,他有些后悔刚刚的决定。 但是听到那追月仙的红绳,心下又精神了,不就是扮女装吗,别让他知道不就行了,做好了也是功德一件,便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可他从出生到飞升再到现在,干的都是舞刀弄棍,研究的都是如何夺人性命的,哪里有这种娇柔妩媚的时候。 可还是化了个女相,随着书仙来到这牡丹亭,由着牡丹亭这些女人姐姐妹妹的称呼着。也让这些“姐妹”给好好装扮一下,等着这小古板来。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竟也美的不可方物,粉黛朱唇,衣裳缥缈。只是这衣物实在松垮,除了贴身的衣物,肩上的衣服好像稍微动一下就能顺着肩头滑下去。 镜子里的好像都不是自己了,这样的女子,若不是已经有小狐狸了,自己大概会喜欢这样的女子。心里还是有点犯嘀咕,有些不确实这样行不行。 “这样......真的可以吗?” 算了,破罐破摔吧。 “公子可算来了,让奴家好等啊~” “奴家婷娘,这厢有礼了。” “这深夜难耐,公子可愿与奴家共度良宵啊~” 他将缩小的麒麟搂在怀中,倒也不设障眼法之举也是变小了又不会有什么人在意。那弟子倒也是好带,他平素也是懒得动的生来也是个别人伺候的命,倒也是乖觉吩咐的却也是做到了。指尖轻点着怀中那雪白一团,方才他便察觉此方灵气涌动,倒是像极了那入梦的手段,心下多了几分疑虑。为神便少有参与凡间之事,怎的有神仅此入了凡人之梦,他因此生了好奇之心,拘了那弟子也是进了那梦。 他自是不会隐蔽身形,倒也是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之中,耳边隐约闻得歌舞之声,怀中小宠倒是几分兴来左右看去换得了他的敲头。往前行了几步倒是开阔了起来,微敛眸注视着前方倒是放出些许气息来,他是想起来了近日发的任务是有一段因着司命给错了命运导致后果颇重,可也没想到却是这三个神仙来接这任务,难不成是急缺了灵石不成。又见这廷尧女相一时之间饶是他见多识广亦是失语,却是下意识掐了决将此番记录下来,怀中小宠却是嗅得什么下瞬冲了出去对着人便是追咬,竟是未让他回过神来。 坐在弦月上望着云彩下的人世,那里总是说不出来原因的热闹,随着风儿的吹动,一丝丝牡丹花的香气被鼻子敏锐地嗅到。仔细想了想,这里应该是……浮玉国那个小呆子的王府。总觉得这座楼阁有些奇怪,明明都是死气沉沉的木头,怎么有些闪烁,追月有些好奇。 “去看看?反正廷尧哥哥一直在藏书阁,过去找他也只会多几分吵闹。” “不过听说了他们要去教教那个浮玉国那个小呆子,何不去看看月老怎么打红线蝴蝶结的?” 转身化作一道幽幽的粉蓝光钻入王爷梦境房间的屏风上。屏风中的春江花月夜凭空多了一只白狐狸,只是这条狐狸生了一对兔子的长耳朵。早就听说浮玉国有一个小呆子,本以为这事是月老的事情,怎么廷尧一身女装扮,他那一身作战的架势怕不是给小呆子吓到了,躲在屏风里捂嘴偷笑。 “哎呀!” 被那个小麒麟给吓了一跳,生怕它伤了自己,大意地一下子从屏风中变了出来,屏风内的狐狸也跟着消失。才发现自己出了声,捂着嘴避在屏风后面,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还是忍不住地往屏风另一边看去。 原以为这河伯是什么沉迷美色的叔翁,没成想竟是个着了粉色衣衫的少年郎,这一番景象不由差点将自己惊掉了下巴。粉衣少年郎看上去同他和昭歌岁华相比也大不了多少,之前本欲待这河伯一现身便将他拿下带回天宫好好质问一番,可眼前这景象实在是令自己费解。 他是谁?姻缘本是他们姻缘阁掌管他又怎么直截了当问新娘子的心仪之人?为何连龙王也查不出他是谁?这些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冤枉他了吗?种种疑惑压在心头,岁华的呼救声硬生生将自己思绪拉了回来。 “解语,捆了他!”