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埙寄世》 第一章 寄世 醒来 “粼粼……粼儿……”混沌中我好似听到一个极为温柔的声音在唤我,我慢慢的跟着这个声音移动自已,前面好像有一道柔和的光。 “粼粼,你醒醒啊”这唤我的声音更清晰明了了,我可以确认这是出自一个女人,想来这女人一定拥有着绝世之容方可般配这如黄鹂清亮柔绕的声音。 话说这是什么情况……光渐渐越发刺眼。 “粼儿,你终于醒了!你可吓坏为娘啦”。我睁眼,视线由模糊慢慢转为清晰,看着眼前的情境,不由的惊讶,心道:这是什么情况,这又是些什么人?不过个顶个都好漂亮。着装也是极为考究的锦服。 “粼粼,你可有感觉哪有不适的?”这好听的声音把我从我的思绪里拉了回来,定眼看着这个绝世美人,心道:好美。同为女人,可真是羡慕的紧,虽然自己的容貌也不错,却不是一个级别的。你可真是上天的宠儿。此美人见我茫然的盯着她瞧,面露忧心之色。 绝世美人道“粼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般瞧着为娘啊,你可有哪里不适,可与为娘讲” “弟弟你快快讲句话,别让母亲着急了。”这是我醒来能听清的第二人的声音了,一屋子人都吵死了,转眼望去,是一个大略七至八岁的孩童,虽是小孩,可言谈语气却有不可反驳的坚实,而且这小孩也拥有一副绝佳皮囊。 我心道:我不是在和家人一起在踏青吗?怎么会到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地方,遇到这帮奇怪的人。呀!不对,我坠崖了。我的妈呀,怎么会这样啊!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到悬崖边瞧一瞧,结果却出了意外,而且意外的来到了这里,还意外的得了一个倾世妈妈和一个威严哥哥。等等,那我岂不是也是一个小孩啦!低头一看这小手,像泄了气的皮球,还真是小朋友没错啦又得花十年时间重新长大了,大人的世界可比小孩好玩,也更自由。 一屋子的人,见我半响不讲一句话,纷纷议论“小少爷不会是哑了吧?”“是啊,你看他呆呆的”“这可如何是好啊”…… 我心想:切,你们才哑了,本小姐好得很,哦不,是本少爷,苦啊,我本来一美女,这么一来我不就成了一男人了吗?不过这也挺好玩的,希望也是一个美男子才好啊。哎呀,我这都是些什么想法啊,还是把眼前的事了了的再说吧。 于是我正坐其身小手拉了拉胸前的衣领,学着我前世看过书籍里的古人语的气道:“娘亲不必担心,孩儿无事,只是方才初醒有些头晕,休息片刻便可无事。” 谁知,我这一开口,众人面面相觑,疑惑不解的都看着我。绝世佳人,哦不,应该是我的母亲把她柔软的手覆在我的额头上,道:“没发烧了啊,怎么会这样,粼儿,你是头还有什么不适吗?” 我一听绝世母亲这么一说,眼珠一转心道:遭,这小孩可能不是我方才那般谈吐讲话,还是少说话为好,最好找个理由把现在的事衍过去,再慢慢打算。我学着刚才哥哥的称呼应该不会错。 拉着绝世母亲的长袖撒娇道:“母亲,我没事,只是脑袋有些不清楚,我,我想再睡一会,好不好?” 母亲道:“好,那你休息一下,医师说,只要你醒来便没事,你的父亲也正在赶回来的路上。那我们都先出去了。清风,你留下照顾粼儿吧!” 我能看出,这位母亲看到自己的孩儿醒来对她是多少大的喜悦,临走时居然喜极而泣,哎,我又怎么忍心伤了一位母亲的心呢!“母亲,你不必担心,我会好好的。”这位母亲听到这句仿佛承诺的话,身体僵在那久久不能言语,最后慢慢的走出了房门。后面跟着我那位小哥哥,就在离开的一瞬,他回头深深的瞥了我一眼,仿佛可以透视我的灵魂,让我身心一震,以后得好好应付才行啊。 终于房间里只剩下我跟那个叫清风的小孩了。他此刻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仿佛有话要对我讲,却有些难以开口。我见他如此不知启口,那就等他想好了再说吧,便道:“清风是吧,我现在头有些不适,我再睡会,你也去休息吧。” 清风:“好。”他便也退了出去。 至此,终于只剩我一人了。 想到刚才绝色母亲的神情,尽是失而复得的大悲与大喜。转而想到前世我的亲人们现在正在经历着失去亲人的悲痛。这种悲痛像大树被连根拔起使人空洞无力…… 虽心底有忧伤,但既来之则安之,我已对不起前世的亲人了,切勿辜负这孩子的亲人。 哎,这魂寄的身体还真是疲惫不甚,还是睡饱了再想以后的事吧。我双眼如千斤重,合眼便沉眠了。 了解自己 作者解注:上一节醒来用的是第一人称位述写,为的是更好的写出主人翁心里活动。这一节便会用第三人称正常叙述了。 其实听茶君还没想好“清风”这个人物该要如何给他定位,因为这是听茶君一时手快写出来的人物‘感觉太对不起他了’。 古色古香的房间内一张刻有白鹤祥云的山床上躺着一位可爱的孩童,早晨的阳光格外和煦,窗外一片竹林摇曳着好像着急叫醒床上的小人儿,果不然,从竹叶的间歇里透下的阳光性急的跳到小人儿的眼睛边,晃得小人儿悠悠的眼了睛。 侧坐在床边的清风看到明怀粼睁开了双眼,像是饿了十日的馋猫看见了烧熟的鱼一样两眼放光,急道:“明怀粼,你醒啦。” 明怀粼道:“你干嘛这么激动啊,我不过睡了一觉嘛,我的手被你抓得好痛。”委屈的翘着嘴唇,抽回了小手,果然被清风抓的红红的,心想:干嘛这么用力,我又不会跑。 清风低头道:“不好意思。你已睡了三日不醒,大家都很担心你。” 明怀粼惊奇:“什么,我已睡三天,可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啊。”这时他的肚子传来咕咕的抗议声,明怀粼略显尴尬的裂口一笑,道“好像是睡得有点久,瞧,它都不乐意了,清风啊,你有没有吃的给我先安抚一下这可怜的肚子,叫它先不吵了,我们再聊啊。”说完再配上了一个眉眼弯弯的笑容。 清风神情已恢复小老头模样道:“好。”便走出了房门。 明怀粼这才环顾了周围。好家伙,这房间陈设可谓是尽显精致之风,墙边的多宝阁跟他的床一样雕刻着白鹤祥云,这雕工极为细致精巧。可上面摆放的不是什么古董花瓶之类搭配之物,却是一些石头和木雕手工,心想:这小孩挺特别的嘛,竟爱收集怪石。再往左边是一张类似操作桌的实木桌子,桌面上摆放着各式雕刻工具,看这些工具的磨损程度,应该是经常被使用的结果。明怀粼不由的从下到上的看了看自己,这是个什么小孩,爱好竟如些奇怪。转头他又被床前的屏风给吸引了,这屏风居然是双面绣,阳光照在上面还泛着银光,这应该是参了银线。啧啧啧,这小孩家来头不小,这是明怀粼参观完房间后得出的结果。心想,得找个机会好好了解一番才行。正在此时,他又听到了他那绝世母亲的声音了。 “粼儿,你醒了。” 明怀粼轻轻转身,这一次可把这位绝世母亲的容颜看清楚了。上次初醒在各种情绪的冲击下,并未细细看这位绝世母亲。明怀粼站在屏风前呆呆的看着他的这位绝世母亲,圆圆的脸上尽是痴迷神态,甚是可爱。可他自己却不自知,反而逗得他这位绝世母亲莞尔一笑,这一笑,明怀粼差点没流鼻血,他见她长长的青丝上饰品极少,肤如凝脂,柳眉微弯,明眸如晨光,似笑而非笑,鼻子秀气灵巧,嘴唇桃红欲滴,身着淡绿色锦服,好似全身都泛着光芒。 “粼儿”说话间,绝世母亲已经蹲在了明怀粼的面前,帮他整理他的衣衫。目光极尽关怀,动作甚是温柔。明怀粼才回神道“母亲,让您担心了。” “你父亲带你哥去习剑去了,马上就会来。” “哦,母亲,其实不用耽搁父亲和哥哥习剑的,我现在可好着呢。”他可不想这么多人来,在没弄清楚许多事之前,见的人越少越好。他又不自觉的翘起了他的小嘴唇,甚是可爱,他的绝世母亲又被他的表情逗笑了。 “粼儿,你现在的俏皮表情越发的多了。” 母亲的话刚落,门口就出现了一身形挺拔,五观立体俊朗,长发飘逸的男子。这就是明怀粼的父亲。旁边站着他上次见过一面的哥哥。父亲摸了摸明怀粼的头道“粼儿,醒了就好。”就这么极简的几字,明怀粼却感觉到了那份深沉的爱和他的沉重的情绪。明怀粼仰头望着父亲,不禁想起了前世的父亲,眼眸流转,一滴眼划落圆润如玉的脸颊。父亲手指抹去这滴泪水,深深凝视着明怀粼却不语。此时明怀粼的哥哥明烈文看着父亲也满是不解,似乎感觉到了父亲对弟弟的深深的愧意。 “明怀粼,吃食准备好了。”推门而进的清风刚说一句话见这一家四口都在顿时不再言语。 父亲明远道开口道:“好,那先让粼儿进食吧。昏睡这几日也是身虚。”说完又转身手按着清风的肩膀道“粼儿就交与你了。”清风重重点了一下头。一行人转出了明怀粼的房间。 就这样一连过了十几日,明怀粼就这样休养着,父亲说他需要调养身体,便没有哥哥那般重的课业。这十几日明怀粼也把家里逛了个遍,原来这是汝南明家,乃是四大世家之一,也就不奇怪到处极尽奢华之设。可这几日所有人包括他绝色母亲都不曾提过这次明怀粼到底身遇何事,竟丢了性命,换来寄世。不过通过这些时日对清风的观察,明怀粼认为他应该是个可靠可问之人,清风基本对明怀粼是有求必应,脾气是甚好,有时都忍不住想要捉弄他一二。明怀粼这小孩子的身体可寄住着个调皮的灵魂啊。 此时明怀粼正坐在后山上的一颗大树上,晃荡着他的两条腿,清风坐在树下用刀削着一把木剑。明怀粼看着清风,眼珠一转,甚是机灵,在旁边捉来一只毛毛虫,喊道“清风,接着。”清风接到毛毛虫,看着明怀粼不语,轻轻的放生了。明怀粼嘴角微抖,心想真是无趣。不过现下正是无人,可以问他一些事了,“清风爬上来和我坐一起呗”。清风起身脚尖点地便飞上了树,一眨眼便坐在了明怀粼身边,看着他。明怀粼惊到“好厉害。”清风对明怀粼的夸奖没有反应,只道“你以前也可,只是……” 明怀粼心里明白,现在他什么都得从零学起,以后的课业肯定会很重的。不过他却得认真学习,好有本领查到这一切的原因。他幽幽的看着自己晃荡的脚尖,“清风,你能跟我说说我为什么会出事吗?我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清风仿佛在想怎么开口,许久后,他开口“那日你拉着我去凤鸣山去找火灵石,我们走进了一个山洞,山洞内石林错乱,有火红的光透出来,你确信那是块很大的火灵石,可就在我们靠近红光时,一只巨大的飞禽迸发而出,甚是凶悍,戾气环绕,我虽比你年长几岁可却也敌不过,最后它趁我不备吐出火石击中你的胸口,你当即晕了过去,我便带着你逃出了洞口。将你带回家中,跟远道家主道明缘由后,家主便将你带入他的密室闭关三日。三日后家主将你送回了你的房中,命我照顾你,第二日,他交给我一个埙,叫我每日子时吹给你听。”此时他停止了讲述转头看着我,他从怀里掏出了这个朴素的埙交到明怀粼手里。明怀粼仔细瞧了瞧这埙也看不出这是什么材质的。清风继续道“这是家主叫我交给你的。以后家主也会教你吹奏它”。 明怀粼心想:这小孩为了颗火灵石把命都丢了,可真是意想不到。想来他肯定很是爱惜这些小石头,还是帮他好好保管吧。看着这埙他幽幽的说“哎,看来以后的课业要加一项喽。”他耸耸肩爬下树去了。清风随即也跳下树,拉住明怀粼,将刚才他削好的木剑转交与明怀粼,“自明日起,你使开始习剑。”明怀粼皱眉心想:哎,苦累的日子要开始喽~ 第二章 凤鸣山多眼灵鸟上 流水细细的淌,日子悠悠的过。 转眼十年过去了。 一轮圆月高挂在汝南明泽阁上空,洒下的银色月光却被竹林切碎斑驳的落在院围里,庭院中心一张圆石桌边对饮成三人,一名身着素色锦服的少年背对三人面朝湖面闭目吹着手中的素埙,曲调悠扬,埙声深邃沁心,仿佛连月光也跟着这音律缱绻缠绵。 “粼儿对此埙的吹奏越发精湛了,甚是好听。” 明怀粼听到绝世母亲的夸奖转过身跑到她身边坐到,两眼一弯,笑道:“还是母亲对我好。知道夸夸粼儿。”绝世母亲手抚摸着明怀粼的脸颊也莞尔一笑,两人一笑竟有七分相像,明媚娇巧。 明烈文道:“母亲最爱的便是粼儿的清心曲了,粼儿再为我们吹凑一曲可还好?”明烈文静静的注视着明怀粼,他的眸子漆黑如墨玉,不管是听别人说话还是跟人交谈都会凝视对方的眼睛,仿佛要把对方透视一样,明怀粼最怕哥哥这样注视他,这种眼光好似会把人席卷在内一样,一不小心就会显露心事。 话说,这两兄弟也是奇了,大哥长相气度均随父亲气宇轩昂,而弟弟呢则是相貌随母,就连身高都短大哥大半头。 明怀粼眼眸波光流转,道:“我才不吹给你听,谁叫你平时习剑对我那般严苛。” 明远道道:“粼儿,烈文平时对你严苛也是为你好,再过两月你们就要上晓星阁了,出门在外可不比在家。” 明怀粼眼睛一转,道:“我知道哥是为我好,那我要哥为我舞剑助兴,可好?” 本以为平时沉稳的大哥不会答应,但明怀粼偏着头盯着大哥,大哥微微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这七年里,每一个月圆之夜,一家人都会聚在这圆桌边谈天说地,凑曲赏月,甚是美满。 “父亲,你能给我讲讲凤鸣山的那只怪鸟吗?当年它伤了我,我却是一点记忆也没有了。” 明远道有点诧异明怀粼突然提及此事,但瞬间使恢复沉着的神情。明烈文也目不转眼的盯着父亲,对当年的事他也是诸多疑惑。 沉静了一会,明远道开口道:(回忆始) 此鸟乃是一多眼灵鸟,它长相似鸟,却有三个头,六只眼睛,六只脚,三支翅膀。三颗头经常意见难达一致,是故经常打架,以至于经常把身体打得遍体鳞伤。传说人若吃了这种多眼禽鸟的肉,就可以将它身上的神灵之气吸收至自己身上,便可以不用闭眼睡觉,所以有富商寻它给自己的雇工吃,便可以使他们知疲劳的工作,所以这种灵鸟便接近灭绝,因此这种灵鸟也极度厌恶人类。此灵鸟大概是逃至凤鸣山误食火灵石,长年聚集灵气方成现在的凶兽。 明远道闭关三日救治明怀粼后便带家仕上凤鸣山打算收服这多眼灵鸟以免其再祸害他人。素埙悬于明远道掌上一尺高,散发着幽幽蓝光,随着蓝光的指引,明远道一行人发现了藏在半山腰的洞口。“翁主,这洞口如此隐蔽,二少爷是怎么进去的啊。”明远道并未作答。 明怀粼:“御剑。” 一行人御剑到洞口,素埙的蓝光愈发摇曳上长,明远道看着掌中的素埙,面色凝重。 明远道:“此洞中凶兽,灵力异常,戒备。” 明远道踏进洞里就感觉这四周异常灼热,现下已是临近子时,洞外伸手不见五指,可洞中却有红光照亮整个洞穴,洞高略有数十丈之高,乱石参差不齐,错综复杂,却甚是空旷。家士们警惕着仰头上望,“翁主,您看洞顶也有蓝光。”这蓝光居然和明远道掌中素埙散发的蓝光相互辉映,奇特非凡。 突然一混厚的声音响起“是哪个啊?打断了老子的美梦,找死啊。”这声单仿佛是从鼻子里发出的一样。 一会另一个尖细如泼妇的声音紧接到:“你弄啥勒,还打断你的美梦,肯定是前几天你弄死那小孩的爹来找你寻仇了,叫你别那么用力的嘛。” “我又不是故意的,有本事,你来撒。” 听着这用方言吵架的争吵声,汝家家仕有的忍俊不禁,有的面面相觑。 “妈啦个巴子的,你两个都给我闭嘴,吵死啦。”第三个声音听上去倒勉强算得上一个正常男人的声音。“出去看看,还怕这群两脚羊不成。” 话音刚落,从洞底的一个凹口出飞出一个火红的飞鸟,六支好似鸡爪的脚有力的扣住岩石,锋利的爪尖直接刺进了石头里,落在了众人的面前。众人由下往上望去,这家伙体形硕大,有一丈之高,全身有公鸡一样的羽毛,三支如鹰一般的翅膀张开估计有三丈之宽,三个脑袋缠绕在身体之上,还在吵闹不休,如若不是体形庞大,缩小成猫咪大小的话,这多眼灵鸟还挺逗趣的。 明远道脸色可不像他家这些家仕那般轻松,家仕们都被这多眼灵鸟给逗乐了。这多眼灵鸟本应该如鸡般大小形态,可这斯不知食了多少人的**及灵识方可长至如此。 明远道:“切勿大意。此兽狡诈,趁人不备将随即发难,万不可被表象蒙骗。” 此兽见明远道不上当便开口:“妈啦个巴子的,你这货还挺聪明的嘛。那就吃我一爪。” 此兽一点也不含糊,话没说完就伸出一爪子风驰电掣般的扫向明远道。明远道立即转身飞上空中躲过了此兽的横扫爪,家仕们纷纷后退。明远道单脚点落在了一块小石锥之上,以居高之姿观察着这多眼灵鸟的巢穴。 尖声鸟头道:“啊,大哥,他居然躲过了你的攻击,这男人挺帅的嘛。”此言道尽了对中间鸡头的嘲笑之意。 闷声鸟头道:“你个花痴,咱们这次可算碰上钉子老。” 中间鸟头道:“吵死了,都给我闭嘴,还不是你这笨蛋杀了那小孩,惹来的。” 闷声鸟头见自己惹下的祸事也不敢嚣张:“那我不是看那小孩细皮嫩肉的,我也是一时嘴馋嘛。” 中间鸟头气闷道:“就你馋啊。老子也馋。” 说话间,展开翅膀腾空飞至高处后随即收紧翅膀高速旋转地冲向明远道,旋转的同时,三个头连脖子瞬间被拧在一起,就像三根麻绳拧成一根,眨眼间此兽像一个钻头一样可钻穿一切所遇之物和人。明远道感受到三个头顶着一股强大的气流,电光耀眼的气波形成了一把雨伞形状的气流向他钻来。明远道双眼顿时睁大,只得起身躲避。电光火石间,此兽撞上崖壁,石块随即落如雨下,而此兽像是没有痛觉一样,转身又冲向汝南家仕人群里,不少人被撞翻在地,当场毙命,此时家仕没有一个再敢懈怠小觑。 第三章 凤鸣山多眼灵鸟下 明远道觉察到,此兽连翻几次攻击,都一声不吭,不符合这三鸟头的习性,从他们进洞以来,这三鸟头就没停过嘴,此刻却专心一致。除非他们合体时不可讲话,才会如此安静。明远道当下心生一策。便道:“你等在此盘踞数百年,食人无数,除了体形长大以外,也没有其外所长了,也不外如是。只知道横冲直撞。实在可笑。” 此激将策一出果然奏…… 中间鸟头回嘴“没见你们这些人已经死伤一半吗?你还敢笑我。”此番一开口便已破功,三颗头也相继被甩开。 “哎哟,要死呀,下次合体的时候,要说话提前通知一下撒,头都给我甩晕了。”通知不也得也口吗?! “就是撒,点都不懂配合。” 另两颗鸟头一直抱怨中间的鸟头。 “哼,狡猾的两脚羊。” 明远道立即历声道:“灵带布阵。” 家士们接到命令,各自散开,以多眼灵鸟为圆心围成圆形,纷纷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在面前凌空画符,随即右手摊开,向前一伸,齐声道:“去。”一屡屡白色的灵带像水蛇一样蜿蜒飞起,分别缠绕上多眼灵鸟的三根粗壮的脖子,灵带的另一端则在刹间便回到家士们的手中,家士们立即带力朝不同的方向拉着三根脖子,明远道趁机飞升至上空,用剑划破手指,以血为朱墨在左手的镇灵钉上画下镇压血符,明远道头朝下全力冲向多眼灵鸟的三根脖子根部,这时三颗头发现明远道的意图,张大尖嘴发出鸣叫,从尖嘴里喷出带火的石头,石头击在家仕身上便马上燃烧开来,剩下的家仕为给他们的翁主挣取这一瞬的时间,忍着焚烧的切肤之痛奋力拉着灵带不松,最终以多眼灵鸟发自身体深处的悲鸣结束战斗。片刻间,地上又多出了几具焦尸。 镇灵钉打入了凶兽的体内使得它灵力被压制,变回了原本的大小。在地上三颗头像斗鸡一样你啄我,我啄你,你啄他,“都怪你,这下好了。”“撒子啊,怪你还差不多。”“你两个蠢货。”……这时有家仕一剑刺下去,结果却被一道蓝光反弹回来。明远道见此情况,怕是现下无法斩杀这凶兽了。便施竹影金锁咒将其困于金锁球内。 金光闪闪的光球内尖声鸟头还带着一丝惊喜道:“好漂亮的球,看,不但发着金光上面还飘着竹叶呢” 中间鸟头急了,大骂道:“喂,可恶的两脚羊,我们都已被你封住灵力了,干嘛还要这么困住我们,你给我解开,死两脚羊。” 明远道开口:“为免你们再祸害苍生,你们便委屈一下吧。”说罢就将金光球推至前面的凹**,大石覆上,再在大石上施了一道咒印。 “将此洞封死。” (回忆终) 明怀粼听完,惊叹这可算九死一生啊,牺牲了那么多的家仕才将其镇压,清风能把我背回来实属不易啊。 明怀粼:“父亲,你是怎么知道镇灵钉要钉在它们的脖子根部才能镇压其灵力呢?” 明远道:“清风回来向我说明了这凶兽的体貌特征,我想起我幼年时在古籍中看见过此兽,便提前作了准备。” 明烈文:“这也不是为一个方法,但日后还得将其诛灭才能保一方平安。” 明远道:“静待时机吧。” 明怀粼调皮的点头道:“嗯,这个故事教会我们团结才能保命啊,要是这三颗头知道团结,父亲怕是没这么容易镇压。” 绝世母亲:“你们仨啊,一谈起凶兽就没完了,来文儿、粼儿尝尝为娘做的一口酥。” 明怀粼皱皱鼻翘嘴,撤娇道:“母亲先给粼儿吃,好不好。” 绝世母亲:“好,粼儿最乖了。” 明怀粼转头跟明烈文吐了吐舌头。明烈文笑而不语。 明怀粼道:“父亲、母亲、哥,我有些困了,我先回房了。” 明怀粼起身作揖,父母点头,他转身走过长长的走廊道,余下的三人目光随着怀粼渐行渐远的白色身影望着,他们知道,在他爱笑的弯弯眉眼里总带着那么一缕忧伤。 明怀粼离开明泽阁后并未回房休息,而是来到了后山山顶上,今天不仅是一家团聚的日子,也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日子,故每月月圆之日,与父母欢乐后他便会独自一人来后山吹凑上一曲,以解对前世亲人的相思之情。前世的牵挂回忆,这一世渐日累计的亲情,都沉于心底,是力量,所以他要更好的活下去,侠义天下。又岂能辜负这些爱他的人呢? 他明白,他乃寄世,五岁之后才开蒙,相对其他人,他努力修习剑道也是事倍功半,故父亲转尔要他习音律,为此其他世家也不少笑话他,不过他都一笑了之,每日嬉笑面人。 一曲毕,明怀粼倚靠在一块大圆石上仰望着天上的圆月,这轮圆月印在他水眸里跳动,仿佛在告诉他,你要多笑。 次日,射猎场上,这猎场乃是一座大山,一半夷为平地为操练之用,一半则保其陡峭原貌作猎走兽之用,地貌之宽一眼难望尽。射猎场前面是一座数丈高城楼,设有风火台,了望台,沿城楼每隔一丈便插着汝南明家的御阴旗,甚是威风。 列对站着三列汝南明家的师兄弟,今日的课业是弓箭。明怀粼扬手遮阳仰看了一下天空,想:今日有得热了。 此时明家家翁明远道带着一名少年和一名少女坚步走来,年龄与他们相邻,少年长相清秀,眼睛细长,甚是机灵谨慎;少女圆眼,四处细瞧,仿佛在说‘好大的射猎场’。明怀粼觉得这少女甚是可爱,便对他露齿一笑,就差没挥手了,少女见有人跟他招呼也是喜形于色。 明家翁道:“烈文、怀粼、清风,这两位是我们家族南派的两位世子,这两月便跟你们一起修课业,两月后一道与烈文和怀粼上晓星阁求学。” 少年手扶衣领正装挺胸上前一步先跟明家翁欠身作揖行礼,后转身跟前面各师兄弟作揖行礼,甚是端正,然后道:“我名叫明安复,这是我的妹妹名叫明柔,感谢明翁主留我和妹妹在汝南泽梦岭修习汝南正统课业,汝南南派全系感激涕零。希望各位师兄弟以后多多指教。” 明怀粼微转头向明烈文小声道:“难道他们自家不是正统课业吗?” 明烈文答:“因他们是汝南旁枝故藏书记载并不全面,算不得正统。” 明怀粼:“哦~难怪这明安复这一派感恩戴德的言论,不过我倒觉得他的妹妹挺漂亮的。嘿嘿” 明烈文:“……” 明远道:“清风,你随我来。” 作者有话:清风这一角一时手快写出来了,一开始都没一个定位,后来想想可以作为一个引索性人物,这里先对清风的家世出处作个简单的抛引方便剧情推进,这是一边写边想的角色,可真给听茶君添不少麻烦,但又不忍将他除名在外。至于另两男主怕得第二卷出场了。 第四章 清风之身世 明远道将清风带到了忘兰阁,这是一座四角三层阁楼,两人却并未向上走,而停在一面壁画前面,明远道伸手一挥,壁画便如水面被投入石子激起了圈圈涟漪般波光粼粼,二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两人脚下的阶梯成圆形蜿蜒向下伸,两边墙上的豹头油灯也随道二人经过一一亮起。二人大略往下走五丈之深便有一道石门出现在二人面前,石门上的豹头铜环扣甚为硕大,直径有两尺长。明远道一扶袖,两道门便缓缓开启,因为石门千斤重,开门声异常沉响。二人踏步进入,四周立即由黑转亮。 明远道站定,清风在他背后两步开外,身着深紫绣领束身锦服,秀骨清像,明眸沉静。乖巧的注视着明远道等待着他的恩人开口。明远道转身上前一步,拉起清风的右手,解开袖子将袖口往上卷起至手臂处,露出一朵鲜红色火焰胎记。清风有些许不解,看着家翁。 明远道:“以前我只叫你不要把这胎记显露于旁人见之。你一定很好奇这其中原因吧?但你性子乖巧,我没讲你也不曾问过。” 清风道:“如若家翁要告知清风,自然会告之。” 明远道:“是。这是你的家族,情渊一族族腾,每一个你们家族的人自出生时便会以灵术印于身体不同之处。我以前说它是你的胎记是不想引出无关事端。” 清风终于等到翁终跟他讲他的族亲了,双肩一震,但激动的情绪却被他生生压下。 清风道:“那,我还有其他族人吗?” 明远道抬手重重的压了一下清风的右肩,道:“有的。” 清风抬头急道:“那他们在哪?” 明远道摇头,道:“当年,我赴你们族长五年之约到情渊冢,本是身松意惬,可当我到冢前发现你们历代族长所设的结界已被破坏,我便知晓情渊冢已出事。我进入冢谷时,已是一片狼藉。当我进入情渊祠堂时发现族长尚有一丝气息尚存。他临终说一群鬼面人灭了他们一簇带走了两卷族策和两个五岁孩童。随后他指了指庭院里的一口井便去逝。后来我在井里找到了你并带回了泽梦岭,当时你也是五岁。” 清风一直对五岁前只有些许零星的记忆且是模糊不清的。脑中是有一幅三个孩童在河边一起玩耍欢畅的画面。 明远道走到高墙前面,从一暗格里拿出一卷卷书,递到清风面前道:“这是我救你时在你身上发现的,现在交于你,我知这是你族绝学。但既有人要灭你全族,便不可放过其遗孤,是故你幼年之时我并未交于你修行。” 清风手颤抖着接过卷书。凝视着卷书,仿佛所有的情感都承重于这轻薄的卷书之上。 明远道静静看着清风,仿佛在等待清风的情绪平静下来。 明远道:“此次烈文和怀粼上星晓阁,你不必跟随。这期间你独自去往你的簇址情渊冢修行此卷书上的家传绝学。修成你可自行去查明灭你全族是谁所为。这些年我暗中追查,发现情渊冢似乎与粼儿的陨埙有关。” 清风道:“那两位公子的安全。” 明远道:“放心,有烈文在,且粼儿身上的秘密暂无人知晓。你不必多虑。还有,当年你拼死把粼儿从凤鸣山上救下,我一直欠你一个谢字。” 清风抿唇轻道:“家翁,我与汝南明家永远用不到一个谢字。”说完清风便转身离去。 明远道凝视着这孩子的秀丽背影心道:情渊,一朝入情道,一世沉深渊。清风你这一世所载恩情这一渊可有解?另两个孩子这一世又承的是什么情道呢?情渊老头,你这一族可真的都将为情所困吗? 清风拜别明家翁后,来到了射猎场的城楼上,远远的看着猎场中一白衣挺拔的少年,就算拉弓也是一如既往的沉静优雅姿态,箭离弓,少年立即沉肩站定,转头回望城楼上的清风,两人相望如斯,直到清风转身离去,明烈文目光一沉,道:“保重。” 明泽阁内,明烈文、明怀粼堂下对案而坐,明远道堂上正坐。 明道远道:“烈文,粼儿两个月后你们便上晓星阁受礼学道,两年后方可归家。与你们一同的还有其余各家子弟。切勿多生事端,可知?” 两弟兄同时道:“孩儿知道。” 明怀粼嘴上温顺听话,心里却想,终于可以离家了,自由了。笑得合不上嘴,被明远道看见。明远道无奈摇头“烈文,看护好粼儿。” 明怀粼一个白眼,突然问道:“清风呢?” 明远道:“他有别的事,不与你们一道,已经离开。” 明怀粼埋怨:“哼,什么嘛,都不道个别就走了。” 明远道:“粼儿,你过来。” 明怀粼听言走到父亲身边,父亲递给他一张锦绢,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好些字。明怀粼瞪眼咽了一下口水有一种特别不好的预感。轻声问道:“父亲,这是……?” 明远道:“背下来。烂熟于心。” 明怀粼差点没怄出血来,急忙撒娇到:“这这这,父亲,能不背吗?” 明远道:“不能。” 明怀粼还在作最后的垂死挣扎:“这有什么用嘛,我都看不懂。” 明远道:“这对你习埙有用。不懂我可以解释于你听。” 明怀粼这下彻底死心认命了。他不知的是,这对他以后可真的取到颠覆之用啊。 切韵之学本出于西域,汉人训字止曰“读如某字”,未用反切。然古语已有二声合为一字者,如“不可”为“叵”,“何不”为“盍”,“如是”为“尔”,“而已”为“耳”,“之乎”为“诸”之类,以西域二合之音,盖切字之原也,如“輭”字文从而、犬,亦切音也,殆与声俱生,莫知从来。今切韵之法,先类其字。各归其母,唇音、舌音各八,牙音、喉音各四,齿音十,半齿、半舌音二,凡三十六,分为五音,天下之声总于是矣。每声复有四等,谓清、次清、浊、平也,如颠、天、田、年、邦、降、庞、厖之类是也,皆得之自然,非人为之。如帮字横调之为五音,帮、当、刚、藏、央是也。帮,宫之清。当,商之清。刚,角之清。藏,徵义清。央,羽之清。纵调之为四等,帮、滂、傍、茫是也。帮,宫之清。滂,官之次清。傍,宫之浊。茫,官之不清不浊。就本音本等调之为四声,帮、牓、傍、博是也。帮,宫清之平。牓,宫清之上。傍,宫清之去。博,宫清之入。四等之声,多有声无字者,如封、峰、逢,止有三字;邕、胸,止有两字;辣,火,欲,以,皆止有一字。五音亦然,滂、汤、康、苍,止有四字。四声,则有无声,亦有无字者。如“萧”字、“肴”字,全韵皆无入声,此皆声之类也。所谓切韵者,上字为切,下字为韵, 切须归本母,韵须归本等。切归本母,谓之“音和”,如“德红为东”之类,“德”与“东”同一母也。字有重、中重、轻、中轻,本等声尽泛入别等,谓之“类隔”。虽隔等,须以其类,调唇与唇类,齿与齿类,如“武延为绵”、“符兵为平”之类是也。韵归本等,如“冬”与“东”学母皆属“端”字,“冬”乃“端”字中第一等声,故都宗切,“宗”字第一等韵也,以其归“精”字,故“精”徵音第一等声;“东”字乃“端”字中第三等声,故德红切,“红”字第三等韵也,以其归“匣”字,故“匣”羽音第三等声。又有互用借声,类例颇多。大都自沈约为四声,音韵愈密。然梵学则有华、竺之异,南渡之后,又杂以吴音,故音韵厖驳,师法多门,至于所分五音,法亦不一。如乐家所用,则随律命之,本无定音,常以浊者为宫,稍清为商,最清为角,清浊不常为徵、羽。切韵家则定以唇、齿、牙、舌、喉为宫、商、角、徵、羽。其间又有半徵、半商者,如“来”、“日”二字是也,皆不论清浊。五行家则以韵类清浊参配,今五姓是也。梵学则喉、牙、齿、舌、唇之外,又有折、摄二声。折声自脐轮起至唇上发。,如鈝浮金反。字之类是也;摄字鼻音,如歆字鼻中发之类是也。字母则有四十二,日阿、多、波、者、那、啰、拖、婆、茶、沙、嚩、哆、也、瑟吒、二合。迦、娑、麽、伽、他、社、锁、呼、拖、前一拖轻呼,此一拖重呼。奢、佉、叉、娑多、二合。壤、曷罗多、三合。婆:上声。车、娑麽、二合。诃婆、縒、伽、上声。吒、拏、娑颇、二合。娑迦、二合。也娑、二合。室者、二合。佗、陀,为法不同,各有理致,虽先王所不言,然不害有此理,历世浸久,学者日深,自当造微耳。 已是傍晚时分,父亲已离去,兄弟两还在研习古籍,当然明怀粼是忙着背他父亲新给他布置的任务。 “哥,你帮我看看这是什么意思吗,这我连意思都不懂要怎么背啊。” “嗯,我看看” 于是便成了两人一起研究父亲留来的锦绢上的古籍了。 第五章 晓星阁起源 转眼两个月已经过去,明怀粼、明烈文、明安复和明柔四人拜别了家人踏上了登晓星阁的路途。 明怀粼开心的用肩碰了碰明柔:“柔柔,这是我母亲给我备的一口酥,可好吃了,你尝尝吧。” 明柔接过一口酥,笑道:“谢谢你。”小试了一口便道:“真的好吃耶,还有吗?” 明怀粼道:“有有有,我母亲给我备的可多了,都在乾坤绣袋里。” 明安复道:“柔儿,不可无礼。” 明怀粼道:“哪无礼了。你整天把礼教条款挂在嘴边,不累吗?柔柔,咱们别管他。”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明烈文走在前面不予评论,直管走。一行人倒也惬意游玩。 “啊,不是吧,这台阶一眼望不到顶,也太高了吧。我们真的要一步步的爬上去吗?”明怀粼这还没开始,就看累了的语气道尽了不情愿。 明烈文简道:“嗯,走吧。” 其余三人无奈的对视了一眼,便跟着大哥背影踏上这一望无尽的台阶。 再难也得爬啊。要登上晓星阁求修可不是一件容易之事,就算是各世家之子,身份金贵,也得过了第一道登云步梯之关。这登云步梯有九千级之多,且各世家之子不能用御剑之术,是故只能步行,其目的也是锻炼这些平时在家养尊处优的世子的毅力。如果不愿或没有步行走完这登云步梯的世子将被视为自动放弃上晓星阁求修之权。这晓星阁设有结界,如果有人用没有被晓星阁阁主亲授的御剑灵丝缠于剑身,便无法进入结界,这也是极好的杜绝作弊的方法,而且一旦被发现有想要御剑上登云步梯的人将被晓星阁除名在外,永远不得再上晓星阁求修。这也是各大世家共同认同的规矩。 明怀粼明亮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登云步梯上显得格外响亮。“哎,这山中景色虽秀丽,但这梯级也太多了些吧,脚都走麻了。嗯~,柔柔啊,你累不累啊,要不我背你上去吧。” 明安复道:“你不是累了吗?怎么还能背得动柔儿。” 明怀粼道:“柔柔身量这么轻盈,根本就用不了多少劲。” 明柔轻声道:“粼公子,谢谢你,不过不用了,求修就要自己努力步行完云梯,这是规定,我定会走完的。” 明怀粼道:“好吧。那我也认真起来吧。” 不过没坚持多长时间,明怀粼又追上明烈文。道“哥,你倒是轻松得很嘛。” 明烈文缓缓转头看着明怀粼道:“你嘴上说累,我看你倒是神情轻松。” 明怀粼道:“我这不是怕你们无聊嘛,这么高的台阶,爬完啊,要是不被累死也得无聊死的。哥,你平时好学,知道的肯定多,你给我们讲讲这晓星阁的事吧。” 明烈文淡淡道:“你想听什么?” 明怀粼搔了搔后脑勺笑道:“就先讲讲这晓星阁的起源吧。” 明烈文轻轻抬头望了望上面台阶,道:“三百年前,有一修道方士,独行天下,力行除恶务尽,但他所指的恶,乃是天下戾气邪物和精怪。” 明怀粼听着故事,脚步轻巧的走着,想着:“这也太绝对了吧,万物皆有善恶之分啊。” 明烈文像是听到了明怀粼的心声一样,转眼注视着他,稍尔又继续讲:“有一日他游历到了南方一个小镇,这个小镇的人大多以种荔枝为生。此镇产的荔枝不仅丰硕甜美,而且四季皆能量产。这使小镇上的百姓生活相对其他城镇富余许多,因此此镇便得名恩荔镇。但没有人知其四季皆产荔枝的原因。” 明怀粼道:“咦,这山上也有许多的荔枝树也。” 明烈文继续道:“游士一到此镇便觉察到有不妥之处。经过一番探查,游士发现一棵荔枝树下有一股充沛的灵气环绕整个镇子,他断定这便是这个恩荔镇奇异的原因。他不顾镇民反对,将这颗庞大的荔枝树连根拔起,发现树下有一颗金色的荔枝核,因为吸收灵力比一般的荔枝核要大一倍,这荔核便是滋养这一方小镇所有荔枝树的能量来源。游士知道这荔枝核已经化为精灵。 游士收服了荔核精后,小镇顷刻间便恢复了凋零之貌,原来小镇土地大多是坚硬的岩石根本不适合荔枝树生长,百姓们群情鼎沸,指责游士不该收了荔核精,断了他们的生计。游士一直秉承除恶务冬不计其他,坚信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便离开了恩荔镇。” 明怀粼道:“那恩荔镇的百姓呢?” 明烈文道:“不知。” 明柔道:“其实荔核妖也没有作乱世人。” 明安复道:“可妖终究是妖。” 明烈文不置观点只继续讲故事“游士将荔核妖携带在身上,继续游历斩杀戾邪之物。数年后的一个晚上,游士坐道之际,从他怀中传出一缕金光,金光轻绕到他面前渐渐化为一位女子。此女子是荔核妖的一缕灵识所化,如雾里看花般缥,同时还出现了一些模糊的恩荔镇百姓爱苦的画面,女子悠悠的问游士‘君所为,真乃修真之道吗?’随即游士被这一语所惊醒。他拿出荔核端详,他这一生斩杀妖邪无数,其中也不乏弱小且尚未行恶的灵物,他从不曾动摇信念,可这荔核精从未行恶且一直在帮助恩荔镇的百姓,百姓也因它耍安康,现在去因自己收了荔核精面让百姓受尽苦难。游士的信念出现了疑问便再也无法像以前一样坚定他的行为。于是他便来到了此山中建立了晓星阁,隐于山间。” 明怀粼道:“那为何,各世家要将后人送往晓得阁求修呢?” 明烈文道:“往后几年,游士没再插手世间之事,山下各地的邪祟无人镇压,越加猖狂,祸患世间,曾经受过游士恩慧的人,便想起得找游士解决邪祟。可游士在此山山顶,此山甚高无路可上,各世家便集其财力、人力修了这九千级台阶通上晓星阁,请求游士帮助。” 明怀粼道:“还真是功过不好评啊。” 第六章 初上晓星阁 明烈文:“嗯,游士下山除去邪祟,解救苍生。此次下山除祟后他便从被灭了的村子里带回了两名遗孤,授其法术、道义,悉心教化。年长的孩童为游士的大弟子,为人正直、待人温和且严以律已,这便是现任晓星阁阁主,燕德一,号山阳居人。后来各世家也会将后人送上晓星阁来求修,道业修成便返回家中以便保一方平安,这些世家后人便是由山阳居人教化。另一位孩童则对法术更有天赋,他便学他师傅游历天下,除魔斩祟,他便是欧阳履清,号山阴君仕。” 明怀粼道“真没想到,晓星阁还有这么一段传奇。” 明烈文道“晓星阁乃是玄门正统,故各世家后人都会来此求道,这登云步梯也是诚心和决心的体现,也可明示来者,晓星阁修道是一条艰苦的道路。如果此关过不了也便没有求修的必要。” 明怀粼道:“嗯~,这山上这么多的荔枝树,以后饿了不愁没吃的了。” 其余三人对他那跳脱的性子已经习惯了,都没接话,一步步的向上走去。 一行四人不知走了多久,明怀粼仰头向上看,看见一所白色的石柱门立在上面,上面刻着不形态不一的小人,有的小人雕像风姿清丽,有的人弯腰驼背像直不起腰一样,更有人手掌着地像是爬行前进……形态甚是滑稽。 明怀粼道:“啊,终于到了,累死我了。” 他一个转身斜坐在台阶上。明柔也跟着坐在了台阶上。明烈文和明安复站在旁边不动等二人。 明怀粼起身站起走近石门迈腿要走进去,结果却被反弹回来。道“奇怪,我们进不去,但又没有引路人,那我们就在这等着吗?” 他话刚落,便从石门面弹出了一个毛茸圆球滚了出来,这东西头圆而大,身体偏小,一不小心看着就像一个没有身体只有脑袋的毛线球,似猫却非猫的脸,可说是可爱之极。 明怀粼立即蹲下细细的瞧着这不明物体,还有手指戳了戳它毛茸的脸,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啊,怪可爱的。” 毛茸球见明怀粼说它是个什么玩意儿便急了,大叫道:“你才是个玩意儿啊,没有礼貌。” 明怀粼挑了挑眉,“哟,脾气还挺大,那你说说你是个什么,什么动物啊。” 毛茸球道:“哼,我可是这晓星阁的灵系石所化,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把我召唤出来的。你能将我唤出来,看来你灵品还不错嘛。”它傲着头走到明怀粼面前不断的跳着想要与他平视。明怀粼看着这自大的毛球,脸不自觉得抽了抽,无奈的伸出手掌,让它跳到了自己的手掌上,看着它。 明怀粼忍俊不禁,道:“嘿嘿,我也是一不小心把你给撞出来的。这可能是个意外。” 毛球听后又大吼起来:“什么意外,以后你便要把我带在身边,好好的待我,不能把我给饿着了,要让我开心,知道吗?” 明怀粼:“啊,我还得伺候你个毛球啊。” 毛球道:“什么啊,你这是什么表情,别人想要我还要不到呢。我可是很利害的。” 明怀粼有些无奈地舔了一下嘴唇然后轻轻的咬了一下下唇,这是他的一个习惯性的小动作。 明柔道:“利害?!可你长得明明很可爱啊,看起来一点也不凶。” 毛球一下坐在了明怀粼的手掌中,泄气的说:“我的长相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啊,我的长相取决于唤我出来的人的心境啊。都怪这家伙,我可是晓星阁灵系石却被生成了这幅模样。” 明安复以前听说过这灵系石,可真是可遇不可求之灵物,看着这明怀粼课业成绩也是一般,怎么会一上晓星阁就唤出此等灵物。 明怀粼道:“那你一直都在这山上喽,那这山上的事你应该都知道吧。” 毛球道:“也不是所有的事都晓得。” 明怀粼道:“那你知道我们现在要怎么进去吗?” 毛球傲气道:“有了我,你们当然可以进去了。不过放心吧,等一下自然会有仙士引你你们进去的。” 突然从石柱门的波光中走出两名白衣仙士,仙士看了一眼明怀粼手中的毛球,便道:“请问是汝南泽梦岭的世子们吗?” 明怀粼道:“正是正是,我们还想着怎么进去了。” 白衣仙士道:“请随我来。” 明安复道:“有劳了。” 当他们经过石柱门后,石柱上便又多出了四个姿态轻盈的小人雕像。 两位仙士将一行四人引进了山门,山中果然另有洞天,白壁陡峭,郎空丽云,飞角楼好似悬挂在这些碧绿悬崖上,好生壮丽。 四人首先被带到鹳雀楼。这里是山阳居人授课处。 白衣仙士作揖道:“居人,汝南泽梦岭世子拜见。” 大门缓缓打开,一身着紫青祥云袍的长者背对着四人,随着门渐渐敞开,长者也随之转过身来看向四人,他手握书卷,道风秀骨,看上去也不过而立之年,儒雅的脸上却露着长者的微笑,甚是随和。 四人立即作揖道:“汝南泽梦岭明烈文” “明怀粼” “明安复” “明柔” “拜见山阳居人。” 山阳居人微笑道:“免礼。你们徒步走完登云步梯还有这般惬意之态实算难得。” 明怀粼听到夸张立马得意:“居人,你可不知道,贵阁这云梯可真是太高了,我能爬上来算是我很努力很诚心的结果啊。” 山阳居人对明怀粼笑了笑,转眼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毛球。道:“方修、允明,你们两带四位去他们的阁寝休息吧,一路奔波也是累了。” 方修、允明道:“是,居人。” 四人齐拱手道:“告辞。” 山阳居人道:“嗯,去吧。” 明怀粼用肩碰了碰名叫方修的仙士:“嗯,方修,是吧,你们这还挺漂亮的嘛。” 方修答道:“那是,这可是晓星阁啊。”那神情别提有多骄傲了。 明怀粼道:“那这晓星阁有什么好玩的啊。” 明安复道:“我们这是来求修的啊,你还想着玩啊。” 明怀粼道:“修和玩又不冲突。” 允明道:“我们长居于晓星阁,倒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不知粼公子口中所说的好玩是何意,倒是后山,我们从不轻意踏足。” 明怀粼一听好奇心顿时难抑,道:“那你们为何不踏足呢?” 方修道:“那是师叔的弟子欧阳隋的居所啊,不过那里有一眼泉水甚是清冽,我们都想进去一睹那一眼泉水,可都不敢进去。” 明怀粼奇怪:“这欧阳隋是凶兽不成,你们这么怕他。” 明烈文道:“怀粼,注意言辞。” 明怀粼立即乖巧:“哦。” 允明答之:“不是,移山师兄只是喜欢独行。” 明怀粼笑道:“移山,好阔气的称号。” 方修怒道:“不许你笑我们二师兄。” 明安复连忙解释:“不好意思啊,仙士,粼公子他不是故意的,他这人生性跳脱随性。”说完还不忘用手肘顶了一下明怀粼。明怀粼也弯眼一笑。 两位仙士也没多作计较。 第七章 结识新友曲风叶 不一会,他们便到了阁寝,安排好房间。方修、允明交待道:“再过七天就是祭阁仪式,仪式结束后便正式开始课业。课业期间,各位不管有何事都可以找在下二人。不打扰各位休息了。” 明安复:“多谢两位仙士了。” 深夜,星光悬若银河,明怀粼带着毛球赏着景来到了后山。 “我说毛球,你们晓星阁不亏叫晓星啊,你看这星星看得多清楚,真美啊。” “这还用你说。你能不能别老叫我毛球,我是灵物,哪有你样的。” “那我告诉你一个决定,那就是以后你的名字就叫毛球,多贴切啊。” “我不要。”毛球突然大叫起来,圆脸鼓得更加像个球了。 “我来会一会这移山君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啊,这么一大座后山都是他的居所吗?” “我怎么知道啊。” “你啊你,你不是这晓星阁的灵系石吗?这么点小事都不知道。” “哼,我的灵力大小可是取决于你的修为,好不好!” “这……算了,我也不是一定要看到这移山君。” 在他们斗嘴间,黑暗里的一颗大树上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这身影仿佛是来自黑夜的使者,与黑暗融为一体,只有头悠悠的随着明怀粼的白色身影而移转,好似一头猎豹在盯着一只误闯入他领地的羚羊但却不着急扑倒他的一种戏态。 这边,明怀粼却丝毫没有查觉出危险的气息。却被前面亮光所吸引,原来是方修提过的那一眼泉池,因为月光反射倒像一块银色琥珀一样沉静的泛光,唯美之极。 “哇,方修他们没胆子进来赏景,可真是要后悔死了。” 他蹲下身来,手指摊了摊泉水,果然清洌,泉池也因为明怀粼手指的探入晕开了层层涟漪,月光反射到他的脸上,也如层层涟漪般的光在他的脸上微微晃动,他与这清洌泉池在这黑夜里容成一幅完整少年朗戏水趣图。 “毛球,咱今天虽没见到移山君,可见到这一面泉池也不虚一行啊。” “呵,也只有你想见他。” “我只是好奇而已嘛。对了,奔波这段时间都没好好洗个澡,就借这一弯泉水一用吧。” “不是吧,你要在这……。阁寝不是有浴池吗?” “还说呢,你们这晓星阁也太小器了,浴池就开那么一个时辰就关闭,我还没来得及洗就关了。” “谁叫你磨磨唧唧不早点去。” “我……,要你管。” 明怀粼寄世虽是男儿身,可前世却是女儿魂,就算他平时努力男性化举止,可沐浴这种事还是不想与其他男子一道,但却不能言语,便恼羞成怒掩饰自己异常行为。 他雀跃地退去锦衣裸露着上身,只留下亵裤下了水。这清凉的舒爽又让他的双眼笑成了月牙弯,也让他情不自禁的仰头面月,露出了细长白嫩的脖颈仰成优美的弧度,青丝如倾下的丝绸自明怀粼的头部从上往下漂在了水面上,画面极尽妩媚,但少年朗却笑得极为明朗毫无邪念。 这熠熠生辉的生鲜画面毫无保留的全都映入了黑暗中那位高大挺拔身影子的黑眸里,黑暗中仿佛能听到他撰紧拳头的格格声。不一会儿他便转身彻底消失于黑暗中。 “明晚又是月圆之夜了。”明怀粼仰望着夜空中的明亮幽幽道。 次日,午后,隔壁阁寝又新入住了世家子弟。明怀粼自然不会错过这热闹的机会。兴冲冲的跑过去见一下是哪家世子。 明怀粼拉着明柔来到隔壁阁寝,看见一位与他们年龄相仿的少年正院中赏花。转身面对二位来客,白皙的有些孱弱的脸露出友好的笑容,“不知道有客到,有失远迎。” 明怀粼笑道:“你太客气了,在下是汝南泽梦岭明怀粼,这位是舍妹,明柔。” 少年行礼道:“在下毗陵曲氐曲风叶。” 明柔道:“叶公子刚才是在赏花吗?” 曲风叶听到赏花便笑:“是啊,这晓星阁的花可真是奇,颜色格外鲜艳娇美。” 明怀粼道:“对啊,我发现这晓星阁可玩可赏的可不止只有花哟,叶兄。” 曲风叶也是个爱玩的人:“哦,有哪些好玩的啊,粼兄可要带上我一份啊。” 明怀粼道:“好说。” 三人正聊得欢时,门口走进一对人,前者一袭蓝衣素服,器宇轩昂、踏步生风,可算是不可多得的佼佼君子。这便是晓星阁阁主山阳居人的弟子燕晨诩。他轻步停在三位面前道:“原来粼公子和柔姑娘在叶公子这。叶公子,这是晓得阁素服和家训册,各位求修期间,请各位着素服修课业,每三日沐浴,每日焚香。这家训册请各位仔细阅读。” 明怀粼心想“那我不是每三日就要去一次后山上的泉池吗。” 明怀粼拿着厚厚的家训册苦道:“晨诩兄,晓星阁有这么多的规矩要遵,我真是佩服你们啊。” 燕晨诩笑道:“粼公子别被这册家训给吓到了,这只是为了约束行不端之人,像粼公子这般品行无防的。你们的素服已经送到你各自阁寝内。若是各位再无疑问,在下就不叨扰各位雅兴了。” 明怀粼看着一行人离去,再转头看了看仍呆望着燕晨诩离去方向的明柔。明怀粼眼珠一转,笑着用肩碰碰明柔,道:“人家已经走远了。柔柔,你不会是看上人家谦谦君子晨诩兄了吧。” 明柔脸颊绯红的给了明怀粼一拳:“你瞎说什么呢!” 明怀粼转向曲风叶道:“叶兄,你说我是瞎说吗?” 曲风叶摇摇头:“非也。” 明柔瞪了二人一眼便走开了。 明怀粼和曲风叶相视一笑,明怀粼道:“叶兄,走,我们去山上猎山鸡去。我发明了一个猎山鸡的陈法,要不要看看啊。” 曲风叶一笑兴奋道:“要看要看,走啊。” 明怀粼望着曲风叶斜眼笑道:“看来我们是同道中人啊,你可不知道,我那哥哥是沉闷的性子,明安复又是个假正经,可差点没把我给憋死。还好今日与叶兄结识,以后有得玩了。” 曲风叶立即回道:“是啊,我在家也是被管头管脚的,不得自由。我喜好花草,可家里的人非要我勤习剑道,习了十几年,还是修为平平。” 明怀粼非常有共鸣,道:“可不是吗!咦?你只有一个人上晓星阁吗?” 第八章 移山君 曲风叶道:”是啊,我有一大哥,早些年早就在晓星阁冠号归家了。这次就只有我一人喽。以后粼兄可多在我这来走动,以免无聊嘛。” 明怀粼爽快道:“那是一定的。” ~ 傍晚,明怀粼带着半支烤鸡迈进了明烈文的房间,“哥,给你带的。” 明烈文放下手中的书,“去后山了。” “嗯,和曲风叶一起去玩了一下。今晚又是满月,不知父亲、母亲是否已经在院内赏月了。” “嗯,会的。” 明烈文给明怀粼斟了一杯茶放于他面前,道“今日我们便习字吧。” “好。” 每次与明烈文一同习字明怀粼就会自然的沉下心来,现在只差清风一人了,他回想起他们三人从小一同长大,一直这么习字读书,这悠悠岁月也是内心丰足,相伴沉静。 二人不觉已经到了深夜,明烈文知道怀粼的习惯,便道:“今晚就到这吧。” “好,那我回房了。” 相对于明怀粼和明烈文对案习字的宁静,后山独鸣堂的画面可要惨烈得多了。一黑衣少年盘坐在尺冰床上,头却一直汗如雨下。他努力调整气息想要使体内的乱窜的气息平静下来,可内心却仍然如烈火焚心,灼热不堪,神情十分痛苦。燕晨诩在侧也是着急于心,“今日月满怎么与以往月满截然不同,这么难以平复。移山,你昨日就遇到什么事了吗?” “没有。”虽说发声极为痛苦,可却是置地有声。 燕晨诩别无它法,只得加入五层灵力在玄青琴上。燕晨诩从小被师傅传琴道,为的就是在满月夜为他的师弟清心以压制他体内暴走的灵力。这些年来师弟定力极强,从未像今日这般神崩灼心。甚是怪异,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或人乱其心神。 “好了,移山,现下你可感觉好些了。” “嗯,好很多,多谢兄长了。”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那我下山了” “等等,兄长,今日之事兄长不可外言,特别是师傅和师叔。” 燕晨诩点头,便转身走出房门。 欧阳隋所居的独鸣堂,乃是建在悬崖绝壁之上,周遭没有台阶可走,燕晨诩脚尖轻点地面一跃起身随后沉身于一轮圆月下。 屋内,尺冰床上黑色锦衣少年脸色虽没时才那般狂烈,但是仍有难耐之色,忍得十分辛苦。眼睛虽是闭着,可在眼皮下仍然可以看见眼珠在不停的转动,像是脑海里一直出现着无法让他静心的画面,让他难以调气凝神。忽然他猛地睁开眼睛,飞身越门而出。 欧阳隋来到一崖壁底部,骨节分明的手握成拳头,整个人腾空而起,冲到山壁边,大声一吼,顿时飞鸟惊起,卯足劲往石壁一拳挥去,山石瞬间崩裂落下,但欧阳隋却丝毫没有要躲避的念头,有移山之势,故有移山之号。就在他想要挥第二拳的时候,远处却飘来了悠扬的埙声,引起了欧阳隋的注意。欧阳隋立即寻声而往。越是走近,埙声就越渐清楚,而他也因为这埙声静心平和,身内的气息也不那么强烈凌乱。当他走到一片由悬崖中间延伸而出的平地处时,终于见到这埙声的主人了。原来又是昨晚偷偷进后山的那名少年,脸上稚气未脱,斜坐在石头之上,背向后倾,但脸上却没有昨夜泉池里那般明媚的笑容,现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缕忧伤。欧阳隋灼心之火像是久旱逢甘霖般瞬间得到了宁静,他慢慢盘腿而坐,凝神调气。 明怀粼每每满月之夜都会来享受独属于他的个人空间,此刻的他毫无防备的沉溺在他自己的埙声中,今日他所奏的是绝世母亲最爱的清心绝。晚风轻轻抚过他的脸颊和发丝,宁静悠扬的埙声浸入山脉,仿佛世界的一切事物都与这位朗年少年无关。一曲毕,他便习惯性的躺平了身躯,仰望夜空,晓星阁山势高燎,所以星空格外的明亮,明怀粼竟一时兴起数起星星来了。怀里的毛球听完这埙声奋外精神,像是饿了三天的小猫享受了一顿鲜鱼大餐一样,也从他怀里翻滚了出来躺在明怀粼的头边一起数星星。 数丈开外的欧阳隋缓缓睁眼,黑玉般的眸子转向那边一大一小数星星的一人一灵物。深邃的眼睛里看不出一丝波动,更无法从面部洞悉出他有什么想法。他站起了身躯,一步步的走向明怀粼,明怀粼也听到坚实的脚步声,坐起了身呆呆的看着走向他的欧阳隋,像是被定了身一样不能动弹,因为眼前的画面太让人震惊了。眼前人,一袭漆黑如夜色般的青衣着身,如果不是今晚是满月,月光明亮,根本看不到还有一人站在不远处。 此人,前额的头发整洁的被精美的银冠束于后脑,如泼墨般的黑发直垂于腰间,左胸处一朵宝石蓝的花朵怒放地绽开,箭袖束于手腕处,腰带紧系于腰部,整个上身呈现一个倒三角形的形状,使得这人看起来简练没有一点累赘之感,修长的腿正有力的一步步的走近,这画面让明怀粼想起前世所理解的黑暗中的耶路华,拥有着无限的力量,如夜色般沉静却又危险,如果他想,他便只会只露出一张极为俊郎的脸在月光下,身体全部都隐没于黑暗里,这便是前世他想象的耶路华啊。 明怀粼还是愣愣地坐在那,没有动,毛球却早就一溜烟的钻进了他的怀里。欧阳隋走到明怀粼坐的大石前停住了,明怀粼坐在高石之上,欧阳隋站在地上却能与之平视,可见欧阳隋身形高大挺拔。两人对视中,一个讳莫如深,一个神情呆滞。欧阳隋率先开口:“你是何许人?” 明怀粼回了神,有些害怕,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身边的人都是柔和有礼,哪见过这般看上去就具有攻击性的人啊,虽然他是很好看。明怀粼又不自觉得轻咬嘴唇,咽咽了口水,才慢慢开口:“汝,汝南泽泽梦岭,明明怀粼。”明怀粼终于结结巴巴的报出了自己的家世名讳。而欧阳隋看到他这一系列的小动作,眼睛微闭加深了注视。 明怀粼知道这不是什么好惹的人,慢慢站起身,想要脚底板抹油溜之大吉,他想到就做,马上转身想要跃身而起,可谁知欧阳隋仿佛早已洞悉他的心理活动般,一个箭步向前一跨,利用身高的优势,伸手便抓住了明怀粼的脚腕子,直接往下一拉,明怀粼又回到大石上,两人站在一起,明怀粼却矮了半个头,明怀粼转过头仰视着欧阳隋,转身一掌打过去,欧阳隋侧身让掌,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明怀粼见机又想跑,欧阳隋跃身追上,下落在了明怀粼的去路前面,明怀粼见前面突然多出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差点没刹着脚步,看他那胸堂饱满一定很硬,这要是撞上去,非把他的鼻子给撞歪不可。欧阳隋好似也玩腻了猫捉老鼠的游戏,他直接一伸右手便扼住了明怀粼白细的脖子,同时欧阳隋一直往前跑动,明怀粼也随之后退,直到背抵到了后面的大石上,再也无路可退。明怀粼惊恐的睁圆了双眼,双手不自觉的握住那只扼着他脖子了手碗,想要推开它,可明怀粼的力气哪能敌过欧阳隋呢! 第九章 祭阁仪式 明怀粼慌张中只得求饶:“仙仕,仙仕,你看我们第一次见面,远,远日无怨近日也无仇的,我只是来这玩耍一番,你,你用不着对我这么凶嘛,是吧……” 明怀粼喋喋不休的说着,欧阳隋就保持原来的姿势不动,只是眼睛一直看着他,等着他说完。明怀粼终于找不出词求饶了,对欧阳隋讨好地笑了笑,等着这位凶巴巴的仙仕开口。 “没有人告诉过这里是移山君的居所吗?” “有啊,有啊” “那没有人告诉你不要随便进后山吗?” “也有啊” “那你还来。” “我,我只是想见一见这位移山君嘛,而且这后山上风景这么好,这么好玩,我只是来看夜景的。” “为何想见移山” 明怀粼咬唇想了想。 “因为他的名字啊,移山,能移山者势必很厉害。” “那你见着他了吗?” “没,没有。你能不能先放开我再说啊,我知道你手指长而有力,我的脖子都要被你捏出一道项圈了。” 欧阳隋看了看自己握着少年脖子的手,半响,他松开了右手,转身坐上大石,右腿弯曲,手里不知从哪变出一块小石头抛玩着。 “刚才所奏何曲?” “呃,汝南清心绝。” “以后每个月的圆月之夜都来此处吹奏埙曲给我听。” “啊……?” “还有今日之事不可向他人提起,否则……”欧阳隋说完之后手中的石子突然以极快的速度飞离他的手中,前端变得锋利无比,穿进了前面的崖壁里。 明怀粼被吓得不轻,才好好说着话呢,立马就在他面前抬手一镖,头连忙如捣蒜般点头答应。 欧阳隋说完手背于背后,腾空飞走了,留下呆若木鸟的明怀粼,许久后,“毛球,你认得这人吗?” 毛球在他的怀里闷声道:“不认识,不认识。”看来是跟明怀粼一样被吓得不轻。 自从那晚后,明怀粼乖巧了许多,再也不敢上后山了。最多每日和曲风叶一起上其它山脉设阵捕捉山鸡,戏水抓鱼,要不就跟明烈文习剑,研究曲谱。以后每月要吹奏曲给那个怪人听,他可不得多研习一下吗,要是那怪人听了不满意抬手给他一镖可不得了,他还想多活些年头呢。明烈文看他这几日如此勤勉,甚是欣慰。转目七日便过,大家都准备好参加今日的祭阁仪式。 曲风叶挤眉弄眼的道:“粼兄,我有一个消息,你想不想听?” 明怀粼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肯定有什么新鲜事,道:“什么消息,快说。” 曲风叶道:“听说今日祭阁,山阴君仕云游在外来不了了。” 明怀粼失望道:“山阴君仕常年在外云游,这也是新鲜消息啊。” 曲风叶道:“唉!你听我说完嘛,山阴君仕不来,他的大弟子也就是方修他们说的二师兄会代替他来啊。” 明怀粼睁圆了眼道:“真的,那位移山君今天会出席,嘿嘿,早就想一见这位移山君的风采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晓星阁正殿的台阶下。台阶两边每根石柱飘着晓星阁祥云旗,晓星阁阁主山阳居人站于晓星阁正殿门前一丈宽的九星青峰鼎前,他身后沿阶梯排列往下站着两列晓星阁的仙士,最后就是他们这些上山来求修的世家子弟。每个人都庄重肃穆,双眼仰视。 明怀粼和曲风叶在队伍的尾端,偏着头想要寻找移山君的身影。 此时鼓声响起,从正殿两侧走出两位身姿英丽的少年,他们手中托着精美的方木盘,一个木盘上放着一把拂尘,一个木盘放着一卷画像。明怀粼认识其中一个少年,就是燕晨诩。另一个明怀粼猜想应该就是移山君吧。不过明怀粼看他的身形倒觉得眼熟的紧,却又不能确肯到底见没见过。明怀粼仰视着他,刚好他的目光也锁住了明怀粼,这种睥睨天下的目光,让明怀粼不自觉的低下了头想要逃避。 持礼人用洪亮的声音贯彻全场:“礼” 众人拱手于胸前,压身行礼,反复三次,算是礼成。 “吟” 众人低声鸣唱: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吹笙鼓簧承筐是将 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呦呦鹿鸣食野之蒿 我有嘉宾德音孔昭 视民不恌君子则是效 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 呦呦鹿鸣食野之芩 我有嘉宾鼓瑟鼓琴 鼓瑟鼓琴和乐且湛 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 “毕” 众人在山阳居人的带领下走进了星晓阁正殿,停于奉案台前,山阳居人走到燕晨诩面前,双手奉起木盘中的画像,跃身而起数丈之高,将画像悬挂于奉案之上,画像哗一下垂下,一道骨仙风的仙仕承现于画像之上。山阳居人莞然落地,又转身向移山走去,双手取走盘中拂尘,走到前面案桌将拂尘轻轻的放置案桌上的扣托上。 “礼成” 山阳居人转身面对众仙仕。环视一周,道:“今日祭阁乃是为迎接新一代各世家求修子弟,望各位课业勤勉,抱悯天下苍生之心道成。” 众人拱手道:“定不负所望。” “抱悯天下苍生之心道成”这句话传入明怀粼的耳朵,却仿佛钻进了他的心底。他虽心性贪玩可却极有怀博之心,心悯微小也是他的特质之一。 祭阁落幕,明怀粼向移山君的方向瞟了一眼,一直想目睹这位传说中的移山君的风采,今日一见果然英朗非凡,但明怀粼总感觉这人有些危险。在他出神之时,欧阳隋也转过头,歪着脑袋,用戏恤的眼神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看似在对明怀粼笑,可却无法判断这笑中的意思。 明怀粼觉得尴尬,也对欧阳隋回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脸。这时曲风叶走过来搂住了明怀粼的肩道:“走了,我知道你对移山君感兴趣,但你也不用一直盯着人家看吧。” 明怀粼此时心底万分感激曲风叶过来找他,要不然他还真不知道怎么从这尴尬的对视中抽身。立即跟随曲风叶转身走出正殿。欧阳隋的眼光一直跟随两人的身影直到他们消失在大门,沉声道:“看来是没认出我来啊。” 燕晨诩走到欧阳隋身边道:“移山,你对粼公子似乎特别关注啊。” 欧阳隋转头一笑,不言。 第十章 被移山修理 上 次日,首次经文课业,所谓百年王朝千年世家,既然是各世家最重要的后人来求修,为表敬意,各子弟都会带来一份由家翁精心准备的求修礼,以表对晓星阁的尊崇。星晓阁本是修山道门并不看重这些俗物,既然不看重,那么这些东西来与去自然也就不重要了,也就没有阻止这种行为。但是这慢慢却在各世家之间形成了一种默认的礼数,更是成了攀比炫耀的方式。今日开学可是有好些好东西可以观赏了。这些也是曲风叶说给明怀粼说的,要说关于各大世家消息,他敢称居二没人敢居一啊。 今日正式授课,各子弟也都相继进入鹳雀楼,殿内早已设有十张案桌被分成两列,案桌上标明了所属的各家子弟姓名。就这样大家有序的落坐。明怀粼和曲风叶被设在了两列的最一个位置,两列间相隔一丈宽。两人相视一望,都撇嘴,仿佛对把他两分开多有不满。明怀粼看第一排燕晨诩对侧案桌是空着的,心想“奇怪了,怎么空了一个位置出来啊。”这时移山君正阔步走了进来,直接落坐空位。明怀粼和曲风叶满脸的疑问,此时山阳居人也进入正殿正坐授课案。 这时周锦兰、周锦蒲两兄弟已起身来到堂中央,拱手鞠躬行拜师礼,周锦兰道:“拜见山阳居人,我们是西门燕周,周锦兰” 周锦蒲道:“周锦蒲” 周锦蒲转身走近案桌,打开案桌上的锦盒盖子捧于面前走到原位道:“这是家父备的羊脂美玉仙鹤,以敬拜师礼数。”这玉石通透无杂,雕工精湛,仙鹤是惟妙惟肖,甚称佳品啊。山阳居人面露往常的笑容,微微点头,算是收下了敬礼。周锦蒲一脸得意的回到了他的案桌。周锦兰无言也回到案桌前。 这时周锦蒲案后的求修学士站起身来,挺胸的走到刚才周锦兰站的位子,少年浓眉大眼天生一派正气凌然的气度,行礼毕后混厚的声音道:“拜见山阳居人,我乃幽州秦氐,秦竹屹。这是家父所备,龙头香鼎,望居人不弃。”燕晨诩接过香鼎,秦竹屹便立即转身落座,好像终于完成了一件很是无聊的任务。 “嘿,该我了。”不用说,听这轻快的语气,就知道是曲风叶,他倒是一点也不觉得无趣,相反他很乐意观赏稀世珍奇。同样行礼后道:“拜见山阳居人,我是毗陵曲氐,曲风叶。这是家父和我在早年间觅得的一件风雅之物。此壶有自然温酒的功效,再冷烈的酒注入此壶后片刻都会慢慢升温,甚是美味。”说完脸上还露出了一丝不舍的表情。逗得大家都抿嘴一笑。这时周锦蒲翻个白眼开口:“既然这么舍不得,还拿出来献什么礼啊。” 曲风叶气道:“你……” 明怀粼道:“以心爱之美品献礼不正是表明了尊重之意吗!蒲公子,难道刚才的仙鹤是你随意找来的吗?” 周锦蒲被气的两眼怒瞪明怀粼却也找不到话反驳。 这时燕晨诩出声:“我理解叶公子的心情,我们定会好好保管。” 曲风叶道:“谢谢。” 最后是汝南泽梦岭行礼。明烈文上前一步,双手揣着一个锦盒,找开后是一火红色的石头被雕刻成了两个嬉戏玩闹的孩童。明烈文道:“这是家父收服一走兽后,走兽所化的火灵石,家父亲自雕成两仙士孩童。请晓星阁笑纳。”说话间,明烈文眼睛从未离开过山阳居人的脸,像是在仔细观察着什么。 周锦蒲又轻蔑道:“我还当是什么奇世珍宝呢。” 周锦兰呵之:“锦蒲,注意言辞。” 山阳道人还是刚才的微笑一直没变过,倒是欧阳隋看到此火灵石眼神加深了注视。当然这注视也被明烈文收纳眼中。燕晨诩接过礼物道谢。这个观珍过程终于结束,有一不屑一顾,有人觉得可有可无,有人欣赏观玩,有人自居胜人一筹。 山阳居人道:“好,现在开始授课。今日讲解上古神兽。我们今日讲凤凰……” 一个时辰后,终于结束了这文修课,大家得以休息。 曲风叶自然是和明怀粼玩闹,“唉,你们说,这移山君都封了号了怎么还和我们一起听授啊?以往也没听过他有参加过课业啊?”他摸了摸头问到。 明安复道:“这谁知道啊。” 明怀粼憋了憋嘴道:“管他呢。柔柔啊,人家溪纳君都走了,你还看啊。” 明柔急道:“我哪有。” 在他们说笑间,周锦兰和周锦蒲经过,周锦蒲瞪着明怀粼气恼无比,还在在意明怀粼与他作对的言语。 曲风叶道:“都是因为我,让这个周锦蒲怨对上你了。粼兄。” 明烈文开口道:“无妨。”可他开口的时候却没有看曲风叶。 欧阳隋也朝他们的方向走过来,明烈文一直看着他,两人形成了无形的对势。明怀粼从来没见过哥哥如此与谁对视过,仿佛在与对方较劲般,反观移山君却也没有了之前戏恤的眼神。明怀粼有轻轻的唤了声:“哥。” 欧阳隋的目光转向明怀粼,却又换上了玩笑的神态,仿佛之前与明烈文的对视不存在过一般。他转头向明烈文道:“远道家主准备的礼物真是特别,我师叔不感兴趣,我师傅应该会很喜欢。” 明烈文道:“喜欢就好。” 欧阳隋转身走出了正殿。 明烈文道:“走吧。” ~ 明烈文回到房间,站在窗边望着天空许久。当他收回眼神时,右手轻轻摊在面前,手掌上一会便出现了一个透明的光球,他对光球轻道:“山阴君仕,疑”。慢慢的透明光球开始泛着金光,明烈文轻轻的翻掌往前推出,道:“去”。这便是汝南泽梦岭的密音传移球。 今日山阳居人讲礼仪,明怀粼向来不喜欢约束。这万般规矩的礼仪课听起来可算是十分难耐啊。明怀粼手撑着脑袋都快睡着了,山阳居人在正殿慢步转着,用手中的戒尺敲了敲明怀粼的案桌,倒也没说什么。明怀粼立马挺胸坐正。不过听了不一会,他眼睛一转,用笔在纸上写了句话,然后抓出怀里的毛球,将纸揉成一个小纸球塞进了毛球的嘴里,毛球刚想反抗的时候,明怀粼的嘴立刻凑近毛球的耳朵小声的说:“还想不想听埙啦?”毛球看着明怀粼一幅俏皮邪恶模样,便收了脾气。趁山阳居人转身背对他们之时一溜烟地跑到了曲风叶怀里,吐出纸球。毛球本想跑回明怀粼案桌的,可却被曲风叶的左手揪着后颈的皮毛动弹不得。曲风叶用右手写着纸条,毛球鼓着腮帮子,生气极了,却没办法,谁叫它被明怀粼拿住软肋了呢。曲风叶写完以后也效仿明怀粼的方法将纸球塞到毛球的嘴里,并转头向明怀粼笑着挑了挑眉立即又转了回去。当毛球快跑回明怀粼案桌边的时候,一股极强的灵力将毛球吸了过去,明怀粼就眼睁睁的看着毛球瞬间被吸到了移山君的手里,揣进了他的怀里,整个过程都在刹间行云流水般完成,而且没有任何人发现。明怀粼吃惊地望着欧阳隋。整堂课,明怀粼都坐立不安,想着怎么把毛球要回来,这移山君的性格他一点也摸不透。课后他一人在长廊道上苦恼着,忽然耳朵边凑近了一个脑袋说道:“酉时,后山见。”明怀粼像是被雷击了一样立即转身,可欧阳隋已经从他身旁走过,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第十一章 被移山修理 下 傍晚,晚霞映红了天际,绯红的余辉晒在山脉上,好似用朱墨勾勒出了一幅山水画。在这伟岸的山林里有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横着长在了峭壁上,一名少年正沉思着斜靠着树杆坐着。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移山君,可现下他心里却有着不解之疑惑:“上个满月之日我身内气血爆走,为何兄长的青玄琴对我的作用微乎其微,可明怀粼一个修为平平的小子所奏的埙却对我有如此功效并可以牵绊我的情绪。那晚我试他修为,确实一般,除非他故意隐藏了灵力,今天得好好再试探一番。” 明怀粼一直没到,欧阳隋也不着急,因为他知道明怀粼迟早是得来的,他有耐心慢慢等这位漂亮的小公子。 另一边,明怀粼确实也不想去会面,因为他的哥哥跟他讲过,要与移山君保持距离,而且他自己也觉得这位移山君身上有股危险的气息,他并不想与他过多纠缠,可毛球却落在了他的手里,让他进退两难。他是不能舍弃毛球的,所以他还是来了后山。想着后山上不仅有一位摸不透脾性的移山君还有一位动不动就要人命的危险怪人,他就有些犯怵。感叹自己怎么那么倒霉。 欧阳隋看见一个小人儿正举步为艰的向山上走来,脸上的表情像是要去赴刑一样,不免觉得好笑。 当明怀粼走到泉池的时候,欧阳隋突然落在了明怀粼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明怀粼本就忧心忡忡再加上两人的距离又过于贴近,吓得明怀粼大大的后退一步,一个踉跄,身体就往后倾倒,欧阳隋眼急手快,一下拉住明怀粼的手往自已身边一拉,明怀粼被这么一扯直接撞上了欧阳隋的胸堂。明怀粼差点没哭出来,刚想骂道:你胸口是石头做的吗?一抬头看到移山君正看着自己,想到刚才要不是他,自己的屁股可能会开花,脸上的愤怒的表情硬是转化成了一个笑脸,道:“嘿嘿,谢谢啊。” 欧阳隋没接他的话,直奔主题:“我晓星阁的灵系石是何等灵物,你既唤出它来,不好好待之,居然以这种方式戏弄。” 明怀粼听后,后背发凉,忙解释道:“没,没没有,我没有戏弄它。我只是……” 欧阳隋转身看着明怀粼道:“只是什么。” 明怀粼被揶揄得半天讲不出话来。这件事本来也是他理亏。他要怎么化解呢? 欧阳隋从怀里把毛球抓了出来,动作很是强硬,力道也不轻,可能是把毛球给捏痛了,毛球一直在扭动身体,却又挣脱不了,看上去很是可怜。 明怀粼急了:“你别那么用力啊,你把他抓痛了。” 欧阳隋十分不屑的看了一下手中的毛球:“也只有你的灵系石才这般无用。” 欧阳隋句句话都在针对明怀粼,可他发现,明怀粼似乎并不在意别人挤兑和嘲笑他的修为不高之事,却发现他很在乎这毛球的情况。于是他加大了手中的力道,毛球在他的手中越发痛苦。 明怀粼急了赶紧道歉“我错了,我错了,你放开它,好不好?” 可欧阳隋的手还在一点点的加力,根本没有松手的迹象,同时他也在观察着眼前比他矮半个头的少年,看得出少年真的快急哭了,忽然他竟然有一丝的不忍生于心间,可立马双被他的目的心给淹没。他要逼他出手,以测这位少年的灵力修为。慢慢的毛球的挣扎在逐渐减弱。明怀粼恨恨的盯着欧阳隋。欧阳隋知道他的目的已经达成,立马松了力道,以免真的把这小东西给捏死。 明怀粼一掌劈向欧阳隋,大叫道:“欧阳隋,你对我和毛球到底有何深仇大恨,你要这样对它?” 欧阳隋一手直接抓住了明怀粼的手腕笑道:“没有仇也没有恨。” 明怀粼已经被彻底激怒,飞身一脚踢到欧阳隋的胸口,几乎是全力以赴的一脚,却对欧阳隋没有一点伤害,他落地恨恨地道:“可恶。” 欧阳隋已经有七八分确定,明怀粼没有故意隐藏灵力。可他还要确保万一。于是他上前一步,一掌把明怀粼打下了泉池里,明怀粼落水一时惊慌,想要站起身来,却被欧阳隋扼住了后颈用力往水里按,两人同时浸在水里,只是一个轻松的站着,一个在拼命的扑腾想要挣扎出水面。明怀粼的衣物全都湿透,而欧阳隋只是沾湿了下摆衣裤。就在明怀粼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欧阳隋把他拧出了水面,明怀遴已经没有一丝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所以现在完全是欧阳隋在提着他,他才能勉强站立。明怀粼头歪靠在欧阳隋的小手臂处,脸上挂满了水珠,本来是愤恨的看着欧阳隋,可因为没有了力气倒像是十分幽怨的望着欧阳隋,整个人的状态就像刚才毛球一样被欺负的可怜兮兮的。欧阳隋现在已经十分确定这明怀粼的灵力修为,于是把他横抱起飞离了水面。明怀粼不知道这移山君又要干嘛,吓得立即叫道:“不要”,可他没有力气,这一出声倒想是在撒娇般娇柔,欧阳隋低头凝视了他一眼,明怀粼被这眼神吓得再也不也多讲这个字。飞离的那一瞬间欧阳隋的手像鹰爪一样一顿便把地上的毛球也吸到了手里一并带走。 欧阳隋把怀里的人儿带到了一个他经常一个人会来的山洞里。欧阳的童年基本就是在这座山里成就的。他对这座上的每一块石头都非常熟知。小时候不管修练受伤还是体内血气爆走兄长又不在时,他都会来这个山洞。 他将明怀粼轻轻放在石踏上,柔软无力的身体任欧阳隋摆布,明怀粼需要些时间慢慢恢复体力,安置好明怀粼后,欧阳隋转身手轻轻一挥,旁边就燃起了篝火,洞中一下就明亮温暖了起来。明怀遴偏头看着坐在地上篝火前的移山君,虽说此刻面无表情的脸露着一种少年不该有的沉着,但他总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和哥哥气息不一样,他们都有很强的灵力,这些都是他现在望尘莫及的,哥哥的气息灵力与哥哥自身浑然一体,同气连枝,收放自如,可这位移山君体内好像是体内被人强行注入了强大的力量,而且移山君一直在用自身的力量压制着这股力量,移山君和这股力量同时冲减才能达到平衡状态,这也让他整个人露出了强悍的气息,非常奇怪的存在。 第十二章 圆月之约 正在明怀粼出神之际,欧阳隋站起身来,走到踏前,弯身开始剥明怀粼身上的衣服,明怀粼睁大了眼问:“你你,你干什么?” 欧阳隋喉结滑动了一下,轻声道:“湿衣服得烘干。” 明怀粼有些尴尬的咬了咬唇道:“谢谢啊。” 欧阳隋眸子加深了几缕墨黑,注视着被明怀粼轻咬过的唇,拇指不自觉得抚上了这唇瓣道:“别在咬了,再咬就破了。” 明怀粼心道:关你什么事啊。不过他还是挺感谢他的,现在他的细心照顾和刚才泉池的他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明怀粼真的觉得这是个阴睛不定的人。 欧阳隋回神脱下湿衣后,便坐回篝火边烘烤明怀粼的衣物。 慢慢的明怀粼恢复了力气,他慢慢的坐了起来,立即去查看毛球的情况,当他看到毛球也像他一样慢慢恢复了精神他才松了口气,把毛球抱在怀里。这时欧阳隋扔过来两个果子给他们,他们一人一灵物开始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折腾了这半天,天都黑了,他们的肚子也理所当然的饿了。 明怀粼坐在踏上有些不安,这么晚了,哥哥他们要是发现他不见了,肯定会担心的,可是他又不敢随便开口讲话,怕这阴晴难测的人一个不小心又爆走对他动手。 欧阳隋手里的衣物已经烘干,他站起身来看着踏上的人,现在的明怀粼头发有些凌乱,双眼惊恐的望着他,一缕头发挂在嘴角,他不知道这幅弱小好欺的模样更容易惹起人欺凌的**。欧阳隋也随心,一脸邪笑的一步步的向明怀粼走去,明怀粼还在被他修理的凄惨的阴影里,现在看到欧阳隋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他不自觉得在踏上坐着退倒,直到背被踏边的崖壁给抵住再也退不动了。欧阳隋还在前进,他弯腰把自己的脸凑到明怀粼的鼻尖前,欧阳隋哑着嗓子道:“怎么,怕我吃了你?”欧阳隋说话的气息拍打在明怀粼的脸上,惹得明怀粼一阵脸红,欧阳隋那夜黑般的眸子像漩涡一样将明怀粼席卷其中,让他呆滞不也言。气氛一度尴尬且有些暧昧。 宛然,欧阳隋突然抽身,把衣服扔给明怀粼,冷声道:“穿好衣服,赶紧下山。” 明怀粼已经对欧阳隋的情绪化产生免疫,只要不对他动手,一切都好。他快速的穿好衣物,然后对着移山君的后背道了声谢谢便逃命般跑走了,他一点也不想多和这个移山君多呆一刻。而欧阳隋没出声却听到他紧握拳头的格格声,像是忍耐着什么情绪…… 日子在这山脉间悠悠的流转。 自从那日后,明怀粼便有意避开欧阳隋,而欧阳隋也没来找过他的麻烦。就这样很快又到了满月之日了。明怀粼又开始担心起来,上月那个怪人拧着他的脖子叫他每个满月去奏埙给他听,他不敢不从,但是他又怕上山去遇到移山君,心理左右互搏般。他心道:早知道一开始就不该上那后山玩了,就不会遇到那怪人了,现在再加个移山,真的是祸不单行。可这命运又是谁能道定的呢! 他这个月努力习音律,今晚应该没有问题,只要移山君不出现就好。 夜已深,明怀粼照旧与哥哥习字后走出房间,仰头望去,又是一轮朗月当空照。他来到上次他吹奏素埙的地方,这里的景色依旧,可明怀粼的心却没有那么惬意,他知道这再也不是他独自的空间了,这么些年还是头一次有人在这特定的时间强行闯入他的空间。他没有时间想起前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暴戾的怪人。上次他被惊慌情绪左右根本没有看清楚他的相貌,只对身形有个大概的了解,这次他要好好看清这怪人是何许人也。他当下环顾一周,并没有看见那怪人。明怀粼疑惑,心想:难道他没来,上个满月只是个玩笑吗? 其实在明怀粼刚上到后山的时候已经被欧阳隋给盯上了,只不过他一直隐没在黑暗里而已。他一路跟随明怀粼来到了上个满月他们约好的地点。他知道明怀粼至今不知他就是上个满月要挟他再来汇面的人。欧阳隋似乎挺喜欢这种掌握且戏玩明怀粼的感觉。又或许这种又明又暗的双重身分存在于明怀粼身边能更有利于找出明怀粼为何对他的平息爆走灵力的原因。 欧阳隋本就资质过人,这些年来除了他的兄长纳溪君在月圆之夜为他弹琴助他清心调气以外,平时都是靠他自己的意念和修为强行压制,换旁人可能早就爆身而亡了。现在他发现有一个可以牵制这股力量的人,如果可以调和这股力量,那他这些年的煎熬就都可以得到解脱了,哪怕只有一丝的希望他都不会放弃。这既让他感到高兴但他又恨一辈子要受这小美人牵制。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他从小习惯于孤独且桀骜不驯,上个满月失控也是因为他,这让欧阳隋有了要恨恨欺负这小美人的想法,而且他也毫不迟疑的实施了行动。他现在依旧在黑暗里看他明怀粼没有打算现身。 这边,明怀粼以为那个怪人不会再来了,便放下了戒备,手掌轻摊,素埙便出现在那的手掌之上,手掌移于素埙的侧面轻轻握住了埙身,闭目开始吹奏。经过这一个月的努力研习,他学会了将灵力注入埙声中,埙声悠扬,音波好似流水一般自明怀粼的唇边散开,可以容于万物,又让万物更加和谐,连山上的鸟儿都飞到明怀粼的上空盘旋飞舞,毛球也自然坐在一旁享受着这灵力的升华,毛球仿佛在慢慢发生变化,但却又说不好是哪在变化,好像眼眸颜色加深了,毛发也长了些许,总之谁也没在意它的改变。 随着埙声传来,欧阳隋也盘坐于地,随着这一**的音律,他的意识和他体内的那股力量仿佛同时置身于水中,经由水的调和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平和舒畅。欧阳隋也凭着他过人的天资迅速地在这音波中找到了调解的方法。这股力量在一分分的顺着他的意志转化为他自已的灵力,以前的对抗在减少,转为他所用,这让他更加的强大,这与纳溪君所奏音律帮助他压制的方式是不同的,这是一种四两拨千斤般的调和。 第十三章 尧光山走兽 一曲毕,欧阳隋可谓是收益颇丰,他慢慢睁开双眼看着前面的明怀粼,露出了势在必得的坚定表情。而明怀粼奏完一曲后再次看了看四周,还是没见那怪人,低头轻道:“奇怪。” “怎么,在找我吗?”欧阳隋慢慢的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明怀粼立即转向声音的来源方向。他想要知道这人到底是谁,可当他走出黑暗的时候,明怀粼楞住了,这怪人居然带了一个银制面具,明怀粼从对方的身形可以肯定是那怪人,可是不能看到他的脸未免有些泄气。 “你,你来多久了?” “你刚才所奏我都听过了。” “那我还要不要再奏一曲呢?” “嗯,可以。” 他虽然带着面具,但明怀粼看到他的嘴角上扬,应该是在笑,看来这个怪人心情应该不错。他转身低头开始吹奏,面具人却慢慢的在靠近明怀粼,这不免让明怀粼感到紧张,气息也跟着有些许乱。面具人听出来不协调,嘴凑到明怀道的耳朵边:“静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明怀粼身体一震,努力调整气息,继续吹奏着。 又一曲毕,这次明怀粼却不像奏第一曲那般轻松,因为后面的银面人一直都没离开过。过一会,他下定决心,一定要看看这人的真面目,于是他一个转身,手迅速的伸向银面人的面具想要摘下它。可银面人手却更快的撰住了明怀粼的手碗并将他的手拽到了后背处,明怀粼另一手又伸了出去,可还没举过肩就又被银面人另一支手给抓住,同样这支手也被带到了明怀粼后背处,银面人用一支手锁住了明怀粼的两支手腕,明怀粼现是被迫背手的姿态站着。由于力量悬殊太大,明怀粼挣扎了几下也是无用,他的两支手像是被铁铁钳夹住一样根本不能动弹。明怀粼皱眉,银面人却在这时用另一支空着的手,食指轻轻的扶过明怀粼的眉骨又沿着明怀粼脸部柔美的轮廓轻轻滑下道: “在我面前,你最好乖乖的。” 银面人的手又来到了明怀粼的脖间,看似抚摸却已经轻轻的环了上去。明怀粼对这种感觉太熟悉了。连忙点头点道:“好好,我会乖乖的。你先放了我吧。” “以后每个月月满都来。” “可我只在晓星阁待两年啊。”明怀粼真想把自己拍死,干嘛跟他说这个啊,两年还不够吗。 “我知道,以后我会去找你的。”明怀粼听到这句话有些绝望,他觉得自己真是个笨蛋。银面人面具下的眼睛似乎忍耐着要喷出的火花,这个时候银面人即时松手,转身腾空飞走了,留下了明怀粼呆滞的站在原地。 ~ 对于明怀粼和曲风叶这一类人来说,就是古人口中所说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闲书的写照,时光悠然且充实。 有一日方修和允明从登云步梯带回来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平民百姓。就是这价平民打断了这平静如水的悠闲岁月。方修把昏迷的平民带到客寝休养,经纳溪君的诊断,他只是过度疲劳而昏迷。 明怀粼道:“可能是山下出了什么事了,这一年来还是头一次有人晕在云梯之上的。” 明安复道:“他应该是长途跋涉上山来求救才疲惫之此。” 纳溪君道:“走吧,万事等他醒了再说吧。方修,你留下看顾。” 方修道:“是,大师兄。” 欧阳隋斜靠在门边,也转身离开。 傍晚,那平民终于醒了,方修立即禀报了燕晨诩,一会所有的人都来到了客寝。 燕晨诩道:“你感觉如何,现在可告诉我们你为何晕倒在登云步梯吗?” 平民有气无力,但是他还是坚持道:“谢谢你们救了我,我要找山阴君仕,求他救救我们村子吧。” 燕晨诩道:“不要着急,你慢慢说。” 允明倒了怀茶递给他。 平民仰头一口将茶喝尽,心绪才平和了些许,慢道:“我是尧光山山下村子的村民,我叫尧木。我们村子一向平静农耕,可突然连续下了两个月的大雨,引发了山洪覆盖了大部分田地,我们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把泥浆清理干净,本以为可以重新种植。可谁知来了头巨大的猛兽数日便下山来捕捉牲口,后来村里的牲口没有了,它竟然开始捕食村民了。我们族长知道事态不是我们能解决的了,就叫我上晓星阁来求救,希望各位仙人们救救我们村子啊。” 燕晨诩道:“你可见过那走兽是什么模样吗?” 尧木道:“见过,那怪物像蛇一样的身体,全身长着鳞片,头上有两只大耳朵,尾巴从中间分成了两条。很大,有数丈长。” 明烈文道:“它是否喜欢呆在水里?” 尧木道:“他除了出来捕食会到地面上来,其余的时都呆在村外的水糖里。” 这时明烈文、纳溪君和移山君汇心的点了点头,知道了这走兽是个什么来头了。 燕晨诩道:“你放心吧,我们尽快出面收服此兽的。你可在这休养好了再归家。” 尧木激动泪下,连忙道:“谢谢仙仕,谢谢仙仕。” 一行人走出客寝,来道晓星阁正殿将此事禀报给山阳居人。 山阳居人听后问道:“你们可知这是何走兽?” 纳溪君看移山和明烈文没有要讲话的意思,便开口:“听尧木所述,应该是井鳗。可井鳗一般只在有山泉的洞中,不知为何会下山食人。我们便是来向居人请命去收服此走兽。” 山阳居人点点头:“带些草药去吧,村里的人应该有需要。这次出山降兽也可当你们这一年来修行的考验。” 燕晨诩带了欧阳隋、汝南家的四人和幽州秦竹屹一同连夜御剑前往尧光山。一行七人却只有六把剑飞于上空中,明怀粼因为前世坠崖留下了畏高的毛病,因此学御剑的时候他没少被人取笑,始终也没克服这毛病,所以他不能独自御剑。现在他整个人都蜷缩在他哥哥明烈文的身后,头埋在明烈文的衣服里不敢探头,欧阳隋看着这两兄弟眼神如刀片一般扫视。 他们御剑在尧光山上空,明烈文俯视着这座山,此山被障气包裹得样一个蒸笼一样,根本看不清山中是何情势。 第十四章 荒灭的村庄 明烈文道:“这山中障气和灵气互相包容缠绕,在山中大家且不可走散了。” 纳溪君道:“看来山中井鳗不是一般的走兽,大家都得当心。前面就是尧光山下的村子了,我们先到村子里一探吧。” 一行人步行进入村子里,听尧木说这里下了两个月的大雨,但是也已经停了一个月之久了啊,可村子里的路面还是泥泞不堪。更奇怪的是,村子里也像尧光山山上一样雾气缭绕,虽说没有山顶那般浓密,但这也着实让不人不解。 明怀粼觉得奇怪:“这村子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了?” 明安复道:“不会是被井鳗给吃光了吧。” 欧阳隋道:“不,这村子里有活人的气息。” 这村子里的房子都是用泥士建的,不是很坚硬,而且建的比较密集,房与房间只留了一丈宽的路径。前面有一大片的房屋已经被什么东西给撞毁,路上的细草也留下了像蛇爬过的痕迹,只不过这痕迹却有三尺宽。也难怪村民们不见了踪影,看这情形谁也不敢在这些房屋内住啊。 大家四下张望,警惕着那走兽会突然出现。 纳溪君蹲下查看了一下这地上的滑行痕迹,道:“大家小心,按这地上痕迹的宽度推测,这井鳗怕是有数十丈之长,不可小觑。” 明怀粼看到地上有些许淡红色的粉未,蹲下用手沾了一点在指尖,道:“哥,你看这是什么?” 明烈文和欧阳隋同时蹲下查看,然后道:“是火灵石。” 欧阳隋笑道:“呵,原来这井鳗是受火灵石影响才化为走兽的。那我可有兴趣见识见识。” 明烈文面色有些许凝重,这种种迹象与当年他的父亲镇压的多眼灵兽颇为相似。 以纳溪君为首的七个人,现在正处在高度警惕的状态下一步一步的往前行进着,只有欧阳隋神情轻松的跟在最后面慢慢的走着,与其余六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明烈文双眼扫视欧阳隋,对他的莫明的自在感到狐疑,但也没多说什么。 这时秦竹屹疑惑地问道:“尧木不是说这走兽现在开始捕食人了吗?怎么这一路没见一具尸体啊?” 明柔也道:“是啊,别说尸体了,这路上连血迹都没有。” 明怀粼道:“不会是被生吞了吧。” 燕晨诩道:“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毕竟这凶兽体型如此庞大。” 明烈文道:“得找个村民问问具体情况才行啊!这样盲目前行不是办法。” 明怀粼道:“这不难啊,我可以用我在山上抓山鸡时用的阵法。” 明安复道:“现在的这种情况,你就别闹了。” 明怀粼道:“我没闹,尧木不是说此处的活物都被井鳗给捕食了吗。我的符咒可以寻找到方圆一里内有生命的生灵,以前我就是这么找山里的小动物的。那既然这村子里都没有牲畜了,那我的符咒能找到活人的机会就很大啊。” 燕晨诩道:“嗯,可以一试,麻烦粼公子了。” 明怀粼闭目将手置于他的眉眼前一尺处,转运身内灵力,稍许他猛地眼开明亮的双眼,汇神的在空中画下符咒后,转而将手掌摊开往上运力,一个金色的光点便出现在了明怀粼手掌之上,他轻轻将光点一推道:“去”。 明怀粼转身向身后的六人道:“好了,我们现在跟着我的符咒光走就行了。” 明烈文向他点了点头,没想到平时他这弟弟因贪玩创造的这些符咒也不是一无是处。 明怀粼转眼看到欧阳隋正注视着他的,他回馈给欧阳隋一个标准的笑容,便转身走了。 符咒光一路带他们走过已经倒塌一半房屋的村子,穿梭在这障气缭绕杂草丛生的路径上,不一会儿符咒光钻进了一栋用石头修葺的房屋里,明怀粼一行人也跟随进入屋内,可这屋内空空如也,看上去像这个村子的祠堂。 明柔道:“粼公子,这什么都没有啊?” 明怀粼也觉得奇怪,但很快他发现符咒光一直在祠堂灵位前的地上打转。他蹲下身来观察这地面有何奇怪之处,欧阳隋蹲下用手指轻轻的敲击着地面,他们对视了一眼,欧阳隋道:“这是空的。”他们把这块地砖给翘了起来,明怀遴向下喊道:“有人吗?” 他们等了好一会才有一个年轻的人的头渐渐从地里钻了出来,看到这群白衣仙仕他激动万分的爬了出来。他情绪久久不能平复,慌乱的讲道:“仙仕,救救我们吧,我们已经在这困了一个多月了。那凶兽吃了好些人了。”说着他的鼻涕眼泪双流下,看着着实让人心生同情。想来这里的村民被这走兽随时要吃人的高度恐慌中折磨得已经精神崩溃。 燕晨诩轻轻的拍了拍村民的肩,道:“放心吧,我们是晓星阁的修士,就是为这走兽而来的。尧木,你可认得?” 村民激动的回道:“认得,认得。” 他转身趴在地上的洞口处喊道:“老族长,出来吧,是晓星阁的仙仕来了,尧木把他们请来了。” 不一会,一个白发老者露出了半个头,后面跟村民,明安复和秦竹屹把他们一一给扶了出来。大概是太久没有吃东西的缘故,他们都有些虚弱,这其中还有三个几岁的小孩。他们当中大多数还有着轻重不一的伤,有两个村民甚至连手臂都没有了,伤口处的血已经干涸。这群村民每个人脸上都是露出惊恐之色,但因为看到燕晨诩一行修士又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浮木一样露出了重燃希望的惊喜,两种神情交织在一起,形成了喜极而泣的氛围,可见这井鳗凶兽给村民带来了一场多么难以想象的灾难。 燕晨诩安排明柔和明安复给村民包扎伤口,明怀粼和秦竹屹给村民们做点吃的。 秦竹屹道:“看来山阳居人真是料事如神,他早就想到这般情境了,才叫我们带上药材和吃的。” 明怀粼把手里的干粮分发给村民,回道:“是啊。这走兽真是可恶。一定得收了它,以免它在祸害百姓。” 等村民们情绪平复下来了,明怀粼说道:“我看,我们还是生一堆火吧,给大家取暖。” 谁知他话音刚落,老族长就慌忙的道:“别,别,别点火,火光会把凶兽给引来的。” 明怀粼道:“好,我不点火。” 老族长见明怀粼答应紧张的情绪稍释缓和。 第十五章 走兽井鳗出现 燕晨诩走过来对老族长说:“族长,我们有一些关于这凶兽的问题,你能回答我们吗?” 老族长虽然年过花甲,但是眼眸清澈,可见是个智者,燕晨诩断定他的话是可信的。 老族长回答:“当然可以,你们为驱逐凶兽而来,我们已是万分感激。定当知无不言。” 燕晨诩问:“那请问这凶兽是何时来到村中作乱的?” 老族长答:“迄今为止已有一个月有余了。” 燕晨诩问:“他每隔几天出来捕食一次?” 老族长答:“刚开始的时候每隔七天,后来四天,现在两天就要出来一次,我们村子里就只剩下我们几个人了,其他人都被这凶兽给吃了。” 燕晨诩问:“此凶兽是怎么抓走村民的?我们在村子里并未发现任何血迹或者尸体。” 老族长答:“这凶兽见到人,就张开它的大嘴,发出刺耳的吼叫声,随后就会有极大的风暴产生,把人给吸到它的嘴里,直接给吞入腹中。” 明怀粼叹道:“还真是生吞啊!” 明烈文问:“老族长,你为什么说火光会把它引来。” 老族长长叹口气道:“因为每次它来袭击村子,都是在村民们做饭的时候或者是晚上点灯的时候。经过这一个月的躲避,我们发现,他好像不能看到太远的东西,都是感觉到热量才确定人的位置。我们能在地窖下藏身活下来,也是因为这地窖寒冷,才使凶兽没能发现我们。” 秦竹屹问:“那现在凶兽栖身于何处?” 老族长道:“在村外向东五里的水潭里。但我们现在也不能确定,因为我们根本没有出过地窖。” 燕晨诩道:“老族长,辛苦你们了。你休息一下吧。” 老族长转身坐下道:“太感谢各位仙仕了。要不是你们今天赶到,我们不被吃了也得被饿死,地窖里已经没有干粮了。” 明怀粼看着村民逐渐睡去。这段时日他们一直处于恐惧当中,自然是没有休息得很好,现在见到燕晨诩一行人,终于可以放心的睡上一觉了。 燕晨诩道:“我们得趁白天去村外的深潭探一探这凶兽才好商量对策。” 欧阳隋道:“我可以去。” 明烈文道:“不行,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我同你一道。” 燕晨诩道:“这样吧,我们七人分成两批,移山、文公子、粼公子和我去收斩凶兽,复公子、明柔和秦公子留在此保护村民安全也可接应我们。” 大家对这个决定都点头赞同。话不多说,斩兽四人转身便要出发,这时明柔跑到燕晨诩面前望着他道:“纳溪君,此行你可千万要当心!” 燕晨诩看着明柔轻轻点了点头。 明怀粼走到明柔身边捏了一下她的脸蛋道:“你怎么就不担心一下我呢?” 明柔打掉明怀粼的手回嘴道:“你这么机灵还要我担心吗?” 明怀粼一下也顶回去:“那你的意思是纳溪君不机灵了。” 明柔被他一句话给咽在喉里说不出话来,她转头向燕晨粼解释道:“纳溪君,我不是那个意思。” 燕晨诩摸了一下明柔的头道:“我知道。” 明烈文在前面静静的等着他们,而欧阳隋就显得不那么自在,眼睛瞪着明怀粼,沉声道:“还不快走。” 明怀粼感觉到这阴睛不定的移山君又不高兴了,他不敢再多言,对着欧阳隋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跑到了明烈文的身边。就这样,四人出发了。 四人向东前行着,一路如雾般的障气连绵不断,这使他们的视线多少有些受到影响。不久一面烟雾缥缈的湖泊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这就是村民所说的深潭,这湖泊在尧光山山脚,往上走就是山上的森林,按常说,像这样的野郊应该有鸟叫虫鸣才对,可现在这片土地却安静得连四个人的呼吸都能听见。 明怀粼跟在明烈文身后,有些不可思议,疑惑道:“哥,这也太安静了吧!我以前上山上玩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安静过。” 欧阳隋道:“这里的动物都是被什么东西吓走了,才会这么安静。动物可比人敏感得多。” 