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鬼》 引子 盛武帝国,青州边界,最北方的天渊关内,一座颇有些规模的城镇毅然肃立在此。 由此在往北走便是浩瀚的漠北草原。 漠北,一处充满战乱,饥荒,贫瘠的地方,因为地处边境,往往一到冬季北方的部落蛮子便会攻进关内烧杀抢掠。 从远处望去,连接关隘的城墙,如同一条长龙,关隘中的城镇便犹如一颗明珠一般闪耀,以往边关总是充满了危机,连年的兵乱,使得并无百姓愿意在此周围安家耕作。 自从七年之前,镇守边关的炎武王,发动兵变坐上盛武帝国的皇位后,颁布了一系列关于边关的改革后,如今的边境已经与漠北的各大朔狄部族之间建立了互市,交换各自的所需,也让草原朔狄各大部族冬季也有了过冬所需的物资。 从此边关才有了些许的安宁。 渐渐的由于这些界内外商队在此停留,此地也逐渐发展成一个不大不小的镇子,小镇满打满算也有约三千多户人口,在来往商队口中小镇的机遇如同天上繁星一般,所以才有了天星镇这个名字。 地处边境门户,机遇与危机相生相伴,每天有无数的青年怀揣着远大的理想,从全国各地来到小镇,想要闯荡出一番事业。 在小镇的西北角,坐落着全镇最大的酒馆“吉安酒家”据小镇的居民说,原先最大的酒家并不是吉安酒家,直到六年前的某一天,全镇最大酒家的称号易主了,与此同时小镇之中也多了一名来此谋生的高大汉子。 吉安酒家上下拢共三层,占地足足有两亩三分,除开来往商队屯放货物的仓库与马厩外,其余客房共计一百零八间。 每当到了饭点,酒家中便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宽广的大厅之中此时已经坐满了人,而在大厅的角落处,总是空着一张普普通通的四方桌,两根简单的竹凳,无论酒家的生意如何的旺盛,店中的小二总是会主动把角落这张四方桌给空出来。 久而久之这便成了店中的规矩,哪怕有一些并不知情的商队,嚷嚷着要落座此处,也会被妩 媚 (本章未完,请翻页) 动人的老板娘,给骂出店门,扬言着:“老娘的店,想怎么开就怎么开!” 客栈的一楼的中央,是几块简易的木板搭起来戏台子,一名老者此时正站在台上喋喋不休的讲着故事,老者身穿一件已经洗的发白满是补丁的衣裳。 和别的先生不同,在这片鱼龙混杂的地方,老先生颇受大家的欢迎,和谁都能打成一片,店中的小二账房也会在空闲时,带上老先生最爱的烧刀子,与其闲聊一二。 老先生也是在六年前忽然出现在小镇之中,原本有着一股子傲气,读书人的清高,如今也被岁月磨平了棱角,时常在下午无事的时候,老先生便会招呼店中的伙计,将店中的四方桌搬到门口。 自己则取出笔墨纸砚,帮着边关的将士写写家书什么的,自己也从来不收钱。如此久而久之,老先生便在边军之中有了些威望。 这一来二去的,吉安酒家便不敢有人闹 事,有这些个五大三粗的边军护着,在这边境地带便如同有了保 护神。 今日午时刚过,天空中毒辣的太阳照得人们心里烦躁,原本热闹的互市,也冷清了起来,酒馆中的小二正无精打采的趴在桌上偷起懒来。 这样闲暇的时光并未持续太久,刚刚换防下来的兵痞子们,三五成群涌进酒馆,原本清净的酒馆有开始忙碌起来。 门口老先生的小摊子前,排满了来此写家书的兵痞们。 “吴老三,你昨天不是才写了么,怎么今天又想家里的大 屁 股婆姨了?” “哎哟,老先生您这可说对了,这次回去呀一准生个大胖小子,这出来守边就是两年多,我都快憋出个蛋了!” 为首的兵痞子丝毫不觉得尴尬,返到的一番话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老先生捋了捋手中的雕花狼毫,轻轻在舌尖沾了沾口水,铺开准备好的纸张,用镇纸压住一角。 “说吧,吴老三是我给你写,还是你说我来写。” “嘿嘿嘿,还是先生您来写,小福子给先生上一壶上好的烧刀子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在来盘花生米。”吴老三伸手招呼着店中的小二,将就的在老先生的小桌前坐下。 老先生提笔迟疑了一会,笔尖墨水轻轻滴落在砚台里,饱蘸浓墨,只觉得一股墨香扑鼻,灵感便从天而降,笔走龙蛇,行云流水。 转眼间便一封家书便以完成,吴老三连声称谢,收起家书揣进贴身衣物内。 “方老头,你到是做了好事,这都挤在门口让我怎么做生意。”酒馆三楼的阳台上,一道曼妙的身姿倚靠在窗口,望着远方的关外,仿佛在等着什么人回归一般。 “嘿嘿嘿,老板娘您这话说的,兄弟们来收拾起来。”吴老三挠了挠脑袋,吩咐着手下的兵痞们,将方老先生的四方小桌连同方先生都给抬进了酒馆内。 “这老板娘还在等着四爷跟小吉安?”吴老三一脸狡黠贴在方老先生的耳边轻声问道。 “嘿!那可不是咋地!这司烨跟小吉安一走也有两个多月,也差不多该回来了呀!”方老先生伸手摸着下巴的一撮白胡子略有思索的想到。 “差不多也就这两天了,四爷这次啊,可是带着咱们全盛武最大的商队,去夜岚国。”吴老三夹起一块花生米,就着一口酒美滋滋得脸上如同开了花。 话音刚落,踢踏踢踏的声音响起,老板娘提着裙摆急冲冲的下楼,倚靠在小酒馆的门口半边身子都探了出来,不停的朝着通关的大道望去。 只见不远处的关隘,一匹通体乌黑的高头大马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马背上一名高大男子,头戴斗笠,身披黑色披风,背上斜挎着一个硕大的麻布卷,怀中一名白白胖胖的孩子约有六七岁模样,正在双手抱住骏马的脖子,呼呼大睡。 “哟~你瞧这不是回来了嘛!”吴老三赶忙放下手中的碗筷,拍了拍胸口上的油渍大声吆喝着“四爷!”随即伸手指着自己手中的酒壶晃了晃。 (本章完) 第一章 小镇酒家 黝黑的骏马,一眼望去便知不是凡品,高大的身躯比起草原上的汗血宝马还要壮硕不少,一路小跑过来如同四蹄如同踏风一般,光洁的鬃毛在这烈日下熠熠生辉。 马背上的高大汉子倒也不急,双手一撑翻身下马,慢悠悠牵着这大黑马朝着酒馆的方向行进,酒馆的老板娘可是等不及了,顾不上众人的眼光,急冲冲地跑到跟前,一把跃入男子的怀中。 身后众人唏嘘不已,尤其是以吴老三为首的那群兵痞子们。 “叫什么叫!没见过老娘抱自己男人啊!”老板娘整个人如同小鸟一般被高大汉子搂在怀里,嘴上可是丝毫停不下来。 “老娘今天高兴!赏酒喝!” 一听老板娘这样讲,这群兵痞子们可是高兴坏了,在这边关唯的乐子便是这喝酒和摔跤了。 高大汉子一手提着呼呼大睡的小吉安,一手将老板娘搂在怀中大跨步地走进酒馆之中。 “老板娘大方!兄弟们今天喝个爽!”吴老三高举手中酒碗,隔空敬了高大汉子一碗酒。 司烨点点头不冷不热地回应着周边兵痞的招呼,自己则是来到角落上的专属位置坐下。 原本还在呼呼大睡的小吉安也被酒馆这热闹的气氛所吵醒,肉嘟嘟的小手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 这才发现自己一个瞌睡的时间,都已经回到了日思夜想的家,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跟着自己的老爹去外出那么远。 说来也奇怪,明明就是自己的老爹,可是从来不愿意承认,还规定只能直呼其名,不过这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哇~灵芸姐姐~你看你看,这可是我从夜岚国给你带回来的好漂亮的大珍珠!” 看到眼前熟悉的亲人,小吉安激动地从自己的内包中掏出一串闪闪发光通体如同羊脂美玉一般的洁白温润的珍珠项链。 “还有,还有!” 小吉安一双白乎乎肉嘟嘟的小胖手,在内包的口袋中掏个不停,一件件珍宝首饰,都被摆到了桌上。 “啧啧啧,翡翠簪子,白玉镯子,乌木梳子,我说小吉安,你怎么没给我这老人家带礼物回来呀!老夫可白疼你了!” 一旁喝着上好烧刀子的方先生眼睛都看直了,这接连掏了数件都是首饰珍宝,一个给带给自己的都没有,白疼这个小白眼狼了。 “有的有的,先生等等!” 小吉安听先生这么一说,小手伸进自己的内包中一阵翻找后,一杆雕有双龙戏珠的毛笔,被拿了出来。 “哎哟~我的小祖宗哎!” 老先生一看见毛笔,眼睛都转不开了。 “你这是暴殄天物哎!” 看见自己心爱的毛笔,都已经被这小家伙,弄的是笔头开叉,笔杆上更是附满了油脂。 气得老先生伸手便在小吉安的小脑瓜上弹了个脑瓜崩。 “啊~先生我给你带礼物你还打我,生气了,以后不跟你学写字了!” 小吉安小嘴一撅,扭过头转到了一边去。 方先生心里别提多开心了,读书之人最喜欢的无非就是文房四宝,这杆毛笔,虽然看上去 (本章未完,请翻页) 邋邋遢遢,不过简单收拾出来,至少在自己常用的这杆雕花狼毫之上。 “烨哥哥~这一路上遇到啥好玩的事没!” 灵芸姑娘,双手托腮伏在桌上,单薄的流沙裙将背部与臀部的线条完美勾勒,尽显极致的诱惑。 “嗯......” 司烨端着酒碗,默不作声,简单地回应着,大家早都已经习惯了,自从七年前司烨出现在小镇后,便是如此,沉默寡言,眼神中透露着深不见底的模样。 “哇!灵芸姐姐,夜岚国可好玩了,烨叔还带我去了那里最大的马球场打了马球。” 小吉安小嘴嘚吧嘚吧,说个不停生怕错过了一丝细节,将一路上所见所听,通通说了个遍,说道激动处时,更是蹦到了桌子上,一番手舞足蹈。 “好啦好啦~小吉安~还是你最乖啦~”老板娘被小吉安逗得咯咯笑,摸着小吉安圆圆的小脑瓜子,一脸宠溺的问道:“一路上舟车劳顿,我让阿满给你做了最爱吃的!” “唔!好耶,好久都没吃饱了,一路上烨叔都不让我吃饱!” 小吉安一听到吃,脸上便有了精神,可是转念一想,这一路上的委屈眼泪便不自觉的涌了出来。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看你都胖成啥样了!明天开始跟我练武!” 难得开口说这么长话的司烨,厚重的大手轻拍了一下小吉安的小脑袋瓜子,先前护送的商队半路遇到了马匪,小吉安跑得太慢了,差点被捉住。 所以从那时起,司烨便下定决心,不能在像以前一样惯着小吉安了。 “哇!烨叔太欺负人了!我找阿满玩去了!”说罢小吉安灵巧的一跃,朝着酒馆的后厨跑去,每一步踏下去,圆溜溜的小脸蛋便被震得一颤一颤的。 “烨哥哥,你真打算让小吉安练武?” 自从司烨回来,老板娘的眼睛就没从司烨身上挪开过也。 酒馆大厅中的这群边军汉子们早就见怪不怪了,只要是有司烨在,这全镇第一的美人苏灵芸小姐的眼神便不会离开分寸。 可是令众人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的是,这个不会说话,一身蛮力的闷油瓶糙汉子到底是怎么吸引到小镇第一美人,吉安酒馆的霸道老板娘苏灵芸小姐的。 “嗯......” 果然不出众人所料,又是如此简单的回答。 “那可不行!” 方老先生,一听让小吉安练武,第一个不乐意了,手中雕花狼毫一放,桌子一拍,整个人噌的一下站起。 “你们整天打打杀杀的,不行不行,小吉安得跟我学文!” 司烨目光凌厉得盯着方老先生,脸上看不出丝毫的表情,一股凶煞之气,油然而生。 “学武,小吉安自保!” 见司烨有些生气,方老先生心中略微胆寒,这大蛮子,发起狠来可是比那些北方蛮子恐怖得多,况且这大蛮子说得还是有道理,毕竟地处边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打起来了。 “那我同意,不过小吉安每天跟我读书练字的时间不能少!” “嗯......可以......”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怪老头的犟脾气,当初可是没少让自己麻烦,如今他都同意了,自己便可放心大胆的操练操练这个小胖子了,说罢,司烨端起酒壶一饮而尽。 “吴老三,明天就把小吉安给我拉去操练!”司烨一个眼神,苏灵芸自然便知道该说什么。 “得嘞老板娘,明天就让小吉安跟着兄弟们操练!”吴老三二话不说大手一挥,拍得胸脯砰砰作响。 这几年太平,这群边军痞子平常除了站岗值哨,便是在军营里摔跤,或者来着酒馆里喝口小酒就着盘酥花生,一年到头枯燥得要死,如今这小吉安要到这军营里,以后的日子怕是会多些乐子。 “哎!四爷您说,这关外的朔狄蛮子们都老实了六七年了,真不打算在南下了?” 吴老三拉过板凳在司烨对面坐下,这些话题都是军营里兄弟们聊得最多的了,苦于自己从来未曾出过天渊关外,如今四爷从关外回来正好问问。 “不一定,看老天爷......” 司烨端着酒碗,思量了会,这次出去比起往常奇怪不少,以往的马匪都是抢钱抢粮抢人,这次遇到的数支马匪,袋子里都是抢来的兽皮。 “互市能解决朔狄蛮子的生活基本需求,只要朔狄蛮子不傻,不会主动打破这种和平的。” 方老先生一听到关乎家国大事,便起了兴趣,也端着个小板凳凑了过来,开口说道。 “还是方老厉害,读书多果然不一样。” 吴老三端起酒碗敬了方老先生一碗,在他看来,像自己这样苦当兵的,肚子里没点墨水一辈子最高也只能混个千夫长,在怎么混都得听命于读书人。 正当众人聊得欢快之时,酒馆的门口一名身穿兽皮的少年闯进,二话不说端起门口桌上的酒碗便一口饮下。 “小子,你特么找死啊,敢喝老子的酒!” 兵痞一拍桌子大声呵斥道。就连临近几桌的兵痞也纷纷起身将少年围在了中间。 “各位兄弟,着实不好意思,我这小弟日夜赶路口渴至极,见贵宝地又有如此好酒,实在是没有忍住,抱歉抱歉!” 身后一名身材粗犷,明显朔狄部落打扮的青年汉子,急忙上前替先前的少年道歉。 “小二,给这几位军爷把酒续上!” “你呀!就知道给我闯祸!” 朔狄青年将少年拉到一旁,用手狠狠的拍了下少年的肩膀说道。 “哟~二位朔狄族的小哥,是打尖还是住店。” 店中小二将雪白的毛巾往肩上一搭,弓着背 飞快的来到朔狄青年的面前。 “我看二位小哥面生,想必是第一次到这关内来吧!” 小二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二人穿着打扮明显不是普通的朔狄部落之人,身上作为装饰的金银不少,腰间佩戴的弯刀更不是凡物,想必是某个大部落的少主。 “小二哥,麻烦你先给咱哥俩上两壶酒,再来两盘烤羊肉!” 为首的朔狄青年,从腰包中取出一锭银子,递到小二的手中。 (本章完) 第二章 朔狄少年 “得嘞!” 见这二位爷不想回答,自己也不好多问,毕竟做小二的跑好腿,满足好这些爷的需求就行了。 接过银锭子,小二哥习惯性地放到嘴角一咬,确定是真家伙,便一路小跑地来到柜前交给了掌柜地。 “搏熊,你给我老实点,别一出来就给我惹麻烦,这里是中原人的地界,不像在草原上。” 朔狄青年轻声训斥道,自己这个亲弟弟从小可没少给自己惹麻烦,要不是这次部落有要事让他俩来这天星镇,自己可不愿意带着这个惹事精。 “哎呀,哥我知道嘞!”少年对于教导显得格外的不耐烦,端起桌上的酒壶就是一口。 “每次光说知道,阿布说了,这次出来一切都得听我的!”青年明显不放心自己这个惹事精弟弟,再三叮嘱道。 “我先去打听一下,你给我老实一点千万别去惹角落那个人!”朔狄青年环视了一圈酒馆的大厅,明显感觉得到角落那位的恐怖实力,简单地吩咐了一下后,随即起身朝着酒馆的柜台走去。 朔狄少年,朝着青年所说的角落方向望去,正是司烨所在的位置。 望着比起自己身材高大不少的司烨,朔狄少年一股好胜心升起,自己作为草原上的摔跤强者,曾经更是搏杀过草原猛虎的男人 ,自然是有一股傲气所在,定要会一会这关内的强者,况且还有如此漂亮的美人,赢了正好带回家做老婆。 “掌柜的,我想给您打听一下,最近镇上的皮毛生意怎样?” 朔狄青年从腰包中摸出一粒碎金,趁没人注意,悄悄塞到掌柜的手中,最近突然兴起的一伙马匪,到处劫掠各大部落的皮毛,已经引起朔狄数个大部落的注意,况且这伙马匪行踪不定,自己带着人抓捕了数次都没能成功。 “哟~这位公子。”掌柜手指一露出小缝一看,急忙翻手揣进自己的口袋中轻声说道:“前几日啊,镇子里的刘裁缝在这喝酒的时候漏过一嘴......” 还未等掌柜的说完,啪啦一声巨响,众人朝响声处望去,朔狄青年暗道一声不好,整个人如一跃而起,灵巧地穿过人群。 只见角落处,一张四方桌已经被一巴掌拍了个稀碎,司烨一拳轰出,霸道的拳劲朝着面前的朔狄少年轰击而来。 “大侠!手下留情!”朔狄青年见势不妙,急声大喊道,自己脚下丝毫不敢有所停留。 巨大如同人头般的拳头在朔狄少年的头颅前方不足一寸的地方停下,拳头所裹挟的劲风将少年的头发吹得散乱。 酒馆内众人被此前景象吓得呆住,就连方老先生也惊得停住了手中的笔,任由他那宝贵的墨汁滴落在纸上。 吴老三心中更是惊恐万分,以前就因为有兵痞调戏老板娘被四爷活生生用手捏爆脑袋,这草原蛮子竟然如此大胆。 “多有得罪,还望大侠多多海涵!”朔狄青年一把将自己的弟弟拉到身后,赶忙朝着司烨赔罪道:“我二人初到贵宝地,对此间规矩还不了解,有得罪大侠的地方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还望大侠多多海涵。” 朔狄少年明显被司烨的气势所吓到,自己虽说不是杀人无数,但也是擒过虎,杀过狼,上过战场见过血肉横飞的场面的,但是先前男子所爆发出的气势却将自己吓得呆在原地动弹不得。 “留下名字,滚!”司烨望着眼前朔狄族二人,淡淡的说道。 “在下拓跋部,拓跋擒龙,这位是在下的弟弟拓跋搏熊,大侠日后出关有用得上的地方,拓跋部一定鼎力相助。” 拓跋擒龙毕恭毕敬地对着司烨说道,随即转身一脚将拓跋搏熊踢出酒馆,深怕晚了一步司烨便要后悔一般,急急忙忙从腰间摸出一粒金豆子放在柜台上:“赔掌柜的桌子钱!” “嚯!这俩没脑子的拓跋崽子,敢在酒馆闹事,也不打听打听咱们四爷的威名!” 吴老三一拍桌子,腿踩在凳子上,高举着手中的酒碗:“四爷威风!” 门外,拓跋擒龙一脚将拓跋搏熊踹倒在地。 “你特么,转身的功夫就给我找麻烦!” 拓跋搏熊也不说话,护着脑袋任由拓跋擒龙雨点般地踢在自己身上。 二人的打骂声引来周边不少人的驻足围观。 “滚远点,别妨碍生意!” 司烨高大的身躯倚靠在门口,一股恐怖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吓得围观之人仓皇逃窜。 拓跋擒龙连忙拉起地上的拓跋搏熊,朝着酒馆旁的巷子逃去。 顺着巷子一路走来,拓跋擒龙一直喋喋不休地教训的眼前这个不听话的弟弟。 “你是不是忘了五年前,羽獠部落是怎么没的!”拓跋擒龙一巴掌狠狠地扇在拓跋搏熊的脸色。 对于自己这个婆婆妈妈的哥哥,拓跋搏熊心中没有一丝好感,可是苦于自己也打不过他,只好任由拓跋擒龙念叨。 “五年前,羽獠部作为我们拓跋部附属,沿途劫掠商队,被这天渊关中的军队屠戮,全部男丁四百余人全部战死。” 拓跋搏熊心中颇为不耐烦,如同背书一般念叨,这样的故事自己这几年不知道听说过多少次了,每次就拿这些说事。 “你当真以为是边军屠灭的羽獠部?”拓跋擒龙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屑。 “那不是你和阿布去探查后回来说的嘛。” 拓跋搏熊被这么一问,心中疑惑起来,虽然以前阿布在部落会议中说过,但是边军怎么能做到无声无息的消灭这四百多人,还没人逃出来报信。 “哼!你还记不记得羽獠被灭之后,阿布吩咐我们去夜岚行商的事?”拓跋擒龙拨弄了一下耳边的黄金束发。 “记得昂,你还把人家摊子给掀了。”拓跋搏熊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 “记得,那你注意到当时从中原来到的商队带队的镖师身上那股浓烈的血腥味,还有出手的货物中有羽獠酋长的那串虎牙项链么?”拓跋擒龙冷冷地说道。 “难道当时那个镖师?” 拓跋搏熊心中震惊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万分,自己当初关顾着玩去了,如此想来,当初在夜岚国中撞见的那个镖师便是刚刚酒馆中的那位。 此时的酒馆内。 “吴老三,安排俩个激灵点的伙计盯着!” 司烨如同小山一般树立在门口,轻声对着身后吴老三说道,先前这俩拓跋小子三年前就在夜岚国跟踪过自己,只不过当时有要事在身,并未太过在意,如今竟然到了这天星镇,自己可要好好弄清楚。 吴老三快速从人群中招呼出两名十**岁的少年,少年二人换好衣服后,便快速走出酒馆的大门朝着先前拓跋兄弟俩的方向追去。 “烨哥哥,这俩拓跋人看着可不一般,会不会惹出麻烦啊。” 一旁的苏灵芸忧心忡忡,自己这个烨哥哥虽说武力高强,但是万一这俩拓跋小子回去带人来报复该怎办啊。 “放心,有我在。” 司烨仿佛一眼便看穿了苏灵芸的担忧,巨手轻轻的将苏灵芸搂在怀中说道。 关内,小镇西南方约有四十多里地,便是青州城,也是如今的藩王府所在,青州城外,远郊一伙朔狄蛮子衣着打扮的马匪,不知怎么绕过关隘出现在此,几人熟练脱下身上的粗布兽袍,在手中简单地折叠后,放在一起用一块硕大的油纸包裹住。 将油纸包裹打上麻绳,朝着郊外的湖里一扔,如此在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中原布衣,几人换上后检查一番后,便牵着驮满货物的马匹,朝着青州城的方向走去。 入夜,司烨托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房间,与酒馆其他房间的木质结构不同,此处房间整体全是砖块垒积,两米长的条石一块块垒至屋顶,两旁的油灯照耀下,幽幽的灯光,使得整个房间如同墓穴一般阴森恐怖。 司烨正坐在房间的中央,简易的木桌上,此时已经摆放好了先前一直背在身上的麻布卷,从床下取出磨刀石,伸手一揭,麻布卷咕愣愣摊开,“啪啦”兵器撞击声响起。摊开的麻布卷内用牛皮筋将一柄柄刀剑固定住。 此时的桌上明晃晃的满是兵刃,有不少兵刃上已经有了一些豁口,望着桌上的兵刃,司烨轻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脑袋,随即便抽出其中一柄长刀,在磨刀石上来回的打磨着,刺耳的磨刀声在本就不大的房间中响起,诡异的氛围更胜了。 如此诡异的房间,是司烨盘下酒馆后故意改建的,像这样的房间在酒馆的地下还有数间,每间都通过密道相连,过惯了刀口舔血的生活,便很难在习惯安稳的生活,将布卷里的数柄兵刃打理完毕后,这才用手撑着桌子起身走向东南角的木床上。 房间虽然简陋但却干净整洁,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苏灵芸这小妮子,每天都来打理的结果,褪去身上的衣物,恐怖狰狞的伤痕,裸露在外,一身肌肉虬结,甚是雄伟,几道新伤也已经结痂,想必此次外出也并不容易。 (本章完) 第三章 神秘来信 翌日清晨,太阳已高高挂起,七八月的漠北草原比起中原,阳光总是先来一步,还在睡梦中的小吉安,如同小鸡仔一般被司烨从床上提起来。 还没搞清楚什么状况,便被一把丢在了边军操练的队伍中去。 小吉安还没来得及揉眼睛,便被两旁的边军,所裹挟着一起操练了起来。 “烨叔!我还没睡醒嘞!” “哎哎哎!吴三叔!别啊!” 还未等小吉安说完,兵卒们便在吴老三的示意下,将一套小号特制的甲胄套在了小吉安的身上。 通体由石块制成的甲胄重达二十多斤,采用边关特有的墨岩,通体乌黑发亮,石块与石块之间由麻绳所串连,这套甲胄可是昨夜吴老三特地命人所制作。 就这般,边军的队伍中,多出了一名年仅还未成年的稚嫩孩童。 “司烨啊,你这未免对小吉安太过严厉了吧!” 方老先生看着混在边军中受苦受累的小吉安,心中难免觉得有些可怜,毕竟是从下看着长大的孩子。 “严厉!到时候打起仗来,可不会因为他是个孩子就放过了。”司烨对于方老先生所说有些嗤之以鼻,战乱天灾可不会因为年龄小,而怜悯他。 二十多斤重的石甲,压得小吉安喘不过气起来,更别说穿着石甲跑步了,还没跑到几步,便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直接躺在地上不动弹了。 司烨见状,也毫不犹豫,手中捻起一颗小石子,手指稍稍用力,小石子便划破半空,当啷一声击在小吉安的石甲上,乌黑的甲面被石子打出小手指大小的白色印子。 “哎哟!”小吉安被这一下打得有些吃疼,将连滚带爬的起身揉揉自己的胸口:“烨叔!我知道了!” 心中满是抱怨,嘟囔个小嘴说道几句,随即又赶忙追上了边军的队伍。 酒馆的门口,方老先生与苏灵芸垫着脚尖朝着小吉安的方向望去,看着小吉安累得气喘吁吁,二人心中不由得紧绷起来。 对于方老先生而言,小吉安可是他认定的文脉继承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自己就算是骂也要把司烨这个莽夫骂死。 回想当年自己有两千多名学生都没看上眼的,怎么唯独就看上了小吉安这个小胖墩了,到如今方老先生也没有搞明白的。 “方老先生!有您的书信!” 街道上,附近邻家的小孩,高举一封黄色信件,急冲冲的从小镇的街角跑出来。 正当方老先生想得怔怔出神时,邻家小孩的呼喊声打断了方老先生的回忆。 让这老先生不解的是,谁会给自己写信呢?七年之前那场国难,已经使得自己成孤家寡人了,谁还会写书信给自己,而且还知道自己身处边境。 “李二娃,这是谁给你的!” 方老先生带着满肚子的疑问问道,身旁的司烨与苏灵芸二人也赶忙围了上来。 “嘿嘿嘿,刚刚在镇子外面碰到的叔叔让我带给你的!” 李二娃傻乎乎的摸了摸脑袋,另一只手拿着一串糖葫 (本章未完,请翻页) 芦说道。 方老先生接过信件,只见信封上写着“方溪谷大博士亲启”八个大字,笔法苍劲有力,墨迹力透纸背,显然不是一般人写得出来的。 三人望着这封书信,心中一股恐惧与不安浮上心头,这天底下知道自己真实身份与底细的人几乎都在七年之前的国难中死掉了,还会有谁寄书信给自己。 方老先生颤颤巍巍的回头望着司烨,心中的恐惧占据全身“司烨,这边疆怕是也待不下去了。” “先回密室!”司烨心中倒还有几分冷静,七年前的那场国难自己都活下来了,还有什么大场面是自己没见过的。 三人转身走进酒馆之中,几番辗转之下,三人来到堆放杂物的小屋,司烨上前一把拉起小屋中央的石地板,一条幽暗的密道映入众人眼帘。 方老先生捡起一旁散落在地的火把,顺着密道向下的楼梯一步步向下走进一间石头垒起来的密室内。 密室之中只见方老先生颤颤巍巍的从信封中取出一页信纸,方老先生的脸色便如同这信纸一般惨白,只见信纸上用朱红色的墨迹写着速来狼庭四个大字,书信的页末,印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古体大字。 瞬间一股恐惧涌上众人心头,方老先生更是如同大脑宕机一般,当场呆在原地。 “不对!”司烨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接过纸张,仔细的端详起来。 “不是当今狗皇帝,当年先皇走投无路,是带着玉玺一起投了沧澜江!” 回忆在司烨脑海中闪过,七年之前亲眼看着先皇带着传国玉玺跳入沧澜江中,湍急的水流,绝无生还的可能。 听司烨这么一说,方老先生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好不容易过上了安稳的生活,自己可再也不想像以前那样,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还要时刻保持警惕 “方老先生,你学问多,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司烨将手中信纸反复查看后,并无异常后,递回了方老先生的手中。 “老夫也看不出来有何问题。”方老先生,咂咂嘴,将手中的信纸反反复复看了数遍。 “既然知晓我们的身份,那肯定是故人不假,如果是当今的狗皇帝,就不会只有一封书信了。” 站在司烨身旁的苏灵芸思量了一会,开口说道。 “小妮子说得有几分道理,顺着沧澜江,一路北上过通北山,确实有可能到达漠北附近,说不准先皇还活着!”方老先生心中大喜,自己这空有一肚子墨水,却没有地方施展,自己怎么说也是前朝的文渊阁大博士。 “看来得启程去狼庭一趟才行。”司烨低头思索了一番,心中一个不确定的想法忽隐忽现。 “先皇玉印,此事看来真得去一趟......” 方老先生一旁附和道。 “你这老胳膊老腿的,就别瞎折腾了。”司烨一把打断这小老头的话,要是任由他继续说下去,得嘚吧嘚吧的说到晚上去。“我代你去,你留着好好看着小妮子跟小吉安。” 自己这才回来还没过上几天的安稳日子,又被这突如其来的神秘信件给扰乱, (本章未完,请翻页) 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那可不得行,先皇于我有恩,于公于私,我都得去一趟!”方老先生,双目一瞪,语气重加重了几分。 “这狼庭部落,乃是漠北十六中部落之一,地处漠北最北方,距夜岚国也只有三四十里左右的距离,狼庭部落人人皆兵,善勇好斗,当年仅仅七百余人就屠戮了夜岚国沐南城近三万人。” 司烨语气有些冷漠,这倔老头子,天天光知道读圣贤书,从来没见识过着狼庭的凶狠便嚷嚷着要去。 倔老头一听,心中升起了一丝胆怯,不过嘴上还是强硬着:“我若不去,便枉活为臣子!后世史书可不得遗臭万年!” “我们已经是死人了!你!我!小妮子!小吉安!我们都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了!”司烨情绪突然失控,咆哮的吼道。 密室内突然安静得恐怖,方老先生耷拉着脑袋,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苏灵芸从身后轻轻的抱住了司烨。 ...... “我陪你去,明晚出发,找个商队做掩护。”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半个时辰,司烨缓缓开口道,心中思虑万千。 方老先生,心中大喜;“我就知道,你小子绝对不会不管,哈哈哈哈哈!” 三人相依走出密室,方老先生如同孩童赢得了游戏的胜利一般,一路上忍不住开怀大笑,就连走路都比平时快上了几分。酒馆内的一些老酒客心中泛起了嘀咕,这倔老头来这儿七年了,可从来没有像这般开心过。 “哟~方老鬼,你这是中了什么邪了!来来来,快喝口酒镇镇!”一旁的老酒客,端起手中的酒杯,大踏步的朝着方老先生走来,杯中四溢的酒香勾起了方老先生的肚子里的馋虫,这倔老头,脚下一溜,便跑到酒客桌前。 “嗨呀!喝酒喝酒。”方老先生端起手中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香醇的美酒在嘴里轻轻停留,便一口吞下。 “哎!我跟你打听个事。”方老先生,头微微一低贴近老酒客轻声说道。 “哟!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咯!你不是号称博古通今的嘛,还有向我打听事的时候。”老酒客显然被方老先生的所惊,素日了,这倔老头从来都是一副老子我天下第一文化人的气势。 “这不是想随着商队去夜岚玩玩嘛,小二,来壶上好的云霓!”方老先生,手一挥便点上了一壶店中最好的美酒。 “哟!就为这啊,那肯定有啊,明天会有支从嘉州城来的商队要去夜岚。”老酒客是天渊关驿站的驿长,商路上来来往往的商队都会提前在各大驿站进行人数报备。 “多谢贤弟咯,来来来,敬你一杯!”方老先生一听,心中大喜,端起一旁的酒壶就给驿长的酒杯满上。 (本章完) 第四章 风起云涌 与此同时,远在万里的长安城。 长安城,地处盛武帝国的中央,也是盛武帝国的都城所在,寓意长盛久安,是全盛武最繁华的地带,就算到了深夜各家各户的灯火与街道上的花灯也将城市照亮如同白昼一般,所以有着帝国不夜城之称。 繁华的长安深宫之中,一名内侍手中拿着封密信,急冲冲的跑进兴庆宫内:“陛下,赵王府密探来报!” 华丽的宫殿内,一道巨大的屏风挡住大门,屏风之上挂着各式各样的盛武兵卒的盔甲、武器。 屏风后一道雄浑的声音传出:“进!” 跪在地上的内侍这才急急忙忙,低着头双手托举这密信走进房间。 只见屏风后,一名约有四十几岁的中年的男子,身穿黑色锦缎,锦缎上一条栩栩如生的金色巨龙呼之欲出。 中年男子端坐在高台之上,面前的伏案上,垒了高高一摞书籍,手中一杆丝毫不符合身份的毛笔正在不停的批改着朝堂的公文。 内侍双手将装有密报的信函轻轻放在伏案的一旁,自己这才低着脑袋站立在一旁。 中年男子才开信函,定睛一看,忽然之间中年男子勃然大怒,硕大的手掌狠狠的拍在伏案上。 只听闻“啪啦”一声,伏案瞬间碎成数块木屑飞出。 “赵王简直是胆大妄为!”中年男子一声怒喝,整个人气势如虹,惊得一旁的内侍当即跪下。“竟然敢私派府兵自去截杀商队,洗劫部落!” “朕花了数年,才建立起的互市,才让帝国稍稍安稳一点,赵王这是想挑起战争吗!”中年男子显然被密信上的事情气得不行,不停得在房中来回踱步。 “让于阁老来!快马去!” 中年男子急忙挥挥手,示意一旁的内侍,内侍再次急急忙忙的一路小跑出了宫殿。 不一会,一名身穿飞鱼服的皇帝亲卫,骑着高头大马冲出皇宫。 此时宫殿之中,先前的中年男子显然还未消气,将一旁的天子之剑拔出,斩断了身后的书架,繁多的书籍散落在地。 “陛下,您让俺去查的那件事有消息了!”宫殿外,一名盛武将士,一手提着头盔急冲冲的闯进宫殿之内。 “说!”中年男子正在气头之上,丝毫没有耐心。 “笔迹出自天渊关下,天星镇吉安酒馆的说书先生,说来也奇怪,这说书先生也姓方,但是同陛下给俺的画像对不上。”将士在殿门外半跪,将自己所探查之事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啊~所有的事都在漠北,看来是得回漠北看看了~”殿中男子,此时已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坐下,一手撑着脑袋,微微摇头,有些玩味的说道。 “通知燕云八骁卫,明日随我去一趟漠北!”中年男子起身,朝门外走去,一股大将之气由内散发,仿佛天生的统领。 “是!”将领起身,龙骧虎步般走出宫外。 此时城门外,先前骑马出去的锦衣卫,此时已经带着一辆马车快马加鞭的赶到硕大的宫门下,在前方带路的锦衣卫,掏出一块玉制令牌 (本章未完,请翻页) :“锦衣卫要事,速速放行!” 后方马车上一只枯槁的手,轻轻掀起车上的帷裳,探出半个脑袋,两鬓花白,显然年事已高。 车中白发苍苍的老者,心中思虑万千,自己已经是六十五岁高龄,忽然被连夜急招,恐怕是凶多吉少,老茧累累手不停的在胸前颤抖。 “咔哒,咔哒”巨大的声音响起,雄伟的朱砂门缓缓打开,门后早已站立在此处的中年男子双手负在身后。 “于阁老!快快快!”中年男子急忙快步上前,一旁的内侍跪在马车前方,让于阁老踩着背,走下马车。 “陛下!” 老者急忙跪伏在中年男子面前。 “于阁老,快快请起,咱们里面去说!” 中年男子将老者牵伏起后,二人以前以后,顺着硕大宫殿的青石小路,一路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兴庆宫中。 “不知陛下,这么急着招臣来是有何事?” 老者坐在一旁的雕花木椅上,试探性的问道。 “你自己看看,赵王干的好事!” 中年男子一回想起此时,心中愤恨难平,将密信拍到于阁老面前的桌上。 于阁老将桌上密信细细读来,额头上是冷汗直冒,当初安排赵王去漠北,是他给皇上提的建议,如今这赵王在漠北做出这等人神共愤的事,陛下这是要问责啊。 “陛下!这!” 于阁老指着手中的密信,心中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我是找你来商量对策的,你说说该怎么办!” 中年男子转身看着刀架上的镶金雕花横刀,口中语气忽然阴冷了起来。 “回陛下,如果依盛武律犯下如此罪行,应当问斩,诛三族,家仆内侍发配边疆开垦荒地。”于阁老语气一顿,明显陛下是不想如此,不然早下令了,何必这三根半夜的找上自己。 “可是,赵王毕竟是陛下唯一的亲弟弟,如此办太后那边指定不妥。可是放任不管,任由其劫掠商队,部落。又有损家国名声。” “嗯......继续说。”中年男子心中暗道一声老狐狸,说了半天都没说到点子上。 “此时应当由陛下,亲笔一封,在由锦衣卫送去,如果赵王还不知收敛贪念,在下旨抄封家产,遣散家仆,抓个几个替死鬼,在昭告天下,赵王管教无方,贬为庶民,其余家仆全部发配边军开垦荒地。” 于阁老神情冷漠,缓缓的说道。 “嗯......明日朕要去一趟漠北,这事由你替朕办了吧,办得漂亮一点。” 中年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这老狐狸,也算办得妥当,随即接着说道:“朕去漠北的这段时间,国政便交于太子处理,你带领内阁,全力辅佐不得有误!” “臣遵旨!”于阁老当即朝着眼前的中年男子跪拜,面前这个军中出身的君王,有着深不可测的心呐。 待于阁老走后,中年男子独自一人,坐在宫门口的台阶之上,抬头望着星空,嘴里喃喃道:“我的好侄儿啊,不知道你是不是也在漠北哟 (本章未完,请翻页) 。” 说罢嘴角微微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身走进宫中。 此时,先前服侍在中年男子身旁的内侍,偷偷溜到一处无人的花园之中,不知其合适准备的信鸽,一番操作下,信鸽扑棱棱扇动翅膀正要飞出宫墙。 “咻!” 利箭的破空声划破夜空,精准的射中飞行中的信鸽,内侍见状不妙,急忙朝着反方向奔去,健步如飞,几步间便已经跃到了花园的门口,显然是练家子。 身后一名高大男子,头戴斗笠盔,身穿三爪蟒纹服,身背一柄黑柄龙纹九环刀,跑动之下刀身上九个铁环当啷作响,一手持着神臂弩,显然刚才那破空一箭正是这高大男子射出。 高大男子一边追赶着内侍,一边给手臂上的神臂弩搭箭,前方的内侍见状不妙,深知被这神臂弩射中就算不死也得掉半条命的,便急忙左右躲闪。 又是一道破空声响起,利箭紧贴着内侍的左臂飞过,锋利的箭尖带去左臂大块血肉。 内侍左臂吃疼,脚下步伐一乱,连忙踉跄几步,高大男子趁机追上,右手抽出背后黑柄龙纹九环刀,铁环的当啷声如同阎罗的催命声,硕大的刀身顺势劈砍下。 内侍身体朝着右边一扭,艰难的躲开致命一击,脚尖伸入地上的沙尘用力一踢,扬起的沙尘瞬间朝着高大男子扑面而来。 高大男子下意识,伸出小臂护住面门,右手大刀丝毫不敢停留,一刀劈空,脚下步伐一转身形一扭,带动大刀斜着撩去。 只听闻当啷一声,大刀仿佛砍在钢铁上,震得九个铁环哗啦啦直响,高大汉子暗道一声不好,身体一躬,右手灵巧的一转,借着刀身反震的力道,九环刀在高大男子的背上转了一个圈,又回到了左手上,脚下一个箭步贴上前去,借势左手持刀横斩。 内侍先前趁机将藏于衣内的匕首抵挡了高大男子的致命一刀,不过双手的虎口都已经被震得开裂,自己也被巨大的力量震得倒退了几步。 一股鲜血顺着内侍手中的匕首滴落在地上,本想借着这股力量快点逃掉,哪知这高大男子武功如此了得,一瞬之间又贴上了自己。 “妈的,跟特么苍蝇似的!”内侍怒骂一声,脚下可丝毫不敢停留,高大男子手中九环刀如同暴雨一般袭来,自己一个躲闪不及便成了两截。 高大男子冷哼一声,自己好歹也是燕云八骁卫之一,眼前这个内侍竟然都能与自己过两招,说出去其他七个不得笑死自己。 二人心中都越想越气,手中力道不由得加重了几分,内侍且战且退,转眼间便从花园打到了宫墙墙根。 内侍一步跃起,双手一攀附在宫墙上,顺势就要爬上宫墙,高大男子手中大刀顺着身形及其刁钻的一撩,锋利的刀口瞬间将内侍的双腿斩下。 (本章完) 第五章 商路驿馆 内侍还未反应过来,身体还在借势往墙头上爬,一股剧痛从下肢传来,整个人从城墙上摔了下来。 高大男子手中九环刀,顺势架在内侍脖颈之上。 “说,谁派你来的。” 高大男子一声怒喝,手中九环刀被震得当啷作响。 “呸!狗东西!狼主永盛!”内侍一口鲜血喷出,口中怒骂一声,主动把脖子往刀口上一撞便一命呜呼了。 “啧啧啧,又是狼崽子这个月都杀了多少个了!”高大男子咂了咂嘴,扯下尸体上的布条将手中大刀上的血迹擦拭干净,随手将手中破布扔到尸体上。 待高大男子走后,几名提着水桶的太监,急急忙忙将地上的尸体收拾干净。 漠北的七八月,比起中原显得稍稍凉快那么一点。 清晨,天渊关口,一支约三四十人的商队,早已准备好,为首的一人骑着一匹异于常人的黝黑骏马,头戴斗笠身披黑色披风,背着一捆粗大麻布卷,身后众人忙忙碌碌的收拾着商队补给的货物。 “四爷,咱们可说好了,这次酬劳可减半啊!”商队的领队,一脸笑盈盈的朝着为首的司烨说道,手中拿着早已准备好的钱袋子,自己可深怕四爷反悔,这边关的商队里谁要是能请到四爷护商,基本自己这一趟就稳了。 “嗯......”司烨一把接过钱袋,用手颠颠,并无差异后,随手扔给了一旁跟出来苏小妮子。 “烨哥哥,你要小心呐!”苏灵芸忧心忡忡,自己的烨哥哥回来还没几天就又要走了,此次一去又不知何事才能回来。 “放心吧,老板娘,我一定让你的烨哥哥完完整整的回来。”跟在司烨身后的苏老先生露出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 “烨叔!”远处边军晨练的队伍中,一个小胖墩,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一手高高举起一枚玉牌,穿着沉重的石甲,每跑一步都使出了吃奶得劲。 “烨叔,关外凶险......这个,这个平安牌你拿着。”小吉安努力的垫着脚尖也才勉强够得上马肚子,肥肥嫩嫩的小手上一块温润的平安牌高高举起。 “训练可不许偷懒啊,等我回来就教你拳法!” 司烨弯下腰,伸手够住平安牌,用手轻轻摸了摸小吉安圆滚滚的小脑袋,一脸严厉的说道,如今自己最放心不下的便是这个小胖墩了。 “启程!”商队的首领高声吆喝一声,骑上最前方的马车,浩大的马车队伍,浩浩荡荡的从天渊关口涌出,朝着最北方的夜岚国行进。 出了天渊关,便是一望无际的漠北大草原,商队一行人在草原上显得格外显眼,远远望去,还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商队与部落游民,顺着管道,来往于天渊关内。 一路上方老先生都难以掩饰内心的喜悦,骑在马背上,晃着脑袋,哼着不知名的家乡小曲,手中折扇轻轻敲击着马鞍。 “四爷, (本章未完,请翻页) 赶路枯燥无趣得很,您走过南闯过北,知道的奇闻趣事多,给我们讲讲吧!”商队里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护卫,骑着矫健的草原马,从商队中央的位置赶来。 商队行商赶路,如同部队行军一般,最忌讳的就是有人打乱了队伍的顺序节奏,况且这是在马匪横行的关外,司烨回头冷冷的盯着这打乱队形的少年,带着一丝怒意说道:“滚回去!” 少年护卫,被司烨吓得心中一惊,身下的骏马也不停使唤,高高抬起前蹄,扭头便朝着队伍的末尾跑去,少年明显控制不住这匹骏马,几下颠簸便要被甩下。 眼见马儿失控,商队里其他几名护卫,急忙上前安抚住失控的马儿。 随行的护卫首领明显不服商队管事将指挥权交给这个来路不明,很有可能会图谋不轨的男子:“哼,小孩子还欺负,真不知道后面还会干些啥哟。” 护卫首领小声的在人群之中嘀咕着,从嘉州一路过来,土匪,山贼又不是没遇到过,还不是靠着自己每次都化险为夷了,在说了自己好歹也是军中副将,朝廷的二品武官,凭什么让这边关讨生活的野汉子使唤。 司烨耳朵及尖,远远的在队伍前方便听见了背后的讥讽,自己也丝毫不在意,继续悠然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自从上次带着商队去夜岚后,这一路上,马匪不知怎么的便开始多了起来,一路上来往商队的残骸随处可见,几乎走不了几步,便有尸骸被随处扔在路边,任由那豺狼虎豹撕咬。 队伍中年龄偏小的侍卫些,何时见过这种场面,纷纷扶着路旁的树木呕吐起来。 “嘿,没见过世面小崽子。”方老先生,打开折扇护在口鼻前,摇了摇脑袋,说道。 “哼,你当年不也一样,比他们好不了多少,还尿了裤子。”司烨冷哼一声,幽幽的说道。 “你!你!你休要胡言乱语!” 方老先生被司烨这一席话气得是面红耳赤,好半天才从口中憋出这么一句话。 不多时,身后商队管事,骑着快马,赶到司烨身边:“四爷哎,这路对吗?怎么怪阴森的嘞。” 管事心中颇为疑惑,这条路来来往往,也跑了不少了,怎么这次周边这么多尸体,往常周边部落和边军都会派人巡查打理,这路上过来,尸体少说也有十来具,怎么没见人收尸的情况。 “路没错,尸体有问题!”司烨冷漠回答道,先前就有马匪伪装成尸体,将前来收尸的商队屠戮了干净,逐渐的这条商道上的商队都开始小心翼翼了起来。 管事听吧,无奈的叹了声气,骑着快马回到了商队中央,一路上压抑的气氛笼罩着整个商队。 商队行进了约三个时辰,翻过一道矮丘,几座简易的木质阁楼出现在众人眼前,阁楼前竖着一面旗帜,秀着硕大的驿馆二字,自从与草原各大朔狄部落建立互市以后,这种临时休整补充食物饮水的驿馆在漠北草原中比比皆是,几乎每隔五十里地便会有一处驿馆,一路延伸至漠北的中心地带。 (本章未完,请翻页) “哟,客官~需要点粮草酒食吗?”驿馆中小二,弓着腰肩上搭着一根洗的雪白的毛巾,三步并作两步,急冲冲的来到商队管事的面前。 “准备点简单的酒食就行,麻烦小二哥了。”管事双手抱拳,笑嘻嘻的回道。 简单的吩咐众人将马迁到马厩后,这才跨入驿馆中,随行的护卫在马厩旁守着车上的货物,司烨同方老先生也随着管事走进这驿馆之中。 如今已是午时,正是太阳最毒辣的时候,驿馆中却并无多少人,除开司烨所在的商队外,驿馆之中只有六七人左右。 司烨环顾了四周,馆中四方角落,都已有人落座:“来着不善,注意点。”轻声在方老先生耳边说道。 方老先生瞬间慌了神,转身想要跑出驿馆门口,接过却被司烨一把搂住,强行摁在椅子上:“别露了马脚,平常一点。” “司烨啊,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待会打起来,你可要保护我啊。” 坐在椅子上的方老先生,双腿微微颤颤抖得厉害。 “来嘞,客官您的酒。”店中小二陆陆续续将桌子上的酒菜上齐,弓着身子拿雪白的毛巾擦了擦还未坐人的座椅。 “小二哥,以前干什么营生的!”司烨一把抓住店小二的手腕,虎口上布满了老茧,明显是长时间握刀之人的手。 “客官您这话说的,我以前在青州做农户的。”小二使劲缩了缩被握住那只手,不过被司烨卡得死死的动弹不得分毫。 “哦,那请小二哥喝碗酒可以吧!”司烨抓起桌上的酒壶,伸手一拉便将小二哥拖到身前。 “客官您客气了,我可不会喝酒。” 小二哥伸手,将高举过自己头顶的酒壶挡住。 “动手!”驿馆的后厨中,埋伏的数十人见识不妙,纷纷取出面巾蒙上,为首一人怒喝一声,驿馆内先前扮作路人的匪徒噌的一声,从板凳上站起,抽出藏于桌下的兵器,将商队众人团团围住。 店小二掏出手腰间匕首,就要刺向司烨。 只听见“咔擦”骨头断裂声响起,司烨硬生生捏断了店小二的小臂,顺势将店小二整个个人扔了出去,轰隆一声撞倒大片桌椅。 马厩中护卫听闻店中异响,为首一人急忙留下两名护卫看管货物,带着其余几人便要冲进店内,岂料到早已经埋伏好的匪徒一涌而出,约有二十来人,将马厩团团围住。 “找死,兄弟们杀!”见对方来者不善,皆是手握刀剑,护卫首领高喊一声,抽出腰间的佩刀便冲在了最前方,有过军旅生涯的护卫首领,几刀之下便已经连斩两人。 其余护卫一拥而上,双方众人混战在一起,一时间刀光剑影,兵器拼杀声此起彼伏,一旁的马匹受了惊吓,一个个的挣脱开缰绳窜出人群,一时间双方数人皆被惊慌的驮马踩伤。 (本章完) 第六章 路途坎坷 “护住货物!”护卫长,一脚踹开扑向货箱的匪徒,顺势一刀砍下,匪徒躲闪不及,勉强扭过身子,刀锋紧紧的砍在了肩上。 场外混战在一起,护卫中年轻的少年,哪里真刀真枪的拼杀过,不一会便已落入了下风,眼见马匪的弯刀朝着自己砍来,下意识交叉着双手护在胸前。 “当啷!”一柄横刀赫然出横在少年的身前:“快走!”一只大手扯住少年的衣领把往人群外一扔。 “二叔!”缓过神来的少年,来不及说些感动的话,连滚带爬的朝驿馆内奔去,身后匪徒急忙追了上去。 被少年称作二叔的中年男子,侧身一撞,将身前围住自己的几名匪徒,撞翻在地,将手中横刀一掷,刀光化作流星般飞过,将追杀少年的匪徒扎了个对穿。 “去找你三叔!”中年男子扯着嗓子嘶吼道。 就在一瞬间反扑过来的匪徒将这手无兵刃的男子,捅了个窟窿,男子吃疼的用手捏住肚子上的弯刀,一手握拳狠狠捶在一名匪徒的头顶。 少年踉跄着脚步,跌跌撞撞的推开驿馆的大门,馆中场面也混乱异常,壮硕如牛一般的司烨正双手持刀,与数名匪徒搏斗,叮叮当当的兵刃交接声此起彼伏。 方老先生与商队管事早已不见了踪影,随行的护卫也死伤半数,馆中残肢断臂飞得到处都是,鲜血都已经将房顶,地板墙面染红。 “小六子,快走!”门外一只大手忽然拉住还没回过神的少年,回头望去正是消失不见的管事与方老先生。 先前混战,在司烨与数名护卫的帮助下这二人才突围出来,正准备去马厩寻找救援时,哪知马厩也有人埋伏,索性二人便逃到驿馆外看能不能寻到商队的帮助。 “三叔!二叔他......”见到亲人,少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泪,鼻头一酸,泪水止不住如潮水般涌出来。 “六子,没事的有二叔在,我们一定会给你三叔报仇的!”管事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一滴泪水顺着脸颊划过,强忍着心中的伤感安抚着眼前的少年。 少年抱在管事怀里嚎啕大哭,自从父亲走后,自己便跟着二叔三叔走商,三叔虽然对自己严厉,可是从来什么事都是护着自己。 此时驿馆中,司烨一刀将身前的匪徒连人带刀斩成两半,手中长刀如神兵利器一般,冒着幽幽寒光,仅剩的三名匪徒见势不妙转身便要从窗户跃出。 司烨一个箭步,抬起一脚踹飞一名匪徒,顺势扔出手中两柄长刀,刀光锋芒逼人,剩余匪徒躲闪不及,二人纷纷被袭来的长刀定死在驿馆内的梁柱上。 “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司烨一脚踩在先前被踹飞的匪徒头上,手中长刀抵住脖颈说道。 匪徒艰难的撇着脑袋,望着眼前这个男人,脸上一道恐怖的刀痕,使得眼前的男人犹如地狱勾魂的使者一般。 见脚下男子不开口,司烨脚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咯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吱咯吱骨头摩擦的声音响起。 匪徒口中舌头一卷,将藏于舌下的毒药吞入腹中,口中一股黑血顺着嘴角涌出。 司烨见状暗道一声晦气,抬腿一脚踏断了男子的脖颈,顺势将男子踢到墙边,回身提起已经被自己斩成两半的匪徒首领,犹如捏苹果一般捏着脑袋,撞开一旁的窗户,一步跃出窗外来到马厩前。 “快撤!老大死了!” 木头碎裂的声响吸引了正在混战双方的目光,机敏的匪徒看到眼前这一切,抛下身边的同伴,脚下如同抹油一般朝着驿馆外跑去。 剩余的护卫收拾掉还未来得及跑掉的匪徒后,急忙去搀扶已经受伤的同伴。 入夜,众人急忙转移了商队的货物,在驿棺前方五里路的位置选着了安营扎寨。 “四爷,战死八人,受伤十七人,马匹跑丢五匹,货物没有损失。” 众人围坐在火堆前,气氛显得格外的压抑,上午还有说有笑的同伴,此时死的死伤的伤。商队管事记录这今天所损失的人手,自己怎么也没料到,会在驿馆遭遇埋伏,按理说驿馆是由盛武官方与各大部落合力建设管理,应该是安全的才对。 “恐怕有大事要发生!”方老先生伸手在火堆上取暖,漠北的夜晚气温低的可怕,身边众人都已将行李中的棉绒被披在身上,先前的少年还沉浸在伤感之中,从来未喝过酒人,如今都已经喝了两大壶。 “老先生可看出了什么?” 管事倒出一碗,温在火堆边上的美酒,一瞬间酒香弥漫营地,将剩余美酒挨个分发下去。 “今日场面混乱,老夫看这群匪徒,虽说是草原部落打扮,但是细看之下,面容却丝毫不像朔狄人,返到是与你我相同的华夏人!” 方老先生轻轻抿了一口温酒,一股暖意瞬间充满四肢百骸,让原本寒冷的夜晚多了几分暖意。 “嗯......是边军功夫......” 一旁火光下擦拭着刀剑的司烨冷声说道,先前匪徒的格斗方式明显是帝国的边军功夫,游牧部落擅长马站,近身搏斗根本不会像先前那样。 “狗日的!莫不是天渊关守将派的人!”啪啦一声,管事将手中的酒碗一摔,气愤的站了起来。 “不是.....” 司烨将擦拭完兵刃的破布,随手扔进火堆,这天渊关守军,共计六千余人,几乎都与自己相识,如果真是天渊关守卫,多多少少都会认识自己,不可能会出手截杀。 “特么的,狗日的!要是被老子查出来是谁干的,老子一定杀他全家!”护卫长,愤恨说道,心中早已被仇恨充斥,这群兄弟跟了自己这么多年,今天就白白折损了这么多,还害得自己也挂了彩,前前后后挨了三刀。 就这说话的功夫,愈合的伤口又被崩开,鲜血渐渐浸湿包扎的布条,疼得护卫长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哎哟几声,又躺了下去。 “这下咋办,马丢了,靠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人力运送过去,不知得什么时候才到。”队伍中一名男子抱怨道,自己这才第一次走商,就遇到这种情况。 “前面不远有个小部落,明日一早,我带俩人去买几匹驮马,到时候你们一切听四爷安排。”管事拾起一旁的柴火扔进火堆,火苗闪烁间将其吞噬殆尽:“赶紧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前半夜就麻烦四爷您了!” 说罢管事转身走进一旁搭建的简易帐篷中,其余人见状也纷纷走进营地内其余几个帐篷内。 帐篷不大,够五个人挤挤睡,还是能翻身的。由于有人员伤亡的情况,已经是半夜,营地内还是时不时的传来哭疼的声音。 司烨双手交叉胸前搂着自己的麻布卷,倚靠在一个货箱旁,低着脑袋斗笠将整个面部盖住,也不知睡没睡。 白日见识过司烨的凶狠,先前虽然听管事跟其他商队说过,如今一见心中除了震惊,便是对司烨的恐惧,恐怕十个自己都不够这个猛汉砍的。 这倒好,倒也没人敢触霉头了,甚至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的。 “喝口酒暖暖吧,夜里阴冷。”方老先生端着温酒,慢步走到司烨身边坐下,举了举手中的酒碗说道。 “嗯......”司烨端过酒碗,一饮而尽:“倔老头儿,一路凶险你也看到了,你要回去,我可以安排个护卫送你回去。” “嘿,你个莽夫,老夫我虽然贪生,但并不怕死,既然决定了,在凶险我也认了!”方老先生,一听这话有些来气了。 “只怕你这老胳膊老腿的经不起折腾,我这好心当做驴肝肺......”司烨冷冷的说道。 “哼!我看你是放心不下,小妮子跟小吉安。”方老先生一眼便看出了司烨的心思,冷哼一声扭头说道。 “行了行了,你快去休息了,明日一早还要赶路嘞。”司烨赶忙将眼前这个倔老头儿打发走,不然一会又要吧啦吧啦说个不停。 方老先生这才优哉游哉的晃悠到帐篷面前,此时帐篷里的护卫早已熟睡,一阵阵呼噜声打得震天响,方老先生极不情愿的掀开帐篷帘子,一看里面横七竖八的躺着四个邋遢大汉,早已将留个自己的位置给霸占没了。 “害......算了。” 方老先生轻叹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脑袋,提着分给自己的被子又原路走到司烨身旁的货箱边上,随便用脚扫了扫货箱上的尘土,翻身顺势就在货箱上躺下口中小声嘀咕道:“天为被,地为床,五湖四海任我闯。睡咯睡咯......” 夜里的草原处处充满了危险,夜间捕猎的野兽狼群,草丛里毒虫蛇鼠一类的,对于没有防备的商队来说都是致命的危险,不过好在先前众人安营前撒驱毒虫蛇鼠的药,唯一要防备的只是夜间捕猎的野兽了。 司烨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丝毫不敢忽视。 (本章完) 第七章 武道四极 翌日,一夜未眠的司烨就杵着麻布卷在货箱旁坐了一夜,心中思虑万千,清晨天空刚蒙蒙亮,管事便带着两名身手矫健的护卫,骑着为数不多的几匹快马,朝着西北方奔去,根据之前的地图,西北方约五六里地方,有条大河,名为青源河。 河水横贯了整个漠北,一路东流至海口,河边时常会有一些部落的饲马,放牧如今正值夏季,青草肥美,正是放牧的好时节。 “四爷,我们还要继续赶路吗?”一名护卫上前问道。 “先不急,等边军来吧伤员带回去在赶路。”司烨心不在焉的回道,昨日驿馆一战后,便已经派了兄弟骑快马回关内找边军,按理说早就该到了的,如今又过了一夜,还是没有丝毫边军的影子。 “检查受伤兄弟们有什么需要的没,顺便熬点粥吃!”司烨将一众事等吩咐下去,如今的当务之急是让这群伤员兄弟们安稳的回到关内,脑子里大约估算了下,管事买马来回也得有两个时辰左右。 如果到时边军兄弟们还没赶来,便让护卫长带着几个好手,把伤势严重的兄弟们送回去,不然接下来的一路颠簸恐怕难以撑到夜岚。 笃定好主意后,便是漫长的等待...... 不出半个时辰,一支全副武装的十三人小队,骑着轻甲战马,从营地后方赶来,为首之人正是先前派回去的护卫兄弟。 “四爷!赶回去的路上迷路了,小的没有来晚吧!”护卫兄弟当即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说道。 “不晚,把受伤行动不便的兄弟们送回去吧!”司烨撑着破麻布卷,缓缓起身。 “四爷!三哥让我告诉你小心点,最近朔狄部落恐怕有大动静!”人群中一名边军弟兄,一路小跑,贴着司烨的耳边说道。 “嗯......替我谢谢你们三哥,回去请他喝酒。”吴老三托人带来的这句话,更加印证了司烨心中的猜想,这趟商恐怕凶多吉少。 边军弟兄微微点头,快步退回到人群之中,如今边境紧张至极,今日一早便有三个部落派了人来侦查。 不一会时间,受了重伤行动不便的兄弟们已经被整齐的台上马车,在众人的注视下,由十二名边军弟兄,带着向天渊关的方向驶去。 等到管事回来,已接近午时,天空中毒辣辣的太阳晒得众人无精打采,昼夜温差过大,使得南方来的少年有些不适应,当即就要脱下身上最外层的袍子,好在管事是个老江湖急忙制止了少年的行为,不然感染了风寒在这关外便是要命的事。 “走吧启程吧!等我们回来在带着众位兄弟回家!”管事端起手中的酒碗,洒在营地一旁的小土堆上。 翻起来的新土,明显是才堆上不久,这里埋得正是先前战死在驿馆内的兄弟,天气炎热,路途遥远,只能腾出几个简易的货箱,草草的将兄弟埋在这了。 “二叔!”少年跪在坟前对着眼 (本章未完,请翻页) 前的新坟大喊一声,心中一股酸意涌上鼻头,晶莹的泪花止不住的顺着脸颊滴落,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在管事的搀扶下骑上快马。 “一路向北顺着商道,大约三十里地有片榆木林,林中狼群虎豹众多,今晚之前得穿过榆木林,在小孤山山脚下扎营!”司烨大概观察了一下方向,这条路线自己七年来跑了五六十趟,沿途凶险之地早已熟记于心。 简单收拾了营地,在坟堆上做好标记后,商队这才开拔,朝着北方前进,以目前的速度,差不多一个来月便能赶到夜岚。 “孰知不向边庭苦,纵死犹闻侠骨香。”方老先生叹了叹气,摇摇头仰头喝了一口闷酒,这倔老头儿,自从出关便是酒不离手。 ...... 待众人赶到榆树林,已是申时,天色也已经开始渐渐变暗,榆树茂密的枝盖,将阳光遮挡得严严实实,一丝丝阴风吹出,众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如今已是盛夏天气,这林中气温却低得吓人。 “四爷......这能绕开吗?”商队中,那名十五六的少年,看着眼前阴森恐怖的树林,心中胆怯升起。 “绕个屁!一绕百多里路!瞧你那胆小的样”管事上前便在少年后脑勺一敲,自己这大侄子,说来也奇怪,连死都不怕,就怕些民间传说里的妖魔鬼怪,以前夜里还不敢一个人上厕所,现在都好了。本来这次出来打算带上他练练胆,结果哪知一路上如此凶险,要是这小子有个三长两短的,自己回去怎么给已故的大哥交代。 少年摸了摸脑袋,讪笑道:“这不是怕嘛。谁让你跟二叔从小拿那些东西吓我!” “少废话,快点走!”管事一鞭子拍在少年所骑快马的屁股上,只见骏马嘶鸣一声,朝着榆树林就蹿了进去。 少年来不及多想,急忙贴上抱住马脖子,生怕自己被颠洛下来。 “三叔,啊!”少年绝望的尖叫声在林中传来,商队众人除了司烨外,都露出一抹笑意,一扫心头的阴霾。 众人进入林中,此时少年正在前方不远处,死死地抱着马脖子,也不敢睁开眼睛,被吓得瑟瑟发抖。 “哈哈哈哈哈,你这小子,咋这么胆小!”管事上前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说道。 少年这才试探着探出脑袋,左看看,右看看,确定没有那些妖魔鬼怪后,这才坐直起来:“三叔?” “屁话!你自然是你三叔!”管事一听这话,这臭小子还怀疑起老子了,伸手又在少年头上一敲。 “嘿嘿嘿,这才是三叔嘛!”少年摸着被敲的地方傻笑道。 “哈哈,小子,你这么胆小,怎么跟你三叔闯天下呀!”身后的方老先生,抿了一口老酒,慢悠悠的说道。 “嘿!老爷子,我可是要成为武道四极之一的,胆小只是一时的!”少年一听,拍了拍胸脯扯着嗓子说道。 “哟,年龄不大,志向还挺高,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还知道武道四极嘞,来给老夫我说说你想取代哪一极?”方老先生一听,提起了兴趣。 “嘿嘿嘿,不瞒老先生您,小子我可是要取代‘刀极’!”少年嘿嘿一笑,露出洁白的皓齿,眼神中燃起一丝希望。 “嘿,你小子,这武道四极中,最神秘的就是刀极,你见过刀极么?”方老先生猛惯了一口酒,心中一丝后怕升起,朝着队伍的最前方望去。 “老先生,那您说说小子以后最能取代哪一极?”生于游侠世家,少年从小便对武道四极之事耳濡目染,刀极从始至终,都未有人见过其真面目,只知道是朝廷中人。 “哈哈哈哈,这武道四极中,刀极无影无踪是没机会了,戟极是当今的皇帝也是不可能的了,这剑极:南疆剑圣皇甫苍,今年也有五十六了,等你成长起来,也得有六十多岁了,那倒是可以试试!”方老先生,一条条的跟着眼前这少年,分析着。 “不行不行,胜之不武!”少年听方老先生这么一说,急忙摇头摆手。 “哟呵,你小子还真打算登极啊!”方老先生一声惊呼,这武道四极,皆是问鼎江湖高手中的高手。 “那是必然,小子我从小的梦想便是要像四极一般,行走江湖,行侠仗义!”少年拍了拍胸脯,昂首挺胸,仿佛一说到梦想便无比的骄傲。 “哈哈哈哈,好小子!”方老先生,手指对着少年晃了晃说道。 “哎!先生您博学多才,仔细讲讲这四极呗!”少年一脸渴望的说道。 “这四极啊,无非就是,将刀枪剑戟四种兵器发挥道极致的四人。”方老先生一边喝着小酒,一边慢悠悠的说道:“首先昂这刀极号称活阎罗刀中鬼,十二年前,漠北刀王拓跋狞,一人连斩盛武边军三十六将,嘲笑盛武军中无人,当时朝廷便派出一人从长安昼夜赶路,到这漠北战场与刀王交锋,仅仅百十来个回合,便将号称斩尽盛武百朝将的漠北刀王拓跋狞,斩成了数块。” 方老先生骑在马背上,悠悠然的说道:“剑极,南疆剑圣皇甫苍,少年成名,十八岁就用一柄名为点光的长剑,挑战上一代剑极,双方在南疆神翠峰顶大战了一天一夜,最后只有皇甫苍一人下山。” 少年眼中一亮,原来这背后还有这么多的故事。 二人就这般不知不觉的聊到了天黑,在众人马不停蹄的赶路下,已经穿过这片茂密的榆木林,眼前一条小河流过,河对岸不远处,一座不高的土山包耸立。 “越过青源河,我们就在小孤山下扎营!” 管事大手一挥,手下数人紧锣密鼓的准备着渡河的木板,青源河横贯整个漠北,河水算不上湍急,但也是暗流涌动。 在众人的协力合作下,不一会一艘简易的木筏便搭建了出来。 木筏不大,仅够一人带着两三箱货物的重量渡河。 (本章完) 第八章 风雨 一行人紧锣密鼓的安排的渡河的事项,赶了一天的路,大家都累得不行,就连驮马此时都喘着气,围在河边喝着水。 众人急忙将货物整理出来,少年自告奋勇第一个带着货物渡河,这般来来回回数十趟,所有人马货物都已经到了小孤山下,帐篷也已经搭好,简单的升起柴火堆,大家围着火堆烤着从林中捕获的野兔子。 “四爷,来点?”管事将手中酒壶递了上去。 “不了!”司烨摆摆手拒绝道,除了在酒馆内,出行从不会喝酒。 说罢起身收拾着自己的破麻布卷,走到一旁的货箱上倚靠着。 “啧啧啧,蛮子你确定不来点?”方老先生一手端着酒碗,一手拿着才烤好的烤鱼,津津有味在司烨面前吃了起来。 “滚蛋!”司烨抬起就是一脚,方老先生踉踉跄跄的跑到火堆旁,手中酒水洒了一大半。 老头,见此可惜,伸出舌头就将洒在碗上手上的酒舔个干净,嘴中还不停的嘀咕着:“哎哟,罪过罪过,可惜可惜!”转头嬉皮笑脸的将火堆上刚考好的烙饼扔给司烨这个莽夫。 ...... “谢了!”一手接过烤饼的司烨,挥了挥手中烤饼,朝着方老先生道了声谢,这烙饼是出行前酒馆的老板娘苏灵芸亲手做的,忙活了大半天,烙了百十来个,全给塞包里了。 “哎?老先生,你这么有学问,为啥不去当官啊!” 管事手中拿着干树枝,丢到柴火堆中,漫不经心的问道。 倔老头猛灌了一大口酒,心酸往事不提也罢。 管事自知说错了话,悄咪咪的从自己的行囊中拿出一个白玉瓶子,走到方老先生身边说道:“嘿嘿嘿,老先生莫怪莫怪,这是从南疆带来上好的窖藏钓诗钩,给先生满上!” 说罢管事一手扒开酒壶塞子,一股浓郁的酒香四溢营地,钩得人肚子里的馋虫直响。 “哟~快快快,快给老夫尝尝~”方老先生急不可待的将手中的酒碗递了过去,晶莹的液体从白玉瓶中滴落,馋得这倔老头子眼睛都直了。 “够了够了,好酒得慢慢品!” 等不及管事将酒碗装满,方老先生急忙端起来轻轻一抿,砸吧了几下嘴巴,最后才从嘴里惊呼出两个字:“好酒!” ...... 不远处连绵的小土包如同山脉一般,在月光下,一对身披兽袍,腰跨弯刀的朔狄轻骑正朝着天渊关的方向奔去。 “快点!少主有难!”队伍中,为首一人朝着身后众人吼道,手中的马鞭用力的抽打着快马,半空中一只受伤的海东青,颤颤悠悠的在空中翱翔,仿佛随时都会跌落一般。 骤急如同雨点般的马蹄声,惊醒了半梦半醒的司烨,抱着破麻布袋的手不由的紧了几分,回头望去,大家都已经熟睡,帐篷里呼噜声有节奏般的响起。 司烨无奈的摇了摇头,撑着怀里的破麻布卷起身,机警的朝着不远处的小土包望去,一支二十人左右的轻骑,以极快的速度从不远的小山包越过。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看来这关外也要热闹起来了,抬头望着月色稀薄的夜空,勾起一丝伤感。 ...... 夜色下,盛武帝国的北境门户,天渊关上,无数的士卒站成一排,双手握在腰间的兵刃上,时刻准备着。 “报!”关外的城门下,一名探子骑着快马,手中高举令箭,冲到关口前。 “乌琰,乌粱二部集结五万大军离天渊约两百里地扎营!”探子急冲冲的唤道。 “再探!”城楼上,身穿山文甲,身后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一手紧握着腰间刀柄。 “是!”楼下探子听令,急忙调转马头,朝着关口的西北方奔去。 “石将军,已经派人去青州求援了!”将军身后,一名儒生模样的谋士,摇着手中的薄扇说道。 “嗯......”石将军目视关外,语气阴冷的问道。 “石将军,事发突然,小的要不赶去上报兵部?”儒生心中生出一丝胆怯,自己本是当今兵部侍郎之子,故意选到这偏远的天渊关来捞金的,这突然要打仗了,自己可不能在这坐以待毙。 石将军斜眼看了一眼眼前的关系户,自打儒生任职以来,没少克扣边军的粮饷,任职三年,军中怨气横生,如今到了危难关头竟然想跑。 “已经安排驿卒八百里加急了,你就不用操心了!” ...... 青州城内,一骑狂奔至北门,手中高举赵王府令旗:“赵王有令,不得任何人出城!” 待赵王府骑兵走后,门口守城士卒小声私语道:“哎!你听说了嘛,有两个拓跋崽子,白日里把这赵王府搅得天翻地裂。” “嘿哟!那可不是咋地,俺可听说啊,这俩拓跋崽子,连斩二十几名亲卫,这功夫可了得!”二人正了得兴头,城门守将伸手便是两巴掌,将二人打醒。 “赵王府的事,也是你们敢乱嚼舌根的?脑袋多了不想要了是不是!”守将一声暴喝,整个青州城,到处都有赵王的眼线,如今被俩拓跋小子闹得颜面尽失,手下二人还敢谈论这些。 城内,有一条极尽繁华的雍柳巷,及时到了深夜,此地也是热闹非凡,城中富贵之人,几乎有一半都在此地。巷子的角落,拓跋兄弟二人正趁着夜色掩护,在两栋阁楼的夹缝之间躲藏,如今赵王府亲卫全部出动,正在全程寻找这兄弟二人。 “哥,我们躲这儿,没问题吧!”拓跋搏熊小说数道,生怕声音大了引起其他人注意。 “闭嘴,你不说话就没事!”夹缝中连转身都难,拓跋擒龙还是一巴掌拍在拓跋搏熊的脑袋上。随即心中一软小声问道:“你伤口有事没,每次你都这么莽撞!” “这有啥事,小伤小伤,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俩出去打猎,结果遇到狼群的事不?”拓跋搏熊缓缓的说道。 “哼!少说废话,顺着这巷子,我们从南门出去!”拓跋擒龙可不想听他这弟弟说这些废话,眼前要紧的是怎么活着逃回去,自己的海东青已经飞回去报信了,算算时间,差不多也该到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大道都有人巡逻,我们一会穿小巷,尽量避开视线!”拓跋擒龙轻声说道。 二人蹑手蹑脚,穿过小巷,巷外各大铺面都已经关门,街道上空无一人,与一墙之隔的雍柳巷成了鲜明的对比。 俩名身着皮甲,手持火把的赵王府亲卫,此时正在街道上巡视。 “嘿!我跟你说,那俩拓跋崽子,可谓是凶悍,年轻那个三俩下便掰断了武队长的脖子。”巡逻的二人实在无聊,昨夜在通胜坊赌了一晚,如今正困得要死,正打算找个好地方偷个懒,打会瞌睡嘞。 “我听到可不是这样,武队长可是被二人联手偷袭而亡的!”另一名亲卫说道。 “嘿!我说你可别不信,当时我就在场,武队长三个回合都没撑住!那拓跋小子任由武队长一刀砍中肩膀,手上丝毫不停的冲上前去就捏住脖子一扭。场面别提多血腥了!”先前的亲卫绘声绘色的描述着。 “切......你这吓唬谁......”一旁的亲卫话还没来得及说完。 夜光下一柄朔狄部落弯刀,寒光闪烁间,刚刚还在谈话的二人,便已经人头落地,还未等二人反应过来。 “快走!”拓跋擒龙身形灵巧一跃,快速穿过大道,跻身进入一旁的小巷子,身后拓跋搏熊,将两具尸体简单的扔到一旁的店铺门口的角落,走之前还朝两具尸体吐了口水,嘴里喃喃道:“呸!这下知道小爷我厉害了吧!” “快走!别节外生枝!”拓跋擒龙回身一把将拓跋搏熊扯到身前,如今可丝毫拖不得时间了,一会巡逻的亲卫看到肯定会追上来。 此时城中已经全面禁严,四大城门全部封锁,拓跋兄弟二人一路小心翼翼,穿街走巷,一路上好几次都差点被发现,好在拓跋擒龙,生性机警,杀伐果断,这才成功避开众人视线,紧赶慢赶终于赶到南门。 正当二人喜出望外之时,一支响箭在身后不远处街巷中串天而起,啪啦一声,在半空中炸出一道绚丽的烟火。 