现身霎那腕间木钏化作软藤牢牢实实将这粉衣少年郎捆了个结实,单手下沉召出棣棠剑回眸厉声对门口的女子道:“安静出去,我便不伤他。” “这话不应该我们来问你吗?你是何人?” 少年不语更是不悦,你在他的地界上闹腾,他借助其间灵力摆脱了你,把你们关在房间之中。:有话好好说,动粗我动你。“话是可以好好说,凡间接连丢失六七位女子已经算是骇闻,之前观察想来你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辈,事情解释清楚自然便好。”他能摆脱解语想必灵力不会比我差,先收了韡韡入袖紧盯他眼睛道“我们是天界下派特查此事的。你总该告诉我,你是谁?” 并未说你要天谴,只是频频娶亲献祭易引起凡间恐慌,我知你好心可那些姑娘到底是被献祭来的,你可曾问过她们到底想不想家?原先的河伯呢?”河伯望着你想说些什么,可你的言语让他不想表达,指着那些姑娘说你要想就带走,可姑娘们没有一个同你走的。少年:是非曲直我确实不在意,只要能让她们开心,我就是殉葬与此也不重要。那一旁的姑娘看不下去,拉住他说到:河伯娶亲,推得都是我们这些被人欺负的孤女或是身有残疾的,平日在村子里到还不如在这桃花源里,这位是——闻了二人话语,概是推出些许故事,依那姑娘言这河神不过是欲救这些女子于水火,免于受他人欺负,得此一地受眼前少年庇护,如此想来亦是好事。只是他究竟有何难言之隐,非要如此,只得再探探。上前一步,牵住女子手,眸一弯牵一抹笑:这位姑娘刚刚说他是谁?安心,他行的是善事 【景阳宫——梧桦轩】 【兰花指微微一翘,轻轻抿了一口,榴齿含香,将茶盏搁置在案桌之上,发出清越的声响。】 薛妹妹如此恳挚,今后若需要本宫帮衬的地方,直管开口便是,本宫在宫里呆的久了,眼睁睁看着一批又一批的新人入宫,能找到个既合眼缘又谈得上话的不容易。 【微眯着星眸,掩饰住自己眸中一闪而逝的凌厉,温声道。】 薛妹妹见的娘娘,大抵是定贵嫔吧,这些日子贵妃与月妃也少出门,最近有孕的两位贵人也是承蒙圣宠水涨船高,妹妹若得了机会便要牢牢抓紧,要知道官女子在这宫里人微言轻,若自个儿不寻出路,再过些日子便没了盼头。 盘磨着宫里大大小小的事,不同的人,再看自己倒也觉得自己活的轻松,但也无趣。 “多谢娘娘厚爱,日后若得了闲,嫔妾会多来景阳宫陪您。” 像是被看穿,脊背发凉,总归都是这些小手段躲不过阅历,头也愈发低,洗耳恭听。 “娘娘的话,嫔妾记下了。若有机会,嫔妾定然不会松手。” 心里想法愈发清晰,只觉得快活日子过到了头,终究要放手一搏,意味深长的行了大礼。 “嫔妾告退。” 鸦青的羽睫微敛,柔荑缓缓的敲打着花梨木缕花燕双飞的案几。】 有妹妹这句话,姐姐就放心了,想必日后再见,已今时不同往日,妹妹也该顺风顺水了…… 【话音甫落,见她行大礼,她的心意我已是明了,亲自扶她一把,笑道。】 和薛妹妹说话就是让人浑身都透着一股舒服劲儿。 【微微端起了茶盏,意味着这场谈话也进行的差不多了,曼。】 以后薛妹妹可要常来啊。 【命阮娘好生将人送出,入内阁,后话不表。】 逗着前日刚从内务府讨来的两尾小金鱼,大半个早晨过去了,叫连珠梳洗打扮后想着叫齐佳瞧瞧,捞上一尾最好看的便抱着小缸去了玉叽轩。 先是将缸塞到连珠手里请了安,再一脸笑样的举给人看。 “齐佳姐姐,你快看,我刚讨来的鱼儿,好不好看!” 相近入秋的天伏更是难耐,一早用过膳便抱着白公子在院里戏耍。逗趣着也算是消磨,不过到底是乏味的。 正愁不知该找些什么趣子,薛丫头便来了,“快免了免了罢,这些生疏礼分你我便不兴了。” 白公子瞧见鱼便嚎着去扑,梓黛连忙拦抱住白公子进了屋。 “灵秀极了,这身色都是极佳的,何时得的?皇上赏的?” 见白公子来扑,忙抱紧小缸躲来躲去,看被抱走了才肯放在桌上。 “才不是嘛,这可是我和连珠费了好大的劲儿从内务府讨来的,好说歹说才给了两尾,这尾是最好看的,我便想着拿来给你看看。” 漫不经心逗着鱼儿,像是格外宝贝好容易得来的鱼儿,时不时瞧瞧白公子的动向。 “姐姐喜欢吗?不如将这尾送你玩。” 