燕晨诩道:“由此可推测,这井鳗还在这湖泊里盘踞没有离去。得把它给引出来。” 明怀粼道:“可以用火。老族长说过,火光可以把它引过来。” 欧阳隋转身对明怀粼命令道:“你,去那边躲着。” 明怀粼惊讶道:“为什么啊?” 欧阳隋不屑道:“因为我们当中你修为最差,等一下打起来,我还得来分神来保护你。” 明怀粼被他说中弱点,可还是瘪嘴不服气,他也是这个团队当中的一员,凭什么让他退后不参战啊,这个移山君太过分了。于是他把求助的目光转向了他的哥哥和纳溪君,希望他们能说句公道话。可让他失望的是,这两位却对他点了点头,同意了欧阳隋的建议。这不免让明怀粼感到委屈,心想:“既不让我参战,干嘛还带我来嘛。”但他还是听话的转身走到可以观看湖泊的地方蹲了下来。 三人看明怀粼躲好,眼神瞬间转为作战状态的坚毅谨慎,互相点了一下头。欧阳隋一掌推出,三人前面就燃起了熊熊火焰,瞬间照亮周围。三人立即飞离隐藏起来。 四人耐心的等待着凶兽的出现。因为周围毫无生机的沉静,这种等待就显得特别的漫长,四人专注的凝视着这湖面,慢慢的湖水的颜色由碧绿变成了黑色的,四人知道这种异样的变化就是凶兽出现的前兆,但他们知道这井鳗是水生生物,在水里战斗的情况对他们是非常不利的,他们得等它自己跳出水面到陆地上来才是他们最好的时机,所以他们谁都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行动。直到湖面全部变成黑色的时候,湖水开始像陀螺一样慢慢旋转起来,这旋转由慢到快,最后整个湖面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可见这凶兽的身体不是一般的庞大。 四人睁大眼睛,此情势谁也不敢轻敌。突然从漩涡的最底部冲出了一条巨大的蛇形猛兽,猛地落在湖泊边。四人这才看清这凶兽,有十多丈长的身休盘旋在地上,全身黑色的鳞片,头部立在空中,两只眼睛如灯笼般大小,但是却不聚焦,头顶部有立着两只巨大的耳朵,尾巴从中间分成了像藤编一样的两条。四人确定这就是井鳗无疑,可没想到它会长至如此庞大。 它像蛇一样蜿蜒的爬向火堆,就算到了火堆前,它的眼睛还是没有聚焦,四人都可判断这家伙是个睁眼瞎。凶兽在火堆旁停了一会,没有感受到人的气息,便向其他方向嗅,找寻活物的气息,它慢慢的朝明怀粼的方向移动,发现了明怀粼的存在,凶兽突然加快了移动的速度。 这时另三个人同时飞身而起,转绕在凶兽的头部,三人同时拔剑刺向凶兽的头部。井鳗感受到有人在攻击它,立即大叫,张开了大口,一股飓风从井鳗的嘴里呼出,顿时飓风席卷了这片空旷的地面,也正因为这是一片空地风很快就刮到了远处去了,明怀粼使出了汝南家的灵带缠在一颗大树上,才没有被这股飓风给刮走。其余三人则避到了井鳗的头部后面,井鳗的头部后面也并非安全之地,它的尾巴像箭一样射向欧阳隋,欧阳隋一个转身正面面对这强劲的箭尾,将他的配剑破云竖立于面前,硬是用破云挡住了井鳗箭尾的攻击,两种力量的对抗形成了巨大的气流,欧阳隋用绝对强悍的力量将这条箭尾推了出去,紧接着他一个箭身冲到了井鳗箭尾的上方,将灵力注入破云,奋力挥出将箭尾一下切除了下来,井鳗发出了激烈的吼叫;与此同时,燕晨诩也被井鳗的另一条箭尾攻击着,而燕晨诩却采取了与欧阳隋正面对抗完全不同的方式战斗。他选择躲避的方式,先避开箭尾的攻击,然后又选择了正面的还击,这样你来我往的过招,燕晨诩的配剑风鸣在他手中以极快的速度在井鳗的箭尾划出了许多细小的伤口,让这箭尾不得不跟着风鸣移动,这条箭尾随着燕晨诩飞行的方向穿梭,很快这条尾巴就被打成了一个结,暂时失去了攻击力;另一面,明烈文主攻井鳗的头部,井鳗的眼睛虽然不好使,可是他的鼻子却是异常灵敏,嗅准明烈文的方位,便会向他吐火攻击,明烈文飞在空中不断的躲避。这时躲在地面的明怀粼看到三人激战,纳溪君和移山君应对井鳗的箭尾应该问题不大,可哥哥这边就有些吃力了,他看到井鳗双耳紧紧的贴着头部,没有竖起过,并且不时直撞向明烈文。明怀粼收回了缠在树上的灵带,一个飞身落到井鳗的头部下方,将灵带缠到了井鳗的颈部,灵带迅速收紧,明怀粼拽着灵带的另一端全力往下拉,明烈文看准这个空挡,双手握住他的配剑沉霜,用身体旋转,人与剑结合并高速度的旋转形成了一个箭头,射向了井鳗的左眼,电光火石间,井鳗的眼睛爆血而出。 第十六章 初上尧光山 井鳗头部在大力的冲击下向后倒去,身体眨眼间倒落在地上,迅速的转身往山上爬去。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以至明怀粼都没来得及松开手中的灵带就被一并拖了出去,欧阳隋眼见明怀粼被拖走,一个扑身抓住了明怀粼的另一手,两人在一瞬间都被井鳗带到了尧光山上。明怀粼终于反应了过来,松开了缠在井鳗颈处的灵带,两人抱在一起甩滚到了地面上。 两人被甩到地面滚了一丈远才在一片平地停了下来,明怀粼被欧阳隋沉重的身压在地面上,背部是大地的冰冷,腹部是欧阳隋滚烫的躯体,形成了两种鲜明的对比。欧阳隋的体重让他喘不过气来。双手推着欧阳隋的胸口,身体也不断的扭动想要挣脱这种压制。相对明怀粼的抗拒,压在明怀粼身上的欧阳隋可惬意自在得很,一点也没有想要起身的意思。 明怀粼推不开身上的移山君,只能开口说明要求:“移山君,你起来,压得我好难受,我快喘不过气了。”这时近在咫尺,一开口气息就会喷到另一个人的脸上。这时欧阳隋的嘴角挑起了微小的弧度,可惜明怀粼与欧阳隋的脸虽只有分毫的距离,但因为他的注意力一直在怎么推开欧阳隋这件事上,完全错过了这狡诈的表情,还傻傻的问了句:“移山君,你是受伤了吗?” 欧阳隋表情立刻变得有些痛苦:“是啊,受伤了。腿被这家伙给伤到了。” 明怀粼弯眉轻皱,莞尔道:“这可怎么办啊?”这句话像是在问欧阳隋但更像是在问他自己。 欧阳隋懒懒的看着苦脑的明怀粼:“看来我一时是起不来了,你先给我垫垫吧,反正你兄长和我兄长会找来的。”说完,他的双手握住了明怀粼轻巧的细腰。 而明怀粼正咬着唇汇神的思考着怎么让两人起来,完全没注意到欧阳隋的小动作。突然明怀粼双眼一亮,脸向上仰了一下,两人的鼻子轻轻的擦过,明怀粼的脸莞尔一红,对他的冒失行为感到懊恼,忙解释到:“对不起啊,我想到了办法了才……” 欧阳隋双眼幽深,半响道:“什么办法?” 明怀粼道:“我可以用我的灵带缠住前面的大树借力啊。” 说完,明怀粼伸出可以活动的右手在空中画咒文,双眼全神集中在咒文上,根本没看到欧阳隋此刻复杂的眼神。明怀粼在画完符咒后几乎全力喊出:“去”。灵带立即蜿蜒的飞出去缠住大树,明怀粼立即借力把两人同时给拉了起来,明怀粼用手扶着胸空低着头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欧阳隋耐心的等着他换完气后一支沉重的手臂一下揽过明怀粼的肩膀,半边身体压在了明怀粼的身上,使明怀粼倒退了一步才稳住的脚。他仰头疑惑地看向欧阳隋,欧阳隋回给了他一个理所当然的眼神。明怀粼心想:“好吧,你受伤了,我扶你也是应该的。”当然这句话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是绝不敢说出口的。 明怀粼扶着欧阳隋四周看了看,道:“移山君,我们去那棵大树下坐着吧。” 欧阳隋沉声:“嗯。” 两人坐下后,明怀粼开口道:“没想到这凶兽速度这么快,这么一下尽然把我们拖这么远。” 欧阳隋道:“这家伙身体长,移动的距离自然也远,再加上它这是在逃命,当然全速飞奔。” 明怀粼有些无措:“这山中的障气这么重,现在可怎么办啊?” 其实欧阳隋并没有受伤是可以起身主动与明烈文和燕晨诩汇合的,可他却胸有成竹道:“在这等着,兄长他们会找到我们的。” 明怀粼轻答:“好。” 明怀粼安静乖巧的在欧阳隋身边坐着,他可不想多说话,以免惹到了这位移山君,他可没有忘记曾经被这位移山君怎么修理的。可这么安静也实在无聊,于是他想到可以用埙声把他们的方位传递给明烈文。明烈文从小听他的埙声,听声辨位肯定是能做到的。 于是明怀粼从乾坤袋里变出了他的素埙,坐在欧阳隋身边开始吹奏。 在这障气笼罩的山腰之中,明怀粼的埙声显得格外的幽深有灵,这使得欧阳隋不自觉地又沉浸其中,心神前所未有的宁静,让他的身体犹如浮于水面般轻松缱绻。 很快明烈文和燕晨诩便找到了他们。 明怀粼看到二人找来,心中一阵幸喜,道:“哥,你们还挺快的,这么重的障气,我还以为我们要等些时间呢?” 明烈文道:“我们沿着井鳗一路所留下的行迹追过来的,再加上你的埙声,找你们并不难。” 明怀粼道:“对了,移山君受伤了。” 燕晨诩偏头奇怪的看向欧阳隋,他记得他这师弟极快的切下井鳗的一尾,这井鳗怎么可能伤得了他。 这时只见欧阳隋完好无损并快速的站起来道:“走吧,去找井鳗的老巢。”根本没有理会其余三人疑惑的目光,只在经过明怀粼身边时,眉头紧皱,好似在生气。 明怀粼心想:“怎么了嘛,刚才不还好好的吗?”不过以明怀粼的心性,他也从未深究过欧阳隋情绪反复无常的原因,只当他本就是阴晴不定之人。 四人跟着井鳗爬行所留下的痕迹前行着,半日他们来到了一个数十丈的巨大的山洞入口处,此洞是一空其半山的窑洞甚是空旷,也难怪可以容下如此巨大的井鳗藏身。 四人在洞口处站立,正准备进入时,泊于明怀粼掌中的素埙开始泛起淡蓝色的光芒,除明烈文外其余三人都觉得奇怪,互相疑望。明烈文立即回忆起这与他父亲镇压多眼灵鸟的情境极为相似,他肯定这两者确实有密切的联系,只是父亲为何从不与他们说明呢?就这样一行四人,各怀疑惑进入了窑洞。 随着四人越深入洞内,外界的光亮就越发的微弱,但明怀粼手中的素埙的亮光却逐渐明亮。但仅靠素埙照亮根本不能看清洞内情形,欧阳隋右手握住破云住前一推,将灵力注入破云内,剑柄立刻如晨星般闪烁发光,随即明烈文和燕晨诩也如法炮制,顿时洞内以四人为中心明亮了起来。四人仰头观察此洞,发现此洞只有洞口空其半山,腹中却是直径约十丈的圆形甬道,而且甬道的壁部和顶部都圆滑无比,像是有人特意磨平似的,完全不像是自然形成的洞穴。四人向前望去,前方甬道就像井鳗的身体一样蜿蜒延伸,给人一种如巨蟒前行的视角,加之光线只围绕四人为圆形射出,并不能延伸太远,再往深处探望便是一片黑暗,洞内毫无任何生命的死寂,场景形成一种诡异安静。 四人如临大乱,耳听八方,眼观四侧,丝毫不敢松懈。此情形下四人手持武器两两靠背前行着,此时没有任何的疑惑、间隙,把最柔软的后背交给了对方。 四人走过一段长长的隧道,仍然完全没有动静,不禁感到奇怪。 明怀粼道:“奇怪,我们进入井鳗老巢这么久,它居然毫无反应。” 燕晨诩道:“许是我们还没到此走兽的老巢腹地。此洞穴深不可测,大家还是小心为妙。” 四人又只能往这幽闭的长道深处探入。 四人历时许久终于来到了这暗长的隧道的尽头,尽头处居然是圆形的空旷之地,好似一个房间。此处明怀粼手中的素埙散出的光芒越发跳跃,就像女子柔软的身体正在起舞般妖娆。此房间甚为宽大,以四人的照亮根本不能观其全貌,于是四人分头观其四壁。 明怀粼举起素埙仰头望去,隐约看见墙壁上有东西突出于壁面,一跃而起,发现墙壁极其光滑完全没有能着手处,不过他倒是看清了突出壁面的东西,是壁火台。 明怀粼立即道:“这里有壁火台。” 欧阳隋听后立即飞身于房间的正中心,身体旋转便有火光从他掌中射出,点亮了墙壁上的壁火台,刹那间房间哗地一下亮起。房间内放有简单的起居用品,可见此房间却实有人居住过,但从这些陈列用品的所积灰尘推测此人应该离开了好一段时日了。四人仔细观察着这房间,奇怪怎么会有人会和井鳗住在一起,而且这井鳗已经凶化,这尧光山确实是疑云重重。房间另一侧有三个洞口通向不同的方向。明烈文走近三个洞口,发现异常,目光一沉道:“此处曾设有结界,不过又被人冲破了。” 燕晨诩道:“看来是有人在此处饲养这凶兽啊。” 明怀粼道:“有人破坏了结界,难怪这凶兽可以下山为祸。” 明烈文疑惑道:“不知这结界是谁所设,又是被谁所破。”说完他转眼看向欧阳隋,而欧阳隋对此事不置一词,转头与明烈文对视。 燕晨诩道:“能设如此强大的结界一定不是泛泛之辈。” 明怀粼道:“现在有三个洞口,也不道这凶兽藏身于哪一处啊?” 欧阳隋收回了与明烈文挑衅的视线道:“狡兔三窟,看来这井鳗也懂此法。” 明怀粼道:“这凶兽确实狡诈。” 第十七章 与井鳗激战 三人一时陷入了困局里,不能分开行动,井鳗凶化的程度他们已经在山下的一局大战中有所领略,单独一人遇到凶兽胜算微弱,而且方便了凶兽个个击破;三条道挨个走费时太久,而且一旦选错洞穴,凶兽会趁机逃下山去,山下的人就危险了;又不能用触灵符,井鳗是水生生物,现下它受伤,理应藏身于水中,水会隔绝生物身体所散发的灵气,触灵符完全没作用。 明怀粼坐在地上,手无意间摸到了怀中的毛球。眼球一转,立即笑了起来道:“有了。” 起身走到三人面前道:“我可以让毛球去探一探啊。这井鳗原是生活在泉水之中的动物,所以它的老巢定会有一眼可以容身的泉水。毛球小巧不易被井鳗发现,让毛球去确认一下哪一条道有泉池就好了,回来给我们带路。毛球回来前我们就在这等着,以免这凶兽逃脱。” 其余三人点头。 此时毛球正睡得香沉被明怀粼给硬生打断美梦,极为不悦,懒懒的看了明怀粼一眼并未想要理他。明怀粼见毛球对他爱搭不理的状态,一时觉得很是无奈。于是他把手中的毛球往欧阳隋面前一送,毛球立马如临大敌,连毛都竖了起来。大叫:“明怀粼,好了,有什么事快说吧。” 燕晨诩和明烈文对明怀粼和毛球的异常行为充满疑惑。 明怀粼笑道:“嘿嘿,没什么,就只是想麻烦你去帮我们看看这三条通道里哪一条有泉池,看到泉池立刻回来告诉我们。千万别干其它多余的事哦。”说完明怀粼对毛球眨了一下右眼,甚是调皮的模样。 毛球用它那圆圆的眼给了明怀粼一个大大的白眼道:“放心吧,这些破事,要我管我都懒得管。” 说完毛球如飞箭般冲下了明怀粼的手掌,跑进了中间的那务通道。动作利落干脆就好像它早已知道是这条通道通向泉池,只是为了配合四人需要确定的心理才去走这一趟罢了。 四人在等待毛球归来的空档之中,继续查看这个房间,一圈下来除了那些陈设别无他获。只有欧阳隋站在石踏前盯着白茅草做成的坐席出神。而明烈文也没放过欧阳隋异常的举动。 明怀粼低头查看发现地面曾有打斗过的痕迹,这应该是破结界之人与井鳗所留下的,又转身看到地上一根木雕木簪躺在地上。明怀粼拾起来对光仔细端详后,双眼瞪圆露出极为吃惊的表情。他表情凝重地走到明烈文面前,将木簪递给了哥哥,两人哑然的对视中已是心照不宣。他们如何能不认得此物所属于谁,这支木簪是明烈文亲手所雕刻赠于他们的兄弟清风的,而清风也日日别于发间从不离身。可清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这一年多未曾与明烈文和明怀粼有过联络,父亲到底派他去何处办何事,难道这井鳗与汝南泽梦岭也有关。这一连串的疑问都在二人的脑中盘旋。 明烈文把木簪收于袖中,又恢复了沉稳的脸,与明怀粼点了点头。 现下三人各怀心思的等着毛球回来,也只有纳溪君心无旁骛,只为斩杀走兽。 毛球终于不负众望的回到了明怀粼身边。回到明怀粼手中,懒懒的开口道:“中间的通道尽头就是一面特别大的水池。不过我劝你们可想好了再进去,我感觉到那里面的戾气可不是一般的强烈。”说完后他又钻进了明怀粼的怀中,该做的它做了,该提醒的也讲了,最后怎么决定它可不怎么关心。明怀粼无奈的笑着摇摇头。 燕晨诩坚定道:“走吧。” 四人以燕晨诩为首离开了明亮的房间又走往黑暗无光的通道。离凶兽的腹巢越发的接近,四人自然全神谨觉。但与前面通道不一样的是,他们头上也出现了与明怀粼手中素埙相同的蓝光,交相辉映。明怀粼对此情此景似乎莫名的熟悉,应该是在哪听过。为何越接近这洞穴深处,这素埙在他手里的反应就越强烈,他的身体也越感轻盈。 渐渐的蓝色的光越来越明亮,到后来不用他们的剑柄照亮他们也可以清晰视线。这密闭的空间被这星星点点的蓝光柔柔的照亮,还不时有像萤火虫一样的发着白光的小虫飞过,环绕于四人当中,画面像是蓝色的夜空中闪烁着流动的星河,甚是神秘唯美。可就是这绚丽的美景却隐含着诡异的危险戾气,让四人谁也无心欣赏这美景,真是应了那句越美丽的东西越危险的古话。 随着这如梦如幻的景致前行,四人终于又到了一片空旷地,前面果然有一汪泉池,只是这么大的泉眼却也是世间少见。只见池面有更多密集的银白色的飞虫游离于水面。这些小虫仿佛也喜欢转绕明怀粼转,有好些飞虫停留在明怀粼的身上,可明怀粼却没有丝毫唐突之感,甚至感觉他与这些银色飞虫在互相吸引。 四人看着这汪平静的泉池又面临着两难处地,他们明白水中作战是不明智的,可这井鳗如此狡诈又上过一次当,想要再把它引出水面怕不是一件容易之事。他们已经来到了这里,可井鳗却一直没有动静,看来是打定主意藏身于水底了。看来四人得好好筹谋一番方可收得了这走兽。 燕晨诩道:“看来我们得潜入水中把这走兽给逼出来才行。” 明烈文道:“同意,不过我们不能全潜入水中。得有人在岸上接应才行。” 明怀粼道:“这样吧,我修为最低,我下去把它给引上来,你们留在上面,待井鳗出来后将它收服。” 明烈文道:“你一个人下去太危险了。” 欧阳隋终于开口道:“这样,两个人下去,两个留岸。” 燕晨诩道:“嗯,这样无论水中还是岸上都可以相互照应。你们在山下作与这走兽作战时,可有留意到它有什么弱点吗?” 明怀粼道:“我在下面看哥与井鳗交战时,看到这井鳗把它大大的耳朵贴得紧紧的,像是在护着里面的东西一样。不知道里面有何物。” “耳朵”欧阳隋和明烈文同时都喃喃低语的消化着这个信息。 燕晨诩道:“那可以试探一下攻其耳部。” 明烈文道:“我与粼儿自小熟知水性,就由我们下去引它上来。你们接应,一旦此兽上岸合力斩杀。” 四人点头,欧阳隋注视着明怀粼的身影,凝视着他一个飞身投于水面下沉。 这泉池的深度令汝南两兄弟咂舌,他们下潜了良久才发现盘踞在底部的井鳗。凶兽见敌人已经踏足它最后的栖身之所,动物领地意识的本能让井鳗甚是愤怒。以极快的速度朝二人冲了过来,在水中的速度可比在陆地上要快许多。两人往两边分开又回到了井鳗的头顶部,明怀粼将灵带放出趁井鳗张开大嘴攻击之时,灵带的一头从井鳗的侧嘴处横穿而过回到了明怀粼的手中,这时灵带就想是套在马上的缰绳一样,可以固定两人在水中的的身体不被井鳗给甩出去。这时明烈文拔出沉霜在其头部猛的刺了下去,直插凶兽的头盖骨,井鳗瞬间发出震彻山谷的嘶吼,扭动着身体向上冲去。明怀粼没想到他哥哥这般直接猛烈,说好的引其出水面,结果直接变成了杀出水面。明怀粼只能紧紧的撰住手中的灵带以免被甩出几丈开外,反观他那哥哥,居然还是一副沉静的样子站在井鳗的头顶上,只是手紧紧的握着沉霜,来固定这身体。 当井鳗哗的一声巨响冲出水面时,晓星两君看到的是,明烈文站在井鳗的头部像是井鳗的驱使者一样,面无表情,明怀粼则像是风筝一般被拉在后面随风摆动,而那些银白色的小飞虫跟在明怀粼的身后,又倒是像一颗彗星一样。 井鳗落地后,立即发现地面上还有两人,立即用尾部扫出攻击,而晓星二君根本对它的尾部没有兴趣,他们现在感兴趣的是井鳗的头部。二人飞身分别冲向井鳗的两支巨大的耳朵,井鳗立即紧紧将耳朵贴于头部。并用头左右撞击二人,二人只能暂时回到地上,而这激烈的晃动也将明怀粼给甩回了地面。欧阳隋一个飞身手持破云直刺井鳗的下颚处。井鳗被明烈文和欧阳隋上下两攻已是伤痕累累,体力逐渐不支。可就在这时井鳗伸直了身体向空中直直的窜去,并且停留在了空中,头部向下看着地上的人,就你一条龙一样环视一切,它的身体一下发出了红色的光芒,一股强大的灵力和戾气环绕它的整个身体。这红色的光芒引发了欧阳隋身体也发出了火红的的光,甚至欧阳隋身上的光比井鳗身体的光还要强而刺眼。欧阳隋的面部也呈现难耐的表情,显而易见现在他正极力的压制着身内的能量。 燕晨诩没想到师弟会在这时能量爆走,而今日并非月满之日。正当他要唤出青玄琴时,欧阳隋大喊道:“明怀遴,吹埙,快。” 第十八章 火灵石来源 明怀粼听后立即飞身到高处的一块岩石上吹奏汝南的清心绝。燕晨诩记得师弟曾经向他提过汝南的清心绝,看来这这清心绝对师弟更为有用。他便没再多想,飞身去阻挡井鳗攻击明怀粼。 在埙声响起时,更多的银白色飞虫飞到了明怀粼的周围,使他周身散发出了银白色的柔光。与此同时,欧阳隋虽然还吊在井鳗的下颚下方,但是他早已掌握了怎么在明怀粼的埙声中调气控力的方法,体内那股横冲直撞的能量,在他调运下成为欧阳隋自已的灵力,这让他不再那般难耐。 另一面,燕晨诩和明烈文惊奇的发现,在明怀粼埙声响起的同时,井鳗一直紧闭的两支耳朵居然竖了起来,井鳗的暴躁情绪也平静了不少。燕晨诩和明烈文在对视中点头神汇,持剑分别向两支耳朵刺了过去,刹那间,井鳗的两支耳朵被两人给切了下来,头两侧留下了两个血淋淋的大洞裸露在了空气中,井鳗又是一声悲鸣,但它却以极慢的速度向明怀粼蜿蜒的游去。这时欧阳隋已经恢复如初,拔出破云飞至井鳗的头部,径直冲进了它的耳朵,一会儿又从这血洞中飞了出来,同时井鳗的嘶吼又响了起来,而欧阳隋的手里多出了一块火灵石,明烈文见状立即飞身进了井鳗的另一支耳朵,同样也取出了另一块火灵石。这时井鳗就像房屋坍塌一样倒在了地面上,身体所发出的红色光芒也渐渐淡化消失,尔后慢慢的它的身体也在逐渐缩小直到人的手掌般长度。 明怀粼见状早已停止的吹奏,跳到地面与其余三人站在一起。井鳗现下极其虚弱,但它还是费力爬到了明怀粼的脚下便安静不动了。明怀粼蹲下身将小井鳗捧于手中,心生怜悯。三人知道井鳗没了火灵石便没有能力为乱,便随了明怀粼没有多说什么。 明烈文将从井鳗耳中取出的火灵石交给燕晨诩,由他去向山阳居人复命。 而欧阳隋则笑道:“这个我留着有用,我自会向师叔禀明缘由。” 燕晨诩和煦的笑道:“那我们下山去和复兄汇合吧。” ~~~ 四人出洞后,尧光山与之前障气弥漫的景象截然相反。这原来是一座山清水秀灵气聚集之地。看来这井鳗果然并非凡物啊,竟可改变这山中的环境。四人与山下村里的另外三位同伴汇合后便御剑回了晓星阁。 一行七人回到晓星阁便直接到正殿向山阳居人复命。 七人站在殿前,燕晨诩上前一步拱手道:“师傅,晨诩带各世子除兽归来。” 门缓缓地打开,可在殿里的可不止山阳居人还有一位同山阳居人年龄相仿的仙修,两位长者虽然脸仍然保持着该有的仪态,可看得出两人正在为某一件事产生了不同的分歧而沉默。 燕晨诩行礼道:“拜见师傅师叔。” 一行七人也随之行礼。 明怀粼抬头看了看这位闻名已久的山阴君仕,偏瘦的身形可谓是道骨清奇,两腮上的胡子以及头发都是乌黑的,但是下巴上的胡须却是雪白,显得有些不协调。双眼看上去虽说是在笑,但是明怀粼总感觉这含笑的眼里隐含着说不出的怪异东西,与山阳居人的气质是完全是截然相反的。明怀粼心想:“这般奇怪的师傅难怪教出移山君这个阴晴不定的徒弟。但好像移山君与他的师傅没有多么的亲切。看来这晓星阁迷团也挺多的。” 七人踏步进入了正殿,燕晨诩开口复命道:“师傅,此次尧光山井鳗之乱已平,井鳗已被收服,这是从井鳗双耳里取出的火灵石,还有一块在移山手中。正是此石使得井鳗凶化成兽的。”他将火灵石奉于右手掌心,献于山阳居人面前。山阴君仕听后眉头微皱,但瞬间又舒展开了,笑道:“真是后生可畏呀,你们几个修行一载半余就能收服走兽。师兄你可真是教徒有方啊。” 山阳居人笑笑的点了点头道:“晨诩,将这火灵石封存于多宝阁内吧。移山,你与晨诩留下与我叙述经过,其余人回寝休息吧。” 汝南与幽州秦氏五世子退出了正殿回寝。现下两对师徒,燕晨诩向师傅与师叔讲述了此次尧光山的大致经过,当然关于明怀粼可以平复师弟能量爆走一事他没讲,因为移山一直在找寻缓和能量之法,他只当是移山苦寻之果,没有必要向两位师傅师叔提及,也就没有讲述。 欧阳隋迈步走到师傅和师叔面前,火灵石悬于他的左掌掌上,推到师傅面前,又眼注视着他道:“师傅,此次尧光山之行,徒儿倒是收获颇多,我竟不知,这火灵石在走兽体内竟可以与困扰徒儿多年的莫名能量相感应。师傅你一直对我体内的能量讳莫如深,现在可否告知之一二。” 虽然欧阳隋讲话的态度如微风般轻淡,可燕晨诩却知道这平静下面的波澜,于是他走到了欧阳隋身边手拍了拍他的肩。多年来欧阳隋受尽了身内这股力量的折磨,而情同手足的燕晨诩也为了帮助他控制体内的力量而苦习音律。二人的命运一直被这股莫名的能量给左右着,但二人却对这能量的来源一直一无所知。虽说两人的心性各有千秋,性格也南辕北辙,可都被这份无奈给牵制着,这也就成了两人所共同追寻的方向。 山阳居人和山阴君仕都觉察到了欧阳隋身体内的能量平和了许多,那股能量正被欧阳隋所转化。 山阴君仕叹口气道:“我来讲吧,有些事师兄也未必知晓。” (讲述始): 当年我游历在外,到了北方一处偏僻山谷。我发现此山谷原本是设有结界的,可结界却被破坏,出于好奇我走了进去。当我进入山谷后,发现谷内的大多建筑都已被毁,尸横遍地,血流成河,场景堪比人间烈狱。根据当时所余的灵气气息,我推测这个山谷是被走兽所袭。我对谷内的所有房屋进行搜寻,看是否还有活着的人,结果我只在一所房屋中间的草垛里面找到了两个奄奄一息的孩子,两个孩子年龄相仿大约五岁。我将这两孩子带回了晓星阁,交由师兄救治,当时两孩子发着高烧昏迷了七天才转醒过来,醒来后,我问两孩子可记得发生何事,两个孩子无一记得,他们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师兄说可能是这场面太过惨烈造成了孩子心理上的回避,也有可能是高烧所至。等两个孩子完全康复后,我和师兄便收了他们为徒,教他们习文修道,没想到这两孩子不管是习文还是修道都极具天赋。由于两孩子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们便用我们的祖姓给两个孩子取了名字一个叫欧阳隋,一个叫燕晨诩。 两年后,我在外游历,偶然得了一颗火灵珠,这颗灵珠能量巨大,若被歹人获取恐怕会为祸世间,凭我之力也不能毁之,我便回到了晓星阁。当我到阁内便看到欧阳隋在庭内练剑,这时乾坤袋里的灵球跳动异常。当时我便想如果能把这能量融入徒弟体内也不是一个方法。于是晚上趁移山来向我请安之时,我便把灵珠取出,果然灵珠飞到移山头上,红色的流光像瀑布一样流入到了移山的身内。这灵珠选了移山作载主。我当时以为这件事就这般完结,对移山的修为也是件好事。可没想到的是,在移山和灵珠交融完以后,移山当时便昏了过去,三天后醒过来,整个人神志不清,见人就攻击,而这股能量也在移山的体内爆走乱窜,这让移山十分的痛苦。最后我只好击昏移山,才使他平静下来。 后来我把此事告之师兄并商量对策,现在这火灵珠已经融于移山体内,而且现在看来这火灵珠是认主的,想要再把它给逼出移山的体内是没有可能性的。只有合我们二人之力把这火灵珠的能量给封存于移山体内。随着移山年岁的增长,修为的提高,再由师兄教授移山调运之法,说不定会化干戈为玉帛,让这股能量为移山所用。 可我们低估了这灵珠的力量,就算是被我们封存于移山体内,也只能使移山意识清醒,还是会有部分能量会溢出封印,使得移山不时受气息爆体的折磨。为了不伤及他人,我们只好把移山送到了后山崖壁上的独鸣堂不让移山与其他人接触,也是为避免此事传于各大世家,生起事端。并留下晨诩看顾移山。 后来我四处去寻找破除火灵珠的古法,师兄每日上独鸣堂给移山弹舒云阙助移山定神安绪。渐渐的你体内能量爆走的次数在逐渐减少,先是五日一次,后是十五日,再到后来就是满月才爆走。可师兄管理晓星阁实在无暇分身,就让晨诩苦习音律代师兄助你凝神控制这股力量。 后来我寻遍四方五洲终于在一位隐世高人处听得,上古时期从夜空坠落下一颗陨石,三真道人得此石后,将其做成了三件法器,这三件法器合之力量可控天下,引发了上古之战。大战后这三件法器便消失于五州四海,没人见过。这三件法器我只知其两件,一件便是移山身上的火灵珠,其实它叫陨珠。还有一件是陨盘,据说陨盘在上古之战的时候崩裂成碎片,散落于五州各地,这些碎片便是移山手中的火灵石。所以移山碰到被火灵石力量兽化的井鳗会有反应。至于这最后一件是何物,至今我也无从得知。 (讲述终) 第十九晓星二君幼伤 欧阳隋和燕晨诩看着这块空中的火灵石出神。 欧阳隋:多少个日日夜夜,我忍受着体内能量爆裂的痛苦,感受一人独享一山的孤独寂寞,回视着同伙们同情又恐惧的目光,无视着旁人的指点和非议,就是因为这人人所争夺的陨珠,可笑的是,这陨珠却选了我这个无欲于它人,实在可笑。我不会一直受制于这陨珠,既然你选择了我,我便会正面迎战,成为你真正的主人。这些年除了师叔和师兄的关心照顾,我未感受过任何温暖,世人怪我乖张,那又如何,又能奈我何。师傅,我不知你当年选择将陨珠注入我体内是何用意,但是未来绝不会是你所能掌控的。 燕里诩:我还记得,师傅第一次将我带到独鸣堂看到移山时,他与平时完全不同,七岁的他没有任何能力去牵制体内的能量,而当时正处于能量爆走的时候,那极为痛苦而狰狞的脸,吓得我后退了好几步。我必须战胜恐惧陪伴他和照顾他,经过很长一段时间单独与他相处,我慢慢体会到了移山的痛苦和孤独。我最后的族系,我想要安抚他,可恐惧却让我后退。后来我苦习音律,助他控制心神,可我知道这份相助,作用其实是微弱的。虽然师叔没并有提太多关于我们族人的消息,但可以确定的是移山是我现在唯一的族亲了。 欧阳隋率先打破这份沉默:“师叔、师傅,这陨盘石我先带走了。” 他转身离开了,睥睨一切的目光,仿佛前方是一片幽暗的天地,而他就是这片天地的主宰。 随即燕晨诩拱手道:“师傅、师叔,晨诩也告退。” 山阳居人看着两个孩子离去的背影,轻轻道:“师弟,你真的认为你所做的是对的吗?” 山阴君仁道:“与我而言,没有是非对错。” 夜晚如墨,凌兰峰居室内,燕晨诩坐在案桌边专心的煮着茶,水气熏到他的脸上,他也没有丝毫的躲避,案上摆着两个土陶茶杯,看来是空杯待友啊。 不久他等的人如他所料走入了他的凌兰峰居,笑笑的道:“哈,我多年不曾踏足你这凌兰,没想到你这小老头的爱好还没改啊。” 燕晨诩动手把两个空杯斟好茶,慢慢道:“既是爱好,哪有改的道理。” 欧阳隋手玩着石头走到案前,不羁一笑,道:“还是你了解我,知道我会来,煮茶等我。” 燕晨诩将茶杯放置欧阳隋前面,道:“这是你唯一喜欢的岩坤,你尝尝我的煮茶水平有没有提升。” 欧阳隋一饮而尽,眼神飘忽道:“嗯,还是当年的味道。” 燕里诩看着陷入回忆的欧阳隋,他知道有些伤就算是结了疤,但是痕迹不会消失。 (回忆始): 八年前因为有新一匹世家子弟上晓星阁求修,晓星阁事务繁多,师傅无奈便临时命我暂时下独鸣堂来打理一些锁事,留下了移山一人在山上。当年他八岁,陨珠融入他身内不过一年,虽已经能勉强控制其力量,但是也要我在旁助他方可。我每日上独鸣堂一次为他送日常用品。 那日,我正在安排新来子弟寝阁事物,忽然听到隔壁寝阁传出嘈杂的异动。我过去看到一群十几岁的少年正在围攻一名孩子。我走近一看,看到被攻击的人居然是移山。移山冷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头已被石头砸得头破血流,血划过他幼嫩的脸庞,眼神恨恨的盯着这群少年,身体上的伤应该是被年龄稍大一点的世子殴打所致。我冲过去,把移山给背走了,他已经没有体力再行走了,我知道他刚才站在那只是凭着他倔强的意志在支撑而已。我看着众人,有人对我也是指指点点,说着“他居然和这个怪物一起。”连我都这样被人非议,更何况移山了。众人就是这么无法接受与他们不同的人。走出寝阁时我看到了一名世子躺在地上,心里已经猜到八分,这事怕是没那么容易了结了。 我把移山背到凌兰峰居,那是他第一次来到我的居所。师傅为移山诊治后,移山昏睡了三日,在这三日里,我听了世子们的片面说辞,不出所料的就是说移山伤了一家小世子,世子联合防卫。被伤的世家要求师傅持正处理。我有所疑惑,如果这位世子真是移山所伤,按移山的能量,那世子恐有性命之忧,不会只是被击昏而已。 三日后,移山醒来,我就递了一杯这款岩坤茶给他,他当时饮下时就非常喜欢。 我提出了疑问,其它的不必多问,我也能猜出七八分。移山果然没有伤人之心,只是围绕他的讥讽声多了,一时没控制心神,一掌打向门口的大石,本意是想吓唬这群不懂事的少年,意为吓跑他们,意外的是灵力过大,余波殃及到站在旁边的小世子,伤了他,才闹致这般情形。我又问了他出独鸣堂的理由,他只给了我简单的几个字:“我来找你。” 这一两年我如何不知道移山的孤寂,独鸣堂就像他一个人的牢笼,七八岁的孩子本是最为活泼调皮爱热闹的孩童时期,可移山却被禁于这独鸣堂不得外出,不得与人接触。偶尔我带移山偷偷出来玩,他可以兴奋上好几天,师傅对此事也是睁眼闭眼,我知师傅痛爱移山不会阻拦。可这次移山下山不仅暴露在各世家世子面前,还伤了人,事情可说是闹得偏大了。后来师傅惩罚移山不得跨出独鸣堂半步,并向外解释说移山从小天赋清奇,不过身体却带有娘症的怪病所以自小在独鸣堂成长。受伤的世子家族要求移山当众道歉方可平息此事,可移山的性格乖张,宁死不从,师傅无法,便罚移山跪于独鸣堂三日,方才平息此事。 从那后,我再也没有丢下他自己下山了,他跪在殿前,仰着头望着独鸣堂三个字的牌匾出神,我本想过去说些话语,但是说什么呢?他承受这一切不公的对待,只为护住这颗陨珠不流落世间为祸。当我转身时我听到了从他嘴里飘出了一句:“我知道,师傅都是是为了护我安全。以后我不会再犯了。” (回忆终) 欧阳隋笑道:“兄长这居所,这么多年了还是一尘未变啊。” 燕晨诩也笑之道:“旧物随心。” 欧阳隋道:“你对我师傅今日所说,有何看法?” 燕晨诩道:“有颇多疑惑之处。比如这陨珠他是从何所得,还有我们的族亲被灭,我总感觉师叔有所保留。” 欧阳隋道:“嗯,师傅说了这陨珠认主,怎么这么巧,这陨珠就认了他的徒弟为主呢?” 燕晨诩看着欧阳隋便心知他已有打算。轻道:“那便从我们的族址查起吧。” 欧阳隋汇心点头。 正当欧阳隋起身时,燕晨诩道:“粼公子的埙声似乎对你影响颇大。” 欧阳隋道:“是,还希望兄长暂时不外言。” ~~ 明怀粼参与降服井鳗一役,立刻在各世家子弟中传开而名声大噪。所以平是门可罗雀的寝阁今日白天却是宾客盈门。到了晚上才得以清静。他本不善于周旋人往关系,这让他更为享受现在的个人时光。他放出了井鳗游于他的掌心,他惊叹地发现,这井鳗的伤势居然在这一日中恢复了不少。在他的掌心乖顺无比。他将井鳗放于案前与毛球玩耍,毛球非常乐意逗这条没有耳朵的井鳗。明怀粼则倚窗看着月亮出神,他今日出了晓星阁正殿后,并没有立刻离去,而是在柱子旁等着欧阳隋,他无意听到了什么陨珠之类的词汇,不是他要故意要盗耳,他只是想问问在井鳗巢穴里,移山君为何突然要他吹奏素埙才留下听到的。当明怀粼看到移山君和纳溪君前后出来时,脸上凝重而复杂的表情时,明怀粼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才让一个平时随心所欲的不羁之人和一个总是如沐春风的皎皎君子都露出此等难色。所以他决定暂时不要去打扰他们为好,不过他也不免担心这两人遇到了什么事,也使得他对移山君和纳溪君有了更多的好奇。担扰之色不自觉的爬上了那柔美的脸旁。 正在他出神之际,曲风叶走进了他的寝阁。毛球看到曲风叶进来,张嘴想要出声,可曲风叶食指竖于唇间,示意它不要出声。毛球见状,对二人不予理睬继续逗井鳗玩去了。 曲风叶走到他身边低下头顺着明怀粼凝望的方向看去,道:“什么东西,这么好看啊?” 明怀粼被惊吓道:“你走路没声的吗?这是要吓死谁啊?” 曲风叶反驳道:“是你自己太入神了吧。再说了连凶兽都能收服的人,胆子能小吗?” 明怀粼道:“找打,是吧。” 曲风叶道:“你这白天可忙着呢,我只有晚上来找你啊。你刚才在想什么啊?这可不像平时的你啊。” 明怀粼道:“叶兄,你消息灵通,你知道移山君和纳溪君以前的事吗?” 曲风叶眉毛一挑,道:“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听这些的吗?” 明怀粼不好意思道:“这次尧光山一役,我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多了解一下他们,也是应该的嘛。” 第二十章 青衫镇万灯节 曲风叶道:“这两位不管是灵性还是修为皆为旷世奇才。在两人十三岁时就因两人合力斩杀为祸南方的水奎凶兽而被封号移山和纳溪。后来二人又屡除恶邪,虽是功勋辉煌,但也正因此却也遭人非议,尤其是移山君。多年前,移山君才七八岁吧,与各世家子弟发生冲突,移山君伤了一名世家子弟,而当时移山君也被世家子弟围攻,昏迷三日文才苏醒。后来移山君被罚五年不得踏出独鸣堂半步,此事算是了解。” 明怀粼道:“按移山的心性应该不会理会各世家子弟啊,他这个人这么桀骜,怎么会发生这种冲突呢?。” 曲风叶道:“你所了解的是现在的移山,你又怎知七八岁的移山呢?” 明怀粼道:“也对。那是什么原因让他与各世家产生冲突的呢?” 曲风叶道:“我哥当时在晓星阁修行,所以见证了一切的发生。他说是因为,各世家子弟突然看到一个不认识的小孩出现在阁院问:‘燕晨诩在哪?’除此以外移山君不讲一句其它的话,惹怒了随州雷傲,数拳打在小移山君的身上,而小移山君却岿然不动,这更加激化了雷傲的怒气。又上前打去,结果可怕的事却发生了,突然之间,小移山君周围风起云涌,双眼突然怒瞪雷傲,而他的双眼里发出可怕的红光。一时把所有的人都给吓住了。突然小移山君大叫一声,一掌击碎了门前的大石,同时一个离大石不远的小世子被击倒。尔后小移山君渐渐的恢复了正常,各世家子弟见状便对小移山君进行了围攻。后来小纳溪君来阻止后才停下来。我也就知道这么多了,他们俩一直都挺神秘的。消息并不多。” 明怀粼听后保持着沉默,不知道移山君的童年这么曲折,对于他以前的种种行为,明怀粼的心里也像冰遇温水般被化开了。回头看到曾经同样被移山君欺负的毛球笑了笑。 曲风叶道:“这还有几个月我们就要各自归家了,你有何打算啊?” 明怀粼道:“暂时还没想好。你呢?” 曲风叶愁眉道:“我是想去游历山水,可我哥已经说要派人来接我回家了。” 明怀粼不舍的看着曲风叶,随即展眉一笑,道:“没事,以后我会去你家看你的。” ~~ 晓星阁最后几个月的时间,课业也轻松了不少。明怀粼和曲风叶也是尽情的玩乐。当然在玩乐之余他也发现欧阳隋不再经常出现。明怀粼一直也找不到机会与欧阳隋交谈。这日课后,他便问纳溪君,欧阳隋的去处。明怀粼笑着等待燕晨诩的回答,燕晨诩笑着指了指明怀粼后面道:“在你身后。” 明怀粼立即转身,看到欧阳隋倚靠在后面的大树上,他偏着头,嘴角上扬注视着他们,随后他一个轻身闪电般落到了地面上然后一步步的朝他们走了过来。 欧阳隋道:“我不知道粼公子对我的行踪这么在意啊。” 被当场捉现的尴尬让明怀粼面红耳赤,心想:“果然不能背后说人啊。算了,场面尴尬,还是以后找机会问他关于埙声的事吧。” 明怀粼奉上一个大的笑脸道:“我只是关心一下同修嘛,大家一起同窗这么久,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嘛。况且你还救过我,是吧。” 欧阳隋倾身向明怀粼道:“是吗?那我倒要好好谢谢你的关心!” 明怀粼立刻摇头道:“哈哈,不用,不用。我先走了,不打拢你们了。” 明怀粼又不傻,移山君的感谢,他可无福消受。体身诚实的后退几步转身就跑了。 燕晨诩笑道:“看来,粼公子的确有事找你。” 明怀粼一溜烟地跑出了是非之地,看到曲风叶在前面,立即过去找曲风叶。 曲风叶道:“后面有女鬼在追你吗?跑这么快。” 明怀粼白了他一眼道:“比女鬼还恐怖。” 曲风叶笑道:“那要不要找个好耍的地方缓缓你这紧张的心绪啊?” 两人心意相通的对视着笑开了,明怀粼道:“快说,又有什么好玩的?” 曲风叶道:“这晓星阁的山下有一个叫清衫镇的地方,你知道不?” 明怀粼道:“知道啊,我们来求修时还经过了此镇呢?很普通的一个小镇啊,有什么好玩的?” 曲风叶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此镇每十年会举办一个万灯节。每家每户都会扎漂亮精致的宫灯挂于街头。” 明怀粼双眼一亮道:“那不是很漂亮啊。” 曲风叶双眉一挑道:“今年就是他们每十年一期的万灯节,就在这个月月圆之夜。怎么样,有想法没?” 听到月圆夜,明怀粼有些犹豫了。他想起了他与那银面人的每月月圆夜之约。但最终还是玩心占据了理智,明怀粼心想:“等从清衫镇回来再去后山赴约也可以。” 曲风叶见明怀粼一直沉默便道:“你不想去吗?” 明怀粼立即道:“去,这么好玩的万灯节,干嘛不去。这么漂亮的地方,明柔肯定也喜欢,我们把她叫上吧。” 曲风叶道:“我早就叫过她了,但是这里有纳溪君,你觉得她还看得到别的事吗?” 明怀粼点点头:“有道理。这丫头重色轻友。” 月圆当夜,晓星阁的夜空除了一轮圆月高悬于空中外,还多了两人的吵闹声给这寂静的夜空增添活力。 两人同程一剑,由于曲风叶平时也不认真习剑,自然御剑之术也不能与明烈文相比,曲风叶一个人御剑还可以,但要多载一个明怀粼,真是吃力不少。所以两人在空中摇摇晃晃的飞行。 曲风叶大叫道:“喂,你站稳一点,不要晃啊,我可不是你哥,等下我们两都得摔下去。” 明怀粼拉着曲风叶的衣服不停的抖,道:“你就不能慢点啊。你知道我怕高啊,还这么不稳当。” 曲风叶回嘴道:“我倒是想稳,我这点修为,能把你也载上就已经很不错啦。谁叫你怕高的。” 明怀粼被揶揄得无法回驳,只能憋着嘴。 这两人为了玩,连命都可以豁出去,也是无人能及的。 突然前面出现了一只鸟飞在两人前面,曲风叶一个拐弯,快速的往下冲去,明怀粼一个不稳双手一下抱住了曲风叶的腰。曲风叶被这突如其来的环抱冲身向前,结果剑一下加速向下冲去,曲风叶吓得脸色惨白,急忙平衡身体,以保持剑的平衡。 等一切平衡下来,他回头吼去:“明怀粼,你想死啊,你干嘛突然抱住我?” 明怀粼也大叫道:“谁叫你突然倾斜的啊。这里除了你,还有什么可以让我抱的啊。” 曲风叶道:“为了载你,我必须全神贯注,你不要打扰我。在没有见过五州各地的奇华异景前,我还不想死。” 明怀粼道:“我也不想。你该多练练御剑,练好了以后再载我就不会这么不稳了。” 曲风叶笑道:“呵,你想以后我再载你,门都没有了。” 明怀粼道:“好你个曲风叶,没义气。” 曲风叶道:“哼,有你那修为高深的好哥哥,你还用得着我吗!站稳了,我们要下去了,快到了。” ~~ 另一边,欧阳隋今夜早早的就在后面悬壁处等着明怀粼,可明怀粼一直不曾出现,以往明怀粼都会早早的来到此处。欧阳隋甚感奇怪,他决定亲自去逮这个不听话的小公子。他来到了明怀粼的阁寝,发现明怀粼不在寝内。远处欧阳隋看到明柔,便走过去。 明柔行礼道:“移山君。” 欧阳隋拱手道:“柔姑娘可见到粼公子了。” 明柔道:“他和叶公子去山下的清衫镇参加万灯节了。” 欧阳隋拱手道:“多谢。” 欧阳隋走后,明柔又对着纳溪君的凌兰峰居方向如痴如醉的望着。 ~~ 明怀粼和曲风叶两人吵吵闹闹的落到了清衫镇的城外。四周荒草丛生,月光在黑暗中氲开了淡淡的轮廓,不时还有乌鸦的啼叫划破这份黑夜的沉默。前面城楼上挂着两个小小的宫灯发着幽幽的光,整个城门就像一头蛰伏在黑暗中的狼头一样诡异。 明怀粼一个寒战道:“喂,曲风叶,你的消息是不是有误啊,这哪里有繁华万灯节的景象啊。我看像是月半节还差不多。” 曲风叶也奇怪道:“是啊,这也太冷清安静了。是不是我们还在城外的原因啊。” 明怀粼道:“也对,镇上的人应该是在街上,那我们快进去吧。这城外这么诡异,我可不想多待。” 站在树上的乌鸦双双眼都盯着两名白衣少年进入了清衫镇。 城门大开着,二人径直走进了城内。一步入城内,二人便被城内的灯火辉煌给震惊了。这城内与城外完全是天差地别啊,一个一个做工精致的宫灯挂满了街道,连两边的房檐和房屋边的树上都挂满了宫灯,宫灯多如繁星般被没有章法的挂在能挂的各处。由于宫灯的外层颜色各有不同,所以被投射出的光也是五彩斑斓的,甚是艳丽,印得整个城镇如置星空般绚烂。 明怀粼和曲风叶为这一眼不望不到头的灯光惊叹着,两人纷纷仰头周处观望。 第二十一章 桐婉舒 明怀粼感叹道:“叶兄,你可太够意思啦。要不是你,我哪能看到这般宏伟的景象啊。” 曲风叶呆呆的道:“是啊,我也从未见过这么多的宫灯,不愧是万灯节啊。” 明怀粼道:“没想到这小小的清衫镇,人口不过几千人,居然会做这么多宫灯就为过一个万灯节。” 二人一边应接不暇地观赏着宫灯,一边悠闲的往前走着。大概半柱香后,二人终于从这绚烂的宫灯景致中清醒了过来,开始觉得奇怪,这整条街上除了他二人再没有别的人了,家家户户紧闭门庭。二人疑惑的对视后又仔细观察四围环境。这么美的景致镇上的人却无人出来观赏,这绝非正常现象。正在二人警觉之时,前面有一行动不便的老翁急忙地走着,二人立刻跑过去。 明怀粼对老翁行礼道:“老前辈,请问这街上为何没人啊?” 老翁急眼地瞥了一下明怀粼,用沙哑的声音严厉道:“你两个小孩,不是本镇人吧,大晚上的还出来乱跑个什么。赶快离开清衫镇。”说完便不理二人转身走了。 二人愣神的看着老翁离去的背影。 曲风叶呆呆的开口:“粼兄啊,你觉不觉得这老翁也很怪啊?” 明怀粼呆呆的答道:“嗯,觉得。” 老翁走后,二人一直站在这美景中有些不知所措。这时从空中飞落了一位戴着银面具的人站在二人面前。今晚怪异的事太多了,二人已经不再惊奇,慢慢的抬头看着这位银面人,明怀粼看到这银面具和这人手里玩弄着的石头时,他就知道了来人是谁。立即退后两步拉开距离,这就是每个月圆夜与他相约的银面怪人,今天自己爽约来此地玩耍,没想到他会找来这里。给明怀粼心灵上重重的一击,离他太近,生怕他一伸手又扼住自己的脖子。明怀粼露出一个大大的讨好笑容,道:“仙仕啊,你怎么来啦?” 欧阳隋带着面具,为的就是不让明怀粼和曲风叶看出身份。 曲风叶的眼睛由银面人身上转到了明怀粼身上。 欧阳隋慵懒的朝前跨了一步偏着头道:“你说呢?” 曲风叶的眼睛又从明怀粼身上转到了银面人身上。 曲风叶终于开口询问明怀粼:“粼兄,你认识这位仙仕吗?” 明怀粼抓了抓后脑勺笑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以后给你讲。仙仕啊,既然你也来了,我们一起游玩吧。这景致不错。” 现在明怀粼被银面人捉到爽约,只想早点蒙混过关,希望他不要追究爽约之事,再一探这清衫镇的秘密。 银面人把注视着明怀粼的眼转到了周围的宫灯上。欧阳隋早就觉查到这镇上的怪异之处。所以没有跟明怀粼多作计较。 明怀粼看银面人没跟他多说什么,便松了口气,这表示他并没有在意自己爽约之事。 明怀粼走到这些宫灯面前,仔细的观察这些宫灯,道:“叶兄,你来看这些宫灯的外层不是纸,而是丝稠。” 曲风叶道:“丝稠作宫灯,这也太奢侈了吧。一般百姓衣服都是亚麻的,居然会用丝稠做宫灯,肯定有古怪。” 银面人道:“这每个宫灯上都画着一个红衣女子。画功拙劣,应该是出自一般百姓之手。” 明怀粼道:“这衣服好像是嫁衣啊。” 这种种的现象,让这条挂满了宫灯的浪漫的街道蒙上了一层神秘且诡异的面纱。 三人接着往这条街的深处走去。随着街道越深入宫灯的数量也越发增多。 明怀粼道:“你们看,这些宫灯上所画的女子,好像都都只有两种状态啊。” 曲风叶凑近观察后道:“没有啊,不都是穿着大红色的衣服吗?” 银面人道:“有的宫灯上画的是穿嫁衣的女子,有的宫灯上的女子所穿的则是轻纱。” 明怀粼道:“是的。你们看,这穿嫁衣的女子端庄秀美,而这着轻纱的女子则是妖肉媚骨。是两种极致的状态啊。” 曲风叶道:“仔细一看,还真是啊。可为何镇上的百姓在这上万的宫灯上只画这两种形状的女子呢?启不是过于单调吗?” 银面人道:“这清衫镇的万灯节不是为庆贺而办的。你们看,这街面上,有的屋舍虽然修葺得较为华丽,可也只占了极少的部分,大多数的房屋还是比较朴素的甚至有些破旧,说明镇上大多数人的生活只能达到温饱,这种民情下,一般百姓是不会花大量银钱去买丝稠却只为做这些宫灯。” 明怀粼道:“除非,这些宫灯不是他们自愿做的,而是被迫做的。” 曲风叶道:“那会是什么原因让他们不得不做这么多宫灯呢?” 银面人手指轻磨石子不语。 明怀粼只能接话道:“先观察观察吧。” 三人漫步走在这街道上,大概又是半柱香过去的时间里,这里除了这些绚丽的宫灯再无其它。明怀粼和曲风叶渐渐的放下了戒备,转而戏笑的继续赏景,两人笑得灿烂,就像是这所有的怪异不存在般。而欧阳隋带着他的银面具,手抛着石子慢慢的跟在两人的后面,不时凝视明怀粼的侧脸,既没有观赏这景致也没有因为这些异象而紧张,嘴角轻抿的是笑非笑一派从容不迫的状态。 慢慢的街道上的红色的宫灯多了起来,光线也从明亮逐渐转为幽森的红光。 曲风叶道:“你们觉不觉得这变得像婚宴啦。” 明怀粼道:“是啊,明明是喜庆的颜色,怎么就感觉这个阴森呢?心像是被大石压得不能喘气般难过。” 银面人道:“这里充满了悲伤的灵气。所以你们会感觉难过。” 明怀粼道:“难怪有一种想要痛哭一场的感觉。” 曲风叶道:“你好像没怎么受影响啊?” 银面人直率回答道:“那是因为你们修为不够,定力不足。” 明怀粼和曲风叶两个对望了一眼,怪谁啊,怪自己啊。 明怀粼道:“看前面起雾啦。” 三人看向街道深处,随着红色的幽暗的光飘来了薄薄的雾气,但又从这雾气射出了一道白色的光芒,就像一个隧道的尽头处出现的白光,前面的街道显得旖旎诡异。 三个站着看着白光处,慢慢的从白光处出现了一个黑影,“卿郎,是你来找我了吗?”声音婉转凄凉,听得明怀粼曲风叶二人脊背发凉。明曲二人目光呆滞地望着那白光中的黑影,慢慢走出了一个穿红色嫁衣的女子,而银面人则斜倚着街道上的一个空置的架子上玩着他的石头,胸前衣服上的海棠花都比他的表情多变,仿佛他是完全置身事外一样。 女子一身嫁衣,柳腰上系了一个铜玲,她每走一步铜玲便被碰撞一下发出清脆的清玲声,随着她的走近,雾也越来越浓,女子好像是踏雾而来。三人虽然还看不到这位女子的面容,但也感觉不到一丝的戾气,却能感受到那无尽的悲伤。 “卿郎,舒儿终于等到你了。” 明怀粼轻轻道:“她说的卿郎是谁啊?怎么感觉她是在对我们说啊。” 曲风叶轻笑道:“说不定她把你当成她的卿郎啦。” 明怀粼咬牙道:“你找死啊。” 女子走到了离三人半丈处停了下来。三人终于看清此女子的面容。黑发下的面容生得甚为清秀,柳叶细眉、水雾清眸、娇鼻红唇,端庄雅致而又娇美。她水眸轻轻的描过三人,而后定在了曲风叶的脸上,专注而又期待,却透着深深的忧伤,久久不动。这安静的对视仿佛贯通百世,而她身后的雾气也越发的浓密。 明怀粼被这嫁衣女子的容貌惊艳得咽了一下口水,痴痴的看着她,头轻轻摇动的同时道:“好美。” 银面人看着明怀粼的表情,黑眸加深了情绪,手中的石头都快被他给捏碎了。 曲风叶也在惊艳的情绪中给定住了身体。 明怀粼道:“叶兄,你看他一直盯着你看啊,怎么把我这个偏偏公子给忘了吗?” 曲风叶回神:“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啊。” 明怀粼轻咳一声后转头看向嫁衣女子道:“姑娘,这些宫灯都是镇上的人为你准备的吗?” 嫁女女子没有回明怀粼的话,而是轻巧的迈步走近曲风叶,她抬起纤细如葱的手,一根红绳从她的长袖中缓缓的游出,宛如水蛇在水中舞动般优雅。红绳在前,嫁衣女子跟着红绳轻步,双眼万千秋水,红唇随着一步步的靠近曲风叶而微微上扬,轻声道:“卿郎,百年时光,舒儿知道,终有一天我会等到你。” 曲风叶现在明确了,这位自称舒儿的姑娘把他错认为是她的恋人了。他想开口澄清,可这沉甸甸的悲伤和她眼里万千的期许让他如鲠在喉,不忍心打破她这份痴傻的欣喜,所以他只静静的呆立在原地。 明怀粼和银面人感到这位舒儿姑娘没有恶意和杀气,便安静的静观其变。毕竟他们还都不了解这清衫镇是怎么回事。 第二十二章 朦胧的情感 一会红绳便游到了曲风叶的右手处轻柔的缠绕住了他的手腕。曲风叶抬手看着手腕上的红绳,再转着看向女子道:“舒儿姑娘,这是?” 这时舒儿已经来到他的面前:“这是我们的姻缘绳啊,它已经等了百年,终于找到归处了。” 曲风叶为难地道:“舒儿姑娘,抱歉,在下名曲风叶,不是你口中的卿郎。你可能认错人了。” 明怀粼也立即道:“是的,我们这是第一次到清衫镇。” 舒儿却坚定道:“不,我确信,你是卿郎。走,我带你去我们的定情处,你便会想起的。” 话音刚落,浓雾便把明怀粼和银面人给围住了,刹那间二人便没有任何可视度。这浓雾来去都极为快速,当浓雾散去后,明怀粼便吃惊道:“叶兄和舒儿不见了。” 他着急的四处环望后无果。他伸手拉着银面人的衣衫道:“夜华君,叶兄不见了!” 银面人低头看了着明怀粼道:“你叫我什么?” 明怀粼心想:一个大活人不见了,不着急,却关心这个,真是个怪人。可他却不敢开罪这位仙仕,毕竟还得求他帮忙找叶兄呢!于是明怀粼露出了一个标准的笑容道:“你一直不肯告诉我,你的名讳,我总得称呼你吧,你看你如黑夜般华丽,我就自己给你取了个称呼。你要是不喜欢我这么叫你,你告诉我你名字嘛。” 银面人道:“那你就这么叫吧。” 明怀粼见他首肯,就直趁热打铁道:“那我们怎么找叶兄啊?” 银面人偏头看着明怀粼,轻道:“呵,我为什么要找他?” 明怀粼被揶揄,一下反应不过来,呆呆的仰头望着银面人的面具。半响才开口:“因为他是我们的朋友啊。” 银面人转过身抛玩着他的小石头道:“他是你的朋友,并非我的。我没有理由找他。” 明怀粼抓住了主要字眼,反复的喃喃的念叨着“理由”二字。 尔后明怀粼跑到夜华君面前道:“算我求你,我欠你一个人情,日后定还。这可以算一个理由吗?” 夜华君低头看着明怀粼,嘴角邪恶的上扬了一下。明怀粼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可现下也没有其它的办法了,凭他自己的力量肯定是找不到叶兄的,况且还不清楚这清衫镇的情况。他只能牢牢抓紧夜华君这根救命稻草。明怀粼心想:“刚才真不该被美色迷惑而大意。” 银面人道:“沿着这条街走下去。” 明怀粼有些不解:“夜华君,他们就在这条街的尽头吗?” 银面人道:“这些宫灯是顺着这一条街挂的。” 明怀粼道:“哦~,我懂了,这些宫灯是为这位舒儿姑娘而挂,那也应该以她为起点。夜华君,你真聪明。” 明怀粼总算是安心了,他知道只要夜华君答应了,就一定会找到曲风叶,连明怀粼自己也不清楚这份信任从何而来。 明怀粼道:“夜华君,那咱们御剑吧,这样快些,我怕叶兄有危险。” 银面人道挑眉道:“你有配剑?” 明怀粼有些窘迫但是厚着脸皮道:“我是说,请你御剑载我。” 欧阳隋当然不会用破云来御剑,明怀粼认识他的破云。 欧阳隋瞥了一眼明怀粼道:“麻烦。”随后在树上摘了一片树叶扔于空中,施咒,树叶便化为可乘两人的大小,欧阳隋拉着明怀粼站于树叶之上后,树叶立即如箭离弓般冲出了原地,吓得明怀粼一下抱住了欧阳隋的腰。这抱别人腰的习惯让明怀粼也觉挺尴尬的,大叫道:“慢点啊,夜华君。” 欧阳隋手紧了紧拳头后道:“你不是说要赶快找到曲风叶吗?” 明怀粼感到这速度非但没慢下来反而更加快了,他只能收紧了手臂贴上了欧阳隋的背部,有些我委屈道:“啊,是,那那就这样吧。” 他们穿梭在这万千宫灯中,欧阳隋得逞的笑容展于嘴角。 很快二人便来到了宫灯的起源处,这是一座荒废的庭院,庭院的位置比小镇的其它地方都要高出约五丈,显得壮丽伟岸。宫灯挂满了庭院的外墙,把庭院外部照得通透,可里面却是黑暗一片。庭院外墙爬满了红色的藤蔓,就连通向庭院的阶梯上也是这密集的藤蔓。二人落于台阶下,在这台阶下的视角望云,倒觉得这庭院像是一座高塔。正当二人要踏上阶梯时,被一个低沉的声音给叫住了,“两位仙仕,请留步啊。”明怀粼觉得这声音极为耳熟。从旁边的黑暗处走出一位行动不便的老头。明怀粼很快认出,这就是他和曲风叶在城里遇到的那位叫他们离开的老翁。 明怀粼向欧阳隋偏头交耳小声道:“这老翁在我们刚进城时就与我们相遇,看他行动不便,怎么会这么快又出现在这里?” 欧阳隋对明怀粼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的意思了。 老翁慢慢走到两人面前,灯光和月光打洒在老翁那如树皮干瘪褶皱纵横的脸上,却映出了那双清澈坚毅的双眼,让明怀粼惊奇:一般达花甲之年的老人,眼睛都是混浊暗淡,可没想到这老翁却异于常人。 沉默片刻,老翁开口道:“两位位仕,可否与老者到旁边的凉亭小坐叙话片刻?” 明怀粼道:“前辈,我的朋友还在这庭院里,我们必须救他出来。” 老翁笑道:“放心吧,那位小公子暂时不会有危险。我在城门处提醒你们离开,也是不想多生这许多的枝节,但两位小公子却……,看来是上天要把这清衫镇的百年情缘作个了结,这样也好。” 欧阳隋道:“看来前辈知道这清衫镇的原委。那不防与我讲上一讲吧。” 老翁伸手作请的姿势。三人走到阶梯旁的凉亭处,开始了那百年痴缠的故事…… (讲述始): 百年前,这清衫镇还是一方繁荣和谐的乐土。城主和四大元长相互协作管理着这城镇,可他们也互相监督必须遵守祖宗留下的族规,这种平衡维持了几百年不曾失衡,可就在百年前这份祥和却因这段各自的痴守给分崩离析。 城主喜得一千金,从小可谓是疼爱有加。此女生得极为娇美且从小好书案,可谓美而不妖,端庄自持,深受城主和四大元长疼受及全镇百姓爱戴,如此一来,城主便和四大元长商量将下任城主之位传于此女。但是此女身体小从孱弱,恐难寄此厚望,此事便搁置下了。此女名唤:桐婉舒。 就在桐婉舒十岁之时,重疾缠身,久久不得康恢,城主和四大元长焦急于心却无法可施。某天,一位仙仕游历至此,听城中百姓说起此事,皆露悲伤之情。仙仕心怀悯善,便来到了城主的住处,清衫塔。城主欢喜的接待了这位仙仕,仙仕宛如踏风而来,眉眼朗朗,白衣胜雪,深静雅致,高洁的气息让人自然地想远离三分以免玷污了这份清雅。这名仙仕叫曲夏卿。曲夏卿果然将已药石无力的桐婉舒给救了回来,城主三生感激,并求曲夏卿多住些时日待女儿康复,曲夏卿应之。可桐婉舒病去如抽丝,身体就越发羸弱。曲夏卿也不忍见这般美好的女子香消玉殒。于是他便收了桐婉舒为女弟子,教她调气平衡之法以助她强身健体。 刚开始一两年,曲夏卿只教受桐婉舒修行方法后便离开清衫塔。桐婉舒也颇有天分,再加她勤加修行,身体竟在这两年间得到了颠覆性的改善。当曲夏卿再度游历回到清衫塔时,桐婉舒早已不是那个病怏怏的小女孩了。十四五岁的桐婉舒已从一个孱弱漂亮的小女孩出落成了美丽、端庄、娇俏且有学识的少女了。这次曲夏卿回到清衫镇就没有再离开,而是留在了清衫塔悉心教授桐婉舒修真之道,而不是只为了增强桐婉舒体质。二人修道之余,在学识、音律上也互相交流,曲夏卿这亦师亦友的存在很快便在桐婉舒心里堆积成了一种暧昧不清的情感,这种情感的萌芽慢慢的左右着桐婉舒,但对一个情窦初开的单纯的少女来说,她并不清楚这是什么样的情感。但却是这种朦胧不清的缕缕情丝慢慢缠住了桐婉舒的整颗心房,这也成为她飞蛾扑火的力量与痴念。如果说当时的她还不明了这种情愫为何物,那么曲夏卿的再次离开便成了她明了心意的引索线。十七岁的桐婉舒在这曲夏卿离开的这一年饱尝相思之苦,这让她明确了自己的心意,她知她已无可救药的爱上了曲夏卿。 在桐婉舒十八岁生辰之夜,曲夏卿突然出现在了桐婉舒的房中,桐婉舒的情感排山倒海般的袭来,她再也不顾忌任何族规和矜持,她只想投入这个男子的怀里,融入这个男子的气息当中,当然她也这么做了。这是她第一次拥抱她的这位师傅,她感到自己是如此贪图这份被曲夏卿的气息环绕她的这份满足,她将脸埋在了曲夏卿的胸堂里,久久不能平静,最后她幽幽的抬头,双眸水波闪动着万千心绪,那份对自己的感情不加丝毫掩饰的赤诚和对曲夏卿的思念让她的眼睛有无比的吸引力,曲夏卿的双眼也深深的沉浸在了桐婉舒的水眸中无法转移。姿态暧昧,这样的深情对视,让桐婉舒心里确认了,曲夏卿对她也是有意的,他们是互相倾慕的。这让桐婉舒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第二十三章 桐婉舒化为厉鬼 曲夏卿道:“舒儿,今天是你的生辰,为师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桐婉舒面含娇羞道:“卿郎,原来你记得今日是我的我生辰啊!” 曲夏卿听到桐婉舒这声“卿郎”有些疑惑,但他从来不关心这世间繁杂的称呼,他根本没有去深度了解这称呼深层的含义,便随它去了。可在桐婉舒的心里,却自然认定这是他们定情的称呼,也成了一种确认。 曲夏卿很自然的拉着桐婉舒的手转身,温柔道:“跟我来。” 曲夏卿并不知道这一切的行为早已超出了师徒之间应该有的界线。 曲夏卿拉着桐舒婉舒飞出阁楼,整个阁楼庭院都挂满了宫灯,月色柔和,宫灯绚烂夺目,这极尽的浪漫之色映入桐婉舒眼中,一分一分的撞击着她的心房。 曲夏卿道:“这些宫灯是我亲手扎的,祝我的徒儿在成年之际一生绚丽和华。” 这晚二人习音对望,可谓是既羡鸳鸯又羡仙。可好景不长。第二日,一元长携其长子来找城主,意为提亲。这本是全城皆欢的喜事,门当户对。可桐婉舒即已经明确了自己心之所属又怎会轻意改变,这就成了悲剧的直接导火索,如果前来提前的不是元长,而是普通人家,桐婉舒意不在此人,那直接推辞及可,可这元长就是为族规而存的,又如果桐婉舒心中的人不是她的师傅,那元长们也可成人之美,成全有情人。可这诸多背伦的因素交错的叠加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死结,没有解除之法,渐渐的把这位女子逼上了深渊。 城主见桐婉舒日见消瘦,便找曲夏卿和桐婉舒在清衫塔商确解决之法。 城主道:“舒儿,我知你心意,我放你和夏卿仙仕远走,从此以后你们做一对同修仙人也美事一桩。只要你开心幸福,为父别无他求。” 桐婉舒目光惊异地看着她的父亲,说实话那是她所求的结果,与心爱之人相知相守,可是父亲作为城主包庇她跟师傅相恋,此等违背族规之事,父亲将要承受永困清衫塔的惩罚。她又怎么能只顾个人不管其父呢? 曲夏卿不解道:“城主,你为何要舒儿与我远走呢?她在清衫镇不是很好吗?” 城主道:“元长已经向舒儿提亲了。” 曲夏卿笑道:“那是好事啊!为何要与我远走呢?” 桐婉舒震惊的望着曲夏卿久久不能言语。心想:“难道这些时日的相守时光都是她的误会吗?可我明明感觉到了他的情意啊,怎么会……?” 城主道:“你们不是两情相悦吗?舒儿一直属意于你啊。只要舒儿幸福,我可以不看任何世俗之见。” 听到城主说,舒儿属意于他,他也甚为哑然。在漫长的沉默中,他道:“对不起,我从小寡情,我父亲和我的师傅也说我七情中少一情,这一情便是儿女之情。所以我无法回应舒儿的情意。” 桐婉舒绝望的看着她的所爱:“怎么会,我明明感觉到了你的心意,你怎么会是一个少一情之人啊?” 曲夏卿双手握着桐婉舒颤抖的双肩道:“对不起,舒儿。若你有危险我会舍命相保。可我确实不懂你口中的男女之情。” 桐婉舒望着曲夏卿的双眼已经神情呆滞。城主面对这情形只能开口道:“夏卿仙仕,您于我们有救命之恩,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谁也无法预料。既然你对舒儿无意,那请你暂时离开清衫镇,以免牵扯更多舒儿的心绪。让她静一静吧。” 曲夏卿看着婉舒绝望的眼神,心为之一痛。这是他以前从不曾有过的,但是他一时也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也需要时间来想这一切,于是他点点头后,便离开清衫镇了。 两个月后,曲夏卿无论怎么说服自己,他都无心游历,一直心挂他的徒儿。于是他回到了清衫镇。当他来到清衫塔时,满院白绫飘拂,他立即奔向正殿,桐婉舒正安详的躺在里面。曲夏卿摇头不停的道:“怎么会?怎么会?”,整颗心像是被挖空,“这就是所谓的为情所痛吗?我不是应该没有这种感觉的吗?” 城主走进来道:“你来了,我以为你是舒儿的恩人,但更没想到你却也是舒儿的劫数。两个月前,你走后,我本以为舒儿会慢慢的淡忘你,可我太小看我这女儿的痴傻了。而且满城都是你们师徒相恋的传闻。她把自己关在房里一个月。第二个月她终于走出了她的闺阁,而且对我百般的孝顺。我以为她想明白了,可谁也没想到,这只是她打算去元长那受罚前的尽孝而已。后来她去了元长那请罪,承认了她爱恋她师傅的事情。我族极为重视尊师之德,所以这种背伦之事是绝不可饶恕的。元长们按族规抽了舒儿三百法鞭。当我赶到时,她已经受完三百法鞭,奄奄一息倒在地上,她在我怀里说:‘父亲,对不起,原谅女儿的自私,不能长伴您左右侍奉了。元长们已经答应我免你包庇之责。我好想卿郎。’她就这么走了。” 曲夏卿除了愧意,就是这满心的心痛。他已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父亲。城主慢慢的也走到了桐婉舒的棺椁前,放了一块石头在桐婉舒的心房上,道:“这是我家世代相传的灵石,我让它陪伴舒儿长眠。夏卿仙仕,走吧。这一切都是劫数。明日舒儿下葬。” 桐婉舒下葬后,本以为这件事就此了结。可城主却也像她女儿一样,瞒着曲夏卿去元长处自愿领罚,魂魄永困于清衫塔底,元长本答应桐婉舒免除城主之罪,可元长为了维持族规却违背了承诺。就在桐婉舒还魂之夜,桐婉回到了清衫镇城中。这时她已化为厉鬼,当晚她取了三大元长全家的性命。当曲夏卿赶到时,桐婉舒正在第四位元长家中质问元长,幽怨的声音就像莺莺燕燕的魅惑人心的歌声般:“为何你们不遵守承诺,还是取了我父亲的性命?我不是已经将命交于你们了吗?” 元长虽恐惧但是遵守族规是他们存在的意义,这种信念没有被极为恐慌的心理所打倒,这就是他们生命的意义。他颤抖着声音道:“他违反了族规,理应接受族规的处理。” 桐婉舒轻蔑的道:“呵呵,族规,你说我要是把全族都给灭了,要这族规还有何用啊?” 元长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舒儿,你、你、你怎么会说出此等大逆之话啊?你以前,你以前是那么的识大体啊。” 桐婉舒嗅了嗅她鲜红色的衣带,露出了魅惑万千的眼神,红唇嫣然一笑道:“从前,从前我绝望的为了父亲免受其责选择了牺牲自己,你们可曾手软啊。这就是识大体的结局。你觉得我现在还会再傻一次吗?” 曲夏卿观看了一会,发现现在的桐婉舒完全变了心性,但他不明白这是何原因。曲夏卿走到桐婉舒的面前轻唤“舒儿,是你吗?” 桐婉舒娇媚的对曲夏卿一笑:“卿郎,你来了。你是来阻止我的吗?” 曲夏卿道:“是,我不想你做出后悔之事。” 桐婉舒道:“我不会后悔,现在的我就是以前你认识的那个桐婉舒的所有不甘、痴心和怨恨所化的啊。我又怎么会后悔呢?” 说完桐婉舒就飞向元长,红色丝带极快的飞向元首的脖子,要取其性命。曲夏卿见状立即拔剑挥向丝带,丝带便缠绕上剑身像是为剑身穿了一层纱衣似的,曲夏卿一拉便把桐婉舒带到了院中离远元长。而桐婉舒则像是轻纱般绕于曲夏卿的身体,魅笑如玲响彻庭院,道:“卿郎啊,我已经为你死过一次了,你真的要再次将我置于死地吗?” 曲夏卿分神了,他不想伤桐婉舒,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会舍命相护。桐婉舒见曲夏卿动神只在阻止没有下狠招,便轻柔道:“看来,你并不是你所说的那样不懂情感啊,动情却不知情,以前的舒儿知道了可能就不会有我的出现了。不过可惜啊。” 曲夏卿知道必须要找出舒儿化为厉鬼且颠覆心性的因原,才能对症行动,不然以舒儿所发戾气推测,这整个清衫镇的人都得遭灭顶之灾。于是他收回了配剑,在空中画咒符,道:“万物归真,现其元形,明于形,玄于实。”曲夏卿画完咒符只见一道白光从他的手中射出环绕桐婉舒全身,而桐婉舒也不得动弹,极为痛苦挣扎,只见他的胸口处出现了一块石头于桐婉舒的心房。曲夏卿见过此石,这石头是城主在桐婉舒下葬的前一晚亲手放到她胸口处的。而此时桐婉舒也趁曲夏卿不备挣出了曲夏卿的明玄现元咒,飞身逃走了,曲夏卿立即追去,直到看到桐婉舒逃进了清衫塔,曲夏卿就守在塔外,没有恋战。既然他知道了桐婉舒化为厉鬼的原因,他下步就要想怎么救桐婉舒了。他从不曾想过伤害舒儿。于是曲夏卿将清衫塔封印住,让舒儿无法逃出清衫塔。曲夏卿便回到了他师成之处:镜象峦壁,找他的师傅时悬仙首求解救之法。 第二十四章 三件神器 曲夏卿跪拜师傅,道:“师傅,徒儿回来了。” 时悬仙首正在抖蛐蛐,玩得像个小孩子一般,不耐烦道:“我知道你要回来。先别打扰我。” 曲夏卿知道师傅的心性脾气,惹恼了他,他可什么都求不到,就乖乖的跪在原地不出声。 等了大半日,时悬仙首恼怒的大叫“哼,我的战神居然败了,岂有此理,徒儿,你去我的蛐蛐房内挑一支蛐蛐与我一战,我一定要战胜。”时悬仙首虽顶着一头银发,可他的面部和身姿却只处于青年状态,再加上他幼稚不讲理的脾气,任谁也不会想到他是一个活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仙道,世间也少有人知道他,就连他的徒儿也不知道他究竟多少岁。 曲夏卿为难道:“师傅,我这次回来有急事求师傅指点。怕是没有多少时间陪您老人家玩。” 时悬仙首笑道:“嘿嘿,你刚才也说了有事要我指点,是吧?” 曲夏卿道:“是。” 时悬仙首立刻厉声道:“那还不陪我玩,有事求我还整得跟我求你似的。” 曲夏卿道:“师傅,这事关人命啊。” 时悬忽然笑道:“嘿,乖徒儿,你和你师兄走后,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无聊,他们是人命,难道你师傅我的命就不是命吗?你呢今天陪我玩高兴了,我就会让你如愿的,不就是个靠火灵石变化的厉鬼吗?瞧把你急得。”时悬说话间脸上的表情一会和颜悦色一会吹胡子瞪圆,就像川戏变脸般不可预测,活脱一个玩童心性。 曲夏卿立刻来了精神道:“师傅,你怎么知道?。” 时悬瞥了一眼曲夏卿道:“我有什么不知道,我收了你们这两个徒儿可真是倒霉,本来收你们是想给我解闷的,现在倒好,一个痴,要除恶务尽,一个傻,要扶弱天下。” 曲夏卿内疚道:“对不起,师傅,我们没能长陪你左右。” 时悬见他的夏儿内疚,他得逞的诡笑了一下,高兴道:“乖,师傅不怪你,只要你现在去挑个蛐蛐跟师傅大战,师傅就原谅你,啊。并且还告诉你解救之法。怎么样啊?” 曲夏卿去蛐蛐房内挑了个看起来最为弱小的蛐蛐,想早点结束这一场斗法。 又过半日,最后以时悬大胜告捷。曲夏卿终于松了口,他是拿师傅这好玩又好斗还有些疯癫的性子没办法。 时悬心满意足地道:“好了,夏儿,你说说吧,事情具体的经过。” 曲夏卿跟师傅娓娓道尽源尾。 “哈哈哈” 时悬笑得弯了腰道:“没想到啊,我这徒儿生来就少一情,却偏偏被这一情所扰。舒儿这姑娘真行!不过,你这百年铁树开花,是个什么滋味啊?” 曲夏卿道:“我只知道,我要救她。” 时悬摇头道:“哎,可苦了这位舒儿姑娘了,喜欢你这么个不开窍的木头。切~” 曲夏卿道:“师傅,你别戏弄我了,你快告诉我怎么救她啊?” 时悬一下严肃地道:“这人已经死了,哪里还能起死回生啊。不过既然是火灵石将她的怨念与痴念聚集化为厉鬼的才导致她心性大变,我倒是有办法将原来的舒儿给找回来。” 曲夏卿知道人死难复生,不过师傅说他可以找回来原来的舒儿也算是欣慰了。 时悬道:“这火灵石可是上古神器陨盘默列崩裂散落四处的碎块,具有强大的力量会吸取万物的灵性而异化成魔物精怪。而与默列一并的还有陨珠绝力和陨埙摄灵都是上古神器,当年人们为了争夺它们可说是到了疯癫的程度,后来仙士将默列催毁才得以平息,同时也封锁了关于这三件灵器的所有消息。现在世上知道这三件神器的人为数不多。不过你遇到了火灵石也算是你的劫数。” 曲夏卿听师傅这么说,他知道他能救舒儿的机会可说是渺茫了。 时悬看出曲夏卿的担忧道:“的确,这火灵石已于舒儿合为一体,如果你强行从舒儿的体内取出火灵石,那舒儿就会恢飞烟灭无法转生。你只能等到摄灵的主人才能渡化舒儿。” 曲夏卿道:“那我要一直封印舒儿吗?那样的等待太漫长煎熬了。况且她现在心性大变,一旦冲出封印,定会为祸苍生。” 时悬白了曲夏卿一眼道:“哼,你小子就是这样顾及太多。我有方法找回那个善良的舒儿,这样她就不会祸害天下啦。” 时悬手拿着一个铜玲在曲夏卿面前晃了晃,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甚是悦耳。 曲夏卿不解道:“这是?” 时悬道:“这是我的法器清一玲。你呢,将舒儿心里的火灵石一分为二,再把舒儿的怨念逼入这清一玲中,但是你要用你毕身的修为灵力来封印这清一玲方可把这怨念给完全封存在玲中。那么一来你就会变成一介凡身,会老,会病,但放心我不会让你死。而且我还有一个条件:在舒儿等待摄灵主人出现期间,我放你自由,但此人一旦出现帮舒儿渡化那一日,我要你回镜象峦壁来陪我二十裁。” 时悬看着曲夏卿,他很好奇他这徒儿会作怎么的选择,毕竟这牺牲太大了。不是谁都能舍弃修为的,而且他还是一个少一情的人。 曲夏卿接过了师傅手中的清一玲,坚定道:“我答应您,此事一了,我便回来长伴您左右,清一玲也原物奉还。” 时悬道:“你不会真的对那丫头动情了吧?” 曲夏卿道:“我不知。” 时悬道拿出了一本古籍道:“这是关于三件上古神器的记载和清一玲一并传于你。看来这三件神器会与你有不解之缘。去吧。” 曲夏卿道:“徒儿拜别师傅。” 曲夏卿回到清衫镇后并没有急于照师傅说的方法去做,而是仔细研究了师傅所传的关于三件神器的古籍。只有了解了这火灵石真正的威力他才有成功的把握。 曲夏卿轻道:“原来这三件法器竟有裂地之威。真是不可小觑。” 最终曲夏卿选择在月圆之夜来了解此事。他将清衫塔的封印解除后,便从塔内传来了一妩媚入骨的声音:“卿郎啊,你这么对待舒儿,舒儿可真是伤心至极呢!” 一袭红纱轻柔的飘到了曲夏卿面前,慢慢化为舒儿并轻轻的环绕上了曲夏卿挺拔的身躯,白嫩的藕臂穿过曲夏卿的腋下,头轻轻的靠在了曲夏卿的后肩上。良久,曲夏卿没有任何反应,舒儿又绕到了曲夏卿面前,媚眼如斯,故作伤心之态悠然道:“卿郎,你当真这么无情,要至舒儿于死地吗?” 曲夏卿道:“我要找回以前的舒儿。” 舒儿笑道:“呵呵,可我也是舒儿的一部分啊,没了我她也不再会是以前的她了。” 曲夏卿道:“至少没了你的舒儿不会滥杀无辜。” 舒儿轻轻的重复着“无辜”二字,同时从舒儿的身上散出了无数缕红色轻纱蔓延至四周,顿时风起云涌。“无辜,我用我命换我父的命,可结果呢,我父女二人皆丧命于这些迂腐的族规,我虽知你对我无情,但我只求待在你身边,做回以前的师徒,可这族规也不许可,要永断师徒关系方可绕过我。我恨他们,我也怨你的无情,但我深情系你,我不能恨你,可他们把我逼到绝境是不可原谅的,你说他们无辜,对我是不是太不公平了。我要灭了这些迂腐的族人和无情的族规。”说完原本飞舞在空中的红色轻纱瞬间化成了无数的红色蜻蜓飞向清衫镇的每个角落。 直觉告诉曲夏卿,这漫天飞舞的红蜓不是好东西,可他以前从未见过火灵石,并不知道火灵石的力量都会以些什么样的形状出现。而这时,妖绕的桐婉舒轻飘至空中,莺燕的声音传至整个清衫塔:“卿郎,我知你心性,今日有你在,我动不了任何一个镇上的人,不过你可知道这飞于整个清衫镇的小可爱是什么吗?”说话间桐婉舒手掌之上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光球,她的手掌轻轻的抚过光球,这光球在她手中就像细沙一样从她的指缝中流了下来,又形成一个新的光球,桐婉舒轻佻的看着这光球,尔后又转眼于曲夏卿露出无辜且疑惑的神情。 曲夏卿问道:“是什么?” 桐婉舒轻道:“咒!” 曲夏卿道:“什么咒?” 桐婉舒道:“想知道吗?你可听好了。红蜓所落,为吾所启,十年一灾,绵延千载。” 就在桐婉舒收声的同时,她手中的红色光球被她高高的举过头顶,用力的一捏,红光顿时迸发,覆盖了整个清衫镇。与此同时曲夏卿聚集着的灵力如箭离弦般飞射出去准确地击中桐婉舒的心房,桐婉舒的心脏和心房里的火灵石一同被破成两半。剜心的疼痛让桐婉舒身体向后弯曲仰头发出撕心的嘶吼,随后身体如轻纱般从空中瓢落而下落在了曲夏卿的怀里。眼角的泪诠释着痛苦。 第二十五章 初探清衫塔 曲夏卿将怀中的人儿放平后,用清一玲悬于桐婉舒身体之上,清一玲发出的蓝色光罩着桐婉舒,一会桐婉舒的半颗心和半块火灵石缓缓上升,飞进了清一玲中。曲夏卿立即飞身到空中,只见一缕缕的流光不断的从曲夏卿的身体里流向清一玲,许久之后,曲夏卿和清一玲同时下落。曲夏卿一头青丝也化为满头白发,他将清一玲挂于桐婉舒的腰间便转身举步维艰地离开了。 老翁长长的故事终于落下帷幕。 明怀粼沉浸在这段悲情的故事中久久不能言语,这世上的悲伤总是以千姿百态的形式上演于世间。 这时一直在玩石子的夜华君终于停了下来,走到老翁面前笑道:“曲前辈,您这故事真够长的,可是这些与我们救曲风叶有什么关系吗?” 老翁胸有成竹道:“没错,我就是曲夏卿。至于关系,当然是有的。曲风叶是我家族的后人,我会保他安全的,但是要救他只能靠你们了,只有这位小公子渡化了舒儿,风叶才能获救。” 对于明怀粼来说这信息量一下过大,明怀粼心想:“叶兄竟然是这位曲仙仕的后人,这世界果是小得五步一亲友啊。不过他说让我来渡化这位舒儿姑娘又是怎么回事啊?” 曲老翁看出明怀粼的不解,道:“你不必惊讶,我本是毗陵曲氏的世子,在我年幼时,我师傅在四处游玩时见到我,他一眼便看出我少一情,他觉得好玩便把我收到他的门下,因为我只是曲氏一旁枝系,所以族人没有阻拦,我便投身道途了。没有想到,这叶儿跟我当年是长得一模一样,只是体格弱了些。” 夜华君道:“这小子,修为平平,他要怎么渡化桐婉舒?” 曲老翁笑道:“呵呵,他连你都能渡,更何况舒儿呢?” 夜华君心想:“呵,这老头挺厉害。在没有灵力的情况下居然能看出我的异状。不过也好,他一定知道明怀粼身上的秘密。” 明怀粼道:“那我要怎么做?” 曲老翁道:“不急。等会我们进去了就知道了。” 明怀粼担心曲风叶的情况,忙道:“那我进去吧。我们在这交谈已久,叶兄会不会有危险啊?” 曲老翁道:“子时前,都是舒儿的意识,厉鬼子时后才能出现。” 曲老翁走到夜华君面前道:“夜华君,我现在没的灵力,粼公子又修为欠佳,等一下厉鬼就只有麻烦你了。” 夜华君看了曲老翁半响后点了点头。 曲老翁会心一笑,他知道这孩子表面玩世,但骨子里是个善良之人。 三人走上红藤交错的台阶。明怀粼问道:“曲前辈,这清衫镇为何要挂这么多的宫灯啊?” 曲老翁叹气道:“厉鬼当时种下的咒言,每十年就会有天灾降临清衫镇。这是为了祭奠她,减免天灾程度。也算是他们对百年前逼死城主父女一事的忏悔。” 明怀粼问题:“这有效吗?” 曲老翁道:“刚开始没有用,可心诚则灵吧。后来百姓们都自发的做这件事,这灾情程度真的慢慢减弱了。追根溯源,这一切都源于我。” 曲老翁百年的自责化为泰山般的煎熬,一直压在他的肩上,他一心为苍生,可苍生却因他受难。他舍了修为,做凡人百年,受尽凡人的七苦,可他却一直守着这清衫镇的百姓。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怀有怜苍生之心,也是因为这是他的徒儿的故土,他不希望舒儿因为一时的怨念干出让自已痛苦的事。 夜华君看着曲老翁神伤之色,开口道:“到了。”打断了曲老翁的思绪。 曲老翁看了看夜华君,褶皱的脸露出了会心的笑意。他推开了大门,一股刺骨的寒意流过了三人的四周,明怀粼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夜华君一支手掌覆上了明怀粼的背部,一股暖流夜华君的手掌流入明怀粼身体,让明怀粼顿感舒适,侧过脸对夜华君莞尔一笑,道:“谢谢你。” 夜华君并没有理会明怀粼直径走进了塔内,将明怀粼和曲老翁护在身后。 清衫塔共七层,中间是中空的直至顶层。外面灯火辉煌,可塔内却是漆黑一片,只有一束月光从塔尖处透进塔内,好似一微弱的灯光打在黑暗中的舞台上。 夜华君迈步走进这束月光中,环视四周后抬头仰望层顶,月光让认真的夜华君变得柔和且熠熠生辉。这样的夜华君是明怀粼从未见过的,不禁呆看。曲老翁和明怀粼安静的在黑暗中等着夜华君。 良久后,夜华君来到二人面前,道:“这塔的每一层都有鬼魅。” 明怀粼从乾坤袋中引出了素埙照明。在他心中可能这埙也就照明这点好用,可曲老翁看到这埙时,神色为之一震,问道:“粼公子,这埙跟了你多久了啊?” 明怀粼脆声道:“快十年了。怎么了?” 曲老翁忙道:“没事。清衫镇和舒儿的未来就靠你了,粼公子。” 明怀粼道:“我不明白。” 曲老翁道:“我知你就是我们等了百年的有缘人,不过亲眼看到这埙还是为之震惊。” 夜华君也等着曲老翁往下说。 曲老翁道:“这埙叫摄灵,你可记住了。它认你为主,说明你有着纯善兼容的灵魂。” 明怀粼道:“摄灵,还认主,曲老翁你在说什么啊。这不就一乐器吗?” 夜华君盯着明怀粼,他知道曲老翁说的是真的,这摄灵力量的强大,他就是最好的见证者。 曲老翁道:“等我们找到舒儿和叶儿,我会将我的灵力从清一玲里收回,厉鬼也会出现,这百年,每十年厉鬼会冲出封印一次,引诱男子,所以这塔里有许多鬼魅为她所控。由于我的灵力脱离我百年,我还需要时间调合,就只有夜华君你牵制厉鬼保护粼公子。” 夜华君点头。明怀粼问道:“那我要如何做?” 曲老翁道:“粼公子,这锦帛赠于你。” 明怀粼接过锦帛,用素埙的光照明,念道: “疏云万空,朗月照暗渠 灵者善恶自成 灵石惑之,如雾里成花 摄灵音波,绵绵浸万物 借载吾之灵魄 剥其灵石,复汝之元灵” 明怀粼万分疑惑地看向曲老翁。 曲老翁道:“孩子,在你吹奏摄灵时心里默念此绝,将你的念力注入摄灵中。可渡化厉鬼。” 明怀粼道:“我知道了,就像把灵力注入埙声中一个道理。” 曲老翁面露难色,坚声道:“这是你第一次运用‘绝’,跟你平时注入灵力虽是异曲同工,但却并非同一回事。这一次你若成功,那便达成你可操控摄灵的第一步,倘若失败~”一向果决的曲夏卿却在这时露出为难之色。 夜华君道:“会怎样?” 明怀粼也望着曲老翁道:“前辈,您说。” 曲老翁道:“你的灵魂会被摄入摄灵当中,被它反噬封印其中。” 明怀粼有些害怕,喃喃的问:“这,为什么会这样?” 夜华君脸色沉若冰霜,道:“曲老翁,抱歉,他不能帮你渡化桐婉舒。”他拉着明怀粼的手腕转身准备离开。 曲老翁道:“我明白。” 明怀粼被夜华君拉着走了两步,便从惊讶中清醒了过来,拉住了夜华君。 明怀粼坚定道:“夜华君,我要救叶兄。” 夜华君转过身无言地看着明怀粼,明怀粼感到他的手腕快被捏碎了。 明怀粼道:“你放心,我定会成为摄灵真正的主人,不会被它反噬。” 曲老翁道:“摄灵认主是极为苛刻的,首先要具备纯善兼容的灵魂,再次要有果敢的品质,最后是可战胜摄灵的意志力。如果所缺一样都会被摄灵反噬。从它认主的那一刻,粼公子你就注定了要历这一劫。我先跟你道明,今日你首次用‘绝’你会如万刀刮肤般疼痛,你可真的要想好。” 听了曲老翁所道明原委,明怀粼倒是如释重负般打算孤注一掷拼一把,道:“呵呵,反正早晚也得历此一劫,我反倒觉得没什么可怕的了。夜华君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有事。” 夜华君讳莫如深,转身踏上了那圆环的阶梯往楼上走去,明怀粼和曲老翁跟随其后。阶梯似陀螺状沿着每层楼上升,周围伸手不见五指,可中间却投射着淡淡的月光,刺骨的寒气挑逗着三人,寂静幽寒。 明怀粼道:“舒儿在哪一层啊?我们可以把她唤出来吗?” 夜华君道:“在最上面一层。” 曲老翁道:“此时叶儿在她手里,可能唤不出她来,” 明怀粼道:“怎么越往上走,越是寒冷啊?” 夜华君道:“这是桐婉舒百年的痴念所至。” 曲老翁道:“对,火灵石生在她的心里,而她的心一直如置寒潭,灵石的力量便转化为这刺骨寒气。” 明怀粼道:“这般的煎熬,舒儿姑娘竟守了百年。” 说话间他们来到了二楼,在这圆环的阶梯上有一扇门可以通到这一楼层。可夜华君直径走了过去,并没打算进去。这时,明怀粼有手碰了碰这门,发现这门虽然没有门板,却有一道透明的气墙挡住,人进不去。三人一路顺利地直上至顶层,没有任何鬼魅出现。夜华君甚感觉怪异,他明明感到这塔内诸多鬼魅,可却如此平静,不合常理。 第二十六章 异象空间 顶层也是一片死寂,夜华君探得前方有一铜鼎,一挥手,鼎内便燃起熊熊烈火,整层楼顿时亮得通透。曲老翁环观四周,还是当年的陈设没变,旧物寄情,沉思。明怀粼和夜华君却觉察到,这塔内绝非表面平静之状。他们查看一周,明怀粼朝一面墙探手,却被墙给吸了进去,夜华君眼疾手快的拉住了明怀粼的另一支手被一起带进了墙里。瞬间二人又回到了塔的一楼门口处,二人惊讶相望。夜华君道:“这塔内空间发生了重叠,我们被引进了一个循环空间。” 明怀粼着急道:“那曲老翁不会有危险吧?他现在可是一点灵力都没有啊。” 夜华君道:“放心,他和我们在一个空间,我们上去就应该能看见他。” 明怀粼一个飞身想要跃上顶层一探究竟,可是身体却像铅块一样沉重。他疑惑道:“怎么回事?” 夜华君道:“这个空间里,我们的修为受到的限制。” 明怀粼道:“那你刚才怎么发出火光的?” 夜华君笑道:“我修为高啊。” 明怀粼被揶揄道:“喂,你”,夜华君偏头轻轻的看了一眼明怀粼,明怀粼立即改口笑道:“你说得对。那我们走上去吧。” 夜华君跟在明怀粼身后,脸露正色,这空间里,他的灵力也被压制,刚才所使出的是他体内火灵珠的力量。 二人登上顶楼后果然看到曲老翁还沉思着。明怀粼道:“曲前辈” 曲老翁道:“你怎么又从这里窜出来了。” 明怀粼挑眉叹道:“我们是从一楼窜上来的。那面墙可以把人吸到一楼。” 夜华君道:“而且我们的修为都被压制。此塔邪气甚重,这股强大的邪气隔断出了空间重叠,我们要破除此空间才能见到桐婉舒和曲风叶。” 曲老翁道:“百年前,我在城主的邀请下,在此塔内小住过,那时没见此塔有如此重的邪气怨念。能在现时空间里叠出另一个空间,百年的时间的聚集是达不到的。” “哈哈哈,夏卿仙仕,百年不见,你虽外貌有所变化但性情还如初见啊。你说得没错,百年时间当然不够啊。”空幽之音绕于梁,荧荧微光的人身现显在了三人面前。曲老翁唤道:“老城主。” 老城主道:“多谢仙仕还记得在下。这百年,辛苦您了。可否请三位仙仕就此罢手?” 明怀粼道:“老城主,这是为何?你不想结束舒儿姑娘的孤苦煎熬吗?” 老城主的声音也由空幽变得苍老且神色闪烁着挣扎,为难道:“我又怎不知晓舒儿的痴傻等待呢?只要她愿意等,我就在这陪伴她保护她。不过现在她有那位长得像夏卿仙仕的小公子陪伴,她不会再寂寞了。所以我不会让你们打扰她的。” 当夜华君听到老城主掷地有声的说出“我不会让你们打扰她”的时候,夜华君就知道,此事不是光动嘴就能解决的了。 明怀粼厉声道:“不行,我一定要救叶兄出来。我也不会让我的朋友被困于这塔中。” 老城主道:“看来是免不了一战了。刚才夏卿仙仕说了,这塔内的邪气并非百年立成,这是我族自立族便建立,历经千年,所压无数灵魂,怨念累积数千年之久,所以你们的灵力也会被压制。刚才夏卿仙仕说百年前未觉查到邪气,那是因为灵石的镇压。现在灵石在舒儿身上,释放了千年的怨念割出了这一空间,你们要如何在没有灵力的情况下破除这异象空间呢?我劝你们还是不要白费功夫了,还是速速离去。否则一个时辰内这空间的怨念也会把你们的魂魄抽离身体溶入这空间内。” 老城主的身影消失在了三人面前。 曲老翁道:“在我少年时,我曾经读到过一则传奇,有一村庄,因为障气毒害,一夜之间全村暴毙,无一幸免,而这全村的村民死后灵魂留恋,滞留于村里,而此村庄所处灵气充沛之地,慢慢的把这些游魂的魂魄吸收了,于是这个村庄本身就变得有意识,会主动引诱路人进入其内,并将其困在村庄内,吸收其灵魂以滋养自身。没想到今天还真遇到上了相似的空间。” 明怀粼惊叹道:“只听说过花草动物吸取外力化成精怪,人成鬼魅,但是这地域空间成灵体的还是开天辟地头一次听闻啊!” 夜华夜道:“那老城主的灵魂怎么没被吞噬呢?” 曲老翁摇头。 明怀粼道:“我们要怎么在一个时辰内找到破除的方法呢?” 曲老翁道:“我记得是有破解之法的,不过两百多年前的事了,我现在是凡人的身体,记忆有些模糊了,我需要时间想想。” 明怀粼突然问道:“咦!为什么这清衫塔不将我们困住取我们的灵魂呢?老城主要我们离开,那意思就是我们是自由的啊!” 曲老翁道:“老城主心善,他从无害人之心,只是爱女之情深重。他想一直这样守护他的舒儿不得已用此法逼我们离开。” 夜华君道:“意思就是老城主其实是可以操控这个空间的,他虽没有身体,但这个空间可供他驱使。” 明怀粼道:“按理说老城主一凡体怎么有种能量呢?” 曲老翁道:“当年他拿了一块火灵石使舒儿化身为厉鬼。难保他没有第二块啊” 明怀粼道:“前辈说得对,当年老城主的灵魂被压于此塔内,如果此塔内有火灵石,而老城主又对女儿的不舍形成留念,那很有可能被火灵石转化为意念,而这塔内千年的怨气正好助老城主在正常空间内割出这么一个重叠空间,只要有人进入此塔都会踏入这一空间,从而保护同在塔内另一空间的舒儿。那么只要找到这块火灵石,我们就算成功一半了。” 夜华君和曲老翁仔细思量着明怀粼的话,空气一度沉静如冰霜。 明怀粼干笑道:“呵呵,这只是我个人推测,你们当我没说过吧。” 曲老翁道:“粼公子不必自谦,你的分析让老头我茅塞顿开。如果夜华君没有异议,可以试着朝这个方向作为突破口,先找到火灵石。” 明怀粼期待着注视着夜华君,只见夜华君撩起明怀粼胸前的青丝笑道:“可以。我和粼小公子去找火灵石,烦请前辈在此想想破此空间之法。” 二人选择了自上而下的地毯式收搜的方式寻找火灵石。明怀粼从上几次除走兽的经验中得知,他的摄灵埙只要接近火灵石就会发出异样的蓝光,所以他取出了摄灵素埙,希望有所有助益。 他们来到塔的第五层门口,明怀粼道:“夜华君,这门有一堵透明的气墙,我们进不去啊!” 夜华君轻蔑一笑,道:“区区一堵气墙,有何担忧!”只见他凝神注目,伸出右掌,顺时针旋转至掌心朝上,突然手紧握成拳风疾电掣般击向气墙,以绝对强势的力量一击将气墙击溃殆尽。 明怀粼目瞪口呆的望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尔后神情呆滞的咽了一下口水,所受惊吓久久不能自拔,他心里更明确了,以后谁都可以得罪就是不能开罪夜华君。 夜华君瞟了一眼木鸡般的明怀粼,直接伸手拉着明怀粼进入了第五层塔楼。 就在刚才夜华君一拳将气墙击碎的同时,这第五层塔楼的黑暗就像流沙滑落般出现了明媚的石塔林,一小孩从小在这石林里修行,走马灯似的不断的闪现着这小孩从小到成年的过程,至到最后出了清衫镇万灯节的画面,此男子在这绚丽的灯光下被桐婉舒的妩媚所引诱进入了此塔。 明怀粼不解道:“为什么会出现这些画面呢?” 夜华君道:“这是刚才那男子被这空间吞噬灵魂后所释放的回忆被封在了这层楼中,我把这一楼的结界给破坏了,自然就显现了出来。” 明怀粼顿悟的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夜华君,你可真是厉害。” 夜华君定定的盯着明怀粼,这种注视让明怀粼十分局促不安。这时夜华君开口道:“继续往下走。” 明怀粼忧心道:“还有一个时辰就到子时了,我们得加快了,不然不权我们有危险,叶兄也会有危险的。” 夜华君道:“呵,你对曲风叶还真是情意匪浅啊。” 明怀粼道:“那是当然,人生知己可遇不可求。” 夜华君冰霜般的脸色浸在第四层塔楼,闪电般的速度将所有的怒气聚集在拳头上直挥在四层的气墙上。明怀粼开心笑道:“夜华君你做事真是果敢不含糊。我们进去吧。” 明怀粼走在前面突然道:“咦,不对啊。”说话的同时转身一下撞到了夜华君的胸口,这一撞力道不轻,痛得明怀粼不加思索的叫道:“你的胸口怎么跟移山君的一样硬呀,痛死了。”夜华君笑了笑。明怀粼不知道,他口中的夜华君的面具下面就是移山君的脸,只是他迟钝罢了。 夜华君道:“你是想说这怎么没有尸体吧?” 明怀粼点点头,道:“你不觉得奇怪吗?这重叠空间摄取这么多的灵魄来强大自己,那这些人的躯体去哪了?” 夜华君道:“这里应该有一个我们没找到的结界。找到它。” 第二十七章 百年苦等 就这样二人一直往下几楼都是这些被吞噬灵魂的回忆,直到他们来到一楼。二人惊叹,这一楼居然有如此空旷的空间。明怀粼手中的摄灵素埙到了一楼就泛起了蓝光,二人知道,火灵石应该就在这一楼,刚进来的时候将注意力全放在了楼上,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楼才是关键所在。当他们走到南边的面墙边时,摄灵素埙立刻出现强烈的异动。夜华君手中的石头已经飞射了过去,小石子前部化成尖刀般的锋利刺进了墙体,瞬间,墙体以石子穿过的小洞处延伸出了蜘蛛网般的裂纹,整面墙刹时沿着裂纹崩塌。 明怀粼惊眼看着这整个过程,最后讨好的笑道:“嘿嘿,夜华君威武。” 夜华君将明怀粼拉到了身后,走进了这被封住的房间。 幽暗房间的半空中悬浮着一块石头,石头散发着红色光线把房间照得暗红交印,二人知道那便是火灵石。转眼看四周时,发现一具具铮铮白骨贴着墙面围着火灵石整齐的站着,从白骨头部的朝向看,这几十具白骨生前都是仰头看着这火灵石的,像虔诚的信徒般敬仰。明怀粼看着这昏暗的环境和这些白骨的诡异排列,又回忆起以前因这火灵石异化的走兽,不竟暗自寸思这火灵石究竟有多大的能量方能致使这些人和生物异化至这般程度。 就在明怀粼沉浸在思绪当中之时,夜华君一个飞身快速果断的夺下了火灵石。而就在同时,几十具百骨全部动了起来,向二人发动了攻击。明怀粼此时没有灵力,只能跟在夜华君的身后躲避百骨的攻击。夜华君聚集力量于掌中,一掌出去,却像是风吹在大树的树叶之上一样漏了过去,这些白骨根本没有着力点,这种能量性的攻击对它们不仅毫无作用还被这空间给吸了进去。见势,他拉着明怀粼跑出了房间,而后他一臂揽住明怀粼的腰,从塔中间的月光中飞身而上到了顶层,去找到曲老翁以免他被这些白骨伤害。 当二人看到曲老翁时,曲老翁也正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白骨追击着。夜华君及时落于曲老翁面前,一个旋转,从双手中飞出无数石子,当石子飞到白骨的骷髅头中时,顿时爆裂,白骨也在瞬间爆炸成粉。可四周还有更多的白骨朝他们围过来。夜华君问:“曲老头,你回忆起这空间的破解之法没?”现在的情况是,三人中只有他一人有还击力,寡不敌众,还需速战速决。 曲老翁忙道:“我想起来了,本就等等你们上来后告诉你们的,怎知上来的却是白骨。” 明怀粼道:“曲老翁,我们该怎么做啊?” 