二人暗道一声不好,看来是之前处理的尸体被发现了,可眼前城门守军丝毫没有要离开的迹象。 “十个人,哥!拼一把?”拓跋搏熊脸色惨白,眼中闪过一丝凶狠,这一路已经够狼狈了,肩上的伤口此时因为长时间的跑动又一次崩裂开来,鲜血浸透包扎的布条,正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落。 “别莽撞!”拓跋擒龙,掏出随身携带的止血药,缓缓的解开被鲜血染红的布条,将药粉撒在狰狞的伤口上,拓跋搏熊被突然传来的疼痛一惊,使劲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嘴中不停的发出嘶嘶声。 正当二人还在想着如何逃出去之时,身后一阵马蹄声想起,看来是赵王府中的轻骑追了上来,此刻容不得兄弟二人多想。 急忙一步翻进一旁的小院中,紧贴着院墙注意着外边的动静。 (本章完) 第九章 擒龙天功 “监门将军何在!”轻骑一身黑袍,胯下骏马也通体黝黑,为首一人望着眼前的守门士卒问道。 “小的在!”守卫中一名身材高大的壮硕汉子,一步踏出,气势如虹,将轻骑的马都惊得倒退几步。 “可有人来过,从这出去过?”轻骑带着一丝怒气问道。 “并未有!”监门将军中气十足,这闹得满城风雨的事自己早已听说,不过倒也挺佩服那俩拓跋崽子。 “好好看着,一只苍蝇都不能飞出去,不然拿你是问!”轻骑怒喝一声,随即调转马头:“应该在这附近!给将军发信号!” 身后一人连忙称是,取出腰间的火折子,点燃手中响箭对着空中便发射出去,只听闻啪啦一声,响箭在半空之中炸开。 院墙内,贴着墙根的二人暗道一声不好,难道是已经被发现了? “哥~不会是已经发现我们了吧~”拓跋搏熊小声说道。 “想屁吃,快走!”拓跋擒龙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脚步,顺着墙根一步步挪到这户人家的厢房,轻轻支开窗户,见屋中并无人后,双手撑着窗沿一翻,便进入房中。 拓跋搏熊也有模有样的学着拓跋擒龙,只不过自己右手是着实用不得力,只好单手翻过窗沿。 不到半个时辰,南城门附近便已经聚集了近百人,皆是赵王府中的亲卫,只见为首一名将军上前走到先前轻骑前面问道:“找到了嘛?” “回将军,发现沿途的尸体,和血迹判断这俩拓跋崽子应该就在这南城门附近!”先前嚣张跋扈的轻骑,此时在将军面前温顺的如同小羊羔般。 “那就挨家挨户的搜!”将军一声怒喝,身前众人立马分散开来,挨家挨户的踹开楼阁的大门。 嘈杂的声响惊动了附近的百姓,一时间南城附近家家户户都将油灯点亮。 “阿爷,东厢房有动静!我怕!”一名五六岁大的小胖丫头,正胆小的缩在父亲的怀里。 “别怕别怕,妮妮乖啊~也许是只大老鼠~待阿爷这就去赶跑它!”男子说罢扯过一旁的大衣披在身上,端上桌上的油灯,便跨出房间朝着厢房走去。 噶吱一声男子推开东厢房大门,昏暗的灯光下,一丝血迹从窗户延伸至角落的屏风后,男子自知不妙,伸手抄起桌上的烛台,蹑手蹑脚的朝着角落走去。 “谁!”男子一个箭步跨过屏风,手中烛台直指前方,口中低声呵斥道。 只见寒光一闪,一柄弯刀赫然浮现,将男子手中烛台拦腰斩断,下一秒刀锋一转,便已经贴在男子的脖颈之上。 “嘘~”拓跋擒龙将手指放在嘴唇中间,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示意男子不要说话。 男子脚下一软差点跌倒在地,顺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名少年此时正躺在地上,肩头上已经是殷红一片,豆大的汗珠顺着惨白的脸颊流下。 “救人要紧!”男子低声说道,自己虽然不是店中的老郎中,但也看了几年老郎中怎么配药,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多多少少也都懂得一些。 男子急忙推开眼前的兽袍青年,将少年扶道床上,正要出去又被眼前的兽袍青年挡住去路。 “您放心,医者仁心救济苍生,无关权谋更无关富贵。”男子看出了眼前兽袍青年心中的担忧,将老祖师爷留下的话说了一番,兽袍青年这才退一步让开。 拓跋擒龙倒也留了个小心眼,厢房离前面铺子的药柜也有十来米,自己守在窗口,到时候就算这年轻郎中叫人,自己也能带着搏熊从厢房侧面的小窗逃出去。 不一会这年轻郎中,一手拿着翠玉瓶,一手拿着拿着个小袋子,一路小跑着进了厢房。 “这是金疮药,快给他换上,这小瓶子里是生血宝合丹,取一粒给他喂下。”男子着急忙慌的将手中药物的用法告知拓跋擒龙。 正当拓跋擒龙,将药物喂下,只听闻哐啷一声,门被踢开的声响,三名赵王府亲卫,涌入这小小的药堂。 年轻郎中见状,急忙示意拓跋擒龙,躲藏起来,自己则是整理好衣服,朝着店铺门口走去。 “哎!掌柜的,赵王有令,搜查要犯!”为首的亲卫一把推开前来的年轻郎中,一挥手,身后二人,急忙朝着不同的方向搜去。 “哎哟,官爷,我这小店,门口都能看到内院的,怎么可能会有您要的罪犯嘛~”年轻郎中急忙赔笑道,心中生出一丝冷汗,要是厢房中的那两人被发现可就惨了。 “哼!”亲卫眼中利光一扫,一把抽出腰间长刀,往地板上一跺,当啷一声,刀尖深入地板三分有余。 年轻郎中当即吓得跪倒在地,短短的半个时辰自己小命差点就没:“哎哟~官爷,别动刀,你们搜查便是了!” 话音刚落,院内,一名亲卫急急忙忙的小跑出来,贴在为首一人的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 为首的亲卫脸上一边,恶狠狠的瞪了年轻郎中一眼,便急匆匆的朝着内院走去。 年轻郎中心中暗道一声完了,看来是这俩个朔狄蛮子被发现了,浑身瞬间瘫软,仰头瘫倒在地,自己这上有老,下有小,要不是因为自己老婆是拓跋族人,自己才不会打算救这俩拓跋小子,好不容易辛辛苦苦经营的药铺也完了啊。 哪知三人进去不久,便又转身回到铺中:“哼!说!人藏哪了!”为首一人一声怒喝,一把提溜这年轻郎中的领口。 一把提溜着年轻郎中,一路拖到内院一侧的墙根处,只见墙上由下而上一连串的血脚印,登墙而出。 “小的,真的不知道啊!”年轻郎中急忙,跪地叩首。 亲卫一脚踹在年轻郎中胸口,眼睛一瞪,抽出腰间长刀,口中怒喝道:“窝藏要犯!死罪!” 年轻郎中急忙哀求:“小的真的不知,小的以为是半夜药材犯了老鼠!” “死!”为首的亲卫,怒目圆睁,长喝一声!腰间噌的一声,电光一闪,刀锋如寒光闪过。 只见年轻郎中当即瘫软在地晕了过去,双腿间一股暖流涌出,一股刺鼻的骚 味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充斥着内院。 “咦!大哥看来是真不知道!”另一名亲卫捏着鼻子,在面前扇了扇。 “哼!恶心!”为首的亲卫有些嫌弃的走开,靠着墙角仔细查看了一下墙上的脚印说道:“应该不在这里,翻翻有什么值钱的没,没有就烧了,到时候回去就说是那俩拓跋崽子干的!” “哼哼,真是歹毒啊!”不远处阴暗的角落中,一道阴沉的声音响起。 “谁在哪!快响箭!”为首的亲卫心中一惊,应该就是那俩拓跋小子,当即吩咐着两名手下道。 一名亲卫慌乱的在腰间的百宝囊里摸着火折子,先前早已听说这俩拓跋小子的厉害,得赶紧叫帮手才行。 为首亲卫带着另一人一左一右顺着墙角靠了上去,及时在火把与夜光下,也难以看清昏暗的角落。 只见昏暗的角落中突然升起一道寒光,一柄精巧的飞刀迅雷般掷出,精准的刺中准备报信的亲卫。 亲卫还没来得及点燃手中的响箭,眼中尽显不可思议,伸手摸了摸插入脖子中的小刀,口中涌着鲜血,刚想说些什么,便这般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老二,响箭,我拖住他!”为首的亲卫,看清角落只有一人后,扯着嗓子朝身边的亲卫说道。 另一名亲卫,急忙回身,捡起地上的响箭与火折子,哪知响箭的引线被先前亲卫的血液,跟年轻郎中的尿液浸湿,亲卫连点了几次都无法点燃,心中焦急万分,手中难免出错,一步注意,火折子便掉落在地。 拓跋擒龙一脚踏墙,借力往前一跃,为首的亲卫,见势不妙,手中长刀直劈而下,半空中拓跋擒龙身形灵巧一转,避开刀锋,伸手握住为首亲卫持刀之手,手中巧劲一拧,瞬间一股及其霸道的劲传遍亲卫全身。 噼里啪啦数十声骨头响动,只见为首的亲卫如同一滩烂泥一般,摊在地上,口中呜呜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会。 擒龙天功!”最后一名亲卫瘫坐在地,裤裆也是湿润透了,显然已经被先前的场面所吓傻了。 拓跋擒龙一个箭步跃到亲卫身前,双指用力,在守卫胸前几处穴位用力连点,看着呆住亲卫阴森森的说道:“哼!既然知道擒龙天功,就想办法带我兄弟二人出城,不然一日之内不解,你也会像刚才哪有!” 说罢,指了指已经化作一滩烂泥的亲卫。 最后一名亲卫显然已经吓傻,只得瘫坐在地连连点头。 做完这一切,拓跋擒龙这才扒下先前杀掉的两名亲卫的衣服,给自己换上,也顾不得地上的泥土有多恶心,扣起一坨混杂着尿液、血液的泥土便往身上脸上敷。 收拾好后,转身将角落的拓跋搏熊拖出来,也如同先前一般,将亲卫的衣服换上,泥土往脸上一抹。 (本章完) 第十章 天下武录 二人装扮好后,拓跋搏熊显然觉得恶心,连续打了好几个干呕,捏着鼻子说道:“哥!这也太恶心了吧!” “恶心?命要紧!先别管恶不恶心!”拓跋擒龙扭头一巴掌打在拓跋搏熊背上就是一下。 “哎!哥,刚刚那人说的擒龙天功是啥?”拓跋搏熊有些好奇,从小到大第一次看到这种功夫。 “没啥,一种很厉害的功法!赶快点收拾!”拓跋擒龙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 二人赶忙收拾好,拉低帽檐,将仅存的亲卫架在中间。 “待会出去怎么说,怎么做想必不用我说了吧!”拓跋擒龙阴森森的说道,随即架着亲卫跨出院内,回头朝着拓跋搏熊说道:“点了房子!” “哦!”拓跋搏熊回身掏出火折子,点燃屋子中的易燃物,大火顺着屋子中的木头开始燃烧。 ...... 翌日,已是清晨,经过了一晚休整的司烨众人将营地收拾完毕,准备继续启程,翻过小孤山,是一马平川的肥沃草原。 “老先生,您昨晚说的天下武录是什么!”商队中的少年,醒来第一件事便是询问昨晚方老先生故事中的天下武录。 “哈哈哈哈,你小子,都还想着的呐!”方老先生端起眼前的清水粥,取出行李中带来的腌菜,拌着清水粥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没有半点读书人的样子。 “可不是嘛,老先生,你说那天下武录排名第一的功法,擒龙天功,真的存在于世吗?”少年心中对于武侠什么的充满了兴趣,一定要刨根问到底。 “自己去想!”方老先生显然不想回答,赶忙喝了一大口清水粥,扭头转到了一边去。 “方老先生,您就告诉我呗,我拿好酒跟你换!”少年一看老先生并不作答,只好拿出杀手锏了。 方老先生一听说有好酒立马来了精神,急忙放下手中饭碗,扯起袖口擦了擦嘴说道:“这天下武录啊,确有其书,乃是三百多年前,天下第一的奇人,号称赛神仙的诸葛浩玉所注!” “诸葛老前辈,用了十年的时间,走访了天下名士,最后编录出了一本,记录了天下武功,以及武力排行的名著,便是这天下武录!”方老先生来了兴趣,骑在马背上,饶有兴趣的说道。 “哎?方老先生,这天下武录都是多少年前的嘞,如今又是怎么排选出武道四极的呢?”少年心中略带一丝怀疑说道。 “蠢货,自然是诸葛老前辈的后人,如今早在两百多年前,诸葛老前辈去世后,他子嗣,便成立了鉴武阁,每隔十年便会重新将功法,以及天下武者一一排列一番。”方老先生用手轻轻的在少年后脑勺一拍,随即掐着指头算了算说道:“不出意外,两年后,就是天下武录重新排列的时候了!到时候不知道多少英雄好汉又要争破脑袋啊!” 少年显然对此来了兴趣,像模像样的骑在马背上,像模像样的打起了拳法,想必是想在两年后能登上武录的一页吧。 队伍最前方的司 (本章未完,请翻页) 烨,听着身后二人的谈论,不由得心中想起那个刚开始练武的小胖墩,不知道自己走后,小吉安有没有专心训练,等回去教了拳法,在把小吉安拉到边军里切磋切磋。想到这里,狰狞的脸庞难得露出点笑容。 ...... 天星镇,最大的吉安酒家,此时天刚蒙蒙亮,酒馆的大门刚刚被掌柜的打开,老板娘就习惯性的趴在三楼的窗台上朝着远方眺望。 “老板娘!小吉安!下来吃饭啦!”酒馆的厨子,做好早餐,仰着头朝着楼上挥手喊道。 厨子名叫阿满,不过这个名字也是老板娘取的,据说是因为在部落受尽了折磨,让厨子忘记了以前。 阿满的一生也算坎坷,从小便因为部落劫掠,失去了双亲,才几岁便被当做奴隶抓到部落,几年前盛武与部落建立了互市,这才被部落拉到集市上当做奴隶售卖,老板娘见着实在是可怜,便花了五吊钱串子将阿满买了下来。 从那以后,阿满便成了酒馆的厨子。 一听说要吃饭了,小吉安噌的一声从床上窜起,身上衣服都没整理好,就狂奔下楼,老板娘宠溺的望着小吉安,这小子自从开始跟着边军训练,痩倒是没痩,不过每天的饭量倒是大增。 “阿满哥哥!我可以揣两个带到路上吃嘛?”小吉安狼吞虎咽快速的吃完了自己碗中的大白馍馍,伸手就在盘子里又拿了两个。 “小吉安,你慢点,别噎着了!”阿满赶忙倒出一壶茶水,递给了小吉安。 小吉安接过茶碗,鲸吞牛饮一般,两口便将一大碗茶水喝干,扯着手中的衣袖擦了擦嘴角:“灵芸姐姐!阿满哥哥!我出去了,要赶不上了!” 说罢,小吉安灵巧一跃,翻下板凳冲出门外,朝着边军的训练营就是一路狂奔,生怕去玩了又要被吴三叔骂! 不得不说,跟着边军训练了几天,小吉安比起以前是要灵活了不少。 “吴三叔!”小吉安挥着小手,嘴里喊着大白馍馍,声音嘟囔着喊道。 “小吉安,你等等!慢点跑!”吴老三朝着酒馆走来,如今大战在即,小吉安跟着自己不太安全,这得跟老板娘商量商量。 “老板娘!最近不太安生,你们得多注意点,小吉安就先让他好好在家呆着!”吴老三摸摸了小吉安圆滚滚的脑袋,有这孩子在军中,还挺活跃气氛的,虽然平时累得不行,也没有半句怨言,是块当兵的好料子。 “老三,你消息灵通,有没有你四爷的消息?”老板娘一脸忧愁,望着门外问道。 “嗨哟,你可就放心吧,只有四爷他欺负别人的份,哪敢有人欺负他啊!”吴老三轻轻一拍桌子,凭四爷的实力,这天底下,恐怕没几个人敢惹四爷。 一听吴老三这样一说,苏灵芸脸上泛起一丝红润,心中欣喜若狂,自己选中的男人,果然不是一般人。 “不过,老板娘,你们得快点准备,探子来的消息,过不了多久可能就要打仗了!朝廷这边还 (本章未完,请翻页) 没有援兵的消息嘞!”吴老三压低声音,小声说道。 “放心吧,我看谁敢找老娘的麻烦!”老板娘笑盈盈道,这几年好歹也是跟着烨哥哥学过几手,别的不敢说,带着小吉安逃跑倒是没什么问题。 “得了,我得回营了!”吴老三伸手拿起一块大白馍馍,起身朝着酒馆众人拱了拱手,转身朝着营地跑去。 如今边关互市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繁华,来来往往的都是商队以及附近的百姓,几乎很少看见朔狄部落皮毛牛羊商人了。 边军营地之内,早已没了以前的欢快,多了几分压抑,边军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粮草,兵戈甲胄都已擦得雪亮。 营帐之中守城将军正焦急的在帐中来回踱步。 “探子都有消息了吗!”见一人急冲冲的闯进帐中,将军立马问道。 “回将军,派出去的十名探子都没有回信,恐怕是凶多吉少!”帐中半跪着的兵卒开口 说道。 “在派十名,机敏点的!”将军脸色难看,带着一丝怒意吼道。 “是!”兵卒,起身退出营帐。 ....... 突然悠闲下来的小吉安此时正懒洋洋的趴在柜台上,盯着酒馆的大门,如今酒馆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热闹,除了饭点还有些人。 “唔!灵芸姐姐,我要是练拳能打得过烨叔吗?”小吉安托着脑袋,望着倚在酒馆门口苏灵芸虎头虎脑的说道。 “你做梦吧!”苏灵芸毫不客气道,在她心里司烨可是全天下最厉害的人。 “哼!灵芸姐姐你干嘛打击我!”小吉安小嘴一撅,将脑袋扭到一旁略带点生气的说道。 “拳都还没练,就在想打败你烨叔,给我端着小板凳围着小酒馆跑十圈!”苏灵芸,大步走到小吉安身前,玉指轻轻在小吉安脑袋一敲。 “哎哟!”小吉安噌得一下跃起,捂住自己圆鼓鼓的小脑袋。 “快去!”苏灵芸双手叉腰,带点严厉的喝道。 “好嘞,灵芸姐姐!”小吉安急忙将门口四四方方的小独凳抗在肩上,火急火燎的跑出酒馆。 小吉安走后,苏灵芸这才哀叹起来,依靠在门口,心中牵挂着她的烨哥哥,如今又要打仗,不知道能不能等到自己的烨哥哥回来。 “阿满,要是战乱了,你会跟我们一起守着这个小酒馆吗?”苏灵芸心中有些焦虑,她怕自己走了到时候烨哥哥回来找不到自己。 “嘿嘿嘿,我都听老板娘您的。”阿满一边吃着后厨用剩下的脆萝卜一边信誓旦旦说道。 “唉,算了算了,阿满你到时候还是跟着邻居去青州城吧!”苏灵芸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连忙摆摆手说道。 “我的小命都是老板娘您赎回来的,自然是跟着老板娘您了。”一听老板娘这么一说,阿满心中有些焦急,自己早已把老板娘、小吉安、四爷跟方老先生,当做自己的亲人一般,当然得跟着老板娘守着这个店子。 (本章完) 第十一章 大战在即 翌日,一只神秘的队伍,连夜奔袭千里终于赶到了青州城东门口。 望着紧闭的城门,为首一名刀客快步走到马车前说道:“尊上,城门关了!” “哦?近来青州并无要事,因何故关城门!”马车里的人,明显有些疑虑。 “待属下去打探一番!”斗笠刀客,恭恭敬敬的退后一步,快步走到城门口。 刀客快步跑到城门楼前,此时门口旁早已聚集了无数百姓,货商,吵吵闹闹,刀客跻身来到人群前方,只见侍门郎正被众人围在中间,七嘴八舌的问个不停。 “哎,这位老哥,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将城门关闭了!”刀客拍了拍身边中年粗汉子的肩膀问道。 “嗨呀,还能有啥,前几日闹得满城风雨,小哥你不是本地人?”粗汉子明显是附近的猎户,一身古铜色的皮肤,身后背着一张猎弓,一手提着几只野货准备拿到城中售卖。 “哈哈哈,老哥好眼力,我是从中州赶来的镖师,赶着进城嘞!”刀客打了个哈哈,赶忙说道。 猎户扫了一眼眼前的刀客,着装打扮确实像镖师不假,随即才开口说道:“前几日,不知怎么混进两个朔狄崽子,在赵王府大闹一场,这不还没抓到人吗!” 刀客转身走到马车前小声的说道:“尊上,打探出来了,据说是抓捕两个朔狄崽子!” “哦?什么朔狄崽子,能让整个青州城封城抓捕!”车中浑厚的声音传出,带着一丝疑惑道。 “恐怕不简单,据说这两朔狄崽子大闹赵王府,还全身而退!”刀客摆了摆脑袋说道。 “去叫门吧!”车中男子扔出一块镶金玉牌说道。 刀客双手接过令牌,快步走到门下,气沉丹田,声如洪钟般喊道:“监门将军何在!” 声音吸引了一旁的百姓,人堆中,侍门郎推搡开拥挤在身边的百姓,一脸不屑的走到刀客面前:“喊什么喊!没看到都在这排着的吗?”侍门郎指了指一旁拥挤成一团的百姓说道。 “滚开,你没资格!”刀客丝毫不想理会眼前小小的侍门郎。 “哟呵,我没资格,你又算什么东西?”侍门郎刀客,这么一说,心中一股怒气升起,毫不犹豫的反驳道。 “滚!”铮的一声,刀客背后横刀出鞘,刀光一闪,便将侍门郎头顶的皮盔斩掉。 侍门郎心中一惊,双腿有些发软,不自觉的向后踉跄了几步,城门楼上的守卫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惊住,纷纷朝下方探来。 “哪来的野狗,竟敢在这青州城狂吠!”门楼上监门将军一声怒喝,青州城可没见过这几个货色。 “哦?”刀客有些动怒,别说是小小的监门将军,就是如今正二品的金吾将军也不敢这样和自己说话,一想到此处握刀的手不由得用力几分。 不一会的时间,监门将军带着数名守卫从城门楼不紧不慢的走下,正眼都不瞧一下正在城门前刀客,直接大步流星的朝着马车 (本章未完,请翻页) 走去。 “你们是什么人啊!要到青州干什么啊!有没有朝廷的书文啊!”监门将军挺着大肚子,伸出一只手朝着马车内讨要道。 “这位将军,小的们是从中州来的镖师,奉命护送一批货物去边关,劳烦大人行个方便!”马车前一名老者佝偻着身子,见势不妙,急忙从手中掏出一小袋沉甸甸的银子,递到监门将军手中。 监门将军接过银子掂量了几下,阴阳怪气的说道:“哟呵,就这点银子,还不够兄弟们喝酒的!”伸着手继续向着老者讨要道。 “将军辛苦了,小的请将士们喝好酒!”老者识趣的从腰间取下一袋,塞到监门将军手中。 “这差不多!走吧走吧!”说罢监门将军招呼着手下,打开城门,将自称镖师的一行人放入青州城内。 马车中,一名中年男子气得咬牙切齿,“啪啦”一声,将手中水晶杯捏个稀碎。 ...... 此时的天渊关边军营地内,守将早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了,眼看部落的联军步步逼近,派出去的探子,又失去了消息,派去寻援的士卒也没有消息。 “吴老三呢?”守将一拍桌子,朝着坐下众人问道。 “老三,疏散城里的百姓去了!”座下偏将抱拳回答道。 “妈的!这青州城的王八蛋!知道要打起来了,竟然把城门关了!”守将怒喝一声,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将手中酒碗重重的摔在桌上。 座下数名偏将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被吓得丝毫不敢说话,默不作声的愣在原地。 “怎么了!平时吃吃喝喝,军中嘻嘻哈哈的,怎么现在就成哑巴了!”守将端着酒碗,带着一丝怒意,这群酒囊饭袋,都是些没真正上过战场的公子哥,如今要打仗了,一个出主意的都没有! “将军!要不我们派使者去谈?”座下一名偏将有些胆怯的说道,第一次见到将军发这么大的火,身边同僚都不敢吱声。 “谈?老子几十天前就派人去谈过了!”守将冷笑一声,要是能谈,人家就不会集结兵力在城外了。 “报!城外有一支拓跋轻骑求见”营帐外,一名边军士卒半跪着说道。 “嗯?拓跋轻骑,来干什么!”将军一丝疑惑,这要紧的时候,拓跋部落派一支轻骑来,有点蹊跷。 “盛武帝国的将军!我们少主在你们关内出了事,海东青带领我们到了这里,还请将军放行!”随着边军士卒一同到来的拓跋骑兵半跪在营帐前说道。 “你们说出了事,就出了事?怎么保证你们不是其他部落派来探子!”边军守将跨出营帐,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全副武装的拓跋骑兵。 “将军,请相信我们拓跋部落,这有首领的亲笔书信,还请将军通融!”拓跋骑兵,将腰间一封由部落首领所写的亲笔书信交于守将手中,诚恳的说道。 边军守将接过书信展开一看,原本紧皱的眉头,瞬间消失,紧接而来的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整爽朗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好!好!好!” 边军守将扶起半跪在地的拓跋骑兵,一扫之前的愤怒,面露喜色的说道:“替本将谢谢你们大王,他日如果互市再开,一定给拓跋部,留上最好的铺子!”随即转身吩咐道:“给这几位拓跋勇士开门!” 伴随着城门打开的声音,一只拓跋轻骑,骑着快马冲进关内,天空中一只海东青,正在轻骑前方指引着方向。 酒馆内看着热闹的小吉安,有些好奇的问着阿满:“阿满哥哥,怎么让关外人骑着马进来了?” 顺着小吉安所说的方向望去,阿满吓得急忙躲进了柜台的桌子下面,如今酒馆生意不好,作为厨子的阿满没有事做,就喜欢学着小吉安趴在柜台上,看着门外三三两两的行人。 “快躲起来!”阿满一把将小吉安拉下来,口中焦急的说道。 “躲起来干嘛!”小吉安有些不解,这群人又没干嘛,为什么要躲起来。 “都打进城里来了!”阿满有些着急,生怕晚了一步,小命就不保了。 待马蹄声略过,越来越远,阿满这才小心翼翼的探出半个脑袋,确定那群骑兵走远了之后,才提溜着小吉安的衣服,将小吉安提到柜台上。 “小吉安,你以后要是看见这些人,要躲起来知道吗?”阿满语重心长的叮嘱着这个小胖墩。 “为什么,我又没惹他们干嘛要躲起来?”小吉安明显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有些呆头呆脑的问道。 “因为他们都是坏人,很坏很坏的人。”阿满做出一副鬼脸,吓唬着小吉安道。 “我才不怕,烨叔叔说了,坏人都要被好人打败!”小吉安摇晃着小脑袋,一手握成拳头在阿满面前晃了晃。 ...... 远处,一只商队在漫漫草原上行进着,为首的一人忽然一个喷嚏涌出,汉子吸了吸鼻子,心中默默想到,一定是小吉安想自己了,所有自己才打的喷嚏。 商队中央,一老一少正在对民间传说中的情节展开激烈的讨论,少年总觉得世间唯有那劫富济贫,惩恶扬善的游侠才算得上是人间真英雄。 老者只是笑了笑,觉得少年的想法太过幼稚,要他看来为国牺牲,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人都是英雄。 正当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之时,为首的汉子,忽然吹响脖颈上的哨子,清脆刺耳的哨鸣声,瞬间传遍整个队伍。 商队中的护卫,纷纷抽出腰间的佩刀,将老者与管事护在商队的中央。 顺着汉子的视线望去,不远处的小山包上,一只体型巨大,毛色纯白的草原狼,正死死的盯着商队众人。 “是狼王!”队伍中,不知道是谁慌张的说了一句。 原本整齐有序的队伍,瞬间出现了一丝慌乱,在草原各大部落之间流传着一个传说,传闻,在硕大的漠北草原上所有的野狼,都由一只异常凶猛的白色狼王所统治。 (本章完) 第十二章 狼王 经常在漠北跑商的商队都听说过这个草原传说,只是很少有人会把这个传说当回事。管事也是个机警的人,毫不犹豫,当即便下令将座下快马斩杀,用于祭拜狼王。 还未等身旁众人反应过来,巨大的狼王,朝着众人飞快扑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笼罩着众人。 “捂住马的眼睛!”司烨在最前方大吼一声,解开腰间的布条,将身下骏马 眼睛捂住。 商队众人也有模有样的,解身上的布袋,或是衣物,将身下快马 眼睛遮住,巨狼来势汹汹,仅仅一个眨眼的各功夫,便已经扑到司烨身前。 巨狼伸出狼爪顺势一拍,司烨眼见躲闪不及,双手撑住马背一个后空翻,顺势一脚踢在马肚子上。 骏马被踹飞,与扑面而来的狼爪撞在一起,一瞬间鲜血四溅,骏马的内脏,被巨大的狼爪拍得到处都是。 只是短暂的使巨狼身形一顿,随即张开血盆大口,将骏马的残尸几口吞下,司烨找准机会,从背后破布卷中抽出一柄长刀,双手握刀,劈砍而下。 巨狼眼中一丝凶狠闪过,张着血盆大口,一声长嚎,四肢用力,身形朝着一侧躲闪。 巨狼一声长嚎后,草原上接近半人高的草里,齐刷刷涌出数百头凶猛的草原狼,从四面八方赶来。 “完了,完了!”管事显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听到狼嚎后,心中更是惊骇,吓得从马上跌落下来。 “快跑!”不知道人群中谁惊呼了一声,不少人扯着缰绳掉头就跑,狼群见此蜂拥而上,任由兵刃劈砍在身,也丝毫不能阻止狼群。 司烨接连斩杀数条扑面而来的草原狼,先前的狼王此时已不见了踪影,硕大的身躯不知藏于何方。 长刀锋利,仅仅一个照面,草原狼便拦一分为二,司烨顾不上太多,回头看了一眼方老先生,急忙快步冲上前去,将围着方老先生几只草原狼斩杀。 司烨一手抓住方老先生所骑快马的马鞍,身体灵巧一翻,整个人在空中灵巧落下,正好落在方老先生身后。 “快!”司烨手中刀背朝着马屁股狠狠一拍,受了惊吓的快马托着二人飞奔在草原上。 众人也管不上货物,如今命要紧,狼群如同被人指挥一般,一番围住堵截下,将众人赶至一处低洼地带。 “完了!”管事面色苍白,心如死灰般的惊呼而出,这狼群明显有预谋般的将众人赶至此处。 “哎哟喂,狼庭没去成,倒是要成狼嘴里的食物咯!”方老先生一脸丧气的嘟囔道,自己怎么这么倒霉。 “说特么什么话!”司烨一吧扯住方老先生的衣领,将其朝着管事的方向扔去,自己则骑着快马试着朝狼群的封锁中突围。 接连几次尝试,被司烨斩杀了数十头草原狼,不过很快就会有新的草原狼将其尸体拖下去,补上空位。 狼群也不主动攻击,就这般围住众人,管事等一众人,此时已经被吓得跪在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地上练练叩首! “嗷呜~”一时间狼嚎四起,所有草原狼同时嚎叫,在嚎叫声中,先前不知躲藏在哪儿的巨大狼王,龇牙咧嘴,口中鲜血缓缓滴落,一步步朝着众人走来。 “妈的!这老狼是打算吃之前,还要给手下发表点感想?”护卫中不知道谁说了一句。 “少说点,看看这老狼到底要干嘛!”司烨厉喝一声,这老狼明显不是冲着吃肉来的,不如看看这老狼要干嘛。 老狼迈着戏谑的步伐,缓缓走到司烨跟前,司烨警惕的看着眼前的狼王,手中紧紧握着身后的长刀,准备随时给这狼王当头一刀。 巨大的狼王走到身前才发现,这头老狼跟一匹骏马差不多大,站在众人身前,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人群中连同管事在内,不少人嘴里不停的念叨着:“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老狼围着司烨转了几圈,深邃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司烨,老狼显然已经成了精,表情如同人一般,咧着嘴似笑非笑的样子别提看着多奇怪。 “妈的!要杀要剐,随你吧,别他么恶心人啊!”人群中一名护卫受不了这种气氛,破口而出,顺势抽出腰间快刀,趁着老狼不注意就要砍下去。 老狼身形如风,快到众人只能看到一道残影,一瞬之间,那名护卫便碎成了数十块,鲜血内脏堆积在地。 老狼声音低沉的朝着管事众人嘶吼,显然是在警告众人不许轻举妄动,随即舔了舔染血的爪子,又回到司烨身边绕圈子。 绕了数全,老狼凑着鼻子在司烨身上问了问,随即又将自己硕大的脑袋拱起司烨的手掌,一扫之前凶狠的模样,温顺的如同小狗一般。 司烨试着用手轻轻抚摸着老狼布满伤痕的脑袋,正当司烨放松警惕之际,忽然之间,一股神秘力量顺着手掌涌入脑海。 只觉得脑袋微微一沉,脑海忽然涌现出一些既陌生有熟悉的画面,司烨双手捂着脑袋,剧烈的疼痛让司烨有些癫狂,发了疯似得胡乱挥舞着手中的长刀。 狼王见状仿佛像犯了错的孩子,耷拉着脑袋,口中呜咽着,身后众人哪里见过如此奇妙的事情,纷纷惊呆了下巴。 “方老先生!这老狼不会是看上咱们四爷,准备拖回洞里生一堆小狼崽子吧!”管事身旁的少年,用手中树枝轻轻戳了一下身边的方老先生问道。 “那可不好说,咱们四爷一表人才,这被老狼看上也实属正常!”方老先生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微笑说道。 “哎哟喂~方老先生!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老还有心情逗孩子玩!”管事心里可急了,这他娘的都特么到狼嘴里了,这两大爷还有心情说这些! “啊!!!”司烨仰天长啸一声,整个人成大字型晕倒在地,一股鲜血从七窍喷涌出,整个人瞬间成了血人。 狼王见状,仿佛着了急,两只巨大的前爪推攮着躺在地上的司烨,猩红的舌头,裹着的腥风,在司烨脸颊上舔舐 (本章未完,请翻页) 。 众人见状,心中一紧,脱口而出:“四爷!” 现如今司烨可是整支商队的主心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能不能活着走出这浩瀚的漠北草原就是个问题。 老狼低着脑袋,口中一颗银色小球,缓缓飘出,小球漂浮至司烨头顶,凝聚出点点星光,顺着司烨口鼻涌入体内,满脸的污血渐渐消失,呼吸也逐渐平稳。 待司烨逐渐好转,小球也停止了转动,此时的小球比起刚才小了不少,小球滴溜一转飞回了老狼口中。 做完这一切,老狼如同受了重伤一般,呜咽着瘫倒在地,围着众人的狼群一窝蜂的围了上来,将老狼簇拥在中间。 见鬼了...”方老先生连同身后众人都愣在了原地,虽说古籍有过记载,动物修炼到一定的境界体内就会凝练出妖丹。 可是如今亲眼看到,心中还是大吃一惊,方老先生急忙翻找出毛笔,顺了点口水,就在衣袖上写了起来。 “这......真的是妖丹?”管事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的揉了揉。 “假不了!书上就是这么写的,一模一样!”方老先生急忙记录着眼前的一切,全然不在意口中已经被墨汁染黑。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管事试探性的向前迈了一步,发现狼群并无反应后边扭头问道。 “你先带几人,去吧货物看着,我跟小六子在这儿等等司烨!”方老先生,连忙说道,自己还没记录完眼前奇异的场景。 管事挑选了几名,身强力壮的护卫,眼睛马不停蹄的朝着先前的遇到老狼的地方奔去。 远处离最北方的夜岚国大约还有三十多里的草原上,一个朔狄部落定居再次,部落世代信奉草原狼神,部落的中央树立着一根高耸入云的木桩,木桩从上至下雕刻着各式各样的狼图腾。 “大王!不好了!”一名部落的巫师,杵着一柄鹿角木杖,头戴狼头皮帽,急冲冲的跑进王帐之中。 “哼!慌慌张张!说!”帐内,一张鎏金狼头王座上,一名坦胸露乳,下半身披着兽皮的壮汉。正一手拿着烤羊腿,一手端着酒壶。 “狼神,受伤了!”巫师急急忙忙的说道,狼神,在部落中是至高无上,战无不胜的存在,如今却感受到狼神受了伤。 “什么!”兽皮汉子急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我们的大巫师,刚刚吐血而亡,临终前对我说的!”巫师自知事情的严重性,急忙开口说道。 部落中至高无上的大巫师,心神与狼神相连,能知晓狼神的旨意,也是大巫师带领着部落从当初的小部落,发展道如今上万人的大部落。 “一定是我们献祭给狼神的血食不够,快!在献祭一千血食!”兽皮汉子明显心中有些慌乱,急急忙忙的跑出王帐对着身边的巫师说道。 (本章完) 第十三章 边疆战事起1 巫师敲响部落中央的人皮大鼓,砰砰的鼓声响彻云霄,部落中所有的男女老少听闻鼓声纷纷聚集在通天图腾柱的前,跪拜祈祷。 “血食!狼神大人需要更多的血食!我们需要掠夺更多的血食!”兽皮汉子振臂高呼,手中大斧,铮铮作响。 “呜!!!呜!!!呜!!!”众人齐声高呼,心中嗜血般的杀 戮已经升起。 ...... 夜岚国已北,绵延的山脉将整个夜岚北方包围,高 耸入云的山峰阻挡了想要飞跃山脉的飞鸟。 此地被人称为无法跨越的北昆仑山脉,山脉高 耸入云连年笼罩在冰雪之中,山脉中一处与之截然不同的地方,显得格外显眼。 此处春意盎然,花鸟楼阁样样俱全,阁楼外一名老者带着斗笠披着蓑衣,正在此地的不冻湖中垂钓。 湖中朵朵青莲绽放,数尾鲤鱼正在莲尾游弋,泛起朵朵浪花,湖中央,亭子里一名粗犷的汉子与这片天地显得格格不入,脸上胡须蓬头垢面也不知道上一次修理是何时的事了。 老者手中鱼竿微微一动,似有感应一般,一尾金色大鲤鱼从湖中飞跃而出,老者收起吊杆,这才看见老者鱼竿并无吊钩。 “当年那个一刀分化两洲桀骜狂徒回来了......”老者抚 摸着怀里的金鲤缓缓的说道。 “嗯......看来这次的武运得留在这儿了。”湖中央,莲花亭中,邋遢汉子缓缓的睁开眼睛说道。 “昆仑兄,可有人选了?”老者将金鲤放回湖中,一甩手中的鱼线,问道。 “哈哈哈哈,也算也不算,看他的造化吧!”邋遢汉子大笑几声,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老者一听这,瞬间来了兴趣,号称万界第一武疯子看中的人,究竟是谁:“昆仑兄说说,看我猜的如何?” “可以啊,拿你的北斗要术跟我换!”邋遢汉子显然知道这老匹夫想要空手套白狼,一口答应道:“老匹夫,你这次看好谁?” 老者捋了捋花白的胡子,沉思一会,吊杆一挥,水面上升起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水珠里一副人像缓缓浮现。 “嗯.....”邋遢汉子见状摆了摆头,用手托住下巴回道:“不行,不行,这人我不喜欢!” 邋遢汉子搓了搓脚趾缝,伸手放在鼻子下闻了一下,面色忽然一变,对着岸边钓鱼的老者说道:“这次外面就放十个人进来好了!” “十个人,你不怕那些宗门找你的麻烦?”老者听汉子这么一说,反问道。 邋遢汉子丝毫不在意,有掏起了耳朵说道:“怕啥,武道一途,心中无惧,方能一拳破万法,一步踏凌霄。” “我可不懂你们武夫,老夫只知道,到时候白玉京那几个老家伙,为了徒子徒孙的把你这小小的洞天拆了也说不准。”老者缓缓的说道其中的厉害。 “拆?在我洞天里,我还是说了算的!”邋遢汉子二指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在水面上一划,整个大陆忽然地动山摇,河水高涨,一瞬间房屋垮塌无数,无数的百姓流离失所。 老者五指如盖,在水面上轻轻扣下,原本剧烈抖动的大地开始恢复平静。 “哼!你这一划,殃及多少无辜!”老者带着一丝怒意,开口说道。 “你们啊,每次都是满口仁义道德,手里的血腥比我少不到哪去......”邋遢汉子对于老者这些话早已经听腻了,掏着耳朵懒洋洋的说道。 ...... 漠北草原,突然其来的大地震,使得商队众人慌乱不止,马车上已经昏迷了一天两夜的司烨忽然惊醒,猛地吸了一口气。 “哟四爷,睡得舒服吗?”管事听着动静,屁颠屁颠的赶了过来问道。 “啊!我睡了多久?”司烨揉着自己微疼的脑袋,长舒了一口气问道。 “也不算久,一天两夜而已。”管事递过手中的水壶,缓缓的说道。 如今一路上经历了巨大的变故,先前突如其来的地震,将漠北草原撕裂出一个巨大的裂口阻断了商队前往夜岚国的路线,迫于无奈管事只好吩咐着众人打道回府。 司烨呆坐在马车上,回想着脑海里多出来的不属于自己记忆,自己也算是走遍过这片天地,记忆中许多地方,都是自己从未听说,从未见过,这不得不让自己有些怀疑这片世界的真实性。 “方老头,你见多识广,白玉京你知道是哪么?”司烨回过神朝着一旁的方老先生问道。 “哈哈哈哈,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方老先生一听乐了,大笑着说道:“这白玉京,是传说中天上神仙修炼的地方。” “真有神仙?”司烨心中颇有一些疑惑,多出来的记忆中,那些凌空飞行,挥手之间山崩地裂,不就是神仙么? “怎么可能会有神仙,不过是古人对未知力量的猜想罢了!”方老先生骑在马背上摇头晃脑袋,沉思了一会,忽然话锋一转:“不过,我记得在太平要记中,记载约莫三百年前,有谪仙人的传说。” “哦?说来听听!”司烨瞬间对此来了兴趣,连忙翻起身来,盘腿坐在马车上。 方老先生端起酒壶,仰头就是一口,待酒足后长舒一口气,这才娓娓道来:“三百年前,那时天下大乱,草原霸主金帐王庭,入住中原,烧杀抢掠。那一年凭空出现一名自称外乡人的少年,持剑横扫草原,将草原部落阻挡在关外,不敢踏入中原半步。随后又神奇消失,天下再无传说。” 司烨心中忽然涌出来一个想法,自己所在的世界外,还会不会有更加广袤的世界。那名少年剑仙会不会就是外面世界进来的。 ...... 天星镇,因为先前的大地震,房屋倒塌无数,目光所至之处皆是残垣断壁,最大的吉安酒家也未能幸免于难,原本的三层楼阁,此时几乎已经坍塌了一半,好在如今并未有什么生意,酒馆内众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人及时跑了出来,这才没有人员伤亡。 如今的酒馆随时有坍塌的危险,小镇大半人口都在边军的安排下,迁移去了空旷地带搭建起了帐篷。 “灵芸姐姐,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小吉安耷拉着脑袋,自己房间里还有好多糕点,可惜都吃不到了。 “小吉安乖,等酒馆重建好了,我们就回去~”苏灵芸温柔的揉了揉小吉安圆乎乎的小脑袋,一脸宠溺的说道。 “噢~”小吉安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失望,在这临时的营地里,每天都是淡如水的清粥,实在是喂不饱自己肚子里的馋虫。 还未等小吉安开始发牢骚,边军急切的号角声从边关处传来,看来是朔狄蛮子开始进攻了,营地内众人瞬间慌乱了起来,一时间叮铃当啷铁器碰撞声响起,不少热血男儿抄起了营地中的菜刀锄头就向关口处奔去。 小吉安也不例外,笨手笨脚的穿上石甲,便朝着关口奔去,苏灵芸急忙一把抓住,一脸严肃的喝止道:“你个小屁孩能帮上什么!老实呆在这里,阿满看着他!” 苏灵芸将小吉安交到阿满手中,转身跟上身边的邻居大妈,扯上几尺长布便前往了关口,自己虽是一介女流,不能上阵杀敌,但是略懂一些医术,可以去给受伤的将士包扎、救治。 从关隘望去,乌压压一片朔狄士卒,正悍不畏死,扛着数米长的木梯,朝城墙奔来,远处弓箭手射出密密麻麻的箭矢,如雨点般敲击在城墙上。 “吴老三!你立刻带一千霄云骑,从安北关出击,奇袭敌方后方大营!”城门楼上,守将看着眼前的战况,守军人数不占优势,如果硬撑,不足三日关必破,随即吩咐道。 安北关。 天渊关以西不足二十里地,快马奔袭,不到半个时辰便能赶到,从安北关出,一个时辰内便能绕道敌军后方大营的位置。 此时守将只希望于安北关并无敌军大规模攻城。 “兄弟们!可敢随我赴死!”吴老三自知此次任务的凶险,心里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只是苦了老家的大 屁 股婆姨了。 “我等愿跟随将军!”城墙下,一千霄云骑,振臂高呼,响声震天,手中马槊当啷作响,都已经抱有必死的决心。 轰隆隆,急切的马蹄声响起,一只浩浩荡荡的轻装骑兵,从苏灵芸眼前飞速掠过,为首一人抛出一袋沉甸甸的银子。 “老板娘!欠你的酒钱!”眨眼功夫快马已经奔向远方,吴老三沙哑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将军!武运昌隆!”苏灵芸朝着马背上的吴老三挥手道,虽然平日了这兵痞,口无遮拦,不怎么讨喜。但如今战事吃紧,此一别说不定就是永远。 “老板娘,等我们可要回来请酒喝!”吴老三回首吼道。 嘶哑的嗓音,略带着一丝的伤感。 “一定!”苏灵芸挥着手回应道,要是此时有烨哥哥跟方老先生在就好了。 (本章完) 第十四章 边疆战事起2 商队众人心中颇有些疑惑,这回来一路上,半点人影都看不到,按理说以往就算人烟在稀少,来往的其他商队总是能遇上一两个的,如今一眼望去整个漠北草原寂寥无声,除了众人行进的马蹄声、车轮声外,周围竟然再无半点声音。 “四爷,糟了,会不会是遇见鬼打墙了?”管事此时明显是有些胆怯,望着四周郁郁葱葱的草地,怎么突然感觉哪都一样! “三叔你别吓我!”小六子一听到有鬼,吓得急忙朝商队中央的位置挤了挤。 “只是地震后,地形地貌被改变了,继续走就到了!”方老先生显然不能理解这都几十岁的人了,跑了这么多年的商,竟然还相信什么鬼打墙。 听闻方老先生这么一说,管事等人这才放心下来,缓缓说道:“还是方老先生您见多识广!” 话音未落,不远处,一支数十人的部落骑兵,朝着商队众人快速奔袭而来,手中部落弯刀,在阳光下寒光闪烁,一看便是来者不善。 “不好,准备杀敌!”司烨目光如炬对方明显来着不善,赶忙招呼着商队众人。 “噌,噌,噌......”身旁众人纷纷将腰间兵刃抽出刀鞘,快速调整阵型,将方老先生与管事护在中间。 “你们是哪的商队,管事的是谁!”部落骑兵为首的一人,刀锋直指马车上的司烨,狂傲的问道。 “军爷!这!小的是夜岚顺泰商行的,这不准备去盛武的渤州送货嘞!”管事自然是聪慧之人,一眼便看出了如今战事已起,故意反着说道。 为首的骑兵上下打量了众人一番,正要准备开口说什么之时,身后另一名骑兵快马向前贴着为首的骑兵耳边小声嘀咕了一阵。 为首骑兵目光闪过一丝阴沉,随即挥刀便向管事砍去,口中带着一丝怒意喊道:“你们穿着盛武的着装,还想骗过本将!杀了他们!” 身后骑兵迅速散开,与众人拉开距离,肩膀一抖便将斜跨在肩上的部落短弓握在手中。 司烨单手撑着马车,飞身一脚,将为首的骑兵踹开,这才使管事躲过了一刀,急忙吼道:“快躲在货箱后面!” 话音未落,“唰唰唰”破空声响起,不远处的草原骑射手,已经连射数箭,司烨急忙拆下货箱的木板,抓住管事的肩膀朝货箱后一扔,自己这才顶着飞来的箭矢,退到安全的地方。 “狗日的部落蛮子!”护卫中一人啐(cui)了一口痰,取出背包中的神臂弩便要开始反击。 “别急!”司烨一手摁住,护卫的肩膀,现在出去反击明显是活靶子,只有送死的份。 话音刚落,“咻”一支箭矢擦着先前护卫的头顶飞过,钉在身后的木板上,护卫惊出一身冷汗,要不是四爷眼疾手快,这支箭矢此时可能就在自己头上了。 “小子,你身形壮硕一点,你扛着木板,我借下力!”司烨接过神臂弩,对着先前那名护卫说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又从麻布卷中取出,一柄长刀,将刀柄上的布条缠于手腕。 只见司烨一脚踏在木板上,顺势整个人高高跃起,凌空而立,手中神臂弩朝着不远处一名骑射手就是一箭。 箭矢高速飞行,咻的一声,便将那名来不及躲闪的部落骑兵射于马下。 司烨顺势在空中一个翻身,落下瞬间,一脚踏在货箱上,身体朝着前方一突,躲过朝着自己射来的箭矢,双手用力握刀,刀背对着身前木箱狠狠的一撩,啪啦一声,身前木箱瞬间炸成无数碎块四处飞射,扬起的烟尘遮挡住部落骑兵的视线。 “两边臂弩准备!”司烨朝着身后众人大喝一声,提着长刀俯下身来。 果不其然,被烟尘阻挡视线的部落骑兵,选择绕道商队众人的左右两侧包抄。哪知众人在司烨的示意下,早已经将架好神臂弩等着这群狗日的部落蛮子了。 一瞬间多发弩箭齐射,将来不及躲闪的数名部落骑兵射杀在当场,原本只是在附近巡逻侦查的部落骑兵,人数本就没有多少,这一番齐射下来,仅剩两三人,见大势不妙,急忙调转马头落荒而逃。 “收拾收拾!”司烨扭头对着身后的众人吩咐道,随即提着长刀走到先前被一脚踹到在地的骑兵为首的一人面前,一脚踩在那人小腹,手中长刀刀尖抵住胸膛。 “饶命......”先前那一脚,可是将这人内脏都踢碎了,此时光是说句话,口中鲜血都不停的涌出。 “说!为何突然袭击我们!”司烨用力压了压手中长刀,刀尖缓缓的插进部落骑兵的胸膛。 “呕......我军与盛武开战......大王有令......”部落骑兵还未说完一连数口鲜血混杂着内脏吐出,失去了气息。 一听闻开战,司烨心中闪过一丝不安,自己跟方老先生在外,小妮子跟小吉安会不会有危险,思虑中手中用力一压将部落骑兵扎了个对穿,转身走到管事身边轻声说道:“打起来了,我们得赶快回去了!” “找个地方把货物丢了,我们得加快时间赶回去!”管事难得果断一把,现如今保命要紧,拖得越晚回去,风险也就大。 “三叔为啥啊!”小六子有些不解,这来来回回的忙会了快小半年的时间,这货物说丢就丢。 “你懂个屁!还不知道前线战事如何,迟则生变,加紧回关内要紧!”管事又如往常一般在小六子脑后轻轻一拍。 听管事这么一说,小六子耷拉着个脑袋,独自一人坐到一旁,为了这趟商,二叔被贼人乱刀砍死,从嘉州不远千里迢迢赶过来,如今竟然连货物都要扔了。 管事明显看出小六子心中所想,走到小六子身边坐下:“小六子,我们一起带你二叔回去,塞外寒苦,到时候你二叔连酒都喝不上!” “嗯嗯......”一想到二叔,小六子眼泪便止不住的流下。 转眼间众人便已收拾好行李,除 (本章未完,请翻页) 去必要的武器、食物外,其余所有东西顺带这马车,全部被丢弃在一旁,多余的驮马也原地放生。 众人轻装奔袭,不出意外一日左右便能赶回天渊关内。 ...... 此时天渊关战事刚刚告了一个段落,双方都在调整的军事布置,从城墙上的密集如同刺猬一般的箭矢足以看出先前一战的惨烈,城头上一个娇小的身影在来回穿梭于各个伤兵之间,虽说时常听闻过战争的惨烈,此时亲眼所见,心中难免生出一股悲愤之情。 战事从晌午一直持续戌时,此时天空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趁着敌军退兵的时间,伙夫赶忙吆喝着附近的百姓,煮上清粥,蒸上大白馍馍,挨个分发给边军将士。 “清点下伤员,把战死关外的兄弟都接回来,让兄弟们今晚都注意点,以防今晚敌军反扑!”守将望着断瓦残垣城楼,关内外遍地的尸体,吩咐道。 说罢,端起手中酒碗,猛地灌下,不知是怎么的,今日的酒水竟然格外的辣喉咙,呛的守将眼泪鼻涕直流。 混着眼泪喝完这半壶酒,守将这才起身,朝着城楼下的百姓高呼道:“乡亲们!此次朔狄蛮子来势汹汹,绝不是同以前一般掠夺边境,如今关口凶险无比,还请乡亲们前往青州城避避!” 守将声如洪钟,确保城楼下的百姓都能听见。 “将军!我们不走!我们愿意跟您共守此关!”百姓中不知道谁先说了一句,一时间不想走的声音在城墙如同潮水一般响起。 “保家卫国!是我们军人的事!还请乡亲们速速离开此地!”守将眼中泛出点点泪光,声音颤抖的劝着城楼下的百姓撤离边关。 城楼下百姓还在高呼这将军,不远处的边军赶忙搭建出来的马车已经准备好,在数名边军的维护下,百姓这才依依不舍的排着长队,朝着青州城赶去,夜晚望去,长长的队伍如同黑夜中的一条火蛇,从关内一只延伸着。 “李参将!有霄云骑的消息了么!”目送百姓走后,守将这才唤来一旁的参将问道。 “回将军,已经派人去打探了!”参将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守将托着疲惫的身躯,缓缓的登上城楼顶,朝着远处敌军营地望去。 ...... 撤离的队伍中,小吉安一步三回头,还没等到灵芸姐姐自己便被拥挤的人群带走了,也不知道方老先生跟烨叔什么时候回来。 小吉安暗自想到,自从方老先生跟着烨叔走后,已经好久没有教过自己写字了,也没听到过那些光怪陆离的故事了。 “阿满哥哥!我们要不等等灵芸姐姐吧!”小吉安回头踮着脚尖朝着长长的队伍望去,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期盼。 “嗯,好!”阿满带着小吉安挪到队伍的一旁,高举着手中的火把,心中略有一些焦急地等待着。 (本章完) 第十五章 边疆战事起3 入夜,寒风萧瑟,守城将士们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这群部落蛮子,从来都是不让人好好休息,以往每次这些部落要打秋谷之时,总是会派人日夜不停的骚扰边关。 “哎~你说这些关外蛮子们,还有心情点篝火,他们咋想的啊!”城楼上值岗的士兵望着远方点点火光,朝着身边的伙伴问道。 “那我哪知道,说不准是吴将军他们夜袭大营了!”旁边的士兵朝着先前所指的方向望去,心情激动的说道。 “嘿!咱们三哥就是勇猛!”望着远方越来越盛的火光,先前的士兵激动的说道。 “不对啊?你说这火咋感觉越来越近啊!”士卒揉了揉眼睛,仔细看到,忽然间远处火光滔天,巨大的火球朝着城墙飞来。 “不好!是黑火油!快去报告将军!”士卒恍然大悟,这明显是裹满黑火油的石块,被投石车抛了过来。 “呜!呜!呜!”急切的号角声在这黑夜里响彻边关,经过了一下午血战刚刚进入梦乡的边军们,急切的拿起身旁的武器,奔向城头。 “嘭!”石磨般大小的石块,狠狠的砸向城墙,石块上的黑火油被巨大的撞击力高高抛起,一时间城墙上火光四溢,洒落的黑火油,如同下起了密集的火雨。 “快!出城迎敌!”慌乱中,守将急切的喊道。 “将军有埋伏!”城楼上,一名士卒慌乱中,趁着黑火油的火光,发现关口不远处的山坳后,人头攒动。 “妈了个巴子!狗日的部落蛮子!把天工弩推上来!”守将朝着士卒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密密麻麻的部落轻骑聚集在此,想来这群部落蛮子是打算趁着守军开门去捣毁投石车之时,来个突然袭击,冲进关内扰乱战阵。 守将话音刚落,城墙的哨楼内,四五名士兵推着一架比马车还要大上不少的弓弩车,这便是号称盛武第一大杀器的天弓弩,弩车被缓缓的推向城头,巨大的弩箭比起身边的士卒还要高大几分,特制的箭簇,据说当年一箭便轰开了西越皇宫的宫门。 “咔哒咔哒”弩机运作声响起,犹如冥府勾魂使者的倒计时,“咻,咻,咻!”数辆弩车齐射,巨大的弩箭刺破长空,朝着黑夜中投石车的点点火光飞去。 只听闻远处传来几声木头断裂的声响以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不用多想,必然是击中了部落蛮子的投石车。 “对准山坳!给我使劲轰!”守将手中长剑直指,先前人头攒动的山坳处,高呼着。 边军士卒如同打了鸡血一般,一时间长弓,弩车齐射,几轮箭雨下来,山坳中的惨叫声马嘶声逐渐减小。 天渊关内,此时已经大火滔天,如墨汁般的黑火油,被抛来的石头溅得到处都是,这种漠北特有的黑火油,只需指甲盖那么一点,便能燃上数个时辰,如今城头上,到处都是这种燃烧的黑火油。 “快救火!”在守将的指挥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下,边军士卒井然有序的,扑灭城头上的大火。奈何火势过于凶猛,顷刻间火蛇便将城楼吞噬,幸好城楼通体木质建筑不多,火势并未蔓延至边军营地。 这一仗下来,边军已经极为疲惫,不少人倒在城头便昏睡过去,守将强撑着睡意,杵着佩剑霸气的坐在城头,眼中阴沉的目光望着远处敌军大营。 ...... 青州城内,自从神秘镖队一行人的到来,赵王府就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接连好几天,街道上都再无赵王府的人影出现,据说那一天,镖队马不停蹄直奔赵王府,神秘刀客连斩赵王府亲卫几十人给马车上下来的中年男子开路。 那日之后,青州城上上下下,当兵的,当官的,足足有三四百人被官府问斩,据说西市留下的血,擦了三天三夜都未能擦干净。 “尊上,据说是天星镇的难民!”青州城北门城楼上,那日的神秘刀客单膝跪在中年男子身前不紧不慢的说道。 “嘶?天星镇可是盛武最大的互市所在,又是商队进出关内外的要地,为何会多出这么多难民!”中年男子捋着灰白的两鬓,略有思虑的说道。 “回尊上,据难民说,是北方的朔狄蛮子突然大势入侵造成的!”神秘刀客恭恭敬敬的说道。 “不对!不对!按照如今的城防,这些蛮子打秋谷绝对不会有这么多的难民!”中年男子在城头上来回踱步,如今互市开通,对于漠北部落与边疆只有好处没有,按理说这些漠北蛮子绝不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破坏这种和平,就算是赵王派人掠夺了一些皮毛,也不至于搞出如此大的阵仗。 “尊上,听说这次跟狼庭的二把手有关!”神秘刀客,贴在中年男子身边小声的说道。 “哦?你又是从哪来的消息?”中年男之眼神一变,语气忽然加重。 “尊上还记得上次在宫内抓的那几个狼崽子么?”神秘刀客娓娓道来:“其中有一个遭受不住酷刑,全招了。据他说,这狼庭的二把手是个中原人,而且以前还是个宫里的大人物。” “难怪这几年狼庭的探子全是中原人,看来啊,当年的余孽还没杀干净啊!”中年男子转身踱步,微微叹息,扭头又问道:“那封笔迹的主人查到了吗?” “回尊上,正值战事,天星镇百姓陆陆续续的会到青州城内,到时候在东西南北四门设卡,挨个盘查!”神秘刀客毕恭毕敬的回答道,对于眼前的中年男子,看似和蔼,当年可是凭着一手无双戟登上了武道四极。 “嗯......叫赵王上来吧!”中年男子沉思了一会,大手轻轻一挥开口说道。 神秘刀客急忙起身一个飞跃,蹿下城头,对着城头下整整齐齐跪着的四人语气阴沉的说道:“赵王殿下,陛下有请!” 身前跪在最前面的男子,噤若寒蝉,忍不住双腿打颤,望着刀客面若冰霜,早已吓得心惊肉跳,急忙起身连滚带爬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登上城门楼。 “皇兄!臣弟知错!臣弟该死!”赵王一路跌跌撞撞,跪在中年男子面前,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因为脸被打肿起来了,嘴里含糊的说道。 “你哪有错啊~你这是为了家国大事!你这是为了孝敬太后!你这可都是为了咱们盛武能在这漠北开疆拓土啊!”中年男子一脸阴沉,阴阳怪气的讥讽道。 身前跪着的男子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 “我让你来守北方,你就这样给我守的?守得朔狄各部反叛?守得天星城百姓流离失所!”中年男子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脚下用力一踹将身前跪着的赵王踹到在地。 “皇兄......我......也没想到......他们会......截杀到乌粱部的少主......”赵王躺在地上捂住胸口艰难的说道。 “哦?那你的意思,不是各部落的少主就可以随意截杀?”男子不说还好,这样一说中年男子心中的怒火更盛,语气不由的加重几分。 “皇兄,我只是想......”赵王刚开口说道,便被中年男子打断:“想我早点死?还是想盛武毁在我的手上?” 听中年男子这么一说,跪着的赵王瞬间噤若寒蝉,不敢开口说话。 “说吧,为什么边军多次求援都未派兵支援!”中年男子双手负于身后,仰头望着夜空中的一弯皎月。 “那日臣弟府上被那俩拓跋小子搅乱,并不知晓边军的求援......”赵王自知理亏,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声。 “那是肯定不知晓的啊,毕竟城门都关了,你在看看你养的这些监门将军,侍门郎,一个个的比八大柱国将军还要威风、嚣张、跋扈。怎么要不要自己圈块地,封个年号,铸个铜币,自己在这当个土皇帝算了!”中年男子指着赵王的鼻子,大发雷霆的说道。 “皇兄!皇兄!臣弟是万万不敢的!”赵王急忙跪着,爬向中年男子,抱住中年男子的大腿一个劲的说道。 “要不是看在,你和我是一奶同胞,你脑袋早就掉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中年男子看着已经被揍成猪头的赵王,心中一软,毕竟也是一奶同胞,要是真杀了,后世史书肯定会记录自己残害血亲一事,到时候还怎么见列祖列宗。 “起来吧,祸是你闯的,你自己去平吧.....”中年男子转身招手唤来一名手捧战甲的侍卫。 赵王起身,颤抖着双手穿好战甲,对着中年男子抱拳施礼后转身走下城头。 城楼下,近万大军早已集结就绪,旗手手中大纛,在寒风中猎猎作响,赵王走出城门,深吸一口,整个人忽然气势一转,一步跨上战马,大手一挥,口中高喝道:“众将士们!随本王出征!让那朔狄蛮子看看咱们虎威军的厉害!” “虎威勇猛!虎威勇猛!虎威勇猛!”身后铁骑高举手中兵刃大声喝道! (本章完) 第十六章 战书 虎威军,乃是号称盛武第一军的强大存在,据说在二百年前,那时候朔狄部落还并未分化出这么多大中小部落,还是号称草原霸主的金帐王庭时期。 盛武的虎威军,以三万兵力,从天渊,安北,玉阙三关出击,直面迎击金帐王庭近乎二十万大军,最后竟然以杀敌十七万,阵亡两万四,受伤四千余人。剩下两千虎威军,追着两万多敌军一路追到漠北深处。至此以后,虎威便是盛武的最强兵团。 如今赵王领着身后近万人的虎威军,身上气势不由得更盛几分,破有几分常胜将军的样子。 待军队开拔不久,神秘刀客一步凌空,登上城头,快步走到中年男子身后小声说道:“尊上!需不需要小的跟上?” “赵王莽撞,轻浮,容易意气用事,你去看着点,别让他中了部落的计!”中年男子轻轻摆了摆手,示意身后神秘刀客跟上。 “是!”黑夜中刀客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城头。 ...... 翌日,清晨,天空下起了丝丝细雨,连夜开拔的虎威大军,在泥泞的道路上奔袭。 “报!”天渊关守军大营内,传令兵一路小跑,急冲冲的奔向大营内:“赵王亲率青州守军前来支援!” 听闻援军到来,守将也顾不上其他,急忙快步走出营帐外。 “忠显校尉,石勇听令!”赵王亮出手中令牌对着身前的守将宣道。 “末将听令!”守将双手抱拳,单膝跪地,如今有了援军,也不用像之前那样打得畏手畏脚的。 “从现在起!天渊关内外,所有军事调度,都有本王一人指挥!你等立刻召集关内所有参将道大营议事!”赵王,语气高昂,身穿山文甲,头戴凤翅鎏金冠对着身前跪着的守将宣道。 “末将领命!”守将迅速起身,开始四处奔走召集还尚有战力的参将。 浩浩荡荡的虎威军迅速涌上城墙,各处哨楼,将先前一夜未休息的边军士卒替换了下来。 虎威不愧为盛武精锐,一袭黑甲,纪律严明,比起先前的边军显得格外高大威武不少。 营帐中,赵王与数名守将正对着一张虎皮制作的边关防守图坐着战略部署,如今虽然略有小胜,不过对方兵力是己方的数倍,靠着这高大的边关长城,也不知能抵挡多久。 “报!关外一支商队请求进关!”正当众人商讨激烈之时,城头上的探子急冲冲的赶进大营中。 “这个节点!是哪支商队!”被打断的赵王显然有些不乐意,一拍桌子带着一丝怒意喝道。 四爷带的商队......”探子明显察觉到了赵王的怒气,有些支支吾吾的说道。 “哼!四爷?呵!我倒要看看谁敢在这边关称爷?”赵王冷哼一声,起身甩起身后的披风,大步流星的朝着关口走去。 早在之前赵王便听来往的商队说,在天星镇内有一名及其厉害的关外向导,雇了他这趟商就稳了,如今倒想看看这四爷究竟是何许人也。 赵王带着数名守将来到城门楼上,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朝着关口停留的数人望去,只见为首一人异常高大威猛,比起虎威军还要高大几分,身后跟着的众人既有老人,又有小孩。 细看之下,这为首之人颇有几分面熟,可是细想之下,又着实想不到与之身形气势相符合的人。 “你们既然是商队,怎么不见你们的货物!”赵王看着关外空有一队人,却无半点货车的影子,质问道。 “将军!我们急着赶回来,将货物随便找了个地方就扔了!”管事急忙朝着城楼上赵王解释道。 “哦?你怎么证明啊!”赵王质疑道。 “小的有嘉州顺泰商会的文书!请将军过目!”管事从怀中掏出一个木质镶金令牌与一封硬纸文书。门楼下一名士卒从门缝中钻出,接过管事手中的令牌与文书。 赵王接过士卒递来的令牌与文书,简单的翻查了一下,这才想起,这不正是前段时间,路过青州托人给自己递过银子的顺泰商会的张管事嘛! “放行!”赵王朝着身旁的参将吩咐道,自己也拿了不少顺泰商会的银子,多多少少还是得给个面子。 关口的大门缓缓打开,隙开一个仅够一人一马进出的通道,在士卒的招呼下,商队一行人这才进入到关内。 刚进入关口,司烨便一眼望见不远处已经被大火烧了个精光的小酒馆,只剩下几根立柱在废墟中,司烨悬着的心一下子便提到了嗓子眼。 “酒馆的老板娘跟小吉安呢?”司烨急忙扭头朝着一旁的士卒问道。 士卒是不久前才赶到的虎威军,自然不知晓司烨口中的老板娘与小吉安是谁,冷冷的看了司烨一眼,口中不耐烦的来了一句不知道,便不再理睬司烨。 司烨一看自己吃了瘪,心中一股怒火瞬间升起,握住缰绳的手咯吱作响。 “小吉安......司烨,老板娘跟小吉安!!!”身后的方老先生见此,急忙向身前的司烨问道。 “不会有事的,有吴老三照看着,我去找找!”司烨翻身下马,火急火燎的闯进边军营地,寻找了一圈也未见吴老三的身影。 “你们三哥呢?”司烨一把拉过一旁正在擦拭兵刃的边军士卒,迫不及待的问道。 “三哥,带着一千霄云骑去奇袭敌军大营了......”边军士卒被突然一问,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 “奇袭大营?去了多久了!”司烨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语气颇有些急切。 “有两日了......”边军士卒被司烨凶狠的气势所震慑,手中擦拭的刀剑掉落在地都未发现。 司烨暗道一声不好,四周巡视了一番,发现所有的守将都在城头,不由得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三步并作两步朝着城头奔去。 “石将军,可看见我家老板娘跟小吉安了?” 人未到声先到,还未登上城头,司烨如同洪钟一般的声音便已经响起。 “她们已经跟着百姓撤到青州城去了!”守将豪爽的回答道。 “哼!大胆刁民!见到朝廷命官竟毫无礼数!”赵王身旁的一名虎威军参将怒喝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草民司烨,见过各位大人!”司烨步伐一顿,这几人看着面生,显然是前来支援的军队参将,为首一人面带鬼面甲,穿着华丽,腰间所佩刀剑精美异常,显然不是一般的将军。 仅仅是一个对视,赵王心中忽然慌乱起来,此人气势与七年前在皇城宫门前一人独挡千军的前燕云八骁卫之首的李嗣业如出一辙,可是样貌却完全不一样。 赵王下意识,脚步朝着后方一退,右手不由自主的放在了腰间的刀柄上。不远处先前的神秘刀客心中一惊,带着一丝疑问口中默默念叨:“大哥?” 正当赵王吃惊之时,忽然间关外轰隆隆之声大作,众将从城头望去,数十头蛮牛正拉着一艘巨大的战车朝着此处缓缓驶来,战车顶上,数名部落好手,站成两排。一名头戴牛角盔,身披虎袍,肩上站着一只海东青的男子正坐在中央由兽骨人骨打造的座椅上。 “不好,是蛮骨部!”边军守将石将军大感不妙,这蛮骨部可算得上是朔狄中的一个中形部落,如今这蛮骨部都参与了进来,看来这次朔狄是铁了心的想要挥师南下啊。 城头的号角再度被吹响,虎威军们率先集结起来,搭建起了防御工事。 只见战车缓缓行驶至离城楼还有一两里的距离停下,战车上蛮骨首领在身边勇士的护卫下,缓缓的走下战车,贴着身边勇士的耳边说道什么。 不一会,蛮骨勇士接过首领递过的战书朝着城楼上的众人大喊道:“盛武的懦夫们!只会龟缩在城墙里的乌龟!我代表朔狄族数个部落来向你们下战书!” “妈的!这狗日的!得挫挫这群蛮子的锐气!”赵王被这朔狄蛮子几句话气得火冒三丈,握住手中的刀招呼着身边的参将便走下城头。 关内数百名体壮如牛的虎威军,整齐的排列成战阵,赵王骑上战马,带着这数百名整齐威严的虎威军缓缓的走出关口,带着极强的压迫感走向先前蛮骨部落众人。 赵王接过战书,望着战车上所站的数名弓箭手,不屑的看着眼前的蛮骨首领,二指在脖子上做了一个抹杀的动作后,这才戏谑的说道:“小小的朔狄蛮子,还不够我三万虎威塞牙缝的!” 说罢朝着蛮骨众人所在的位置,吐了一口唾沫,掉转马头慢悠悠的朝着关内走去。 蛮骨勇士见自己的王受辱,当即冷哼一声,便要拔出腰间的弯刀,结果却被虎威军用枪尖抵住了脖子。 一看这剑拔弩张的气氛,蛮骨首领摆了摆手示意身边的勇士收回手中的弯刀,冷笑着数道:“这就是你们盛武的礼仪之道?” “哼!礼是用来对待朋友的,你们嘛,顶多算是乱叫的野狗!”赵王骑着马头也不回只是轻飘飘的讽刺道。 “哼!好一个尖酸刻薄的主儿!那就战场上见真招!”蛮骨首领恶狠狠的看着赵王,五指握拳捏得咯吱作响,随即转身头也不回的登上数头蛮牛才能拉动的巨型战车。 (本章完) 第十七章 噩耗 赵王带着数百虎威军返回关内,出了口恶气,嘴上占了几分便宜,心中颇有几分得意,骑着战马摆着一副打了胜仗归来的样子,缓缓的走进关内。 营帐内,众将士围坐在地图前,赵王展开手中战书,只见其洋洋洒洒写了数百字,无非就是找个借口师出有名,合理的吞掉盛武北方三关五城。 “狗日的!这群蛮子啥时回还学会写战书了!”石将军看过战书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整个人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嘴里骂骂咧咧道。 “他妈的!我们什么时候扮做马匪劫掠过部落了!往年都是他们这群狗日的来打秋谷!他奶奶的!王爷跟他们打!”另一名参将看过战书心中也是愤愤不平,只字不提以前打秋谷劫掠盛武百姓,随便按个罪名就想要盛武的北方三关五城? 听参将如此一讲,赵王的老脸有些挂不住,自己确实让府中的亲卫扮做马匪出去劫掠过部落来往的皮毛商,不过也不至于引起如此大的不满,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捣鬼! “打!狠狠地打!得打出咱们盛武的威风来!”赵王振臂高呼,身边众参将也跟着赵王齐声高喝。 ...... 营地外,见不到苏灵芸与小吉安的司烨,站在小酒馆的废墟前,心中一股说不出的苦涩感,以往每次回来,小妮子总是第一个跑过来跳到自己怀中,从来不在乎别人异样的目光。如今心里却空落落的。 “大哥?”正当司烨想得怔怔出神之时,身后一道微小的声音忽然叫住了自己,司烨暗自冷笑,自从进关后,便觉得浑身不自在,先前急着找小妮子跟小吉安的事,并未太过在意,现在却送上门来了。 “你谁啊?”司烨回身望着眼前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刀客,伸手扣着后脑勺,装作不认识说道。 “绝对不会错,就算你样貌变了,但这气势绝对不会错!”被司烨气势所震,刀客下意识后退一步,心中飞速思索着,七年前亲眼看着大哥是被大火烧死,但此人气势身形跟大哥完全一样! “这位侠士,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司烨强忍住心中的怒意,眼前刀客正是七年之前突然反叛的燕云八骁卫之一的老五逐云刀! “嗯......不好意思,看您太像我一位故人了!”刀客悄悄将手放在背后的刀柄上,话音刚落,刀客一步退开,手中长刀出鞘,朝着司烨的门面迅速劈来。 司烨早已看穿眼前刀客的小动作,身体朝右侧一挪,右手一抬手掌打在刀客的持刀的手腕处,顺势右手一握将刀客朝着身前一拉。 刀客见状丝毫不慌,右手轻轻一抛,将手中长刀抛向空中,右手如同泥鳅般从司烨手中滑出,双手撑在朝着自己门面袭来的的膝盖上,借势朝后方灵巧一跃。 “这是干嘛!我与这位侠士素未谋面!为何一上来就要刀剑相向!”司烨明显动怒!口中怒喝道! 这身手,就算不是大哥,也是武林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中的好手,若是真要捉对厮杀,自己一时半会也拿不下他,到时候在这边境上事情闹大了,自己可不好收拾,刀客转念一想,收起手中兵刃,双手抱拳,急忙道歉道:“着实抱歉!小弟给您赔罪,您真是太想我那位故人了!” 