梅棕抬来冰炉轻扇着凉雾而出为我二人消暑,这白公子从屋子跑出来来来回回围转着嗅闻着鱼,“内务府这群东西一直都是拜高踩低的货色,前些日子这启祥宫的冰例都是不足的。如今肯把这等好鱼拿出来,还真是令人刮目呢。” “喜欢倒是喜欢,只是你也就有两只,况且我这儿还有猫,便不要了” 突然想起什么抬手摘下一只镯子,“这是皇上赏的金镶玉镯子,你拿去只,虽说暂且居官女子,但也别委屈自己,也该好好打扮了。” 把镯子带人手上,“你一只我一只,不许推辞。” 周身凉爽起来,也落了汗,歪头仔细听人言语。 “怕是见我不好辇才三推四就的给了。” 提及冰例,眼眸似有变化,寻思自己的冰例是否也被克扣,每逢暑期总是难熬一阵子。 望了望桌上鱼儿,搭上笑来。 “也是,看白公子也是个馋猫,一直嗅着鲜味儿往这凑。” 手腕上一阵温润,抬眼就瞧见胳膊上多了一只镯子,成色好极了,倒是从未见过的,刚想推脱,被人的话噎了回去,眼眶里晶莹打转。只憋出了句说惯了的谢言。 “姐姐对我这么好,我倒是不知该如何了…” 闻人言语不禁掩帕失笑,捏着帕子打趣道,“依你这么说,你还是个脸皮厚的了,比内务府那群奴才还要厚” 拉过人手,许是还未消透暑出汗手心都是汗津津的,“咱二人何必计较这些,你我祖上相交多年,父亲又都在朝为官,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每每提及家中便多几分忧愁,愁自己未能给家中带来荣光。 “你入宫比我还早些时日,可知清禄贵妃和月妃是何样人,怎么这么久都没有见过。” 听人打趣便捏了捏脸蛋子,又努努嘴,嬉皮笑脸言。 “我又不得宠,不凭这个厚脸皮,如何才能过的好些呢。” 由着人拉过手去,不禁感言,带着些哽咽腔调拍拍人手背,回想过往的孩提时光。 “这些情分我都记在心里,在宫里我们姐妹相依,我晓得这些理。” “我虽然比你早些进宫,可这二位娘娘我却也是没见过的,倒听说都是极和善的人…” 若是自己权势不足时,容忍又何尝不是一种智慧。在这般上我却是不如薛丫头的。 探望下门口,只有三两的宫人经过,才压低了声音,“不知那几位娘娘如何,但这定贵嫔未列妃位便拿了六宫之权,也定当有自己的本事手段。” “这后宫总是逼着人去争,若是我,也总不愿意一直被人踩在脚底下的。” 白公子伏在一旁睡着,轻微地发出鼾声,伸手摸着白公子轻柔地顺着毛。@薛官女子-16-薛无瑕 第七百六十二章 停了脚步侧首道,“洛君澜。” 颔首作答,“师妹请说。”他与同门皆是泛泛之交,若有人求教,倒也会提点几句。只是他留心观察了这师妹身手反应,却也没什么需要指教的。 这厢暗自夸了人身手灵捷,那厢即遭了她结实一撞,说无半分怀疑是假。腰间微温和些许痒意令他不适蹙眉,未多想便要推开她。 ——好在动手前还是经了脑子,总不好让同门师妹摔了。压下不情愿伸手扶了人站稳,退开一步去。 这才反应过来是被人调戏了。 稀奇。 略睁大了眼瞧她,似是困惑。少女恣意神色刻入眼底,鲜活一如他曾向往的模样。 于是有了片刻怔忡,却也只一瞬即恢复了从容,眼眸深处霜雪不化。 “谬赞。师妹只要勤于修习武艺,自然也可练出好身材。”他笑了笑以示勉励,仿佛二人正说着再稀松平常不过的话题。 只是再望向师妹时神情多了丝探究和兴味,唇角的笑便莫名地意味不明了起来。“尚不知师妹姓名。” 细展字条,纸面细腻柔和,轻柔摩挲,眸色落入誊写字迹,其中神秘渲染,引人遐想,初来宗门,倒是遇上意料之外。 揉捏纸条,直至成团,脱手焱入正燃蜡烛中,内容悉数铭记于心,起身踱步室内,空有所思,饶是想起,纸条所提,不免是历练。 门前响起由远而近脚步,继而来人停留在门前,轻叩房门,语气轻缓恭敬,道是顾韵南师长寻。 推门而出,绕廊至人身前。 “师长安好,可是为了谜底之事。” 拱手作揖,既是有求于人,礼数当做周全。 谜底之事本想告知,但听她语气似乎完全在意料之中,看来不止他一个人收到了字条。目前掌握的信息不确定是不是和她相撞,稍稍往前一步,轻声道。 “后庭女子官戴妥。” 这是谜题的前半句,如果是一样的她当能对出后半段。 