曲老翁对正在击退白骨的夜华君道:“夜华,这种重叠空间要存在于外界空间,必须要有一处是和外界空间相通相连才能获得外界的能力维持下去,也只有在与外界相勇的那一点才能用你得到的火灵石启用你体内的力量瓦解此空间。” 明怀粼道:“哈,曲老翁,你挺厉害啊,你居然猜到我们拿到了火灵石。” 曲老翁做了百年的凡人也学调皮了,嬉笑道:“呵,你两个小子弄出这么多鬼东西出来,我要还猜不到,我就是真傻。我刚才看了,这塔里唯一与外界相连的地方就是塔尖处月光能照射进塔内的地方了。” 夜华君笑道:“呵,曲老头,有你的。” 这时更多的白骨蜂拥而至,只怕夜华君才一抽身,这一老一小就得被这些可恶的白骨给撕了。他突然想到尧光山之上明怀粼使出的灵带。 他对明怀粼道:“明小公子,把你的灵带拿出来,分别系在你和曲老头的腰上,快。” 明怀粼在此危险情况下不敢懈怠,立马取出完全没有灵性的灵带,看上去跟普通的白凌一般,明怀粼先给曲老翁系上,再把自己也绑上,把灵带的另一头递到了夜华君的手中。夜华君一个转身将灵带的另一头也拴在了自己的腰间,一个沉身飞向塔尖,明怀粼和曲老翁像是两支蚂蚱一般被串在了一条绳子之上吊在了空中,场面有些滑稽。明怀粼本就害怕这种不能自主的高处,现在又没有灵力等同于一介凡躯,大惊失色,害怕的大叫。曲老翁被吊在最后倒显得轻松自在,心想:“这两个小子一个果然刚毅果敢一个淳朴开朗,不愧是绝力和摄灵选中的人。” 夜华君停在空中,用左手将火灵石举在了塔尖处,右手聚集体内的力量形成强大的光球,随后夜华君一声狮吼将光球的能量灌入了左手传至火灵石之中,电光火石间巨光直射天际,整个清衫镇瞬间被这光柱照亮。明怀粼和曲老翁被这烈日般的强光射得睁不开双眼,只能紧紧的拉着灵带。许久后强光最终逐渐隐弱了下去,明怀粼缓缓的睁开了一条眼缝,模糊中他看到双眼深沉、表情严肃如天神的脸让他一时移不开双眼。此时夜华君右手抱着明怀粼,左手拉着灵带慢慢着地。明怀粼一落地便离开夜华君的怀里,笑道:“夜华君,我就知道你最可靠了。我现在感觉灵力恢复了表示那重叠空间已经被你破除了。你真厉害。” 夜华君咧嘴一笑难得的接受了明怀粼的夸奖,道:“明小公子,眼光不错。” 曲老翁道:“冥冥中看来是天意的安排,让你也到这清衫镇来。夜华,你体内的能量,你可要注意啊!” 夜华君收笑偏头注视着曲老翁但却讳莫如深。 明怀粼看着两人对视,心想:“夜华体内有什么力量呢?这空间里灵力会被压制,可夜华却能使出这么强大的能量,莫非这就是曲老翁所说的他体内的力量吗?那这力量又会对夜华造成怎样的影响呢?” 明怀粼怀着这诸多的不解,便向曲老翁问道:“老翁,夜华体内的能量有什么问题吗?” 曲老翁转过头看向明怀粼道:“接下来就是你要接受考验了,等你通过了考验再说吧。不然你什么也做不了,只有你自己先过了这一关,你才能相助于他。这一切都是天意,天意让你们两人同时来到清衫镇和我相遇。” 重叠空间被破除后,随着光柱逐渐消退,塔内被轻柔的宫灯灯光所代替,塔内格局未变只是多了些许女孩所喜爱的装饰,便与之前明怀粼他们所看到的阴森重叠空间截然相反了。 曲老翁道:“这便是舒儿住的地方。还有半个时晨到子时,子时前你们所见的都是舒儿而非鬼魅,小粼,夜华,你们不可轻动。” 明怀粼笑道:“知道了。” 三人往塔楼上层走去,明怀粼大声叫道:“曲风叶,你在这里吗?叶兄。” “粼兄,我在这。”这从顶层传来的回应真是令明怀粼欣喜无比。 明怀粼面露喜色,立即一个翻身飞向顶楼,夜华君也紧随其后,当他们落地时,看到曲风叶完好无损的站在他们面前,明怀粼上前一拳打在曲风叶的胸口,道:“你小子没死啊。” 曲风叶笑道:“我死了,你不得伤心而死啊,有你陪伴,黄泉路我不寂寞。” 夜华君沉默地走到二人面前,曲风叶自然的收敛了对明怀粼的玩笑之词。他轻咳一声道:“你小子,现在不怕高了。平是也不见你飞这么高过。” 明怀粼道:“这种跳跃又不是御剑,不可怕。” 他们谈话间,曲老翁喘着粗气爬到了顶楼,道:“你两个小子,放着我老头子不管了。” 曲风叶看到曲老翁道立即跑过去道:“咦,老翁是你啊。你也是和他们一样,是来救我的吗?” 曲老翁看着曲风叶的脸半响,露出了慈祥的笑容道:“是,来救你的。” 曲风叶道:“其实你们不用担心,舒儿姑娘人很好,只是她认错人了。知道了我不是她所等的人后,她一直在暗自神伤呢。你们看看去吧。” 曲老翁望了一眼舒儿的闺房,这里还是和当年如初见一般,曲老翁走向舒儿的闺房。说不清是因年事已高还是情绪所左右,他的步伐蹒跚,他的背影伤感而寂寞。三个少年慢慢的跟在他的身后以确保老翁的安全。 曲风叶问道:“粼兄,这老翁是谁啊,怎么会和你们一起过来啊?” 明怀粼道:“他啊,也姓曲,可是你的同宗。故事太长,以后有机会跟你细说。” 曲风叶惊讶地转头再次看向曲老翁的背影,他本想过去问清楚,可又见老翁现在这种状态他只能按下疑问待来日再说。 曲老翁无声地走进了闺房,三位少年也安静的跟随其后。朴素的房间内充盈着柔和明亮的光。舒儿倚窗而站,仰头望月,她知道四人来到了她的闺阁,这房内有多少岁月没有来过旁人了,真寂寞啊! 舒儿朱唇轻启:“好久都没有人进过我的房间啦,所以没有茶水招待各位。”三位少年想接话,可他们都不知道该如何去接,因为舒儿仿佛是在与自己对话般,一时空间中都充斥着无言沉默,三位少年选择接着听舒儿叙话。 “岁月催华发。但老伯,这个自然现象仿佛把我们给排除在外了。百年前我见你是这般模样,百年后你见我也是这般模样。你在塔外,我在塔内,一墙之隔,各自的等待与守候。你应该可以和我感同身受,这镇中每十年一次的绚烂都是因我而起,可我并不喜欢。一个一个的十年过去,每一个十年的今天我都会期待他的来到,可最终都是水中望月一场空。真漫长!” 舒儿停了下来,幽幽的转过头看着曲老翁。 第二十八章 摄灵认主之首验 桐婉舒接着自语道:“子时快到了,这是我每个十年最开心的一天,这一天子时后,我的心就会有一晚的完整时间,我知道她出来后,我会变成别人害怕的模样,我也不喜欢那个我,可我还是好期待啊。你知道那心缺了一块的感受吗?” 曲老翁道:“对不起,我知道这百年来你的煎熬。是时候结束了。” 舒儿莞尔一笑道:“红藤绕满楼,月岁流青丝,待君回归时,奉魂还宿愿。” 曲老翁走向舒儿,伸手拉下了舒儿腰间的清一玲,道:“你这一生的情根应在一个无情之人的身上,便成了劫数。他无法回应你的情。你可曾怨恨于他?” 舒儿道:“现在的我没有怨的能力,我的恨和我的怒都被封在了这清一玲中了。” 曲老翁道:“那么我便还你一个完整的灵魂。” 舒儿呡笑道:“你是找到方法渡化我了吗?” 曲老翁点头。 舒儿道:“当年师傅为保一镇百姓,将我困在这里,封了我的部分灵识。让你来守护我。我知道他的用心,也明白他的大义。可我还想最后见他一面,行吗?老伯。” 曲老翁摸了摸舒儿的头道:“你会见到他的。” 当曲老翁手摸舒儿头时,舒儿顿时一股熟悉感袭上心头,呆呆的凝视着曲老翁的双眼。稍后曲老翁拿着清一玲转身走向三位少年。 曲老翁和三位少年走出了桐婉舒的闺房。 曲老翁道:“夜华,稍后我将要解除清一玲上的封印,舒儿便立刻会化成那残暴的鬼魅,这时需要你阻止她的一切行为。我的灵力离我两百年,我需要半柱香的时间才能恢复我的修为,这半柱香只能靠你了。” 夜华君道:“好。” 曲老翁道:“夜华将你刚才寻到的火灵石给我。” 夜华君将火灵石递给曲老翁,他们知道老城主的灵魂还寄在这火灵石中,所以它一直泛着盈盈红光。 曲老翁道:“叶儿,这块火灵石先暂时交于你,你一定要保护好它。舒儿父亲的灵魄封于其中。” 曲风叶道:“是。” 风老翁转头看向明怀粼:“粼公子,时才我教你的心诀,你可记住了?” 明怀粼道:“我记下了。” 曲老翁道:“记住心中默念此诀,运用你的全部灵力启用它,把你的心神全注于摄灵中。此时你一定要摒除一切杂念,放心的把一切交于夜华和叶儿,他们会保护你的。大概也就半柱香的时间,你能熬过摄灵对你青火灼灵之关,你就算成功了。你方可渡化舒儿与他的父亲。否则你的灵魂将被封存在这摄灵埙当中。” 明怀粼决意破釜沉舟拼死一搏,况且这些他最信任的人让他毫无后顾之忧,他有决心闯过这一关。 交待完这所有的事,曲老翁便放开了握住清一玲的手,清一玲冉冉上升至曲老翁的头顶,从玲中洒下了一道金光将曲老翁笼罩于其中,慢慢的曲老翁身上的光像抽丝般在他身上滑落,老曲的面貌也以十岁为一个递减变回了当年他本来的面容,一位和曲风叶一样的面孔出现在了三人面前只是这张面孔更显硬朗。曲风叶讶然地看着这位翩翩俊朗男子,明怀粼在曲风叶和曲老翁中间来回打望,两人真的有一样的面孔,难怪舒儿姑娘会认错人。 而这一切都落在了站在门口的桐婉舒的眼中,当她看到老伯的面容变成了她魂牵梦萦的卿郎的面孔时,泪水早已充盈了她的明眸,原来一直以来守护她的是她的卿郎。 可就在曲夏卿完全恢复体貌的同时,清一玲的封印也彻底解除,一丝红光闪电般射进了桐婉舒的胸口,桐婉舒的眼睛里挂满不舍,但只在一瞬间便被妩媚的眼神所代替。 夜华君在红光射进桐婉舒胸口的那一刹那立即飞身一掌将桐婉舒击退在她的闺房内,当即他落于闺房门前,他右手伸于面前手掌全开顺时针旋转,一股气墙自他的掌心延伸而出把整个房间给困于这股气墙之中,最后利落的收拳转身,看着还在呆滞中的明怀粼和曲风叶。 明曲这两位小公子若是没有欧阳隋一路护着不知道会在鬼门关闯上几回才长进。不过也不能怪两位疏于历练的世家公子,这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只能说这位夜华君修为过人,一直保持着警惕之心。 夜华君走到二人面前,低头凑近明怀粼的脸道:“还要跟个木头一样呆多久?” 明怀粼和曲风叶顿时回神,窘迫的笑了笑。 夜华君道:“我刚才感应到这桐婉舒的戾气深重,我的气墙困不了她多久。不过你放心,我定会护你周全。” 曲风叶壮士断腕般的气势道:“我也是,粼兄。” 明怀粼望着二人,笑道:“我知道。遇到你们,乃我毕生幸事。如果我不能回来,夜华君,请你把这枚石雕转交给我哥和我父母。叶兄麻烦你帮我照顾毛球和井鳗。” 明怀粼转身到曲夏卿面前与他对面盘腿而坐。摄灵悬浮于明怀粼面前,明怀粼凝聚灵力于又手,一缕缕蓝色的流光游进了摄灵素埙当中,而后摄灵迸发出刺眼的蓝光将整个塔楼照成了墨蓝色。 明怀粼闭目念道: “摄灵,择吾十载 今朝,受汝青火灼灵之验 成者,奉吾为主 败者,献吾之魂奉为舍祭” 当夜华君和曲风叶听到“舍祭”二字时,惊讶的对望一眼,他们知道明怀粼此次必当经历一场恶险,但却没想到是以“舍祭”为赌注。夜华君面如冰霜地沉默着,而曲风叶则跨步到明怀粼面前想要阻止他。这时,曲夏卿突然道:“你若是现在动他,那他便再无机会魂归了。”夜华君眼中充满愤怒之色盯着曲夏卿。 曲夏卿也闭着又目却好像感觉到了夜华君的怒气,道:“夜华,这道坎他迟早要过,不是今日也是他日。放心,我会相助于他。做好,你们该做的事。” 明怀粼再次睁开双眼时,四周白茫一片,空中有蓝光环绕舞动,就像极光一样极致美丽。 明怀粼道:“咦,这就摄灵素埙之域吗?这里好熟悉,我好像来过。” “对,十年前你的灵魂就是经过这里寄住在了那小孩的身内的。”一不辩雌雄的声音从四周响起。 明怀粼戒备道:“谁?” “我就是摄灵。你启用青火灼灵唤醒我,我要看看你的灵魂是否能经受这青火的考验。” 明怀粼笑道:“嘿嘿,那个摄灵姐姐,或者是摄灵哥哥,今日进这素埙内呢其实就是来挨打的,你尽管收拾我,我早就有这觉悟啦,虽然我看不到你的本尊,但我听你天籁般的声音就知道你是好心肠,你一定会对我手下留情的对吧!嘿嘿” “我没有身体自然就没有心肠。” 明怀粼:“这……” 此时四周瞬间从白色透映成了火红色,整个空间像火烧云般红云布天。明怀粼呼吸的空气都灼热异常,他感到身体五脏由内而外灼烧着,而身外也被烈火由外而内炙烤着。明怀粼被这里里外外灼炼着,他知道现在的他只不过是一魂魄根本没有身体而言,但是这被焚烧的感觉却如此真实,他咬牙道:“喂,要,要不要这么认真啊!” “呵,这只是开始而已,如果不想受这切肤之痛就放弃吧。” 明怀粼已经被这烈火焚身的痛楚渐渐夺走了力气单跪在地,笑道:“呵呵,可,放弃,当,当然容易啊,可我觉得外面的世界更好玩,我还没玩够呢。咳咳……。” 埙内明怀粼的灵魂正被青火焚烈,埙外明怀粼的身体也汗如雨下。夜华君和曲风叶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帮不了任何忙。这时桐婉舒的声音响起“这位公子看起来年纪轻轻,修为可真是了得啊,婉儿近百年的灵力用了这么长时间才破了你的禁域阵。” 夜华君道:“叶公子,你护好粼儿和曲老头” 曲风叶道:“好” 这时,身着红色轻纱的桐婉舒已经飘到了夜华君的面前。只见她媚眼微弯,朱唇轻扬柔柔道:“二位公子和婉儿毫无恩怨情仇,二位何苦要淌青衫镇这趟浑水呢?” 夜华君只定定的盯着桐婉舒而不言。 桐婉舒见夜华君不为所动便知道动嘴是行不通的了,顿时目露凶光,红纱飞起如箭般射向夜华君,同时也朝明怀粼飞去,曲风叶立即拔剑护住明怀粼的身体。夜华君被红纱缠绕住双手,夜华君聚力直接震碎了红纱,可更多的红纱扑面而来,照此以往就算夜华君能量修为再强也会被这没有具体着力点且用之不尽的的柔纱给消耗殆尽。而现在整个塔内都充满了红纱,桐婉舒隐藏其中,四人现在的可谓是危机四伏,难攻难守。 埙内,四周的云已由才开始的红色变成了血液般的朱红色,而且周围的云还在不断的以明怀粼为中心聚集。明怀粼的双手被红云缠绕吊在空中,双腿跪在透明的地上,四周红云持续散发着滚烫的空气焚烧着明怀粼的全身。明怀粼意识已经处于模糊不清的状态。 “呵呵,真是个坚韧的灵魂。这上千年来还没有几个灵魂能熬到这一步的。” 明怀粼虚弱的调侃道:“呵呵,谢谢摄灵姐姐的夸奖。能得到您的认可,我真的是太,太荣幸了。” “作好准备,真正的考验来喽!” 明怀粼道:“咳咳,谢,谢谢摄灵姐姐提醒。” 第二十九章 摄灵首渡灵魂 埙外,红纱已经以四人为圆心发起层层包裹,夜华君和曲风叶密切关注着四周的动静。突然桐婉舒现身在曲风叶面前抢夺曲风叶所看护的火灵石,曲风叶被桐婉舒突如其来手臂勒信了脖子,就在桐婉舒另一支手快要从衣领处探入胸口时,夜华君的石头飞射而来击中了勒在曲风叶脖子上的白嫩手臂,一瞬间桐婉舒便闪回了那层层红纱中。 曲风叶急切地喘着气道:“看来,她的目标不仅是粼兄啊,还有这块火灵石。敌在暗,我在明,我们这样太被动了。” 夜华君道:“你与粼儿和曲老头待在一起别动。” 曲风叶道:“你有办法了?” 只见夜华君悬空飞转身体,以四人为圆燃起了熊熊火墙,将四人围了起来,夜华君停在了空中双臂展开,源源不断的能量由他的双手流出注入火墙,火焰以他们为圆柱烧向四周,火焰所到之处红纱节节败退。 埙内,明怀粼已经被紫红色的火云炙烤得奄奄一息,几乎意识尽失,没有力气的身体完全是被火云拉着双臂。 “热吗?” 明怀粼喃喃道:“热。” “烫吗?” 明怀粼木讷道:“烫。” “痛吗?” 明怀粼轻喘道:“痛。” 明怀粼突然听到前世妈妈的声音“孩子,来妈妈这来,别在受苦了。” 明怀粼双眼努力的半睁轻唤:“妈,妈妈,我好想你。” “孩子,来,妈妈在这。将手中的青火环松开,走过来啊。“ 明怀粼紧握成拳的手指轻轻的颤抖着,他轻唤道:“妈妈。” 埙外,红纱逐渐被夜华君的灵火击退。此时曲夏卿睁开双眼,左手平放,清一玲置于掌心,右手竖于左手处,念道:“幽幽一魄,寄于清玲,万里传音,忽分界域。”此时,一只闪着白光的飞虫从清一玲中飞出直径飞进了摄灵素埙之中。 此时红纱已完全退去,桐婉舒出现在了四人面前道:“仙仕有魄力,就不怕一不小心你们也葬身火海吗?” 曲风叶道:“差点没把我给烤熟了。” 夜华君笑道:“呵,能与婉儿姑娘同葬火海,是我们四人的荣幸。” 桐婉舒道:“叶公子,你也这么觉得?” 曲风叶道:“呃……,呵呵,是啊是啊。” 埙内,正当明怀粼快要松开手中的青火环时,曲夏卿的声音传进明怀粼耳里,“粼公子,你切不可松开青火环。那不是你的母亲。那只是幻象。” 明怀粼努力想要睁开沉重的双眼,喃喃念道:“曲,曲老翁。” 摄灵:“孩子,松手吧,松了手就可以结束这场非人的痛苦了。” 曲夏卿:“松手就等于放弃青火的考验,你将被永远困在这里。” 摄灵:“孩子,这里有你的亲人,这里没有纷争,这里是一方永远的乐土。留在这里吧。” 曲夏卿:“粼公子,这里只是一个虚无的空间,它并不真实。” …… 明怀粼被这两种声音来回的拉扯着,他现在好痛苦啊。他好想休息啊。 曲夏卿:“粼公子,夜华和叶儿都在外面等着你回去啊,你不能被放弃。” 明怀粼的双手越发颤抖,身体因急促的喘吸而晃动着,他喃喃的重复着:“夜华君,叶兄。”他渐渐的收紧了拳头,抓着那让他痛苦不堪的青火环。 曲夏卿:“对,对,抓着它,握紧它。再忍忍,它可以将你带离这里,去找你的父亲和母亲。” 明怀粼手又收紧了几分,唤道:“父亲,母,母亲。” 摄灵:“呵,不愧是我选中的灵魂,果然够坚韧。不过你认为这就结束了吗?这只是紫火,青火还等着你呢。” 瞬间围在明怀粼四周的紫色云团变成了藏青色,明怀粼突然全身抽搐,嘴里传出呜咽的细声。犹如全身被烧红的铁板贴住身体内外的每一处,那比凌迟还要痛上万倍的痛感正抽离着明怀粼所有的意识和力气,颤抖的双手快无力的松开那代表着痛苦的青火环。 曲夏卿:“粼公子,如果你放充了,你的夜华君会被爆体而亡,只有你能救他。” 当听到夜华君会亡时,明怀粼开始了挣扎,他重复地念着:“夜华,救他,救他……” 而后明怀粼突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握住了青火环,就像这青火环镶嵌进了他手中的皮肉一样不可分割,同时明怀粼发出撕心的怒吼,用尽所有能量用力的握紧了拳头。突然之间,周遭的藏青色云团消失于无形,明怀粼也彻底失去一切行为能力安静地趴在这如水般透明的空间里。尔后,青火环从他的手中如鱼般游离了他的手掌悬于他的身体之上并发出青色的光芒。 空中传来“皑皑苍穹,四象众生,摄灵皆载,嵌溶尔魂,奉尔为主。” 随着空中声音的消失,青火环游进了明怀粼右手掌心,钻进了他的掌心在手腕处生成了一朵青色的火焰之花。 至此一切归于了平静。 埙外,夜华君正在与桐婉舒周旋,他既不能让桐婉舒伤了明怀粼和曲老头,还得帮曲风叶看护好附有老城主灵魂的火灵石,又不能伤了桐婉舒,可桐婉舒却是招招致命的穷尽全力,这各种掣肘难免让夜华君感到憋屈,要是以往,他早就一招将其毙命。 这几十个回合下来,桐婉舒可说是一点上风都没占到,而且她感觉对方在对峙过程中还有所收敛未尽全力,这让她明白,自己可能就要结束于今日,便有了玉石俱焚的念头。 桐婉舒一个跃身从塔顶飞了出去,夜华君紧追其后。 一红衣女子脚尖轻轻的点在了清衫塔塔尖之上,晚风抚着她的红纱和黑发在空中飞舞,且在青衫塔四角当中的一个角顶上同样站着一位身姿飒爽黑衣少年一动不动的盯着他,既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没有一句多余的言语,这种沉默的锁定和那不显山不显水情绪将桐婉舒逼得几近疯狂。桐婉舒单手突然在空中舞动了起来,嘴里念道:“我百年前的红蜓啊,回来吧,带着人们的怨念回来吧。” 正当夜华君疑惑之时,曲夏卿飞了出来落在了清衫塔的另一角上,对着桐婉舒急切的叫道:“婉儿,住手,你不能启动红蜒咒。” 桐婉舒轻笑道:“为何不能?卿郎,百年了,该做个了结了。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 曲夏卿道:“这种了结,你会后悔的,他们是你的同族,这百年,他们对你的歉意通过这每十年的宫灯节表达出来,你是有所感知的,不然这每十年一次的灾情,他们不会那么轻易的熬过。不要做让你痛恨自己的事。” 桐婉舒道:“卿郎,我不是舒儿,今日我在劫难逃,我便要这清衫镇与我陪葬。” 谈话间,整个清衫镇的上空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飞蜓,像一团红云一般朝着桐婉舒集聚。 这时从塔内传出了悠扬的埙声,明怀粼和曲风叶缓缓的落在了塔的两个角之上,明怀粼闭目吹埙,曲风叶驱掌护火灵石于掌上。 此时桐婉舒感到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困住了她的身体,她的意识正被一丝丝的抽离身体化成银丝般进入到了摄灵当中,曲风叶掌上的火灵石也传出银丝传入摄灵当中,这时明怀粼停止吹奏,念道: “疏云万空,朗月照暗渠 灵者善恶自成 灵石惑之,如雾里生花 摄灵音波,绵绵浸万伏 借载吾之灵魄 剥其灵石,复汝之元灵” 与此同时,曲夏卿和夜华君正使术控制着空中的红蜓,可红蜓的数量惊人而且又在这百年间汲取着人们的恶念,这使它们拥有了强大的戾气形成强大的力量。曲夏卿和夜华君的禁域陈只能掌一时。 夜华君道:“明谧我,快,这些这些红蜓只受桐婉舒驱使。” 明怀粼听到夜华君唤他的小字,略感惊讶,但随即朝夜华君点了点头。 明怀粼道:“叶兄,你要撑住。” 此时桐婉舒体内的火灵石慢慢的开始脱离她的心脏,在此过程中明怀粼明显感到了桐婉舒的对杭而吃力不少。 当桐婉舒体内的火灵石完全脱离她的身体后,和曲风叶掌上的火灵石一起被明怀粼的摄灵所控飞至明怀粼面前。明怀粼身体立即泛起蓝光涌入两块互相绞缠的火灵石,一会红色的火灵石便失去了光芒变回了没有任何能量的灵石,飞到到曲风叶的手掌之上。曲风叶向明怀粼点点头,示意他明白明怀粼的意思。 眼看红蜓就要一涌面出,灭除这些红蜓已经是迫在眉睫,不可再延误。明怀粼转曲将桐婉舒和老城主的灵魂从摄灵里释放出来,只见两缕透明的灵魂缥缈于明怀粼面前,经过摄灵的渡化没了火灵石戾气的能力,这两枚可能怜的灵魂已经恢复当初的神态。明怀粼驱使着桐婉舒的灵魂回到了她的身体。 桐婉舒缓缓睁眼,神情端庄,感激地看着明怀粼,道:“谢谢粼公子渡化我父女二人。” 明怀粼道:“抱歉,我只能渡你二人,却不能救你二人。你只能在你的身内停留半柱香的时间,我希望你能收回对你的族人的诅咒,让你的族人免受灭族之灾。” 第三十章 陨盘默列现世 桐婉舒垂目片刻,尔后道:“事已过百年,这一切都是因我的痴念而起,不该牵扯他人。我对不起我的族人,我受怨念所控百年,给他们带来了这么多的灾难。” 曲夏卿道:“舒儿,这百年间,没有人怪罪于你。” 桐婉舒幽幽转头看向曲夏卿,启口轻唤:“卿郎……” 尔后她忽然转身飞至塔尘处,右手轻轻向空中伸去,慢慢在她的掌心处聚集了和当年她施咒时一样的红色光球,念道: “红藤绕满楼 月岁流青丝 待君回归时 奉魂还宿愿 满藤红叶寄思君 断情如红藤叶落 解吾咒诛灭红蜓” 顿时,爬满整个清衫塔的红藤如一条条红蛇沿着塔身向上爬,向桐婉舒靠拢。此时,整座清衫塔已经被红藤布满,桐婉舒轻轻的捏碎了红色光球,道:“去。” 顿时,一片片的红叶从红藤上脱落如有生命和思想的落叶,都朝着红蜓的方向汇去,形成巨大的密网将所有红蜓包裹其中,红叶网在月光的照耀下一点一点的收紧缩小,最后所有的红蜓被红叶所吞噬,红叶也因吞噬红蜓而化为灰烬消失,就像两种互相吸引又互相抵消的能量共尽于这声旖旎的痴缠。当夜空又一次归于宁静的时候从空中飘落了一片红叶至曲夏卿的手心。 桐婉舒身体也在这一刻下坠,灵魂离其体。曲夏卿飞身抱着桐婉舒的身体,目光投向那透明的魂魄,道:“舒儿,对不起,我无法回应你的情感。” 空灵的声音从灵魂处传来:“不,你百年的守护就是回应。谢谢你,卿郎……”此时桐婉舒和老城主的灵魂已经如细沙般飘散消失于天空之中,就连清衫塔上的藤蔓和桐婉舒的身体也消失无影就像从未存在过般。 此时四人,无言相望风满袖,沉月西下启晨辉。 旭日初升,镇上的百姓都知道清衫塔昨晚有大动静,但因为是夜晚没有一个人敢出来一探究竟,所以一到晨晓便有胆大的镇上百姓跑来清衫塔。印入他们双眼的是四位年轻人站在塔前。 明怀粼和曲风叶看有百姓来,便向前走去。 明怀粼道:“我们是昨晚来看你们办的万灯节的,发现这清衫镇有厉鬼。现在鬼魅已经除去。” 一民青衣青年道:“真,真的吗?” 曲风叶道:“对,你们可以安心过日子了。” 明怀粼道:“你们以后还会办万灯节吗?” 这时百姓们都为一位老人让了条路出来,老人道:“我是最后一位元长的长子。谢谢各位仙仕了。这百年的劫数终于结束了。我们会继续办万灯节的。元长们过度偏执族规近乎无情,害了老城主父女。他们一直为镇上百姓付出,是我们对不住他们。” 曲夏卿道:“你们不必过于自责。我们先行告辞。” 明怀粼不想御剑,道:“走了啊,可以再聊聊嘛。或者我们走着出城啊。” 曲夏卿道:“御剑到城外,还有事交待你们。” 明怀粼道:“啊,又御剑,叶兄,还得麻烦你啊。” 说话间,明怀粼已经被夜华君拧上了一片树叶上。 明怀粼大叫:“啊啊啊,夜华,你轻点,弄得我好痛。” 曲风叶嘲笑道:“嘿嘿,粼兄有人肯载你就不错啦。” 夜华君没有理会明怀粼,立即飞了出去。明怀粼则是一屁股坐在了叶子上,他发现这样坐着还挺舒服的,看不到下面,他便没有那么害怕了。 明怀粼道:“嘿嘿,以前哥哥御剑,我害怕,从来不敢睁眼,现在坐着叶子上,没那么害怕了,没想到站在高处看着这些山川重峦叠嶂,可真是气壮山河。” 曲风叶道:“是啊,这五洲美景,奇特之处可多了去了,我一定要游遍这五湖山川,方才不辜负这世间美景。” 夜华君咧嘴一笑道:“呵,就你那点修为,遇到个小走兽,就能把你给生吞了,还游天下。” 曲风叶道:“喂,你……” 曲夏卿道:“叶儿,待在世家里清闲渡日,不好吗?你当真要选一条清苦的路吗?” 曲风叶道:“卿祖,您不是也一样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而投身仙道吗?如果家族有难我会誓死守护,如果家族安康,我要选我自己的路走。哪怕这条路艰险难料。” 明怀粼大声道:“叶兄,我支持你。” 明怀粼羡慕曲风叶的洒脱,因为他自己身上背负着太多亲情让他无法释怀只能向往他的叶兄。 曲风叶对着明怀粼点头一笑,知己可遇不可求。 四人着地。 曲夏卿道:“清衫镇的事情已了,我也应守诺回到师傅身边伴他了。” 曲风叶道:“卿祖,你就不能多留些时日吗?” 曲夏卿摇头:“放心吧,日后我们会再相见的。” 曲夏卿转头向夜华君道:“你体内那股力量,你可要小心应付。现在只是释放些许而已。” 曲夏卿心道:“夜华,你现在还不够强大。这场你与力量的博弈希望你能取胜。” 夜华君笑道:“我知道了,曲老头。” 曲夏卿把明怀粼拉到一边递给他一张符,道:“粼儿,记住,这张引路符可以领你来镜象峦壁,日后,你和夜华也许需要来找我和家师。” 明怀粼喜出望外,道:“那我可以随时去找你吗?” 曲夏卿摇头道:“此符只能用一次。好了,过去吧。” 曲风叶见曲夏卿走过来,看着这张和自己一样的脸,心中有种莫名的不舍。曲夏卿走到曲风叶面前,看着略显瘦弱的家族子孙。他知道这份孱弱只是暂时的,他的身体还缺少默列的融会。 曲夏卿道:“叶儿,那两块火灵石呢?” 曲风叶伸出手道:“在这。还您。” 曲夏卿道:“不,这灵石给你,它是属于你的。” 曲风叶道:“为什么?这东西会操作人的意识,我才不要。” 风夏卿严肃道:“你必须要。这灵石所遇之物,不管是任何生灵都会集聚其意念转为灵力,从而逐渐侵蚀其意识。但这灵石在你身上,我感觉不到它任何的灵动。所以它对你是没有操作能力的。灵石放在你身上是最安全的。知道吗?” 明怀粼道:“叶兄,这么说来这东西还真只有你才能保管了。” 曲风叶只能不情愿道:“好吧。” 明怀粼道:“你可不能让这灵石落在他人之手啊。” 夜华君道:“曲风叶是没有能力护好火灵石的。要抢他手中的东西,很容易。” 曲风叶这次服气地说:“对啊,昨晚要不是夜华君护着,这灵石早就被桐婉舒给抢走了。” 曲夏卿拿出清一玲,一掌将清一玲推至曲风叶面前,玲下出现了一太经八卦圆盘的光形图,随后两块灵石立即嵌入了这太经八封圆盘中,尔后,这太经八封圆盘便闪电般射入了曲风叶的身体。清一玲也随即落在了地上,曲风叶还在震惊中根本没有意识去接住这铜玲。 明怀粼和夜华君看着这惊奇的画面。夜华君听师傅讲过这火灵石是陨盘崩裂的碎片,但也没见过这陨盘的原貌。 曲夏卿弯腰捡起了清一玲,挂在了曲风叶的腰间。 曲风叶道:“卿祖,这,这是?” 曲夏卿道:“现在有没有感觉身体不一样了。” 曲风叶道:“嗯,有。” 曲夏卿道:“以后用清一玲和体内的灵石勤加修行。” 曲风叶道:“可是我以前习剑多年都不曾有长进。用这清一玲和灵石能行吗?” 曲夏卿笑道:“走错了路径又怎会走到目的地呢?这灵石才是你的正道。粼儿,叶儿,答应我,我帮你们引导法器的事,不可向人提起。这是为了保你们安全。”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了。留下身后三人目送他挺拔的背影。 ~~~ 三人回到晓星阁后,明怀粼刚想转身跟夜华君道谢。可当他转过身来,后面却空无一人。 明怀粼抱怨道:“真是怪人。连一句话都不肯讲就走了。” 曲风叶道:“你是在哪认识的这么一个毒舌仙仕的啊?” 明怀粼叹气道:“还能哪啊,后山呗。” 曲风叶道:“又是后山,那他认识移山君喽?” 明怀粼道:“谁知道,他这个人话少得可怜。” 当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的时候,明安复的声音传了过来“明怀粼,你还知道回来啊。大家找了你一夜。” 曲风叶赶紧上前替明怀粼挡住气势凶凶的明安复,道:“冷静、冷静。” 明安复气得想打人:“冷静,怎么冷静,你们两消失了一晚上,晓星阁都快被翻得底朝天了,你们两就不能让我们省点心吗?” 明怀粼陪着笑脸道:“嘿嘿,安复,你别这么生气嘛。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们,着急了,你看,我们这不是回来了吗?” 明安复无奈,谁让他遇到这个倒霉的同宗了呢。 明安复道:“随我去见山阳阁主吧。你们私自下山还彻夜未归,我看这次烈文也保不了你们了。” 明怀粼和曲风叶同时泄气道:“啊,闹这么大吗?” 明安复道:“呵,两位世子同时不见了,你们觉得事还不大吗?等着受罚吧。” 明怀粼继续讨好的陪笑脸,道:“嘿嘿,安复,谢谢你来告诉我们啊。你前面带路吧。我俩罪人跟在后面。” 第三十一章 三会一堂 明安复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在前面,明怀粼和曲风叶在后面一丈远处跟着。 明安复小声道:“我们现在得要对一下说辞。” 曲风叶小声回:“嗯嗯,你觉得我们该怎么说。” 明安复道:“我们就实话实话,我们去看万灯节了。明柔可以为我们作证啊。” 曲风叶道:“嗯,可以。但是赏灯赏一晚上也讲不过去啊。” 两人沉默思考了一会儿。 曲风叶道:“就说我们遇到鬼魅了,所以花了一个晚上脱身。” 明怀粼道:“嗯,我看可以。阁主平时疼我们,应该不会罚太重吧。” 两人商量好对策便如释重负,猫着腰击掌。这时明安复回头看着他们。 明安复道:“我没有其他长处就是耳朵好使。” 明怀粼道:“嘿嘿,安复,你也不想我们被罚得很惨,是吧?” 明怀粼见明安复没再讲话就知道,他会为他们保密的,他向来只是嘴巴利害而已。 明安复道:“你们两家的家翁已经到了。” 曲风叶道:“嘿嘿,只要不是我那凶恶的哥哥来就好。” 明怀粼道:“啊,父亲来了,那我不用担心被罚了。” 明安复道:“呵呵,是吗?” 明怀粼和曲风叶被带到晓星阁正殿,殿内阁主、山阴君仕正坐其上,纳溪君站在阁主旁边。而堂下坐着汝南明家家翁和毗陵曲氏家翁。明烈文站在明远道旁边。 明怀粼小声嘀咕道:“呵,这么大阵仗,三堂汇审啊。” 曲风叶小声回:“还真是。” 二人到了殿中主动跪在了地上,二人同时道:“阁主、山阴君仕、父亲。” 曲风叶父亲曲墨大吼道:“你小子啊,你什么时候能收一下你这玩皮的性子啊。” 曲风叶厚脸皮的对父亲笑着,而明怀粼被这劈头的指责声吵得身子一斜紧闭双目就只差用手指堵住耳朵了,心道:“没想到叶兄的父亲是个大扇嗓门啊”。 明远道开口道:“墨兄,消消气。怀粼,你倒是说说是怎么回事。” 明怀粼道:“我们昨晚去清衫镇的万灯节赏灯,谁知遇到了支百年厉鬼,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才除去此厉鬼。” 山阴君仕疑惑道:“就你们两人收服了百年厉鬼?” 堂下二人对视一眼。 曲风叶道:“我们遇到了一位叫曲夏卿的仙仕,他帮助了我们。” 明怀粼道:“是是是,不然以我们的修为肯定被厉鬼给撕了。” 当几人听到“曲夏卿”这个名字的时候,都为之一震。 沉静良久后。 山阴君仕道:“师兄,二人违反家训,私自下山,彻夜未归,好在二人安全返回,就罚他们清扫登云步梯以示惩戒及可。师兄和两位翁主觉得可否?” 阁主道:“你二人可有异议?” 明曲二子苦着脸道:“没有异议。” 阁主转眼看向两位翁主以示询问。明怀粼脸上浮现希望,可当他看到父亲点头时,他就彻底接受了现实。 阁主道:“你二人退下吧。晨诩你也下去吧。” 明远道道:“烈文你也退下。” 阁主道:“师叔已经消失一百年多,现在又再次出现。各位有什么看法。” 山阴君仕道:“当年师祖将三件法器记载古籍传于师叔,看来三件法器怕是会相继现世了。” 明远道道:“那也未必,只怕夏卿仙仕也未必知道法器所在。” 阁主道:“没想到,师叔一直竟在我们晓星阁山下。” 曲墨道:“在下不才,我曲氏以收罗信息着称,我得到的情报是,这些年有不少被火灵石所转化的走兽为乱。” 明远道道:“嗯,我们汝南也有此等事件时常发生。” 山阴君仕道:“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出三件法器所寄的主人。只有他们才能斩杀这些邪祟。” 明远道和曲墨奇怪的看着山阴君仕。 阁主道:“也可先找到师傅,他也可收服火灵石所化邪物。” 曲墨道:“这些年我曲家一直打探红一道人的消息,可多年来都无果。” 山阴君仕道:“墨兄信息网络五洲都无法找到师傅,看来现在只能先从找法器的主人着手了。” 明远道微笑道:“君仕这么着急找到法器的主人也是心系天下啊。” 山阴君仕笑道:“哈哈,是啊,在坐各位有哪一位不是心系天下呢?!” 阁主道:“在没找到师傅红一道人和法器主人之前,还是先以镇压为主吧。可暂保各地太平。晓星阁把消息传至各世家。” 明怀粼被哥哥明烈文带回了阁寝。这一路明烈文不曾开口讲一句话,气氛甚是压抑。明怀粼小心地瞧了瞧哥哥,他知道哥哥生气了,于是伸手去拉明烈文的长袖,乖巧地说:“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说句话吧。” 明烈文转身坐下,看了明怀粼一眼道:“坐下,等父亲。” 明怀粼听话地坐了下来。 半柱香的功夫,兄弟二人的父亲明远道果然来了。 兄弟二人立即起身道:“父亲。” 明远道道:“这两年离家,真是苦了你们了。” 明怀粼道:“父亲,我们不苦。这晓星阁很好玩。我还交到了叶兄这一位知己呢。” 明远道道:“我知你心性,不过在剩下的两个月里,你可安分点。” 明怀粼道:“我知道了。” 明烈文道:“父亲,我有一些疑惑。” 明烈文话还未讲完就看见明远道抬手摇头示意他不要继续讲了。 明远道讲:“两月后,回汝南再说。” 明烈文从父亲如此谨慎的神情中知道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明远道讲:“好了,我还有要事得回汝南了。” 明怀粼道:“父亲,你就不能多留两日吗?” 明远道露出了慈父的笑容道:“粼儿,这两个月一定要听你哥的话,不可再胡来了。” 明怀粼道:“我知道了。” 当三人站在一起时明远道手掌朝地一挥,地上立刻出现了“注意安全,护好粼儿。”几个金色的字,兄弟二人看后,字便瞬间消失无影了。 明怀粼惊诧地看着父亲,刚想开口,就看到父亲摇头。只听明远道讲道:“我在汝南等你们。” 第三十二章 登云步梯遇袭 晓星阁山门前,曲氏父子也在作别。 曲墨道:“叶儿,你这次遇见了卿祖,可还发生了什么别的事吗?” 曲风叶道:“没有,父亲。能有什么事发生啊?” 曲墨拉起了曲风叶的右手用自己的手掌覆了上去,他感到一股力量在曲风叶身体扩散。 曲墨道:“哼,别忘了我是你父亲,你能瞒得了我吗?” 曲风叶道:“是卿祖不让我说的。” 曲墨道:“好了,卿祖不让你说,那你不许跟任何人提起。有些事是该让你知道了,真是天意,躲都躲不过。这两个月给我老实呆在阁内不可到处乱跑。两月后我会让你哥来接你。这件事等到了家再说,听到了吗?” 曲风叶撇了撇嘴道:“有这么严重吗?” 曲墨一巴掌扇到了曲风叶的脑门上,大吼道:“别再给我闹事了。” 曲风叶道:“痛,我知道了。” 曲墨道:“真不让人省心。好了,我走了。” 次日晨曦。 明怀粼和曲风叶站在晓星阁山底,二人一支手叉着腰一支手拿着扫把,仰着头久久地望着这一眼难尽的登云步梯,二人的头发和发带因为头太向后仰而直垂向下。 许久后明怀粼表情极其严肃道:“叶兄,我和你打一个赌,如何?” 曲风叶也认真的回道:“什么赌?” 明怀粼身体和表情依旧,道:“二十日,我们能扫完这些台阶。” 曲风叶也不动,道:“三十日” 明怀粼仍然不动,道:“赌什么?” 清晨的凉风抚面而过带动了两人的头发和衣衫,就两人的身体和表情岿然不动。 良久后。 曲风叶道:“赌我们在晓星阁这最后的日里的所有衣衫清洗事务。” 这时二人同时转身击掌道:“成交。” 二人相视一笑道:“开始吧!” 二人便慢条斯理开始了这打扫的惩罚。 十日后,在这原本寂静的登云步梯上回荡着少年打闹的声音,原本梯面上的落叶被整齐安静的平铺在台阶上,却因明怀粼和曲风叶的打闹而凌乱甚至是漫天飞舞。 明怀粼大喊道:“呔,吃我一扫把。” 曲风叶道:“没那么容易。” …… 打闹累了两人便坐在了台阶上。 明怀粼道:“叶兄,我发现你现在的身体可比以前好多了。” 曲风叶道:“我也发现了。扫这登云步梯十日了,我竟还是身轻体分健的。要搁以前,我早就得躺床上了。” 明怀粼疑惑道:“那你两年前是怎么登上去的啊?” 曲风叶道:“当然是用时间堆的啊。别人用半日,我整整用了一日一夜。” 明怀粼道:“你可真有毅力。对了,晚上走在这步梯上,是个什么感觉啊?景色肯定不错吧?” 曲风叶道:“这你可就错了,当晚别提我有多害怕了。四周阴气特别重。” 明怀粼道:“可按理说,这通往晓星阁的登云步梯应该乾坤朗朗才是啊,一般只有死过许多人的地方才会因怨气集结化为阴气。” 曲风叶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直管往前走,头也不也回,哪还有心思去追究原因啊。” 明怀粼点头赞同,沉默了一会又突然道:“不对啊,你这么害怕,怎么没放弃啊?你志也不在修道啊?” 曲风叶眉一挑,豪情道:“为了自由。” 明怀粼点头笑道:“哦~,明白。” 曲风叶道:“打扫了半日了,饿了。” 明怀粼摸了摸肚子道:“我也饿了。我们带的干粮刚才打闹的时候掉地上了。” 曲风叶道:“我看见前面有棵枣树,上面结了枣。” 明怀粼兴奋道:“那还等什么,爬树上去吃啊。” 曲风叶道:“我没有爬过树。” 明怀粼道:“没爬过才要试试嘛,我教你,我们不要飞的,就用爬的。” 曲风叶立即化去了犹豫高兴道:“好啊。走。” 二人在大树上到处窜爬着,一会扔一个枣给对方,玩得忘了原本的任务。累了他们便坐在树上吃着他们摘的甜枣。 正当二人吃得开心的时候,突然一股冷风吹过。 曲风叶身体一震道:“来了。” 明怀粼问道:“什么来了?” 曲风叶道:“那晚的那种阴气重重的感觉。刚才又来了。” 被曲风叶一提醒,明怀粼环了环臂膀又看了看周遭环境后道:“是突然冷了起来。” 曲风叶道:“我们下去吧,回大道上去。” 明怀粼道:“好。” 这登云步梯周围的树林葱郁,现在一改往昔的秀丽之姿变得阴风惨惨,就连阳光都好似死人的脸一样惨白毫无温度。这突发的抑郁环境让两位少年甚感不安。 明怀粼吞了吞口水再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有些哆嗦道:“叶兄,说来了怪,这山上荔枝树这么多,可这两年我却从来没见过它们结果。” 曲风叶紧了紧手中的扫把,道:“是啊,别说结果了,连花都没开过。” 明怀粼道:“我们还是快些扫吧,还是早点扫完。” 此时曲风叶突然叫道:“有一个黑影过去了。” 明怀粼道:“在哪,你别吓我。” 曲风叶道:“真的,刚才从我这边闪了过去。” 说话间,黑影又从二人的面前一闪而过。吓得明怀粼手中的扫把掉落在地,他赶紧捡起扫把,像握剑一样对准前方,以御敌之势道:“何人,可知这里是晓星阁?” 曲风叶以同样的姿势与明怀粼靠背而立,道:“是冲咱们来的吗?” 话音刚落,黑影又极快地从二人侧面闪过,二人又立即转身面向黑影闪过的方向,此时二人额头已经渗出细汗。黑影又继续围着二人的四围一闪而过,既不出击也不露面更不出声,慢慢敲击着二人的心理防线。这四周寂静如斯,二人一点点的被这极恐的心理给击退,身体已经颤抖不已。 曲风叶大叫道:“谁啊,出来!” 黑影又一次闪出,明怀粼一个飞身追了上去,不料一瞬间就被黑影一脚给踹回,重重的落在地面。 曲风叶赶紧扶起明怀粼问道:“你没事吧。” 明怀粼咳嗽了一声道:“没,没事。” 黑影突然冲向二人,黑影以极快极准的方式攻击二人,几招下来,二人便招架不出了,节节败退,可二人却没有真正受伤。此时一白色的人影闪进加入了打斗,一下便打明怀粼和曲风叶二人排出战斗外,二人成了观众。 几个回合,白衣人与黑影分别落在两棵大树上,白衣人横扫配剑,剑气立即射出击断了黑影人所在的大树,而黑影人也不恋战转身投进了树林深处逃走了。白衣人立即收剑转身。 明怀粼大叫道:“哥,原来是你啊。” 明烈文落地,道:“你们可有受伤?” 二人摇头齐声道:“没有。” 明烈文道:“那回去再说。这件事不必跟阁主说,不可外言。” 曲风叶道:“那我们明天还来扫吗?” 明烈文道:“必须完成你们的惩罚,有我在,可宽心。” 明怀粼和曲风叶安心的点了点头。 曲风叶道:“刚才我看见那黑影好像带了一个黑色的鬼面具。好生难看。” 明怀粼也直点头道:“对对对,我也看到了。也不知道他为何袭击我们。” 明烈文重复道:“鬼面人。” ~~ 月牙如钩, 乌云紧蹙, 狂风揽袍, 二人密谋, 云起天下。 山颠之上,一带白面笑脸面具的人问:“可试探出什么了吗?” 笑脸面具人身后站着一带黑色鬼面面具之人回道:“二人虽然修为低,但是我感觉到二人体内都有一股微弱但却神秘的能力。” 白面笑脸人道:“果然,曲夏卿的出现就是开启我这么多年苦心经营计划的钥匙。” 鬼面人道:“那这二子怎么办?” 白面笑脸人道:“既然知道了种子被种在了哪块地了,我们就安心的等待他们发芽、生根、开花、结果就好了!” 鬼面人道:“那下一步,该做什么?” 白面笑脸人道:“时凤令拿去,去把各地受火灵石吞噬的生灵们放了吧。这么多年它们也憋坏了,该出来透透气了。” 黑暗中隐没的黑影站在树上,将一切收入了眼中! ~~ 扫完登云步梯后一个月就是他们这一批求修世子的落成典礼。在这两年内明怀粼经历的两次关于火灵石的战斗中和曲老翁的提醒,他感觉到了他的素埙来头不简单。而且移山君好像也和这素埙有着关联,可自从清衫镇一役后,移山君便再也没有现过身。还有尧光山一役关于清风的事。他心中的疑云也越发的厚重。 还有几日就是落成典礼,曲风叶正在愁着他大哥几日后就来接他之事,他大哥向来严厉,和他待在一起可不轻松。还有祖卿把火灵石嵌入自己的身体后,他的身体果然在渐渐发生改变,可他却不明白这其中是何缘由。让他不明白的还有登去步梯上他和明怀粼为何会被人攻击,他为人简单也不曾与谁结仇。他想不明白于是走出阁寝去找明家二兄弟去了。 第三十三章 曲劲霜 他刚踏进明家二兄弟的阁寝就被震惊了,他那脾气暴躁,从小喜欢拧他耳朵的大哥曲劲霜正站在院中和明家二兄弟交谈着。曲劲霜硬朗的面部,表情凝重,剑眉下眼中有铁般的双眼斜着瞪了一下站在门口的曲风叶,然后厉声道:“还要在那站多久,生根了吗?” 曲风叶顿时心感不妙,心道:“大哥,今天心情好像特别的差啊。” 曲风叶笑着跑过去嬉皮笑脸道:“大哥,你来了,怎么也不先来找弟弟我,反倒来找文哥啊?” 曲劲霜不理会曲风叶从小就养成的厚脸皮行为,直接道:“哼,说,遭遇袭击为何不跟家里说?” 曲风叶小声道:“这不是没有查明原因嘛,再说了,我又没什么仇家,万一鬼面黑影是冲粼兄去的呢?” 一直没开腔的明怀粼听这话立即道:“喂,曲风叶你哪根筋达错了……”,明怀粼话没说完就看见曲风叶求救的表情投向他,他只好硬生生地把到嘴边的话给憋了回去,不言其它。 曲劲霜伸手就拧住曲风叶的耳朵道:“离家两年,修为没长多少,胆子倒重了七八啊。” 曲风叶大叫道:“哥、哥,我知道错了。” 明烈文道:“霜兄,息怒,这事关我们两世家安危,还得好好商榷。” 曲劲霜听言才松手,道:“文兄所言有理。不过这次我来并非为来接舍弟还家,是奉父命来邀请各家世子一月后前往毗陵参加五洲大会的。” 明怀粼和曲风叶乖乖的听着两位哥哥说着话,谁也不敢乱动,当二人听到各世家世子要去毗陵,二人便相视无声的笑开了花,欣喜着可以多在一起耍些时日了。 明烈文讶异道:“什么五洲大会?” 曲劲霜道:“文兄有所不知,据我毗陵收罗五洲消息,五洲各地在一个月之前突然出现各类邪祟扰世,事态严峻,所以各大世家家翁组织在毗陵开此大会来商量对策。上午我已经向阁主通报过了。” 明烈文道:“好,事急从权,我稍后便去向阁主请示明日出发。” 曲劲霜道:“文兄,五洲还有些许世家,我也要一一邀请,所以风叶就只有麻烦文兄一路照顾了。” 曲风叶听他兄长一出此言喜出望外,连忙道:“兄长放心,我不会给文兄添麻烦的。” 明烈文道:“应该的,霜兄为五洲安定分身乏术。我定会护风叶周全至毗陵。” 明怀粼也笑道:“是是是,我也会一起保护叶兄的,不会让他少一根头发丝的。” 曲劲霜道:“你俩即结为知己,我自然信你们会为了彼此赴汤蹈火。可怀粼、风叶你们一个月前遇袭,这五洲各邪祟也是一个月前同时现世,这也不是一个巧合能解释的。你们不应再只贪玩乐,居安思危,勤加修行才能保自身安全,而后有能力了方能保你们一方百姓安泰。” 明怀粼和曲风叶虽年少贪玩,可在面临守护家园的大是大非面前,舍身为家的本质可以让他们立即变成热血的战士。 他们看着曲劲霜坚定的点头。 曲劲霜道:“文兄,那我先告辞了。” 明烈文道:“霜兄保重,毗陵再汇。” 曲风叶道:“哥,我送你。” 曲风叶便跟着曲劲霜走出了阁寝。 明怀粼道:“叶兄的哥哥真是一位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义士。” 明烈文道:“是,霜兄心怀天下,跟曲夏卿前辈如出一辙。” 明怀粼点头道:“嗯嗯,是挺像的。” 晓星阁山门外。 曲风叶道:“现在各处都妖邪横生,哥你四处奔波,可要当心啊。” 曲劲霜道:“我知道。如若被我所遇到,那倒是好事,我可暂时封印,百姓们也可少受些罪。” 曲风叶道:“也不知为何会突然出现这么多的邪祟?” 曲劲霜道:“这五洲太平了几百年,就此起乱,真是惋惜。不过我听父亲说了,你体内火灵石之事,怀璧其罪,上次你所遇袭击之事大概跟此脱不了干系,以后你要当心。现在天下走兽、精怪四起,我也不能分身保护你了。” 曲风叶道:“哥,你放心吧,粼兄的兄长无论是修为还是人品都是过硬的。上次也是他赶走了鬼面人的。再说我们也要自己成长才行啊。” 曲劲霜道:“嗯,那么一个月后回家见。” 曲风叶看到哥哥坚毅的背影,虽然平时对他严厉,可一旦遇事,他知道,他的哥哥是最为可靠也绝不会退缩的那一类人。 午后,明家四位世子以及毗陵曲氏曲风叶向阁主请辞。 明烈文道:“阁主,现在五洲四海大乱,离毗陵五洲大会还有一月时间,我汝南后人有责任为天下尽一份绵力,用这一月时间四处打探一下民生情况。所以我等欲先行下山,于礼实有不周,还望阁主体谅。” 阁主道:“你们心系天下,是苍生之福。一路之上注意安危。” 明烈文道:“谢阁主。” 一行人走出正殿后,明怀粼道:“哥,我们为何这么急于下山,为什么不和阁主一道去毗陵呢?” 明烈文道:“你们在这晓星阁遇袭,这里不可久留,再者我们也的确需要多些时日查看各地情形。这些俗礼视情况而遵便可。” 明怀粼道:“哥,还是你考虑周全。” 曲风叶道:“对,我也赞同,做大事者不拘小节。” 明安复道:“那我们下午出发吗?” 明烈文看了看明柔,道:“明早出发。” 明柔失落的脸蛋立即转为欣喜,道:“谢谢烈文哥。” 明怀粼和曲风叶会心一笑,曲风叶道:”柔柔,今晚可别浪费哦。“ 明怀粼也对明柔眨眼道:“就是。” 明柔脸颊绯红道:“你们,我……。” 明安复道:“没想到我这平时活泼的妹妹居然也有不善言辞的时候啊。” 明柔道:“哥,你也跟他们一样取笑我。” 明安复道:“好了,我们走了,你自己想想吧。这件事,哥不参言,你自己决定。”说完便拉着明怀粼和曲风叶两个捣蛋鬼走了。 第三十四章 烈情火焰 夕阳中的凌兰峰居显得极简且沉静,坐落于悬崖之上,就像它的主人一样无论身置何处境都会由心底透露出处变不惊的沉着。纳溪君总是如春风般亲和舒适又如夏云般高洁遥远,这谦谦君子的温柔两年来如罂粟花一般吸引着明柔的心,可明柔也知道正是那待所有人都谦和有礼的态度也像一座高墙一般把纳溪君的心稳稳的护在其中,谁也不能轻易逾越,所以两年来明柔一直选择安静的关心,等待成了她唯一做的事,所以他们的距离并没有被时间拉近。 可现在明柔要离开了,她得把这份毫无意义的等待画上句号。 红色的霞光浓烈地洒在她圆圆的小脸上显得可爱又灵动,圆圆的大眼却闪着忐忑的目光,她站在凌兰峰居门前的台阶下,斜阳拉长了她的原本就纤细的身影投在阶梯之上。明柔紧了紧手中的锦盒,闭目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迈脚踏上了台阶。 明柔刚踏上第一层台阶,台阶之上的门便打开了,纳溪君迈着沉静的步伐朝明柔走来,明柔像仰望星辰般痴望着她心中的纳溪君。 纳溪君走到明柔面前转身面对她,纳溪君的脸对明柔仿佛有磁力一般,使明柔不自觉的也跟着纳溪君转身,二人就这样无言的相对。纳溪君是第一次与明柔这么近距离相望,身体的靠近让明柔可以清楚的嗅到她仰慕已久之人身体所散发的气息,这让她的圆脸不禁绯红一片,心绪大乱且手足无措。 纳溪君没了平日的柔和的微笑变得严肃,道:“柔姑娘,这是第一次来到凌兰峰居吧!” 明柔垂目道:“呃,是,我是第一次来。” 纳溪君道:“抬起头来。” 明柔听言抬起头大眼无辜疑惑地望着纳溪君,她总感觉今天的纳溪君有一丝不同往常。 纳溪君道:“柔姑娘平时不愿踏足半步的地方,今日怎么有兴趣造访呢?” 明柔一听此话立刻惊慌失措,摇头道:“不、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不愿意踏足,不是那样的。” 纳溪君立即逼问道:“那是哪样的?” 明柔又一次低头道:“我,我是不敢来。其实我每天,每天都会朝着凌兰峰居遥望。我想每天都能见到你,可是我知道纳溪君你不喜欢被人打扰,所以……。我们明天就要下山了,这个是我送给纳溪君的。就,就当临别礼。” 纳溪君接过锦盒藏于袖中后伸手抬起明柔的下巴,使她与自己对视,这个小动作几乎让明柔的心从喉咙里蹦出来,同时也感到无比的意外。随着明柔瞳孔中的纳溪君逐渐放大,明柔的胸口也因急促的呼吸而跌宕起伏。 就在二人的脸相离咫尺之近时,纳溪君停止了动作,开口道:“柔儿,记住你今日之言,我不会给你反悔的机会。” 纳溪君的清香的气息不断人他的口中传递到明柔的脸上,这让她心跳加快,气血凝结,气息紊乱只能呆呆的点头。 纳溪君见明柔点头便露出与往常截然相反的邪笑,此时明柔已经手心冒汗,在此高压状态下,如果不是修行之人怕是早就晕厥过去了。 纳溪君把明柔的头向左边掰,露出了明柔细嫩的右脖子,纳溪君加深了对明柔脖子的直视,在一瞬间低头咬了上去,明柔惊慌的叫出声同时向后退去,却被纳溪君强壮的手臂抱住了后背让她动弹不得,明柔只能惊恐又紧张地承受脖子处的疼痛和纳溪君的体重,渐渐地她感觉痛感在减轻,意识也在随着痛感觉而消失,就在她完全倒下之时纳溪君接住了她,尔后将明柔横抱进了屋内。 明柔刚被纳溪放在踏上,移山便从侧面房内走了出来,笑道:“哟,平日我们温尔文雅的纳溪君居然会有突然咬人家小姑娘脖子的习惯啊?” 纳溪君知道他这师弟的秉性,所以没有接话,继续着手中的事情。 移山君又道:“你要与明柔姑娘系烈情火焰?” 纳溪君道:“是。” 移山君道:“你不怕吓着人家小姑娘啊?” 纳溪君道:“我不会让她记得今这件事,如若她知道我对她亦有情,她定会留在我身边,可我们现在的处境危险,我要让她回汝南,来日方长。” 移山君道:“你们现在不能在一起那你又何必现在系烈情在她身体呢?你身体少了一半的烈情火焰,剩下半枚会每月焚一次你的身体,你何必承受这样的痛苦?” 纳溪君道:“我们这一族不正是如此吗?谁让我已经生情了呢?我说过我不会让她有机会反悔。” 移山君道:“面对感情,你还真是偏执。” 纳溪君道:“呵,你只是还不自知而已,有一天,你也会做一样的事。” 移山君不屑道:“哦~,是吗?” 纳溪君转身面对明柔,见他双臂向身体两侧一抻尔后双手慢慢朝天空移动,只见一朵红色的火焰飞射而起来到了明柔身体的上方且不停的旋转。 纳溪君念道: “吾族烈焰附终身 情根萌生 情渊无终 甘受焚身之苦痛 剖我焰花随汝身 此情一世绕于心” 只见纳溪君的火焰之花慢慢被一分为二,两朵火花在空中旋转缠绵,而后其中一朵回到了纳溪君的身上,另一朵则飘至了明柔那被纳溪君咬破的右脖处,就着伤口一点点的钻入了皮肉,同时在皮肤上舒展成半朵红色的火焰花朵,甚是妖艳,被咬破的伤口也瞬间愈合如初。此时明柔细眉轻拧,仿佛在晕睡中也感到了体内有些许不明显的变化。 纳溪君坐在踏边等着明柔醒来。 移山君道:“我去内室了。” 纳溪君点头。 夜色降临,室内寂静如斯,只听得室外虫鸣合奏,一少年正悠闲把玩着手中的茶宠,屋内幽静如画,而这一幅画刚好映入踏上醒来的少女的眼中。 良久明柔方回神,粉唇轻启道:“纳,纳溪君。” 纳溪君悠悠地抬头,起身走向明柔。落坐于明柔身旁,扶她斜靠于踏上。 纳溪君道:“谢谢柔姑娘送我的茶宠,我很喜欢。” 第三十五章 情渊旧址 明柔仍然处于晃神游离状态,听到纳溪君的话连忙道:“哦,对,这个小免子是我在山上寻得的一块奇山经我自己雕刻所得的。想送给纳溪君作临别礼。” 纳溪君点头道:“你已经说过了,我知道你们明日便要离开。” 明柔道:“我说过了吗?” 纳溪君食指轻轻的刮过明柔印有半朵火焰花的右脖子,轻道:“柔儿,我们还会再见的,你等我。” 明柔因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她对纳溪君这暧昧的动作感到惊奇,可最终喜悦占据了所有思绪,她笑颜如花地点了点头。 纳溪君道:“回去吧,你在我这晕睡了许久了,你哥哥他们该着急了。” 明柔道:“好,可我为什么会晕过去呢?” 纳溪君道:“我为你看过了,你中了暑热。” 明柔不舍道:“原来如此。那我先走了,我会等你的。” 纳溪君露出宠溺的笑容对明柔点头回应。 等明柔离去后,移山君又从内室走了出来,道:“可真拖拉。” 纳溪君道:“好了,过来坐下再说吧。” 二人便朝茶室走去。 移山君刚坐下道:“我真是拿你这老所横秋的爱好没办法,就连明柔送的礼都是石头茶宠,她还真是了解你。真不知她喜欢你什么。” 纳溪君回道:“你不用知道柔儿喜欢我什么。我倒想问你扣下人家粼公子在危难时刻托你交给人家父母的石坠干什么?夜华君。” 移山君尴尬道:“咳,没有时间罢了。” 纳溪君道:“呵呵,你是挺忙的,一会移山一会夜华的。” 二人也只有面对彼此时才会这么玩笑一二,他们从小背负的东西让他们对外部所有人都相隔一条鸿沟。 移山君被看穿心思,转话道:“好了,言归正传。那段时间我探遍五洲终于在一座岛上的峡谷内找到与我们身体上的烈情火焰相同的气息,我以此确定那便是我们出生之地。” 纲溪君此时正一边煮着茶一边认真的听着移山君的讲述。 (回忆始) 当我走近谷口时,我感觉到曾经那里有一道结界,如果真如师傅所说的那结界真的在十几年前就被破除的话,还能让我感觉这结界的也只能至少维持了五百年以上的结界封印才能有这种余力。这让我好奇我们的家族到底有何神秘之处。 带着这种好奇心,我走进了那谷口,刚走入谷口,一种熟悉之感生于心中,果然是五岁之前生活过的地方。 当我走到谷内时,所有的房屋都已经倒塌,一片废墟,不过才过去十几年,那些建造房屋的材料虽然被损毁,但是可以看出这些建筑材料不是随意可以取得的,由此可见,这里曾经是辉煌的大种族。要灭这么一个隐秘又强大的种族可不是一件容易之事,必定筹划已久。 走过倒塌的废城,唯一还竖立着的建筑就祠堂。祠堂里立着数千尊灵牌,当时我想这里应该是集齐这一族除了你和我以外所有的人。所有灵牌以一位叫情眠的人为首,他是这一族的族长。 在祠堂后面的山上,埋葬着这一族的所有人,几百个坟头整齐的排列于山腰上,没有被树木杂草给掩埋。我走上山上时可以感到灵气涌动,但是却没有任何邪祟的戾气。 我继续往山上探去,发现在这坟葬场的上面有一处洞穴,并且这洞口被人施了封印。我用了许多咒法都没有能打开这封印,就在我打算放弃之时,我身上的火焰胎记开始发热,让我整充满了轻盈之感,同时洞口的封印也散发出了柔和的光,我就试探着向封印走了过去,没想到我身体一触碰到封印,它就自动解除了。 我就这样走进了洞穴之中。此洞不算宽敞可洞穴里面有五彩微光浮动于四周,忽明忽暗就像极光一样煞是唯美,可我可以肯定这里是没有人的,而且这也不是此洞自然形成的景致。当我用破云照亮四周时,就隐约地看到了山壁岩石上的秘籍和图画了。我四下寻找,在山洞的平地中心处发现了一凹处,地上有一个拳头大的夜明珠,不断的泛出五彩光芒,一块透明的薄绢覆盖在夜明珠之上,我拿起薄绢看,这上面就是山壁上的秘籍和图画。夜明珠的光把薄绢上的图形全部映射在了山壁之上。 (回忆终) 移山君道:“纳溪,这就是我探查我们族亲旧址的经过。” 纳溪君道:“移山,要你一人面对承受我们族人被灭的惨状,真是为难你了。” 此时灰暗的宫灯灯光显得那么的悲凉与清冷,可当灯光映在两位少年的脸上时却变成无比的坚定肃杀。 移山君道:“呵,终有一日,我们会把这份为难百倍的还给加注在我们身上的人。” 纳溪君道:“嗯。现在我们来谈谈你这次的探查的收获吧。” 移山君道:“第一:在我们的族人被灭之后有人特意去埋葬了我们的族人,还特意立了灵位,说明,有两波势力在对立抗衡。我们得找出这两波势力。” 纳溪君道:“第二:山洞洞口处的封印以你的修为灵力都无法破除,但我们二人身上都有的火形图形却能轻意解除,说明这并非巧合我们有相同的胎记,而是我族族腾。” 移山君道:“第三:特意留下只有我们族人才有的族腾方可解除的封印,说明我们还有至少一个以上的同族,而且他也在找我们。” 纳溪君道:“第四:你带回的薄绢我研究了半月,它是我族的族宗,但它不全,应该还有两卷。我们得找到它。” 移山君道:“第五:既然族人无一生还,那当时只有五岁的我们是怎么逃脱这场屠杀的。” 纳溪君道:“第六:既然坟葬场没有杂草乱树说明有人打理,可派人长期驻守便可得助我族之人的消息。” 二人相视一笑,同时饮下那苦若黄连的茶汤。 移山君汇神道:“纳溪,今日的茶好像特别苦啊。” 纳溪君笑道:“饮下这份苦方可得回甘。” 第三十六章 离别为再会 称山君道:“你的甘怕你那位明柔姑娘吧?我拿回薄绢让你研究,没想到你这么迫不及待地把里面的系烈情火焰给学会了,就是想用在人家姑娘身上吧?” 纳溪君低头斟茶,从那模糊不清的昏晕光线里传来:“她这一世,唯我可配。对了,粼公子,明日就要走了,你有何打算?” 移山君悠闲地往后一靠,双眼望着窗外的星空,道:“呵,找他还不容易。我得去追查当年灭我们族人的仇人,顺便找找解除我体内能量的方法,我不能一生受明怀粼那漂亮小公子的牵制。重建家族之事就交给兄长你了。” 移山君看着一直认真烹煮着茶叶的纳溪君,但他知道他这位兄长却一直在认真地听着他说话并且是正在思考的表现。 良久后,纳溪君道:“可以。有事我会传音你回来商榷。” 夜色如醉,二人对饮于茶案的恬静也晕染着二人相依为命的孤寂,今晚后就连他们彼此也不得不为了身上所背负的责任而面临分别。如果说年幼可以因为弱小而理所当然的相依,而成长后的烦恼就是懂得了背负。 纳溪君道:“那五洲大会,你是何打算?” 移山君道:“呵呵,这种贵胄们的大会,我就不必去了。反正他们也对我避之不及。就辛苦兄长去应付周旋了。” 纳溪君道:“好。” 移山君站起身直径向门外走去,伸出手向背后的纳溪君挥了挥手,道:“兄长,就此别过。” ~~ 晓得阁后山之上,月牙如钩,似乎也勾起了人的离绪惆怅。 明怀粼深夜无眠,不由自主的就来到了移山君所居的后山了,并且还是每月月圆与夜华君相约的平崖。埙声中离愁满溢,他不知道这份不舍是因为这片他玩了两年的山脉还是因为和他相处两年的同窗,他更不知他来到这里是想见移山还是夜华。虽然这两个人性格都乖张难测,可尧光山上移山舍身相护和每月月满夜华的强势闯入他充满对前世思念的空间,让自己渐渐走出那份绵长的愁绪,让明怀粼对二人产生了不一样的情义。 明怀粼自语道:“今日并非满月,夜华君是不会出现的。移山君也是三个月不见人影了。看来想与二人道别是不能了。” 正当明怀粼失落之时,从他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哟,明小公子,这深夜不睡觉来我这后山做什么啊?” 明怀粼听声立刻转身露出惊喜的笑容,淡黄色的月光洒在他那灿烂的笑脸上尽显恬静且明朗。 移山君从背山的阴影下踏夜而来充满深邃并幽暗。 明怀粼不确定的开口道:“移山君……还,还是夜华君啊?” 当移山君走到明怀粼身边与他一起迎风面崖时,明怀粼才确定这是移山君。 移山君戏谑道:“呵,怎么,我长得很像你的夜华君吗?” 明怀粼笑道:“不是,其实,我也不知道像还是不像。” 移山君转眼盯着明怀粼,问道:“为何?” 明怀粼道:“我每次见他,他都戴着一个银面具。我没见过他的脸。” 移山君道:“你是想确定他相貌丑陋与否?” 明怀粼大声道:“就算他面若无颜,他也是我出生入生的好朋友。” 移山君道:“那为何对他的脸这么好奇?” 明怀粼低声道:“因为他在这个特定的时间,切断了我绵延十几年的悲伤,我很感激他,我想与他坦诚相对的道谢。” 移山君道:“你一世家小公子,爹疼娘爱,还有一个哥哥护着,你有何悲伤?” 明怀粼这算是被问到卡点上了,他不能把他是寄世的事告诉移山君,气道:“这不用你管。” 移山闻言转头盯着明怀粼,明怀粼立即改口笑道:“嘿嘿,移山君,我不是在跟你生气。你别这么盯着我看。” 移山君这才转回头去继续仰头望月,就好像那月儿是他黑暗中前行的指路明灯般。良久,二人都不曾开口,任由沉默充斥着黑夜的空气,二人也不会觉得有任何的不适,就这么静静的待着,相对无言又相安于心。 明怀粼突然想起了有事还要问移山君,开口道:“移山君,在尧光山上,井鳗的洞中,你叫我吹埙,我感觉到,我的埙声好像对你有什么奇怪的影响,你能告诉我原因吗?” 移山君道:“我也想知道。我会查明白的。” 说完移山君转身便要离开。 明怀粼叫住了他,道:“移山君,我,我明天就要离开晓星阁了,我们以后还会再见吗?” 移山君背对着明怀粼,攥紧了拳头,问道:“你还想再见到我?你不是一直很怕我的吗?” 明怀粼笑道:“我们是好朋友啊,我想再见到你。我知道,你只是不会表达而已。” 移山君道:“放心,一定会再见的。” 明怀粼单纯的笑开了花,道:“那后会有期。” 第二天一早明家四人和曲家曲风叶便动身前往毗陵,顺道探查民情。 ~~ 就在与明怀粼道别后移山君便独自离开了晓星阁,开始了他揭秘家族和体内能量的神秘面纱之旅。 正午时分,烈日高照,一环一环透明的烈阳光环从天空落在了躺在树枝和树叶之上少年郎英俊的脸上。 欧阳隋自言道:“呵,还好从尧光山上得到了这么一块火灵石,为我指路,不然这茫茫五洲还真不知从何查起。” 欧阳隋打了个哈气又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把火灵石收入怀中,便躺在了树枝上睡起觉来。正当移山君睡得香甜之时,感觉到有一只手在他的身上四处游走。欧阳隋装睡没有动,眼睛虚睁了一条缝隙,看到一蓬头垢面的老头正趴在他的胸口翻找着,嘴里还不停的念叨道:“在哪啊?在哪啊?……” 欧阳隋心道:“大树如此高,树枝又纤细不能承重,这老头肯定不会是爬上来的,能在这树叶之上轻松活动的也应该是个修道之人。可为何又会如此窘迫呢?” 于是欧阳便假装翻了个身从高高的大树枝叶上摔了下去。 老头一看急了,立刻大叫道:“我的鼎,我喝水的鼎别摔坏了啊。”他立即一个飞身稳稳的拉住了欧阳隋慢慢的落地。 第三十七章 疯老头 老头拍了拍欧阳隋的脸,叫道:“喂,喂,醒醒啊。你得把鼎还我。我快渴死了。” 欧阳隋慢悠悠的睁开了双眼,装糊涂道:“我这是在哪啊?你是谁?” 老头有些疯癫地重复念道:“你是谁?你是谁?哦,不,我是谁?哈哈,小孩,你这个问题问得好,我是谁?哈哈……”老头说话同时站了起来,以极快的速度在欧阳隋面前来回闪动着,然后身体缩成了一个球体,在大树树顶和地面间反复的弹跳,嘴里一直自问着“我是谁,哈哈……”。处于一种癫狂状态。 欧阳隋斜坐在地上,静静的观察着在他面前胡乱蹦跶的老头,心道:“原来是个失心疯。不过他刚才在我身上找什么呢?” 这时欧阳隋已经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地。突然,老头蹦跶结束了,蹲在站上,仰着头像个走失了的小孩一样仰头望着欧阳隋,问道:“嘿嘿,那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欧阳隋这才看清老头的脸,浓眉大眼、高鼻梁、轮廓周正没疯前应该是个英姿飒爽的修仕,黑黑的头发也因长年没清理凌乱地膨胀成一团,活像个鸟窝。欧阳隋依稀的觉得这疯老头好像有一点眼熟,但他肯定他从来没有见过此人。 于是欧阳隋也跟着疯老头一样蹲下了身与之平视,偏头道:“我啊,我叫欧阳隋。” 疯老头又重复念道:“欧阳隋,欧阳隋……” 欧阳隋就保持着蹲姿看着疯老头,等他消化和记住自己的名字。可等了好一会,疯老头一开口还是:“小孩。” 疯老头道:“小孩,快快,快点把我喝水的鼎还我,我要渴死了。” 欧阳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这个疯老头这么有耐心,他无奈道:“我没拿你的鼎” 疯老头像小孩一样突然跳出一丈开外叉着腰一口咬准,“拿了,你拿了,就在你身上,我感觉得到。” 欧阳隋道:“你刚才不是已经找过了吗?你找到了吗?” 疯老头道:“我没找到啊。可我知道它就在你身上。就在你胸口。” 欧阳隋想道:“他说的莫不是我的火灵石。”他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火灵石,道:“你感觉到的是不是这个啊?” 疯老头一把抢过火灵石,看了看,道:“感觉是对了的,但这是什么破东西,不是我的鼎。” 看完就扔回了欧阳隋的手里。 欧阳隋道:“那,你确认过了,我没拿你的鼎。我走了。” 正在欧阳隋转过身去的时候,疯老头一个飞身倒吊在欧阳隋面前的树杆上来回晃动着身体,大叫道:“啊,要渴死我啦,渴死啦。” 欧阳隋盯着疯老头看了一会道:“走,我带你去喝水,喝完水不许再缠着我。” 疯老头大笑,“嘿嘿,行、行。” 欧阳隋道:“走吧,前面就有家路店。” 疯老头闪电般就移动到了欧阳隋口中的路店门口。正要往里走,就被店的小二给一顿哄,“去去去,死疯子,别进来。” 疯老头指着小二叫道:“喂喂,你别挡着我啊,今天是个小孩带我进来的。” 小二一把将疯老头推倒在地,道:“呵,小孩,你的小孩吗?他有钱吗?” 欧阳隋见疯老头倒在地上,本还在三丈开外的地方瞬间闪现到了疯老头旁边,扶起了疯老头后对头小二道:“我带他进去。有问题吗?” 小二一看欧阳隋一身锦服着于身,立即变换笑脸,点头哈腰道:“行行行,客观里面请。我们这有最清凉的茶水。”先敬罗衣后敬人,尘世在哪都一样。 二人一进入路店,疯老头便挑选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道:“嘿嘿,这不错,我喜欢这,喝茶看景。” 小二端着托盘上了茶水,可放在二人面前盛茶用的杯子却有着明显的差别,放于欧阳隋面前的是一精致的陶瓷杯,而放于疯老头面前的则是一个简陋的土陶杯。 疯老头一看二个茶杯,双眼一瞪,拍桌道:“喂,为什么我们两个的茶杯不一样啊?” 小二还嘴道:“人家是贵家公子,你呢,一个疯子乞丐,能给你土陶杯就算不错了。你在这里待了一两个月了,你别以为我没看见你。人家公子好心请你吃茶,你还想和别人一样啊?” 疯老头气得面部通红,“你你你……”半天讲不出一句话来,最后他拿起土陶杯往窗外扔了出去。 小二看自家东西被扔了也急了,大叫道:“死老头,你给我陪。” 疯老头道:“我就要和他一样的杯子,要不你给他换成我这种,要不你就给我换成他这种。” 欧阳隋看了半天没开口,闹了半天,疯老头在意的不是待遇不同,在意的是否和自己是一样的杯子。 欧阳隋道:“小二,把我的杯子也换成土陶杯,他扔的那个我赔。” 小二道:“好的,公子,马上就来。” 疯老头挪了挪身子坐到了欧阳隋身旁,痴傻地笑道:“嘿嘿,你这个小孩,真不错。” 欧阳隋道:“听小二说,你在这里一两个月了,为什么待在这里不到其它地方去找你喝水用的鼎呢?” 疯老头突然凑近欧阳隋的耳朵小声道:“这里晚上会出现鬼,我留在这打鬼啊。嘿嘿” 欧阳隋疑惑道:“鬼?可我见这里的人并没有害怕的迹象啊?” 疯老头道:“嘿嘿,那当然,因为都被我给打跑了嘛。我厉不厉害?” 欧阳隋立起大拇指像哄小孩般夸张道:“老头好厉害,晚上能带我一起打吗?” 疯老头道:“当然啊,不过你可别吓得尿裤子啊。哈哈~” 欧阳隋道:“有你在嘛,我怎么被吓到呢。” 欧阳隋心道:“这一下山就遇到邪祟了,看来曲劲霜所言非虚。晚上正好探查一番。我说这五洲都快炸锅了,怎么这一片还如此安泰和乐,原来是这疯老头在此守护啊。” 欧阳隋道:“老头,那你既然连鬼都能打跑,刚才在门外小二推你,你怎么不还手啊?” 疯老头道:“我师傅说了,有能者可斗猛虎不可斗绵羊。” 欧阳隋摸着手中的石子细细的回味着疯老头的话,笑道:“老头,说得对,哈哈,可斗猛虎不可斗绵羊。” 第三十八章 被疯老头缠上 正在两人一言我一语聊着的时候,路店内又进来两位修仕落坐于欧阳隋和疯老头旁边的方桌。 两人一落坐点了点了吃食后,一位青衣修仕便道:“道兄,你知道吗?这次五洲各地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妖邪四启,闹得各大世家都措手不及啊。” 另一位布衣修仕也道:“可不是吗?如果不是这次事态紧急啊,以往这种世家大会还论不到我们这样的小世家参加呢?” 青衣修仕道:“是啊,以往四大世家哪看得上咱们啊。” 这时疯老头突然开口道:“哟,这茶怎么一股酸味呀?” 旁边方桌的两位修仕同时朝疯老头瞪了过来,可看到疯老头旁边的欧阳隋便咽下了这口气。 布衣修仕道:“不过你别说,这次还真得亏有毗陵曲家和汝南明家主持大局,不然我们这一方小世家也不得安宁,这些妖邪还真是咱们控制不下来的。” 青衣修仕道:“是啊,上次我们怀安出现一鬼魅,甚是厉害,我们本家的法器,阵符没一样能行的。后来是汝南明家的家仕来了才将其封印住。不然还不得闹出多少人命啊。” 布衣修仕附和道:“是是是,我前两天听一道友说,他们所管的地域也出现了走兽,是毗陵家的大少爷出手封印的。” 青衣修仕道:“可这都只是封印啊,没有人能斩杀收服得了这些邪祟,到底也是后患啊。” 布衣修仕道:“是啊,现在各大世家都在找红一道人呢。希望他能出面收服这些邪祟。” 欧阳隋轻道:“找师祖?” 青衣修仕道:“哎,哪有那么容易啊,这红一道人都失踪将近两百年了,都不知道还在不在世哟。” 布衣修仕道:“对了,我听说,这次毗陵曲家翁主带回来了一个淡黄色的鼎甚是奇怪。听说会摄人心神,曲家翁正打算通过这次五洲大会人才济济之机,看能不能有人解开这鼎的秘密呢。” 谁知疯老头一下就跑到布衣修仕的面前,问道:“你刚才说黄色的鼎,有多大啊?” 布衣修仕道:“这我不知道啊,听说这鼎时大时小,变化不定啊。” 疯老头道:“哈哈,是我的鼎,是我的鼎。你说那什么大会在哪啊?” 布衣修仕道:“哎呀,刚才不是说了吗?在毗陵啊。” 疯老头一时冲上房梁到处乱窜,大叫道:“哈哈,毗陵,毗陵,我要去毗陵。” 青衣修仕对着欧阳隋道:“小道友,你这位朋友是不是脑袋瓜受过伤啊?” 欧阳隋笑道:“让两位见笑了。” 布衣修仕道:“你还是把他看管好点,现在外面可乱着呢,他如果这样出去真的不安全。” 欧阳隋道:“谢谢两位道友提醒。” 突然疯老头的脸又出现在了欧阳隋的眼前,道:“嘿嘿,小孩,我不认识去毗陵的路啊。” 欧阳隋不想多管闲事就没有接疯老头的话转尔问道:“还口渴吗?” 疯老头回道:“不渴了,刚才喝饱了。” 欧阳隋放下铜钱,道:“那走吧。” 疯老头跟着欧阳隋走出了路店,问道:“小孩,你这是要带我去毗陵吧?” 欧阳隋偏头反问:“谁说我要去毗陵了?” 疯老头一下跑到了欧阳隋的前面,双臂一伸,两脚岔开形成一个“大”字挡在了欧阳隋的前面,大声道:“不行,你不去毗陵,我就去不了毗陵,我去不了毗陵,我就没有东西喝水。所以我要跟你去毗陵。” 欧阳隋忽然感觉有些头大,他好像惹上一个麻烦了。你绕过了疯老头衣衫褴褛的身体。 疯老头又以同样的姿势又一次挡在了欧阳隋的面前。 欧阳隋加快了速度绕过,疯老头同样加快速度跟上,这速度是在一级一级的加快,两人的身影也从可以用肉眼看到的移动变成了闪电般的闪现。不管欧阳隋怎么快速,这疯老头都可以跟得上,而且轻松加自在的对着欧阳隋傻笑。 最后欧阳隋停了下来,刚才的较量,让他知道了这疯老头的修为不比他差,还很有可能在他之上,而且这疯老头是打定了主意跟着自己。只能过了晚上再说。 欧阳隋又飞上了一棵大树躺下睡觉等天黑,而疯老头也跟着欧阳隋做相同的动作躺下睡觉。 不久欧阳隋便听到了疯老头的鼾声,欧阳隋一个翻身悄然的下了大树离开了。 欧阳隋自语道:“呵呵,还叫我看管好他,怕他有危险,我看邪祟碰到他,是邪祟有危险还差不多。我可没兴趣陪你去什么毗陵。” 可话音刚落欧阳隋就听见:“小孩,你走了怎么不叫我啊?” 欧阳隋无奈,甩不掉、跑不赢、看来打也打不过,还真被贴上了张狗皮膏药扯不下了。 他只能哄着,“我不小心忘了。” 疯老头道:“忘了,我这么个大活人都能忘。真是的。那就不要睡觉了,我们上山去。” 欧阳隋道:“上山去干嘛?” 疯老头道:“你不是要跟去打鬼吗?今晚打完鬼,我们就去毗陵啊。” 欧阳隋道:“鬼是从山上下来的?” 疯老头道:“是啊。不过都是些小鬼而已。” 欧阳隋跟随着疯老头来到了山上,白天欧阳隋感觉此山并无不妥,他没有感到任何戾气,只是山上的植被特别茂密,别无其它。可现在一过戌时,欧阳隋立即感受到山中灵气充沛,就像已经干涸的泉眼突然涌出了大量的泉水一般。 疯老头大笑道:“哈哈~,小孩,感觉到没有?要来了,小鬼们要来了,有得玩喽。哇哈哈” 忽然,四周的树木枝叶开始迅速的生长,树上的藤条也沿着树枝延伸攀爬,很快月光便被隔绝在外。整座山就像一只会吐丝的蚕蛹,这些植被就像是它吐出的丝,这些丝慢慢织在一起使整座山形成了一个蚕茧般与外界隔离。随着最后一缕月光也被阻挡在外,四周变成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一片。 正当欧阳隋要拿出破云运力照明之时,疯老头准确无误的抓住了欧阳隋的手,轻声道:“别动,不然它们就不会出来了。” 欧阳隋暗思:“这疯老头竟然知道我要干嘛。” 第三十九章 七巧空间 此时这森林的所有树木中飘出了点点的绿色漂浮物游离于空中,四周立即由墨黑变为幽绿,整个空间如翡翠般浑润剔透,向森林深处望去这绿色的光线或深或浅,树木互相交错就像有强光照射之下翡翠里的纤维交织变晶结构,浑然一体。 此时欧阳隋和疯老头二人早已经飞到一棵大树上,暗自观察。 疯老头道:“怎么今天跟平时不一样啊?” 欧阳隋道:“有何不一样?” 疯老头道:“以前我来打鬼,是有月光的。今天月光变成绿色的了。” 欧阳隋暗思:“莫非这山中邪祟今日要除了疯老头不成。这疯老头在此一月多日日来此破坏邪祟好事,看来邪祟也早有计划啊。赶巧的是居然被我给碰上了。” 此时从树林深处传来了两种古怪的谈话声: “今天祖母奶奶肯定饶不了那个死老头。” “以往都是咱们挨打,今天我们要把那糟老头打得屁滚尿流。” “嘿嘿,收拾了那老头,我们就可以下山,找些祖母奶奶喜欢的东西来孝敬她啦。” “唉,你说,今天万一那老头没上山来,要是他没在这七巧空间内,那祖母奶奶不是白忙活了吗?” “哎哟喂,你长得圆圆的,没想到你还真是个呆瓜啊。这山上到处都是祖母奶奶根系,要是老头今天没上山,祖母奶奶也不会设这七巧空间了嘛。笨。” “也对。那我们小心点,说不定那老头就在我们身后呢?” “啊,你别吓我啊。” 这时疯老头已经跳下树,落在了两个小妖精的身后,笑道:“嘿嘿,我在这。” 欧阳隋看到这两个妖精,都只是五矮身材,体形稍微高瘦的那只妖精都只能达到疯老头腰部,另一只身形圆胖,比他的同伴还要矮上一个脑袋。 两只妖精一听到疯老头的声音便四处乱窜,口中不停的大叫:“啊啊,老头,快跑啊。” 高瘦的妖精腿稍微长些,跑得飞快,引起了疯老头的兴趣,疯老头直接往树林深处追去,一会便不见了踪影。 另一只矮圆妖精的身圆腿短,在地上左右摇晃着他那圆圆的身体,就像一岁幼儿学走路般不协调笨拙。可能平时被疯老头修理的非常惨,这矮妖精情绪激动的不停跑,慌不择路一下撞到了欧阳隋的腿上被弹回了一丈开外。 “哎哟,我的树藤藤哟,又撞树上了,不过这是什么树啊,还热呼呼的。” 欧阳隋看着这脑袋炸毛的矮圆妖精,没出声,还真像棵沉默安静的大树。 矮圆妖精由于身体过于圆润,所以费了好半天的牛劲才重新站起来,等他重新站好后晃晃悠悠地走到了欧阳隋的面前,看着欧阳隋,开口道:“嘿嘿,你是哪棵大树化的人形啊,竟然这变化得这么丑陋。我们好不容易可以在这七巧空间化为人形,你就不能变得好看点吗?你该学学我嘛。看我多漂亮。” 呃,这仿佛这山上的精灵对漂亮的定义与人类是不相同的…… 欧阳隋蹲下了身,歪着头看着眼着这个圆胖又炸毛的家伙,右嘴角邪气的上扬了一个小弧度,轻道:“呵,确实挺漂亮的。” 圆胖妖精又顺着欧阳隋的话,念叨道:“是吧,你看看你变得这么白干嘛,你是应该变成绿油油的才好看嘛,你是一个树,应该把皮肤变成树皮一样多些褶皱才漂亮……” 欧阳隋用小手指钻了钻耳朵,道:“要不要我帮你变得再漂亮一点啊?” 说完欧阳隋单手一挥,圆胖妖精便从原地立即朝欧阳隋手挥的方向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一棵大树的树杆之上,圆圆的身体贴在了树杆上不能动弹,还没等它回过神来,欧阳隋又是单手挥,圆胖妖精又从树杆上被甩了出来,重重的撞在了一块坚硬的岩石之上,伴随着妖精撕心的尖叫声,它可是在空中飞了好几个来回。当被欧阳隋隔空拉回面前时,它已经是鼻歪眼斜不成形状。 圆胖的身体一下跌坐在地上,恼袋不清地说了一句“我的板栗肉都快被摔出来了。” 等圆胖妖精清醒了过来,看没有了欧阳隋不在眼前,于是又费劲的爬起来想要跑,这时一颗石头从妖精的侧脸划过直径射进了前面的大树上,妖精呆呆的伸手摸了摸脸上的伤口,不也再动弹。 欧阳隋悠闲道:“信不信,我把你的板栗肉给剥出来就着鸡肉给炖了。” 妖精点头如捣蒜道:“信信。” 欧阳隋一下闪现到了妖精的面前道:“现在,回答我几个问题。” 妖精忙说:“好好。” 欧阳隋问:“你们是怎么化为人形的?” 妖精答:“是祖母奶奶,他传递给我们能量。我们才能为化为人形的。” 欧阳隋问:“你们的祖母是什么时候开始传能量给你们的?” 妖精答:“有两个月了吧。” 欧阳隋问:“那为何以前它不传?” 妖精答:“以前祖母奶奶被关在山洞里不能与我们说话的。有一个戴着面具的人把祖母奶奶放出来的。” 欧阳隋道:“我要你带路,带我们去找你的祖母奶奶。” 妖精立即摇头道:“不行,不行,祖母奶奶知道我出卖它,会剥了我的。” 欧阳隋道:“你有两个选择,一是现在被我剥,二是等会被它剥。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给它时间剥你的,在它剥了你之前,我会把它给灭了。” 妖精道:“人类真可怕。” 欧阳隋道:“我提醒你,如你们刚才所说,这山上到处都是你们祖母奶奶的根系,那么你刚才所说的,她已经知道了。” 妖精感叹:“你们人类,一个个都是狡诈的疯子。” 欧阳隋跟这炸毛妖在原地等着疯老头,欧阳隋知道他玩好了会再回来的。 果真没一会儿,听从远处传来了,疯老头的吵闹声,“哈哈,小孩,小孩你不知道我把那小鬼打得是满地找牙,太好玩了。” 话音未落,疯老头便立即出现在了欧阳隋的面前。 欧阳隋问:“既然是妖物,你为何不直接斩杀呢?” 疯老头道:“唉,它又没有伤人,我看它身上也没有戾气,干嘛要杀它?” 欧阳隋道:“那你为何又要追过去打它呢?” 疯老头叉腰笑道:“因为好玩啊。哈哈。” 第四十章 疯狗袭击 转身疯老头便看到了欧阳隋身后躲着的炸毛妖,立刻又来了兴趣,两眼放着光,猫着腰朝炸毛妖走近,道:“这还有一只啊。看我怎么收拾收拾你。” 炸毛妖立即转身就跑,可没跑出半丈远,就被欧阳隋一挥掌给吸了回来。 炸毛妖哭道:“老头,饶命啊。”这一月多的时间,这些妖灵日日夜晚被疯老头收拾,看到疯老头比看见鬼还可怕。 欧阳隋道:“老头,我抓它,可不是让你玩的。” 疯老头道:“那你抓来干嘛?” 欧阳隋转身往树林深处走去,道:“带路。” 疯老头一蹦一跳的跟着欧阳隋,问道:“带路,带什么路啊。” 欧阳隋道:“出去的路。” 疯老头道:“那不好玩,我到前面去看看。” 欧阳隋对炸毛妖道:“老头把你们的七巧空间当作玩乐场了。” 炸毛妖道:“可不是吗?祖母奶奶把我们化为人形是希望我们下山去采集人类的恐惧情感回来给她的,谁知这死老头日日来欺负我们,弄得我们都下不了山。” 欧阳隋道:“为何要采集人类的恐惧?” 炸毛妖道:“我,我不能说。” 欧阳隋轻笑一声,手刚一扬起,炸毛妖就叫道:“啊,啊,你别把我甩出去了,我说还不行吗?因为现在祖母奶奶还没有化为人形,它需要很多人类的恐惧修炼才能化为人形,才可以离开它的本身,自由行动。” 欧阳隋道:“为何它能轻易让你们化为人形,它自己却不能呢?” 炸毛妖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没过一会,疯老头就大叫着跑了回来,“小小,小孩快跑,有狗。” 欧阳隋闻声一个健身跳上一棵大树之上,他往远处望去,看到一群野狗正拼命的追着疯老头。 欧阳隋叫道:“老头,上树来。” 疯老头听言立刻飞身到欧阳隋身旁。两人看到前方不计其数的野狗正蜂拥扑来,一对一对闪着冷烈白光的眼睛透着嗜血的凶狠,这群野狗瞬间将这幽绿空灵的七巧空间充斥着危险的戾气。这时炸毛妖恐惧的想往树上爬,可它体型笨重,怎么也爬不上树杆,一头抵达大树的野狗冲着炸毛妖的屁股一口咬上直接撕咬下它的植皮,痛得炸毛妖号啕大哭,欧阳隋顿手凌空一抓手臂往上一提,但把炸毛妖给拉上了树。 欧阳隋笑道:“呵呵,看来你的祖母奶奶已经知道你出卖它了。把你当我们一样攻击毫不留情。” 炸毛妖一听哭得更为伤心,道:“啊啊,祖母奶奶啊,我是被逼的。要我以后怎么在山上活啊?” 这时大量的野狗前扑后涌像叠罗汉般拼尽全力想要爬上树来。欧阳隋单手一掷,便有数枚小石头从欧阳隋的手中飞射而出,直直的击中那泛着白光的眼睛,被击中的野狗立即倒地不能动弹失去生命。 疯老头大叫道:“好好,打得好。” 欧阳隋道:“老头。我们得想办法除掉这些野狗。”欧阳隋想趁机探一探疯老头的修为,他总觉得这老头来得奇怪。 疯老头道:“对,那你还等什么啊,你再用石头打它啊。” 欧阳隋耸了耸肩道:“我石头用光了。现在只能靠你了。你修为高,一定能用掌风击溃它们。” 疯老头道:“可,可我只杀邪物啊,这些狗没有成邪啊,我打不了啊。” 欧阳隋摇头心道:“还真是个痴傻的疯子。” 疯老头大叫道:“小孩,小孩,它们要堆叠上来了。” 欧阳隋抬头看到了树上有许多的青果,伸手扯下青果便对着树下的野狗射去,底部承力的狗被击,上的狗立刻顺着树杆像石头一下掉落下去,随即欧阳隋唤出破云,飞身落地迈腿向前一跨,身体前倾,双臂朝前一横扫,就从破云的剑身发出强烈的剑气,一道白光瞬间似飞刀般扫向野狗群,顷刻间所有野狗就当场毕命。 疯老头看着尸横遍野的野狗大笑道:“厉害啊,小孩。今天得亏有你,不然我非被他们给撕了不可。” 欧阳隋听到炸毛妖还在树上坐在哭,不耐烦的手一挥便把炸毛妖给扯了下来甩在地上。炸毛妖身上好似被欧阳隋拴了条无形的绳子一般随时可控。可怜的炸毛妖在遇到欧阳隋以后摔了不下几十跤了。炸毛妖想到以后连它生长的树林也待不下去了,不免伤心,都是拜这个暴力的人所赐,便大叫道:“你们人类怎么那么暴力啊。” 欧阳隋闭着眼掏了下耳朵,然后冷声道:“再吵一声,我便把你头上的毛全给扯下来。” 炸毛妖吓得立即闭上了嘴巴。 疯老头也附和道:“对对,把它的毛给拔掉。” 欧阳隋道:“好了,继续带路。” 炸毛妖委屈道:“这边走。” 就在两人一妖走后,他们没发现身后的大树正在悄然的移动,树上的藤蔓也扣蛇般在树与树间爬行。 三人在泛着青幽绿光的七巧空间走着,如若说由物想人的话,能造出这么幽闭唯美空间的创造者,理应也是个拥有一颗七巧玲珑心的美人才对。 原来幽静的树林,因为有了一翩翩少年、一疯癫乱跳乱窜的老头还有一因体型圆胖的妖精的融入而变得生趣。 欧阳隋沉思了良久,开口道:“老头。” 疯老头听到欧阳隋叫自己便从树上跳下来跟在欧阳隋身边走,道:“干嘛?” 欧阳隋道:“你是怎么惹到这群野狗的?” 疯老头气道:“嘿,我哪有惹它们。这小鬼的同伴被我打跑以后,我就在寻找其它的小鬼,小鬼没找到突然跑出来一群狗,直接就向我扑过来了,还好我跑得快。” 欧阳隋又转头向炸毛妖道:“矮冬瓜,你以前在这树林里见过这种野狗没有?” 炸毛妖道:“见过啊,不过没这么多。顶多也就十几只一群。” 欧阳隋心道:“这群野狗定是被控制了,把整个山上的野狗都聚齐在一起,目标明确,是冲老头而来。” 欧阳隋又问道:“这两个月,能化为人形的可都是你这样的植物啊?有没有动物?” 炸毛妖想了想道:“还真是啊,我所见到的都只有植物的同伴,没有动物类的。” 欧阳隋道:“老头,你见过动物的小鬼没有?” 疯老头的声音从树上传来:“我怎么知道,他们见到我就跑。” 欧阳隋心道:“这妖物可以直接传能量给外界的其它植物使其人形化,却只能用灵力控制动物,应该是这山中根系发达的大树成精。” 炸毛妖道:“这边走就可以上山了。” 第四十一章 疯老头的拂尘 就在二人要上山之时,欧阳隋听到身后有窸窸窣窣动物爬行的声音。欧阳隋猛然转身一颗飞石击中声音的来源处,只见一根粗壮的藤蔓被钉在了树上,藤身还在不停的扭动。紧接着又是一根如蛇般的藤蔓朝着欧阳隋和炸毛妖快速的射来,欧阳隋一个闪身退后躲了过去,可笨重的炸毛妖可没有这般灵敏的身手,被藤蔓缠住了双腿一下被拉了起来倒掉在了旁边的大树上,同时大树周围又多出了十几根藤蔓围攻着欧阳隋。欧阳隋拔出破云,猛力一斩,所有的藤蔓被瞬间切下,可是连接大树那一边的藤蔓一会便又扭动起来,宛如复生般继续向欧阳隋缠来。所为好汉难乱众拳,欧阳隋的破云面对这些没有着力点的树藤,就如拳头打在棉花上,没有效果。只能防御为主。 同时,被倒吊着的炸毛妖周围也涌出了十几条树藤,把炸毛妖给如蚕蛹般给死死的缠住,炸毛妖已经被树藤勒得不能发出一点的声音。在这垂危之际,一缕缕银丝从远处飞射而来,银丝如根根银针直插进藤蔓的藤身当中,并顺着藤蔓的脉络霸道地钻进藤身,紧接着藤蔓在炸毛妖的身体上颤抖不已,瞬间藤蔓就被银丝从炸毛妖的身上给扯了下来爆破成碎枝,而后银丝便如飞箭般缩回了远处的树上,炸毛妖同时掉落在地上。这时疯老头手持拂尘从刚才银丝缩回的方向飞来,落到炸毛妖身边,道:“喂,冬瓜,没死吧。” 炸毛妖喘了半天气才能言语,道:“没,没有死。” 欧阳隋心道:“不行,这些树藤源源不断的涌来,这样单打,就算耗着所有灵力也是无用。” 于是他心生一计,便叫道:“老头、冬瓜过我这边来。” 于是疯老头提着炸毛妖的头发一个飞身落在了欧阳隋的身边。 这时欧阳隋收起破云上前一步,干练修长的身体岿然不动,双目紧闭,顿时热风袭来,青丝飞扬,一股股的热浪以欧阳隋的身体为圆心扩散开来,而欧阳隋原本的黑色束身锦服也闪着刺眼的红光,温度陡然上升,使得周边的藤蔓不也现靠近,疯老头和炸毛妖也不得已远离欧阳隋。慢慢的欧阳隋身体的热量在向右手掌心汇去,一会,欧阳隋的右掌之上便出现了一团烈焰燃烧跳跃着,这时欧阳隋怒睁双眼将掌中火焰,拍山排海般推至前方,顿时前方藤蔓火光四起,烧为灰烬。树森深处的藤蔓也窸窸窣窣地退回了森林深处,不再冒进。 等一切又归于平静后,就听到疯老头大叫道:“冬瓜,你的头发也烧起来了,哈哈。” 炸毛妖这才回神,大叫着来回跑动,可火却越来越大。这时疯老头和欧阳隋一人提着它的一支脚将炸毛妖给倒立了起来,将它的头栽进了土上,火才慢慢熄灭。 火熄灭了后,炸毛妖头上的头发已经被烧了一半了。疯老头朝炸毛妖的头上嗅了嗅,道:“还挺香的,你的板栗烤熟了没啊?” 炸毛妖听言立即紧抱脑袋摇头。 欧阳隋道:“别闹了,接走走。” 疯老头道:“对对对,走走,我还要玩。今晚的这些妖怪可比平时我打的小鬼们厉害多了,越厉害的邪祟打起来越过瘾。”疯老头揪着拂尘的银丝乱翻乱瞅。 欧阳隋看着他手中的拂尘,他刚才亲眼看见这拂尘是怎么击退藤蔓救下炸毛妖的,招式直接,能量霸道。欧阳隋心道:“老头手里的拂尘怎么会和师祖画像上的拂尘如此相像呢?” 疯老头道:“我的这个好朋友好多年没有出来玩过了,今晚让它玩个够,哈哈。” 欧阳隋道:“老头,你的这把拂尘很漂亮,能借我观摩一下吗?” 疯老头道:“嘿嘿,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你拿去吧。” 欧阳隋伸手刚触碰到拂尘就被一股强大的戾气给弹了回来。欧阳隋哑然,“好强的戾气,可怎么只有拼拂尘上才有戾气,这老头身上却没有一丝戾气呢?” 疯老头大笑道:“哈哈,你也被弹回来了呀?我这朋友平时不愿出来,可能是太久没见人,害羞吧。上次也有一个人想碰它也被伤着了。这回你没受伤就算不错了。” 说话音,拂尘就飞回了疯老头的破烂长袖中。 欧阳隋问道:“为何它平时不愿出来呢?” 疯老头道:“我怎么知道,它是个哑巴,又不会说话。” 欧阳隋道:“那它今日怎么又愿意出来呢?” 疯老头道:“因为那些树藤有强烈的戾气啊。刚才冬瓜快被树藤勒死的时候,我的朋友就开始跳动起来了,特别兴奋。” 欧阳隋心道:“原来这拼拂尘是被这些藤蔓的杀气而引发出来的。” 欧阳隋道:“你说上次有人想碰它却被它伤了?” 疯老头道:“是啊,那人想用一壶酒跟我换我的拂尘,哎,当时因为我太喝了,就答应那人了。说起来怪不好意思的,我把别人的酒给喝了,可当那人想拿走拂尘时,却被拂尘的银须打在胸口,身受重伤。” 欧阳隋心道:“呵,看来这歹人是想骗疯老头的拂尘。怀璧其罪,看来老头的拂尘可不是一般法器。” 欧阳隋道:“那是多久之前的事呢?” 疯老头眼球转动想了想,道:“没多久,也就百十来年吧。” 欧阳隋扯着嘴,逗趣笑道:“呵呵,是没多久。”说完摇了摇头继续悠闲地走着。 这时炸毛妖小声道:“那个,大个子,你能别在放火了吗?火会把山给烧了的。” 欧阳隋不屑道:“呵,普通的山可能会被烧掉,可这山上有你们的祖母奶奶,她能坐势不管吗?” 当炸毛妖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却被疯老头给打断了,“对了,我想起来我要问你的问题了。小孩我看你修为不错,灵力高深,你是从哪来的啊?” 欧阳隋道:“我是从晓星阁下来的。” 疯老头染神乱志,低头不断喃念道:“晓星阁,晓星阁……” 欧阳隋见疯老头有些精神错乱,关心问道:“老头,你没事吧?” 炸毛妖道:“他好像精神不太稳定。果然脑袋有点问题。” 第四十二章 秘境小道 疯老头没有理会二人,一个飞身便朝山上飞去了。 炸毛妖看着疯老头飞走不见的方向,喃喃道:“喂,大个子,你爷爷是不是以前脑袋伤过伤啊?” 欧阳隋同样凝望着疯老头消失的方向沉默着。 炸毛妖道:“我们不去追他吗?” 欧阳隋道:“不用,现在我们谁也出不去。” 炸毛妖道:“对啊,七巧空间不破,我们是出不去。不过你不怕他遇到危险啊?” 欧阳隋道:“呵,放心吧,就算他碰到你的祖母奶奶,吃亏的也只会是你奶奶。” 炸毛妖不甘道:“喂,我们祖母奶奶可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妖了,我劝你还是不要去送死。” 欧阳隋道:“我倒要去送一送死,赶紧带路。” 二人离开了平地,前面是一条蜿蜒向上的曲径小道,道路两边并列着两排参天的黄桷树,由于树身高大,枝叶茂进,互相交叉,所以小道两边的大树就自然的形成了一个绿色的拱形隧道,在那纵横相交的树技上黄桷树特有的垂须直顺而吊,而这垂须之上还凝结着白色的结晶颗粒闪着微弱的白光,就像用水晶做的无数风玲,不过此空间内可没有一丝的风可以让它们摆动起来,而地面之上则是草深过膝,杂草之上沉睡着朵朵霜花,晶莹且易碎。浑然的绿光、参天的大树、通幽的小道、结晶的星光、纯粹的霜花无不张显着自然的塑造之神笔,使人惊叹使人神往。 欧阳隋心道:“要是明怀粼和曲风叶这两小子看到这场面,怕是会想要永远的留在这七巧空间。” 炸毛妖大叹道:“啊,好漂亮的景色,以前这条路没这样啊。七巧空间就是不一样。” 欧阳隋道:“这条路以前不这样?” 炸毛妖道:“是啊,以前是条普通的小路的。可能这就是七巧空间的奇妙处吧。” 瞬间这条小道的美景在欧阳隋心里仿佛变成了刀山,如芒刺背,警声大作。他不想再花过多的时间在此,于是他问道:“冬瓜,这还有其它的路上去吗?” 炸毛妖摸头想了想然后摇头道:“没有。我只知道这一条路。” 欧阳隋心道:“好吧,虽不想多费时间,但也没办法,就算是龙潭也得闯它一闯了。” 于是欧阳隋迈腿踏进了这神秘小道。