司烨也不想在这种地方,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拍了拍衣物上的尘土轻描淡写的说了句罢了,随即便转身走到小酒馆的废墟中翻找起来。 神秘刀客心中默默将司烨相貌记下,转身消失在小镇的残垣断壁中。 ...... 关外,一名朔狄骑兵,骑着快马手里领着一个染血的木盒子,快速冲到关门口,将盒子放下,戏谑的朝着城头的士兵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便骑着快马,奔回营地。 守城士卒奔下城头,打开木盒一看,瞬间大惊失色,抱着木盒一路慌慌张张的奔向大营。 “石将军!三哥......他......”士卒跌跌撞撞闯进账中,颤抖的双手捧着木盒递到守将面前。 守将石勇接过木盒,满脸悲痛,双手颤抖着揭开木盒的一角,透过缝隙望去,正是几日前带着一千霄云骑突袭敌营的吴老三。 “王爷!末将请战!”石勇强忍心中悲痛,脸上却是老泪纵横。自己同吴老三亲如手足,情同兄弟!如今却因为自己的指挥害得吴老三身首异处。 “战!是定然要战的!”赵王朝着木盒打量了一眼,虽说听闻过这边军中有吴老三这么一号人,但对于自己来说,还不值得让自己出兵报仇:“但是,既然战书已定,后日就在战场上给我好好杀敌!已告吴将军在天之灵!” “王爷!”石勇自然听出了赵王话语中的意思,愤然里营。 走出大营,石勇一把拿起架子上的关刀,大步流星的朝着城门的方向走去。 “开门!让本将出去与那朔狄蛮子一战!”城门口被拦住去向的石将军对着眼前的虎威军大喝一声。 “王爷有令!任何人等不得出城!”毕竟是直接听令于赵王,虎威军丝毫不为所动。 “妈的!边军的兄弟!三哥战死在外!我们该不该给三哥报仇雪恨!”石将军此时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一心只想着带回吴老三的尸体。 边军兄弟都是些有血性的北方汉子,大多数在这军中都受过吴老三的照顾,一听石将军这样一呼,急忙从四面八方用来围在了城门口,口中高呼着要给三哥报仇雪恨。 正在小酒馆废墟中的司烨,也听见了边军兄弟们的呼喊,心中顿时一惊,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顾不上其他,急忙跑到人群中。 司烨一把薅住石勇的披风,人头般大的拳头高高扬起,口中一言不发。 “四爷!老三他石勇望着比起自己还高了一个头的司烨,心中怒火再也忍不住忽然仰天长啸起来。 回想起七年前刚到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边落脚之时,便是石勇与吴老三给自己弄了个商队护卫的身份,这二人也算是自己过命的交情,如今好兄弟却死在关外,身首异处。怎么能不动怒。 “我去带他回来!你安排人带方老先生去找老板娘跟小吉安!”司烨拳头捏得咯吱作响,最终还是没能下得了手,一把收回拳头,提了提后背的麻布卷,阴沉的说道。 “没听到四爷的话么!快带方老先生去找!”石勇对着身边的边军一声怒喝!如今兄弟身死自己却不能为兄弟做点什么。 “没有军令,不得擅自出关!”虎威军,眼见大势不妙,急忙上前拦在司烨面前。 “滚开!”司烨此时心中如怒火焚烧,大手一挥之下,揪住虎威军的胸甲朝着旁边一扔,虎威军整个人便飞了出去,砸在一旁的石墙上。 身后聚集的边军围成一道人墙,将虎威军隔在外围。平日里需要三五人才能推开的关门,被司烨一掌推开,骑上一旁的战马,便朝着朔狄大营的方向奔去。 一路上司烨脑海飞速思索,自己只有一人,硬闯肯定是不可能的,而且又不知道老三尸身的具体位置,先赶过去再说。 快马奔袭,不出半个时辰便能赶到乌粱大营所在的方向。 ...... 乌粱大营距离边关不足五十里地。 “哈哈哈哈!果然如同大王所讲,这群盛武小儿,就是缩头乌龟,看着他们将军的头颅,竟然没有一个人敢追出来!”乌粱营地内,靠着最外侧的一顶帐篷里,一名满脸胡须的汉子此时,正在同几人喝酒,此话一出,竟然引得在座众人哄堂大笑。 “看来啊,这次的关口守将,看来也就只有嘴皮子功夫!”其中一人,端起手中的马奶酒,咕咚咕咚,几口便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帐篷外,便是临时搭建起来的哨塔,此地平原站在高处便可一望千里无余,此次乌粱部落所有男子全部出动累计共三万余人,除了已经在附近扎营的千余人外,剩余军队还在行进的路上。 哨楼上一名弓箭手正观察着四周的情况,除了动物外,并未看见有半个人影在视线范围内移动,便有些放松了起来,对这些胆小如鼠的盛武小儿,量定他们也不敢来偷袭,而且前几天才斩了他们一个突袭的将军,此时恐怕还在家里哭着叫妈妈吧! 弓箭手心中如此一想,便在这哨楼上打起了盹。 此时正值盛夏,肥沃的漠北草原上,长着半人多高的青草,司烨伏着身子,在草丛中快速移动,先前远远的望见哨楼自己便下了马,扯了几把青草贴在自己背上,便这样伏着身子移动。 也不知这次是怎么的,以往这些部落打仗,都已骑兵为主,很少会出现攻城器械,但是这次竟然出现了投石车,战车,哨楼。联想起之前关内人假扮的马匪,司烨心中顿感不妙,一个巨大的阴谋在司烨心中缓缓浮现。 (本章完) 第十八章 敌营 正值午时,牛羊肉在木炭上烧炙的香味飘满营地,木炭燃烧所产生的噼里啪啦声不绝于耳。司烨潜伏在营地附近的草丛里缓缓的接近,伏着身子听着外围营帐内的部落蛮子聊天。 营帐内,众人正喝得尽兴,一人明显已经喝醉,晃晃悠悠起身,手中还不忘提溜着酒袋子,一路跌跌撞撞走出营帐,走到一旁的草地解开裤腰带,正要撒野之时,忽然晃见草丛微微一动,醉酒汉子,心中一想,莫不是野兔子,赶忙提上裤子系上腰带,蹑手蹑脚的朝着不远处的草丛走去。 正当醉酒汉子想要伸手扑向兔子之时,刹那间草丛中伸出一只大手死死捏住醉酒汉子的两边脸颊,朝着地面一拉,醉酒汉子瞬间摔倒在地,正要呼喊之时,一柄匕首瞬间抵住下颚。 如此一吓,醉酒汉子是酒也醒了,尿也尿裤子里了,只见面前一名疤面汉子,目光阴冷的盯着自己问道:“今早送去的人头,尸体在哪?” 醉酒汉子直摇脑袋,司烨也不废话,见问不出所以然,手中短剑用力一刺剑尖直接从下颚穿进脑袋,瞬间这名醉酒汉子便没了生机。 随意将尸体草草的掩盖在草丛之下。 “阿当罕,怎么还没回来!该不会是喝醉了睡在外边了吧!哈哈哈哈!” 营帐里众人见醉酒汉子,还未回来,一人打了个酒嗝,笑哈哈的说道。 “嗝~我去找找,这小子别不敢喝了,找机会开溜了!”靠近营帐门口的部落男子,放下手中的头骨酒碗,起身晃晃悠悠的走出营帐。 “阿当罕!回来喝酒了!”部落男子一路跌跌撞撞的在营帐的四周晃悠,嘴里不停的呼喊道:“阿当罕!你个胆小鬼!” 眼神恍惚之间,部落男子瞥见营帐后方草丛微微一动:“哈哈哈!我找到你了!快回来喝酒!”部落男子伸手拨开草丛,忽然草丛之中伸出一只大手,快如闪电一般捏住部落男子的脖子。 部落男子被捏住脖子摔倒地上,一柄匕首赫然出现在眼睛前。 “今早送去的人头,尸体在哪?”司烨语气阴沉的说道,手中匕首此时已经紧紧贴在部落男子的眼球上。 “嗬.....”部落男子一个劲的摇头,被扼住喉咙,口中无力的发出嗬嗬声。 司烨手掌用力,“咯吱”几声,便将部落男子的脖子给捏碎,部落男子眼中尽是不甘心。 部落汉子的尸体被随手丢在营帐外的草地中,司烨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将部落男子的兽皮外套给拔下来换到自己身上。 得先熟悉熟悉部落大营,换上兽皮的司烨与部落中的普通士兵一般无二,伸手压低帽檐,混在大营来来往往的巡逻士兵中。 正当司烨差不多快要把乌粱大营给探查完时,独特的草原号角声响起,司烨暗道一声不好,看来时之前的尸体被发现了。 巡逻的部落士卒一窝蜂的朝着号角 (本章未完,请翻页) 声响起的地方涌去。 趁着混乱,司烨顺着人群走到营地靠近中央地带的仓库帐篷附近,先前探查时刻意查看了一番几个仓库内的物品,几乎都是酒水粮食一类的物品。 趁着混乱的人群,司烨摸出腰间的火折子,将其抛入存放酒水的帐篷内,火星瞬间点燃帐篷布,顺着帐篷将存放酒水的木桶也一并点燃,待周围的部落守卫反应过来,火苗已经开始吞噬仓库周围的帐篷。 “快救火!”巡逻的部落守卫急切的叫喊着,酒水帐篷的不远处便是屯放黑火油的地方,要是黑火油被引燃了,及时老天爷下大雨也救不了大家了! “盛武的奴隶跑了!四处搜查!”乌粱的大将,急切一呼,大营怎么可能会突然起火,只有可能是前几日活抓的盛武骑兵越狱逃了! 守将拿起架子上的双板斧,大踏步的朝着关押奴隶的位置走去。司烨见状远远的跟在守将身后,待守将走到一顶帐篷前,环顾了一下左右,嘴角邪魅一笑,掀开帐篷帘子走了进去。 司烨见状急忙跟了上去,在离帐篷还有几米的位置,忽然脚下一顿,不知怎么的,司烨竟然能感受到帐篷内守将的心跳声,仔细感受后,帐篷内除了守将,并无其余人的心跳声。看来这守将知道自己跟踪,想要在这帐篷内解决自己。 司烨对于自己身体的变化丝毫没有在意,快步走到帐篷侧面,“刺啦!”一声撕裂布帛的声音响起,司烨一把将眼前的帐篷撕开一个口子,部落守将丝毫未料到司烨会从帐篷的侧面闯进来,急忙扬起手中双斧,朝着司烨砍来。 “大胆小儿!找死!”守将怒喝一声,在这乌粱的营地内,眼前这汉子竟然丝毫不担心弄出大动静。 “哼!”司烨冷哼一声,脚下用力,身体朝一侧扭去,躲开了守将劈砍下来的双斧,自己出来时并未带顺手的兵刃,只好一拳挥出。 拳头所产生的破风声响起,巨大的拳影带着威压朝着守将的门面砸来,守将常年厮杀于战场,身体本能性的向后一仰,躲过这突如其来的致命一拳,顺势挥舞起手中的双斧,由下而上,朝着司烨挥拳的手臂斩去。 司烨脚下一转,左手摊开,一掌挥出,手掌如同一个蒲扇,一掌击打在守将挥舞双斧的手臂上,同时左脚在守将膝盖后一勾一踢,守将脚下一弯,瞬间跪倒在地,手中双斧也一个没抓稳丢了出去。 部落守将刚要起身,背上一股巨大的压力传来,司烨一脚将守将踏在地上,手中匕首不知何时出现,匕首轻轻的抵住部落守将的后勃颈。 “你们抓的盛武俘虏在哪?”司烨语气阴沉,手上微微用力,刀尖便缓缓刺入守将脖颈。 “你是谁!盛武边军绝对没有如此身手的武将!”部落守将心中大骇,此人仅仅两招便将自己制服,那位手中的密报中,盛武北方三关五城的将领中,绝没有此等厉害的存在,其余地方的将领也不会这么快赶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过来。 “我是谁不重要,俘虏在哪?”司烨一声暴喝,眼下自己已经没有耐心在这里耗着了,手中握着的匕首又使劲扎了几分。 “为了朔狄!千秋万代!”部落守将高呼一声,脖子一仰,自己将匕首扎进了脖子里。 “妈的!”司烨暗道一声,一连三人,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遇到,赶忙在部落守将的尸体上翻找了一会,除了一封书信,其余毫无有价值的东西。 还未来得及查看书信,营帐外杂乱的脚步声,便打断了司烨手中的动作,只好急忙起身,取下架子上的部落弯刀,一刀斩开部落帐篷,朝着营地的外围狂奔。 身后赶来的部落守卫,见势不妙,守军大将已经被斩杀,心里顿时慌了神,一时间又不敢向之前的人影追去。 ...... 此时天渊关内,诸多边军士卒,正簇拥在一起,将关门口堵的死死的,众位边军兄弟高举手中的兵刃,口中高呼道:“放了石将军!为三哥报仇!” 赵王实在是受不了如此吵闹,不听从自己安排,先前已经让虎威军将守将石勇给抓了起来,如今这群边军又闹了起来,大战在即,得不到军心,到时候怎么让这群边军给自己当炮灰。 “将士们!你们放心,本王只是请石将军喝酒去了!你们三哥的仇,本王答应你们,一定得报!本王已经派人去打探消息了!还请众位兄弟稍安勿躁,中午请大家喝酒嘞!”不得不说赵王笼络人心确实有一套,仅仅数句话,便将聚众的士兵安抚了下来。 回头朝着自己的参将使了个眼神,赵王身旁的虎威军立马上前,将聚集的边军请回了营地。 “先前,是谁打伤的!”赵王盯着关门口,被摔伤在地,口吐鲜血的虎威军问道。 “回王爷,是那天从关外回来的那名高大汉子!”身旁的参将看了一眼倒带地上的虎威军回道。 “哼!把城门锁死,两日后再开,任何人不准进出!”赵王冷哼一声,挥手吩咐道。 “是!”参将得令,赶忙吩咐手下的虎威军,三五人才将门栓抬起,插在关口的大门上。 做完这一切,赵王似乎还不放心,亲自走到门前拍了拍厚重的城门,这才转身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这石勇这么想死,一会就让他带一百人去给本王打探消息!” 营帐中,赵王早已盘算好怎么收拾不听话自己的边军,如今关外各大部落组成联军,自己手上这点人手,是肯定不可能硬拼的,从其他各地调的兵,最快也要三日后才能道,不妨后日的约战,就先让这群边军去顶着,反正也嚷嚷着要报仇。 想到这里,赵王嘴角抑制不住勾起一丝笑意,得意的哼着青州花魁时常唱道的小区,端起身前的酒碗慢慢品尝道:“这边疆的酒,就是粗糙,还是青州的绿柳味道好!就跟绿柳姑娘温润的肌肤一般美妙~” (本章完) 第十九章 家书抵万金 天渊关大牢内,阴沉无比,蟑螂老鼠四处乱窜,以往是用来关押俘虏与边疆犯了事的逃犯的,现如今监牢内却关押着边军守将石勇。 “石将军!你说你惹谁不好,非要惹到赵王身上!”看守大牢的狱卒与石将军已经是老相识了,虽说石将军被关押在大牢,也如同平常一般与狱卒坐在桌前,喝着小酒,吃着小菜。 “他妈了个巴子的!吴老三是跟着老子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元武三年就跟着老子当兵了!二十七年的兄弟了!如今连个囫囵尸首都没有!你说!老子该不该生气!该不该把兄弟接回来!”石将军怒从心中起,拍得桌子邦邦作响。 “我们的石大将军嘞!在怎么说,那也是个王爷,当今皇帝老儿的亲弟弟!临阵哗变!砍你头都不用上报!”石将军对面,坐着一名,身穿边军服饰的鹤发老者,一脚踏在板凳上,手中端着酒碗悠然的说道。 正在这时,监牢的大门噶吱一声打开,赵王双手负于身后,眼中满是不屑语气阴沉的说道:“看来我们的石大将军,对本王如此的不满!” “末将不敢!还请王爷恕罪!”石勇见状,当即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说道。 “行了!给你你一个报仇的机会,就看看我们的石大将军,有没有真本事了!”赵王目光朝着身前跪着的石勇一撇,阴阳怪气的说道:“你带两百弟兄,去探探部落联军的虚实!为两日后的决战做点准备!” “真的!末将定不辱使命!”石勇一听心中大喜过望,不过石勇也明白,这二百人明摆着是让自己带着人去送死。 “嗯......”赵王摆了摆手,脸上满是毫不在意。 石勇快步走出监牢,取下挂在一旁的甲胄就急急忙忙往身上套,衣服都还未整理好,便已经从边军中挑选了几名信得过的好手,一路上慌慌忙忙的就赶到营地的马厩前。 “你们都是我石某人过命的兄弟!如今上头有命,让我们去探探那群蛮子的虚实,此次一去必然是九死一生!你们之中,上有老,下有小或者才娶了媳妇儿的兄弟,上前一步!”石勇骑着轻装战马,振振有词的说道。 一时间队伍中并未有人愿意踏出那一步,忽然不知谁带头大喝了一声“我们愿随将军赴死!”一时间喊声如雷,响彻边疆! “好!好!好!不愧是咱们盛武的好男儿!”听闻守将石勇要带着两百兄弟前去打探情报,方老先生也赶到关口来亲自送送自己的老朋友,望着这群才十多二十岁的孩子,老头眼角不自觉的泛起泪光。 “方老先生!请您代我跟我弟写一封家书!”队伍中,一名年仅二十来岁的男子一步跨出,从腰间的口袋里掏出一张被血染红的破布条,随即又将自己胸前衣袍撕下一截,将两张布条叠在一起后,双手交到方老先生手中。 队伍中其余人见状,纷纷效仿,都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将自己胸前的衣袍撕下一截,叠成指甲盖大小,“还望方老先生替我们,写一封家书!”自知这一去很有可能就尸骨无存,队伍中众人都已做好了必死准备,只希望以后自己的魂能跟着这一小节衣物,回到自己魂牵梦绕的故乡。 早已见惯了生死的方老先生,此时也已经泪眼婆娑,取出随身携带的狼毫,如笔走龙蛇一般,在驿馆借来的纸上写好一切。不知是心中太过伤感,还是写得手酸,才写了几封,方老先生的右手便抖得厉害。 一封封家书,一个个名字,如同重锤一般叩击在方老先生心口,沉闷得气氛压得方老先生喘不过气来。 “家住简州,弄铁巷,牛铁匠......”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还未等年轻人开口,方老先生便把年轻人的家乡的住址报了出来,天渊关边军进万人几乎每人都找方老先生写过家书,加上方老先生有过目不忘,所以只是看了一眼便知道家书该寄往何方。 “方老先生,可以帮我把这个带回去嘛,听我阿妈说,我有个小侄子了!”年轻边军赶忙从怀里掏出一个拇指大小,兽毛毡做成的小牛玩偶,这可是用了一个月的饷在一个不落摊子上买来的。 “好~”方老先生声音有些颤抖,伸手接过玩偶,连同家书一起放在口袋中。 一个时辰左右,两百多封家书在方老先生笔下完工,厚厚的一摞,将方老先生的行囊撑得鼓鼓的,背在肩头沉甸甸的都是边疆战士的思乡。 “少年自有少年狂,藐昆仑,笑吕梁。磨剑数年,今日显锋芒。烈火再炼双百日, 化莫邪,利刃断金刚。祝诸位将军!旗开得胜!平安归来!”方老先生双手抱拳对着身前的二百边军士卒一拜,真诚的祝愿道。 “恭送方老先生!”石将军振臂一呼,二百边军士卒齐声高呼,在众人的目送下,方老先生背着家书,骑上快马朝着青州城的方向走去。 做完这一切,守将石勇这才带着二百轻骑,快马加鞭赶去安北关,从安北关出,一个时辰左右便能赶到朔狄部落扎营的山坳处。 此时的乌粱大营内早已火光滔天,燃起的大火点燃了仓库中堆放的黑火油,轰隆几声炸裂声,将黑火油仓库的附近夷为平地,被高高抛起的黑火油,在天空中下起了火焰雨。 天渊关城门楼上,注视着远方的虎威军急忙跑到大营中,朝赵王汇报了这一切,赵王带着满脸的不可思议急冲冲的奔向城头,看着远方通天的火光,心中疑虑万分。 关外石勇所带的二百轻骑,也听见了巨大声响,以及滔天的火光,石勇急忙勒住战马,朝着远方望去,心中默默道:“看来是四爷的手笔!” “兄弟们快!”双脚一踢马腹,回头朝着身后的二百士卒大喊一声,朝着火光的位置赶了过去。 乌粱的大营几乎已经成了废墟,一时间惨叫声,呼救声响彻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大营,被黑火油炸断的四肢、内脏,散落在营地的各处,被炸断双腿来不及逃走的部落士卒,眼睁睁的看着大火顺着草地一路烧到自己身上,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靠在外围的士兵虽然幸运的躲过了爆炸,却被飞来的断裂木棍,刺穿身躯,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无数的乌粱士卒甩飞出去。 “妈的!这群部落蛮子,哪来这么多的黑火油!”司烨此时趴在营地外围的草地上,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怒骂到。 先前好在已经跑到了最外围,躲过了爆炸,却被冲击波甩出好几米远,震伤了五脏六腑。 说来也奇怪,这黑火油的开采,可谓是费时费力,以往在盛武的帮助下,每年仅仅能开采数百斤, 司烨回头望着被夷为平地的乌粱营地,这里爆炸的黑火油绝对不止数百斤,恐怕有千斤不止。 司烨双手撑着地,艰难的趁起身来,刚才被那样一摔,已经让自己有些晕头转向,使劲晃了晃脑袋,这会儿才让自己会过魂来。 巨大的爆炸声,以及滔天的火光早已引来了周围其他部落的注意,乌琰部率先派人赶了过来,望着周围满地的残尸,乌琰部为首一人也忍不住吐了起来,环顾了四周受伤的士卒,不是缺胳膊断腿,就是半边身子都没了。 围着已经成了废墟的营地逛了一圈后,完整的士卒几乎没有,最外围难道看见几个完整还有人性的部落士卒,不过也被飞来的木屑扎得千疮百孔。 听着炼狱般的营地里的呼救声,乌琰部的几名先锋,急忙快马回到营地禀报了此事,转眼间便有数十加板车铺着干草,朝着乌粱营地的废墟驶来,想必是乌琰部落前来救治伤员的。 司烨见状急忙躺在营地废墟旁,如今自己身上披着的部落兽袍,又被黑火油滚滚的浓烟一熏,此时谁也分不清是朔狄人,还是关内的中原人。 待乌琰部落救援的士卒赶到,大火已经快将整个乌粱部落营地的废墟烧干净了,乌琰士卒见躺在地上的司烨,急忙上前,拉住司烨检查了半天,看着穿着打扮确实是乌粱部后,伤势并无大碍后,这才三俩人架着台上了板车,随后乌琰部落众人又在废墟里翻找了半天后,除了一些兵刃和几十名还算健全的伤员外,其余物品,都随着营地里的大火烧成了灰烬。 受伤的人员如同货物一般被乌琰部随手扔上板车,转眼间司烨便被数名部落伤员埋在了下面。不知过了多久,一路颠簸过后,马车终于在一处人声鼎沸的地方停下。 “得了!得了!就这儿了!都倒下来吧!”板车在车夫的指挥下,一头被几名士卒高高扬起,司烨顺势连同其他伤员被一股脑的扔到地上。 几名部落巫师急忙这才上前,挨个掰开众人的嘴巴,将碗里的混合兽血的草药泥,给塞进嘴里。 (本章完) 第二十章 试探 司烨也不列外,混着腥臭的草药一入喉便让人觉得恶心难受,一股气息直冲脑门,如同冬季的寒风直吹脑门一般,瞬间便让自己清醒了过来。 身旁其余伤员还在痛苦的哀嚎着,只见巫师走上前去扯住一人的胳膊,用力一拉,原本已经骨折的胳膊此时便接了回去,简单的包扎好伤口后,手指沾了点兽血,在受伤汉子额头轻轻一点,不一会受伤汉子便昏睡了过去。 乌琰部见司烨伤势不重,便简单的喂了点水后,便被巫师招呼着带进了一顶插有王旗帜的高大帐篷中,只见帐内左右各有十二名端坐的各部落首领,帐篷最中间用石块搭起一处火堆,火堆上烤的滋滋冒油的羊腿正冒着香气。 司烨一被带入帐内,两旁负责押解的部落士卒,双脚朝着司烨的膝盖后使劲一踹,整个人便跪倒在地。 “说!怎么回事!”围坐在营帐内的皆是各大部落的首领,自然颇有一些盛气。 朔狄族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谁能力越强,谁就能出任部落首领。这便有了朔狄每隔五年便会举行的巴依勒德呼,往往这一年会由牧民选出十五位心目中能带领部落走向盛强的勇士与现任的部落首领进行比斗,数轮胜利后才有机会当上新任首领。 “快说!”当啷一声,一柄精致的剔骨小刀,直接插在司烨面前的地板上,刀尖深入地板数寸。 看着眼前的小刀,司烨眼神恶狠狠的朝着掷刀之人望去,只见那人气势不凡,头戴熊皮帽,身穿熊皮大袄,一身肌肉几乎快将兽皮大袄撑破,手臂上满是刀伤爪痕,显然功夫不凡。 “哼!老夫先前就说乌粱靠不住!我们朔狄族这几年所有的黑火油!这一炸全没了!”兽袍男子身旁,一名扎着麻花辫,看上去也有六七十岁的老者冷哼一声开口说道。 “完颜首领哎!先不要急着下结论!毕竟乌粱是率先响应的!听听这家伙怎么说!”先前的兽袍汉子瞥了瞥跪在帐中的司烨说道。 “小的乌粱罕!黑火油是被盛武俘虏给点的!”司烨也算是多年在草原跑动的老油条了,随口编了一个假名字说道! “你撒谎!盛武的俘虏那夜都被杀完了!”十二人中,一名头戴铁盔的精瘦汉子拍桌而起,口中怒喝道。 “乌粱罕?我怎么没在军中看到过你!”兽袍汉子眼神似乎有些玩味,上下打量了司烨一番,眼前的汉子体壮如牛,双目如盯住猎物的猛虎,绝不可能在军中籍籍无名。 兽袍汉子话音刚落,身边数名部落首领毫不犹豫抽出腰间弯刀,死死的盯着眼前自称乌粱罕的高大汉子。 “小的是近几日才从部落中赶过来的!”司烨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脑海里急忙思考着对策,嘴里随便编了个理由,乌粱部好歹也是个几万人的部落,绝对不可能所有人都认识。 “你去查查乌粱部近几日的调动记录!”兽袍汉子扭头朝身边的一名侍卫吩咐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随即又转过头面色阴沉的问道:“乌粱罕是吧!你说是盛武的俘虏炸的黑火油仓库,那你说说,那俘虏是从哪来,又是怎么混进黑火油仓库不被发现的!” 司烨哪里知道这兽袍汉子会如此问,只好赶忙说道:“小的也不知,只是当时在外围巡逻是,看见一满身伤痕,头上是关内人样式的盘发,在仓库附近鬼鬼祟祟。” “哦?按你这么一说,你也没具体看清是谁咯?”兽袍汉子把玩着手中的精致青铜玩意儿,语气中略带疑惑的说道。 “确实没看清,等小的反应过来,整个仓库已经起火!”司烨语气诚恳的回答道,脑海中早已想好了退路。 话音刚落,先前那名部落侍卫急急忙忙的从营帐外闯了进来,贴在兽袍汉子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兽袍汉子突然脸色大变,一改先前的阴沉,嘴角掀起一丝瘆人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盛武的缩头乌龟又派人来送死了!你!带人去把那群关内人的脑袋给我提回来!”兽袍汉子哈哈一笑,仿佛是遇到什么颇有乐趣的事情,将一柄样式普通的部落弯刀,扔到司烨脚下,示意着司烨带着人前去。 “领命!”司烨一口答应下来,心中却是仔细思索一番,该不会是先前的爆炸引起了天渊关内的部队注意了,如今派人来探查来了? 司烨大步流星跨出帐外,此时门口已经整齐排列了一百来人的骑兵,全部是轻甲草原快马,骑士身上皆是腰间佩刀,肩上斜跨一张游牧短弓。 司烨把住马鞍,脚下用力一踩,整个人便翻身骑在马背上,低头朝着一旁的侍卫问道:“敌在何方!” “西南十里左右!”先前的部落侍卫朝着西南方一指开口说道。 “随我歼敌!”司烨抽出弯刀,刀尖朝西南方向一指,招呼着身后数百轻骑,朝营地的西南方奔去,雄浑的马蹄声在大地奏出鼓点。 “狼王!就任由这小子带着人去?”待司烨带着人走后,先前被称作完颜的老头,这才走到兽袍汉子身边小声说道。 “嘿嘿!试一试有不碍事,如果这小子真是乌粱部的,以后对我们的大业绝对是个得力好手,如果不是,这一百人手上的一百张弓也能轻松解决他。”兽袍汉子眼神冷漠,望着司烨远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阴森的笑容。 “狼王英明!不知那位大人对我完颜部这次的供品还满意吗?”完颜老者,一脸谄媚问道,要不是那位大人,自己这个七老八十的岁数,早就被部落中其他勇士取代了。 “嗯......满不满意,要不你亲自去问问?”狼王有些不耐烦的反问道。 自从几年前那位大人凭空出现在狼庭部落后,一系列雷霆手段,便将当初各怀鬼胎的五大狼王收拾得服服帖帖,更是将周边几个跟狼庭部落差不多大小规模的朔狄部落,收为狼庭部落的附属,完颜部便是在那时候归顺狼庭部,也不知道那位大人是如何做到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 快马纵横下,十里路无非便是数十分钟的左右,司烨望着不远处一只百十来人的队伍,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穿着打扮确实是边军风格,这几日大战,边军衣物脏乱不堪,血迹泥渍,早已将衣服染成暗红色,然而这只队伍衣着整洁不说,骑马的姿势颇为别扭,想来是部落士卒穿不惯边军的腿铠。 这是想试探我?司烨心中暗自想道,当机立断,对着身后大喝一声:“杀啊!”自己便骑着身下的草原马冲了上去,那群别扭的‘盛武骑兵’见司烨冲来,阵型忽然慌乱起来,脚下的草原马也不停使唤的左突右窜。 这让司烨心中更加肯定,这绝对不是盛武的部队,眨眼间司烨如狼入羊群,猛的扎进‘盛武骑兵’队伍中,眼神四处观望下,这群人除了身上的衣服是边军霄云骑的战服外,一个个面孔都是朔狄族人。 还未等‘盛武骑兵’做出准备,司烨手中弯刀挥舞之下,周围骑兵尽皆人仰马翻,身后一百骑射手中,几人交头接耳后,默默点了点头,这才跟着一拥而上,对面这百十来人皆是各大部落中的犯了军规的士卒,只是换上的前几日被杀的盛武霄云骑的衣物罢了。 “乌粱罕!留几个活口!”眼见司烨就要将这群假扮的‘盛武骑兵’杀光,赶来的骑射手急切的大喊道。毕竟这数百人都只是军中犯军规的部落士卒。 留?司烨早已看穿这群部落崽子的把戏,手中弯刀迅疾如电,一个照面便将身前之人斩成两半。 眨眼间仅剩的两人也被司烨掷出的弯刀,斩落马下。身旁赶来的部落骑射手,望着眼前如同修罗炼狱一般的景象,被吓得说不出话来,被司烨所斩杀之人,皆是人马俱碎,内脏残缺的肢骸,散落一地。 “乌粱罕!你为何留活口!”先前喊话一人,上前责问道。 “既然是敌军,为何要留!”司烨望着眼前这个被派来见识自己的士卒,在自己脑海中早已是个死人了。 “自然是狼王的命令!”说道狼王,部落骑射手语气不由更盛几分。 “哦?那你也下去陪他们吧!”司烨一把抓住身前骑射手的脖子,将人拉到身前,一把夺过兵刃,扭断脖子。 身后数名骑射手见势不对,急忙甩出肩上短弓,弯弓搭箭,朝着司烨便一轮齐射,司烨嘴角冷笑,甩出那名被自己扭断脖子的部落士卒,替自己挡住射来的箭矢。 随即快速搭箭,数发连射,短弓极其精准,片刻间便有三五人被司烨射落马下,不过司烨身下快马也被箭矢射中,一个踉跄摔倒在鲜血染红的草地中。 其余骑射手见状,急忙快马上前,手中短弓始终瞄准着战马摔落的位置。 忽然一只残缺的手臂滴落着鲜血从草地中飞出,朝着战马上的骑射手砸来,射手一个躲闪不及,便被残肢砸中面门,仅仅是一个照面,头骨便被飞来残肢砸碎,当场跌落马下没了生机。 (本章完) 第二十一章 都杀了 其余数骑见状,急忙弯弓搭箭朝着倒地的战马齐射,一时间箭声密集如雨,将战马扎成了刺猬。 见尸堆附近,并无反应,三五名胆子大一点的部落骑士翻身下马,朝着尸堆附近缓缓的靠近,此时的司烨将自己藏在战马的尸体下面,凭借着可以隔空感受附近动向的能力,时刻注意着四周。 忽然间!嘭的一声巨响,战马的尸体被一股巨力高高抛起,尸体下方司烨快速起身,浑身的衣袍已经被鲜血浸湿,急忙捡起地上随处可见的盛武边军横刀,双手各持一柄,一个箭步飞速接近,前方不远处的部落士卒,横刀浸血,闪烁着瘆人的血光,部落士卒还未来得及反应,下意识将手中弯刀挡在面前。 刀光一闪,只听闻当啷两声,连人带刀,皆断。两名部落士卒,眼中尽是恐惧之色,仿佛在死之前见到了地狱的恶鬼一般。 不远处数骑手中箭矢再度飞来,司烨倒也不慌,左手持刀挑起脚边的尸体,当做盾牌一旁顶在身前,脚下用力,如猛虎扑食般朝着不远处的骑射手追去,巨大的爆发力,使得司烨如同闪电一般,转眼间便来到部落骑兵队伍前方。 还未来得及调转马头的骑士大感不妙,急忙拉扯缰绳扬起战马的前蹄朝着飞奔过来的司烨踏去,马蹄带着破风声急速踩下,司烨左手持刀横扫,刀锋闪过,马前腿瞬间断裂,右手持刀朝前一个突刺,横刀刺破马脖颈,如同穿糖葫芦一般透过马脖子直穿部落骑射手胸膛。 “狼王有令!务必斩杀此贼!”剩余数十骑射手为首一人高喝一声,高举手中代表狼王亲卫的骨令。 “喝!”众多部落骑射手大喝一声,快速从混乱中整理好阵型,四处分散开来,将司烨围在中央。 不好,看来部落是打算群狼游击战术,司烨心中暗道一声,面对从四面八方飞速而来的箭矢,脚下用力朝着马肚子一踹,战马尸体飞出将身前箭矢挡住,司烨借势托住马尸后腿,挥舞在身前,将周围飞速射来的箭矢扫开,整个人快速朝前方一个滑铲,顺势拿起掉落在一旁的横刀与部落短弓,借着马尸的掩护,司烨快速弯弓搭箭。 “咻咻咻!”又是一轮齐射,四面八方飞来的箭矢,封住了司烨四周的退路。 “妈的!没完了!”司烨将手中短弓往肩上一套,一手如旋风般挥舞横刀,挡住四处射来的箭矢,一手弹出腰间藏起的石子,石子飞速弹出,如同炮弹一般,击打在数名骑射手的胸口,眨眼间便有数人口吐鲜血跌落马下。 失去了主人的战马,在战场上四处乱窜,横冲直撞下,又有数名骑射手被惊慌的战马摔落马背,惨死在马蹄下。 司烨找准机会,双脚用力一跃,飞身扑向身边的无人战马,双手抓住马鞍,一个鹞子翻身,便稳稳当当的落在马背上,手上握住缰绳往身前一拽,战马急忙调转马头,朝着包围圈最薄弱的东南方冲去。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东南方分散的部落骑射手见状,急忙手势招呼其余射手开始缓缓的收缩包围圈,手中的短弓也急忙调整瞄准方向朝着司烨胯下的战马。 司烨冷笑一声,扯下一小节衣物,捂住战马的眼睛,双脚慢慢踩在战马的背上,待接近对方战马的一瞬间,司烨脚下用力一跃,被捂住了眼睛的战马狠狠的撞进了人堆。 拦截司烨的部落骑射手瞬间被失控的战马撞得人仰马翻,场面一阵混乱,一时间被马蹄踩踏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半空中的司烨如同活靶子一般,飞来的数支箭矢,角度及其刁钻,皆是朝着下三路。见势不妙急忙扯下身上的部落兽袍在身下一甩,将箭矢打飞,随即急速落下。 接着下落的速度,司烨狠狠的砸在马背上,瞬间便将战马连人带马砸翻在地,巨大的冲击力将骑射手砸晕,战马也倒地不起,发出长长的嘶鸣。 “别让他跑了!”眼见司烨夺过一旁的战马,急速逃离,身后的骑射手急声呼道。 剩下的这六十几名骑射手聚集道一起,朝着前方追击上去,密集如鼓般的马蹄声响起,眼见与前方逃离的战马越来越近,哪知前方司烨忽然调转马头,眼中闪过一丝骇然的神色,对着骑射手的队伍便冲了过去。 手中刀如闪电,一个照面便将数人斩落马下,队伍后方一名骑射手见势不妙,急忙高呼:“不好!快撤!我们中计了!”原来司烨是假意逃离,就是为了将这分散的游击骑射手聚集在一起。 此时的司烨如同地狱的阎罗判官,手中横刀早已经砍崩,卷曲的刀口一刀下去,便嵌在对方骨头上:“妈的!还是自己的刀顺手!”司烨双手用力一拉,刀口勾着骨头从对方体内拉出。 顺势将崩坏的横刀仍在地上,捡起尸体上的弯刀,挥手斩下射出的冷箭,目光望去,仅剩的几名骑射手已经逃到了远处。 正当司烨放弃追杀之时,不知从何方射出几道弩箭,将逃离的骑射手击落马下,司烨四处望去,这才从不远处的山坡上,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石将军!你怎么也出来了!”山坡上正是被赵王安排出来的天渊关守将石勇,带着二百余轻骑,听到附近的打斗声便赶紧过来了。 “哈哈哈哈!四爷你怎么穿上了朔狄的皮子了!要不是四爷这犀利的刀法,兄弟们还差点没认出来!”石勇在远处憨笑着说道,先前差点就将司烨也一同射杀了,要不是看着这熟悉的刀法,自己还真打算让人射杀了。 “哎!一言难尽!”司烨一把扯掉身上朔狄的兽皮裙子,骑着战马缓缓的朝着石勇的方向走去。 “四爷,找到老三的尸身了么!”石勇如今心中最渴望的便是带回老三的尸身,在天渊关内找个风水宝地安葬了。 “打听了一些消息,那日老三所带的一千余霄云骑全部折损了,朔狄人挖了个万人坑,应该就在他们营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地附近!”司烨缓缓说道,先前在板车上听到板车附近的朔狄士卒商量着要把已经死掉的人运到万人坑去。 “老三啊......当时只是让他去扰乱阵营,让前线失去指挥,他怎么就这么傻呢!”石勇听闻望着天边,想起以前那个总是一身酒气,笑容爽朗的汉子。 “事到如今!只有把兄弟们都接回家!”回过神的石勇坚定的向着身后的二百余骑说道,这一千余霄云骑都是因自己而死,如今连尸体都被朔狄人如此随意的丢弃。 “这次大战,朔狄显然是有备而来,黑火油都屯了起码有数千斤!”司烨转念一想,还是把在乌粱部营地所看到的事告知了石勇。 “黑火油!他们不是每年都上缴用来换铁器跟食盐了么?”先前石勇便是黑火油开采的监军,这数千斤的黑火油,整个漠北黑火油矿场两年的量。 “应该是发现了新的黑火油矿场,每年上缴的商队数量都是齐的!”吃惊之余,石勇率先反应过来,缓缓的说道。 “你们边军派去狼庭部落的探子有回应么?”司烨想到先前在部落联军营地中听到的消息,朝着石勇问道。 “一直没有消息,已经派了三次了,都没消息!”石勇思量了一番,狼庭部落靠近最北方的夜岚国,向来神秘,崇拜传说中的草原狼神,几乎不与盛武发生冲突。 “嗯......这次朔狄入侵背后很有可能是狼庭部在搞鬼!”司烨将自己听闻的消息告知石勇。 “嘶~狼庭!他们不去劫掠夜岚,跨越这么远来搅和边疆!”石勇心中显然有一股怒气。 “嗯......这次坐镇部落联军的也是五大狼王之一!”司烨开口说道。 石勇听闻沉思了一会,看来这次大战在所难免,不知盛武又有多少男儿会葬身在这片肥沃的草原,成为草原的肥料。 望着半空中天色逐渐暗淡,石勇急忙吩咐道:“简单休整!夜间突袭!” “喝!”身后众将士齐声高喝!呼声震天! “四爷!您熟路,可否带我们一程!”转过头石勇朝司烨问道。 望着身前的年轻将士,司烨面露难色说道:“都是盛武的大好男儿啊!” 草原的天空上总是会盘旋着一些猛禽,先前如同地狱般的碎尸,此时早已被赶来的猛禽所占据,漠北的蛮荒,使得弱小一些的秃鹫只能等海东青与金雕先吃完。 血腥气使得周围数公里的食肉动物都赶了过来,不远处山坡上已经升起了数处小火堆,火堆上烤着先前斩杀的战马,温着随身携带的酒囊。 火堆旁一群,年轻将士,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讨论着以前谁杀的敌最多,谁家的婆娘长得乖巧一类的话题。 这群年轻人都知道,今晚这一去便可能是有去无回。 (本章完) 第二十二章 安北关 今夜酒足, 已是三更,漠北的寒风呼啸,二百余人的轻骑,严阵以待,手中马朔被寒风吹得当啷作响。 “将士们!冲锋之势,有进无退,陷阵之志,有死无生!”石勇高举手中的关刀振臂高呼,在司烨的带领下,二百余骑,如奔雷,如疾风。 三更,寂静的漠北草原,马蹄声如响鼓一般,完颜部营地内大多数将士都已经进入梦乡,哨塔上的士兵揉着惺忪的睡眼,刚刚换完班,心里还有些怨言。 不远处传来的剧烈的马蹄声,瞬间便让士兵清醒了过来,朝着营地往望去,这黑灯瞎火的,透着微弱的月光,一支骑兵正在飞速朝着营地接近。 “当啷!当啷!当啷!”急切的锣声,在营地中响起,睡梦中的完颜部将士慌手忙脚的钻出营帐,身上的盔甲还没来得及穿戴好。 营地哨楼上,还未做出反击的数名士卒,已经死在了飞速射来的箭矢下,奇袭的兵马,快速穿过营地的大门,将士们手中马朔快速将两旁的完颜士卒挑起。 一些靠近营地门口还未反应过来的完颜士卒,几乎一瞬间便被冲进来的盛武骑兵,斩杀殆尽,骑兵一路畅通,直穿营地。 营地内,七倒八歪的营帐,显得狼狈不堪,四处的尸体,鲜血染红一片,马蹄踏下激起来一朵朵血花,染红了盛武将士们的铠甲。 一时间,厮杀声,叫喊声,响彻云霄,司烨一马当先,手中边军制式横刀,如鬼魅一般,往往刀光一闪,便有部落士卒被斩成数块。 营地内的骚乱很快便引起了,其他部落的注意,数支部落骑兵从四面八方朝着完颜的营地赶来。 完颜部地处偏远的漠北西北方,与狼庭只隔了数十里地,这次赶到部落联军的只是完颜部一小股先锋军,不过这一小股先锋军也有数千人之众。 可能朔狄部落也未料到,盛武会在人数不占优势的情况下,选择突袭,等部落联军赶到时,完颜部营地只剩一些残骸,残缺的尸体散落在营地各处,打翻的火盆,点燃一旁的营帐。 “快追!”完颜部首领,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的残骸,心中怒不可遏,这一仗要是输了,自己回到部落,首领这个位置,定会被其余候选人给夺下。 此时的司烨早已带领着这二百余骑,逃离完颜部的驻军营地,一路往东南方奔去。 “四爷!对面追来的兵力不多!要不杀个回马枪!”这一仗石勇打得格外的爽快,死在自己关刀下的恶贼,不下数十人,将自己这段时间积压怒气,好好发泄了一番,不过对于石勇来说,还是有些意犹未尽。 “不止!”司烨眉头紧锁,刚刚明明感应到了一股强大的气息转瞬即逝,跟先前在殿中的狼王有几分相似,等朔狄族联军追上缠斗起来,就更不好逃了。 ...... 安北关,地处北方的一处小关,离天渊关不足二十里地,由于安北关建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在山脊之上,地势有几分险要,所有安北关常年并无多少驻防将士,借着险要的地势,安北关历年来并无太的战事,反倒是作为盛武出兵奇袭的重要关口,历年来从安北关出,征讨朔狄的盛武军队不计其数。 “妈了个巴子!每次都轮不上老子!”守关的将军,是一名脾气暴躁的糙汉子,从当兵开始便在这安北关,如今都做到镇关守将了,连一次正面交锋都没有过。 “哎~将军稍安勿躁,如今大战四起,关外朔狄虎视眈眈,这才几日天渊关就连派两支骑兵出关。”守将身边的一名儒生模样的中年男子折起手中扇子,幽幽说道。 “最近不太平,听说上次带霄云骑出关的吴老三,被朔狄蛮子砍了脑袋,脑袋都被人丢回来了!”守将擦拭着自己的爱刀,已经很久没有斩杀过朔狄人了,盼望着早点开战,好亲上战场打下军功。 “飞豹将军-吴子远,他倒是有机会能活着回来,不过此人太过死板,白白折损了一千霄云兄弟。”儒生转身走下城楼,今夜已经过半,还未见一丁点敌军,看来收到的消息并不准确。 大胡子守将也紧随其后,走下城楼。 正当守将放松警惕之时,数道飞虎爪被扔上城头,当啷已经清脆的响声,飞虎爪勾住城头的缝隙,微小的声音被边关夜枭的鸣叫声掩盖。 “这夜猫子!今晚叫得这么大声,准没好事啊!”走在阶梯上的守将跟旁边的儒生聊到。 “夜猫子!”儒生当即脸上大变,自己怎么没注意到今晚的夜猫子叫得格外的响。当即转身朝着城楼上奔去。 “唉?这夜猫子怎么了!”大胡子守将还未反应过来,便急忙跟了上去,这儒生老谋深算,跟上去准没错了。 待二人赶上城头,为时已晚,城头上的守夜边军已经被悄无声息的抹了脖子,鲜血顺着砖块一点点的流道城楼下。 “怎么回事!这才一转眼的功夫!”大胡子守将心中大骇,自己离开不过几分钟,怎么会一点声响都没听到,守夜边军便被抹了脖子。 “还愣着干嘛!擂鼓!”儒生一扇子敲在大胡子守将的脑袋上,当务之急是叫醒还在熟睡中的守军。 “嗷嗷嗷....”大胡子守将这才反应过来,连声答应道。一路小跑道城楼的战鼓旁。 “咚咚咚!”战鼓的响声传遍安北关,巡逻的守军急忙组成数个小队,赶上城头,营帐内,熟睡的守军,来不及穿好铠甲,便涌上城头。 “敌军已经混进关内,今夜兄弟们注意点!十一人为一组挨个巡查营地!每个角落都不能放过!”儒生按照朝廷的要求安排着边军的任务,如今连敌方多少人都不清楚,只好出此下策,希望对方人数不多。 “看来是暗狼卫!”儒生上前检查着,只见边军尸体的脖颈上被开了三道血淋淋伤口。 暗狼卫,进几年在漠北草原上令无数部落闻风丧胆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存在,据说是由狼庭部落一名狼王所训练的精英暗杀亲卫,专门负责暗杀各大部落以及不服狼庭部落管教的存在。 “暗狼卫!”大胡子守将一声惊呼!这暗狼卫的在这漠北杀出来的威名,可是早有耳闻,据说暗狼卫出动,除非目标死亡,否则绝不收手。 “每支巡逻队装备一支响箭!遇见任何异常,立马点燃响箭!”儒生,急忙吩咐着众人,以暗狼卫的实力,一人袭杀十一人不在话下。 黑夜里,原本寂静的安北关变得热闹了起来,士兵手中点燃的火把,十步一设的火盆,使得安北关如白昼一般。 安北关外,一支数千人的部队扛着攻城梯,踏着轻盈的脚步,摸到城墙根,士卒快速搭建起攻城梯,竟然有序的攀上城墙。 “敌袭!”率先反应过来的边军士卒,挥着手中的横刀朝一旁攀登上来的部落士卒砍去,扯着嗓子大声警示着众人。 旁边刚攀上城头的部落士卒,手中圆盾,横挡在胸前,举盾挑开砍来的横刀,右手持部落弯刀一斩,先前的边军便被抹了脖子。 待边军众人反应过来之时,城头上已经聚集了大批的朔狄士卒,数名朔狄盾刀兵手持圆盾,将登上城门的楼梯堵死,身后数名朔狄短弓手,朝着下方的边军士卒,一阵乱射。 一时间边军损失惨重,在盾刀手的掩护下朔狄部落士卒接二连三登上城楼。 “遁斧手!长枪手!攻楼!长弓手!射击!”大胡子虽说很少参战,不过这紧要关头还是立马做了决定。 一队全副武装的手持方盾,一手持短斧的士卒从后方组成盾墙,一步一步踏上楼梯,身后方,数十杆长枪从方盾的夹缝中伸出,众人步调一致慢慢逼近楼梯尽头的朔狄盾刀手。 边军长弓手,快速找到合适的地形朝着城头的朔狄士卒射去,一来一往不过数十分钟,城头便有不少朔狄士卒中箭跌落。 大胡子也算得上勇猛,捡起一旁掉落的长枪,便补上了长枪手阵型的缺口,口中大喝一声,一枪顶穿朔狄盾刀兵手中的圆盾,将其高高挑起,长枪一个横扫,便将盾刀手阵型打乱。 “上!” 大胡子一声令下,刀斧手快步上前,手中短斧快速挥砍,一时间人头如球,咕愣愣的顺着楼梯滚下。 忽然间城楼上数个黑色罐子飞出,噼里啪啦摔在营地各处,一股难闻刺鼻之气从罐中传来。 “不好是黑火油!”儒生惊呼一声,急忙扑灭一旁的火把,黑火油遇火即燃,火势凶猛异常,眨眼间便烧了大片营地。 “快去!天渊关求援!”儒生转身,掏出自己的令牌交给身旁的士卒,自己则捡起脚下的横刀,冲向城头。 城头上数量众多的朔狄士卒,一次又一次朝着大胡子守将的阵型涌上,硬生生凭借着悍不畏死的精神,将边军盾斧手,跟长枪手组成的阵型压制在楼梯口。 (本章完) 第二十三章 安北关破 猛烈的火势一路沿着黑火油,烧到城头,巨大的木质城门,也在熊熊烈火中燃烧,关外的朔狄将士仿佛收到了信号,发了疯般朝着朝着城头攀登。 大胡子守将,见势不妙,顾不上太多,翻身一踏借着脚下盾斧手盾牌一用力,整个人跃上城头,手中长枪如游龙,几番扫荡之下,不少朔狄士卒皆跌落城头。 “杀!”身后盾斧手与长枪手组成的方阵见势大喝一声,一举攻上城头,一时间城头上厮杀声响彻安北关,刀光血影,残肢断臂,纷纷从城头落下。 死去的朔狄士卒在城头下堆积成小山一般,城头上朔狄士卒毫不犹豫跃下城头,争先恐后的朝着城门奔去。 “守住大门!”眼见朔狄士卒想要从内打开大门,儒生急忙吩咐着身旁的边军,一窝蜂的朝着大门奔去。 “咚咚咚!”大门外,一连串的叩门声犹如惊雷般响起,城门上传来的巨大力量,震得数十名边军士卒手脚发麻。 “如此力道,绝不可能是人力!”关外是一处绝坡,一般的轮式攻城器械绝不可能搬运上来,但这两扇巨门重达千斤,绝非人力能扣动。 “蛮力狼王!札剌华黎!前来叩关!”门外如惊雷,如雄狮低吼般的喊声响起。 “札剌华黎!用力抵住!”儒生心中顿时大惊,漠北五大狼王之一,臂力恐怖惊人,就连草原骏马也难拼得过此人的臂力。 还未等儒生反应过来,又是一次猛烈的撞击,“咚!”的一声巨响,锁住两扇巨大关门的门栓上已经出现裂痕。 终于在一声巨大的撞击声中,两扇巨门的门栓应声而断,用尽全身力量抵住大门的数名边军士卒,皆被门上传来的巨力,撞飞在地。 城门破碎,掀起了巨大的烟雾。 烟雾中一名身材高壮,比起先前身高七尺的大胡子守将还要高上不少,身前的边军士兵在他眼里就如同小鸡仔一般。 “札剌华黎!”儒生惊恐的望着眼前高壮的汉子,手中紧握一旁的横刀,蛮力狼王的威名在外,自己硬上绝无胜算,可是又不能让这重要的关隘就如此拱手送人。 “嘿嘿嘿!竟然听说过我的大名!要么投降!要么全部当马草的肥料!”高大汉子嘿嘿一笑,眼中狰狞之色浮现。 “受死!”儒生,找准时机,趁高大汉子分神一瞬间,手掌拍地借力,整个人迅速起身,手中横刀奔着汉子脖子抹去。 蛮力狼王何许人也,那也是从数万人真刀真枪拼死搏杀出来的,要是这点偷袭都化解不了,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只见札剌华黎巨大手掌摊开一把握住袭来的横刀,手掌中粗糙的老茧使得横刀不能伤及丝毫。 “就凭这能伤我?”札剌华黎一把将儒生拉到胸前,捏碎手中的横刀,如同蒲扇一般的巴掌带着横刀碎片狠狠的扇在儒生脸上。 能轻松捏碎坚硬 (本章未完,请翻页) 横刀的力量,轻松便将儒生的脑袋从脖子上搬了家,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札剌华黎急忙将儒生的尸体举起,张着血盆大口,将儒生流出的鲜血吞噬个干净。 周围边军士卒见状,都吓尿了,那还敢上前迎敌,连滚带爬的朝着后方退去。 关门一破,朔狄联军如潮水般,涌进关内。 ...... 青州城郊外,此时已经搭建起了临时的居住帐篷,这里正是前不久从天星镇逃难来的百姓们,虽然生活比起以前简陋了一些,但大家倒也活得悠然自得。 小镇的刘裁缝,如今在街口支起了小摊,靠着手艺帮难民营里的邻居们缝缝补补的也能一天也能赚几个小钱。 “嘿嘿嘿,刘叔,能帮我补补吗?”小吉安仰着个小脑袋,望着坐在门口的刘裁缝。 先前同邻家的几名同龄的孩子打闹,一个不小心便将裤子给摔破了,回去要是被灵芸姐姐知道,肯定又要打自己屁股了。在加上这段时间灵芸姐姐心情不好,到时候说不定自己就要光着屁股满街跑了。 “哟~小吉安,又怕回家被打屁股了?”刘裁缝算得上是小镇的好手,布料在他手上便如同有了生命,裁剪的极为舒适合身,边军所有破损的衣物都是交给刘裁缝来缝补,就算破损在严重的衣物,在刘裁缝店子里走一遭,出来都会跟新的一般。 “嘿嘿嘿,刘叔,这都被你知道了!”小吉安摸着后脑勺,光着个白花花屁股,也丝毫不觉得害臊,将手中脏兮兮的外裤递给身前的刘裁缝。 刘裁缝接过被摔破外裤,简单几针将破口撩上,银针在手上翻起了花一般,不一会破洞上便多了只小老虎的图案。 “小吉安,下次在摔成这样,我可就要收酒钱了昂!”刘裁缝一脸笑呵呵的将补好的裤子递了过去,在他看来小吉安如同自己的小孩一般,毕竟小吉安几乎都是由街坊邻居带大,别看老板娘心灵手巧的,当初可是一点都不会带孩子,街坊邻居看着小吉安哭的伤心,最后还是由刘裁缝的老婆,跟几个街坊帮着老板娘把小吉安带大。 “嘿嘿嘿,谢谢刘叔!”小吉安吸溜着鼻涕,穿上裤子转身一溜烟的又不知跑到哪里去玩了。 “刘叔,酒钱......”待小吉安走后不久,苏灵芸便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刘裁缝的小摊,手里掏出几枚铜币,放在裁缝的小摊上。 “哎哟,老板娘客气了,有你们家司烨的消息了么?”刘裁缝望着眼前憔悴的苏灵芸,自从到这难民营,老板娘就每日都在那路口眺望这天星镇的方向,哪怕是晚上,也在那路口搭的草棚里,简单休息。 “刘叔,您跟边军熟悉,有前线的消息么?” 苏灵芸如今心中最担忧的还是司烨,这 次异常凶险,听前几日前线的将士讲,漠北各大部落之间已经组成了联军。 “这可真没有,有消息我第一时间来找你吧!”刘 (本章未完,请翻页) 裁缝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说来也奇怪,平日里一大早就该有驿卒赶到青州城的,现如今都快午时了,道路上还没出现驿卒的身影。 “哎?老板娘,你看那是不是方老先生!”顺着刘裁缝的视线望去,连接青州与天星镇的官道上,一名老者背着沉重的包袱,如同被霜打焉把拉的茄子,整个人趴在马背上,慢悠悠的朝着难民营走来。 “方老先生!”苏灵芸迈着急切的步伐朝着道路上奔去,如今也丝毫顾不上自己的形象,对她来说有司烨的消息才是最重要的。 一听到苏灵芸的声音方老先生一个激灵,差点跌落马背,揉了揉眼睛这才急忙勒住马匹晃晃悠悠的下马。 “哎哟~我这老胳膊老腿确实经不起折腾了。”一下马,不知怎么的方老先生便把腰闪到了,一手撑着自己的老腰,一手让老板娘搀扶着。 “怎么不见烨哥哥跟你一起呢?”眺望了一眼道路后方,苏灵芸有些着急的问道。 “哼!你烨哥哥,可了不起了,一个人又去关外了!”一说到这司烨,方老先生气就不打一处来,自己就是找个酒的功夫,这莽夫就一个人出关去给吴老三报仇去了。 “啊!”一听方老先生这样一说,苏灵芸顿时吓得大惊失色,如今都怎么危险了,他还一个人出关! “不用太过担心,石将军带着人也跟出去了!”见苏灵芸如此表情,方老先生急忙开口说道。 “可是,现在关外这么乱,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跟你没完!”苏灵芸气得一跺脚,转身便朝着难民营地走去。 “哎哎哎!扶老人家一把啊!”方老先生扶着老腰,一步一颤的跟着苏灵芸的步伐,走到难民营中。 “方老先生!”小吉安从营地内一路小跑着出来,脏兮兮的脸蛋上,还有没搽干净的鼻涕,一把扑到方老先生怀里:“咦?烨叔没跟着一起回来呀!” “哎哟~还是小吉安最尊重老人家!你烨叔跟你吴三叔出去喝酒去了,等几天才会回来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有没有专心写字啊!”方老先生宠溺的摸了摸小吉安的小脑袋瓜。 “写了!写了!我还教他们写字了嘞!”小吉安指着跟自己一起跑出来同龄的小伙伴们。都是天星镇中,街坊邻居的孩子们,算起来小吉安在天星镇也是个孩子王。 “哎哟~都是爱学习的好孩子哟~”一见到小吉安方老先生便一扫之前心中的阴霾,嘴角不知觉的露出一丝笑容。 这几日虽然停了小吉安的训练,不过这小子带着一群同龄的孩子,在这郊区上蹿下跳打来打去的,跟往日的训练也差不到哪去,刚把方老先生带进营地内,又带着身后的同龄孩子,一窝蜂的朝着郊区一处小山奔去。 等不到司烨消息的苏灵芸,正一个人蹲在湖边扔着石子,心中埋怨着这个烨哥哥,一点都不在乎自己,完全不把自己放在心上。 (本章完) 第二十四章 青州城外 青州城北门的城头上,自从青州守军被调去天渊后,城头上总是会有一名中年汉子眺望着天渊关的方向,而且时不时还会不停的在城头来回踱步,就算夜晚,也能看见这名中年汉子在城头的椅子上靠着休息。 “尊上。”身旁的老者轻手轻脚的走到椅子旁,轻声叫醒熟睡中的中年男子。 “嗯......”中年男子一手撑着脑袋,端起老者托盘中的熬得米粥,送到嘴边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喝完米粥,中年男子这才起身伸了个懒腰,开口向旁边的老者问道:“边关可有紧急军报?” “回尊上,朔狄联军下来战书与赵王爷约定,明日清晨在天渊关决战!”老者是毕恭毕敬的回答道,眼前的中年男子在当年的边关可谓是叱咤风云,一人转战北方三关,打得朔狄三年不敢进犯。 “嗯......赵王可有什么动作?”中年汉子思虑了一番,这明显不像往年朔狄部落的风格,事出反常必有妖,就不知道赵王能不能看出这里面的门道。 “赵王爷,先是关了守将石勇,随后又放了守将石勇,让他带二百边军去刺探情报了!” “说是刺探,实则是让石勇去送死了呀!”中年汉子背负双手,漫步走到城头前朝着天渊关眺望着。 “这,老臣就不懂了......”老者服侍眼前的中年汉子多年,在中年汉子还是炎王世子之时,老者便是世子老师,等中年汉子夺下天下之时,老者却不要一官半职,只求能安安心心的在中年汉子身边服侍。 “你这个老狐狸,我又不会怪罪于你,今早有其余两关的消息没?”中年男子一眼便看穿了老者的小心思,自己这个老师,只要不是特别严重的事,从来不会给自己一点建议。 “回尊上,暂无消息,老臣安排人去探探!”老者转身迈着小碎步,走到城门楼下,小声向两旁的侍卫吩咐了几句。 “老师,你看那小孩,像不像我那大侄子小时候的样子!”中年汉子望着城楼下难民营中,带着一群孩子玩闹的小吉安,对着先前的老者说道。 老者朝着中年汉子所指的方向望去,小孩不过**岁的样子,却已经比同龄的孩子高出半个多脑袋,别说着孩子举手投足之间透露着一股号令天下的感觉。 “尊上,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啊!斩草要除根啊!”老者直言不讳的说道。 “你就这么肯定?这是我那大侄子的孩子!”中年汉子转身,悠然说道。 “从这孩子的神态举止,老臣不敢说十分,八分肯定是有的!尊上还记得当年憨王七岁时到青州玩踏春,便跟眼前的孩子一般无二!” “还是随我下去转转吧!”被老者一说,中年男子心中也打定主意,缓缓登下城门楼。 虽说是难民营,可是营地内确实一番生机勃勃的场景,小镇就那么大,平日里大家都是熟门熟户,街坊邻居时常往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来,如今被迫到了青州郊外临时搭建起的难民营内,大家也都分工明确,打理得井井有条。 正值清晨,小酒馆的后厨阿满,用城里救济的粮食熬着清粥,扑鼻的米香弥漫在营地内,中年汉子穿着一件极其简单的粗布棉麻袍子,衣袍上不难看出有过一些缝缝补补的痕迹。 “这位老哥,是来喝粥的吗?”中年汉子在阿满的粥摊前驻足看了一眼,便被阿满叫住,看着中年汉子穿着打扮,虽是粗布麻袍,举手投足之间却透露着大将之风。想必是才从附近关隘退下来的守军将领。 老者见状急忙上前一步,刚想要呵斥阿满,便被身旁的中年男子给拦了下来。 “小兄弟,你这粥熬得挺香的啊!给我来一碗!”中年汉子拿起粥摊上的木碗,冲着阿满豪爽的说道。 “嘿嘿嘿,都是老板娘教得好!”被中年汉子一夸,阿满心里乐开了花,拿着汤勺搂着锅底舀了漫漫一大勺米饭盛到递来的碗前。 “小兄弟,你这样舀,后面的人怎么吃。”中年汉子看着碗里比别人多出不少的米饭,朝着阿满问道。 “放心老哥,看您穿着打扮像是前线将士,如今朝廷对我们这些难民又有救济,每日发下来的救济粮都吃不完嘞!”阿满嘿嘿一笑,在他心里边军保家卫国的将士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 “这样那我便不客气了!多谢小兄弟了!”中年汉子端着手中的‘清粥’朝着营地不远处的小山坡走去。 “尊上,您可是九五至尊,怎可与庶民同食一粥。”二人走出难民营,老者急忙朝中年汉子说道。 “哎!当初造反的时候,也是在这青州城,也是在这片郊外,为了瞒住朝廷派来的使者,我是又装疯又卖傻,吃狗碗里的,睡着猪圈里,苦苦熬了三个多月。”中年汉子望着眼前熟悉的景象,脑中回忆缓缓展开。 “欲成大业,毕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尊上!今时不同往日!”老者迈着小碎步慢慢跟在中年汉子身后。 “得得得,你怎么说都对,只要人民安稳,能平定北方朔狄,让我在去吃几年的猪食,狗食都行。”中年汉子摆了摆手,当初要不是憨王白白折损了盛武五十万精锐,他也不会打算造反。 “尊上心怀天下,实乃盛武之福!”老者顺势拍起了马屁说道。 谈话间,二人已经不知不觉走到,山坡上,小吉安带领的一群孩子,见来了人,急忙一窝蜂的上前将二人围住,扬着手中一臂长的树枝奶声奶气的嚷嚷着:“大胆关外蛮子,竟然敢闯我军大营!” “哦?那你们的小将军呢?”望着眼前在边疆长大的孩子,中年汉子脑子回忆起不少,自己也是从小在边疆长大,也会和同龄的小伙伴玩着这样的游戏,只不过那时比起现在危险不少,稍微长大几点,因为边关太过危险,又被自己的皇帝父亲给接回了长安,结果才十**岁便又被父亲分封到这边疆做了藩王。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本将在此!”小吉安拍了拍胸口,一脚踏在一块石头上,昂首挺胸的说道。 “哦?这边是我们盛武的小将军!”中年汉子显然是跟着这群小孩子们玩了起来,急忙伏着身子凑到小吉安身边。 “正是本将!不知你们可是来求和的!”小吉安故意压低声音学着当初吴老三训话的样子说道。 “正是正是!小将军神武!用兵如神!我们甘拜下风!”中年汉子诚恳的说道。 “哈哈哈哈!既然如此那便饶你们一命!小的们,撤!”听着中年汉子的话语,小吉安心中别提多开心了,学着以前在边军那里的手势,招呼着小伙伴们挥舞着手中的树枝一窝蜂的涌下山坡,朝着不远处的小湖跑去。 “小孩子心性,看来他家大人挺宠溺的!走吧在随我转转!”中年汉子会心一笑,双手负在身后,缓缓的走下山坡。 “小吉安!该写字了!”一觉醒来,睡在这难民营颇有些不习惯的方老先生,揉了揉扭伤的老腰,杵着昨晚让阿满帮忙做的拐杖,便朝着小吉安玩耍的方向走去。 望着从山坡上下来的二人,方老先生脚步一顿,心中如掀起惊涛骇浪一般,刚准备转身要走,可是思来想去自己又能去哪呢?如今整个盛武都是不远处那名中年汉子的。 “哦?还真是意外啊,方大博士!”中年汉子仿佛遇见了多年未见的好友,语气中带着一丝欢快。 “李涧逆贼!”方老先生气得浑身发抖,一手指着眼前的中年汉子,咬牙切齿的说道。 “哎!别那么激动嘛,咱们好不容易见个面。”中年汉子对方老先生所讲丝毫不怒,反而一脸和善的走到方老先生身旁将手搭在了方老先生肩上。 “哼!”方老先生冷哼一声,肩膀一摆,将中年汉子的手臂甩下:“逆贼!” 中年汉子丝毫不理会方老先生所说,一把架住方老先生的肩膀,朝着湖边走去,这里人多眼杂,先前那两声显然已经引起了流民的注意,如今大战在即,不可再节外生枝。 “我呢......尊敬你,称呼你一声大博士,方溪谷,你最好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中年汉子透露出一丝怒意。 “我那好侄子是不是还活着?”中年汉子顿了一会,继续问道。 方老先生闷着不说话。 “看来是还活着,他是有什么打算?你当年可是他眼前的红人,为何如今还在这难民营中,还是说他也在这群难民中?先前那小吉安,我看着可不是你的后辈吧。”中年汉子威胁着说道,眼前的方大博士以前可从来都是把仁义道德高高挂在嘴上的。 “死了,早就死了,我一个人逃到着的!”方老先生答道。 “这才对嘛!死了最好,不然活着也是个祸害!” “祸害!你当年造反,逼死多少忠良,一路上屠戮了多少无辜!” (本章完) 第二十五章 战狼王 方老先生一声怒喝,当年要是眼前这中年男子,自己如今绝不可能在这边疆过着这般浑浑噩噩的生活。 “哦?祥武三年,漠北大雪,朔狄进犯边关打秋谷,比起以往凶悍数倍,漠北三关,战到最后只剩不到一百余人,损失的近三万边军背后的三万个家庭百姓不无辜?你的主子那时候在干嘛?”中年汉子缓缓开口说道。 “祥武五年,边关刚刚太平一点,就是你们文渊阁的怂恿,你那主子抽调整个盛武五十万精锐,直出漠北,结果呢?不听主将安排,一意孤行,意气用事,整整五十万精锐,最后突围活下来的不足俩万余人!那时候方大博士,你又在哪?” 中年汉子接连两句话,便将一身傲骨的方老先生给问懵了,当初自己也看了战报,从来没体会过边疆苦寒的自己,只觉得当时的伤亡只是个数字,如今边疆七年过的还算安稳,可心中却只想着复仇,从来没真正的了解边军的辛苦,要不是那日的两百封家书到如今自己还醒不过来。 “方溪谷!你那时候可是文渊阁大博士,为何却能坐视不管?”中年汉子心中怒火中烧,自己的兄弟好友,便是在祥武五年战死在关外,到如今尸骨还未找到,甚至连个衣冠冢都没有。 “啊哈哈哈哈!”方老先生如同疯魔了一般,双手捂着自己的脑袋仰天大笑起来。 “尊上,看来是疯了!要不要解决掉......”一直陪同在中年汉子身边的老者开口说道。 “行了,一个读书读傻了的书呆子,走吧......回去等等边关的消息吧!”中年汉子摆了摆手,一个书呆子翻不起什么大浪,留着总比杀了好。 “那个小子呢?”老者口中的小子,正是在湖边玩耍的小吉安。 “是咱盛武的种,说不定以后还能做个大将军呢!”中年汉子转身,露出欣慰的笑容,这孩子有几分自己小时候的样子。 中年汉子在老者的陪同下缓步走在难民营中,简易搭建的帐篷,数十人拥挤在一个小帐篷内,围坐在一起喝着清粥,聊着边关的战事。 临近午时,烈阳晒得人心烦意乱,湖边成了大家消暑的好去处,几颗翠柳,垂下枝头,被湖边微风一吹,柳条随着微风摆动,树下三五汉子捏着翠竹做的鱼竿,靠着翠柳就地坐下。 湖里小吉安带着孩子们,光着个屁股,在湖里捉着鱼虾,掀起的水花,惊得湖里的鱼儿四处逃窜,岸边上钓鱼的汉子们,忍不住怒斥道,孩子们倒也不算害怕,反而还用手捧起水花朝着岸边的汉子们泼去。 “嘿!你们这群小兔崽子!”岸边汉子起身脱掉已经被湖水打湿透的衣裳,一个猛子扎进水里,与湖里的孩子闹成一片。 岸边上其他几名汉子见状也坐不住了,纷纷褪下衣衫,跃进湖中。 ...... 安北关外,奔袭了一晚上司烨石勇带着的二百轻骑,这才摆脱了朔狄追兵,眼前便是安北关,不同往 (本章未完,请翻页) 日,此时的安北关虽然大门紧闭,城头上也有士卒站哨,可是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涌上石勇心头。 “四爷!感觉不对劲啊!”石勇望着安北关,没了以前熟悉的感觉,反而多出一股陌生感。 司烨眼神快速扫过,城门上几处巨大凹陷,以及城楼上黑火油的痕迹引起了司烨的注意,显然是才经历过大战不久,但城外又并无尸体,不像是朔狄族的风格。 城头上站哨的士卒也发现了司烨的踪迹,一路小跑下楼安排着打开了城门。 “咦?他们怎么不问我们的来历?”石勇疑惑了几分,这安北关的守将虽说与自己也是老相识,但是隔这么远不可能认出自己。 “有诈,不可轻举妄动!先派人去探探!” 司烨眉头紧皱,先前突袭完颜部营地,虽然看起来热闹,但是营地内却并无多少士卒,远不如先前的乌粱营地。 队伍中一名机敏的年轻士卒,快马向前,到这关门口。 透过门缝关内显而易见的燃烧过的痕迹,遗迹扑鼻的血腥味。 顺着城门望去,两旁守门的士卒虽然穿着边军的衣服,不过却没有一丝边军的样子。 士卒大感不妙,急忙调转马头朝队伍奔去,身后关内一支骑兵也急忙跟了出来,司烨见状暗道一声不好,连夜的奔袭已经让这二百余人精疲力竭,马匹长时间没有粮草,也跑不动了。如今再次遇到敌军,只怕是凶多吉少。 “撤!”在摸不清敌军人数的情况下,只有逃,顺着城墙向天渊关的位置逃去,顺便把安北关以破的消息带回去。 身后的追上来的士卒显然来着不善,并不打算让司烨一行人活着回去,数支箭矢几乎贴着脸颊飞过,身后几名跑得慢的边军兄弟已经身中数箭跌落马下。 “石将军,快天渊关去!”快马上司烨急切的问道身旁的石勇,如今最要紧的便是把命保住。 天渊关此时已是前线要地,朔狄族大军已经开拔到天渊关不足十里的距离,此时从安北赶往天渊必然会经过朔狄的驻军地。 “追来不多!拉远距离,杀个回马枪!”司烨回首望着只有百十来人的追兵,心中一狠,如此逃下去只怕会折损得更多,干脆杀个回马枪,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话语间,石勇早已调转马头,提着手中关刀杀了回去,先前一战并未过瘾,手中关刀寒光凛凛。 游牧部落善于骑射,身后追击的朔狄士兵也不含糊,迅速拉开,并不打算与石勇等人近身肉搏。 如此一来追也不是,跑也不是,反而还会被对面将所带的两百亲信给活活耗死。 “妈的!这群狗 娘养的!”石勇心中怒意难消,追不上朔狄,让自己有些窝囊。 “石将军!你带人去天渊关报信!留下二十名兄弟跟我断后!”司烨见状急忙喝止住石勇,安北关乃是盛武直出漠北的紧要关口,如今安北关被破,得赶快让 (本章未完,请翻页) 石勇回去通知才行。 “四爷!保重!兄弟报了信立马带人来接应你!”石勇自然是知晓事态的严重性,毫不犹豫点出五十名最勇猛的将士留下,自己则带着剩余的一百来人朝着天渊关的方向奔去。 “兄弟们!怕不怕死!”司烨高呼一声,抽出身上的布条穿过手中横刀的环首,紧紧的在手腕上缠上几圈。 “不怕!”身旁五十人,齐声高呼。 “不怕那就随我为石将军争取时间!”司烨一骑当先,胯下战马四蹄奔腾,掀起一股沙尘,直冲对面阵型。 “杀啊!”在司烨的影响下,五十名边军气势如虹,高举手中的马朔,四散开来,形成一条横线,将战场拉开。 朔狄骑兵,显然更加精于骑术,倚靠身上装备轻巧的缘故,始终与司烨等人保持着距离。 “有点意思!竟然还敢杀回来!”安北关的城楼上,蛮力狼王,望着不远处的战况,明显人数,骑术都不占优势的情况下,带队之人竟然还敢杀回来。 “哼!盛武的乌龟而已,不及狼王大人的一根脚指头!”身旁盛武边军打扮的朔狄汉子开口说道。 “此人也不一般,本王去会会他!”看着司烨一骑当先的气势,蛮力狼王来了兴趣,朔狄尚武,狼庭更盛,狼庭部中等级森严,除了天定的狼神圣子,其余五大狼王,各种等级,都是靠着武力而定。 “小小盛武,何须狼王大人动手!”身旁的朔狄士卒挥手招呼一人上前正要吩咐道,蛮力狼王挥挥手打断道:“此人身手不凡,是个强者,我去会会。” 说罢蛮力狼王跃下城头双脚狠狠的踏在地上,大地都为之颤抖几分。 “取本王双戟来!”伸手一招,前后四名朔狄士卒扛着一双大戟走上前来。 这双大戟乃是狼庭特制,单个就重一百二十斤平日里,除了蛮力狼王,几乎很少有人能够舞动。 蛮力狼王接过双戟,在手中晃了晃,这才迈着大步朝不远处的战场奔去。由于一身肌肉健硕,加上双戟足足有六百斤重,几乎很少能有战马能够驮动。 战场上百十来名朔狄骑兵见狼王扛着双戟出来,不由自主的退到狼王身后。 司烨见状急忙挥手示意边军兄弟们退后自己身后,眼前手持双戟的汉子,绝非等闲之辈,先前门上巨大的凹陷,说不定就是出自此人之手。 “在下蛮力狼王-札剌华黎,戟下不斩无名鬼!敌将报上名来!”蛮力狼王一戟抗肩,一戟直指司烨,趾高气昂的说道。 “吉安酒家打手-司烨!” “哦?原来不是军中人物,斩了也没意思,你要是能在我手上过上十招,我便放你走!”一听司烨的名号,并未出现在二把手给的资料里,想必也只能算个民间的高手,蛮力狼王一下便失去了全力以赴兴趣。 说罢蛮力狼王抛下手中一戟,重达一百二斤的戟在瞬间便砸进了土里。 (本章完) 第二十六章 吾名 “嘿嘿嘿!让你一只手!”札剌华黎嘿嘿一笑,脚下动作却丝毫不停地,一个箭步冲到司烨身前,右手持戟带着压迫性的飓风挥下,有种势必要把司烨砸成肉泥的趋势。 “如此不讲武德?”司烨身体灵巧一扭,侧身躲过致命一戟,口中轻蔑说道。 “嘿嘿嘿!二把手有教导!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札剌华黎,冷笑一声,左手迅速朝着司烨一抓。 司烨连刀带鞘狠狠的砸在札剌华黎的掌心,札剌华黎趁势一把握住刀鞘,右手持戟朝着司烨膝盖挥去。 见势不妙,司烨一把抽出横刀,双脚用力一踏,整个人凌空跃起,手中横刀直扫蛮力狼王双眼。 电光火石之间,札剌华黎急忙收力,庞大的身躯微微往后一仰,司烨手中横刀贴着鼻尖飞过,刀刃锋芒逼人,吹毛断发,将札刺华黎额头刘海给削去半截。 札剌华黎心中大怒,这要是回了部落不知道得被多少人笑话!也顾不上一开始说的让一只手了,右手大戟朝着司烨又是一砸,趁势弯腰拾起先前扔在地上的大戟。 司烨也是从死人堆里拼杀出来的,如此场面也吓不了他,脚下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趁着札剌华黎弯腰的间隙,对准札剌华黎的后勃颈,便是一个突刺。 札剌华黎左手持戟快速放至脖颈后,当啷一声清脆的响声,横刀刺在青钢臂甲上,反弹的巨大力量,将司烨手中横刀震得急速颤抖。 札剌华黎抓住时机,左手持戟朝着司烨的腰腹急速挥出,右手持戟交叉进攻,如同一把剪刀一般,势必要把司烨斩成三段。 妈的!司烨暗道一声,眼前汉子显然不像看起来那么迟钝,一脚踹在札剌华黎的胸膛,空中迅速调整身体,使自己刚好从两柄手戟中间的空隙中穿过。 下一秒,还未等司烨落地,札剌华黎巨大的手肘便狠狠的朝着半空司烨的腰部砸去。 