虽惊讶于眼前这个小姑娘胃口如此之好却并未表露出来,礼仪教养方面虽不如哥哥却也是学了些的。 看着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只是笑笑,“哪有让小美人付钱的道理,若你真觉着过意不去……”,将脸凑过去一点指指脸颊,“不如亲我一下抵债?” 满嘴轻佻语气像极了浪荡的公子哥,听到沈白池提醒这才发觉自己那张图画掉落在地,将图画重新收好,微眯双眼打量着二人,“那便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天罡宗顾离,二位瞧着眼生,不知是哪方道友。观二位也是想寻些线索,不如一起?” 月例到手,金古完全不差这些金银之物,但白给的不要白不要不是,打开锦囊正准备查一下发了多少的时候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的锦囊中多出了一张小纸条。看着上面乱七八糟的像笔画但却拼不起来的线条,看了一会儿便放弃了,金古觉得大概不是自己的机缘。 好在秦缙和容玉都是爱动脑的人,两人将迷题解出一个“安”一个“望”想来指的就是那做有着关于望夫石传说的安望峰了,之前只跟父亲行商到过附近的淮松城不过剩下的路找个车夫什么的也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南陵城传送阵,走起” “师兄莫不是喜欢这般身材的女子?”嗯……这爱好有些奇特啊,这算什么?金刚芭比? “我方入门几日,经验欠缺,自是要向师兄虚心求教的,对着宗门也是颇为陌生,师兄可以带我一起共赏风花雪月。” 面对人眸底寒意却是丝毫未现惧意,几步上前,手指轻卷人垂肩发丝,存心挑逗。微扬脖颈,直视那双眼睛,眸底含笑,红唇微勾又是凑上前几分。 “师兄记性不太好,顾离,洛君澜的顾,洛君澜的离。” 拿到月例的容玉发现里面还有一张字条,由于长期在苗疆生活的她对于中原人的文字写法也有些许生疏,但她还是轻易地发现了“安”这个字,但另一个她拼起来实在有些费劲。等到秦缙和金古与她汇合后秦缙告诉百思不得其解的她那个字念“望”。容玉随即把字条团巴团巴塞进锦囊。 “嗯,对,没错。我已经猜出来了。” 大体上是不想承认自己汉字不好的缘故,随意掩饰着。安望……那就是安望峰了? “如果要去安望峰的话就需要传送阵,目前最近的传送阵在南陵城。” 容玉是个好胜的姑娘,她当然希望他们能最快获得密钥。 到了马车上才具体知道两人姓甚名谁,看衣着打扮也是中原风格,两人的武功也不错,至少容玉自知比她要强多了。三人谈话间慢慢接近到达南陵城子。 “也许密钥和安望峰的传说有关也说不定。” “酒香?不是花香吗?要不再闻闻。”花匠挥挥手不再搭理她,继续侍弄花草。 从百花园里出来,朝酒楼方向去。不到午时,酒楼里的客人不是很多。 谢浮星拉住一小二问道“小二哥,你瞧瞧。这布上的味道,闻着是酒香吗?” 接过红布【啊这香味!一看阁下你就是不常喝酒吧,爱喝酒的人啊光是闻这香味就能知这是锡余城的酒啊!那里的酒可是上好的,只可惜他们不肯在其他城池卖,想喝呢只能到他们那去!还有你看,虽然有所残缺,但还是能看得出这是他们封酒坛子的布上面的标志啊,说是用来彰显他们的独特性…… 七星岛是个海岛但岛上温度怡人,即使是春季也不觉得寒冷,岛主的屋子是个靠近岛边清净的好地方,听着海浪声,与岛主的棋局也快到结尾 “寂白,你领着小孩们去趟岛外吧” 白子落下,岛主冷不丁开口,我看了一眼棋局岛主的白子与我的黑子的战况焦灼且岛主的白子占了上风,我一边回他他继续思考棋局 “岛主对宝藏有兴趣?” 黑子落下,我继续想着如何扭转战局等待着岛主回答,不一下,白子落下,得,不用下了,岛主那白子把我吃死了,再下下去估计必输无疑 “此去凶险,保护好你自己和小孩们” “弟子领命” 岛主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起身离开岛主的房间,果然,嘴上说着对宝藏不感兴趣,但还是对那些宝藏虎视眈眈啊,口是心非,我走在回屋子的路上,咬着随手摘的野草,这次出岛估计十分危险,江湖那么多门派都盯着还有宫里的和北冥的,有点悬,回到屋子的时候看到了和自己同屋的三师弟也还在屋里,心想着下午不是要训练吗 “三师弟翘训练了?” 