欧阳隋的身体高大壮实,一路走过,长长的垂须便如轻柔的丝稠扫过欧阳隋宽厚的双肩,须上的结晶便自然地相撞发出清脆闻耳的声响,而草上的霜花也因欧阳隋的踏入引起的振动被击成了粉末散尽在空气当中。 这时炸毛妖沉醉感叹:“多么动听的声音啊,多么清香的空气啊。就算我常年在这山林之中也没感受过这般沁人心脾的舒畅啊。太美妙了。” 欧阳隋表情没有炸毛妖那般恣意,他表情凝重,双眉微蹙,保持着清醒,就算是垂须落于他的身上和头上,也如雕像般无动于衷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和动作。随着这小道的探入,一种熟悉的感觉也浸入了欧阳随的身体。这种缱绻恣意如身在浮水中之感不就是明怀粼的埙声之感吗? 欧阳隋紧握双拳,他知道明怀粼不在这里,此乃幻觉。欧阳隋从小受陨珠绝力的煎熬,心性定力已是常人所不能及。炸毛妖现在已是余音袅袅如痴如醉之态,与欧阳隋为抵御这无孔不入如缠绵悱恻的旖旎之感而形成的耐霜熬寒之状态形成鲜明的对比。 欧阳隋不再那么风轻云淡的行走,随着一人一妖的深入,小道上的霜花也不断的化为粉末融入空气中,空中的香气也无形地浓郁,而欧阳隋的忍耐也越发艰难。欧阳隋知道这小道的香气会侵蚀人的意识,他有信心可以无恙的走过这条小道,可就在这条小道的尽头出现在欧阳隋眼前时,肩上垂须结晶的撞击声突然增大了几分,这让欧阳隋立刻僵住了身体立于原处不动,这时原本纹丝不动的树叶和草丝被突如其来的微风给带动得摇曳生姿,那原来随着欧阳隋停止前进而静下来的整片垂须也随风摆动而撞击出阵阵螺旋形状的音波传入欧阳隋的耳朵,而且越发的密集。他仿佛看到了: 幻象: 欧阳隋呆滞片刻后,便感到前方不再是一片幽绿,而是由月光照亮的正常树林,这里就晓星阁的后山之中。欧阳隋站在一棵大树之上,他感到这场景极为熟悉,可他脑海里又是混沌一片想不起来自己为何在这里,前后的思绪无法连贯在一起。正当他冥想之时,他看到明怀粼正朝山上走来。欧阳隋心想:“这小公子还是笑得这么明朗。等等,我怎么会用‘还是’二字,这画面是在哪见过?” 这感觉就像是在置身一幅画中,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但就是能感到那么一丝的不真实。 欧阳隋跳下大树,走到明怀粼面前,但明怀粼仿佛没有看见他,直径越过他走到了前面的泉池前。 欧阳隋心道:“他看不见我,这里难道不是真的?” 可还没等他细想,他便看到明怀粼在开始退去衣衫。欧阳隋道:“明谧我,你在干嘛?” 明怀粼并不理会,继续着手里的事情,直到露出白嫩的上身只剩下亵裤后慢慢地走下了泉池,露出舒畅的笑容,开始清洗自己的身体。 欧阳隋正处于愣神之际,他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这里定有古怪,只是自己没有半点头绪。这时几滴泉水飞溅到了欧阳隋的脸上,欧阳隋转头看向泉池,他看到明怀粼现在正学着自己喜欢偏着头注视别人的动作看着自己,表情似笑非笑,嘴角轻仰,眼神无辜轻佻,青丝散落,水气缭绕,皎洁的月光洒在站在泉池中央的明怀粼身上令他熠熠生辉,氤成诱人的画面。 明怀粼红唇轻启:“移山,来~” 欧阳隋听着明怀粼轻轻的声音,迈出了自己修长有力的大腿,一步一步被吸引下到了泉池里,来到了明怀粼的身边。明怀粼整个身体被笼罩在了欧阳隋高大的身影当中,而后欧阳隋的大掌握住了明怀粼光洁的双肩,他的头慢慢地向明怀粼的肩头压下去,欧阳隋的嘴碰到明怀粼的肩头时,他毫不犹豫的一口咬了上去,明怀粼吃痛“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可欧阳隋却没有松口的打算,不一会儿明怀粼光洁的肩头便流下了暗红色的血液。欧阳隋松开了口,看着因痛面流泪的明怀粼时,欧阳隋难得温柔地擦去了明怀粼脸颊上的眼泪。 第四十三章 祖母奶奶真身 正当欧阳隋要使出烈情火焰之时,欧阳隋听到了疯老头的叫声“小孩~”。 欧阳隋立即清醒,一个飞身离开泉池,破云立即出现于欧阳隋手中,向前横斩,这面前就像一块幕布般被划破一道大大的口子,露出了无尽的黑暗。 欧阳隋猛然睁开双眼,看到疯老头正在身边叫着自己。 疯老道:“喂,小孩,你怎么站着就睡着了。” 欧阳隋道:“多谢老头紧急时刻相救。” 疯老道:“我什么救你了,还有你看这冬瓜怎么这怪样啊?” 话音未落,二人便看见那垂须上的结晶随风散去,草上的霜花也迅速消失。此时炸毛精也渐渐清醒了过来。 炸毛妖回过神来道:“我刚才做了个好美妙的梦。” 疯老头道:“你们两个都站着睡着了啊。” 欧阳隋道:“不是睡着,是被些结晶的声波和花香摄了心智。这次多亏你了,老头。” 炸毛妖道:“啊,是这么回事啊。那老头怎么被没事啊?” 疯老头道:“哈哈,我修为深厚啊,你以为都像你们一样弱啊。” 炸毛妖大叫道:“你说谁弱啊?” 疯老头笑道:“你啊。”他又转头看向欧阳隋,以为这他也会像炸毛妖一样被激,可他去看到欧阳隋认真的点头,赞同疯老头的观点。 疯老头觉得没有意思,便往前跑去了。而欧阳隋也跟着走出了这秘境小道。 炸毛妖道:“我刚才梦到了自己有好多好多吃的。开心死了,全都是我最想要吃的。大个子,你梦到了什么啊。” 欧阳隋双眉一蹙,便道:“我也梦到吃的了。” 炸毛妖道:“既然祖母奶奶设了这个迷阵,那肯定是以我们心中最想得到的东西为诱饵,不然我们也不会迷失其中。你说,是吧。” 欧阳隋没有作答。 炸毛妖继续道:“其实我真想留在那幻境里,那里多好啊。” 欧阳隋双目如炬,道:“幻觉有什么意思,想要,就得要真实存在的。” 炸毛妖道:“也对。以后有机会,我要真的吃到那些东西。大个子你这么厉害,我想你肯定也能吃到你想吃的。” 欧阳隋轻道:“肯定。” 欧阳隋心道:“我必须得到他,因为只有他手中掌握的摄灵才能帮我解除烦恼。” 这时疯老头又闪现了回来,他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问道:“喂,冬瓜,你那什么奶奶的,还有多久到?” 炸毛妖道:“快了,上面就是她的真身了。你这么着急干嘛?” 疯老头道:“这里没有什么好玩的了,我要去那什么陵找我的鼎了。” 炸毛妖低落道:“我以后是不能在这里生活了,你们能带上我吗?” 疯老头道:“带上你,也不是不可以。你说是不是,小孩?” 欧阳隋加快了步伐道:“我没有打算去毗陵。” 疯老头一下急了,疾步追上道:“这怎么行?” …… 一行三人又步行了半柱香的时间,面前便出现了一棵参天大树,此树枝繁叶茂,斜枝衍生,一根枝丫就有其它大树的主杆般粗细,枝上生枝,就这样整棵树长成了一把巨伞。炸毛妖站在大树面前,道:“这就是我们的祖母奶奶。” 欧阳隋心道:“果然,是一棵成精的黄葛树。这种树根系深入,四通发达,定是根系已经长至了山中各地才能把能量传给山中其它植物,使他们化为人形。” 炸毛妖喊道:“祖母奶奶,祖母奶奶。” 这时从黄葛树的树杆中传来如少女般清脆的声音道:“你这该死的板栗妖,我传你能量,是让你帮我收集人类的恐慌情绪助我成形,可你却恩装仇报,实在可恶之极。” 炸毛妖哭道:“祖母奶奶,这两个人类太厉害了,我根本打不过他们。是他们逼我带他们来这的。” 少女声道:“哼,等我收拾了他们再来收拾你。死老头,这一个多月以来,你日日来山中捣乱,坏我好事。意欲何为?” 疯老头道:“嗯,我就是喜欢打你们这些妖魔鬼怪,我觉得好玩。” 少女声笑道:“哈哈,我还以为你是为人保护山下的人类呢。如果你只是想好玩,我们做个交易,你助我化为人形,我定当日日陪你玩,怎样?” 疯老头道:“你说得对,我师弟曾说要保护苍生,我现在既玩开心了,又保护了苍生,我做了两件好事。你一人陪我玩,只占一件,不划算。” 少女声道:“没想到,这天下的安定在到了你嘴里就像是谈一桩买卖一样简单,没有那么多的道貌岸然,我喜欢。那么你呢?少年?你又是为何?” 欧阳隋道:“我只是为问你几个问题而已。” 少女声道:“什么问题?你可以说来听听,我再确定能否告诉你。” 欧阳隋道:“听说你是这两个月才获得自由,以前你都是被封印在你的真身当中,那么两个问题:第一,是谁封印你的?第二,是谁为你解除的封印?” 少女声道:“少年,我们树族要比你们人类要活得更为长久,你别听我的声音跟你们人类十几岁的小孩子一样,但我可活了好几百年的时间了。谁封印我的这种小事,我早就给忘了。至于谁放了我,我可不能告诉你,因为保密是他为我解除封印的条件,我们树族可是最讲诚信的了,但如果我活久了忘了就另当别论了。” 欧阳隋道:“呵呵,果然精明,如果你把承诺都给忘了那么自然也就忘了他这人了。是吧!” 少女声道:“少年聪明。不过我在秘境小道里探得了你心中所想,只要你今日不阻我好事,待到以后,我会助你得到心中所想。” 疯老头问道:“小孩,你心之所想是什么啊?” 欧阳隋道:“呵,谢谢你的好意,不用你助。我自会得到。” 少女声道:“那就是先礼不成只能兵了。” 说完,一根根如孩童手臂般粗细的藤条就朝着欧阳隋和疯老头冲了过来。二人立即飞身躲避。疯老头道:“嘿嘿又是这些藤蔓,好玩啊。看我这次不把你的这些邪祟给铲除干净。” 疯老头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再那么疯癫,挥动着手中的拂尘认真地在空中画着符阵,而后拂尘前的白须便如巨蟒般伸长与藤条缠绕于空中,白须还在不断的收紧,不一会,藤条便被白须给缴成无数节落于地面。 第四十四章 食人垂须 欧阳隋也手持破云抵挡着这些来去自如的藤蔓。欧阳隋清楚这些藤蔓光凭打是打不完的,让就疯老头在这里玩吧,他一个起身朝树妖的树杆飞了过去,当他落在树妖的树枝上之时,惊叹,不愧是百年树妖,里面的枝叉藤蔓互相交错织成一张极大的鱼网,或疏或密,大小不一的网洞就像雨后无数条蚯蚓在地上钻的洞一样密集。此时疯老头也飞了进来。就在他们正抬头看着上面的密网之时,在他们脚下的更多的细小垂须在无声的移动。稍停一会,粗壮的藤蔓又从那网洞中射出攻击着二人,这些藤蔓就像地鼠般占在数量为优势,出击一下又立刻缩回洞中,让二人无法正面迎战。 疯老头急了道:“这些缩头乌龟,退退缩缩,真是费神,看我我不把它们的老巢,这张破网给一掌击碎。”疯老头一击出去,可说是能量巨大,刺眼的白光照得欧阳隋低头紧闭双眼,如果说打在一座小山上,山怕是得坍塌一半,可这些力量却被这树网给分散了,这树网只是微微的晃动了几下。 疯老头仰头对着树网大叫道:“嘿~,行啊,我这一掌打过去,山都得给我塌了,你倒是连个屁都没有啊。” 这时,这些藤蔓又停止了对二人的攻击,像是打累了中场休息似的,可这时更多的垂须正慢慢的沿着二人脚下的树技悄然的爬来。 欧阳隋观察四周情况的同时道:“老头,省点力气吧。你这样攻击正好中了这树妖的诡计,这些树网没有受力点,就算你使出再强大的掌力也跟风吹鱼网般,只会把你的灵力耗尽。” 疯老头挠头道:“那,那怎么办啊?这树妖老婆子还真是狡诈。还装什么少女声音,呸。” 欧阳隋转过身,看见北边的树杆上挂着数百个大大小小的像蚕茧一样的东西,上面结满了蜘蛛网,可谓是壮观之极。 欧阳隋和疯老头快速的跨了过去,仰头观察着。 疯老头道:“不会是这树妖老婆子结的果子吧?” 欧阳隋道:“为何只有偏北边才结果子?” 说罢,欧阳隋一个腾空双手紧握破云运力从上至下将树茧剖成了两半,树茧立刻如花瓣般展开,一具白骨从树茧中掉落了下去,七零八落的摔在地上。 疯老头眼圆了双眼道:“这树妖老婆子,不是下蛋而是吃肉啊。这是个什么东西的骨头啊。” 欧阳隋道:“这应该是附近野兽的骨头。” 话音一落,欧阳隋手持破云继续挥斩着这些以活物为食的树茧,疯老头见状也加入其中。 顿时,一具具的森森白骨如雨点般落在地面上,不一会,这棵黄葛树的地面上犹如一乱葬岗般白骨成山。 欧阳隋和疯老头停了下来,站在树叉上看着这座骨山,这人骨和兽骨混合而堆,除了头可以明显的分辨出来,其它的部位还真与兽骨挺相似的。而欧阳隋和疯老头还只是剖开了一小部分树茧,还有更多的树茧多如繁星般吊在这错综复杂的树枝下。 疯老头道:“这老妖婆子不挑食,来者不拒,什么都吃啊。” 而此时欧阳隋只盯着树上已经被剖开的树茧看,心道:“这些树茧怎么会这么眼熟呢?” 正当欧阳隋想明白这些树茧为何物,恍然大悟的睁大了双眼正准备叫疯老头闪开时,树枝上已爬满黄葛树蓄那势待发垂须,闪电般的缠住了疯老头,并正迅速的包裹住了疯老头的下半身,欧阳隋一个飞身离开了树枝,因为他的脚下也爬满了垂须像一张血盆大口一般像他扑来。 欧阳隋立即甩出了破云,破云便像回旋刀般飞快旋转至疯老头处,将缠住疯老头的垂须斩断,才救得疯老头。 此时站在地面的炸毛妖也被从地里钻出来的垂须给缠住,疯老头见状,他手握拂尘柄一挥,拂尘前面的白须立刻合在一起,每一根银须前端立刻由柔软变得尖锐锋利,根根合在一起形成一削铁如泥的刀刃,瞬间便切断了缠住炸毛妖的垂须。 四处正涌出更多的垂须向三人袭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欧阳隋伸手凌空摘下一片叶子扔于空中施咒,叶子便浮在了空中且迅速增大。 欧阳隋道:“快,上叶子上去,树枝地面都不安全。”他手向炸毛妖作了一个向上拉的动作,炸毛妖便一下被提到了叶子之上,叶子立即飞离树妖的阴影之下,暂时安全。 从这远处看到那树妖下面的堆堆白骨在这幽绿的空间中,印得这棵参天大树活像那通往阴森恐怖地狱大门。炸毛妖吓得瑟瑟发抖,嘴里直念叨道:“这,这不是祖母奶奶。” 疯老头敲了一下炸毛妖的头,道:“是你带我们来找的这老妖婆,你现在说不是你的奶奶,难道你带错路了吗?” 炸毛妖哭道:“以前,祖母奶奶不这样的。她,她……” 欧阳隋道:“你以前只不过是没有看到她这一面罢了。” 炸毛妖跌坐在叶子上,道:“这两个月祖母奶奶也只不过叫我们下山吓人而已,从来没叫我们伤人啊。” 欧阳隋一边盯着大树看一边回道:“此树妖吸食动物和人类的各种情绪助它成形,而人类的恐惧情绪是最易得的,你们是没有杀人的能力的。” 疯老头快速的拔了一根炸毛妖的头发,嘿嘿的笑道:“嗯~,那小孩你说为什么这些小鬼头能轻易化得人形,这老妖婆为何不行呢?” 欧阳隋道:“对啊,它要化得人形怎么就这么大费周章呢?” 疯老头翻了个白眼道:“原来你也不知道啊。” 炸毛妖低头道:“祖母奶奶在这山中上百年才长这么大,像我们这样才出生不久的小妖精认为只要用百年的时间我们也可以长它那么大。” 欧阳隋一直盯着这棵妖树没有移动过,他重复着:“大,大?” 炸毛妖道:“是啊,大,它特别的大,我本来是长在山下的,可她都能用根系传能量给我,我们树都是这样的,地面之上有多高,地面之下的根就有多深。根系可以到达山下,你应该可以想象它有多大了吧。” 第四十五章 进入妖树树身 欧阳隋思考着了一会,疑惑道:“可就从这么来看,它虽然比一般的树要大很多,可是也没达到你说的根系已经延伸到山下的程度吧?” 疯老头盘腿而坐,无聊道:“这谁知道,可能它也像我们人一样,站久了,站累了,盘着脚坐了下来呢?” 欧阳隋被疯老头一语惊醒般抬头道:“对,疯老头,你说得太对了。盘起来,就是盘了起来。” 疯老头白了一眼欧阳隋道:“呵,你还真以为这老妖婆子有腿啊。” 欧阳隋道:“我们得进入它的腹地去。” 炸毛妖惊讶道:“什么?进入祖母奶奶身体里?” 疯老头大笑:“哈哈,好好,我倒要看看这老妖婆树里面是个什么鬼样子。可我们要怎么进啊?” 欧阳隋道:“就是它那会吐藤蔓的网洞里。那一定可以通往它的腹地。” 话不多说,既已有了方向,三人便乘着叶子出发了。 当这一叶方舟飞进由树叶下方的枝藤缠绕编织面成的网状的巨洞时,三人才发现,这里面的空间可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这里面的枝叉和藤蔓就像人的筋络一样密集复杂,但又有根可寻。 炸毛妖道:“哇,祖母奶奶的树技原来这么长这么多啊。” 欧阳隋道:“嗯,你说它的根系长至山下,可我看这树的高度却不及它根系的一半,原来全都盘在了内部,这让它便为方便聚集能量。” 疯老头道:“小孩,没想到你这么聪明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欧阳隋没有理会疯老头的夸奖,他从小孤独除了兄长从来没有人这么夸他,于是他转话,严肃道道:“我们得小心,这是妖树内部,我们随时会受到攻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根藤蔓在三人谈话之际悄然的爬上了叶子,迅速地缠住了坐在叶子最后一头的炸毛妖的小腿,转瞬间就把炸毛妖给拖下了叶子。此时欧阳隋眼疾手快右手一伸便吸住了炸毛妖阻止了炸毛妖被藤蔓给拖走。 同时疯老头大喝一声“敢在我面前抢人,哦不,抢妖,不想活了。” 只见疯老头用力将拂尘一挥,拂尘的白须便像有意识似的分成了两股分别伸长,一股白须前端合在了利刃将藤蔓切断救下了炸毛妖,同时欧阳隋掌力一收便把炸毛妖给吸回了一叶方舟之上,而拂尘白须的另一股便如利箭般从藤蔓的头端射入,藤蔓立即无法动弹,此时疯老头眼露杀气,看准时机,握紧拂尘柄的右手一顿,白须便从藤蔓中间迸发而出,霸道的能量使藤蔓瞬间爆成粉末。尔后,疯老头立即收回拂尘,身体威风而挺拔的站立,利落地将让拂尘的白须甩至左手臂弯处,完全没有平时的疯癫之态,而是一霹雳道长之姿。很快,疯老头打了一个寒战,又立刻恢复了那癫狂之态,道:“哈,我说你们找死吧。活该。” 这一切看在欧阳隋的眼里,让他对疯老头更加好奇了。 炸毛妖惊魂未定,喘着粗气坐在欧阳隋和疯老头中间,二人也怕这炸毛妖再出什么意外,只能前后将它护在中间。 欧阳隋本来想问老头是哪人,可转念一想,现在正是危机时刻,不能能他想这些刺激他,来日方长,等过了这一关再谈不迟。 正欧阳隋出神之际,疯老头道:“小孩,你胸口怎么在发光啊?” 欧阳隋低头一看,果然,红光透过他黑色的衣服流转着。他伸手将发光的东西从胸口掏了出来,原来是他的那块火灵石。 疯老头道:“这不是你给我看的那块破石头吗?” 欧阳隋道:“这是火灵石,它在这里有反应,难道这里面也有一块火灵石与它相呼应?” 与其说他在问他身旁的老头和妖精,还不如说他是在问他自己,一个疯疯颠颠,一个无知胆小,根本就什么意见都不能给他。 欧阳隋心道:“这百年树妖难道又是因火灵石聚集灵气化为精怪的吗?呵,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只要跟着我手中的火灵石便可以找到它的腹地了。一旦找到树妖的火灵石,只要取出它,那树妖就会失去能量,那时再除便不那么困难了。” 疯老头道:“喂,小孩,你在想什么啊,说句话啊。” 欧阳隋道:“我们跟着这块火灵石走。” 疯老头道:“好,听你的。可它又不会说话,怎么走啊?” 欧阳隋道:“越接近树妖的腹地,这块火灵石的红光就会越强烈。我们现在的方向没错。” 疯老头道:“没想到你这块破石头还挺有用的。” 一叶方舟载着三人在这四周布满了网洞的空间里游荡着,就像大海里的一方小船,面临着前方的未知只能朝着太阳的方向前行。 凭着欧阳隋手中火灵石的牵引,二人一妖看到前方红光越发明亮。 疯老头道:“小孩,你看那个洞通红一片。是不是这里啊?” 欧阳隋点头道:“是。” 一叶方舟便从空旷的空间转进了一个由细藤编织形成的洞穴中。洞内全部由淡黄色的细藤和垂须如织布般交织在一起形成了直径约一丈的甬道,垂柳般的柳须如流苏一样吊在空中,水滴形状的树汁顺这些柳须下滑滴了下来。 疯老头道:“这些水可以喝吗?我现在还真有些喝了。” 炸毛妖道:“这些是黄葛树的树汁,植物都是有汁液的。黄葛树是没有毒的,应该是可以喝的。” 疯老头道:“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 正当疯老头要伸手去接这些汁液时,欧阳隋喝道:“慢着。虽然黄葛树本身是无毒的,可这棵老妖树不再能与普通的黄葛树相比,且不可大意。” 疯老头开始无理取闹道:“那怎么办?不管,我好喝,我要喝水。” 欧阳隋从乾坤袋里变出了一壶酒,无奈道:“你先喝这个吧。” 疯老头猴急的拿过欧阳隋手中的酒袋仰头豪饮,一口下肚疯老头瞪圆了双眼,双目闪光大叫道:“啊~好酒啊。入口顺滑,冷冽清香,甘醇浑厚,好酒,好酒。” 第四十六章 树妖能源 炸毛妖听到疯老头的赞叹也跃跃欲试,道:“酒,我还没喝过呢?也给我试试吧。” 疯老头笑道:“哟,你一植物也喜欢喝酒啊。今天就给你尝尝。拿去。” 炸毛妖接过呡了一小口,顿时被辣得口吐舌头,手不停的煽着风,眼泪从小眼睛里溢了出来,道:“一点也不好喝,你骗我。” 疯老头道:“是你自己要喝的。对了,小孩,你这酒是从哪来的?这等好酒你那一定还有很多吧?” 欧阳隋道:“是从情渊冢的一个山洞里拿的。只有这一袋。” 疯老头道:“情渊,好像在哪听过?” 欧阳隋一听立刻转头看向疯老头道:“你在哪听过情渊。” 疯老头摇头道:“我记不清了。就是觉得很耳熟。” 欧阳隋向来平静的情绪有了起伏,抓住了疯老头的手腕道:“你再想想!” 疯老头撒娇道:“呀哎,我想不起来了嘛。你让我先把这酒给喝了。” 欧阳隋沉默,心道:“是啊,他现在神志不清,我又怎么能从他嘴里得到家族信息呢?此老头虽头脑疯癫,可品性耿直,他说耳熟,那应该在疯癫之前听过情渊一族。如果让他恢复神志应该可以从他嘴里得到有用的信息。可要怎么才能让他的神志清醒过来呢?” 正在欧阳隋出神之际,炸毛妖叫道:“你们看,那边像有东西烧起来了一样。” 欧阳隋和疯老头同时看向炸毛妖所指的方向。烈火般的光芒把整个树洞都映得像火烧云般火红通透,就连二人一妖全身都被氤染成了红色。这时欧阳隋手中的火灵石也反应强烈。 欧阳隋道:“前面应该就是老树妖能源所在了。” 沿着树洞的深入,红色的光芒已经越发刺眼,二人一妖根本无法直视这红色的光线而紧闭双眼,迫不得已欧阳隋只能加快了一叶方舟的速度冲出这红色光芒团。 等二人一妖紧闭的双眼感到周围不再有那强烈的光线时,才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一个中空的圆柱形的空间,深不见底,一叶方舟载着二人一妖浮于空中。四周圆壁之上无数垂须如海里的海带般从圆壁之上长出,悬浮于空中。 疯老头道:“这里不会是老妖婆子的树杆吧。” 炸毛妖道:“你们看上面。” 三人仰头望去,只见一颗脑袋般大小也是由细藤和柳须缠绕包裹住的圆核发着柔和的红光,圆核的下方处伸出八根藤蔓连接着四壁,这八根藤蔓就像一把伞的伞骨把圆核顶在了最上面。 欧阳隋道:“这里面应该是一块火灵石。” 这时一个声音从圆核处传来:“没错,就是火灵石。” 只见圆核之上出现了一个墨绿色的人影,笔直的站在圆核之上,逐渐人影变得清晰,墨绿色的衣服紧紧的裹在此人的身体之上,极为贴身,远处观看就好像此人并没有穿着任何衣物般露出婀娜之姿,长长头发被一根绿色的细须束于后脑勺,辫子和细须缠绕从右肩搭到了它的胸前,双手交叉着搭于双肩之上,就像一棵没有多于的枝叉立于悬崖之间挺立的松柏。 疯老头问道:“你是谁?” 女子开口道:“我就是你口中所说的老妖婆子啊。你听不出声音吗?” 疯老头道:“哦,对对,是这声音。一直神秘兮兮的,我还以为你没有人形呢。” 树妖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就那么一笔直的站在圆核之上,幽怨道:“不是我神秘,只有在这里我才能化为人形。几百年了,从我记事起,你们是第一批到这里作客户的人,知道我多无聊吗?我想出去玩啊。” 炸毛妖道:“祖母奶奶,是我啊,我终于看到你了。” 树妖道:“哦,小板栗啊,你知道我有多么羡慕你们吗?你们的自由是我最为向往的前方。” 炸毛妖道:“您就是为了出去玩,才叫我们去吓人的吗?” 树妖道:“是啊,有了他们的恐惧,我相信我很快就可以成形的。” 炸毛妖道:“那,那外面你的树杆上吊着那么多白骨也是你为了成形的作为吗?” 树妖道:“是啊,他们自己送上门来,我干嘛不要呢?” 炸毛妖结巴道:“这,那,那样太残忍了。” 树妖道:“是啊,是挺残忍的,可是你知道吗?小板栗,我在这里几百年,这里没有人,没有动物,没有声音,没有风,没有阳光,没有水,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我,我的意志只能附着在这棵大树的树身上才能感知到阳光,风,声音,我多寂寞啊。这样的日子,我都不知道我过了多久了,有可能还不止几百年呢?我得出去啊,我又能怎么样呢?” 炸毛妖低下了头,它知道祖母奶奶是渴望自由而不得的痛苦,那是它不能感同身受的,所以它只能沉默。 树妖轻道:“小板栗,你愿意和我换吗?” 欧阳隋冷笑道:“呵,修行从来就是辛苦的,你的辛苦不能成为你害其它生灵的理由。这世上比你悲惨的人或生灵多如浮萍,但他们的选择却是不同的。你的痛苦只是为你自己行为找个借口和理由罢了。” 树妖道:“是啊,我有理由支持我的行为,就算我的行为不被你们所认同,可那又怎么样呢?” 疯老头道:“我看今日将你铲除,好结束你的痛苦。” 树妖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道:“呵呵,铲除我吗?我不抵抗,你们可以试试啊。” 欧阳隋皱了皱眉头,心道:“此妖现在这般镇定,莫非有诈。” 欧阳隋道:“老头,将那圆核内的火灵石取出来。” 疯老头道:“好。” 二人飞升至圆核的两侧,二人同时运力想要将内部的火灵石移出来。而树妖也依言仍然站在圆核之上没有动过。就在二人合力称动火灵石时,这圆柱空间一阵晃动。 站在一叶方舟上的炸毛妖大喊道:“大个子、老头快住手啊。你们再动它,整座山就要山崩了。” 欧阳隋听声立刻便收了掌力,可疯老头就像没有听到一般,持续发力,空间也摇晃得越发厉害,欧阳隋见状一掌打在了疯老头的侧肩之上,阻止了疯老头的行为,当圆核稳定下来后,空间随即便不再晃动。 第四十七章 山树相连 树妖轻笑道:“看吧,我说过我不会反抗吧。” 疯老头急道:“你个老妖婆子,你少给我得意,看我今天不把你这破石头给砸碎了。” 疯老头说完一个起身想要飞身而起,炸毛妖立刻抱住了疯老头的腿,欧阳隋也按住了疯老头。 欧阳隋道:“老头,你冷静点,我们先把事情弄清楚。如果这是真的,我们不能只顾灭妖而不顾这山中生灵和山下百姓。” 疯老头头痛欲裂,反复念道“灭妖、百姓”,情绪激动,像是在做着剧烈的抗争。 欧阳隋道:“老头,老头冷静,来喝一口你喜欢的酒。” 疯老头转头看着欧阳隋手中的酒袋,片刻后夺过酒袋,咕咚咕咚几口烈酒下喉后,疯老头终于安静了下来,摊坐在了一叶方舟上。 欧阳隋道:“冬瓜,你怎么知道山快崩了。” 炸毛妖道:“我是这山中所结的植物,我是有感知的。这是本能。就在你们刚对那颗圆核发力的时候,这山间就有微微的颤抖,当你们准备移出你们所说的火灵石时,整座山就开始了晃动,就连这里的空间也跟着晃动起来了。你们要是把那颗石头移出来,山肯定会坍塌的。” 树妖道:“小板栗说得对。你要移出这颗火灵石并非一桩难事,可代价就是这整座山上的生灵和山下的人类都得为我殉葬。” 炸毛妖道:“祖母奶奶,不要。” 树妖道:“小板栗,你虽相貌丑陋可你的心真是善良。” 欧阳隋问道:“既然你恶得如此坦率,相信你也不会吝啬告诉我们这其中原因吧。” 树妖道:“少年,我喜欢的的直率。你知道,你们为什么能这么轻松的进入我的能源腹地吗?那是因为啊,我没有能力来阻止你们。我只能对我身体外部的事物造成破坏。你们也算是睿智,居然可以通过对我外部的观察推测出我内部别有洞天。知道为什么我不能攻击身处我内部的你们吗?因为我的所吸收来的所有内部能量都化转为我的外部的身体,就这样我就和整座山体结合在了一起,你们只要一动这颗火灵石,那么就等于动了这股力量,那么这股力量被抽出的同时,也会翘翻整个大山内部。山身自然会崩塌。明白了吗?聪明的少年。” 欧阳隋道:“聪明的是你,竟然想出这种办法来自保。” 树妖道:“呵呵,妖也要有生存之道嘛。” 疯老头道:“真是憋气,看着这老妖婆却不能动它。” 欧阳隋小声道:“呵,那倒未必。老头,你去攻击一下站在圆核上的老树妖。” 疯老头正憋气没处撒呢,立刻道:“好勒。” 说完疯老头一个飞身一拳朝树妖打去。这一拳直接从树妖的身体穿堂而过,原来这树妖只是一个人影,没有实体的。 树妖大笑道:“哈哈,你以为你可以直接伤到我吗?” 疯老头又是几拳,还是一样的结果。他回到了一叶方舟上,道:“不行,我碰不到它。” 欧阳隋扯嘴一笑,心想:“看来我猜得没错,这圆核上的人影是树妖的意识,而且是能量化出来的幻象。既然是能量那么就可以转移,那么这树妖的意识自然也就是可以转移的,只要把这树妖的灵识给转到其它能力低下的身体里就可以了。那么这树妖就成了普通的没有具体意识的灵树,没有危害,日后再想办法来取出灵石。为今之计也只能先这样了。” 欧阳隋靠近疯老头的耳朵,右手拂于嘴边轻声道:“老头,你刚才攻击它,她可有移动吗?” 疯老头也学着欧阳隋悄声道:“没有,就连手指都没动一下。” 欧阳隋道:“我猜,它是不能移动。你觉得呢?” 疯老头斩钉截铁道:“对,我以前跟狗抢吃的时候,我打它们,它们都会后退。” 欧阳隋顿时感到哑然无语,可转尔又会心一笑,不得不说他喜欢疯老头超然于世的个性。 欧阳隋道:“这树妖的灵识是过通火灵石聚集的,那我们可以通过我手里的火灵石把树妖的灵识转到冬瓜身上,他们都植系妖怪,应该是可行的。” 疯老头听了一脸兴奋地道:“嘿嘿,这有意思,就这么干。” 两人同时转向炸毛妖,炸毛妖突然后背一阵凉意,在它眼里,这些人类脑袋里装的都是疯子的思维。它慢慢的后退,可是一叶方舟就这么点大,下面可是深不见底的黑洞,让它没有别的选择可言。 这时树妖道:“商量得怎么样了呢?你们是选择玉石俱焚呢?还是选择原路返回不再多管闲事呢?” 欧阳隋和疯老头二人再次飞向圆核凌空站于树妖灵识的两侧。为了不打草惊蛇,欧阳隋歪着脑袋道:“你想要我们原路返回,也得谈谈条件吧。毕竟要毁了你,也是轻而易举之事,万一哪天我一个想不开,不想顾及那些生灵了,让你们全部消失,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欧阳隋说话的同时,假装无意的移到了树妖灵识的身后,将他的火灵石控于掌中。而树妖则在认真的思考欧阳隋的话,这少年的话气不像是在打诳语,方才说玉石俱焚只是权益之计,它是不想死的,能生自然生。 就在树妖沉思之际,欧阳隋一掌将他另一支手掌之上的火灵石推到树妖背后的空中,动力将树妖的灵识定住,让树妖的灵识不能再退回圆核之中,才能运力将树妖的灵识暂时吸入欧阳隋的火灵石里。 同时,疯老头也一个推掌运力于欧阳隋的火灵石之上,助他一臂之力。两人默契十足,树妖则是插翅难飞,痛苦道:“你,你们要干什么?” 欧阳隋道:“哼,你不是想自由吗!我们给你自由。” 树妖似乎明白了他们的意图,奋力反抗往前拉扯,吃力道:“啊啊,你们,你们放开我。”眼看树妖的灵识往前移动了一点,可欧阳隋和疯老头怎么会就此作罢呢,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就再难有机会抓住这狡猾的树妖灵识了。 第四十八章 绝力爆体之危 疯老头道:“嘿嘿,想逃,哼,休想。”于是他原本空闲的右手把破烂的大衣袖向身后一挥,竖起食指和中指在空中行动流水地画符而后推向左手助力,树妖灵识立即又被拉了回来。双方以全力相搏展开了拔河似的拉力赛,一时不分上下。 欧阳隋心道:“必须要速战速决才行,我和老头的灵力会被一分一分的消耗,而这百年老妖树聚集百年的力量可说是源源不断的由这座大山供给,这样的消耗战,我们没有胜算。看来只能运绝力了,可没有明怀粼埙声……不管了,只能赌一把了。” 欧阳隋叫道:“老头” 疯老头道:“什么事” 欧阳隋道:“你一个人趁一会儿,行吗?” 疯老头道:“没问题,不过不能太久。” 欧阳隋立即从火灵石中撤回了灵力,双脚合并定身而站,双手向眼前伸直,双手十指张开,顿时修长粗壮的双手因用尽全力而青筋膨胀,从而让这双手看似像拥有可捏碎世间万物般张扬有力。欧阳隋双手交叠的下方出现红色的烈光,交叠的双手慢慢的艰难的往头顶移去,双掌间的红光也逐渐晕染到欧阳隋的全身使他整个身体泛起了耀眼的红光,当他双手举到顶处时,修长的身体就像一把红色的长剑,随时可以挥斩一切。 就在疯老头坚持不住之时,欧阳隋双手陡然下放于眼前,将力量从双掌掌心处推至火灵石,火灵石由于被欧阳隋注入了强大的灵力而不停抖动,眨眼的功夫便将树妖的灵识给收了进去。欧阳隋立刻收了灵力双手一顿就将火灵石吸到了他的掌中。 欧阳隋和疯老头立即回到了一叶方舟之上。炸毛妖问道:“你们把祖母奶奶怎么了?” 欧阳隋道:“就算它作恶,你仍然这么关心它吗?” 炸毛妖道:“是它造就了我,不管它是什么样,我都会爱它。” 欧阳隋道:“很好,我现在就让你和它结合。” 炸毛妖道:“什么结合……” 炸毛妖话没说完,欧阳隋便动力将火灵石悬在了炸毛妖的头顶,炸毛妖被定了身不得动弹。 欧阳隋居高临下地将灵力再次注入火灵石,再由火灵石转化,红色的流光瀑布般向炸毛妖的头部倾下,丝丝的绿线参杂在那红色的流光中进入了炸毛妖的头部。半响后,绿线终于完全进入了炸毛妖的身体,欧阳隋便有力的翻掌收了灵力,手掌一转火灵石又回到了他的手里,一切都是那么的干脆利落,没有多余的动作,就像他本人一样简练。 炸毛妖晕睡了过去。 疯老头道:“这样就可以了?” 欧阳隋道:“嗯,没问题了。” 疯老头道:“那我们现在出去看看这空间是否解除了。” 欧阳隋道:“嗯,好。” 一叶方舟载着两人一妖原路返回。 疯老头看了一眼晕过去的炸妖道:“这冬瓜怎么办啊?” 欧阳隋道:“我推测,这七巧空间一破,没有这树妖能量的供给,他可能会恢复原形。不过现在这颗板栗里除有它本来的灵识外还装着树妖的灵识,一切都不好说。” 疯老头道:“出去就知道了。” 欧阳隋点头。 很快一叶方舟便驶出了大树。灿烂的阳光、油绿的山脉、欢愉的鸟叫声、新鲜的空气喜悦地迎接了拯救它们的二人。封闭的七巧空间已经解除,一切又恢复了平常,这种平常便是最为幸福的开始。 二人欣慰的接受头阳光的洗礼,露出舒展的笑容。 疯老头道:“小子,你救了这座山和山下的人。” 欧阳隋受不了这种肉麻的夸赞,轻蔑道:“呵,我可不是有意要救他们的。我可不是什么救世人。” 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在做着与他们口里相反的事。 疯老头笑道:“救了就是救了,还不承认。对了,冬瓜。” 二人这才想起这一夜与他们并肩作战的小妖精。二人低头一看,一颗板栗正躺在一叶方舟之上。 疯老头道:“果然化为原形了。”他把板栗拾了起来放在掌中,又从怀里掏出了一颗荔枝核和板栗放在一起。 欧阳隋笑道:“没想到,你身上还有别的植物核。你这都有一颗了那肯定不介意再多一颗,你就两颗一起收着,以免他们寂寞。” 疯老头想了一会点头道:“嗯,言之有理。” 欧阳隋见疯老头答应了,松了一口气。这板栗里多了一个几百年的老妖灵,没有一个修为高深的人看管,他还真不放心。他自己是一个人孤单自由惯了,如果多两个灵识在身边会让他诸多别扭。现在好了,疯老头虽说神志不清,但他看得出,他是不会对世间的邪祟置之不理的,这好像是一种本能,再加疯老头的修为深不可测,这百年老树的妖灵放在疯老头的身边再合适不过了。 疯老头将两颗果核收到破烂的衣衫当中。 疯老头道:“走,带我去毗陵找我的鼎。” 欧阳隋看着疯老头心道:“这老头修为极高,看他是铁了心要我带他去参加什么五洲大会,也好,这一路看能不能从他嘴里得到关于情渊一族的信息。并且五洲大会聚集了五洲各大人士,说不定也可以顺便得到关于我体内力量的消息。” 于是欧阳隋便点头答应了疯老头一同去毗陵。 欧阳隋迈步时突然身内一股力量冲向全身让他身体为之一震停下了脚步。 疯老头看到欧阳隋的异常道:“小孩,怎么了?” 欧阳隋摇头道:“没事,我需要些时间调运气息。”欧阳隋盘腿而坐,运气打算自己压下那快要爆走的能量。 疯老头急切的关心道:“难道你刚才在树身里受了伤不成?你受到哪里了啊?……” 这时欧阳隋已是满头大汗,他知道是他刚才运用体内的绝力的能量收服树妖时,让这股原本已和他自身灵力达成平衡的力量再次失衡失控。他现在正忍受着爆胀的痛苦动力压制绝力的力量,可这次欧阳隋释放了太多绝力的力量,似乎不是那么容易压制,让他显得特别的痛苦。再加上疯老头一直在旁边念叨,更是让他心神难静。 欧阳隋原本紧蹙双眉之下的眼睛突然睁开艰难道:“老头,你你安静一下。” 疯老头立即道:“好好好,我安静。” 待到四周终于安静后,欧阳隋又闭上双眼运力。 可他体内对绝力的封印仿佛如蓄满水的大坝般,只要大坝破了一道口子,水就会沿着口子迸发,而口子也会越来越大,一发不可收拾,凭借欧阳隋自身的力量和修为根本不可修复,毕竟他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他的抵抗在一分一分的减弱,最后完全变成了隐忍,随着身内绝力的能量释放加大,欧阳隋的身体就快被这股力量爆破,痛苦不可言语。欧阳隋最终仰天一声嘶吼,释放着他的痛苦,从他身体内射出一个圆环光波朝周围散去,顿时惊起一片飞鸟。同时欧阳隋的头顶出现了他师傅和师叔对绝力下的封印列阵,可这封印列阵已经出现了些许裂痕,眼看就要破裂之际,疯老头一个飞身倒立于封印列阵之上,双手推在封印列阵上,以他的灵力注入这列阵当中,只见这些裂纹在逐渐愈合如初,欧阳隋也不再那般痛苦慢慢安静了下来。半柱香后,封印列阵上的裂纹已经全部被疯老头给修复,疯老头加大了灵力打算将已经冲出欧阳隋体内的封印列阵强硬的推回欧阳隋体内,而这时,欧阳隋的身体因强大的力量胀得青筋暴涨,身体不停的颤抖,犹如受炮烙之刑般难耐痛苦。 欧阳隋又一次发出痛苦的嘶吼。 疯老头喊道:“小孩,给我忍着,马上就好。” 疯老头见时机一成熟马上再次加大灵力,瞬间将封印列阵推回了欧阳隋的头顶,顿时欧阳隋的头发受到能量的波动而四起飞扬于空中。疯老头终于收力回到了欧阳隋的对面坐下,他也是耗力不少,需要调息。就在欧阳隋青丝下落之时,他也陷入了昏迷当中,倒在了草地上,修长的身躯横躺在疯老头的面前。 第四十九章 清风的追逐 如果说有人注定如种子般遇土扎根, 那么有人就会注定血里有风般追逐。 自从明远道告诉清风,他的身世后,清风便背负上了家族的使命开始了不断的追逐。 清风支身一人来到了情渊的谷冢,那倒塌过半的房屋无不讲述着当年战役的惨烈。他仿佛可以从这片废墟中看到当年族人为保家护族抵命还击,妇孺蜷缩在屋内因恐惧而颤抖不已,他们的丈夫和父亲为护得他们一命舍命抵抗,最终战士们一个一个的倒下,只剩下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凭人宰割的画面。 他从小看到翁主一家人日日欢聚,共享天伦,他是多么的羡慕啊,虽然翁主夫妻二人一直待他如己出,可幼时来自己他父母的温暖记忆一直让他渴望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有时他会恨自己为何要有这段温暖的回忆,如果没有它,那他就可以融入翁主的家庭,把自己当作是翁主的孩了,烈文和怀粼的兄弟,便不会受那份记忆的折磨,可他清楚对于这份回忆他更多的是不舍。现在他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可此时这家乡只有他一人,幸福和悲伤同时浸满了他的一颗心。 他恨,侵入他们家族的敌人。冷风吹在那张愤怒的清秀脸颊之上,眼中的泪珠被烈风打碎,可明亮的双目却倔强的不肯眨动一下好扫下睫毛之上的泪水,他要让这泪水干涸在他的眼眶里,让他永记这灭族的伤痛恨意。他那轻盈修长的身姿久久的屹立在那一片茫茫的废墟当中不肯离去。 翁主跟他讲过,翁主是从情渊祠堂前院的一口枯进当中把他给救回汝南明家的,所以在废墟待了很久之后,清风便来到了祠堂祭拜他的族亲。他踏进了那空无一人的祠堂,有的只是那上千块灵牌沉静的立在那,案台之上已经积起了厚厚的灰尘。他知道翁主每年都会悄悄来这里清理一翻,这里才不至于破旧至坍塌,对翁主的感恩之情又多出了一分,这是他这一生都还不了的情义。 他祭拜过后,便来到了那口枯井前,原本这只是非常普通的一口井,可是清风感到冥冥之中,那口井中有一股呼唤他的力量。于是他走到井口边,从上面看下去,井身周边已经长满了野草,深不见底,阳光只能照到上面的井身部分,再往下是一片漆黑。清风纵身一跃毫不迟疑的跳了下去,稳稳地落在了一片黑暗当中。不知当年他还幼小之时,他待在这里是否会对这一片黑暗感到害怕而蹲在角边发抖,但清风可以明确的是现在当他再次回到这口井中时,他没有一丝的恐惧,而是一股熟悉的感受涌上心头。 他掏出了明怀粼送给他的夜明珠,周遭立刻变得流光异彩明亮起来。以前老觉得明怀粼送他的夜明珠华而不实,没想到还真派上了大用场,想到从小一起长大的明怀粼,清风不自觉的露出了亲切的笑容。 这时他才得以看到这井中天地,这井身怕是得有十丈之高,如此之深,难怪当年族长把他藏于井底没有被敌人给发现,从而逃过了一劫;井底倒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比井身大了一些成一个圆肚三角形状。清风在地上看到了一根灵须,不知为何物,但这灵须上灵力流转,与周围的灵力是不同的,应该不是情渊冢之物,他决定先把这灵须留在身边,说不定这是一个线索。 清风又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特别之处,正转身准备飞出去之时,东边的井身石壁上出现了几个闪光的字“渊博腹地”,闪烁了几下,四个字便又再次消失于井身石壁,可就是这几下的闪动已经足已让清风确认,这井中天地应该另有文章。于是他伸手在四面的井壁上摸索着,看能不能找出那腹地的所在,当清风的手摸到四字闪光的下方时,他的手居然可以探进井身石壁里,就这样像是受着某种神秘的牵引,他走了进去。 清风来到了这渊博腹地之内,这里是一个四方的空间,除了朝东方有一个供奉案抬外别无其它陈设,显得空空如也。案抬之上的墙壁上刻着“渊博腹地,非我族人不得入内”几个字,案抬下面是三个藤编的蒲团垫子摆于地面,由于时间久远,垫子已经腐化,可中间垫子的后面却有两个脚坑,应该是有人长期跪在此处所造成的。 清风将夜明珠放于案抬之上,而后跪身于中间的蒲团之上扣首。等他启身之时,墙面上又闪出了字样:“合三人之力,习得本族三大卷宗心法方可破除四壁封印”。清风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锦娟,翁主说这是老族长临死前交给他的族宗,清风拿着锦绢心道:“这难道就是三大卷宗心法之一吗?!那另外两卷又在何地呢?”正在他出神之际,锦绢折射出了一道光于案抬之上,随着光的扫过,案抬之上出现了一把墨黑的剑。清风走到案抬前通过夜明珠的光亮观察着这把剑。当清风走近案台之时就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自此剑散出。清刚看到剑鞘之上刻着两个字,清风走近一看念到:“鸣情!原来这把剑叫鸣情。” 清风伸出手指轻轻的碰了一下剑柄,周围的寒气立刻便被此剑给吸回了剑里,此剑也不再那么寒刺,清风便立即握住了剑柄,拿起了此剑,左手握住剑鞘,双手用力一拔,便把剑给拔出了剑鞘。清风道:“好,鸣情,你既已认我为主,那就跟随我却查明真相,为族复仇。”尔后他利落地将鸣情收回到了剑鞘中。双一次跪在了案台前道:“我一定会找到其他的族人和另两卷卷宗破除封印。复我族人。” 清风出了祠堂枯井后便穿过了后葬岗来到了祠堂后的大山之上,他在这座山中找到一个隐秘的山洞,这里灵气充沛,便于他修行族卷上的心法。 第五十章 清风 时光荏苒,清风已经在情渊冢里渡过大半年的时光,不知是情渊一族的人天生资质过人还是他本来就是情渊族人,在这半年时间内他修行情渊族卷是如鱼得水般流畅顺利。翁主交代过,等他习得族卷就可以自行追查当年情渊一族被灭一事的真相。那么他也应该离开他的故里了。还得找他其他的族人,可这茫茫五洲,他上哪去寻找呢?清风坐在洞前的一块大石之上,心事重重:“现在我与其他族人也只有这情渊冢这个共通之处了。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存活于世啊!不会的,他们一定和我一样已经长成,有朝一日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一定会来到情渊冢找线索。我得留下点东西给他们方便日后相认。可,我的族人会来,也难保别人不会闯进来啊,如若是被非我族人所得怎么办呢?对了,族卷上有一种以族血设封印的阵法,就像枯井当中一样。当年翁主也进入过枯井救我,可他却没有发现渊博腹地,就是因为翁主不不是情渊一族。对,就用此法在这山洞中设阵。” 清风心思玲珑,他把明怀粼送给他的夜明珠放在了地上下人凹洞内,把族卷覆盖在洞口之上,族卷上的内容便立即被投射到了洞壁之上,这样进洞之人肯定会发现这地上的东西的。而后他便以他的血设下了封印后,便带上鸣情离开了情渊冢。 ~~~ 清风日夜兼程,终于找到了与那根灵须气息相同的地方。他现在正站在这座山山顶的悬崖上,手握从情渊祠堂的枯井找到的灵须。情渊冢都已被毁十几年,现在除了这灵须没有任何线索可查,这灵须出现在当年他躲避的枯井中,既然当年灭他一族之人没有发现他,那么这根灵须就不会是敌人掉在井中的。最大的可能就是老族长把这灵须和清风一起放在枯井当中,这是老族长留下的。清风心道:“事过多年,我得在此暗中观察些时日已作确定才是。如果贸然行动,打草惊蛇,不仅什么都查不到,很有可能会给翁主带来麻烦。” 就在这时清风看见一鬼面人从山中飞了出来,清风立即飞身跟上,但我没有御剑,以免被鬼面人发现。清风感到这鬼面人修为颇高,还好从翁主那学得了这归气吐纳可以把自己的气息完全隐藏起来。 自从跟踪鬼面人回来后,清风便在这山中穿行熟路数日,他发现山下有一个村庄,不时会有小孩子到山中来玩耍。 清风看见一脸盘圆嘟嘟的小孩又上山来捡野果,便扔了一颗青枣在小孩面前。小孩看见青枣圆脸一笑,一脸兴奋的找了起来,清风又扔了一颗出去,小孩上前两步捡枣,一个扔枣一个捡枣,都玩得甚是开心。小孩双手环抱青枣,见对方不再扔了,就探头向对方扔出枣的方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小孩脆声道:“你还有吗?” 等了一会,清风以哭腔回道:“嗯,我没有了。” 小孩听着声音是从草丛那边传来的,草丛可比小孩高出两倍,小孩便趴在地上,从草丛底部钻了过去。小孩看到一棵大树底下从坐一个好看的哥哥正仰头看着天空。 小孩来到清风身边递回了一颗青枣给清风,清风没有立即接过来,而是看了一眼青枣问道:“你给我这个干嘛?” 小孩翘嘴道:“你不是没有了吗?” 清风接过青枣啃了一口道:“你每天上山来找青枣,你家人不担心你啊?” 小孩道:“不提心,村里人都知道这尧光山没有野兽。” 清风道:“你每天找这么多青枣都分给谁吃啊?” 小孩双眼向右仰看了一会,道:“嗯,给族长爷爷、父亲、母亲。” 清风悠然道:“全是你的家人啊。” 小孩道:“是啊。” 清风道:“以后别在上来了。” 清风已经把这尧光山摸了个遍,这山中除确实是灵气充沛外没有什么特别处。山腰处有一山洞,清风想起那日鬼面人就是从这个位置飞出了山中被他给发现的。此洞绝非一般,而且他感到他手中的灵须与这山洞的共鸣越发强烈。 当他走到山洞的尽头时,发现前面被强大的灵力封印住了,他手中的灵须已经在手中泛着光,他激动不已,心道:“在里面,就在里面。我一定得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可以灭了我一族。”第一次查到有关灭他一族的敌人,那种急切为族复仇的激动已经让清风丢去了平时的冷静。他一个退身拔出鸣情,倾尽所有的修灵力于鸣情之上,一个翻腾身持鸣情劈向封印处,来回几次封印仍然完好,清风如同失去理智的疯狂,颤抖的右手紧握鸣情,聚集所有灵力与怒气发出一声怒吼,发出了最后的搏命一击。当清风回到地面时,他正单膝跪于地,手中的鸣情立于他的侧身处支撑着他的身体以免他倒下,精疲力竭地喘着粗气。这时封印出现了裂纹,清风抬头看到这些裂纹时,他清秀的脸上露了了因激动而扭曲的笑容。 就在清风还沉浸在这激动的情绪当中时,突然一条巨大的走兽瞬间冲破了封印飞射而出,在清风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走兽一个甩尾扫在了清风的身体之上,清风立即被扫飞了出去撞在了墙壁之上,头发一下就散了下来,一口鲜血吐在了地面上。走兽这一击彻底把清风的给打清醒了过来。清风艰难的爬起,这时走兽又是一个扫尾正面袭来,清风只得飞身闪开,落在了走兽身后,他掏出了灵须,此时灵须正与走兽互相回应,走兽停下了攻击。清风可以确定这灵须的确是这走兽身体的部分,趁走兽与灵须感应之际清风只得负伤离开。 当他逃下山这时看到山下的山村,他想起了那小孩,无尽的歉意涌上心头,让他又呕出一口鲜血。他吃力的拔出鸣情在村口的木桩上刻下了“晓星阁,求救”,后便离开了尧光山。 ~~~ 夜风冷冽,玩弄着清风的衣衫。清风看着手中的灵须,回忆着他离开汝南泽梦岭之后的经历。他现在知道了,尧光山上的走兽是灭他情渊一族的主员凶兽,不然情渊族长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切下这走兽的灵须留为线索。可既然有人在尧光山之上用封印将这走兽困住,这走兽应该是受人驱使所为。现在他只知道那鬼面人跟这走兽有关系,他四处追查鬼面人,上次跟踪鬼面人,看到鬼面人到了晓星阁附近就消失了。所以后来的时日清风一直徘徊于晓星阁附近,可晓星阁有结界,清风没有晓星阁的灵丝缠于剑身,所以他一直进不了那高高在上的晓星阁,好再晓星阁每月定时有修仕下山采买日用品,他才有机会偷得一把修仕的剑进到晓星阁山中潜伏起来。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一天晚上他再次见到鬼面人和一位仙仕交谈,只可惜他不能走太近,听不到他们交谈的内容。而后他便一直追逐着鬼面人到此。 这鬼面人在五洲各地释放原被封印的邪祟,这些清风都看在眼里,不知又有什么阴谋。此事牵连晓星阁,疑惑重多,所以他不曾出面阻止,这不是他单凭一人之力能阻止得了的。 现在他无比的冷静,因为唯一一次不冷静就害了那小孩一个村子的人。 看来是时候与翁主汇合了。 第五十一章 发现海葵 曲风叶正湾腰打水洗脸,突然一块石头落在了他的身边溅起了大片水泼在了白色的衣服上。 曲风叶双手握拳,不用想他也知道这是谁所为,咬牙喊道:“明怀粼,你给我过来。” 明怀粼见曲风叶转身要来抓他,便跑到河的另一端道:“嘿嘿,你叫我过去,我就过去,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曲风叶道:“你还有面子吗?你就是个厚脸皮。看我今天不揍你。” …… 在河床看着曲明二人的嬉闹的另外三人也笑得灿烂开怀。 明柔道:“哥,你看他们二人闹得多开心啊。” 明安复道:“也只有他们俩这么没心没肺。” 明柔俏皮道:“切~你也就嘴上说他们两个人,也不知道是谁帮他们扫登云步梯的。” 明安复被妹妹戳穿一时不好意思,提高声量道:“那,我那是怕他们两累死。再怎么说也是同修嘛。” 明烈文见他兄妹二人斗嘴又看了看那边打闹的二人,宠腻的笑道摇摇头。他双手背于身后,仰头望着那天高云白的美好,心事重重,他身为汝南长子身负重任,可他也想要竭尽全力多给这些弟弟妹妹多留下些许少年灿烂的回忆,所以这一月他有意放慢了到毗陵的行程。 突然明烈文看到明怀粼手中捧着一朵类似海藻的东西,颜色极为鲜艳。明烈文立即飞身,在空中一个掌风把明怀粼手中的东西打了下去落入水中,这东西一下便钻进了河水深处。明烈文落在了明怀粼的身边问道:“手可有哪受伤?” 明怀粼木讷道:“没有啊!哥,怎么了?” 曲风叶也道:“是啊,为什么要打掉那朵水草?” 明烈文道:“别待在水里了,上岸再说。” 三人一上岸,四人便围在了明烈文身边,就像充满好奇心的孩子围坐在爷爷身边听故事般期待。 明怀粼道:“哥,你快说说看,刚才我手中的是什么东西啊?” 明烈文道:“那是海葵。” 明怀粼惊道:“啊,不会吧,海葵不都是生活在海里吗?这条河是淡水河啊。” 明烈文道:“这就是奇怪的地方。我以前跟着父亲历练游历的时候,见过这种海生动物,不会认错。” 曲风叶道:“那这海里动物是怎么来到这陆川河流里来的?” 明安复道:“对,还有这东西在这淡水河流中居然还生长得这么鲜艳。” 明烈文道:“粼儿,你最为接近它,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象?” 明怀粼想了想道:“就手感柔软,颜色鲜亮,我觉得好看不抓来玩了。” 沉默一会后,明烈文道:“那好吧,河水把这朵海葵冲至此,我们沿河往上游走应该可以查到源头。” 这时明怀粼突然开口道:“对了,当时我把它握在手中,感觉到有一个东西在里面流动,当时我以为是困在水草中的小鱼呢。” 明烈文道:“这海葵有毒,在一切未查明之前,大家不要饮用这河里的水。走吧。” 于是一行五人沿着河岸一路向上而行,果然不出明烈文所预料。 明柔指着河中央道:“烈文哥,你的猜测没错,你看,河中又出现了一朵海葵。” 明怀粼看向明柔所指的方向看去,道:“对,是它。不过这朵要更大些。” 曲风叶道:“喂,粼兄,你可真是命大,手拿了这海葵,它居然没有蛰你。” 明安复道:“那还不是因为烈文及时把那朵海葵从他手里打掉,不然肯定中毒。看他以后还乱捡东西玩不。” 明怀粼一把揽过明安复的肩膀,道:“你呀,就是嘴硬,明明就是关心人,非得把话说得那么的难听。当心以后一辈子打光棍。” 明安复推开明怀粼道:“去去去,喜欢本少爷的姑娘多了去了,用不着你操心。” 曲明二人听到明安复狡辩之司,相视抬眉一笑。 曲风叶道:“好好好,你不关心我们,你就纯属嘴毒,得了吧。” 明柔看不下去了,叉腰道:“不许你们两个合起来欺负我哥。” 明怀粼笑道:“好,我们柔儿大小姐都发话了,我们不说总行了吧。” 一行人本是有说有笑的往上游走了半日,他们走到了一个小小的瀑布面前,偶尔会了海葵顺着瀑布被冲下来,顺着河流漂走。 明烈文不多言双手背于身后飞了上去,其他人也紧跟其上,五人落在瀑布口的岩石之上,面露惊色。 他们面前是条宽阔的河流,比瀑布下面的河流大概宽上两倍,瀑布只是这条河悬崖边的一个小缺口形成的,活像一个大坝只放了一小部分水流向下游般。可让五人哑然的不是这河流,而是这河中密集的海葵,在阳光的照耀下一簇一簇的攒动着,这河流像是绵延无穷的花海般绚烂夺目,娇艳之极。可五人知道,这是披着美丽面纱的毒蛇,越是妖艳就越是危险。 在五人楞神惊叹之时,一群鸟从空中飞过,明烈文一个飞身便抓住了一只鸟,凌空而站,将小鸟投入了河中,可谁知小鸟周边的海葵瞬间如洞边的流沙般活跃起来,以小鸟为轴心拥上食之殆尽,连小鸟的羽毛都没放过。 明怀粼叹道:“连毛都不放过,这些东西还真不挑食啊。” 曲风叶道:“是啊,这也太可怕了,所遇之物统统食之。” 明安复道:“照这样看来,那下游也很快会被这些海葵占领的。” 明柔道:“也不晓得这周围有没有人类居住啊。” 此时站在空中的明烈文看到了前面河边有一个孩童正在朝这些海葵扔石头。明烈文立即飞向孩童,瞬间落在了孩童的身边。 孩童被那突然落于他身边天神般的人给吓得不能言语。 明烈文蹲下身来与孩童平视,道:“你为何要用石头打河中这些漂亮的花朵呢?” 孩童反应了过来,恢复了小孩的天真,道:“哼,就是因为它们,我父母才会生病的。” 明烈文捋了捋小孩褶皱的衣衫,道:“为何?” 小孩对明烈文的小动作感到亲切,便道:“这些害人精,自从它们来了之后,村里的人喝了河里的水好多都中毒了。” 第五十二章 神秘的村落 明烈文道:“那他们中毒之后都有些什么症状呢?” 小孩道:“一开始是没有力气干活,到后来就发高烧。” 明烈文道:“那你怎么没事呢?” 小孩道:“因为族长叫没有中毒的人上山找山泉水来喝,我父母中毒后我们族长就让我唱的山泉水,所以我没有事。” 明烈文继续问道:“那既然你们已经找到了解决饮水的办法,你为何还要到此来打它们呢?” 小孩理直气壮道:“因为山上的泉水根本不够喝。这些东西要是还这么待在河水里,我们村里的人肯定会渴死的。”这时小孩低下头不好意思道:“我们都好久没有洗澡了,我不喜欢这样脏脏的感觉。” 这时其余四人也看完热闹了,纷纷飞到了明烈文身边。孩童惊讶地看着这些厉害的大哥哥和大姐姐。明烈文被小孩给逗笑了,道:“能带我去你们村子里看看吗?” 小孩道:“当然可以啊。你们可以在天上飞来飞去,这么厉害,是不是神仙派来救我们村子的啊?” 明柔蹲身摸了摸小孩柔软的头发亲切的笑道:“我们不是神仙,我们只是修道的人,放心吧,我们会尽力帮你们解决掉水里这些坏蛋的。” 小孩一听立即拍手叫道:“喔,太好了,我的父母有救了。” 明烈文道:“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会。” 余下人看到明烈文一个飞身在空中停了下来,他环顾四周,看到在瀑布的边上有一块巨石,明烈文快速的拔出沉霜,手臂有力的一挥,沉霜的剑风载着明烈文的灵力劈在了巨石上,巨石立即分裂成两半,明烈文相继将巨石向瀑布一推,瀑布便被巨石封死,将河水和海葵堵死在了瀑布上面的河流当中。 明烈文收剑回到了队伍当中,道:“走吧。” 明怀粼道:“哥,还是你想得周全,这样一来,在我们解决掉这些海葵前,起码下游不会再有此灾了。” 曲风叶道:“对,我们也可安心去查看村里的情况了。” 一行五人被孩童带上了山上,一路之上明怀粼和曲风叶都感到奇怪,终于两人忍不住上前去问出了疑惑。 明怀粼道:“小朋友,哥哥,有个问题,你们的村子在大山里吗?” 曲风叶道:“是啊,为什么我们不走前面的平路,你却带我们上山呢?” 孩童脆声道:“是啊,我们村子就在这座山上。” 明怀粼与曲风叶奇怪的对看了一眼,曲风叶道:“你们不怕野兽吗?” 孩童道:“不怕啊,我们村里的人可厉害了,什么都不怕。” 明怀粼惊奇叹道:“世界大了还真无奇不有了。我没听说过建在山里的村子。” 曲风叶道:“我也是。” 明安复道:“你们俩啊,还是游历少了,又不读古籍,只知道玩,见识也就少了。” 明怀粼道:“是,你爱读。那你给我们讲讲啊。” 明安复道:“讲就讲,这种建在山里的村落,一般都是以狩猎为生的部落,他们不需要农耕,所以没有必要在平地之上建设家园,最好的选择是就在大山中方便他们狩猎。” 曲风叶道:“那他们不怕睡觉的时候有野兽偷袭啊?” 明安复道:“所以他们的屋舍一般都建在大树之上。而且这种村落一般都会建一个夜了亭,彻夜燃烧着火焰,这样大多数野兽看到火焰都不会靠近,而且有人把守在夜了亭。” 明怀粼道:“难怪,这小孩这么小就一人在大山上跑。原来这座山就是他家后院啊。” 孩童道:“对啊,我们村就是夜里在风火鼎里烧火。以前也有人夜里守着,可现在好多人都中毒了,夜里已经没有人守着了。” 曲风叶道:“放心吧,我们一定帮你们把这些海葵消灭掉。” 明怀粼也热切道:“对。” 孩童明朗笑道:“谢谢你们。” 几人跟着孩童走了好一段崎岖的山路后,终于听到小孩喊道:“到了。族长,族长,我带回可以救我们的人了。”小孩一溜烟的跑没影了,留五人站在原地观望着一切。 五人面前面是一个十几人连手都不一定可以环抱住的参天大树,枝叉异常粗壮,所以有一幢幢的木屋建在了大树的树枝之上,每所木屋都有只能空下一个人攀爬的藤梯相通,使这大树四通发达,在大树的最顶端有一个用木头支撑而建的平台,所有木屋的颜色都和大树树杆的颜色极为相近,这些木屋就像树上的鸟窝一样隐秘在大树之中,阳光从大树树叶的缝隙里射下,让整个大树显得更为高大伟岸,整个村子以这棵挺拔的大树为体系而建,也让这个村落显得神秘莫测。 以明烈文为首,几人眼观着奇特村落建筑的同时,安静有礼地站在大树底下等着孩童请出族长。几位世家子弟从小受世家礼仪的教化没有接到主人邀请前他们不会贸然闯进他人领域。 这时,几人看到一位白发老人从大树最顶处的木屋内攀爬而下,后面跟着给他们领路的孩童。老人迅速地来到了五人面前,虽然老人已是上花甲之龄,可这攀爬的身手还是如年轻人般敏捷,如履平地,而孩童则像猴子般灵活地在大树间游走,可见这些藤梯是整个村落的主要交通工具,从老到小都每日使用,也可见这个村落人民身体的强壮。 老人快速来到了明烈文面前,双手叠于胸前弯腰道:“欢迎远方来的客人们。” 明烈文一行人拱手回礼。 明烈文道:“在下名叫明烈文,我们一行人是修道之人。” 老人道:“老者是这村里的族长。请随我到木屋里一坐吧。” 明烈文道:“多谢族长。” 孩童大声指路道:“待客舍就是最顶上的平台木屋。” 明烈文道:“族长先请。” 待到老人回到大树顶的平台处时,五人同时飞落到了老人身旁。 孩童对老人道:“老族长,我说他们很厉害吧。他可以在天在飞也。” 老人对孩童笑着点头表示同意,转而道:“几位别见笑,我族从来都敬畏天上的飞鸟。所以孩子见到你们可以凌空而行,会很敬佩。” 明烈文道:“族长说笑了。” 老人侧身作请,道:“请进屋内叙话吧。” 第五十三章 树屋族记载中的神器 五人在族长的邀请下进了了木屋。木屋为周正的四方形,上方为主客位,两侧为待客位,奇怪的是除大门这面墙以外,其余的三面墙都镶嵌伸出屋屋的细长的搁物架,架宽大约一尺左右,而这些搁物架上所放的不是什么珍贵的摆设之物也不是狩猎族象征着胜利的兽骨,而是一块一块的画着图画的鹅卵石放满了搁物架,倒显得更为雅致特别。 明怀粼对这些鹅卵石颇感兴趣。刚落坐便对族长道:“族长,请问这屋内怎么放着这么多鹅卵石啊?” 族长笑道:“不瞒小公子说,这些鹅卵石上面所画的是树屋一族几百年的重大事件的记载,跟你们的史书是一个意思。” 明怀粼道:“那我能走近些看看吗?” 族长笑道:“小公子随意。” 这时有族中的妇人端上了水果和茶水摆与客人面前。 族长道:“现在族中族人大都中毒不能外出狩猎,所以只能以水果待客了,各位别嫌弃。” 明安复道:“老族长别客气了,现在村中正是缺水之时,不用这么招待我们。” 族长笑道:“谢谢公子体谅,可是待客之道不能少。” 曲风叶等不及想试试这大山中的茶是什么滋味了,端起茶杯便饮下了茶水,道:“嗯,好茶。果然是地灵之处种出的茶树,果然极品。” 族长笑笑的点头。 明烈文道:“可否请族长跟我们讲一下这河中海葵的原委呢?” 族长正色道:“这事还得从一个月以前讲起。我们族人都是年轻力壮的男子外出狩猎,狩猎的人外出都会带上风干的食物以方便果腹,至于饮水就直接饮用下山的河水。有一日狩猎的人回来告诉我说,他们在喝水的时候看到山下河里出现了一种特别奇特好看的花朵。我身为族长,我必须了解山中一切情况,于是第二日我便去到河边见到了族中小伙子所说的花朵,我看到那颜色好看的花朵一朵一朵的漂浮在河面,在这大山中活了一辈子了,我是从来没在这座山中看到过这种花,当时我们都当是河的上游冲下来的,所以我们没见过也不奇怪。可奇怪的是,没两日,饮用过河中水的年轻人都病倒了。族中医师能确定的是大家都是中了毒,可他们并无解毒之法,而同时,河里的花朵竟在几日之内增加了数倍。我们只能不再饮用河里的水,一开始只是饮用了会中毒,可随着花朵的增多,村里的妇女在河中洗衣也中了毒,这一下就把我们的水源给断了,大家只能靠山中的一眼泉水过活。可那些中毒的年轻人却在一日一日病情加重,老者是一点半法都没有。看着族中的年轻人一个一个的倒下,我是痛如剜心,前两日有两个年轻人已经,已经……” 此时老人的泪珠已经滚下了他苍老的脸庞。 明烈文道:“族长宽心,我们定当全力解决族中困难。” 族长感激涕零道:“如若真能救我族人,我携全族人感激各位,日后如有需要我族将倾力相助。” 明烈文平静道:“族长言重了。当务之急我要知道族长是怎么处理那两位已过世的族人的尸体的。” 族长道:“我族立族以来都实施土葬,所以埋在了我族墓地之中。” 明烈文道:“我有个不情之请。” 族长道:“请讲。” 明烈文道:“我要看看这两具尸体,以确保这它们不会传播瘟疫。” 族长面露难色。 明烈文道:“我知道死者为大,可是这不是一般的死亡。您也看到了河中的海葵异常之处,实话说,这种生灵是海中之物,可现在突然在这陆川山河中大势生长,这绝非自然现象也不会只是让人中毒这么简单。为了族中所有人的安全和这座山所有生灵的安全,我须要谨慎的作进一步确认。希望族长慎重斟酌。” 族长道:“好,烈文公子,请你在这里稍作等待。我需要去通知和安抚一下过世者的家人。” 明烈文额首道:“应该的。” 族长走出房门后,明柔问道:“烈文哥,山下的海葵这么厉害吗?还会传播瘟疫” 明烈文面色凝重心忧道:“这只是我的推测。希望我的推测是错的。但如果真的如我所料,那么这次我们所遇的就不止是单纯的动物异变的事了,而是邪祟。” 曲风叶正在喝茶一听到“邪祟”就被呛着了,咳嗽了好一会才勉强道:“什么,邪祟。” 而这时明怀粼根本没有听进去大家在说什么,而是被大家身后的鹅卵石上面的画给吸引住了。他仔细的把这些鹅卵石挨个看了个遍,从这些图画上看,这个村子可不止只有几百年的历史,还记载了好多奇闻异事,明怀粼虽然平时贪玩,可以他也一直没有放弃追查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真相,所以他对这些记载兴趣浓厚。这时他来到了一颗鹅卵石面前,上面的画顿时让他四肢僵硬不能动弹,上面所画一个素埙、一个道盘和一颗圆珠,这三件东西之下,大地分裂,山川倒置,骇浪洗地。其它鹅卵石上的画大多画功极简,可这一颗鹅卵石颜色鲜艳,轮廓清晰,明显是这里的族人亲身经历这般恐怖天灾后因恐惧而绘制。明怀粼不认识那颗珠子,可他却认识那个素埙和那个圆形道盘,那不正是自己的摄灵埙和叶兄体内的陨盘默列吗?! 正在明怀粼还处在震惊的情绪里时,明烈文来到了他的身后,注视着这颗鹅卵石,他无言的握紧了明怀粼的右肩,明怀粼这才转过身看着依旧沉静稳重的哥哥,两人对视,明烈文轻道:“万事有我在,不必害怕。” 明怀粼会心点头,道:“那这颗鹅卵石……” 明烈文道:“不必声张。” 明怀粼回到待客桌后,一直在思考要不要告诉他的好友曲风叶。如果告诉他,明怀粼怕吓到他,这份恐惧他一个承受就好没有必要多加一个人承受,他想守护他知己的那份开怀快乐,可若不告诉他,这事又和他有分不开的关系,一时明怀粼也拿不定主意,变得犹豫起来。 第五十四章 村民中毒 这时族长走了进来,道:“烈文公子,现在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处理这件事了,一切听各位公子的。请随我来,我带你们去看两具尸体,我已经安排人去挖出来了。” 明烈文道:“多有冒犯,请族长见谅。” 族长摇头道:“没事,走吧。” 山中难得的一块没有被树木覆盖的土地便是树屋族的过世者埋葬墓地。几人正在甩着锄头挖着两座新坟,旁边是死者的家人悲伤而又无奈地看着这一幕,其中有一个小男孩用愤恨的眼神直直的盯着明烈文。明烈文蹲下身子捋了一下挂在小孩嘴边的头发,便起身走过了小孩的身边来到了新坟前。 此时被挖开的两座新坟中黑气缭绕吓得挖坟的人直往后退。 明烈文手握两张灵符,念道:“往生已逝,切勿流连。春华秋实,渡尔浊气。”尔后明烈文松开了手指,两张灵符就自己飞进了黑气当中,不一会儿,黑气便被灵符给吸收而尽,飞回明烈文面前飘着,明烈文道:“焚”,灵符立即燃烧成灰烬飘散于空中。 村民立即叫道:“活神仙啊,一定要把今天的事列入石画中。” 明怀粼听到村民这么说,心道:“果然,鹅卵石上的画果然是他们曾经亲眼所见才记载下来的。” 曲风叶道:“真的是邪祟。” 明烈文看着面前的两具尸体点头道:“嗯。” 明烈文和曲风叶转身走到族长面前,曲风叶道:“抱歉,老族长,这两具尸体得烧了。” 族长已不能言语,“这……” 明安复道:“如果不把这两具尸体烧了,恐怕会有更多的人会被染病。” 顿时村民被恐慌笼罩,七嘴八舌道:“这可怎么办啊”、“还是会传染的”、“那村里已经病了的人怎么办啊”、“还是先把这两具尸体烧了吧”…… 因为听说这两具尸体会传播瘟疫,生存的本能让村民和老族长很快做出了同意烧尸体的决定,一切的习俗都是建立在生存的基石上的。 族长对一群年轻人问道:“那村里已经染病的人怎么办啊?” 明烈文道:“族长宽心,我们有办法治村里人的病。只有因为病而去逝的尸体才会传播瘟疫,活人不会。” 族长松了一口气道:“呼~,那就好,那就好。多谢各位的相救之恩啊,不然我族便要灭于我手啊。我怎么去见祖宗啊。” 明烈文道:“族长,现在我们回村里吧,让我们看看患者再说。” 族长激动地道:“好好好。那个,木兴,你负责把尸体烧了。记住,一定要烧干净。” 一位小麦肤色年轻人道:“是,族长。” ~~~ 回到了村子里。 明烈文道:“族长,请您带我们看一下病情最严重的村民即可。” 族长道:“好,现在最严重的就是带你们回村来的孩子的父母了。请跟我来。” 几人一进屋便有一股肉质腐烂的恶臭味扑面而来。原本就不宽敞的木屋一下挤进了几个高大的人,显得更为狭小,空气也更为浑浊。 小孩正跪在床踏前拉着母亲的手伤心的哭,那孩子害怕失去父母的恐惧让孩子身子抽泣抖动着,看着着实让人心痛。 那种失去亲人的苦味明怀粼尝了十几年了,所以他特别能体会小孩的痛苦。上前抱起孩子轻道:“放心吧,那位大哥哥很厉害的,他肯定会救回你的父母的。” 小孩眼泪鼻涕双双流,明怀粼用自己的衣袖替他擦了去。 小孩泣声向明烈文道:“大哥哥,你一定要救我父母啊。大哥哥。” 明烈文道:“好。” 这时几人才看向床踏的两个病人。二人的脸色已经泛起青色,身上的肉已经开始腐烂,如若不是这一族长年过着狩猎的生**质强健,怕是早就撑不下去了。 明烈文道:“有邪气附于他们的身体内,在去除邪气前,药石是无用的。” 曲风叶道:“那要怎么去除邪气呢?” 明怀粼突然道:“竹影金锁球。” 曲风叶道:“什么是竹影金锁球?” 明怀粼道:“我们明家的一种灵符咒,只要修为够,可以将一切东西困于其中。” 此时明烈文已经站于床边,运力念咒,右手小指和无名指微弯着缓缓上升于面前,一颗流光金球便出现在了他的掌上,明烈文右手逆时针转动着把金球推到了床踏上两人的上空,明烈文手一顿,两人身上便有缕缕黑气向金球游去,良久后,二人脸色便恢复了人色,只是略显苍白,恶臭味也不再强烈,这时明烈文右手突然干脆利落地向左肩方收掌握成拳,金光球的流光中立即浮现出了片片竹叶随着流光飘动,甚是好看。 竹影金锁球慢慢飞到了明烈文的面前,这时众人才看清楚,球里的一团黑烟正在球里窜动,似乎想要冲破金球得到自由。 明怀粼向族长问道:“族长,村中有多少病人?” 族长道:“还有二十个人。” 明怀粼道:“哥,那我们五个人,一人四个病人,一夜便可把所有病人身上的邪气给封印起来。” 曲风叶立即道:“喂,喂,你别把我也算上啊,我可不会你们家的金球咒啊。” 明怀粼幡然道:“是啊,现在教你也来不及了。” 明烈文道:“无妨,我可以以我的灵力固度一个竹影金锁球给你,你只要用你的灵力注入便可以吸附村民身上的邪气,它可以自动封印。” 曲风叶立即露出悦色,道:“好好,还是文兄修为高,粼兄,看到没,你和你哥还真的不是只差一点点啊。” 明怀粼立即轻蔑道:“切,我就不信,你比得过你哥。” 明安复道:“好了,你们两个就别在这斗嘴了。” 明柔也道:“是啊,赶紧救人要紧。” 曲明二人这才立即点道同时道:“是是是。” 于是几人便分头行事。在几人共同的努力下,丑时五人便带着五颗装满邪气的竹影金锁球回到了族长的待客木屋中。 第五十五章 夜查海葵 明安复问道:“烈文,这些盛有邪气的竹影金锁球怎么办?” 明烈文道:“交给我吧。” 明烈文一抬掌,五颗金光球便飞到房间中央,以一颗金光球为中心,其它四颗以四方为连接点与中间的金光球相连,像细胞组合一样整体旋转着,随着旋转的速度加快,四边的竹影金锁球慢慢的开始溶入了中间的竹影金锁球中,但中间的金光球的体积却并没有变化,只是球里邪气的颜色因为邪气的浓缩而加深,最后形成如墨玉般的黑色。最后五颗竹影金锁球溶为一颗,明烈文一拂袖,这颗金锁球便被吸到了他的乾坤袖中。 明怀粼问道:“哥,那我下一步怎么做?” 明烈文道:“我们得分工。安复,你上次尧光山之战中,你照顾村民做得很好,这次你就带着明柔继续救治这里的村民。粼儿和风叶跟我去探一下河里是何邪祟。” 几人对明烈文的安排毫无异议,同时点头。 明安复道:“可我和柔儿要怎么解这些村民身上的毒呢?” 明烈文转身对明安复和明柔道:“现在这些村民身上没有了邪气,只是身中海葵的毒所以只要有解药再加细心照顾便可好转康复。” 明安复着急道:“照料村民没有问题,可是这解药要怎么取得呢?” 明列文走到桌案前,提笔书写了一张药方递给明安复后道:“别急,这就是解毒的药方,这些药材山中都有,你和明柔都认识,只是这海葵之毒还需要一位很重要的药引,只有你二人可以去取,不能让村民代劳。” 明安复问道:“是什么药引?” 明烈文道:“就是河中的海葵。不可让村民们再有更多的人中毒,所以只有你二人去捕捞最为合适。捞上来之后,用火炙烤成干,研磨成粉入药成汤让中毒的村民服下便可。五分火,十分水,一日三饮。” (作者有话:这里海葵可解海葵毒只是剧情需要,不具真实性。但听茶君查过,海葵是有可以治某些病的作用。) 明安复道:“我们记下了。” 明烈文握着明安复的肩膀道:“这次中毒人数多,且取药又有些许繁琐,辛苦你兄妹二人了。” 明安复得到明烈文这位他一直崇敬的表哥的鼓励和肯定,表情毅然道:“放心吧,我明家一族立志匡扶天下,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表哥。” 明柔也道:“是啊,烈文哥,村民交给我们,你放心吧。你们收服邪祟危险重重,你们三人一定要小心啊。” 明怀粼道:“放心吧,我们三人,命大得很。” 曲风叶道:“对,柔儿,你就在村中备好茶等我们凯旋归来吧。” 明柔笑道:“好,柔儿一定备好茶等你们回来。” 明烈文道:“那我们走。” 明安复道:“为何不等天亮了再走呢?夜间可能会更危险的。” 明烈文解释道:“白天我们已经看过河中情形,但我们还不清楚夜间河里是何形势,现在刚好是时机一探。” 明怀粼道:“我懂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三人沿着河岸向上行进寻找海葵的发源处,明烈文和曲风叶御剑比明怀粼沿着河岸跳行要轻松自在许多。在这清幽的山川中,就着月光,一条流动的河川表面铺满了流光溢彩花朵般的海葵,簇簇拥动的海葵像极了饥饿的食人花般争先恐后地向空中伸去,因为就在离它们很近的空中有两个白衣少年正飞于空中仔细地观察着这它们,而河岸边的大树之上,一路也有一个白衣少年不断地以彩虹般的幅度一次一次地落在树上而后又飞起形成另一个幅度,白色的身影连续的闪现着,这份夜的沉默今晚注定不再幽静。 都已快晨晓时分了,这河面还是被这一望无际的海葵覆盖着,并没有任何尽头的迹象。明怀粼跳了几个时辰,终于坚持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了一棵大树的树顶上。明烈文和曲风叶落到明怀粼身边,三人稍作休息。 曲风叶嘲笑道:“呵呵,粼兄,你这跃飞的本领增强不少啊。飞了两个多时辰才停下来休息。” 明怀粼道:“怎么,不服气啊,你来和我比一比啊。” 曲风叶道:“我才不会找累受呢。我看这被海葵覆盖的河流还长着呢,你还打算这么跃飞吗?” 明烈文道:“粼儿,不要再消耗体力了。还是我载你为好。” 明怀粼道:“好。我也实在没有力气再跳了。” 曲风叶道:“我说,你这怕高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好啊?不能御剑,累不死你。” 明怀粼低头喃喃道:“我也不想啊。” 曲风叶看到低落的明怀粼,顿时心软,他的粼兄已经承受着别人的诸多的嘲笑,自己实在不应该再取笑他,于是他也在明怀粼身边坐了下来,道:“放心吧,等这些事一了,我陪你把这毛病给克服了。” 明怀粼抬头看着他的好兄弟会心笑开了。 明烈文一直安静地听着二人的对话。 片刻后,明烈文问道:“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曲风叶道:“刚才我看到,这些海葵的触手好像能伸长一般向空中上伸。” 明怀粼道:“我离它们太远,没看到什么,只是觉得这些海葵的颜色好像与白天有所不同,但又说不上来是哪不同。” 明烈文道:“时才,这些海葵对我射出了毒刺,我避开了。” 曲风叶道:“什么?我们离这么近,怎么我一点也不知道啊。” 明烈文道:“那毒刺是透明的,我也只是感觉到空气的波动才得以躲避,所以你看不到。” 明怀粼松了口气道:“哥,还好你没事。可你们两离得这么近,为何海葵只攻击哥,而不攻击叶兄呢?” 曲风叶道:“是啊。按理说,我没有文兄修为高深,应该更好袭击成功才对。” 明烈文道:“这就是奇怪的地方,昨天粼儿手抓海蔡,它也没有攻击粼儿,那么只有一种解释,就是你们两身上有这些海葵惧怕的相同特质。” 曲明二人相视对望,被明烈文这么一说,他们有什么相同的特质再明显不过了,那就是一个拥有摄灵,一个拥有默列,都是上古同系神器。可他们都答应过曲夏卿前辈,暂时不将此事外言,可现在又是非常时期。明烈文是明怀粼的哥哥,二人自小亲近,自然不存在什么外言问题,所以明怀粼就把选择权交给了曲风叶,让他自行决定。 第五十六章 海葵源头 曲风叶对明怀粼点头,便对明烈文道:“文兄,不知你听说过上古三大神器没有?” 明烈文道:“略有耳闻。” 曲风叶道:“那你知道是哪三大神器吗。” 明烈文道:“绝力、摄灵和默列,我在我明家古籍里读到过。” 曲风叶道:“对,我身上便附着默列,而粼兄身上,你应该知道吧。” 明烈文道:“所以你的默列和粼儿身上的摄灵就是你们俩的共同特质。” 明怀粼道:“哥,原来你一直知道我身上的埙是摄灵?!” 明烈文道:“对,我知道。这埙一直世代存于我们明家被历代传了下来。但只有你被它选中。这一直都是明家的秘密,极少提及。所以风叶,曲夏卿前辈的事,我多多少少知道些,只是没想到他与你乃是同宗,我也理解他叫你们保密的用意。” 曲风叶道:“文兄,你是粼兄的哥哥,我自然把你也当哥哥,所以对你,我也无意隐瞒。” 明怀粼道:“那么这些海葵怕的就是我和叶兄身上神器的能力,所以才不攻击我们的。” 明烈文道:“惧怕是一种可能,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它们只是邪祟衍生出来的,那么你们身上的神器能量与它们母体能量是一致的,它们感知得到,很有可能把你们误当作它们的母体了,所以不对你们加以攻击,由此可见,这邪祟又是一个因火灵石而异化的走兽。” 曲风叶佩服道:“文兄分析极有可能。我兄长也说现在五洲妖邪四起,说不定就是火灵石的原因。” 明怀粼打趣道:“如果真如此,叶兄可有得你忙了,这灵石只有放你这最为安全。” 曲风叶道:“呵呵,有粼兄陪着我忙,我也不无趣啊。” 明怀粼笑道:“我们还真是孽缘深厚。” 明烈文道:“在没有找到第三件神器的主人之前,你们这样互帮互助是最好的选择。” 这时空中已经被天边的晨光印成了鱼肚白。三人面接晨光,静享晨风,荡尽了那稚嫩而热烈的豪情。 当阳光洒在河面中时,海葵纷纷收回了那努力向空中延伸的触手回到了安静之态。 明怀粼道:“你们看,这些海葵安静下来了。” 明烈文道:“看来,夜晚是它们的活跃时间。我们走。” 三人御剑又走了大半日,这海蔡蔓延了上千公里。 明怀遴道:“这么远的河道都被海葵给占领,有许多的村庄和城镇都是沿着河岸而建,看来应该有不少村庄和树屋村一样的情况,可能还会更为严重。” 曲风叶道:“对,就凭我们几个的力量真的是杯水车薪。” 明烈文道:“无妨,我们只要把这邪祟给除了,再通知各地的世家求助即可,现在家父和曲家家翁也正在处理这些事务。” 明怀粼道:“哥,你说得对。我们必须得除掉这邪祟才能切断祸患的根源。” 三人御剑大半日终于看到遥远前方的河流不再有鲜艳的海葵挤满河面,而是清澈的河水在一片绿油油的平原上蜿蜒而缓缓地流动,河川就像是在一条银白色的曲线一般被画在了绿色的画板上。这就意味着,他们已经来到了海葵的发源处。 三人加快了速度前行,所谓看山跑死马,那一片平源看着近,可他们却足足花了一柱香的时间才御剑到达。这一望无际的青草布满整块大地,而这条河流将这个绿色的整体清晰地破成了两半,而就在这条线形的河川的南边方向却多出了一个半月形状的河肚与这条河川相连,显得特别的醒目。明怀粼等人在空中看着就像是一条吞了大象的蟒蛇一样,修长的身体突然有一节凸出来一个半圆球一样怪异。 这条河就以这个半月河肚为界点,上游是清澈的河水流淌而下,而半月河肚的下游则挤满了鲜艳的海葵,上者清丽,下者妖艳。 明怀粼三人下落到了半月河肚处,更奇异的是,在这半月河肚的正中心长了一个歪脖子大树,主杆粗壮,数人不能环抱,离水面约两丈高处,主杆分流长成了三条枝杆,与水面平行向着草原方向横长至到半月河肚岸边,三条枝杆又笔直向天空伸长,分成三棵大树。从远处看这棵树就像是巨人的一把椅子一般。而这棵大树的树叶全部火红如枫叶,在这绿色的草地之上显得那么的绚丽夺目。在这平阔的绿色草平上,在这银白色的河水之中只有一这一棵树突出平面向天而立,显得那么的孤傲。这红绿白三种颜色的相撞,让明怀粼想起了前世西方的一种画别,叫做油画,这一切都让他觉得那么的不真实,但他却又实实在在的置身于其中。 在树杆浸在水面处,有比河中其它海葵大两倍的海葵围着树杆生长,就像给大树穿上了一件多彩的裙子般。这些大海葵的触手深深的扎进了树杆之中,使它们自己与大树连成一体。其它的小海葵与连在大树上的大海葵的触手个个相连,紧密地铺满了这半月河肚,在这午后时分的阳光下流光异彩,缤纷无限。 三人看着这无边的奇异颜色,无不惊叹。 曲风叶道:“如果真是火灵石使这些海葵异化的,那我还真得挺感谢这火灵石的。让我看到这么一幅美画。” 明怀粼笑道:“呵呵,就算死了也不亏,是吧。” 明烈文道:“别胡说。” 明怀粼笑得灿烂,道:“哥,开个玩笑罢了。” 明烈文并没有觉得有何好笑处,严肃道:“我们去这河肚与正河相连处看看。” 曲风叶道:“好。”同时他手肘顶了一下明怀粼的肚子,又道:“你哥不高兴了。以后你还是别开这种玩笑了,要是我跟我哥开这种玩笑,他也会不高兴的。” 明怀粼点头道:“知道了。”他明白他是不应该说出让家人担心的言语,刚才只是他有感而发。他赶紧跑到了明烈文的身边,伸手拉住了他哥的长袖,认真道:“哥,你别生气了,我刚才不是故意那样说的。我知道你担心我,放心吧,我会好好的。” 明烈文转身捋了一下明怀粼额前那因连夜奔波而垂下的细发,道:“记住,不管以后发生何事,都不可轻言生死。” 明怀粼如承诺般点头答应。 第五十七章 母体海葵惊现 这时曲风叶也跑上前来,道:“你们看这些海葵一动不动的像是睡着了一样。” 明怀粼知道曲风叶是在帮他解围,立即接话道:“是啊,跟昨晚完全不同。” 明烈文已经走到了河肚与主河的连接处,观察着这些娇艳的海葵。 明怀粼道:“你们看,有的海葵正在脱离触手。” 曲风叶道:“是啊,就像落叶一样,脱离触手后,它就直接顺着水流向下游漂走了。” 明烈文道:“瓜熟蒂落。” 曲风叶道:“还真是。可这些已经脱落母体的海葵是怎么维持生命的呢?” 明怀粼蹲下身道看着河面,念道:“河水,河水。对了,是水。水是把这些脱落下来的小海葵和它们的母体连接起来的唯一介质了。” 曲风叶道:“对,因为水是往下流的,所以海葵只会沿着下游生长。” 明烈文道:“嗯,那水中应当有能量的溶入。” 明怀粼道:“可,我们要怎么印证呢?” 明烈文道:“粼儿,你可还记得灵力流光符。” 明怀粼道:“流光符,我记得父亲教过我们,可是我给忘了。” 曲风叶道:“流光符?是什么?” 明烈文道:“是以一种可以使不同类型灵力的能量发出不同色彩光线的灵符,它可以让能量以颜色具体显现。” 曲风叶道:“这倒是有趣。你们明家怎么这么多新奇的符咒啊。” 明怀粼道:“这两三百年前,我们明家出了一位对专研符咒特别有兴趣的同宗啊,这些都是他留下来的。我很是佩服他呢,所以我也喜欢研发新的符咒,那个抓山鸡的符咒就是我自己发明的。” 曲风叶道:“那你以后有机会得教教我啊。” 明怀粼道:“没有问题。你这么聪明肯定一学就会。” 曲风叶道:“那文兄,你现在就施展一下吧,我想开开眼界。” 明烈文道:“需得等到晚上,天黑。” 曲风叶道:“为什么啊?” 明怀粼道:“因为晚上光才能看得清楚嘛,现在白天阳光太强,那灵力的流光是看不清的。” 明烈文道:“对,而且以两天观察推断,这些海葵夜晚才是它们的活跃时间,白天根本处于休眠状,能量的流动并不大。” 明怀粼道:“哥,现在离天黑还有两个时辰,我们就在这等着吗?” 明烈文道:“你们在这地面等着,我得去那棵大树上一探。” 曲明二人同时严肃回道:“不行。” 明怀粼道:“我们一起来,做什么都要一起。况且我们也应该多了解情况,以应对晚上之战。” 曲风叶也道:“对,我也一定要去。” 明烈文沉静地看着二人良久,才道:“好吧。不过你们知道这海葵主要是以毒素攻人或自卫,为保安全所以我们要用竹影金锁球自封才能进入那棵树的树下。” 曲风叶道:“那我怎么办啊?” 明烈文道:“我会将你们两封在金球内。” 明怀粼道:“我可以自己封球的。” 明怀粼说完不等其余二人反应就开始施咒,明烈文安静的等着他弟弟的施咒结果。可过了好一会,明怀粼也只能在掌中汇聚一个小的竹影金锁球,根本不能将自己封于其中。 曲风叶笑道:“粼兄啊,真不是我想打击你的,你还是让你哥来吧。就算让你成功的自封成功了,以你的修为,那海葵的毒刺也能轻易的刺穿你的金球,根本不能取到保护你的作用嘛。” 明怀粼泄气道:“好吧。” 明烈文微笑的摇了摇头,双手对着曲明二人向上慢慢的上抬,曲明二人立即双脚离地,从二人的双脚下生出了金光向二人的头顶汇去,很快金色的光波便把二人的身体全部笼罩,此时明烈文的双手突然收成拳,二人的金球上便立刻出现了一片片的竹叶流动于光波中。二人第一次体验到身处竹影金锁球内的感觉,露出了少不更事的快乐,明烈文也想在他们还未意识到他们身上的负重前尽力多的守护他们的这份快乐。 明烈文替二人固化好金锁球,便双臂背于身后向大树飞去,同时竹影金锁球瞬间便在他的身体外形成。曲明二人双眼一惊,曲风叶道:“你哥真行。” 明怀粼机械地重复:“真行。” 于是二人便立即也追了上去。 三颗金锁球来到参天大树的面前时,便如蚂蚁仰望巨人般渺小。 明怀粼道:“你们看,这树杆一的树皮不像普通的树那般粗糙,它是光滑的啊。好奇怪。” 曲风叶道:“是啊。我去上面看看。” 明怀粼道:“我也去。哥,哥。” 明烈文看着这大树的树杆出神,被明怀粼叫才回过神道:“哦,好。” 明怀粼觉得奇怪,问道:“哥,你怎么了?” 明烈文道:“没事。要小心。” 三人接着又到了大树的顶处,他们走近才发现,这红色的根本不是树叶,是如一条条的海带般的触手拥簇在一起,远处看像是大树的技叶一般。 曲风叶诧然道:“这,这,这是什么东西啊?” 明怀粼木讷道:“这,这不是一棵树!” 明烈文道:“你们先离远一点。” 等曲明二人飞远后,明烈文的沉霜便出现在了他的右手里,他用沉霜向树杆处轻轻的戳了一下,竹影金锁球随着沉霜运动的方向而变形,识沉霜和明烈文为一休,金锁球一下变成了不规则的形状。 而大树被明烈文这么一戳,便摇晃了一下,就像是人被挠了一下痒般地闪躲一样。 三人顿时瞠目结舌,一股凉意爬上后背。明烈文与曲明二人汇合,招手示意二人跟他来。三人飞到了更高的空中。明怀粼问出了二人的疑问:“哥,那棵,它不是树,对吧?” 明烈文表情凝重道:“对,它不是,它就是所有海葵的母体。” 曲风叶虽然已猜到七八分,但是从明烈文口中得到确定后还是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道:“这,不会吧,怎么那么大啊。这么大的走兽,这片所管的世家怎么不管呢?” 明烈文并未作答,而是飞至更高的空中,四周查看。曲风叶也跟了上去,明怀粼也想跟上,可他实在不能征服再高的高度了,只能在原处等。 第五十八章 默列复结界 曲风叶问道:“文兄,你在找什么?” 明烈文道:“石头。这半月河肚岸边应该会有石头。你也找找。” 曲风叶道:“好。” 曲风叶飞回了明怀粼身边,明怀粼问道:“怎么了,你们在找什么?” 曲风叶道:“你哥叫我们找找这岸边是不是在大石头。分头找找。” 明怀粼点头。果然二人分别在月半河肚与主河两连的两端找到了两块白色的大石,被杂草所掩盖。明烈文也在月半河肚沿岸曲线的正中间节点找到了第三块白色大石。 曲明二人回到明烈文身边,曲风叶道:“这三块白色的石头有什么问题吗?文兄。” 明烈文道:“有人曾用时凤令在此设过封印。” 明怀粼道:“什么是时凤令?” 明烈文望着这满河的海葵道:“时凤令,据古籍载录,取上古百鸟之王与天地同寿的凤凰身上的神羽所制,能封印万灵所化妖邪。” 明怀粼道:“意思是,这就是这海葵在这里长如此大,这么长的时间却一直没被人们所发现的原因?” 明烈文道:“嗯,如果我没猜错,这海葵多年来都是被封印在半月河肚内,没有外流过,这下游的百姓才能得来这多年的平安。” 曲风叶道:“可又是谁将这封印解开的呢?” 明烈文道:“这时凤令的封印除了时凤令自然解除,想以外力破坏需要极高的修为和极强的灵力方能办到。” 曲风叶道:“这里没有任何被损坏的痕迹,那么这封印只能是时凤令解的了。” 明怀粼道:“那就是有人蓄意所为。真是可恶。” 明烈文心道:“这里的海葵和尧光山的井鳗都是被人圈养在封印地,这人意欲何为呢?” 明怀粼道:“我们还是先解决掉眼前的这个麻烦吧。” 曲风叶道:“可这东西这么大,我们要怎么办啊?” 明烈文道:“得先找到火灵石在它身体的具体位置,切断它的能量源。” 明怀粼道:“那只有等晚上了,我的摄灵会和火灵石产生回应而发光。” 明烈文道:“嗯,让我再想想具体的办法。” 明烈文指尖轻轻的摸着那块白色的石头。 ~~~ 转眼夕阳的余晖便洒在了大地之上,将万物染成了红色。 明烈文道:“风叶,你能让我看看默列吗?” 曲风叶道:“当然。” 曲风叶右手握拳运力,当他的拳头展开时,默列便从他的掌心处扩大上升至空中。 明怀粼道:“叶兄,这次的默列怎么比上次我看的要小很多啊?” 曲风叶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前不久才发现的,这默列可以随意变化大小。我这不是为了方便你们看吗?” 明烈文观察着这闪着红光的默列良久不语,静静的思考着。 曲风叶小声问道:“粼兄,你哥怎么了?” 明怀粼手指立于唇上:“嘘,我哥应该是想到办法了。” 曲风叶立刻点头如捣蒜,安静的等待明烈文开口。 可明烈文却没有开口,而是直接右手以指力运力在左手的掌心横切出了一道血口。 明怀粼立即紧张地叫道:“哥,你干什么?” 明烈文右手抬掌阻止明怀粼,示意他不要担心。明烈文随后用右手在左手上画符,随后左手压在了白色石头上印出了一个血掌印,石头立即变得金光琉璃。 明烈文对曲风叶道:“现在你试着把默列的一处排列线与这石头相连,这你应该做得到。” 曲风叶赶紧点头道:“是。” 曲风叶将默列移到了白石之上,曲风叶伸出手指点了一下默列无数排列线的其中一条,然后轻轻的往下一引,一道光线便从排列线汇流而下注进了白石当中,使白石和默列相连。 明烈文道:“看来可行。” 明怀粼道:“哥,你想怎么做?” 明烈文道:“这世间的灵力其实都是能量的转化,我刚才用能量引导符将这白石上以前的封印给重新开启,这样默列上的能量便可以注入这白石当中,我想重启这三块白石上的封印,先将这母体海葵封印在默列当中,瓮中捉鳖。” 曲风叶感叹道:“文兄,你怎么比我还了解这默列啊?” 明烈文笑道:“我是从古籍上看来的。不过你也应该多了解一下它,毕竟它已认你为主。” 曲风叶对明烈文如同自己兄长般尊敬,点头道:“好,以后我会勤勉的。” 明烈文道:“走吧,去两另两块白石处,我们得在天黑前修复这个封印。” 就在这明烈文和曲风叶用这种方法将默列代替了时凤令在母体海葵还没苏醒前重启了封印结界。这样一来,半月河肚内的海葵不再能外流,也阻止了它们能量疏通。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只有悬浮于空中的太经八封圆盘罩在半月河肚之上散发着红色的柔光照亮一切。 明怀粼仰望道:“哇,叶兄,没想到你这默列这么雄伟啊,像一个天罩一样把整个半月河肚和大树都给笼罩于里面了!” 曲风叶道:“我也没想到,多亏文兄指导。” 明烈文正色道:“安静。” 曲明二人便立刻听话收声。 三人见大树形状的母体海葵在慢慢的蠕动它的身体,就像一条正在冬眠中的巨蟒因饥饿而感到不适翻转了一下身体一样。 这时明烈文又将自己和曲明二人封在了竹影金锁球内以确保安全。 明烈文小声道:“你们待在这别乱动,这母体海葵还没有完全醒过来。我得出去一下。” 说完明烈文就飞出了结界来到了主河的下游处,这时河中的海葵已经开始活泛了起来,触手向空中挥舞着。 明烈文在河流的中央凌空而立,右手拇指和食指捏着一张红色的符纸放于面前,然后轻念道:“灵力流转,融合于世,流光明目,以绿为辨。”而后明烈文松开了手指,红色的符纸便如有意识一般飞到了河流的上空化为了无数绿色的光点钻进了河水中。 不一会,那些海葵下面的河水中便出现了无数绿色的游丝朝半月河肚游去,可河肚此时被结界封印住,这些绿色的游丝被挡住了去路,便迂回地在结界处徘徊。 第五十九章 海葵真实形状 烈文将此情境看在眼中,心中的疑问已解除七八分。随后他便回到了曲明二人的身边。 曲风叶道:“文兄,主河那边那些绿色的光是什么?” 明烈文道:“我用了流光符,那些绿光便是主河海葵传回的能量。” 明怀粼道:“原来那些小海葵还会传能量回来啊。母子体交换能量吗?” 明烈文道:“应该是。