司烨暗道一声不好,这蛮之能徒手捶开关门,这要是被他一肘击中,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后半辈子还只能在轮椅上躺着。右手灵巧一扭,手中横刀寒光一闪,刀锋直逼札剌华黎手腕,“唰!”横刀以及其刁钻的角度,嵌入札剌华黎臂甲的缝隙,割破手腕上的衣袍,一丝鲜血顷刻间便顺着刀身滴露,司烨借着刀身传来的力量,迅速朝下躲去,这才堪堪躲过札剌华黎全力一肘。 “四爷威武!”身后数骑,见状纷纷高呼,司烨的威名在天渊关可是如雷贯耳,就连石将军与吴将军联手都不能撑过三五回合。 “呸!”札剌华黎扭了扭受伤的手腕,自己竟然被一个无名小卒所伤面子有些挂不住,啐了口口水,望着司烨说道:“竟然能伤我,看来之前小瞧你了。” “哼!”司烨口中冷哼一声,丝毫不想理会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的朔狄蛮子,脚下如踏风般鬼魅一闪,整个人便来到札剌华黎左侧,先前斩伤左手,此时左边便是札剌 (本章未完,请翻页) 华黎的薄弱处。 札剌华黎见状,顿感不妙,等反应过来,为时已晚,司烨横刀攻势如雷,带着阵阵腥风,直劈札剌华黎没有护具的手肘。 “喝!”札剌华黎大喝一声,右脚用力一踏,猛吸一口罡气,任由司烨横刀斩到手肘。 横刀如同碰上了石头,只是在札剌华黎手肘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白色痕迹,并未伤到丝毫。 “横炼功夫!”司烨心中大骇,这群蛮子什么时候会,外家横炼的功夫。漠北草原物质稀少,能几乎没人能将横炼功夫练到如此高的境界。 “嘿嘿!别以为只有你们关内人才会横炼功夫!”札剌华黎拍了拍手腕上的痕迹,咧着大嘴嘿嘿一笑,眼中尽是凶狠。 “没有天罡沙,最多也就横炼七层!”司烨目光淡然,只要不是横炼九层,体内罡气都会有个气眼,七层的气眼正是肚脐和耳后的翳风穴,只不过札剌华黎也是聪明,早已在肚子上拴了块护心镜,蓬松的头发下不知藏没藏护具。 “七层也不是你能破的!”札剌华黎猛地换口气,横炼功夫九层以下全靠一口气,就在札剌华黎换气的节骨眼,司烨抓准时机,快速出刀直奔札剌华黎肚子上的护心镜砍去。 札剌华黎也不含糊,手中双戟交叉挥舞,护住自己身前两三尺的距离,司烨见状嘴角挂起一丝冷笑,右手手腕灵巧一扭,横刀脱手而出,在空中灵巧一翻,直奔札剌华黎侧耳砍去。 “妈的!”札剌华黎口中怒喝,眼前这个不知名的汉子竟然还知道耳后的气门,可惜手中双戟惯性使然,已经收不回来,只得顺势朝前一扑,撞向司烨。 司烨一脚踏出,踩在札剌华黎后脑勺,身体在空中一翻,趁着札剌华黎块头巨大,不容易起身,二指用力朝着札剌华黎耳后一戳,一声甲胄破裂声响起,丝丝血迹顺着司烨右手二指流出。 “啊!!!”札剌华黎惨叫一声,疼得在地上打滚,也顾不上手中双戟,伸手便朝司烨抓去,司烨就地一个翻滚,捡起刚才掉在一旁的横刀。 札剌华黎起身捂住耳后,鲜血顺着脸颊不停的滴落在肩头,这才一小会便已染红了肩甲上的白色兽皮。 “你究竟是何人!”札剌华黎如同疯魔了一般,捂着半边脸,眼神中满是惊恐的望着司烨,二把手交给自己的资料里,盛武朝堂上上下下的武将,以及民间的各类高手绝对没有一个能对的上。 “不是跟你说了么,安吉酒馆的大手!”司烨面露狰狞,如同阎罗在世。 “绝对不可能,二把手绝对不可能漏掉!你究竟是何人!”札剌华黎气势上已经输了三分,不自觉的朝后方退了一步,被奉为先知一般的二把手,就连南疆一个不见经传的小拳师都记录在册,怎么可能就在天渊关,一个如此厉害的存在却没有丝毫的资料。 “下去问阎王吧!”司烨一步踏出,身体紧贴草地,快速 (本章未完,请翻页) 突击,右手紧握横刀贴在身后,札剌华黎由不得多想,气门已破,只得一步跃起。 司烨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就是要把札剌华黎逼到半空,这才没得法躲闪,急忙左手拍地,借力一个使出一招蛟龙搅浪,整个人斜着向上一刀挥出,横刀在司烨手中犹如神器,一刀便将札刺华黎左边小腿给斩下。 札剌华黎心中顿时乱了方寸,从半空跌落在地,望着左边光碌碌的膝盖,双手颤抖似筛糠一般。作为部落的狼王,断了一条腿便失去了上战场的几乎,以后在部落中的地位比起奴隶都不如。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失去了理智的札剌华黎发了疯一般,将自己周围的石头捡起来朝司烨砸去。 司烨灵巧的躲过石头,一步上前,手中横刀一撩,将札剌华黎的右手齐着肩膀整根斩下。 不知是四肢传来的巨大疼痛,还是自己这一身引以为傲的功夫被废,札剌华黎再也忍不住,眼中泪水再也包裹不住,顺着脸颊流下。 “死之前,请告诉我你究竟是谁!”札剌华黎心中再无半点希望,唯一想要的便是不能死得不明不白,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向司烨问道。 “吾名刀鬼!”司烨将横刀缓缓的贴在札剌华黎的脖颈上,咧着嘴,凑在札剌华黎耳边小声说道。 这四字犹如勾魂使者,札剌华黎瞬间失了魂,双目圆睁,心中满是震撼,最后才缓缓说出:“不冤不冤!值了!哈哈哈哈!” “借你脑袋一用!”随即司烨一刀斩下,札剌华黎脑袋咕愣愣的滚到司烨脚边,失去了意识的身躯轰然倒下,鲜血如泉水般喷涌,不一会便染红了这片草地。 “四爷威武!呜呼!”见司烨斩杀敌方大将,这队五十人的边军骑兵,硬生生吼出了五百人的气势,骑着战马一拥而上,将司烨围在中央。 “提着脑袋去领赏!”司烨拎着札剌华黎的头发,随手甩在一名边军士卒的马背上,自己则骑上先前的战马。 先前追出来的朔狄骑射手见蛮力狼王被杀,早已吓得退回了安北关内,当初蛮力狼王在军中每日都要喝人血,若有人稍有不服便会被拍碎脑袋,曾经有小部落不服,一夜间便被蛮力狼王杀了首领一家近百人,如今被杀得赶快回去禀告才行。 快马轻骑,一袭千里,如今时间紧迫,也不知石勇等人能否顺利回天渊关,司烨带着五十轻骑,毫不犹豫,朝着天渊关奔去。 先前斩杀蛮力狼王之时,司烨无意间瞥见狼王腰间的令牌与自己先前的燕云八骁卫的令牌出奇的一致,心中的猜想如今更加的坚定,得快点回关内找到方老先生这个倔老头说说才行。 安北关内,蛮力狼王身死的消息瞬间便点燃了安北关内的朔狄守军,先前在蛮力狼王身边鞍前马后的朔狄守将,急忙吩咐了数百名朔狄骑兵朝着天渊关的方向追去。 (本章完) 第二十七章 天渊 蛮力狼王被斩,安北关朔狄守将将消息传回狼庭用最快的海东青也要一天一夜左右,况且这海东青整个朔狄族也只有十多只,狼庭的五大狼王关系着这次朔狄族整体的战线布置,安北关的朔狄守将从先前出战的几人中问到司烨的长相后,迅速准备好传信用的草原雕,连带着画像与信息送了出去。 天渊关内,为了迎接明日一早的决战,赵王安排的伙夫杀了猪,宰了羊,准备好好犒劳一下虎威军的将士们。 按照赵王的计划,此时的石勇等人已经死在关外,如今的边军就完全牢牢的握在自己手中。 赵王端着酒碗,一路悠哉悠哉走上城头,眺望着不远处朔狄族扎营的方向,此时已经快接近午时,朔狄大营内却并无多少人员,就连炊烟也只有寥寥数缕。 赵王望着不远处脑海中思量了几番,以往每日安北,玉阙两关都会在一早送来前日的军报,如今都已经午时了安北关却还没有消息,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曹参将!本王心里有些不安!你去安北看看!快去快回!”赵王急忙吩咐身边的一名边军参将。 “是!”身边参将施了个抱手礼便奔下城楼骑着快马朝着安北关的方向赶去。 “王爷莫急,如今盛武最强的军团在手,尊上又正从周边临近的大城调兵,明日一战定能一举拿下朔狄蛮子!”先前被中年汉子派来的神秘刀客,此时悄然站在赵王身后缓缓说道。 “此次朔狄明显是准备充分而来,一切还是小心为妙!派出去的探子回来了几个?”赵王眉头紧皱,在城头上来回踱步,要是明日有什么变故,丢了天渊,安北,玉阙任何一关,以他对自己这个同父同母的皇帝哥哥的了解,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剁了自己的脑袋。 “都会来了!没找到你说的那个人!先前我与他过了两手,应该不是王爷要找的那个人!”神秘刀客贴在赵王耳边小声说道。 “不可能!那日是我去闯的门!就算化成灰我都认识!”赵王回首望着城楼下,思绪仿佛被带回了七年之前,那是跟着自己的三哥炎武王李涧,一起造反,仅仅三个月,举国上下所有藩王皆反,兄弟二人一路从青州奔袭至长安。 那日,还是藩王的李涧,在投诚金吾卫的内应下,带着数万人攻入城内,结果在安定门遇阻,那是便是自己带着一千多人闯的安定门,对方仅仅一个人,便连斩一千多人,守住安定门,要不是最后用了黑火油,将整个安定门烧掉,不知道得用多少尸体才能堆平安定门的城墙。 回过神来,赵王不经打了个寒颤,这几年来,自己无论做什么,身边总是会带几名死士,就连如今的赵王府内,养的狗也有四五十条,日夜不停的看家护院。 “王爷不必多虑,当年他身中数箭,还被黑火油灼烧,如今就算活下来,实力也不足为虑。”神秘刀客如此说既是安慰赵王也是安慰自己,当年如果不是自己临阵反戈,背后射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冷箭,就凭那几壶黑火油引起的大火,还困不住那个男人。 “希望如此吧!今日好好犒劳犒劳将士们,明日朔狄的主将就交给你了!”赵王转身走下城楼语气放松说道,眼前这名神秘刀客可是如今的燕云八骁卫之首,解决对面朔狄蛮子的主将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末将定不辱使命!”刀客施了个抱手礼,走向城头最前沿,嘴角挂起一丝冷笑。 关内,一路奔袭的曹参将,远远的便看见从安北关,赶来的数十名‘边军士卒’虽然说不上哪里奇怪,但是还是让曹参将心里一惊,安北虽与天渊不远,倒也是时常来往,何时安北的边军跟地痞流氓一样了。 “快!将军有令!务必在半个时辰内赶到天渊关!”赶来的‘边军士卒’最前方为首的一人急切说道。 “安北的兄弟们!是来送昨日的军报?”曹参将上前一步,疑惑的问道眼前行为奇怪的‘边军士卒’。 “哦?你是?”‘边军士卒’为首的一人上下打量了眼前曹参将一眼。 “天渊关参将曹子安!”曹参将施了一个抱手礼,自己虽然在军内不是很出名,但是安北来的数名驿卒都是知晓的。 ‘边军士卒’为首的一人眼睛一转,一手伸向背后偷偷的比了个手势,随即对着曹参将说道:“原来是曹将军,安北关遇袭,我们是赶着去天渊求援的!” “哦?如此要紧之事,你......”曹参将还未说完,‘边军士卒’的队伍中一只箭矢飞速射出,直插曹参将的脖颈。 “妈的!差点换了好事!走赶快!”先前与曹参将搭话那人,吩咐手下草草的将曹参将的尸体扔到一旁,随即急忙招呼着,朝着天渊关的方位赶去。 ...... “妈的!这群朔狄崽子,还跟着!”关外带着百十来人从朔狄营地突围出来的石勇口中怒喝道。 身后数百人的朔狄骑兵,一路从营地追到天渊关脚下。 “快开门!老子回来了!”石勇朝着城楼上大喝一声,自己这百十来人还不够身后数百人分的呢。 “哦?还这么狂!”城门楼上赵王,嘴角微微翘起,这样都没死在关外,也算得上命大,随即朝着楼下喊道:“哟,石大将军!本王让你打探的消息打探的怎么样了!” “王爷!朔狄主力不在天渊!”石勇急切的大吼,身后朔狄追兵丝毫不惧天渊守军,朝着石勇等人冲杀而来。 “哦?那你给本王说说主力朔狄主力在哪?”赵王戏谑的说道,故意将话音拉的很长,就是想看着石勇等人被朔狄斩杀在关外。 “安北关已破!还请赵王派人去玉阙关探查!”石勇急切的大喊,如今已是火烧眉毛了,身后追兵越来越近,离关口也不过二百步的距离。 赵王顿时脸色大变,先前派出去的曹参将,现在还没回来,难道安北关真的已经落入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朔狄手中。 “你少忽悠本王!安北,城门厚重,没有攻城锤几乎不可能破,加上地势险要,根本不可能运送攻城锤上去!”赵王这番话无非是自我安慰,赵王自己心里也清楚,安北到现在还未送来城报,就算没有沦陷可能也在苦战。 “守将石勇!本王命你死守关门!”赵王心一横,转身走下城门楼。 城楼下,赵王急切的召集了三千虎威好手。 安北关乃盛武要地,一旦朔狄蛮子进关,便可一路长驱直下,直攻漠北五城,安北决不能丢!赵王心中下定决心,振臂高呼道:“虎威的弟兄们!盛武的猛士们!安北事关重要!决不能落入朔狄蛮子手中,还请将士们奋勇杀敌!守住安北!” “喝!杀!杀!杀!”身前数千虎威军齐声高呼,一时间战意震天,关门外追击来的数百朔狄骑兵皆被这股气势所震慑,急忙调转马头逃离天渊关。 三千虎威军,在赵王身边参将的带领下,整齐有序的黑甲虎威军带着恐怖的威压,朝着天渊关奔去,马蹄声如击鼓一般响彻边关。 “妈的!赵王是铁了心想让我们死在外面!兄弟们走去玉阙!”石勇见赵王并不打算开门放自己的兄弟们进来之时,心中一怒,继续顺着墙根往东走,去玉阙关。 说罢石勇带领着这百十来名亲信,风风火火的朝着玉阙关赶去。 玉阙距离天渊不远,正好在天渊的东南方二三十里的位置,连续奔波了半天一夜的石勇等人,此时早已精疲力竭,座下战马也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无精打采,任由石勇等人怎么使唤,就是慢悠悠的不肯前进。 “靠!他妈的!狗屁王爷!”队伍里,不少边军士卒开始抱怨起来,怎么说也是为盛武出过力,卖过命,如今却如同丧家之犬一般,有家不能回,连一点食物补给都没有,真是作为棋子丢掉了。 “石将军,天渊关本就是我们的驻地!凭什么把我们赶出来!”身后一名士卒愤愤不平道。 “凭什么!凭他是王爷!凭他是当今皇帝的亲弟弟!想当年,陛下还是藩王之时,对边军兄弟向来都是亲如手足,情同兄弟!做了皇帝后,更是让咱们边军顿顿有肉吃,有酒喝,七年无战事!”石勇心中一股怒意难消,回想起以陛下还是藩王时,跟着陛下在关外纵横沙场,打得朔狄三年不敢靠近漠北三关。 “妈的!石将军!我们要是能活着回去,一起到陛下那去搞御状!”不知道队伍中谁这么一说,其他边军兄弟纷纷附和道:“对!告他的御状!” “告个屁告!你以为陛下不知道!刚刚城头上那个带斗笠的刀客,就是陛下身边的贴身护卫,当今的燕云八骁卫之首!”石勇急忙打断边军兄弟门的话,生怕被那群神出鬼没的燕云八骁卫听到,回去跟赵王这么一说,自己这群兄弟们就算没人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本章完) 第二十八章 夺安北 “切~我看也没多厉害的样子,一天到晚装个样子在营地里转来转去的!”队伍中一名较为年轻的士卒不屑的说道。 “别随意说!盛武开国皇帝创建燕云八骁卫之时,便是从天下各地聘请的高手,巅峰时期那一代的武道四绝,都在燕云八骁卫中。”石勇急忙打断少年的话语,谁也不知道燕云八骁卫实力到底有多强,唯一知晓的便是从燕云八骁卫创立之初,便留下的恐怖威名。 “石将军,难不成我们就这么算了!”赵王如此做法使得边军众将士都寒了心,关外跟着石勇的百十来名边军兄弟心中更是愤恨难消。 “只有算了!不然还能怎么办!难不成杀了他?”石勇说道,赵王权势滔天,几乎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趋势,自己这群边军兄弟,在人家眼里就是可以随意捏死的小蚂蚁们。 “明日不是要决战嘛!到时候我们可以放暗箭啊!”身后的边军兄弟们,小声说道。 “放个屁的暗箭!再怎么说赵王也是咱们盛武的人,你他妈这种坑害自己人的想法以后最好别出现!”石勇怒喝一声,在他看来最卑鄙的无法就是背后放冷箭的小人。 “勇哥说的对!以后谁他妈再说放冷箭的事,别怪老子第一个翻脸不认人!”队伍中一名跟石勇关系较铁的汉子开口说道。 “好了,好了别贫了,赶路要紧,得赶快去通知玉阙的守将,这次朔狄主战场绝对不会跟以前一样,放在天渊关的位置了!”石勇脚下用力一踹,胯下本就没什么力气的马匹受了惊吓,艰难的迈着蹄子朝着前方扑腾了几下,随即又回到了不紧不慢的状态。 ...... 从天渊关开拔至安北关的三千虎威军,一路上黑压压的一片,显得好生的威猛震撼。 “嘶!是盛武的虎威军,你快回去通知将军,我想办法拖延住!”先前杀掉曹参将的一伙边军打扮的朔狄士卒与虎威军撞了个正着,为首一人见识不妙倒吸了一口凉气。 “虎威的兄弟们!不用去了,只是一小股朔狄,已经平定了!”朔狄士卒假扮的边军站在山头朝着正在行进的虎威军扯着嗓子大喊道。 听见响动的虎威军为首的偏将朝着不远处山头望去,作为盛武帝国最精锐的部队一眼便看出了,这群假冒的边军,看来先前天渊守将石勇带回来的话是真的。 “王爷有令!命我等驻守安北!”偏将口中怒喝一声,眼见部队越来越接近,当机立断一挥手中的长剑高喝一声:“杀!” 偏将一声令下,身旁三千虎威手中刀剑齐出,一拥而上将假冒的边军士卒围在山头,手中刀剑闪电般出击,一位位虎威军,如同杀人如麻的黑甲死神,刀刀致命,眨眼的功夫,山头上数百名假冒边军士卒的朔狄人便被斩杀个干净。 “割下头颅!”偏将见状高呼一声,手下虎威军整齐干练的翻身下马,将地上朔狄尸体的头颅一一割下用麻绳穿起来挂在马鞍后面。 “安北关已破!众将士听令!准备死战!”待众人收拾好翻身上马后, (本章未完,请翻页) 偏将这才高举手中的长剑。 “喝!死战!死战!”身后三千虎威军,齐声高呼,气势惊人。 不一会儿安北关内,先前逃回来的朔狄士卒一路跌跌撞撞的闯进营帐内。 “完颜大人!虎威军!朝这边来了!”一路奔波急急忙忙的连一口水都未喝上,口中沙哑的说道。 营帐内的虎皮大椅上,一名中年汉子,裸露着上半身,浑身肌肉如山丘般起伏,一手正拿着一块鲜血淋漓的人骨,另一只手拿着小刀正挑去人骨上附着的血肉。 “什么!有多少人!”一听闻虎威军的威名!中年汉子急忙从虎皮大椅上站了起来,口中急切的说道。 “小的没看清,估摸着有数千人!”先前跑得匆忙,并未仔细看过有多少人,只是大概晃了一眼。 “去你 妈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中年汉子一脚将身前跪着的朔狄士卒踹翻在地,来不及放下手中的头骨,便急匆匆的走出营帐。 “吹号!迎敌!”中年汉子急匆匆的走向城头,挥手对着身旁的士卒一指,便朝着关内天渊方向的道路望去。 果不其然,管道上黑压压的一片,数千人手中兵刃寒光闪烁,骑着黑甲战马朝着安北关的方向赶来,显然来着不善。 “他妈的!给狼王发信号!”中年汉子怒啐一声,将手中千里眼丢给一旁的士卒,吩咐道。 “是!”身后朔狄士卒急忙呼来三人,合力推出边军遗留在关内的抛石车,朔狄士卒不知从何处取出的木桶,点燃引线用抛石车朝着关外用力一抛。 木桶瞬间便飞上半空,引线急速燃烧,‘轰’的一声巨响,木桶在关外的半空中炸成一朵绚丽的烟花。 “他妈的!快!”中年汉子急切大喊。 就在烟花炸完没多久,黑压压的虎威军便已经冲到了安北关内城门口,虎威势如破竹一般,二话不说便将内城头上的数名边军打扮的朔狄士卒射杀下来。 关内的朔狄士卒,早已做好准备,死死抵住内门,一阵阵箭矢如雨一般朝着城墙外射去。 安北关小城外,武装到牙齿的黑甲虎威军,面对密密麻麻的箭雨丝毫不为所动,任由箭矢敲击在盔甲上。 “随我扣关!”偏将一声令下,高呼一声,便冲到最前。 安北关的内门比起对朔狄的外门要脆弱不少,转瞬间便已被虎威手中的刀剑劈掉一大半。 “妈的!火油车!对准内门撞!”朔狄的中年汉子见势不妙,一声令下,两旁早已点燃熊熊大火的木板车,在数名朔狄士卒的推动下,朝着几乎快要坍塌的内门撞去。 “无惧!杀!”内门一破,面对来势汹汹的火油车,偏将大喝一声,身旁三千虎威如潮水涌进关内,数名虎威军硬生生用双手接住火油车,将车掀翻在地。 腾起的熊熊火焰,竟被奔袭而来的三千虎威硬生生踏灭。 “杀!”朔狄族的中年汉子大喝一声,高举手中一杆长枪便冲向前去,那日夺下安 (本章未完,请翻页) 北关后,只留了八千守军,准备着明日决战是偷袭天渊关的后方,好一举夺下漠北三关。 三千虎威如杀人机器,身上黑色玄甲,几乎阻挡了所有的攻击,手中刀剑如阎罗的催命符,凡是被刀剑沾上的朔狄士卒,皆被刀锋所斩成两半。 一时间关内哀嚎遍野,地上鲜血如泉,往往四五名朔狄士卒联手才能勉强阻挡一名虎威军的攻势。 朔狄汉子手中长枪如龙,一步跃出,长枪横扫,将身前两名虎威军掀翻在地。 “妈的!这甲真坚固!”朔狄汉子全力一扫,竟然只能在虎威军的黑甲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凹槽,不由得怒骂到。 虎威军偏将见状,拾起脚边的关刀,一步跃向空中,顺势朝着朔狄守将砍去,朔狄汉子见势不妙,长枪朝着半空就是一个突刺,枪尖寒光闪烁间,便已经来到偏将胸前。 “当啷!”一声兵铁交接的声音,朔狄汉子手中长枪的枪尖狠狠的戳在虎威偏将的胸甲上,虎威偏将在半空稍一停顿,手中关刀朝着朔狄汉子握枪的手横扫而过。 朔狄汉子急忙收手,拽回长枪。 偏将趁势落下,胸前黑甲虽然未破,但是也被朔狄汉子的全力一击,戳了个凹陷。 “他妈的!你们是乌龟嘛!甲这么厚!”见自己全力一击竟然连虎威军的胸甲都不能破,不由得怒喝一声。 “哼!死!”虎威偏将,冷哼一声,手中关刀斜着向上一撩,刀锋直逼朔狄汉子的胯下而且。 朔狄汉子急忙握紧手中长枪,向下用力一砸,钨铁做的枪身,狠狠的砸在关刀的刀刃上,当啷一声脆玉般的轻响,关刀应声而裂,断成数片被钨铁长枪砸得四处乱飞。 虎威偏将找准机会,一脚踏在枪身,一个箭步贴近朔狄汉子,口中猛吸一口气:“贴山靠!”顺势肩膀用力狠狠的撞向朔狄汉子。 等朔狄汉子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躲闪,急忙脱枪,双手护在胸前。 巨大的力量从双臂传来,朔狄汉子瞬间便被撞飞出来,狠狠的砸在一旁的木板车上,口中忍不住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双臂此时已经骨折断裂。 背后几支断裂的木条刺穿胸膛,朔狄汉子目光死死的盯着不远处正提着自己长枪向自己走来的虎威偏将。 “敌将已被我斩!”虎威偏将三步上前,一枪挑起朔狄汉子的脑袋,高高挂在枪头,对着战场中一声大吼,声如洪钟般的传遍整个战场。 朔狄士卒眼见大将被斩,瞬间士气瓦解,不少人已经丢下手中兵刃跪在地上高举双手。 “哼!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都杀了!”偏将冷哼一声,目光斜视眼前跪下的朔狄士卒,口中冷冷的说道。 “杀!”关内数千虎威军齐声高喝! 朔狄败军见状,投降也是死,拼一把说不定还有活路,人群中一人高呼一声:“杀出去!” (本章完) 第二十九章 战前准备 剩余的约一千多朔狄士卒,拾起脚边的刀剑,起身反抗,朝着关门口涌去。 奈何虎威军,军力强势,不到十来分钟便将逃跑的朔狄士卒斩杀个干净。 “把尸体都丢出去!让朔狄蛮子们见识见识咱虎威!”偏将振臂高呼,三千虎威齐动,将安北关内所有的朔狄士卒的尸体,扔下关外斜坡,尸体咕愣愣的顺着斜坡滚了下去,在安北关外的草地上滚成一堆。 成堆的尸体一来可以羞辱羞辱朔狄,二来可以预防朔狄的骑兵冲关,马蹄踩在腐烂的尸体上容易打滑。 “回去给王爷报个信!把受伤的兄弟,一起带回天渊!”偏将吩咐道,这次出兵并未带有医师与止血化瘀的草药。 ...... 朔狄联军大营内,十几名个部首领齐聚,最上方身披虎皮的汉子正把玩着手中精致小骨刀。 “狼王大人!我们的计划都被打断了!这可怎么办!”其中一名身穿黑袍,头戴黑羽的首领焦急的说道。 “不急!完颜老头,你带五千人去安北叫阵,记住千万不能打!”身披虎皮的汉子,一脸悠闲的用手中骨刀雕着一旁的木块。 “为何不能打!我要报吾儿之仇!”完颜部的老头,当啷一声把小刀插在地板上,整个人怒发冲冠,先前战死在安北关的朔狄守将正是眼前这个老者的独子。 “哼哼!你那蠢儿子,带着八千人都打不过三千虎威军,你个蠢老头,还想五千人打赢三千虎威军!”一旁的部落首领冷哼了几声嘲讽道。 “你!”完颜老者,怒目圆睁,瞪着眼前嘲讽自己的汉子,可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好了,好了,你要打就别怪我到时候不派援军来救你!到时候要是乱了计划,以后漠北就没有你们完颜部了!”说道最后一句,虎皮汉子声音不由的加重几分,手中骨刀掷出,将完颜老者衣袍割破。 “哼!轻重缓急老夫自然知晓!”完颜老者冷哼一声,大跨步朝营帐外走去。 “这完颜老头,不知好歹!还敢质疑大人的决策!”先前的身穿黑袍的部落首领冷嘲道。 “你们打探到斩杀蛮力狼王的那人是谁了没?”最上方的虎皮汉子,阴森森的说道,狼庭五大狼王关乎着整个狼庭的面子,况且,敌方出现了能斩杀蛮力狼王的存在,自己却没有丝毫消息。 “据说是那日,夜袭完颜部落的那支骑兵里的人干的!”黑袍黑羽的汉子沉思了一会,缓缓的开口说道。 “哦?天渊守将石勇?他可没那个本事!札刺华黎横炼七层,一般的兵刃不可能伤得了他,尸体是手脚的伤口平整,明显是一刀斩下。实力最起码也是能和五大宗师抗衡的级别。”虎皮汉子,振振有词的说道,先前亲自检查过札刺华黎的尸体,刀锋避开了骨骼,从骨骼之间穿过,将其一手一脚和头颅斩下的。 “我就说嘛!当年我跟石勇过过招,绝对不可能是他!”门口一直不曾说话的粗犷汉子开口说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无论如何,札刺华黎这个事,我们几人知晓便是,不可再军中谈论引起轰动,你们继续派探子去”虎皮汉子沉思了一会,札刺华黎的实力,在这天下几乎已经是强者的存在,捉对厮杀的话,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 “安北被夺回,那明日决战之事?”黑袍汉子试探性的问道。 “按照原计划进行,我们目标本来就不是安北!只是可惜了蛮力狼王,本打算作为奇兵直扑青州的。”虎皮汉子叹了口气,如今计划已经被打乱,在想做调整已经不可能呢,各路大军都已经按计划出去。 ...... 天渊关外,石勇等人才走没多久,一支四十多人的小队骑兵朝着关门口奔袭而来,诡异的是这支队伍横穿朔狄驻军大营,却无人敢追。 “王爷!有只四十人左右的骑兵请求进关!”守军看着城楼下的骑兵,转身走进城楼里,对着眼前的中年汉子禀告道。 “哦?又是谁?从何而来?”赵王疑惑道,除了派出去的探子跟石勇带的二百人,边军并未有其他人员被派出关外啊。 “看样子是边军的士卒,只不过脸上,身上都被血污遮盖着的。”守军一五一十的回答道。 赵王听闻,起身走出楼外,朝着城门楼下望去,只见这支四十多人的骑队手持马朔,众人仿佛精疲力竭,都已经瘫坐在马背上,为首一人更是**着上身。 “你们是何人!” 赵王朝着楼下众人高呼道。” “回将军!我们是边军,前日跟石将军出关探查!在安北关断后归来!”队伍中一名较为年长的边军士卒开口说道。 “哦?有何证明啊!”赵王反问道,现如今任何一人都有可能是朔狄派来的探子。 “有!蛮力狼王札刺华黎头颅为证!”年长的士卒高喝一声,将马背后巨大的头颅高高举起。 滴着鲜血,带着一丝腥臭的丑陋头颅,亮出的一瞬间,城头上的赵王眼中便闪过一丝惊骇,狼庭五大狼王的威名早已响彻漠北,任何一个拿出来都不是边军将士能对付的,如今却有一个血淋淋的狼王头颅摆在面前。 “是真的无疑!”身旁的虎威军,仔细端详着边军士卒手中的头颅与自己手中的图纸比较一番后,这才悄声在赵王耳边说道。 “开城门!”被巨大的喜悦的冲晕头脑的赵王,难以掩盖脸上的笑容,当即大声下令道。 高大的城门缓缓的打开,为首的一人正是司烨,只不过浑身早已被鲜血染成了红色,身上醒目的伤口,告诉着众人此行并不容易。 “快让本王看看!”赵王急切的走下城楼,丝毫不管前面几人,直接跨步走到托着人头的战马面前,这要是真的,送到陛下那去肯定又是奇功一件。 望着眼前滚落在地的人头,赵王翻来覆去的打量了数遍,这才满意的笑的咧开了嘴。 “来人!给本王找个木盒装起来,立马送到青州去!”赵王急忙吩咐道,脸上 (本章未完,请翻页) 都已经笑得开了花。 身旁两名虎威军急忙从营地里找出一个木制锦盒,将鲜血淋淋的巨大头颅塞了进去,几番打理后,这才命驿卒快马加鞭往青州送去。 “哈哈哈哈!诸位不愧是我盛武的勇士!本王一定好好嘉赏!诸位连夜奔波一定还没吃饭吧,来来来!给诸位兄弟上酒上肉!”赵王拍了拍身前的几名边军士卒的肩膀,一脸笑呵呵的说道。 说罢,军中伙夫急冲冲的安排出数张座椅,将众人安排上。 司烨随着众人坐下,早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的众人,见到如此丰盛的食物,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什么,一阵风卷残云一般,抢着碗里的食物。 “咦?怎么不见石将军跟其他兄弟!”吃到一半这才发现,关内并未见道石勇与其他兄弟的身影。 “对啊!石将军比我们先走!早该到了啊!”身旁其他人疑惑道。 “赵王本就打算让你们石将军去送死的,就是回来了也不可能开门让他进来!”端着酒碗的司烨一眼便看穿了赵王的阴险。 “那我们石将军去哪了!”同在一张四方桌的边军士卒急忙开口说道。 “唯一的可能是去玉阙关了......”司烨望了一眼玉阙关的方向,淡淡的说道。 “那我们也去!”另一桌数人听闻顿时拍桌而起,其余众人也纷纷附和道。 边军士卒的异动显然已经引起了赵王等人的注意,要不是看在这巨大的奇功上面,赵王当时说什么也不会开门让这四十几个边军进关。 正值下午,天渊关内的气氛却阴沉的恐怖,驻军营地内的显然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以赵王为首的虎威军与边军中的墙头草,另一派则是见不惯赵王爷所作所为的边军派。 虽说平日里并无过节,可是边军兄弟们都知道,明日决战自己是作为炮灰去给赵王赚功勋的,心里就有一股难以言表的怨言。 如今正好司烨带着先前跟着石将军出关的士卒回来,边军兄弟们似乎一下便有了主心骨,纷纷簇拥在一起。 “四爷!不是兄弟们抱怨!你说让我们为国牺牲,战死沙场我们没一点怨言!可是这他妈的王爷!想让我们送死,然后他在带着那群虎威军去取战功!这换谁都不愿意!”边军弟兄里,一人说道。 “兄弟别急!这事还有转机!”司烨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先前同四爷在关外,突围朔狄大营时,营中兵力并无多少,我跟小七估摸着算了一下,拢共也就一万人左右,加上之前安北关的沦陷,这次朔狄主战场很有可能不在天渊!”司烨同桌之人见司烨点头这才娓娓道来。 “不是天渊,那就好了!给我们说说你们是怎么杀掉狼王的!我可听说了,这狼王可是比肩柱国大将军的存在!”一听说天渊关危险并不大,众人这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随即又急忙八卦起来。 (本章完) 第三十章 方溪谷入道 “嘿!我可跟你讲!四爷那叫一个威风!”司烨身旁的士卒一拍大腿便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嘿哟!当时四爷可是,凭着一柄横刀,一刀便.......” 军营中瞬间便热闹了起来,经这些大嘴巴一说,司烨力斩蛮力狼王一事瞬间便闹得满边关人尽皆知。 青州城外的小湖边,时常会坐着一个疯老头,在此发呆,嘴里总是嘟嚷着一些百姓们听不懂的诗词,往往在湖边一坐便是一下午,背上总是背着一个大包裹,任由谁去,都死死的把包裹护在怀里。 “方老先生!你怎么了嘛!吃点东西嘛!”小吉安蹲在疯老头身边,小嘴嘟囔着,端着个装满大白米饭的小碗。 沉默了良久,疯老头这才开口问道:“小吉安!你说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方老先生突然抛出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让小吉安有些摸不着头脑:“方老先生肯定是好人呀!教我读书写字,还给我讲故事!” “可是以前的我,害死了不少的人!”方老先生听小吉安这么一说,满脸宠溺的摸着小吉安圆鼓鼓的小脑袋。 “防老先生,你可别忽悠我嘞!在我眼里您就是和蔼可亲的老先生!”小吉安急忙说道。 “哈哈哈哈~我忽悠你干嘛!把你灵芸姐姐叫来,我给她说几句话。”说罢方老先生拍了一下小吉安的后脑勺,转过头对着湖水中一圈圈的涟漪发起了呆。 “那我把饭菜放这儿,您记得吃啊!” 说罢小吉安连忙爬起身,光着个小脚丫屁颠屁颠的朝着难民营内奔去。 不一会苏灵芸便迈着莲步朝着湖边走去,虽是在难民营中,苏灵芸的美貌却如同天上的仙女,与周围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方老先生,你想通了!”苏灵芸唇齿微张,语气轻柔,如同春风撩动心房。 “嗯......想通了!”方老先生微微一笑,一脸和蔼慈爱的望着眼前的绝世美人,端起小吉安放在一旁的饭菜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想通了就好......”苏灵芸欣慰的望着方老先生,这老倔驴,一发疯就在湖边蹲着不吃不喝到现在。 正当苏灵芸转身要走之时,方老先生忽然说道:“承蒙苏小姐这几年照顾,我这老东西这几年才能在边疆安身,我前半生身居庙堂墨渊,自诩知晓天下,妄想立不世之功,博万古留名,却不知害得天下百姓苦不堪言。这七年,在这边疆,与你,与司烨,与边军的兄弟们,才让我觉得我是真正活在世间,可笑老夫白活四十九年,苏小姐,请多多保重,替我告知司烨,我这老头睡醒了,找到自己的路了!” “方老先生!您这是打算?”苏灵芸愣在了原地,望着眼前的老者丝毫没有之前的颓废样子,反而一股如同沐浴春风般令人愉悦的气息节节攀升。 “我该去寻自己的道。记得让小吉安学写字!” 说罢方老先生将怀中装满家书的包裹,背上肩头,整个人气势忽变,原本微驼的背脊渐渐变得挺拔,邋里邋遢 (本章未完,请翻页) 形如乞丐一般衣衫,也遮盖不住方老先生散发出的仙风道骨一般的气息。 方老先生赤脚走在湖边,每一步走过,脚边花草都会茂盛几分,缓步走向城门,对着城头上的白衣中年,鞠躬抱手一拜,口中轻声念叨:“多谢!” 城头上白衣汉子微笑的望着城头下邋遢老者,也学着老者的样子回了个礼。 随后方老先生带着仅有的二百封家书,一步踏入青州。 ...... 与此同时,在北昆仑之上。 “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啊!武疯子,你竟然还在洞天内藏了一份文运!”老者抱着怀中金鲤,朝着亭中邋遢汉子打趣道。 “咋地,老子当年好歹也是三上白玉京,死了还不让我偷偷带一份道运种子到自己的洞天啊!”邋遢汉子毫不客气对着老者怒怼道。 亭下湖水中,一条游曳在金莲之下的金色鲤鱼头顶此时头顶鼓起两处小拇指般大小的骨头包,如同快要化龙一般。 ...... “尊上,边关急报!送来了蛮力狼王的人头!”老者稳稳当当的端着一个硕大的木盒走上城楼。 眼前的白衣汉子已在城头驻立良久,双手负于身后,听闻老者的话语,白衣汉子这才带着笑容转过身来。 “狼王都来了,看来这次狼庭在背后出力不少昂!”白衣汉子转身,打开木盒,一股恶臭瞬间扑面而来,一颗血淋淋的,丑陋头颅,惊现在白衣汉子眼前。 “以蛮力狼王的实力,边疆部队里几乎没人能敌,是谁斩的?”白衣汉子脑中思索了一番,眼中略带一丝疑惑朝老者问道。 “尊上,听闻是天星镇吉安酒家的打手,名叫司烨,边军的将士们都喜欢叫他四爷!”老者将打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汇报道。 “呵,一个打手,便能斩杀一拳破关的蛮力狼王,老师这话说出来你信么?”白衣汉子冷呵了一声,自己当年巅峰战力,一手无双戟,也难以在百回合之内斩杀狼王,如今一个底细的打手,竟然把以力冠绝的蛮力狼王斩杀。 “额.....说实话,老夫最开始也不确信!不过尊上您想想,当年的燕云八骁卫之首同时又是武道四绝之刀鬼的李嗣业,与吉安酒家的打手司烨会不会是同一个人!”老者将心中猜想一一道来。 “嗯......李嗣业他已经死了,我倒是愿意相信他就是吉安酒家的打手司烨。”白衣汉子缓缓开口说道。 “尊上这?”老者有些不解。 “哈哈哈哈哈,他是斩杀蛮力狼王的司烨,不是七年前的李嗣业!”白衣汉子哈哈大笑说道。 “尊上说的在理!明日清晨的决战尊上要去看看么!”老者赶忙问道。 “去玉阙吧!”白衣汉子缓缓的说道,以这几日的战报来看,这次朔狄入侵的主战场绝不会在放在兵力集中的天渊,很有可能是一面靠海的玉阙。 玉阙关是漠北三关中最靠东的关隘,也是整个漠北长城的起点,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面靠海,朔狄不擅海战,水性差,总的来说,几乎不会选择从玉阙关进攻。 “尊上,为何选择去玉阙?”老者有些疑惑,自从长城修建以来,朔狄从来没有选着从玉阙进过关。 “狼庭的二把手,是个关内人,仿造了盛武的盖海战船......”白衣汉子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在老者心中如炸雷一般,盖海战船,可是盛武天工匠人们,耗时近三十年才研究出来的巨型海上战船,一艘战船便可容纳近七八千人,船上海配备了天工弩,神火雷,等一系列攻城武器。 “尊上,这这这......”老者被白衣男子的话语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什么,觉得很不可思议是吧,朔狄蛮子怎么会有盖海战船的设计图是吧!”白衣汉子反问道。 “这......老奴也不知!”老者急忙回答道。 “明天去见见不就知道了!”白衣汉子咧嘴一笑,轻摔宽大的衣袖,转身朝着城楼下走去,自从上一次吃了阿满做的米粥后,如今每到饭点白衣汉子便会带着老者一起走到那难民营中,与其他百姓一起,吃着大锅饭,围坐在一起聊着一些不切实际的家国大事。 “小哥!来来来!”白衣汉子挽起衣袖,端着个木碗伸了过去。 “嘿!还是给您多打一点,边关辛苦!”阿满望着眼前的白衣汉子嘿嘿一笑,手中力道不由得大了几分。 此时正值黄昏,天色开始缓缓的暗了下来,夏天夜晚的虫鸣鸟叫,在营中显得格外的小声,几乎都被营地内围坐在一起的汉子们的聊天声掩盖了下来。 “嘿!我可听说了,那朔狄蛮子大名鼎鼎的什么蛮力狼王,是被四爷斩的!”人群中刘裁缝率先开口说道。 “真的嘛!真的嘛!真的嘛!”小吉安一听到有烨叔的消息,急忙钻进人群中。 “那可不是咋地!你烨叔啊,可厉害了,以后要跟着你烨叔好好学!”刘裁缝摸着小吉安的小脑袋说道。 “嘿哟!四爷可真是威武,我可听我那当兵的兄弟说过,这狼王少说都是大将军级别的存在嘞!况且全朔狄就五个!”刘裁缝身旁另一名汉子开口说道。 “四爷威武!等四爷回来得让他教教我们,这功夫我们要是学了去,在差也能在军队里,混个正六品的督军校尉当当!”一名年轻汉子开口说道,此人好吃懒做,时常在边关做一些给商队带路的事,接过经常是收了钱,便把商队带出关外就自己一个人溜回来了。 “呵,就你?先别说四爷教不教了,就练武那苦,你都吃不下!”围坐在一起的人,有看不下去的开口说道。 一时间难民营里,好生热闹,丝毫不必青州城内的雍柳巷差。 “老师,这下放心了吧!”人群中白衣汉子轻轻拍了一下老者的肩膀,小声的说道。 (本章完) 第三十一章 夜袭 入夜,为了应对明日的决战,安北,天渊,玉阙三关,所有的值守都格外的仔细,有了之前安北遇袭的前车之鉴,如今三关关门外,每隔十米便有一簇火堆,一直延伸至关外数百米的距离。 “老石!你说别真是打算从咱守的这玉阙发动总攻吧!”玉阙的守将,朝身旁的石勇问道。 “还不好说,安北有高坡,攻城车上不去,天渊有虎威,朔狄绝不可能硬闯天渊,唯一的可能便是你这玉阙了,坡度不高攻城车能推上来,唯有海水涨潮一事还是个变数。”那日石勇带着一众兄弟赶到了玉阙关,好在与玉阙关守将相熟,这才抗令收留了石勇等人。 “妈的!这赵王是真打算不管我们玉阙了么!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玉阙守将气冲冲的说道。 “呵!别说玉阙了,安北失守也未见一丝援军!”石勇愤恨难平,冷笑一声嘲讽道。 “咱们这王爷当年也算得上是军中好手,怎么如今却成了如此模样!”玉阙守将当年便是赵王手下的一名偏将,也跟着赵王征战过无数次朔狄,可如今赵王却变了副模样。 “过惯了安逸的日子,没了斗志!”石勇淡淡的说道。 石勇话音未落,关外远远望去,海面上升起点点星火,玉阙守将略微迟疑,下一秒瞬间奔向号角。 高昂的号角声响彻玉阙,守将毫不迟疑,急忙吩咐值守驿卒,向天渊求援。 驿卒快马加鞭,身背八百里加急令旗,马不停蹄,朝着天渊奔去。 “石兄!快来助我!”玉阙守将一脚横踏弓身,双手拉住弓,口中急切大吼道。 石勇毫不迟疑,一步踏出,双手强拉弓先,这张号称霸王弓的九石(dan)弓,此时已经拉至满弦。 巨大的弓身足足有一人多高,专属的箭矢也不同于平常,石勇双手放弦,圆头箭矢飞速射出,带着巨大的破风声,朝着海中星火的中央射去,圆头箭矢接触海面瞬间碎裂,其中黑火油被碎裂的外壳点燃,火光瞬间点燃一大片海域。 待射完这一箭,城头上数张天工弩这才朝着火光中若隐若现的木船上射去。 天工弩箭矢射出,利箭破空,巨大的力道,使得箭矢几乎是瞬间便到了木船上方,一时间铁器破木声响起。 “噼里啪啦!”海中星火在天工弩恐怖的火力面前点点消息。 “嘶!不对!中计了!不是主力!是假船!”石勇远眺海中星火坠落,却未在海面泛起一丝波澜,急忙朝着身边玉阙守将大喊。 此时求援的驿卒已经出发近一刻香的时间,在派人追回来已是不太现实,玉阙守将急忙下令打探海里船只的具体情况,如若真是假船,在派人去也不迟。 ...... 于此同时,安北关外,陡峭的斜坡之下,一支约数千人的朔狄骑兵部队在此集结,每匹战马身后托着一根带有棘齿圆木,马蹄上钉有数枚铜钉深扎进土里。 (本章未完,请翻页) “轰隆!”不远处天渊关方向的半空中一道绚丽的烟火绽放,安北关外的朔狄骑兵将领见状,口中急喝一声:“冲!” 一时间数千骑手,驾驭着战马在安北关外的草原上奔腾,马蹄翻起的尘土,在棘刺圆木的滚动下,掀起了巨大的烟尘,铁骑手中的火把,在烟尘中若隐若现,从安北关望去一时间马蹄急切如鼓,烟雾中的点点火光,如万军奔袭而来。 镇守安北的虎威偏将丝毫不敢懈怠,急忙呼来亲信,身背八百里加急令旗,朝天渊关奔去。 关外,近二十辆朔狄投石车时不时抛出燃着熊熊烈火的石块,狠狠的砸在安北的城墙上。 “虎威听令!”虎威偏将站在城头,丝毫不惧身后飞来的火石,振臂高呼一声,城头,城下三千虎威齐喝。 “随我死战!”虎威偏将高举手中长刀,早已做好必死的决心,众人神经紧绷,等待着朔狄攻城的一瞬间。 关外,朔狄联军大营内,先前的虎袍汉子此时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身前一名个子不高,却格外威仪的汉子,手中把玩着两颗陨铁打造的圆珠。 “都开始了......三叔.....我回来了”汉子眺望着天渊关的方向,嘴里阴沉的说道,仿佛多年夙愿,终于了结了一般。 “狼主!蛮力狼王一事......”虎袍汉子试探一问。如今蛮力狼王身死,盛武边军士气大增,原本安北关的计划也就此落空,自己作为联军主事之人,有着莫大的责任。 “不怪你,札刺华黎莽撞好斗,安北丢就丢了,不过作为主事,调度不力,自己去领三十杀威棍。”汉子语气平淡,仿佛这一切都是在平常不过的事。 “谢狼主!”虎袍汉子,虚惊一场,狼主是出了名的严苛,上一代影狼王,便是因为执行任务晚了一日,便被斩去头颅,在狼神殿外挂了整整三月,直到草原金雕将头骨啄碎为止。 汉子虽被称作狼主,可衣着装饰,皆是关内人的打扮,行为举止也丝毫没有朔狄的野蛮习惯。 狼主迈着步伐,如同闲逛一般在联军营地中走动,来往朔狄士卒见状,无不跪拜叩首,虽然很多其余部落不知此人,但是先前能让傲然漠北的五大狼王跪拜之人,地位一定非凡。 “铁勒律光,领完棍,就带五千玄铁重骑,去安北叩关!有响动就行!”狼主巡视完一圈,回到先前的营帐外,看着被三十杀威棍打得鲜血淋淋的虎袍汉子,脑子思索了一番开口说道。 “属下领命!”铁勒律光顾不得身上伤势,挨完最后几棍,急忙翻身下床,跪在狼主面前,铿锵有力的回道。 说罢铁勒律光忍着身上传来的剧疼,赶忙在联军营地中调遣了五千兵马,火速前往安北关,朔狄联军营地位置绝佳,无论是赶往安北还是玉阙,快马都不会超过一个时辰。 五千玄铁重骑,踏着如战鼓的一般的马蹄声,身穿通体银铁甲,就算在夜晚也显得格外显眼,玄铁重骑乃是最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近五年才演练的朔狄新骑兵,挑选了各部落中的骑战好手,加上混有昆仑寒铁打造的玄铁重甲,便是专门针对盛武虎威军的一支强悍部队。 ...... 安北关内,这种紧张的气氛已经持续了近半个时辰,只见飞来的火石,并未见有朔狄士卒冲杀上来。 虎威军中已经有不少人被飞来的火石砸中,就连坚硬的黑甲,也难以抵挡火石的威力,仅仅是一个照面,便被砸的吐血倒飞出去。 “百夫长出列!”虎威偏将见状,如此下去丝毫不是办法,当即一声令下,人群中数十人接连站出,奔上城头。 随即,一声令下,一支二百人的虎威骑兵,冲出关外,朝着斜坡下方的烟幕中奔袭而去。 二百虎威骑兵,带着必死的决心,手中兵刃闪亮,一头扎进烟幕中,这才发现,其中的奥秘,百夫长正打算安排手下去汇报之时,身旁一闪而过的朔狄骑兵,托着的棘刺圆木,瞬间便扫中虎威骑兵的马腿,一瞬间二百人队伍瞬间人仰马翻。 手中兵刃来不及挥动,便被滚滚而来的棘刺圆木撞在身上,圆木上突出的铁刺在快马的带动下,瞬间便扎破虎威军身上的铁甲,深深的陷入肉中,连人带甲被快马拖在地上。 烟幕中朔狄骑兵闪烁间一支数千人的银甲重骑,缓缓出现。 “玄甲重骑!”负责进攻安北的朔狄部落首领,见眼前出现的银甲骑兵,心中惊呼而出。 银甲骑兵在为首的铁勒律光带领下,一鼓作气冲上安北关外的斜坡。 “虎翼狼王!铁勒律光!前来叩关!”铁勒律光一声大喝,手中长枪一横,在安北的关门上留下一道一尺深的痕迹。 安北的城楼上,见冲击的玄甲铁骑,无数只箭矢早已射出,奈何玄甲铁骑从头武装到了马蹄,一般的箭矢根本无法伤其丝毫,可惜安北关内的天工弩在先前便被驻守的朔狄一把火烧掉了。 “开门迎敌!”眼见城门在玄甲铁骑的攻势下,一点点的碎裂,虎威偏将无奈的大喝道。 城内所有虎威军迅速占领有力位置,等城门破开的一瞬间,一时间兵刃会挥舞,冲在最前方的玄甲铁骑,几乎是一瞬间便挨了数百刀。 数只马朔赫然冲出,瞬间便将城门口最前方的朔狄玄甲铁骑掀翻在地,因为身穿重甲的缘故,玄甲铁骑的战马跌倒便很难爬起。 摔倒的战马将不大的关门甬道堵了个结实,如同刺猬一般的马朔朝着关口刺去,一时间战场的厮杀声,掩盖了铁器的打击声。 “找死!”铁勒律光见状大喝一声,双手护在面前脚下用力一跃,在众多马朔的阻拦之中,竟然跃入了关门的甬道内。 铁勒律光手中长枪依然短了马朔几分,只好一枪挑开身前的数十只马朔,趁着虎威军调整马朔之时,铁勒律光身后的玄甲铁骑抓准时机涌入关口。 (本章完) 第三十二章 夜袭2 毕竟是草原的游牧铁骑,铁勒律光的玄甲铁骑,脱离了战马战力瞬间大打折扣,不过好在身上玄甲坚硬,硬挨了虎威军的马朔也未退半步。 “虎威听令!近身冲杀!”虎威偏将见大势不妙,抄起身旁的短刀,一步跃下城楼,冲进关口的人群中。 此时场面已经异常混乱,双方人马都已经丢掉手中长兵,持着短刀,近身搏斗在一起。 铁勒律光不愧为五大狼王之一,在步战落入下风的情况,也能轻松压制住虎威偏将的攻击。 “喝!”铁勒律光一声大喝,脚下步伐朝前一踏,巨大的拳头轰击在虎威偏将胸口的黑甲上,瞬间黑甲便出现了个巨大凹槽,虎威偏将也被这一拳的威力,掀飞出去,将身后数名虎威军撞翻在地。 ...... 与此同时,天渊关内,接连两名驿卒背着八百里加急令旗,一路横冲直撞奔向军中大营。 “如此慌慌张张!何事来报!”赵王心腹一声怒喝,眼前二人当即跌落下马跪在一旁。 “安北告急!请求支援!”从安北一路赶来的虎威军,当即大喝一声。 “玉阙告急!请求支援!”玉阙驿卒也丝毫不敢怠慢,急忙大喝一声。 “什么!”赵王拍桌而起,眼中满是惊骇之色,能让三千虎威告急的,唯有数万的朔狄大军! “玉阙靠海!朔狄难不成还有能抗衡盛武盖海战舰的大船不成!”赵王扭头望着身边跪着的玉阙驿卒眼神阴沉的问道。 朔狄世代都已游牧为主,几乎没有能力造出能在海上航行的船舶。 “属下亲眼所见,船只多如夜空繁星,绵延千里海线!”玉阙的狱卒见识过先前海中星火,所以心中急切说道。 “哼!”赵王将身后披风一甩,怒哼一声,甩手走出军营,登上天渊的城头,朝着关外望去。 顺着赵王的视线望去,天渊关外,漠北草原寂静得可怕,时不时的虫鸣声在草地中响起,透过月光望去,草地中未有一丝异状。 “妈的!难道真去攻安北跟,玉阙了?”赵王怒喝一声,先前早已留过一手,却未想到如今朔狄疯了一般,竟然还敢攻打有三千虎威守关的安北!连玉阙也丝毫未放过。 “虎威偏将听令!速带三千骑支援安北!再调三千边军弓弩手!支援玉阙!”原本天渊便所剩不多的兵力,被赵王这一调遣,看守天渊的兵力便不足五千余人。 “是!”两名虎威偏将声如洪钟,领命后急忙飞奔下楼,各自召集齐了人马,涌出关外,朝着安北玉阙两方向前行。 “四爷保重!”被安排去玉阙支援的边军老兵,朝着司烨拱拱手说道。 由于司烨并未在边军的编制中,只得留在天渊关内,等着这场战争结束。 “兄们保重!回来请你们喝酒!喝最好的仙人扶额!”司烨抱拳施礼道,这群边军弟兄们,从 (本章未完,请翻页) 自己来天渊那天起就打着交到。 “哈哈哈哈!有四爷您这句话,兄弟便知足了!”老兵身旁一人,开怀大笑起来,司烨口中这仙人扶额,可是老板娘亲手酿制,当年出炉之时,整个天渊酒香弥漫,有些酒量差的仅仅是闻了一口酒香,便醉得不省人事,更别提当年有幸能喝上一口的人。 司烨望着出征的军队,心中惆怅无比,早已把边军中不少将士都当做自己的亲兄弟一般,从小便经历各种磨砺长大的司烨,这边疆七年,才觉得自己活得像个人。 “大哥!果真是你!”待出征的六千将士消失在道路上之时,司烨身后熟悉的声音响起。 “哼!别来无恙昂,五~弟~”司烨将最后二字拖得老长,身后这男人正是七年前在背后冷箭射伤自己的老五逐云刀。如今自己斩杀蛮力狼王一事已经在这边疆闹得人尽皆知,自己真实身份这事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我就知道大哥不会那么容易死,受了那么重的伤,如今战力丝毫不加,反而还有所增加!”刀客下意识握紧腰间佩刀,脚步轻微挪动,显然是准备施展某种步法。 “这些伤都是小事,全拜五弟所赐,侥幸捡回一条名!”司烨也不甘示弱,右手伸进背后麻布卷中。 先前着急着出关,便将这裹满兵器的麻布卷,藏在了吉安酒家的废墟之中,回关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到废墟中取了出来。 “大哥!这些年过的不错嘛!在这边疆混的风生水起,我没猜错的话,苏灵芸小姐便是当年苏世长大将军的嫡长女吧!小吉安便是当年八个月大的小皇子吧!”刀客一语道出,二人身份,惹得司烨心中杀意更加浓郁。 “敌袭!”还未等司烨回话,城楼上虎威士卒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同时代表着备战的号角被急切的吹响。 司烨来不及多想,一个回身,跃向城头,身后刀客见状,面露惊骇之色,当即也顾不上太多,脚下步伐灵巧一扭,整个人便高高腾起,也上了城头。 只见关外草丛窸窣抖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快速接近城门,接连掀翻了关外的数个火盆。 “火箭上弦!”城头上的守将快速做出调整,一手握拳半举,大声吼道。 “点火!发射!”守将一声令下,数百名虎威士卒,在面前火盆上点燃沾有黑火油的箭矢,朝着城楼下射去,一时间火箭密如雨下,火光逐渐将城楼下方二百来步的位置照得通亮。 只见草丛中,一群**着上身的朔狄汉子,勾着腰,将身体藏在草丛下,快速的朝着天渊关前进,**上身的朔狄汉子中,还混杂着一些浑身黑衣黑袍,头戴狼嘴獠牙面具的暗狼卫。 **上身的朔狄汉子仿佛并不知晓疼痛,任由火箭射中身躯,也丝毫不能阻止其前进的步伐,这才一小会儿的时间,便已经有数百人,冲到了城墙根。 **上身的朔狄汉子,手中皆持奇怪双斧,斧背凸起数寸长尖刺,朔 (本章未完,请翻页) 狄死士,调转斧刃,用力一挥,尖刺便卡进城墙的砖缝中,朔狄死士借力朝着城头攀爬,双手怪斧来回攀登。 “是血狼军!”城头上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众人的心纷纷被这一声惊呼提到了嗓子眼。 血狼军,是狼庭最野蛮,最凶悍,最嗜血的一支部队,几年前便死血狼军,将漠北朔狄某支近十万人的部落屠戮干净,全部落上下,男女老幼,全部被割下头颅堆在一起,近十万颗头颅堆在一起。 “长枪手!”城头上的守将高呼一声,此时长枪手,正好可以探出半个身子,将攀爬的血狼军扫落下去。 虎威不愧是训练有素的盛武最强军队,仅仅是几个眨眼的时间,候在一旁的长枪手,便快速支援道城墙上的每一个点位,全程没有出现丝毫的慌乱。 虎威长枪手探出城头,手中长枪精准刺出,皆是一枪锁喉,一瞬间无数朔狄士卒跌落城头。 血狼军也不是吃素的,喝着人血长大的朔狄崽子,此时双眼已经杀红了眼,闪身躲过致命一枪,抽出右手一把握住枪身,朝下使劲一拉,便将城头上持枪的虎威军拉了下来。 城墙下数名血狼军,见有敌人跌落,一拥而上,手中战斧疯狂挥舞,斧背尖刺硬生生凿开虎威军的黑甲,鲜血一瞬间便顺着,尖刺凿开的小孔喷射而出。 一旦有虎威长枪手跌落,身后准备着的虎威军便立刻将其空位补上,以免被朔狄血狼军转了空子。 天渊的乱战此时打得难分难解,一时间双方各有损失,只不过朔狄损失较大一些,天渊的军营内赵王气得在营帐内大发雷霆,摔了不少的好物。 “他妈的!就不该相信朔狄蛮子能言而有信!这个时间同时袭击三关!陛下调动的部队,明日才到!”赵王一怒之下,将身前案台掀翻在地。 身前数名偏将,参将都是敢怒不敢言,这么多日的时间,赵王在这漠北三关,未做一丝一毫的防御准备,全都是临时抱佛脚,安北也是凭着虎威的英勇才夺回的。 “王爷息怒,朔狄本就言而无信!熬过今晚,明日援兵一到,定能打得朔狄崽子有来无回。”赵王带来的心腹急忙上前说道。 “要你说!我特么不知道要熬过今晚!”赵王此时显然正在怒火上,上前一脚将跪在身前的心腹一脚踹飞。 “都说说吧!怎么防!如此攻势,虎威也要不了多久就被朔狄崽子耗死了!”赵王席地而坐,也顾不上什么王爷的架子了,这要是失手了,自己就是逃回去,也得被陛下亲手斩了脑袋。 “王爷,朔狄联军看似凶猛,可是朔狄各部之间,绝不可能是一条心,三关之中,唯有玉阙靠海,被大举入侵的可能性偏小,小的以为,待玉阙探清楚虚实之后,应立马集结兵力出关,从关外支援天渊战场!”赵王心腹虽是被踹飞了出去,可是又急忙连滚带爬,爬到了赵王跟前。 (本章完) 第三十三章 朔狄血狼 “嗯......可行!给玉阙的守将带个消息!”赵王呼过玉阙驿卒,将随手所写的手书交于玉阙驿卒手中。 “是!”玉阙而来的驿卒,还未来得及休息,又急忙骑上快马,一阵狂奔。 “随我去城头探探!”赵王甩袍而起,迈着大步走出营地朝着城门楼走去。 天渊关上,虎威井然有序的阻击着进攻的朔狄血狼军,关外的凶狠的血狼军,将同伴的尸体高高抛上城墙,撞散虎威的阵型,趁着虎威调整的间隙,翻上城头。 随着翻上城墙的血狼军越来越多,城墙上的虎威长枪手,早已防守不住,城头上虎威军阵型如今已经大乱,在血狼军悍不畏死的冲击下,虎威军东倒西歪的挤在天渊的城头上。 血狼军仿佛不知疼痛,不少血狼军,胳膊大腿都已经被斩断了,也丝毫没有影响血狼军凶狠的进攻。 司烨一刀将身前挥舞双斧的血狼军脑袋砍掉,随即扭过脑袋朝着身后的刀客冷冷说道:“我可不希望在看到你的冷箭!”说罢步伐丝毫不停顿的朝着已经沦陷的城垛奔去。 身后刀客愣了一愣,嘴角浮现一丝苦笑,手中长刀一挑,将飞过来的箭矢打掉。 关外草地中,隐藏在血狼军中的暗狼卫,朝着城头上投来暗器铁蒺藜一类的,不少虎威军踩中后,伤害不大,但是容易使人脚下不稳,大乱阵型。 “盾墙!”守城的虎威偏将见势不妙,口中急喝一声,一旁早已准备好的数百虎威军,扛着一人多高的塔盾冲进战场最前方,迅速搭建起盾墙,将血狼军的攻击阻挡在外。 “暗狼卫!转袭玉阙!”天渊关外,始终注视着战场的朔狄大将,挥手一呼,奇异号角声响彻战场。 草丛中,听闻号声的暗狼卫,身影如鬼魅一般,潜入草丛中,不一会天渊的暗狼卫,便集体撤离战场。 “不对!暗狼撤兵了!”虎威守将迅速反应过来。 “小心有诈!”身旁的参将朝着虎威守将所指的方向望去,幽幽火光中果然一道道身影骑上战马,撤离了天渊的战场。 城头上,血狼军疯狂的撞击着塔盾,盾面上早已被鲜血所染红,持盾的虎威军双手死死的抵住塔盾,身后一杆杆长枪,透过塔盾的缝隙,穿刺出去,将撞击而来的血狼军扎了个对穿。 在狼庭的信奉中,凡是战死之人,灵魂便会被狼神接引,作为狼神身边的战士,侍奉伟大的狼神。 “狼神在上!杀!”血狼军杀红了眼,随手抹起一把地上混杂的血液,往脸上一抹,气势比起之前反而越来越勇。 血狼军疯狂撞击着塔盾,持盾虎威军,被巨大的撞击力逼得一步步后退,血狼军双斧交叉死死扣住突出来的长枪。 虎威偏将见势不妙,如此下去只会节节败退,当即大喝一声:“誓死不退!顶上!” 司烨望着节节败退的虎威,心中略微迟疑,如此并不是办法,当即一步跃起,飞过塔盾头顶,双手各持一刀。 血狼军,将头顶飞出一人,还未反应过来,下意识将手中斧刃投掷空中,司烨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手中双刀如电,银色刀芒闪烁,将半空中掷来的手斧斩成数段。 司烨如杀神附体,落地瞬间便将身旁数名血狼军,连人带兵刃斩成数块,手中刀不停歇,双手一翻,两柄横刀脱手而出,直插在身前两名血狼军的额头。 身后虎威如释重负,急忙持盾冲锋向前,持盾横扫,将还未缓过神来的血狼军,扫下城头。 转眼间便有近百血狼军被杀,司烨仿佛意犹未尽,手中横刀挥舞得越来越快,刀芒犹如实质一般,一旦扫中便绝无生还的可能。 “出来了!链勾上!”不远处一直在观战的朔狄主将,看着城头上一人便冲散了血狼阵型的司烨,急忙对着身边早已准备好的朔狄力士说道。 朔狄力士,急忙快步奔向城墙下,手中挥舞着一道精铁打造巨大铁链被舞得虎虎生风,在朔狄力士的一声大喝下,数道链勾被高高抛起,跃上城头,血狼军见链勾飞上,迅速将链勾托住便往司烨身上套了上去。 司烨见状不妙,双手横刀朝着链勾的铁链狠劈去,当啷两声清脆的铁器交接声,司烨手中横刀应声而断,坚硬的精铁链勾上却只留下点点白痕。 “当啷!”司烨毫不犹豫抛下手中横刀,一拳轰击在链勾上,巨大的震动,瞬间将托住铁链的几名朔狄血狼军,弹开,城墙下,死死抱住铁链的朔狄力士,身形往前一摇,脚下被力量带得往前踏了一步,这才稳住晃动的铁链。 “虎威退后十步!”登上城头的赵王见状,如今正是除掉司烨的好时机,急忙出声喝止正在向前推进的虎威军。 “王爷!不妥吧!”赵王身边的原边军参将,急忙上前问道,血狼凶狠之名早有耳闻,即便是尸体堆积如山,也能靠着悍不畏死的人海,淹没整个天渊。 “这听你的还是听我的!”赵王眼神阴冷,朝着身旁的边军参将一瞥,参将心中顿时一惊,一股寒气涌便全身。 “妈的!”虎威偏将心中暗自怒喝一声,看着眼前渐渐明朗的战机,颇有不甘的高呼一声:“退十步!” “喝!”虎威塔盾手,大喝一声,将手中大盾在地上砸得铛铛作响,心不甘情不愿的朝着身后挪动了十步。 “赵王爷!尊上若是知道天渊因此失守,恐怕就不是简单的掉脑袋了吧!”刀客在赵王耳边阴沉说道,他可不想在尊上那落个监管不力的罪名。 “哼!这儿还用不着你来说教!我在这儿天渊绝不可能失守!”赵王显然被刀客的话语激怒,怒哼一声说道。 “最好在尊上面前也这么说!”刀客望着前方激烈的厮杀,抛下狠话脚下步法一动,身形鬼魅般的在原地消失,下一秒,便踩着虎威军的脑袋,飞快的冲进战场。 “呵......想不到竟然是你来帮我!”司烨个鞭腿将身前的数名血狼军踢下城墙,感受到身后赶来相助的气息,冷笑一声后说道。 “我可不是来帮你,只是不想天渊失守!”刀客冷冷说道,手中特制长刀一挥,便将身前冲来的血狼军斩成两半。 ...... 青州城,北门的城头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上,白衣男子焦急的在城头来回踱步,身后老者此时也噤若寒蝉,站在白衣汉子身后一言不发。 “安北的骑兵!天渊的血狼军!玉阙的战船!啧啧啧,看来这次朔狄的主心骨可不是个简单的家伙!”白衣男子幽幽说道,冲击三关的朔狄军队形式巧妙,若是坐镇三关的守将稍有不慎便会失守。 “报!”一名身着黑色夜行衣的密探,一步跃上城头,贴在白衣男子耳边小声说着些什么。 随即白衣男子,面色一沉,手中拳头捏得咔咔作响,待密探说完,白衣男子怒哼一声,一掌拍出,一道掌力瞬间将一旁的木椅震成数块, 碎成粉末般的木屑掀起一阵烟雾。 “陛下息怒,大敌当前,还请陛下保持理智!”老者见状,急忙上前说道。 “息怒?赵王!竟然在这个时候掉链子!天渊要是丢了,拿他脑袋来祭天!”白衣男子转身走下城楼,朝着身旁的侍卫说道:“备马!我亲自去趟天渊!” 白衣汉子,脚下生风,转眼间便已经迈着大步走出城门,虽然此时已经是三更时分,城外难民营内,却还有着不少忙碌的身影。 白衣汉子放慢脚步,深怕惊醒了已经熟睡的百姓,路过阿满的粥铺时,白衣汉子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这么多年来,还是在边疆跟人更容易打交道一些。 想到这些,白衣汉子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小心翼翼的塞到阿满的草席下。 做完这一切,白衣汉子这才牵上一旁准备好的军马,一直走到离难民营不远的湖边这才骑上军马一路向着天渊奔去。 待白衣汉子走后没多久,原本一直陪伴的白衣汉子身边的老者这才,挥手招呼出两名亲卫,骑着马赶去安北跟玉阙。 此时天渊城头上,司烨与刀客二人已经精疲力尽,浑身上下早已被鲜血染红,手中握着的刀都已砍钝,身前堆积的尸体正噼里啪啦的跌下城头,摔成一滩血泥。 赵王见状,嘴角露出一丝邪笑,招手呼来了亲信吩咐道:“抬本王八臂弓,三棱箭来!” 说罢,两名亲卫一人抬弓,一人举箭,就这样半跪在赵王面前。 赵王一手接过跟随自己数十年的八臂神弓,弯弓搭箭,趁着司烨精疲力竭,一箭划破夜空,直飞司烨后背心窝而去。 箭矢破风声在司烨背后响起,司烨下意识躲闪步伐挪动,身体一扭,手中横刀一收背在背上,可是为时已晚,当啷一声,箭矢击中横刀刀身,箭矢瞬间弹道一旁刺破肩膀,三棱锥卡在左肩,箭矢上传来的巨大的冲击力将司烨带动向前一步,身前的血狼军找准机会,一刀扎进司烨的腹部。 举着链勾的血狼军,顺势用链勾刺破司烨双腿朝着城楼下便是一声狼嚎:“嗷呜!” 城楼下朔狄力士见状,双手用力一拉,司烨被双腿传来的巨力拉动,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强忍着身上的巨疼,双手持拳横扫,将身前的数名朔狄血狼军击倒。 (本章完) 第三十四章 家书 身旁刀客,见状急忙挥刀将司烨背上箭杆斩断,扭头朝着后方的赵王怒喝道:“李渺!”刀客双眼如喷火,盯的身前几名虎威心生惧意、 “狂妄!竟敢直呼本王大名!一同杀了!”赵王早已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怒喝一声道。 “王爷如此不妥!毕竟是陛下身边的人!”赵王身边一名亲信,急忙劝阻道。 “有何不妥,到时候陛下问起来,就说是战死沙场!”赵王一巴掌甩在亲卫脸上说道。 随即在亲卫的安排下,数十名虎威弓手,搭起特制三棱箭头,朝着司烨与刀客所在的位置齐射。 乱箭齐射,特制的三棱箭威力巨大,一旦被箭头刺入体内,箭头上的三棱倒刺便会死死的勾住血肉骨骼,外力难以取出,更别说取出后,伤口难以愈合。 “哼!”司烨冷哼一声,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如今腹背受敌,身后一支完全听令于赵王的虎威军虎视眈眈,不如纵身一跃,扎进朔狄的死人堆里,还有一线生机。 司烨来不及多想,一脚踹开身前的朔狄血狼,双手用力一拉,将两条铁链缠在手上,一个箭步越出城头,直奔城墙下堆积如山的朔狄血狼军的尸体堆奔去。 “大哥!”刀客来不及反应,身旁的司烨便已经跃下城头,刀客双眼怒睁,手中横刀在胸前一扫,将几支飞来的箭矢弹开。咬牙切齿的朝着身后的赵王嘶吼道:“李渺!你得死!” “找死!竟然威胁本王!虎威听令!此人临阵叛敌,塔盾前行十步!”赵王眼露出中阴狠之色,对着身前的虎威便高呼一声。 “喝!”手扛着塔盾的数十名虎威齐喝一声,脚下步伐整齐有序,朝着前方又前进了十步,将刀客向着成群的血狼军推进。 “死!”刀客一脚踏在盾墙,整个人借势跃上虎威盾墙头顶,伸手取出腰间的暗器飞刀,朝着赵王所在的方位掷去。 赵王毕竟也是经历过战场厮杀的狠人,手中八臂弓在半空中一舞,铛铛两声清脆声响起,两柄飞刀便被弹到一旁,嘴角微微一笑,一丝阴狠的眼神划过,身后数十名手持长弓的虎威军朝着半空中无法躲闪的刀客射去。 刀客早已料到赵王的后招,脚下身法灵动似鹰雀,脚尖轻点虎威手中的枪尖,整个人身躯一扭,也朝着城楼下的死人堆跌去。 “哼!城下数万血狼,不死也回不来了!虎威御敌!” 赵王朝着城头下一瞥,密密麻麻如同蚂蚁一般的血狼将,天渊围得水泄不通。堆积的血狼尸体更是已经到了城墙的一半,鲜血染红城墙顺着流下,在城墙根汇聚成一个不大不小的水坑。 ...... 青州城往东南五十里地左右,便是漠北五城之一的定北城,城市规模仅次于的青州,也是整个漠北五城中,最重要的屯兵地,整个定北,上上下下男丁共计五万余人,只要一声令下,全员皆兵。 定北不同于青州, (本章未完,请翻页) 城中住户皆是军属,有的更是一家三代男丁皆从军。 定北最多的便是铁器铺,整个漠北三关五城的军队的兵刃,几乎有百分之七十都出自定北,这也就造就了定北彪悍的民风。 城东李铁匠家,一家三代都是边军,李铁将当年更是千夫长,要不是当年膝盖中了一箭,如今恐怕早已是边军参将了。 当啷的打铁声在院中响起,如此炎热的夏季,烘炉中燃起的火焰,使得此地温度比起外界还要更炎热几分,几名**上身的汉子,在炉边忙碌着。 一名老者嘴里叼着旱烟,一脚踩在风箱旁的长条板凳上,用手撑着下巴,吧嗒吧嗒抽着嘴里的旱烟,时不时看着偷懒的学徒,便用烟杆轻轻一敲脑袋。 “嘿!我说师父!这边疆如此混乱,你还忍心让你大孙子去当边军!”一旁手握大锤进行锻打的大徒弟打趣的问道。 “你懂个篮子!专心打你的!”李老头伸出烟杆,在大徒弟所打的铁器上轻轻一点,大徒弟立马心领神会,手中挥舞着大锤朝着李老头烟杆所点的位置重重砸去。 “听说最近边疆乱的不行!你不问问你以前的兵,你大孙子在边军里过得好不好!”大徒弟抓起肩上毛巾将脸上汗水擦拭点,杵着大锤歇了口气说道。 “问什么问!儿孙自有儿孙福!他的事我才懒得管!”老者回过身子,朝着院外望去,晃了晃手中的旱烟,这才缓缓说道。 这李老头可是定北城中出了名的怪脾气,全城都知道李铁匠打的兵刃好用,可是这李老头打造兵刃从来只看眼缘,哪怕你是个叫花子,被这老头看上了,一分钱不收都会给你打造一套兵刃。 曾经有朝廷的大将,不远千里到这定北城中,只为重新打造一柄爱刀,接过这李老头,连见都不愿意见这大将一面。 气得这大将在定北城堵了三天三夜,可这李老头就是不打算出来,躲在家里喝了三天三夜的酒。 李记铁匠铺的小院门口,种着几株翠竹,到了夏季着小院中也是颇有些凉爽。 微风轻轻吹过。 一阵沙沙声响起。 不知何时小院的门口,出现一名仙风道骨的邋遢老者。 老者,看了看手中的书信,又抬头望了望小院门头的牌匾,这才一步踏入小院。 “嗨嗨嗨!老大爷!你来干嘛!这里乱翻翻的,到处都是铁器小心伤到你!”正在一旁清扫的学徒,在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中,扯着嗓子说道。 邋遢老者丝毫没有理会学徒的叫嚷,脚下步伐轻盈,令人奇怪的是,虽然老者邋遢至极,但是老者周边的尘土仿佛有意避让一般,脚步还未踩下,脚下尘土泥块,便朝着四周滚去。 “老大哥!来此地有何事哟!”李老头,虚着眼睛朝邋遢老者望去,此人气势非凡,定然不是普通人。 邋遢老者还是不言语,从背上行囊中掏出一封书信。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看此书信,加上如今边关的混乱情况,李老头心中顿时大惊,拿着烟斗的手不停的颤抖,双手颤颤巍巍的接过书信,对着身前的邋遢老者道了一声谢:“多谢,老大哥了!” 邋遢老者面露苦笑,因为他知道,书信上所写。 “嗨~都回去吧!今日放你们的假,明日再来!”李老头大致是猜到是,苦笑一声,便让手底下的学徒回家去了。 “师父,我替你老人家收拾完再走吧!”大徒弟虽然看起来憨傻,心里却细的很,赶忙将几名师弟赶出小院,走到炉边,熄了火,这才转身开始收拾起来。 “快滚吧!老子今天没心情教了!”李老头一瘸一拐,走到大徒弟身后,抄起烟杆便在大徒弟头上敲了几下说道。 “行嘞师父!待会俺给你打酒来!”大徒弟在腰间的麻布上,擦了擦手心的汗,憨憨一笑说道,随即转身跨出小院,顺带着将木门关上。 待徒弟们都走后,李老头这才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双手颤颤巍巍的展开书信,望着上面如蛟龙起伏的字迹,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 “是李家的种!没给老李家丢人!”李老头看完书信一抹脸上的泪痕,铿锵有力的说道。 “多谢这位老哥!还望麻烦老大哥帮我一个忙!”李老头将信封中被血浸红的碎布取出,一手撑着石凳缓缓的跪在地上,双手托着碎布说道:“我老残疾了,腿脚不方便,还望老哥将孙儿这一抹碎布,带到城外往北五里地的望关山上,孩他爹的衣冠冢便埋在哪里!” 话音未落,李老头便已泣不可仰,唯一的儿子战死在祥武五年的漠北关外,儿子军中的好兄弟拼死抢回一截衣袖,带回来盖了衣冠冢,如今唯一的孙子也要誓死戍边,托人带回这一抹碎布。 邋遢老者接过碎布,急忙将身前老者搀扶起来,听老者这么一说,心中如同被巨石压住,久久喘不过气起来。 