艳阳高照,大概是处于山顶的原因,感觉太阳在天灵盖上烧的生疼,握着剑柄的手也因为一天的练习而使不上劲儿,在看到大师兄被岛主叫走后。 “机不可失。” 话音刚落便握住剑退到了大群练剑弟子的队末轻松翻过围墙到院了后。院后是一丛松树林,七星岛大概最多的也就是松树了吧?自小见到最多的植物便是门派附近的松树了,而此时正值枝干皆为绿色的时节,树叶被风拂动着,沙沙声不绝于耳,将剑收回剑鞘慢慢走到一颗松树下躺了下来。这里是自己不可多得的一片净土,没有岛主的教导,没有老师的呵斥,也没有其他同门的聒噪,自己也就沿着这条路返回了屋内。 “三师弟翘训练了?” 因为不善与人交往,却只知回答“是的”,先前大师兄还会感到生气,紧接着便又会教导自己该好好练功而不是躲到这偷懒,久而久之大师兄也习惯了逃避训练的我,今天也是如此。 “看到大师兄被岛主叫走了所以就先回来了。” “被岛主拉去下棋了,说是领悟什么新招就把我拉去了” 一回来就拿起木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就趴在桌子眯着上感受桌子带来的凉意,这次出岛可能要分散行动,传闻那宝藏遗落在四个地方,有两份在一幅画和一把宝剑中,寻找起来有点麻烦,而且别的门派也肯定盯着而且宫里那群人肯定会涉足还有北冥那边的人,这可真的是四面为敌 “三师弟知道北冥留下来的宝藏吗,传说里面有失传已久的剑谱和大量金银财宝” “三师弟有兴趣吗,对这些宝藏” “岛主对宝藏有了兴趣,过些日子我们就要出岛找宝藏了,明明之前说着对宝藏没兴趣,大人们可真的虚伪啊” 抬眸盯着杯子的花纹想着事情一边等待着三师弟的回答,估计三师弟也没什么兴趣吧,反正自己对宝藏没兴趣,也就是领个命完成一下身为弟子的责任罢了 贺绥在桃花欲绽的时节出走,因思亲情切。七星岛小师妹在虫鸣渐起的仲春远行,因她有千种风月要探。远林风惊雀,近水月荡鱼,芸芸欲界远非她的人间。 提剑挽发,她剑底相邀桃枝做簪钗,坐楼听晓风折柳、杨花扶絮。 丹青客,藤黄翠色、石青胭红,和浓淡墨。她透过蝉宣看见玉管狼毫、水碧金膏,松液深浅叩。她该是画中痴缠仙子,赭灰沉沉,大梦不昧。眉舒睫颤,一双眸下阴翳如羽。帷帽朦胧,贺绥看一幅画如看金珠玉玦。她在飞白罅隙里饮酒到大醉,醒来时满城桃花红粉纷呈。 她的剑花挑碎了一片绽不全的桃花瓣。 春日慢,原来她醉了这样久。丹唇款款,樱珠一点,声如莺啭:“这画——如何卖的?” 言毕,纤指往怀中探钱袋。教她大醉一场松烟,价值必然不斐。究竟能否致得,她并无十分把握。画栋雕梁、绘牖绮饰,她面上仍做粲笑。买得与否,倒如市井赌牌——脸上冁笑,心下坠坠,偏陷入其中乐趣了。 都城,乍一听到这个名词,脑海中最先浮现的,大概便是热闹的城镇,与七星岛的温婉形成鲜明对比,此次出行因为前朝的遗物,自己本是不愿出来趟浑水的,但是既然被师兄指名道姓要求外出寻宝自己也不好推辞。 自己在听到师兄的问题后就想起有关宝藏的事情,最近有不少同门提到过这份宝藏原本以为前朝风云已绝,谁能料到现如今竟靠着这种不确定性的传闻点起来不安的火种,这种事情直直要朝着天秦的边境打进去。想必当君臣还在为立国而兴奋,下一刻却收到了前朝可能复辟的消息。 然而此刻,刚刚出岛的一星却下意识地瑟缩了,湿冷,这是与七星岛室外的干冷截然不同的冷,自认为接受过寒冷洗礼的一星,却仍是打了个寒,除却寒冷,无论是群众亦或是建筑,皆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但一星偏偏有种被人盯着的感很不舒服。 “师兄咱们后续的计划是?” 