我再在结界内施一张流光符,一看便知。” 于是明烈文再次拿出流光符,道:“灵力流转,融合于世,流光明目,以黄为辨。” 不一会果然不出三人所料,无数的黄色游丝从母体海葵的树身上源源不断地游向水中,再向主河道的方向流去,可现在也在半月河肚出口处被结界给拦下形成圆环形状徘徊。结界内外黄绿色的能量都在循环着努力撞击着结界,想要交汇互通,与颜色娇艳的海葵交相呼应,颜色流转,堪称奇观。 这时三颗金色的光球飞到了上空中,可说是给这奇观锦上添花。 曲风叶道:“你们看,主河道里有更多的绿色游丝向这边涌来了。” 明怀粼道:“是啊,这边也有更多的黄色游丝急着冲出去。” 明烈文道:“这是共生,母体通过水流传送给可以让漂流在外的子体海葵在淡水中生存的能量,而子体海葵则在外界收集可滋养母体海葵的能量传送回母体,才使它长这般庞大。” 曲风叶道:“可那些子体海葵收集的具体是什么能量啊?” 明烈文摇头道:“这无法判断,这世间的能量种类繁多,比如光、风、生灵的情绪等等。至于这些海葵取的是哪一类能量,我们无法查实。” 明怀粼道:“可是,这母体的能量是通过水往下流而传达的,可那子体海葵收集的能量又是通过什么传送呢?水不可能逆流而上啊。” 明烈文道:“你们再仔细看看那绿色的游丝。” 曲明二人飞至主河道上空,静静的看了好一会后,二人才明白其中奥秘相视点头。 曲风叶道:“原来如此,这些绿色的游丝不是通过水上流的,而是通过连成一片的海葵的身体穿过的。” 明怀粼道:“这些海葵是用身体铺成了一条能量的直通大道啊,难怪这海葵繁衍得如此快,这种共生能量必须建立在庞大的数量基础之上才能实现。” 明烈文道:“要形成这么一套完整的生态平衡,首先母体海葵必须得有可以滋养那无数子体海葵的能量才行。我们看到了黄色的能量是从母体海葵树身上流出的。所以那里便是能量的起源。我们必须切断它的起源。” 明烈文看向明怀粼,明怀粼会心点头,手掌一摊,摄灵便出现在掌心之上,泛着柔和的蓝光。 明怀粼道:“果然,这里有火灵石。” 三人直径向母体海葵的树身飞去。三颗金球很快便融合在了那明亮的黄色光芒之中。 明怀粼道:“没错,火灵石就在这母体树身当中。” 曲风叶道:“可我们要怎么将火灵石取出呢?你们看,这母体海葵动得更厉害了。” 明烈文道:“结界阻断了它们的能量传送,这母体海葵很快便会苏醒过来。我们先回岸边。” 当三颗金球回到岸边后,果然那像参天大树一样的母体海葵便蠕动起来。它体内的能量还在不断的输出所以整个身体就像一条黄色蟒蛇般扭动着。白天看着像红色枫叶的树顶现在变得像是蟒蛇的三颗红色蛇头,三根蛇颈像刚结束冬眠的蛇出洞般朝不同的方向往空中伸去,至到红色的头顶碰到了罩在空中的默列,便立即如同触电般缩了回去,但蛇身又贴着水面向其它方向游去,结果还是被拦截。 明怀粼道:“哥,现在怎么办?” 明烈文道:“再观察一会,它应该不会只有这种形状。” 明烈文话音刚落,母体海葵就因四处碰壁而意识到无路可去,展现出了它本来形状。只见三根蛇劲向空中伸直突然如烟花般直射空中,瞬间在空中炸开般,三根蛇颈在空中突然散开形成无数彩色斑斓的触手飞舞在空中,顿时整个结界里充满了流光熠熠的鲜艳彩带。 曲风叶瞪圆了双眼道:“这,这太夸张了吧。原来那棵树是这么多的触手缠在一起形成的啊。” 明怀粼看着面前这些密集的触手道:“是啊,这么多的触手在我们面前飞,还好有竹影金球给我们固封了一个干净空间,这一出金球,我们就得被这无处不在的触手给缠住。” 明烈文道:“这海葵是类似植物的水生动物,所以它是没有眼耳口鼻的,只有触感,只要我们不对它发出攻击它是不会主动攻击的,所以我们得先找到火灵石的具体位置,一击取出。” 曲明二人同时道:“好,那我们分头找。” 就这样三颗金色的光球穿梭在那如彩虹般的各种颜色当中。三人的视线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一柱香后,除了看到那无尽的颜色三人毫无所获。明烈文再次将三人召集商议。 明怀粼道:“在空中,摄灵没有任何反应。火灵石应该不在这些触手当中。” 明烈文道:“如果空中没有,那么只能在水下了。” 曲风叶道:“可水下我们去不了啊,一下水,我们就会像那只鸟一样被那些子体海葵啃食干净的。除非把它引出水面。” 明烈文道:“嗯,但在此之前,我必探得火灵石的位置才能定下一步的行动。” 明怀粼道:“这次我们不分开走了。我们跟着摄灵走。” 明烈文道:“嗯,我们朝它的触手的根部走,火灵石应该在那。” 因为四周空间都被触手所挡,三人只能凭着记忆向着之前主树杆的方向飞去。 明怀粼道:“我记得,白天大树形状的海葵的主杆身离水面大概有一丈高。我们先到哪个位置去看看吧。” 曲风叶道:“对,那里可能就是所有触手的根部。” 明怀粼手中的摄灵蓝光在逐渐明亮。这说明他们的方向是对的。 三人很快便来到了半月河肚的正中心,他们也发现所有的触手都是由这中心伸出来的,三人判断位置没有错。 第六十章 正面迎战 明怀粼道:“没错,就是这里,我感到摄灵的反应最为强烈。” 曲风叶道:“果然根部退到了水中。要怎么把它弄出水面呢?” 明烈文看着水下仍然有黄色的游丝在流动着,如此巨大的东西用蛮力定然是不行的,他还得顾及明怀粼和曲风叶的安全,保护他们的竹影金球也是由他的灵力维持着,如果他要下水便不能顾及到他们。 正在明烈文沉思之时,曲风叶道:“对了,我可以用默列的排烈线化为能量网,将这些触手给收拢在一起然后将它拉出水面。” 明烈文道:“不行,现在默列正筑成了这结界,以你现在的灵力还不足以对默列进行分裂操作。现在的默列的能量一旦一分为二,那非但不能困住母体海葵的触手,而且还会给它冲出结界的机会。一旦没有这结界阻隔,它会迅速汇聚能量,我们再要除去它就更难了。” 曲风叶道:“那如何是好,如果能暂时操控它,让它自己出来就好了。” 明怀粼被一语惊醒,道:“对,我可以暂时操控它啊。摄灵可以做到。上次曲前辈教我的。” 曲风叶道:“是啊,你的摄灵可载万物灵识的。” 就在两人为想到办法而兴奋之时,明烈文却露出难色。 沉默良久后,明怀粼见明烈文的担忧,道:“哥,放心吧,我有勤于修行,我可以暂时让海葵回到白天的形状,这样你就可以取出火灵石了。我会退到结界外吹奏素埙,这样就不会有问题了。” 明烈文不得不承诺明怀粼所说的办法就现在的情形而言是一个万全之计,可他心里还是涌动着那么一丝的不安,他向来果决,他压下了心中的担忧,道:“好。你们俩都要注意安全。” 明怀粼道:“哥,你才是直接面对母体海葵的人,你是最危险的。” 明烈文道:“放心吧,你应该了解我。风叶,在粼儿奏埙摄识之时,你要尽全力巩固住结界,我还是有些担心,粼儿是否能够完全控制这海葵的意识。” 曲风叶坚定道:“放心吧。” 于是三人各就各位,明怀粼为不让哥哥分心依言退到了结界外面,站在他能接受高度的空中,开始吹奏摄灵陨埙。 悠扬深邃的韵律在这广袤无人的草坪上传开,使埙声能达到的地方都覆盖上了一层缱绻舒畅的柔纱,天上的飞鸟,地上的动物,水中的游鱼还有那水面上的朵朵海葵都无露出不舒展惬意之姿。 慢慢的明烈文和曲风叶注意到结界空间内的彩色触手在渐渐的向半月河肚中央收拢,他们知道是明怀粼的埙声正在安抚着这海葵,让它回到宁静的状态不再警惕。 明怀粼慢慢的通过陨埙的吹奏将自己的想法通过韵律传递给摄灵要操控的对象——母体海葵,可是越是到后面,明怀粼就越是吃力,这也是他定力和修为不足造成的。可是他必须努力做到,不然还身在结界里的哥哥和叶兄就会有危险,所以他只有坚持这一条路可走。可是这种勉强,摄灵也会对明怀粼的灵魂进行侵蚀,毕竟他还没有完全通过摄灵认主的全部考验。 通过明怀粼的努力,母体海葵的触手又再次慢慢像拧麻绳般将所有的触手拧在一起,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三人白天所见到的它沉睡的大体轮廓。 明烈文和曲风叶一个站有水面上,一个站在河肚中央的白石处紧张地等待着母体海葵完全回到它白天的形状。 这时明烈文已经看到黄色游丝的发出位置已经露出了水面,那就是火灵石产生的可以滋养子体海葵能量的发源位置,火灵石就在那个位置,可是这个位置还不够高,几乎就贴在水面之上。随着触手的收拢,火灵石所在的位置也在渐渐升高,可就在这时,母体海葵的触手突然停止了动作。而这时明怀粼已经汗如雨下,他已经不能挺直的站立露出了痛苦的姿态。 明烈文知道明怀粼已经到了极限,就算是现在取火灵石有生命危险,他也不能顾及。于是他果断拔出沉霜,在母体海葵还未反应之际,一剑向火灵石的位置劈了过去,火灵石露了出来,可这时母体海葵也脱离了明怀粼摄灵的控制,还未合拢的触手向明烈文攻了过去,明烈文一个翻身闪开,放出了灵带,灵带立即飞至火灵石的位置包裹住了火灵石,明烈文立即运力想要将火灵石拉出来,可这是母体海葵的能量来源它必定全力护之。 此时曲风叶不得不佩服明烈文的果敢和缜密,他飞身上去助明烈文一臂之力,可就在曲风叶还未飞到明烈文的身边,他身体外的竹影金锁球的金光就在慢慢淡化。原来这时明烈文想到这海葵的触手已经收拢一大半,它的触手已经不能达到曲风叶身处的位置,于是他收回了所以的灵力汇于右臂,如战神般作最后一博,汇力拉出了火灵石,他的灵带如箭般将火灵石瞬间带回到了明烈文的手中。 可就在火灵石松动的那一刻,海葵的触手对已经没有竹影金锁球保护的曲风叶发动了攻击,曲风叶被这突然的袭击惊吓,本能的收回了原本在默列太经八封盘上的灵力躲避触手的攻击。 没有曲风叶的灵力对默列的控制,由默列支撑的结界瞬间便就消失不见了。母体海葵因为一直受摄灵的摄识控制,在这结界消失的一瞬间,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明烈文拉出了火灵石的瞬间,母体海葵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准确无误地向明怀粼发出最后一根毒刺直接射中明怀粼的左肩进入了他的身体。要摄控母体海葵的灵识本就不是一件易事,更何况明怀粼修为不足就更是事倍功半,所以明怀粼已是疲惫不堪意识迷糊的状态,透明毒刺就在他昏厥的时候射入他体内。 明怀粼和母体海葵几乎同时倒下,埙声骤然消失,明烈文和曲风叶同时看向明怀粼,明怀粼的身体已经从空中直坠而落。 第六十一章 三件神器的远古故事 曲风叶立即起身飞向明怀粼,而明烈文就在母体海葵庞大沉重的身体砸下水面而溅起的水墙之中放出了灵带,明烈文的灵带与明怀粼的灵带完全不同,一个行动快如箭,一个则是蜿蜒柔和,明烈文的灵带快速地超过曲风叶的准确地接住了明怀粼的身体,轻轻地落在了草地上后,灵带便从明怀粼身体下面抽出回到了明烈文的手臂处。而后明烈文从水墙之上飞出和曲风叶同时落到明怀粼身边。 就在水墙如瀑布完全倾下,半月河肚恢复平静后,明怀粼睁开了眼眸。 曲风叶高兴道:“粼兄,你怎么样啊?怎么突然昏倒了?” 明怀粼坐起身来,虚弱道:“可能是灵力消耗过度吧。” 这时三人看到水面的子体海葵没有火灵石的滋养,颜色都迅速的暗淡了下去不再鲜艳失去了生命活力。母体海葵巨大的身体也随着子体海葵能量的供给的递减而不断缩小,最终回到了正常大小。 这时明烈文突然飞到空中将这母体海葵封印在竹影金锁球当中,收到了乾坤袖里。 等一切归于平静后,明怀粼站了起来,笑道:“我们成功了。” 曲风叶道:“是啊,多亏我们三人的无间合作,我们是越来越有默契了。” 明怀粼道:“是啊,多亏了你的默列,我才能安心吹奏陨埙。” 明烈文道:“粼儿,方才海葵倒下的时候我看到从它的身体内发出了一根白色的闪光向你射去。你可有感到不适?” 明怀粼摸了摸胸口,心道:“刚才朦胧中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刺了一下,可现在又没有什么感觉了。算了还是不要跟哥讲了,以免他俩担心。” 于是明怀粼摇头道:“没有啊,我很好。” 曲风叶道:“那大家都没受伤,我们就回树屋村找复兄和柔儿吧。” 明烈文点头。 就在三人准备起程时,明怀粼感到一阵眩晕袭来,但当他站定身子后,这阵列眩晕又立即消失了。明怀粼向来大咧,所以他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只当是疲惫所致。 三人御剑沿河回程,顺便查看这河面上的海葵是否都已经消失。结果不出三人所料,河面已经恢复如初。 很快三人便回到了树屋村。明安复和明柔也不负所望,在他们的治疗下,中毒的村民已经渐渐康复。 明怀粼还是对鹅卵石上的石画十分在意,于是他趁大家都不在的时候,找来了族长。 明怀粼道:“族长,请问这一颗鹅卵石上的画,是什么时候画上去的?” 族长道:“这连我都不知道,这是我们的祖先所留下的,是一辈一辈传承下来的。” 明怀粼道:“那这上面记载的是什么呢?” 族长坐回了案桌前,开始讲那远古的故事:“这一块鹅卵石应该是我族立族以来最古老的一块了。具体多少年前,我也不知道,说实话,我都不清楚我们是什么时候立族的。那些故事啊都是族里的老人一辈一辈的传下来的,没有正式的记载。以前我小时候最喜欢听我爷爷讲你问的那一块鹅卵石上的故事。传说,几百年也有可能更早以前,我们族人不是住在这一座山上,而是生活在一座更高的大山上。有一天我们族里的人看到一个可以像鸟儿一样在空中飞行的人,他站在高空中,吹奏着一件乐器,就是那颗鹅卵石上画的乐器,声音十分动听,连山间最凶猛的猛兽都温顺安静地听着。后来天空中出现了一个能盖天的圆盘罩住了大地,圆盘之上有一个火红色的珠子,在不停的旋转。后来大地和山脉就开始晃动,开裂,地面根本站不住人,我们的族人好多都滚进了地面裂开的深渊里,有一部分幸运的族人拼命抓住了我们所住的大树才没有被掩埋,可是后来山川中的河水开始汹涌地上涨,淹没了大半个山脉啊,大水冲走了一切,洗净了大地。我们族人所居住的大树也被连根拔起被大水给冲走了,只有十几个族人因为身体强健拼了命的抓住这棵救命树才得以存活,后来大树把这些族人冲到了这座山上,我们便在这座山上重新建村,得以延续,保住了我们这一族的血脉。因为我们是狩猎一族,并不像其他种族有文字可记载,但是我们的祖先还是想要把这场灾难记录下来,与是就在河中拾来大块的鹅卵石,用图画的方式把这件事给记了下来。后来这种记录方式便被延续了下来。不过,我们也无法知道这是真是假,我们都当故事讲给小孩听。” 明怀粼震惊,心道:“原来以前有人曾经同时拥有三件神器或者三件神器的三个主人一起用三件神器制造了那一次空难,并且差点把整个大地都给毁了,当时不知道有多少人命丧于那场灾难。这三件神器有如此大的能量,如若被心怀邪念之人获得,那这片大地不是又得面临一场毁灭吗!不过这会跟我的寄世有关吗?这强大的神器,如果有一日被世人所知,我和叶兄又能守得住吗?” 族长的叫声打断了明怀粼的思考。“粼公子,粼公子” 明怀粼回神道:“哦,族长,你的故事很好听,我从小就喜欢听这些奇闻异事,谢谢族长。” 族长笑道:“呵呵,我也喜欢讲故事给孩子听。以后啊,你要是还想听故事还可以来找我,我们这每一块鹅卵石都是一个故事。我都给背下来了。” 族长的话,让明怀粼想起了前世他的爷爷也喜欢这么讲故事给他听,不免感触的笑道:“好。以后我还来找您讲故事。” 就在明怀粼起身时,突然一阵眩晕,他便又一次失去了知觉,倒身在地。族长立刻站起身跑到明怀粼身边。 族长叫道:“来人啊,来人啊。” 两个族中小伙跑进屋道:“族长,怎么了?” 族长道:“快、快去叫文公子过来。” 一个小伙道:“是,族长。” 族长道:“快来把粼公子抬到那边的踏上。” 另一个小伙立即和族长把明怀粼平放于踏上。这时明烈文一行人也来到了屋内,明烈文向来沉静的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紧张。 曲风叶道:“这是怎么回事?” 明安复握紧拳头不言,明柔则脆于踏前,手扶上明怀粼的额头又立刻退了回来看着明烈文,道:“好凉。” 明烈文立即拉起明怀粼的手搭脉,果然是中毒,而且体内还有一股寒气流窜。 明烈文道:“是中毒。” 明柔问:“海葵的毒吗?” 明烈文点头。 明安复道:“可,怎么会,你们除了母体海葵,现在河水里已经没有海葵了。” 明烈文道:“就是母体海葵的毒。” 一直安静的曲风叶被一语惊醒,诧然道:“难道是母体海葵倒下,结界消失的那一瞬间,海葵发出的毒刺!” 明安复道:“我和柔儿留有很多海葵粉,我现在就去给怀粼煎药。” 明烈文拉住了明安复阻止他,道:“不必了,那些海葵粉解不了这毒。” 曲风叶自责道:“都怪我。” 明柔哭道:“对,都怪你,你为什么不守好你的任务职责啊?如果不是你的疏忽,结界就不会消失,那怀粼就不会在那一刻中毒。” 明安复道:“柔儿,你冷静些。风叶他是想帮忙。” 明柔知道曲风叶是好心,可是看到明怀粼躺在床上也不免心中生出怨怼,于是小声道:“就算是想帮忙,也得量力而行啊。” 明安复喝道:“明柔……” 曲风叶道:“安复,柔儿说得没有错。是我没有守好我的任务。也没有考虑到自己的修为是否可以在保护结界的同时分出其它灵力帮助文兄。我一定会尽全力救回粼兄的。” 明烈文在三人交谈的过程中无声的已经将明怀粼的毒素寒气封在了明怀粼的眉心当中。现在明怀粼的眉心有一个深墨色的砂痣。 明烈文这才转身对明柔道:“柔儿,我知道你担心粼儿,可是现在责怪没有任何用处。” 明柔一向懂事明理,这样动气有背于明家的家诲,与是她羞愧道:“我知道错了。” 明烈文点头,转身面对曲风叶道:“风叶,我知你好意,可在你还没有与你所想的行为有对等的能力前,你不应该贸然行动,你能做到各司其职就已经很不错了。如果你想,你以后更应该勤于修行,方可护得你想护的人和物。” 明烈文醍醐灌顶的言语启发着懵懂的曲风叶,曲风叶抿嘴重重的点了点头,有些责任感不是天生的,但当事情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言语才会取到它应该有的作用。 曲风叶道:“文兄,我知道了。那现在粼兄他?” 明烈文坦方道:“粼儿这次是很危险,我救不了他,我封住了他的毒液暂时不扩散。我父亲或许有办法。” 明柔道:“那我们赶紧去毗陵吧。叔父在毗陵。” 第六十二章 疯老头缠上清风 自从欧阳隋体内灵力又一次爆走导致他体内的封印差点被破,疯老头顶力相助才助他恢复封印后,让欧阳隋原本就对他怀有亲切的孺慕之情更具尊崇感。 疯老头看到前面的城门,大叫道:“哈哈,终于到了,这一路走过来,到处都是岩石。可真是无聊啊。” 欧阳隋道:“嗯,这毗陵的风景是不比其它各洲那般秀丽,不过也有奇石傲天的壮阔。” 疯老头道:“我不管奇石傲不傲天,我只知道这里水很少,我经常没水喝。” 欧阳隋耐心道:“进城就有水喝了。” 疯老头看着各式各样穿着的人络绎不绝地进入城中,奇怪道:“这毗陵怎么这么多人啊?还挺热闹的。” 欧阳隋知道疯老头又忘事了,这一路他已经对疯老头那极为短暂的记忆司空见惯,但他却不厌其烦地跟疯老头解释道:“你又忘了,毗陵再过十几日就要开五洲大会了。这些人都是来参加大会的。” 疯老头道:“哦,那他们也想要我的鼎吧。我要和这么多人打架,不得累死我啊!” 欧阳隋笑着小声道:“其它事你记不住,对你的鼎倒是记得很死嘛。” 疯老头见欧阳隋没有理他,便堵在欧阳隋面前道:“小孩,你说和我们两人之力能打得过这么多人吗?” 欧阳隋无奈道:“他们是来参加五洲大会的,不是来跟你抢你的鼎的。不用打架。” 疯老头这才放心:“那就好。不过要打架,我也不带怕的。我以一敌百都不成问题” 欧阳隋摇头道:“我们先进去。” 正当两人要入城之时,有一青衣人影极快地一闪而过从疯老头的身边超了过去,疯老头双眼圆瞪,大笑道:“嘿嘿,好久没看到有这般快度的小辈了,今天我要和他比上一比。”说完疯老头也疾风般向那青衣人影追了上去。 欧阳隋叫道:“老头。”也是一个箭身追了上前,形成了三人以速度为准则的追逐比赛。 清风本想直接进入毗陵曲家家翁曲默给翁主按排的住处水石别居的,可刚一进城就被一个疯子和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人给跟上了。他尽全力想要甩掉他们,奈何对方修为高深,远胜自己,特别是那个衣着破旧的老头修为更是深不可测。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这两个人给缠上了,他对这两人毫无印象更是毫无办法。无奈之下清风只好再一次使用翁主教他的归气吐纳法来隐藏自己,他躲进了一个别院了里的石林中,这石林中的每一块石头都比清风要高出一半,而且都是中空的,从石头的半腰到石头的顶部都是敞口,半腰以下都沉淀满了积水。清风想这应该是这一带缺水的环境迫使人们以这种方法来储蓄天降的雨水所设的。真是巧思。 清风整个身体钻进了储水石的肚身里,双脚岔开抵在了水面之上,归气吐纳隐藏自己的气息,希望能躲过那两人的纠缠。这时清风听疯老头的声音。 疯老头大声道:“居然会归气吐纳法,这小子不错嘛。” 欧阳隋问道:“你认识他?” 疯老头正四处探头寻找他要找的小子,同时答道:“不认识。” 欧阳隋不可思议道:“那你为何追他?” 疯老头道:“我喜欢那小子。” 欧阳隋不能理解,道:“你连他的脸都没看到,你怎么知道你喜欢他啊?你喜欢他什么?” 疯老头终于停下来道:“喜欢就是喜欢,哪有那么多原因啊!快,一起找。他在跟我们玩躲猫猫呢。” 在这一个小别院中,不仅是欧阳隋感到无语,就连被疯老头莫名其妙喜欢的清风也头冒冷汗,被这么一个修为高深,又没有正常人思维的人缠上,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清风想了想这老头要是玩心大起,他越是这么躲着,老头越是兴起,于是他一个飞身从储水石里飞了出来落在了欧阳隋和疯老头面头。 疯老头看到清风立即跑过去在清风的身上上下乐手的捏着,然后道:“果然相同,果然相同。” 欧阳隋对疯老头的行为向来都摸不着头绪,可他又感觉到疯老头做什么事仿佛都有着一种难以琢磨的规律,而这种规律恐怕连疯老头自己都不清楚,他就是身先力行的做出来了,所以他很认真的问道:“老头,什么相同?” 疯老头道:“感觉相同。” 清风对疯老头冒犯的行为感到奇怪可他却并不排斥,便问:“你在找什么?” 疯老头道:“没找什么啊。对了,你的归气吐纳法是在哪学的啊?” 清风道:“赎晚辈不能相告。前辈如若没有什么事,晚辈就告辞了。” 疯老头一把拉住了刚转身的清风道:“不行,你不能走。” 清风无奈,抬头看向欧阳隋,而欧阳隋正是一幅看好戏的模样,他想起他也是这么被疯老头给缠上的,至今都还未脱身,现在轮到这小子,看来是有接班人出现了。 清风对欧阳隋道:“道兄,请管一下你家老人,我还有急事。” 欧阳隋笑道:“我可管不了他,他也不是我家的,我也跟你一样。” 清风道:“可我看你对他尊敬有加。” 欧阳隋反道:“你不也对他甚为尊敬吗?要不这样,你我选两个不同的方向相反而行,看老头选跟着谁走,如何?” 清风无言已对,今天真是出门没看日子,遇到了这么一老一少。可现在也没有其它办法只能应声道:“好吧。” 老头哭声道:“你们敢!你们两要是敢走我就把头埋进这水里溺死自己。” 两个少年根本不信贪玩的疯老头会将自己溺死,于是照走不误。 两位少年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疯老头发出咕噜的溺水声。 欧阳隋心道:“这老头不会真的把自己溺死吧,他救过我,不能丢下他不管。” 清风心道:“和他一起的道友应该会回头的,他们是一起,可是感觉那道友也不是善男信女心软之人,这老头可别真的憋死了。” 第六十三章 相聚 于是两人同时回头闪到老头身后,将老头从水里给拉了起来,可老头已经晕了过去。欧阳隋检查了疯老头道:“没有吞水进去。老头,你别装了。你再装我们可真走了。” 清风在一旁看着,无奈地摇头,道:“我看你还是把老头给背回去吧。” 欧阳隋心道:“这老头这么缠着这小子,我要是带他离开了,他醒了闹起来,可不得烦死人啊。干脆我也和老头一起缠着这小子算了。” 欧阳隋立刻笑道:“我们才到这毗陵,还没住处呢?你看老头穿得这么破就知道他没银钱,而我身上的盘缠也用光了,要不你带他回去。” 清风知道这人是故意耍赖,可不知为何,他对这两人就是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清风道:“好吧,你们暂时跟我回我家翁主暂住处水石别居。你自己背着老头。” 欧阳隋将老头背到了自己后背,低声道:“好了,老头,人家已经答应收留我们了。别装了。” 疯老头果然睁开了一只眼,头搭在欧阳隋的肩上小声道:“嘿嘿,我们配合得挺好的。等到了他家,我再醒过来。给我稳着点。” 欧阳隋道:“你还真是厚脸皮。” 欧阳隋不再理会疯老头,让他装去。他跟上清风,道:“我叫欧阳隋。” 清风回道:“清风。” 欧阳隋问:“你家翁主是谁啊?” 清风回道:“汝南明家明远道。” 欧阳隋惊道:“明远道。” 清风转头疑问:“你认识?” 欧阳隋掂抖了一下背后的疯老头,笑道:“呵呵,大世家的家翁,我怎么会认识呢,只是听说过而已。” 话音刚完,欧阳隋便暗自笑道:“这世界还真小。老头看中的人居然又和明怀粼那小公子有关。我个月月圆我体内的能量看来又可以有所缓解调化了。” 清风突然问道:“欧阳,你御剑应该没有问题,我们御剑走。” 欧阳隋却道:“我背着老头不方便,要不我站你身后吧。” 清风拔出鸣情扔于空中,鸣情迅速变大,三人安稳地乘着鸣情飞驰而去。没过一会三人便来到了水石别居。 何谓水石别居呢?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能养出曲风叶这样贪玩心性的儿子,父亲也是一个好天下奇物的玩烈性子。这水石别居就是曲默少年时游历找来的五块奇石所围建的别院。住房建在五块奇石的正中央,其中四块分别立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第五块则立在了正门旁边就像一个守望者一样守着住房的大门处,这五块石头可以从地底下引出水源,长年累月,这住房四周都被五块奇石所引的地下水给包围起来了,故得名水石别居。在曲风叶十二岁那年,曲默就把这水石别居给曲风叶居住,这次曲默知道曲风叶和明家明怀粼是知己好友,就把明怀粼的父亲给安排在了水石别居暂住。 清风三人落在了水石别居门前,就有明家修士立即认出了清风,争先跑到清风面前。 修士高兴道:“清风少年,这两年都不曾见你。翁主和我们可想你了。” 清风笑道:“我也想大家,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修士伽看到清风身后的欧阳隋和疯老头道:“咦,这两位是?” 清风道:“这是我的两位朋友。麻烦你帮他们找这里的主人安排两处客房。” 修士伽高兴的笑道:“好好,二位请随我来。” 欧阳隋谢道:“谢谢了。”而后欧阳隋便背着疯老头跟着修士伽走了。 而后清风对修士亿道:“亿,翁主在哪?” 修士亿道:“烈文公子和怀粼公子才回来,怀粼公子受伤了。……” 还未等修士亿将话讲完,听到明怀粼受伤,清风便立即跑进了别院中,道:“带我去。” 修士亿立即道:“好好好。” 当清风跑进客房里,床前的人都转过身来看着清风。 明烈文看到清风,立即想起了尧光山上发现了他的发簪,可他知道现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只是无言地看着清风,眼中映出了清风这两年来的变化。 明远道走上前来轻轻拍了拍清风的右肩,轻道:“回来就好。” 清风声音哽喉,久久不能发声,最后颤音道:“粼,粼儿他?” 明远道:“他中毒了。” 清风走过床边看着明怀粼,这一幕极为熟悉,十几年前,明怀粼被多眼灵鸟所伤也是这么躺在床上,由他照顾。 曲风叶道:“这位道兄,你别太难过,翁主刚才说有办法的。” 明烈文道:“风叶,这位是我的弟弟,清风。清风,这位是毗陵曲家小公子,曲风叶。” 曲风叶拱手道:“见过清风兄。” 清风拱手道:“见过风叶兄。” 清风转身面向明烈文道:“烈文,两年不见,我本以为我们可以好好的聚一聚,粼儿他是怎么受伤的。” 明安复道:“是他们收服走兽时,被毒刺刺中中毒的。” 清风道:“你们在哪收服走兽?” 明安复道:“西洲界内。” 明远道走到床边道:“安复、柔儿,你们两和曲小公子去向曲翁主禀明事由,请他主持派遣人去通知西洲的世家解救沿河的百姓。安复你把你收集的海葵粉交给曲翁主。” 明安复明柔道:“是,叔父。” 曲风叶道:“那明翁主,风叶告辞了。文兄,粼兄就麻烦你照顾了。” 明烈文点头。 等三人走出水石别居后,明远道便对主居设下结界。 明远道拉起明怀粼右手看着手臂上那朵蓝色火焰图印,问道:“烈文,粼儿手上的这朵火焰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明烈文道:“就是在清衫镇遇到曲夏卿以后。” 明远道:“我应该想到的,在曲夏卿的帮助下粼儿已经通过了摄灵的第一次认主考验了。” 清风疑惑道:“那是好事啊!” 明远道:“以现在粼儿的修为没有默列对摄灵的制衡,这番考验粼儿应该吃了不少苦头,他居然撑过来了!” 明烈文道:“曲风叶就是默列的宿主。” 明远道:“什么!这两个小子居然还成了知己,不知以后是福是祸啊。世人能容他们吗?” 第六十四章 一灵两身 清风道:“那粼儿现在的毒能解吗?” 明远道:“无解,太迟了。这母体海葵的毒非同一般。” 明烈文急道:“父亲……” 明远道:“别急,有别的办法。你把母体海葵给带回来了的吧?” 明烈文道:“嗯,我封在了竹影金锁球里了。” 明远道:“我要借用摄灵的溶合力,将这海葵溶于粼儿的体内,以解粼儿体内的寒气。再用烈文你的办法将毒素汇聚到海葵体内,再将其封印到粼儿的体内。” 明烈文道:“可是父亲,这只是暂时的。” 明远道:“我知道,先把情况稳定下来,再想他法。” 清风道:“可翁主,现下摄灵已经认主,我还能再吹奏它吗?” 明远道一个拂手,摄灵便从明怀粼的体内浮现,飞到了清风面前。 明远道:“你试试。运用你学会的情渊宗卷的修为灵力。” 清风诧异地看着明远道,明远道鼓励地对清风点头。 清风凝神,唇点摄灵,果然能吹奏,这让清风既惊喜又意外。 明远道轻道:“继续。” 房间立即被浸入在摄灵的音波中,仿佛一切物体都在这音波中没有了明确的界线,可以在这氤氲的环境中相容。 明远道手臂向上一扬,明怀粼便坐起了身,上衣被强大的灵力剥下,露出光洁的后背。明远道另一支手将空中金锁球的海葵推至明怀粼后背处,而后右手一震,强大的灵力便从明远道身体内散发出来,清风被这股强大的能量弹开后退着,幸好明烈文及时出掌抵在了清风的后背,清风才得以站定。明远道的灵力将竹影金锁球化成了点点的金光漂散在了空气当中,这时海葵立即附上了明怀粼的后背,触手立即裹成了尖针刺进了明怀粼的皮肤,并且不断地往皮肉内部钻去。 而明怀粼虽然处于昏迷状态但是所有的感观都是存在的,这种刺痛感立刻让明怀粼双掌紧握发出痛苦的嘶叫声,可他的身体被明远道给定住不能动弹,所以相继头冒冷汗,痛苦之极。明烈文和清风眼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弟弟受此痛苦都露出了心痛之色。而这时明远道再一次加大灵力,海葵更多的触手钻进了明怀粼的身体,明怀粼痛苦的叫声绵延不断地从他嘴里迸发而出。明远道看到明怀粼如此痛苦又一次加在了灵力,在摄灵音波的溶合下海葵在这瞬间一下钻进了明怀粼的身体。海葵立即像入水的鱼一般在明怀粼的皮肤里四处游走,吸尽了明怀粼周身的寒气,最终回到了明怀粼的左肩上不动。顿时明怀粼如释重负般轻松。 明远道这时一个收掌便把海葵给封在了明怀粼左肩的皮肤里,海葵立即不能活动如画在皮肤上的色彩鲜艳的花朵一般。 明远道知道清风吹奏摄灵需要耗费很大的灵力,在一切完全以后,明远道便立即让清风停止了吹奏,四周又重回安静。 明远道替明怀粼穿好衣衫,扶他躺下。 清风问道:“翁主,粼儿他怎么样了?” 明远道:“不必担心,我已经封住了他身内的毒素,两年内不会发作。” 明烈文道:“父亲,那两年后,有何办法解除?” 明远道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水面,问道:“烈文,你可还记得,在你很小的时候粼儿曾有一个孪生妹妹吗?” 明烈文努力的回忆,然后道:“我记不太清楚了,可依稀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常见母亲照顾一个一直躺在床上的小孩。后来就没再见过那小孩了。” 明远道:“那就是粼儿的孪生妹妹,也是你的妹妹。她是一个只有身体没有灵魂的孩子。所以她一直处于混沌痴傻的状态,后来我和你母亲把她给藏起来了,所以你慢慢的忘了,而粼儿和清风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存在。” 清风问道:“为何要将她藏起来?” 明远道:“你们应该知道,摄灵是我汝南明家世代相传守护的上古神器,可这却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你们也知道,粼儿是从小就被摄灵选中,可你们不知道的是,粼儿和他妹妹是从你母亲怀胎之时就被摄灵给选中了的。据我明家古籍记录,凡被摄灵所选中的男孩都会有一个孪生女孩一起出生,因为在男孩十八周岁之时,摄灵的主人必须以女子身体为寄生。所以被选中者十八岁一定会经历摄灵的第二次认主考验。” 明烈文诧异,轻声道:“从男人变为女人?这,粼儿怎么接受得了!” 明远道:“摄灵认主之所以有这样的常人所不能接受的诡异定律,就是因为摄灵不仅能控天下有灵之物,同时它也噬主,它所选的必定是灵魂高洁之人为主,这是它最喜欢的灵魂,而这种性别上的转变就会变成精神上的折磨也可以磨灭被选择者的心志,如果被选择者不能适应过来,那么慢慢地,这个高洁的灵魂就会被摄灵反噬。所以上古之后,没有听说过摄灵真正认谁为主,也一直被我明家所守护下来。” 清风道:“那,翁主是想两年后,粼儿十八岁第二次考验移魂之时,给粼儿换个身体。” 明远道:“对,现在只有这个办法可以救粼儿。这些年来,粼儿不勤于修行,我也不多加苛责,但我对你们两个却是严于修行,就是因此,粼儿十八岁之后又会再一次修为归零,他只有摄灵,所以许多时候需要你们两个哥哥多加保护。他也是可怜的孩子。” 明烈文和清风立即道:“父亲,翁主,我们明白您的用心。” 明远道声音中略带惆怅道:“这摄灵认主启世,不知对我汝南明家是福是祸啊。” 明烈文道:“父亲,我一定会护好粼儿,守好明家的。” 清风也道:“翁主,明家于我有再造之恩,我也誓死守护。” 明远道:“我知道你们都是意志坚定的孩子,你们从小就受常人不能忍受之苦。但是清风,你身上还有情渊一族的重担,你得明白。” 第六十五章 井鳗与清风 清风沉默良久之后,毅然道:“我知道。翁主。我这次暗中追查情渊一族的事,无意间发现了一鬼面人到处释放走兽,而这些走兽应该是长年被时凤令所封印的。这一次五洲各处走兽四启就是此人所为。” 明烈文道:“时凤令?” 清风点头道:“嗯。” 明烈文道:“父亲,这次我们在收服海葵的地方也发现了时凤令封印的陈列石。” 明远道:“是谁有能力取得时凤令此等神器呢?他又为何要圈养走兽,而天下大乱对他又有何益处呢?” 清风道:“翁主我跟踪鬼面人,发现他可以自由进出晓星阁。” 明远道:“又是晓星阁!” 明烈文道:“我发现,晓星阁的山阴君仕对火灵石很感兴趣,十分可疑。” 明远道思考良久后:“在没有具体实证前不要声张,晓星阁与各世家都有牵连,盘根错节,需得谨慎处理。” 明烈文和清风道:“是,父亲,翁主。” 明烈文从怀里掏出了一根木雕发簪递给清风,道:“风,我需要你的一个解释。” 清风接过发簪,轻道:“是,我去过尧光山,是我破坏了尧光山上封印走兽的结界酿成大祸。也是我留言给村民向晓星阁求救的。” 明烈文沉静的双眼注视着清风,沉声道:“为何要去尧光山?” 清风沉默着。 明远道从不插手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便道:“你们两好好照顾粼儿,我还有事要处理。” 明烈文和清风听言同时拱手道:“是,父亲、翁主。” 明烈文向来有主事风范,他从不会强人所难,所以看到清风的为难,他就没再问,他与清风的莫逆之情是明烈文完全相信清风的基石。于是他转身去看顾床上的明怀粼。这时清风微颤的声音从明烈文身后传来:“我是追查情渊一族的线索到尧光山的,情渊是我的种族。” 明烈文刚弯下腰的身子为之一震,他知道,清风的族人一直是清风内心的伤痛。于是明烈文直起身来转身看着清风,轻道:“父亲告诉你关于你族人的事了!” 清风点头道:“嗯,就在你们上晓星阁之前。”清风停顿了下来,同时转身就在刚才他的翁主所站立的窗边站着,同样的望着窗外。明烈文安静的听着清风的讲述,从小一起长大他又怎会不知清风的伤和他的渴求,他也知道现在静静的聆听才是最好的选择,除此之外别无益处。他明白现在安慰之词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这时躺在床上的明怀粼手指微动,虚弱的睁开了眼,看着前面正在谈话的两位哥哥。 清风悠悠道:“两年前,你们上晓星阁之前,翁主告诉我,我是情渊一族的遗孤,我的族人都被灭了,是翁主把我从情渊冢中救了回来。这两年我一人回到情渊冢修炼翁主交给我的宗卷心法,后来我在情渊冢找到了当年灭我族人的线索,我跟着线索找到了尧光山。因为事关灭族,我失了理智,破坏了结界放出了走兽。这木簪就是当时我被走兽攻击遗失在尧光山山洞里的。没想到被你们拾得。呵呵,真是失而复得啊。” 明烈文紧握窗沿,问道:“那你以后有何打算?” 清风道:“我会继续追查鬼面人,尧光山上的走兽是灭我族的帮凶,但我知道,那走兽是受人所控,现在只有鬼面人与这兽走有关。” 明怀粼有些费力的坐起身来,虚弱道:“清风哥,你说的走兽,现在就在我这里。” 站在窗边的二人听到明怀粼的声音立即转过身,清风急道:“粼儿,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明怀粼道:“呵呵,就是有些饿,没什么了。” 清风道:“那我去给你弄吃的。” 清风刚要起身就被明怀粼拉住了手腕,另一支手轻摊,毛球和井鳗就出现在了盖在明怀粼身上的被子上。 毛球和井鳗把屋内的人看了一圈,毛球道:“嘿嘿,又有新朋友了吗?明怀粼不给我介绍介绍吗?” 毛球一下跳到清风面前,清风眼疾手快的接住了毛球。 毛球道:“哟,反应挺快,比明怀粼强。” 明怀粼要是再不开口,他不知道这毛球还会讲出什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赶紧道:“清风哥,这是我在晓星阁不小心唤出的灵系石所化的。它叫毛球。” 清风笑道:“呵呵,很合你的风范。” 毛球听到明怀粼虚弱的声音,立即跳回了床上,道:“哟,明怀粼,我才睡这么一觉,你怎么就变成这么一幅鬼样子了?” 明怀粼回嘴到:“你要管。” 毛球道:“要不是看在你是我主人的份上,我才懒得管呢。” 不等明怀粼开口,毛球便闭上了双眼。明怀粼以为毛球不想再理自己了,刚抬头想跟清风讲话却突然看到毛球的小身体散出了暖暖的白光,这白光将明怀粼包裹在内,让明怀粼顿感舒适,这种舒适感让明怀粼也不自觉的闭上了双眼。 明烈文和清风面面相觑,不知是怎么回事,唯一可确定的是,这白光是对明怀粼有好处的。 良久后,毛球和明怀粼身上的白光都渐渐消失了,毛球睁开双眼,摊坐在被子上,疲惫道:“好你个明怀粼,你到底又惹了哪位大神啊,将你伤成这样才虚弱之此,这次为你恢复内伤可是累死我了。” 明怀粼立即感到身体不在那么虚弱,身体恢复了精神只是肚子饿而已。明怀粼立即捧起毛球笑道:“啊,毛球原来你还有疗伤的作用啊。太厉害了。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毛球白眼道:“哼,要不然,你认为为什么那么多人想要灵系石啊。我告诉你,我只能疗伤,以后可当心点,别什么事都不要命的冲上前去。我可不是万能的。行了,我得睡一会了。太累了。” 毛球说完便不再理人直接钻进了明怀粼怀里了。 而这时明怀粼才想起正事来,手捧着井鳗道:“清风哥,这条井鳗便是我们在尧光山上收服的那条走兽,现在它已经没有了火灵石。我把它交给你处理吧。当年它对情渊一族做的事,是它必须要面对的。” 井鳗看见清风便立即爬到了明怀粼的胸口钻进了他的怀里,像是在躲着什么一样。明怀粼从怀里将井鳗给抓了出来,低头道:“你应该面对。” 第六十五章 廊环石宣 井鳗仿佛听懂了明怀粼的话,盘在明怀粼的手掌中不再逃避。 清风沉默地看着明怀粼手中这条曾经参毁灭他一族的战役的走兽,如若说完全没有恨意,那是虚假之言,可他曾亲眼见到这井鳗是被人封印在尧光山上,他的理智告诉他,这井鳗只是受人控制,可他的愤恨正对他诉说着它也是灭他一族的凶手,是破坏他温暖家庭的刽子手,就在恨意略占上风之时,清风运力驱掌快要落在井鳗身上之时,明烈文的手如一根浮木般把清风溺水的理智给载了回来,轻轻的拍在清风颤抖的肩上。清风回头复杂地看着明烈文,明烈文道:“别让自己陷入仇恨的深渊之中。它只是个工具,你要理智地找真正的仇人。” 清风立即豁然一笑,清风道:“烈文,你总是能在叉路口给我正确的提示。” 清风收敛了杀气,井鳗立即感知到了,从明怀粼掌中飞到了清风面前旋转。清风知道这井鳗是在向他忏悔,可清风一时还不能接受这份悔意,他需要时间,所以他没像明怀粼一样伸出手掌让井鳗落身,而井鳗则游到了清风的肩膀之上趴着,温顺之极。 明怀粼与井鳗相处快满一年,他知道井鳗的这动作代表着什么,道:“井鳗,你是要跟着清风哥吗?” 明怀粼看到井鳗那没有了双耳的头点动着。明怀粼道:“我会想你的。你要好好帮我照看清风哥。清风哥,你就让井鳗跟着你吧。给它一个机会,好吗?” 清风心道:“粼儿,我明白你的心意,你是想让井鳗来化解我多年的心结。” 于是清风点头同意。 明怀粼看清风答应了,便又厚着脸皮撒娇道:“清风哥,我肚子好饿,我要吃你烧的菜,两年没吃到你的菜了。快馋死我了。” 明烈文也笑道:“我也是。” 清风笑道:“烈文能从你口里听到这种话可不容易啊。你们俩等一会吧。” 没多久清风就端着香气弥漫的饭菜回到了房中。明怀粼像只嗷嗷待哺的小狗般赖在床上等着饭吃,开心地看着清风。 而屋外欧阳隋因听到刚才清风所奏的的摄灵灵曲也被引了过来,疯老头也跟在一起。疯老头看到清风便上前去问道:“小子,你怎么在这啊?哟,好香的饭菜啊,正好我肚子也饿了。” 三人一起走进屋内,明烈文一直对欧阳隋的师傅有所疑虑,自然也对欧阳隋有所防范。而床上的明怀粼在看到移山君时,便立刻下床跑到欧阳隋面前,高兴道:“移山君,你怎么来了,你不说你不来毗陵吗?” 欧阳隋的下巴向疯老头轻扬了一下,无奈笑道:“被这老头给拉来的。” 明怀粼立即朝欧明隋所示的方向看去,看到一个衣衫破旧的老头正围着他的饭菜流口水呢,明怀粼立即护食道:“喂,喂,老伯,这是清风给我做的饭菜,你别把口水流到菜里了。” 疯老头立即道“哎,小朋友不要这么小器嘛。太小器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明怀粼立即辩解道:“老伯,你看清楚,我是男儿身,什么嫁不嫁的。” 疯老头围着明怀粼转了一圈,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了一番,道:“我看得很清楚,明明就是女娃娃。” 明怀粼立即愣住了,心道:“莫非,这老伯可以看到我的灵魂。不会吧。” 就是明怀粼愣神的时候,疯老头已经坐上了饭桌。 欧阳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粼小公子不要在意,老头他这里有点问题,不是很清醒。” 明怀粼这才松了一口气。欧阳隋说完便直径走到饭桌前毫不客气地也坐了下来。 明烈文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清风道:“烈文,是我带他们进来的。” 欧阳隋抬眼对明烈文道:“看吧,我们是客人。”欧阳隋和明烈文之间的对峙,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形成,两年从来没有改变,可是在危机时刻二人又可互相合作,比如尧光山之上,这种奇怪的关系,旁人都能明了。 清风看此情况便道:“好,看来你们都认识,那大家就一起吃个饭吧。我也有准备你们俩的份,我现在去取过来。” 明怀粼立即道:“对啊,清风哥,我来帮你。” 明怀粼和清风走后,房内只有疯老头的声音环绕屋内,直到清风他们回来,几人算是开心的用完了一餐。 ~~~ 曲风叶、明安复和明柔三人从明怀粼的房间出来后,便直接来到廊环石宣正殿找曲默汇报西洲界内海葵之事。 明安复感叹道:“毗陵不愧为有石洲之称,城内房屋都用石头筑成,真是雄伟。” 曲风叶道:“是啊,这地下,山上全是岩石,土壤可说是非常珍贵的。前面就是我父亲的廊环石宣了。” 三人走上石阶来到了正殿。殿内曲家翁主曲默和西门周家翁主周树意和西门世家的旁枝周树芷等着三位。 曲默朗笑道:“哈哈,我们的小英雄们回来了。” 三人见到曲默拱手道:“父亲、曲翁主、周翁主、周公。” 曲默道:“哎呀,免礼免礼。果然是少年英雄啊。你们除兽救人,风叶已经书信给我说了。” 周树意和周树芷也分分点头,周树芷道:“曲家和明家两家真是人才辈出啊。” 明安复道:“曲翁主和周公过誉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曲默道:“唉,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们这样为苍生着想的。你们把海葵粉交给周翁主吧,现在就等你的海葵粉为沿河的百姓解毒了。” 明安复拂袖,一大盒海葵粉便出现在了石地上。 明安复道:“这里是全部的海葵粉。” 周树意道:“来人,把这些海葵粉派发下去。” 周树芷道:“我们西洲这一个多月突然受瘟疫所困,原来是上游出现了海葵这般走兽,现在好了你们收服了这走兽,百姓又可以过上安宁的日子了。” 明柔道:“走兽不是我们除的,我们只是救了村民而已。” 周树芷双眼轻转问道:“那是哪位少年收服的此走兽呢?” 明安复道:“是曲公子、烈文和怀粼三人收的。” 周树芷立即转眼看向曲风叶叹道:“曲小公子真是少年有成啊。” 第六十七章 默列真身 曲风叶耳朵听着这周树芷是在夸奖自己,可他就是感到这夸奖之词内含有一种不怀好意让他芒刺在背。 周树意道:“嗯,这次多谢曲家和明家了,后面的事就交给我们吧。我们先行告辞。” 曲默道:“哪里,这次五洲难关还得一起渡过才行。五洲大会我们再会。” 周树意和周树芷拱手道:“再会。” 三位少年也拱手相送。 曲默立即正色道:“你们听着,现在正是多事之秋,你们这次除兽有功,可更应该懂得收敛锋芒,知道吗?” 三人点头道:“是。” 明安复道:“那曲翁主,我兄妹二人也告辞了。” 曲默道:“去吧。你们回水石别居,会有人为你们安排的。” 明柔道:“多谢曲翁主。” 曲风叶心系明怀粼,便道:“那父亲,我也先回水石别居。” 曲默道:“你先留下。我有事跟你说。” 明安复和明柔走出大殿后,曲默道:“叶儿,跟我来。” 曲风叶不安道:“父亲,粼兄他现在身中巨毒,危在旦夕,我得去看着。” 曲默道:“你有办法或者能力救他?” 曲风叶毫无底气轻道:“没有。” 曲默肃然道:“你既没有办法也没有能力,去了又有何用?你去只想求得自己心安罢了。” 曲风叶反驳道:“我可以照顾他。” 曲默道:“你认为你的好友现在缺少照顾吗?” 曲风叶心知,他的粼兄已经有许多人看顾了。他用沉默掩饰着自己的心虚。而他的父亲正在严厉的用语言剥去他一直不想去面对的无助。 曲默看着沉默的儿子,继续道:“我已经知道,明烈文为你们的安全早已给你们布置分配好的局面,因为你的一时莽撞而失败,导致明怀粼中毒。你和明怀粼身负两大神器,你们都还不明白这件事的利害关系。你觉得明怀粼是需要你优柔而又多余的照顾呢?还是需要你明白大局后与他并肩作战的能力呢?” 曲风叶又想起了明烈文对他说的话,要有能力才能护得想护的人和物。 一直被爱护的少年知道他应该成长的道理,可他现在心系明怀粼也是真实感受,喃喃道:“父亲,我知道是我能力不足,我以后会成长的,可我现在真的担心他。” 曲默柔下声来道:“我知道你的心性,如果你是寡义之人,也不会被这默列选中。现在你只能收起你的侠道柔情,我有更重要的事跟你交待。” 曲风叶明白父亲苦恼,思考良久后,道:“那父亲有何事要讲于孩儿呢?” 曲默道:“跟我来。” 曲风叶跟在曲默身后问题:“父亲,我们去哪?” 曲默道:“从小你不是就对我们家的后山很好奇吗?” 曲风叶道:“是啊,我们家围着这山的山底建了十二幢房子把这座山给圈围了起来,而这些房子除了你和哥居住以外都是空着的,真是奇怪。” 曲默道:“我今天就带你上后山。” 曲风叶惊喜道:“真的。” 曲默沉声道:“别那么高兴,上去有你的苦头吃。” 曲风叶不解道:“为何?” 这时曲默和曲风叶已经穿过楼的中堂,走在了一条直直的方廊庭道上,这条廊庭道直通山底处又接着一条蜿蜒的石梯向山顶伸去。 曲风叶道:“原来这廊环石宣的后院是这样的啊!这后院也一直是我们曲氏的禁地,只有父亲能进出,我从小就对这里充满了好,每次偷溜进来都失败,还要挨顿打。” 曲默故作生气:“哼,打你都是轻的了。你从小体弱又调皮,我真没想明白默列怎么会认你为主。” 曲风叶不甘道:“喂,父亲,我再怎么说也是你的亲儿子啊,你怎么能这么不看好自己的儿子呢?” 曲默走到了廊庭道的尽头转过身道:“我怎么不看好你了,关键是过了今天你能不能看到明天的晨光。” 曲风叶有些被吓到了诧然道:“父亲,我会出什么事吗?” 曲默道:“上去吧,我慢慢跟你讲。” 父亲的话让曲风叶感觉踏上这石梯仿佛踏上了刑场般沉重。 曲默边走边讲道:“我毗陵曲氏千年世家,一直都长驻毗陵,而你从小也在毗陵长大,应该知道,毗陵到处都是坚硬的岩石。” 曲风叶道:“这我知道。” 曲默道:“而这片大地的岩石跟我们现在所在的这座禁地后山是一整块岩石。” 曲风叶惊讶,不可置信道:“这,这怎么可能?父亲是说,我们曲家和这城中的百姓都是建在一块石头上。” 曲默道:“嗯,是的。如果你在至高的空中,你会看到我们的整个毗陵其实是一个圆形,这就是太经八封圆盘,与你能唤出的太经八封圆盘是一样的。” 曲风叶道:“那是不是两块太经八封圆盘?” 曲默道:“不,它们是一块,你所能唤出的是太经八封圆盘的默列天络,这座城才是真正的默列,默列天络会附随着在默列所认的主人身上,意思就是这三者将成为一体。” 曲风叶惊叹道:“哇,这么雄壮啊。” 曲默看着还不懂世事的曲风叶,心中感叹,他从小就着重陪养他的大儿子曲劲霜,承担曲家世代重任,也为保这从小体弱的小儿子曲风叶一世静好,可人算不如天算,这默列居然选择了曲风叶为主。 曲默继续道:“这千年来,默列从未认过主人,你既被选,那么你身上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要承担,今天便是你的第一道考验。” 曲风叶道:“什么考验?” 曲默沉色道:“上去就知道了。” 这石梯贴着山体圆环而建成螺旋状弯曲而上,越往上走,山体直径越小,石梯弯度就越急胜是陡峭。 曲风叶笑道:“明怀粼怕高,要是让他来走这石梯,估计腿得吓软了。打死他他都不会来的。” 曲默低语道:“那不一定。” 曲风叶疑惑父亲的肯定,道:“为何?” 曲默道:“我从你们的书信中已经知道,明怀粼是摄灵的主人,是吧?” 第六十八章 曲家父子 曲风叶道:“是啊,摄灵认主的时候是卿祖帮他的,当时我在场,粼兄吃了不少苦头。” 曲默道:“对,你们被选中,是幸也是不幸,你们必当经历几场非人的劫难方可成功,这神器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驾驭的。” 曲风叶想起明怀粼当时清衫镇经历考验的经历,有些后怕,颤声道:“那,那我会经历什么?” 曲默道:“怎么,怕了,就知道你小子没用。” 曲风叶吞了吞口水,表情略有不甘,不过身体却很诚实的停下了前进的脚步,道:“谁说我怕了。只不过……” 曲默推了一把曲风叶,粗声道:“现在退缩有什么用,这一关你尽早得过。” 曲风叶埋怨道:“父亲,我倒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啊,我这上去受苦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你怎么就一点也不担心呢?还有卿祖,干嘛把这默列天络嵌入我的体内嘛!” 曲默不是不担心自己的儿子,而是既然知道了他这小儿子不能逃离这一劫,嘴上的蚀骨软语又有何用,倒不如坚毅的面对。 曲默道:“不是卿祖把默列天络嵌入你的身体里的,是这默列天络一直都在你的体内,只是为父一直没能发现而已,而卿祖却能一眼看穿,所以当你们不知怎么处理火灵石时,卿祖只是把你身体从来没有被显世的默列天络给索引出来让火灵石复位。” 曲风叶道:“那为何,您看不出我体内的默列天络而卿祖却可以呢?” 曲默面露凝色道:“有些故事,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曲风叶白眼道:“还卖起关子了,这可不像您啊。” 曲默立即面色一改道:“那我应该是什么样,哦,要不要我干点像我的事,比如我现在告诉你,你等会儿会受什么苦。” 曲风叶道:“哪有你这样的父亲,让我吃苦东西不说还把这苦东西是怎么做的也给我讲清楚,你这不是成心折磨我吗?” 曲默背手仰头道:“哦,那你是不愿意听了,那就算了吧。” 曲风叶立即讨好道:“别别别,父亲,你都已经把我的好奇心给勾出来了,又不讲,岂不是很残忍?” 曲默故作生气道:“你小子,我讲啊,你说我折磨你,我不讲,你又说我残忍,你倒底要怎样?” 曲风叶立即道:“不不不,父亲你最慈爱了,你讲吧,我想听。” 曲默一挑浓眉道:“你不怕了?” 曲风叶拍了拍手掌潇洒道:“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坦然面对,先满足了我的好奇心再说。” 曲默豪气道:“哈哈,这才是我曲家的好儿郎。” 曲风叶道:“那我将会面临什么?” 曲默道:“雷。” 曲风叶没想到从父亲口中得到这样的答案,一颗心像荷叶上的露珠般,微风吹过便来回晃动,只要风一过大,荷叶倾斜过度便会跌落下沉。 曲默将小儿子眼中的惊慌看在眼中,可他还是继续道:“你应该知道在我们毗陵有的地方或者是有的百姓家院中有储水石吧?” 曲风叶木然点道:“知道。那不是因为我们毗陵少水,这些储水石是修来储蓄日用水的吗?” 曲默道:“不,那不是人为修建的,是自然形成的。” 曲风叶从小在毗陵长大,这城中的各个犄角旮旯他可说是窜遍了,再熟悉不过了。可他没想到他从小熟悉的这片土地竟有另一幅神秘的面孔。他惊讶道:“自然形成,那那这些石储又有何用处?” 曲默站在高高的石山上,眺望着山下的毗陵城,它是如此的宽阔浩大,任谁也不会想到这座以这石山为圆心而建的城池竟就是一块石头,而山下的百姓便如蝼蚁般在这块石头上围建家园,而他们也不会知道,那他们每日都会用到的生活用品竟然也是上古神器默列的部分。 曲默手掌在面前快速的划过,一个类似曲风叶能唤出的默列天络便出现在了在二人面前,黑色的线条勾勒出了一幅太经八封图。 曲风叶立即道:“父亲,原来你也能唤出默列天络啊,你也是被它选中的人吗?咦,那它干嘛又选我,莫不是它觉得你不称职,不要你了。” 曲默一听曲风叶的浑话便是一掌拍在了曲风叶的脑门上,道:“臭小子,没大没小的。” 曲风叶手揉着挨打的脑门,委声道:“痛,父亲。再打就傻了。那你这是什么啊?你这和我默列天络真的很像。” 曲默厉声道:“你给我再仔细看看。” 曲风叶望着空中的图看了良久,道:“细看好像是不一样。” 曲默道:“这默列天络已经被卿祖索引出这么久了,你居然连它的全貌都还记不得。” 面对父亲的责备,如果是以前曲风叶肯然会反驳两句,可经过明怀粼因他的疏忽而中毒后,在他心里有些东西如浓雾中的黑影,虽然还不是很清晰可是他也能看到大致的轮廓,所以父亲的这种责备,他无法反驳。 曲风叶道:“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好好的熟悉默列,勤于修行的。” 曲默对这一向顽劣的小儿子突然的乖顺感到奇怪,道:“哟,懂事了,看来这次你好友因你中毒的事倒是给了你一个警醒嘛。” 曲风叶将山下的一切尽收眼底,点头道:“是的,父亲。粼兄因我而中毒,我真是万分内疚,而文兄大义非担没责怪于我,还点醒了我。以前我只知玩乐,从不知责任二字的意义。现在各洲纷乱,我知道我也有我想守护的东西的。我的家园、我的亲人、我的知己好友都是我想守护的,所以不管前方有什么,我都会去面对。” 曲默欣慰道:“没想到我的叶儿真的长大了。看来你交到了不错的朋友。” 曲叶风道:“在没有和明家兄弟结交一起经历那么多的事,我不会懂得这些,要是以前的我知道默列会给我带来痛苦,我会为了免受苦处而退缩,但现在,我在明怀粼身上学会了悯善,在明烈文身上学会了担当。他们真的是不可多的良师益友。” 第六十九章 引雷灵石 曲默朗笑道:“哈哈哈,明远道啊,没想我们的兄弟情义会顺延至下一代啊。好。叶儿,为父非常开心你终于开蒙了。我太感谢明家那两个小辈了。好,言归正传,你所看到的是我多年以来丈量这毗陵城所绘的毗陵全貌图。” 曲风叶惊叹道:“什么,这是毗陵!” 曲默道:“嗯,我们曲家虽然有家族古籍实录,可都只是记录了默列天络的相关事由,一开始我以为我们古籍里所记载的默列天络就是默列,但是后来我发现城中的储水石都是不可移动的,它们都是和地面的岩石是相连的,由此我推测这些储水石并非我们的先人所建造的,而是天然形成的。我慢慢的开始研究我们的整个毗陵城,后来我又发现,这些储水石是我们世代守护的这座山的缩小形态。于是我便开始了绘制此图,去除房屋我所发现这座城与默列的太经八挂图是如此的相似。” 曲风叶道:“怎么会,我们是守护默列的家族,但我们却没有相关真正默列的记载。这说不通。” 曲默道:“你说得对,本来是有记载的。可上千年以来的太平和默列也一直沉睡没有认主,已经让曲家的历代家翁不再重视研究默列本身了,只是代代相守而已。我也是一直贪玩的心性,根本没有想过居安思危,所以也没有认真的去研读先代家翁所留下密室里的古籍,而这密室只有家翁才能进出,所以没有人知道这些记载。这一点我不如你哥啊,劲霜是把他能看到的家族古籍研读了个遍。” 曲风叶道:“那你们都长久的忽略默列了,您是怎么知道我要经历的考验是雷的呢?” 曲默道:“你以为接位家翁就怎么简单吗?我虽然像你一样的好玩可是这接位家翁的考验我却是关关必过的,否则怎么能接任呢。这曲家的接位考验就有关于默列一关。所以我是清楚默列认主是怎么回事的。我在晓星阁之时发现默列已认你为主,我便回来研读古籍,终于在家翁的秘密里找到了关于这座城的记载,证实了,我的推测,这毗陵城就是默列。” 斜阳西下,阳光在父子二人的谈话中悄然无声的西移着。微红色岩石的城池一眼难望尽头,在这片坚硬的石地之上矗立着一座座或高或低的与石地颜色相近的屋舍,父子二人看着那独属夕阳的温吞阳光浓浓的洒在这座本就微红的城池上,又更像是城池将那阳光吸引下拉,城池与斜阳柔和地交融缠绕。在这个视角看,这座曲风叶从小生长的城池确实让他感到陌生又迷惑。 父子二人观看着这一切,挺立的身姿就像他们身边的劲松树一般傲然屹立,斜阳拉长了父子二人的影子打在岩墙上遮住了那熙熙攘攘的野草。再艰苦的环境也阻止不了这些生命力顽强的生灵的生长,它们为这微红的岩石披上了绿色的而又斑驳的青衣,点缀着这座城的孤傲。 曲默道:“走吧,太阳都下行了。” 曲风叶道:“是,父亲。” 二人一步一步地往上走去。 曲风叶问道:“父亲,你说我的考验是雷,那么雷从哪来呢?” 曲默道:“储水石就是引雷电的引灵石,它们会同时引聚雷电,然后通过这座城的地下汇集到此山上,直击你的身体。” 曲风叶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听了父亲的话身体还是不寒而栗。 曲默继续道:“你应该大概知道毗陵城中有多少块这样的储水石吧?” 曲风叶被吓得脸色苍白,木讷道:“不少于千块。” 曲默继续前行着,道:“知道我今天为何要带你徒步爬上这座山吗?” 曲风叶结巴道:“不,不知。” 曲默道:“让你一步一梯地走上来不仅只是想跟你讲这默列的秘密,我还要让你一步一观地走到高处后看看这座你生长的城,这就是你的责任,守着它,甚至是五洲的安定都是你的责任,但是在五洲大地上生活的人们却不一定会感激你,他们会怕你,因为这三件法器拥有无限大的能量,而这能量可以保护他们也可以摧毁他们,人类的恐惧还有人类的贪婪会把这三件法器的主人视为异类,这就是卿祖不让你外言有关默列之事的原因。” 曲风叶喃喃道:“那这片大地还值我去牺牲和守护吗?” 曲默道:“我现在把这个问题抛给你,是希望在以后的路上,你能自己找出心中的答案,你是我曲默的儿子,我相信你找到的答案不会让我失望。” 曲风叶忽然有些疑惑不定,道:“那我……” 曲默道:“你现在一定在想,‘那我为什么要为了这些人而受这千雷击身之痛呢?’我告诉你,是为了自保,也是为了保护你那同为神器主人的好友,你们不仅是好友,也是天然的盟友。你们除去西州海葵之事很快便会被传开,而世人都知道现在各洲的走兽普通修道之人是不能斩除的,而你们却能斩除这些走兽。时间久了,你们的秘密便会被世人所知晓。先自保方能保人。” 曲风叶游魂一般地跟着父亲走着,他不再有言语可说可问。这原本明朗的少年因为父亲的话感到迷惑。他那原本坦荡美好的世界也因为这些经历和父亲今日的言语而变得动荡而又充满迷雾,他看不清路,也不能辨别方向。 走了良久,父子二人终于走到了这座赛石山的顶口处。这赛石山与山下的储水石一样的形状,只是体积大如高山。此时二人所站的顶口处可说是空其半壁,顶口的开口以椭圆形状朝东面天空而开,赛石山的上半体都是以竖立的椭圆体形状而中空的,中间最为宽大,上下逐渐缩小,此椭圆体空瓶岩壁也如蛋壳般光滑,不像一般山崖有错落有致,形状不一的崖石。 顶口处的外面部,石梯沿山体蜿蜒上升至顶口,而顶口处也是一个折点,山休的内部,石梯又沿崖壁表面圆环而建,硬是在这坚硬的石壁之上凿出一条石梯通到底部。 父子二人站在这空旷的顶口处显得那么的渺小如尘。 第七十章 默列的源央点 曲风叶道:“父亲。”无数声的“父亲”便一直循环的响起,许久后方才消失。 曲默道:“这就是赛石山的内部。” 曲风叶抬头环顾四周,都是毫无生气的岩石,可是他却发现那光滑的崖壁之上却有些植物藤叶因长年贴在石壁上所以枯萎而渗透进了岩石石壁形成斑驳的如壁画般的形状。 曲风叶道:“父亲,我们南洲毗陵虽说不像其它各洲一样绿植茂盛,可也有一些生命力顽强的植物可以生存,但是这赛石里面怎么就完全没有植物生长呢?这么大的洞口又是朝向东方天空,应该也不会缺阳光啊。” 曲默已经沿着石梯向赛石山内部的空瓶底部走去,边走边道:“那是因为,这默列是不完整的。它碎了,而碎片被分部在了各洲,这些碎片就是火灵石。” 曲风叶跟在父亲身后道:“那就是说只有让所有的火灵石都归位默列天络,这里就会恢复吗?” 曲默点道:“嗯,不错。我曾在古籍上看到过千年前的毗陵的图册,那也是植被茂绿,鸟语花香,美不胜收啊。” 曲风叶听着父亲的描述想象着自己家乡千年前的美景,突然他有了想要把现在的毗陵恢复原貌的想法,于是他问道:“父亲,是不是只要修复了默列就可以让我们的毗陵恢复那绿郁葱葱的富庶样貌呢?” 曲默道:“那是一个艰难的过程。千年来没有人能做到,因为默列没有认主,而寻找和归位火灵石这件事只有默列的主人能做到。” 曲风叶毅然道:“我可以。” 曲默笑道:“很好,你现在已经有了坚持的理由了。我相信以后你还会发现更多让你坚持的理由和信念。希望你现在的理由可以支撑你过了今日之关。” 说话间,父子二人已经来到了一块圆形平地处,这就是赛石山内部的空瓶底部。 新月东启,皎白的月亮从那椭圆形的洞口处倾下,射在那面高立微弯的崖壁之上,把这空瓶状的瓶洞划分为一明一暗的空间,再加父子谈话的声音引起的回音,一直回传,仿佛这瓶洞里有无数人的交谈般嘈杂,但视角上却又无比的空旷,诡异诧然。 曲风叶走到有月光照亮的一面崖壁底部仰头上望,这光洁弯曲的石壁就像狼嘴里的上颚骨一般压抑,再一转头,他从洞口处看到一块明朗的夜空,还有几朵暗云漂着,这巨大的瓶洞让曲风叶感到自己就像是一个被困的动物,只能看到洞口那一片天空而不得自由。他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对这里有这种受团不得自由的感觉,但这感觉却是了然于心的明显。 曲风叶轻道:“父亲,我在这里感觉不太好!压得我快喘不过气了。” 曲默道:“我知道,这是默列的能量源央点,这塞石山瓶洞还不完整,默列天络已碎,你得把所有的火灵石归位,这瓶洞不再残缺以后,你的不适自然会消失,在那之前,你只能忍耐了。” 曲风叶道:“那我就把这种压抑当成是一种提醒吧。” 曲默道:“我也希望,我也相信你一定可以把这能量源央点修复,而恢复默列和毗陵的生机。” 说完曲默右手拂袖一挥,地面便出现了条条发着红光的红线,错落交织,疏密不一,刹那间便把地面照得红光琉璃。 曲默道:“叶儿,唤出默列天络扣到红婴络网的中间空缺处。” 曲风叶听父亲的话,乖巧道:“好的,父亲。” 曲风叶飞升到空中,看到那条条红线穿成的红婴络网中间果然空着一圆盘,于是他划掌,默列天络便立在了曲风叶的面前。此时曲风叶看到从这瓶洞的圆弧弄壁崖里传出点点光源向他面前的默列天络汇去,一时默列天络便像可吸光的黑洞般深不可测。曲风叶自从默列认他为主后,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形状的默列天络,一时惊讶难言,只能呆滞在空中不知所措。 曲默心道:“这小子现在知道惊讶了,不经过今日的考验,你还从默列只是一般的小玩意儿灵器呢!” 曲默本来站在布满红婴络网的地面上,这时飞到了曲风叶身旁,重重的拍了一下曲风叶的肩道:“臭小子,发什么愣啊。让默列天络与红婴络网合并归一。” 曲风叶恍然道:“哦,对对。” 只见曲风叶立即凝视默列天络,右掌缓缓旋转,默列天络便随着曲风的手掌从竖立倾斜与地面平行。而这时那一直源源不断向默列天络飞进的点点光源变成了一个一个的圆形发光球体溶入默列天络。曲风叶向下一挥袖,默列天络便闪电般落至红婴络网中。 这时父子二人看到就在默列天络与红婴络网如操练场上列队走阵的士兵一样有着自己明确的规律和目的地穿梭归位。默列天络在不断灵动穿梭的红色光线中不断扩张着,而四面的壁墙上涌出的白色光球也变成了圆盘大小的发光八封圆盘密集的下落溶入到默列天络之中。 曲风叶哑然已久,仿佛一个失去声音的哑者终于找回了自己嗓子般结巴道:“父,父亲,这些从山壁里透出来的发光圆盘是什么?” 曲默道:“这些是默列的能量环,是它们引导你的默列天络与红婴络网相契合为一体。” 曲风叶问道:“这红婴络网又是什么?” 曲默道:“这红婴络网嘛,就是能将你的默列天络和默列合为一体的唯一恰口处。” 曲风叶道:“意思就是说,这瓶山底部就是默列的一个能量聚集点。” 曲默道:“嗯,可以这么说。默列天络就是默列的一把钥匙。” 说话间默列天络已经延伸覆盖了整个瓶山底部的地面与红婴络网完全溶合。突然四根红色的光线以迅雷之势从上方的瓶口处和下方的瓶底处射向曲风叶,在曲风叶还未作出反应的时候就已经缠住了曲风的四肢,曲风叶惊声大叫道:“父亲,父亲,这是怎么回事啊?” 还没等曲默回答曲风叶的问题,红光线已经将曲风叶推移到了默列天络的正中心点。曲风叶四肢用力的拉扯着,想要挣脱这四条红光线,可这红光线似乎有思想般,会随着曲风叶扯动的方向伸缩,所以就算曲风叶再怎么用力拉扯也无法挣脱同时也不会伤到曲风叶。 第七十一章 曲父的诱导 这时曲默飞到曲风叶面前注视着他的小儿子,沉声道:“这就是考验的开始。你逃避不了。雷电就是通过这四条线红婴线传至你的体内,而这四条红婴线也可以维持你神志清醒。你不会晕厥过去,每一道雷电都会在你清醒的状态下直击你的身你直到你通过考验。” 曲风叶听着父亲说出那酷刑般的考验过程,惊恐的摇着头,颤抖道:“父,父亲,不要,我会死的。” 看着从小被他疼爱保护着长大的小儿子,曲默在知道曲风叶被默列认主的时候就如剜心般疼痛,可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可以帮小儿子免除此难,他只能狠心地一步步逼着曲风叶认清现实让他心志强大起来。于是他继续无情道:“这个过程不会是雷霆万钧的一瞬间,城内有储水石所引来的雷电都会汇集在默列中,就像一个水池储满了水却只有四条往外排水的渠管一样,会慢慢的通过四条渠管排出,这些雷电就这样绵长地直击你的身体从而慢慢剥去你生存的意志力,直到默列中的雷电完全在你的身体释放完。那个时候,如果你还活着,你就通过这次考验,如果你死了,那就没有通过考验。” 曲风叶惊恐地看着那个宠爱他的父亲,这一刻他甚至认为这时的父亲如若魔鬼般毫无表情地讲着让他恐惧害怕的言语,在这高度的恐慌情绪中,他一时认为这一切都是父亲所布控的,于是他哀求着:“父亲,放了我,我不要,不要经历那样的极刑,父亲,您最痛叶儿了,求你了,把这四条红绳解开,放放我下去。” 正在曲风叶哀求之时,曲劲霜从塞石山瓶洞的顶口处飞到了曲风叶面前。 曲劲霜急道:“叶儿。” 曲风叶看到大哥绝望的脸又重燃希望叫道:“大哥,救救我。救救我啊。” 曲劲霜转头面对曲默道:“父亲,缓和些时日吧,叶儿,他,他还没有心理准备啊。再给叶儿些时间吧。” 曲默道:“不是我不给叶儿时间,是各世家不给我们时间。海葵一事已经让周树芷这老家伙起了疑心,他和明怀粼迟早会成为众矢之的,叶儿已经没有懦弱的时间了。” 曲劲霜面露难色,道:“父亲所言极是,可是父亲,你看,以现在叶儿的意志,他怕是不能撑过这雷电之关啊。” 曲默终于对曲风叶露出了那份曲风叶熟知的慈爱表情,道:“叶儿,你认为这整个毗陵城里谁的修为最高?” 曲风叶颤声道:“是,是父亲。” 曲默道:“你说得对,这毗陵城中你父亲我是当之无愧之最。你看清楚了。” 就在两个儿子都没有反应过来之时,曲默闪身到缠着曲风叶右手的红婴线处,双手紧紧的握住了红婴线。曲风叶立即从右手处感到红婴线在不断的汇集能量攻向曲默,曲默现在已经口吐鲜血,可曲默仍然不松手紧紧的握着红婴线。这时曲风叶感到红婴线正在汇集更大的能量,正在他喊道:“放手,父亲。”而这时能量已经又一次直击曲默的身体,曲默立即虚脱而落,曲劲霜立刻飞身扶住了父亲。 曲劲霜道:“父亲,你这是何苦啊。” 曲风叶担忧地道:“哥,父亲他,他怎么样了?” 曲劲霜道:“身受重伤。” 这时曲默虚弱的睁眼道:“感觉到了吗?在我紧握红婴线时,它所汇集的能量你是可以感知的。就是说你和他们是一体的,他是他们的主人。可在这之前,你得过了这认主之关啊。” 曲风叶喃喃道:“可是父亲我害怕啊。我怕我坚持不下来。” 曲默道:“我知道这很难为你。可是你不是说你想恢复毗陵原貌吗?你不是说你要守护朋友吗?明怀粼和你是好友知己,想想他是怎么做到的,你也可以。” 曲劲霜道:“叶儿,你从小不经事,这一次我也定会守护你助你渡过此关。对了,明怀粼下午来找过你。” 曲风叶道:“他没事了吗?” 曲劲霜点头道:“嗯,他现在很好。所以你要是不过此关,那么他以后便只能独自面对世人了。” 曲风叶犹豫道:“我……” 曲默知道要让曲风叶意志坚强起来还差最后一剂强力药,道:“叶儿,我现在被这红婴线所伤,只有你成为默列真正的主人才能为我疗伤,不然,我会随着你的失败而死。” 曲劲霜听父亲的话,立即转头充满疑惑地看着父亲,他纵览家族古籍,从未看到过这种因默列而伤必须要默列才能治的说法。 曲风叶立即着急道:“父亲,不要。我不要你有事。” 曲默回看了一眼曲劲霜示意他闭嘴,继续喘着气虚弱道:“所以啊,为了你父亲,你要意志坚定,挺过去。不然我就得给你陪葬了。你不能这么不孝啊。” 所谓血浓于水,在面对能救自己最亲的亲人时,人往往可以爆发出无限的能量。 曲风叶道:“父亲,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曲默得逞一笑,道:“那劲霜你扶我下山去修养,而后你再回来守着叶儿。” 曲劲霜道:“是,父亲。那叶儿一人在这不会有问题吧?” 曲风叶道:“哥,你快扶父回去。我能行。” 曲劲霜道:“好。我很快回来。” 于是曲默在在曲戏霜的搀扶下向顶口处飞去,二人落在顶口外沿处在曲风叶看不见的地方。曲默立即自己站立起来。 曲劲霜道:“父亲,你骗叶儿!” 曲默面色凝重,叹气道:“哎,我要是不骗他,他连面对的决心走不也敢下。这两天山下的事,你别管了,我来打点。你护好山上,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现在五洲的人都在往毗陵汇集,人多口杂,我们得小心应对。” 曲劲霜道:“那我还是设下结界为好。” 曲默道:“不行。这次来毗陵的人中不乏修为高深之人,而且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鼎也是不明来路,当时我真不该一时兴趣带回来。你要是在这里设下结界,不是此地无银三百量吗,更明显了目标。” 曲劲霜道:“好,那我暗中把守。” 第七十二章 默列认主上 曲默又凝望了一眼被红婴线所困的曲风叶,便转身飞下了山,回到他那凡世的世家翁主之位去了。 曲劲霜看着父亲的渐渐缩小的背影,他所了解的父亲,是一个极尽贪玩、洒脱的性格,但世事难言,父亲却成了那百世缠身,固身世家的翁主,而不得自由,他又转身看着和父亲如出一辙的心性的弟弟,父亲一直想为弟弟守护他的心性,现在却被默列认主,如若换一人,可能会很高兴成为默列的主人,但对于向往自由的父亲和弟弟来说那就是画地为牢的难耐,人的一苦,所得非所求。 曲劲霜站在月下的烈风中,无限的感叹回荡于心。这时一片片的乌云拥簇着遮住皓月,寒风顿时四虐而起,吹起了曲劲霜的衣衫和发丝。他看到时才还被月光温染的毗陵城刹那间黑云下倾、旋风四起、沙尘满天,变得怒气张狂。吓得街道上本来就只有寥寥的几人也奔跑着回到各自的屋舍躲避即将来临的暴烈大雨。在毗陵城内的人看不到的是,那些旋风都在在城内的储水石上空盘旋,而这一奇景却全数落在了曲劲霜的眼中,是他弟弟的默列天络启动了城中的引雷石,引来了这骤然巨变的天气。那黑压压的乌云中饱含雷电,宛如黑夜中的饿狼正准备通过这城内无数的引雷石扑向他的弟弟曲风叶的身体 曲劲霜担忧道:“叶儿,撑过这一关,便是重生。” ~~~ 而这时,被缚住手脚的曲风叶听到瓶洞外突然风声四起,他立即汗毛直立,他知道他的考验就是雷电,自然也知道这突变的天气是引雷石所导致的。而这历历风声便像一把利刀般在一刀刀的刮开他的皮肉,也如死囚在知道自己死刑的日子后仿佛有人在墙上一笔一笔记录着他离死亡又近了一天的提醒般,恐惧被拉得无限长,时间被拉得无限慢,那种呼啸般的提醒会压跨他的理智,让人变得疯狂不清。 曲风叶开始呐喊:“你来啊,我不怕你。” 可是良久以后,除了那凛冽的风声,什么都没发生。几次呐喊后,曲风叶变得愤怒,手脚疯狂的撕扯着。 曲风叶骂道:“该死的默列,当初是哪个变态把你给造出来祸害人啊。我诅咒你。” 曲劲霜在顶口处看着被恐惧压得癫狂的弟弟,再看看瓶洞外风雨骤起的毗陵城,黑云中已经有如银蛇般的长长闪电在黑云里欢腾翻滚穿梭,远处已经隐约的出现了轰轰的雷声,这些都会声声地传递到曲风叶耳中。曲风叶就像待宰的羔羊清楚地听着屠夫磨刀的霍霍声。 曲劲霜心道:“难道这也是考验的内容吗?” 转眼曲风叶,这么一会的功夫已经从愤怒转为哭泣,喃喃道:“哥,你在哪?我好怕。” 曲劲霜看着沉着头无力地呼喊着自己的弟弟,他甚至想跳下去替代他的弟弟,可却他生生的忍了下来。曲风叶必须经过这段精神折磨后他才能对面真正的雷电,他明白自己现在出现在弟弟身边只会引发弟弟的逃避思想。 这精神上的折磨太过慢长,导致兄弟二人都同时期盼雷电尽快而来。 曲劲霜转眼观察引雷石的情况,发现已经有稀稀拉拉的白色闪电被引进了引雷石,白色的电流从空中不断的与地上的引雷石相连接,可说是络绎不绝、此起彼伏。慢慢的又有新的引雷石加入期中,使原本在黑夜中的毗陵城一时电光四起,白光晃晃。 曲劲霜心道:“看来,是要开始了。” 而这时曲风叶也已经过了闹腾的心理阶段,只是安静的默默的待等着。忽然曲风叶从缠在他四肢上的红婴线感觉到,有能量正在通过那如人体经脉般复杂的线络汇聚而来。他可以清楚的知道那源源不断汇集的能量有多么强大,正四面八方的向他涌来。这可以瞬间汇集的过程,却通过默列地转化在曲风叶的感观世界里变得异常的缓慢,就好像默列在无声地告诉他,“我就是这么汇聚能量的。你知道了吗?” 忽然曲风叶看到他面前高高的壁崖开始有一根根的银线在乱窜着,一开始是一根两根,后来越来越密集,数量也越来越多,把整个幽暗不明的瓶洞给照得通透苍白。曲风叶可以清楚看听到每根银线都发着呲呲声。慢慢这些银线都朝着缠住曲风叶四肢的红婴线汇去,就在这一瞬间,所有的银线电流同时导入了红婴线中快速地汇聚到了曲风叶的身体。曲风叶当及“啊”的一声惨叫,四肢和头同时向后仰,银白色的电流一直在曲风叶的身体上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快速地四处乱窜。曲风叶大叫几声后他便倔强的紧咬牙关,不出声,可是还是有因忍耐极度的痛楚而从鼻子里发出地哼嗯声。 曲风叶白净的脸上也因电击出现了黑色的灰烬。电击抽去了他的力气,他无力的身体被四根红婴线吊在默列天络之上,下垂的头颅艰难的仰了起来,露出那么俊俏却又脏兮兮的脸,那双充满倔强又愤恨的双眼死死地盯着他面前的这面壁墙。在这面壁墙面前,曲风叶如蝼蚁般渺小,但蝼蚁却与它愤怒而视,而壁墙回应他的却是那无数发出呲呲声的无数银白色电流,无情而又执着。 曲劲霜在上面看着弟弟被雷电直击的场面,握在岩石上的手,指节发白地不断地收紧,仿佛要将岩石捏碎般。看着弟弟受苦他却无能为力,这种心痛如大石重重地压在曲劲霜的心上。但他和曲风叶一样必须忍耐。他看到崖壁上的电游还在不断增多聚集,这就代表着下一次雷电的能量在增大,而曲风叶身体所要承受的痛苦也在加大。 曲劲霜看到那四根红婴线又一次被雷电的流窜汇聚由红色变成了耀眼的白色,与此同时他又一次听到了曲风叶的撕心叫声。 而这一次曲风叶的头发被他因痛苦而不停甩头的动作给摇晃松散了下来,脱离了他的长发,随着发带的飘落,曲风叶的头发瞬间倾下挡住了他扭曲的脸。 第七十三章 默列认主之生灵元源 电流仍然在曲风叶的身上嚣张地流窜作响,可曲风叶已经双目紧闭,那超过他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痛苦夺去了他的意识。 曲风叶的身体没有了挣扎的晃动,瓶洞内立即变得沉静。曲劲霜时刻关注着毗陵城内引雷石和曲风叶的情况,当然看到曲风叶已经昏厥过去,身体本能的一迈脚想要飞下去看看弟弟的情况,可他却看到瓶洞的圆弧形崖壁体上飘出了点点的绿光点,顿时空旷的空间被充盈得像一个透明的玻璃瓶里装有无数的绿色萤火虫般剔透柔和。 绿色的光点在高深的瓶洞洞身四处游离,而浮游在红婴络网面上的绿色光点开始慢慢汇集在一起形成了一条小鱼般大小的绿色光团在四处流动,绿色的光团所到之处,那点点的绿光便加入其中,慢慢变大,逐渐像游动的鱼群般壮大在这瓶洞的空间中优美地穿行,很快绿色光点群便把瓶洞给收罗了个遍让所有的浮游绿色光点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比曲风叶身体还要大上两倍的绿色光点群向曲风叶围去直到把曲风叶包裹在其中。 曲劲霜虽然看遍家中的古籍,可却从来没有想过默列会以这样的能量形状来让弟弟恢复神志,不竟感叹默列的神奇之处。可能场面太过震惊,一时一丝羡慕之意竟然生于心间,就在这时一个炸雷响彻大地,震醒了曲劲霜。曲劲霜立即心道:“我这是在想什么?怎么会这样?难道这绿光还有惑人心志的作用?”这时又一个响雷再一次打断了他的思路。他转头向山下毗陵城一看,不仅闪电在不断地因引雷石的引导而增多,就连雷声也越来越近了。他不由地再次担忧地转头看着弟弟。 这时围在曲风叶身体周围的绿色光点群已经开始点点地浸入曲风叶的身体,曲风叶的手指开始动弹,绿光点还在不停地浸入,曲风叶已经睁开双眼朦胧地看着剩下的绿色光点。 曲风叶低语道:“这些是什么啊?” “这是生灵元源”一缥缈的声音传到曲风叶耳朵里。 可曲风叶意识还处于模糊不清的状态,所以他并没有去深究这声音的来源。很快所有的绿光点便全部进入了曲风叶的身体,曲风叶也因此完全清醒了过来。 曲风叶轻道:“刚才是谁在说话呢?” 可回答他的又是新的一次雷击。 曲风叶在这呲呲的雷电中咬牙道:“呵,晕过去了都要把我弄醒,还真是要我在清醒的状态下享受啊!”曲风叶嘲讽的声在这瓶洞里回放着。电流过后曲风叶又可以喘上一口气了,他马上想到,刚才回答他的声音没有像他发出的声音一样有回音,引起了曲风叶的注意。 曲风叶立即叫道:“喂,刚才说话的人,你出来。” 曲劲霜在顶口处听到弟弟的叫喊声,心道:“叶儿听到有人跟他说话?可这里除了我就只剩他自己了,不会有第三人,难道叶儿出现幻觉了?” 回应曲风叶的除了自己的回音,没有任何其它的声音出现。 他看到红婴线又一次变成了白色,雷电又一次光临自己的身体。而这一次他已经可以忍受不发出叫声。曲风叶的身体在这一次又一次的电击过程中已经逐渐适应了这电击的痛苦。 那缥缈声音的出现,让曲风叶成功的转移了注意力,他不再纠结于为何自己要承受这些的负面循环思绪中,现在他只想弄明白那声音是哪来的。什么是“生灵元源”。 于是曲风叶不再管那重复的电击,直到他的身体又一次因为到达了极限而再次昏厥过去。 又是同样的过程,绿色的光点源再一次聚集浸入曲风叶的身体,再次让他意识朦胧,可他还是喃喃的道:“你在哪里,你出来。” “我就是生灵元源啊。” 这时曲风叶因为所有的绿色光源已经全部浸入曲风叶的身体而再次清醒过来。醒来后曲风叶立即道:“什么是生灵元源啊?” 那声音再次消失。 此刻曲劲霜看到曲风叶已经不再惧怕电击,便飞到了曲风叶的面前,问道:“叶儿,你在跟谁说话?” 还没等曲风叶开口回答,又是一次电击,曲风叶痛苦地道:“这里,这里有其他人的声音,可只有在我意识朦胧的时候才能听到。” 曲劲霜道:“他说什么了?” 曲风叶边受着电击的痛苦边道:“啊,他说,他是生灵元源。” 曲劲霜道:“生灵元源!” 曲风叶的脸去在痛苦中露出了欣喜,立即道:“哥,你知道生灵元源!” 曲劲霜道:“知道,那是千年前毗陵的精灵。它是维系毗陵生灵的精灵。” 这时曲风叶撕心大叫起来,然后虚弱道:“那,那就是说,我,我在这里听到它的存在,我们这里失去生灵植被,不是因为这精灵离开了。啊,它就在这瓶洞之中。” 曲劲霜道:“我也没想到,它居然还在。而且就在这塞石山中。就是说是当你失去意识的时候,是生灵元源让你恢复的。” 曲风叶无力的点头道:“对。是它。我一定得趁这次机会给弄清楚,为何他在毗陵,毗陵却荒芜了上千年。” 曲劲霜道:“可是你现在不能与它对话了。” 曲风叶突然笑了起来,“呵呵,我感觉到了,这默列里有不断的能量在汇聚,我身体肯定会被无数次被击晕的。” 曲劲霜道沉默地看着曲风叶,他没有告诉曲风叶,他观察到,大块的雷云正在向塞山的空中汇集,如果他判断没错的话,这塞石山本身就是一个引雷石,所以在那之前,他弟弟所经历的电击只是小试牛刀而已,真正的考验还没有来临。不过他知道,曲风叶这种想要查明生灵元源的想法也许可以让他忘记痛苦。于是曲劲霜坚定道:“对,叶儿,你可以在昏迷时,尽量问问它这千年来毗陵荒漠的原因,还可以问问怎么让毗陵恢复原貌的方法。叶儿,这一切只能你做得到。哥会一直守着你。” 第七十四章 默列认主之曲劲霜被击 曲劲霜尽量的给曲风叶种下信念的种子,他相信这些守护家土的信念会带着曲风叶撑过今晚。 曲劲霜道:“叶儿,现在已经是寅时了,还有一个多时辰你的考验就要结束了。所以你得抓紧时间弄清楚生灵元源的事。” 曲风叶已经难以发声,他用尽所有力气咬着字地回应,也是在跟自己确定般,”啊,我,会,的。” 曲风叶又一次晕了过去,他又一次看到那绿色的光源,但他现在身体一点也没感到痛苦,并且身体没有重量,他一抬头居然看到自己还是被吊在空中。他喃喃自问:”难道我的意志已经脱离了我的身体了吗?“ “是啊,但是只有一魄游离在生灵元源的源氤中,所以现在你的这一魄是没有形状的。” 曲风叶道:“是你,你在哪?” “我就在你周围啊。” 这时曲风叶感到自己随着这些点点绿光点被推进了吊在空中的自己的身体里。 曲风叶喊道:“等等,我还有问题要问你。” “抱歉,这不是我控制的。” 瞬间吊在空中的曲风叶立即睁开了双眼。 曲劲霜立即问道:“叶儿,你怎么样了?” 在曲风叶清醒过来的那一刻,电流又一次传了过来,电击的时间在曾长,频率在增高,曲风叶身上的衣服也早已破履烂衫。 曲风叶攥紧拳头,道:“我能忍受。这次,这次我的意识脱离了身体,我的意识和生灵元源相溶了。” 曲劲霜道:“魄游!那你能控制意识离开身体的时间吗?” 曲风叶道:“不能,我,我会被一股力量推回身体,而,而且这股力量不是生灵元源,它说这不是它能控制的。” 曲劲霜道:“我以前看过古籍记载,默列和生灵元源是相生相灭的关系。千年前,默列天络被击碎后,生灵元源就消失了,所以毗陵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现在看来生灵元源是因默列天络的粉碎而与默列一起成眠了。” 曲风叶道:“那,就是说现在的生灵元源是受默列所控,在这场考验中,它的作用就是让我操持清醒的意志。” 曲劲霜道:“嗯,是这样的。你要明白这场考验就是对你意志的涅盘。也就是说你的意志必须战胜默列,默列好比一匹烈马,你只有把它驯服了,你才有资格驱使它。现在生灵元源是受默列控制,但如果你战胜了默列,你自然就可以掌握与生灵元源的对话时间。” 曲风叶道:“战胜默列,我要怎么战胜?我被困在这完全没有主动权啊,啊~” 曲劲霜道:“学会享受痛苦。当你经受完这所有的痛苦,你的意志就战胜默列了。” 这时顶口处一个响彻山间的响雷传到兄弟俩的耳中。 曲风叶道:“哥,这是什么?雷不是由山下的引雷石引过来吗?” 曲劲霜道:“我去看看。” 曲劲霜一个飞身到了顶口处,他仰头望天,只见那一片黑压压的云已经压在了赛石山的顶部,流窜的电流在云中激烈地翻腾。 曲劲霜道:“要来了吗?还有最后一个时辰,叶儿你可得坚持住啊!” 曲劲霜回到曲风叶面前,不顾曲风叶身上还有流窜的电流,双手握住曲风叶的颤抖不已的双肩,曲劲霜立即感到那电击全身的痛苦,但他只是双眉一皱。 曲风叶吃惊道:“哥,你干什么?快放手啊。” 曲劲霜刚毅的下巴扬起,道:“叶儿,这赛石山才是最大的引雷石,它会引下天雷直击你。这是最后的考验。不论那会是什么样的痛苦,你都得给我撑下去。” 曲风叶那还带着稚气的少年脸庞被哥哥刚毅的坚如泰山般的眼神所鼓励感染而露出了少年不该有的坚定。 曲风叶道:“我知道,哥,我们一起守护毗陵。” 这时顶口发着刺眼的白光,瓶洞的顶口突然如太阳般光芒万丈,让人不能直视,在二人都来不急反应的瞬间无数闪电汇聚而成的光柱直击到曲风叶的身体。 曲劲霜立即被天雷击晕落到了默列天络上面。 曲风叶因为红婴线的支撑仍然清醒,可这天雷击身让他身体的每一处皮肤如同被尖刀刺入直插深处。 痛苦的曲风叶看着曲劲霜也被天雷所击而不知是死是活,他着急地大喊:“哥,啊啊~,哥,该死的。哥,你回应我一下啊。” 而这时顶口楚又下降一道光柱直击曲风叶的身体,曲风叶感到四肢和头被无形的能量拉扯着,如同五马分尸般的把他的身体向五个不向的方向拉伸而去。曲风叶再次发出如困兽般的烈吼后,又一次陷入了昏迷。 ~~~ 当曲风叶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又一次感到久违的轻盈与舒畅,可他还没来得及享受便想起了哥哥,与是他低下头,通过那氤氲的绿色光团看到了趴在默列天络上的曲劲霜。 曲风叶叫道:“哥,哥。” 这一次他没有听到自己声音的回音,而他的音声却变得灵空清冷。 曲风叶想下去,可是他却不能移动。这些绿色的光团把他困在了其中。 “你不必担心,你哥他没事。默列是不会伤害守护它的人的。” 曲风叶喜道:”真的吗?” “当然,我可不会骗人。” 曲风叶长舒一口气,道:“呵,那就好,那就好。” “好了,我们现在来说说你的事吧。难道你没有发现,你和我已经说了几句话了,却没有被推回你的身体吗?” 曲风叶道:“是啊,为何这次默列不强行让我的意识回到我的身体了呢?” “我说默列沉眠千年是睡傻了吗?怎么选了你这么个愚笨的家伙为主啊。” 曲风叶看了看他那仍然在被天雷直击的身体,轻笑道:“呵,我现在还真想它不要选我为主。” “可没办法啊。它偏偏就选上了你。” 曲风叶低落道:“我不想回到身体里,再去受那样的痛苦煎熬。” 绿色的光团随着曲风叶想放弃的心思正漂浮着远离他的身体,而被吊在空的身体也随着绿色光团的远离在渐渐减弱因忍受痛苦而产生的颤抖。 第七十五章 默列认主之曲夏卿相助 曲风叶低落的情绪很快便蔓延开来。 他继续喃喃自语道:”没了我,默列还会再寻找一个主人的。“ “嗯,你说的也不无道理。黑列那个变态所设的认主考验是非常人所有能理解的。” 曲风叶又道:“我还是喜欢安逸的日子。” “嗯,我也喜欢,你不回到身体里就留下来和我玩吧。你可以一直待在我的源氤里。” 曲风叶其实一直在自言自语,根本就没有和生灵元源对话。而这生灵元源也不管曲风叶的状态,仿佛对它来说曲风叶只是一个可以和他说话的玩偶,玩偶的话不管有没有对它说都没有关系,一人一灵就这样你言我语地各说纷纭。 而这时曲风叶幽幽地抬头道:“我一直待在源氤里,什么是源氤?” “哎,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源氤就是现在你周围的绿光团啊。这是我的能量所化的。现在它们属于你了,是我分给你的。怎么样,我很大方吧?” 曲风叶被这舒适沉浸,木讷地问:“为什么要分给我啊?” “为能让你的意识可以自由的移动啊,你跟我说了这会儿话了,你应该可以自己移动了。你也可以去看趴在地上的哥哥了。” 这时曲风叶看到哥哥的手动了动,这让曲风叶更加安心地去享受源氤给他带来的舒适感。 于是他道:“嗯,太舒服了,这里不仅很舒服,还有你和我说话解闷,我为什么要回到身体里去受苦呢?” “我觉得你说得对,我们本来就应该追求享受嘛。哼,自从默列天络被尚清那老家伙给击碎后,我就被困在这红婴络网中,千年来快把我给憋死了。” 曲风叶的意识在被源氤给一点点的吸取,木讷道:“谁是尚清?” ~~~ 此时曲劲霜已经醒了过来,他抬头看到曲风叶在天雷所击的状态下身体居然没有任何的动作,这让他立即大感不好。他飞身到曲风叶面前,手指伸到曲风叶的鼻子处一探,道:“还好还有气息。可为何他久久不能清醒过来呢?” ~~~ “尚清啊,就是一个自以为能救天下的老家伙,不过他也真的算是救了天下。要不是他打碎默列天络,这世界迟早要被那深陷贪欲的人类给毁灭。” ~~~ 曲劲霜为了叫醒曲风叶大声叫道:“叶儿,你醒醒啊。叶儿……” ~~~ “喂,你哥在叫你啊!哦对了,你现在已经不能听进去话了,你的意识快消失了。源氤啊,你就不能让这小孩陪我多玩玩吗?这么快就把他的意识给吸收了。” ~~~ 曲劲霜见曲风叶的气息越来越弱,着急于心间,自语道:“怎么办,叶儿已经开始放弃了意识,再这样下去,谁也救不了叶儿。” 这时曲劲霜突然看到曲风叶腰间的清一玲,曲劲霜道:“父亲说过,这清一玲是卿祖给叶儿的,这默列天络是卿祖替叶儿索引出来的,那他给叶儿清一玲肯定是有他的用意的。先试试吧。” 于是曲劲霜又一次冒着被天雷所击的危险去触碰曲风叶的身体,他以最快的速度握住了清一玲,可这时曲风叶的身体正处于天雷当中,曲劲霜又一次被天雷所击,他凭着最后一丝意识将清一玲扯了下来。曲劲霜被强大的能力猛烈弹到了瓶洞的崖壁上又一下掉落在了地面,在落地的瞬间曲劲霜口吐鲜血,握着清一玲的手颤抖着抬到面前,摊开手指,轻道:“只能靠你了。” 曲劲霜看到清一玲果然从他的手里飞了起来,慢慢的来到了曲风叶的身体之上,不停的晃动,发出了如水流山涧的清脆铜玲声,小小的清一玲发出的铜玲声虽然小小的可是却能贯彻整个瓶洞的每一处都能听到这清脆而又小小的玲声。就连身受重伤的而意识模糊的曲劲霜听了这小小的玲声都感到在慢慢恢复意识,他看到空中的清一玲正发出如流星般的金光直射进那团绿光团中。 ~~~ 从清一玲中发出了曲夏卿的声音,“叶儿,睡好了,就该清醒过来了。” “你是谁” 曲夏卿道:“元源精灵,您是我们的仙前精灵了,在下毗陵曲家曲夏卿,小辈无意冒犯您。” “这清一玲我认识,是时悬那老玩童的吧。” 曲夏卿道:“是,小辈是他的弟子。所以还望元源精灵您放过叶儿一马。” “喂,讲道理啊,我可没有强迫这小孩,是他自己不堪默列的折磨选择留在源氤里的。我是中立的。” 曲夏卿道:“那小辈感激不尽。” “他的意识已经被我的源氤吸收开始沉睡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把他给唤醒。” 这时清一玲开始激烈的震动,从清一玲中发出无数螺旋状的声波向绿色的光源团传去。 曲夏卿的声音突然变大震彻瓶洞,”长眠云端终为空,铜玲响彻山涧中,风叶凋落舞苍穹,速速醒来择方终。“ 无数的回声随着曲夏卿的声音不断重复着传入包裹着曲风叶意识的绿色光团中。 曲风叶声音终于响起:“卿祖,是您吗?” 曲夏卿道:“是我,是劲霜冒险把清一玲从你腰间取下唤我的。” 