邋遢老者正是方溪谷,离开青州,便顺着家书上所写,到了这定北李铁匠家中,从来不善言语的方溪谷,此时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眼前这名老人家。 起身摸出身上唯一的一小块碎银,便揣着被鲜血浸红的碎布,朝着小院的门口走去。 “多谢老大哥!”李老头朝着邋遢老者的背影施了个抱手礼,如今唯一的孙子也走了,自己这个老家伙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不如就此了解算了。 待邋遢老者跨出小院的门槛,回身将木门带上后,李老头一瘸一拐的走到烘炉旁,取出一旁还未锻造好的刀剑,望着刀剑上凹凸不平的印记,李老头不由的回想起孙子出征前,叮嘱自己的打造的宝刀,脸上不由的苦笑一声,眼前不知是幻觉还是孙子的灵魂。 “爷!待我做了大将军!我一定将您给我打造的宝剑挂在咱大将军府的大门上!嘿嘿!”李老头眼前的孙子浮影,咧嘴嘿嘿一笑,挥舞着手中上好的宝剑。 (本章完) 第三十五章 望关山 李老头仰头痛哭如今已是无依无靠的孤寡老人,已无半点对世间的留念,举起手中还未打造好的兵刃丝毫不犹豫,插入腹中,鲜血瞬间顺着剑刃流出。 门外邋遢老者,听到院中动静,无奈的摇摇头,长叹一口气,伸手在衣服上留下一处血指印,口中喃喃道:“罪过罪过!” 邋遢老者,深深吸了口气,努力调整着体内的气息,门前的翠竹被微风吹得莎莎作响,邋遢老者的心境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扔下石头,泛起一圈圈的涟漪,然而每一圈涟漪,便是对心境的每一次冲击。 ...... 望关山,说是山其实就是一堆大土包,高度也就两三百米,山上密林覆盖,是定北夏季避暑的好去处,山顶有一处自然形成的平台,正对着远处的天渊,安北二关,所以便有了望关山的称呼。 正值夏季,进山的小路上,络绎不绝的行人,手中拿着蒲扇,结伴而行。原本显得幽静的密林,此时也热闹了起来。 “你这老乞丐!冒冒失失的!要是撞到我家小姐了!看我不把你腿打断!”人群中一名家仆扬起手中的拳头对着身前的一名邋遢老者厉喝到。 “李四!休得无礼!还不快给这位老先生道歉!”前方不远,一名妙龄少女,那少女大约十**岁,一身金黄刻丝缎袍,肤白如新剥鲜菱一般。 “小姐!何必跟这个老乞丐道歉!”家仆一脸不满,眼前这老乞丐怎么担待得起先生二字!依他看啊,不知道是哪来的不学无术的老混蛋。 “不碍事!不碍事!”邋遢老者连忙对着妙龄少女摆了摆手,转身头也不回的继续朝着山顶攀登去。 “琳儿是看出什么了么?”妙龄少女身旁一名身着华服的美贵妇,扭头小声的问道。 “三娘,你看那老头,步伐轻盈,一路攀登到这半山腰,脸不红,气不喘的,我们王家的护卫好手一口气上这半山腰都得喘口气的!”妙龄少女,伸出葱葱玉指,指着前方不远处的邋遢老者的背影说道。 “李四!带几个好手跟上去看看!千万别惊动了!”身着华服的美贵妇急忙吩咐着一旁的几名家仆。 不知从何时开始,望关山便流传着一个传说。 据说当年祥武五年,关外盛武五十万精锐战死关外,活着突围出来的人,为了活命将几车的黄金珠宝都埋在了这望关山附近,近年来已经有无数人为寻宝藏将望关山上上下下的走了个遍,不过最后都是无功而返,除了在这山上喂了蚊子,其他啥也没找到过。 “是!夫人。”先前嚣张跋扈的家仆,随手一招,身后五名家仆急忙跟上。 邋遢老者自然是已经入了道的方溪谷,身后跟上来的六名家仆的动作在方溪谷眼中便如同稚子学步,方溪谷嘴角无奈一笑,看来自己被人误会了。 如今也管不了太多了,方溪谷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比起人群中年轻力壮的年轻人腿脚还要快上几分,自从那日自己想开之后,体内忽然多 (本章未完,请翻页) 出一股奇妙的气息,顺着日月星辰而动,在体内不停的运行着,气息每流淌一圈,自己便觉得身体轻松几分,如今虽是五六十岁了,但是身体却如同十几岁的少年一般,有着用不完力气。 望关山路崎岖,高低不过两三百米,却让方溪谷足足走了近一个多时辰,这才终于到了山顶的平台上。 站在平台上,朝着天渊所在的方位望去,一览无余,整个天渊乃至长城都被尽收眼底,早年间方溪谷也走过不少盛武的名川大山,从来没有过今日的心境。 转过身,平台的不远处孤零零的垒着几座孤坟,坟头杂草丛生,没有人来祭拜过的痕迹,坟前墓碑也只是简单的在木牌上用朱砂提字。 方溪谷迈着大步,走到那几座孤坟前,捡起地上的树枝,便在一旁挖了起来。 不远处跟着方溪谷的那几名家仆见状,心中纷纷大喜,李四急忙吩咐下去,自己带着两人在这里守着,其他三人急忙下去通知小姐。 方溪谷如今心意杂乱,这李家一家老小皆是被自己所害,自己却只能在这望关山上,为其立一座衣冠冢。 ...... 李家铁匠铺,在方溪谷走后不久,那老李头的大徒弟便担心的提着酒坊打的上好的烧谷子,急冲冲的赶着回来了。 先前那邋遢老者送来的书信,明显让自己那怪脾气师父情绪大变。 “师父!”咚咚咚的敲门声在院中响起,汉子急切的透过门缝朝着院中望去,只见自己的怪脾气师父早已倚靠在烘炉旁,身下鲜血留了一地,肚子上还插这自己为锻打完毕的兵刃。 汉子急忙推开撞开院门,冲到李老头身边,伸手在李老头鼻子下方一探,这才颤抖着双手,将李老头背在背上,急冲冲的朝着城中的医馆奔去。 ...... 望关山上,李老头简单堆了块小土堆,将怀中被鲜血浸红的碎布给埋了进去,这才满意的走向平台的边缘,望着天渊的方向坐下。 做完这一切的方溪谷,心中长舒一口气,如今这才是第一封,行囊中还有厚厚的一叠,几乎遍布盛武的大江南北。 正当方溪谷思虑万千之时,身后细微的脚步声响起,先前留下的家仆,已经悄然出现在方溪谷背后。 还未等方溪谷反应过来,李四双手用力一推,便将毫无防备的方溪谷推下山崖,方溪谷满脸震惊,自己如何也未料到,这家仆竟然为了一点小事敢出手杀人。 李四探着脑袋朝山崖下望去,山崖下人影如同蚂蚁一般,如此的高度一个小老头怎会承受得了,必然粉身碎骨,死无全尸,一想到此处李四嘴角便扬起得意的笑容。 走到之前方溪谷堆起来的小土堆前,啐了口口水,口中轻蔑的笑道:“切!我还以为有多大能耐嘞!这下宝藏全是我们小姐的了!” 李四一脚踢开新堆上的土堆,蹲下身去翻找起来,这小老头,多半是把宝藏的钥匙埋在这儿,以前这儿就是孤坟 (本章未完,请翻页) 堆,听说是边关几位守将战死后的衣冠冢,所有常年以来到着望关山来寻宝人都没人敢动。 不一会李四便在土堆中翻找出一条残缺碎布条,李四拿在手上来回打量了一番,发现并无什么异常后,口中怒喝道:“妈的!这老东西!就块碎布!” 李四将浸血的碎布条随手扔在一旁,起身壮了状胆子,抄起一旁的木板,呼来两名家仆,便朝着那几座孤坟走去。 “兄弟们!把这些坟堆都给老子推了!”李四故意将声音吼得老大,主要还是给自己壮壮胆。 “这......不好吧~”一名家仆有些难为情的说道,毕竟听说这里的孤坟埋得都是边关将士的衣冠冢,况且这太阳都快下山了,难免有些害怕。 “妈的!还下面要是宝藏,那便是奇功一件!回去家主重重有赏!”李四扯着嗓子说道。 说罢,双手提着木板,用力的插进身前的一座坟堆上,手脚并用着将坟堆上的土掀开,身后两名家仆见状也壮着胆子上前,抽出坟堆前的木板,合力将坟堆扒开。 只见坟堆下,一个残破的小木盒,有人头般大小,被重重泥土所掩盖,三人合力掀出木盒,李四心急如焚的用衣袖拭去木盒上泥土,这才看出木盒上的花纹。 木盒不大,却通体用金丝镶嵌出虎纹,四方用银钉钉死,李四费了好大力,手指甲都扣流血了,这才将这四颗银钉拔出。 掀开木盒,里面确实一缕断发,以及一截残破的带甲衣袖,李四见状颇感晦气,将木盒丢掷在一旁,随即提着木板朝着另一座孤坟走去。 ...... 山崖下,方溪谷仰天躺在草地上,按理说,这么高摔下来,自己早该摔死了,可是颇为奇怪的是,除了受了些伤,身上多了几处淤青外,好像并未什么大碍。 方溪谷脑中思索着,难道是因为体内那股神秘气息,所以自己的躯体才会出现返老还童,甚至还能强身健体。 晃了晃脑袋,方溪谷双手撑着地面,艰难的起身,先前这一摔,可是把腿给扭伤了,这要是换做以前,可不得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的,每天都由店里的阿满送来吃的,照顾着,别提多惬意了。 可如今倒好,这荒山野岭的,人都没有半个,野兽毒虫倒是有着不少,这不!刚起身,树梢上一条盘缩着身子的毒蛇猛地窜出,伸出毒牙朝着方溪谷面门直奔而去。 方溪谷下意识伸手护住面门,说到底自己这半辈子连只鸡都没杀过,从小便过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日子。 哪知右手如同不听使唤似的,伸手一薅,正好握在毒蛇七寸的位置,大拇指朝着七寸狠狠一点,毒蛇便晕了过去,瘫软的如同一条麻绳被方溪谷握在手中。 方溪谷震惊于自己的这段时间的变化,读了半辈子的书,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变化。 (本章完) 第三十六章 讨个理 方溪谷心中懊恼不已,倒不是因为被人推下山崖,还是这山,攀上去就得一个多时辰,山路多崎岖。 搞不好自己给边军兄弟立的衣冠冢被那伙家仆当做什么好东西给掀了!方溪谷心中一想,急忙起身活动活动经骨,朝着山顶的路就一路狂奔。 此时的方溪谷身体轻盈似燕,又如同林中老猿,加上这数天以来从未打理的面容,跟林中老猿便更像了。 原本得一个多时辰的山路,方溪谷全力奔袭下,仅仅只用了不足半个多时辰便攀登到了山顶。 望着山顶满目疮痍,边军将士们的衣冠冢,早已被人夷为平地,存放衣冠的木盒也被丢弃在四处,木盒上的金丝银钉也不见了踪影。 “哎哟!罪过!罪过!”方溪谷急忙将散落在地的木盒衣冠,收集起来,众多的衣冠早已分不清谁是谁的,自己从边关带回来的浸血碎布也被翻起来的泥土所覆盖。 “这群小比崽子们,竟然为了这么一点身外之物,干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来!”将士们在前线拼死搏杀,死后立的衣冠冢却是被人当做垃圾一般随意丢弃,方溪谷越想越气,丹田涟漪如海潮般汹涌。 “唉~看来是得去说说理了!”方溪谷将散落的木盒,还有一些破损的衣物,收集好后,埋进新挖好的大坑中,双手捧着泥土一点点的填好土坑,慢慢的又是一座小坟堆,屹立在望关山的山顶。 方溪谷随手在身上擦了擦手上的泥土,随意捡起地上的木屑划破右手食指便在木牌上用血写下碑文。 做完这一切,天色已晚,对着月光,方溪谷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朝着山下走去。 定北城,王家,乃是漠北四大世家之一,这一代家主,王子均正是漠北名将官至正四品盛武宣威将军。 已是入夜,王家却是灯火通明,门口家仆无精打采的倚靠在门框上。 “嘿!你听说了么!内院的李四,挖了几座空的将军坟说是找到了望关山的宝藏,结果被家主打了个半死!”门卫闲得无聊,王家好歹在定北也是出了名的大家族,家中多人都在盛武的官场中,料来也没人敢夜闯,所以每到夜晚,门口的两名家仆便喜欢八卦一些城中发生的事。 “呵......自己作死,非要在小姐面前的装个大尾巴狼,这望关山每天来来回回几千人,就他有这狗屎运能找到?”另一家仆冷笑一声,这李四喜欢小姐的事,在王家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要不是看在李四那个死鬼老爹,当年在战场上救过家主一命,此时恐怕早已被活活打死了。 “好歹咱俩也是靠着李四,才能到这王家当差的,背后这样说不好吧!”先前的家仆,心中有些愧疚,当年要不是李四,自己恐怕还在定北当个叫花子呢。 “他李四算个什么东西!进了王家就给我们俩安排个最苦的差事,天天晚上在这儿招蚊子!他要是真有本事,怎么不把我们二人安排进内院当差!”一说到李四安排的差事,这家仆气就不打一处来,凭什么他就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在内院做一些简单的差事。 看门的家仆话音还未落,只见一邋遢老者,摇摇晃晃的朝着大门口走来,还不忘抬头望了一眼门上的牌匾,确认是王家后,这才颇为满意的点点头。 “嘿!我说,是哪来的老叫花子!滚滚滚!这儿王府可不是你来讨口的地方!”先前的家仆急忙扬起手中的长棍做出要打下去的样子,口中不耐烦的呵斥道。 “讨口?我是来找你们家主说理的!嗝!”邋遢老者明显是喝醉了,带着满身的酒气,说哈间还不忘打个酒嗝。 “哟~这老叫花,怕是喝酒喝蒙了吧,你知道我们家主是谁么?”家仆只觉得好笑,一个小小的叫花子竟然敢找家主说理。 “这儿,是定北王子均家么?”邋遢老者揉了揉眼睛试图努力看清牌匾上的题字。 “哟!竟敢直呼家主大名,给我打!”家仆一听老者话语,撸起袖子便要挥舞着棍棒朝着邋遢老者打去。 “唉!你等等!要不先去找家主问问!万一真是家主远方亲戚呢?” 一旁的另一名家仆急忙出手阻止。 “哼!家主可是咱们盛武的宣威将军,怎么可能会跟这样的老叫花沾亲带故的!” 家仆显然是不听,手中挥舞的长棍重重的朝着邋遢老者砸去。 正当二人以为,这邋遢老者经不住这一棍,定要血溅当场,另一名家仆已经下意识的将连转了过去,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连。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先前挥棍的家仆,手中长棍如同碰上了顽石,剧烈的震动将双手虎口震破,一股股鲜血顺着长棍滴落,然而这邋遢老者却始终面带笑意,右手食指轻轻的抵在长棍下。 “年轻人,脾气怎么这么大!消消火~”邋遢老者面带笑意,语气也异常的平静,右手二指轻轻一弹,长棍犹如受到了万顷之力,瞬间击打在家仆的胸口。 家仆连人带棍,被老者二指一弹击飞开来,硬生生将身后的王家大门给轰击开来。 “善?还不够!”邋遢老者迈着晃晃悠悠的步伐,走到先前出声制止的家仆身边小声说到着。 这家仆早已被邋遢老者这二指一弹的威力给吓傻了,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院内,大门破碎造成的巨大声响早已引起的家仆,护卫的注意,靠近最外面几间房屋的杂役率先赶了出来,看着平时嚣张跋扈的看门家仆如丧家之犬的一般瘫倒在地,口中鲜血如泉般涌出。 杂役们望着眼前的邋遢老者,与门口呆住漏了尿的另一名家仆,不用想也知道,眼前这局面都是这位看起来邋里邋遢如同老叫花一般的老者所为。 “怎么回事!何人闯门!”护卫统领此时正一边穿戴着护具,一边朝着门口大声问道。 “老夫是来找你们家主说说理的!闲杂人等,速速离开!”邋遢老者,声音不大,在场众人却能清楚的听见。 “哟呵!哪来的老叫花!敢闯我王家大门!”护 (本章未完,请翻页) 卫统领也算得上是个好手,本就是当今王家家主的侄儿,又在边军中历练了几年,寻常五六人根本进不了身,更别说眼前这个老叫花了。 “哼!”邋遢老者,冷哼一声,并不想出手伤及无辜,先前那二指一弹自己已经是尽力在控制手指的力量了,可却还是将看门的家仆给伤得怎么重,如今自己是坚决不会轻易出手了。 “他妈了个巴子的!老叫花老子问你话呢!”护卫统领见这邋遢老者并不打算回答的意思,掂了掂手中的柳叶刀,上前几步就要伸手拎住邋遢老者的衣领。 哪知邋遢老者身上忽然一股先天之炁,席卷全场,护卫统领脚下步伐一顿,竟然呆在原地,身后众多家仆杂役更是吓得跪在地上口中忙呼:“老神仙!老神仙!老神仙!” 护卫统领心中思虑万千,手中握住的刀不知何时当啷一声跌落在地,也学着身后众人的样子急忙跪在地上呼道:“老神仙!饶命!小的有眼无珠!还望老神仙恕罪!” 邋遢老者丝毫不打算打理眼前的众人,身上气势一收,又晃晃悠悠的朝着内院走去,口中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是谁啊!闯我王家,真当我王家无人么?”王家正堂内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身着军中常服,端坐在正堂最上方,一柄边军制式横刀正闪烁着寒光靠在桌腿上,显然是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天渊关的老捉刀,想向王家家主讨个理!”邋遢老者打了个酒嗝,双眼迷离的盯着前方正座上的汉子。 “好!好!好!我倒想看看你这老捉刀,要讨个什么理!”中年汉子身姿挺拔,面带威仪,虎口有明显厚重的老茧,显然是经常握刀之人,只见中年汉子一掌拍在身旁的桌上,口中怒哼一声道。 “赐座!”中年汉子见邋遢老者摇摇晃晃身形不稳,急忙吩咐手下说道。 邋遢老者可不管这些,还未等家仆端上板凳,自己就走到一旁的椅子上瘫坐起来。 “王将军是炎武二年,授封的宣武将军!也是经历过祥武国难之事,五十万精锐战死漠北,将军是那拼死突围的那两万人之一,战死关外的那四十几万精锐,又有多少能带回一片衣衫!望关山上,数座衣冠冢!皆是不甘心盛武于此的忠烈之魂!仅有的衣冠冢!你们却让人将其损毁,抽其金丝!” 邋遢老者说话间气势节节攀升,此时已一扫之前浑浑噩噩的状态,整个人站在桌上俯视着下方的王家家主。 “竟有此事!”中年汉子手中拳头捏得咯吱作响,这望关山上有其战友的半截衣袖所做之衣冠冢,先前只是以为李四掀了眼前这老者新堆的土堆,没想到整个望关山的衣冠冢全被掀了个遍,存放衣冠的镶金木盒也被损毁。 (本章完) 第三十七章 少年司烨 “哼!如若不是你王大将军的指示,我看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动盛武将军们的衣冠冢!”;盛武一直以来都是以武治国,以法辅之。历来最受盛武百姓们爱戴的都是为盛武开疆扩土,守土戍边的将士们,所以就算是没人祭拜的将士们的衣冠冢也是不容亵渎的。 “来人啊!将李四给我带上来!”中年汉子怒喝一声,手掌用力在桌一拍,声如洪钟般吩咐道。 邋遢老者倒也自在,仿佛在自家一般,端起壶中老酒便开始大口畅饮起来。 说实话,方溪谷自己心里也犯嘀咕,当时只顾着自己脑子一热,要给战死将士们唯一的衣冠冢讨要个说法,毕竟做了几十年的文人,真要让他闯武将宅邸,还是怕得不行,这才从还未打烊的酒馆买了一壶烧酒,喝了几口壮壮胆才来的这王将军府邸。 “噌!”中年汉子抽出倚在一旁的边军制式横刀,起身走到门口,看着被四人前后抬过来的李四,眼中怒意喷涌。 “家主不知唤小的来有何意~”趴在担架上的李四,此时有气无力的说道,先前已经挨了六十杀威棍,几乎是要了半条小命,要不是王家家主与李四的老爹是过命的兄弟,恐怕李四早就被打死了。 “如实说,在望关山上到底干了什么!”中年汉子面色阴沉,让人看不出心里所想,语气平稳犹如对孩子的关爱一般。 “小的从小便听闻望关山中有宝,今日就是看着一老叫花上山埋了什么东西,好奇就翻出来看了看!”李四从小便处事圆滑,定然不会将小姐与三太太所吩咐之事告诉家主。虽然家主双手负与身后,不过一丝刀影却悄然露出。 “可是跟着这位老先生!”中年汉子面色阴沉,目光朝着邋遢老者所在一瞥。 李四顺着王家家主所示的方向望去,顿时心中大骇,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整个人腾的一下,急忙从担架上爬起,满眼惊骇的望着眼前的邋遢老者,口中支支吾吾的道鬼啊!” 话音未落双腿之间一股暖流涌出,瞬间整个正堂一股异臭传出。 “哼!给我摁住!”中年汉子一声令下。 身边两名护卫上前各自擒住李四一条手臂,将其摁来跪在地上。 “说!到底怎么回事!”中年汉子此时已经没有耐心听李四瞎扯,藏在背后的横刀此时已经稳稳当当的放在了李四的肩头。 李四到慌了神,双手慌忙的指着一旁喝着烧酒的邋遢老者,口中含糊道:“鬼......他是鬼......我!我亲手推他下去的......他早就摔死了......” “嗯?还有此事!”中年汉子眉头一皱,如若真如李四所说,那么高的山崖,摔下去绝无可能生还,身后着老者不是鬼便是活神仙。 “嗝!你小子就不怕遭天谴?我这么大岁数的老人家你也敢推下山崖!要不是我还算硬朗,今晚就没有机会在这儿喝酒咯!”方溪谷打了个酒嗝,缓缓说道。 “哼!坏我王家名 (本章未完,请翻页) 声!”中年汉子一听,心中怒火翻涌,王家能勉强排上漠北四大家族,靠得就是一代代打下的名誉,残害边军捉刀,这事要是传了出去,还不得被其他三家给除了名。 话音刚落,中年汉子手中寒光一闪,横刀利刃破空,眨眼间便将身前跪着的李四双臂斩下。 李四,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觉得双臂一凉,随即一阵剧痛从双臂处传来。 “啊啊啊啊!!!!”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王府内,失去了双臂的李四疼的在地上不停的打滚。 “先生您看如何!”听李四一说,中年汉子断定一旁的醉酒老者不是一般人,话语间不由得尊敬了几分。 “哎哎哎!”望着眼前被斩断双臂的李四,这显然不是方溪谷所想的结果,急忙制止道:“我来此说理,并不是为我自己,我是希望王大将军,给山上的孤坟一个交代!” “先生所言极是,我这就安排人,将望关山上那几座衣冠冢给重新修建一番!一定用全盛武最好的石料!”中年汉子连忙称是,生怕惹到眼前这个老神仙有丝毫的不开心。 “如此最好!哎!”方溪谷提拎着酒葫芦,摇摇晃晃的走到正堂的门口,目光斜着瞥了一眼疼晕过去的李四,缓缓开口说道:“尽快去办!” “一切都听老先生安排!”中年汉子急忙毕恭毕敬的回道。 方才踏出王家大门,忽然间方溪谷心神一震,紧接着天地间灵炁一变,在方溪谷体内灵炁感知下,如风云般朝着天渊汇聚。 方溪谷眉头一紧,暗道一声不好,看来远在天渊的司烨出了事,一身酒意瞬间清醒,脚下步伐灵动,朝着天渊的方位奔去。 与此同时,远在天渊的司烨正重重的跌落城头,狠狠的砸在死人堆中,瞬间便被朔狄血狼的尸体所吞噬,城头上无数支密密麻麻的箭矢从城头射下,不过皆被朔狄血狼的尸体所阻挡。 还未等司烨反应,双腿上扎进肉里的链勾便被一股巨力携带,将司烨拖出死人堆。 早已精疲力竭的司烨怎是数名朔狄力士的对手,身形还未来得及调整,便被数名朔狄力士控住铁链在草地上拖行。 关外草地总有些岩石被隐藏在茂密肥沃的马草下,在朔狄力士的拖拽下,司烨的脑袋便被狠狠的磕在凸起的岩石上。 剧烈的撞击使得司烨瞬间便晕了过去,口中还未来得及骂出声,便已经被朔狄力士拖拽到了跟前。 数名朔狄力士联手将铁链捆遍司烨全身,数人合力才将身材高大的司烨抗上肩头。 “嗯......干得不错!狼主有赏!”坐镇天渊的朔狄指挥见状,嘴角浮现一丝满意笑容,原本的计划是将天渊的主将擒下,结果这一下擒住斩杀了蛮力狼王的家伙,这要是带回大营让狼主见了,自己还不得分个一亩三分地的。 司烨被朔狄力士随意丢弃在草地,昏迷中,在他梦境内,一名与自己长相一模一样但是却要年轻许多的男子,脚边放着一柄看不清模样兵刃,仅能从闪耀的光 (本章未完,请翻页) 芒中看出刀刃的模样。 另一名司烨,懒洋洋的倚靠在一块大石头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双手枕在脑后,颇为悠闲的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 “哟~你来了?”见司烨发现自己,青年男子一点也不慌张,颇为惊奇的说道。 “你是谁?为何与我一样?”司烨脑子充满了疑惑,难道是先前磕着石头,自己上了天庭?不对不对,自己一生杀人无数,照理说也是下地狱才对。 “我?我便是你,你便是我!”青年男子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在石头上,随后觉得有些不妥,又解释道。 “准确的来说,我是你的前世,你之前的脑海中多出的记忆,都是我的记忆!” 一听男子这么说,司烨眉头紧皱,一手托着下巴仿佛在思索些什么。 “那我是死了?”过了好一会儿,司烨这才缓缓的开口问道。 “死个屁!老子等了快两千年,这才等到一个勉强合格的转世,你想死老子还不让你死嘞!”青年男子开口怒喝道,这近两千年的无聊时光,没人聊天,还要整天看着自己不合格的转世犯傻,真是一种非人折磨。 “这儿是你的玄都,也被修士成为上丹田,哎,算了算了,你现在还不算修士,说了也白说,好好睡一会儿吧,接下来交给我,好久都没活动活动咯!”话说到一半青年男子,便颇有些等不及了,一步跃下石块提起脚边闪着虹光的兵刃,活动这手臂,消失在司烨的视野中。 “哎?小子!”还未等司烨阻拦,忽然之间意识模糊,眼前虚无的空间再无一丁点的光亮。 天渊关外,原本被锁链密密麻麻缠成了个粽子的司烨,眼睛忽然一睁,见此情景不由得自嘲道:“妈的!怎么都裹成这样了!这要传出去得他妈多丢脸!” 说罢被捆在身后的双手微微一动,右手食指中一道金光射出,在身前铁链上游走一番,原本坚硬道连兵刃都无法伤其分毫的铁链,如同豆腐一般断成数节。 望着自己满身的伤痕,还有体内未取出的箭矢,司烨冷哼一声,一道刚猛无比的护体罡气从司烨体内发出,深陷其体内的箭矢断刃,也被这股护体罡气连带飞出。 司烨的动静显然引起了不远处朔狄指挥使的注意,急忙挥手吩咐先前控住司烨的几名朔狄力士上前查看。 司烨步伐踉跄,仿佛手脚不协调一般,怪异的扭动着身子朝着迎面走来的几名朔狄力士走去。 “妈的!两千年了,还真他 妈的不习惯了!”司烨小声的嘀咕着,眉头紧皱的盯着脚下的路,忽然一个不小心左脚绊右脚,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这一摔,可是让前面赶来的这几名朔狄力士看到,笑了个不停。 “笑什么笑!老子两千年没出来活动过了!”司烨怒喝一声,双手撑地而起,右手顺势在草地上折下一截青草。 (本章完) 第三十八章 一斩破关 朔狄力士一听,笑得更加大声了,眼前这汉子看上去也就三四十岁的样子,竟然敢自称两千多岁,难道是之前磕到脑袋,把脑子磕坏了。 只见司烨二指夹住草叶,嘴角微微一笑,二指微微一弹,草叶如飞剑一般快到众人看不到影子,几名朔狄力士眼中皆露出惊骇之色,正要四散而逃之时,一道肉眼几乎不可见的光影快速闪过几人脖颈。 下一秒,朔狄力士皆呆站在原地,脖颈处一道小拇指粗细的血洞贯穿前后,鲜血如泉水般正顺着血洞喷涌而出。 几名朔狄力士张了张嘴,想要呼救,只是呜咽了几声,便重重的倒了下去。 “唉!这副躯体还是太弱!”司烨右手摁住受伤的左肩,咔擦一声断裂错位的骨骼立马复原。 随即司烨整个人气势一变,如同这片天地的中心,四周灵炁汇聚,空中被一道金光照耀得宛如白昼一般,一时间战场上狂风大起,无数的兵刃朝着司烨所在的方向汇聚。 朔狄指挥使望着司烨的方位,眉头紧锁,这种异像显然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心中正犯着嘀咕,只见兵刃汇聚宛如一条巨龙,漂浮在司烨头顶的上空,随时准备着吞噬掉眼前的一切。 “撤兵!”朔狄指挥使见势不妙,这种力量,绝非人力可以抗衡,当即下令,身旁号手急忙吹响手中号角。 城楼上交战的双方也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中的攻势,朝着不远处兵刃所汇聚的巨龙望去。 “怎么回事!”城头上赵王,望着兵刃汇聚的巨龙,心中不免有些惧怕,这股狂暴的力量足以毁掉整个天渊? 光芒的中央,司烨额头冒着豆大的汗珠,嘴角鲜血浮现,咬着牙坚持这,口中喃喃道:“妈的!太弱了!太弱了!” 说罢双眼目光如炬,紧盯着天渊,二指轻轻一挥,口中轻声喝道:“斩!” 成千上万的兵刃所汇聚的巨龙,瞬间席卷整个战场,无差别的攻击着战场上的每一个人,地面上瞬间便被一道金色刀芒斩出一道巨大的沟壑,笔直的延伸至天渊关内,就连号称天下最坚固的天渊关城墙也被这道刀芒一分为二,刀芒所触之物皆为庸粉,关内好些躲闪不及的虎威军,连叫喊都未来得及,便死在这刀芒之下。 众多来不及撤离的朔狄血狼军,几乎在一瞬间便被这席卷天地间的兵刃巨龙给绞杀了个干净,就连关内的虎威军也损失了不少,好在汇聚的兵刃都是些普通的凡兵破铁,全副武装的虎威与赵王等人快速的躲到了城墙根,不过还是有不少虎威被扎成了刺猬。 待天地间这股兵刃汇聚的巨龙掀起的狂暴气息,渐渐减弱,那股充斥天地的金色光芒也随之消失不见,光芒下司烨脚步踉跄,再也支撑不住。 “妈的!老子还没玩够,这躯体还是太弱!后面老子不管了,也管不了了!” 说罢司烨口中鲜血涌出,眼前一黑,摔倒在地。 ...... 不知在何处,一座巨大的烘炉依山而建,烘炉中烧红的铁浆正滚滚而流,一名**着上身的白发白须老者正挥舞 (本章未完,请翻页) 着手中的宝锤敲击着铁砧上一块烧的通红的铁块。 老者强健的体魄闪烁着宝辉,一条条如虬龙般地肌肉蕴含难以想象地力量,锤子每一次砸下,铁砧上都闪烁着如同星辰般的火花。 “师尊!动了!动了!”此时场外一名同老者般**上身的肌肉汉子,急忙闯进这片山谷口中,一路跌跌撞撞,撞倒了山谷中不少的树木。 “哼!什么事慌慌张张!” 老者扔下手中铁锤,铁锤重重的砸在地上,竟引得这片山谷一阵晃动。 “山顶的那口宝刀!动了!”肌肉汉子指着不远处一座灰色的山急切的说道。 “什么!” 老者顾不上太多脚下用力一踏,整个人忽然消失,下一秒便出现在那座灰色高山的山顶。 只见整座山上密密麻麻插满了各式闪烁着灵光的宝剑,唯独山顶一柄宝刀被沙尘所覆盖。 宝刀深深的插入山顶,只留刀柄与护手在外,即便如今以被沙尘所掩盖,也不难看出宝刀的精美。 老者仔细端详这正微微散发着光芒的宝刀,伸手摸着自己已经快拖到肚子上的胡须。 “师尊,这刀?” 跟在老者身后的肌肉汉子,喘着粗气道,自己这师父明明能带着自己一起过来,结果一溜烟就不见了,自己只好全力跑着过来。 “这刀是两千年前,为一名挚交所锻,当年他只身赴死,不愿让此刀随着自己葬身他乡,便将此刀插在老夫这万刃山的山顶,如今这宝刀有了反应,只怕是我那位挚友要回来了!” 老者抚摸着下巴的胡须,随即转身爽朗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就看你小子有没有本事来拿我锻的刀了!” 肌肉汉子心中一些费解,自己入拜在这老者门下也有百年,从来未见过老者有如此开心过。 不过师父开心这做徒弟的也就开心,随即这肌肉汉子也学着老者的模样哈哈哈大笑起来。 与此同时,夜岚以北,常年冰雪覆盖的北昆仑之上,湖心亭中的邋遢汉子,拍着大腿狂笑不止,右手握拳朝着天幕直挥一拳,拳劲带来的剧烈的震动引得整片北昆仑山脉雪崩,多年积雪一扫而空,山顶一道七彩神光逐渐浮现。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一斩,不减当年风采呀!只是威力小了不少!” 湖对岸垂钓老者面带笑意,怀中抚摸着金鲤的手,不由得加重了几分力道,使得怀中金鲤鱼鳞寸寸掉落。 “确实是风采依旧啊!不过比起当年一刀横断两洲还是弱上太多了!” 邋遢汉子先前一拳收回,继续扣着自己的脚丫子。 “这副躯体不过才二境武夫,能发挥出这一击,那片天地也没几人有这能耐。” 这一日,万刃山,所有神剑皆剑鸣,整个神锻山脉,剑气通天。 这一日,夜岚以北,冰雪覆盖的北昆仑上,发生了千年难遇的雪崩,北昆仑山顶神光浮现。 这一日,号称天下第一关的天渊,用天外陨铁所打造的城墙 (本章未完,请翻页) 被人一刀劈成两半。 ...... 前往天渊的官道上,现在镇守青州城头的白衣汉子,望着天渊传来的冲天金芒,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这股毁天灭地的力量,绝非人力所为,外乡人也得两年后才回来,若这股力量出现在朔狄,这片天地绝对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 白衣汉子来不及思虑太多,双腿用力朝着马肚子一夹,战马吃疼蹄下生风。 ...... 青州城外,难民营中此时早已是众人熟睡之际,入夏的夜晚蚊虫较多,恼得不少孩童都睡不着觉。 苏灵芸此时正轻摇着手中的蒲扇,一旁的小吉安睡得正香,蒲扇带来的微微清风,驱赶着围绕在小吉安附近的蚊虫。 天地巨变所带来的震动,也未能吵醒熟睡中的众人,只有苏灵芸微感地面的晃动。 心头忽然的悸动,让苏灵芸手中的蒲扇滑落。 苏灵芸缓过神来,纤纤玉手搭在胸口,努力的调节着自己的气息。 一旁的小吉安也被滑落的蒲扇,所惊醒。 “灵芸姐姐,你怎么啦!” 看着最疼爱自己的灵芸姐姐一手捂住胸口,艰难的喘着粗气,小吉安急忙翻身起床,着急忙慌的从阿满的小摊上端起一碗水跑到苏灵芸的面前。 “小吉安乖~快去睡觉觉,让姐姐自己待一会嘞!” 苏灵芸宠溺的摸着小吉安的脑袋,嘴角艰难挤出一丝笑意。 这几日的风吹日晒已经让苏灵芸黑了不少,每日都在管道旁等着自己心中那人回来,也让苏灵芸消瘦了不少,不过即便是这样,也难以掩盖她动人的美丽,一颦一笑之间,都透露着诱人的美。 “放心好啦~烨叔叔一定是在回来的路上啦!” 小吉安学着苏灵芸的模样,伸着自己的小手踮着脚尖摸了摸苏灵芸的脑袋,不用想也自己灵芸姐姐一定是在担心烨叔叔才会这样。 苏灵芸缓缓起身,此时心中的悸动也有所好转,迈着莲步,缓缓走到官道旁,目光忧虑的眺望着天渊的方向。 夜空寂静,天渊传来的点点金虹,如同夜空皓月一般。 少女心中思绪万千,都离不开她的烨哥哥。 小吉安提着阿满给自己打造的小木剑,迈着略稚嫩的步伐,奔向苏灵芸的身旁。 “灵芸姐姐,我们一起去找烨叔叔好不好.....” 小吉安嘟囔个小嘴,有些胆怯的说道,这几日见不到烨叔叔,小吉安心中也挂念得很。 “走吧!”过了好一会,苏灵芸这才缓缓开口说道。先前心头的悸动,绝不是平白无故。这几日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自己要去找回自己的烨哥哥。 说罢,苏灵芸转身牵起小吉安的小手,缓缓走回难民营内,捡起一旁的蒲扇,用烧过的木炭在扇面上给阿满留下话。 做完这一切,苏灵芸这才牵着小吉安的手,朝着天渊关的方向走去。 (本章完) 第三十九章 朔狄女将 翌日,原本按照战书双方进行的决战,此时也丝毫未有开打的迹象,昨晚那惊天一斩,朔狄与盛武双方都在战场不远处观望,谁也不愿意上前去试探,万一先前的那股力量还未消散,这就得不偿失了。 天渊关那坚固的城墙此时已经出现了一个五六人并排也能轻易通过的豁口,这便是之前被那道金色刀芒所划开的豁口,豁口两面光滑如镜,人站在面前,就连头发丝也能在镜面中照得根根分明。 地面上被刀芒所斩的缺口,一直延伸至天渊关的内关门处在堪堪停下,不过内关的城墙上也不免的被斩出一道深深的刀痕。 “是何人所为!”从青州城连夜赶来的白衣汉子在关内环视四周后,双手负在背后,面色阴沉的朝着面前半跪的赵王问道。 “哥!我确实不知道!”赵王一脸不耐烦,这个问题,自从白衣汉子来后已经问了无数次了,自己膝盖都跪疼了。 “不知道?玄铁精金打造的天渊城被人跟豆腐一般斩开,你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白衣汉子一脚踹在赵王胸膛,穿着三十几斤重盔甲的赵王竟被这一脚踹出五六丈远。 “我安排在你身边的燕云八骁卫呢?”白衣汉子心生疑惑,往常这燕云八骁卫早就到自己身边来请安了,如今自己都到了好几个时辰了,这天渊里里外外也没见先前刀客的身影。 “他昨夜不听臣弟劝解,非要去那关外迎战,结果被那金色刀芒给斩杀了!”赵王脑子里早已想好了对策,急忙开口说道。 “是么!看来还是我的好弟弟靠得住啊!”白衣汉子心中早已有了答案,没有自己的命令,这燕云八骁卫绝不会独自出关,绝对是出了变故,而且还与赵王有莫大的关系。 “朔狄还在观望,如今已过去多时,你排几人出去探探!” 战场上每分每秒都极其重要,一旦抓住了先机,以虎威军的勇猛,一举攻下朔狄大营不在话下。 ...... “狼主!小的远远望见,那冲天的金色光芒,与那兵刃组成的巨龙,直扑天渊而去!”一名朔狄狼王,毕恭毕敬的半跪在一名身着黄色龙袍的关内汉子身前。 “哦?看来是天助我也!准备攻城吧,我看那天渊已破!”身着龙袍的关内汉子,若有所思的眺望着天渊的方位,随即一声令下。 数万早已集结好的朔狄军队,列着整齐的队形,朝着天渊关的方位前去。 天渊虽被昨日那惊天一击破了关,但是虎威众将士,气势丝毫未减,早已在城墙外整齐的排列着队形。 “盛武的乌龟们!终于舍得钻出你们的龟壳了吗!哈哈哈哈哈哈哈!”朔狄阵营中,不少将领出言讥讽道。 训练有素的盛武士卒们,丝毫不打算理会朔狄的讥讽,一排排站在关外,如同血肉打造的城墙一般。 “朔狄崽子们!多说无益,老子今日就要打得你们找不到北!”赵王骑着战马,在战阵的最前方,一手提着一柄长枪,直指朔狄阵营高声说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狂口小儿!待我去会会他!”朔狄战阵前,一名手提长斧的大将明显按奈不住内心想要交手的火热。 一旁身着黄色龙袍的狼主,不知何时戴上了一张白底黑墨的滑稽面具。 狼主微微点头,谁也看不见,其面具下的表情。 朔狄大将,双脚轻踹马肚,提拎着手中双手长斧慢悠悠的朝着天渊的战阵走去。 赵王回首望了望站在天渊城头上的白衣汉子,见他并无反对后,便提着手中的长枪迎了上去。 二者交锋瞬间,长枪身影及其诡异,绕过长斧,枪头直挑朔狄大将头颅。 好在朔狄大将反应迅捷,身形微微一躬,枪头紧贴头皮飞过,一枪便挑飞了片甲头盔。 初次交锋,便落了下风,朔狄大将脸面有些挂不住,急忙调转马头,挥斧朝着赵王后背砍去。 赵王当年毕竟也是边将,一身武艺在军中也算得上强横,枪身回转,当啷一声,枪尖精准的击中斧刃,一举破了朔狄大将的必杀之势。 随即手上用力,长枪横扫,一记追魂,趁着朔狄大将还未来得及收回长斧,一枪直击要害,在朔狄大将的胸口捅了个对穿。 朔狄大将眼中满是惊骇,跌落马下没了生机。 盛武士卒见状,战阵内爆发出惊天的叫好声。 朔狄战阵内,头戴面具的狼主,微微挥手,身后一名身材曼妙的女子,腰间别着两柄不过小臂长的短刀。 “我这七叔战力不减当年,你去会会他,注意别杀了,留活的!”狼主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的眼神。 此女头戴面巾,身上只有几处要害部位覆有甲胄,丝毫看不出是朔狄女子。 只见女子,重重点头,骑上战马,似离弦之箭,冲出战阵,直奔还在战场中央举枪欢呼的赵王而去。 听闻急切的马蹄声,赵王这才勒马转身,见来者是一名女子,不由的出言讥讽道:“这朔狄是没有男人了么!竟然让一名女子上场!哈哈哈哈哈!” 赵王话语激怒一众朔狄将士,握住兵刃的手是咯咯作响,恨不得立马上场将赵王斩于马下。 虽说是名女子,可赵王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双手握枪,目如鹰视。 就在双方交锋的一瞬间,赵王长枪直挑,女子面若冰霜,双手用力在马背一拍,整个人高高跃起,直奔赵王而去。 赵王顿感不妙,可是为时已晚,女子脚尖轻点枪身,手中双刀直逼赵王盔甲的缝隙。 仅此一招,便将赵王逼得进退两难,若是丢枪方能保名,但作为一名武将,丢了枪,起步被人笑话,况且盛武的皇帝便在城头观战,此战决不能丢了气势。 随即脑袋一低,两柄刀刃紧贴着的脖颈下的盔甲划过,一丝丝火花溅射。 虽是抗下了一击,但也被朔狄派出的女子顺势,一举撞下马背。 “妈的!小妮子!等老子拿下你,就把你卖去青楼做长娼!”赵王显然为料到此女力量竟然如此巨大,接连在地上 (本章未完,请翻页) 翻了几个滚,这才灰头土脸的翻身起来。 女子显然不打算打理赵王,身形鬼魅便的一闪,下一秒已经贴在赵王身旁,手中双刀一挥,势必要拿下赵王的一条胳膊。 赵王也是历经战场的老将了,何时见过如此诡异的步伐,顺势贴进女子双臂之间,用尽全力一靠,将女子撞飞出数米远。 女子口中鲜血一涌,顺着嘴角缓缓流下。只见她丝毫未在意伤势,身形微微压低,面纱下目光如狼般死死盯着赵王。 赵王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已经吃过亏了,双手持枪,脚下步伐缓慢变化,围着女子慢慢的转起圈来。 “呵......”女子冷笑一声,赵王破绽已露,身体顺势绷起,脚下用力一踏,整个人几乎是贴着草面,朝着赵王奔去。 赵王暗道一声不好,先前乱了呼吸,脚下步伐并未赶上, 手中长枪急忙挥动,枪身如蛟龙潜渊,一招龙牙直戳扑来的女子。 女子显然已经料到,右脚轻点,身形朝着左边一扭,轻松躲过致命的枪尖,随即一步踏在枪身,借势一脚踏在赵王的胸膛。 赵王先前便被白衣汉子一脚踹飞,如今胸膛又挨上一脚,托着手中长枪,不由得向后退了好几步,这才稳住身形。 “哟呵!小妮子到还有几分力气,看来把你送你青楼为娼,倒还便宜你了!”赵王拍了拍胸口的挥出,丢下手中长枪,拔出腰间横刀。如今此女贴身近战,自己的长枪丝毫占不到半点优势,还不如近身拼刀。 说罢,赵王脚下一踏,顺势掀起尘土,自己身着三十几斤的重甲,速度上显然是不朔狄女子的对手,只得用上点小手段才行。 女子面纱挡住扬起的尘土,朝着尘土中的人影一个箭步贴了上去。 赵王嘴角微微挂起冷笑,女子攻势虽然凶猛,但是却难以破开自己的甲胄。 只见赵王也朝前一步,口中冷哼一声,提起一口气,当啷两声,女子双刀皆被赵王接了下来。 赵王趁机一把手抓住女子手腕,右手持刀顺势便要一刀斩下。赵王手劲极大,女子一时难以挣脱, 千钧一发之际,女子右脚一踏,鞋尖一柄利刃滑出,对着赵王毫无防备的下盘攻去。 刹那间血光四射,只见女子鞋尖利刃直插赵王大腿内侧,鲜血如柱,血流不止,赵王吃疼手上劲道一松,女子趁机抽出手腕,可还是未能躲过赵王挥舞下来那一刀,黑纱瞬间破开,锋利的横刀一击便嵌在女子白嫩的小臂之上。 “哼!臭娘们!找死!”先前女子那一脚明显是冲着自己的命 根 子来的,要不是自己反应得够快,恐怕就得去宫里当个太监了。 赵王显然已经动怒,脚下步伐步步紧逼,手中横刀大开大合,刀影如花,封住女子两边退路,逼得朔狄女子只得后退闪避。 (本章完) 第四十章 朔狄女子向后急跃几步,凭借着身法的优势与之拉开距离,微微朝朔狄阵营方向一瞥。先前为留活口,并未下死手,如今狼主点了头,女子再无后手。 脚下步伐迷惑,身形快如鬼魅,仅仅是一个呼吸间便闪到赵王身后,双刃灵巧一挑,刀尖刺入甲片与甲片之间的缝隙中,瞬间便将连接甲片的牛皮绳斩断。 厚重的片甲瞬间便开始寸寸脱落,赵王被战甲所困,脚下步伐逐渐踉跄。 天渊城头,从青州赶来的白衣汉子无奈的摇了摇脑袋,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这才安稳几年,吃饭的家伙事都不晓得怎么使了!” 战场上赵王与朔狄女子打得难分难解,看此光景,一时半会也难出接过。 朔狄女子仗着灵活,攻势犀利,若不是身披重甲,赵王此时身上早已遍布伤痕。 朔狄战阵中,带着面具的龙袍汉子,微微抬头望着天空,双手负在身后若有所思的想着些什么。 “狼主,拓跋部的主力已经到玉阙了!安北那边.......” 面具汉子身后半跪着一名朔狄部落的首领,试探的问道。 “不急,盛武西北的部落调动必经安北,虎翼那边只需要托住西北增援的部队,无需攻下安北,玉阙那边是谁坐镇?” 面具汉子缓缓说道。 “是拓跋大公子拓跋擒龙!” “嗯......让他排出小股部队骚扰,酉时三刻发动总攻,攻下玉阙!” 面具汉子思索良久,这才开口说道,望着战场中逐渐落了下风的赵王,汉子的面具下不由得露出一丝笑容。 ...... 此时北昆仑之上,湖中亭之中,那万年邋遢的汉子一如既往的用手滑动着湖面。 “老牛鼻子!可不地道,这朔狄新扶起来的狼主便是你的人间行吧!”邋遢汉子伸着那双肮脏的脚丫子,在湖面轻轻滑过,一时间激得湖中金鲤,朝着湖水四周游荡。 “盛武武运已失!道兄为何不让朔狄主宰这片洞天呢?” 湖边垂钓老者脸上挂起一丝笑容,面色平静,却让人丝毫生不出好感。 “哈哈哈哈哈哈,老牛鼻子,好手段啊!你们为夺武运真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啊!” 随着邋遢汉子的怒喝,一道光幕顺着亭子铺下,使得湖中亭子如同牢笼一般,将邋遢汉子困在光幕中,邋遢汉子一拳挥出,光幕也只是轻微晃动。 “几千年了,别白费力气了,这禁魂咒是为你量身打造的,当初你若是将所有武运交出,自毁金身,魂魄也不至于入不了轮回,被困在自己的洞天之中。” 垂钓老者,面无表情的说道。这几千年来,几乎每日这邋遢汉子都会对着这禁魂咒的光幕挥拳,自己也早已习惯了。 “凡事都有列外,说不定下一拳就破了呢?” 邋遢汉子心态极好,丝毫不在意垂钓老者的看法,一拳挥完,又坐回亭中,口中哼起了小曲。 垂钓老者一记金钩甩下,湖面生起一圈圈涟 (本章未完,请翻页) 漪,怀中金鲤一如往常一般,高高跃起,窜入湖中,朝着湖中金钩的方位游去。 “对你来说,这片天地又何尝不是你的牢笼?” 邋遢汉子回身咧嘴一笑,这几千年了跟这牛鼻子老头虽然话不投机,但也算得上半个朋友了。 “是与不是,全在一念间。” 垂钓老者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久坐后产生的尘土,挥了挥袖袍,朝着身后的楼阁走去。 ...... “大哥!我们就这么干等着?” 安北关外,海面上数千艘战舰用铁链相接在一起,如同海面上巨大的浮岛一旁。战舰相连的浮岛中央,船坞内一名朔狄族打扮的少年朝着身边看着地图的朔狄青年问道。 “昨夜突发变故,已经派人去请示狼主了!等着吧!” 翻看的地图的正是先前的拓跋族青年,拓跋擒龙,先前拼死从青州城中逃出,如今又被族中指派来协助狼庭攻打盛武。 “我可打听了,昨夜不知是谁,竟然把盛武的乌龟壳壳斩开了大口子!” 拓跋搏熊颇为得意,先前可是花了几十两银子才从前来传令的朔狄探子口中得知了昨夜的变故。 “哼!你又听谁在胡言乱语,眼下玉阙援兵已到,盛武的盖海战舰也在路上了,此战若败,那便丢了我们拓跋家的颜面!” 拓跋擒龙心中无比怨恨盛武,之前自己的武道恩师漠北刀王,便是被盛武朝廷所杀。 “真的哎,昨晚你也看见了,天渊那边的冲天金光!那光景,啧啧啧,都快赶上盛夏的太阳了!” 拓跋搏熊把玩着匕首,缓缓说道。 “天渊的我们去过,那城墙有多坚硬你也见识过,能将天渊斩开个大口子,这世界上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神兵利器!” 拓跋擒龙一口否定,所传谣言的真实性。 “切!你可别不信,你那什么擒龙天功,不也能把人化成一滩烂泥嘛!”拓跋搏熊缓缓说道,先前逃亡之时,擒龙那一击便让人化为一滩烂泥的功夫可一直让自己记忆犹新。 拓跋搏熊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了踩在木板上的嘎吱声,随即一名雄厚的声音响起。 “拓跋将军!狼主有令!” 拓跋擒龙微微一笑,看来是天渊那边的探子来消息了。 “狼主有令,让你排出小股部队骚扰,酉时三刻发动总攻,攻下玉阙!” 门外,探子半跪于门前,双手抱拳急切的说道。 “嗯......请狼主放心!” 拓跋擒龙缓缓说道。 大战在即,玉阙关内众人严阵以待,昨日朔狄放出的空船已经将关内天工弩所有的弩箭都已经射空。 如同浮岛一般的朔狄战舰,一旦绕过玉阙,后果不堪设想,朝廷增派支援的盖海战舰最快也要明日才到,关内还有一些小船,一旦开打,只有那命去填。 熬了一夜石勇疲惫不堪,倚靠在城垛上,小息了一会。 “老石!快起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来!朔狄崽子有开始攻城了!”玉阙守将,一脚轻踹在石勇的腿上,将其唤醒。 城头往下望去,一小股朔狄骑兵,正在关口外游荡,手中挥舞着飞石索,不停的朝着城头上抛来石块。 “他奶奶的!老子一箭射死他!”石勇也是暴脾气,先前被朔狄追了近一日,心中早便有股怒意难消,一把夺过一旁的长弓,起身便要朝城下的朔狄骑兵射去。 正起身的瞬间,一块二指大的石块从城下袭来,正中石勇头盔,当啷一声,头盔被石块击飞。 玉阙守将急忙一把将石勇拉下。 “他妈了个巴子的!这群朔狄崽子等着的!让弓箭手准备!”石勇捡起被击落在一旁的头盔,只见头盔的正中央已经被石块击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凹槽。 “箭矢不多了!这群朔狄崽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总攻嘞!”玉阙守将蹲在一旁,急切的说道。 “他 妈的!是真不打算要玉阙了?”石勇愤怒的将手中长弓扔在地上,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安北几城的兵力都调去天渊了,只有靠近南方一点的嘉都豹旅营还在赶来的路上!朔狄此次海战!刺桐港的数百艘盖海战舰也在来到路上了!”玉阙守将急忙说道,此间唯一要做的便是守住玉阙,等待援军的到来。 “这他 妈都快骑到头上撒尿了,援军还在路上?嘉都到这儿急行军一日便到!”石勇定然是气不过,若是当时赵王听自己的,现在援军都已经到了。 “管那么多干嘛,我们守好等着援军到就行了!”玉阙守将拍了拍石勇的肩膀,从怀中取出卷好的烟叶,递了过去。 “他 娘的老子就是气不过!”石勇接过点燃的卷烟,大口的抽了起来,点燃烟叶的辛辣气味直冲头脑,这种在边军中保持清醒的方式,不知是从何时开始流传,边军将士们身上几乎随时都带着这样的烟叶,经常夜间犯困时,就会点上一根,提提神。 “得了!忍一忍就好了,等城外那些朔狄崽子们闹够了,自然就回去了!只要不是大举进攻,他们骚扰就算了!”玉阙守将,深吸一口,提神的烟叶,缓缓说道。 “妈的!等援军来了,看我不把这群朔狄崽子砍成七八块!”石勇难忍心中怒火,这一仗打得太憋屈了,丝毫没有之前跟着四爷夜袭敌营的爽快感! 城墙上被石块撞击的噼里啪啦声响个不停,飞来的石块在城墙上撞个粉碎,朔狄士卒仿佛不知疲倦,手中飞石索挥舞个不停。 城头上边军士卒也都躲进了城垛内,如今箭矢紧缺,为了应对之后的大战,能不用都尽量不用。 “盛武的乌龟们!怎么见了爷爷都躲进乌龟壳壳里,不敢出来了!”关外的朔狄士卒见飞石索不管用,更是出言讥讽道。 边军中好一些人已经按奈不住内心的怒意,提着弓箭便要还击,要不是之前玉阙守将有令在先,以边军士卒的火爆脾气,城楼下叫嚣的朔狄士卒早就被射成刺猬了。 朔狄士卒叫嚣了好一会儿,见关内边军并无反应,也无奈的退回了军中大营。 (本章完) 第四十一章 青源河,横穿漠北直通东海,几日前突如其来的地震,在漠北草原上撕开了个巨大的裂谷,横穿漠北的青源河也被裂口截断,东海之水也倒灌进撕开的裂口处。 位于河道附近的裂口处,轰隆水声不绝于耳,原本不少在定居在河边的朔狄部落,也选着了迁移。 “阿姐!哪里有两个人!”河道附近玩耍的光屁股小孩,遥指远处草地上的两个小黑点,向着身边的大人说道。 朔狄女子朝着孩童所指的方向望去,河道对岸约莫有着百十来步的距离,确实像两个人躺在地上。 “阿隼,快回家去!娘过去看看!”朔狄女子撸起袖袍,便准备渡过已经断流的河道。如今部族中上至十二以上的男丁都跟着头人去了前方的战场,部族中剩下的全是妇孺儿童。 虽说青源河已经断流,但是河道内还是有一些不大不小的泽坑,一旦陷进去便难以爬出,只有等着被淤泥一点点吞噬。 朔狄族世代生活在漠北草原,一直以来将青源河当做朔狄的母亲和,传说是朔狄族的主木死后化作了北昆仑,而这青源河的源头便是主母死后**所化山峰流下的泉水。 不一会的功夫,朔狄女子便越过了河道,身上的羊皮大袄也被河里的淤泥所覆盖。 女子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直起腰杆轻喘了口气,望着天空毒辣的太阳,这二人多半是受了伤的,不然这么毒辣的太阳会把人晒坏的。 走到二人跟前,只见周边草地上鲜血点点,朝那二人望去,女子脸上一红,略露娇羞,这二人中竟有一人浑身赤 裸不见半点遮盖,仰面躺在草地上,浑身上下如同被火灼烧一般,浑身肌肤呈现古铜色。 周边星星点点洒落的鲜血,正是眼前这名裸 汉身上伤口流出。 朔狄女子有些娇羞,扯出身上给孩子擦汗的麻布,搭在裸 汉双腿之间,跟茄子一般的物体上。 这才上前伸出手指探了探鼻息。 哪知裸 汉巨大的手掌忽然挥出一把擒住朔狄女子的脖颈,将其摁在胸膛之上。 听着**汉子如击鼓般的心跳声,朔狄女子脸颊更加红润了。 “我......并无恶意......太阳毒辣......” 朔狄女子心中小鹿乱撞,一时间竟然结巴了起来。 “这是哪?”裸 汉 缓缓起身,手上力道逐渐放松,环顾了四周之后开口问道。 还未等女子回答,只觉浑身上下一股钻心的疼,瞬间便让裸 汉清醒了过来,先前只记得自己中了一箭,跳下城头,然后在一片虚无空间中昏睡了过去,怎么一觉醒来,比起浑身上下都在疼。 裸 汉艰难起身,左肩已经肿起一块大包,身下朔狄女子搭上的麻布,随风飘落,裸 汉只觉得胯下一凉,低头望去这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竟无半点衣物遮盖。 一旁的朔狄女子早已把头转向一边,裸 汉自觉老脸挂不住,面色一红,扭头便看见倒在一旁的黑衣刀客。 赤 裸 汉 子二话不说走上去便将黑衣刀客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外裤拔下,等裸 汉 穿好,黑衣刀客这才悠悠转醒。 “大哥......” 黑衣刀客眼神迷离的望着身前的汉子。 “哼!当年你冷箭伤我,拔你一条裤子穿不见外吧!” 二人正是当日跳下城头的司烨与黑衣刀客,那日惊天一斩全程皆被被黑衣刀客看在眼中,待司烨体力耗尽倒地后,黑衣刀客趁着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一把便薅起晕倒在地司烨,背着就往漠北草原的深处奔去。 黑衣刀客急忙一个鲤鱼打挺,望着自己下半身只剩一条贴身的底 裤,惊呼道:“啊!” 司烨紧了紧裤腰带,这才转过身去问道:“请问,这是在何地?” 如今的漠北草原经历了先前的大地震,早已变了模样,就连司烨这样的老江湖也认不出了。 “啊!这儿......这儿是回回部落领地......” 朔狄女子略带结巴,眼前的高大汉子,话语虽然平静,却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威压。 “回回部落?你们族中的男丁也加入朔狄联军了?” 司烨面露疑色,回回部落是朔狄中少有的和平派,一直以来都是以放牧,游猎,捕鱼为生。这放眼望去,目光所及之处,并无牧群,也无部落男子值岗。 “是......是的......” 朔狄女子结巴的回答道,不知这次怎么回事,以往其余部落过来联合打秋谷,首领从不答应的,这次怎么就突然带走了部落中所有的男丁。 司烨正想再问点情况,哪知身上突然传来的剧烈疼痛使得,呼吸忽然一顿,紧接着一口鲜血忍不住从嘴角溢出。 一股神秘力量在司烨体内的经脉中左突右窜,搅动着本就不怎么流畅的经脉。 之前一直沉寂在脑海中的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有开始浮现,脑中爆炸式的疼痛,使得司烨瘫倒在地,双手抱着脑袋,不停的在地上翻滚,口中嘶嘶吸着冷气。 一定是先前那小子掌控自己身体的时留下的,司烨来不及反应,体内的神秘力量轰然间便在下丹田处炸开,紧接着一股暖意充斥四肢百骸,口中鲜血也由鲜艳变为瘀黑发臭的污血。 随着污血的排出,高高冒起的左肩头也消了下去,恢复了原样,肩头箭矢所伤的窟窿也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愈合,身前的几处刀伤也开始缓缓愈合。 数处伤口的愈合期间,司烨脸色越发的惨白,体内气息却越发的强盛,一时间竟然连黑衣刀客都要忍不住退后数步。 朔狄女子与黑衣刀客哪里见过如此怪异的场景,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背上他!带去你们部落快!” 黑衣刀客见司烨脸色白得吓人,也顾不上太多,朝着朔狄女子呼喊道。 朔狄女子还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一步三回头的带着二人穿过河床。 ...... 回回部落中如今只剩些妇孺儿童,见朔狄女子带回两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名陌生男子,不少人都围了过来,期间对着待会二人的朔狄女子,指指点点的说道:“真不知羞耻,不知从哪拐回来的野男人,一个不穿裤子,一个不穿衣服的。” 朔狄女子仿佛早已习以为常,丝毫不在意部落中其余人的看法,带着司烨二人便朝着自己的帐篷走去。 “嗯?关内人!乃马!首领带着勇士们在前线拼命,你却带回两名关内人!” 人群中,一名白发老妪,手撑着一杆红栗木拐杖,杖身雕有精美重明鸟,如此工艺显然不是朔狄的工匠所制。 “弘吉族母,我......” 被称作乃马的朔狄女子话音还未落,黑衣刀客,便忍不住了:“不想死的!滚开!” 黑衣刀客此话一出,便触了众怒,虽说是妇孺儿童居多也不能以平常的关内女子来看。 “哼!一个关内人,还敢在漠北草原上撒野不成!” 白发老妪举起手中红栗木拐杖在地上重重一跺,身边的朔狄妇孺纷纷抽出腰间的剥皮小刀,充满敌意的注视着黑衣刀客。 “你先带着他进去!我道要看看,我究竟能不能在此撒野!”黑衣刀客放下半昏迷的司烨。 “你别......”乃马心中有些焦急。 “弘吉族母,这是二人受伤严重倒在河道边,我于心不忍,这才带回部落的!” 乃马见事态越发焦灼,急忙出声说道。 “你废什么话!”黑衣刀客扭头说道。 “哼!关内人!你们来这儿究竟是何目的!”白发老妪怒哼一声,面色威严的问道。 “咳......”被乃马搀扶着司烨轻咳一声,如今危机关头,他并不想把事情闹大。回回部落本来就和平派,随便编个理由说不定就过去了。 司烨这一咳嗽,黑衣刀客立马心领神会,当即一转之前的态度。 “来行商的!路上遇到战事,家兄失血过多,急需修养!先前着急家兄伤势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哼!行商!有何证据!”白发老妪并不相信黑衣刀客这一套说法,眼中疑惑的问道。 “嘉都城,永盛商行!你们的皮毛都是我们收的!” 黑衣刀客脑海中闪过之前跟随尊上在嘉都城打听到的消息,也顾不上准不准确了,急忙开口应付道。 “嗯......”白发老妪作为部落的族母,自然是知晓几分,不过如今部落被破卷入与盛武的战争,心中还是颇有顾虑。 一听到是行商的,人群中其他朔狄女子可乐开了花,自从开战以来,几乎就没有商队在从这条路线穿过,这盛武的上好的玉容美白膏,就再也买不到了。 “弘吉族母,我看这二人也像是行商!要不......就......”一旁的朔狄女子试探的问道。 对于爱美的草原朔狄女子来说,这盛武的玉容美白膏,简直比起真金白银还要来得实在。 一人开口,其余朔狄女子也开始七嘴八舌的替司烨二人求情。 (本章完) 第四十二章 体内变化 黑衣刀客做梦也想到,自己随口一说,就会有如此惊人的效果。 白发老妪此时也不好在多做阻拦,只是缓缓开口说道:“在此修养可以,若是欺负我部落女子,我这老太婆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将你二人打死!”说罢老妪转身便走,头也不回。 有了老妪的话,乃马这才敢搀扶着司烨朝着帐篷内走去,黑衣刀客正要跟上,先前看热闹的朔狄女子们一窝蜂的围了上来,纷纷打探道,究竟什么时候才能买到盛武的玉容美白膏。 任凭黑衣刀客怎么回答,也回应不过来如此多的问题,只好话乱编造个时间,蒙混过去。 “阿姐!”已进入帐篷内,先前的朔狄稚童便迎了上来,疑惑的看着被乃马搀扶着的司烨。 乃马蹲下身子轻拂着阿隼的脑袋:“快去给阿姐打桶水来!” “噢!”朔狄稚童撅着小嘴,轻声答应,随即转身光着脚丫跑出帐篷外。 草原上水源算得上珍贵,青源河断流之前,依河而居的各大部落还能从青源河中获取水源,如今回回部落却只能盼着老天爷能下场大雨。 浑身都是被血水污垢在司烨的体表形成了泥壳子一般,先前那股神秘力量在体内一阵左突右窜后,如今除了虚弱以外,浑身肌肉如同刀砍斧劈一般的疼痛,每走一步足底便有一股钻心的疼。 司烨靠在兽皮铺垫的床上,努力调节的体内的气息,与之前不同,此时他清楚的感受到,体内有股形如蚯蚓一般的气流,顺着自己的经脉游走。 气流所到之处,一股温润感滋润全身。 脑海中不属于自己的记忆逐渐浮现,司烨双腿盘坐在床,试着缓慢引导体内如同蚯蚓一般的气流。 “多谢这位姑娘相救!”黑衣刀客掀开帐篷的门帘跨步进来,双手抱拳对着正在一旁处理草药的朔狄女子乃马说道。 乃马停下手里的活,衣袖轻轻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珠:“我们回回世代放牧,捕鱼为生,不喜欢参与其他部落的争斗,看你们也不像坏人。” 黑衣刀客暗自自嘲,自己这身打扮,除了看起来长得帅点,怎么看也不像好人啊。 “无论怎么说,还是要多谢姑娘了!”黑衣刀客伸手进自己怀了,掏出半块盐锭,在手中掂了掂,道:“姑娘,事出突然,身上就只有这半块盐锭了!” 说道这半块盐锭还是之前在天渊的时候,边军伙夫拿来贿赂自己的,没想到如今竟然在这儿还派上了用场。 朔狄各大部落历来最缺的便是盐,这半块盐锭,足够让这姐弟二人吃上大半年的了。 一阵调息之后,司烨面色这才逐渐恢复红润,身上气息也开始缓缓攀升,一扫之前半死不活的样子。 帐篷外先前的朔狄稚童阿隼正双手费力的拖着一个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小水桶:“嘿咻!嘿咻!阿姐!阿姐!阿隼搬不动了!” “累死了!”阿隼双手叉腰,长舒一口气,这小水桶对于他来说也是蛮重的了。 “平时玩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喊嘞!” 乃马掀开门帘,伸手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手,假意生气,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阿姐!阿姐!平时都有阿姐陪我玩嘛!” 朔狄稚童见乃马出来,一蹦一跳的围着乃马撒娇道。 “小调皮!”乃马揉了揉阿隼的脑袋,提着半桶水,走进帐篷内。 如今青源河断流,这些水都是平常收集的为数不多的雨水。 帐篷中央燃起的炉火上,一口小药锅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一股药香弥漫在帐篷内,药锅内正是之前乃马准备的生血草药。 “阿隼,把草药端给床上那个叔叔喝!” 乃马将手中的水桶里的水,掺满小药锅内,转身向跟在自己身后的朔狄稚童说道。 “哦!” 只见朔狄稚童,双手裹着麻布,努力的端着小药锅的把手,稳稳当当的朝着床上盘坐的司烨走去。 “好烫!好烫!好烫!叔叔,快喝药!”滚烫的把手就算缠上麻布,也将朔狄稚童的双手烫得通红,稚童急的双脚急跳,手中的小药锅也不敢松一丝毫。 司烨被阿隼,稚嫩的声音所惊醒,自己不知何时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完全没有了之前的警觉性。 “你这弟弟,可真是可爱!”一旁席地而坐的黑衣刀客,嘿嘿一笑,道。 “嘿,那是你没见他淘气的时候!” 乃马倒是知晓,自己这个弟弟,淘气的时候,整个部落都得跟着遭殃。 望着眼前的孩子,不由得想起远在天渊的小吉安。 小吉安同阿隼这般大时,也是淘气得不行。 每次都带着一群邻家孩子,在天渊关内到处乱窜,不是拆了屠夫家的猪肉铺子,就是跑到人家边军的马棚里去骑大马。 有好几次要不是吴老三在,这小吉安可就骑着边军的战马跑出去了。 一想到此处,司烨心头忽然一惊,也不知此时的小吉安他们怎么样了,吴老三的尸体也没能找到。 “唉~”司烨长叹一口气,缓缓起身,伸展了一下身躯,休整之后身体上的伤势也好了许多,只觉得体内有使不完的力量。 “老五,好好聊聊呗!” 司烨面露假笑,望着眼前的这再熟悉不过的故友,当年一箭并未射中自己要害,只是擦伤了小臂。 “大哥!你这......” 黑衣刀客,下意识的向后挪了几分。 “当年咱们兄弟八人,就你闹得最凶。要支持新王!” “大哥!祥武五年,全国精锐几乎全部葬送在憨王手里,都埋在这漠北当了马草的肥料了,这里面有你的兄弟,也有我的兄弟!这要继续让那个白痴当皇帝,这盛武不就完了么!” 黑衣刀客摆摆手,道。 “这些我都知道!先皇于我有恩,虽然愚昧昏庸,但五十万精锐一事,并非他本意所为!其他的兄弟些呢?” “唉!” 黑衣刀客,面露难色,随即缓缓开口说道:“老六,战死,三哥,四哥失踪,唯一还在朝廷的只有我跟老七老八了。” “嗯......” 司烨陷入沉思,当初八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人皆是孤儿,从小便被盛武的隐武阁收留,与全国各地近三千名孩童一起训练各种搏杀之术,最后三千人,只有他们八人活着走出隐武阁,成为了盛武尊上身边的贴身护卫。 “我这些年,找过三哥,四哥了,可惜没找到!” 黑衣刀客急忙说道,从小几人便在隐武阁内一起长大,自己常常因为完不成阁中的任务,被罚不准吃饭,就是司烨与其他几人偷偷将馒头留下给自己吃的。 “唉......他们过够了这样的生活了,可能在盛武的某个地方过上自己想要的田园生活了吧!”司烨轻叹一声,道。 隐武阁乃是盛武朝廷的暗杀组织,几乎每隔十年便会从盛武各地带来天赋异禀的孩童或者是孤儿,统一训练成为合格的杀手,负责给盛武的朝廷干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其中最强的八人便会成为新一轮的燕云八骁卫的候选人,而那些淘汰的人,有天赋的会被隐武阁选中继续做杀手,那些没天赋则是被统一杀掉,随处找个地方埋掉。 “这几年过得挺好的,感觉这才有个人样,有了自己的喜怒哀乐,这也算得上真正在这世上走了一遭!” 司烨声音低沉缓缓说道。 “大哥,跟我回去吧!当今尊上,大有抱负,为国为民,以你的功夫,做个大将军绰绰有余!” “确实是个好皇帝,边关这七年建立互市,开拓商路,比起之前要好上太多了,我在这边疆过惯了这样的日子,还真不想回到以前,跟行尸走肉一般没啥区别!” 司烨摆摆手谢绝了黑衣刀客的好意。 “大哥......” 黑衣刀客见状,知晓司烨的脾气,自然也不好在劝。 “行了,休整好,就准备回去吧,天渊的李渺容不下我,我就去玉阙,找到小吉安他们,在开个小酒馆,安度余生咯!” 司烨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如今不知是体内那股气流的缘故还是为何,体内的陈年旧伤也逐渐好转,呼吸间都感觉要轻松不少。 “李渺小人!老子一定亲手撕了他!”黑衣刀客一听到李渺就来气。手中揣着的木杯瞬间便被捏碎。 “那是你们的事了,我可管不了!” 司烨转身便要走出帐篷之外。 “哎哎哎!”乃马见状急忙叫下司烨。 “嗯?” “先前见你左肩肿起老高,应该是骨折了,你把这个膏药敷上!” 乃马挥了挥手中兽皮上一坨黑乎乎的东西,像这样的膏药,几乎是朔狄族家家户户都常备的一种跌打损伤的药物,经常有还在学骑马的朔狄人从马背上摔下,便是用的这种药膏,贴上半个月便能好得差不多嘞。 “多谢姑娘了!” 司烨面露微笑,体内的伤势早已恢复得差不多了,先前左肩的碎骨也逐渐愈合,如今的自己的身体几乎与十七八岁的少年一般。 (本章完) 第四十三章 老乞丐 ...... 青州城外,难民营旁,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老乞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身上散发的恶臭,让人避之不及。 老乞丐也不干嘛,就是呆坐在阿满的粥铺对面不远处,这可就搞得,平日里来喝粥的人们,恶心不已。 午时,又到了饭点,粥铺前早已是人满为患,阿满一个人早已忙不过来,不过那日白衣汉子身边的老者,倒是留了两名帮手。 忙了有好一会,粥铺外的排队的人才陆陆续续的少了一点。 阿满在腰间的围裙上擦了擦满是油污的双手,嘴角微微一笑,一排皓齿洁白如玉。 “多谢哥几个的帮忙!” 阿满拱手一敬。 “小兄弟客气了! ” 二人拍了拍衣袖,第一次做这活儿,比起以前还是要轻松不少。 阿满持着打饭的木勺,望着熬粥的大锅几乎已经见了底,伸着木勺搂着大锅的锅底,打上满满一碗白粥。 “老翁,见你在这儿坐了半天了,饿了吧!” 阿满单手递过一碗满满当当的白粥。 “小子,我这老乞丐可没钱付粥钱......” 老乞丐接过阿满手中的白粥,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枯的开裂的嘴唇,道。 “不碍事,一碗白粥而已。” 阿满急忙摆手,咧嘴一笑。 “小子,我也没什么好给你的!这是在前线战场上捡的,看起来是个好东西!就当是今日的粥钱了!” 老乞丐伸手在破烂不堪的衣物上擦了擦,这才伸到怀中取出一颗沾满污垢看不清原样的圆珠。 “如此贵重并不是凡物,小子得之不妥,还是您留下吧!” 瞒阿满急忙推了推老乞丐枯槁的手,自从前老板娘带着小吉安走后,自己便按照老板娘的意思一个人打理着粥铺,能帮忙的自然是要帮一下的。 “哎!我都这把年纪了,留着也没啥用,还不如给你留着!” 老乞丐一把将污泥丸塞到阿满手中,这才安心的端起手中的清淡的白粥,咕噜咕噜大口喝起来。 泥丸分量不轻,阿满刚接过手时,心中闪过一股莫名的悸动。刚准备擦掉表面的污泥时,老乞丐急忙伸手一挡。 “哎!小子先别擦干净,人多眼杂的!你留着过段时间这边疆安生了,在洗干净看看!” “行!都听您老人家的!” 阿满将手中污泥丸揣进内包里,拍了拍胸脯这才转身走去粥铺。 倒上一碗凉水,正要给刚才的老乞丐送去,哪知一转头,哪还有什么老乞丐,只余一只空木碗留在原地。 阿满心中还颇感疑惑,怎么这一眨眼的功夫,这大活人就从眼前消失了,正要伸手进怀中,摸一摸老乞丐递给自己的污泥丸还在不在,结果却是掏了个空,哪有什么污泥丸。 阿满挠了挠后脑勺只觉得奇怪不已,这大白天的难道活见了鬼? ...... 青州城通往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天渊的官道上,苏灵芸带着小吉安,步行了半夜,离天渊关也只有几里地的距离了,一路上小吉安格外的乖巧,一双小脚丫子早已磨破,也咬着牙,跟在苏灵芸身旁。 一路上顺着官道北上,道路两旁不少农房树立,只不过因为战乱,早已人去楼空,空余一座座茅草屋在道路两旁。 