昭南的都城,繁华依旧,在这里没有留下那场大战的痕迹,自己与师弟从七星岛坐船再用马车赶路到都城已经是夜,都城里灯火阑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小贩的叫卖声,马戏团的表演,人们都带着幸福的笑容,自己与师弟穿梭在人群里,因为来到都城是为寻找宝藏并没什么心思逛都城欣赏表演,只顾赶路和寻找客栈 “我们先找到客栈再说吧” 计划倒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情,只不过自己来到都城就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因为人来人往自己也找不出盯着的那股视线,是别的门派还是宫里那群人亦或者是北冥的?这次可真的是四处受敌啊,拉着师弟穿梭过人群来到客栈,和客栈老板娘要了个房间,由客小二带到房间后就拉着师弟坐到屋里木桌边 “抱歉啊师弟,要让你和我睡一间,岛主给的盘缠不算多,我们还要去找宝藏就只好省着点” 拿起客房里的茶壶倒了杯茶水给自己和师弟,到了屋里后那股视线似乎消失了,看来是人太多和我们走散了,但是都城也呆不了太久,还是要早点离开 “毕竟身为七星岛的弟子,岛主的命令还是要完成的,所以就要辛苦三师弟和我一起找宝藏了” 第七百六十三章 “师弟也感受到了吧,来到都城,我们的一举一动就被人监视着,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我们现在可是四处受敌啊” “江湖那么多门派都在盯着宝藏,还有宫里和北冥那边,我原先打算是我们两个一起去找,但到都城我就有了新主意,我们分散行动,根据岛主给的信息,宝藏有两处已经知晓了,一处在画里一处在剑里,我们分开寻找,两个七星岛一起也太引人注意了,还是分散行动吧” 经过了一天的舟车劳顿自己已经不愿再去想其他事情了,而此时两个男人在客栈的一间房,按理来说在岛上本就是与师兄同个房应该没什么其他感觉但是在外还是如此总让自己感觉怪怪的。 师兄,明天起就要分头行动了,请您务必注意安全!宝藏是其次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分头行动后,师兄请务必小心!” 关心师兄的话已经到了嘴边但是自己实在是不擅长说类似的话,也只得作罢说出日常两人日常生活的普通语句。 “师兄先休息吧!我来守前夜!到了辰时在换吧!” 语毕起身坐到窗边不给师兄回话的机会。 今晚不是满月,但弯弯的月牙也很美很美。 自己在幼时就有个这么个习惯:每到夜深人静时,自己便走到外头看夜景。 小小的自己只是单纯向往着那天边干净的圣光,在那照耀之下似乎一切都生灵活现起来。直到长大成人,才会透过圆月来思怀当年的温暖,一个人,清冷地站在那里。 “师弟也是注意安全,宝藏这玩意吹的太玄乎,估计找到可能就是一张白纸,自己的生命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喝完茶后看着师弟紧张的样子想着自己平常也没怎么欺负过他,难到是自己刚才拉他袖子让他不开心?看着师弟坐在窗边,虽在岛内自己和这个三师弟一屋子但平日里话也不多,自己大部分时间除了训练也就是在下棋了,回到岛里再和他好好谈谈心吧 “师弟明日记得多拿点盘缠去,可不要苦了自己,以及师弟若明日有空买身不起眼的行头,不管怎么样,一人在外注意安全” “那就辛苦师弟了,若有事,师弟,记得叫醒我” 起身来到床上,靠着床栏眯着眼准备进入睡眠,从明日起,估计就没什么可以好好睡觉的日子了,可以休息的时候还是要好好休息的 月色潋滟,烛火摇曳。女子独坐窗前,素手拨弄琴弦,奏出泠泠曲调,实则思绪全然不在于此。 脑海中思绪万千,思及明日便要前去寻宝。这既是庄主之令,自己虽不甚喜涉江湖之事,可终究是感念庄主多年来的养育培养之恩,自是要出门去寻的,权当是报偿庄主的恩情。 次日清晨她便动身。收拾好行囊,换上一身月白色裙装,嘱咐了妹妹和小师妹几句,便离开前往寻找宝藏。 