曲风叶道:“哥,他没事吧。” 曲劲霜道:“叶儿,我,我没事。” 曲夏卿道:“叶儿,回去吧。” 曲风叶道:“可是,卿祖,我不想回去。太痛苦了。” 曲夏卿道:“对,回去太痛苦,你现在所在的地方很舒适,可那个地方不是属于你的,它属于生灵元源。” “嗯,小卿说得对,源氤是以属于我的。”这元源精灵总是可以找到不适合的情况下插话。 曲夏卿道:“你只有用你的意志战胜了恐惧,你才能成为默列的主人,才能保护以后的毗陵,包括你的父亲和你的哥哥。” 曲风叶道:“毗陵会出什么事?为什么需要我的保护?” 曲夏卿道:“三件法器显世必将引起纷争。明怀粼和你都不能避免。” 曲劲霜对着绿色光团喊道:“叶儿,还有半个时辰,你再忍耐半个时辰,你就渡过这一关了,你不能放弃,父亲还等着你医治呢。” 曲风叶轻道:“父亲、哥、卿祖、粼兄……”随着曲风叶的喃喃自语,曲劲霜看到绿色的光团在慢慢向曲风叶的身体移去。 第七十六章 默列认主之结束 看着曲风叶意识再次清醒过来,曲劲霜露出欣喜的笑容。 曲夏卿道:“叶儿,这默列考验只凭你的选择,如果你选择坚持,默列便不能耐你何,源氤里的舒适只为弱化你的意志力。你只要认清这一点,你便可安然渡过这半个时辰。” 曲风叶轻道:“谢谢卿祖提醒。我想起来了父亲还等着我。” 曲劲霜立即道:“对,叶儿,父亲需要你。” 曲风叶的声音大了起来,道:“我知道了。刚才我被那份舒适所迷惑,忘记了一切。我想起来了。生灵元源,既然你一直在毗陵城中,为何毗陵却荒芜了千年?” “哟,你居然真的恢复意志了,看来默列还真没选错人。” 曲风叶立即打断了生灵元源答非所问的言语,厉声道:“回答我。” “别,别那么凶嘛,你以后也会是我的主人的,我可不想得罪你。这毗陵城的荒芜也是因为默列天络已碎,我失去了能源嘛,我还被困在这里,你,你要是今天能通过,你能找回所有默列天络的碎片,这里是可以复原的。” 曲风叶道:“我知道了。元源把我的意识送回我的体内。” “你,你不怕痛了啊?” 曲风叶道:“哼,你的源氤是有惑人心志的作用。还好有卿祖通过清一玲及时点醒我。” “嘿嘿,未来的主人,你别生气,这也是你考验中的一关。我一直是中立的。” 曲风叶道:“卿祖,哥,谢谢你们。” 曲夏卿道:“好了,速速回到身体里去,你还在考验中,意志不能魄游太久,否则就回不去了。” 曲风叶道:“是,卿祖。” 只见绿色的光团又一次包裹住了曲风叶的身体,随着绿色光团浸入曲风叶慢慢的睁开了双眼,曲风叶立即感知到了天雷的威力,他身体里的每一处皮肤在刺痛,每一处关节在撕裂,每一滴血液都因疼痛而凝固。 曲夏卿的声音再次响起,“叶儿,我的时间有限,但是这清一玲会助你不再受源氤蛊惑,除非是你自己想要放弃考验,但我得提醒你,放弃的代价就是死去。” 曲风叶艰难开口道:“我,知,道,了。” 这时整个瓶洞里只剩下天雷的轰隆声、清一玲小小的铜玲声和曲风叶的痛苦叫声交织混合。 曲劲霜身负重伤只能躺在地上默默的看着弟弟。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走过,不急也不慢,总是那么自得与冷漠。好再曲风叶坚守着心中父亲和哥哥给他种下的信念在痛苦中等着这半个时辰流逝。天雷的光柱还在加大加粗,曲风叶的痛苦也在加剧。一直低着头把那脸隐藏于发丝下面代表着他一直只是在忍耐着,慢慢的曲风叶开始咬牙抬头道:“享受它,享受它。”随着曲风叶一句一句由轻到重地念“享受它”,壁墙里又出现了几缕红婴线飞舞着环绕在曲风叶的身体四周。 曲劲霜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只见从四壁中还不断地游出红婴线向曲风叶汇去,直到把曲风叶像蛹一样围在中间不停的旋转。 曲风叶继续道:“享受它。呵,原来不再抵抗这种痛苦就可以控制默列。” 曲风叶虽然仍然身受天雷所击可他却仰起了他的头颅,双眉舒展如鹰翅,双眼目光如刀锋,鼻梁巍峨如山脉,嘴角轻扬如夜风。这时一根红婴线从那围绕曲风叶身体旋转的整体中脱离了出来,飞到了曲风叶的额头前开始轻绕他额头一边的发丝,然后另一根红婴线也飞到了曲风的额头前开始绕另一边的发丝,就这样曲风叶的发丝和两根红婴线交缠在一起,红婴线带着发丝轻柔地绕曲风叶的后脑处自动打结相连在了一起。曲风叶的长发立即沉静不再在空中飞舞,整个人宛如宁静的大海般沉静,可也是这份沉静正在悄然的聚集力量静等他最后的涅盘。 随后曲风叶低下高仰的头颅平视他面前这些高速旋转的红婴线,良久后只见他张嘴大吼一声,“啊,去吧。”所有的红婴线便开始不再围绕曲风叶的身体而是如一把红色的巨刀般向曲风叶身体的下方飞去,无线红婴线朝着相同的方向高速移动着,当它竖起来的时候,却又像一张巨大的红布,这块红布柔软的像波浪般飞舞着。这就是曲风叶意志化为可操作默列的主动性,他不再只是被动的忍受而已。 所有红婴线都在曲风叶的意志操作下汇集在一起朝一个方向移动着,而且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如同闪电般在这瓶洞的空中时稳时现。 这时曲风叶笑道:“呵呵,天也快亮了,是时候结束了。红婴,去吧。” 所有的红婴线像是收到指示的灵剑般,以闪电般的速度一下子冲出了瓶洞的顶口处,在空中一个回旋飞到了塞石山的山体以外,紧接着又是一个回旋比闪电还快的速度如飞刀般在一瞬间斩过天雷的光柱,而后便突然慢了下来,悠然的飞回了瓶洞之中来到了曲风叶的面前。 而这时曲风叶也正喘着粗气。可就在他低头平复气息之时,从顶口处下落的光柱也在慢慢地缩小消失,直到瓶洞内的耀眼白光完全消失又恢复只被默列天络和红婴络网的红光映得淡淡柔和。四周也不再有呲呲的电流声,四周变得像曲风叶进洞之前一样安静淡然。这里的一切未曾改变但又完全改变,因为曲风叶已经投胎换骨般重生。 这时缠住曲风叶四肢的红婴线也悄然的松开了曲风叶在空中飞舞着,宛如在向它们的主人致敬。 曲风叶衣衫褴褛地站在空中,手轻轻的擦了擦脸上的灰烬,低着头慢慢地环视着这让他受尽极刑的塞石山瓶洞,现在的他待在这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压抑,但是他的心却能感到默列天络因碎裂不全的缺失感。 曲风叶对着红婴线轻轻的一挥手,道:“回去吧。” 那由红婴线汇成的红布便立即轰然散去隐没在了瓶洞的壁崖里。 曲风叶右手一抬,默列天络便多地面上的红婴络网中脱离飞升至曲风的的面前,他看了一会这默列天络便把它收回了身体里。 飞到洞底扶起曲劲霜飞出了瓶洞。 第七十七章 街道听毕方 明怀粼午饭后便去找曲风叶想要告诉他关于他在树屋村看到的关于默列和摄灵的事,可是却被曲风叶的哥哥给阻拦了下来。于是明怀粼就在毗陵的街道上闲逛,明怀粼看着街景繁荣,笑道:“这毗陵城到处都是岩石所筑,倒别有一翻韵味。再加之马上五洲大会了,街道可真是热闹啊。”突然明怀粼看到了茶聊旁边的手工糖人,各种动物做得是活灵活现,立即引起了明怀粼的兴趣。 明怀粼道:“老伯,我要这个兔子。” 老伯道:“你得摇到兔子才行。摇啥做啥,这是本行的规矩。” 明怀粼笑道:“好好,我来试试手气。可你这好多的动物我也不认识啊。” 老伯道:“你摇到哪个,我做的时候会顺便给你讲讲。” 明怀粼蹲下身来看了一会儿木板上的各种异兽后伸出食指抵在那小小的可在旋转的竹片上而后稍稍用力一划,竹片便开始在木板上旋转起来,尖尖的竹片头停在一支单脚独立的飞鸟上,竹片便停了下来。 老伯捋着整齐的白色胡须笑道:“哈哈,好久都没有人摇到这独腿鸟了。” 明怀粼疑惑问道:“为什么它只有一条腿呢?” 老伯一边拿起旁边的小汤勺舀了一勺棕色的麦芽糖开始在白色的板子上画这只独脚鸟一边跟明怀粼讲道:“这支独脚鸟,它叫做毕方。一般它住在章莪山上,形态像仙鹤,只有一只脚,但至于它为何只有一脚,我就不知了。” 明怀粼道:“那它为何叫毕方呢?” 老伯道:“哦,这家伙可能有些自恋吧,整天叫自己的名字,所以后人就直接叫它毕方喽。” 明怀粼道:“这上面没有颜色,翅膀很大,尾巴也长,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的,老伯你知道吗?” 老伯回道:“小娃娃挺能问,思维很缜密嘛。说到颜色,这毕方倒是有自恋的本钱的。它身上的羽毛是青色的,上面有红色的斑纹,很是漂亮,长着白色的嘴。它是一种上古神鸟,是木头的化生,所在也被人称木之精。相传当年黄帝在西泰山上如集鬼神时,毕方扮演的就是神鸟的护卫,六条蛟龙为黄帝驾象车,毕方随车而行,蚩尤在前面开道,风伯扫尘,雨师扫道,虎狼在前,鬼神在后,腾蛇在地上爬行,凤凰在天空飞舞,整个队伍那是气势壮观,威风民常啊。”老伯讲得绘声绘色。 明怀粼蹲在地上双手托着下巴认真地听着老伯精彩的传说,痴迷地想象着那华丽地场面。 老伯白板上所画的毕方已经有大概的成型,老伯继续道:“可这神鸟啊,生性顽劣啊。” 明怀粼立即问道:“它怎么顽劣了?” 老伯道:“这毕方喜欢嘴叼着火球四处纵火,如果有地方莫名地失火了,那一般都是这神鸟所为。如果在毕方离开前,人们把火给扑灭喽,那这独脚鸟还会再次纵火直到把这块地域烧尽为止。所以这毕方给人们是带来的大多是痛苦的经历。” 明怀粼道:“那这毕方是太顽劣了。那后来呢?毕方怎么样了?” 老伯道:“后来啊,这毕方被困在了章莪山上。好,得了,太久没做毕方了,手都生疏了,娃娃你与它有缘啊。拿去。” 明怀粼笑弯了眼道:“谢谢老伯。这毕方做得雄赳赳气昂昂的真威风。” 老伯大笑道:“娃娃真会讲话啊。” 在两人对话间,旁边茶聊的露台传来了的对话声引起了明怀粼的注意。 “道友,你知道吗?这次西洲海葵走兽是明家和曲家的三个小辈收服的。” “是啊。我听说这次走兽四起,就连各家的翁主都无能为力,他们三个才从晓星阁里落成的小辈是怎么做到的啊?” 听到这里明怀粼的脸上露出了被人夸赞的喜悦笑容,老伯看着明怀粼道:“听别人夸斩除走兽的人,你这么高兴,怎么,这除海葵你也有份?” 明怀粼对着老伯笑而不答,继续听着茶聊里的两人对话。 “听说西门世家的周树芷提议让这三个小辈去斩除这次五洲的邪物。” “可不是吗?这西洲可是西门家的管辖,他们都拿那海葵没办法,却被这三个小辈给收服,看来这次平五洲之乱只能靠他们了。” 明怀粼听这,立即感到肩上仿佛被什么压着似的。低语道:“周树芷?让我们去除走兽?怎么没听父亲说过呢?得回去问问父亲。” 于是明怀粼立即抬头道:“老伯,今天谢谢您给我讲这么精彩的传说。” 老伯笑着捋了捋胡须道:“不必言谢,相见便是缘,说不定我们以后来会再见呢!” 明怀粼起身拱手道:“有缘再会。” 明怀粼回到水石别居时天色已晚,而后得知父亲根本不在,说是去曲翁主的廊环石宣了。他便坐在窗边想着今天的事,心道:“今天茶聊里的人说,各世家的翁主不能斩除走兽,而这海葵却被我们给斩杀,难道这一切都跟神器有关吗?”突然天现惊雷打断了明怀粼的思绪。 明怀粼轻道:“今天也真是奇怪,我听叶兄说过毗陵是长年不降雨的,怎么我们才来到毗陵就打起了雷了呢?还有叶兄也不知去哪了?我才不信他会待在房中休息呢。” “那你认为他去哪了呢?”一深沉的声音在明怀粼身后响起。 明怀粼听到声音便知是谁,喜出望外的笑容立即爬上了他柔美的脸庞,立即转身道:“夜华君,你怎么也来毗陵了?” 夜华君笑道:“这毗陵这么热闹,我就不能来凑上一凑吗?” 明怀粼看着夜华君拇指轻磨着手中的石子,轻道:“夜华君还是走到哪都玩着石子。” 夜华君道:“你观察得挺仔细的嘛。” 明怀粼立即红了脸,不能否认他是想知道夜华君银色面具的背后是什么样的相貌,可是却一直没有机会,他只能转而观察夜华君其他的地方,结果却被夜华君一眼看破。明怀粼为了掩饰心中的窘迫只能转移话题道:“夜华君,你坐。我给你倒茶。” 第七十八章 夜华进入摄灵空间 正当他们谈话的时候又是一个惊雷炸响天空。 明怀粼望着窗外骤变的天气,略显担忧,他总感觉这突如其来的雷雨可能和曲风叶有关。他今天上街也是希望能找到曲风叶,可却毫无所获。 夜华君道:“放心吧,这毗陵是那小子的地盘,他不会在自家庭院内有危险的。” 明怀粼轻道:“这我知道,可就是有一丝的不安在心中。” 夜华君伸手去接下坠的雨滴,道:“我来这可不是为了和你一起担心那小子的。我是来检查一下你的埙曲有没有精进的。” 明怀粼望着夜华君的侧顔,道:“夜华君,你真的和移山君好像,他也喜欢听我吹奏的埙。” 夜华君没有言语。明怀粼摊手唤出摄灵,对着窗外的大雨而奏。豌豆大的雨点从空中密集的落下,如果有人会在这雨天用心去聆听的话,会听到很多不同的声音,有的雨滴打在了石头上击出噼噼啪啪的铿锵声,有的雨滴打到了水面上发出清脆的滴答声,还有的雨滴会落在植物的柔软绿叶上滑落面下摩擦出窸窣声…… 明怀粼在吹奏摄灵时,他发现现在他的各种感观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他可以轻意地感知到大自然中他原本从未在意过也是曾经他听不到的各种声音,这是他经历了手中的摄灵的第一次考验后才拥有的能力,他的听力在加强,眼力也在变远,甚至有时候他仿佛还能感知到一些动物的情绪,世间的万物在他的感观里似乎变清晰了,可是却在他的心里变模糊不懂了,这一切超乎超人的能力让他变得茫然,因为没有人能和他探讨,没有可让他学习的前例,他需要时间去摸索这些新鲜事物,也需要时间去思考这些事物的缘由。 而他旁边的夜华君却通过明怀粼所奏的埙曲,立即感知到了明怀粼身上的变化。明怀粼对世间万物的感知越敏感,在他不经意间他所奏的摄灵音波的融合力就越强,这正是夜华君所需要的,他体内自从上次爆走的能量被疯老头强行压制后就一直在体内流窜,这些时日一直是他凭着自己的灵力和毅力在强压。现在有了明怀粼摄灵音波的融合,他立即闭眼调息自己体内的爆出的绝力的力量。 就在夜华闭眼凝神的瞬间,他好似便被带入了一个完全没有了引力的舒适空间中,这里的光是那么的温暖,这里的风是那么的柔和,这里的空气是那么的清新,这里没有一切,只有那悠扬的埙声音波,把他浮于空中。在这里他不再感到那股必须要让他随时用毅力和灵力压制的爆身的力量,他得到了久违的轻松,一直被一股力量压制而且还得随时用尽全力反抗的压抑可不是常人能忍受的。所以这时的夜华无比的贪婪地享受着明怀粼给他带来的一切,也增加了他要留明怀粼在身边的决心。就在他享受这一份难道的舒适的时候,他看到这透明的空间中出现了大片的红光好似极光般在空中忽隐忽现。夜华君见过不少这种极美的风景,可这次有所不同的也让他惊讶的是,他感受到这片红光就是他身内绝力爆出那股力量,他自己居然成了风景的一部分,而以往再美的景色,他都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 夜华君道:“明小公子的的摄灵果然不同凡响,居然建立一个可以容纳人灵魂的空间,这个间空是明小公子完全可以控制的,只叹现在这位明小公子修为还不够,所以还不知道怎么制作它。却让我有机会在这里调化绝力的能量成为我的灵力。” 夜华君见到那红色的光在不断地递加,明怀粼的摄灵将夜华君体内的绝力的力量在这个空间里用红光的方式形象化,这让夜华君惊叹,原来一直在自己体内的这股力量是如此强大。夜华君在惊叹过后便盘脚而坐开始在这空间中凝神控制这股力量。接着红色的光便慢慢向着夜华君移动,当有红光接近夜华君的身体时,夜华君双手展开,一道光墙便沿着夜华君的身体而伸展开来,向四周无限的展开。平静透明的墙体随着夜华君展开的双手一下收拢归位便变得如水面般波光粼粼。这时夜华君的脸上浮出一丝笃定的笑意,而后又立即恢复严肃的表情,随着那一丝笃定的笑容的收回,只见空中红色的光被陆续吸到了以夜华君为中心的光墙中,而后速度越来越快,整个光墙成了一个世大的无底的具有极强吸引的的深洞,可纳一切。良久,所有红色的光便消失在了夜华君的光墙中。 这时夜华君睁开了炯炯有神的双眼,再次露出会心的笑容,他知道这能量已经为他所有,只要他不再去碰绝力,那么便可以放下警备。他右掌一挥,这光墙便以双眼可见的速度缩回了夜华君的身体内。夜华君站起身来仔细的观看这个空间。只见这个白色透明的空间仿佛没有尽头般延伸着。这时夜华君好像看在这无垠的空间中看到了一颗红色的圆形珠子悬浮于空中。夜华君知道这颗珠子与他有关,他立即快速地向那颗红色珠子移去,可就在这时空间里的埙声消失了,夜华君立即被这空间挤了出去。夜华君的身体被一股力量往后推着退了一步,双眼一下便睁开了。 明怀粼立即收了摄灵,双手去扶住夜华君出粗壮的胳膊,惊道:“夜华君,你怎么了?” 夜华君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把头转向了明怀粼,目光深邃地盯着明怀粼。 而明怀粼被那不明所以的目光盯得后背发冷,那目光好似在告诉他,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可他只是吹奏了一曲埙给夜华君听,并没有做其它的事。 于是他小心的,缩了缩脖子,咽了咽口水问道:“夜华君,你说句话呀。你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夜华君还是没有开口,只是把头扭回了前方。这时他感到明怀粼双手正紧紧的抓着自己的手臂。轻道:“你可以放手了。” 明怀粼立即“哦”了一声,松开了双手。 在他松手的瞬间,夜华君便立即踏步走出了房门。留下明怀粼呆呆地看着夜华君的背影,他感到手中还有夜华君滚烫的体温。 第七十九章 曲风叶劫后初现 自夜华君那日来找他过后,明怀粼已经有二十日没见过曲风叶了。他实在担心他的这位知己,他每日都会去廊环石宣去寻问曲风叶的下落,可得到的答案永远都是,曲风叶在休养,暂时不方便见人,叫明怀粼安心。明怀粼记得曲风叶跟他说过,这水石别居是他从小的居所,曲风叶就算要休养也应该回自己的居所休养才是,这让明怀粼加剧了担心的心情。 这时明怀粼正坐在水石别居门前的大石上静待着,阳光晒在他白色的衣服上,倒少了一分担忧反而多了一分适宜。突然从前面的石路上传来一句话“二十几日不见,你很惬意嘛,看来你的毒是完全解了。” 明怀粼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立即看向声音的来源方向,映入眼帘的少年,是他熟悉的脸,脸上也有那熟悉的笑容,可这张脸却不再像以前那般孱弱而多了些许刚毅,灿烂的笑容也多了一份稳重,更为显眼的是缠在他头发上的纤细红绳,是那么的灵动,好似随时可以一飞冲天一样。 看到呆滞地明怀粼,曲风叶再次开口道:“怎么,才二十日不见就不认识了吗?” 明怀粼这才反应过来立即起身飞到曲风叶的身边,一拳打到曲风叶的胸口处,怒道:“这二十日你这臭小子跑哪去了。我日日去寻你,你都不见。” 曲风叶笑道:“抱歉,我也想见你,可是情况不允许。我们不在这里说。我的水石别居还有你没去过的地方。我带你去啊。” 明怀粼轻哼一声道:“呵,你这水石别居总共就这么点大,我这二十天都走遍了。” 曲风叶自信地笑道:“是吗?我们多久没打赌了,要不又来赌一次?” 明怀粼道:“赌就赌,我看你还能给我变出一个新地方不成。” 曲风叶道:“那你输了,今日可要听我的。”曲风叶伸出手掌。 明怀粼见曲风叶伸出手掌立即击上去定下赌约。 明怀粼便跟着曲风叶走到水石别居的后院。这后院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朵和奇怪的植物。 明怀粼道:“叶兄,我这二十日的时间里待得最多的地方就是你这花海般的后院了。” 曲风叶道:“这里也是我最喜欢的地方。” 明怀粼手摸着走廊上的木头吊篮,道:“这毗陵少土,你用这些吊篮装土种植物可真是巧思啊。” 曲风叶道:“没有办法,在地上种需要大量的土壤,毗陵的土壤实在太少了。这些都是我长年累月从其它地方搬运回毗陵积攒下来的。” 明怀粼叹道:“你可真有恒心啊。这毗陵少植被,难怪你对花草植物这么喜欢。我以前还不理解,现在可算知道原因了。” 曲风叶看着自己的满园春色,轻道:“总有一天,我会让整个毗陵像这后院一样花开遍地。”明怀粼一听便来了精神,问道:“哦,你有什么想法。我也要一起。” 曲风叶转头看着明怀粼道:“粼兄,这里不是谈的地方,等会儿到了我说的那个地方,我会跟你讲我这些时日的去向。还有以后我们要面对的。” 明怀粼也严肃道:“我日日去找你,也不止只是担心你,我还有话想跟你说。” 曲风叶道:“我知道你每日都到廊环石宣来。走吧。” 二人走到一个用许多种满黄色花朵的小木桶摆列而成的花圃前停了下来。 曲风叶道:“粼兄来帮我一起把这些小木桶移开。” 明怀粼道:“哦,好。移开干嘛?” 二人已经开始弯腰搬花了,同时曲风叶道:“这就是我要带你去的地方啊。” 明怀粼道:“啊,你小子太鸡贼了吧。你这地方这么隐秘,在地下,居然还和我打赌。” 曲风叶道:“愿赌服输啊。” 明怀粼笑道:“可以。今日听你的。不过你这下面是用来干什么的啊?” 曲风叶道:“我的酒窑啊。” 明怀粼惊道:“请问您老贵庚啊?你和我一般大才十六,你居然藏酒?还有个酒窑。” 曲风叶道:“我从小跟着我父亲四处游玩,我父亲好酒,所以我从小也会少许地尝一尝,久而久去也就喜欢上了,喜欢嘛就会珍藏一些。” 明怀粼道:“我真是佩服曲前辈,从小就让你尝酒,我父亲是不让我沾酒的。” 曲风叶笑道:“那我今日就让你破一破你这不沾酒的规矩。” 明怀粼窃笑道:“好哇,好哇,我早就想破了。以前都是父亲和哥哥看得紧,今天他们都不在。” 曲风叶道:“看你这奸计得逞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我强迫你喝酒。” 明怀粼一边搬花一边认真道:“你倒提醒我了,要是事后被我父亲发现质问起来,我就说是和你打赌输了的惩罚。我真是太聪明了。” 曲风叶蹲在花圃中摇头道:“我好像上贼船了。” 明怀粼道:“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快快加快动作,我都等不急喝你的藏酒了。” 曲风叶笑道:“好!给我的知己背黑锅也是快事。” 二人加快了速度,很快这黄色的花圃便被二人移到了旁边的位置。露出了一块陈旧的木板,盖在地面上。曲风叶蹲身打开了木板盖,这木板只是表面看上去很薄,但当曲风叶把木门打开拉起来的时候明怀粼才看到这木门足足有半尺厚。明怀粼赶紧蹲下身帮忙。在木门被拉到倾斜地角度可供二人下去的时候,曲风叶用旁边的木棍撑在了木门上方便二人下去。 明怀粼点道:“好香啊,在门口就可以闻到酒香了。你下面藏了多少佳酿啊。” 曲风叶骄傲道:“下去会更香,你可别还没真正喝就被这空气中的酒香给熏醉了啊!?” 明怀粼白眼道:“你也把你的好兄弟看得太逊了吧。” 曲风叶故作担忧道:“你还真别说,对于你这种从来没喝过酒的人来说,被酒窖里的空气给熏醉还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明怀粼立即道:“不会的,我前,”明怀粼立即反应过来,后面的话被他生生咽进了肚子里,心道:“好危,差点就说漏嘴说出我前世喝过酒的。” 曲风叶问道:“你前什么?” 明怀粼傻笑道:“我是说,我前面就可以习惯了嘛,不会被熏醉的。走吧。” 曲风叶没有多留意,低头钻了下去。 第八十章 曲风叶的酒窖 在曲风叶的带领下,二人走在向下的石台阶上,面前伸手不见五指,但空气中的酒香却打破了人类怕黑的本能。 明怀粼小心翼翼地用脚探着台阶而下,道:“叶兄,这里这么黑你怎么也不点个灯啊?” 曲风叶道:“要不说,你是没喝过酒的人啊。你闻这空气中四溢的酒香就知道这空气中充满了酒精,这要是有一点火花,就会引起爆炸的。你个笨蛋。” 明怀粼恍然大悟道:“哦,对啊。还是你厉害。可这酒窖不会一直这么黑吧,我可不想喝酒的时候给喂到鼻子里去了。“ 曲风叶道:”放心,前面就是夜明珠通道了。“ 明怀粼惊道:”哇,夜明珠通道,你用夜明珠给这拱形隧道照亮。你也太奢侈了吧。“ 曲风叶道:“那不然怎么办啊,这里不能用火,我只能想到夜明珠的光可以照亮了。你有其他好的方法吗?” 明怀粼道:“呃,没有。” 就在二人谈话间,明怀粼已经依稀可以看到前面的微光了。明怀粼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人在黑暗中渴望光,那是一种本能。 当明怀粼走到由夜明珠发出的五光十色的光亮中时,惊叹着仰头四望。 明怀粼道:“叶兄,你知道吗?在清风十四岁生日那年,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一颗夜明珠,当作清风的生辰礼物送给他。我以为我已经很厉害了,能找到这世间珍奇,可没想到,你这有这么多夜明珠。” 曲风叶道:“没你说的那么夸张。我是一颗夜明珠照一段路,在这颗的光快到尽头时才会有下一颗连接照明的。” 明怀粼道:“那也很了不起了啊。对了,那你为什么不在入口处就放一颗夜明珠呢?放一颗我们就不用走一段漆黑的路了嘛。” 曲风叶道:“我要是在路口放一珠,那一到晚上,这夜明珠的光不就照了出去啊,那等于在跟所有人讲我这里有个地窑。这酒窖我可不会随便带人进来的。” 明怀粼揽住曲风叶的肩膀,道:“叶兄,你真够意思。对了,我们进来的时候,入口门开着,你不怕有人进来吗?” 曲风叶道:“放心吧,我的亲信在外面守着呢。” 明怀粼笑道:“呵呵,我还忘了,这毗陵是你小子的地盘。” 二人有说有笑地很快便走到了那被夜明珠照得流光熠熠而又略显晕暗地拱形隧道的尽头,这可以看到真正的藏酒地了。 在二人快要到达藏酒的房间时,那房间内比隧道还要明亮数倍地五彩光芒便首当其冲地吸引了明怀粼的眼球。明怀粼站在隧道里用手揉了揉眼睛,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这五彩光分明就是他前世的彩灯嘛,明怀粼心道:“难道叶兄已经发明了电了吗?”为求一解,明怀粼一口气跑过了隧道来到了这五彩的房间里。 曲风叶也跟着明怀粼跑到了他的酒窖里。 曲风叶不解道:“你跑什么啊?” 明怀粼没有回话,环视着这五彩又明亮的房间。这酒窖是个周正四方形的房间,四壁都是岩石,岩石上被挖出了一个一个没有规律地洞口,可见它们主人的随性,每个石洞都放有一坛酒,千疮百孔地石墙上因为这些酒坛而显得壮观。而壮观的可不止是这四周的墙,还有那房间的空中或高或低的也吊满了或大或小的酒坛,高低错落,参差不齐,一个个酒坛被放在用藤蔓编制而成的藤篮里,这些藤篮又被从屋顶垂下的树藤挂在空中。在这房间地正中间有一个最大的藤篮被吊在最高处。明怀粼慢慢地走到这个最大藤篮地下方地石桌边,抬头仔细地瞧着。从藤篮下面看,藤篮里的正中心放有了一颗两个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此珠泛白光,比一般的夜明珠更亮,也是这它将整个房间照得明亮,而这颗夜明珠的四周和上面被数颗小的夜明珠覆盖,这些小的夜明珠每一颗发出不同颜色的光。所以中间最大夜明珠的光透过其它有颜色的夜明珠便变成了五彩的光照在了房间的顶部和四面墙壁上,显得流光异彩,刹是好看。而整个房间的正中央也就是夜明珠藤吊篮的正下方摆了一方形石桌和四个石凳,方便主人饮酒。泛白光的夜明珠的光直射而下把石桌和地面照亮,造成了房间下面如白日般通透,而四面墙和房间顶部却异彩缤纷。 明怀粼感叹道:“叶兄,我不得不说你是奇人啊。这些都是你自己弄的吗?” 曲风叶道:“嗯,除了这个房间是家仕修造的,其它的都是我自己弄的。” 明怀粼问道:“那墙上这些放酒的洞,也是你自己凿的?” 曲风叶点头道:“对,我每拿到一坛好酒就现凿一个洞,后来就没有地方凿了,只能挂在空中了。” 明怀粼摇头道:“作为一个世子,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修为不高了,真是玩物丧志啊。” 曲风叶抬眉道:“我玩物丧志啊,那你今天就不要喝我这个丧志者的酒啦。” 明怀粼听后眼珠一转,灵动无比地露出了谄媚的笑容对曲风叶道:“嘿嘿,叶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有爱好,而且还有毅力,可以收藏这么多的酒,常人可办不到啊,你要是把精力放在修行上,我敢打赌没有几个人能赶得上你的步伐。” 曲风叶抖擞了一下身体道:“打住,你可别在说了,我听着头皮发麻。你坐着,我去取一坛来给你尝个鲜。” 明怀粼道:“我跟你一起去取吧。” 曲风叶道:“我要取最上面的那一坛,但只有一个木梯,你在这等我吧。” 明怀粼点头道”好“,用袖子扫了扫石凳厚积的灰尘便坐下了。他看着曲风叶把木梯搭在了房间门口处,他爬上木梯的最高处在墙壁上的第一洞口处取下了一个陶罐。陶罐不大,曲风叶一只手便可拿起。 曲风叶拿着陶罐来到了石桌的前,如视珍宝般轻轻地放在了石桌上。 第八十一章 曲风叶的经历 明怀粼刚坐下一会正环顾四周,曲风叶就拿着酒放在了石桌上。 明怀粼立即把这小小的一坛酒拿到面前仔细端详,明怀粼见这小酒坛上贴着一张纸条,上面用稚嫩的笔锋简写道:“知己饮晨晓,收于界洲不知名处,共得两小坛,庚申年。” 明怀粼哑然,看着曲风叶良久道:“庚申年,那年我们才八岁。你就开始藏酒了!” 曲风叶道:“嗯,这是我第一次藏的两坛酒,后来就叫家仕修建了这里,从那以后我从不让人踏足这个酒窖。” 明怀粼心道:“八岁,这各大世家的小孩都这么早熟吗?我这身体的本主四岁前就喜欢石雕,叶兄小八岁开始藏酒,真不可思议啊!” 明怀粼道:“那你藏这么多,你都喝过吗?” 曲风叶道:“没有。” 明怀粼奇怪道:“只藏不喝,为什么?” 曲风叶走到后面的多宝架上取下了两个杯子,回到石桌前开始清洗酒杯,同时道:“这是我为我父亲和我哥藏的酒,想着等我长大了可以和他们对饮。可是后来,我哥勤于修道和家中世务,没有时间。而父亲身为家翁也是越来越忙,没有时间,这些酒就这样被存放下来了。” 明怀粼道:“你不是说你父亲常带你去游玩吗?应该有时间来一尝佳酿啊。” 曲风叶摇头道:“我记得在我八岁前,我父亲是很清闲的,可是八岁后他就变得很忙,他也从不跟我讲家中事务。” 明怀粼道:“那你是一个小孩游五洲收获了这么多的藏酒的吗?” 曲风叶笑道:“这怎么可能,我贪玩不喜修行,只我一人的话,一出毗陵可能就有去无回了。这些年都是我的亲信陪着我出游。但也没有游遍五洲。” 明怀粼感叹道:“曲叔叔对你可真好。还派人保护你让你出去玩,我父亲从小就让我在家习剑习埙,一天也不曾放松过。” 曲风叶惊道:“你从小这么刻苦修行,但也没见你的修为比我高啊?” 明怀粼只能敷衍道:“嘿嘿,这是体质原因。”明怀粼心道:“我总不能说是因为我是寄世的原因吧。” 明怀粼赶紧转移话题道:“哎,对了,你这上面写着,你当年得到了两坛知己饮晨晓,那还有一坛呢?不会是你舍不得拿出来吧?” 曲风叶清洗好酒杯开始斟酒,道:“要不说,你小子嘴巴欠抽啊,我都带你来这了,我还能舍不得给你喝吗?” 明怀粼笑道:“嘿嘿,开个玩笑,那另一坛去哪了?” 曲风叶道:“我收藏的当年就把它拿给我父亲当作父亲的寿礼送给父亲了。” 明怀粼笑道:“真是个孝顺孩子。” 曲风叶已经斟满了酒,道:“来,试试吧。看看你喜欢不?” 明怀粼举杯轻饮,香气溢口,丝滑清冽,明怀粼又一口饮尽,喜道:“真是佳酿啊。我喜欢。” 曲风叶立即道:“你喝慢点,我虽然藏酒,可这里的酒我没有喝过,我也是第一次,你喝这么急小心醉了。” 明怀粼豪气道:“怕什么?外面有你的亲信守着,又不会有人来,再说了这毗陵城内难道还有人敢太岁头上动土来害曲家小公子不成。” 曲风叶摇头看着滔滔不绝的明怀粼,轻道:“你不会现在就有些醉了吧?” 明怀粼道:“对了,你说你从不轻意带人来这里,但你却带我来,是不是这些年你太寂寞了啊?好不容易有一个知己所以迫不及待要与我分享啊。” 曲风叶道:“这是其中一个原因。我从小少有朋友。在晓星阁结识到你这么个知己,算是我的一大幸事。” 明怀粼自己倒了酒,道:“我也是。多年的寂寞与思念让我更加珍视知己。干杯。” 两人对在这缤纷的色彩中对饮成双。 曲风叶道:“粼兄,二十日前,我通过了默列的考验,所以这二十日我不能见你。因为我在父亲那修养。” 明怀粼原本已经微醺不清的头脑被曲风叶这句话给惊醒了,因为他自己经历过摄灵的考验,同是神器的默列的考验不会比摄灵考验的痛苦低。 曲风叶看着明怀粼担心的神情,坦然道:“你不必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来找你了吗?” 明怀粼心道:“叶兄,从小被呵护长大,没经历过什么苦楚,他是怎么熬过那非人的痛苦的呢?” 明怀粼问道:“那默列的考验是什么?” 曲风叶仰头饮了一口酒道:“天雷。” 明怀粼吃惊道:“什么?难道就是那个雷电的晚上,那一晚毗陵突降大雨是因为你在接受默列的考验!” 曲风叶道:“是的。我终于知道了你在清衫塔内经受了怎样的痛苦。” 明怀粼低语道:“呵呵,我现在想起那份煎熬还是会觉得后怕。我知道,你现在也一样。我想我知道你带我来这的原因了。” 曲风叶无奈笑道:“我俩这两大神器的主人,居然成了知己好友,可真是不可思议。” 明怀粼笑道:“先别想那么多,车到山前必有路。” 曲风叶道:“眼前是有一条我们必须走的路,再有几天就是五洲大会了,你可能也听说了,西洲天临周氏已经放话推荐你、你哥和我去收斩各地走兽,而且拥声颇高。” 明怀粼道:“我在街道外听说过,可是我父亲没有跟我提起过。” 曲风叶道:“我听我父亲说,明叔叔不同意,可能才没有跟你提。” 明怀粼道:“难怪这些日子都不见父亲和哥哥。那你的看法呢?” 曲风叶道:“我们没有选择,其余两大世家和各小世家都赞同,凭你我的父亲是抵制不了的。这各大世家顶力成势,我不能让毗陵身陷囹圄。” 明怀粼道:“嗯,我也不会让汝南和父亲受困,而且历行天下义字当先。守护天下的安定也是我明家家训。” 曲风叶道:“我没有要打击你信念的意思,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自己考量。” 明怀粼问道:“什么事,能让向来潇洒的叶兄这么严肃啊?” 第八十二章 界洲的传说 曲风叶食指在自己的酒杯口处来回滑动,低头道:“在我休养的这二十日里,我看了我家关于三件神器的古籍实录。这三件神器拥有无限能量,千年前就曾引起人类争相必夺而引起大战险些覆灭大地,后来是尚清元祖出面击碎了默列天络,才平息了纷争。后来绝力和你的摄灵还有我的默列天络便从世间消失。“ 明怀粼道:“什么是默列天络?” 曲风叶道:“就是我身内的太经八封盘。” 明怀粼道:“哦,那你的意思是说,这三件神器会再次再发争夺大战?” 曲风叶道:“嗯,那是后话。在那之前就是你和我还有那位不我们还不知道的绝力的主人,会面对各世家的敌意。” 明怀粼认真的思考道:“你说得对,一旦我们身为神器主人的事情被天下人所知道,必定引起纷争。好在现在我们的事还没有几人知道。” 曲风叶道:“这就是我现在两难的处境,我们不收服各地邪祟,家族会被牵连,我们收服邪祟,那我们身为神器主人的事将不再是秘密。” 明怀粼道:“是的,一旦我们没有守好这三件神器,人们又会再次因贪念而引起争夺大战,那五洲将再难安宁。” 曲风叶道:“是这个道理。” 二人沉默了良久后,明怀粼道:“我们现在只能做第一步,先把这五洲的邪祟给收了,把四处的火灵石归位到默列,以免生灵涂炭。” 曲风叶看着明怀粼道:“如果我们救了世人,世人会反过来攻击我们,那我们是否还应该救世人?” 明怀粼听言抬头回视曲风叶不言。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思考过,他只知道看到弱者受难,他的心会难平,但没有想过弱者会反扑。 明怀粼轻道:“如果世人有能力自救,他们就不是弱者,但既然世人是弱者,需要我们救,我们又何必担心他们会有能力来伤害我们呢?” 曲风叶听后如醍醐灌顶般破笑,道:“哈哈,是啊,我们是神器的主人,我们是强者,何必去担心弱者的看法呢?我们会让他们害怕而退缩,怎么做取决于我们自己。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粼兄,喝酒找你,可真没找错人。” 明怀粼道:“是啊,鼠辈的所作所为不必放在眼中,所以我们先把第一步做了吧。别想太多。” 曲风叶道:“这些日子,我一直被这个问题所困扰,没想到粼兄你根本没放在眼中过。” 明怀粼举起酒杯道:“喝酒。” 明怀粼心道:“可难为叶兄了,才十几岁的心智便要承担这么多的压力。也难怪他会迷失方向。” 曲风叶举杯道:“美酒映流光,精杯装年央,对粼饮成双,知己携朝阳。粼兄想听听这知己饮晨晓的故事吗?” 明怀粼听不大懂曲风叶吟的诗,从小他最怕书了,但是当他听到曲风叶要讲这杯中酒的故事时,他立即来了兴致,忙道:“好哇,喝酒听故事,美事一桩。” 曲风叶道:“八岁那年我到界洲游玩。这五大洲中分为:你们东洲汝南明家、我们南洲毗陵曲家、西洲西门燕周家、北洲随阳秦家和界洲,我最喜欢的就是界洲,你知道为何吗?” 明怀粼道:“不知。” 曲风叶继续讲道:“因为界洲是其余四大洲的临界洲,只有界洲分别于四大世家分管的四洲相临,但是这四大世家又都不管这界洲,因为这界洲最为危险难管,就是世人口中的蛮荒之洲。可我却最喜欢那里。” 明怀粼听得起兴,边听边饮杯中酒,问道:“那这蛮荒之洲有什么好玩之处呢?” 曲风叶饮酒润喉道:“这界洲可是五洲中最为大的陆洲了,虽说没有大的世家管理,但是也有不少小的世家和奇人居住在那里。所以那里是有许多离奇的传说未被揭晓。那里还有许多的险峻山峰不曾有人攀登过,我听当地人说,这界洲内还有不少千年古兽住在那些高山之中。你要是在界洲的茶聊或都酒馆待上一上午,你会听到许多的传说,精彩纷呈。可惜,在我去过两次界洲后,我父亲便不许我再去了。” 明怀粼立刻道:“我也想去界洲,我最喜欢听传说了。” 曲风叶笑道:“等解决掉这些邪祟,我们可以到界洲去,刚好那里也没有各世家管,也可以避一下风波,不牵连家族。” 明怀粼打了个酒嗝道:“这个主意不错。可你还这没开始讲这知己饮晨晓的故事。” 曲风叶一个傻笑道:“呵呵,是啊。我听说啊,在两百年前,有两位修为相当高也喜欢游历神秘之地的仙仕相遇在界洲的一个破烂的酒馆里。他们都是被那酒香给吸引到那不起眼的小酒馆里的,可是当时酒馆就只剩下这么一小坛酒了。酒家让他俩自己做决定,这酒到底归谁。两人都是修道的仙仕,又恰巧都对酒非常痴迷,所以都不相让,于是他们决定作一场比试。这两人啊从白天打到晚上,打得是昏天暗地,刀光剑影,可是两人比到最后还是难分伯仲。最后店家终于看不下去了,飞身到两位仙仕的身边一掌分开了打得难舍难分的仙仕,道:’你俩都打了一天快一夜了,还分不出胜负,你们为何不一起饮了这坛酒呢?‘ 其中一位仙仕笑道:‘店家说得对,我好久都没有遇到可以和我相对抗的人了,今天我交了你这个朋友。’ 另一位仙仕道:‘对,先喝酒我们再打他个三天三夜,如何?还有这位酒家,好修为啊,居然可以一掌将我俩分开,如若不弃和我俩一同饮了这坛酒,如何?’ 酒家道:‘好,我这少有人来,难得你们喜欢,我们三人便饮酒到晨晓。’ 就这样这种酒便被取名到知己饮晨晓,被流传了下来。” 明怀粼听到传说中三位仙仕的豪情轶事,真是既羡慕又向往。 明怀粼道:“最后那三人便成了知己好友了吗?” 曲风叶道:“是啊。我去的时候也只剩下最后两坛,都被我给带了回来。” 在两人聊得开心的时候,他们不知道疯老头已经闻到了从酒窖入口处飘出的酒香了。 第八十三章 疯老头发现酒窖 转眼欧阳隋和疯老头已经来毗陵快一个月了。欧阳隋体内爆出的绝力的力量也因明怀粼的摄灵音波而被化解,但是上次在摄灵的无垠空间里他第一次看到了绝力的形态,就是那么一颗小小的血色珠子一直在他身内折磨他。令他意外的是他居然可以在摄灵无垠空间看到绝力。 疯老头一直在找他饮水用的鼎,他一直说他感觉到了那鼎在这毗陵城内,可是却四处找不到。有时候欧阳隋会不解,不就是一个喝水用的鼎吗?疯老头为何会这般执着地一定要找到它。两人又在毗陵城内搜找了一遍还是未有所获,夜已深,一老一少回到了水石别居。可就在疯老头经过后院时,他开始四处伸着脑袋,鼻子一下一下的往上抽动着,活像一只饿了的老狗嗅到了骨头的香气般激动。 欧阳隋道:“老头,你在干什么?像条狗一样。” 疯老头道:“你个小孩,懂什么啊。我闻到了好酒的香味,不信你仔细闻闻。” 欧阳隋也跟着用鼻子轻轻的嗅了嗅,道:“没有啊。” 疯老头着急道:“哎哟喂,你这鼻子是被塞住了还是怎么的啊,在后花院里,很淡,但一闻便知道是好酒啊!” 于是两人便随着疯老头口中所说的酒香的方向走着。 快走到黄色花圃边的时候,欧阳隋笑道:“老头,我闻到了,你的鼻子挺灵的啊。快赶上狗鼻子了。” 疯老头嘿嘿笑道:“那是,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呢。你看那里有一个地道入口,酒香就是从那里飘出来的。” 正当两人迈步要走进酒窖入口时,一紫衫青年从高墙上飞了下来拦在了二人面前。 疯老头道:“你是谁?” “在下毗陵叶公子的仆人槐一。” 欧阳隋道:“怎么,曲风叶在里面?” 槐一道:“是,但你们不能进。” 疯老头道:“为何,你没听到吗?这小孩和你家公子认识啊。我们有事找你家叶公子。”疯老头只要有酒喝就口不择言,就好像自己也认识曲风叶一般。 槐一道:“我只听叶公子一人所言。” 欧阳隋被槐一这死板的言语给逗乐了,笑道:“呵呵,有趣啊。我今天偏要在这酒窖里走上一走,看你能耐我何。” 于是欧阳隋又往前跨了一步,槐一立即点头看了一眼欧阳隋迈出的脚,一个飞身抬脚便向欧阳隋踢了过去,欧阳隋立即收了挑衅的表情,双臂一展便退飞到了高墙之上,脚尘轻落在墙瓦上,笑道:“哟,没看出来,曲风叶这小子身边的人脾气这么暴躁。”而槐一那一脚落了空,立即准确地抬眼锁定欧阳隋的身影,一个箭身也闪到了高墙之上,瞬间又是一个回旋脚向欧阳隋劈了过去。欧阳隋玩性大起,赤臂挡住了槐一的腿脚强攻,而欧阳隋向来也是以力量为尚的刚毅之人,两强相遇不是两强有一伤便是周围的物体遭到破坏。所以就算两人只是比拼拳脚,欧阳隋在接住槐一那一脚之时,欧阳隋脚下的墙瓦和墙体也被塌陷了一角。 欧阳隋心道:“呵呵,此人有如此高的修为,在被激怒的情况下都只是用拳脚攻击,看来这后院是他主人的心爱之地,他才会怕因为力量过大破坏了这后院。好个忠心之人。” 欧阳隋也只是在高墙上与槐一作比试,毕竟他意不在破坏,只是想和这槐一比试下解闷而已。于是两人在单面的墙上打了好几个回合。而院中的疯老头早已被酒窖里的酒香勾得馋虫闹腾,正难受得紧呢,哪里还有心情看他俩打架啊。于是他一个飞身飞到了打得正欢的两人中间,一个掌力把两个给分开了,然后疯老头一下闪身便来到了槐一的身后,手在空中快速地画了个符一掌推到了槐一的后背,道:“定。”槐一便被定在了双手握拳的姿势时,站在了高墙上不得动弹。 欧阳隋道:“老头,你干嘛把他定住,我们还没有分出胜负。” 疯老头道:“喂,你别忘了,你是来陪我找酒喝的,不是来比试的。要比,你找别的时间比。” 欧阳隋道:“你自己进去呀,我们比我们的。” 疯老头道:“你当我傻啊,你们俩在这打斗的动静越来越大,引来了曲家的家仕,我还能喝什么酒啊。你走不走,不走,我把你也给定在这。” 欧阳隋无奈道:“好,行行,走吧。” 欧阳隋走到槐一面前道:“道友,我们下次再比过啊。放心我们不会伤害曲风叶的。” 槐一没想到那个衣衫破旧的老头这么厉害,对他没有提防,没想到这老头可以将他定住。在他眼中这一老一小留下了特别的印象。眼看着两人钻进了酒窑入口。 ~~~ 当欧阳隋和疯老头潜进酒窖时,曲风叶和明怀粼已经喝得酩酊大醉,正在断断续续地交谈着。欧阳隋和疯老头毕竟是偷偷潜入,所以两人就在门口观察着二人,暂时没有贸然出现,没想到,曲风叶正跟明怀粼讲着被他父亲无意发现带回来的一个鼎的事。 曲风叶道:“自从我父亲带回了那一个黄色的鼎,那段时日,一直有家仕在晚上被夺去意识,早上在城中疯癫痴傻地乱跑。” 明怀粼红着脸眼神迷离道:“我这段时间没有看到一个疯癫的人啊?” 曲风叶傻笑道:“那是因为被我父亲派人给看管起来了。” 门口的疯老头一听有关鼎的信息,他便拉着欧阳隋接着偷听着。 曲风叶道:“在我父亲把这些已经被夺取意识的人关起来后,就开始调查这件事。因为被夺意识的都是我家的家仕,所以我父亲就在廊环石宣守着。当晚子时一过,他便看到有家仕呆滞地走着,你便慢慢地跟着这个家仕,后来父亲发现这家仕走到了藏宝阁内。” 明怀粼迷糊道:“他是去偷东西吗?” 曲风叶咯咯地笑道:“虽然我家的藏宝阁平时不上锁,但是多少年了,却从来没有发生过财物失窃。家仕更不会。” 明怀粼道:“那他去藏宝阁干嘛?” 第八十四章 疯老头是知鼎的下落 疯老头竖着耳朵听着曲风叶的话,听到这里,他已经可以完全确定,曲家家仕的失常是他的鼎造成的。于是他强压着馋意,想要听到鼎的下落。 曲风叶道:“我父亲看到那名家仕走进了藏宝阁,对着父亲带回来的鼎痴笑着。而那黄色的鼎也发着光。” 明怀粼手托着下巴道:“那是那个鼎让家仕失常的喽?” 曲风叶道:“嗯,是的。当时父亲也是这么想的。于是父亲叫人把那家仕带了下去。说来奇怪当父亲走进藏宝阁后,那鼎就恢复成了普通的鼎。” 明怀粼道:“难道这鼎还能辨识人不成,它知道你父亲修为高深便不敢造次。” ~~~ 这时疯老头对欧阳隋轻道:“你别说,这小姑娘猜得还真准。我的鼎就是可以识人。” 欧阳隋偏头看着疯老头好一会儿,道:“人家明明是个小公子,为何你老说他是小姑娘?” 疯老头执拗道:“她就是个姑娘。” 欧阳隋无奈摇头:“好。” ~~~ 曲风叶道:“好像是这样,后来父亲把这鼎放在自己的书房里,便没再出现家仕疯癫之事了。” 明怀粼道:“看来这鼎真是怕你父亲。那后来呢?你父亲一直守着它吗?” 曲风叶道:“不能啊,这马上要五洲大会了,我父亲没有时间守着它。我父亲把它给封印后藏起来了,以免它再祸害人。” 明怀粼道:“那后来,那些被夺意识的家仕好了吗?” 曲风叶道:“没有。父亲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有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些意识都被禁锢在了那奇怪的鼎里。” 明怀粼问道:“那怎么办呢?” 曲风叶道:“父亲就是想在五洲大会上,拿出此鼎,看有没有奇人识得此鼎,好解救那十几名家仕。” ~~~ 欧阳隋道:“老头,你那鼎是个什么东西?能摄人神志。” 疯老头道:“我不记得了,我只知道,这鼎要是离我的身边定然会出事。你看吧。我可以解救他们的家仕。” 欧阳隋道:“我们不能贸然行动。现在我们是明家的家客。刚才又跟曲风叶的亲信打架后闯进曲风叶的密室酒窖,他肯定不会相信你。” 疯老头道:“那怎么办?” 欧阳隋道:“现在明家曲家两位翁主也忙于大会之事,也无暇顾及鼎的事,不如等到大会之时,曲家翁自己拿出来,你顺理成章地帮他解决此事,再讲明这是你遗失之物,就可以了。” 疯老头道:“行。听你的。可现在怎么办啊?我要喝酒。” 欧阳隋道:“我看他们也快喝趴下了,要不你偷偷地拿一坛走?” 疯老头道:“君子日,不告而拿视为偷。” 欧阳隋挑眉道:“你是君子?” 疯老头奸笑道:“不是。我偷过好多酒了。” 欧阳隋道:“那不就结了。” 两人打定主意后,就静静地等着石桌上的两位小公子醉酒沉睡。 ~~~ 明怀粼含糊道:“叶兄,就在你经历默列考验的那个晚上,我看到夜华君了。” 曲风叶惊道:“什么?那个怪人,我有很长时间没见他了。在清衫镇还好有他,不然我们也不会活着回来。” 明怀粼道:“是啊。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神神秘秘的,我们没聊一会,他就走了。” 曲风叶道:“他还是老样子啊。真是没有改变。” 明怀粼趴在石桌上,白色的光洒在他红红的脸上,他抬眼道:“你还想再见他吗?” 曲风叶道:“你不想?” 说完曲风叶便埋头睡了过去。明怀粼也相继会周公去了。 见两个小孩睡去,疯老头高兴的四处乱转,这里琳琅满目的酒真真让疯老头兴奋。 疯老头大笑道:“嘿嘿,这么多的酒啊。没想到曲家小孩这么能藏啊。我以后要常来……” 欧阳隋没有看这满窖的酒,直径走到了石桌前,高大身影投在了两人身上,轻道:“没想到曲风叶这小子这么快便通过了默列的初验。” 他拿起桌上的酒坛,看着上面的字迹轻念道:“知已饮晨晓,知己是吗?!” 这时疯老头跑过来,道:“喂,小孩,你看我找到了什么宝贝啊。这可是好东西啊。当年我在界洲喝过此酒,我喝过以后,想要再回去找这家酒家,怎么也找不到了。这曲小孩这里居然有。” 欧阳隋道:“那你就拿这坛走吧。”说完欧阳隋便弯腰拉起明怀粼的双手搭在自己的双肩上背着明怀粼往外走。 疯老头道:“那曲家小子怎么办啊?” 欧阳隋道:“你背啊,你不是想喝人家酒吗?你不得讨好一下啊。” 疯老头道:“嘿嘿,行。那我这坛酒就当我背他出去的酬劳了。” 明怀粼在欧阳隋的后背蹭了蹭低声喊了句“夜华”,这句低语如轻羽般落到了欧阳隋的耳朵里,嘴角轻扬,脚步轻快的走在氤暗的隧道里。 疯老头可没有这欧阳隋惬意,抱怨道:“这小子,看着不重,背着怎么这么沉啊。” 欧阳隋道:“为了人家的酒,你不得忍忍啊。” 很快两人背着两个因喝醉酒而沉沉酣睡的少年爬出了酒窖。高墙上的槐一看着自家少爷喝醉心里着急万分奈何身体不得行动。 疯老头立即空出一只手,画符一推,一个光点便迅速地钻进了槐一的后背,槐一立即便可行动自如。他立即飞下高墙落到疯老头身旁接过曲风叶,道:“谢谢前辈。” 疯老头立即从怀里掏出了一坛酒道:“唉,别谢,这一小坛酒就是我背他出来的酬劳。” 槐一道:“这是两码事。这一坛酒等我家公子酒醒后再找前辈讨说法。” 疯老头道:“好,我等着曲公子。我就住在水石别居。找我很方便的。” 槐一道:“你是明家的人?” 欧阳隋催道:“木头,走吧。我们边走边说,你背着曲风叶不累?” 槐一道:“行,今天公子交待,他就住水石别居。” 欧阳隋背道明怀粼道:“我们是我背上这位明家小公子和清风公子的朋友。” 第八十五章 清晨闹剧 疯老头笑盈盈地捧着那一小坛酒跟在最后面,不时右手还来回地抚摸着酒坛,可见他是真的喜爱好这坛中酒。可疯老头突然抬头看了看曲风叶的后背,问道:“槐一,你这小公子明天会不会向我要回这坛酒啊?” 槐一道:“我不知道,但那酒窖里的每一坛酒都是公子珍藏之物,他就像您爱这酒一样爱惜这些酒。他从不让别人进入他的酒窖。其他的前辈您自己想。” 疯老头摇头道:“啧啧啧,没想到这曲公子也这么爱酒,我们都很喜爱这酒,那他肯定不会相让的。倒不如我现在就把它喝了,到时候他也要不回了啊。” 槐一道:“我打不过前辈,所以不能阻止您,但如果我打得过您,我定然会把您手中的酒夺回来。” 疯老头道:“好再你打不过我。我就不客气了。” 疯老头利落地掀开酒盖,一浓烈的酒香排山倒海般扑进疯老头的鼻子里,令疯老头两眼放光,仿佛一切事物都无法阻止他现在饮下这坛美酒。 欧阳隋道:“既然这酒窖对曲风叶这么重要,从不让他自己以外的人踏足,他却愿意带明怀粼进去饮尽他的珍品,看来明怀粼对曲风叶来说真是无比重要啊?” 槐一道:“公子,表面洒脱,可其实内心对谁都保持着距离感,那个酒窖是他自己的内心空间,这么多年来,我也是第一次见他主动带人进入酒窖。” 欧阳隋偏头低语道:“呵呵,明小公子,你倒是结交甚广啊。都走到别人心里去了。” 槐一道:“好了,公子的房间到了。来者为客,你们好好休息。” 欧阳隋:“谢谢道友了。老头,你先回去慢慢喝你的酒吧。” 疯老头道:“行,那要我给你留点吗?” 欧阳隋道:“不用,你自己喝吧。” 疯老头道:“嘿嘿,行。”听到可以独享佳酿,疯老头立刻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 明怀粼的房间离曲风叶的房不远,拐弯就到。 欧阳隋把昏睡中的明怀粼放在了床上后正准备走的时候,他低眼看到明怀粼那过份柔美的脸,那的确是属于一张女性的脸,而后,低语道:“为何老头一直说你是一个姑娘呢?老头虽然脑子不清楚,可一直以来他做的事,也不是完全无理头的。难道他真的是个姑娘吗?” 宫灯昏暗,夜色魅惑,欧阳隋的手不自觉地便来到了明怀粼的衣领处,就在碰到衣服的瞬间欧阳隋清醒了过来,低语道:“我这是在干什么?我不是看过他的身子吗?还有什么好疑惑的,真是跟老头待久了,也跟着疯了。”说完欧阳隋果断地起身离开了。 ~~~ 毗陵城的清晨没有鸟语花香,却有晨光耀眼。白晃的阳光从窗户里直射到木床上人的眼睛上,这便是无声的叫醒服务。曲风叶手不自觉地抬到了头上去挡那恼人的阳光。床上黑色的青丝散开得像一朵怒放的黑色花朵,曲风叶素衣裹身,素衣外是一件大敞的丝制长袍斜穿在曲风叶的身体上,衣角随着他的一条长脚斜挂在床沿下,在强光的照耀下,场面显得狂放不羁。 槐一走进房间一看,从晓得阁回来后,他一直随侍的公子有了很大的变化。以前的公子身子孱弱,现在公子的身体健壮了不少,性格也从贪玩变得洒脱睿智,他头上的红绳把他渐渐刚毅的脸相映衬的越发抢眼。 曲风叶坐起身来,衣衫随着他的动作而移动,他不自知的情况下,他已经蜕变成一个言行中散发出优雅洒脱魅力的男子。 曲风叶冷眼道:“槐一,你进了我的酒窖?” 槐一站直了身体道:“不,我没有。是明公子的两个朋友把你们背出了酒窖。我力不敌他们两人,所以让他们闯进了酒窖,请公子惩罚。” 曲风叶道:“粼兄的什么朋友?叫什么名子?” 槐一身体岿然不动道:“我不知。他们现在正住在水石别居。” 曲风叶终于站起了身道:“知道了。下去吧。” 槐一道:“公子,还有一件事。” 曲风叶已经开始起床清洗,道:“说。” 槐一面对一直随侍保护的公子,向来冷静果决的他在公子的变化中突然有一种畏惧,不知如何启口。 曲风叶此时已经直起腰来看着槐一,道:“槐一,你向来果断,今日怎么了?有话就说。” 槐一道:“明公子的朋友拿走了您酒窖里的一坛酒。” 曲风叶沉默良久,道:“我知道了,下去吧。” 转身曲风叶立即换衣走出房门。很快便来到了明怀粼的房中,哪知道他看到明怀粼正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曲风叶双手拉起明怀粼道:“明怀粼,你给我起来。别睡了。” 明怀粼宿醉一宿头正昏沉,眼睛努力地睁开一条缝看闹腾的曲风叶,艰难道:“吵别人睡是要遭雷劈的。” 曲风叶道:“我已经遭雷劈过了,我不怕。你现在给我起来,别跟个死猪一样。” 两个人在床上像小孩一般扭打成团。门外的槐一看着前后判若两人的公子,不忙惊讶。以至于欧阳隋已经走到他身后,槐一也浑然不知。欧阳隋看着晚上跟他打斗的勇猛道友现在呆若木鸡的表情,也随着槐一所看的方向望去。当看到床上扭在一起的两人时,顿时努吼道:“你们在干什么?” 床上扭打的两人听到欧阳隋的吼声立即停下了动作,此时曲风叶正骑在明怀粼的身上欲把明怀粼给拉起来。欧阳隋立即跨步上前一手一个人把两人给同时拉离了床沿。 曲风叶道:“欧阳隋?你什么时候来毗陵的?” 欧阳隋道:“来了快一个月了。明怀粼,你们刚才在干嘛?” 明怀粼看到欧阳隋立即清醒了过来道:“粼兄想把我拉起来。我还要想再睡会,所以就打起来了。” 槐一道:“公子,他就是昨晚进酒窖背你们出来的两人之一。” 曲风叶一听转头门道:“欧阳隋,没人得到他人许可,便擅进他们禁地,应该不是晓星阁的规矩吧。” 欧阳隋转头与曲风叶对视。 第八十六章 晓星二君相汇 欧阳隋道:“我向来不守规矩。况且要不是我们背你们出来,怕是你们要在那冰冷的酒窖里睡上一晚上了。” 明怀粼见势不对忙道:“叶兄,看在他们昨天背我们出来的份上,就算了吧。以后他们肯定不会再进去了。是吧,移山君?” 欧阳隋道:“哼,要不是陪老头进去,请我都不会进去。” 曲风叶道:“那行,此事不提,那把昨天拿走的那坛酒还我。” 欧阳隋直言道:“已经喝光了。” 曲风叶气道:“你。” 槐一道:“公子,酒是另一位前辈喝的。” 曲风叶道:“带我去找他。” 明怀粼一听便知道是和欧阳隋一起的老头所为,赶紧跟在了曲风叶的身后,他是真怕曲风叶和那怪老头打起来。这时欧阳隋一把拉住了明怀粼的手臂,道:“你让他去,那老头正等着曲风叶呢,没事。” 明怀粼动了动手臂,可手臂上的大掌却没有要松开的迹象,明怀粼无奈道:“移山君,你先移开手,那些酒对叶兄很重要的,要是打起来我怕和你在一起的那位老翁有危险。” 欧阳隋道:“你担心他?” 明怀粼道:“他是你的朋友,我自然担心。” 欧阳隋听后松开了明怀粼,两人一起走了出去。可一走出去就听到外面打斗的声音。 两人正在水石别居外面打得欢快,欧阳隋看到疯老头在一次一次的退让,等着曲风叶消气。明怀粼一个飞身到了曲风叶面前道:“叶兄,酒已经被他给喝了,你打他一顿也没有用,看在他是一个老者的份上,不要与他计较了。我答应你,我替他赔给你。” 这时地面有个少女正仰着头用清亮的声音叫道:“风叶表哥,你怎么了?” 曲明二人低头一看,是一面貌清秀的少女。曲风叶脸喜道:“小若表妹。” 明怀粼心道:“这小姑娘来得即时。” 于是明怀粼便跟着曲风叶落在了曲小若的面前,两位少年风度翩翩地落在少女面前,少女看到明怀粼时,脸一子红了起来,娇羞万分。 曲小若道:“表哥,这,这位公子是?” 曲风叶道:“哦,这是我的好友,明怀粼。这位是我的表妹,叫曲小若。” 明怀粼道:“我都不知道,你有这么漂亮一位妹妹啊,现在才介绍,太不够意思了。” 曲小若行礼道:“见过怀粼哥。” 明怀粼笑道:“别这么多礼,生分了。你是曲风叶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的话,跟我说,我帮你。” 这时疯老头看曲风叶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马上跑过来道:“嘿嘿,曲公子啊。我看你也是个大度的人,就不要再追究我喝一坛酒的事了吧。昨天还是我把你给背出来酒窖的。” 曲风叶看着疯老头道:“看着叶兄的面子,我便不再与你绞缠了。以后不许进我的酒窖。” 疯老头一听便道:“哎哟,你那酒窖里那么多的酒没有人喝不是可惜了吗?” 曲风叶不理疯老头拂袖而去,疯老头立即跟在他身后一直念道。欧阳隋心道:“看来,曲风叶是被老头给缠上了,我可以清净一段时间了。” ~~~ 自从疯老头尝了曲风叶的酒后,为一曲风叶那一酒窖的佳酿,他现在每日都会常伴曲风叶的左右,这让欧阳隋独处的机会。今日他一人来到了毗陵城的一个座石山上,看着眼前的风景,身后响起了他熟悉的声音,“这毗陵景致也有它独特之处,是吧?” 欧阳隋道:“是啊,特别的粗矿。” 燕晨诩道:“许久不见,你终于学会留心身边的事物了。” 欧阳隋道:“你什么时候来毗陵的。” 燕晨诩道:“才到两天,我跟师傅和师叔来的。” 欧阳隋曲下身坐在了石地上道:“怎么,我师傅也要来管这次的邪祟的事?” 燕晨诩站在其身旁道:“不行,他管不了,这次的邪祟他收不了。” 欧阳隋道:“这次五洲邪物四起,你有什么看法?” 燕晨诩眼眺远方道:“邪物同时四起,并非巧合,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欧阳隋道:“我此途中遇到的所有邪物都是因火灵石异变。” 燕晨诩道:“所以此人是因火灵石而来。” 欧阳隋道:“只怕是抛砖引玉。” 燕晨诩道:“火灵石为砖,那玉便是三件神器。” 欧阳隋道:“我倒觉得这玉是神器的主人。” 燕晨诩道:“那曲明两位公子将会身陷是非了。” 欧阳隋道:“迟早的事。对了,情渊冢那边有消息了吗?” 燕晨诩道:“还没有,还得继续等。你呢?” 欧阳隋道:“也没有头绪,只不过遇到了一个老头,他说他听过情渊这个名字,只可惜他现在神志不清,这是唯一的线索了。” 燕晨诩道:“不急,我们有时间和耐心。我倒是感到师傅自从五洲四起邪物后就有些奇怪。” 欧阳隋听后有些急道:“师叔,他怎么了?” 燕晨诩道:“说不清楚,但我总是从他口中听到自责之词,说他愧对师祖和苍生。” 欧阳隋沉默着,自小师叔便是除燕晨诩以外唯一关心他的人,他不想这件事与师叔有任何牵扯,以免日后为敌。但他知道燕晨诩的性子,他这位兄长是不会打诳语的,既然他这么说了,那师叔…… 燕晨诩也坐在了欧阳隋身边道:“前方有叉路,每人个都有选择的权力,但也要为选择承担后果,不是你我能干预的。他们的选择早在多年前就已经作了。你何必自恼。” 欧阳隋笑道:“我清楚。” 燕晨诩道:“你重情,会难过我可以理解的。” 欧阳隋道:“是啊,我的难过在你面前表露,那你的呢?闷瓜。对了,明柔了在这毗陵城中,你可知道?” 燕晨诩道:“我昨晚已经见过她了。” 欧阳隋斜眼道:“还真是迫不及待啊。到了毗陵,没先来见我,倒先去见人家小姑娘。” 燕晨诩起了身避开话题道:“还有两天就五洲大会了。你会去吗?” 欧阳隋道:“会,我要帮那老头找到他的鼎,就在五洲大会上。” 燕晨诩道:“那就这样吧,大会见。” 欧阳隋道:“真是个闷瓜。” 第八十七章 五洲大会上 艳阳高照,南风清爽,随处可见的在南风中飞扬的曲家家旗,可只要稍加留意便可察觉这些曲家家旗所立的规律,只要跟着这个曲家家旗走便可被引到今日大会的场地——日魁山。所以毗陵城内随处可见穿着各大小世家服饰的各家子弟纷纷朝着日魁山前行着,热闹非凡。 “看,那就是毗陵曲家的日魁山,真是太壮观了。” “是啊,整个大山内部是内空的,要不怎么能容下这么多的人呢。” “你看有人御剑上去,不像我们只能爬上去。这么高的山,真羡慕那些会御剑术的人。” “要不说咱们是小世家呢。你就知足吧,如若不是这次五洲大乱,咱们怎么会有机会来这毗陵城呢。” “是啊,这四大世家就是不一样。” 上山的路上伴随着络绎不绝的攀登者的各种谈话声,平时寂静的日魁山现如集市般吵闹,空中也有陆续的御剑者在空中穿越而过。地上的人有的目带愤恨,有的心抱不公,有的羡慕不敢言,有的专心攀爬,各式面目,各种心思在这种暂时没有阶级区分的场面正被日魁山无声地包罗着。而在空中飞行的人,有的蔑视着那地面上如同蝼蚁般爬行的人,有的则无视他们的存在快速而过,有的却感叹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各种看法的汇集可最终还是被曲明两大世家的威严给压成心理活动而不能出口言语,因为只有这两家的人能灭邪物的消息已经传遍各洲,他们若想安宁还得仰仗这两大世家。 ~~~ 曲风叶一早便被明怀粼拉到了日魁山山脚下。明怀粼早就想一睹日魁山的内部样貌,可是这里却一直被曲家翁给封印了起来,就连曲风叶也不能进入,所以他一早便到达这日魁山,可当他们到达山下时,才见到有许多人已经攀登上去了。 明怀粼抱怨道:“这些人怎么比我们还早啊。难道都是和我一样想早点见识这日魁山吗?” 曲风叶叹气道:“我不懂,你要看日魁山干嘛起这么早?” 明怀粼抬头道:“我不想看看这日魁山没人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吗?” 曲风叶瞪眼道:“呵,有人和没人有区别吗?那山还是山啊。” 明怀粼皱眉道:“怎么能一样呢?没人时山是安静的,人多了就是热闹的。你看,现在多热闹啊。” 曲风叶摇头道:“走吧,我御剑载你上去。” 明怀粼阻止了曲风叶的动作,道:“不要御剑,我们走上去。” 曲风叶惊道:“你没搞错吧,这么高,你叫走上去。” 明怀粼道:“怎么,你怕了?想当处晓星阁的登云步梯,比这高多了,我们也一梯梯地扫下来了。” 曲风叶立即道:“谁怕了。要不我们又来比赛啊。” 明怀粼道:“行,我们一口气跑上去,看谁先到达。” 曲风叶道:“呵呵,你以为你长年不御剑经常跑跳,你就有优势吗?走着瞧吧,这次我要颠覆你的想法。” 于是两人便在这石梯上奔跑起来。 ~~~ 欧阳隋和疯老头隐没于攀登者那稀疏又陆续的人流中,可欧阳隋高大的身形,英朗的面孔,不羁的气质频频惹来各世家女家仕青睐的目光。 疯老头道:“嘿嘿,小孩,没想到你这么招女娃娃的喜欢啊。你看她们都在看你啊。你倒是给个回应啊。” 欧阳隋转头无声地看着疯老头,疯老头道:“这么盯着我干嘛?” 欧阳隋道:“老头,你今天怎么没跟着曲风叶啊?” 疯老头生气道:“嘿,还不是明家那个小姑娘,比我还早,一早就拉着曲家那小子走了。你说他俩是不是郎情妾意啊,整天在一起。” 欧阳隋越听眉头越紧,道:“那你还不走快一点,赶上曲风叶啊。” 欧阳隋仰头看了看日魁山,心道:“明怀粼,你是摄灵的主人,在我体内的绝力没有完全归我所用之前,你只能待在我身边。” ~~~ 日魁山山顶处,风撩二人眉目,翁主负重撑江山,受困于世家翁主的位子,收尽这世人纷乱的看客。 曲默道:“远道兄,你看我们脚下的人和事,有几人可为这天下的安宁承担呢?” 明远道:“呵呵,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爱感慨。” 曲默道:“有事些,我去做了,可我终究不明白它是为了什么?” 明远道:“所以你做这一切只是为了遵守你对父亲的承诺?” 曲默道:“那你呢?承担这一切你又是为了什么?” 明远道:“我喜爱小家的温柔香。可如果我不守着大家的和平,又哪有小家的存在呢?你忘了情渊一族了吗?” 曲默道:“呵呵,是啊。水清则无鱼,如果这世界人人都品性高洁,没有了恶念的鞭策,高洁之人也会心生惰念,那时间的长廊又如何因纷争而前行呢?” 明远道:“没有寒,哪来暖。” ~~~ 明怀粼和曲风叶一口气从山脚跑到了日魁山中的会场平地。两人正弯着腰手撑着双脚喘着粗气,二人稍微气息平缓了一下,明怀粼便道:“叶兄,你行啊。你已经不是那我初见的病央央的样子了,这次我输得心服口服。” 曲风叶道:“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明怀粼忙道:“知,知道了。”说完他抬头一看,那高跷的山壁巍峨地立在明怀粼的面前。整座日魁山的四面都向内弯曲地拓宽着,高高的山壁向空中延伸着,高深而又宽阔。除了入口处的山壁被完全控空外,其他方向山壁的墙体上有条条相同的石梯连接着各个岩壁石台,石台是从岩壁里凸出来的一块半圆小石崖。这些小石崖可供参会者观坐。而山体的正中央处有五个大石崖,石崖沿着山壁体凿有石椅。最高的石崖上插着曲家的家旗,下面就是分两列排了四个石崖,分别插着其它三大世家的家旗和晓星阁的阁旗表示各世家的落定场地。 现在山体的崖壁盘根错节的石梯上有如蚂蚁行军般的人在有条不紊的行走着,他们在各个家旗的指引下向着自己的位置走去,没有家旗的小世家,则有多个汇集台可供他们参会。 第八十八章 五洲大会之曲小若 明怀粼从跑上这日魁山的腹地之后就一直仰着头观看着这壮观的场面,巍峨的山体,挖空山体的壮举,会场的布置能让千人的会场有条不乱,这一切都让他感叹曲家人的能力。 明怀粼站在山体底部的中央,道:“叶兄,你们是怎么把这大山的山体给控空的?” 曲风叶道:“这不是人为的,是天然形成的。” 明怀粼面露惊色,道:“不会吧。那这像树根一样的石梯呢?” 曲风叶道:“那是家仕们凿出来的。” 明怀粼道:“太了不起了。” 曲风叶笑着看着不停转头环顾四周的明怀粼,笑道:“那你要不要走上去感受一下?” 明怀粼立即点头道:“要,要。” 这时曲小若走了过来,羞怯地道:“明公子,你也来这么早啊。” 曲风叶看着他表妹一面娇羞地看着明怀粼,道:“小若,你来了,倒是先叫明公子,把我这表哥给忘在一旁啊。” 曲小若立即道:“表哥,你就别取笑我了。” 而这时明怀粼朗笑道:“这只能说明,我比你长得帅,在人群中我比你更能让人发现。是吧,小若妹妹?” 曲小若听到明怀粼这般称呼,更是耳根都红透了。而明怀粼却没有一颗玲珑心并没有发现曲小若的异样,明怀粼就像对明柔一样对曲小若时而撞肩搭背时而玩笑嬉戏,可向来对感情不敏感的明怀粼根本就没有发现,明柔和曲小若反应的不同。曲风叶却把两人的一切表情都收在了眼底,他知道明怀粼的粗叶心性,更了解曲小若那情窦初开的朦胧情感,只是他也没有感情的经验,要怎么处理,他也是混沌不清,他只知道,再这么任意发展,他这小表妹可真的是要伤透芳心了,因为他早已看出明怀粼对曲小若并无郎意。 明怀粼兴奋道:“小若妹妹,走,跟我们一起上去吧。” 曲小若道:“好。” 三人便踏上了那高高的纷繁的却一节节有序相连的直线石梯,明怀粼高兴的走在前面一心欣赏着这巍峨的日魁山,在这里人显得是那么渺小,在这石梯上行走的人活像地上细小的蚂蚁。曲小若跟在明怀粼的身边,水眸低掩,却又不时偷偷地轻瞟明怀粼那神采飞扬的侧脸。曲风叶跟在两人身后,他不动声色地把曲小若拉到了自己的身边放慢了脚步拉远了和明怀粼的距离。 曲风叶拉住了曲小若的手臂,低语道:“你对粼兄动了女儿情?” 曲小若水眸望着曲风叶没有否认,曲风叶便知道了答案。他这表妹小从性子温顺羞怯,有什么想法也不会多作表达。 曲风叶叹气摇头拉着曲小若指着完全沉浸在景致中的明怀粼道:“小若,你看看这位少年,我承认他相貌出众,引人目光,可是你也可以看到现在他眼里只有好景没有伊人啊。我和他是知己,我很了解他,他对你没有情,你还是趁早收了心思吧。” 曲风叶的话如同一瓢冷水进了正情感朦胧又柔软的少女心里,完全让曲小若错愕。曲小若望着正满脸笑意四处看景的明怀粼,心里渐渐明白了表哥的话,悲伤的情绪慢慢晕染着曲小若明亮的雾眸。 而与此同时,明烈文在空间四处搜寻明怀粼的身影。 明怀粼终于发现曲风叶表弟妹没有在自己的身边,回身向两人跑了过去,道:“你们停在这干嘛?这有什么好看的吗?” 明烈文正在此时看到了跑动的明怀粼,一个转身落到了三人的身后,看着三人正在交谈便没有出声打扰。 明怀粼转眼看到了低头的曲小若道:“小若妹妹,你怎么了?有谁欺负你,我帮你出头。” 曲小若受伤地气结,道:“你……”。面对明怀粼坦然的表情,曲小若不知应该如何表达心中的情意,更无处诉说心中的委屈,于是流着眼泪转身冲了出去。可没想到明烈文正无声地站在曲小若的身后,悲伤的曲小若柔软的身体就这样撞到了明烈文坚实的怀了,曲小若吃痛叫出了声,明烈文下意识的抱住了娇小的曲小若。两人相拥的一幕刚好被转过身来的曲明二人看到,周围的人也因曲小若柔软的叫声的吸引而传来了目光。 明烈文慢慢地放开怀中的人儿,沉声道:“姑娘可还好?” 曲小若闻声抬起悲伤又无助的脸,双眸中流转着泪水,因为身高的差距,曲小若仰着头看着明烈文。向来沉稳的明烈文低头看着这张无助且惹人心生保护的清秀小脸,目光加深了几缕幽深。曲小若赶紧退开,可教养不得不让她停下来,行礼道歉,于是她轻声道:“抱歉,公子。” 明烈文道:“既然是道歉,便留下名讳。” 曲小若一时不知如何反应,以往她所接触的人都是温和礼让,一般“抱歉”都可以换来“无妨”的答复,可这次明烈文却要她的名讳,她完全不明白这位公子的用意,更让原本就无助的曲小若更是手足无措的慌乱。 明怀粼实看不下去了,他知道他哥向来大度,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哥因一件小事而有所计较,看着曲小若惊慌的表情,如果自己再不帮曲小若一下,非得被哥给吓哭不可,便道:“哥,这是叶兄的堂妹,曲小若,你就别为难她了。小若妹妹,这是我哥,他人可好了,就是不爱说话,你别怕,啊。” 曲小若看前明怀粼那亲切友好却又那么的不解风情的表情,心中更是难受得要紧,不顾一切转身跑出了这让她受伤又尴尬的地方。 明烈文转身看着渐渐消失的娇翘身影,嘴里轻念:“曲小若!” 明怀粼接话道:“是啊,她叫曲小若,前几天才认识的,曲风叶这小子不仗义,这么漂亮的妹妹也不早一点介绍给我们哥俩认识。” 曲风叶因为心疼他那自小就性子乖顺的表妹,没好气的对明怀粼道:“干嘛要介绍给你?你喜欢她吗?” 明怀粼笑道:“我当然喜欢啊,小若妹妹这么漂亮可人。” 曲风叶白眼道:“不开窍,你就像猪一样蠢钝。” 明怀粼道:“喂,你怎么骂人啊?我又没招你。” 第八十九章 五洲大会之五洲之盟 曲风叶听着明怀粼无辜的语气就来气,情感他伤了自己表妹的一颗心,他却在这毫不知情,难免气愤,双拳紧握,怒道:“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好友,我都能揍你。” 明怀粼看到曲风叶认真的表情,直往后退,不明所以,心道:“这叶兄今天是怎么了,我还是别和他一起走了,以免真的挨打。” 于是明怀粼只能找他哥转移话题道:“哥,你是来找我的吗?” 明烈文收回眼神,他看到刚才小若那妙人儿的伤心表情,再看看曲风叶维护自家妹妹的愤怒表情,再看着明怀粼一脸搞不清楚状态的神态,明烈文心中就已经有了答案。明烈文双手背于后背手指收握,心道:“只要心系明家人,就不怕没有机会,掌握你。” 明怀粼见明烈文不搭理自己,便道:“今天怎么了?个个都不正常。” 这时明烈文开口了,道:“尽快到明家崖台,大会快要开始了,父亲正等着你。” 明怀粼道:“哦,好好,走吧哥。叶兄,我就先走了。” 曲风叶“哼”了一声后便转身飞走了,留下疑惑的明怀粼自语道:“怎么了嘛这是?” 明烈文一把拉住明怀粼道:“走吧。”二人便飞到了明家的崖台之上。 站在明家崖台上,大风吹着明家的家旗哗哗作响,明家两兄弟站在家旗的下面鸟瞰一切。 明怀粼道:“哥,这上面有点冷。” 明烈文道:“高处生寒意,再正常不过了。” ~~~ 巳时到,各家家翁纷纷飞到了自家的崖台上落坐。曲默和明远道从天而降,落定在各自崖台上。 曲默道:“感谢各位远道而来。此次各洲邪物四起,扰乱各洲太平。我曲家和明家已经派人探得消息,不少百姓横遭此难。各世家也有不少家仕被邪物所伤,甚至牺牲,在这危难之时,我们应该整合力量收服妖邪。”曲默的声音从这高处洪亮地传到山腹中的每一处。 此时西门燕周家周树芷发声道:“是啊,我西洲就被那海葵走兽所害,沿河百姓都身中其毒,甚至还有地方引发了瘟疫。多亏了明家明烈文、明怀粼和曲家的曲风叶三位公子剿灭走兽,我们才能后续解救西洲百姓。” 晓星阁山阴君仕道:“是啊,在晓是阁的时候,这几位就表现有嘉啊,也是数次收服妖邪走兽,屡建奇功啊。现下这妖邪四起,如果当年我师傅红一道人还在的话,他老人家还可以收服邪物,可现在各大世家已经找了几十年了,也没有下落。现在这邪祟因火灵石异化成邪,所以各世家又不能收服,可真是棘手啊。” “是啊,我们根本动不了这些邪物。上次为了灭走兽,我折了好多家仕,后来是明家的家仕来才封住了它,暂得平安。我看只有再让三位公子出面才能剿灭这些邪物。” 周树芷道:“对,这位翁主说得对。看来剿灭邪物只能劳烦三位公子了。” 顿时下面呼声一片。 曲默和明远道隔空对视一眼。 明远道站起身来走到家旗下,单手一举,日魁山顿时安静,明远道:“承蒙各位信任。我明家子孙定当全力诛邪定洲。只是我曲明两家诛妖兽期间所到之处,还望各个世家鼎力相助,听从派遣。” 曲默有力而威严的声音道:“是的,几位小辈会逐洲诛邪,但在此之前,不管大小世家都得在我白魁山上签下五洲之盟。在此期间各世家听从曲明两家派遣。” 此话一出,顿时鸦雀无声,每个人心中都在衡量。他们以三位小辈之前斩收海葵之事为由推卸收妖的责任,可说是借他人的剑定自己的安邦,可这份轻松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毕竟数千年来,各洲都是由各世家负责管理,曲明两家没有义务看顾看其陆洲的义务。 周树芷道:“这五洲之盟,听从派遣之说,明兄,曲兄怕是有待商榷啊。二位是要改变天下格局啊。” 明远道笑道:“哈哈哈,树芷家公这话就严重了。现在各洲是纷扰不息,百姓是生灵涂炭啊。我们只是为了整合力能想要尽快还五洲一片宁静。” 曲默严肃道:“此次邪兽大规模涌动,只凭我曲明两家之力量,断难平定,如果有谁不同意五洲之盟,那么就照原规矩,各守一方安定。当然如果有世家需要帮助,在我曲家人力有余的情况下,我曲默定会定力相助。” 明远道笑道:“各位不必提心,这五洲之盟也只是为了我们诛邪时调动各方力量,早日还大家一个安定的陆洲,大家可慢慢商量。” 这时一位翁主急道:“可不能再慢慢商量了。我们樟林是损失惨重啊。我相信有很多的家翁都和我一样顶不了多长时间啊。” 此话一出便立即引起了各个小世家强烈的共鸣,赞同声连同一片。除去曲明两家其余两大世家虽然有所疑虑但也不能忽视各个小世家联合起来的势力,如果现在西门燕周家和北洲幽州秦家不同意五洲之盟那么就是把这波势力往曲明两家推。 周树芷心道:“当处我散言让曲明两家承担这次灭邪之责,没想到这两个老家伙竟然顺水推舟增加势力。如若我周家现在不同意这五洲之盟反倒成为会成为众矢之的,不顾各洲安定的自私之徒。” 这时一直沉默的晓星阁阁主开口道:“我晓星阁一直以守护苍生为己任,我晓星阁愿与曲明两大世家一起诛邪。为曲明两世家分忧。” “对,星晓二君也是修为高深,有晓星阁加入诛邪,相信会更快除去各地邪祟。” “对,同意” “同意” …… 曲明两家翁主对视一眼,曲默道:“那当然好,有晓星阁二君加入定当会早日诛尽天下邪祟。” 明远道:“周翁主和秦翁主可还有异议吗?” 秦翁主道:“我北洲秦家一向逍遥世外,可此次邪物也给我们带来了很多的麻烦,既然阁主和明兄曲兄主持此次诛邪,我也乐得自在,他日各位世子来到北洲诛邪,我秦家定当全力相助,听从差遣。” 明远道:“秦兄言重了。那么周家翁呢?” 周翁主道:“无异。” 第九十章 五洲大会之明烈文霸道宣婚讯 曲默道:“好,那既然各家翁主都同意这五洲之盟,就请滴血溶于盟契幕布之中。” 曲默右手一挥,盟契幕布便飞到了空中竖于众人面前,曲默取出利刃利落地在掌中划过,一滴血便飞离掌上,曲默横掌一推,掌中血便向盟契幕布飞去,与幕布渐渐相溶而后慢慢变化成“曲默”二字。纷纷引来人们的称奇赞叹。 曲默道:“好了,各位只要献血于这盟契幕布之中,五洲之盟但自动生成。” 曲默话声刚落,一滴一滴的血便漂上空中,空旷的空间顿时血色一片而后相继溶于幕布之中。但却不是每一滴血都可以在幕布上幻化成人名,有的血溶入幕布后便消失不见了。 明怀粼用肩碰了碰明烈文,道:“哥,你看这一滴滴红色的血滴在空中漂浮,像不像红色的萤火虫啊?” 明烈文道:“看来这次邪祟四起真的给各洲来了不少苦楚。” 明怀粼道:“为何这么说?” 明烈文道:“你仔细看看这些血滴,不是每一滴都可以在这盟契幕布之上变化成名字。” 明怀粼盯着盟契幕布看了好一会,道:“唉,是啊。大多数都消失了。这是为什么?” 明烈文道:“因为只有翁主的血才能在这盟契幕布中化为名字。其他人的不行。” 明怀粼挠头道:“那他们的血又不能在盟契幕布上形成契约,那他们干嘛要献上血滴呢?” 明烈文道:“这只是羊群效应,一群羊中一旦有一只羊开始了一个行动,那么其它羊也会效仿。这些非翁主的血只是为了表示他们要除去四方邪物的决心,大家都被这些邪物侵扰,所以这种决心很容易在这群人当中引起共鸣,也跟着献血表志。” 明怀粼道:“可这次除邪,是我们去,他们又不去,只是负责后续求助,他们表什么志啊。” 明烈文转头看了一眼明怀粼道:“一滴血就可以解决麻烦,何乐而不为呢?” 空中由数千滴血形成血雨一片在明家二亲兄弟的谈话中渐渐都溶到了盟契幕布之中,空中又恢复成一片光明。 曲默一挥手,盟契幕布便回到了曲默的手中,道:“好。五洲之盟已达成,我们两家会按百姓的受难程度,展开诛邪行动。还请各世家如若能封印邪祟就先将其封住,不能的我曲明两家会派出家仕前往封印,这样既给三个小辈时间诛邪,又可将各洲损失减到最低。有任何情况,请即时报告我们的信探家仕。” “好!好!好!” 众人见明曲两家翁主如此安排,统一叫好声四起。曲默抬手,众人立即安静,曲默道:“好,五洲之盟就此结成。今日在这日魁山聚集了各洲的奇人异士,我曲某大会之前偶拾得一法器,可曲某见识浅薄,并不识得它。但正是这件法器收了我曲家家仕的灵识,今日我把这法器拿到大会之上,如若有人认识,还望告知曲某这法器的来源,救我家仕一命。” 曲默此话一出,下面讨论声四起。 “什么法器啊,这么邪门,还会吞人灵识。” “是啊,连曲翁主都没办法。我们就更不认识了。” 在人群中的欧阳隋道:“老头,你得看清楚,这是不是你的那喝水的玩意啊。” 疯老头道:“放心吧,只要他拿出来,我就不会认错。” 两人看到高处的曲默飞到了日魁山的最顶处,取下了一块岩石,曲默回到崖台上回,一掌震碎了岩石块露出了一樽淡黄色的小鼎。 疯老头:“哎呀,这曲家翁主是不是傻啊,居然把这鼎放在这山中,刚才那么的血,会把鼎灵给引出的。” 欧阳隋道:“引出来了会怎样?” 疯老头道:“它会选一个它心怡的人吸进鼎内陪它。这么多人,不知道它会选谁啊。” 欧阳隋道:“那看看就知道了。” 在曲默手中的小鼎,在被曲默解开封印后,便飞腾到了空中,慢慢地飞到站在曲家崖台上曲小若的上方,曲小若疑惑地看着空中的黄鼎,众人也不知这鼎为何会有此奇怪的举动。不一会鼎便飞到了山腹空中的中央位置旋转起来,越来越高越来越快。这时曲小若被瞬间吸到了空中,在所有人都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明烈文一个闪身已经来到黄鼎的上空一个回旋踢,便把黄鼎给踢到了崖壁之上。曲小若失法了黄鼎的吸引力身体瞬间下落,明烈文立即又一个闪身抱住了曲小若的身体,飞回到了明家崖台之上。一切发生得太快,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明烈文就已经救下了曲小若。 而惊魂未定的曲小若就这么呆滞地靠在明烈文强硬的怀中,明烈文也没有要放开的意思。这时一个声音在一片安静中响了起来,“我想起来了,大会开始前也是他俩抱在一起。” “众人之下,这两人是谁啊?” 顿时议论声四起。 曲小若被这如潮水般的议论声给惊醒过来,脸颊迅速变得桃红如花,立即不慌乱地离开了明烈文的怀中乖顺地站直了身子,看着曲家崖台上父亲担心的脸,可她没有修为,不能自己飞过去。又听到下面略带讽刺的声音,只能不措地待在明烈文身边,轻道:“谢谢公子。可以请你把我带回父亲身边吗?” 明烈文看着局促不安的曲小若不言,大掌伸出拉着曲小若纤细的手腕,曲小若惊恐地睁圆了双眸,她不知道眼前这位公子要做什么,她努力地扭动着手腕想要挣脱明烈文的手掌,可是那有力的手掌像是长在了她手腕上般纹丝不动。 明烈文把曲小若带到了崖边,冷眼俯视一周。四处的议论声在明烈文的冷眼下渐渐消失,安静了下来。 明烈文冷言道:“在下汝南明家长子明烈文,这位是我的未过门的妻子。在座各位还有何异议?” 明烈文此言一出,明家和曲家所有的人奇怪地看着明烈文。曲小若更是一脸无辜又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位明公子,她明明今天第一次见这位明大公子,怎么就成了他的未婚妻了呢? 第九十一章 红一道人再次现世 沉静许久后,有人道:“我们有眼不识秦山啊,不知道是明大公子,恭喜明大公子了。” “是是是,恭喜恭喜” …… 在这恭喜声响成一片的时候,曲小若的父亲,终于清醒了过来,怒道:“臭小子,啊,竟敢当众占我女儿的便宜。看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曲风叶立即拉住了他的二叔,小声道:“二叔,烈文兄这是在给小若解围呢?再说了是他刚才救了小若啊。” 曲小若父亲看了曲风叶一眼,道:“哼,我定要找明家讨个说法。” 曲默道:“二弟,我会给小若向远道兄要个说法的。不过不是现在,如果你现在闹开了,对小若没有好处。” 明烈文隔空看到了未来岳父的愤怒表情,于是终于放开了曲小若的手,拱手行礼。接着又再次拉着曲小若回到了父亲身边。 明远道看着大儿子轻道:“大会结束好,给我个交待。”再看了看站在大儿子身边的可人,倒是欣慰地笑开了面,拱手向曲家人行礼。 曲小若的父亲曲沉还是一脸难看之色,他心爱的女儿一直被他视为掌上明珠保护着,女儿性子沉静不喜修道,所以一直不曾在各世家中露过面,这次女儿求曲沉带她来这大会,没想到女儿第一次露面便被明烈文这小子单方面当众宣布婚约,这不是抢婚吗?换着任何一个父亲都会难平心火,可为了女儿的清誉他只能忍了下来。好再他早就听说这明烈文也是个少年英才。 曲小若已是心乱如麻,她心怡明怀粼,可现在却成了心怡人哥哥的未婚妻,她不知道该怎么向身边男子交待。 曲默安抚好曲沉后,面向众人道:“刚才各位也看到了此鼎的危险之处,如若不是明家大公子相救,我曲家的又一后人又将折在鼎当中,如若有人认得此鼎,请相告曲某。” 曲默话音刚落,欧阳隋和疯老头便从人群中飞了出来落在了曲默的面前。 欧阳隋道:“这鼎是我身边这位老者的。” 山阳居人看到欧阳隋甚是喜悦,道:“移山,你什么时候来的?” 欧阳隋道:“拜见师傅师叔。移山来了快一个月了,一直暂住曲风叶的水石别居。” 曲默道:“原来是晓星阁的移山君。你刚才说这鼎是这位老人家的?” 疯老头并没有把这些身世显赫的各家翁主和晓星阁的阁主放在眼里,现在他眼里只看得到曲风叶,一飞到了崖台上便来到了曲风叶的身边:“曲公子啊,你叫我每日找一块奇石给你,我今日找的你看看,你觉得奇特吗?”疯老头递上一场石头到曲风叶面前。 曲风叶近日已经被疯老头缠得快要濒临崩溃,他从没见过一个人脸皮可以厚到如此程度。无奈他只能想出让疯老头每日找奇石的方法,才能得到片刻安宁。 此时曲风叶只能无言地点头。疯老头一听立即高兴得手舞足蹈,道:“哈哈,我又可以喝到一坛酒了。” 曲默道:“叶儿,你认识这位长辈?” 曲风叶无奈道:“何止认识。” 曲默立即向疯老头拱手道:“长辈,请问此鼎是您的吗?” 疯老头道:“是啊,我们就是为了找它才来毗陵的。” 这时晓星阁山阳居人已经飞身到了疯老头面前,而后又是山阴君仕相继而落。山阳居人惊讶地看着疯老头,而后双膝一弯跪在了疯老头面前。当众震惊所有人,整个日魁山鸦雀无声。而后山阴君仕也在疯老头面前跪了下来。站在一旁的欧阳隋和燕晨诩奇怪地对视一眼,惊奇师傅的举动。 疯老头道:“哎呀,这不过年也不过节的,你们两个这么拜我,我也没有红包给你啊。” 山阳居人听到疯老头话后露出惊讶的表情道:“师傅,您这是怎么了?你不认识徒儿了吗?” 山阴君仕道:“是啊,师傅,我们终于找到您了。” 欧阳隋听到山阳居人的话不敢置信地看着疯老头,他这一路同行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师祖,而且师祖还变得如此疯癫不清,难怪疯老头的修为如此深不可测。 众人也难以置信地盯着疯老头看,不也相信当年叱咤风云斩尽天下邪物的红一道人现在居然成了这般模样,这让还期望找到红一道人后请他解决这次五洲邪祟的人一下失望至极。 此时四大世家的翁主都已经飞落到了疯老头面前,行礼道:“见过红一道人。” 疯老头见这阵仗,问道:“你们谁啊。”于是向欧阳隋招手唤他来,欧阳隋大步走到疯老头面道行礼道:“师祖。” 疯老头头一偏道:“小孩,你叫谁师祖啊。” 欧阳隋道:“叫您。” 疯老头道:“哎呀,你们认错人了吧。我只是来找我喝水用的鼎的。” 曲默伸手一抓,空中的鼎便飞到了他的手中,再双手将鼎献给疯老头,道:“红一道人,此鼎还您,还望您能源手解救我家的家仕。” 疯老头道:“这不是问题,不过我要两坛,曲公子酒窖里的酒。” 曲默道:“这,这要问问叶儿才行,那酒窖是他的。我不喜欢强迫儿孙。” 疯老头道:“嘿嘿,可以。叶儿,是吧。作为我救你家家仕的谢礼,你得让我进你的酒窖挑两坛酒,不过分吧。” 曲风叶无言地看着面前的老头,先是惊讶于这个一直缠着自己的疯老头居人是红一道人,而现在他又讶然于,这红一道人还为了酒威胁自己。 疯老头道:“行,你慢慢考虑,我等你答复。” 于是疯老头不管这一干人等,拉着欧阳隋道:“小孩,鼎已拿到,我们走。” 于是一老一小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日魁山,留下诧异的一众人。 曲默走道曲风叶面前道:“你什么时候认识红一道人的。” 曲风叶道:“几日前,他和欧阳隋闯进我的酒窖,这红一道人偷喝了我一坛酒后便一直缠着我问我要酒喝。就这样。我也没想到他是红一道人。” 曲默道:“他一直和欧阳隋一起吗?” 曲风叶道:“听说,他们也是半道所遇,红一道人也是一样缠着欧阳隋,他们才来毗陵的。” 第九十二章 诛邪两队 山阴君仕起身后道:“看师傅神志不清,看来是不能指望师傅诛邪了。” 明远道和曲默同时看向山阴君仕。 山阳居人道:“好了,既然已经找到师傅,一切都好说。” 曲默走到崖台前对众人道:“好。今日五洲大会能找到红一道人可算是喜事一桩,又为我们诛邪增添力量。感谢各位不远此行来到毗陵,今日大会结束,恼烦各位尽全力封印好邪物。” “好好好” …… 大会结束后,父亲命令明家兄弟俩到水石别居等着。 明怀粼道:“哥,你今天真威武。第一次见小若妹妹你就宣布婚约,你也不问问人家小姑娘的意识。” 明烈文自信道:“迟早的事,早和晚没有区别。” 明怀粼竖起拇指道:“哥,你真行。对了,今日大会怎么不见清风哥来呢?” 明烈文道:“他发现了鬼面人,追踪去了。” 明怀粼道:“知道了,才没相聚几天又走了。” 没过一会儿,明远道便带着曲家长辈和曲风叶走了进来。曲沉一进门看到明烈文就扑身上前一掌打在了明烈文的胸口,明烈文立即口吐鲜血,可身体仍然如秦山般岿然不动,强接下了曲沉那怒气腾腾的一掌。 明怀粼着急道:“哥,你怎么样了?” 明烈文摆手道:“不妨事。” 明怀粼抬头向曲沉拱手道:“曲公,我哥是不该没取得你同意就宣布婚约,可他也是为了小若的清誉着想,而且他还救了小若,您怎么能一进门就打伤他呢?” 面对明怀粼的质问,曲沉护女心切,毫不客气地道:“哼,今日你明家要是不给我家小若一个说法,我还得打这臭小子。” 明怀粼气结道:“你……” 明烈文出言打断了明怀粼,道:“粼儿,退下。曲公,我知道今日之事让您心气难平。今日我为救小若姑娘和保他名誉才出此下策。不过我也确实对小若姑娘有意,我会向父母禀明为我求取小若姑娘。望周公答应。” 明远道笑道:“曲兄,既然孩子两情相仪,我现在就通知拙荆准备聘礼为烈文向曲兄救亲,如何?” 曲沉性情耿直,直言道:“哼,我家小若一直才第一天见这小子,哪来的两情相仪。这小子要求亲,先得求得我女儿芳心才行。今日这一掌算是他冒犯小若的小小惩罚,如若再有下一次,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明烈文拱手道:“好,,那就等我带着小若姑娘来向曲公求亲那一日,曲公可不能拒绝。” 曲沉看到眼前的明烈文就气结,于是怒哼一声并未开口。 这时曲默开口道:“好,我以曲家家翁的身份答应你,如若小若她愿意,我就替我二弟应下这门亲事。” 明烈文道:“谢曲翁主、谢曲公。” 曲默道:“那我们现在来说说这五洲邪物的事。我和远道兄整合了消息后,现在除界洲外其余四洲都有各世家镇守,也有我们两家的家仕先行封印,所以这四洲暂时无碍。现在最麻烦的是界洲,那里都是一些散小的世家,他们无力镇压邪祟,所以这次我们觉得你们得先去界洲。” 明怀粼一听到界洲,两眼放光,用手肘碰了碰曲风叶,咬耳道:“界洲,太好了。” 曲风叶因为明烈文对表妹的有意且当众宣布婚约也不再生明怀粼的气了,在他心中明烈文可比明怀粼更值得表妹托付终身,于是高兴地点头回应道:“可以顺道喝好酒了,别忘了,你答应过要替那老头赔我一坛酒的。” 明怀粼窃笑道:“没问题,赔两坛都行。” 明远道和曲默看到明怀粼和曲风叶一脸兴奋窃窃私语,完全没有紧张感,不免担心。明远道向二人重咳一声,曲明二子便立即收敛安静。 明远道:“你们认为这次去界洲是去玩乐的吗?此时界洲已是邪物横生,危险重重。” 曲明二子听后同时脆声道:“是,我们定会谨慎行事。” 曲默和明道远对视后纷纷摇头,曲默道:“还有几日你们便要出发了,一路上行动,你们都要听烈文的话,不可贸然行动。” 明远道:“烈文,这次你们去界放诛邪,记得随时与我们保持联系,保护好他们两个。” 明烈文道:“是。” 明怀粼道:“那晓星阁的移山君和纳溪君不和我们一起吗?” 明远道:“此次诛邪分两队,你们一队,他们一队,只是现在不能确定红一道人会不会和他们一起。” 曲风叶道:“那他们也是去界洲吗?” 明远道:“是,现在界洲最为难控。” 明怀粼道:“哥,你还有几天的时间和小若妹妹相处哦。” 曲沉一听此语,甩袖转身离开了正殿。 明怀粼小声对曲风叶道:“啊,你二叔脾气真大。” 曲风叶心道:“哼,我要是告诉二叔你小子伤了小若表妹的心,二叔非得打死你不可。迟钝的人。” 曲默对曲风叶道:“叶儿,对于红一道人提出的要求,你怎么想?” 曲风叶道:“父亲,我不会把酒看得比家仕的性命还重的。能用两坛酒换回家仕的性命,我觉得值得。” 这时疯老头的声音响起了,“哈哈,我就知道,叶儿你会作出正确的选择。” 疯老头和欧阳隋先后走进了正殿。 明远道和曲默拱手道:“红一道人。” 疯老头道:“都说了,你们认错人了。不管你们了,叶儿,什么时候让我进酒窖啊。” 曲风叶道:“随时可以。” 明远道看疯老头要走,立即道:“道人,请问这次你会和晓星二君一起诛邪吗?” 疯老头道:“晓星二君是谁?” 欧阳隋慵懒道:“是我师兄和我。” 疯老头道:“是你啊。你要去哪诛邪?” 欧阳隋道:“界洲。” 疯老头道:“呀哎,可我想喝叶儿酒窖里的酒啊。” 曲风叶道:“我也会去界洲。不留在毗陵,所以就算你留在这,你也不能喝我的酒。” 曲默道:“道人,如果你助几个小辈剿灭邪祟,叶儿会再让你选几坛酒作为酬谢。” 曲风叶明白父亲的意思,立即道:“是的。而且你也知道,界洲是产好酒的地方。” 疯老头一听好酒,立即道:“好。但是我要和小孩一起。” 第九十三章 明烈文强势夺佳人 疯老头迫不及待地拉着曲风叶去酒窖拿酒,生怕曲风叶反悔,对于痴者,所痴迷之物会牵引着他走向心之方向。 曲风叶道:“道人,您急什么。我又不跑。” 疯老头道:“别叫我道人,就跟小孩一样叫我老头就行。” 曲风叶道:“行行行,真没见过你这样缠人的老头。” 二人谈话间也撤离了正殿。 曲默道:“我和远道兄还有一些事要去找一下山阳和山阴两位君人,你们自己安排这几天的时间吧。” 屋内剩下三位年轻人拱手相送。 明怀粼道:“哥,刚才曲公那一掌挺重的,你真的没事吗?” 明烈文道:“没事,调理一日便可恢复。” 