路旁一名老乞丐,杵着一根木制登山杖,瘫坐在路旁遗弃的茅草屋前,一手轻拂着满是污垢的肚子,仿佛刚吃了饱饭,正在休息一般。 老乞丐,衣衫褴褛,浑身上下几乎都被泥土覆盖,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小吉安伸手摸了摸腰间的钱袋子,以往苏灵芸总会在小吉安身上放上几枚铜钱,以便小吉安外出玩耍是买糖葫芦吃。 忍着脚底的疼痛,撒开苏灵芸如葱节般的玉手,一路小跑着来着老乞丐的面前。 “老爷爷!给!” 小吉安掏出袋子中的两枚铜钱,递到了老乞丐的面前,当年逃难的经历让苏灵芸司烨等人,从小便教育着小吉安,要与人为善。 “哎哟~你这小娃子真乖!不过啊,这我可不要,你留着买糖葫芦吃吧!” 老乞丐瞧了瞧有些脏兮兮的手掌,又缩了回来在衣服上擦了擦,这才摸了摸小吉安肥嘟嘟的小脸蛋 子。 小吉安看了看老乞丐,又盯着手里的铜钱愣了一下,塞到老乞丐的怀里,转身就朝着苏灵芸的方向跑去,边跑还边说道:“不了老爷爷!我回去灵芸姐姐还会给我买糖葫芦的!” “这小娃子!” 老乞丐嘴角微微一笑,撑着手中的登山杖缓慢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到苏灵芸与小吉安身边。 “这小娃子,教得真不错,这两枚铜钱你还是自己揣着吧!” 老乞丐翻开小吉安的手,将两枚铜钱轻轻放在小吉安的手心,小吉安望向一旁的苏灵芸,见其微微点了点头这才,收回小手,放回小钱袋里。 “这孩子从小心就地善良。”苏灵芸面露微笑,眼前老者比起之前逃难的方老先生还是要好上不上,那时方老先生不知是被吓傻了还是怎么的,几乎一路上都是被司烨拖着在跑,为了活命那时三个人,还一起躲过猪圈。为了给那时候只有一岁不到的小吉安弄吃得,也一起上街乞讨过。 “这孩子跟我那孙子小时候真像。” 老乞丐伸手中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裹,一层层的展开后,里面竟然是一条玉制小吊坠。 “我与这孩子有缘,这枚玉坠就收下吧!” 吊坠如羊脂美玉,阳光下一圈圈光晕显现,一看便不是凡物。 老乞丐取出玉坠,便往小吉安的脖子上戴去。 “老人家,这太过贵重了,我们不能要!”苏灵芸连连摆手,道。 老乞丐嘿嘿一笑,下一秒,便消失在这片天地之间。小吉安如同见鬼了一般,急忙躲到苏灵芸身后,探着个小脑袋望来望去。 “灵芸姐姐!我们是不是遇到老神仙了!”小吉安激动的问道,从小方老先生便给小吉安讲了不少怪力乱神的故事。 (本章未完,请翻页) “嘿嘿嘿,那你可要把那串小吊坠藏好咯!要是被别人抢了去,老神仙生气可就要下凡打你屁股了!”苏灵芸嘿嘿一笑,露出两旁的小虎牙,显得格外的可爱动人。 “那是自然!”小吉安重重了点了点头,伸着肥嘟嘟的小手摸了摸怀中的吊坠,如冬日的炭火,温在心头暖暖洋洋的,浑身说不出的舒泰,就连脚下的磨破的水泡也没有之前那么疼了。 “走吧!说不定你烨叔叔还等着我们的嘞!”苏灵芸用手理了理被风吹得杂乱的头发,一想到待会就能见到朝思暮想的烨哥哥,苏灵芸心中可乐开了花。 “嗯嗯!”小吉安牵起苏灵芸葱节般的玉指,走在了前面,道路两旁荒凉的茅草屋内时不时窜出乌黑的大老鼠,没了东西吃的老鼠,成群结队的攻击着田野里的野物。 换作以前,苏灵芸可能还会害怕,自从逃亡的时候,被司烨诱骗着吃下烤鼠肉后,心中对于老鼠的恐惧就不在那么多了。 苏灵芸抄起一旁地上的小竹竿,驱赶着一旁的大老鼠,说来也奇怪,成群的老鼠黑压压的一片,穿过道路,如水流分叉一般,绕过了小吉安所站的位置。 小吉安试着向一旁挪动一步,黑压压的鼠群也挪开一寸,见此情景小吉安好奇:“哎?灵芸姐姐,这大老鼠好像怕我哎!” 看着小吉安天真的样子,苏灵芸轻声说道:“那当然啦,我们小吉安可是超厉害的!” 小吉安嘿嘿嘿一笑道:“那以后都有我来保护灵芸姐姐!” 说罢小吉安伸手,接过苏灵芸手中的小竹竿,朝着黑压压的鼠群挥舞而去。 鼠群似乎有意避开小吉安,不一会的功夫,鼠群就完全让开了道路。 小吉安牵着苏灵芸的玉指,走在前方,手中拿着一根小竹竿不停的挥舞着,口中还念念有词道:“嘿!哈!吃我一剑!” 苏灵芸面露欣慰的笑容,在她眼里小吉安就如同她与司烨的孩子一般,以前也没想过太多,能与司烨带着小吉安在边关安安生生的经营着小酒馆安度余生,便很满意了。 如今边关不安生,司烨,方老先生又各奔东西的,自己带着小吉安又放心不下天渊的司烨。 先前吴老三战死的消息传回难民营中,可是让营地中不少人伤心了好久了,苏灵芸自然也不例外,小酒馆基本就是在吴老三的照顾在才发展起来,如今的边关如此的凶险,她可不希望的自己烨哥哥在出了什么事。 “灵芸姐姐~你说烨叔叔他想我们了么?” 小吉安走在前方,突然想起了什么抬着脑袋,望着天空,略带伤感的问道。 “小傻瓜,肯定是想的呀!你烨叔叔每次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过来抱你,你说他能不想我们嘛!” 苏灵芸微微一笑,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每次司烨外出回归,总是会给自己带一些珠宝首饰或是丝绸锦缎一类的。 摸着小吉安圆滚滚的脑袋,苏灵芸心中不由得想到待会便要见到司烨的画面。 (本章完) 第四十四章 玉阙之战 玉阙关外,天色逐渐暗淡,残阳将半空中的云朵引燃,关外枯寂的草原上看不见一丝人影。 一旁的海面上,巨大链接成一片的战舰,如同海中移动的城池。 与之遥相对应的关内守军,只有几十来艘小船。 “妈勒个巴子,人都抓回来了!临阵脱逃,斩了吧!” 石勇气不打一处来,都到了这地步了,还特么有人敢临阵脱逃,真给边军丢脸。 “将军,饶命啊,小的家里一家老小,都还等着小的回去!” 被石勇拽着外甲,拖到城头的汉子,眼中豆珠般大的泪水滚滚涌出,脑袋在城墙上磕得咚咚作响。 “谁 他 妈 不是上有老,下有小!” 石勇一脚将眼前汉子踹到在地,边关男儿,谁家没有牵挂? “我那两个孩子才刚出世!我连孩子的面还没见过......” 汉子脸上泪水混合着血水滴落,从收到家书开始算,如今孩子恐怕都已经有小半岁了。 听汉子这么一说,石勇心中的怒气瞬间消了一大半,自己的孩子估摸着也有十来岁了,自己这个当父亲的还没见过多少面。 “盛武的男儿,以战死沙场为荣!”玉阙守将轻叹一声,如今大战在即,临阵脱逃若是没有军法,只怕是难以稳固军心。 “拉下去重打四十大板,送到辎重营,降职为下统军车兵!” 玉阙守将一声令下,面色严肃的盯着身前汉子。 汉子面露喜色,辎重营并不是战场的主力,主要是负责运送战场物质以及营帐食物的部队。 “末将领命!”汉子双手抱拳,对着玉阙守将与石勇二人重重一叩,转身大步走下城楼。 “朔狄蛮子们都骚扰了一天了,看样子待会要发起总攻了!”玉阙守将站在城头,望着不远处黑压压的一片人群,心中长叹一声。 “咱们边军将士!气势不能输!打也得打出边军的威名来!”石勇高呼一声,即使是必输的局面,盛武的边军将士们,也不能有丝毫的退缩。 “呜呜呜!”冗长而低沉的朔狄号角声响起,独特的草原盘羊角的所制作的号角,声音穿透力极强,及时是在玉阙的城头,也能清楚的听到。 早已准备好的玉阙边军将士们,急忙起身,按照着之前训练的阵型整齐的排列在一起。 海面上,巨大的战舰组成的浮岛,正缓缓的朝着玉阙驶来。 近乎万名朔狄水手,惊人的臂力推动着巨型船桨,被铁链连城一片的巨大战舰上,密密麻麻的人影,手中兵刃寒光闪烁。 玉阙的几十艘小船,体积不大,算上水手顶多只能容纳二三十人,在朔狄的巨型战舰面前如同小虫一般,渺小不堪。 “兄弟们!登船!”玉阙守将,高举手中兵刃,登上了身前的小船。 玉阙的小船,船头的撞角早在午时便已经擦得透亮,众人早已抱着必死的决心,登上小船。 小船破开风浪,在黄昏的海面上划开一道道浪痕。 朔狄似乎有备而来,不知这场大战谋划了多久,如此众多的巨大战 (本章未完,请翻页) 船,及时盛武天工阁以及民间所有的能工巧匠一起建造,也得花上个三五年。 浮岛般的连横战船最外围,一圈金属长枪形成的密密麻麻的拦截阵,行驶中任何靠近的物体都被这金属长枪捣个稀碎。 玉阙的小船,铆足了劲,在船舱中水手的齐喝声中,朝着朔狄连横连横战船撞去。 玉阙守将的船只一阵剧烈晃动,只见船头用整根大圆木,外面包裹着一层钨铁所打造的撞角,在接触到朔狄连横战船的一瞬间便被船只巨大的撞击力,撞得碎裂开来,四散的碎木块散落水中。 “杀!”玉阙守将奋勇当先,背起一挂装满黑火油的陶罐,双手擒住朔狄连横战船凸出在外的金属长枪,便向着船上甲板攀登。 几声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又是数艘玉阙小船与朔狄连横战船撞击在一起,好在玉阙的边军将士大多水性都好,三五成群的背着装满黑火油的陶罐便朝着连横战船上攀登。 石勇作为漠北三关中职位最高的守将,则是带着边军的长弓手,从城头朝着朔狄的连横战船发射裹满黑火油的火箭。 飞来的火箭如同夜空的星光,朔狄士卒早有准备,举起耗牛皮所制的皮盾,抵挡着半空中飞来的火箭。 “爷爷赏你们的!”玉阙守将,高呼一声,将挂在自己背上的陶罐高高抛起。心中默默想道,老石这家伙一定要射中啊! 城头上早已准备就绪的石勇,见状,嘴角冷笑一声,道:“来了!” 随即搭弓的手指一松,一道燃着火光的利箭飞出。 “啪啦!”利箭击中被高高抛起的陶罐。 利箭上的火焰瞬间点燃了洒出来的黑火油。 朔狄的连横战船上瞬间下起了火焰雨,只不过对于整片巨大的连横战船来说,只是微不足道一小艘。 黑火油一旦点燃及难熄灭,一时间甲板上惨叫声连连,黑火油燃烧产生的高温,将不少朔狄士卒烧成了焦炭。 火焰顺着甲板朝着四周扩散,一时间海面上都被火焰映得通红。 连横战船的中央位置,船舱内,作为进攻玉阙关大将的拓跋兄弟二人,正端坐在船舱的中央,听着各大战船旗令兵传递来的消息。 “哥!放心吧!玉阙的援军最快都要明日天亮才能到,我们这么多人,而且还是走海路,他们绝对无力抵抗!” 拓跋搏熊端起一旁镶金骷髅头所制的酒杯,仰头就是一口,如今在他看来,这次无法是来走个过场。 “哼!你瞧你那么样!哪有阿大半点样子,还经常说你跟阿大最像!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盛武的边军我们又不是没交过手,能力怎么样,你心里不清楚?更别说,我们关外游牧部落,不熟悉水性,这次海战若不是狼主的主意把战船连横在一起,光是海浪的摇晃,就没几个士卒能挺下来的。” 拓跋擒龙冷哼一声,对眼前这个亲弟弟简直失望至极。 “报!” 身背令旗的旗令兵急切的赶来,手中高举一杆黑旗。 “什么急事快说!” 拓跋擒龙丝毫不敢怠慢,旗令兵背上一共三杆旗,黄色为大胜,蓝色则为 (本章未完,请翻页) 遇敌,唯有黑色表示事态紧急。 “甲字三十五号战船被黑火油点燃!” “什么!” 拓跋擒龙蹭的一声从靠椅上站起,仔细查看了一下狼主交给自己的连横图上的甲字三十五号战船所在的位置。 “传令下去,让乙字二十七号,二十八号战船支援甲字三十五号!” 拓跋擒龙急切下令,身前旗令兵,转身冲出船舱丝毫不做停留。 “哥!要不我去城头端了盛武的弓箭手!” 拓跋搏熊心中早已安奈不足,此时正有机会,急忙说道。 “嗯......也好!别莽撞,盛武边军也有不少的好手!你带咱们自家的人去!” 拓跋擒龙沉思一会缓缓开口,如此正和他心意,自家拓跋族的士卒,也好看着点拓跋搏熊。 拓跋搏熊嘿嘿一笑,摔掉手中骷髅头所制的酒碗,拿袖口擦了擦嘴角的酒渍,一把拿起靠在一旁的长枪,走出船舱。 拓跋族在漠北朔狄众多部落中号称马上飞虎,拓跋的骑兵那便是朔狄最顶级的存在,只是不知这次的拓跋家主是有意还是无意,派遣道联军的骑兵不足三千,更别说其中还有一千多骑兵,是跟着拓跋的两位少主的了。 关外夜色下,两道黑影,趁着夜色快步穿行在玉阙关外的草原。 若不是城头上的弓箭手眼尖,恐怕等这二人混着夜色贴近了城墙根也没人能发现。 咻的一箭射出,箭矢钉在二人跟前不足一寸的距离。 “边军的兄弟!请勿出手!我乃尊上身边贴身护卫!有令牌在此!” 黑影其中一人扬着嗓子喊道。 “两军交战!有何证据!”城头上的边军士卒显然不相信城墙下那人的言语,手中动作丝毫没有停顿,搭起一箭便要在此射去。 “兄弟接着!”城墙下人影,眼见不妙摘下腰间一块令牌,便朝着城头掷去。 人影臂力几大,几乎手掌大小的令牌被高高抛上城头。 当啷几声清脆的响声,令牌重重的落在城头。 搭弓士卒,眼神示意一旁的士卒将令牌捡起,自己则将手中的箭矢死死的瞄着城头下的二人。 捡起令牌的士卒也看不懂令牌上写的内容,只好一路小跑到石勇的身旁,将令牌交到石勇的手中。 “快!放行!”石勇来回翻看,心中惊呼不已,这竟然是传说中盛武王牌燕云八骁卫的令牌,既然燕云八骁卫来了,就代表陛下也到了这漠北三关五城。 士卒将石勇的话传给先前的弓手,玉阙的城门缓缓隙开一个仅能一人通过的小缝隙。 城楼下那两道人影,脚下丝毫不敢停留,快速穿过城门。 “末将石勇!参见大人!甲胄在身,不便行礼,还望大人勿怪!” 石勇守候在大门口,双手抱拳,道。 “四爷!” 石勇眼尖,一眼便看出了其中一人正是先前安北关一别的司烨。 (本章完) 第四十五章 玉阙之战2 “哈哈!石将军!没想到在这儿玉阙还能见到你!” 司烨仰头大笑,故友相见,心里喜悦至极。 “四爷你怎么从关外回来!莫非那狗日的李渺,没开城门!” 石勇气不打一处来,先前自己带着兄弟拼死赶到天渊,连自己驻守的关隘都进不了。 “呵呵......李渺这个孙子,趁着我与大哥战至力竭,竟在背后偷偷放冷箭!” 跟随在司烨身旁的黑衣刀客,冷笑一声说道。 先前要不是黑衣刀客功夫了得,早就成刺猬被射杀在城头上了。 “妈的!等教训完这群朔狄崽子!老子定到那御前告那孙子的御状!” 石勇拍了拍腰间的佩刀,道。 三人谈话间,战场上擂鼓声滔天,关外马蹄急切。 “骑兵冲关!” 城头上的弓箭手扯着嗓子急呼,城墙外估摸着有三五百人的骑兵部队,身背标枪,身上所穿盔甲与其余部落不同。 一改朔狄的绒毛皮甲,反而采用了盛武的甲胄制造工艺,在三层牛皮的复合甲外,用铁片覆盖。 “是拓跋的飞虎骑!” 城头上的弓手急得大喊。 飞虎骑是盛武边军将士给拓跋骑兵按上的称号,因为拓跋族训练出的吸收了盛武的作战方式与狠劲,又有草原游牧骑兵灵活多变的游击战术。 “靠!拓跋不是不参战么!” 石勇怒喝一声,急忙登上城头。 月光下,拓跋铁骑的盔甲泛着点点寒光,投掷的标枪划破黑夜,犹如漆黑的画布上一道道白色的笔迹。 拓跋飞虎骑臂力惊人,当啷几声,标枪钉入厚重的城墙垛上,激起的火花使得城头上的盛武弓手向后避让了几步。 一些来不及躲避的弓手,瞬间便被标枪刺穿,躯体被标枪所携带的巨力抛起,撞击在城垛上。 “蹲下!蹲下!” 石勇扯着嗓子大呼道。 拓跋飞虎骑出现,绝非骚扰那么简单,一般的弓箭难以破开飞虎骑的盔甲,如今大部分士卒都在海上战场,这一支近乎千余人的弓箭手,根本不够飞虎骑看的。 只能暂避其锋芒,待拓跋飞虎骑背后的标枪掷完,再做反击也不迟。 司烨与黑衣刀客二人,见势不妙,快步登上城头,拔出一旁钉在城垛上的标枪便开始反击。 臂力恐怖的二人掷出的标枪快到无影,几乎是眨眼间,便将两名拓跋飞虎骑如同串糖葫芦一般,连人带马钉在草原上。 二人丝毫不做停留,接连数杆标枪掷出。 司烨与黑衣刀客二人的反击,几乎大乱了拓跋飞虎骑的战阵。 飞虎骑毕竟是草原上的骑兵霸主,拓跋飞虎骑瞬间调整阵型,将拓跋搏熊护在中央。 “滚开!” 拓跋搏熊怒喝一声,呵斥开身边的拓跋飞虎骑。 “少主!不得莽撞!” 飞虎骑中一人沉声道。 “盛武的乌龟!可敢出来与我单挑!” 拓跋搏熊拖着长枪一骑绝尘,将飞虎骑远远甩在后方。 “妈的!这小子竟然敢叫阵!” 石勇一拍城头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听这声音,叫阵的朔狄主将年龄应该不大,估摸着也就十七八岁之间。 “拓跋崽子!休得猖狂!爷爷我来会会你!” 有了黑衣刀客的令牌在此,石勇倒有了几分底气,提起一旁的长柄关刀,站在城头高喊一声。 “我倒要看看!你能在小爷手上撑几个回合!” 拓跋搏熊少年成名,颇有几分傲气,自认为这天底下除了天下四极与自己的大哥,谁也无法与自己抗衡。 说罢,拓跋搏熊挥舞起长枪在自己身前一转,随即枪身重重砸在马屁股上,受了刺激的战马如离弦之箭,朝着玉阙的城墙冲去。 “我倒要看看是哪家的小儿!如此轻狂!” 石勇骑在马背上,缓缓的从玉阙的关口出来。 “记住咯!你爷爷我叫拓跋搏熊!” 说罢拓跋搏熊!提起长枪,脚下用力一踹马肚,朝着石勇突去。 石勇自然知晓拓跋搏熊的名号,拓跋族二公子,传闻十三岁就独自一人擒过虎狼,是草原上难得一见武道天才。 “狂口小儿!死!” 关刀瞬间与长枪交接在一起,眨眼间两人便交锋了数次,刀刃迸发出的火花,照耀出二人狰狞的面色。 毕竟是战场老将,石勇手中关刀攻势甚是威猛,竟然一时之间将拓跋搏熊压制得还不了手。 “盛武老乌龟!喝!” 拓跋搏熊怒喝一声,一枪挑起,趁着关刀还未收势,枪尖顺势劈下。 石勇身形顺势往后一仰,枪尖划过鼻尖,重重的砸在胯下战马的头上,枪身上传来的巨大力量只是一瞬,便将战马的头颅砸碎。 战马只是嘶鸣一声,一时间七窍鲜血直流,倒地不起。 石勇摔倒在地,还未来得及翻身起来,眼角便闪过一道寒光,心中暗道一声不好,一脚踹在马背上,借着返力将身体朝着一旁挪动几寸。 果不其然,枪尖精准的插在石勇身体一侧的草地上,若不是先前挪动了几分,只怕此时枪尖就插在自己胸膛上了。 “果然有几分本事!” 趁着拓跋搏熊拔枪的间歇,石勇赶忙翻身而起,道。 “哼!马背上打着不够爽!” 拓跋搏熊好斗,翻身下马,冷哼一声,道。 “好小子!再来!” 石勇将关刀拖在身后,脚下踩着七星望月步,步法灵巧,七步一顿。 “哼!” 拓跋搏熊冷哼一声,一个箭步跃出,手中长枪朝着石勇突刺而来。 石勇嘴角微微一扬,脚下步伐一顿,身后关刀向上一撩。 “当啷!”一声沉闷的响声,拓跋搏熊向前之势以无,枪尖离石勇还差一步的距离,石勇关刀劈砍在长枪的中段, 用尽石勇全力的一刀,震得拓博搏熊虎口发麻,自己心爱的长枪此时也出现了弯曲。 “哼!”拓跋搏熊闷哼一声,抛起长枪,脚背在枪尾一踢,弯曲的长枪朝着石勇飞去,石勇脚下步伐回转,长枪从身边划过。 “拿枪来!”拓跋搏熊步伐急退,朝着身后喊道。 话音刚落,身后破风声传来,又是一杆铁枪,稳稳当当的插在拓跋搏熊身边的草地上。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小子受死!” 石勇加快脚步,狂奔上前,趁着拓跋搏熊还未提枪,便是一记白蛇吐信,刀芒直逼拓跋搏熊的面门。 拓跋搏熊一脚横挑,身旁长枪被顺势一个翻转被握在手中,又是当啷几声,枪身抵挡了石勇的全部攻势。 “哈!”拓跋搏熊用力一踏地面,借势身形向前一个箭步,手中长枪背在身后,石勇也丝毫不敢大意,眼前少年看样子不大,战斗经验却异常丰富,脚下步伐一顿,手中关刀紧贴胸前。 果不其然拓跋搏熊贴近,长枪挥舞,一个横挑,石勇一步踏前,躲过致命的枪尖,持刀一档。 “呵!”拓博搏熊见状双手脱枪,重踏一步,周遭尘土飞扬,双手握拳,一拳轰击在石勇胸甲之上。 胸甲瞬间被拳力打出一个巨大的凹陷,石勇闷哼一声,倒退数步,怎么也没料到这小子竟然是用拳的。 “小崽子!” 石勇伸手拭去嘴角的鲜血,先前一拳虽为击碎肋骨,但也打乱了自己的气息。 拓跋搏熊丝毫不给石勇休息的机会,紧接着又是数拳轰击而至,拳拳朝着要害部位而去,石勇暗骂一声,双臂护在胸前来回格挡。 拓跋搏熊拳力如牛,打得石勇步步后退,护在胸前的双臂上,精铁所制的臂甲炸裂开来。 “妈的!”石勇怒骂一声,自己何时这么憋屈过,连手都还不了,此时的双臂已经淤青,如若在继续这样挨下去,只怕是双臂得当场废掉。 正当思量之间,一道破风声在耳边响起,一块拇指大的石块,从耳边划过,啪的一声,砸在拓跋搏熊的额头之上,拓跋搏熊攻势一顿,石勇找准机会,朝着拓跋搏熊脑袋一拳挥出。 “嘣!”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石勇只觉得自己如同一拳打在了城墙之上,竟然难以撼动眼前拓跋少年分毫。 “暗器伤人!这就是盛武的武道么!” 拓跋搏熊,额头上浮起一大块青包,双眼冷视眼前的石勇,道。 石勇顾不上太多,忍着手上传来的巨疼,又是接连数拳挥出,好不列为,都难以撼动眼前的少年,返到是拓跋搏熊,一手握住石勇挥拳的手腕,只听闻咯吱几声,石勇手腕上一阵剧痛传来,不用想,看来是骨骼被眼前的少年捏碎了。 正当拓跋搏熊抬起手准备一拳将眼前汉子的脑袋轰碎之时,又是一道破空声响起,拓跋搏熊本能的伸手在面前一抓,果不其然,一颗豌豆大小的石子,被握在手中。 拓跋搏熊朝着城头望去,一道高大的身影赫然浮现,有几分说不出的熟悉。 “盛武小儿!有种下来与爷爷一战!躲在城头丢暗器算什么本事!” 拓跋搏熊扯着嗓子朝着城头大喊道。 见城头那高大身影并无反应,拓跋搏熊用力一捏石勇的手腕,咯吱咯吱碎裂的骨骼声响起,但身前汉子却咬着牙,额头流下豆大的汗珠,也为发出半点声音。 “小爷我数到三!若是再不出来,我就一拳砸碎这人的脑袋!” (本章完) 第四十六章 “一!” 拓跋搏熊声如洪钟,语气中带着几分桀骜。 “二!” 话音还未落,一道利箭袭来,眼见箭头离拓跋搏熊的额头只差一丝,却不料拓跋搏熊一手握住箭杆,使其无法在近分毫。 “你们盛武,都是这些无胆鼠辈么?” 拓跋搏熊一把拉过石勇,贴在耳边轻蔑的说道。 ...... 正当拓跋搏熊准备一拳结果了石勇之时,晃眼一瞧,先前城头上的高大身影不知何时消失在视野中。 拓跋搏熊视线急忙朝着关口扫去,果不其然,先前城头的高大身影,正赤手空拳的朝着自己走来。 “狂妄小子!” 出来的高大身影正是先前才赶到玉阙关的司烨,司烨语气阴沉,仿佛要将眼前的少年的生吞活剥。 “是你!哈哈哈哈哈哈!那日没能交上手,我回去可是失望了好久!今日正好!”拓跋搏熊一把将身前的石勇甩开,哈哈哈一笑,大摇大摆的朝着司烨走去。 “废话少说!” 司烨用力一踏,如弓般射出,眨眼间便出现在拓跋搏熊身前。 二人同时出手一拳,双拳相撞,拳劲产生的劲风,席卷战场,紧接着又是数拳相撞,拳拳到肉。 拓跋搏熊硬挨了司烨一拳,整个人到飞出数米远,停下脚步,  伸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这才缓缓的开口说道:“这也不过如此嘛!” “热热身而已!” 司烨低声说道,手上动作却丝毫不停,又是一拳轰出,拳劲刚猛霸道,比起之前要迅猛不少。 拓跋搏熊见势不妙,不敢硬接此拳,脚下步法一变,侧身躲开这致命一拳,随即双手擒住司烨手臂准备借势一个过肩摔。 “哼!”司烨冷哼一声,单手一扬,巨大的力道将拓跋搏熊高高甩起,正当拓跋搏熊震惊之余,一拳正对半空中的拓跋搏熊轰去。 拓跋搏熊见轰击而来的拳头,身躯在空中诡异一扭,这才堪堪躲过司烨全力一拳,不过依然被拳头所裹挟的劲风所伤。 拓跋搏熊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如若继续与此人拼杀下去,不出十个回合,自己必败无疑,落地还未站位,司烨拳影又至,拓跋搏熊不得已,向后急退几步,口中慌忙说道:“还不快来帮忙!” 话音刚落身后数百飞虎骑,齐身而动,战马踏蹄声如擂鼓,眨眼间便蜂拥而至,将拓跋搏熊围在战阵的中央。 战阵一分为二,一小部分护送着拓跋搏熊退至远处,另外一部分朝着司烨发起了冲锋! 只见战马马蹄高高扬起,朝着身前的司烨便要一蹄踏下,司烨也不是等闲之辈,双臂擒住马蹄一个霸王举鼎将战马连人带马摔翻在地,顺势夺过倒地飞虎骑身上的长枪,挑开朝着自己突刺而来长枪,枪身围绕身躯一转,双手持枪,挑起身前倒地的拓跋飞虎骑,朝着突击而来的骑兵用力一砸。 一时间人仰马翻,数名骑兵皆被砸倒在地,后方突击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骑兵来不及勒马,皆死与战马的踩踏之下。 城头上观望的黑衣刀客见识不妙,急忙凌空一跃,跳下城头,翻上一旁驿卒的快马,便冲出关外。 “大哥!我来助你!” 黑衣刀客一手逐云刀,杀机凌厉,冲入战阵中,刀刀透过盔甲之间的缝隙伤人,凭借着一身轻装的优势,一时间竟无飞虎骑能追上。 号称草原骑兵霸主的拓跋飞虎骑,几乎是眨眼的功夫便有数人死在黑衣刀客的倒下,无一例外,刀锋灵巧,透过外甲缝隙一刀缝合。 “来得好!今天杀个痛快!” 司烨手中长枪左右横扫,枪尖快速划过奔袭的马腿,战马来不及反应,前腿便被长枪斩折,一瞬间便栽倒在地,马背上两名骑手,被冲击的惯性摔出去数米远,脑袋狠狠的砸在地面的石块上才堪堪停下。 “那黑衣刀客究竟是谁!竟然能一刀毙命!”拓跋搏熊心中焦急万分,若是让自己哥哥知道,折损了这么多人,都还搞不定,那还不得打死自己,更别说盛武只是两个人就拦住了自己带的着数百人。 “如此战力!只怕是盛武的燕云八骁卫!”身旁一人缓缓说道。 拓跋搏熊扭头问道:“能拿下么?”此时的他心里也开始有些犯怵。 “花点力气,黑衣刀客到还能拿下,不过那边那个汉子,就没办法了!”飞虎骑手指不远处一人独战数百骑还丝毫不落下风的司烨缓缓说道:“这汉子,自知长枪难以破我军战甲,全是用枪身将我军跌落的马下的将士敲晕!战力绝不在那黑衣刀客之下。” 拓跋搏熊朝司烨的方向望去,果不其然,司烨手中长枪如棍,敲击在跌落马下的飞虎骑头顶,瞬间的力道,便将飞虎骑敲晕过去,不省人事。 “是个狠角色,狼主给我们的情报里怎么没有这个人半点信息!” 拓跋搏熊调转马头,悻悻然的说道,要不是刚才退得及时,说不定现在自己早已成了拳下亡魂。 “如此战力,恐怕是外乡人!” 飞虎骑缓缓说道,在漠北一直流传着的传说,北昆仑之外,便是另外一片世界,一个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世界。 “外乡人!不是还有两年才能过来么!” 拓跋搏熊疑惑,道。 “少主!先前的离奇地震,还有天渊传来的神光跟夜岚千年难遇的大雪崩!很有可能外乡人已经提前进来了!” 飞虎骑略微思索,急忙说道。 “先撤!快!” 拓跋搏熊心中一急,调转马头急忙道。 飞虎骑掏出腰间的号角,急忙一吹,低沉的号角声,响彻战场。 前方还在战阵之中的飞虎骑,顾不及受伤的战友,急忙调转马头,撤离战场。 “大哥!这就走了?” 黑衣刀客擦拭了手中双刀上的血迹,道。 “让他们下来,把这些飞虎骑带回去!” 望着地上近百昏迷的飞虎骑,司烨将手中长 (本章未完,请翻页) 枪丢在一旁缓缓说道。 “得嘞!”黑衣刀客,嘿嘿嘿一笑,转身朝着玉阙的关内走去,司烨则是一把提起已经疼得昏死过去的石勇,将其抗在肩头。 ...... 关内盛武的弓手将昏迷不醒的拓跋飞虎骑集体扒光外面的皮甲,丢进了玉阙的大牢里。 海面上巨大的连横战舰也燃起了滔天烈焰,悍不畏死的边军士卒都杀红了眼,残肢断臂,散落在船上到处都是,先前的起火的甲字三十五号战船此时已经被烧得只剩几根通红的铁链,海水也被滔天烈焰煮得沸腾。 玉阙守将越战越勇,带着数百人一路冲击,转眼间便离最中央的指挥战船只有数百米的距离,瞧着指挥船里进进出出的朔狄的旗令兵,玉阙守将当即一声令下,一刀将身前拦路的朔狄士卒斩杀。 身后组成战阵的边军士卒紧紧跟随着玉阙守将势必要夺下朔狄的指挥大营。 朔狄战阵之中,也不乏好手,这才一眨眼的功夫,冲击朔狄指挥大营的边军士卒便被数倍于自己的兵力团团围住。 “兄弟们!随我!杀进大营,活捉朔狄主将!” 玉阙守将高喝一声,丝毫不顾包夹之势,带着身后数百边军兄弟便冲进朔狄的战阵之中。 “有我拓跋旱在!你们就休想去打扰我家少主!”朔狄战阵中,一名身材高大,满脸络腮胡的中年大汉,手中提着弯刀,腰间挂着两颗白骨头颅。 果不其然,玉阙守将心中暗自想到,先前连破两艘连横战船太过轻易,原来这些朔狄的战将,都在靠近的中央指挥大营的位置,看来一举攻破指挥大营,恐怕要多费些人手了。 拓跋旱冷哼一声,一步跃起,手中弯刀闪着寒光,朝着玉阙守将的头顶便重重的劈砍下去,玉阙守将硬接一刀,双手虎口震的发麻,脚下木板咔擦一声,下一秒轰然在木板上踩出一个大坑。 玉阙守将还未来得及拔出陷进去的脚,拓跋旱一刀横批袭来,玉阙守将顾不上太多,手中兵刃往胸前一挡,又是一声兵刃交接的刺耳碰撞声。 拓跋旱距离横扫之下将玉阙守将掀飞了出去,砸在了边军的人群之中,一时之间将两军乱战在一起,也分不清散落在地上的残肢断臂是谁的,惨叫声呼救声喊杀声,响彻战场。 玉阙守将快速抽身,飞身扑向拓跋旱,狠狠一撞,将拓跋旱掀翻在地,趁势便要一刀将跌倒在地的拓跋旱斩杀。 拓跋旱作为拓跋擒龙身旁的护卫,一身本领比起边军守将丝毫不在话下,脚下用力一踹,抵住玉阙守将的手腕,脚背一勾,将玉阙守将手中横刀踢飞开来。 随即拓跋旱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右手握拳,悍然出击,一拳击打在玉阙守将的腰上,玉阙守将也丝毫未闲着,手中横刀被踹飞,一拳击打在拓跋旱的脸颊上。 双方互换一拳,都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能做边关守将果然有几分把式!” 拓跋旱揉了揉脸颊,缓缓说道。 (本章完) 第四十七章 腰部挨了一拳的玉阙守将,努力压制住体内翻涌的气血,战场上不能让边军的兄弟看着自己吐了血,不然士气定然会大减。 “废话少说!”玉阙守将闷哼一声,一个箭步踏上前。 二人交战在一起,兵刃碰撞泛起的火花,挥洒得到处都是。 拓跋旱双脚用力一踏,大喝一声,身子微微一弓,趁着玉阙守将挥刀的瞬间,贴身上前,双手环抱玉阙守将,仰头便是一摔。 玉阙守将面色一惊,这要是脑袋着地,就算不死恐怕也得落下个终生残疾。当即双手握拳,交叉护在自己的脑袋上方。 只听闻轰得一声巨响,巨大的撞击力便将连横战船的甲板上开了个巨大的窟窿,玉阙守将顺势掉入其中。 等玉阙守将起身揉了揉脑袋,一股腥臭瞬间扑鼻而来,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这下面,所存放的全是黑火油混杂着已经腐烂的草原肥羊。 玉阙守将还未反应过来,头顶上一个威猛的身影一跃而下。 ...... 朔狄连横战船中央的指挥大营内,拓跋擒龙心中略显焦急,不知怎么回事,自己这个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门外来来回回的旗令兵,不停的汇报着前线的战况,如今自己也听不下去。 “嘭!”的一声巨响在大营附近炸开,惊得拓跋擒龙心头一颤,甩手走出营外,望着不远处战船上正乱作一团的拓跋士卒。 “何事如此喧哗!” 拓跋擒龙身边的亲卫,急忙上前大声询问道。 “禀大人!前方不远发现了数艘战船朝我们开火!” 旗令兵急忙连滚带爬的跑到拓跋擒龙面前半跪着说道。 “怎么回事!盛武的盖海战舰最快也得明日清晨才能赶到!从哪来的战舰!” 拓跋擒龙急忙问道,朔狄的连横战船便是依照盛武的盖海战舰而建,只不过朔狄的工匠只造出了形,并未能完全造出盖海战舰,不过即便如此,连横战船也不是一般的盛武小船能比拟的。 “回大人!并不是盖海战舰,看样子像是鹭东城的潜蛟战船!” 旗令手急切说道,狼主大人给的盛武舆图上,清楚的描绘了整个漠北所有的兵力部署以及,将帅画像。 “鹭东水师,无妨,准备万臂弩,回击!” 拓跋擒龙思索一会,缓缓回答,这鹭东城,正好坐落在青源河的出海口,鹭东海路商贸繁华,这鹭东的水师,也算得上是盛武的第二水师。 “是!”旗令手,连忙挥舞手中令旗,特制的令旗能在黑夜中闪烁着一丝光芒,不远处外围战船的望台上,负责观察战事的旗令手见到中央大营的旗语后,急忙扯着嗓子喊道:“万臂弩!还击!” 话音刚落,台下甲板上,数名朔狄士卒合力转动甲板中央的一处齿轮,随着机扩的咯哒声响起,甲板上缓缓升起一辆辆,弩车,定睛一瞧弩车样式与盛武的天工 (本章未完,请翻页) 弩颇有几分相识,不过细看之下,却还是大有不同。 随着旗令手一声令下,数百支弩箭齐射,密密麻麻的箭雨,朝着不远处缓缓驶来的盛武潜蛟战船轰击而去。 潜蛟战船比起连横战船还是要小上不少,连横战船说是战船,比起盛武的盖海战舰却是丝毫不小,这一轮弩箭齐射,让行驶在最前面的潜蛟战船扎得如同刺猬一般,弩箭力量击大,将船身射出不少孔洞,弩箭飞入船舱内,不少来不及躲闪的水师士卒,如同串糖葫芦一般,被弩箭穿了个通透。 “神火雷!准备!” 潜蛟战船虽然比不上盖海战舰,不过船上也配备了四门神火雷,甲板两侧各两门,水师将领一声令下,硕大的船身横在连横战船前,数艘战船,火炮齐发,巨大的声响震耳欲聋,火炮旁负责装填与点火的士卒头上戴着特制的头盔,耳朵附近用柔软厚实的兽皮填充,这才勉强的减小一点火炮发射的声响。 火炮所产生的巨大后坐力,将整艘战船震得摇晃不知,甚至往后退了数米。 被火炮发射出的神火雷,一路摧枯拉朽,数枚弩箭也未能阻挡丝毫,直奔连横战船而来。 “快!散开!” 甲字二十三号连横战船上,旗令兵,望着空中飞奔而来的神火雷,急切大喊一声,盛武的神火雷号称攻城杀器,漠北草原几十年前不少朔狄族部落都招受过神火雷的打击,从老一辈的描述中,如今的朔狄士卒大多数都知晓神火雷的可怕。 还未等朔狄士卒撤离甲字二十三号甲板,神火雷便已经落在甲板之上,刚一接触甲板,轰得一声巨响便在甲板上传开,滔天的火焰瞬间挥洒得到处都是,神火雷巨大的力量,瞬间便洞穿了整艘连横战船,剧烈得晃动使得水性极差的朔狄士卒摔倒在甲板上,连人带兵刃顺着倾斜的甲板滚进海中。 数发神火雷之后,盛武的潜蛟战船停止了攻击,先前被弩箭洞穿的数十艘潜蛟战船此时因为漏水正在缓缓的下沉,战船上众多的士卒急忙跳进海里,朝着其余完好的战船上转移,空中朔狄密密麻麻的弩箭,劈天盖地的朝着潜蛟战船所在的方位射来,水里不少运气较差的水师士卒,被这飞来的弩箭串了葫芦,一时间海面上血红一片。 没了神火雷之后的潜蛟战船,实力远远不及朔狄的连横战船,不过好在先前数轮神火雷,几乎已经将连横战船所组建的海上城池东南角炸出了个巨大的豁口,东南角近乎二十艘连横战船几乎全部战毁。 在水师大将的指挥下,潜蛟战船缓缓的朝着海上城池的豁口驶去,一旦突破豁口,便是朔狄的指挥大营所在。 拓跋擒龙脸上阴沉,潜蛟战船情报早有了解,自己还是太过于莽撞,若是让剩下的潜蛟战船突破豁口,钻进来,恐怕今夜拿下玉阙的计划必然要落空。 “带上黑火油!将那几艘战毁的战船放下去,在去豁口处拦截盛武的潜蛟战船!” 拓跋擒龙来不及反应,当即下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令,如今最要紧的便是将那几艘战船上的锁链方向,不然沉入海底后,会使得整个连横战船形成的海上城池无法移动分毫。 缓缓行驶的潜蛟战船上,所有的水师将士都严阵以待,紧握着手中的兵刃,以前朔狄从未有战船一类的水上作战能力,如今突然冒出如此庞大的海上城池,让水师将士们心中不由的紧张不已。 “兄弟们!玉阙乃我盛武要地,若是玉阙失守,朔狄蛮子南下,那嘉都,鹭东的父老乡亲们,都只有成为那群蛮子的马草肥料!你们甘心吗!” 水师将领振臂一呼,船上水师将士们齐声大喝道:“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好!既然不甘心!那就奋勇杀敌!一个朔狄蛮子的脑袋,赏钱十贯钱!高官厚禄!全在你们手中!” 水师将领激励这众人,十贯钱换算下来可就近二十两白银了,够一家平常百姓家四口吃上五年绰绰有余。 “杀!杀!杀!” 望着缓缓靠近的豁口,不少水师士卒将短刀叼在口中,简单用麻布将头发扎好后,便一个个排着队跳入海中。 潜蛟水师士卒都是些水性好的沿海珠民,平时无战事时便在沿海潜水取珠,一些经验丰富的珠民,往往一下水便在能水下待上近乎两炷香的时间,一些藏在水底珊瑚礁里的大蚌产出的好珍珠都是靠着这些珠民采取的。 水师将士们一个个潜入海中,一入海便如同深海蛟龙一般,潜入海中,朝着朔狄的连横战船快速游去,潜蛟水师常常采用的战法都是,潜入敌方船底,用手中开蚌的尖凿,将敌船船底凿开个大洞,等敌船沉了,在将跌入水下的敌方士卒挨个击杀。 “快都在水里!朝水里射!” 连横战船上的朔狄士卒透过海面上残枝断木燃起的火光,看着水下一道道黑影朝着连横战船游来,当即朝着旁边的人喊道。 朔狄弓手善于骑射,对于眼前的情况却无丝毫的办法,数箭射下,却未能伤到海面下的潜蛟水师分毫。 不过是半炷香的时间,海面下的潜蛟水师便已经游到了最近的连横战船的下方,手中开蚌的尖锥凿在这些珠民手中,如鱼得水,几凿下去,连横战船上便破开了个小拇指般大小的孔洞。 正当此时,一股股黑油,从连横战船上泼洒下,黑油遇水便迅速扩散,转眼间便将豁口处原本不大的海面覆盖。 潜蛟水师中当即有人大喊:“快下水!是黑火油!” 可惜话音未落,头顶上一道带着火焰的箭矢射下,只是瞬间便将海面点燃。 不少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潜蛟水师当即被烈火焚烧,哪怕已经潜入水下,身上的燃起的烈焰的也难以熄灭,滚烫的黑火油,如同将大海煮沸,海面上咕噜咕噜的不停冒着泡。一时间惨叫声响彻海面。 海面燃起的烈火,就连缓缓朝着豁口行驶的潜蛟战船也不得不停了下来。 (本章完) 第四十八章 天渊此时双方大战已起,经过白日的战阵冲杀,盛武吃了一个不小的亏,近千虎威军战死,赵王被先前的朔狄女将重伤,此时正躺在营帐内,痛苦哀嚎。 “唉哟~可疼死我了!” 赵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眠,浑身上下传来的疼痛,让他清醒不已,鲜血染红的绷带被丢得到处都是,足以看出赵王伤情严重。 床边,白衣汉子,双手把玩着手中的奇异匕首,匕首刃长三寸三,通体乌黑,柄长三寸二,乃是用成年男子腿骨所制。白衣汉子望着床上躺着的赵王缓缓开口说道:“你全力都拿不下那女子,返到还让她伤成这样!不过也不算没有收获,这把小刀倒是挺精致的!” “哥!那女子身法鬼魅,你上你也拿不下~” 赵王强撑着一口气,忍着身上传来的巨疼,道。 “哼!身法灵动似鬼魅,二十八年前,有名外乡人的所使用的身法,比起眼前这女子的身法更加诡异,倒也有些相似之处。” 白衣汉子双手背负身后,起身在营帐内来回踱步,缓缓开口说道。 “哥!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了,那她怎么会这么诡异的身法!” 赵王只顾得身上传来的疼痛,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 “咱盛武南有南昆仑,夜岚以北有北昆仑,西有万里毒疆,东有通天海,每隔十年,便有外乡人从北昆仑来,那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出去呢?” 白衣汉子缓缓道来,口中所描述的四个天堑,乃是盛武帝国耗费无数人力,也无法跨越的天堑,一直以来,总是有外乡人进来,却从来没有记录过有人能跟随着外乡人一去出去的。 “哦!哥!你是说,那个朔狄女将很有可能出去过!”赵王恍然大悟,激动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瞬间腰部的伤口撕裂,鲜血瞬间染红了白布,赵王急的大声喊疼:“哎哟哟~疼疼疼!” “嗯......倒也不无这个可能,或许是朔狄部落里掌握了联系外界的方式!”白衣汉子仰头望向北方,心中惴惴不安道。 “不可能!朔狄蛮荒之地,都是一群未开化的蛮子!怎么会联系到外界!” 赵王急忙反驳道,在他看来外界的联系绝对不会在朔狄这群未开化的蛮子手中。 “没什么不可能,玉阙那边仿制的盖海战舰不也出来了么,还有这些训练有素的朔狄士卒,跟以前可是大不一样咯!” 白衣汉子缓缓说道。 赵王听到汉子口中所说,犹如晴天霹雳,盖海战舰可是整个盛武最尖端的战舰,朔狄蛮子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学了去。 “只学了个皮毛外观,能在海上浮起来!据说这次在玉阙关外的海面上,近百艘什么连横战船,用铁链相互连接,组成了海上城池!” 白衣汉子一眼便看出了赵王心中的顾虑,开口解释道。 “玉阙那边仅有数万边军,如此说来定然是守不住!”赵王心中略显焦急,道。 白衣汉子摆了摆手,伸手将准备起身的赵王按在床上,说道:“贤弟莫急,我已经安排了,豹旅营与盖海战舰前去支援了!” 听白衣汉子这么一说,赵王这才 (本章未完,请翻页) 稍微安心一些,半靠在床头。 “报!朔狄使者求见!” “呵!什么时候朔狄的蛮子还有使者了!”赵王冷笑一声,道。 “让他进来吧!”白衣汉子双手背负身后,缓缓说道。 随即一名身着通体黑色麻袍,手持旌节,快步走向营帐之中。 朔狄使者方一进帐中,便环视了一圈四周,这才略带不屑的说道:“哼!我是替狼主前来送信的,你们谁是天渊的主将!” 赵王对这朔狄使者心中暴怒万分:“朔狄蛮子,见了本将军还不行礼!” “哈哈哈哈哈,被我们草原女子所打败的缩头乌龟,也配让我行礼!我可是代表着漠北草原高贵的狼主而来!” 朔狄使者仰头大笑一声,讥讽着说道。 “大胆!” 赵王大喝一声,一巴掌拍在床边的桌子上,愤怒着说道:“来人!给我拖下去,杖杀!把尸体给我挂在城头!” 营帐外两名护卫听闻,急忙走进营帐,站在朔狄使者两边,准备将其架着拖出去。 “慢着!看看他带的什么东西!” 白衣汉子一挥手,说道。 “哼!只是狼主的亲笔!只有坐镇天渊的总指挥使才能打开!” 朔狄使者冷哼一声,将怀中一封书信向白衣汉子递出,先前在战场早有发现,城头上这白衣汉子的特殊。 白衣汉子一手接过书信,随即对着身前的两名护卫,云淡风轻的说道:“拖下去,扒光了,挂城头!” 朔狄使者来不及反抗,身旁两名护卫便将其控制住,惊慌之下口中问候了身前着白衣汉子祖宗十八代。 白衣汉子拆开信封,一枚拇指大小的玉佩顺着指尖滑落,摔在地上碰撞出清脆的响声,弯腰捡起玉佩,白衣汉子脑海中思虑万千,这枚玉佩对于他来说,异常的熟悉。 “哥!这不是......” 赵王望着白衣汉子手中的玉佩,慌忙的开口说道。 “嗯......是他满百天的时候我送的!”白衣汉子看着手中形似绿叶,镶有金边的玉佩说道。 “他怎么知道!您在这里!”赵王百思不得其解,白衣汉子除了白天的去城头观望了一会,其余时候都在大营之中,而且相隔这么远,朔狄所在眼力再好,也难以分辨才对。 “你都亲自出站了,能猜到我在这儿,也不是什么难事!” 白衣汉子道。 “他还没死!”赵王惊恐的说道。 “我们这个大侄子,总是能给人制造惊喜!朔狄这次如此大规模有组织有战术的进攻,看来我们这个大侄子,这些年进步不少嘛!” 白衣汉子嘴角微微一翘,顺势展开书信,一字一句的仔细阅览起来。 “书信上说了什么!”赵王急不可耐的问道,连忙蹭起身将脑袋凑了过去。 “还能有什么!自己拿去看!” 白衣汉子心不在焉的将手中书信随手递给一旁的赵王,自己则是起身朝着营帐外走去。 赵王接过书信,看向上面的内容,顿时惊骇不已,自己这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大侄子,这个节点,竟然还敢要求明日一早城头见面。 “哥!你等等我哎!”赵王急忙起身想要跟着追出去。 “你就好好养伤吧!”白衣汉子头也不回,摆摆手说道。 ...... 入夜三更,玉阙的战斗几乎已经接近尾声,虽说等来了潜蛟水师的支援,玉阙的败势也难以挽回,朔狄以几乎一半的连横战舰战毁的代价,将玉阙的海上力量消灭殆尽,前来支援的潜蛟水师也几乎全部战死。 海面上殍尸漂浮得到处都是,鲜血将海水染得通红,尸体随着海浪在海面上翻涌,时不时的被海水冲上岸边。 “少主,玉阙还剩数百人还在关内营地抵抗!”拓跋擒龙身边一名旗令兵,毕恭毕敬的说道。 “怎么连这点人也拿不下,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拓跋擒龙怒喝一声,数万边军连带着玉阙的守将都拿下了,这小小的数百人,竟然能抵抗这么久。 “对方有名刀客,刀法异常犀利,近身之人几乎是瞬间便被抹了脖子,就连 拓跋旱都死在了他手上!” 旗令兵描绘着先前在玉阙战场上所见到的画面。 “哦?这刀客是何来历?” 拓跋擒龙,略带疑惑的问道,狼主提供的情报里这漠北能有如此刀法之人,只有一人,不过此人并不在盛武的军营之中。 “还未知晓!” “得了!我去会会!你们留意二公子动向!” 拓跋擒龙一甩身后宽大的披风,颇有几分常胜将军的模样的。 ...... 玉阙边军大营,数百边军士卒围成方阵,将受伤兄弟的营帐围在中间, 为首的黑衣刀客与司烨二人,手持两柄横刀,身旁早已堆积了无数的朔狄士卒的尸体。 拓跋擒龙穿过围成数圈的朔狄士卒,走到战场的中央。 “嗯?” 拓跋擒龙表情微微一变,面色沉重,眼前这汉子正是之前在天渊关内吉安酒家的那名汉子。 “糟了!旗令手!”拓跋擒龙暗道一声不好,先前右眼皮跳得厉害,此人在这儿,那拓跋搏熊恐怕凶多吉少! “在!” “快!去吧二少爷找回来!” 拓跋擒龙焦急的吩咐道,这要是拓跋搏熊出了意外,自己这个当哥哥的得后悔死。 说罢转身吩咐围攻的朔狄士卒发起进攻。 又是数百名朔狄士卒所组成的战阵,迈着整齐的步伐朝着中央行进。 “大哥!这群朔狄蛮子太多了!杀不完啊!” 黑衣刀客连忙解决了身前两名朔狄士卒扭头朝司烨问道。 “妈的!没办法了!顾不上行动不便的兄弟们了!你带着边军兄弟们突围!我来断后!” 司烨心思一沉,果断说道,这船上还有数万朔狄士卒,仅靠司烨与黑衣刀客二人,就算站在那让人砍,都得砍到天亮去了。 (本章完) 第四十九章 拓跋擒龙,脚下步伐微微一动,缓缓挪动到朔狄士卒的后方。 战场中犹如修罗炼狱,被司烨二人斩杀堆积的朔狄士卒,鲜血浸透地面,紧接而来的朔狄士卒踩上,不免得脚上一滑。 黑衣刀客振臂一呼:“兄弟们!随我突围!” 身后数百名边军士卒齐拍胸甲:“边军男儿!以战死沙场为荣!” “妈的!拼下去!反正嘉都的豹旅营就快赶到了!” 黑衣刀客怒啐一声,转身冲进朔狄围攻而来的士卒。 ...... 漠北,盛武地界内某片不知名的密林之中,一名老者连夜奔波,鞋都跑丢掉了一只,伸手扶着一旁的大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怎么这么远!当时走的时候就不怎么觉得!该不会是遇到鬼打墙了吧!” 老者正是察觉到异样准备赶往天渊的方溪谷。 方溪谷抬头望着夜空,原本应该繁星点点,明月高悬的天空,此时竟漆黑的什么也看不见。 “不对劲!” 方溪谷心中暗道一声,仔细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枝叶茂密的大树,便并无他物,连夏日的虫鸣鸟叫声都没有,整个密林寂静的可怕。 方溪谷掏出随身携带的一柄小刀,在一旁的树干上划上一个标记,随即又选定一个方向开始狂奔而去。 待方溪谷走后不久,一名鹤发老者缓步走出。 只见老者身穿一件石青色织金锦长衫,腰间绑着一根白色涡纹犀带,头戴逍遥巾,眼眸深邃不见底,如饱经风霜,身形挺秀举手投足的之间只觉仙风道骨。 鹤发老者缓缓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道子啊道子!看来什么都忘了!” 说罢鹤发老者手中拂尘轻轻一挥,刹那间这片天地大变,树木花草样貌大变,先前方溪谷留下标记的树木此时也化作一颗手腕粗的小树,做完这一切,鹤发老子满意的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转身朝着方溪谷先前的奔走的方位缓步走去。 前方的方溪谷自然没有注意到自己走后发生的一切,还在一股脑的朝着认定的方位奔走,长时间的赶路,就算是现在的身体也颇有些吃不消,方溪谷学着猿猴般攀上树顶,想要站在高处看看,这片密林到底有多广袤,怎么才能走出去。 “哎哟,我这把老骨头,这么大的年纪了,还要爬树!” 翻上树顶,方溪谷长舒一口气,缓缓说道。 密林如同被一块黑色的半圆形盖子盖住一般,树顶的方溪谷望向四周,根本看不见尽头。 “嘶~”方溪谷倒吸一口凉气,虽然看不见出路,不过从树顶望去,整片密林如同一块太极八卦阵,中间两颗参天大树如同两条阴阳鱼的眼睛。 “少阴,少阳?”方溪谷摸了摸后脑勺,自己好像在哪本书上面见过,时间太久已经想不起来了,方溪谷口中默默念叨某本**上的内容:“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三才,三才生四象,四象生五行,五行生六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合,**生七星,七星生八卦,八卦生九宫,一切归十方。” 毕竟是前代文渊阁的大博士,一瞬间脑海里,便将之前所看的内容全部回忆了一遍。 “不对!如此广袤的密林,以前怎么没见到过!” 方溪谷心中闪过一丝骇然,究竟是谁,能在漠北布下如此大的太极八卦阵型图,如此大的手笔,况且这片密林之前并未有过。 思虑之间,少阳位一道浅淡的白光浮现,方溪谷见状,顾不上思虑,急忙跃下枝头,大致望了望少阳位,便朝着少阳位赶去。 少阳位参天大树前,鹤发老者,手指凌空一点,身前空间泛起片片涟漪,不知从何而来的一道浩然气,化作点点白光透过虚空的涟漪在少阳位的参天大树前盘旋。 “浩玉真人!我只能帮你到这儿咯~”鹤发老者,微微一笑,手指再次凌空一点,飘散在半空之中泛着白光的浩然气赫然消失不见。 在某片不知名的世界之中,天空中漂浮着一座座浮岛,岛上一道道瀑布如银河一般挂在浮岛四周,奇怪的是瀑布之中的水,竟是倒流,从下而上。 其中一座岛上,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之内,数十名老者皆盘腿而坐。 “老十五,接引浩然气了,看来浩玉所化的那枚道运种子,果真是被武疯子给偷去了!” “既然接引了,为何还不见老十五跟浩玉二人回来!” “老十五奉师祖他老人家的命令,镇守武极洞天,武疯子那家伙,虽然只是一缕残魂,其实力也不容小视!” “快了,应该会让浩玉道友先回来,不过就不知道浩玉道友所化的道运种子,如今在那武极洞天成长,那武疯子会不会动手脚了!” “呵呵武疯子!万界武运共十份,武疯子独占九份,有道运种子,他能不做手脚?” “道兄所言极是,细细算来,这两千多年里,这九份武运我们拿走了四份,兵家两份,武道一份,还有剩两份,就看这次有没有人能带的出来咯~” “听老十五的消息,这次武疯子只让十个人进去,你们怎么安排!” “还能怎么安排,当年是我们天道宗,出的一名绝境三名九境修士,兵家武道各自才出一名九境武者,这次当然是我们六人,其余各两人呗!” “两人我都嫌多,最多一人!这些年兵家,武道的实力,早已不能与我们天道宗抗衡!” “哎!老十三,话不能这么说,武道还不是出了个天才晚辈,年仅二十多岁,便踏足六境,多给他几十年,武道再出个绝境也不无可能!” “绝境!哪有那么容易,天道宗创立都几万年了,绝境也就出了五个,如今还活在世上的也就只有三人而已!” 这十几人中央,一团云雾围绕着中央的大鼎缓缓绕圈,鼎中时不时得喷洒出一缕缕细小的实体灵炁,云雾撞见实体灵炁,便在中央欢快的扑腾,将洒出来的灵炁都收进体内。 大殿门口旁立有一道形制古朴的木门,晃眼一瞧,还不知是从那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户普通人家家中拆回来的大门。 云雾如同有感,缓缓飘到木门处,围绕着木门一转,木门内泛起点点白色光晕,随即白色光晕填满木门内形成一道白色强光。 光晕内一名身形枯槁,头发蓬松披在肩头,身着一身古朴道袍,手上指甲不知多久没修理长得吓人。 老者方一进入大殿,先前盘坐的数十人急忙起身叩拜,齐声祝贺道:“恭迎师尊出关!” “嗯......老十五找到浩玉真人的道运种子了,这倒是给我们这一脉立了大功一件!”老者腿上似乎有伤,一瘸一拐的走上大殿最里面一座高台之上盘腿坐在高台中央的蒲团上。 “师尊,此事需不需要我们去助十五师弟一力,毕竟他还要负责镇压那个疯子,难以分得开身!” “如此也好!就让你七师弟去吧!咳咳!!!”老者话音还未落,便一阵急咳,口中一丝鲜血顺着嘴角流出。 “师尊!” 先前的数十人,急忙涌上高台,面露关切的喊道。 老者扯起衣袖将嘴角鲜血擦拭掉,摆摆手说道:“不碍事!不碍事!旧伤复发了而已!玉灵子,让你找的人,你找得怎么样了?” “回禀师尊!想十五师弟这样的人,太难找了,又要根骨极佳,又要精神力极佳,我寻边天下十洲,这类天才早就被其他宗门收为弟子了!” 被称作玉灵子的道人,诉苦般说道。 “哼!找不到就继续找,那些宗门能抢得过来就抢,我看谁敢到天道宗闹事!我最多还有百年可活!你若是那时候还没找到!我就带你一起下去!”老者赫然动怒,一股霸道无比的威压瞬间充斥大殿,先前的小云雾,被这股气息吓得躲进了鼎中,身前数十名道人,急忙跪在地上。 “是!师尊,我这边继续去找!”玉灵子一路跪爬着走出大殿的门外,出了大殿这才化作一道惊鸿消失在天边。 “师尊!”待玉灵子走后,另一名道人从衣袖中的取出一个精致玉盒,隐约间一阵阵击鼓声从盒中传出。 老者伸手一招,玉盒凌空飞入老者手中,打开玉盒,里面赫然躺着一颗正在跳动的心脏,那击鼓的声音正是心脏跳动发出的。 老者探鼻一闻,露出一脸享受的模样,伸出小拇指轻轻刮下心脏上的一小片肉,心脏遭受伤害跳动得更加猛烈,他将那一小片肉放到嘴边化作一股猩红的精血,吸入体内。 “妙哉!妙哉!八境体修,这强劲的生命源流,果然是天地间最好的补品!”老者口中练练称赞道:“不错不错,玉阳子,这次可比上次好上太多,赏你了!”说罢老者从腰间的储物袋中取出一枚乌黑透绿的丹丸,丢着先前送上玉盒的道人。 “多谢师尊!” 道人双手接过丹丸,脸上微微一笑,欣喜若狂的将丹丸收入了袖里乾坤中。 (本章完) 第五十章 翌日清晨,天渊战场之上两军对垒之势,天渊的城头旌旗猎猎,象征着盛武君威的黑龙旗插在城头,这便代表了盛武无尽天威的炎武帝已经来到了天渊,城内外的整齐的战阵爆发出惊天的士气。 天渊的城头之上,先前的白袍汉子,此时已经换上了通体乌黑玄精甲,胸口盘着一条栩栩如生的五爪墨龙,正张牙舞爪似乎要将与之为敌的所有人一口吞下。 黑甲汉子双手撑在剑上,目光扫视着城外的军队,振臂高呼道:“盛武的男儿们!威武!” “尊上威武!” 数万甲士气势如虹,声如洪钟,震得这片天地也要颤抖三分。 就在此时朔狄阵营里一辆高大的战车缓缓驶出,战车几乎与天渊的城头差不多高,最上面一名身着黄色金龙袍的中年汉子,赫然站立在车顶的最中央的位置,脚下踩着用兽皮绘制的盛武帝国舆图。他摘下脸上带着的老套面具缓缓开口说道:“三叔!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呐。” 面具之下一张颇为俊俏的中年男子的脸浮现出来,只不过一处长长的刀痕从额头斜着划到了男子的下巴。 天渊城头上,盛武的尊上对于眼前的汉子丝毫不感到意外,面带微笑说道:“大侄子!真是没想到呀!咱们叔侄二人竟然会在这战场相见!” 身着黄色龙袍的狼主仰头哈哈哈大笑着说道:“哈哈哈哈哈!三叔真是贵人多忘事,七年之前三叔咱们可就在战场上见过了呀!” “哎~大侄子如今可是长了不少的本事了,一时间你三叔我啊,都没反应过来你这次主要进攻的关隘了嘞!” 黑甲汉子悠悠然的说道,原本以为朔狄的主力会随着连横战舰从玉阙关进攻,好在自己反应了过来,却使得不少盛武支援的部队在路上的时间又要多耽搁数日天。 如今天渊关内近三万多的兵力,皆是从漠北五城中抽调的精锐。 “托三叔您的福,当年大难不死,流落到这蛮荒的漠北草原,才有了如今你我互换位置的机会!” 狼主恶狠狠的说道,当年之时对于他来说,乃是奇耻大辱,贵为一国之君,沦落到跟着乞丐才能混出关外,一路上还得受其他乞丐的欺负。 “那大侄子今日可不是来叙旧的了?盛武数百年的祖宗基业,没想到你竟然联合朔狄蛮子,想要毁掉!你就不怕下去了无颜面对咱们李家的先祖吗!” 黑甲汉子怒喝一声,对于此事以前他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过。 “那位置本来就是我的!是你从我这儿夺过去!无颜的人是你!” 狼主如同疯魔一般,脸上尽显狰狞的面色,自己苦心积虑七年,为的就是这一日,攻下盛武漠北三关,一路长驱直下,拿下盛武都城。 “若不是你当年一意孤行!弄得盛武国力衰退,百姓几乎十室九空!庙堂之上乌烟瘴气,尽是谗言小人!大侄子!三叔劝你一句,这朝堂之上的水 很 深,你把握不住!” 黑甲汉子怒斥道,祥武五年发生的事历历在目,他心中一股怒气升起。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三叔!多说无益!这一战便要拿下整个漠北!一雪前耻!”狼主伸手示意身后数十名**上身的朔狄勇士,身后数十面巨大的牛皮战鼓擂响,咚咚咚的鼓声调动着朔狄将士们的气势。 “出战!” 伴随着号角声,狼主高喝一声。 战车下,黑压压连绵成群的朔狄士卒悍不畏死的向着天渊发起了猛攻。 “盛武的男儿们!杀敌!” 黑甲汉子高呼一声,身后众多盛武将士手中箭矢齐发!密集的箭雨在半空中交织成一张能遮盖天地的聚网。 天渊关内的天工弩,威力巨大,往往一发弩箭便能带走十数名朔狄士卒。 朔狄战车上,狼主冷漠的观望这战场上发生的一切,身边先前的朔狄女将正半跪在地上,听着狼主吩咐着什么。 “杀!” 战场上一阵阵喊杀声响彻天地,作为精锐的虎威军,此时在绵延数里的长城外斩成排成数排,身前扛着钩爪云梯的朔狄先锋,不要命的朝着城头奔来,队伍中一旦有人中箭倒地,身后跟随的朔狄先锋立马冲到空缺的位置补上。 虎威作为盛武的精锐部队,用身体组成长城外的一道人肉长城,拼死斩杀那些扛着云梯冲到城墙下的朔狄先锋。 这几年中朔狄军中出现了打量的盛武的攻城器械,如今也有了攻城锤与投石车,空中被投石车高高抛起的石块,正朝着天渊的城墙砸下去。 攻城锤在数百名手持长盾的朔狄先锋的护送下,正缓缓的朝着天渊关门口驶去,密集的箭雨丝毫无法减缓攻城锤的速度,门口的数十名虎威军见状,手持长刀,急忙冲了上去。 护送着攻城锤的朔狄先锋见状,急忙冲上前去,为正在行驶中的攻城锤开路。 另一边朔狄集结的骑兵,正朝着城墙上先前被斩开的豁口全力奔袭着。 天渊城头上黑甲汉子,望着下方焦灼的战况心里却平静如水,虽然援军最快还有半日才能赶到,但如今战况,这一万虎威加上两万振武军守上半日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唯能让眼前黑甲汉子担心的只有自己那大侄子身边的那几名朔狄武将,先前那名女子展现的诡异身法,不知还会不会有其他利害的人物藏在其中。 那日在青州城中,倒听赵王说过,失踪已久的擒龙天功现世,很有可能在朔狄族中,就不知道这次攻城那人会不会现身。 “尊上!缺口处已经安排斩马劲卒了!” “嗯......你办事我放心!” 黑甲汉子听着身后人的汇报,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先前有一伙逃兵,是从玉阙来的,据说玉阙已破!已经让我押到大牢里了!” 身后甲士继续说道。 “消息可靠吗?” 黑甲汉子眉头一皱,按理说这个时辰,豹旅营已经到了玉阙才对,玉阙怎么可能还会失守! “八分可靠!不过此时正在激战,小的怕影响了士气!” “嗯.....带个人上来我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亲自问问!” 黑甲汉子沉思一会,缓缓说道。 天渊大牢内,昨日连夜从玉阙逃出来求援的十来名边军士卒,此时正躺在阴暗潮湿的地面上,全凭着脚力奔袭了一夜,如今口干舌燥的,水都没喝上一口,又被关进这大牢之中,心中一股子怨气可无处发泄。 “哎!你说这是个什么事!我们拼了老命,不说好酒好菜,最起码得有口水喝吧,嘿!你看这倒好,直接就关进来了!呸!什么世道嘛!” “王老三,你就少说两句,你还不嫌渴啊!” “就是!就是!说不定此时天渊这边也打起来了得!” “先前我就看见城头上挂着的黑龙翻天旗,这次可是陛下亲自来这天渊督战了!” “咱们尊上,当年可是叱咤漠北号称无双戟,武将军,祥武五年那次,要不是咱们尊上,那五十万人得全部做马草的肥料!” 正当边军兄弟们讨论着火热时,大牢门口一声轻咳响起。 “咳......议论尊上可是死罪......” 先前城头上甲士,善意提醒道。 “见过大人!” 边军众人急忙闭上了嘴,毕恭毕敬的说道。 “你们之中谁管事!” 甲士打量了众人一番,穿着都是最普通的边军制式皮甲,故而问道。 “回大人,小的于海,玉阙边军百夫长,军帐中攒有贼头五十四颗!” 边军众人中一名身材较为矮小,年龄得有个四五十岁的汉子走上前说道。 甲士上下打量了眼前汉子一番,挥了挥手说道:“行!跟我来!稍后我让人给你准备点粥饭与水!” 甲士带着于海,一路穿行,城外震天的喊杀声,以及石块砸在城墙上沉闷的撞击声,使得于海心里一惊,看来真如他所料,天渊此时也如同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尊上!人带来了!”甲士毕恭毕敬的朝着身前的黑甲汉子禀告道。 于海一听,心中顿时一惊,转而大喜,也顾不上身穿盔甲的不便,急忙朝着眼前黑甲汉子一跪说道:“小的于海!见过尊上!” “嗯,快起来吧!”黑甲汉子身后托着于海的双手说道。 于海难掩心中的狂喜与震惊,急切的问道:“不知尊上召小的来,是有何事!” 黑甲汉子面色平静,心中似乎对于玉阙失守一事毫无波澜“也没什么事!只是想问问玉阙失守的情况。” “昨日!那朔狄蛮子,一直派小股骑兵骚扰,军中箭矢在头一日便被那朔狄蛮子的奸计损耗大半,将军命我们忍气吞声,结果一到酉时,那朔狄的什么破战船,百十来艘用铁链连接在一起,就从关外的东海,朝着关内的岸滩驶来......咳咳咳......” 于海话还未说完,便一阵剧烈的咳嗽,一口鲜血也忍不住从嘴角溢出。 黑甲汉子见状,急忙吩咐先前的甲士去取水上来,自己则是扯出手帕递给了于海。 (本章完) 第五十一章 于海受宠若惊,颤抖着双手接过手帕,将嘴角的血迹拭去,接着说道:“谢尊上恩赐!” “你接着说。” “那时胡将军带着大部分兄弟们,驾驶着玉阙的小船,前去迎战,留下箭法好的弟兄们随着天渊的石将军,在远处用火箭袭击朔狄蛮子那些破船。结果那朔狄蛮子有支叫什么飞虎骑的袭击城头的兄弟,那石将军就去应战了,结果石将军被打成重伤......” 于海滔滔不绝的叙述着昨日在玉阙发生的一切,生怕漏掉一丁点的细节。 黑甲汉子,望着城头下焦灼的战场,仔细听着身边于海描述的一切,脑海中思绪飞速运转:“你是说,最后那两人,替你们挡住了数万朔狄士卒,才让你们逃出来求援的!” 于海见黑甲汉子有些疑惑,急忙开口解释道:“对对对!正是,当时听石将军讲,其中有个是你的亲卫燕云八骁卫之人!” “之后我们仅剩的这十来人,就来这天渊求援了,玉阙发生的事就不知道了!”于海顿了顿又接着说道。 黑甲汉子听完于海的描述,缓缓开口说道:“嗯,送于将军去休息......” 按照时间豹旅营此时已经到玉阙了,盖海战舰也差不多能赶到,再加上有那二人在,夺回玉阙应该不难。 战场上,战况焦灼,朔狄密密麻麻的大军蜂拥至城下,与城下的虎威军厮杀在一起,虽然难以击杀虎威军,但是足以托住虎威的脚步,让身后的抗着登云梯的朔狄先锋将登云梯架在城墙上。 登云梯上金属所打造的勾爪,死死的钩在城墙上砖块上,朔狄先锋见状,急忙一跃攀上登云梯,朝着城头上攀登。 城头上早已准备好的滚木,一根根顺着登云梯滚下,将云梯上攀登的朔狄先锋一个个砸下云梯。 “三叔!大势已去!” 看着逐渐站了上风的朔狄部队,战车上黄色龙袍汉子颇有些得意的喊道。 “大侄儿!现在说这话还太早了吧!” 黑甲汉子丝毫不在意狼主所说之话,面无波澜的说道。 “呵......困兽之斗,都是徒劳而已。”狼主转身在战车上一把精雕的太师椅上坐下,冷眼观望着战场上的一切,在他看来攻下天渊只是时间而已,如今玉阙已经拿下,就算盛武的盖海战舰赶来,也有把握守住玉阙,安北方面也有虎翼拖住往来的盛武援军,拿下三关五城,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玉阙关内,今日一早便赶到的豹旅营,主将望着满目疮痍的营地,散落在四处的尸体,让人无法落脚。 营地时不时还有惨叫声传出,不由得让豹旅营主将心中警惕起来,难道玉阙已经失守了? “警戒!” 豹旅营主将单手握拳一呼。 身后将士纷纷抽出腰间佩刀,警惕的环顾四周,此间如同炼狱一般的场景,让不少久经沙场的老将心中震撼不已,号称朔狄最残暴的血狼军也没有如此残忍的分尸行为。 而且从地上尸体的衣服着装来看,大部分是朔 (本章未完,请翻页) 狄一方的,边军中什么时候有这么残忍恐怖的存在了? 见过玉阙战场的将士们心中不由得泛起了嘀咕,嘉都离玉阙不是很远,若是有这般人物,应该早有耳闻才对。 “妈的!这是遇上小鬼索命了吧!” 豹旅营中一人再也忍不住,蹲在一旁狂吐了起来。 “将军还有个活的!” 尸堆下,一名朔狄士卒正吓得瑟瑟发抖,眼中满是惊骇之色,见豹旅营士卒前来,吓得慌忙大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 朔狄士卒拔腿就跑,鲜血浸透的地面泥泞湿滑,散落的残肢断臂,稍不注意踩中,便摔了个狗吃屎,口中狂吃了几口地上带血的烂泥,手脚并用的朝着前面爬去。 豹旅营士卒将其摁再地上,一路架着双臂拖到豹旅营主将面前,疯掉的朔狄士卒口中一直含糊不清的说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抓个疯子能问出什么!” 豹旅营主将眉头紧皱,眼前这朔狄士卒显然已经疯癫,除了口中一直喊着不要杀我以外,丝毫没有半点有用的信息。 “噌~”豹旅营主将抽出腰间佩剑,短暂思虑了一会说道:“搜一下身,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朔狄联军中大多数都是部落中普通男子,并未有统一的甲胄,眼前朔狄士卒便是,外层套着一件已经看不出什么颜色的皮袄,皮袄之内是一件白色短衫。豹旅营的士卒一阵翻找以后,除了一条骨链之外,并未发现其他什么有用的信息。 “将军,看纹身,应该是回回部落的!” 翻开朔狄士卒的胸襟,墨绿色的纹路浮现出来,按照纹路的样子,应该是象征着草原丰收的牧神。 “回回部落一向和平,怎么这次也加入朔狄的联军了?” 豹旅营主将心中疑惑不已,上个月还听商会的兄弟说道过回回部落,他转念一想开口说道:“给他个痛快把,这样活下去也累!” 一听到豹旅营主将要杀自己,朔狄汉子急忙开口求饶道:“不要!不要!阿隼还在等我!乃马还在等我!不要杀我,不要!不要!” 将士中有人替朔狄士卒求情道:“唉~将军回回部落与我们并无冲突,还是等他自生自灭吧!” 豹旅营主将愣了愣神,轻叹一口气缓缓说道:“把他打晕把,继续前进!” 说罢朔狄士卒身旁一人,以手为刀,在已经疯掉的朔狄士卒脖颈后重重一敲,朔狄士卒闷哼一声,晕倒在地,随即被豹旅营士卒抬道一旁的草丛中。 此时的玉阙关外城门紧闭,城头上依旧插着一面边军的红底黑边将旗,旗帜下数名边军士卒死死的撑着旗帜,让其矗立在城头,仔细望去,那数名边军士卒早已死去,周边更多的是朔狄士卒的尸体。 “将旗还在!玉阙还未失守!” 豹旅营探子一路小跑道主将面前禀报道。 众将士闻言,心中顿时大喜过望,主将更是急切的问道:“可有玉阙守军的消息!” “暂时还未发现 (本章未完,请翻页) ,营中尽是尸体,无人生还!” 豹旅营主将沉思一会,转头说道:“那就登上城楼,你们分散寻找,发现敌情立刻来报!” 身后一众豹旅营士卒,在玉阙关中四散开来,四处搜索着边军生还着的身影,豹旅营主将朝着城头直奔而去。 将旗两侧约十来米的距离,地上各瘫坐着两人,两人身前堆积的朔狄将士的尸体已高过城墙,有不尸体都已经从尸堆上滑落跌下城墙,摔得不成人形。 两人身旁整齐的挂着数柄横刀,横刀下一顶部落圆盔,翻在地上,头盔开口朝上,正一点一滴收集着横刀上滴落的露水。 二人正是司烨与黑衣刀客,昨日二人带着仅剩的边军兄弟,拼劲全力才将象征着玉阙边军的将旗守住,最后硬生生击退进犯的朔狄大军,给仅剩十数人的边军兄弟开了条路。 一整夜二人丝毫不敢闭眼休息,生怕朔狄士卒趁着二人休息之时前来偷袭。 “大哥!嘿嘿嘿!好久都没这么痛快过了!以水带酒了,我先干了!” 黑衣刀客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打笑起来,一旁收集了整个后半夜也才半个头盔的露水,头盔里的鲜血将收集的露水染红,他如今也顾不上太多,端起头盔仰头便一饮而尽。 这边疆的数年司烨早已经过惯了朝不保夕的生活,往往带一趟商队,死在司烨手中的塞外马匪一类以截商谋生的匪徒,少说也有数十人,多的一次,一夜之间灭了三百来人。 “我可不想每天都这么痛快,家里还有人等着呢!” 司烨平静的说道,脑海中又浮现出苏灵芸曼妙的身影,不知道这个小妮子如今怎么样了。 “嘿嘿嘿,苏小姐这身材,真是火辣!我敢说整个漠北......不!整个盛武,恐怕也只有都城莳花馆的妙花小姐才能与之媲美呀!” 黑衣刀客砸了砸嘴,双手不听使唤的在身前勾勒起来,一脸享受的回忆道。 司烨轻咳一声,伸手抓起地上一颗石子朝着黑夜刀客弹了过去说道:“说点正经的!还跟以前一样不着调!” 石子力道不大,极为精准正好打在黑夜刀客的小腹之上,吓得黑衣刀客捂住自己的命 根 子朝着身后挪动了几寸,这才开口说道:“大哥!如今这时候,正好是聊这些提提神的时候!” 当即黑衣刀客面露狡黠话锋一转问道:“不会是!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拿下苏小姐吧!还是个纯阳男子吧!哈哈哈哈哈” 司烨脸色涨的羞红,一时之间被黑衣刀客问得说不出话来,一直以来他都将苏灵芸当做女儿看待,也确实他当年同苏世长大将军是结拜兄弟,这么算来苏灵芸还得叫他一声二叔才对。 “我同苏大将军乃是结拜兄弟,兄弟之女,怎能生出如此腌臜之念!你休要胡言乱语!小心我不打断你的第三条腿!” 司烨怒喝一声,说道。 (本章完) 第五十二章 “大哥说得是!我这嘴笨!”黑衣刀客自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急忙伸手在自己脸上抽了两巴掌这才缓缓说道:“哎!按理说这增援的豹旅营应该到了才对,怎么这么久还不见有人上城头!” 司烨沉思一会,脑海中清晰的感知到一支约三万人的部队已经进了玉阙的关内,看方向应该便是嘉都的豹旅营,然后开口说道:“来了,还在城楼下,主将应该快上来了。” 话音刚落,城头上赫然探出半个脑袋朝着将旗的方向望了望,只不过被尸堆阻挡了视线,并未看到司烨与黑衣刀客二人。 见并无危险,豹旅营主将这才手脚并用攀上尸堆,赫然发现还有两人盘坐在将旗两侧,心中被吓得不轻,脚下一滑差点从城头上滚落下去,若不是将手伸进尸堆中紧紧拉住具尸体,恐怕此时早已摔下城头,成为烂泥中的一员。 “哟~这就来了啊!”黑衣刀客惊呼一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朝着身前的尸堆走去。 