行至一处,天色将暗,遂寻了一间客栈,打算歇息几日。刚落座在一处,便感觉到旁侧几名男子毫无掩饰的打量目光。她表面上不为所动,实则心中满是轻蔑。大抵他们几个一起上,也是动不得自己分毫的。 待为首的那个脚步声响,她表面上无动于衷,装作饮茶模样,另一手实则暗取怀中暗器。 暗潮涌动。 对弈他向来不算是精通,觉得太费脑子,但也总能拉着小师弟不服输似的继续下棋,但基本上都是自寻死路,最惨的一次是急的直接落入人的圈套本可反吃,却慌了神被黑子一通佂吃,棋盘上的黑子霎时少了整整二十七目,吃了子的空白区域更是被禁下,之后又下了二十手直接投子认输。 剑术从不比小师弟差劲,甚至强盛的不止半点,偏生这棋艺永远追不上,距离输的是丢盔弃甲那次已经是两年前了。这日便死拉着小师弟非要对弈上一番,没有猜先,似乎是小师弟怜悯初学者般主动选择白子,把黑子有先下的优势让给师兄。 “诶诶!我不是下这儿,我眼花了,师弟,这个不算!” “嘶…好好,落子无悔,真的是,通融一点能怎么样啊…” 黑子下错区域打破了原来布好的局势,迫于无奈只能试试看能不能重新布局,第四十手落在星位,白子中规中矩小飞挂,纵观全局,黑子已经被白子牢牢吃住,本来下错的那一手换成大飞守或可寻得一线生机,现在黑子生命力薄弱,几乎一碰就能没气了。现在完全怎么算怎么下,都死的惨不忍睹。 沉沉的叹了两口气,投两子认输。 “行了行了,你小子滚远点儿吧!” 这盘棋下的就很憋屈,本来可以多活一会儿偏生下得快没注意到陷阱。打算去找大师兄复盘一下看看这局棋有没有赢得可能性,四处找不到人,就连三师兄和小师妹也没了踪影,拉人一问才知道什么事情。 “嘿、这走了也不跟我讲声,回头见到了先好好宰一顿!” 云蒸霞蔚,天朗气清。才罢早膳,即已潦草收拾,乘马车、随人等遥遥出轩庭。曩日见典籍,寥寥记载。众说纷纭,何以凭断真假? 却也不难理解,实在劳君忧心惶惶。无非在其之基业王位。岂能不欲千秋、哪能让人夺去。思之乎此,剑眉稍蹙、复又舒展。 枕臂翘腿蜷在车驾,哂笑好似讥诮,只自顾长叹,掀唇敛目,假寐喟,“为臣子矣,分其忧罢!倒教扰我半晌好眠。”趾褰帘,举目见天色已晚。 寻思入住周遭驿站,换马备粮,翌日复行。攘来熙往,鱼目混珠,竟睇着貌似歹人、之状如觊觎只身美娇娘。尽收眼睑。趋步走去,一展那掌中松扇,施施然入座,温声儒雅。 “姑娘这儿有人吗?不知在下可否到此来。” 和三师弟在都城分别自己便根据岛主给的信息去寻找那把剑的下落,实在没什么线索便在途径的小镇暂住了以来,依靠自己棋艺和剑术在小镇混了个私塾先生当当,混口饭吃吃,这样的日子让自己突然想起了还没到七星岛的日子,生活在村里依靠家里的一亩三分地和父亲留下的棋谱过日子,虽然苦但现在想起来也挺有趣的 在某次下学回到住处的路上,原打算去小镇的饭馆买些吃食当晚饭却发现自己的钱包被偷了,小镇不像都城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人不多找起小偷也容易些,没一下,自己就在小巷里找到了小偷和同伙 “偷完钱包还要打劫吗,现在小偷业务也太广泛了吧” 剑出鞘,银刃抵在同伙中肥头大耳的人的脖颈出,那个男子把少女抵在角落,应该是想要少女索要财物,男子感受到脖颈的冰凉,转过头看见少年的笑,笑里藏刀,男子感觉到抵剑的少年会杀了他,毫不留情,一剑致命,一瞬间,人群散了,只留下少女缩在角落 “没事吧,钱财什么在吗?” 捡起遗落在地上钱包,剑入鞘,少年看着角落的少女,是镇里的人吗,但是看服饰并不像昭南会穿的服饰,有点像北冥的,难道是北冥的人?