欧阳隋接话道:“今日烈文兄可真是让人意外啊。我还以为烈文兄永远都是那么沉着冷静呢,没想到面对娇俏佳人,向来稳重的烈兄也变得如此性急啊。” 明怀粼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再说了,我哥可是已经向曲公正式求取曲小若的。” 欧阳隋道:“呵呵,正式求取,我看是逼人就范吧。烈文兄这么一当众宣布,人家姑娘家,不答应也得答应啊。” 明烈文听着欧阳隋的讽刺之言沉默着,他承认,他今天是故意强势宣布婚约,是为用婚约把小若姑娘拴在自己身边,好让他有时间来日方长,他考虑到小若姑娘也已经到了许婚的芳龄,如果自己不用点策略,那么等他诛邪回来,可能一切都晚了。所以对于欧阳隋所言他不能反驳什么。 明烈文用拇指擦了擦嘴角已经略显干涸的血,笑道:“欧阳兄说得对,我今日是故意为之,喜欢就要争取,不必遮掩。恕在下不能相陪,先告辞了。” 明怀粼不向来对感情迟钝,这也许是摄灵选这个灵魂为主的原因,因为它钝,所以不会轻意受情意的影响,才能更好地控天下生灵。看着哥哥要走,于是急道:“哥,你要去哪啊,天要黑了。” 欧阳隋弹了一下明怀粼的额头,道:“你是真笨啊,除了去找人家姑娘,还能去哪?” 明烈文已经走出殿门,道:“这次欧阳兄说对了。” 明怀粼摸着被欧阳隋弹红的额头,同时道:“你和我哥怎么突然这么心意相通了。” 欧阳隋道:“谁要跟一个大男人相通啊,如果是你,我还可以勉强接受。” 明怀粼走到门口望着他哥哥离开的方向,心不在焉道:“可我也是个大男人啊。移山君,你说我哥会怎么擒获小若妹妹的心呢?” 欧阳隋不屑道:“还能怎样,直接说呗。” 明怀粼白眼道:“我哥才不会这么逊呢,以后我得向我哥学学,要是我以后遇到喜欢的人,也可以学以致用。” 欧阳隋道:“哼,无聊,我走了。” 明怀粼却突然叫住了欧阳隋,道:“移山君等等。你是和纳溪君一道去界洲,是吧?” 欧阳隋道:“暂时还没定。” 明怀粼右手轻摊,一个金色的光球便出现在了他的手掌上,然后他把金球轻推到了欧阳隋的面前,欧阳隋接住了金球不解地看着明怀粼。 聪明的明怀粼自然知道欧阳隋的疑惑,便解释道:“这是我家的密音传送球,是用于相隔两地传递信息之用,而且这传音金球认主,可以避免信息外泄。这颗传音球里就是咒术,麻烦你学会它,以作我们可以随时互换信息之用。” 欧阳隋道:“没想到一向贪玩的明小公子心思也缜密起来了。” 明怀粼被大名鼎鼎的移山君夸得脸红,毕竟眼前这位移山君曾差点把他给淹死却又在尧光山上舍命相救,所以在明怀粼心中他是个亦正亦邪且强大的特殊存在,被这样一个特别的人夸奖,明怀粼惊喜望外。 欧阳隋看着明怀粼呆傻的样子,便不再多说什么,只道:“多谢你的礼物,以后我会好好的用它的。”便离开了。 良久后空留一人的正殿响起自语声,“就传个消息,能被好好用哪去啊,移山君真有意思。” ~~~ 高高石建阁楼之上有一露台爬满了在这粗矿的毗陵城内少见的绿色,星星点点的小花稀稀朗朗地分布在这片绿植之上,显得娇巧欢腾。一少女静静地趴在露台的绿叶上,抬头望着那一轮月牙。 明烈文已经走站曲小若身后良久,可曲小若一直趴在那呆望天空,并没有发现她的闺阁里出现了一名俊逸男子。 最终明烈文出声道:“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曲小若被这突如其来男子声音给拉回了思绪,立即站起了身来,当她看到来者是白天救她的明烈文时紧张的心松弛了下来,轻音道:“明大公子,这么晚了你怎回来到小若的闺房呢?” 明烈文上前一步道:“小若姑娘这是在责怪在下不该夜闯你的闺房?” 曲小若没想到明烈文会突然靠近,吓得连退了两步,道:“于礼,女儿的闺房在没有必要情况下是不应该让男子进入的。” 明烈文安静地听完曲小若的话,又跨近一步,沉声道:“小若姑娘要一个理由,那我在出战前来看看我未过门的妻子,这一个算一个理由吗?” 曲小若支支吾吾道:“这,这,明大公子,我,有一件事我想有必要跟你讲明白一下。” 明烈文又上前走了两步来到曲小若身边,手指拨弄着露台之上的小花,道:“请讲。” 曲小若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清秀的脸上露出坚定的表情,道:“明大公子,自小我便不曾修道,对各世家之事,我也从不会关心,我今天之所以会去参加五洲大会,是我求我的父亲带我去的,因为,因为。”这时曲小若停顿了下来。 明烈文摘下了那朵小花拿到鼻尖嗅了嗅,道:“因为什么?” 曲小若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但她不能欺骗明大公子,细碎小声道:“因为我想要见你弟弟,明怀粼。” 明烈文侧颜看着曲小若微微一笑,道:“那你看到的结果如何?” 曲小若低头伤感,道:“我知道他不喜欢我。” 明烈文道:“你怎么看出粼儿他不喜欢你的?” 曲小若道:“他的眼里没有我。” 第九十四章 明烈文让曲小若明了心境 明烈文伸手勾了一缕曲小若肩上的一柔发在手指间,道:“那你是怎么确定你喜欢粼儿的呢?” 曲小若对于明烈文的这一系列小动作感到局促,但内心却并没有觉得明烈文是轻佻之徒,在大会上明烈文救下她,这让她内心是完全相信眼前这位男子的。 曲小若道:“我,当我看到他从空中潇洒地飞落到我面前时,他的脸就就留在了我的眼中。” 明烈文转身仰头看着月牙,道:“你喜欢看月亮?” 曲小若被明列文跳脱的问题问懵了,木讷道:“喜欢。” 明烈文嘴角轻扬道:“那月亮也会出现在你的眼里。” 曲小若道:“你说得没错,但那应该不一样。” 明烈文转头着着曲小若的不确定,道:“是吗?那要不要做个小小的测试?” 曲小若道:“什么测试?” 这时明烈文已经从露台飞到了那弯弯的月牙下,沉静地在空中凌空而立,凛凛地夜风吹起了他的白衣和青丝,此时明烈文利落地转过身向惊讶的曲小若投来了水深邃的目光。明烈文右手一扬一条白色的灵带便从明烈文的袖中飞出,快速地绕着明烈文高大挺拔的身体飞绕一圈后,便向露台上的曲小若飞去。 神秘的黑夜、洁色的月色、俊朗的少年和飞舞地白带,这一切在曲小若面前形成了一画浪漫又充满未知的画面投影到了曲小若的水眸中,让她惊艳难忘。以至,明烈文的灵带飞到了曲小若的面前,她也如痴如醉地隔着灵带那薄薄细纱看着明烈文,透过白纱,在那朦胧的视感中,她好像看到了明烈文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明烈文确实笑了,因为曲小若的表情说明了他正一步一步地控制着曲小若的心理变化。明烈文双手背于后背,一个冥想,灵带就顺着他的意识,缠上了曲小若的手腕,曲小若的手感受着灵带的柔软,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可就在下一刻,她便被灵带给带飞了起来,对从不曾修行的小女子来说,这种突如其来的离地,使曲小若惊慌失色,双眼紧闭,叫道:“啊,救命啊。”下一刻她便来到了一个熟悉的怀抱,这个怀抱让曲小若感到无比的温暖安全。于是曲小若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洁白的衣服被里面的身体撑得饱满映入她的眼帘,淡幽的沉香味从那白衣里散发而出进入了她娇俏的鼻子,这些让曲小若从惊险的心理顺畅地到了安宁的心理。这一切视感、触感、心里的转变和这眼前这个男子的沉静都形成了一把把的利剑在一次次直击曲小若少女的心房。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安静了,曲小若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曲小若幽幽地抬头看着明烈文沉静俊朗的侧脸,忘记了她正被明烈文带着在空中飞行,忘记了害怕,忘记了欣赏这空中的风景…… 明烈文轻笑,沉声道:“小若姑娘还要看多久?” 曲小若被明烈文的话惊醒了思绪,红脸道:“我,我,对不起,冒犯了。” 明烈文道:“道歉,我收下,不过我是会讨债的。你不会只是言语上的道歉吧。” 曲小若知道自己被眼前的人捉弄,不知该如何回嘴,只能气结。 明烈文道:“呵呵呵,怎么,从小乖巧的曲家世女也会生气?” 曲小若翘嘴道:“我,我说不过你。唉?你怎么知道我从小乖巧?“ 明烈文道:”因为我有眼和嘴。” 曲小若问道:“你是说,你是用看的?” 明烈文道:“对,一个人的秉性往往都印在一个人的脸上。我今天在日魁山上,站在旁边听到了你们的对话,我就对你的性子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当你转身撞进我怀里时,我看到了你的脸,悲伤的脸惹人怜爱,可你还不忘停下给我道歉,可见你的修养。” 曲小若听后,面如血色,道:“你,所以那时你就知道我对明怀粼……” 明烈文道:“看着你的眼泪,曲风叶的怒气和我那弟弟的无知,我猜出来并不难。” 曲小若道:“对不起,我没时间早告诉你,要不然,你今天就不会为了给我解围,被迫宣布我们的婚约了。” 明烈文笑道:“迄今为止,还没人能让我被迫做一件事。” 曲小若不可思议,道:“那你?” 明烈文道:“我今日已经向你父亲提出请婚请求。我父母也同意。所以这件事已经一语成谶,没有反悔的机会。” 曲小若道:“可是。” 明烈文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件事等一会儿回到你的露台再说。现在你先看看周围的风景吧。” 曲小若经明烈文的提醒才想起,她正在空中,这是她第一次飞在空中,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美丽又叫人害怕,她只能紧紧地抱着明烈文才能放心去收罗风景。白色的灵带起伏地飞在二人的脚下,曲小若低头通过灵带看到脚下整个毗陵城稀散的宫灯灯火羸弱地在黑夜的空间里闪烁,这些宫灯没有天空中星晨那般耀眼,可却弱小又有坚韧地发光照亮它有限的范围,像是两人头顶之上的星空的反照,只不过它代表着尘世。曲小若又不禁抬头仰望头上的真实星空,它是那么的绚烂夺目,可却那么的不可接近,这次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接近它。 曲小若道:“谢谢你,多年来,身在这毗陵城中,从不曾看清过它的面目,今日你带我跳出了它,让我能看到它的全貌。” 明烈文道:“你生活的地方有另一种美。” 曲小若道:“那你生活的地方呢?” 明烈文道:“我的家乡,有山有水有植物,跟这里的粗矿不同,那里更多的是秀丽。” 曲小若道:“真好。” 明烈文道:“我们回去吧。” 两人转头转了方向,看着风景飞回了曲小若闺阁的露台。二人乘着明烈文的灵带落地。 两人沉默了一会,曲小若道:“谢谢你今晚给我带来的一切。我很喜欢。” 明烈文道:“所以你今晚可有一次想起我弟弟?” 曲小若诚实地摇了摇头。 有些美丽的人和事可以让人铭记,因为它们美丽,仅此而已! 第九十五章 曲风叶的疑问 时间如流水,它从不多情,它从不停留。 曲小若站在毗陵城城门处凝望着他的未婚夫明烈文前行消失的方向,从此刻便开启了她的盼君归来的日子。 ~~~ 明烈文明怀粼和曲风叶在各世家家翁的期待下和他们父亲的叮嘱中开启了他们的界洲之行。 明怀粼道:“移山和纳溪还有老头三人,先我们出发,叶兄,你说我们会不会在途中遇到啊?” 曲风叶道:“我们和他们的方向不同,应该不会遇到。” 明怀粼又跟上前面的明烈文道:“哥,我们现在去哪呢?界洲不小,我们有目的地吗?” 明烈文道:“清风已经先我们一步跟踪鬼脸人到了界洲了。他昨晚传回了传音球,临竹镇,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曲风叶道:“临竹,这里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明烈文道:“那里被邪祟所控,但清风却传信说邪祟没有伤害普通百姓。我们还对界洲的情况没有基本的了解,所以先去那里看看。” 明怀粼道:“那临竹镇里,是个什么样的邪物呢?为何跟其它的邪祟不一样呢?” 明烈文道:“清风说,这一邪物是为数不多的不受鬼面人控制的邪物,所以我们得去弄清是怎么回事,如果能收为我们所用最好不过。” 明怀粼道:“这么看来,这还真是个特别的邪物。我倒想一探究竟。” 明烈文道:“行进了一天一夜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曲风叶心中一直疑惑一件事,想要找机会问明烈文,便道:“前面山腰有个山洞,我们可以在那休息。” 明怀粼赞同道:“好啊,一直站在哥的身后,身体都快僵了。” 很快三人便来到了曲风叶所说的洞穴中,明烈文运力启亮了沉霜剑柄,照明四周。 明烈文道:“这里是个不错的休息地。”一掌推出,地上的一块圆木便燃了起来,红光照映着三人。 三人围着火堆坐下,明烈文看着曲风叶头上鲜红的红婴绳,道:“风叶,你已经通过了默列的考验了吧。” 曲风叶眼中映出火焰,冷莫道:“是啊。就在毗陵那个罕见的雨夜。” 明烈文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曲风叶道:“我知道。文兄,将来有一天如果毗陵有险,毗陵的安危还望文兄护佑。” 明怀粼轻唤道:”叶兄。“ 明烈文道:”你一人便可护得毗陵的安全。不过我答应你,我会尽我所力护我们明曲两家安宁。“ 曲风叶道:”谢谢你们。” 明烈文道:“好。你们先休息,我来守夜。” 明怀粼道:“哥,我们还没到界洲,应该不会有危险,你和我们一起合眼睡一会吧。” 明烈文望了望洞口道:“现在是非常时期,万事小心。下半夜你们来换我。” 明怀粼道:“好吧。” 明怀粼看了看斜靠在石头上的曲风叶已经闭上了双眼,轻道:“看来叶兄真的是累了。哥,那我后半夜来换你。” 明烈文点头,转身站到洞口如往常般抬头望着月亮沉思。从幼年开始父亲就让他一直负重前行,现在又与曲家结良,而曲家又是默烈的守护世家,他身上的担子可说是成倍增加。现在他的任务是保护这两位神器主人的安全,可这次邪祟风波之后,他又将怎么护得这两人的周全呢,人与邪物有何区别呢? 良久后,曲风叶来到了明烈文的身边,二人一起看尽这山中风景。 明烈文道:“你一直想避开粼儿,跟我说小若的事吧。” 曲风叶道:“是的,现在粼兄睡着了,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明烈文道:“知无不言。” 曲风叶捡起了一块石头学着夜华君在手中抛玩着,道:“我与小若从小一起长大,她性子纯良,也不曾出过家门见过什么世面。文兄不会是为了给粼兄解围才许下与小若的婚约的吧,我希望不是这样的。” 这时靠在石头上的明怀粼睁开了一只眼,心道:“哼,叶兄啊叶兄,你以为我白跟你朝夕相对两年吗?真当我看不出你想避开我啊。刚才他说我哥帮我解围?解什么围?” 明烈文道:“我知道小若对粼儿有好感,但那不是感情,我已经帮她看清了这一点。” 曲风叶立即接话道:“我知道,她喜欢粼兄,只是因为粼兄的脸。可我现在要来向你确定的是你的心。你是真的喜欢小若?” 明怀粼被这个信息惊出了声音,道:“叶兄,你在说什么啊?小若喜欢我?” 曲风叶和明烈文同时转头看着一脸惊色的明怀粼,曲风叶道:“你没眼着啊。” 明怀粼道:“你我相处这么久,你要干什么,我还能看不出来?别叉开话题,说的小若喜欢我,我哥帮我解围是怎么回事?” 曲风叶道:“小若从第一次见到你,她就喜欢你了,她去参加大会,也是为了见你。而我怀疑文兄是为你帮你小子才许下婚约的。” 明怀粼道:“怎么可能,小若没跟我说过啊。” 曲风叶道:“也就只你蠢钝得跟猪一样,看不出来。” 明怀粼转眼看着一直没开口的明烈文道:“哥,你真的是为了我才……” 明烈文道:“我对小若是有心动之意。当我知道她是风叶的表妹时,我便顺水推舟定下了婚约,这样对我们两世家也有益。” 曲风叶听后既高兴又生气,他替小若高兴,因为他知道明烈文是个君子,既然他说对表妹有意,那他不会怀疑;可他也生气,他利用小若来联姻是为了两世家的利益,这样的婚姻不纯粹,在曲风叶的世界里,他追求的是纯粹的感情,怎么可以参加这些世俗杂念。 曲风叶冷言道:“有什么益处?” 明怀粼见曲风叶有些生气,连道:“叶兄,你别生气啊。我哥不是那个意思。” 曲风叶道:“那是什么意思?” 明烈文道:“益处便是,你所一直所担心的事,我们两家可以联合面对,增加了以后面对世人攻击一战胜利的筹码。” 曲风叶越听越生气,道:“所以小若在你眼中只是个胜利的筹码?” 明烈文道:“我只是在说益处。” 第九十六章 渡述浸风 曲风叶捏碎了手中的石头,“所以你所谓的婚约有一半是为了这些利益。” 明烈文道:“是。” 这时曲风叶已经一个横脚扫向了明烈文,气愤已经占据了上风。在明怀粼还未反应过来当中,明烈文已经飞离了原地躲开了曲风叶的攻击。曲风叶立即追击而上。 两人便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打了起来。明怀粼这才反应过来,连道:“你们别打了。” 从小便心疼曲小若的曲风叶一时接受不了明烈文意图不纯的婚约,他认为表妹被明烈戏耍了,已经失去了理智,正如猛兽般不停攻击明烈文,而明烈文则是风轻云淡的闪躲着。 明怀粼看着曲风叶不正常的疯狂,而明烈文也没有要阻止他的意思,只是一味躲避。明怀粼突然想起了摄灵可控万物灵性。明怀粼唤出摄灵,道:“父亲给我的渡述浸风,我还不是很熟悉,可是现在这没办法了。” 明怀粼轻念道:“风音如絮相交,以音所向,聚风以形,量以风浸为我控。”而后明怀粼手握摄灵举于唇边,一环一环的音波便从摄灵扩散开来,充满了整个洞穴,受音波的吸引洞穴中的风和部分空气开始聚集形成一条半透明的风绳在明怀粼面前盘旋。 明烈文在一次一次躲避的过程中也在暗自观察他这弟弟明怀粼的一切行动,结果没有让明烈文失望,他知道,父亲教给弟弟渡述浸风以来,明怀粼一直在勤加练习,可是就是一直都不能成功,看来在他情急的情况下更能激发明怀粼的潜力。明烈文看着明怀粼成功后的喜悦表情时,曲风叶一个擒手抓到了明烈文的右肩,明烈文左掌快速地握住了曲风叶的手腕,正在他要运力之时,半透明的风绳已经快速地缠上了曲风叶的手臂,这时明烈文便收了灵力,曲风叶便被这半透明的风绳将两条手臂捆绑于背后,双手不得自由。 曲风叶道:“明怀粼,你搞什么鬼,这是什么鬼东西?“ 明怀粼放下了摄灵,埙声一下便消失不见。明怀粼笑着跳到曲风叶面前,道:“这是我父亲教给我的渡述浸风,说是可以控制风,我一直都没有成功,今天多亏了叶兄,我情急之下居然成功了。厉害吧。” 曲风叶用力挣了挣身体,怒道:“给我放开。” 明怀粼道:“叶兄,你省点力气吧。我这风绳是有收缩性的,会随着你的身体体形而变,就像结实不断的橡皮一样。” 曲风叶问道:“什么皮?” 明怀粼一不小心说漏了嘴,用了前世的名词,只能傻笑道:“嘿嘿,反正就是你挣不断的意思。” 明烈文知道明怀粼从小便会不时冒出一些奇怪的用词,虽然这些异常引起过他的怀疑,但是他也从未找到弟弟不对之处。 明怀粼则是懊恼不已,心道:“怎么又在哥哥面前露出了前世的东西了呢?”从小他在这位心思缜密的哥哥面前就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是寄世的秘密。可这些年来还是会不小心在哥哥面前露出一些他们理解不了的用语,而每一次哥哥听到这些语言时,哥哥就会用这种沉静的眼神盯着他,一直这么欺骗这一世的亲人,让明怀粼心里很不是滋味,可他却不能说出口,获得那份珍贵的坦诚。 曲风叶道:“明怀粼你给我放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只见曲风叶头上的红婴绳如流珠坠地般从头上滑落到了曲风叶的双肩之上,正随着曲风叶的怒气而慢慢如抬头般升起。红婴绳如蛇般在曲风叶的身体上沿着明怀粼半透明的风绳与曲风叶身体中间细小的空隙钻入,鲜红的红婴绳如穿针引线般在风绳与曲风叶的身体间穿梭,很快两条颜色迥异的代表着力量的绳索便交缠在一起,在曲风叶身体上互相较劲无声地互搏。 明怀粼惊讶地看着这一幕,曲风叶经过默列考验之后,他便感到,曲风叶头上的这两条红绳并非凡物,明怀粼呆道:“没想到叶兄头上的红绳这么厉害,以后我们诛邪就靠叶兄了。” 曲风叶听着明怀粼的话,斗嘴的心理又起,道:“明怀粼,你想都别想,你以为你可以偷懒吗?” 明怀粼道:“嘿嘿,叶兄,你就别在生气了,听我哥把话说完嘛。作为交换,我以后再也不偷懒了。怎么样?” 这时曲风叶身上,红婴绳渐渐将明怀粼那半透明的风绳给绞断了。曲风叶又重得自由,飞身而起,同时红婴绳又再一次与曲风叶额前的青丝缠绕,将头发束回脑后,曲风叶也在这时落到了明烈文面前。曲风叶一拳挥向明烈文的脸挥去,而明烈文这次没有后退,身体毅然不动,单手接住了曲风叶的手腕。 明烈文道:“我没有欺骗小若。我对她是真意。” 曲风叶道:“但你的心思不纯。” 明烈文道:“门当户对什么时候变成了心思不纯的附属了?” 曲风叶一时语赛,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明烈文道:“我对小若动情是在我知道她是你表妹之前,所以我的情意没有门第之意。只是恰巧,我心动之人是你曲家的世女。” 曲风叶道:“你是说你第一眼见到小若你就有真情?你这么这一个稳重的人,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明烈文低下身边的柴枝拾起扔进火堆,道:“我理解你想保护小若的心情,但我们的感情,是没有必要向你说明,因为我不能用言语传达给你,只要小若能体会就行。” 曲风叶道:“小若的体会。” 明烈文道:“我并没有勉强小若本人,她也是自愿跟随我去曲公的面前提婚的。这就能说明一切。” 明怀粼立即打圆场道:”是啊,当时你也在场的,小若妹妹没有一点被勉强的表情吧。叶兄,你是因为我之前的愚笨伤了小若妹妹的心,你才这么生气的吧。“ 曲风叶回想一切,知道明烈文所言非虚,道:“好吧。只要文兄是真心对小若,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刚才听到文兄说这婚约里有是有利益的成分,让我意难平。” 明烈文道:“你是推人及已,我能理解你所要的感情纯度。” 第九十七章 界洲空间之乱 明家两兄弟和曲风叶通过昨晚,把各自心中的芥蒂解除,以便以后心无旁骛地合作。三人沐浴着清晨的阳光意气风发地向界洲前行。 曲风叶看着脚下前行的风景,道:“文兄,我们大概还要多久能到达界洲呢?” 明烈文站姿挺立,道:“今天晚上应该可以到达界洲边界。” 明怀粼已经长进不少,站在明烈文的沉霜之上已经不像在晓星阁当年那般不敢探头,只是还是不能自己御剑。明怀粼看向曲风叶道:“叶兄,也不知道临竹镇有没有好酒啊。如果有的话你又可以顺便收上一坛好酒了。” 曲风叶道:“呵呵,你是想早点替老头还上那坛酒吧。” 明怀粼弯眼笑道:“嘿嘿,被你看穿了。哥,那你估计,我们今晚能到临竹镇吗?” 明烈文道:“临竹镇就在界洲的南边边界处,今晚可以到。” 明怀粼道:“太好了,到了镇上,我们可以找个路店,可以好好的躺在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觉了,这两天都是睡地上,又硬又潮的,真受罪。我们哪受过这种苦啊。” 曲风叶赞同道:“是啊,我也从未睡过地上。” 只有明烈文没有说话,他如何不知道,自己、他的弟弟和曲家小公子都贵为世家公子,可自己还好,从小跟随父亲游历过很多地方,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的情况他也没少经历,可弟弟却因为种种原因从未游历,据自己所了解,曲风叶虽然早些年喜好四处游玩,但与游历是有本质的区别的,生活经历也是他的亲信打理,哪里有什么艰辛经历呢。所以不管是修行还是修心,他们都还将经历很多方能承担将来的风波。 明烈文道:“我早年和父亲一起游历过界洲,大致绘制了一张界洲的览图,但这览图没有细致的城池。”明烈文右掌划过空中,三人面前就出现了一张山川览图。 明怀粼道:“哥,这览图怎么这么像一颗珠子啊。” 曲风叶认真观看后也道:“是啊,一般各洲都是无规则形状的,可这界洲却圆得像一颗球一般,可真是奇特。” 明烈文对二人道:“趁我们现在还没到达界洲,我把我对界洲的有限了解讲给你们听。” 明怀粼高兴道:“好哇,看来又有传奇可听了。” 明烈文道:“这界洲,现在被人称为蛮荒之洲,因为现在它没世家或者其他种族管理,所以各小世家,隐世高人,怪性修仕还有各种邪物等等都喜欢来界洲居住。而你们看到的这些山川也可能栖息着上古神兽。所以现在这界洲可谓是鱼龙混杂,我们得小心行事。” 曲风叶道:“文兄,那你们绘制的览图为何没有城池呢?” 明烈文盯着览图道:“这就是我接下来要给你们讲的界洲的过去。” 明怀粼道:“界洲的过去和现在有不同吗?” 明烈文道:“很大不同。我记得我年幼跟着父亲第一次游历界洲时,去到了一个叫丰云镇的城池,可是当我们第二年再一次云到同一个地方时,却没有再见到这个城池。” 曲风叶接语道:“是的,我也遇到过,粼兄,你还记得我们在酒窖里喝酒那晚我跟你说的吗?我在一个路店里收到一坛好酒,第二年我又去找那家路店,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了。” 明怀粼道:“我记得,你们的意思,是说,这些城池会消失不见。” 明烈文道:“应该不是消失,只是我们再次去的时候,我们无法准确地定位这些城池的入口。界洲应该是失去了空间稳定性的能力。” 明怀粼道:“哥,什么是空间稳定性?” 明烈文道:“我听父亲讲过,这界洲在十几年前,是由情渊一族坐守,那时界洲跟其他四洲一样,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可后来情渊一族在一夕之间被灭族了。从那以后,这界洲的各个城池便出现了这样的错乱情况,城里的人出了城便再难回家了。” 曲风叶惊叹道:“意思就是说,这情渊一族跟我们两家守护两大神器一样守护着界洲。而十几年前情渊被灭后便没有力量在维系界洲的与外界正常相通的途径。” 明烈文点头道:“是这个意思。” 明怀粼单手托着下巴思考道:“要维系这么多城池与外界相通的空间稳定性,那得多么大的能量啊。拥有这么强大能力的种族怎么会在一夕之间被歼灭呢?我想不通。” 明烈文道:“这也是父样和曲翁一直在追查的,可一直没有结果。” 曲风叶表情凝重道:“没想到一个我们认为的荒蛮之洲竟有这么多的秘密。” 明烈文道:“关于情渊一族被灭的原因和元凶,我们的父亲还会继续追查。我们此次去界洲,不能走散。” 明怀粼道:“哥,我们这次是去诛邪,那打斗起来,也没个准啊,就像我们在尧光山之上,我和移山君就被井鳗给拖上了山和你们分开了。” 曲风叶道:“嗯,粼兄说得对。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发生的可能。” 明烈文道:“粼儿,你忘了传音球了吗?它是根据每个人的修为的独特之处定性的,否则它又怎么会在千里之外确定人的方位呢。我知道你已经把传音球的方法告诉了风叶和移山君了。” 明怀粼道:“是啊。我们可以根据传音球找到彼此。唉,哥,你怎么知道我把方法告诉他们了?” 明烈文没有回答明怀粼的问题,道:“虽然我们有传音球,可是我们不能走散,这样会增加危险性。所以你所说的遇到移山和纳溪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曲风叶道:“传音符咒,我已经学得差不多了。” 明怀粼惊奇道:“这么快,我当年学这个学了两个月呢。我才给你几天而已,你就学会了。” 曲风叶得意地道:“哼,所以啊,承认吧,我学东西比你强。” 明怀粼白了一眼曲风叶并不打算理会他的自大,道:“哥,那没有城池的定位,你和父亲是怎么绘制的这界洲览图呢?” 第九十八章 界洲边的芦苇海 明烈文抬头看着他们面前的览图,道:“这览图是通过山川定位绘制的。” 曲风叶瞪圆了双眼手指着眼前的览图道:“不会吧,城池会变动,而山脉却不变?” 明烈文道:“不管是城池和山脉都是不会变动位置的,只是我们进城池的入口空间出现错乱而已。而山脉是界洲自然形成的部分,所以不会出现入口错乱。” 曲风叶恍然大悟道:“哦,也对。那我们可以用这山脉来定位我们的位置。” 明怀粼道:“嗯,这是个办法。没想到我们还没遇到邪物就出现了会迷路的问题。” 明烈文道:“所以这次出战,要比我们想象的要困难。我们得有心理准备。” 曲风叶道:“那临竹镇,我们能顺利进去吗?” 明烈文道:“清风传信,临竹镇没有出现入口空间错乱。” 明怀粼道:“为什么?临竹镇为何会是个例外呢?” 明烈文道:“这就是我们要去查明的,临竹镇为何会区别于其它城池。” 明怀粼看着天边的血色夕阳,笑道:“好,让我们朝着神秘的界洲出发吧。” 曲风叶看着朗笑于脸的明怀粼道:“你还真是个天生的乐观者。” 三人在共知了界洲的情况后,明确了临竹镇目标后,三人义无反顾地朝着前方前行而去。 月光下布于水面,无尽无头的流水与那幽深的黑夜相连相成,三人飞行空中倒像是一把披荆斩棘的利剑般剖开了那水天相连的混沌。 明怀粼依稀看到了前面的水面上有一大块黑影凸现在了那茫茫水面之上,喜道:“哥,你看那里是不是就是界洲的陆地了?” 明烈文道:“对。我们快到了。” 曲风叶道:“我以前从没有从南边进过界洲,没想到这界洲这么大,我们就是换了个进入界洲的方向,就多飞行了两天。” 明怀粼道:“那这次你可以顺便游玩一下以前没有来过的地方了。” 曲风叶道:“你这么一说,也对。” 目的地就在眼前,三人加快了行程,飞驰而过,很快便来到了界洲陆地之上的空中。 岸边一簇簇地芦苇相连成片延伸至远方,肉眼根本看不到这些芦苇是直接从水里长出的还是泥地里。 曲风叶道:“我们走过了无边的水面,现在又是这看不到尽头的荒芜海。这界洲怎么像颗由多层纸包裹住的糖果啊。” 明怀粼笑道:“叶兄,你这个比方打得好,还真的很像。不过现在我们飞在这芦苇之上并不像之前水面之上那么无聊了,你听这里有虫鸣蛙叫,倒显得这夜空格外宁静舒服。” 曲风叶随后也随着明怀粼闭眼感受着这份夜的独奏,心中的烦躁得到了缓解,当他再次抬眼望向远方时,月光下的那白茫茫芦苇花正随着夜风吹过的方向轻轻摆动得熠熠身姿。 曲风叶舒了口气,道:“粼兄,你说得对,这里界洲的夜晚可比我们毗陵婉约宁静啊。” 明怀粼笑道:“是吧,两种风格嘛。你们毗陵的夜空,我也很喜欢,辽阔大气。” 明怀粼说完后趁曲风叶赏景之际,立即小声对明烈文道:“哥,你有没有觉得叶兄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啊?” 明烈文道:“相较以前,更易怒。”明怀粼被一语惊醒,道:“对对对。他好像比以前更加烦躁了。我记得我们喝酒的那个夜晚,他跟我过他对以后的迷茫。默烈认主之验,对他好像造成了一些不好的影响。” 明烈文看了一眼正沉浸于界洲景致当中的曲风叶后,沉低了声音道:“临行前,曲翁主找我谈了一次话,除了嘱咐我照顾好你们以外,说的就是风叶的问题。曲翁主不知道默列选中的主人居然是这个从小被保护,涉世不深的小公子。所以突如其来的默列主人之责和默列认主的痛苦会在风叶不自知的情况下造成他难以承担的压力,这种压力会让人暴躁易怒。” 明怀粼道:“哎,相对于叶兄,我简直是太幸运了,虽然小时候我不知道我手里的素埙是什么,可它却从小就跟着我,我和摄灵是熟悉的,而叶兄是在青衫镇才知道默列的存在的。一回到毗陵就对面默列认主,那份痛苦我可以感知。” 明烈文道:“粼儿,风叶的心魔还得靠你为他慢慢化解。” 明怀粼纤细的食指指着自己,惊讶道:“我!哥,我要怎么做?” 明烈文叹气道:“哎,你啊,从小就从不读我们家的古籍,你听好了,你的摄灵对其它两大神器和它们的主人都是有运化的能力的。” 明怀粼继续不解问道:“什么是运化?” 明烈文耐心道:“运化,就是运摄灵之灵音化解绝力和默列的戾气。” 明怀粼道:“哥,你是说,绝力和默列有戾气,怎么会这样?” 明烈文道:“三大神器,它们本只是三种不同的力量而已,可是上千年来,他们的主人在不停地变换,人类的**也便着这些变化的主人注入了其中,它们早已经不再只是力量的体现了,它们有了自己的灵识。如果主人的意志力不能战胜它们的灵识,那么只会被神器的灵识反控。你在面对摄灵考验的时候应该有接触到过摄灵的灵识。” 明怀粼道:“是的。在那个时候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跟我对话,一直在威逼利诱我放弃。” 明烈文道:“是的。那就是你们意识较量的一个过程。” 明怀粼又看了一眼曲风叶,轻道:“那默列的意识是以什么方式体现的呢?” 明烈文道:“梦魇。昨晚我在洞中守夜,看到了风叶在睡梦中的挣扎。” 明怀粼道:“原来叶兄一直受梦魇困扰才会性情变化的。” 明烈文点头。明怀粼再次问道:“那哥,我要怎么帮他。” 明烈文道:“你从小就爱吹奏的清心绝。” 明怀粼如醍醐灌顶,道:“对啊。清心绝,本来就是清心之用,加以摄灵的力量对叶兄肯定是有益的。那我以后每日都吹给叶兄听,也可助他睡个好觉。” 明怀粼唤出摄灵便在这成片芦苇海之上吹奏起了摄灵悠扬的埙声。 音波幽幽地传到那远方的竹林之中…… 第九十九章 进入临竹镇 茂密的竹林在那幽远的埙声中,每一片竹叶都像是沉睡已久的蝴蝶般慵懒地舒展着,每一根竹身都在风中颤抖着,整片竹林如同沉眠的精灵正在逐渐醒来。 “我好像睡了很久了?”清冷的声音在幽幽的竹林里缠着悠远的埙声响了起来。 ~~~ 曲风叶舒心道:“粼兄,不知为何,你的埙声让我身心都感到好舒展,你以后每天为我吹奏,可好?” 明怀粼放下摄灵,道:“当然好啊。难得有人欣赏我的埙曲。” 明烈文望着前面的巍峨的山脉,道:“前面的那片山就是临竹镇了。” 明怀粼和曲风叶听言同时伸长了脖子向明烈文所看的方向望去,果然在这片芦苇海的尽头看到了黑悠悠的山泳轮廓。 明怀粼道:“我们飞高一点看看吧。我觉得这山脉的形状好像有点奇怪。” 曲风叶道:“好。” 三人飞到了可以看到整个山脉的高度,果然如明怀粼所说,在这绵延不尽的山脉之中,凹进去了一个正三角形,而这个三角形就是整个临竹城,山脉便围在了临竹镇的两边,另一边便是此镇的入口对外开放。三人站在临竹镇城门之前的远处空中看向整个城池,城池的最深处也就是三角形的最顶那一角的山峰最为高立,此山要比周围的大山要高出一半不止,这种鹤立鸡群的视觉让三人感到,天上的那轮明月仿佛是被搁置在高山之上般不可思议。 曲风叶抬手指着最高的那座山峰出声道:“我感到那座山,在召唤我。” 明怀粼也道:“我也很想去那座山上。要不我先御剑上去查看一下吧?” 明烈文看着曲风叶略显痴呆的表情,有些担忧,可最终还是答应了两人的要求。 明烈文道:“好,我们现在先去山上一探,粼儿,你去风叶的剑上,看好他。” 明怀粼奇怪道:“哥,叶兄怎么了?” 明烈文沉声道:“风叶一来到了临竹镇,表情就不对,一直处于游离无神的状态。” 明怀粼转眼仔细一看,道:“还真是,好像被什么东西给迷住了般,难道这座大山在他眼里是一个出沐美人?” 明烈文道:“现在还不能确定。” 明怀粼一个跃身便从明烈文的剑上跳到了曲风叶的剑上,曲风叶后面多了一个人被惊醒,问道:“你干嘛来我的剑上啊?” 明怀粼笑道:“马上要上山了,山上冷,我怕你一个人着凉嘛。” 曲风叶道:“滚你的。算了,我们先上去吧。” 三人沿着三角形的的山脉飞行,勘察着这山上的一切。 明怀粼道:“哥,这些山上除了竹子就没有其它的树木了。” 明烈文道:“是的。我感到这里有一股强大的灵力,可是我却不能感知到这股灵力的发源地。” 一簇簇的竹叶被无缝地簇拥在一起,为这一座连一座的山峰穿上了绿色的大衣,在森森的白色月光下如沉睡的女子般清冷又魅惑。 夜风如同一道气流般在竹林里穿梭,带动着竹叶之间互相摩擦发出婆娑的低吟声,这种声音传到曲风叶的耳里,让曲风叶渐渐地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双眼无神地直看着最高的山峰,驱使着曲风叶直接转了方向飞向高山。 明怀粼见曲风叶转向,问道:“叶兄,你要去哪?” 曲风叶不答。 明怀粼握住了曲风叶的手臂摇晃起来,叫道:“叶兄,你怎么了?你听不到我说话吗?” 曲风叶仍然不理。 这时明烈文一个飞身到明怀粼的上空,单手将明怀粼一提,便把明怀粼给扔到了自己的沉霜上面,自己便落到了曲风叶的身后。明烈文双手一个交叉做出了一个十字花的形状动力,双掌打在了曲风叶的后背之上,然后双手往两边用力一掰,一道绿色的光便从曲风叶的身体两边射出,曲风叶便立即晕厥了过去。明烈文立即扶住了曲风叶飞离了曲风的的配剑站在空中。 明怀粼急道:“哥,叶兄,他怎么了?” 明烈文道带着曲风叶飞回到沉霜之上,道:“我们今天就先到这里为止,下去找个地方住下。” 明怀粼连道:“好好好。” 明烈文带着两人进入了临竹镇,落在一城中的一个客栈门前。明怀粼着急地上前敲门。三人等了良久,才有一个小二睡眼朦胧地打开了门,不客气道:“什么人啊,这大半夜的还出门。” 明怀粼拿了一个金珠给小二,道:“给我们三间房,要安静一点的。” 店小二看到金珠,揉了揉眼道:“好好。这几月我们的店里都没有什么人,肯定安静。这边请。” 明烈文不动声色地扶着昏迷的曲风叶,店小二也只当是三位贵公子出来喝酒喝醉了,便带领着明怀粼一行人来到了房间。 店小二道:“这就是三位的房间了。也不知道怎么了,两个月前突然我们临竹镇就少有外人来了,所以现在我们客栈里空房很多,你们三位的房间挨着的,好有个照应不是。” 明怀粼见店小二一开话匣子就没个完,赶紧下逐客令,道:“好,谢谢了。我们也累了,你也先去休息吧。” 店小二道:“哦,好。我就在前院,你们有事叫我啊。” 明怀粼忙道:“好,我知道了。”便关上了房门。这时明烈文已经把曲风叶给放平在床上了。 明怀粼大步走到明烈文身边道:“哥,叶兄,他这是怎么了?” 明烈文道:“山上的竹林竹叶相撞发出的声音有迷人心志的作用。” 明怀粼道:“什么?那怎么我们没事?” 明烈文道:“你天生神经比较迟钝,我是修为高定性好。” 明怀粼一被自己哥哥诚实的言语给压得无力反驳,轻道:“这么说自己的弟弟,这还是亲哥哥吗?” 明烈文没有理会明怀粼的不满,继续道:“再加之,现在风叶正受默列戾气的影响,心志本就是最为脆弱的时候,所以才会被这那竹叶的魅惑声音给迷失了心志。” 第一百章 绿腰 明怀粼看着床上的昏迷的曲风叶,道:“我不明白,如果说山上有邪物,可为何长久以来,这镇的的百姓却安然无事,但我们才一到镇上,这邪物就迫不急待地袭击我们。” 明烈文站立不动,道:“我没有感到邪物的气息,山上的是灵气并非戾气。” 明怀粼讶然道:“灵气!那它迷惑叶兄上山是何原因呢?” 明烈文问道:“你刚才感觉到风叶要驱剑去哪一座山了吗?” 明怀粼回想了一会道:“我感觉他是要去最高的那一座山上。” 明烈文点头道:“粼儿,我们先回房休息。” 明怀粼道:“那叶兄他没事吧?” 明烈文道:“没事,明日便会醒来。” 两人走出了曲风叶的房间,明烈文在转身关上房门的一瞬间,嘴角轻扬,便离开了。 夜已深,人已静,冷风绕梁,孤月挂天,正是幽灵出游好时儿。 曲风叶寂静的房间响起了那幽幽并略带俏皮的女子声,“少年郎,少年郎,醒醒啊。” 声音仿佛是由无数零碎的碎片慢慢拼凑完整,随着声音的完整,房间里也出现了一个身着绿衣的模糊女子身姿。 绿衣女子渐渐走近曲风叶的床边,持续唤道:“少年郎,少年郎。” 曲风叶缓缓睁开了双眼,身体仍然平躺着,吃力道:“你,你是谁?” 绿衣女子俏声道:“我是绿腰。少年郎,你是默列的主人,对吧?” 曲风叶道:“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绿腰道:“呵呵,太好了。你得跟我来。” 曲风叶身体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不得动弹,道:“你要我跟你去哪?” 绿腰纤指轻招,唤道:“来啊,跟我来,不要反抗。……” 曲风叶的身体随着绿腰的轻唤慢慢地坐起身来,不自控地向前倾,正要站起来之际,房内所有门窗突然被强大的力量给全部一扫而开。绿腰转眼一着,明烈文正手臂一挥收了灵力,双臂又背于后背,踏步迈过了门槛,道:“请问这位绿腰姑娘要带我这位弟弟去哪?也得告知一下我这个当哥哥的。” 绿腰模糊的身影,低头自言道:“遭了,又是这个难缠的家伙。还是早点开溜为好。” 绿腰为了转移明烈文的注意力,高声道:“哼,看你着装谈吐应该也是个有礼数的修道之人,没想到居然行小人之为,偷听人墙角。” 明烈文道:“绿腰姑娘施魅惑之述在先,深夜潜入我们住处在后,本不属君子所为,我只不过是礼尚往来而已。说,你为何而来。” 绿腰感到从明烈文的身上传出了强大的灵力瞬间充斥着整个房间,此时不逃更待何时。绿腰模糊的身影立即化为一道绿光向窗外飞去。而明烈文眼疾手快,侧着身体伸手一个横爪便抓回了绿腰的一缕绿光到手掌之中,明烈文立即手掌一转那一缕绿光便被封在了竹影金锁球当中,然后另一支手臂一挥便回到了他的后背处,充斥着房间的灵力也同时被明烈文给瞬间收回。 这时曲风叶也已经大致恢复。明怀粼也已经跑了过来。 明怀粼道:“哥。刚才那道绿光是什么?” 明烈文道:“现在还不明确。风叶,她和你说了些什么?” 曲风叶扶着床站起了身,道:“她知道我是默列的主人,叫我跟她走,我问她去哪,她却不肯讲明。” 明烈文看着空中的金锁球道:“看来这姑娘此行是为了默列。风叶,我先把你身上的迷咒给解了,明日再说。” 明怀粼道:“哥,你有办法解那那姑娘的迷咒?” 明烈文道:“有了这一丝那姑娘的灵识为引,我可以解。” 曲风叶道:“刚才那姑娘只是一缕灵识便可以对我施迷咒,那这姑娘的灵力也不可小视啊。” 明烈文双手再一次交叉为十字花将金锁球推于前面,灵力通过金锁球注入曲风叶的身体。不久曲风叶便恢复了精神。 曲风叶拱手道:“多谢文兄。” 明烈文站起了身来,道:“你今晚好好休息。” 明怀粼道:“哥,你不怕那个绿腰又来找叶兄的麻烦吗?” 明烈文道:“她失了一缕灵识,暂时不会来了。” 伴随着清晨的阳光,明怀粼的声音便响彻于院内,“叶兄,叶兄,你你还在吗?” 曲风叶被明怀粼的叫声和敲门声吵到没办法,只好起床开门,气道:“明怀粼,大清早的你吵什么啊?” 明怀粼笑道:“我怕你又被那绿腰给迷走来,来确认一下你还在房内没有啊。” 曲风叶道:“昨晚闹了半夜,你就不困吗?” 明怀粼道:“我睡一会恢复精神了。你呢?昨晚睡得好吗?” 曲风叶道:“我昨天睡得也很好,好久都没有睡得像昨晚那么安稳了。” 明怀粼立即跑过去拍着曲风叶的肩膀道:“那我们就去吃早饭。吃了早饭我们出去逛逛。” 曲风叶已经开始洗漱,道:“就我们俩吗?文兄呢?” 明怀粼道:“我已经跟我哥,讲过了,他说让我们随意在这临竹镇玩。他不跟我们去。” 曲风叶道:“那文兄就待在客栈里吗?” 明怀粼转身坐到了桌前模仿着明烈文看书的样子,道:“他一空下来就像这样看书,你有兴趣和他一起看吗?” 曲风叶看着明怀粼学着明烈文的样子,打了个寒战,道:“还是算了。我们还是出去逛逛吧。顺便可以看看这临竹镇是个什么情况。” 明怀粼道:“对嘛,还可以顺便找找好酒。我听店小二说,这临竹镇的竹香酿可是一绝啊。想不想尝尝。” 曲风叶着着明怀粼那挤眉弄眼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道:“好啊。我们也好久没有喝酒了。” 二人走到桌前刚坐下,店小二眼尖地过来招待道:“两位公子,起得早啊。我马上就为两位公子上早点。” 明怀粼道:“好。” 曲风叶道:“这大清早的,你这早店人就这么多了。” 店小二道:“公子不知道,我们客栈啊,两个月前突然就少有客户人来住店了,现在住店的就你们三位公子,可我们也得营生啊,所以掌柜就新开卖早点。” 第一百零一章 曲明二人寻找竹香酿 明怀粼见店小二离开拿早点去了,便道:“可能是各洲的人都忙着抵御邪物,所以没有什么人来这临竹镇来了,时间刚好吻合。” 曲风叶小声道:“我也这么认为。看来我们不能在这里多耽误时间啊。” 明怀粼道:“哎,不知道哥是怎么想的,他叫我们静等消息。” 曲风叶问道:“是等清风的消息吗?” 明怀粼抽出筷子递给曲风叶道:“不是,清风哥,早就离开临竹镇了,不可能再为我们提供有关临竹镇的消息了。” 曲风叶接过筷子道:“那,难道是有关昨晚绿腰的消息。” 明怀粼道:“哎呀,不管什么消息,既然我哥他这么说了,我相信过不了多久我便会得到新的线索。嘘,店小二来了,我哥说了,此事不能外言。” 曲风叶点头道:“嗯,先吃饭吧。” 店小二道:“二位客官,这是本店才新出锅的早点。二位客户慢用。” 曲风叶道:“小二哥,等一下。” 店小二热情道:“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曲风叶道:“小二哥,我们初来临竹镇游玩,请问一下小二哥,咱们临竹镇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哪里可以喝到咱们镇上最好的酒呢?” 店小二脸上堆满了笑容道:“这位公子可是问对人了。我们客栈里啊,别的没什么长处,就是这奇闻怪事啊,好吃好玩好喝的消息啊,这客栈要说第二,就没有其它地方敢说第一了。要说这好玩的嘛,就算我们城中的花柳巷了。” 曲风叶道:“这种烟花之地我兄弟两没兴趣,你就给我们说说哪有好酒就行了。” 店小二道:“好好,要说好酒就是本镇的竹香酿了,而且此酒就只有本镇后山山下的竹简居才能酿。所以二位公子要喝到好酒就只有去那里。” 明怀粼道:“竹简居难找吗?” 店小二道:“不难找的。我们临竹镇是个三角形状的,你们一直往南走,那竹简居就在我们镇的最顶处。不过听说,今天竹简居没有开门。说来也奇怪,这竹简居的掌柜可从来都是守时开门的,比我们院里的公鸡都还守时的。今天不知,是怎么了?” 明怀粼道:“那,谢了。我们知道了。” 曲风叶道:“好了,赶紧吃吧,吃了我们去看看。” 二人用完早点便走在了临竹镇略显陈旧的街道上。临竹镇的房屋青砖白瓦成排立在街道的两边,路边各式摊位当中各式竹制手工品占据大多数。街道宁静平凡,与外面的紧张纷乱完全不同。 明怀粼道:“照这街道的情形看来,这临竹镇是完全没有受外界的影响啊。” 曲风叶道:“不仅没有受影响,我看这镇上的人完全是与外界隔离了。” 明怀粼道:“看来绿腰也不是个邪恶之物啊。” 曲风叶思考道:“不知她要带我去哪。可为何她非要用惑人心志这样的方式呢?” 明怀粼笑道:“就是说,她如果好好来请你,你就会跟她走喽?” 曲风叶道:“既然她没有加害这镇上的百姓,可能还在保护他们,我们就没有必要敌对她。” 明怀粼点头赞同道:“可现在我们都不知道她在哪。算了,走吧,我们先找竹香酿。” 曲明二人走出街道便来到了一片宽阔的野外,杂草野花相参延伸到了山脚下的竹林里。阳光全情地拥抱着那片野花地,可二人的视线投到竹林时,那午前温暖的阳光便被那竹叶切得零碎可怜地落在了竹林的地面上,微风吹过竟然让曲明两位小公子身在阳光中都感到了一丝的冷意。 明怀粼看着眼前的竹林,喃语道:“叶兄,你感觉冷吗?” 曲风叶与明怀粼同表情,低语道:“有点。感觉这片竹林阴森森的。” 明怀粼道:“可店小二说竹简居在这片竹林的后面。” 曲风叶道:“嗯,就算这竹林是一寒潭,我也要进去探它一探。” 明怀粼道:“那走吧。” 二人走进竹林,阳光如碎银子般打在曲明两位小公子的身上,倒像是给他们的脸和衣衫绣上了灵活的图案般。竹林的清香掺和着泥土的味道,反而让人感觉心旷神怡,宁静安祥。地面上铺满了或黄或绿的竹叶,踏在上面柔软蓬松。这一切都让曲明两位小公子感到舒适。可这份舒适也混合着那一股一直存在的冷意,你不能单纯地判断这片竹林的好坏。 曲风叶转眼到明怀粼那与碎片阳光闪烁相印的脸,显得那么的柔美,现加之明怀粼疑惑的表情,真是无限的惹人怜爱,曲风叶心道:“明怀粼,我要不是和你相处两年,我还真以为你是个女人。长着这样一张脸,难怪小若那丫头会对你心生情意。” 明怀粼看着曲风叶一直盯着自己看,便问道:“那个,叶兄,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的脸看啊,是有脏东西吗?”明怀粼纤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庞。 曲风叶转身道:“没什么。我们朝那边走吧。” 明怀粼偏头道:“真是奇怪。”便跟在曲风叶的身后向竹林的别一端走去。 两人走在这一片竹森里,笔直的竹身,茂密的竹叶,穿过竹叶的轻风,又一次响起了明怀粼昨晚听过的婆娑声。明怀粼一听到这声音便像是炸了毛的猫般紧张,这次明烈文没有跟他们一起来,要是曲风叶又一次被这声音给迷惑,他没有把握可以救曲风叶。于是他立即跑到曲风叶的面前,看着曲风叶的双眼,问道:“叶兄,你没事吧?” 曲风叶被明怀粼的突然对视给愣在了原地,良久才回神推开了明怀粼,怒道:“你发什么疯?” 明怀粼被曲风叶大力的推倒坐在地上,委屈道:“你干嘛这么用力推我啊?” 曲风叶生气道:“这话是我要问你吧?你刚才在干什么?” 明怀粼爬了起来,揉着自己摔痛的屁股,道:“我是在查看你有没有事,昨天晚上你就是被这竹叶的细碎声音给迷住的。好听当作驴肝肺。” 曲风叶一听,知道自己误会明怀粼了,便道:“好了,对不起。我没有事。” 第一百零二章 酒痴瘸腿老伯 二人接着走在竹林里,渐渐地二人已经可以闻到空中参加着美酒的香气。 明怀粼用了鼻子在空中嗅了嗅,道:“叶兄,你闻,好香的酒啊。我们还没看到竹简居,香气就已经先出门来迎接我们了。” 曲风叶赞同道:“闻着这味道就知道是好酒。香气是从那边传过来的。走那边。” 明怀粼道:“叶兄,你居然可以闻着味道辨识方向,厉害啊。” 曲风叶道:“那不然,你以为我那一窖的酒是怎么来的。” 明怀粼看着前方地面上立着一块用几根竹子并排插在土里的牌匾,绿色的牌匾之上好像有人用刀随意在上面划下了“竹简居”三个字。 明怀粼跑到牌匾前道:“这牌匾也太简陋了吧。” 曲风叶道:“这也是我见过的最极简的牌匾了。不过好酒不怕巷子陋。我们进去吧。” 明怀粼道:“奇怪了,我们都已经看到这牌匾了,怎么还没看见房屋呢?” 曲风叶道:“以前我碰到过这种情况,其实这块牌匾只是为酒客指引方向而已,应该不远了。” 二人走了一会,便在不远处看到了一个用竹子和稻草搭成的一个极为简陋的竹棚。竹棚前有一个瘸腿的老人在院内劈柴。曲明二人不可思议地对视了一眼,便走到了老人的跟前。 明怀粼问道:“老伯,请问这里是竹简居吗?” 瘸腿老伯放下手中劈柴的斧头,抬头看了一眼曲明二人,转身便要回屋,背对着二人道:“你们回去吧。今日的酒还没有酿好。” 曲风叶道:“老伯,我们有时间,可以等的。” 明怀粼也道:“是啊,老伯,我们都闻到酒香了,应该快好了吧。” 瘸腿老伯道:“我的酒酿好了以后是没有香味的。所以为这些酒失败了。” 明怀粼道:“怎么会这样啊?这么香的酒,居然是失败品。” 曲风叶道:“我听我们店里的小二哥说,您的酒从来就是准时酿好的,从来没有出现过不开张的时候。请问今天是怎么了?如果有问题,我们两人是可以帮忙的。” 瘸腿老伯道:“哎,你们进来说吧。” 二人走进了老伯的竹鹏内,狭小的空间里摆满了各式的土陶大缸。 明怀粼问道:“老伯,这些大缸就是用来酿竹香酿的吗?” 老伯道:“是的。这些土陶缸每一个都装了几十年的酒了,可以这么说,这缸肯定比你们父亲的年龄都大啊。” 曲烈文道:“那老伯您在这酿了几十年的酒了?” 老伯咧嘴笑道:“嘿嘿,是啊。你们别看我和我这竹屋脏兮兮的,我可是从十几岁就开始喝酒酿酒了。而且这整个镇上的酒,只有我竹简居的酒才最为清冽啊。”瘸腿老伯一说到酿酒便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明怀粼道:“是啊,全镇的人都说,您的酒是一绝啊。他们都喜欢喝您醉的酒。” 瘸腿老伯不屑道:“哼,他们根本就不懂酒,只是知道好喝而已。” 曲风叶道:“老伯,既然全镇的人都喜欢喝你酿的酒,你为何不建一所大一点的房屋多酿一些出来存着呢?这不比每日只酿一缸要轻松吗?” 瘸腿老伯道:“不错啊,小子,尽然看得出我一天只酿一缸。” 明怀粼道:“嘿嘿,我这位好友啊,可是藏尽了天下好酒的人,也是个酒痴。” 瘸腿老伯一听,便兴奋道:“哈哈,那你一定喝过不少酒,来来来,尝尝我这失败品。” 老伯递过一个竹勺,曲风叶接过后另一只手收起长袖自己在盛有酒的大缸中舀了一勺,递到了嘴里轻了抿一口后,道:“这酒也可说是尚品了,可美中不足的就是略带一股轻微的酸意。” 瘸腿老伯一听便道:“哈哈,今日总算遇到个行家了啊。哼,不像那些市井之徒只会如牛饮水般喝酒,还说要帮我建房屋子,被我一顿轰,给骂走了。你两个小子,我喜欢。“ 明怀粼问道:“那老伯,为何今日的酒会有一股酸味呢?” 瘸腿老伯道:“哎,你们刚才问我,为何每天只酿一缸,一方面是我以酿酒喝酒为乐,所以没有必要多酿,而更为重要的是,这酒要每日清晨竹叶之上的露珠参酿才能去除那股酸味达到极致的口感。” 曲风叶看了看老伯腿后,道:“那今日是因为老伯的腿不方便不能采露所以才不能完成酿酒吗?” 瘸腿老伯朗声笑道:“哈哈哈,不是,我这腿啊,的确是为酿酒而折,不过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明怀粼偏头不解道:“那老伯今日为何没采到露水呢?” 瘸腿老伯叹气道:“哎,也不知是怎么了,我今天一早上山,发现山上的大部分竹叶都蜷缩了起来,我一滴露水也没找到。” 曲风叶明怀粼听到山上,他们立即想了起来,昨晚他们上山查看时,山上的叶子都是正常的。 曲风叶走近瘸腿老伯道:“老伯,你以前遇到过这种情况吗?” 瘸腿老伯弯腰拾起屋内散乱的柴块,道:“几十年了,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怪事。我想山上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我记得在我年轻时,就是没有办法解决这竹香酿中酸味的问题,我苦闷难耐,于是深夜跑进了这座山上。就在那个晚上,我遇到了那位美丽的绿衣女子,她告诉我用山上竹叶上的露珠可以解我酒中的酸味。从那以后我便留在了这竹简居,一晃几十年从未出过差错。” 明怀粼趁瘸腿老伯拾柴之时,用嘴无声地夸张地喊着“绿腰”,曲风叶了然于心,点了点头。 曲风叶和明怀粼帮瘸腿老伯捡完地上的柴块,曲风叶道:“老伯,我们会想办法找来露珠的。我虽还未尝过老伯您的佳酿,但是从这一缸老伯口中所说的残次品,我就知道老伯的竹香酿是世间少的绝品。我一定要收上一坛才行。” 瘸腿老伯道:“我在这山上渡过了一万多个日夜了,我知道山上出事了。只要把山上的事解决了,一切就可以恢复如初了。到时候我送你两坛。” 第一百零三章 冲突 曲明二人走出竹林后,回头看了一眼这被竹林覆盖的山峰。 曲风叶道:“我总感觉我应该上山上去。” 明怀粼点头道:“我偶尔也会有这种感觉,感觉它需要我们。” 曲风叶道:“嗯,我们回去跟文兄商量一下吧。” 当二人急步赶回客栈的时候,看到明烈文正坐在客栈大堂的临窗处闲适地饮着茶,大堂四周的吵闹声丝毫不能影响明烈文半分。 明怀粼与曲风叶自然地落坐到明烈文的桌边,明怀粼伸手为自己和曲风叶倒茶解渴。 明怀粼道:“哥,你怎么来这么吵闹的大堂了啊?你不是喜欢安静吗?” 明烈文放下茶杯道:“出来听听人们说的趣事。” 曲风叶喝了一口茶道:“那文兄都听到了什么趣事?” 明烈文道:“看来你们也有收获,我们回后院说吧。” 三人落坐于后院内葡萄架下的石桌边。 明烈文道:“你们出去发现了什么?” 明怀粼道:“我们去镇上的后山山脚下找到了一个酿酒老伯,他说他几十年前在山上看到过一位绿衣女子。” 曲风叶道:“我和粼兄都认为老伯口中的绿衣女子就是昨晚的绿腰。” 明烈文念道:“后山之上的酿酒老伯。” 明怀粼道:“是啊,他都在后山山脚住了三十年了。” 明烈文道:“我今天在客栈里也听到一些有趣的事情。” 曲风叶问道:“是和绿腰有关的吗?” 明烈文站起身来,道:“今天有人发现,上山打柴的柴夫无故晕倒在了山上。镇上的医师看不出原因,但经诊断都说只是一时晕迷,没有大碍,睡上两日便可醒来。” 曲风叶想了想道:“会不会是柴夫疲惫过度呢?” 明烈文道:“如果是疲惫所至,医师应该可以诊得出。” 明怀粼走到明烈文身边,道:“哥,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原因了。” 明烈文道:“如果我猜测没错,往后几天都会陆续有人晕倒在山上。还要等两天才能确定,还有你们所遇到的老伯,这一切都太蹊跷了。” 曲风叶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明烈文道:“现在为止,这绿腰还没做出伤害百姓的事来。先静观其变,看看这绿腰下一步会怎么做。” 曲风叶道:“是不是我们伤了它的灵识,所以它才会吸取柴夫的灵气呢。” 明烈文道:“人,仍万灵之首,所以人们的欲念善念对邪物走兽或者精灵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灵力。所以你说的绿腰为了给自己疗伤而吸取上山之人的灵气,是完全可能的。” 曲风叶立即走到明烈文面前道:“那我们把绿腰那一缕灵识还给它就可以了啊。我们干嘛要费这许多的时间在这临竹镇。我们多在这停一日,外面的百姓就多受一日难。” 明烈文沉着道:“我知道。正因为我们身兼重任,所以我们现才要看清这绿腰是个什么样心性的精灵,收为我们所用。耐心一点。” 明怀粼连道:“嘿嘿,叶兄,你不是喜欢我吹奏的埙曲吗?走,我们回房,人奏给你听啊。” 明怀粼拉着曲风叶走了,投给明烈文一个让他放心的目光。 曲风叶被拉进房间后,如大梦初醒般,自责道:“粼兄,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文兄是为了大局着想,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明怀粼看着垂头丧气的曲风叶,有些不知所措,他知道曲风叶的不易,可他自己也一时不能帮他清除默列的戾气,也不能告知曲风叶真相,明怀粼只能多作开导,坚持每日奏清心绝给曲风叶听助他早日除去默列的戾气。于是明怀粼收起心中的软弱,笑道:“哎呀,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哥,他是那么小器的人吗?再说了,你说的也是事实,我们是没有多少时间,况且,我哥他做事总是那么神秘,可能他觉得我们还不够成熟吧,所以很多事他都不会跟我们细说,回头我们也跟我哥提提意见,叫他多相信我们一点。” 曲风叶抬头看着安慰自己的明怀粼,道:“可能我们三人之间还需要更多的默契,不然出去面对邪物的时候,又会像我们面对海葵一样,也难怪文兄不那么相信我,上次就是因为我的莽撞才让你中毒的,文兄说得对,我需要更多的耐心。” 明怀粼拍着曲风叶的肩膀,道:“千金易得,知己难求。我们三人只是缺少作战的实际经验而已,我们的默契就在这表达自己看法和实际战斗中成长。我先奏一曲给你听,晚上我们再去找我哥。” 曲风叶点头。 明怀粼吹奏着清心绝,曲风叶的脸终于舒缓了下来,轻松的闭上了双眼。明怀粼心道:“叶兄现在的情况可真不乐观啊,真是内忧外患啊。哥,我知道你选择在这临竹镇停留,也是在想办法去除默列的戾气。” 这时明怀粼看到曲风叶趴在了桌面上,他头上的红婴绳正发着红光环绕着曲风叶,而原来身心才得到舒缓的曲风叶顿时收紧了拳头,作出了奋力对抗的颤抖。明怀粼第一次看到曲风叶这样的状态。明怀粼心道:“难道叶兄每晚都这么辛苦地和默列斗争吗?” 明怀粼看到曲风叶头上的红婴绳红光越发刺眼了。明怀粼知道不能再任其发展,让红婴绳侵扰曲风叶的心志。于是明怀粼加强了灵力注入摄灵中,希望能控制这红婴绳。一环环的音波从摄灵中扩散开来,又一环环地朝着曲风叶头上的红婴绳收缩而去,一个一个的淡蓝色圆环圈扣在了红婴绳绳身上,慢慢减弱了红婴绳的红光。随着红婴绳红光的减弱,曲风叶的表情又再一次慢慢舒缓。明怀粼再一次加强了灵力,他额头上也渐渐溢出了一层薄汗。就在红婴绳的红光消失后,绳身上的淡蓝光环也瞬间消失,明怀粼也立即放下摄灵,坐在了曲风叶的对面。 正在明怀粼喘着粗气平复自己的气息的时候,这一切都落在了站在窗外明烈文的眼中。 第一百零四章 瘸腿老伯找上门 明怀粼抬头看着明烈文,眼中闪烁着无力。 明怀粼走出了房门,道:“哥,那两条红婴绳太强了,我怕我对抗不了多久。” 明烈文道:“我知道。” 明怀粼担忧道:“照今天的情况发展,我真怕叶兄真的撑不了多久。” 明烈文道:“其实他能撑到现在,就已经超出我的预计了。我现在倒是有了一个可以解决默列戾气的计划。只不过要你能熟练地运用摄灵控制风灵才行。” 明怀粼高兴道:“哥,什么计划,你能先跟我说说吗?” 明烈文道:“就是绿腰,我要利用绿腰的力量。可我还得看看这绿腰的心性才行。你这几日除了帮风叶清心压制红婴绳,最为主要的便是加强练习控风灵。” 明怀粼道:“好的,为了叶兄,我一定可以完全掌握制风灵。哥,我其实有一点不明白。” 明烈文道:“什么?” 明怀粼看看屋内的曲风叶道:“为何默列的戾气会附在叶兄头上的红婴绳之上呢?这股戾气不是默列的吗?” 明烈文道:“这红婴绳是默列具有攻击性的力量形状。默列本身其实是太极八封圆盘,而这太极八封圆盘本身只对被封在其内部的生灵才有攻击力量,而对于太极八封圆盘外部的一切就靠这红婴绳了。它们是相辅相成的,它们之间也可以随着主人的意愿随时转换力量,但要达到这种程序,默列的主人还要经历很多历练才行。所以要对身在太极八封圆盘以外的主人产生影响的话,这股戾气只能附在红婴绳上才行。” 明怀粼道:“那我们如果能把这股戾气转到太极八封圆盘里,那它不就不能再影响叶兄了?” 明烈文笑道:“你从小就聪明,只是不好学。” 明怀粼翘嘴道:“哥,你夸我都不忘训我一下。” 明烈文注视着明怀粼道:“粼儿,我们这次要以非默列主人的身份对默列进行操控,这是一个非常大胆,且非常危险的举动,哪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所以你的控风灵一定要练到极致才行,不然我们都会魂葬身于默列。” 明怀粼从未这么郑重地嘱咐过明怀粼一件事,以前所有的事,都是这位哥哥按排好,从不需要自己协作,明怀粼曾一度认为哥哥是觉得自己不堪大用,可现在哥哥却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一环安排给自己,足以说明哥哥对自己的信任。 三人在这安静的客栈中一连渡过好几日。明怀粼每日都吹奏清心绝为曲风叶静心,除此之外,明烈文还教授了静心调衡之法给曲风叶,所以曲风叶的状态也保持平稳。明怀粼每日除了奏清心绝剩下的时间都是在练习控风灵之术,曲风叶问了多次为何他突然这么专心于控风之术,可明家两兄弟都不肯说出真实的原因,每次明怀粼都说勤奋练习只是为了超过曲风叶,但曲风叶了解这位好友的心性,如若不是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这么般刻苦的,看着明怀粼这般用功,没了陪他玩乐之人,他也用心专研明烈文的静心之术。 而明烈文还是会每日听到山上有人晕倒之事,却从未出过人命。这让明烈文对绿腰有了一定的了解。 正当明烈文准备采取行动的那一日。店小二带着一个瘸腿的老头来找曲风叶和明怀粼。 明怀粼和曲风叶上前道:“老伯,你怎来了?” 明烈文奇怪地看着这位瘸腿老伯。明怀粼道:“老伯,这位是我哥哥。您还是先坐下吧。” 曲风叶道:“文兄,这位便是我们跟你说过的,一直在后山山脚竹简居酿酒的老伯。” 明烈文道:“老伯,我看您的脚不是很方便,要不我帮你把把脉,看看你的受伤处,看小辈能否将您的脚治好。” 瘸腿老伯道:“这事先不急。我着急来找你们,是因为就在昨晚,那个绿衣女子又来找我了,几十年前我见过她,是她教我参露珠酿酒的。这几十年来,我一直认为她是好人。可没想到,她是个妖怪,还说要我回到她的身边,让我不要再酿酒了。真是莫名其妙。” 曲风叶问道:“回到她身边?这是什么意思?” 瘸腿老伯道:“她说什么,我和她本来就是一体的。简单是疯子,我都活了快一个甲子年了,还没听过这种事。” 明怀粼问道:“那后来呢?” 瘸腿老伯道:“然后,她就消失了。对了,她在消失前还说,明晚便来找我。” 明烈文道:“老伯怎么会想到来找他们两呢?” 瘸腿老伯道:“那天他们来找我,我就看出他们是修道之人。这些年来有不少修道之人来找我买酒。现在这临竹镇只有他们是外来的修道的人,这妖怪之事,我肯定要找他们了。” 明烈文道:“好,老伯的事,我们定会一管到底,明天我们便会陪同老伯去往竹简居。老伯今日便可以这客栈里暂住一晚。” 瘸腿老伯道:“好好。太谢谢了。” 明烈文又突然问道:“对了,老伯这几日采到酿酒用的竹露了吗?” 瘸腿老伯道:“没有。我好几天都没酿出酒了。对了,你们两个不是说可以帮我找到竹露吗?” 明怀粼心虚地笑道:“嘿嘿,老伯,这临竹镇周围山上的竹子都像你说的那样了,我们也没找到。” 曲风叶道:“老伯,你放心吧,我们会解决山上的问题的,到时候您就可以采露了。” 明烈文道:“好了,让老伯休息一下,我们先出去。” 明怀粼和曲风叶走出了房门,明烈文在替瘸腿老伯关门之际一个掌风打向了瘸腿老伯,就掌力快落到瘸腿老伯的身上的千钧一刻,明烈文收了掌力,慢慢地关上了房门。而这此时明怀粼曲风叶正目瞪口呆地看着明烈文的一切举动。 明怀粼先开口道:“哥,你干嘛?” 明烈文抬手示意明怀粼不要出声,道:“我们走。” 于是明怀粼和曲风叶便无声地跟着明烈文离开了瘸腿老伯的房间。 第一百零五章 瘸腿老伯的身世 明烈文带着明怀粼和曲风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明怀粼关上房门后立即问:“哥,刚才你为何要试探老伯呢?” 明烈文道:“他可不是普通的老人。” 曲风叶惊色,道:“什么?” 明烈文道:“就如绿腰对老伯所说的,老伯是绿腰的一半灵识寄生于这老伯身上。” 明怀粼和曲风叶瞠目结舌地对视,这消息过于震撼,明怀粼怀疑道:“哥,你会不会看错啊?我们听老伯说他出生于这临竹镇,十几岁便痴迷酿酒,上山的。他拥有这么完整的人生,怎么可能是绿腰灵识一半的寄生呢?” 曲风叶道:“是啊,文兄,你刚才也试了他了,他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明烈文摊手,一张灵符便出现在三人面前,道:“我知道你们一时很难相信。这是一张识灵符,你们可以趁老伯不备用于他身,你们便知道了。” 明怀粼拿了灵符在手,问道:“哥,你连识灵符也会啊!” 明烈文道:“这是基础,是你不好学而已。” 明怀粼转头问曲风叶道:“你会吗?” 曲风叶笑道:“我哥会,我也不好学。” 明怀粼笑道:“我们两个难怪会成为好友了。” 明烈文走到窗边推窗看到瘸腿老伯正一瘸一拐地走到葡萄架下的石桌边喝酒。明烈文手掌轻挥,识灵符便飞出了窗向瘸腿老伯飞去。这时明怀粼和曲风叶立即来到了窗边看着识灵符贴在瘸腿老伯后背消失殆尽,而后三人便看到瘸腿老伯的后背出现了绿色的光晕。这时明烈文唤出了封印住绿腰一缕灵识的金锁球,三人对比之下,已经可以明确的是,老伯的灵识是和绿腰的灵识是相同的。 明烈文关了窗,道:“在我的刚才试探中,老伯应该是封锁了记忆寄世的。要不然他不会在受到攻击的情况下还不知不觉。” 曲风叶道:“没想到老伯真的就是绿腰,那我们要怎么办呢?” 明怀粼道:“绿腰要收回老伯的灵识,可老伯明显是不愿意的。我们得帮助老伯。” 曲风叶道:“是啊,既然绿腰已经放任老伯自已生存一个甲子年了,为何现在这么急于收回灵识呢?” 明烈文道:“这些疑问只有等明晚绿腰自己告诉我们了。” 明怀粼不解道:“哥,那绿腰怎么回告诉我们呢?” 明烈文道:“老伯叫我们帮他忙,我们明晚去竹简居。” 明怀粼道:“哈,哥,就像绿腰说的,你又要去行偷听之述了?” 明烈文点头。 曲风叶道:“不行啊,我们要是藏身在竹简居附近,绿腰肯定会发现的我们的气息的。” 明烈文道:“清风可以跟踪鬼面人这么久而不被发现,就是因为龟吸吐纳法。这是个小道术,还有一天一晚的时间,你们应该可以学会。” 明怀粼一听又要赶时间修道术,就立即一脸苦道:“啊,哥,又要学啊。” 曲风叶故意道:“你这些天不是一直在努力要在修为上超过我吗?这次给你个机会,要是你先学会龟吸吐纳法,你就赢了。” 明怀粼一听便来劲道:“好啊。” 第二日,下午瘸腿老伯便带着三位世家公子来到了竹简居。 瘸腿老伯道:“三位,要不要进去坐坐啊?想来那妖怪还没有来。” 明烈文道:“力求谨慎,我们不去屋内了,以免被发现。” 言尽,明烈文一个飞身隐没进了茂密的竹叶当中,而后明怀粼和曲风叶也相继飞进了竹林之中。 血色夕阳快尽于山头,很快铺天盖地的黑暗便罩在了整片大地之上。 明怀粼三人等了两个时晨了,可还是未见绿腰的身影。 明怀粼自言自语道:“这绿腰要是再不现身,我就要献身给这些蚊子了。” 曲风叶听到明怀粼的声音,捡起一块石头扔在了明怀粼的身上,轻声道:“你想让绿腰发现我们吗?” 这时明怀粼和曲风叶的耳朵边传来明烈文的密音,“静。” 没一会三人熟悉的绿色光晕便从山上穿梭了下来,在竹简居门前形成了一少女的形体,只是仍然是模糊不清的被围在那绿色光晕中。 就在明怀粼和曲风叶因激动而快要起身时,耳边又传来密音,“勿扰”。 绿腰慢慢走近竹简居,这时瘸腿老伯走出出来,道:“你还真来了。” 绿腰轻道:“我知道你没了以前的记忆,要你放弃这一世的毕生嗜好,是为难你了。可是现在我们有了可以脱离这大山的机会。你必须中止这一世的计划,跟我走。” 瘸腿老伯道:“什么这一世那一世的,什么脱离大山,我听不懂。” 绿腰道:“你和我仍因火灵石聚集百年灵气所化的竹林精灵。自我们有灵识以来,我们就受困于这竹林当中,山下的人类灵气和这山间的灵气造就了我们两种元灵。” 明烈文听到这里,心道:“原来如此,难怪一颗元灵可以一分为二。” 瘸腿老伯道:“你是说我也是一个妖怪?真是笑话。” 绿腰无奈道:“不,我们不是妖,我们是精灵。我们从不伤害其他生灵。就算这次我的灵识被那位公子伤了,我都只是吸取了上山之人的一小部分灵气,我也是无奈之举。” 瘸腿老伯道:“我明明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不相信。” 绿腰道:“当年,我们在这竹林之中,本来自由自在快活不已,可是慢慢的,靠吸取人类灵气的你越来越虚弱,因为人们在山下建起了临竹镇,不再那么依赖这座大山而生了。所以可供你吸收的人类灵气便越来越少。于是我们便决定把你的灵识投世于镇上的一户人家,这样你便不会消亡。而我就留在了山上,这样我们两个都可以很好的修炼。这一世你有了一幅躯体,但是这幅身体也已经到了风烛残年之际,而我的竹身也快修成,现在就缺默列的主人帮我们最后落成了。还有就是你,你也必须要归灵了。不然,我们都将世世受困于这片竹林。” 第一百零六章 元灵合璧 绿腰的一话清楚地落在了三位世家公子的耳朵里。这时曲风叶的耳边又一次响起了明烈文的密音,“出去,道明你可以帮他们。” 曲风叶点头,走了出去。 绿腰立即发现了曲风叶的存在,片片竹叶如利针一般向曲风叶飞去。 曲风叶立即道:“你不是要找我吗?如果你伤了我,就再也没人能帮你了。” 绿腰立刻发现了是曲风叶,素手一转,竹叶便消失在了竹林当中。 绿腰立即对曲风叶道:“你不是不愿意帮我吗?” 曲风叶道:“你前后两次对我使迷惑之述,我想谁也不会帮一个要伤害自己的人。” 绿腰道:“我只是想要带你去山上的火灵石之处。让你把火灵石收回你的默列里。” 这时明烈文的声音从空中传来,“敢问绿腰姑娘,你是如何得知火灵石的归位是默列?” 绿腰一看到这位沉默寡言的世家公子就害怕,毕竟已经被这位公子修理了两次了。 绿腰立即警惕道:“你,你别过来。” 明烈文严肃道:“你不用害怕。只要你听话,我不会伤害你。” 绿腰不知道为何,自己乃是一个活了上百年的精灵,可这位公子,只不过是一个刚成年不久的少年,但自己却不自觉地要想臣服于他。 明烈文看着畏惧于自己的绿腰,道:“现在,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默列的。” 绿腰道:“多年前,一个带着面具的人来告诉我,我们如果想要获得自由,除了我们自己勤于修行化为人形后,还得让助我们成灵的火灵石归于默列,从而切断我们与供给我们元生灵气的元生慈体的能量关系,此为‘落及’,然后再由摄灵帮我们转介其它灵气的关联,此为‘洽和’,这样就算我们离开了这片竹林和临竹镇我们也可以在其它的地方吸取灵气修行。只有经历了这两步,我们才能蜕变成真正的精灵。” 就在绿腰停下来的时候,明怀粼出来了,道:“所以你才一直想要带叶兄走。可是你是怎么认出他的呢?” 绿腰道:“是带面具的人给了我,你们的画像。所以我认得你们。本来我是想先请默列的主人先帮我们完成落及,可是没想到我的一缕的灵识被这位公子封印了起来。我为了向能早日向这位公子讨要我的那一缕灵识,只能被迫吸取上山人的灵气,才能有足够的灵力合壁我们被分为两半的元灵。” 明烈文道:“我可以把你的那一缕灵识还给你。但是你要与风叶誓血盟结为主仆。” 曲风叶不解道:“文兄,这是为何?我愿意帮助她。” 明烈文摇头示意曲风叶,转而向绿腰道:“怎么样?如果你同意,我这两位弟弟一位是默列的主人,一位是摄灵的主人。我们定会帮你蜕变。如果你不同意,我们可以立即离开这临竹镇。” 正在绿腰思考的时候,瘸腿老伯生气道:“同意什么同意。我可不想和这么个姑娘合壁变成女子。死了这条心吧。”老伯说完便一瘸一拐地走回了竹鹏内关上了房门。 明烈文看着绿腰,他从绿腰的眼中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轻道:“这位老伯,我相信你能搞定。去吧。” 绿腰便又一次化为一道绿光钻进了老伯的竹鹏屋里。 趁这个空挡,曲风叶问道:“文兄,你为何要绿腰与我誓血为主仆呢?” 明烈文道:“因为你需要她。这段时间你一直被梦魇所扰,其实这梦魇是默列戾气所化。我们在这临竹镇停留数日,就是为了把你的这一问题给解决了。否则我们非但不能诛邪,还会有性命之忧。” 曲风中道:“这,我每日梦魇,文兄,是怎么知道的?” 明烈文道:“第一,是曲家翁在我们临走时,告之于我。第二,曲家翁把你托付于我之时,给我看了一些关于你们世代镇守的默列古籍,据记载你头上的红婴绳,妖艳而刺目,便是默列戾气附着的体现。第三,当晚在山洞里,你休息之时,我看到了你在睡梦和戾气相斗的挣扎。” 曲风叶道:“原来我一直睡不好,是因为默列的戾气。” 明怀粼道:“是啊,这段时间你变得易怒,也是因为这戾气。” 曲风叶转头看向明怀粼道:“你也知道!” 明怀粼点头道:“哥叫我每日吹奏清心绝助你静神,所以哥告诉了我。” 曲风叶叹气道:“我一直受这默列的控制,为何它会选中我呢?你们不知道,我为它受了多少苦,没想到受了那天雷之劫,居然还没有结束,还有这夜夜的煎熬。” 明烈文看曲风叶情绪逐渐激动亢奋,立即道:“粼儿,清心绝。” 瞬间摄灵的埙声便回荡于竹林之中。明烈文立即双手相交于曲风叶后背运送灵力,镇压那股流窜地戾气。 正在此时,从瘸腿老伯地竹棚中射出了耀眼的绿光照亮了四周。明烈文见此嘴角轻扬,道:“风叶,绿腰的元灵已经合璧。等你和绿腰誓血为主仆,我们就有办法解决默列戾气之事。你不必担忧。” 此时曲风叶已经渐渐平静了下来。明怀粼也收了摄灵。 等曲风叶完全平清,转身对明烈文道:“文兄,我父亲他把我们曲家的古籍都给你研读了,可见他对你的信任,我自然也是全心相信文兄。可是,我知道这默列的主人不是那么容易当的,我怕我不能战胜它,反而被它给……” 明烈文沉默了一会,道:“我并非三大神器的主人,所以你们的痛苦,我只能想象而不能体会。粼儿应该可以和你相通。但是我知道,既然默列选中了你,你必然有过人之处。好男儿又岂能被一点痛苦和困难打倒呢?”说完,明烈文便转身走向了竹棚,他知道绿腰快要出来了。 明怀粼走到曲风叶的身边,轻轻的拍了拍曲风叶散垮的双肩,道:“叶兄,你还有我呢。” 曲风叶看着明怀粼坚定的双眼,又看了看明烈文坚毅的背影,笑开了。 第一百零七章 绿腰灵誓于曲风叶 良久后,在三人的注视下,绿腰走了出来。此次三人看到的不再是一团绿色光晕,而是个清晰可见的少女。翠绿色的布衣被利落地裹在了少女婀娜的身姿表面,纤细的腰间斜挂着一片竹叶形状的口袋显得俏皮而又刁钻,三人再往上看,微白的皮肤上一张小巧的嘴俏皮的上扬着,恰到好处的巧鼻与一双灵动又不解世事的双眼相配,双眉得意的轻扬而起完全诠释了什么叫袅婷婷双眉写月。 明烈文欣慰地点点头。而明怀粼和曲风叶却是呆望而立了。 明怀粼道:“叶兄,这就是所谓地娇俏佳人吧。你看绿腰的衣服多么紧身啊,我来到这里还没见过哪个女孩子这么穿着打扮过。” 曲风叶点头道:“嗯,的确婀娜多姿。娇而不妖,绿腰姑娘可真是不可多得的佳人。” 明烈文和绿腰听着曲明两位小公子的夸奖之词,都没有什么反应。 绿腰清脆的声音响起,“几十年了,我元灵被一分为二,所以我一直也没有完整的灵识,现在感觉好多了。” 明烈文道:“好,那现在你便和风叶誓血立契。” 绿腰道:“烈文公子,我现在只是一枚灵识,没有血。要不你们先帮我完全医落及,我再与风叶公子誓血为主仆,怎么样?” 明烈文听后立即抻掌将绿腰吸到自己的面前,绿腰挣扎着想要移动四肢,可是却被牢牢地固定在原地不得动弹。 明烈文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我并非什么君子,你又为何要给自己找这些不自在呢?” 绿腰立即求饶道:“烈文公子,我不是想要反悔,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只是一枚灵识而已。” 明烈文笑道:“呵,没关系,不能血誓,你作为精灵应该听过灵誓吧。” 绿腰听到灵誓立即瞳孔放大,身体紧绷。 明怀粼和曲风叶还是第一次看到一向沉着的明烈文露出这种霸道且强人所难的表情,就连他们都觉得现在绿腰在明烈文的胁迫之下显得那么楚楚可怜,而明烈文却没有丝毫动容。 曲风叶上前一步,轻道:“文兄,既然绿腰姑娘不愿意,那就……” 明烈文虽然看着绿腰,可却对曲风叶喝道:“闭嘴。” 明怀粼立刻上前一步拉住了曲风叶,拂耳道:“叶兄,哥,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原因。” 曲风叶抿唇点头便不再多言。 明烈文道:“你也看到了,我这位弟弟心地善良,你灵誓于他,对你不会有坏处。况且他还是默列的主人。” 绿腰无奈道:“我知道,我今日如若不答应,你是不会放过我的。” 明烈文道:“既然我有能力抽走你最为重要的一缕灵识,你应该知道我有能力毁灭你这上百年的修为。” 绿腰道:“于我,你可真是坏得很坦率。我知道风叶公子是个不选的选择,本来我没有想过这么快就与人灵誓,看来我也没得选。那请烈文公子,把我的那一缕灵识还给我,我现在就启动灵誓。” 明烈文道:“不用了,你就以我手中的这缕灵识为誓柄。” 绿腰大声道:“那可是我最为重要的灵识,你……” 明烈文唤出金锁球,道:“你没有选择。” 绿腰走到曲风叶面前,道:“曲风叶公子,我将献灵于您为灵誓,从此您为主,我为仆。我的身死完全依附于您。您可愿意接纳绿腰?” 曲风叶转眼看了看明烈文,明烈文点头示意,曲风叶懵懂地点头道:“愿意。” 绿腰退后一步后,双手合指抻向前,绿腰再一次被绿色光晕环绕,这时金锁球中的那一缕灵识便在金球内活跃起来。明烈文一划掌,便解开了竹影金锁球的封印,那一缕灵识便立即飞到了绿腰的双掌前如水中的游鱼般在空中游离灵动。不一会这一缕灵识便向曲风叶游去。这时明烈文的声音再次响起,“把这一缕灵识注于曲风叶头上的红绳之中。” 绿腰道:“是。” 当那一缕灵巧的灵识将要钻入曲风叶头上的红婴绳时,绿腰的灵誓受到了红婴绳的抵止。 绿腰立即道:“这是什么东西?我的那一缕灵识怎么会进不去?” 明怀粼急道:“哥,现在怎么办?” 这时明烈文已经一个飞身落于绿腰的身后,奋力一掌贯穿绿腰的元灵,强大的灵力通过绿腰被瞬间注入了那缕与红婴绳对抗的灵识当中,有了明烈文强大的灵力,这一缕灵识如针般刺入了红婴绳当中。 当明烈文收了灵力后,绿腰立即双腿跪在了地上,全身颤抖刺痛,洁白的素手撑在地上,因为痛苦而用力抓着地面上的竹叶,由于过度的用力原本洁白的骨节显得更加惨白。 而曲风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红婴绳因受到外物灵识的介入,正全力抵抗,两种力量在曲风叶的身体里迸发,使得曲风叶忍受得异常辛苦。 明烈文道:“曲风叶,学会控制你头上的红婴绳,为绿腰争取时间。” 曲风叶咬牙喊道:“我,知,道,了。” 曲风叶的怒吼声立即穿过了林竹,红婴绳便飞离了曲风的头顶,盘旋到了曲风叶和绿腰的中间。曲风叶用尽了毕身灵力控制已经失控的红婴绳。 明烈文看到红婴绳在曲风叶努力之下有所懈怠,他一个跨步来到爬在地上的绿腰身后,双掌一吸,绿腰立即坐起了身来。明烈文喊道:“粼儿,让这四周的灵气融合。” 明怀粼道:“好!“ 届时,在摄灵的作用下竹林和这片片山脉的充沛灵气互相融入,便于明烈文帮助绿腰吸纳更多的灵气。只见,明烈文加强了注入绿腰元灵中的灵力,绿腰的痛苦立即得到了缓解。 明烈文道:“绿腰,有摄灵的引导融合,你可以吸收这些灵气,快,聚集能量,让那你的那一缕灵识溶于红婴绳当中。不然,你的整个元灵便会被吸入红婴绳当中。” 绿腰大叫道:“我知道了。” 第一百零八章 绿腰的加入 这时这四周的灵气以三人可以感知的速度被吸入绿腰体内。绿腰弯眉一皱,调运着所有的灵力,又一次双掌食指和拇指相连向红婴绳推去,强大的灵力包围着红婴绳,在曲风叶全力的控制下,所有的灵力如旋风般贯入了红婴绳的绳身当中。三人看着一直在红婴绳内部流窜的那一缕灵识被扩散开溶于红婴绳的每一处,红婴绳感知不到了这一缕灵识的力量,也随之平静了下来回到了曲风的头顶处。 曲风叶一下脱力单跪在了地上。 绿腰也因为过于疲惫而再次爬在了地上。 明烈文立即将绿腰封于竹影金锁球当中,源源的灵力从明烈文张开的右掌中游丝般传进了金锁球。 曲风叶在明怀粼的搀扶下站起了身,道:“粼兄,文兄和绿腰他们不会有事吧?” 明怀粼道:“看我哥的表情,应该没有事。他现在正在复原绿腰元灵的损伤。” 不久,明烈文便收了掌和竹影金锁球,绿腰也恢复了精神。 绿腰气道:“喂,你们老实给,给我讲,刚才那红色的绳子是什么东西,它差点毁了我百年的修行。” 曲风叶充满了内疚,道:“绿腰姑娘,抱歉。你刚才灵誓的其实就是默列一部分——红婴绳。” 绿腰惊道:“什么,我灵誓给了红婴绳?” 明烈文道:“现在风叶是默列的主人,你灵誓给了红婴绳,所以就与风叶灵誓为主仆了。而且你必须得护风叶周全,否则,如果风叶一旦出现差池,你的元灵就会被红婴绳吞噬。” 绿腰道:“你可真是狡诈啊。用我的灵誓为结,将我和曲公子的性命相连,这样我就成了曲公子永远的守护者了。” 明烈文笑道:“你能灵誓于默列这种神器的主人,在你们精灵界也算是无尚的荣誉吧。如果你己努力修行,你也可得到精灵界当中最强的力量和永生。别告诉我,你想放弃这个机会!” 绿腰坦然笑道:“呵呵,烈文公子可真是学识渊博啊,小小年纪,就连我们精灵一族事都了如指掌。” 明烈文道:“过奖。这天地之间要成形一个精灵也是要靠机缘的,所以你们的生成实属不易,你仍竹性和人性的结合元灵,你有竹性的率直也会有人性的多变,所以我要你与我们共盟必须要你借用你的灵誓,只有让你与我们共生死,我才能放心。” 曲风叶上前一步道:“多谢文兄为我考虑周全。绿腰,以后多多指教。” 绿腰俏皮道:“嘿嘿,你是默列的主人,烈文公子说得对,灵誓于你,是我捡便宜了。而且你长得也俊俏,我喜欢。” 明怀粼笑道:“这绿腰还真是率直的性格。叶兄,你可别误会,她说的是喜欢你长得俊俏,可不是喜欢你。” 曲风叶抬手握拳道:“你讨打啊。” 明怀粼手挡住他低下的头作出害怕的样子,明怀粼的言语却调戏道:“叶兄,有这么一位娇俏的精灵誓灵于你,你可要管好自己的心啊,可别丢了。嘿嘿。” 绿腰甜笑道:“怀粼公子说我娇俏,我倒是承认。可为何叶主人要丢心呢?” 曲风叶嘲笑道:“呵呵,看你怎么向她解释。” 绿腰长年生存在竹林里,而以前的老伯元灵一世都痴心于酿酒,所以就算是他们元灵合璧,绿腰对这世间的了解也可说是少之甚少,根本理解不了明怀粼隐晦的语言。 明怀粼尴尬的笑道:“嘿嘿,没什么啊。我这人喜欢胡言乱语。” 曲风叶揽过明怀粼的肩膀,道:“是啊,他一直都这样。绿腰你不必理他。” 明怀粼立即用手肘顶了顶曲风叶。 明烈文一直静静地等着不打扰他们的嬉闹,这样也可让绿腰尽快地与曲风叶和明怀粼熟悉起来,毕竟等会还有场硬仗要打。 曲风叶转移了话题,道:“文兄,我们接下一来是回客栈吗?” 明烈文抬头看了看月亮的方位,道:“现在时晨尚早,我们现在就出发去找火灵石。替绿腰完全落及。” 绿腰道:“烈文公子,我既然已经灵誓于叶主,落及之事就不急于一时了。” 明烈文道:“落及当然不急,可你的主人急。” 绿腰道:“叶主,他急什么?” 曲风叶叹气道:“绿腰,我不会瞒你,我虽为默列的主人,可是我的修为不高。我现在正受默列的戾气所扰。文兄逼迫你灵誓于我,也是为了让你助我摆脱这默列的戾气。” 绿腰眼珠一转道:“嗯,一个人的精力有限,就他的能力再强现无法分身保护两人,所以找一个帮手是最好的方法,烈文公子挺睿智的嘛。再说他也没有伤害我,而且叶主也是一个很好的灵誓之人,所以叶主,你不必放在心里。” 明怀粼问道:“我哥他哪里要保护两人了?” 绿腰偏头看向明怀粼,轻道:“你不需要保护吗?!” 明怀粼一时被揶揄难言,他不得不承诺绿腰的话,哥哥他一直都在保护着自己,自己因寄世的原因,修为很难精进,别人修一年他得更加努力修三年,所以自己一直都很弱,可这世事难料,偏偏自己又是这神器摄灵的主人,身负着与能力不相匹的责任。这一路如果不是哥哥,自己都不知道命丧几回了。 明烈文道:“绿腰,你带我们去找火灵石。” 绿腰道:“好,跟我来。” 一行人跟着绿腰来到了山腰处便停了下来。 曲风叶问道:“绿腰,火灵石在哪呢?” 绿腰指着一根翠绿的比周围的竹子都要高大的竹子,道:“这一颗便是我的真身,我的真身下面就是火灵石。” 明怀粼看了看地面,道:“你是说,火灵石在地底下吗?” 绿腰道:“不是,就在地面上。” 绿腰闭眼变成了一团光晕,慢慢地浸进了竹身,而后竹身便幻化成了绿腰。 绿腰道:“这就是我的真身了。可一直以来,我的真身都被禁锢于此。而我脚下那块长满了青苔的石头便是火灵石了。” 第一百零九章 封印默列戾气 三人共同看向那块包裹着泥土且长满了青苔的石头。 明怀粼道:“这也太草率了,这火灵石可是多少人想要却得不到的,而你这块就这么脏兮兮地放在你脚边。” 绿腰道:“你以为我想啊。要是我可以动,我一定把它揣进怀里。” 曲风叶道:“应该是这块灵石聚集了灵气让棵竹子变成了绿腰。” 明怀粼道:“绿腰,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人来抢这块火灵石吗?” 绿腰道:“当然有啊。不过我可不是吃素的。多少修仕来抢,都败在了我的迷惑之述下。” 明烈文道:“绿腰修行数百年,一般的修仕不会是她的对手。况且这里块灵石力量隐匿,一般人是不会发现这临林镇有火灵石。如果不是绿腰带领,我们也很难找到它。” 曲风叶道:“那我现在便唤出默列,将这块火灵石归位。” 明烈文道:“等等,风叶,在这之前,我有些事交代绿腰。” 曲风叶点头。 明烈文走近绿腰,道:“绿腰,等会风叶唤出默列太极八卦圆盘,这块火灵石会带着它的力量归位于默列,同时我要你利用你溶于风叶头上红婴绳上的灵识,引出红婴绳上的戾气。其它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绿腰问道:“可我要怎么做呢?” 明烈文道:“时才你灵誓的时候,你可感到了红婴绳的戾气?” 绿腰垂眸想了想,道:“我想起来了,那红婴绳中的确有一股不友善的力量,一般我们精灵的灵誓是有益于被灵誓者的,就不会遇到阻挠的。可我灵誓却差点丢了性命。” 明烈文道:“对,那就是默列的戾气。你只要再一次注入灵力让这种戾气感应到灵力,就可以以那一缕灵识为引再次引它出来。” 绿腰道:“我知道了。” 明烈文转身走到曲风叶面前,道:“风叶,等一下你听我的示意把你红婴绳中的那股戾气随着这一块火灵石封印在默列中。” 曲风叶双目坚定地点了一下头表示明白。 明烈文一个飞身回到明怀粼的身边,握住明怀粼的肩膀道:“准备。” 曲风叶双肩下沉双手食指相交形成一个正三角形,慢慢上抬到面前,缕缕红光从曲风叶的全身汇聚在曲风叶手指组成的正三角形当中,曲风叶双眼微瞪,手掌往前一推,太极八封圆盘便飞射而出,罩在了绿腰的上空。 绿腰立即感觉到四周充满了强大的力量,她脚下的火灵石,也渐渐地褪去了青苔飞升到了太极八卦圆盘的中心,而这时整个圆盘也在曲风的操控下移到了四人的中间的空地。绿腰知道,他的主人这么做是为了不让她受圆盘力量的影响。 此时是绿腰引出红婴绳的最好时机,可是现在以曲风叶的修为不能同时操作太极八卦圆盘和红婴绳,所以绿腰引出红婴绳要比刚才更为危险,于是绿腰深深的吸气平息自己紧张的心。 明烈文轻声道:“粼儿,绿腰一旦引出戾气,你便使出控风灵将戾气困在圆盘当中,不必有所收敛,尽全力控制你能操控的所有风灵,只需要一瞬间,风叶就可以将其封印在圆盘当中。” 明怀粼点头。 绿腰闭眼汇神,而后猛地睁开双眼后,绿腰的双眼赫然发出绿色的光,而同时曲风叶头上的红婴绳再一次受到绿腰灵识的影响颤动了起来。绿腰这一点的力量不足以引出戾气,绿腰双臂一展,只见竹林里飞起了点点的绿光,汇成了一丝丝流光,向曲风叶的后背汇去,从垂掉在曲风叶后背的红婴绳的尾端进入。随着进入红婴绳的力量的增多,红婴绳再次一飞而起,曲风叶额前的青丝立即垂下。 绿腰的灵力还在不停地钻入红婴绳,逼迫着默列的戾气飞出。不一会儿,一青一黑两股力量便如闪电般钻出了红婴绳,两种颜色的力量如两条正在交配的两条蟒蛇般,互相缠绕互相撕咬,那是纯属力量的搏击。很快青色的光晕便在以可见的速度消散着,这默列的戾气形成上千年又怎是一个百年的精灵所能敌的呢!但绿腰仍然在竭尽全力,用她的灵力将这黑色的戾气往太极八卦圆盘中拉扯着。 就在两种力量从红婴绳里闪出的同时,明怀粼就已经吹起了摄灵使出了控风灵。在绿腰与默列戾气纠缠的时间,他正全力的收罗着四周的风灵,一时间四周的空气如潮水般向太极八卦圆盘涌来,强大的风灵将圆盘四周筑起了厚厚的半透明风墙。 明烈文拔出沉霜一剑刺在了半透明的风墙上,露出了一丝狭缝,明烈文喊道:“绿腰,趁现在,出来。” 机灵的绿腰接到明烈文的示意,素手用力一挥,圆盘之中的那一缕灵识便如细蛇进洞盘溜了出去,留下了所剩不多的青色灵力在与戾气缠绕。绿腰的一缕灵识立即钻进了红婴绳当中,再一次束好了曲风叶的青丝回到了他的头上。而这时曲风叶也已经撑得大汗淋淋,当没有了戾气的红婴绳再一次回到了曲风叶的头上,他感到一股柔和的力量如山涧小溪般缓缓流入了他的身内,缓解了曲风叶的困境。 明烈文道:“粼儿,收缩风灵墙,把它往圆盘中心逼。” 明怀粼点头后专心地吹奏摄灵控制着风灵。只见半透明的风灵墙在不断地向圆盘中心移动,黑色的戾气和风灵墙都进入到了太极八卦圆盘当中。 明烈文道:“风叶,现在将它们全部封印在圆盘中。” 这时曲风叶运力双掌向中心汇力,这时火灵石便如一个台风风眼般,将三种颜色的力力量如龙卷风般旋转着被吸了进去。此时曲风叶流畅地合掌相交,火灵石便被飞入了太极八卦圆盘当中,一切归于平静后,曲风叶右手侧伸,圆盘便又再次回到了曲风的身内。 曲风叶来到了绿腰的面前,道:“绿腰,这次谢谢你。” 绿腰道:“风主,你帮我完全落及,您是我的恩人。” 明烈文道:“粼儿,帮绿腰完成洽和。” 胆怀粼笑着点头,月光下的竹林中又一次响起了那悠扬的埙声。 第一百一十章 晓星祖师三人遇小妖 话说,诛邪的另一队人马,比明怀粼这一队早先出发,当然也早一些抵达界洲,只不过跟明怀粼一队不同的是,他们是从北边进入界洲。此时一行三人正在界洲的山川中穿梭着。 疯老头道:“自从进入了这界洲之内,我们从到这么多的小妖物,不是说有邪祟吗?这些小妖物也翻不了天。没意思。” 燕晨诩笑道:“师祖,这界洲界内因为没有世家管制,常年有一些小妖出现,可是这一带小妖猖狂,我想这一带肯定有邪祟存在。” 疯老头笑道:“哎呀,诩娃,叫你不要叫我师祖,我完全不记得你们了。不过我是打心底觉得你俩亲切。” 燕晨诩道:“终有一天,您会恢复记忆的。” 欧阳隋哼笑道:“呵,老头,你就别白费力气了,你还不了解这家伙。别看他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其实是个小顽固。你就让他这么叫吧。” 疯老头道:“好吧,看在我这么喜欢你们的份上,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燕晨诩看着师祖,道:“移山,如果能让师祖神志清醒过来就好了。” 欧阳隋道:“是啊,说不定我们还会从老头那得到更多关于情渊的消息。” 燕晨诩道:“我也为师祖把过脉,他的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我发现他的体内好像有一股戾气,似有似无,飘絮不定。” 