豹旅营主将见身前黑衣刀客二人气势非凡,腰间更不是凡物,金边镶玉,定是皇家器物,况且这堆满城头的朔狄尸体不用多想都是眼前二人所为,当即翻身滚下尸堆,双手抱拳行礼说道:“小的豹旅营主将高轼增援来迟,还望二位大人见谅!” “倒是有几分眼力见~起来说!”黑衣刀客伸手扶起豹旅营主将高轼,缓缓说道:“带了多少增援?” 高轼站起身毕恭毕敬的回答道:“豹旅营将士共计三万余人,其中辎重营两千余人,携带粮草三百车。” 黑衣刀客轻轻拍了拍高轼的肩膀,欣慰的说道:“不错!不错!让将士们把关内战场都打扫出来,抓紧时间构建防御工事,不知道朔狄蛮子什么时候进攻,这些朔狄蛮子的尸体都丢到海里去喂鱼,兄弟们的尸体收集起来,找个地方都好好安葬了!” 高轼心中颇有些疑惑,莫不是这城中所有朔狄士卒都被眼前二人杀完了?不过此时也不顾上太多,按照眼前大人的吩咐办事便行了,当即吹响口哨,呼喊来周围的豹旅营斥候。 哨声之后,数十名豹旅营斥候齐聚城头。 如今豹旅营赶到,司烨二人悬着的心终于可以稍微放松一下了,二人结伴走进城楼中,城墙上,豹旅营的士卒们整齐有序的排列开来。 玉阙大营中,虽然建筑并未损坏多少,但是满地的残尸,着实让豹旅营打扫战场的将士们感到恶心不已。 “呕!妈的三五个人也拼不出一个完整的来!” 豹旅营士卒擦拭掉嘴角残留的呕吐物,就算带上面巾,也难以遮盖尸体散发的恶臭。 “也不知道是谁的命令,竟然还让我们把边军的尸体分理出来,这他 妈 的 都交织成一堆了,怎么理的出来!” 另一名士卒抱怨道,手上的不停的在残肢断臂的尸骸堆中,翻找着边军兄弟的遗物。 “高将军都得乖乖听话的,恐怕不是一般人,说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准是朝廷那边派来的人!” “说不准真是尊上身边的柱国四大将军之一,毕竟以往咱们来着边关,哪个边关守将敢使唤高将军!” “咳咳,专心干活,这些事不是我们该议论的!”豹旅营将士里,一名两鬓已经斑白的汉子开口说道。 “对!老曹说的在理,趁着现在太阳还没那么毒辣,赶紧把这些尸块都丢进海里喂鱼去,不然到了午时,那股恶臭弥漫开来,恐怕这玉阙送给朔狄那群蛮子,人家都不打算要!” 年龄较老的豹旅营将士连忙开口应道。 时光飞逝,转眼之间已经到了正午时分,毒辣的阳光照射下,**的尸体散发出的恶心气味吸引来了无数的蚊蝇,半空中盘旋的草原猛禽,紧紧地盯着地上成堆的尸体。 在豹旅营将士的忙碌下,战死的边军将士们,如今整齐的码在一旁,白色浸血的裹尸布下是一具具死守玉阙而战死的边军将士。 每一具裹尸布旁,都放着一块象征着边军身份的木牌,木牌不过二指般大小,用的是边关最常见的冷杉树干所制,军中将人会在牌面上用小刀刻上此人的姓名籍贯,以及参军时间。然而此时多数木牌早已残破不堪,或是被血水浸透,难以辨别牌面上的字迹。 城楼内,高坐于大殿之上的司烨二人,静静的听着座下豹旅营主将的汇报:“禀告大人,关内收集到的边军兄弟们的尸体一共四千三百六十二具,现已安排人运往太平山安葬!” 黑衣刀客缓缓起身,走到豹旅营主将身前,拍了拍主将的肩膀说道:“做的不错,给你记上一功,城防的事宜如何了?” 高轼急忙禀告道:“都已安排妥当,沿岸修建城栅木蒺藜!”昨夜一战的惨烈他早已看出,海面上漂浮着数以万计的尸体,几乎已经将目光所及的海面都给盖完了,破碎的船只残骸也告知着众人,昨夜一战的惊天动地。 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司烨忽然开口说道:“若是让朔狄夺下玉阙,后果可不堪设想!” “大人所言极是!小的定当竭尽全力,护住玉阙!”高轼急忙一拜,诚恳说道。 漠北三关修建于一条微微凸起的山脉之上,关隘之后,便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地带,漠北三关对于盛武来说是极其重要的北部防线,一旦任何一关失守,都能作为朔狄日后吞并中原的一个跳板。 ...... 海面上隔着玉阙甚远的位置,朔狄残缺的连横战船,静静的漂浮在海面之上,竖有一面特有的拓跋将旗的指挥船上,拓跋擒龙与拓跋搏熊二兄弟,此时正顿足捶胸,摇头叹息着。 昨日一战指挥几乎折损了三万人有余,也没能拿下玉阙,最后留守城头护旗的二人,实力更是无比的恐怖,三万人几乎有一半都是这二人斩杀。 拓跋搏熊一把捏碎手中人头酒杯,怒喝一声说道:“大哥!有此二人在,恐怕难以攻下玉阙,况且今日一早那盛武的豹旅营也赶来支 (本章未完,请翻页) 援了!” “我又何尝不知呢?如今我兄弟二人是骑虎难下,攻不下玉阙,回联军也是死,强攻玉阙说不定剩下这五万士卒加上我们都死光,恐怕也难以攻下!”拓跋擒龙微微叹息一声,看着眼前的玉阙舆图,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这数百艘连横战船就是个空壳子,加上朔狄士卒水性极差,若真要绕过玉阙,直扑鹭东,恐怕还未到鹭东,半路上这破船就得解体。 正当两兄弟焦头烂额之时,盘旋在半空的海东青赫然发出警惕的鸣叫,拓跋兄弟二人急忙钻出船舱,朝着半空中的海东青望去,视野中一只草原金雕正朝着兄弟二人飞来,二人一眼便看出金雕的一只爪子上系有黄绳。 拓跋擒龙率先开口道:“是狼主的密令!看来他已经知晓昨日的战况了!”说罢拓跋擒龙口中哨声响起,金雕与海东青同时朝着兄弟二人飞来。 一旁拓跋的侍卫见状,急忙上前伸出手臂,让二鸟停留。 拓跋擒龙一把接过拇指粗细的竹筒,取出里面的密令,着眼一瞧,顿时脸色愁云消散,一展眉梢,仰头一笑道:“哈哈哈哈哈!狼主大人果然运筹千里,料事如神啊!” 拓跋搏熊颇为好奇,接过密令一瞧,顿时也开怀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哥!我就说嘛!咱们兄弟二人,一定会有出路的!” “传令下去,养足精气神,准备迎战盛武的盖海舰队!”说罢拓跋擒龙大手一挥,迈着大跨步朝着船舱内走去。 连横战船上,朔狄士卒井然有序的坐着战前准备,一捆捆弩箭被士卒们从船舱中取出,整齐的码在机弩旁边。 甲板上,一桶桶黑火油与尸油,被搬出放在甲板之上,烈日的灼烤之下,一股股恶臭散发,尸油桶中,小臂粗细的麻绳浸在其中,麻绳的一段系在一桶较小的黑火油桶上。 “哈哈哈哈哈哈,搏熊,我这才看出来,狼主本意就不在玉阙,而是盛武精心培育的水师身上,此战定要打得盛武水师倒退十年!” 拓跋擒龙振臂一呼,将手中匕首一把插在舆图上一艘船只造型的团上。 “那昨日岂不白白折损了如此多的人手!我拓跋家的骑兵也死伤不少!”拓跋搏熊心里转念一想还是气不过,若目标是盖海舰队,为何不直接奔着目标去。 “我们若不拼了命的攻打玉阙,他们又怎么会派出盖海舰队来支援!” 拓跋擒龙缓缓说道,自己兄弟二人只是临时被狼主拉来坐镇连横战船,并不知道狼主的具体计划,甚至连战船的船舱里有哪些东西都一概不知。 “说的也对,就是可惜了哪些勇士们,连个全尸都保不住!”拓跋搏熊沉思一会,惋惜道,昨夜城头一战,他也远远的观望了,那黑衣刀客与酒馆打手二人,如庖丁解牛一般,刀刀精准透过骨头,几乎是交手瞬间,便将朔狄的勇士拆成数块。 (本章完) 第五十三章 一听拓跋搏熊如此说道,拓跋擒龙脑中陷入了沉思,若是自己对上那人,使出擒龙天功,恐怕也难有胜算,当即开口问道:“搏熊,你昨日与那人交手如何!” 拓跋搏熊回忆道:“啊?相当恐怖,气如宏渊,看得出来他没使用全力,若是全力我在其手上撑不过一拳。”昨夜交手历历在目,那天渊酒楼的打手,出手极猛,最后一拳只是拳头所裹挟的劲风,就能震得自己五脏六腑血气翻涌,若是真硬接着一拳,恐怕整个身体都要被打个对穿。 “实力如此恐怖,不可能江湖上一点消息也没有!身形气势又不像是拳法宗师,杨振邦!你说会不会是拳法宗师的弟子!”拓跋擒龙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片天地间,就没有哪个功夫高手能逃得过诸葛家鉴武阁的记录,此人就像突然出现在刀王漠北一般。 拓跋搏熊连忙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杨家拳法我交过手,此人的刚猛霸道,简单直接,不像杨家拳法那么多拳路套路,就是很干脆精准,拳法大开大合,但是你又抓不到他的空隙。” 拓跋擒龙不知想到了什么心中忽然一惊,说道:“你记不记得,天下武录中,有名极为神秘的存在,除了鉴武阁的人,至今江湖上还没人知晓他的真实面目,而且此人也是盛武朝廷中人!” 听拓跋擒龙这么一说,拓跋搏熊顿时恍然大悟二人一口同声的说道:“刀鬼!” “很有可能!你看昨日那人刀法与杀人手段,像不像十二三年前......” 还未等拓跋擒龙说完,拓跋搏熊赶忙说道:“恩师拓跋狞也是被分解成数块,流血不止而亡的!” 兄弟二人双眼冒火,拓跋狞算得上二人武道上的启蒙恩师,若是当年没有拓跋狞,天生瘦弱矮小的拓跋擒龙早被族人抛弃在野外,任由他自生自灭了。 “师门仇人,必杀之!”兄弟二人咬牙切齿的说道,如今知晓了司烨的真实身份,心中杀意大涨,恨不得立刻就要将司烨生吞活剥了。 身在玉阙的司烨此时不知为何,忽然连打几个喷嚏,赶忙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自言自语道:“谁想我了?” “说不准是回回部落的那个女子!”黑衣刀客急忙抢话说道:“你可是不知道,当时看你那眼神,就跟新婚的小媳妇,见了喝醉酒的相公一般,我要是晚一点进帐篷,恐怕大哥你的苦苦坚守了三十多年的纯阳之体就破功咯~” 司烨涨得满脸通红,那日自己的衣物被体内爆发的气息炸成粉末,自己当时就这般全身**的躺在那,就连后面自己是怎么去到回回部落旁的都不知道:“休要胡言乱语,人家好心救我们,你却在背后这样诋毁!” 黑衣刀客嘿嘿一笑,打趣道:“我哪有胡说,你敢说那日你没动过心!姑娘长,姑娘锻的!就差没往人家怀里扑了。” 司烨老脸通红,被黑衣刀客呛得说不出话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来,确实那日有那么一丝对草原的生活动了心,对生活在草原上的乃马动了心。 然而此时远在天渊关内城门之外,年轻妩媚动人的苏灵芸,一手牵着小吉安,一手持着小木棍,步伐轻盈的走到城门口,便被城头上的士卒出言阻止道:“前线要地!姑娘请速速回去!” 苏灵芸仰着头,微风轻拂脸颊,露出面纱下如美玉精雕玉琢五官,嘴唇微动:“二位将军,小女子是来找人的,还请二位将军通融通融!”声音不大,城头上的二位士卒却能清楚的听到,声音入耳的一瞬间浑身骨头如同酥掉一般。 守门士卒,心中一个激灵,赶忙说道:“姑娘!如今前线战事纷乱,不知姑娘要找谁,我们替你留意留意!姑娘还是请回吧!” 苏灵芸踮了踮脚尖,说道:“我找吉安酒家的司烨!” 负责看守内门的两名士卒,是前不久才从其他地方调动过来的天雄营,对于之前天渊关内所发生的事一概不知,二人在城头上交头接耳商量了一番这才望着城墙下有些无聊来回垫着脚尖的苏灵芸说道:“姑娘,请回吧,见到司烨我们一定替你给他带个话,如今此地不安全,关外还在同朔狄打仗呢!” 苏灵芸心中有些失望,见不到自己朝思暮想的烨哥哥,心中始终心心念念的,一旁的小吉安见状拉了拉苏灵芸的手说道:“灵芸姐姐!说不定烨叔叔还在忙嘞!我们要不在城外等等。” 赶了一夜多的路,小吉安的脚上磨起了许多小水泡,他伸手指了指城外一旁空无一人的农庄,对着苏灵芸说道:“灵芸姐姐,我们要不去那里等等烨叔叔吧。” 苏灵芸沉思了一会,脑子思想激烈的交锋了一番,城头上两名好心的士卒不停的劝诫着,她这才开口道:“那就麻烦二位将军了,替我转告他,就说小妮子在城外一旁的农庄等他!” “还有我!还有我!”小吉安急忙补充道。 “一定一定,姑娘你放心,快快回吧!”城头上两名士卒急忙摆了摆手,示意苏灵芸二人往回走。 苏灵芸迈着略显失落的步伐,牵着小吉安的手,朝着一旁的农庄走去。 农庄看似不远,真要走过去,可着实得耗费不少的力气跟时间,昨夜里二人倒是随意找了处没人的茅草屋,枕着地上的干草堆,将就了一夜。 眼看已经到了,却还是见不到司烨,只希望于,眼下的农庄内有较为完好的床铺,好供小吉安休息,这小家伙,自从出来之后,一路上淘气得很,捡着根木棍,就当做宝剑,自己就成了大将军,一路上道路两旁的小花小草可是遭了殃,都成了大将军剑下的亡魂,跑累了就牵着苏灵芸的手,一言不发的跟着苏灵芸走在官道上。 “嘿嘿嘿,灵芸姐姐,我先去看看农庄还有没有人!”小吉安边说边跑,等最后一字说完,人都已经跑到老远去了, 苏灵芸 (本章未完,请翻页) 会心一笑,微微摇了摇头,脚下加快了步伐跟了上去,生怕这个小家伙遇到为什么危险。 “你慢点!小心点别摔着了!”苏灵芸有些担忧的呼喊着前方一路小跑的小吉安。 小吉安此时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口中还念念有词的喊道:“大将军李吉安在此,尔等宵小,还不快束手就擒!哼~朔狄蛮子们,看剑,唰!唰!唰!咻咻咻!”手中挥舞着一根跟自己差不多高的木棍,将道路两旁的杂草拦腰斩断。 农庄门口,不知是主人赶路走得匆忙,门上并未上锁,半遮掩着院落的大门,小吉安趴在门口,透过门缝朝里面望去,院落中长时间没人搭理,地面上已经冒出一丝丝嫩芽,院落中一套石桌椅摆放在靠着厢房的位置,石桌上,还有未来得及收拾的碗筷与茶壶,显然是之前走得匆忙,未来得及收拾。 院中枣树上花开得正茂盛,一颗颗小指甲盖般大小才长出来的枣子,将枝头压得微微弯曲。 “灵芸姐姐!快来!快来!这里好像没人耶!”小吉安转头急切的呼喊道,还未等苏灵芸做出回应,小吉安一把推院子的木门,人影一闪,整个人窜了进去。 不知从何时开始,小吉安忽然觉得自己有了用不完的精力,而且自己如今的力气比起以前好像也打了几分,已进入院落之中,孩子淘气的天性使然,小吉安二话不说纵身一跃爬上枣树,看来枝头上那几颗约有拇指大小的青枣,也逃不脱小吉安的魔爪。 正当小吉安在枣树上攀爬之时,恍惚间,眼角瞟过厢房,一道黑影快速闪过,不知是受到了惊吓,还是不注意,小吉安手脚一滑从枝头跌落。 “嘭!”的一声闷响,小吉安重重的摔在地上,掀起一阵尘土。 听到声响的苏灵芸察觉不对,口中急忙呼喊一声道:“小吉安!怎么了!”顾不上脚下凹凸不平的烂泥路,奔跑着朝农庄院落的方向跑去。 摔在地上的小吉安,久久喘不出气,脸都快憋成酱紫色了,终于艰难的回应道:“我没事灵芸姐姐~” 此时苏灵芸已经赶到农庄的院落中,看见摔在地上的小吉安,以及一旁还在摇晃的枣树,不用想都知道,这小家伙,肯定爬树不小心摔下来了,苏灵芸快步上前,急忙抱起躺在地上的小吉安,掀起衣服一看,好家伙,背上一整片全是淤青。 “嘿嘿嘿,灵芸姐姐,我去房间里看看~”慢慢缓过气来的小吉安,急忙翻身跃下石桌,仿佛之前从树上摔下来根本没有伤到自己,这才一转眼的功夫,又生龙活虎的,脚下开溜,不等苏灵芸说些什么,朝着刚才看到黑影的厢房跑去。 苏灵芸心中可丝毫放不下心来,急忙跟了上去,这才摔了一跤,待会要是在受伤了,这里这么偏僻! (本章完) 第五十四章 “小吉安,你别乱跑!站住!”苏灵芸怒喝一声,娇柔的声音,在别人听起来,却像是一声娇嗔。 小吉安可顾不上这些,一把推开厢房老旧略显残破的木门,长时间没有人使用,铺满了厚厚的灰尘,一瞬间扑面而来,小吉安掩住口鼻,也不由得轻咳嗽几声。 苏灵芸在厢房的门口将小吉安一把拉住,伸手拍了拍落在小吉安头发上的灰尘没好气的说道:“让你不要乱跑!你不听话!再这样可就要打你屁股了!”说罢扬起手,就在小吉安的屁股上重重的一拍。 “嘿嘿嘿!灵芸姐姐,我没事的!”小吉安自然知道苏灵芸心中的担忧,嘿嘿一笑,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转身便要窜进大门已开的厢房之中。 正当苏灵芸要继续教训小吉安之时,厢房之中,忽然传出一阵东西碰撞之声,苏灵芸下意识伸手一拉,将小吉安护在身后,急忙转身对着小吉安做了一个禁声的表情。 “嘘!待在这儿,别乱动,我去看看......”苏灵芸小声的对着小吉安说道,说罢便放轻脚步,慢慢的朝着厢房里走去,小吉安可不是什么安生的主儿,况且烨叔叔走之前可是交代过的,要保护好灵芸姐姐,当即便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 厢房内一张圆凳飞出,朝着门口的苏灵芸砸来,苏灵芸身手矫健,反应迅速,身体一侧便躲过了飞出的圆凳,右手身手一握,圆凳停留在半空之中,离小吉安只有几寸的距离停下。 小吉安浑身瞬间惊出一身冷汗,还未等自己开口说着什么,苏灵芸手臂用力一挥,洁白如美玉一般的手臂上,肌肉崩的笔直,拉住手中的圆凳口中低喝一声,朝着厢房内扔去。 圆凳不知砸在何处,啪啦一声,厢房内木屑飞溅,铺天盖地的灰尘,朝着唯一的大门出口涌去,苏灵芸与小吉安二人下意识伸手护住面部,脚下步伐朝后挪动几步。 正当二人看不见只是,身边一股劲风穿过,显然是什么东西从身旁跑了过去,苏灵芸下意识转身蹲下,将小吉安护在怀中。 “灵芸姐姐,好像有东西跑出来了!” 小吉安缓缓说道。 “嗯,姐姐知道,你别乱跑了!” 苏灵芸用手轻轻揉了揉小吉安的脑袋,轻声说道,随即一把抱起小吉安,将其放在先前的石桌上,看着一旁正堂微微摇晃着的木门,苏灵芸快步朝前走去,手中微微握着一根刚折断的枣枝,身为将门之后,虽是女儿身,可是从小却如同男孩一般,比起现在的小吉安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改之前柔弱的样子,整个人气势一变,颇有几分村里的悍妇撸起袖子要找人吵架的模样。 苏灵芸面色一沉,仔细聆听着周围的声响,脚步轻缓,伸手缓缓推开身前木门,正堂内,整齐摆放着十来张座椅茶几,地面上布满灰尘,一串脚印赫然浮现,脚印从门口一直延伸至正堂屏风之后。 苏灵芸眉头一皱,从脚印大小看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 怕是成年男子,脚印踏下的力度能将周围的尘土震散开,恐怕这人力气还不小。 正当苏灵芸心中犯着嘀咕之时,正堂的屏风后面,一个茶盏飞出,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反应。 “啪啦”一声茶盏撞在正堂的门框上面,应声碎裂开来,四散的茶盏碎片划过苏灵芸耳旁,一寸青丝随风飘落在地。 苏灵芸心中一惊,侧身一步,躲在门口之后,听着正堂内脚步声响起,想必那么躲藏的汉子,正想着如何逃走吧。 既然已经发现自己,苏灵芸便不再躲藏,口中一改以前的娇柔,怒斥道:“是谁!快出来!” 见无人回应,苏灵芸先是用树枝挑着自己的面纱,缓缓伸到正堂门口一探,见房间内并无反应,自己这才转身窜进正堂之内。 此时正堂之内寂寥无比,除了苏灵芸自己的脚步声,并无其他声响,苏灵芸步伐轻缓,落地无声顺着地面上的脚步缓缓朝着屏风后面走去。 屏风后脚步杂乱,其中一拍清晰向着后院延伸,苏灵芸只是晃了一眼,便快步朝着后院赶去。 一进入后院,一股芳香扑鼻而来,不同于前院的简陋,后院之中,各类花草整齐有序的摆放在院中各个角落之中,苏灵芸视线快速扫过花草,花草枝叶上的水痕,明显是上午才浇过水形成的。 难道还有人居住在此?苏灵芸心中略带疑惑,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一只小手,小手轻轻拉住苏灵芸的衣角,将她吓了一大跳,差点就蹦起来了,扭头一看,竟然是小吉安这小子。 苏灵芸心中又气,连忙出声问道:“你不好好待着!怎么跟上来了!” 小吉安死死捏住苏灵芸的衣角,害怕的说道:“灵芸姐姐,我来保护你!”说罢,小吉安一步跨出,走在苏灵芸身前。 苏灵芸嘴角微微一笑,自然知道小吉安这小子,就是一个人在外面害怕了,才跟上来了的。 正当苏灵芸与小吉安说笑之时,后院正对着的二层小楼阁之中,窗户嘎吱一声,被人推开,二楼的窗户之上,一名头发斑白的老妪,一脸慈祥,带着满脸的笑意缓缓对着院落中的苏灵芸说道:“嘿嘿嘿,先前犬子无礼,吓着姑娘了吧!老身腿脚不便,还是让犬子亲自来给姑娘道歉吧!” 老妪显然是坐在椅子之上,窗框仅能看到肩膀之上,待老妪说完,身后一名虎头虎脑的憨厚男子,一脸憨笑的挠了挠后脑勺,走在窗框前,结结巴巴的对着院落中的苏灵芸说道:“嘿......嘿嘿,阿虎给姐姐道歉,姐姐不要生气!” 男子一边说道,一边使劲的摆着手。 苏灵芸心中一愣,是自己与小吉安的忽然闯入,这道好,还让人家给自己道歉,心中愧疚难当,急忙朝着窗口老妪鞠躬道歉:“是我们贸然闯入贵地,惊动了老夫人与公子,还请见谅,我们这就离去!” “这外面兵荒马乱的,姑娘一个人带着孩子多有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 便,不如留下给我这个老太婆子做个伴!”老妪急忙出声说道。 苏灵芸听闻,看了一眼小吉安,脑中不知思考着什么。 “多谢老夫人好意,眼下兵荒马乱,夫人为何还不随着流民,去南方。” 老妪一脸慈祥微微一笑说道:“老身都一把年纪了活够了,死了也就死了,南下舟车劳顿的,这老胳膊老腿的受不了折腾了。我看姑娘,器宇轩昂,眉宇间一股英气勃发,并非寻常女儿家,想必来着边关,是为了寻人的吧!” 苏灵芸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娇羞,难道自己来找烨哥哥就这么明显么。 还未等苏灵芸开口,楼上老妪又接着说道:“姑娘别觉得不好意思,就当留下来给老身讲讲话,聊聊天,余家地方虽然不大,你二人住下房间到还是有的,你若不觉得麻烦,那东西厢房,就于你二人住下。” 苏灵芸转念一想,自己与小吉安二人本就是奔着农庄住宿来的,当即便应了老妪的话语:“小女子在此多谢老夫人!”说罢苏灵芸带着小吉安鞠躬行礼。 老妪见苏灵芸答应下来,嘴角微微一扬,说道:“老身多有不便,就让犬子帮你们收拾厢房吧,正好他也有玩伴。” 老妪身后壮硕男子嘿嘿一笑,听着老妪在耳边说道几句,一脸憨笑着从楼上走下。 憨厚汉子看着恐怕有三十来岁,不过行为举止却显得如同几岁的孩童,路过花花草草还会伸手去抓飘舞在花草上的蝴蝶。 苏灵芸朝着二楼的老妪道谢一声,便带着小吉安朝着前院的东厢房走去,从宅子的布局不难看出,这座农庄之前的热闹。 穿过正堂,来到前院先前厢房大门敞开,一眼望去,除了一张木床,一套桌椅,厢房内并无他物,不过从房间内乱糟糟的样子来看,先前的主人一定走得很匆忙。 “阿虎没有恶意......阿虎想跟你玩......”憨厚汉子先是看了一眼苏灵芸摆摆手,随即又指着小吉安,一脸天真说道。 苏灵芸沉思了数秒,对着一旁的小吉安说道:“去吧,你们去玩吧,别出这个院子就行,我去收拾一下,今晚好休息!” 说罢,小吉安试探性的用手戳了戳憨厚汉子的,见其并无恶意后,这才带着憨厚汉子爬树摘枣了。 憨厚汉子虽然如同三岁孩童,不过身手却异常矫健,数米高的枣树,两手攀着树枝,三两步便跃上了最高的枝头,小吉安见状,心中有些气不过,自己这连一半都没爬到,他都爬到最高的枝丫上了。 苏灵芸站在树下,望着二人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小心点,别又摔下来了!”说罢扭头走进厢房之中,收拾起来。 好在房中之前的主人只是带走了值钱的东西,床铺被褥什么的都还在,只是长时间没有大理,床铺上落上了一层灰尘需要打理一番。 (本章完) 第五十五章 天渊关外的战事已经接近尾声,数次冲锋都未能破开天渊防守的朔狄联军此时已经鸣金收兵,尸横遍野的战场上,朔狄战车缓缓向着大营驶去,战车上身着黄袍的狼王,面色阴沉,望着坐在一旁各大部落的将领。 狼主气势浑然天成,不怒自威,站在那便犹如天地间的焦点。 “十五万大军,连个三五万人的小小天渊都打不下来!你们都是此次各路主将,自己来说说,怎么回事!” 狼主语气平淡丝毫听不出怒意,但是身前各大将领却噤若寒蝉,半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天渊城头那么大个豁口,你们的铁蹄怎么踏不开那数千斩马劲卒!” 狼主言语一出,身前一名朔狄将领立马双膝跪倒在地,将头磕得咚咚作响,言语道:“狼主饶命!狼主饶命!” 狼主双手负于身后,望着天渊的方向,轻描淡写的说道:“以死谢罪吧!” 话音刚落,寒光一闪,先前跪地求饶的那名朔狄将领还未反应过来,只觉脖颈一凉,下一秒,便呼吸困难,双手在脖颈上一抹,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张口支支吾吾已说不出话来。 还未等,朔狄将领咽气,两名狼庭侍卫便架着朔狄将领将其丢下战车,摔成一滩烂泥。 “狼主饶命!狼主饶命......”其余朔狄将领见状,急忙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求饶道。 狼主此举明显是杀鸡儆猴,如今已经起到了威慑的作用便转过身,缓缓说道:“起来吧,把命留在战场上杀敌!” 狼主说罢,身后众人这才颤颤巍巍的起身,呆立在一旁,显然是被先前狼主的手段所震慑得不敢说话。 “今夜由利骨,枭骸你们两大部落各带一万人,骚扰天渊关,不能让天渊的守军有休息的余地,骚扰就够了,不必死斗!” 漠北朔狄族大大小小数百部落近三十五万大军,齐聚在三关之外不足二十里的草原之上安营扎寨,作为主力进攻方向的天渊关外,更是集结了数百部落的首领在此,除了拓跋部落只派出了两名少主之外,其余各大部落的首领皆在于此,可以说若是盛武虎威军出击,一举端了此处的大营,朔狄各大部落最少得消停个三五年。 “在下领命!”各大首领中,两人急忙半跪在地说道。 天渊......经历了一整日的大战,各大将士们都累得瘫坐在地,朔狄士卒连绵不休的攻击,压得天渊关的守军们喘不过气,堆积在豁口附近的战马尸体,散发出阵阵恶臭。 关外,天雄营的将士们正忙碌打扫着战场,将兄弟们的尸体,盖上裹尸布带回关内。 城头之上黑甲汉子,望着一旁忙着将朔狄先锋尸体丢下城墙的天雄营将士,微微叹息一声,牵起身后的红色披风,将甲胄上血渍擦拭干净。 黑甲汉子身后,皆是瘫坐在地的各大将领们。 “尊上,加上支援而来的天雄营,泰岳营,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共计四万三千七百八十二人,如今还活着的有两万八千九百五十人,目前能找到的兄弟们的尸体不足一万!” 身后一名将领毕恭毕敬的禀告道。 黑甲汉子听闻,眉头紧锁,无奈叹息一声道:“唉......朔狄绝不可能罢休,今夜加强防备,特别是豁口处,搭建拒马,以防朔狄连夜突袭。此战便有劳诸位将军们了,为保我盛武百姓安稳,江山永固!” 将士们听闻,振臂一呼:“江山永固!山河不倒!” 黑甲汉子抱拳对着身前诸位将军行了一个军礼,开口说道:“盛武能有诸位将军,实乃鄙人之幸!” “末将等人,定不辱使命,护卫我盛武三百年基业!” 盛武一直以来都崇尚武道军功,身前这群将领之中,不少人都是从平民百姓,靠着战场中的军功一路杀上这个位置的,对于他们来说,永远是冲在战场的最前方的。 连续数夜天渊关城内,灯火通明,城头上擦满了火把,一座座小火盆,坐落在营地各处,炭火烧焦的噼里啪啦声,在营地内响起。 夜色下随军医师穿梭在营地各处,受伤士卒喊疼声从各大帐篷中传来。 中央最大的营帐中,被裹成粽子的赵王正悠闲的躺在床上,身旁一个简易的木质餐盘内,盛着两个大白馒头,一小份烤制的不知名肉类,还有一些菜叶。 赵王艰难的拾起餐盘上的两根木棍,用作筷子,先前右手被那名朔狄女子挑了手经,如今做什么事都用左手,实在难以习惯。 营帐门口,黑甲汉子推开帘子,跨步进来。 “哥!你来得正好!啊~”说罢赵王,将筷子朝前方一递,张着嘴,等着身前的黑甲汉子喂饭。 黑甲汉子倒也不客气,端起一旁的餐盘,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哎!哥!哥!哥!我还没吃呢?给我留点嘞!”这下轮到赵王开始慌了起来,用仅能动的左手,赶忙去抓黑甲汉子的甲胄。 “待会让伙夫再给你打一份,慌什么慌!今日我在城头站了一天,你倒好,在这里睡得舒服。”黑甲汉子咽下一口饭后,将手中餐盘往身后一转,让赵王够不到,这才开口说道。 “我这不是,差点为国捐躯了嘛!你看我浑身的伤!哎哟~”赵王一激动,扯着浑身伤口撕裂,疼得喊了出来,捂住腰间的伤口缓了好一会这才开口说道:“哥!我们那好侄儿,是这次朔狄的狼主?” 正在大口扒着饭的黑甲汉子手上略微一停顿,沉思了会儿这才开口说道:“嗯......”应声之后,黑甲汉子又埋头吃了起来。 “妈的!要是当时抓到,把他关在天牢里,哪还有这么多的破事!”赵王气得用仅能活动的左手使劲的捶在床头。 黑甲汉子放下手中餐盘,沉思了好一会,脑海中勾起无尽的回忆,有些忧愁的说道:“当初咱们哥俩可是答应过大哥,要看好李元熠,如今元熠勾结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朔狄,算不算是对大哥的辜负?” 听黑甲汉子此言,赵王瞬间没了先前的脾气,手中动作一顿,陷入了沉思之中,良久之后,才缓缓开口问道:“哥,元熠也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要怪就怪当时那几个迂夫子,要不是他们妖言惑众,在元熠耳边说三道四,也不会闹出如此多的事!” 良久,黑甲汉子与床上的白布粽子,如此这般沉默了良久,二人心中都有愧疚之意,心似湖中水浪,泛起圈圈涟漪,久久无法平静。 “唉,说这么多有啥用,等我在战场上抓到他,就连夜送回宗庙,让他在列祖列宗面前,好好思过!”黑甲汉子起身抛出这话后,头也不回的走出营帐,一个人就着夜色,独自登上城头。 望着关外一望无际的漠北大草原,黑甲汉子口中喃喃道:“大哥,原谅我与老七,为了祖宗的三百年基业,我们也没有办法,元熠这小子我看着长大,与自己亲儿子无异,今后一定让他在宗庙内好好修习。” 入夜的漠北草原,天空中星辰点缀,四周除了柴火燃烧的噼里啪啦声,和站哨士卒时不时的哈欠声外,便是一片寂寥。 黑甲汉子思虑万千,心中波澜始终无法平静。 恍惚间,又像是回到了十几年前,黑甲汉子也如今日这般守在天渊的城头之上,关外是打秋谷的朔狄士卒,身后是坚守的三千边军兄弟。 那时的自己还是武道四极的无双戟,还是盛武镇守边疆的亲王李涧,没有那没多烦心事需要自己去操心,只要守得住漠北三关,不让那些朔狄蛮子来打秋谷便行。 那时候的自己整日里,都是跟着边军的兄弟们潇洒饮酒,快意恩仇,不爽一拳打回去就是了,与自己的兄弟们相处也不用像现在这般,除了赵王,其他几名藩王,对自己可是处处提防,平日里说得好听,私下里,谁又不唾骂自己两句。 思量间,城头上石子微微跳动,发出的声响,瞬间将黑甲汉子拉回现实,只见黑甲汉子眉头一紧,急忙吩咐一旁站岗的士卒,吹响号角。 原本寂寥的天渊关,猛地想起急促的号角声,值守的士卒急忙做出防御阵式,城头上,数千弓手齐聚,点燃手中箭矢,照亮城外二百步的距离。 城下豁口附近,堆积的拒马,与乱石块几乎快将豁口填满,一队队整装待发的斩马劲卒,握紧手中斩马长刀,蓄势待发,就等着朔狄的骑兵冲过来,第一个斩下马腿。 果不其然,边关的寂静之存在了半炷香的时间,不远处,一队队朔狄骑兵,带着战马的嘶鸣声,蜂拥而至。 城头上早已准备好的弓手,万箭齐发,密集的箭雨毫无差别的落在骑兵队伍之中,一时间朔狄骑兵人仰马翻,跌落马下的朔狄士卒来不及反应,便被身后的战马踏过身躯,活生生踩成一滩烂泥。 (本章完) 第五十六章 朔狄骑兵来势汹涌,也不打算冲关,用着手中的飞石索,或是弓箭,不停的朝着城头驻守的盛武士卒攻去。 一时间双方各有丧亡,谁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这群朔狄蛮子都不睡觉的么!这么夜了还来偷袭!” 城头上无数的士卒抱怨着,白日里战了一天,大家早就精疲力竭,想要好好休整一番。 黑甲汉子抄起一旁架子上的良弓,目光在朔狄骑兵阵型中一扫,目光紧紧锁定一名头插雕羽,战马上挂着几颗骷髅头的朔狄汉子。 箭矢飞射而出,那名朔狄汉子似乎有所感应,回头朝着天空一望,果不其然,精铁打造的箭簇闪着寒光,眨眼便至,朔狄汉子果断一偏脑袋,箭矢贴着耳朵划过,一道血光泛起,头顶皮盔被箭矢连带跌落。 朔狄汉子心中一惊,二百步余的距离,又是黑夜,城头上那人竟然能一箭射中自己。 当即勒马减速,混入朔狄骑兵队伍中央去。 一箭未中,黑甲汉子懊恼不已,如此阵仗的朔狄骑兵,恐怕连夜防守下来,驻守天渊的将士明日都无力在战了。 朔狄的骑兵,在一阵骚扰之后,迅速离去,丝毫没有恋战的打算。 城头上众人长舒了一口气,看来朔狄只是骚扰,并不打算趁着夜色强攻天渊。 黑甲汉子放下手中弓箭,轻叹一声,自从开战以来,常驻三关的边军几乎死伤殆尽,从五城以及国内其他地方调集过来的将士,死伤早已超过五万余人,在这般耗下去,盛武国力最起码倒退数年,黑甲汉子心中惆怅不已,要不是自己亲自做了皇帝,都不知道有这么辛苦,以前在边疆小打小闹的,都不觉得,如今开战以来,每一分钟都在烧国库里的真金白银。 黑甲汉子回过神来,朔狄这般夜袭,恐怕今夜是不会停歇的了,伸手唤来今夜的守将,简单吩咐了几句后,便走下城楼朝着营地走去。 ...... 转眼望去,玉阙关众人苦苦盼着的盖海战舰终于趁着夜色缓缓驶来,巨大的船身犹如海上堡垒,比起朔狄仿制的连横战船还要大上不少,不过碍于,生产力有限,数年的时间,才能造出一艘能下海航行的盖海战舰,所以整个盛武能拿的出手的盖海战舰也不过数艘。 盖海战舰巨大的船身早已超过,天渊的城墙,缓缓行驶在海面之上,灯火通明的甲板之上,训练有素的水师整齐罗列。 船上巨大的船锚比起街边小楼还要巨大,连接船锚的铁链,比起一个成年男子还要粗壮。船锚带动铁链的哗啦声,惊醒了不少正在熟睡的豹旅营将士。 司烨缓步走在城墙之上,这盖海战舰自己当年也登上过好几次,这次再见心中还是一如既往的震撼不已。 战舰缓缓停靠在玉阙海边不远处,巨大的船身,难以太过靠近岸边,玉阙周边又未修建有港口,只得停留在不远处,在座小船前往玉阙。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从盖海战舰上抛下的小船里,坐着有五六人,划着船朝着玉阙行驶而来。 不同于盛武其他部队,盖海水师统一为黑色披风,头顶铁盔上插有一根染成蓝色的羽毛,羽毛越多代表着官位越高,水师提督,官至二品,头戴七羽,官至往下便依次递减头盔上的羽毛数量。 船上下来的五人中,除了两名水手外,其余三人头上皆是五羽,看样子是提督手下的三名副将,官职与豹旅营主将高轼应该是同级。 如此大的动静黑衣刀客与高轼,定然是知晓的,此时高轼早已在岸边列队等待,给足了三名水师副将的面子。 黑衣刀客倒是扯过两把椅子,走上城头,与司烨一起翘着二郎腿坐在城头观望这下方。 “大哥,你说以盖海水师那些个人鸟人的臭脾气,待会不会打起来!”黑衣刀客不知从哪摸出来一把瓜子津津有味的嗑了起来。 司烨倒也不客气,一把夺过一大半的瓜子一边嗑着一边说道:“管他的呢,只要能帮咱打胜仗就行。” 关于水师是鸟人的这个称呼,一直以来都是盛武其他部队里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头上插鸟毛,那不是鸟人还能是什么, 盖海水师一向高傲无比,看不起盛武军中其他陆地部队的存在,就连同为水师的潜蛟水师一样在盖海水师的鄙视名单之中,在盖海水师看来,这种战时为兵,平时为珠人的,普通老百姓,根本算不上水师。 果然不出二人所料,船上下来的三名副将,趾高气昂,面对豹旅营主将高轼的招呼,视而不见,一路朝着大营的中央走去。 高轼颇有些尴尬,悻悻然的搓了搓手,跟了上去。 虽说都是副将,不过也有职位高矮之分,中间那人水师副将,明显在军中话语权要高过身边二人,二人都小心的跟在中间那名副将身后半步的距离,丝毫不敢超越。 水师副将走到大营中央,脑袋微微一扭,示意身边副将掀开大营的帘子。 望着空无一人的营帐内,水师副将有些不耐烦的朝着身后喊道:“你们守军主将呢?” 高轼心中窝着一股无名火,正要点燃之时,目光一扫城头上翘着二郎腿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二人,丝毫不打算露面后,当即熄了火,语气平淡的说道:“主将不在,有事找我说!” “就你?既然主将不在,从现在起,豹旅营一切听我指挥!”水师副将鄙夷的望着高轼,随即说道。 “什么叫就我?老子豹旅营主将,官职不比你们低,也是正三品武将!”高轼心中来了气,鸟人果然是鸟人,说些话都这么异想天开。 水师副将语气拔高几分,颇为得意的说道:“你一个小小的豹旅营主将,就算是正三品,岂能与我水师的正三品比!” “都是尊上亲赐封赏的正三品武将,有何不能比拟之处!”高轼怒目圆睁,双眼仿佛要吃下眼前这名水师副将。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盖海水师,乃国之精锐,盛武之利器!岂是你们这群小小的豹旅营能够比拟的!”水师副将大拇指一比,高傲无比的说道。 一听闻豹旅营受辱,周边数百名豹旅营将士抽出腰间佩刀,怒哼一声便要上前斩下这三名狂妄之徒的头颅。 “哼!”高轼冷哼一声,伸手举过肩头一握,示意身后的豹旅营兄弟们停手。 水师副将丝毫不畏惧眼前的情况,还在继续讥讽道:“哟呵!难道你们豹旅营还想杀我们不成?谋杀朝廷重臣可是死罪,我看你们豹旅营有多少脑袋够砍的!” 高轼怒喝一声道:“兄弟们往死里打!到时候就说死在关外朔狄蛮子手中了!”边关变故极大,一次死上三名副将,朝廷也不会有所怀疑。 正当豹旅营的将士们准备一拥而上,将那三名水师副将围在中间之时,半空中寒光一闪,一块玉牌狠狠的砸在水师副将的脸上。 高轼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那位大人的,急忙遏制住豹旅营的将士。 可那水师副将可就不这么认为了,口中狂骂道:“操 他 么的 是哪个不长眼的孙子,敢欺负到爷爷我的头上来了,不知道老子是盖海水师副将么!” “老子砸的!怎么有意见么?”黑衣刀客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水师副将的身后,话语间数个巴掌就呼在了水师副将的脸上。 水师副将哪里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当着这么多人打自己的脸面,当即便怒喝道:“给我弄死他!” 身边两名副将刚要有所动作,高轼当即将刚才的玉牌怼在那二人脸上,一间玉牌,那两名副将当即吓得脚下一软,跪在地上。 水师副将还未反应过来,早已被怒气冲晕了头脑,还在不听的喊道:“你们在干嘛!还不快给我弄死他!” 话语间,黑衣刀客又是数巴掌扇下,口中喃喃道:“你么特的看清楚,老子是谁!”一字一顿,一顿一耳光,扇得水师副将眼冒金星,一时间也看不出眼前是红的还是白的。 水师副将正要开口继续辱骂,身旁跪着的一名副将急忙伸手拉了拉水师副将的衣衫,水师副将急忙怒喝道:“拉什么拉!就算整个漠北的总兵在此,也不敢扇我耳光!家父乃是水师提督!我先在命你二人,立刻将眼前此人斩杀!我要把他的脑袋挂在玉阙的城头上!” “你爹在这儿!老子一样照打不误!”黑衣刀客倒也玩够了,心中的压抑良久的怒火已消,一脚踹在水师副将的胸膛,轻描淡写的抛出一句话道:“这儿,都听老子的,你们盖海战舰也是,让你们最高的官儿,出来见老子!”说罢潇洒的转身离去。 跪在地上的那两名副将连连叩首,见黑衣刀客走远,这才夹起已经昏迷的水师提督之子,连忙跑回岸边,乘着小船,回到盖海战舰之上。 黑衣刀客一脸开心的走到司烨面前,缓缓说道:“哎,果然舒服多了,早就看不惯这帮鸟人了!” (本章完) 第五十七章 “你就不怕当朝水师提督找你麻烦!”司烨嘴角微微一扬,缓缓说道,燕云八骁卫,虽然是陛下亲卫,但在军中并无实权。 黑衣刀客可丝毫不必在意这些,燕云八骁卫之首的这个身份,已经是犹如当今陛下亲临,就算是水师提督来了也得毕恭毕敬的行礼。 “怕个球,就算他敢来找我麻烦,老子连他一块打!”黑衣刀客倒也悠哉,在营地中闲逛起来,昨日光顾着打打杀杀的,连玉阙的舆图都没仔细查看过。 话虽这么说,不过这盛武的盖海水师提督,虽然只是个正二品的武将,可在朝堂中的地位,比起朝中那几位国公爷,还更有分量一些。 二人谈话间,盖海战舰旁一艘小船缓缓靠近,透过月光看去,船上除了两名划桨的水手,只有一道身姿挺拔的人影,屹立在船上,隐约间,头上七根羽毛浮现。 水师提督并未像,司烨想象中的那样老态龙钟,反而挺值的身拔更像是在军中锤炼无数次的结果。 提督跨下小船,双手背负身后,一股傲气悠然天成。 “末将,盖海水师提督张浔,见过大人!”盖海水师提督见着了黑衣刀客腰间挂着的那块明晃晃的玉牌,二话不说当即叩首道。 盛武朝堂之中,燕云八骁卫的非凡地位,以及之听令于当朝天子之令的存在,使得燕云八骁卫,即便没有实权,也是盛武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比起你那蠢儿子倒也有几分眼力见,起来吧!”黑衣刀客轻描淡写的说道,如今可是得把样子装够。 “谢大人!” 说罢水师提督站起身来,竟比眼前的黑衣刀客还要高上几分。 “既然盖海水师已到,今夜休整之后,便主动出击!” 黑衣刀客缓缓说道。 先前被朔狄包围,憋屈了太久,如今盖海水师支援已到正打算出口恶气。 “一切全凭大人安排!”水师提督双手抱拳一躬,便随着黑衣刀客前往大营中央的大帐。 帐内各级将士围坐在舆图四周,最中央倚靠在椅子上的黑衣刀客悠哉的望着身前议论纷纷的各级将士。 如今朔狄的连横战船已经远离玉阙关的海岸,玉阙关内能调动的船只早在昨夜便已经损毁殆尽,只有以盖海舰队前去,一举拿下朔狄的连横战船。 水师提督当即一巴掌拍在放置舆图的桌子上,沉声道:“不妥!在座的诸位将军,并不知晓,朔狄连横战船的具体火力配置,以及兵力情况,如此贸然让盖海战舰出击,实在不妥!” 盖海战舰实乃盛武国之利器,损失哪怕一艘,对盛武来说都是惨重的。 “如今朔狄还不知道盖海水师以到,就是要打他个出其不意!”豹旅营主将高轼急忙说道。 “趁夜袭击,如此甚好!”一旁的参将拍手称好。 “我看那朔狄的连横战船恐怕,只是一个徒有其表的空壳,经不起海上的大风大浪!”正当众人讨论激烈之时,司烨沉思一会,一手托着下巴缓缓的说 (本章未完,请翻页) 道。 众人回过神来,望着黑衣刀客身旁的司烨,心中疑虑无比,此人一直跟随在黑衣刀客身旁,也不言语,如今突然一句话将众人的思绪打乱。 “这位大人,如何知晓朔狄的连横战船只是空壳一说。”水师提督,见此人面相凶恶,绝非一般人等,况且就连眼前的黑衣刀客好像都惧此人三分。 “若是连横战船真有远航的能力,绝不可能一直咬着这玉阙关不放,从海外绕行至守卫薄弱的海岸城市,绝对是最节省兵力的进攻方式。”司烨将心中猜测缓缓说道。 “大人说的有理!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水师提督应声道,司烨所说极有可能,朔狄族并未听闻有人擅长造船,这次大规模出现的连横战船,极有可能便是只能在海面上简单漂流的巨大空壳船。 “嗯......既然如此,那便先由盖海水师派出一艘盖海战舰佯攻,豹旅营派出三千精锐,乘坐小船一起进攻,只是试探不必强攻!”黑衣刀客大手一挥,手中短刀当啷一声插在舆图之上。 夜里,海边狂风怒号,卷起的砂石拍打在将士们的盔甲上,当啷作响,海岸边狂风掀起的巨浪拍打在岸边,一艘艘战船在风浪中飘摇不定。 豹旅营集结的三千名将士,蹚过冰冷刺骨的海水,登上随这盖海战舰而来的小型战船。 战船不大,一艘能容纳个三五百人,往日里是作为盖海战舰周边防卫的小船。 “大哥,您去监军么?”黑衣刀客站在海边,问道。 “不了,我如今只是个散人,让他们自己打就行了,等这边安稳了,我就跟着回去了。”司烨缓缓说道,如今自己最在意的事情,不过是小吉安与苏灵芸二人。 “大哥,不用担心,大嫂与小吉安在关内安稳着呢!”黑衣刀客自然知晓司烨心中所想,固然说道。 “谁是你大嫂?”司烨脑子一懵,还未反应过来。 “自然是苏灵芸嘞!”黑衣刀客嘿嘿一笑,说完急忙侧身一闪。 司烨一拳扑空,挥手一轮,黑衣刀客双手交叉在胸前一挡,司烨并未用全力,只是轻轻一轮,砸在黑夜刀客双臂上。 即便如此黑衣刀客双手所受到的巨大力量,也使得脚下步伐不稳,向后急退。 “你小子,净乱说!”司烨狠狠抛下一句,转身便消失在海岸边。 ...... 天渊关不远处郊外的农庄内,入夜已点起了小油灯,偌大的农庄内,也就内院与外院的厢房内,有点点油灯的火光,其他地方混暗得格外寂静。 玩了一天的小吉安,如今也疲乏得不行,倒在苏灵芸怀中便呼呼大睡起来。 此时农庄内院之中,先前的慈禧老妪,正坐在轮椅之上,身后由她那傻儿子阿虎推着,缓缓的走到前院厢房外。 “姑娘,老身做了饭菜,不嫌弃的一起吃吧!”老妪望着厢房内微弱火光下的绝妙人影,缓缓开口说道。 苏灵芸心中微微一暖,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急忙回应道:“多 (本章未完,请翻页) 谢老夫人照顾了,到还给你添麻烦了。” 说罢苏灵芸抱起还在熟睡中的小吉安,走出房门。 月光下,老妪慈祥的面容不知为何,显得有些狰狞,身后的阿虎也显得格外的诡异。 着实让苏灵芸吓了一跳,心脏砰砰跳动个不停。 “老身啊,年纪大了,几年前腿脚就不方便了,多亏了我儿阿虎啊,造了这么个四轮推车,以前啊,他老这么推着我,去外面逛逛。” 老妪脸上闪过一丝落寞,开口说道。 还未等苏灵芸开口,老妪继续说道:“可怜我儿阿虎啊,上山给我采治腿疼的药,结果大雨天路滑,从山上跌落下来,摔成了这样。” 老妪讲到伤心事,心中再也忍不住,抽泣起来。 身后铁塔般的汉子见状,顿时慌了神,手忙脚乱的伸手去擦拭老妪眼角的泪光,口中急忙说道:“不哭......不哭......阿妈不哭......” 老妪伸手拍了拍了汉子的手背,努力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这才对苏灵芸说道:“姑娘,你别怪老婆子啰嗦,这么久也没个人陪老婆子说句话,唉......” “老夫人哪里的话,您能跟我将这么多,说明您老信任我呀!”苏灵芸面带微笑说道。 谈话间,一行人,便到了内院,便随着花香,虫鸣鸟叫,内院显得格外的温馨。 此时内院对着的楼阁,大门已敞开,一眼望去,除了一张圆桌,数张圆凳外,房间内并未有其他装饰物,显得格外的朴素简陋。 桌子上简单摆放着四双碗筷,几道家常菜。 老妪手艺不差,小吉安闻着味道悠悠转醒。 “哇!”小吉安看着桌上的饭菜惊呼出来,自从到了难民营内,每日都是白粥配酸菜的日子,让小吉安苦不堪言,虽然阿满时不时会去城里给自己买些好吃的,但也喂不饱小吉安肚子里的馋虫。 小吉安快步跑进房中,找了个离门最近的凳子坐下。 看着桌上在平常不过的饭菜,小吉安肚子响个不停。 “让老夫人见笑了,这小子,就是贪吃!”苏灵芸急忙对着身前的老妪说道。 “不碍事,不碍事,贪吃是好事,以后长得高壮!”老妪急忙摆摆手。 进入房内,几人围着圆桌坐下。 “吃吧,吃吧,都是一些家常菜。”老妪摆了摆手示意道,说罢自己先动起了筷子。 小吉安老妪动筷,这才不客气的够着手,去夹盘子里的肉。 “嘿嘿嘿,多吃点,多吃点。”老妪嘿嘿一笑,望着一旁狼吞虎咽的小吉安,满脸堆笑,伸手将桌上的菜肴端道小吉安面前。 “姑娘听你说话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呐,大老远的跑到这么危险的边疆来做啥嘞。”老妪问道。 “老夫人,我是来找人的。”苏灵芸此刻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当即开口说道。 (本章完) 第五十八章 遭遇不测 “哦?”老妪面色一转,颇为疑惑的问道:“看来此人对于姑娘来说,重要非凡呀。” “老夫人见笑了,此人对小女子来说,确实重要非凡。”苏灵芸放下碗筷,拾起一旁的餐巾,轻拭嘴角的油渍,虽然桌上饭菜简陋,不过从老妪的习惯来看,此前也是大户人家。 “姑娘既然来了不妨多住上几天,我看着阵仗啊,没个三五个月,是结束不了的。”老妪满目慈爱的目光望着苏灵芸,仿佛再看自己宠爱的小女儿一般。 苏灵芸心中一阵惆怅,自己早已等不及了,本来打算着今日休整后,明日一早在沿着边关一路打探,便拒绝了眼前老妪的好意道:“多谢老夫人好意了,小女子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明日一早便要加紧赶路了。” “哎哟喂!”老妪急忙伸出一双如同枯树枝一般的双手,握住苏灵芸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姑娘嘞,这兵荒马乱的,你又带个孩子,还是听老身一句话,留下来,等外面安全了在走嘞!” 老妪极力挽留,一旁的阿虎见状口中也不停的呼喊道:“留......下来......跟阿虎......玩......” 小吉安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呆呆的望着苏灵芸。 苏灵芸宠溺一笑,摸着小吉安的脑袋,微笑说道:“乖啦,先去找你烨叔叔啦。” “对!烨叔叔还没教我练拳嘞!”小吉安翻身下凳,学着往日里司烨清晨练功,所走的步法,一步一拳。 “阿虎......也会!”见小吉安出拳,一旁呆傻的阿虎也起身,打起一套不知名的拳法,拳风劲道,仅仅一拳便吹灭了身前数米远的蜡烛,想来此人变成如此模样之前,恐怕也是一名好手。 苏灵芸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如果说先前出现在厢房中的便是这名汉子,种种行为绝不像是个呆傻之人才对。 “哎哟,姑娘嘞,你口中这个烨叔叔,难不成是军中什么大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物,你们这么急着去找他干嘛嘞。”老妪一拍大腿,眼中满是担忧。 “也不是什么军中的大人物,只是对小女子很重要的人罢了。”苏灵芸仿佛回忆起了以前与司烨的点点滴滴,望着门外夜空中高悬的明月,月中仿佛倒映出司烨的面颊。 老妪轻咳一声,阿虎仿佛做错了事一般,低头轻哦了一声,缓步走到蜡烛旁,取下腰间的火折子,将熄灭的蜡烛点燃。 “姑娘,不是老身说,边疆凶险,你那个男人要是心里真有你,就不会让你一个人带着孩子来找他了。”老妪握住苏灵芸的玉手,语重心长的说道。 苏灵芸听闻心中升起一丝不悦,在她心里,司烨有着不可比拟的重要位置,谁也不能说其丝毫的不对,不过碍于老妪的热情招待,脸上也只能挤出一丝笑容缓缓说道:“老夫人,没有的事,他不知道我们来找他了,况且他也一定是因为有事情忙起来,才没顾着回来的。” 还未等老妪回答,苏灵芸只觉得脑袋昏沉,一股强烈的睡意涌上,目光朝旁边一瞥,小吉安不知何时已经趴在板凳上微眯着双眼,显然已是睡着了。 苏灵芸急忙起身晃了晃脑袋,老妪见状,急忙关心道:“哎哟,孩子,赶路累着了吧,快阿虎,扶姑娘回房休息。” 苏灵芸并未多想,急忙开口道谢:“多谢老夫人好意了,小女子还有几分力气,不劳烦了。” 说罢苏灵芸一把抱起小吉安,强忍着睡意,快步窜出房门,朝着正院的厢房跑去。 身后,阿虎脚步一顿,回首一望,轮椅上老妪脑袋微微一点,像是催促一般,阿虎见状,急忙快步跟了上去。 正院内,苏灵芸一路跌跌撞撞,一手抱着小吉安,一手扶着院墙,摸索着来到厢房附近,心中暗道一声不妙,看来这老妇人,绝不是表面上这么和蔼,那个所谓的傻儿子多半也是装傻。 如今自己身体难以使力,望着面前的敞开的厢房门 (本章未完,请翻页) ,却身体一软,瘫坐在地,此时的心中无比的希望自己的烨哥哥就在身边。 身后阿虎,缓缓走出,脸上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桀桀桀,死老太婆,就一个小娘们,跟个小孩,还这么小心谨慎!简直是浪费老子时间!” 苏灵芸心中暗想,先前就已经发觉了这么汉子的不对劲,饭桌上的食物,是看着二人先动的筷子自己才吃的,自己从何时中的迷药,都未曾察觉。 “别瞎想了!”汉子蹲下身子,伸手在苏灵芸的脸上,调戏般的拍了拍,口中喃喃道:“桀桀桀,想不到吧,老太婆早把迷药融在蜡烛里了!” 苏灵芸此时已浑身瘫软无力,唯有眼神犀利的盯着眼前的汉子,心中早已将其唾骂了数百遍。 “哎哟哟~别这个眼神看着我,关外独有的醉倒熊,只要一朵花瓣,便能让成年野熊昏睡一整天有余,你刚刚吸进去的那一点,足以让你昏睡一整夜有余了!”汉子蹲在苏灵芸身前,一双粗糙的手,轻轻伸进苏灵芸的衣领之中,抚摸着光滑如玉的肌肤。 “赶紧解决了,免得节外生枝!”身后老妪的声音传来,不同于先前,此时的声音多出了一分清脆,丝毫没有先前的老态龙钟。 老妪的身姿此时也挺拔了起来,朝着厢房走来,也不需要轮椅。 “唉,这么美的小娘们,等我玩够了,再杀也不迟!反正你下了这么重的药,一时半会这小娘们也醒不过来!”汉子有些惋惜,一双大手还不老实的在苏灵芸身上来回抚摸。 “别忘了你我还有要事在身,坏了大人的好事,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老妪警告着眼前蹲着的汉子,二人好不容易趁夜绕过边关,若是因为此事,坏了大人的好事,可就完了。 “自然没忘,这女子,绝对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绝世美人,放在老子眼前不完,那不可惜了!再说了,如今时间还早,三更时分出发,来得及的!”汉子赶忙说道。 (本章完) 第五十九章 小吉安 上 说罢,汉子一把将苏灵芸怀中小吉安甩开。 巨大的力量,将小吉安摔来撞在一旁的枣树上,一阵噼里啪啦声,树上还未成熟的青枣跌落在地。 昏迷中的小吉安眉头紧皱,口中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汉子似乎有所察觉,口中轻咦一声,起身疑惑的朝着小吉安走去。 毕竟这醉倒熊,可是整个关外,最厉害的迷幻花朵,别说是成年男子,就算是豺狼虎豹,一小瓣便能让其毫无知觉昏睡过去,关外许多猎人,便是用着醉倒熊,迷晕猛兽,活着扒皮,这样才能卖上个好价钱。 “你是不是用错药了,这小子好像还没昏迷!”汉子走到小吉安面前,伸手在小吉安鼻子前一探,扭头问道。 “呵呵,老娘毒夫人的称号是白给的么,就算上错床,都不可能用错药,决不可能!”老妪冷嘲一声说道。 汉子一把提起小吉安的小腿,使小吉安整个人倒挂,一手摸出腰间的小刀,准备一刀结果了小吉安。 老妪见状急忙出手制止:“别急,老娘还差个万毒蛊童子,眼下这小子正好,又练过武,身体也结实,只有这样才能熬得过万毒噬体,百虫钻心之痛。” “你那什么万毒蛊童子,到底有没有用,这些年,各大部落里,前前后后都上供了数百名十二岁以下的童子了,也不见你成功过一次。”汉子随意的将小吉安丢在地上,心中对老妪颇有些鄙夷。 “那些部落送来的孩童,身体都太差了比不上关内的孩子。”老妪蹲在一旁,撩起小吉安的衣服,仔细端详起来:“你看这孩子,身体结实,骨头如钢铁打造一般,是个好苗子。” 老妪说罢,不知从何时手中多出一颗,黑色丹丸,不过拇指大小,放在手心,丹丸还时不时微微晃动。 老妪翻手捏开小吉安的嘴,将丹丸灌入其中,丹丸入喉,老妪手微微一抬,丹丸顺着小吉安的喉咙滑入肚中。 “行了,老娘要去忙着我的万毒蛊童子了!懒得管你这风流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事了!”说罢老妪提起昏迷中的小吉安便朝着院内走去。 汉子桀桀一笑,伸出舌头微微一舔嘴唇,望着身前妩媚纤柔的苏灵芸,探下身子,鼻尖在苏灵芸身前扫过,曼妙躯体上传来的体香幽韵撩人,汉子这可等不及了,一把抱起昏迷中的苏灵芸,朝着厢房内走去。 梦境中,小吉安站在一处广袤的天地之间,身前一名邋遢老者负手而立,小吉安快步跑到跟前,仔细看去,正是那日送给自己玉佩的老乞丐。 “拳由心发,力由地起!”老乞丐厉喝一声,对着身前便是一步踏出,一拳轰击而出。 小吉安一眼便看出,这正是先前自己所打的拳法,只不过,老乞丐打出的这一拳,足以令天地变色。 老乞丐身后披着的长发飘然在天地之间,身上一股宗师气度浮现,在小吉安面前,不停的来回重复着那一套拳法。 小吉安望得出神,自己也有模有样的学着老乞丐的出拳的样子,一步一拳。 “不对!”老乞丐,厉喝一声,一拳轰出。 劲拳轰在小吉安的胸膛,一拳将小吉安轰飞出老远,在地上滚了数十圈才停下。 挨了一拳,小吉安胸口疼痛不已,难以呼吸,艰难的撑着地面爬起。 下一瞬,老乞丐又再次出现在小吉安的面前,双目死死的盯着小吉安道:“再来!” 小吉安不敢多言语半句,比起烨叔叔,眼前这名老乞丐可是丝毫不留手,当即又学着先前的拳路,一步一拳。 “不对!”老乞丐又是一拳轰出。 小吉安来不及反应,这一拳准确狠辣的打在小吉安的脑袋上,整个人被拳劲掀飞老远,哼哼的砸在地上。 “再来!”老乞丐仿佛一个无情的机器,一旦发现小吉安做得不对,便是一拳轰出,短短数分钟的时间,小吉安便已经被老乞丐打飞了数次,虽然不会摔伤,但是那种真实的疼痛,还是差点将小吉安疼晕过去。 小吉安再次从地上爬起,指着老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乞丐大喊道:“我不就拿了你个玉佩嘛!用得着这样打我!再说了这玉佩还是你硬塞给我的!” 老乞丐丝毫不言语,再次将之前的拳路打了一边,每一步踏出,空间内仿佛地动山摇,一拳轰出可令天地变色。 “再来!” 老乞丐厉喝声传来,吓得小吉安一激灵,当即破口大骂道:“小爷我就不练了!你有种打死小爷!” 说罢当即躺在地上,成大字型摊开,耍起了无奈。 老乞丐倒也不客气,当即一步踏出,踏在小吉安身旁,地面剧烈一震,将小吉安高高抛起,紧接着老乞丐,便是一拳轰出,正中半空中落下的小吉安。 这一拳,比起先才挨上的那几拳,要厉害不少,当即小吉安便疼晕了过去。 幽幽转醒,小吉安只觉得浑身如同骨头寸寸断裂一般,从上到下,没有一寸不疼的地方。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环顾四周,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被扒光了衣服,在一个蓄满腥臭药水的大水缸里。 身前一人正佝偻着身子,在一旁捣鼓着什么药材。 小吉安仔细回想,先前与老乞丐练拳如同梦境一般,不对,就是梦境,自己明明是和灵芸姐姐吃着饭,怎么就突然睡过去了。 而且眼前的佝偻着身子的人,跟之前的老妪身形上倒有几分相似,自己浸泡着的这腥臭药水,泛着血红色,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恐怕这人是想拿自己做什么实验。 老妪口中轻声哼着,部落小曲,心中当是狂喜不已,自己苦心研究了数年的万毒蛊童子,如今就要完成第一步了,再给自己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万毒蛊童子大成,定能助主上一统天下。 正当老妪开心之际,身后一阵水花翻涌声,老妪急忙转身查看,水面掀起一阵涟漪,却不见小吉安的身影。 老妪当即一急,四下望去,并不见有水痕,水缸边上倒是有一双小手印,看来这小子已经清醒过来了。 (本章完) 第六十章 小吉安 中 老妪心中冷笑一声,这小子,一定是藏在水中,等着自己四处寻找时,在突然窜出,逃之大吉。 老妪对着水缸缓缓说道:“不用藏了,我喂你吃了天煞蛊,蛊虫此时已经在你肚子里了,若是每日没有我的解药饲养,便会从你肚子里的内脏开始吞噬,直至最后心脏被蛊虫吞噬殆尽。” 小吉安将脑袋探出水面,一口浑水喷在老妪脸上,冷哼哼的说道:“老巫婆!呸!你们把我灵芸姐姐怎么了!”小吉安此时最担忧的便是灵芸姐姐,刚才环顾四周并未发现有灵芸姐姐的身影,心中更是慌得不得了。 “此时说不定已经被虎伥给玩弄了,嘿嘿嘿。”老妪脸上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嘴角一翘嘿嘿一笑说道。 小吉安答应过烨叔叔要照顾好灵芸姐姐的,如今听老妪这样一说,愧疚,怒意一股脑的涌上心头,口中怒骂道:“操 你 祖宗的!老巫婆,我给你拼了!”毕竟在边关长大,这些边军常见的骂人话语,小吉安早已熟记于心,只不过平时灵芸姐姐与烨叔叔教导,不能随意说脏话,可今时不同往日,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小吉安双手撑在缸沿上,翻身出水,**着全身朝着老妪扑去,一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 老妪没想到小吉安会突然暴起,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被小吉安扑倒在地。 小吉安双手挥拳,在老妪脸上胡乱挥舞,虽然力气不大,却也打得老妪脸上生疼。 “死孩子!”老妪一巴掌将骑在身上的小吉安推开,翻身趁起。 伸手一摸,腰间并未有趁手的家伙,只好抄起一旁桌上熬煮药水的长勺。 小吉安在空中灵巧一翻,落地脚下一滑,还是摔了个人仰马翻,口中喃喃道:“老妖婆,我操你姥姥!” 先前缸中药水腥臭黏糊无比,小吉安起身脚下湿滑无比,眼看又要摔跤,老妪抄着长勺,便朝着小吉安脑袋袭来。 小吉安此时如同泥鳅一般 (本章未完,请翻页) ,身体朝前一跃,扑进老妪怀中,双手紧紧的抱住老妪的腰肢,张口便咬在老妪腰上。 老妪吃疼,手上劲道一松,长勺跌落在地,双手把住小吉安的肩膀,便朝外面推,不知为何,眼前这小子不过几岁模样,力气却大得出奇,任凭老妪怎么推,都推不动丝毫。 “小崽子!你在不放开,就不怕我让你肚子里的蛊虫现在就吃了你的内脏吗!”老妪气急败坏,连使了好几次力,也推不动小吉安分毫。 “老毒妇!我咬死你!”小吉安丝毫不管,口中怒骂一声,张口咬在老妪小腹部位,疼得老妪眼泪直流。 老妪吃疼,手中不知何时取出一面巴掌大小的皮鼓,皮面丝滑光润,如同幼 童皮肤所制,老妪伸手轻轻在鼓面上一拍。 伴随着“咚”的一声轻响,小吉安肚中瞬间翻江倒海,一股钻心的疼从肚中传来。 “哎哟~~~”小吉安肚中吃疼,嘴上更加用劲,一股血腥气,直冲口腔。 “小王八蛋!你在不松口,别怪老娘心狠手辣了!”老妪明显感觉到自己小腹已被小吉安咬掉了一块肉,口中急忙大喊。见小吉安丝毫没有松口的迹象,拿起人皮小鼓,急忙敲击起来。 “咚咚咚......”的鼓声不绝于耳,小吉安肚子里的蛊虫,仿佛受到了人皮小鼓的驱使,在小吉安的肚子里左突右窜,疼得小吉安,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流下。 “老王八!有种你就弄死我!”小吉安先前从药浴中醒来,心中便有种猜测,这老王八多半是要拿自己炼药,或是炼丹,绝不可能轻易让自己死。 老妪心中冷哼一声,暗自骂道:“这小王八蛋,还真是够聪明的,知道自己不敢真下杀手。” 老妪翻手摸出一旁的黑色小瓶,扯开瓶塞,一股腥臭的味道瞬间铺满房间,倾斜小瓶,瓶中粘稠的墨绿色液体,缓缓滴下。 “小王八蛋,这可是绿毛尸的尸液,你若还不松口躲开,这要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沾染上了,可是会变成丧失灵智,口露獠牙,浑身散发恶臭的怪物哟,到时候你的灵芸姐姐、烨叔叔可就不喜欢你咯!”老妪威胁道。 一听老妪如此一说,小吉安心中一愣,手上与嘴上力气一松,老妪趁机一把推开小吉安,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上当了,这就是混和了蟾毒的尸液,好小子,下口真狠!” 老妪伸手一摸,小腹的位置一个明显的凹陷,一小块血肉,都被小吉安咬下。 “呸呸呸!”小吉安吐了吐口中残留的鲜血,擦了擦嘴唇,当即便要在此扑向老妪。 老妪伸手在人皮小鼓上一敲,腹中巨疼,使得小吉安身形一顿,老妪趁机,一脚将小吉安踹翻,伸手去摸台面上的红色药瓶。 小吉安反应倒也迅速,抄起地上的长勺,朝老妪手中的红色小瓶掷去。 “啪啦!”长勺精准将红色小瓶击碎,瓶中泛着水果腐烂臭味的液体,洒了一地,老妪急忙俯身,慌忙的伸手抓起地上散开的红色液体,往自己的小腹的伤口处抹去。 “啊!你这小王八犊子!老娘杀了你!”老妪怒火中烧,顾不上自己的万毒蛊童子能不能成功,发了疯似的朝着小吉安扑去。 虽然号称漠北毒娘子,一身用毒的手段高超不已,但是拳脚功夫实在是差的可怜,如今也只是双手握拳,在空中胡乱挥舞。 “哼!”小吉安见状,学着先前神秘空间中,老乞丐的拳路,一脚踏地,木制楼阁被震得咯吱作响。 “喝!”调动从脚心传来的力量,对着扑来的毒娘子,就是一拳。 凌厉一拳,轰击在毒娘子的胸腔,沉闷的撞击声之后,毒娘子应声倒飞出去,半空中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直到撞在楼阁的墙壁上才堪堪停下。 “疼死我了!”虽然一拳将毒娘子击飞,但是此时小吉安的手也被巨大的力量震得通红。 (本章完) 第六十一章 小吉安 下 小吉安甩了甩红肿的手,此时已经被自己先前那一拳所惊呆,从来没想过,自己一拳能有如此威力。 老妪此时已经被小吉安那一拳震晕,靠在墙壁上瘫坐在地,口中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流下。 小吉安快步上前,撩起一旁的衣裤与那面能控制自己肚中蛊虫的人皮小鼓,撒丫子就朝着前院跑去,如今小吉安心中最担心的便是灵芸姐姐的安危,先前这老妪说的那些,不知是真是假,他得赶紧去前院厢房看看。 推开正堂通往前院的大门,厢房内,烛光晃动。 小吉安当即放慢脚步,先前那名装傻的大汉还未出现,此时小心翼翼的贴着墙边走到厢房窗沿下,微微探头透过窗沿缝隙望去。 昏暗的烛光下,苏灵芸正躺在简陋床板上,身上衣衫整洁,并未有解开的迹象,房间内先前那名装傻的汉子此时正在一旁的屏风后面,泡着澡。口中欢快的哼着草原小曲。 “嘿嘿嘿,小妞,等我洗干净哟~”汉子舔了舔嘴唇,先前闻着自己满身的汗臭味,太过煞风景,便赶忙烧水洗了洗身子。 汉子此时还沉浸在喜悦之中,丝毫没有注意到蹑手蹑脚潜入进房间的小吉安。 小吉安趁着汉子洗澡并未注意,偷偷钻进床底下,手中捏着先前经过正堂时捡到的断裂桌角。 汉子洗漱完,也丝毫不管挂在屏风上的衣物,昂首挺胸大摇大摆的朝着躺在床上的苏灵芸走去。 小吉安藏在床下,看着汉子离床铺越来越近,手中紧握着断裂的桌腿,死死的盯着汉子那双长满长毛的双腿。 “小妞,常常草原猛虎的厉害吧!”汉子邪恶淫笑,俯身撑在床上。 小吉安趁机一棍挥出,“啪啦”一声脆响,木棍应声而裂。 汉子吃疼,跌倒在地,双手捂住小腿,目光朝床下扫去,一张天真无邪的笑脸在床下露出洁白的皓齿,朝着汉子嘿嘿一笑。 当即又是一小节木棍朝着汉子眼 (本章未完,请翻页) 睛挥去。 汉子急忙伸手护住眼睛,尖锐的木刺轻松将汉子手臂刺伤,鲜血瞬间然后木棍,汉子吃疼口中怒喝道:“小兔崽子,你找死!” 汉子怒起,一把拉出藏在床下。 小吉安趁机一脚踢在汉子的两 腿 之 间,汉子吃疼的叫出声来:“哎哟~小兔崽子!坏我好事!” 汉子一把将小吉安摔开,当即转身就要取下挂在屏风上的刀剑,不只是在梦境中被老乞丐摔打习惯了还是怎么的,被汉子一摔小吉安竟然不觉得有多疼,赶忙翻身一脚踢在汉子脚踝上。 “卧槽!”汉子反应不及,被小吉安一脚踢的踉踉跄跄,跌撞在屏风上。 哗啦一声,屏风应声倒下,掀翻澡盆,棕黄的洗澡水,瞬间倾洒出来,汉子一个不小心,到栽进澡盆之中。 “妈的!小兔崽子!老子要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经!”汉子气急败坏,仅仅是数个照面,便被一个几岁的小孩,弄成这番模样,这话要是传出去,以后自己就不用在草原上混了。 “老杂种!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小吉安怒骂一句,趁着汉子在水桶中难以躲闪,急忙抢过地上从屏风上掉落的佩刀,拔刀便朝汉子身前刺去。 汉子此时卡在澡盆之中,双手用力撑在桶沿,顺势趁起,小吉安一刀刺空,当啷一声,刀尖钉在桶壁。 “哼!”汉子闷哼一声,伸脚一踹,将小吉安踹倒在地。 “妈的!那个老太婆呢?怎么让你跑出来了!”汉子拔下钉在木桶上的佩刀,啐了一口,望着小吉安问道。 “你废什么几把话!要打便打!”小吉安,此时头疼不已,显然那个什么醉倒熊的后作用。 “小子,不得不说,你倒是有几分本事的,这醉倒熊,竟然都不能让你昏睡过去,这才过去不到半炷香的时候,你都从那个老太婆手上跑出来了!”汉子见小吉安的精神状态,故意拖延时间道。 小吉安目光微动,身 (本章未完,请翻页) 形一闪,便贴近汉子身前,凭借着小巧灵活的身躯,一步绕至汉子一侧,对准汉子的膝盖一拳敲下。 汉子眼中惊恐万分,没想到这小子动作竟然如此迅速,几乎是眨眼之间,汉子抬腿一脚,小吉安一拳敲在汉子小腿骨上。 汉子脸上一变,这小子力道竟然如此了得!伸脚在地上挪动几分,缓解腿骨上传来的疼痛,小吉安倒也不例外,将手藏在身后,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渗下。 “小崽子!你不会是盛武朝廷派来的吧!”一番交手,汉子越来越觉得眼前的小子不简单,心中疑惑道。 小吉安看着眼前这个长相猥琐的汉子,心中就是一股无名火生出,当即又是一步踏出,学着先前老乞丐的拳路,一拳轰出。 汉子倒也机敏,先前吃饭之时,便一眼看出,小吉安拳路松散,只有形,没有势与力,当即侧步,躲过小吉安全力一拳,手中佩刀一刀砍下。 刀法狠辣,趁着小吉安拳路铺开,无法收手,刀光瞄准小吉安的手臂关节处狠狠劈下,小吉安心中一慌,毕竟才**岁的年纪,便独自遇上难缠要自己命的家伙,当下手中拳路一顿。 刀锋劈下,小吉安早已来不及躲闪,锋利的刀刃直劈进手臂,鲜血顺着刀刃喷涌而出,小吉安吃疼,但此时还不是松懈的时候,因为他知道,眼下还不是自己倒下的时候。 思量后,小吉安顾不上手臂上传来钻心的疼痛,急忙后撤一步,抄起烛台朝着汉子扔去。 汉子伸手一挡,挥开烛台,在此朝着面前望去,哪里还有小吉安的影子,地面稀稀拉拉的血迹,一路延伸至门口的位置。 “小崽子!快出来哟!叔叔给你个痛快!一点都不疼的哟!”汉子桀桀一笑,佝偻着身子面露猥琐之容,路过床边时,还不忘朝着床底下望上一眼。 “桀桀桀!小兔崽子!爷爷要来找你咯!”汉子怪笑道,见床底没人,想必是怕了,跑到外面去了。 (本章完) 第六十二章 朔狄奸细(上) 厢房外,厢房与院墙的夹角内,月光都无法照透的位置,小吉安捂着手臂上正在流血的伤口,扯在衣角的布条,随意在手臂上一缠,便蹲在角落内思量着对策。 