寻找宝藏的吗,还是单纯生活在小镇的遗民 “抱歉啊,刚才吓到你了” “不用谢,见义勇为,助人为乐嘛” 拍拍身上的尘土却发现刚才那男子的血溅落在衣物上,啊,估计这样去饭馆吃饭会被人当初鬼怪给远离吧,自己还想在小镇呆一段时间呢,收起钱袋,看着角落里眼神惊恐的少女,看到别人杀人,不可能不被吓到,不会把我当成坏人吧,不过随意杀人的行为看起来和杀人无疑吧 “我可不是坏人,不过随意杀人的行为看起来和坏人无异” “出来吧,我请你吃馄饨吧,就当赔罪吧” 少年站在小巷口的逆光处,巷子外的光和巷子内的黑暗在少年身上分裂为二,一半在黑暗一半在光明,出了巷子,少年带着少女在人群里穿梭,寻找卖馄饨的小摊,看着走在自己后面的少女 “小心点,别走丢了” 摊子在小镇的闹市中,找到还算容易,招呼少女来在摊位上,和老板打了声招呼,就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老板,两碗馄饨” “你有什么忌口的吗,有的话我和老板说一声” 我知道你不是坏人……”说完这句话自己都感觉奇怪,你又不认识人家怎么知道人家是好人坏人。 他说请自己吃馄饨,本来兄长说过,毕竟自己身份有别,尽量不要跟外人有接触,可自己出来太久了,肚子确实饿得慌,看着眼前人,衣冠端正,方才救了自己,看出来是有功夫在身的,应该没什么,也就没拒绝。 就这样默默跟在他身后,方才的惊恐还是有点没有缓应过来。“小心点,别走丢了。”他说这句话时自己还哆嗦了一下,“哦……” 到了摊子,在角落的座位上坐下,他问自己,“啊?没有,我都行。” “还是害怕我吗,也是,一句我不是坏人就让人改观倒也不大可能” 少年挠了挠头,不知怎么该和少女说自己不是坏人,早知道就不拔刀了,就应该用拳头打人了,尴尬的沉默一直到摊主把馄饨端到二人面前,看着面前清汤馄饨却有些提不起胃口,为了钱财杀人,即使是保护少女和自己的钱财,可杀了人的愧疚感和对自己的厌恶感,为自己行为找借口,都让自己感受到了恶心 “今天是我第一次杀人,因为那个人的同伙抢了我钱包,外加为了保护你,我才出了手,但是我知道,这也是也不能让你对我改观也不能让我内心的愧疚和厌恶得到解放” “即使是十恶不赦之人,也应当由官府惩罚而不是由我惩罚,想想横尸小巷也太可怜了” “你觉得坏人就坏人,为了钱财杀人的行为也和坏人无异” 勺子在汤里搅拌,形成小小漩涡,来到这里前岛主曾经说过不得随意杀人,但因为自己一时的恶却让人丧命,也太过分了,估计师弟师妹知道也会嫌弃自己吧 至城外这趟出行,他自是为探听茶摊周遭的风声而来。岂料在路上就已敲好的如意算盘,会让所在地迎接自己的变故先做一番干涉。 这大抵便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吧。千算万算,他也预想不到,竟有人会挑这个时辰,让城外茶摊摇身一变为开放义诊之所在。不过还好,总的来说,对于他今日整体计划的实行,影响程度不大。 他本无意于问诊,此前相帮也不过是看摊主犯难,忧心僵持太久会扫了因求医问药而聚集于此的群众兴致。待摊主公事公办地道谢说完归于原位后,他便知趣地抽身退出了那摩肩擦踵,着实闹腾的包围圈。 “呼——”脱离大部队的闻人道长舒了一声,随即鬼使神差地择了一处既能关注附近人谈话,于那人群圈层中心亦没有视线遮挡的树干作了倚靠。 这些日子为了随时能够即刻捕捉动静,他一心多用的功夫拿捏地是愈发娴熟了。 这位摊主,从求得药物的病患评价来看,在医术能力上想来相当了得,不过…… 为医者怎可这般粗心大意?如此马虎,实为不妥,若不加以改进,日后难保不会酿成大错啊。 他虽有意再次相助,但此时再入人群,恐怕难免引人误会,况且,他也想观察一下,摊主既然有开义诊的勇气,那凭一己之力解决问题的底气应该也是有的。逢春三月,绿意尚浅。 明心者行医济世,素常于深秋远走四方,乘料峭春风而归,如此行过三季,遍及八方,即为完满,方可出师。 潇潇雨初歇,携暮春一丝欲说还休的寒意,轻装出行——独身一人,假以游四方悬壶济世之名,实从师命追寻前朝遗宝,探其虚实,所求乃个中医书绝学。 行六行幺的两位师妹执意同行,谷主并未多做阻拦,盖因二人年少气盛鲜少出谷,处世磨练不足,此番便放手任他一闯。临行定飞鸽为信,三不五时传书以确保二人安康,方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