汉子脚步缓慢轻柔,不过这点动静丝毫瞒不过小吉安的耳朵,从小在边关长大,跟着边军斥候学了不少本事,烨叔叔也教了不少保名的手段,当即双脚半蹲,准备随时跃起,突向汉子的面门。 举着蜡烛,汉子缓步走出门外,若是不除掉眼前的孩子,自己定不能安心,先前被这孩子偷袭成了,腿上现在还疼痛不已。 透过微弱的烛光,顺着地面上,点点滴滴的血迹,汉子拐过弯走到厢房一侧,嘴角一列,微笑道:“小崽子,别躲了,爷爷知道你在哪了!”说罢顺脚踢起一块碎石,朝着厢房与院墙夹角黑暗处踢去。 本以为石块能击中这小兔崽子才对,哪知只是啪啦一声,石块击在院墙之上,并未像汉子想象中一般。 汉子心中泛起了嘀咕,顺着血迹这小兔崽子,应该只能逃到这边才对呀!汉子举着蜡烛,警惕的走到角落,除了地上一滩血,并未看见受伤的小吉安本人。 “妈的!难不成这小子张翅膀飞了不成!”汉子口中嘀咕着,忽然间,脑中好像想起了什么,急忙抬头望去。 一张人畜无害的脸,趴在墙头,冲着汉子咧嘴一笑,惨白的面容在月关下,显得格外瘆人,吓得汉子心中一惊,不由得往后退了数步。 “嘿嘿嘿!”墙头上趴着的正是小吉安。 他道也不犹豫见汉子还未反应过来,急忙一扑,撞倒汉子,双手握拳,在汉子脸上就是一顿乱揍。 汉子反应不及,手中蜡烛被自己丢在一旁,另一只手中佩刀也一个没拿稳,掉在不知何处,只得急忙推开小吉安,翻身要去捡一旁掉落的佩刀。 好在小吉安身体结实万分,被汉子一掌推开撞到墙上,也丝毫没事,急忙翻身而起,一步飞跃,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又将汉子撞到在地。 如今凭着自己这点三脚猫的功夫,正面硬碰硬自己是肯定打不过眼前这个汉子,可是灵芸姐姐又在这汉子手中,若是不除掉眼前汉子,灵芸姐姐便一直在危险之中。 一番思量,不过短短一瞬,小吉安当即一个飞扑,撞在汉子的后腰,汉子还未来得及捡起地上的佩刀,被小吉安这一撞,脑袋直接装在厢房的墙上。 小吉安趁着汉子护着脑袋,还未反应过来,当即捡起地上的佩刀,正要朝着汉子的后腰一刺,汉子反应过来急忙躲闪,口中怒狠狠道:“他妈的小王八犊子,想扎老子腰子!” 说罢汉子一个鞭腿,朝着小吉安脑袋踢去。 此时的小吉安脑中如同浆糊,从来未经历过生死大战,眼下这汉子招招致命,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失神的瞬间,汉子鞭腿已至,身躯本能的将双臂护在面前,鞭腿的力量极大,即便有双臂格挡,这瞬间的力道也使得小吉安侧飞了出去。 一声闷响,小吉安重重的摔在地上,双臂此时已经淤青,先前的伤口瞬间迸裂开来,鲜血染红了外面裹着的麻布。 “桀桀桀!小子受死吧!”汉子桀桀怪笑,缓步走到躺在地上的小吉安身旁,准备夺过小吉安手中的佩刀一刀结果了眼前这小子。 小吉安翻身一步,鲤鱼打挺,眼下只有硬着头皮,打不过也要拼,不然怎么保护灵芸姐姐,手中紧握佩刀,脑中回忆了一下以前在天渊关内,吴三叔教过自己的刀法。 此时也只能胡乱挥舞手中的佩刀,能不能伤到眼前的汉子全凭运气了。 汉子后撤一步,这乱拳打死老师父的说法,自然是听说过的,眼下这小子不要命似的,自己可不能轻易死,身上还有主上的任务,死了任务没完成,家里的妻儿都得跟着遭殃。 “妈的小王八犊子!你他么的不要命了!”望着小吉安不顾手臂伤口流血不止,也要挥舞着手中佩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刀,朝着自己逼近,心中不由得怒喝一句。 小吉安见汉子一直后撤,丝毫没有打算硬碰硬的想法,只得停下手中挥舞着的佩刀,先前环顾了四周,发现除了一颗枣树与一套石桌椅外,并未有其他东西了,脑海中飞速运转着,思虑着打败汉子的办法。 汉子心中自然也有所打算,只要不坏了自己的任务,放了这二人也不是不可以,眼睛滴溜溜一转当即试探性的说道:“小子!我们商量商量?” “商量?你休想骗我!”小吉安一听,当即反驳道,眼下这汉子与那老妪已经骗过自己与灵芸姐姐过了,恐怕这口中的商量还是骗自己的。 “哎!真是打算跟你商量商量!你看!你们二人与我二人,并无冤仇,干嘛非要弄个你死我活的!”汉子自知一时半会也拿不下眼前这小子,只要不将今日之事向外说出,放着二人离去也无妨。 “没怨没仇,那刚才那个老妖婆往我肚子里放的那个什么蛊虫是干嘛的!你又想对我的灵芸姐姐做那些龌龊之事!”小吉安当即反驳道,这二人铁了心的要伤害灵芸姐姐,绝不能放过! “害!那虫子不是什么大事!我这儿也有解药!你看,我把解药给你,让你带着你的灵芸姐姐离开这里,你出去之后,也别跟任何人提起我二人!”汉子试探性的在怀中摸出一个白玉小瓶在手中晃了晃,瓶中丹丸碰撞瓶壁声轻微响动。 “也不是不可以!你先把解药給我!”小吉安伸手摊了摊,示意汉子将解药丢过来。 “这瓶子脆,我过来交给你!”汉子试探性的朝前走了一步,说道。 小吉安可没那么傻,汉子心中的杀意还未消,恐怕是想趁机靠近自己,在凭借着体型优势控制住自己,当即捏紧了手中的佩刀说道:“你丢过来!” 汉子冷笑一声,心中暗自想到,小孩就是小孩,在怎么厉害,也是小孩子,就是好骗,当即手中白玉小瓶朝着小吉安一侧抛去。 (本章完) 第六十三章 朔狄奸细(中) 小吉安望着抛向一旁的小瓶,心知不妙,回神之时,汉子早已扑来,膝盖结结实实的撞在小吉安胸膛,巨大的力量将小吉安撞了出去! 在地上接连翻滚了几圈,小吉安只觉得喉头一甜,口中鲜血一涌,血迹从嘴角缓缓溢出,艰难的撑着地面,想要起身,汉子可不打算给小吉安这个机会,一步跨道小吉安跟前,一脚踢出。 “小兔崽子!你在狂啊!起来接着打啊!”汉子猖狂不已,仿佛此时的小吉安已经是飞不出自己手心的麻雀一般。 挨了数脚的小吉安,只觉得体内血气翻涌,五脏六腑都疼痛不已,连撑起来的力气都丝毫使不出来。 汉子上前又是一脚踹在小吉安肚子上,只觉肚中翻江倒海一般:“呕!”张口一吐,先前所吃的食物全都吐了出来,残渣中一只乳白色,拇指般大小的肉 虫,正在不停的翻滚着。 小吉安只觉得恶心,先前那死老太婆,什么时候给自己喂进去这么大一只肉 虫的。 汉子,一脚踩在小吉安的脑袋上,得意洋洋的说道:“小兔崽子!等老子收拾了你,在慢慢收拾你那极品绝妙的姐姐,桀桀桀桀!”想到厢房中躺在床上的苏灵芸,汉子激动的难以言语,草原上的女子大多粗犷,没有关内女子那么水灵,更别说苏灵芸,更是千百年难以一见的绝世美女! “你个癞蛤蟆!也不照照镜子!呸!”一口混杂着鲜血的口水喷到汉子的脸上,迷住了汉子的眼睛,汉子下意识一脚朝着身前踢去,哪知却踢了个空。 小吉安顺势一滚,翻身爬到枣树之上,先前汉子那几脚全下死手,恐怕如今肋骨已断了不少。 捂住胸口,努力使自己呼吸平静,树下汉子伸出手臂擦拭掉脸上的污血,努力睁了睁眼睛,视野中一片猩红,身前已经看不见小吉安的身影,口中怒啐一道:“呸!小杂种!老子要杀了你!” 枣树上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汉子双眼被污 (本章未完,请翻页) 血所遮,靠着灵敏的听觉判断出正在树上移动的小吉安,当即开口骂道:“哼哼,小杂种!又想偷袭老子,去死吧!” 说罢汉子双手环抱枣树,疯狂摇晃想将树上躲藏的小吉安给晃下来,小吉安倒是双臂死死的抱住一枝较粗壮的枝干,脑中飞速思索着怎么解决掉眼前的汉子,从小在边关长大,平日了边关的兵痞子没少逗他,还三四岁大就被吴老三挂在枪头上,扛着在边军营地内四处乱跑,对于眼前这种情况,比起同龄人要多出几分沉着冷静与老练。 “小杂种!还不下来?”汉子心中一惊,难道这小子没跑到树上去?不应该啊,先前明显听见树上有树叶窸窸窣窣的响声,一般的鸟雀根本不会弄出这么大的响动,难不成这小子声东击西,已经跑到厢房把那小妞就走了? 汉子使劲眨了眨眼睛,努力挤出几滴泪水,这才勉强看得清楚眼下的状况,赶忙抬头望去,枣树上忽然一道黑影猛地砸下,正对自己的面门袭来。汉子急忙将双手交叉举过头顶,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黑影正是忽然袭来的小吉安,用尽全身力气,一脚狠狠的踏在汉子双臂的伤口之处,只听闻咔擦一声,随后便是汉子杀猪吧的惨叫响彻小院。 小吉安这飞身一踹,力道之大,竟然将汉子受伤的手臂踹到骨折,汉子右臂耷拉在胸前,尖锐的骨刺从断裂处凸出,鲜红的血迹以及白骨,看得小吉安是触目惊心。 “啊!啊!啊!小杂种!你找死!”汉子咬牙切齿,面色煞白,恶狠狠的从口中吐出这九个字。 “呸!死蛮子!”先前从汉子身上的纹身,便看得出来,是关外朔狄族人,只是不知道是属于哪个部落的,不过这么鬼鬼祟祟的躲在这小农庄内,恐怕干得不是什么好事。 小吉安也摔了个大跟斗,在地上滚了数圈,撞在石凳上才停下,双手撑着石凳,倚靠在石凳上喘着大气,此时浑身上下力气早已用完,胸口上断裂的肋骨,传来扎心的疼 (本章未完,请翻页) 痛,稍微一动,便疼得喘不上气。 汉子怎么也没有料到,会栽在眼前这个不过几岁十来岁小孩的手中,耷拉的右臂,已经不保了,当机立断,一刀将右臂从断裂处切下,鲜血喷涌而出,血溅三尺,汉子脸上豆大的汗珠滴落,嘴中牙齿咬得咯吱作响,随意用衣服将手臂伤口包扎。 此时的汉子也没什么力气,加上失血过多,脸色煞白,透着月光显得格外的可怖,汉子双腿无力,跌跌撞撞的朝着正坐在石凳上休息的小吉安走去,二人都已拼至力竭。 还没走到几步,汉子脚下一顿,摔趴在地,眼皮如有千斤重,怎么用力都抬不起来,似乎心有不甘,朝着小吉安喊道:“啊!你个小杂种!你害我!害我妻儿老小!啊!” 汉子用尽最后几分力气,爬到小吉安跟前伸着左手瘫软的敲打在小吉安的腿上,随后便晕了过去。 小吉安大口的喘着粗气,脑袋也晕得不行,可惜眼下还不是休息的时候,强撑的睡意用手在胸膛轻轻一摁,剧烈的痛楚瞬间使自己脑海清醒,他倒吸一口凉气,疼得眼角止不住落泪。 翻身跃下石凳,双手握着佩刀,悬在汉子头顶颤抖个不停,自己连鸡都没杀过,更别说眼前这个大活人了。 心中犹豫万千,若是不杀,待会自己昏睡过去,汉子醒了肯定会杀自己。 再三犹豫,小吉安还是用尽自己全身最后一点力气,将佩刀插入汉子的后背,随即艰难的起身朝着厢房走去。 房间内已是一片狼藉,碎裂的木屑散落在各处,没了烛光,月光透过窗户,隐隐约约能看见房间内的大概。 床上苏灵芸犹如睡美人一般,与周围的杂乱血腥显得格格不入,一呼一吸之间,双峰微微起伏。 小吉安艰难的走到床头,看着灵芸姐姐绝美的面容,微微一笑,再也坚持不住,趴在床头晕了过去。 (本章完) 第六十四章 朔狄奸细(下) 翌日,烈日高悬,毒辣的阳光照得人心里烦躁,盛武漠北三关,经历了数日的大战,早已残破不堪,全国各地调遣的兵力,如今几乎都已集结在漠北。 此次朔狄来势凶猛,靠近西侧的安北关早已沦陷,赶来支援的盛武大军,在安北外围了个口袋,将安北包裹的严严实实,若是不然,朔狄联军便能从安北直扑漠北五城。 玉阙此时的情况也算不上好,赶来支援的豹旅营三万大军,此时也只剩一万余人,号称天下第一的盖海水师,在朔狄连横战船自杀式的攻击之下,损失惨重,如今也只剩一艘还算的上是完好的战舰。 天渊的城墙早已被朔狄的投石车砸得凹凸不平,不少城墙都已经坍塌出了豁口,驻守天渊的将士们连夜将石块垒起,以应对白日里朔狄的攻势。 城头上一名斥候着急忙慌的跪在一名黑甲汉子身前禀告道:“尊上!探子来报!有朔狄毒师越过了关隘,准备投毒!” 黑甲汉子正是盛武的真龙天子李涧,李涧轻叹一口气缓缓说道:“让飞羽营的探子去找!绝不能让朔狄的毒师危害到五城百姓的安危!” “是!”斥候得令,飞快的向着营地奔去。 关外奇怪的草药不少,其药效毒力,更是各有不同,若是让这群疯子,在漠北投毒,恐怕整个盛武,无人能解,日后漠北五城,也只怕是空无一人的死城。 李涧眉头紧锁望着朔狄方向,心中惆怅万千,口中小声喃喃道:“错了,真的错了啊。” 飞羽营是盛武专门负责刺探情报,侦查敌情的一支部队,人员不多,但是在侦查方面个个都是高手,以往京都内有什么要案大案,解决不了,找不到线索,就会劳烦飞羽营的将士出手帮忙,不同于其他军营,飞羽营一旦训练出一名合格的士卒,便会分配至其他各大军营之中,直接听从军营主将调遣。 此番接到探查命令的飞羽营将士,正是青州虎威军内的一老一少,师徒二人。 老者约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五六十岁,两鬓早已花白,头上白发也已盖过黑发,双目如凌厉如鹰,手中拿着旱烟,看似漫不经心,却时刻注视着四周的动静。 年轻人,只有二十岁出头,长相普通,浑身黝黑,身上肌肉结实,被老者收下之前,不过是周边的农夫,最近两三年才被收入飞羽营之中,如今还在老者门下修习,并未出师。 年轻人看似憨厚,心思却细腻的恐怖,之所以被老者收下,也是看在这一点上。 “嘿嘿嘿!师父咱们又有大活了!” 年轻人接过密令,朝着身后坐在板车上,抽着旱烟的老者嘿嘿一笑说道。 “嗯......不太平呐!”老者将手中旱烟在一旁的板车上杵灭,将烟袋卷起,收在怀中,这才拍了拍手,接过年轻人手中的密令。 老者眼神快速扫过密令,密令上指甲盖大小的红色印章,显得格外瞩目,老者心中一惊,自知事情不妙,一改之前慵懒的状态,朝着马厩快速奔去。 年轻人跟着老者也有两三年了,从未见过老者有如此着急的时候,哪怕是之前青州城内闹连环杀人狂魔,请来老者时,也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不知密令上究竟写了啥,能让老者如此惊慌。 “师父!等等我!”年轻人急忙跟了上去。 不一会,天渊关,一老一少骑着两匹快马,从关内门冲出。 “师父密令上是啥!这么着急忙慌的!”马背上年轻人心中还是不得解,想不通。 “你别管就是了,跟紧我!”老者眉头紧锁,如今只知朔狄毒师绕过了关隘,进了关内但是从哪进来的,目的何为,一概不知。 事道如今,只得先围绕着东西贯通的关隘长城逛一圈再说。 “咦!师父,你闻到什么味道没!”顺着天渊至玉阙的官道,路经一片村落时,年轻人灵敏的嗅觉,闻到空气中一丝异常的血腥味。 “嘶!”老者猛吸一口气,紧闭双眼仔细探查起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 “嗯.....药草混合着血腥味!”老者赶忙望向村落,这片村落的百姓早已搬至青州城郊外,怎么会有血腥味,混合着药草味。 老者瞬间警惕起来,观察地势,此处村落无人并不是朔狄下毒的首选才对。 “走!去查查!” 老者当机立断,双脚用力一踹马腹,快马如离弦之箭,飞速朝着村落奔去,身后年轻人也赶忙跟了上去。 “哎!师父你还没告诉我查什么嘞!”年轻人急切的大喊。 “到了你就知道了!”老者淡淡的回了一句。 ...... 村庄内,此时早已空无一人,早在之前天渊的边军便召集着百姓,搬到了青州城躲避战乱。 老者仔细的嗅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年轻人着是挨家挨户推开大门探查着什么。 “师父,这闻着实在太特么的恶心!比去年那个水里捞起的还恶心!”年轻人捂住口鼻,这股血腥味中,还有藏有一丝腐烂的恶臭味,先前隔得太远并未闻到,如今到了村落内,味道是相当的大。 “别说话!”老者目光如鹰,凌厉的锁定了村落中靠近路边的一座农庄。 老者放轻脚步,根据密令上的情报,这次绕过关隘偷偷溜进来的朔狄毒师貌似不是一般人,而且还带着一名贴身护卫。 年轻人见状急忙闭口,脚下步伐轻盈无声,紧贴老者身后。 “师父您透个底,咱们这次是干嘛来的!”年轻人小声在老者身后问道,村庄内这诡异的情况,实在是让自己背脊发凉。 “抓人的。”老者紧锁眉头,自己这老胳膊老腿,真要正面碰上了朔狄毒师身边的护卫,怕是一个交手,浑身骨头就散架了,身后这徒弟功夫不行,光有一把子使不完的力气。 老者挥了挥手朝着年轻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将自己举起来,好透过院墙的墙头,观察院内的情况。 (本章完) 第六十五章 风雨飘摇 (上) 正值盛夏,院内枣树茂密,枝头上结满了青枣,地上成熟的青枣,摔得稀烂,无数的蚊蝇,在院中四处飞舞。 老者定睛一看,树下正有一男子趴在血泊之中,背上一柄朔狄弯刀直直的插在后心窝处。无数的苍蝇在男子尸体上方盘旋。 院内,星星点点的血迹,挥洒得到处都是,老者环顾一圈,发现并未有人后,双手撑着墙头,翻身跃进院内。 别看老者身形佝偻,脚步却极其轻盈,落地无声。墙外年轻人也一脚踹在墙上顺势借力翻过墙头。 “师父!”年轻人惊讶道,地上趴着的汉子明显死去不久,很有可能要抓的人还在这农庄之中。 “嘘!”老者做了个禁声的动作,蹑手蹑脚的走到汉子身旁,伸手探了探鼻息,发现并未有呼吸后,便仔细打量了起来。 “失血过多而亡!”老者带上特制的丝布手套,一把拉起脖颈上的面纱护住口鼻,二指抵住汉子太阳穴将其脸部翻过来。 年轻人也学着老者的模样,将面纱丝布手套带上,伸手翻找着汉子身旁的衣物。 “死状及残,手臂是被活生生折断的,随后应该是自己斩下了,想要止血。”老者仔细检查着汉子身上每一处伤势。 “师父,你看!”年轻人在衣物中翻找出一枚狼牙项链,递给老者说道。 “从纹身看应该是骨噬部的人,不是朔狄的毒师,那也应该是毒师身边的护卫,但是不知是被谁给杀了,从伤口淤青来看,先前与之搏击的人,恐怕身材不高,淤青多出在下半身。”老者快速翻看尸体,短短数语,便将昨夜搏斗情况。 “咯吱!”正当师徒二人仔细探查的尸体情况之时,厢房内一道小声的桌椅挪动声响起。 师徒二人瞬间警惕起来,年轻人急喝一声道:“谁在那里!出来!” 老者眼神示意,年轻人掏出腰间飞羽营佩刀,缓步朝着厢房门口走去,老者着站在汉子尸体旁高声吆喝着:“ (本章未完,请翻页) 盛武飞羽营办案,朔狄崽子,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年轻人此时已经靠近厢房门口,扭头看着老者,老者微微点头,示意年轻人闯进去一探。 年轻人毫不犹豫,一脚踹开房门,趁势身子往旁边一闪,见房中并未有武器攻击,这才探着头朝房间内望去。 刚一踏进房间,一道黑影在眼前闪过,年轻人下意识后退半步,一道棍影紧贴着眉心刮过,回过神来,只见一道曼妙女子,将秀发扎在身后,手中紧握一根齐眉短棍,看样子应该是从屋内某个家具上拆下来的。 虽说加入飞羽营不过才两三年左右,其身手也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当即一步向前,闯道女子身前,肩部用 力 一 顶。 哪知女子像是有意让其近身,手中短棍一挑下盘,年轻人脚下瞬间失去重心,扑腾的双手就要去抓身前的女子。 女子身手也是非凡,短棍在身前一扫,便将年轻人扑来的双手打开。 当即摔了个狗吃屎。 “哼!朔狄妖女!住手!”老者拾起一块青枣飞掷出去,击中女子的手腕,使得女子手中动作一停。 “朔狄?”女子眉头一皱,贼喊捉贼?手中 功夫可顾不上那么多,当即短棍便要一棍跺下。 年轻人靠近这才看清女子的容貌,如清水出芙蓉一般,哪怕是现在眉头微皱,也美得不可方物,正看得出神,仿佛被迷住了心神,一个不注意间,短棍狠狠的杵在额头。 “哎哟!嘶!”年轻人,倒吸一口凉气,未曾想到眼前这女子看起来娇柔可亲,手上力道却是出奇的大,仅仅这一棍,便敲得自己头晕眼花。 “姑娘住手!我们是盛武飞羽营的探子!”老者急忙出声喝止道,眼下女子倒有几分熟悉,但又说不出在哪见过,但如此漂亮的女子,脸蛋细腻肌肤吹弹可破,绝非朔狄那种风吹日晒的毒师应有的长相。 女子自然是苏灵芸,昏睡了一整晚,此时还头疼不已。 (本章未完,请翻页) “如何证明!”苏灵芸将手中短棍在门框上一摔,短棍应声断裂成两截。她将断裂处尖锐的木刺直逼身下年轻人的脖颈处。 “嘿嘿嘿,姑娘莫急,我有腰牌为证!”老者摘下腰间挂着的墨绿色木牌,在手中晃了晃,试探性的朝前一步。 苏灵芸目光明锐,老者手中腰牌以前也在边军探子中见过,看样子应该是盛武军中的人物。 “多有得罪!还未见谅!”苏灵芸急忙收起短棍,退后一步,先前醒来后,便见到小吉安浑身是血的趴在自己身边,心中便觉不妙,恰巧这时门外又传来了响动,只得急忙将小吉安抱到床上,自己则是拆了一截床头,警惕起来。 “无妨,无妨,不知昨夜发生了何事?”老者试探性一问。 “中了奸计,昏了过去,醒来便这样了!”苏灵芸淡淡回答道,心中急切的是小吉安的伤势。 老者眼尖,一眼便看见床上躺着的小吉安,结合外面朔狄汉子的尸体伤势情况,心中已将昨夜的情况复原多半。 “姑娘莫急!这儿有军中独有的疗伤药!”老者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的油纸包裹,朝着苏灵芸抛去,像这种应急的疗伤止血消肿的外伤药,几乎是他们探子出门必备品。 “多谢!”苏灵芸接过药包,一件件褪下小吉安的衣服,望着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势,以及诸多细小的伤口,污血早已凝固,已经看不出小吉安原有的肤色,忍不住眼睛一润,鼻尖一酸,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苏灵芸小声抽泣着,颤抖的双手,小心翼翼的抱起昏迷过去的小吉安,便要走出门外,取水给小吉安擦拭身子。 “姑娘别急!这孩子有骨折!”老者眼神犀利,一眼便看出了小吉安胸口微微塌陷下去的肋骨,急忙出声制止,一免小吉安在受二次伤害。 苏灵芸脚步微顿,强忍着泪光,扭头问道:“还请前辈救救孩子!” (本章完) 第六十六章 风雨飘摇(中) 老者此时才会想起来,眼前这孩子不正是天渊关,吉安酒家的小吉安么,两三年前去天渊探查马匪截货一事,吉安酒家小住过几晚。 “哎哟!这小子!”老者惊叹一声,无论如何,怎么也么想到会是这小子拼死外面的朔狄汉子。 “前辈怎么了!”苏灵芸心中一惊,生怕老者说出什么不好的话。 “没什么大碍,虽然受了这么重的伤,但这小子如今呼吸平稳,看样子只是累得睡着了!”老者检查一番,左手将小吉安抱在怀中,右手灵巧的在小吉安几处关节用力,只听闻咔哒几声骨骼碰撞的响声,小吉安面色一变,微微皱眉,随即一阵咳嗽,数块已经凝结的黑色血块,从口中喷出。 苏灵芸看着揪心,不用想也知道,这臭小子昨晚受了多大的苦。 小吉安吐出血块后,鼻子哼了哼又继续睡了过去,脸上也恢复了一丝血色。 先前的年轻探子,在老者的示意下,早已跑出厢房,在农庄的院落里四处搜寻起来。 后院的楼阁内,先前被小吉安打晕在地的朔狄毒师,此时也悠悠转醒,摸着后脑勺因撞击留下的大包,疼得自己倒吸一口凉气,口中碎碎念道:“哎哟!这小王八犊子,下手真狠,不过正是炼蛊童子的好材料,希望老狗别把那小子杀了!” 朔狄毒师浑身疼痛无比,肚子上被小吉安所咬了一的伤口此时已经止血,不过先前被打的那一拳,可是伤着骨头了。 朔狄毒师艰难的起身,除了以前当学徒之时,上山采药摔下来受过这么重的伤外,被人打成这样还是第一次。 一旁的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朔狄毒师随手选出两瓶,仰头便将瓶中丹丸吞了下去。 紧接着一丝血红涌上面颊,惨白的面颊,这才恢复了一丝血色,朔狄毒师一把扯下人皮假面,露出假面后光滑的肌肤。 “老娘的千 (本章未完,请翻页) 容面甲!唉!这小崽子要是还炼不成功,老娘一定要将其挫骨扬灰!”朔狄毒师气急败坏,手中捏着的轻薄假面,可是耗费了数年心血,取下无数细皮嫩肉孩子身上的皮肤所制,稍加休整便能易容成另外一人,丝毫看不出破绽。 正当朔狄毒师还在气愤之时,楼下内院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与那护卫老狗的脚步声完全不同,朔狄毒师当即警惕起来,探着脑袋从窗户往外望去。 飞羽营年轻将士还不知道二楼的情况,只觉着内院的之中的花花草草似乎有人精心照料一番,长势特别的旺盛,不过让其好奇的是,这院中花花草草大多都是自己从未见过也未听闻过,在被老者收为徒弟之前,便是这青州郊外的农夫,这漠北的花花草草不说全部,十之**自己都见过。 年轻探子蹲在一旁,仔细观察起这花花草草的样貌,朔狄毒师心中暗道一声不妙,自己专程从关外搬来的配毒药草,这要是被这蠢材给破坏了,便再无可能配出能使漠北三关丧失抵抗能力的奇毒。 年轻探子摘下一小枝花朵,准备待会天渊关在研究。 朔狄毒师,暗道一声不好,如此硬碰定然不是眼前这覆甲汉子的对手,若是放着草药逃走,完不成主上吩咐的任务,不仅自己得死,远在部落中的一家老小都会被主上扒皮抽筋。 如今也管不了那么多,横竖都是死,不如靠着自己的制 毒的本事,与院中覆甲汉子周旋一番,趁机夺过必要的药材,在找个地方炼制毒药。 朔狄毒师如此一想,半蹲着身子,缓缓摸到一旁的床下,取出一把精致小弩,弩机小巧,制作样式与盛武军中的臂弩颇为相似。 朔狄毒师将弩机,绑与左臂内侧,三支短小的弩箭,被浸满毒药的麻布包裹,取出麻布中的弩箭,上在臂弩之中。 待朔狄毒师准备完,在从窗口探头望去之时,视野中早已不见了覆甲汉子的身影,朔狄毒师心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中一紧,先前并未仔细聆听脚步声,搞不好此时已经在楼阁之中,当即,放缓呼吸,取出一颗墨绿色的丹丸仰头吞下。 “嘎吱!”忽然间楼阁的楼梯口附近,一声轻微的嘎吱声响起,这处房屋年久失修,许多结构早已腐朽,稍微受力便会嘎吱作响。 朔狄毒师瞬间警惕起来,身体紧贴着门边的墙壁,左手手指轻轻搭在弩机的发射线上,右手紧握一柄荼毒的匕首。 正当朔狄毒师手心冒汗,紧张不已之时,一道黑影瞬间从门口闪过,朔狄毒师左臂抬手便是一箭,不过数寸大小的弩箭,顺势将黑影钉在墙上,仔细一看,只是一件黑色衣袍,朔狄毒师顿感不妙,暗道一声,糟了,当即脚下步伐一挪,闪身飞扑窗口。 果不其然,下一秒巨大的撞击力,将朔狄毒师先前所站位置的木板撞个稀碎,头戴圆帽,面遮乌沙,**着胳膊的年轻汉子破墙而入。 “贼子哪里逃!”年轻汉子大喝一声,抄起一旁的木凳,朝着正要越窗而逃的朔狄毒师扔去。 可是为时已晚,朔狄毒师大半个身子已经翻出窗外,年轻汉子来不及多想,急忙一步跃出。 院内朔狄毒师身轻如燕,在地上一个翻滚,泄掉落下的力量,起身扯起院中几株花草便朝着内院的墙头奔去,身后的年轻汉子,脚步极快,正当朔狄毒师纵身一跃双手趴在墙头之时,年轻汉子便已经追到了跟前,一把抓住了朔狄毒师的脚踝,用力一拉。 毕竟做了十几年的农夫,这一把子的力气还是有的,仅仅是一拉,便差点将墙头扒下,朔狄毒师摔了个四脚朝天,原本受的伤,此时被摔得更严重了。 趁着年轻汉子准备低头之时,朔狄毒师当机立断,左手一抬,一道弩箭紧贴着年轻汉子的额头飞出,年轻汉子如今已来不及反应,涂满剧毒的弩箭一击射穿头顶圆帽,满头乌丝瞬间散开。 (本章完) 第六十七章 风雨飘摇 (下) 好在朔狄毒师慌乱中丢了准心,使得弩箭只是贴着年轻汉子的头皮飞过,丝毫未伤到汉子,不过这一短暂的分神,朔狄毒师翻身一步跃起。 直奔院中的后门而去,一路上培养药草的瓶瓶罐罐被朔狄毒师有意打翻在地,身后跟来的年轻汉子一时间无处下脚,追击的步伐一慢,这便给了朔狄毒师逃生的机会,如今几味重要的炼制药材都在身上,等逃脱出去,找到一处较好的地方,重新炼制也不迟,只是可惜了先前那个小子,如此好的炼蛊料子,等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将其抓回来。 朔狄毒师虽然拳脚功夫不怎么样,逃跑的功夫倒是一流,将飞羽营年轻探子远远摔在身后。 转过街角,先前飞羽营一老一少停留的快马就在此处,年轻汉子暗道一声不好,这要是被朔狄人夺去快马,自己再要追上恐怕希望就很渺茫了。 “咻!”年轻汉子当机立断,点燃腰间的响箭飞向马匹。 受到惊吓的快马,嘶鸣几声,窜入街道之中。 “找死!”朔狄毒师心中一慌,拼脚力,恐怕还不是身后汉子的对手,当即口中怒喝一声,抬起左手回身便是一道弩箭射出。 汉子紧追不舍,弩箭朝着自己飞射而来,当即身子一扭,想要躲过弩箭,哪知脚下不稳,摔在地上连续滚了好几圈。 朔狄毒师心中大喜,趁此机会,拼了命的朝着农庄外跑去。 等年轻汉子翻身起来,视线中已经没了朔狄毒师的身影,村落中的石板地面上也未能留下朔狄毒师的脚印。 “妈的!差一点!”飞羽营年轻汉子懊恼不已,愤恨的一拳打在地面上。 听到声响,前院的飞羽营老者急忙赶了出来。 “又让人溜了?”老者环视一圈,并未发现除了自己徒弟外的第二人,颇有些戏谑的问道。 “妈的,那娘们有暗箭!跑得还贼快!”年轻汉子起身啐了口唾沫, 先前一摔自己可吃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少的土。 “哟!还是被一个娘们从手里跑掉,你以后可别说是我教的你。”老者一听,赶忙抽了一口旱烟,开玩笑似的说道。 “那也不是一般的娘们啊!”年轻汉子有些无奈,就那娘们先前的身手,铁了心要逃命,恐怕自己与老者二人来了都不一定能活着抓到她。 懊恼间,年轻汉子伸手朝着脑袋抓去,先前那一箭贴着头顶飞过,此时的头顶瘙痒不已。 这不抓还好,一抓头发便大把大把的掉落,年轻汉子心中顿时慌了不已,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自己这才二十出头,这要是秃了,以后怎么找媳妇。 “师父!”年轻汉子瞪大双眼震惊的看着身前老者。 “这是要出家当和尚了啊!”老者也伸手一抓年轻汉子的头发,转眼的时间,汉子茂密乌黑的头发,便已经掉了个精光。 “你这是,中了什么毒了?”老者鼻尖轻扫过手中的掉发,一股刺鼻的味道直冲脑海。 年轻汉子眉头一皱仔细回想之下,这才缓缓开口道:“先前那娘们的弩箭,贴着头皮飞过去的!我圆帽还被弩箭击飞了。” 说罢年轻汉子顺着追出来的路往回走。 前院厢房之中,小吉安此时脸上血色与正常人无异,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先前诸多的动静丝毫没有惊醒这小家伙。 一旁苏灵芸撕下衣服的一角,沾水轻轻擦拭着小吉安身上的污血。 ...... 玉阙关内,所剩不多的守军,十几人成一团围坐在火堆前,几乎所有人都耷拉着脑袋,安稳了数年的边疆,又一次暴乱起来,白日里还在有说有笑的兄弟,此时却连尸骨都找不齐全。 “大哥啊!今晚出去打狼肉吃,改善改善伙食咋样!”黑衣刀客,蹲在火堆前,手上两根竹签串这两条巴掌大的海鱼,正在火上烤的滋滋冒油。 “行啊!也不知道这场仗啥时候才打得完!嘴里 (本章未完,请翻页) 都淡出个鸟来了!”司烨吧嗒吧嗒嘴,已经好久都没喝上过苏灵芸这小妮子亲手酿的美酒了,还有阿满做的菜。 “快了!快了!全国的兵力几乎都集结在漠北了!就等着平推漠北草原了!”黑衣刀客眼中只有竹签上的烤鱼,恨不得将眼睛贴上去。 “好不容易安稳了几年,这天下啥时候才能太平哟!”司烨拾起一旁的柴火丢入火堆中,长叹一口气缓缓开口道。 “这也没有办法的事!朔狄蛮子狼子野心,侵略我盛武之心不死,总有一天,咱们盛武的黑龙旗将会插遍漠北草原每一处角落!”黑衣刀客腰间取出一个小油纸包裹,展开后里面竟是一小撮粉末,二指捻起粉末均匀的洒在两条烤鱼上。 “嘿嘿嘿,大哥来尝尝,这可是胡椒粉,洒上一点点味道可就鲜美不少!”粉末在滚烫的油脂激发下,一阵阵香味瞬间飘散出来,馋的黑衣刀客直流口水。 司烨接过一条烤鱼,一口下去,果不其然,味道异常鲜美,混合着烤出来的油脂,比起前几日吃的干粮可要好上太多了:“哎!你这玩意在哪弄的!我给灵芸弄点回去。以后阿满做菜让他放点在菜里!” “嘿嘿嘿,西北那片,大哥您要啊,等打完这仗我托人给你送去!”黑衣刀客大口吃着手里的烤鱼,满嘴油渍也懒得擦拭。 “这朔狄崽子,好像没兵力,我们要不要主动出关!”黑衣刀客虽然功夫了得,但是对于这种战场的指挥,却算不上多厉害。 “主战场在天渊,朔狄蛮子在玉阙的兵力都已经差不多耗尽了,连横战船也全部击沉,不用过于注意海面的情况,是得主动出击,绕道去天渊,袭扰朔狄蛮子的主力!”司烨沉思良久,这几日战况自己都看在眼里,朔狄安排在玉阙的兵力,看样子只是负责牵制住玉阙兵力无法支援天渊,破掉盛武的盖海水师,应该也是临时起意,后续并无能适合远航的战船突入盛武。 (本章完) 第六十八章 拓跋部 (上) “得嘞!事不宜迟,吃完饭就让兄弟们准备,一个下午的时间,足够奔赴天渊杀了来回了!”黑衣刀客掐指一算,可别耽误了晚上打狼的时间,补给的辎重都送去了天渊,可让玉阙这伙子人,这几天馋得很,好几天都没吃上肉了。 不过巴掌大小的海鱼,还不够二人塞牙缝的,三两口便啃个精光。黑衣刀客仿佛还意犹未尽,起身朝着海边的方位看了看,砸吧砸吧嘴说道:“大哥,要不你带人马前去?” 司烨心思一沉,自己一个人单打独斗惯了,连忙摆摆手道:“别了,我还是习惯一个人。” 说罢司烨起身朝着营地外走去,不知最近怎么的心里始终焦躁难忍,平时常常默念的静心安神咒,都无法平静内心的焦躁,总感觉有大事要发生。 黑衣刀客急忙跟随,数十年时间养成的习惯,使得对眼前的高大汉子深入骨髓里的惧怕。 “大哥,您此番出手,恐怕瞒不过尊上的耳目,不如重回朝廷,这燕云八骁卫之首的位置,我随时给你留着!”黑衣刀客跟在司烨身旁,道。 司烨微微摆手说道:“你们那皇帝老儿,真打算要杀我,早就给你下令了,还用等到现在?” “报!有朔狄来使求见!”一名豹旅营探子急忙半跪在二人面前开口说道。 “哦?”二人疑惑不已,朔狄的连横舰队,都已经被盖海水师全歼,不善水性的朔狄崽子们,大多都已经淹死,还会有谁来见? “走,去看看吧,说不定是来投诚嘞,嘿嘿嘿!”黑衣刀客说道。 二人登上城头,朝下望去,司烨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城下打着朔狄使者节杖的车队,共计就六人,为首持着节杖那人身形气势倒是熟悉。 “使者前来,所为何事啊!”在黑衣刀客的示意下,身旁的士卒扯着嗓子喊道。 “漠北拓跋部!为求和而来!”使者身旁一名护卫打扮的高声回应道。 黑衣刀客听闻,满脸疑惑问道:“求和?这拓跋部,怎么突然安 (本章未完,请翻页) 排人来求和,朔狄在玉阙的总指挥不就是拓跋部的两个少主么?” 司烨眉头一皱,先前捏断石勇手骨的那少年,正是那日在酒馆挑衅自己的拓跋少年,拓跋搏熊:“让人进来,马车留在外面!” 待司烨说完,身旁士卒急忙高声将司烨所说重复一遍。 拓跋部六人在简单的商讨之后,齐刷刷的翻身下马,走到城门前。 随着豹旅营士卒一齐用力,城门嘎吱声响起,隙开一道仅能一人通过的小缝。 拓跋部六人快速穿过门缝。 此时门内早已有数百名豹旅营士卒将六人团团围住。 黑衣刀客缓缓走下城头,朝着拓跋部六人走去,司烨则站在城头观望。 不知是心有所感,拓跋使者为首杵着节杖那人,朝着城头一望,与司烨四目相对,司烨顿时恍然大悟,这拓跋来使,正是那日酒楼中出手搭救的拓跋擒龙,那日虽然短暂交锋,不过其武道根基之稳,也是让司烨大吃一惊。 拓跋擒龙脸色微变,下一瞬急忙摆出一副笑脸,朝着城头的司烨拱手施礼。 司烨目光冷视,双手抱在胸口,目光扫视一番下方六人,一呼一吸之间平稳深长,步伐干练步调统一,不出意外,这六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一身武艺恐怕不输豹旅营主将高轼。 在数百豹旅营的注视下,将拓跋部六人带到离大门约二百来步的一处营帐内。 帐内,除黑衣刀客外,还站有数名持刀卫士,皆是豹旅营中百里挑一的好手。 “阁下想必便是拓跋部少主,拓跋擒龙把!”黑衣刀客上下打量一番,眼前男子看似温和,若不是一身部落打扮,还以为是关内那个大户人家的读书人。 “正是在下,前辈便是江湖上号称千里追魂,万里逐云的逐云刀李嗣云吧!”拓跋擒龙当即抱拳行礼,一语便道出了黑衣刀客的身份。 黑衣刀客心中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的身份竟然被一个漠北的拓跋小子给道了出来,当即开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口道:“哈哈哈哈,没想到你竟然知晓我的身份,看来你们朔狄这次入侵盛武是做足了功夫的啊!” “前辈息怒,此次入侵,非我拓跋部本意,所以家主才会派遣在下来送上大礼!”拓跋擒龙急忙开口解释道。 黑衣刀客眼睛咕愣愣一转,心中暗自讥讽这拓跋部无法是想两头讨好,以免战争结束盛武在秋后算账。 “哦?既然并未你部本意,那拓跋的飞虎骑又是为何出现在我玉阙的关外啊!”黑衣刀客声音不由得加重几分,那夜朔狄大举入侵,受伤的石勇将军还不知生死。 “前辈,此时我等也是被逼无奈,狼庭部这几年狼庭部实力突然壮大,仅仅两三年的功夫,其战力便超过朔狄诸部,哪怕是号称草原霸主的拓跋部也惧怕三分。”拓跋擒龙双手握拳,似乎此事对于他而已是耻辱一般。 “此事我倒是有所耳闻,既然是求和,我倒要见见你的诚意!”黑衣刀客面色一沉,竟然连拓跋部都要惧怕狼庭三分,看来漠北关外恐怕是有巨变了。 “这是自然,就在关外的三辆马车之中,还请前辈稍等!”拓跋擒龙伸手一挥,示意身旁五人快步走到关门口。 关口守将见黑衣刀客微微点头后,这才吩咐着身边的豹旅营士卒将城门打开。 待马车缓缓走到营帐跟前,拓跋擒龙这才亲自掀开第一辆马车的帘子,只见里面一名身着白色内衬,身材魁梧,一只手缠满了绷带的汉子正低头吃着盘子里的水果。 汉子见帘子掀开,抬头微微一望,眼前黑衣刀客腰间玉牌耀眼,急忙跃下马车,跪在黑衣刀客身前,道:“小的天渊关守将,石勇,参见大人!” 黑衣刀客面露喜色,这不是就是那日开城门迎接自己的那名边军将领嘛。 “石将军,有恩于在下,那日发现石将军身受重伤,在下便私自将石将军带回营中疗伤,还望前辈勿怪!”拓跋擒龙抱拳缓缓说道。 (本章完) 第六十九章 拓跋部 (中) 黑衣刀客挥手示意石勇起身,心中疑虑却更加深重,那日打伤石勇的便是拓跋部的少主拓跋搏熊,如今又是拓跋擒龙将人送了回来,这拓跋部就如同那墙头草一般,难道是听到了什么消息,又向盛武示好了? 豹旅营士卒眼中尽是鄙夷之色,这被朔狄蛮子送回来的守将,是个奸细也说不一定。 石勇倒不在意这些人的目光,自顾自的在关内打量了起来。 见黑衣刀客并未回应,拓跋擒龙心头一紧,赶忙示意身边护卫将其余礼物拿出:“前辈,这是此次狼庭进攻的兵力图,还请前辈过目。” 拓跋擒龙展开一卷羊皮卷,上面描绘着漠北的山川地势,以及狼庭部此次进攻的兵力部署。 “嗯......有什么事就说吧!”黑衣刀客自然知晓拓跋擒龙此次前来的真实用意,挥手示意周围的人退下后这才开口缓缓说道。 待众人走后,拓跋擒龙身旁五名护卫这才摘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张略微显老的面颊,其中一人开口说道:“将军勿怪!若非这番打扮,恐被路上的其他部联军认出。” “哦?想必,几位都是拓跋部的长老吧!既然几位出现在此地,恐怕所谋之事,绝非简单!”黑衣刀客打量了一番,缓缓开口说道。 “将军好眼力,在下五人正是拓跋部的长老,此番前来,是与将军商讨共讨伐狼庭之大计!”五人中有人开口说道。 “此番狼庭动用全部之力,威胁游说朔狄其余各部,如今漠北各大部族之间,几乎所有的青壮年男子都被狼庭所鼓动,此时的狼庭部属地并无兵力值守,将军们若是趁势偷袭,定能一举歼灭狼庭部。” 拓跋长老此言黑衣刀客之前倒也想过,不过朔狄联军中随时可以调动的骑射手,倒是个头疼的问题,最终这个计划也就不了了之了。 拓跋长老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想必将军此前也如此想过,不过苦于部落组成的联军几乎将出关的道路尽 (本章未完,请翻页) 数封锁,难以实现快速突袭。我拓跋可助将军一臂之力!” “如何个助法!”黑衣刀客缓缓说道。 “当然是同将军里外夹击!拓跋三万骑兵早已准备就绪,就等着踏平狼庭部!”拓跋长老一手握拳,仿佛已经看到拓跋部的胜利。 “里外夹击!哼,说的倒轻巧,狼庭集结了二三十万的兵力在这长城之外,你们拓跋部就不怕被狼庭反应过来灭了你们么!”黑衣刀客对拓跋长老说献之策嗤之以鼻,漠北草原一望无际,快马奔驰最快也就两日便能回援狼庭部的属地。 “将军,老夫此言并非呓语,这二三十万的兵力,其中真正听从狼庭部调遣的也就五六万人左右,其余部落的联军本就如同一盘散沙,只要狼庭部一灭,草原诸部一定会如同以往一样与贵国往来通商,互不侵犯。” “恐怕贵部不只是打算灭掉狼庭这么简单吧!”黑衣刀客嘴角微微一扬,恐怕这拓跋部是打算趁此机会,各大部元气大伤之时,一统漠北草原诸部。 拓跋长老自然知晓黑衣刀客此言之意,拓跋部想一统草原之愿,早已不是秘密,当即斩钉截铁的说道:“将军!若想日后漠北草原安定!一统草原诸部,是必然之势!” 黑衣刀客思量一番,若是朔狄族再次统一,恢复了往日金帐王庭的实力,对于盛武来说,绝对是灾难,但是如今狼庭已有一统之势,已经大举进攻盛武边疆,自己实在是难以抉择,当即回应道:“诸位不急,今日便在军中住下,待我思量一番,明日在给诸位一个答复!” 黑衣刀客双手负与身后,挥挥手示意拓跋部六人退下后,转身朝着城头走去。 司烨自然不知晓先前众人的谈话内容,瘫坐在地上,嘴里叼着一片树叶,望着天空怔怔的发神。 黑衣刀客急忙解下腰间玉佩,交于身边驿卒,快笔书信一封,吩咐驿卒快马加鞭送去天渊。 “大哥!告诉你个好消息!”黑衣刀客一改之前 (本章未完,请翻页) 忧愁的面容,摆出一副笑脸,乐呵呵的来到司烨身旁。 此时的司烨思绪早已飞往千里之外,脸上露出一抹喜色,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石勇,那个天渊守将石勇,让拓跋部的给送来了!”黑衣刀客赶忙说道,先前在天渊之时,便觉着石勇也算得上是一员猛将。 “在哪呢!”司烨噌的一声,站起,朝着拓跋车队的方向望去。 “已经让其去休整了,拓跋此番前来示好,便将石将军送回来了,还顺道疗了伤。”黑衣刀客缓缓开口解释道。 “嗯......拓跋这几人,我看气势不一般,与之打交道你可得多留个心眼!”司烨提醒道。 “大哥放心。”黑衣刀客一拍司烨肩膀,转而继续说道:“不过还得请大哥帮个忙!” 司烨面露疑色,如今这黑衣刀客已经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还有什么忙是需要自己出手的。 黑衣刀客看出了司烨的疑虑,尴尬一笑说道:“今晚多帮兄弟打几条狼子,等我回来吃个爽!嘿嘿嘿!” 司烨白了黑衣刀客一眼,自己还当是什么大事将要发生,冷冷的应了一声:“嗯......” 如今玉阙暂时恢复了平静,朔狄的大军主力几乎都在围攻天渊,玉阙这边的指挥拓跋也已经主动向盛武示好,一事半会也不会在有战事发生,兄弟们自然可以睡个好觉。 驰援天渊一事,一来可以探探朔狄联军的虚实,未日后突袭狼庭一事做准备,二来可以去天渊同询问询问尊上的意思。 司烨此时的思绪都在脑海中多出的奇怪记忆之中,随着自己体内神秘气流每日循环往复的次数越来越多,气流也越来越大,脑海中的奇怪记忆也就越来越清楚可见。 往日里记忆画面中只有一团团模糊的倒映,此时一些记忆中已经能勉勉强强看得清倒映大概是个什么东西了。 (本章完) 第七十章 拓跋部 (下) 司烨深吸一口气,脑中仔细思索着那日在什么玄都之中所见那人的点点滴滴,当初究竟是如何进入到那玄之又玄的空间之中的,为何那人能如此轻松操控自己的躯体。 一呼一吸之间,体内暖流,随着司烨的呼吸节奏缓慢在体内游动。 不知何时自己的背在身上的麻布卷遗失在了战场的某处,还未来得及去寻找,自己的铁哥们好兄弟,吴老三也战死在了关外,如今也只有个头颅被葬在了天星镇往南十来里的霞琉坡上,苏灵芸小吉安如今也没半点消息,倒是方溪谷那个老倔驴,跑去给阵亡的将士送家书去了。 如今这些思绪缠身,使得司烨心中难以平静,长叹一口气,起身望着天边的烈日,小酒馆平稳的生活,恐怕以后再也回不去了。思量间,小吉安嬉笑玩闹的身影在脑海中浮现,仿佛这一切都还是昨天一般。身上的衣物如今也是臭烘烘的,没有了苏灵芸洗衣时留下的那股淡淡的清香。 司烨苦笑一声,毒辣的太阳直射在脸上,烤得人脸上,火辣辣的疼,扭过头看着关内豹旅营将士们与仅剩的盖海水师井然有序的在大营内做着战前准备。 黑衣刀客吩咐高轼快速集结了五千豹旅营,此番从玉阙出关,直奔天渊战场,突围朔狄联军的左翼。 ...... 嘉都城外,望关山上由漠北第一大豪族,侯家修建有一座避暑小院,每到盛夏时分,侯家的老太爷,便会搬到此处居住上两三个月,今年也丝毫不例外,早在一个月前,侯家老太爷便搬至避暑小院之中小居。 小院地处望关山东南侧,常年被密林遮盖,院旁不过数十步,便是一股山涧清泉,泉水常年冰凉,就算是盛夏时分,也是冰凉刺骨,泉中时常有小鱼来回摇曳,最大不过二指般大小,却能号称漠北第一鲜,以往一条便能在嘉都城最繁华的地区换上一间不大的铺子,不过如今都被侯家的这小院所占,除了在秋季鱼最肥美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时候会敬献给青州的赵王府数尾以外,其余每年产的鱼都被侯家的老太爷煲汤吃了。 小院之外,三辆马车停在门外,马车上的旗帜,正是漠北其他三大豪族的家徽。 小院内看似稀疏平常,花草树木,一应俱全,正堂内一名身穿精美锦缎,约有七老八十的老者端着手中的茶杯,端坐在四方桌的正主位,身前三名年龄不一,老的约有六七十岁,年轻的不过四五十岁的中老年的汉子围坐在四方,三人身后各站着三名壮年男子,腰间各自撇着一柄大刀。 “侯老哥,如此着急唤我们来此,不仅仅是喝茶这么简单吧!”王家家主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说道。 作为四大豪族中最年轻也是实力最弱的存在。 “王老弟,别太心急,老夫呢年纪大了,跟你们这些年轻人可没法比咯。”侯家老祖打着哈哈说道:“我们漠北四大豪族,可是同甘苦共进退,这不,老夫有好东西给你们分享分享!” 说罢老者拍了拍手,正堂的屏风之后,一名朔狄部落打扮的女子快步走出。 不同于关内女子的温婉大方,此女一路走来,步步生风,气势之上颇有几分凌厉。 “哟~恭喜侯老哥了!真是老当益壮啊!”四大家族中,冯家老祖面露一丝邪笑,赶忙抱拳恭喜道。 “唉!冯老头!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位大人可是狼主亲侍!”侯家老祖,急忙开口说道。 众人一听闻是漠北狼主亲侍,面色一惊,王家老祖更是当即蹭起身来,一巴掌拍在桌上,怒斥道:“侯老爷子,如今正是战事,你这可是通敌叛国!” 侯家老祖面对王家老祖的呵斥,老者面不改色,反倒是一脸笑意盈盈的说道:“哎!嘿嘿嘿!王老弟,别急别急嘛!听人家把话说完你在做打算也不迟嘛!” 侯家老祖目光一扫身旁站着的狼庭亲侍,微微点头示意女子。 狼 (本章未完,请翻页) 庭亲侍,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精美玉盒,缓缓开打,一股药香扑鼻而来,三人光是闻着一下,便觉得头脑清醒,浑身舒泰了几分。盒中精美的丝缎打底,丝缎上一颗小拇指大小的翠绿丹丸闪闪发光。 众人眉头微皱,这丹丸光是闻个气味便能有如此功效,要是服下,延年益寿恐怕不是什么问题。 怪不得半年之前便在传侯家老祖,恐怕时日不多,命不久矣,前几日竟主动着召集他豪族老祖前去避暑小院一聚,今日一见如此气势恐怕在活个十来年是没什么问题的。 恐怕多半是眼前这丹丸的功效。 冯家老祖与另一名六七十的老者的当即心里便着急了起来,冯家老祖率先开口问道:“侯老哥!这是何物!” “嘿嘿嘿,还是由亲侍来说吧!”侯家老祖嘿嘿一笑,示意狼庭亲侍。 “在座的各位前辈,想必都听说过外乡人的传闻吧!”狼庭亲侍开口说道,在座的这几人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对于外乡人的传闻早就有所耳闻。 “难不成,这丹丸是外乡人带进来的?”王家老祖当即疑惑道。 “也不全然,狼主大人,如今已经掌握了与外乡人交谈的方式,此物名曰筑炁丸,对于外乡人而言,并无多大用处,但是对于寻常凡人而言,吃一颗便能延寿十至十五年!”狼庭亲侍虽然语气平常,但是在场其余人,心中却难掩激动之心,尤其是冯家老祖与那名六七十的老者,更是恨不得立马夺下桌上丹丸吞下。 这可是真的......”外乡人的传说一直以来都在盛武流传,对于那些神通广大的外乡人,就算是这些豪族老祖,也难掩心中的狂热。 “这还能做假不成?”侯家老祖拍了拍胸膛,说道:“想必半年之前,你们就听闻我的噩耗了,看!现在我还不是好好的!甚至还想和王老弟切磋切磋!” (本章完) 第七十一章 密谋 王家老祖面色一变,脚下步伐微微后挪几分:“侯老哥!恐怕这么好的东西,没那么容易拿到手吧!” 虽说漠北四大豪族是同甘苦共进退,但是这算得上仙药的东西,侯家老祖与狼庭没理由拿出来分享才对。 “狼主有一事相求,只要三位前辈答应,小女子立马拿出三颗筑炁丹,送于三位前辈!”狼庭亲侍急忙开口说道。 “什么事!说罢!”一旁的陈家老祖坐不住了,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还真撑不了多少时日了,如今有这好东西摆在眼前,无论如何能延长十年寿命。 “陈兄,可莫要着急,家大业大的,经不起折腾!”冯家老祖轻声劝解道,毕竟是由狼庭亲侍带来的东西,搞不好这要办的事,绝不简单。 “唉!冯老弟,又不是什么难事!”侯家老祖伸手拍了拍冯家老祖的肩膀,起身朝着院外走去。 此时狼庭亲侍开口说道:“各位前辈,无非什么难事,只是借各位前辈家中府兵一用,如今盛武所有兵力齐聚漠北,皇城只有七千禁军守卫,给我前辈家中府兵与商会所募的护卫便可!” “我们四家府兵,与护卫加起来也不过六千余人,又如何拼得过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京城禁卫军!此事,牵扯可不是我一个人掉脑袋,王家努力多年,我可不敢随便拿着家族的未来开玩笑!恕我不奉陪!”王家老祖起身便要走出小院。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先前早已走到小院的侯家老祖冷哼一声,一步跨向王家老祖,一掌拍出。 王家老祖毕竟也是军武出身,虽说已经四五十岁,这点身手还是有的,当即一掌对出。 二人掌力在半空相对,王家老祖心中暗道一声不妙,侯家老祖这一掌明显未使出全力,便能有如此力量,看来这筑炁丸药效斐然。 王家老祖连退数步,一手撑在身后的方桌上这才勉强稳住。 “侯雁山!你当年也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盛武军卒!你竟敢通敌叛国!就不怕倒是传出去被尊上知晓,诛你九族!”王家老祖破口大骂道。 “哼!我看今天谁传的出去!”侯雁山冷哼一声,抬脚一跺,仰头高呼:“来人啊!给我围了!” 话音刚落,一阵门窗破裂声响起,小院中其余几个房间内,近百名黑衣死士破窗而出,将小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王老弟!狼庭有外乡人相助,盛武败局已定,你又何执迷不悟!”侯雁山双手一摊,苦口婆心的劝诫道:“冯,陈二位老弟,不知意下如何!” 陈家老祖与冯家老祖,二人对视一番,看来眼下不同意的话可就只有横着出去了,当即表面态度道:“一切都听侯老哥安排!我们漠北四家,本就同甘共苦!” “好好好!王老弟!哥哥我在给你个机会!”侯雁山双眼发红,一步步逼近王家老祖,身后的狼庭亲侍反应迅速抽出藏在小腿的匕首,一步翻上桌面,将匕首尖轻轻抵在王家老祖的脖子上。 “哈哈哈哈,都如此了,小弟我答不答应还重要么?”王家老祖仰头一笑,开口说道。 “老弟果然爽快,这天大的机会就摆在眼前,况且又不需要我们亲自出面,一切都有狼庭安排!”侯雁山朝着狼庭亲侍使了个眼神,后者收起抵在王家老祖脖颈上的匕首。 侯雁山大手一挥,身后近百名死士退出小院外:“三位弟弟,都是聪明人,多的话我这个做哥哥就不便多言语了,如今我们都一条绳上的蚱蜢,这丹药之力,你们也见识到了,若是没有熟手的引导,就凭这丹药的药力就能冲毁你们体内的经脉!” 狼庭亲侍再次从怀中取出两个精致玉盒,摆放在桌面。 这三老狐狸自然知晓侯雁山话中之意,当即二话不说接过丹药仰头吞下。 侯雁山与狼庭亲侍相视一笑,二人分别将手搭在三人肩上,替三人引导体内丹药的药力。 ......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远在天渊,城头上李涧心中惆怅不已,身后坐镇京城的太子,一遍遍的传来密信催促着自己早点结束战争,国库中的银两已经没多少了。 才安定了七年,勉强才吧前面数十年的国库窟窿补上,怎么就遇上这么个事。 随着玉阙探子来报,李涧心中才稍微好受一点,拓跋部虽然平常来往不多,不过也算是在朔狄诸部里,毕竟和平的一支,不过若是真让拓跋一统了漠北草原,日后会不会发生当年金帐王庭入侵之事。 “赵王爷!你这七年在边疆也没少待,你来说说拓跋部的情况如何!” 李涧身穿黑甲,双手背负与身后,沉声问道。 身旁原本已经裹成粽子一般的赵王,此时双手双腿已勉强能活动活动,听闻皇兄如此一问,顿时汗如雨下,自己这七年在边疆可是丝毫没有顾得上边关的消息,尽顾着吃喝玩乐去了:“哥!这我就来气,你说那俩拓跋小子,竟然跑到我府上去行凶,还烧了城南那黄家药铺子!” “你还好意思怪别人,三年时间,抢了人家拓跋部七十多车上好的皮子,一路上还露出那么多蛛丝马迹,等着人家查到你那。”李涧没好气的说道。 “咱们老娘寒毒三年,你那些御医拿不出个解决办法来,我不得多抢些好皮子,给老娘过冬做准备!”赵王气愤道。 “拓跋愿从后方突袭狼庭部属地,为的是日后盛武助拓跋一统漠北!”李涧眉头微皱,忧心忡忡道。 “不妥!他拓跋想做漠北的土皇帝,日后继续大举入侵咱盛武咋办!”赵王当即高声反对。 “嗯......我也觉得不妥,不过如今这般与狼庭耗着,各大郡县的粮食供给,国库的银两可是跟不上战争的消耗。”李涧如今最担忧的便是粮食,祥武五年过去才没几年,损失的人口还未补上,近几年粮食的产量锐减。 “这......”赵王一时间语塞。 (本章完) 第七十二章 “既然如此这次便做个顺水人情,推一把拓跋部!算算时间,差不多该李嗣云亲自来给我说道了!”李涧双眼如炬盯着城外战场上的小打小闹。 不同于往日攻城大战,此番前来的朔狄部队皆是以骚扰为主,人数不多,一两千人,却搞得天渊守军东奔西跑,打又打不着,不打又如同苍蝇一般在你耳边一直转圈圈。 赵王一听到李嗣云的名字,脸色一顿,双眼狡黠一转,如同犯了错的小孩一般,小心翼翼道:“哥,我要是说,是我逼李嗣云跳下去的,您会怪我么。” 李涧并未搭理赵王,只是双手撑在城头,目光扫视着下方的战场,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城头上的砖块,身后赵王心中一慌,顾不上还未痊愈的伤口,当即跪了下去,略带着哭腔的求饶。 燕云八骁卫多数是由孤儿,小乞丐训练而来,所以成年后都是由当朝皇族赐姓为李。 不远处马蹄声大作,李涧目光斜扫,果不其然,李嗣云这家伙,打着豹旅营的大旗,带着几千骑兵奔袭而来。 豹旅营骑兵冲进战阵之中,打得朔狄袭扰的小队一个措手不及,一时间战阵混乱,一两千人的队伍瞬间便被冲散,豹旅营骑兵如狼如羊群,几乎是一个照面,数不清的朔狄士卒便死在了刀下。 一些来不及逃的,更是被马蹄踩踏至死,城头上天渊驻守将士们顿时高呼不已,朔狄这袭扰的小股部队,一看到城门有大股部队准备出击,便毫不恋战掉头便逃,今日终于在豹旅营骑兵的奇袭下,算是打了个小胜仗。 “李嗣云,携豹旅营五千将士,前来支援!”骑兵最前方一人,正是那黑衣刀客。 李嗣云这名字,在军中并无多少人听闻,监门将军眉头微皱,口中缓缓重复的李嗣云这三个字,脑中思量一番军册中貌似并未有李嗣云这个人,况且豹旅营主将可是高轼,这人又是从哪冒出来。 监门将军一番思量,正打算开口询问之时,身后一只大手,搭在自己右肩头,一道平淡的声音传来:“开门吧!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朕的骁卫!” 监门将军瞬间吓出一身冷汗,身后之人便是当朝圣上,圣上的骁卫,那可都是传说中以一抵万的猛将,当即吩咐着手下:“开门放行!” 李嗣云,一进城门便直奔城头,先前在战场上便早早看到城头的情况。 “骁卫李嗣云,参见尊上!”李嗣云也是一如既往的黑衣轻皮甲,除了身上几处要害部位贴有一层铁皮片甲。 李嗣云单膝跪地,抱拳作揖。 李涧嘴角微微一笑,开口说道:“你还知道回来啊。” “末将见那玉阙无人值守,便擅自替豹旅营守了这么几日。还望尊上勿怪!”李嗣云开口解释道。 “行了,起来吧,你的行踪,我早已知晓,这次过来恐怕不是来驰援这么简单吧!”李涧回过身来,双手抱在胸口,思索道。 “嘿嘿嘿,尊上果然神机妙算,先前那拓跋部似乎是有心求合,这么重要的事,小的可不替尊上答应下来。”李嗣云急忙夸赞道。 “无妨,就帮拓跋牵制住狼庭回防的骑兵,做个顺水人情就好。”李涧拍了拍黑衣刀客的肩头,轻描淡写的说道。 “嘿嘿嘿,尊上,小的有个事相求......”李嗣云讪笑道。 “哟,我们的骁卫,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需要我去赐婚的?” “嘿嘿嘿,可不是,只是玉阙的兄弟们,这几日食用的都是些麸糠粗米,实在是难以下咽,我特意来为兄弟争取一点伙食。” 李涧面色一凝,心中忽然起疑,呈上来的奏报上可是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的是白面,大米,风干肉,当即转身问道:“此次负责玉阙补给的是谁?” 赵王心中一愣,回想之后说道:“是嘉都城守将侯虎。” 李涧心中升起一丝怒意,气愤的说道:“去,安排人去给我查查!” 如此紧要关头,这侯虎竟然还敢打边关补给的主意。 ...... 天渊关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外,农庄小院的厢房内,昏迷了良久的小吉安终于悠悠转醒,睁开惺忪的睡眼,灵芸姐姐便在床边趴着睡着了。 小吉安起身试着伸了伸拦腰,浑身一股撕裂般疼痛传来。 解开身上衣物一看,自己不知何时已被纱布缠成了粽子,从布料来看,不用多想肯定是从灵芸姐姐的衣物上扯下的。 轻微的动静一下惊醒了迷迷糊糊中的苏灵芸。 “嗯?”苏灵芸努力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着眼前小吉安当即一把将其搂在怀里略带哭腔道:“你个臭小子,可吓死我了,下次不许在这样了!” “嘿嘿嘿,灵芸姐姐,我可没事嘞!”小吉安嘿嘿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这不拍还好,一拍就疼得直咳嗽。 “臭小子!”苏灵芸干嘛揉了揉小吉安的小脑袋,一脸宠溺的说道:“睡这么久,饿了吧!这里有烤兔子。” 苏灵芸伸手一指,房间的桌上垫有一张油纸,一只完整的烤兔正摆在上面,这还是先前那两名飞羽营的探子走之前帮苏灵芸烤的。 睡了这么久,加上体内伤势的消耗,小吉安此时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的,迫不及待的窜下床,一把拿过烤兔子,刚准备要大快朵颐,扭头便说道:“灵芸姐姐,你先吃嘞!” “姐姐吃过了,你快吃吧!”苏灵芸嘴角微微扬起,伸手摸着小吉安的脑袋,这小子什么顾着自己,第一次跟烨哥哥出去,回来便带了那么多首饰珠宝,平日里虽然喊姐姐,恐怕心里早就把自己当做妈妈了。 听苏灵芸这么一说,小吉安还是有些将信将疑,从烤兔上扯下一大块兔腿塞到苏灵芸手中,这才狼吞虎咽起来。 不知是饿得太狠了,还是很久都没吃上肉了,小吉安只觉得这烤兔比以往阿满做的大肘子还要格外的好吃。 “你慢点吃,别噎着了。”苏灵芸轻轻拍了拍小吉安的后背,一脸宠溺的说道。 (本章完) 第七十三章 经过此间事情,小吉安心里倒是多了一丝担忧,倒不是担忧自己,反倒是开始担忧起了苏灵芸,故而仰着头,满嘴流油,一脸呆呆的问道:“嘿嘿嘿,灵芸姐姐,我们啥时候去找烨叔呀!” 苏灵芸满脸欣慰,心中也是担忧无比,若不是自己执意要带着小吉安出来找司烨,也不会发生这些事,得早点找到司烨才行,“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就出发。” 小吉安如饿虎扑食,寥寥数口,便几乎吃完一整只烤兔,吃完还绝的有些意犹未尽,挨个将十根手指都嗦了一便。 “走吧,灵芸姐姐,我们去找烨叔吧!”小吉安起身牵着苏灵芸葱节般的玉指,朝着屋外走去。 院内血迹还未消散,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还在空气中弥漫,先前那名朔狄汉子的尸体早已被那师徒二人搬走,此时的地面上只余有一块块乌黑的血渍。 小吉安心中担忧还未散去,在门口一停顿,探着脑袋朝着门外望去。 “好啦,已经没人了。”苏灵芸看出了小吉安的担忧,伸手摸摸了脑袋,温和的说道。 小吉安可不敢掉以轻心,先前一晚上挨的打,可是比起自己记事开始到那晚之前挨的打加起来都还要多,虽然心中无惧,但是挨打这事,哪个孩子又愿意呢? “嘿嘿嘿,灵芸姐姐,你可不知道,我可厉害了!一拳便打得那个老巫婆毫无还手之力!”小吉安一看院内没人,顿时手舞足蹈的在苏灵芸面前演示起来。 “咱们小吉安超厉害!”苏灵芸会心一笑,眼前这孩子不过才八岁,就能拼了命的来就自己。 “那可不!”小吉安嘴角一翘,骄傲无比,虽然现在浑身上下还疼痛不已,但也丝毫不影响小吉安。 转眼间,天色也已经开始渐渐暗淡,官道上,除了零星来往的驿卒外,便是流亡的百姓。 路上小吉安仿佛已经忘了身上的疼痛,捡起路边的树枝,又一蹦一跳的用树枝斩着路边的野 (本章未完,请翻页) 草。 天渊已是不可能在去的了,作为战争的主战场。苏灵芸心中微微一顿,脚下步伐一停,驻足思量了起来,路旁晚风吹动蒿草,传来一阵阵沙沙声。 小吉安见着突然停顿的灵芸姐姐,心中若有所想,不只是被路边快马奔驰的驿卒所牵动心神,脑中思绪尽是不久之前,跟随司烨在塞外快马纵横的场景。 从小便被司烨跟那方溪谷教导长大的小吉安,哪怕如今浑身是伤,依旧是站如山巅孤松,腰杆挺直。 往常虽然不会跟着司烨练武,但是一些强身健体的锻打,还是从小培养的。 “灵芸姐姐,是想烨叔了么?”见苏灵芸久久回不过神来,小吉安缓缓开口问道。 苏灵芸此时心中懊悔不已,若是自己不那么容易相信别人,便不会发生接下来那么多的事,也不会使小吉安受伤。 此地离玉阙关甚远,夜间赶路及不安全,如今小吉安又有伤在身,这荒山野岭的,一时间苏灵芸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见苏灵芸并未回话,小吉安倒也识趣,自顾自的蹲在苏灵芸的脚边,看起了地上的蚂蚁,闲得无聊,脑海中一遍遍回想起先前空间中老乞丐的所打的拳路,招式动作皆跟自己所打无二,但是拳路在老乞丐手中便能发挥惊天的威力,反而到了自己手中,却只见其形未有其势。 不知不觉间,半炷香的时间以过,苏灵芸这才回过神来,牵起小吉安的小手,温和的说道:“小吉安,你后悔跟姐姐出来么?” 小吉安被这突然一问,问得愣神,当即开口道:“不后悔呀,灵芸姐姐可是最疼我的了!” 小吉安牵起苏灵芸的玉指,一蹦一跳的顺着官道,朝着玉阙关的方向前去,根据往来驿卒口中打探道的消息,如今司烨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便是玉阙关。 苏灵芸心中还沉浸在对小吉安的愧疚之中,难以言语,听那飞羽营师徒二人所说,还有一名朔狄毒师逃走了,苏灵芸便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有意带着顺着边关的官道走赶路。 入夜,虫鸣声渐起,天渊关内却爆发冲天的火光,朔狄联军白日里,不间断的袭扰,使得关内众将士疲乏不已,此时又趁着夜色,摆出一副叩关的架势。 “尊上,豁口处已破关,朔狄骑兵冲进来了!”一名士卒连滚带爬的登上城头,朝着李涧禀报道。 李涧似乎早有计划,语气平缓的朝着身前的将士说道:“嗯......退下吧,有人出手。” 果不其然,李涧话音刚落,关内忽然喊杀声打起,豁口处两边,各十来人,扯起一根臂膀粗细的麻绳悬在看空,冲进豁口的朔狄战马,来不及躲闪,拌住前马退,摔得人仰马翻。 后方骑兵来不及勒住战马,踩踏在同伴的躯体上朝着前方奔去,豁口处的城头上,早已准备就绪的守军将士们,踹翻一个个冒着烈火的火盆,朔狄士卒多时布甲皮甲,顷刻间,豁口处便如人间炼狱,战马的嘶鸣声,朔狄将士的喊叫声,响彻云霄。 关外不远处的一处营帐,不同于周边其他的营帐,此处营帐显得格外的华丽,账外里三层外三层的数百人组成的岗哨,都是挑选的各大部族里精锐勇士。 营帐帘门两侧,挂着两颗血淋淋的人头,从发饰面貌来看,皆是朔狄人。 营帐内一群衣着华丽,身上披着精美熊虎豹皮子的各大部落首领正围坐在火盆前。 最里侧一张金丝楠木椅,椅子极大,可容纳三五并排坐下还有剩余,椅子上雕刻有九匹眼神凶恶,獠牙外露的草原狼。 此时的椅子上正趟着一人,手中折扇微微扇动,口中咿咿呀呀哼着什么,看样子心情还颇有些愉悦。 “报!”一名朔狄探子冲进账内急切道。 躺在椅子上的汉子悠然道:“念!” “豁口以攻破!但是遇到敌军伏击!损失了约有二百骑!” (本章完) 第七十四章 猎狼 狼主,似乎早有所料,手中折扇微顿,开口说道:“行了,撤回来吧!” “狼主!这!”台下众首领中,一人疑声道。 “豁口不大,并排也只能三五骑通过,大部队无法快速通过,还容易被盛武拦腰折断,不妥!”未等狼主言语,一名年轻首领起身说道。 狼主眼神微微闪过一丝欣赏之色:“你是,哪个部落的。我怎么没见过!” “小的,暝骨部,呼克特,是替家父前来!”年轻首领,急忙一拜,诚恳说道。 “嗯,暝骨部,有点印象,记得没错的话,你父亲呼克图兰今年也有六十三了吧。”狼主翘着二郎腿倚靠在座椅上,沉思一会,开口缓缓说道。 “正是,自从上次狼主探访后,家父如返老还童一般,身躯也结实了不少!”呼克特,一拍胸脯,嘿嘿一笑说道。 狼主沉思片刻,语气深沉,道:“呼克特,你带三万人,绕道安北关,狠打安北至天渊的援军!” “领命!”呼克特伸手一拍胸脯,跨着大步走出账外。 ...... 玉阙关,安稳了不过短短数个时辰,拓跋部的众位长老,此时还在帐内休整,此行密谋大计万万不可让虎视眈眈的狼主所知晓,不然必定和拓跋拼个两败俱伤,以狼主的笼络人心的手段,使拓跋部分裂成数个部落也是有可能的。 “擒龙,此番你确定狼庭的探子没在这附近?”长老颇有顾虑的问道。 “先前故意把狼庭联军的士卒都拼杀了个干净,剩下的都是咱们拓跋的人!”拓跋擒龙缓声说道,先前除去拓跋飞虎骑外,其余士卒全部在与盖海水师的战斗中拼杀了个干净,拓跋搏熊在去天渊大营的路上还未回归,此时玉阙外都拓跋自己的人。 “嗯......你做事,我们几个老家伙还是放心的!” 几名长老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毕竟拓跋擒龙也算得上自己办个徒弟,从小也算在几人的教导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下长大。 拓跋擒龙手指轻扣桌面,若是盛武守将翻脸不认人,恐怕不会这么便宜让自己这一行人回去。 营帐外,关口城门微敞,司烨带着数名好手,骑着骏马身背长弓,趁着夜色溜出城门,此时的玉阙关内,全交由豹旅营主将高轼所管。 “嘿嘿嘿,大人,这几位都是我营中游猎好手,这次出去一定满载而归!”高轼拍了拍一旁的马背,一脸笑呵呵的对着司烨说道。 “得嘞,多捕野物给兄弟们改善改善伙食!”司烨扯起缰绳,双腿用力轻踹马肚,一行人排成一行,依次出城。 关外,夜色迷人,夜空中繁星如璀璨宝石,借着月色的司烨一行人快马奔腾在草原之上。 “大人!往西北赶!前几日的狼嚎便是从那边传来的!”队伍中,一名经验丰富的豹旅营老猎手,一指西北方向说道。 若要论杀人,捉对拼杀,在这军中司烨称第二便没人能称得上第一,但是这游猎的能力,还是眼前的老猎人要高出不少。 “嗯......你来带路,你更熟悉狼子们的习性!”司烨微微点头,手上轻拽缰绳,退至队伍中央的位置。 老猎人自然知晓司烨的用意,急忙轻踹马肚,加快几分,赶至队伍的最前方。 老猎人眼中放光,即便是夜间再其眼中也犹如白昼一般:“嘶,大人,这草原狼多在夜间活动,我们若是这般贸然前进的话,很容易被这狼群当做猎物。” “无妨,这些事情你经验丰富,你来安排!”司烨摆摆手,毕竟自己也不懂怎么捕猎,还不如全权交给眼前这老猎人。 “得嘞,有大人您这句话就行!”老猎人会心一笑,伸手从怀中掏出一皮口袋,转身勒住快马,高声说道:“兄弟们,就在此处!” 司烨众人勒住战马,目光环视四周,此处地势低洼,一旁不过十仗的位置,还有一小片密林。 老猎人眼尖一眼便看出了司烨的疑惑,连忙 (本章未完,请翻页) 开口解释道:“嘿,大人您看,这地上的抓印子!” “哦?有抓印子,又如何?”司烨有所不解,有爪印子只能表示有狼经过。 “大人有所不知,地上这爪印啊杂乱无章,有深有浅,说明这狼啊,不止一次从此处经过,若是点上我这黄羊油,其飘出的气味,不足一炷香的功夫,必能吸引附近的狼群前来。”老猎人解开皮口袋,从中取出一块,白玉般的膏状物。 只见老猎人翻身下马,拾起地上的枯枝,垒起一座小柴堆,老猎人取出腰间的匕首,轻轻将膏状物分成两块,一块放在柴堆之上,这才取出火折子,将柴火引燃。 “把你们刚刚踩过的地方用烧一烧,狼子聪明,闻到有人的气味就不会来了!”老猎人将另外半块膏状物,缠在一根较粗的木棍上,缠上布条做成火把。 众人纷纷接过火把,在先前行进的过的地上一烧,这才在老猎人的示意下,爬上一旁的枝头。 老猎人明显经验丰富,将马拴在不远处的一颗树上,借助散落在地上的腐叶,将自己埋下腐叶下。 晚风吹过,黄羊油燃烧所散发的味道飘散出老远,司烨伏在枝头,静静观察着下方的动静,这老猎人,倒是有些本事,这黄羊油散发出的味道,勾起来众人肚子里的蛔虫。 约莫半炷香的时间,地面上的火堆渐渐熄灭,密林中一阵沙沙声响起,司烨如今五感极为敏锐,耳朵微微一动,密林中的声响便尽收耳朵。心中暗道一声来了。 果不其然,一头体态壮硕的草原狼,在离火堆数仗远的位置望了望,泛着蓝光的眼睛四处打量的周围,见无异样后,这才小心翼翼的朝着火堆的方向走去。 草原狼,颇为机敏,仔细探查了火堆附近,用鼻子在地上仔细一闻,仿佛发现老猎人的存在一般,身形猛地朝后一跃,眼中蓝光闪烁。 司烨心中一急,刚要有所动作,见腐叶下的老猎人并未有所反应,当即又伏在树枝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