欧阳隋惊道:“什么?戾气!怎么会?我跟他相处这些时日以来,除了他一直疯癫以外,并未发现他有害人之意。” 燕晨诩看着前方道:“所以这就是奇怪之处,我们得帮师祖查明真相。” 欧阳隋道:“哼,要是查明是谁伤害了老头,我定不会放过他。” 这时疯老头突然架着他的拂尘向山下冲去。 燕晨诩和欧阳隋同时喊道:“师祖”、“老头”。 欧阳隋道:“兄,老头好像发现了什么。我们跟下去。” 燕晨诩点头。两人也驱剑如飞箭般向老头的方向闪去。 当欧阳隋和燕晨诩发现疯老头时,疯老头正站在树上看着地上三支小妖围攻另一支小妖打架。 疯老头看到二人便道:“你们看,小妖打小妖。可真是好玩。” 正当那一被围攻的小妖快被三支小妖带走时,欧阳隋右手微微一挥,一颗飞石便从欧阳隋的手中飞射而出击中了中间小妖的脑袋。 被打的小妖大叫道:“谁啊,找死啊?” 两边的小妖也叫道:“哪个龟孙子,出来。” 两小妖骂声刚落,两个飞石再一次飞出直击两支小妖,瞬间两小妖便被石子打飞出两丈之远。三支小妖见势不妙,立即撒腿便逃。 三小支妖跑后,欧阳隋三人便落在了那因受惊而蜷缩成一团的小妖面前。 三人也没有出声提醒小妖抓它的那三支小妖已经逃走的意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这受惊的小妖在地上蜷缩颤抖。 良久后,小妖终于清醒了过来,试探着把埋在又臂之下的头抬了一点起来,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前方,这时疯老头的脸突然从空中倒挂着出现在小妖的视线里,吓得小妖立即磕头求饶叫道:“请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看着小妖害怕的神情,疯老头反而大笑起来,道:“我就没见过这么胆小的妖怪。” 疯老头一向喜欢捉弄胆小的妖怪,他拉起了小妖白色的毛发道:“起来,再不起来我就打你了。” 小妖听话地抬起了头,当它看到眼前已经不是要抓它的三个妖怪之时,马上松了口气,可当他看到说要打它的疯老头之时,又苦起了脸,真是受够了这避坑又落井的灾难。 燕晨诩道:“把事情讲清楚。” 小妖看到燕晨诩不知为何便轻松了不少,颤音道:“那边山上前两月出现了一个非常厉害的蛇精。一开始它只是吞噬山下镇上人类的恐慌情绪助它修炼,后来人类的情绪已经不能满足它了,居然开始食人类的小孩,后来就是成年人,现在这蛇精已经修成了巨蟒。可,可是……”小妖已经抽泣了起来。 欧阳隋问道:“只知道哭有何用,快讲,后来怎样了?” 小妖泣然道:“镇上的人已经被它吃得差不多了,巨蟒开始协迫山的小妖去抓其它小妖来供它食用。引起了这山间的小妖们自相残杀。刚才那三个小妖发现了我,只是想把我抓去献给巨蟒。” 疯老头道:“那现在它们没有抓到你,它们拿什么交差呢?” 小妖道:“会,它们会把中间最弱的那个交给那巨蟒。” 燕晨诩道:“盟友立即变对手。” 欧阳隋道:“行了,你走吧。” 小妖立即双眼闪起光芒道:“你们,要放了我?” 欧阳隋挑眉道:“怎么,不想走?” 小妖急道:“不,不,不,我这就走。”说完小妖就连滚带爬地逃跑了,片刻不愿多留。 燕晨诩道:“师祖,你不会无聊了。” 疯老头道:“我倒要去会会这是个什么样厉害的妖怪。” 欧阳隋道:“我们先去前面的小镇上看看吧。” 三人选择步行到小妖口中所说的镇上。途中农家的农田已经杂草丛生,但是却不见农人根除打理,农田边上随处可见倒在农田里的农耕用品,一片荒芜。 燕晨诩道:“这些农田,应该是农人正在农耕时突然被抓走了。” 疯老头道:“哼,这妖怪倒是猖狂得很呀。要是让我看到它,非剥了它的蛇皮不可。” 三人沿着路途看着被那巨蟒残害的景象,不自觉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很快便来到了小妖口中所说的小镇城外。 城门周围,原本应该有人定时打理修剪的围城,现在已经荒草过膝了,就连城墙上的石缝里也长出了杂草。城门早已无人把守,城门也是半开半掩的虚掩着。完全是一座空城的景象。 三人推开城门,步入城中,脚下的石子路也已经长出杂草,可见已经长久没有人走过这条原本应该繁茂热闹的城门必经路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镇中遗孤 三人走在寂静的街道上,一陈风吹过,一个破烂的竹编篮子滚到了三人前面。 燕晨诩弯腰捡竹篮时正巧透过旁边破烂客栈的烂木门的缝隙中看到了一个瘦小的身体在瑟瑟发抖。 燕晨诩悄然地站起了身来,用眼神向欧阳隋示意那屋内有人,欧阳隋静静地点头回应,他们同时食指举到唇边对正要开口讲话的疯老头禁言,燕晨诩如哄小孩般的表情向疯老头表示屋里有好耍的,才让疯老头收言安静下来。 三人静静地向那被恐惧笼罩的瘦小人儿前行着。走近破门,在欧阳隋打算推门而入前,他对着燕晨诩和疯老头双手向屋内的两个方向指,示意他们推门后分别朝两个方向包抄,然后他指了一下自己又向此房屋的二楼指了指,表示自己上二楼围堵。当三人同时点头后,欧阳隋轻轻地推开了门,破旧不堪的门在欧阳隋推动的瞬间便发出了“吱~”的声音,不出三人所料,屋内的小人,在听到开门声的同时便如老鼠般拼命逃窜。三人按计划散开,小人最先窜到疯老头面前,疯癫的老头没有任何同情心,还恶作剧地大吼一声吓得小人调转方向便朝燕晨诩的方向逃去,燕晨诩双臂一展,小人便转身上了楼梯逃上了二楼,欧阳隋伸手一下擒住了瘦如骨柴的手腕往小人的后背一个反锁,小人便不能动弹被欧阳隋拎下了楼来到了燕晨诩和疯老头的面前。 小人在欧阳隋的反锁下还在竭尽全力的挣扎着,如困兽般嘶吼着,凶狠的眼神怒瞪着他面前的燕晨诩和疯老头。小人如同面临死神的挣扎和绝望让他暂时失去了人类该有的理智,这一切都说明着他曾经经受了非人的恐惧。 燕晨诩叹气道:“移山,他现在这个样子,怕是也问不出什么来。” 欧阳隋点道:“嗯,要不然,我们今晚先在这里休息一下。也让这小孩休养一夜。” 欧阳隋空的另一支手,轻轻地向小人的后肩轻劈,小人便晕了过去,欧阳隋手一松,小人一下掉落在了地上。 疯老头道:“你怎么把他打晕了?” 欧阳隋道:“我是想让他睡一晚。” 燕晨诩弯腰抱起了骨瘦如柴的小人,轻松地走上了楼上,另外两人跟在其后。 燕晨诩将瘦弱的小人轻轻地放在了床上,可小人一离开燕晨诩的怀抱便开始不安地颤抖起来,睡得十分不安。 三人看着这在睡梦中也不停反抗的小人心生怜悯,移山道:“恐怕是惊吓过度。兄,这怎么办,莫非要你整晚抱着这小孩吗?” 燕晨诩道:“不必担心。我抚琴能为他静心。”燕晨诩走到床对边的案桌前一拂袖,玄青琴便出现在了案桌之上,燕晨诩落坐后拨动琴弦,清脆空灵的琴声便响彻四方,床上不安的小孩也渐渐安静了下来进入沉眠。 欧阳隋道:“兄,今晚就要辛苦你了。” 燕晨诩点头,而后欧阳隋和疯老头便转身走出了房门。 欧阳隋道:“老头,我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疯老头道:“好啊。我也去。” 二人飞在镇上的街道上空,城里阵阵阴烈的风呼啸吹过,没人一丝生气。街道和各巷子随处散放着平时百姓的生活之物,从这些散乱的物品中可以看出,这里的百姓被某种恐惧支配曾经四处逃窜奔命。到处杂乱不堪,东西四处散乱,可却不见一具尸体,这让欧阳隋疑惑道:“这里的人难道都被那巨蟒给吃了吗?” 疯老头四处探鼻嗅着,道:“嗯,这座城里不但没有人气,也没有妖气。真真是一座空城。” 暮色已降,惨白的月亮时而隐于厚厚的乌云当中。没有虫鸣鸟叫、鸡鸣狗吠的安静张显着城中的死寂。 疯老头朝东边嗅了嗅,道:“小孩,你闻到没有?” 欧阳隋问道:“什么?” 疯老头用手揉了揉鼻子,道:“有一股臭骚气,在东边,奇怪,刚才都没有。” 欧阳隋指着东边的山道:“老头你再仔细闻闻,是不是从那座山上传来的?” 疯老头闭眼闻着风中的气味,立即变色道:“不好,这股子骚气往诩娃他们的客栈去了。” 欧阳隋一听立即往回赶,疯老头紧跟其后。 ~~~ 欧阳隋走后燕晨诩一直留在房内抚琴为小孩宁神,这不仅是为了想从小孩的嘴里探得妖物的消息,看着这整座空城只剩下这一名孩童,可说是跟他与欧阳隋同病相怜,他不忍这么小的孩子一直被心魔所扰。看着床上的孩子,他却心系着情渊冢和他情渊一族的另外两部族宗的去向。 突然屋外传来了一股异味引起燕晨诩眼珠向门外一瞟,知道了外面的异常,可他却仍然视若无睹地继续抚琴。 此时屋内的悬梁上已经爬满了细如线条的青绿小蛇纷纷吐出了它们的蛇信子,嘶嘶的声音伴着燕晨诩的琴声回荡于屋内。就在小蛇快接近孩童躺的床时,小蛇却相继向后而退,而后只见燕晨诩的青玄琴发现了寒冽的音波击退群蛇后,便在床边形成了一面气墙将群蛇挡在了外面。 而燕晨诩仍然没有要停下来躲避这群小蛇的意思,空灵的琴声继续从青玄琴中传出,而这些青蛇便停留在原地,仿佛收到了严厉的警告般不敢冒进,可也没有撤退。 燕晨诩的琴声曲调渐渐由轻慢空灵变成得轻快激进,如同山涧涓秀的细流慢慢扩大成了气势磅礴的勇进瀑布,燕晨诩修长的手指在青玄琴弦上潇洒地飞舞着。这时围住燕晨诩的青绿小蛇群让出了一条通道。这时屋外传来一女子妖媚娇嗲如骨的音声,“呵呵,公子好琴艺啊。媚儿可真是喜欢的要紧呢。” 燕晨诩的琴声曲调又再一次慢了下来,手指慢慢地挑拨着琴弦,专注于抚琴的同时轻道:“姑娘喜欢就好。” 这时一支娇俏白嫩的玉足**着迈进了屋门的门槛柔若无骨地踩在了地上,白皙修长的小脚上挂着几根青色的流苏布条随意而搭,更是衬托了那一双腕足地俏皮妖然。 第一百一十二章 客栈之战上 燕晨诩嘴角扬起,启口道:“姑娘如若真心喜欢可留在我的身边,便可日日听我抚琴了。” 语言刚落,燕晨诩的青玄琴便扩散出了强大的灵力,向那娇媚的姑娘射去,可没想到那满地的青蛇前扑后拥地跳跃而起挡在了姑娘的前面,一时间无数的蛇被青弦斩成数节掉落在地上扭动着,而那姑娘再一次笑了起来,道:“公子的这份好意,看来媚儿是无福消受了。我只是来传话的,我家主人很喜欢公子的琴声,她想与您共享**之乐。望公子考虑。” 这时欧阳隋的声音响起,“好个不知羞耻的东西。”随即一记掌力便落在了房门处,整个房间瞬间便被炸出了一个大窟窿,而那姑娘狡猾的立即变成蛇身如泥鳅遇泥般一下便钻洞没影了。 这时欧阳隋和疯老头便下落在了门前,欧阳隋紧急道:“兄,你没事吧?” 疯老头摇头晃脑道:“哎呀,那乌骚蛇只是来传话的,你没听她说吗?她主子看上诩娃了。哈哈哈” 燕晨诩没有理会疯老头的疯言疯语,双手摊掌轻轻地按在了青玄琴的琴弦上,琴声立即消失,燕晨诩站起身,道:“我没有事。” 疯老头道:“哈哈,我们诩娃真是艳福不浅啊,我刚才瞟了一眼,刚才那乌骚蛇真是妖艳啊,她的主人肯定比她还要艳丽。” 欧阳隋听着老头的疯话,又看看他们脚下地板上的窟窿,摇摇头道:“我看,我们还是换个房间休息吧。”欧阳隋走到床边抱起了床上的小孩走出了房门。 三人换了个房间后,欧阳隋问道:“兄,你刚才与那妖物接近,可看出有什么端倪?” 燕晨诩道:“此妖,身上的味道尚未炼化褪去,据我观察修炼不足百年,不知为何它又能化为人形?” 欧阳隋道:“我们刚才去城中四处看了各地,整座城中,除了这小孩怕是没有一个人了,就连尸体也没有。我推测这群妖物应该是吸取了这整座城百姓的灵识助他们修行。” 燕晨诩点头道:“嗯,我曾经看过一种秘术,妖物可以食人精元快速提升修炼。看来这妖物就是使用了此秘术。” 欧阳隋道:“现在城中已经没有人了,所以这些妖物就开始找这周围的小妖强取它们的灵识精元。” 燕晨诩走出房内看到师祖正在屋檐上跳来跳去,就好像师祖有用不尽的精力般,道:“恐怕是这样的。” 欧阳隋道:“那我们必须要铲除这妖物,不然这里的生灵都会在劫难逃。” 燕晨诩笑道:“移山,你表面冷漠,其实天生一幅侠骨柔肠。” 欧阳隋被燕晨诩突然的夸奖激得身感一震,道:“别这么说,我要铲除这妖物,完全是因为这次出来诛邪是我们的任务。”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两年以来,他是有不少改变,这一切都源于明怀粼那位小公子。 燕晨诩的音声打断了欧阳隋的思绪,“移山,你有没有想过师祖为何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他可是红一道人,修为灵力都为这各世家之首,谁能近得了他的身并且加害于他呢?” 欧阳隋抬头望着屋檐上的疯老头,他至今不敢相信这位一直缠着自己的疯癫失常的老头就是晓星阁的创建人——红一道人。 欧阳隋道:“是很蹊跷,当中叱咤风云的祖师现在会是这幅模样。听说红一道人一直喜欢独来独往,力求除妖务尽,应该没有人能近他身加害他。” 燕晨诩道:“除非是他很亲近的人。否则以师祖的修为,是没有人能伤他至此。” 欧阳隋立即瞪圆了双眼转头看着燕晨诩,道:“你是说……”这时疯老头跳回到了两人的身边。 疯老头道:“我们什么时候上山去打那些妖物啊?” 燕晨诩问道:“师祖,你知道妖物是从山上的来的?” 疯老头道:“是啊,闻到那乌骚蛇的骚味是从山上传下来的,不然你以为小孩和我为何这么巧回来帮你打妖呢?” 欧阳隋道:“我们得等这小孩醒了后,把他安置好再行动。” 燕晨诩道:“是的,刚才那蛇妖便想向小孩下手,如果不把他安置好,除妖时,我们会被拖累。” 疯老头道:“那这小孩什么时候才能醒啊。” 燕晨诩道:“明天便会醒来。” 这时突然飓风骤起,一股妖气盘旋于客栈上空。欧阳隋道:“看来,我们不需要等到明天了,这妖物自己找上门来了。” 三人听到空中传来深吸一口气的声音,“啊~,真香啊,好久没有这么强大而又纯洁的灵力出现了,我饿了太久了。” 欧阳隋指着空中不屑道:“这家伙是在指我们吗?” 燕晨诩挑眉道:“是啊。这座城除了我们,还有活人吗?” 疯老头道:“哈哈,我正好手痒了好久了,终于来了个看起来可以练手的妖怪了。” 燕晨诩道:“我不喜欢打架,我进去保护那小孩了,外面就让给你们俩了。” 疯老头大笑道:“哈哈,还是诩娃体贴人啊,不跟我抢。” 欧阳隋道:“喂,老头,我就不体贴你吗?” 这时空中传来粗壮的声音,“你们还有没有把我当回事啊?今晚你们三个谁也跑不了。” 欧阳隋用小手指掏了掏耳朵道:“这声音也有够难听的,还以为是个美娇妖呢,结果是个丑陋的怪物。老头,我也让给你了。” “哼,等我把你们的灵力都给吸收了,我就能变得像媚儿那样娇媚了。” 疯老头一腾空便飞进了客栈上空的乌云之中。 疯老头站在那密集的黑云当中,四处张望,除了那强烈的妖气就是黑云,根本看不到妖物的真身。疯老头闭上了双眼感知着这团云的动向,不一会疯老头的拂尘便立即出现在了他的右掌中,疯老头手握拂尘便向变了心性,立即杀意肃起。疯老头猛地睁眼,犀利的眼神所到之处,白色的尘须已经同时射杀了过去。只听从拂尘的尘须所到的地方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嘶吼声。 第一百一十三章 客栈之战下 顿时疯老头周围的黑云和妖气都被拂尘的尘须处吸了过去,周围界时变得通透了许多。不一会就看到疯老头的尘须直插进了一人身蛇头的圣物腹中,就在所有的妖气都被吸回怪物的身体之后,怪物全力向后退去,摆脱了尘须,瞬间向东面窜逃而去。 这时疯老头厉声道:”哼,想逃,休想。“只见疯老头双手飞速地比划完一个结界的灵阵,一束光便从疯老头的手中直射天空,而后光波迅速地如撑伞般以光柱为轴心向周四扩散开来将整个客栈笼罩在内。 这场速度的斗争,很明显以疯老头为胜。三人见空中一条黑色的小如手指般的蛇碰撞到疯老头设下的结界后,灵活地下转隐藏在了客栈之中。 燕晨诩在窗边观看着这场战役,燕晨诩认为师祖在战斗状态时是完全和平时的疯癫状态皆然不同的,灵力稳定,出手准确,招式狠辣,可在瞬间便至妖物重伤。燕晨诩心中的疑惑更为沉重了。 疯老头站在房檐上大笑道:“哈哈,妖物,你已经被封在了我的结界里了,休想再逃得了,看我来个瓮中捉鳖。” 这时从客栈里传来了正受疼痛折磨的低语声,道:“果,果然是灵力修为高深的人,本以为可以抢取你们的灵力精元,看来是我走眼了。仙仕跟你作个交易,如若你今日放过我,我愿割爱将这一带献于你,我离开。” 疯老头落在了客栈院内,道:“呸,你以我是什么,占山为王的山贼吗?看我今日不把你这条臭虫给刮了。” 蛇妖怒道:“死老头,可别逼人太甚。不然对你也没有好处。” 疯老头道:“呵,小妖,你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 这时那人身蛇头的妖物正站在客栈院墙之上,蛇嘴大张,一个一个的水泡泡正从那血盆大口中大量飞出,这些泡泡围着疯老头堆叠在一起,一会儿便将疯老头包裹在内。每个水泡都映出了疯老头的身影。 这时站在二楼廊道之上的欧阳隋发现他胸口里的火灵石又一次发出了红光,欧阳隋掏出火灵石看了看,又抬看向了那妖物。 燕晨诩道:“果然,这妖物是因火灵石异化的。” 欧阳隋道:“嗯,难怪它可以这么轻意地吞噬整座城人的灵识精元,就算是秘术也不能在这么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内做到吞噬这么多的人还有各小妖的灵识灵力。” 燕晨诩道:“看来我们这次又能为曲小公子收获一块火灵石了。” 欧阳隋看了看被水泡所围的疯老头,道:“这妖物有火灵石傍身,要不要我们出手呢?” 燕晨诩道:“他是我们的师祖,再等等吧。” 这时水泡中的疯老头,四下看了看,周围全是这些水泡泡映出的自己的脸,就像是在照无数面铜镜般。疯老头伸手捅破了一个水泡,但立即又从相邻的水泡中挤出新的水泡补上。疯老头一拳挥上,打破了许多水泡,其它水泡又迅速生出新的水泡补上了洞。 疯老头道:“这什么玩意儿。” 蛇妖道:“你不知道,蛇是会吐泡沫的吗?而我的泡沫又有些不同,死老头,你就慢慢受用吧。你不让我活,我也得把你拉来垫背。” 疯老头笑道:“哼,你以为就凭这些破泡沫就可以困住我吗?” 蛇妖道:“你难道就没发现这些泡沫中的倒影有什么不同吗?” 这时疯老头才真正认真地去看水泡中的影子,可慢慢水泡中的影子变成了一位风姿俊逸的修仕。 而外面欧阳隋和燕晨诩也从水泡中看到了年轻时候的师祖。水泡中红一道人正所向披靡地斩杀着走兽。各种关于红一道人的画面如走马灯般在闪放着。 蛇妖看着泡沫中的画面顿时抖若筛糠,恐怖的情绪立即蔓延全身,它知道这些画面是疯老头心底最深的记忆,它的这些泡沫可以照出人心中最害怕的过去,只要让蛇妖知道了敌者心中最为害怕柔软的事物,它就可以化为敌者所恐惧的人,利用人在恐惧中的无力吸取他们的灵力精元。可当这蛇妖看到疯老头心底的记忆非但没有弱处,反而还是如此厉害的角色,它知道自己是惹了不应该招惹的人了。 疯老头在那泡沫中看着这一切,道:“喂,小妖,你给我看这些干嘛?”好似这上面的画面都与疯老头无关似的。 这时疯老头看到水泡之上呈现着,红一道人正在关闭修行最为紧要的时刻,一个带着白色鬼面具的人,一掌击中红一道人的心脏处,红一道人立即睁开双眼,露出了满脸的惊讶。白色鬼面人从红一道人的心房里取出了一法器,法器正一点点地脱离红一道人的心房,而红一道人也随着那法器的脱离而痛苦不堪。当这法器完全脱离红一道人的心房时,疯老头大叫道:“那是我的,你不能拿走。” 燕晨诩和欧阳隋同时道:“时凤令。” 此时水泡之间的疯老头在看到时凤令被取出体内后,立即又一次变得疯癫失去了刚才清醒,重复念道:“那是我的,我的……” 蛇妖见状得意地笑开了,道:“原来,你也有弱点。那就好办了。” 蛇妖立即化为真身从泡沫里钻了进去,化为了白色鬼面人,手持时凤令,道:“老头,你想要这个吗?” 疯老头伸出手急道:“给我,还给我。” 蛇妖道:“可以给你,你自己地来拿啊。” 疯老头一步一步地走向蛇妖走去。 欧阳隋和燕晨诩道:“不好。” 燕晨诩抚袖一过,青玄琴便出现在了廊道地栏杆之上,燕晨诩立即抚琴,这次青玄琴没有发现优美空灵我琴声,而是一阵可以刺穿人耳膜的长鸣声。尖锐刺耳的琴声立即破除了蛇妖的幻境,落在了疯老头的耳中,疯老头如同受到当头一棒立即清醒了过来,看到那蛇妖正张着大口准备吞噬疯老头。疯老头的拂尘立即出现在了疯老头的手中,尘须如尖刀般插进了蛇妖的七寸处,蛇妖当场毕命。四周的泡沫随即消失。 欧阳隋立即飞身而下,大掌一吸,从蛇身中爆出的火灵石便飞到了欧阳隋的手掌之中。 第一百一十四章 时凤令的主人红一道人 燕晨诩飞身而下,着着楞神的疯老头道:“师祖,你还记得那白色鬼面人是谁吗?” 疯老头回神道:“不记得了。我只知道那个东西对我很重要。”说话间他突然大喝道:“这客栈里还有妖物,是那条乌骚蛇。” 疯老头纵身一跃便飞到了小孩的房间,拂尘一扬,便把要欲接近小孩的那赤足蛇妖的头给扯了下来,那青蛇妖立即被打回原形且头身分离。 疯老头站在青蛇尸体旁边道:“哼,敢在我眼前耍花招,找死。” 燕晨诩将这一切观于眼中,浓眉微皱。走进了房间,查看床上的小孩,道:“这孩子没有事。” 欧阳隋道:“兄,这块火灵石交于你保管吧。这火灵石能获人心志于无形,我身上带一块已经足矣,多了,我担心会引发我体内的绝力。” 燕晨诩道:“好,我先将它封印在我的乾坤囊之中。” 燕晨诩将火灵石封印后便道:“你们也找个房间休息吧。我就在这里守着这孩子。” 当疯老头睡着后,欧阳隋再次踏进了燕晨诩的房间。 这时燕晨诩正在挑灯阅书,见欧阳隋进来便放下手中的书,道:“移山,过来坐。” 欧阳隋道:“兄,你有何事,暗示我在老头睡后过来。” 燕晨诩道:“今日在蛇妖的泡沫里看到的,你有何看法?” 欧阳隋道:“师祖闭关的地方仍是我们晓星阁的凤鸣洞。能进入此洞的怕只有师傅和师叔了。” 燕晨诩道:“是的。所以当年到底是阁主师傅还是山阴师叔夺走了时凤令,成了我们现在最大的疑问。” 欧阳隋道:“可我想不明白,老头是他们的师傅,从画面中看,老头当时闭关,说明晓星阁就已经交于阁主打理了,而师傅当时也应该是山阴君仕了,可说已经是名贯五洲了,而且老头是他们的恩人。不管这白色鬼面人是他们当中的谁,我都想不出理由来。” 燕晨诩抬头望月道:“这理由只有那白色鬼面人才知道。这只不过是进一步证实了我们之前的推测。” 面对养育教授自己的两位长辈,二人内心的折磨不言而喻。二人沉默良久之后,燕晨诩道:“移山,我给你的情渊族宗,你可有仔细研读过?” 欧阳隋偏头道:“没有,最近事物过多,一件接着一件,我一直无暇修炼。” 燕晨诩道:“你拿出来看看。” 欧阳隋右掌一摊,情渊族宗便出现。欧阳隋打开一粗略翻阅后,当他看到族宗上画着时凤令时,欧阳隋道:“兄,这时凤令是……” 燕晨诩道:“这就是深夜叫你来的原因。我以前跟你一样,只在古籍上看到过时凤令,可当我修炼了你带回来的情渊族宗后,我才知道这时凤令是我们情渊一族的圣物,也是我们一直守护的东西。当我从蛇妖的泡沫中看到,白色鬼面人从师祖的心房中取出时凤令时,我便知道晓星阁与我们情渊一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只是不知,这关第是何种关系。” 欧阳隋道:“那,老头他跟我们情渊是什么关系,是仇人还是亲人呢?我情渊一族的圣物怎么会在红一道人的心房中呢?他是怎么获得的?” 燕晨诩道:“我知道,这些日子,你与师祖朝夕相对,你已视他为亲人。我也希望他是我们的亲人而非仇敌。我有仔细观察蛇妖泡沫之中的画面,白色鬼面人从师祖心房中取出时风令时,师祖痛如剜心,那时凤令仿佛是他心房中的一部分,所以我暂时推断,师祖应该不是从我们族人那抢夺的,如果是强取,时凤令不会认强取者为主。” 欧阳隋道:“就是说,老头之前跟我说他听过‘情渊’二字,并不是胡说。我们有希望从老头身上知道更多关于情渊的事。我们何不借此次机会带着老头去一趟情渊冢呢。” 燕晨诩点头道:“我也是如此打算,等到了情渊冢,也许还会有意外的发现。” 欧阳隋看着床上的小孩道:“那这孩子,兄有打算吗?这里他是待不下去了。” 燕晨诩道:“我们带着他上路,等到了情渊,我们可把他留在情渊冢,我有人在那里等待消息。” 欧阳隋道:“对了,我知道,兄已经在开始重建情渊冢内的房屋了。兄,是怎么打算的?” 燕晨诩道:“现在晓星阁已经出了各种端倪,那里不是一个能久留的地方。我们兄弟俩迟早要认祖归宗的。现在还不明白师傅和师叔的目的,所以一切都还未定,此事我一直在秘密进行。” 欧阳隋拿出他在情渊冢中拿到的夜明珠,道:“是啊,师叔,我真不愿意相信这一切。还有我们情渊的另一位族亲,我们也还没有任何消息。” 燕晨诩看着夜明珠道:“这是?” 欧阳隋道:“这就是我们那一位族亲留下的。我猜测他留下这个就是为了我们以后可以相认作为信物。” 燕晨诩道:“既然,他也在找我们,那我们相认也是迟早的事。我相信他还会再回到情渊冢的,我也相信,一直为我们打理情渊祠堂的友人也还会再来的。” 欧阳隋道:“对,我们在这界洲之内,一切都有利于我们。明白我们便启程回情渊冢。” 燕晨诩问道:“你体内的绝力,现在如何了?” 欧阳隋道:“上次在毗陵找明怀粼那位小公子吹奏摄灵给我调运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燕晨诩道:“现在除了明小公子,还真是没办法控制这绝力。” 欧阳隋道:“他们不知道,三大神器的最后一神器在我的体内。我知道他们两世家都在找我。” 燕晨诩道:“那你有何打算?” 欧阳隋道:“我现在还不确定他们找我的目的,所以我暂时还没有打算跟他们讲明。” 燕晨诩道:“这次五洲之乱平息后,明怀粼和曲风叶将面临一场各世家的叛离。现在周树芷就已经在开始勾结一些世家在猜疑两位小公子的力量来源,只不过是现在还要靠他们诛邪暂时未发难。” 欧阳隋道:“我明白,所以现在我更不能挑明我的身份。” 第一百一十五章 收留木疙瘩姚木 很快晨光便在晓星二君的谈话中来到了。 欧阳隋道:“不管如何我们得在这次诛邪期间多作筹备,我体内绝力的问题还没解决,在这之前,我可不想曲明那两个小子出什么问题。兄,我看这小孩也该醒了,我去给他弄点吃的。” 燕晨诩点道“好”后,看着这位从小性格怪异的同族弟弟出门的背影,他知道他虽然表面冷漠,可有人对他付出一点温情,他便会回馈更深沉的情意。 燕晨诩走到床边帮小孩脏兮兮的小脸擦干净。这时疯老头神清气爽地走了进来,道:“诩娃,这小孩还在睡啊!” 燕晨诩道:“可能是一连多日都处于惊恐之中,太累了。” 疯老头看着小孩的脸道:“没想到这孩子长得还挺俊朗的,只是太瘦了,再长点肉应该会更好看。” 燕晨诩道:“我和移山想把它带在身边,师祖同意吗?” 疯老头笑道:“这是个不错的主意,有个小孩陪我玩,我就不无聊了。” 燕晨诩笑道:“以后,他有师祖的疼爱,不怕他不长肉。” 疯老头道:“诩娃啊,你说话总是这么得我心啊,不像那小孩就像个木头一般。” 这时欧阳隋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道:“老头,你又在说我坏话。” 疯老头道:“你的坏话还用得着我说啊,就你幅冷样,我看你以后怎么找媳妇。” 欧阳隋走到床边坐下后放下粥,小声道:“这就不劳老头费心了。” 这时床上的小孩动了动,醒了过来。看着这一屋子的人有些害怕。 燕晨诩走过来温和地笑道:“别害怕,是我们救了你,所以不会伤害你。” 欧阳隋也立即端起了粥递了过去,道:“来,喝点粥,先养养肠胃。” 孩子看到粥双眼放光,立即伸出瘦似鸡爪的手抢过碗,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但因为粥有些烫不时会停一停,又接着喝。 疯老头:“娃娃,你慢点,你这位冷脸叔叔还熬了很多粥,不够还有。” 孩子这才抬头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疯老头,终于露出了笑容,重重地点着头。孩子一连喝了三碗粥才满足地放下碗。 孩子看了三位一会儿,突然下床站在三人的对面,扑通一下跪在了三人面前,连磕了三个响头。三人被孩子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住了,疯老头连忙抱起孩子检查他的额头,道:“哎呀,你这个傻娃娃呀,看,脑门都撞红了。他们看到谁都会救的,你何必要这样啊。” 孩子跪声道:“娘亲,死前把她最后的力量作为保护界,我才能逃过那些妖怪的魔爪,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便是有恩尽全力报。” 燕晨诩道:“那娘亲也是修道之人喽?” 孩子点头道:“听娘亲说,娘亲少时曾跟一位游历的仙仕修过一段时间的道。所以她才能护我性命,可是,她自己却……”讲到这里孩子哭了起来。 欧阳隋蹲下身来,道:“你娘亲拼了性命换得你的命,不是让你哭泣的。男子汉有流血不流泪,懂吗?” 疯老头拍了一下欧阳隋的脑门,道:“什么流血不流泪啊,你要把他教得跟你一样跟个冰块一样吗?娃娃,听爷爷的,开心就笑,痛苦就哭,不要学这位冰块叔叔一样闷骚。” 欧阳隋道:“老头,你这么针对我,有意思吗?” 疯老头笑道:“哈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 欧阳隋道:“哼,懒得理你。走了,出发。” 燕晨诩心道:“看来也只有师祖这调皮的性子才能把移山逼出情绪来。”笑着跟在欧阳隋的身后走出了房间。 疯老头看了看自已怀中的孩子,手指点了点孩子的鼻尖道:“娃娃,跟我走吧?” 孩子笑开了脸,用力的点了点头。 疯老头把孩子举过头顶让他骑在自己的双肩上,大声道:“走喽。” 孩子的惊喜的笑声传到了前方二人的耳朵里,给三人的冒险之行增加了色彩。 三人走出了空城,孩子回头看着空城。燕晨诩道:“孩子,跟你的家人再见吧。等你以后有了能力可以再回来。” 孩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向身后的空城挥了挥手,离开了。 燕晨诩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道:“姚木,我娘亲叫我疙瘩。” 疯老头笑道:“哈哈,木疙瘩,这名儿真逗。我看你有时候还真是愣头愣脑的,还真像个木疙瘩啊。” 木疙瘩道:“我娘亲也是这么说。” 燕晨诩道:“师祖,你就别在笑姚木了,他还小,小心以后他疏远你啊。” 疯老头道:“嘿嘿,木疙瘩要是真的疏远我,我可以主动去亲近他啊,有我在,疏远不了。” 欧阳隋笑道:“老头这话倒是不假。我当处就是这么被他缠上的。兄,我看我们就这么步行比较好。” 燕晨诩道:“嗯,步行虽然慢了些,可是能可保障不漏掉邪物,如果此次不是师祖发现异常,我们都不知道这里还有这么一妖物祸害这里的百姓。” 欧阳隋道:“那我们就朝情渊冢的方向走。” 燕晨诩看着疯老头正和木疙瘩玩得正开心,道:“好,看来这一路有木疙瘩的陪伴,师祖也不会难过。” 一行四人走了大半日,木疙瘩脆声道:“诩叔叔,我口好渴,有水给疙瘩喝吗?” 燕晨诩从乾坤囊中变出了水袋,打开了袋帽递给木疙瘩道:“喝吧。” 木疙瘩看到燕晨诩空手变手袋,大叫道:“燕叔叔好厉害。”而后便开始大口喝起水来。 燕晨诩蹲下与木疙瘩平视,道:“想学吗?” 木疙瘩喝完水,点头如捣蒜道:“嗯嗯嗯,想。” 疯老头跑过来道:“木疙瘩我来教。” 燕晨诩道:“行,师祖教他修道,我教他习字。好了,我看我们的水也快没有了,前面有条河,我们去河边稍作休息再走吧。” 燕晨诩走到了欧阳隋身边道:“移山,走吧,我们去打水。” 欧阳隋道:“看你们争着教疙瘩,还真像是三代同堂。” 疯老头道:“木疙瘩,我上树给你摘果子吃。” 木疙瘩道:“谢谢白须爷爷。” 就在木疙瘩等待三人的时候,他看到远处有一个肥肥的光头童子在向他笑着招手。 第一百一十六章 童子引人进镜 木疙瘩看着前方的小小光头童子,浑身圆嘟嘟的,白净净的,眉心一点红,真是可爱又憨态可掬。身为小孩子的木疙瘩一下便被童子引得玩心大起,起身挥着小手掌回应着童子。但童子并没有朝木疙瘩走来,而是站在原地继续朝木疙瘩招手。木疙瘩朝童子跑了过去,童子见木疙瘩朝他跑来,转身便朝水的上游跑去,开始了追逐游戏。 当欧阳隋和燕晨诩打水回来时,看到大树下空无一人。二人对视一眼,燕晨诩道:“是师祖带着木疙瘩玩去了吗?” 这时疯老头手提着用布包着的水果落在了二人面前,道:“看,这果子多红啊。让木疙瘩解渴最好不过了。咦?木疙瘩呢?” 燕晨诩与欧阳隋对视一眼后,两人立即飞到空中,四处查看。可半晌后,三人什么也没看见,返回了地面。 燕晨诩道:“我观察过四周,这一带没人任何人家。所以应该不是人为的。” 欧阳隋道:“不是人为,那妖物的可能就更大了。” 疯老头道:“可我没有感觉到这一带有妖气。” 欧阳隋伸出手指在空中快速地画了一道符咒,而后横掌一推,符咒便化为了一只银蝶在空中飞舞。 疯老头问道:“这是何物?” 欧阳隋道:“这是明怀粼那小公子创造的识灵符,我加以改良后,把木疙瘩身上的气息注入其内,它便可以寻着木疙瘩的气息找到他。” 燕晨诩高兴道:“太好了,有这明小公子的识灵符,我们一定能找到疙瘩。” 三人跟着银蝶的方向沿着河流的上游走着。随游而上良久后,疯老头道:“我感到了灵力。” 燕晨诩道:“我也感觉到了,而且这是强大的灵力。” 欧阳隋道:“我们应该还离这股灵力的发源地有相当一段距离,我们继续往上行,应该可以寻到源头。” 燕晨诩道:“看来,疙瘩的失踪,跟这股灵力脱不了关系。” 疯老头闭眼感受了一下,道:“好再我感到这灵力没有什么邪意。木疙瘩应该不会有危险。” 欧阳隋道:“看,银蝶朝那个山洞飞去了。” 三人抬头一看,一座高山立在三人前方,三人看了这座高山良久后,疯老头道:“这座山的形状怎么那么奇怪呢?” 欧阳隋看了一会道:“兄,这座山怎么这么像你平时烹茶用的提梁壶啊?” 燕晨诩道:“没想到你还能准确地说出这种壶的名字,真是难得。” 欧阳隋道:“谁叫我身边有一这么一位小老头呢!” 燕晨诩道:“我还真从未见过山如梁壶,真是奇特。走吧,这山中肯定还有更为特别的存在。” 三人为了方便行事,坐上了欧阳隋的一叶方舟贴着水面进入了山洞,洞内一片漆黑,欧阳隋和燕晨诩运力将配剑剑柄点亮。当一叶方舟载着三人飞进洞口后,一股光墙便由洞口的四周伸出覆盖住了洞口,而三人却浑然不知。 洞顶悬着如竹笋形状的岩石,水珠沿着那尖尖的岩石下滴形成滴答的击水声。银蝶寻着木疙瘩的气息一直往洞内飞去,三人也贴着水面飞行着,大概半炷香后,三人被前方的强光刺得睁不开双眼,纷纷用手护住了眼睛。当三人可以睁开双眼时,耳旁响起了震耳欲聋人瀑布声,一叶方舟载着三人停在了那万丈瀑布前面。 欧阳隋向下探了探头,道:“这瀑布可真是一眼望不到底。” 在瀑布之后有一个直径约为三仗的洞口,燕晨诩道:“一叶方舟应该是把我们从那个洞口带出来的。” 疯老头道:“我们从瀑布之中穿过,我们却没有弄湿衣服,奇怪。” 欧阳隋摇头道:“老头,一叶方舟把我们从瀑布的侧面带出来的,不是从水中穿过的。你看那洞口离瀑布还有一丈之距。” 疯老头道:“原来是这样。可找木疙瘩的银蝶呢?怎么看不见了。” 欧阳隋道:“这里没有木疙瘩的气息了。” 燕晨翊道:“你是说,气息在这里就消失了吗?可刚才洞中银蝶可以寻得气息的。” 疯老头道:“那木疙瘩会不会在洞中?” 欧阳隋道:“不会,刚才洞中只有木疙瘩残存的气息。” 燕晨诩道:“那就是说,有人在这洞口处抹去了疙瘩的气息却在外面留气息,用意就是为了引我进来。那出口……” 欧阳隋道:“我们回去看看。” 一叶方舟立刻在欧阳隋的驱动下,转向飞速地往回飞去,当三人来到山洞的出口时,便立即感应到了洞口强大结界,合三之力也无法摧毁。 燕晨诩道:“这并非一般的结界,我们没有办法破坏它。” 欧阳隋道:“那就先去找木疙瘩吧。” 疯老头道:“赞同。” 一叶方舟又一次载着三人回到了瀑布前,这时三人才有认真地看了看瀑布前面的远景。远处一共六座山,其形状都如同饮茶的茶杯,以圆弧形坐落而排。山下浩瀚辽远的水面平如镜面,水雾缭绕于水面和杯山之间朦胧如仙境。 这画面落入三人眼中,震惊之意了然于心,三人环顾四周久久不能自已。 欧阳隋道:“兄,我怎么有种自己变小了,走近了你的茶室的感觉?” 燕晨诩道:“没错,我也有。那六座山就是待客用的茶杯。而这座山就是泡茶用的提梁壶,如果我们再往前走,应该还可以看到别的烹茶用品。” 疯老头道:“你们是说,我们仨都中了邪了,被带进了别人的茶桌吗?” 燕晨诩闭眼感知了一下,道:“不,这些都是真的。不是幻术。” 欧阳隋道:“这地方可真是邪门。那引我们进来的人有何目的呢?” 燕晨诩道:“我们现在对这里可说是一无所知,我们先按引我们进来的人的意思走下去,先了解一下来者的意图。” 欧阳隋和疯老头看看这空灵天地后纷纷点头同意,除此之外,也再没有其它可行的办法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进入首座杯山 燕晨诩道:“移山,你再画一张识灵符,在四周找找看看哪有疙瘩的气息。如果我没猜错,我们应该可以找到为我们引路的气息。” 欧阳隋点头,立即快速地画成了一道灵符,又一次生成了一只银蝶在四周飞舞,慢慢的银蝶向前面的杯山飞去。三人相视一笑,看来银蝶如三人所料找到了木疙瘩的气息,这算是在茫然中有了前进的方向。一叶方舟追随银蝶忽上忽下的飞行,最后银贴着水面而飞。 燕晨诩道:“这气息怎么会以这样奇怪的行迹而存呢?倒是像小孩在玩耍般。” 疯老头低头看着清透可见底的水面,虹鳟鱼相戏于水中,不时水面漂着几片巨大的荷叶,蜻蜓轻点水面氲出圈圈涟漪,游荡在水面上的雾气让三人神清气爽,舒畅清新。 疯老头道:“这里灵气充沛,是不可多得的修炼之地啊。” 欧阳隋道:“老头说得对,就连我也感到了绝力变得安祥了,不再躁动。” 燕晨诩道:“这里的灵气祥和浑厚,所以疙瘩应该不会有危险。我们可以暂时放心。” 慢慢银蝶带领着三人已经驶离了平静的水面,开始飞向最东边的杯山上去。郁郁葱葱的山间小道蜿蜒而伸,银蝶将三人带到了这小道上又一次化为尘埃消失不见了。 三人下了一叶方舟,欧阳隋道:“我感觉我的灵力被压制了。一叶方舟不能载我们前行了。” 燕晨诩道:“嗯,我的灵力也只有三层可用了。” 这时二人看向疯老头,疯老头正伸长了脑袋用舌头去舔路边树叶上的露珠,他感受到了二人的目光,便转身正经道:“你们别指望我啊,我的灵力也被抑制了。” 燕晨诩道:“为了节省灵力,我们还是步行上山吧。” 欧阳隋道:“不知木疙瘩会不会就在这座山上。” 燕晨诩道:“我看不会这么简单。师祖,走了。” 还在舔露水的疯老头立即收回了脖子,道:“好好,走。不过你们要不要尝尝,这露水可真是好喝啊。” 燕晨诩用手指接过一滴露珠投喂入嘴里,道:“这露珠清冽纯净是烹茶用的尚品。” 于是他拿出两个水袋,将其中一个递给了疯老头,道:“师祖,你帮我收集一下这些露水吧。” 疯老头接过水袋,道:“好。以后你就用这些露珠煮茶给我喝。” 燕晨诩笑道:“好。” 欧阳隋一直心系木疙瘩,道:“不知山上有何物在等着我们。” 燕晨诩道:“移山,这般忧心,可不是你的风格啊。你别因为担心疙瘩就失去了你的判断力,你静心感受一下这山林的灵力,能生成这般柔和浑然的灵气,不会有害人之物。” 从小到大燕晨诩总是有办法安抚欧阳隋的焦虑,欧阳隋如燕晨诩说的闭上了双眼感受这里的一切,这里的灵气居然如人呼吸空气般被吸进了欧阳隋的体内,让欧阳隋舒畅无比。 欧阳隋道:“这里的灵气居然能自己溶入我的体内!” 燕晨诩道:“是啊,我们的灵力在这里虽被压制了七层,可只要我们静心,这里的灵气就会自然地进入我们的体内,就好像我们也变成了这山中的一部分,这可对我们的修为有大大的提升。” 欧阳隋道:“那木疙瘩就算不懂得修行之法,在这里待久了,这些灵气进入他体内而可有灵力。” 燕晨诩道:“是这个道理。所以你不用提心。” 欧阳隋这才会心一笑,道:“兄,说得对,我们现在不用考虑疙瘩,倒应该想想我们被引进来,我们将面对什么。不过就我们三人的修为,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燕晨诩道:“你自小便这样,关心则乱,这一点可要改改。” 欧阳隋笑了笑道:“来吧,也给我一个水袋吧。” 就这样三人一边向山上前进一边收集着露珠。 疯老头已经跳到小道的前面去了,留燕晨诩和欧阳隋二人在后面,欧阳隋道:“老头虽然也被抑制了灵力,可他还能在此山中自由穿行,修为可能是让人叹服。” 燕晨诩道:“移山,我感觉师祖身上的戾气在增加。” 欧阳隋道:“何出此言?” 燕晨诩道:“就在你收镇中蛇妖火灵石的时候,师祖在诛杀那青蛇精,我看到他狠辣果决,可师祖应该可以感知到,那青蛇精身上并无杀孽,并不用斩尽杀绝。” 欧阳隋道:“可平时我们也看不出他有何异常,对我们和疙瘩也如亲人。难道他只对邪祟有戾气?” 燕晨诩道:“以前听师傅说,师祖一直的准则便是除邪务尽,可如果他身上有戾气,就创立不了星晓阁受各世家爱戴。” 欧阳隋道:“嗯,是的,除非,这股戾气是在他疯癫以后才张显的。” 燕晨诩道:“师祖这一世不知诛杀多少妖物,不分善恶除尽,如果说师祖身上有戾气,也属正常。” 这时疯老头的喊声从山上传来,“喂,你们快点上来,我在这里发现了奇怪的东西。” 欧阳隋和燕晨诩对视一眼,紧张疯老头会出什么事,一跃身便向疯老头的方向跳去,二人身轻如燕般快速地跳起后又在树叶上轻点借力又再次跳起,顿时平静的山间出现了两道闪现的潇洒身影向山顶跃去。 二人一会儿便找到了疯老头,一左一右地落在了疯老头两边。三人站在山顶处,山顶却真的如茶杯般山体中间是圆弧形凹进去的,三人现在相当于站在杯山上的顶端怀口处,下面深如悬崖,而且山杯之中冒着滚烫的岩浆泡,山体内壁根本没有植物,还不断冒着热气,下面是火红一片,跳下去显然是不明智的。 欧阳隋向东边指去,道:“看,那里有一条路可以绕过这座山。” 燕晨诩望了一周,道:“这里只有那一条路,走吧。” 疯老头道:“木疙瘩,你看我们都为你下火海了,等找到你了,你可得好好给我捶捶背啊。” 第一百一十八章 炙热之验 三人一沿着岩石小路而下,四周热气冲天,与山体外部的怡人气候皆然相反。 疯老头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道:“这山体里面怎么这么热啊?渴死了。” 欧阳隋将手伸到了岩石小路的外面试探了一下这山壁上的热度,结果才一接近山壁就被滚烫的热气给逼了回来。欧阳隋道:“看来,只有这条路上才能容下人存活。” 燕晨诩用手挡在眼眶上向小路望去,前面热气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变了前面的景象,整条路似乎在三人面前轻微摆动一般。 燕晨诩道:“师祖,你如若实在热渴难耐,就喝一口刚才采集的露水解渴。” 欧阳隋道:“对,喝一小口抿在嘴里,一点一点地下咽,这样可以让我们手中的水可以撑久一点。” 疯老头道:“这简单就是一个灶炉一样,木疙瘩一个小孩怎么可能走得过去。” 欧阳隋道:“不对,疙瘩不可能来这里,这恐怕只是为了考验我们而已。” 燕晨诩道:“移山,你再化一支银蝶看看这里有没有疙瘩的气息就知道了。” 欧阳隋点头后手如疾风一般画了灵符,银蝶现一次在四周探寻,一周后银蝶消失了。 这结果证实了三人的判断。 燕晨诩道:“这四周都是火红的岩石,就算我们是修道之人,可终究还是凡胎**,不能承受周围的热度。”燕晨诩停了下来。 欧阳隋接着燕晨诩的话,道:“可是这山体之中却留了一条小路给我们行走,虽然会被炙烤得很辛苦却不至于要了我们的性命。所以这只是对我们忍耐力的考验而已。” 相对于欧阳隋和疯老头,燕晨诩则显得更难以承受这样的煎熬:疯老头活了近两百年,修为灵力自然不在话下,就算三人灵力皆被压制,疯老头的灵力都是两孙望尘莫及的;而欧阳隋常年受绝力的力量爆身的折磨,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煎熬,况且一部分绝力的力量已经被明怀粼的摄灵所转成欧阳隋自己身的灵力,所以要承受这一切也自然不在话下。欧阳隋和疯老头在这炙热的环境下只是有些辛苦而已,可对燕晨诩来说,这便成了一种毅力的考验。 欧阳隋扶着燕晨诩前行走,欧阳隋道:“兄,你还行吗?不然我背你走。” 燕晨诩闭眼吸了几口热气,道:“没事,这于我而言,也是一次修炼的机会。” 疯老头道:“诩娃啊,你说这考验是不是冲你来的啊。这对我们俩又没什么用。” 燕晨诩道:“师祖,这个时候你就不要再取笑于我了。” 欧阳隋道:“兄,来喝点水。” 三人沿着这条小路走了许久,燕晨诩抬起头望了望天,道:“移山,师祖,你们看,这里的太阳是不是没有动过。我们进入杯山时,太阳就是这个方位,现在还是这个方位啊。” 欧阳隋道:“是,这里时间似乎是静止的。” 疯老头道:“诩娃,不错啊,你受着这种折磨还能观查这一现象。” 欧阳隋道:“这杯山中的一切应该是受人结界所化。” 燕晨诩道:“能幻化这么宏大的结界,且让我们能感知到真的感觉,看来这人的修为和灵人真是旷世罕见。” 疯老头兴奋喊道:“哈哈,我们快到茶杯底部了。” 欧阳隋道:“老头,什么茶杯啊。这是一座山。” 疯老头做了个瘪嘴乜眼的鬼脸道:“切,一座山,我看就是个茶杯。你看怀底还有花纹呢。人家就把我们当成泡茶用的茶叶了。” 燕晨诩忍着酷热站在这杯山的底部的纹路上观看着。 燕晨诩道:“移山,我现在没有办法集中精力,你,你来看看,这纹路是不是挺像锁金阵的啊?” 欧阳隋闻声便来到了燕晨诩的身边低头围着纹路观察,良久后,道:“对,这就是锁金阵,而且这锁金阵锁着一块三角形的金块。” 疯老头道:“算了,我们不管这什么锁金阵了,我们直接穿过去走出这座奇怪的山。” 欧阳隋道:“等等,这锁金阵现显字了,欲过此山,以金为引。就是说我们必须要破了此阵拿到这块金子。” 疯老头道:“那你快点啊,要再不出去,我看诩娃快撑不住了。” 欧阳隋终于抬起头来道:“不行,我解不了。此阵是用音律设的,我不懂音律,老头,你懂吗?” 疯老头一瞪眼道:“你开什么玩笑,我哪懂什么音律,我听都听不懂。” 此时两人同时转头看向已经被炙烤得奄奄一息的纳溪君,三人中只有燕晨诩自小习音律,一时感到离开这破山的希望,可当他们看到此时的纳溪君已经有些失神的状态又泄了气。 疯老头道:“怎么办啊?” 欧阳隋道:“先给纳溪喂着露水,我们等等再看看纳溪的情况吧。” 疯老头怒道:“我还有灵力,我来把此阵毁了不就拿得到那破金块了吗?” 欧阳隋立即伸手阻止了疯老头的行为,道:“老头,此阵有被下了自毁咒,如若不按照所设者的方法解,它会自我摧毁,那金块也会被一起毁了,到时候我们就真的被永困这里了。” 疯老头道:“那难道只能等诩娃了吗?你看他现在这个状态怎么解这阵啊?” 欧阳隋道:“我从小和纳溪一同长大,他不会这么容易被打倒的。他会清醒过来的,让他休息一会吧。” 燕晨诩身体严重脱水,欧阳隋给燕晨诩喂了几大口露水,再用身体替燕晨诩挡住了阳光,让燕晨诩的身体有出踹息恢复的机会。慢慢地燕晨诩睁开了又眼,虚弱道:“移山,那阵你研究得如何了?” 欧阳隋直言道:“此阵为锁金阵,阵中护有一块金子,这块金子就是离开这里的关键,但此阵为音律所列,我和老头都不懂音律,解不了。” 燕晨诩听后,虚弱地笑道:“太好了,我来。移山,扶我一下。” 欧阳隋拉着燕晨诩站起了身来,燕晨诩艰难拂袖唤出了青玄琴,而后慢慢地坐在了琴前面,凭借着强大的毅力坚定自己的意念,观察着地面的锁金阵,调动着体内剩下的灵力对应着阵中的音律拨动琴弦。 第一百一十九章 锁金阵 在燕晨诩拨动青玄琴琴弦的同时,琴声传入锁金阵之中,界时锁金阵便如一道紧闭多年的沉旧大门被突然插进了开启的钥匙般泛起了金光。这时青玄琴如同和锁金阵融合般,燕晨诩头冒豆汗继续运力挑动琴弦的同时,构成金锁阵的线条便被挑起如弯弓般飞射空中消失了。 这时欧阳隋看到燕晨诩轻笑的表情,他知道这代表着纳溪君已经找到方法破除此阵的喜悦。 笑容只在燕晨诩的脸上停了一瞬间便逝去了,他再一次凝神观察着锁金阵。锁金阵在被燕晨诩撤去第一根筑弦之后,其它的筑弦便分不同的方向转动了起来,又一次形成了一个全新的法阵。这让三人都为之震惊,就连活得最久,见多识广的疯老头也没有见过被破以后还会自动变向再次重组的阵法。 疯老头道:“这,这锁金阵会自己再组,诩娃抽取一根筑弦,就又会重组一次。” 欧阳隋道:“那只有一个办法了,将所有的筑弦都抽了,它就办法再重组了。” 燕晨诩喘气道:“我再想想。” 疯老头担心地看着燕晨诩道:“诩娃……” 欧阳隋拉住了疯老头摇头道:“我们帮不上忙,别添乱就好。” 燕晨诩对欧阳隋会心地点了点头。 燕晨诩再次观看此阵良久后,得出结论,虽然此阵的方位有所变化,却也只如曲谱变了曲调而已,只要懂得其变换方法,那破解的方法也跟着变动即可。 燕晨诩这次连续拨动了两次琴弦,只见构成锁金阵的筑弦有两根飞射而出,而后锁金阵的所有筑弦再一次转动重组。 欧阳隋笑着对疯老头道:“老头,看来纳溪他找到方法了。” 疯老头道:“我怎么看不出来。” 欧阳隋自信的笑道:“看着吧,用不了多久,这些筑弦就会被纳溪全部抽出。” 而燕晨诩也正如欧阳隋所说的,每一次在锁金阵重组后,燕晨诩就快速地拨动琴弦,随着燕晨诩拨动琴弦的次数增加,从锁金阵中飞出的筑弦也在相应增加。只见一道道的筑弦如闪光般在空中消失,燕晨诩的青玄琴也弹出了激进的曲调,最后破阵变成了燕晨诩在抚琴,在燕晨诩的琴声中,锁金阵飞出的筑弦如合琴的伴舞般和谐。 最后地面只剩下一根筑弦在地面流动,正所谓独木难成林,这最后一根筑弦虽为锁金阵中灵力最强的一根,可在燕晨诩的琴声所控之下也不能作为,最后这一根筑弦被燕晨诩操作,向那三角形的金块缠绕数圈后,带着金块飞到了燕晨诩的面前,燕晨诩双手按住了青玄琴而后抬起手掌,筑弦便带着金块乖顺地落在了燕晨诩的掌中。 在三人高兴之时,筑弦自动松开了金块,然后飞向了空中,正在三人以为此筑弦要消失之时,筑弦却如闪电般贯穿进了青玄琴的中间一根琴弦之中,发出了金色的光芒,待这种光芒消散之后,燕晨诩走近自己的青玄琴看到原本为一色的六根弦中间多出了一根金色的琴弦,成为了从未见过的七玄琴。 而这时燕晨诩也突然之间精神充沛了起来。 燕晨诩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青玄没有产生抵抗,就接纳了这根琴弦。” 欧阳隋道:“七弦琴,从未见过。” 疯老头道:“诩娃,你试试啊。” 燕晨诩点头走到了青弦琴面前,弯腰挑了一根琴弦后又拨动了一下金色的琴弦,顿时一道弦光便从青玄琴中向四周以圆形扩出击在了火色的岩壁之上,一时周遭的一切如同撕纸般从中间破开各自向上下消失,露出了绿色的悬崖。三人的周边也很快如卷挂画般收卷了起来,这时三人的灵力得以恢复,立即飞到了空中凌空而站看着火红色褪去,露出生机勃勃的绿植。 欧阳隋道:“兄,你破除了这里的结界。” 疯老头道:“诩娃,你可真是厉害啊。” 燕晨诩收起了金块和青玄琴,道:“走吧,我们出了这座山再说。” 欧阳隋再一次唤出一叶方舟载着三人向上飞去,很快来到了山顶处。 疯老头道:“这座山就是个巨形茶杯。这里的一切绝不是自然形成的。” 欧阳隋道:“嗯,我也这样想,可是这世间会有人有能力造山填海吗?” 燕晨诩道:“这里的山水过于形象化,让我们感到这里是人为,可是在我们的认知里,是没有人能造就自然的。” 欧阳隋道:“除非,兄,你记得后来我们寻找关于绝力的古籍吗?那上面曾提到过可控三件神器的上古仙人。” 燕晨诩思孝道:“神器、上古仙人~” 欧阳隋道:“是啊,我们对这上古三件神器还了解甚少,也不知它们为何会拥有可控世间万物的能力。还引得世人痴狂争夺而差点灭世,那么当时可控制它们的上古仙人的能力更不是我们可以理解的了。” 燕晨诩道:“是啊,他们可灭世,那么造山填海对他们而言应该不是难事。” 疯老头安静地听了两个小辈说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道:“你们两小子在说什么鬼话?哪有人有这种能力。我看你们是疯了。” 燕晨诩与欧阳隋对视一眼。确实他们所猜想的的基础只是传说,没有任何证实,这样的推测过于大胆。 燕晨诩道:“嗯,师祖所言也在理。我们还是继续前进去解迷吧。” 欧阳隋道:“好。所见为实。不过,你的青玄现在多出一根弦,你日后当如何呢?” 看着燕晨诩略显难色,疯老头道:“这琴嘛,多一根弦也是弹嘛。” 燕晨诩道:“师祖,这琴多一根弦,所弹的方法就完全不一样了,我的青玄每一根弦都有它特定的弦音和属性,我从小掌握它们才能将我的灵力注入其中。我从没学过七弦的情,就谈不上掌握它们了。” 疯老头道:“也就是说,你不能控制你的青玄琴了?” 燕晨诩点头道:“是的。不过我会慢慢研究一下,看有没有方法弹奏它。” 第一百二十章 槐林 燕晨诩道:“目前,我唯一能确定的是,有这根弦的加入,我的灵力增加了不少。对我面言是有益非害。” 欧阳隋道:“那我还是先找疙瘩吧。看看这次银蝶又会把我们带到哪?” 很快银蝶便寻得了疙瘩的气息,向旁边的杯山飞去。 疯老头道:“不会吧,又是山。这山连山一共六座,不会让我们挨个走完吧。” 燕晨诩道:“极有可能。” 疯老头道:“上一座山酷热要命,下一座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欧阳隋道:“走吧。” 这时那个引木疙瘩进入提梁山的童子出现在了山的另一端笑盈盈地看着进入第二座杯山的三人,苍老的声音从童子的嘴里传出显得那么不相宜,“我看这次那个弹琴的小子不错,应该是个不错的人选。” 此时又从童子的嘴里传来了另外一种轻柔的声音,“多亏了我这次出去玩正巧在那被灭的小镇听到了他的琴声,要是咱们这次能获得自由,你可欠了我一个大大的人情。” 苍老声道:“哼,主人把你我封在这童子身中千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个斤斤计较的性子啊,一点长进都没有。” 轻柔声道:“别光说我,你又有多少长进啊,主人早就离开这茶中天地了,你要我服你啊,你得比得过我才行,哼。以前你引进那么多人来这茶中天地不都死在了第二个槐林杯之中吗?看这次我找的人肯定能闯过这第二关。” ~~~ 三人乘着一叶方舟很快便来到了第二座杯山之中,可是令三人奇怪的是,这座山的地形完全跟第一座不一样。相比于第一座山,三人可以明显地看出山的外貌地形是一个茶杯形,而这一座山三人在远处看是一个茶杯形状,可是当他们进入其中却发现这是一望无尽的平原,而地面上满是茂密的参天槐树,根本看不到一块凸起地山丘。 疯老头道:“见鬼了,我们刚才在第一座山上看这里,明明是一座山啊,怎么进来之后这么平啊。” 欧阳隋道:“我让一叶方舟飞高一点看看。” 在欧阳隋的操控下,一叶方舟一直在往上飞,可许久之后仍然在这些高大的槐树的枝叶下面,就好像这些槐树可以随着一叶方舟的升高而长高似的,始终超不过那些槐树的枝叶。 燕晨诩道:“太奇怪了,我们感觉自己在往上飞,可却一直处于槐树之下。” 欧阳隋立即警觉道:“对,我们只是感觉自己在飞行,其实我们根本没有动。只是在做无用的事消耗灵力而已。” 疯老头道:“不是吧,迷阵。” 燕晨诩道:“应该是的。这些槐树有问题。我们不能飞超它们升到空中观看这整个地势,就只能如蝼蚁般在这里毫无方向的乱转。” 欧阳隋打出一掌在一棵槐树上,巨响顿时响彻树林,但掌力只在那一棵树上产生了破坏,其它的力量便瞬间被槐树林给分散了,欧阳隋道:“这片林子可吸收力量。但欣慰的是我们的灵力丝毫没受到影响。” 燕晨诩道:“现在我们可真的完全被动。我看我们还是别在消耗灵力了,下去步行吧。” 三人踏在长至他们小腿的草丛里,欧阳隋偏头感到这草丛之间似乎有一股股风在穿行绕着他的腿,可是低头却什么也看不到。 欧阳隋道:“老头,你五感天生灵敏,你有没有感到这槐树林有何不对之处?” 疯老头道:“我感到这槐林阴气很重。” 燕晨诩道:“槐树,木中之鬼,招阴锁魂。这里阴气沉沉,就是说这里有不少人命丧于此。” 疯老头道:“可我们从那提梁山的洞中进入这里以后,怎么只感到灵气,没有感到这些阴气呢?” 欧阳隋道:“这些阴魂被困在了这片槐林当中。” 燕晨诩道:“移山说得对,我们都飞不出这片槐林,那这些阴魂就更不可能出得去了。” 疯老头道:“难怪,外面一片祥和,原来是将邪恶之物困在了这里换来的外面的宁静。” 欧阳隋道:“这里没有任何凶恶的走兽妖物,没有妖气,但却有这么多的人死于此地,应该是被困于此林耗尽精力而亡的。” 燕晨诩道:“你说得对,所以我们要找到出此林的方法。” 此时一阵风吹过,槐树叶之间相撞发出啪啪声,仿佛是被积压阴魂的狞笑般阴森。 欧阳隋道:“小心,这些声音有迷人心志的作用。” 疯老头大喝道:“什么阴魂小鬼,在我面前也敢撒野。” 疯老头话音一落,便立即双臂展开,强大的灵力便充满了四周,而后疯老头表情自信而又睥睨一切,单脚猛地向地面一跺,一股透明的灵力如烟花一样从疯老头的脚下飞升至空中又如蘑菇云般扩散向四方如利刃般斩去。这时只听见一声尖叫随风远去,一切归于平静,没了风声,没了树叶的婆娑声。 而欧阳隋和燕晨诩也再次见识了他们师祖的力量,从刚才疯老头的干脆利落又滴水不漏的狠辣操作让他们看到了当年红一道人是如何所向无敌的斩杀邪祟的,妖物遇到了红一道人可说是在劫难逃。 一结束了战斗,战斗中的威风凛凛立即消失恢复成了疯癫逗趣的疯老头,道:“怎么样,那些小鬼走了吧?” 燕晨诩笑道:“师祖好厉害,它们都被您赶走了。” 疯老头道:“哈哈,我的厉害你还没真正见识过呢,以后有机会啊。” 三人在槐林恢复平静后继续往前走,大半日过去了,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这里的夕阳丝毫没有历代诗人口中的凄美之感,而是被一种阴森寂静所代替。这里没有正常树林的鸟叫虫鸣。静,没有任何声音的静,死亡的静,这样的静非担不能让人的心平和反而让人焦灼难耐。此时太阳渐渐西下隐没了阳光,空中剩下的那一抹可怜的惨白光芒拉长了三人的影子和林中的棵棵槐树的影子糅合在一起,夕阳仿佛成了把三人融入这片诡异槐林的工具。 多么静啊,静,让整片槐林只能听见三人的呼吸声…… 第一百二十一章 梦境之情渊欧阳隋 燕晨诩道:“这片林子诡异异常。现在我们能确定疙瘩暂时没有危险,我们就不用这般赶,还是等明日再走。如何?” 欧阳隋也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最好轮番守夜。” 疯老头借着微弱的夕阳余辉四处望了望,道:“看,那边有一颗最大的槐树。我们今晚可以在那睡觉。” 三人向那颗几人牵手都未必能环抱的大树走去。一路之上有不少已经干燥的槐树树技掉落在了地面。三人一边走着一边弯腰拾柴。当三人走到大槐树下时三人已经各自抱了满怀的槐枝,三人将槐枝堆放在大槐树下,成团围坐。 夜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三人靠着剑柄的光,安静地整理着手中的柴枝,堆放在一起,为生火作准备。三人中没有一个人说话,如同约好了一般。柴堆已经被堆得如同一个小山丘时,欧阳隋一掌便点起了熊熊火焰。 这时欧阳隋道:“你们睡一会吧,我来守夜。” 与是燕晨诩和疯老头便点头赞同,一个如同打坐一般正坐闭眼,一个身子向后一倒就开始闭眼睡觉。可不知何时,三人的衣角下出现了相同的叶子形状的绣图。 欧阳隋专心地为火堆添着柴,眼中倒映出了两朵跳跃的火焰。槐树枝被火焰烧得吱吱作响,火光发出的热量让欧阳隋在这寂静的夜里感到温暖舒适。欧阳隋的双眼在这晃动的火焰中渐渐下沉相合。此时三人都已熟睡。 童子出现在了火堆前面。 苍老声道:“不会吧,这三人这么轻意就被迷惑了。还以为他们可以多撑些时间呢。” 柔和声道:“我看未必,我对那弹琴的很有信心。” 苍老声道:“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着看吧。看他们能不能冲破梦境清醒过来。” 此时大槐树溢出了缕缕黄色的光丝,顺着三人的头发进入了大脑里。 ~~~ 欧阳隋眼前出现了一条轻悠悠的小河,阳光明媚耀眼,欧阳隋如刚从黑暗的屋子里走出暂时对光还有所不适的用手握挡去了部分阳光,当他稍微适应了阳光后便抬头透过小小的内内的手掌看了看天空。 “我怎么会在这呢?” 这时一对身着布衣的夫妇在河的对岸向他摇手喊道:“季儿,别玩了,走了,我们回家。” 欧阳隋立即想了起来,是父母带着自己来到这里的。他的父母就在河的对岸叫他,他们就是他的父母,他的名字叫“情季”。 于是情季开心地向父母挥手回应道:“好,我这就过去。” 情季趟过河流来到了父母身边,父亲面露微笑道:“季儿,看今天父亲给你打到这么多的鱼,够你吃了。俗话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我看你这段时间都没怎么吃饱。” 情季看着父亲的脸,刚开始有些陌生,可多看两眼后,就由心底就开始感到亲切,这就是他的父亲。 母亲慈爱地擦了擦情季额上的汗珠,轻声道:“我们季儿啊,现在正在长高个,以后肯定比你父亲长得还要高。” 情季又转头看着温柔漂亮的母亲,也是相同的在心底由一丝的陌生转成熟悉再到坚信不移。 情季心底特别珍惜这份与父母相处的温暖,就好像他一直在思念着这份温暖,可他却有些奇怪,自己明明和父亲一起生活着,为何会出现那种孤独的感觉。 母亲看着情季愣神,道:“季儿,你怎么了,怎么还发起愣来了。” 情季被母亲打断了思绪,心道:“我这是在想什么啊,父母明明就跟我在一起的。” 于是情季很快便被这份温情给拉入了那份漩涡之中,享受着可以稀释他孤独的家的温馨。 他们一路走一路笑,走过了一个峡谷后便看到了一座座青瓦房。情季心底又升起了一股陌生之感,可瞬间就被这真实的画面给冲淡了。 情季道:“父亲,没想到这峡谷里面有这么大一片空间,还有这么多的房屋啊。” 父亲道:“你这小子是怎么了,你从小出生在这里,在这里玩了五年了,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情渊冢一直都在这峡谷内啊。” 情季小手拉着父亲,道:“是啊。我今天总是有些奇怪的感觉。” 一家三口回到了家门口,情季拉着母亲指着旁边的大房子问道:“母亲,为什么那座房子比其它的房子都要大啊?” 母亲道:“因为那是我们情渊的祠堂啊。” 情季摸着头念道:“情渊,祠堂。” 这时从祠堂里走出来了两个年龄相仿的小男童,其中一个对着情季喊道:“情季,我们去祠堂玩吧。” 情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时他的心里出现了两个名字,“情风”和“情云”。 情季道:“好啊。” 三个小孩上了十几步台阶后,便踏进了祠堂的大门,一个大庭院铺满了青砖。三个小孩跑到了祠堂牌位后面去拉挂在空中的三幅图画。 这时从偏殿走出来一位白须老者,中气实足的声音道:“你们三个调皮鬼又来拉扯族宗了。” 三个孩子听到声音立即转过身来乖乖站好,情风道:“族长,我们错了。” 族长道:“你们三个调皮鬼,既然你们这么喜欢这三幅族宗,你们就可以每日来祠堂学习族宗上的法术,如何?” 三个孩子互相看了一眼,笑弯了眼,情云道:“族长,你真的愿意教我们吗?” 族长道:“这三卷族宗本来就是要教于你们的,只不过你们还太小了,现在可以学了。” 情季立即跑到挂在空中的三幅族宗前面抬头看着上面的字和画。他突然感到,这族宗好熟悉啊。 族长道:“从今以后,你们每日卯时来祠堂修行。” 三孩子共同拱手行礼,道:“是,族长。” 就这样情季每日来祠堂刻苦修行,直到有一天族长有事外出,三个小孩一直到夜晚还未离开。情季道:“天已经黑了,我们回家吧。” 情风和情云都点头道“好。” 可就在三人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祠堂院中的那口枯井,传来了叫喊声,“孩子们,放我出去,我可以给你们想要的一切。” 第一百二十二章 梦境之情渊疯老头 疯老头此时也躺在地上睡得似乎也不太安稳。 童子的苍老声道:“你看这位火堆前的年前人在梦里好像还挺享受的。你说他能识破吗?” 童了的柔和声道:“我看能。我看得出来,他们可不是一般的修仕。” 童的苍老声兴奋说道:“阴阳怪气,你看,那边的糟老头好像比较痛苦啊。不知道他梦里看到什么了?” 童子的柔和声道:“装模作样,你别假装兴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现在梦里的都是他们曾经经历的,只是他们自己忘了而已。” 童子的苍老声道:“你这样就不好玩了啊。我们每一次带人来考验都要以第一次带人进来的心情面对啊。” …… 童子现在正在燕晨诩的手掌之中站着,体内两种声音来回调换着对话,让这安静的槐树林变得热闹。 ~~~ 相同的画面,又是情渊冢外的小河边,可这次是年轻时候的疯老头,这时他还住在情渊冢,也没有成为红一道人。意气风发的青年高兴地道:“终于回家了。”青年高兴地往前走去。 当他进入情渊冢后,大家看到青年都上前来高兴的迎接他,有人赶紧向祠堂的族长回报,“仙首的弟子回来了,情穷祸回来了。” 当族长接到消息走到祠堂门前时,情穷祸已经跑到了族长面前下跪给族长磕头。 这时族长正处中年,脸上有些许皱纹,但是双目清澈明亮。族长双手握住情穷祸的双臂将他拉起来,“自你十岁被仙首收为弟子,都十年过去了。现在都长成朗朗男儿了。好、好啊。” 情穷祸跟着族长进了祠堂,眼顾四周后道:“族长,这祠堂一点也没变,情渊也没有变,还跟我离开的时候一般。” 族长笑道:“我情渊一族上千年都不曾变过,你小子才走十年,哪来的变化。” 情穷祸笑道:“那是,我们情渊千年来镇守绝力神器和镇压世间各邪祟的法器,又怎么能轻意变化呢?不过,族长你变了,你长皱纹了。” 族长道:“是仙首告诉你的吧。” 情穷祸道:“是啊,在我们这里这是个天大的秘密,可在仙首那,他去当玩笑讲给我听。我都听了将近十年了,这些事。头大。” 族长带领情穷祸来到情渊牌位前,微微弯腰点着香,同时道:“你别看仙首玩童心态,可是他将这些事讲给你听,肯定有他的用意。“ 族长递过点燃的香,情穷祸很自然地接过来,举香磕头祭拜祖先。 族长道:“仙首还说了什么?” 情穷祸道:“有,其实这次他放我回情渊冢是为了取时凤令。” 族长顿时严肃道:“仙首可有说为何要取时凤令?” 情穷祸道:“没有。对了,我的两个好友情绵和情鸣呢?我怎么一直都没见到他们俩啊?” 族长叹气道:“看来是天意。” 情穷祸道:“怎么了,族长?” 族长道:“情绵和情鸣出事了。四年前,他们结伴出了情渊冢游历,遇到了一凶猛走兽。情绵当时就被走兽给吞食了,而情鸣用我族一直镇守的可诛天下邪物的法器缺九剑斩杀了走兽,可谁知情鸣的修为不足,一时不慎走兽的灵识进入了情鸣的身体。情鸣也因此被兽化了。” 情穷祸面色巨变,道:“怎么回这样。族长,情鸣在哪?” 族长道:“我会带你去见情鸣的。在这之前,你先跟我来。” 情穷祸的两位青梅竹马一个死一个兽化,一时让他难以接受,带着复杂的心情跟在族长的身后。一会儿二人便来到了后山情渊一族的墓地。 情穷祸疑惑道:“族长,您带我来这干什么?” 族长指着后山道:“时凤令就在此山之中。这三座山分别镇压了三件法器,缺九一直被镇在最西边的山中,是我取出他交于情鸣的。可没想到,这缺九这么难以降服,是我失算造成了情鸣的牺牲。” 情穷祸道:“族长,我情渊一族一直只是镇受这些法器,所以对它们的本质特性也不能完全了解,这不能怪你,要怪,只能怪那些邪物,我此生一定要将天下邪物除尽,以免它们祸害苍生。” 族长道:“穷祸,我知道你为情绵和情鸣伤心,可也不能太过于执着。现在我把时凤令唤出给你。”只见族长身体慢慢上浮,脚尖离地升至了墓地的正中心的上空,双臂展开后,墓地中的每一个坟墓都冒出了缕缕金色幽魂,向族长汇去,待全部幽魂全部围在了族的四周后,族长手臂转到一个周天向中间的山指去,而后所有的幽魂便顷刻之间向山涌去。情穷祸惊奇地眼前的一切,他不知道,情渊族的人死后都还在守着这些法器,而灵魂永远得不到超脱。 稍时,一个金色的球便飞到了族长的面前,族长双手合实后立即向两边分开后,金色的球便立即分散成了那无数的幽魂回归到了坟墓当中,留下了时凤令在空中。 族长回到情穷祸的面前将时凤令交给了,道:“穷祸,你可要好好保管这时凤令,它可压天异物。走吧,我现在带你去看情鸣。” 情穷祸看了一会这小小的法器后便跟上了已经走远的族长。 二人又回到了情渊祠堂里,情穷祸道:“族长,情鸣在这祠堂里吗?” 族长指着庭前的枯井,道:“是的,他一直都在这里。” 族长带着情穷祸下到了枯井当中,里面幽黑一片,情穷祸想到自己的朋友被困在这暗无天日的井底就义愤难平。 二人在井底内的一个偏房内发现了被正跪在草蒲团上的情鸣。 情穷祸看着那跪着的一动不动的人更是心如针刺。情穷祸想要走上前去接近他的好友,可是族长却拦住了他。情穷祸疑惑地看着族长。 族长却转身唤道:“鸣儿,鸣儿。” 这时情鸣一直低垂着的头猛地抬了起来露出了青面獠牙的兽状,发出了猛兽的低沉声:“哈哈,情渊老头,好几年了,你让情鸣将我困在此处,没想到你还会来看看你的族人啊。” 第一百二十三章 梦境之燕晨诩被封的记忆 苍老声童子道:“你说他们仨怎么还不醒过来啊?” 柔和声童子道:“是啊,我也有点担心,别他们仨也像其它人一样沉浸在美梦中不愿出来啊?” 苍老声童子道:“说你笨,你还真的不聪明,这槐树林的梦境是吸取他们记忆深处被遗忘的回忆,又不是做美梦。你要说坐在炎堆前的那家伙沉浸梦里回忆美好,我信。但你看那老头,表情痛苦,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你再看看弹琴的这位,表情凝重,哪里有什么值得沉浸的。再等等吧。” 柔和声童子道:“嗯,你说的对。你们三个啊,快点醒来吧,我们的自由就看你们了。” ~~~ 燕晨诩看着在朦胧与模糊之间看到了一些画面,全是三个年龄一般大的男童一起玩耍,一起修炼,一起读书习字,三人快乐的成长着。燕晨诩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混沌的脑子清醒一点,可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他身在晓星阁。 欧阳隋已经被关进独鸣堂好几天了,他一直在照顾着自己的这位弟弟。今日也如往常一样,只不过这独鸣堂只有自己和师傅能进来。欧阳隋一直好好的,不知道为何却突然变得如同怪物般吓人,目露红光,凶煞可怕,也不认得自己了。 师傅才为欧阳隋运力压下了他身内的力量,欧阳隋才能睡上一会。燕晨诩放下食物,看着睡在尺冰床上的小欧阳隋,燕晨诩知道,他的这位弟弟睡得不是很安稳。燕晨诩轻道:“隋,你放心吧,师傅他正在藏经阁里找救你的方法。” 就算小欧阳隋睡在寒冷的尺冰床上也还是头冒细汗,燕晨诩拿着锦帕为他擦去汗,这时小欧阳隋突然坐起了身来,双手掐住了燕晨诩的脖子,疯狂地摇晃着燕晨诩,就在燕晨诩以为要命丧于此时,小欧阳隋突然又一次晕了过去倒在了尺冰床上。燕晨诩获得自由后摔倒在地上又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坐在地上摸着痛疼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惊恐地看着小欧阳隋。 许久后,燕晨诩终于有了力气,站起身来跑了出独鸣堂。 燕晨诩下山后就立即去找师傅。燕晨诩一路奔跑着来到了藏经阁,因为过于害怕,所以燕晨诩忘记了礼仪,看到师傅在里面就直接推门而入来到了师傅面前,道:“师傅,隋,他又发狂了。” 师傅手里正拿着一锦卷研读着,见燕晨诩进来凶道:“进来怎么不敲门?” 燕晨诩看了一眼师傅手晨的锦卷,师傅这是第一次凶他,吓得小燕晨诩愣在原地,不敢动。 师傅看了一眼被吓着的小燕晨诩,立即恢复了常态道:“诩儿,不管什么情况下都要记得礼仪。” 师傅说话的同时收起了锦卷放回一个木盒当中。 燕晨诩小声道:“我知道了,师傅。” 师傅道:“你刚才说什么?” 燕晨诩道:“隋,他又发狂了。他掐着我的脖子不放,不过后来他又晕了过去。师傅,你刚才看的锦卷上有治好隋的方法吗?” 师傅道:“没有。我得再找找。” 师傅便把木盒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木架顶上。这时师傅一转身便一掌罩在了小燕晨诩的头上。 燕晨诩立即被惊醒了过来,猛地睁开了双眼,看着前面还在燃烧的火堆。这时他感到手上有东西,低头一看,他的手掌之上有一个小小的陶土做的童子。燕晨诩将手中的童子举到眼前仔细的观察了一会。他感到这童子身上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灵气,便却没有办法确定,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燕晨诩看着手中的童子,一瞬间童子如闪电般飞射了出去。燕晨诩看着童子消失的方向。 这时疯老头发出了叫喊声,燕晨诩立即去查看疯老头和欧阳隋的情况,两人一个如同在作恶梦,一个如同在作美梦,但都不无力醒过来。 燕晨诩拔出佩剑风鸣一剑切下了欧阳隋和疯老头衣角的叶子状的绣图后念道:“槐树下面入梦魇,一瞬而过十余年。”这时欧阳隋和疯老头的叶子从布上飞了出来,转而印到了燕晨诩的叶子绣图处形成了三叶花朵,燕晨诩长袖一抚青玄琴出现在了面前,燕晨诩面对大槐树而坐,调运灵力右手重重地在七根琴弦上朝前一弹,强大的灵力如回旋弯刀般砍向面前的大槐树,在这一击之下,大槐树出现了深深的砍痕。燕晨诩见状又向前面重弹了两下,大槐树在顷刻间被斩切而断,燕晨诩飞身至空中,双掌一出强大的灵力便把大槐树推倒在地。 同时欧阳隋和疯老头猛地睁开了双眼醒了过来。 燕晨诩问道:“你们梦到什么了?” 欧阳隋道:“我好像回到了小的时候,在情渊冢生活。祠堂的那口枯井,那里有问题。其它的我记不太清楚了。” 这时两人被疯老头的叫声吸引了过去,疯老头情绪激动反复的喊着念着,“我要除尽天下邪物……” 二人走到疯老身边,欧阳隋道:“兄,你刚才用青玄琴斩断槐树,现在可以弹琴让老头平静吗?” 燕晨诩道:“不行,我刚才只是通过青玄注入灵力扩大威力而已,还是无法操作它弹曲,如果强行弹奏为师祖静心,反而会让师祖引入危险之中。” 欧阳隋道:“那没办法了。”于是欧阳隋趁疯老头一时不备,斜掌劈在了疯老头的后脖处,疯老头晕了过去。 燕晨诩道:“不知道师祖在梦中所遇何事,使得他心志大乱。” 欧阳隋将疯老头平放在火堆前面,道:“我们三人都被这大槐树引入了梦中,还好我们早有准备。可是在梦里我总感到一切那么真实,就好像那此事是真的发生过,就像回忆般。” 燕晨诩道:“移山,我在梦里看到了族宗。” 欧阳隋惊道:“什么?在哪?” 燕晨诩道:“在晓星阁的藏经阁里。我被封存了记忆。这槐树竟无意解封了这段记忆。” 欧阳隋道:“是谁封存你的记忆?” 燕晨诩盯着火焰道:“师傅。” 第一百二十四章 寒冬 二人再一次陷入沉默,他们这一路追查关于关于自己族亲的消息,却一步步地把自己推到了一个深渊之中,一直养育栽培成就他们的亲人褪去一层层亲切的面纱变成和灭族有关的人,这个过程如同脚踏钉板般痛苦但二人却必须走下去,没有退路。许多时候,真相是不会让你好过的。 就在二人仍在无声地对坐的时候,后面断裂的大槐树发出了亮光,二人回看,一块黑墨般的木块从树杆中间飞了出来,来到了燕晨诩的面前。 第二天早上太阳永恒不变地升起了,疯老头一夜安睡,醒来后看到欧阳隋和燕晨诩睡得正香,立即喊道:“喂,你们两个还不快醒醒啊。太阳晒屁股了。” 二人看到疯老头好好的站在他们面前,再无异样,高兴地站起身来。 燕晨诩道:“师祖,你还记得早天晚上你梦到了什么吗?” 疯老头抓了抓头发,道:“好像在一口井里。” 欧阳隋道:“什么样的井?” 疯老头道:“一口没有水的枯井,里面有一个人。其它的我就记不到了。” 燕晨诩与欧阳隋对视一眼,欧晨诩道:“你们梦中的不会是同一口枯井吧?” 欧阳隋道:“极有可能。如果是真的,那么老头以前到过情渊冢。” 燕晨诩转向疯老头道:“师祖,你还能回忆起别的吗?” 疯老头再想了想,笑道:“在梦里我变年轻了。” 燕晨诩道:“那就是说,你们梦到的是不同时间段的情渊冢。” 欧阳隋道:“我跟老头都陷在梦里,但是醒来却又不能完全回忆起梦境中的事,但兄,你却可以清楚的记得。这是怎么回事?” 燕百诩道:“我也很奇怪,我昨天晚上想了想我跟你们的不同之处,就是我的青玄琴上有上一座杯山收得的金弦,还有就是,我醒来的时候,手中有一个类似茶宠的光头童子。” 疯老头道:“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燕晨诩道:“一开始我观察了一下,它和普通的茶宠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当我不注意之时,这童子居然有灵识,飞射而出消失在了槐树林里。” 欧阳隋道:“所以,它其实是一个邪物?” 燕晨诩道:“不,它的身上没有戾气、妖气更没有灵气。现在我都不能确定它是什么,来自哪里。但我可以确定的是,它对我们没有恶意。” 欧阳隋道:“居然感觉不到这东西的任何力量性,但这却拥有着力量。太奇怪了。” 疯老头接话道:“哎呀,这里有什么东西它是不奇怪,能把我困在这结界里的地方有什么不奇怪的。”这话要是换着其他人说,人们可能会认为这个人自大得有点不要脸面,可是身为红一道人说出这话,却是十分的有理。于是欧阳隋和燕晨诩纷纷点头赞同。 无奈三人到目前为止除了看到了一个小小童子以外,还是对这里一无所知。欧阳隋只好再次变出了识灵符化为银蝶,不知他们还会被引到什么地方。 当三人走后,那小童子又一次出现了。 苍老声音童子道:“三人这一连闯过了两座山了,真是厉害。” 柔和声音童子道:“我说这三人能行吧。” 苍老声音童子道:“别太高兴,下一座可是可是碧水晶波兽,我看危险得很啊。” 柔和声音童子道:“哼,你不相信他们,那你昨晚干嘛跑到弹琴那家伙的手上去啊。我们差点被发现。这几百年过去了,我们不是只喜欢站在时悬那老不死的手里吗?我看你还喜欢那弹琴的家伙得很也。” 苍老声音童子道:“哼,这三个人不一般,我们还是小心点好。” ~~~ 三人跟着银蝶一路向西走着,可越往下走三人就感到越发寒冷。慢慢地树枝被一些薄雪所包裹。 疯老头道:“哇,居然有雪,我们走过了酷夏这就入寒冬了。这里可真是四季分明啊。” 燕晨诩道:“我们似乎是在经历层层考验,前面座山,分别是金和木。” 疯老头道:“意思就是,这一关是水?” 欧阳隋道:“前面的雪越来越厚了。我们运灵力护体。” 三人走在了那银装素裹的冰雪世界里,随着三人的前行留下了一行孤独的脚印。 疯老头道:“诩娃,你说这是考验,我们这一路走过来,除了冷一点,没遇到什么危险的东西啊。” 燕晨诩道:“是啊,我们走了一个时晨了,都平静如常。” 欧阳隋道:“这里过于宽阔,这座山应该没有这么大的平原。” 燕晨诩道:“你们看,前面有一片湖。” 湖面只结了薄薄一层冰,冰面在之上有几只白色的大白鹭在上面走动着捕食冰层下面的鱼。一切都是那么和谐,三人看着这完整的冬日雪景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什么戾气或者是妖气,所以他们根本无法推测他们即将遇见何物。 燕晨诩道:“银蝶从这湖面飞过去了,看来我们得从这湖里穿过去。” 欧阳隋道:“这湖一眼望不到头,我们只能从湖面飞过去。“ 疯老头道:”那就走吧。早点找到木疙瘩,我挺想他的。“ 说罢三人就御剑跟着银蝶飞在了湖面上。三人脚下,通过那一层薄冰可以看到下面的游动的鱼儿,大白鹭摄着脚慢慢地靠近鱼儿,看准时机一头栽进了冰面又瞬间抬头吞食猎物。 疯老头道:“你们看这鸟还挺会抓鱼的。” 这里原来在冰面捕鱼的大白鹭突然全部飞起离开了冰面。 燕晨诩奇怪道:“怎么这些白鹭同时放弃捕猎,都飞走了呢?” 正当三人奇怪的时候水面像是烧开的水般开始沸腾起来,冒着巨大的气泡,但很快又安静了下来。 欧阳隋道:“这是什么?” 疯老头道:“不会是很大的鱼吧。” 三人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这水泡便一路跟着他们,但马上又停了下来恢复了平静。 燕晨诩道:“我没有感到有什么戾气。应该不是邪物。” 就在三人看到了湖对岸的模糊线条的时候,三人面前又一次冒出了大的水泡,而这次水泡在一直增多没有停下,三人停下来观看,这时一个大巨的白色物体冲出了水面直冲天空而上,三人立即后退而去。 第一百二十五章 碧水晶波兽 三们退定后抬头仰望天空。一头冰白的猛兽站在空中,巨大的身体如猛虎之态站在空中,粗壮的前肢如同猫玩球般在空中探动着,长长的浅绿色尾巴正在优雅的摇动着,幽绿的大的眼睛正俯视着三人。 当三人看清乍然出现挡住他们去路的猛兽时,燕晨诩道:“碧水晶波兽!” 欧阳隋一直紧盯着此兽一刻也不敢松懈。 疯老头问道:“什么东西?” 燕晨诩来不及跟疯老头多作解释,拉着欧阳隋道:“移山,我们先撤回去,再想他法。” 欧阳隋也知道此兽的厉害,于是在燕晨诩的带领下只能往回走。 当碧水晶波兽看到三人撤离以后,浅绿色的尾巴便变回了和身体相同的白色,在空中向三人张开血盆大口咆哮了一声以示警告,而后身体转了一圈后便又一次浸入了水底,没有溅起任何的水花。 三人看着此兽往回飞行着,他们知道自己遇到了麻烦了。 当三人再一次站在湖岸边看着恢复了平静的湖面时,三人面露难色。 疯老头问道:“刚才那玩意儿,是什么啊?这么大一走兽沉在水底,我们居然没有感受到它力量存在?” 三人站在洁白的世界里,燕晨诩道:“它叫碧水晶波兽,他不是走兽,而是上古神兽。” 疯老头先惊后笑道:“哈哈哈,我居然见上古神兽了,这可遇不求的啊!” 欧阳隋道:“所以这一关,很凶险。” 燕晨诩道:“碧水晶波兽,它平时沉静时可以将灵力全部收聚在体肉不外露,这样的特性有别于其它的神兽,而这种特性有两个好处,首先,其它神兽会散发出的灵力碧水晶波兽却可以收入其内,这种只进不出的方式可以更强大它的力量,一旦它进入战斗灵力的强大不是我们能估量的,其次,没有灵力的散出,它的敌人根本感知不到它的藏身之处,形成一种敌在明我在暗的对抗方式,对碧水晶波兽很有优势。这两点使我们如同练靶场靶子任它攻击。” 疯老头道:“呵,居然能自如的控制灵力气息,难怪你看到打都没打,就说撒。不对啊,刚才它明明已经主动现身,我们可以明确地对它进行攻击,你为何要我们走啊。” 欧阳隋道:“因为不管是明枪还是暗箭,这碧水晶波兽都是强大的,硬拼对我们无益。兄这是在保全我们的力量。” 疯老头急道:“那怎么办,这硬拼打不过,暗藏,这家伙比我们还会藏,那我们难道就止步于此吗?木疙瘩怎么办?要不我留下拖住它,你们可以趁这家伙与我打斗时溜过去。” 欧阳隋和燕晨诩同时道:“不行。” 疯老头道:“那怎么办?” 燕晨诩道:“再等等吧,我们再想想办法。” 欧阳隋道:“兄,你那有记载关于碧水晶波兽的古籍吗?” 燕晨诩道:“没有了。我记得以前看古籍时,因为此兽奇特,所以我有留意。” 疯老头道:“那诩娃你还记得些什么?” 燕晨诩道:“此兽形态如猛虎,内固灵力,多长眠于水里,喜冰,所以浑身如同冰一般寒冷,性子执拗,所以此兽多被仙人作为镇守之用,可随意控制水、雪、冰作为武器,武器的形态据此兽的喜好而定。” 疯老头感叹道:“我以为,我够任意妄为了,没想到这碧什么兽更任性。” 欧阳隋道:“时才,那神兽的尾巴是浅绿色,后来又变为白色,兄,这是怎么回事?” 燕晨诩道:“碧水晶波兽,会随着他的战备状态变化颜色,刚才它只是为了要警示我们,所以只有尾巴变为浅绿,当我们走后它便变得平和了。” 欧阳隋道:“那就是说,此兽只是为了守着这片湖不让人过去而已。并不恋战。” 燕晨诩道:“是的。” 欧阳隋道:“看来我们得去试探一下此湖中的碧水晶波兽的攻击形式,我们才好想对策。” 燕晨诩道:“是的,我们应该要先对此兽有所了解。” 疯老头道:“这好办啊,它不是不想让我们过去吗?那我们就偏要过去,那大白猫肯定会攻击我们的。” 燕晨诩思虑了一番道:“还有一个方法,再大的湖都是有边际的,我们可以多花些时间沿岸绕过去。” 欧阳隋想了想道:“兄说得对,此乃神兽,我们并无胜算,能不起冲突就尽量别去动它。” 疯老头是个实干者,想到就要马上做,道:“那我们走吧。” 于是三人御剑沿岸而行,看着目的地就在前方,碧水晶波兽一直未出现,三人都认为绕岸而行是正确的选择。可就在三人喜悦之时,白色的神兽突然从天而降落在了三人面前挡住了去路。正无声地如同人类打哈气般张了张嘴,摇头晃脑,就算它的身子在随意的摇动可那双墨绿的眼睛却如同猎者对着猎物般专注。 三人紧张地盯着碧水晶波兽,欧阳隋道:“看来只有正面的战斗,我们是没有过去的可能了。” 燕晨诩道:“是啊,吾等本不想起纷争,可奈何各有其心啊。移山,师祖,你们应保存灵力,此次我先作一番试探。你们退后。” 疯老头道:“诩娃,你可要小心啊。这大白猫看起来很难缠。” 这时欧阳隋已经驾着剑回行了,丝毫不多虑。 燕晨诩笑道:“师祖放心吧,只是试探不会有危险。” 燕晨诩等两人走后,便绕过碧水晶波兽以圆弧路线前行,白色神兽并没有理会燕晨诩,可等燕晨诩飞行一段时间后白色神兽又一次从天下落到燕晨诩面前,又是一幅悠闲之姿挡在他面前,既不前也不退,如同猫捉老鼠的戏态。这样反复数次,好再燕晨诩向来是一个有耐性的君子,他观察到碧水晶波兽身全白,说明它现在玩得正开心,根本不会攻击自己。于是燕晨诩加快了速度朝他们的目的对岸冲去,这时碧水晶波兽一声轻鸣响起,而和神兽叫声同时出现的还有燕晨诩对面岸上的雪顷刻间飞起悬浮于空中,这时燕晨诩已经停了下来不再前进。 第一百二十六章 试探上古神兽 燕晨诩清澈的双眼中映满了停在空中的雪片,如同梦境般的华美仿佛让时间都为此刻而停留。 燕晨诩一时不敢妄动,他观察良久后,稍稍的向东边方面试着移动了一点,这时燕晨诩的身后又响起了碧水晶波兽轻轻的声音。这时燕晨诩看到,这些漂在空中的雪在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细小的冰针对准了燕晨诩,燕晨翊看着那无数的冰针的瞳孔顿时放大。这种自如的控制雪和冰的能力让燕晨诩惊叹,但他还要对碧水晶波兽有更多的了解才行。这时他回头看了看远处的神兽,身体仍然是完全白色,就是说,这些冰针不是他的备战之状,这让燕晨诩心里明白,此神兽的灵力根本不是他们可以对抗的,只能智取。 燕晨诩知道碧水晶波兽还处于一种轻松的状态,并没起杀意,于是他决定再试探一次。 燕晨诩站在佩剑风鸣上,全神贯注小心翼翼地再向东边移了下身体,就在那移动的一瞬间,三根冰针顷刻间朝燕晨诩的双眼剌了过来,同时燕晨诩身体一个旋转,身体躲过了冰针,可他那杨起的袖子却被冰针一穿而过。 燕晨诩抬起手看了看被冰针刺过的袖子,然后拂袖转过方向飞走了。就在燕晨诩转身的同时,他身后的那多如星海的冰针又变成了雪片落入那皑皑白雪之中。燕晨诩看着这一切心里充满了担忧。碧水晶波兽已经消失不见了,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燕晨诩回到了欧阳隋和疯老头的身边,欧阳隋道:“兄,怎么样?” 燕晨诩道:“此神兽可在一瞬间将雪化为冰,刚才它一直于我嬉闹并无杀意,而等我距对岸只有数丈之时,此神兽一声低鸣就让雪花飞到了空中停滞,而这时它仍然没有动杀意,全身仍是白色,我猜想它只是不想我们到对岸去而已,我后来再次前行,空中的雪就化为锋利的冰针开始攻击我了。” 欧阳隋道:“那就是说只有我们真的靠岸的时候它才会真的对我们起杀意。兄,那冰针威力如何?” 燕晨诩再次抬起了自己被刺穿的长袖给欧阳隋和疯老头看,道:“当时我用了三层的灵力护身。” 疯老头道:“不会吧,你用了三层灵力,却被那大白猫的冰针刺破了!” 燕晨诩道:“是的,而且我可以感到,那只是碧水晶波兽只是警告而已。” 疯老头道:“没想到啊,那大白猫这么厉害。” 三人陷入了沉默各自思考着。 良久之后,燕晨诩道:“碧水晶波兽屋水系,那么与它相克的就是火。” 欧阳隋道:“没有问题,我修的是炎系。” 燕晨诩道:“可移山,以你的的灵力不足矣对抗此神兽。” 欧阳隋道:“我身内还有绝力。我可以……” 燕晨诩立即道:“不行,万一绝力失控,没有明怀粼在,你就危险了。” 疯老头也道:“对对对,上次我们对付树妖,你启用了体内那什么力量,要不是我在,你就一命呜呼了。要是你体内封印那力量的阵法再次出现裂痕就真的修复不了了。” 欧阳隋道:“我知道有风险,可我们也未必需要那么大的灵力,刚才兄说,碧水晶兽只是不让我们上岸,那么就是说我们不用在湖面上与它交战,我们可以用刚才兄与它嬉戏的方法先到临近岸边再与它交战,这样可以把交战的时间大大缩减,将我们的灵力汇聚一起一次勃发从而上岸。” 疯老头道:“这个计划还不错。” 燕晨诩道:“可我们不能完全断定我们上岸后它就不会再攻击我们。” 欧阳隋道:“此神兽守护的是这片湖还是这整个杯山,我们现在没有办法答案,只能赌一次。” 燕晨诩一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可现在面对这一么一个神秘的天地和他们从未见过的上古神兽,一切都是超过识知以外的,这让他没有办法解答,或许像欧阳隋一样不顾及太多真的可以闯出一条路出来。 燕晨诩道:“移山,你说得对,这里的一切,我们都无法从任何途径了解,勇往直前是我们唯一能做的。” 疯老头道:“那行,我们就走吧。” 燕晨翊道:“我们分开走,记得木疙瘩在外面的片水面的气息的轨迹吗?” 欧阳隋道:“记得,忽上忽下就像小孩子在玩。” 燕晨诩道:“对,就是在玩,从刚才我试探来看,这神兽也喜欢这样,我才可以走到对岸去。” 于是三人以大弧度的波浪线在这片薄冰覆盖的湖面飞行着,不出三人所料,还没到湖中心,碧水晶波兽就出显了,一会儿闪到燕晨诩的面前,一会又出现在疯老头的面头,疯老头看到神兽开心的大叫起来显得十分的兴奋,追着碧水晶波兽玩。一人一兽玩得不可变乐乎,这时欧阳隋来到了燕晨诩的身边,道:“有老头一个人分散神兽的主意力就够了。” 燕晨诩道:“是啊,师祖平时疯癫,可玩起来更疯。” 欧阳隋道:“前面就是对岸了,我们在这里等老头吧。” 燕百诩道:“嗯,我们三人分开,等会朝不同的地方上岸。” 没过一会儿疯老头便来到了二人的中间,后面跟着碧水晶波兽,在三人面前转悠。一时三人不敢弹,观察着碧水晶波兽的举动,而让三人奇怪的事,此神兽一直在三人面前转悠没有别的事发生。 于是三人一个眼神传神,按着各大自的约好的方向向岸上飞去,就在他们行动的一瞬间,漫天的冰针向三人扑面而来,三人立即各自一个空翻躲避,立即调动灵力在自己面前形成一个可护全身的盾牌。无数的冰针雨点般砸在了三人的灵盾之上,三人没有管四周的冰针各自迎头前进,就在三人快要到达岸边时,突然从空中刺下来三根如同房屋柱子般大小的冰柱挡在了三人的去路。三人这时回头看到了已经在空中碧水晶波兽。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三人从碧水晶波兽处逃脱 碧水晶波兽已经全身碧绿威风凛凛地站在空中,阳光在各处白雪的折射下反射在碧绿的神兽身上,让神兽的全身如绿色的火焰般跃动着,疯老头看着此兽道:“难怪叫碧水晶波兽啊,这一身碧绿色波光粼粼的,真是威武。” 燕晨诩道:“师祖,您等我们先过了这一关再夸它吧。它已经被惹怒了。” 而在三人停下行动的时候,碧水晶波兽也没有再采取任何动作。 欧阳隋道:“你们别动,我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岸。” 另二人点头以示明白。 欧阳隋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原地,而这时又一根冰柱向欧阳隋刺了过来,欧阳隋的行动再一次被阻拦。这时燕晨诩趁时也往岸边冲去,而冰柱也从天而降阻拦他,下次疯老头也做了相同的事得到的待遇也是相同的,三人如同地鼠出洞般此起彼伏,而他们每一次的行动都被冰柱如同射箭手射靶般从容地准确地阻挡了下来。而碧水晶波兽却随意的站在空中从未动过只是绿墨色的双眼静静地注视着三人的一切行动。 三人最后停了下来,欧阳隋道:“不行,这样是上不了岸的,它可以自由的操作周边的一切,我们单个闯没有过去的机会。” 欧阳隋道:”那我们换种方法。“ 三人相视点头。欧阳隋和燕晨诩同时起身飞到了碧水晶波兽的两侧,燕晨诩拔出佩剑风鸣全力向神兽刺去,此兽一跃而起,躲开了攻击,这时从湖中窜出了如旋风般的水柱向燕晨诩袭来。同时欧阳隋双臂展开,火红的炎光从欧阳隋的身体内散出,无比炙热。燕晨诩看欧阳隋已经调运全部灵力,就在欧阳隋作出全力一击前,燕晨诩迅速飞离了神兽。这时欧阳隋双掌一推强大的炽热灵力击中了碧水晶波兽,只听见神兽一长声长吼。 就在欧阳隋和燕晨诩与碧水晶波兽相斗的时间,疯老头已经成功地落到了岸上,上岸以后疯老头不敢耽误时间双脚用力一蹬,沉稳地定住了身体,双手相交,顿时四周大风皱起吹起了他的衣物和头发,疯老头一抬头双臂往身后一缩如巨鹰起飞前扇动翅膀般,而后向着还身处欧阳隋的火热烈焰之中的碧水晶波兽双掌推出。在三人完美的配合下,碧水晶波兽没有丝毫的喘息机会,再一次受到疯老头全力的攻击。此时欧阳隋和燕晨诩如同逃命般争取时间飞到了岸上。 就这样,三人终于成功的穿过了有上古神兽镇守的湖面。而这时碧水晶波兽长鸣一声后,疯老头的灵力瞬间被溃散,碧绿的神兽安然无恙。 此时三人身后高山的雪崩塌而下,如同海啸般躺三人压来。三人立即向东边飞去却还是被一些雪压了下去。 此时四周由热闹的打斗变得平静,碧水晶波兽全身慢慢的化为白色浸入了水底。 许久之后,从雪堆里坐起了头发散乱的疯老头,紧接着便是欧阳隋和燕晨诩。 三人站起身之后,看了看那平静的湖面,几只大白鹭再次站在湖面的薄冰之上捕鱼,又是一片宁静。 三人面露悦色,燕晨诩道:“看来我们又一次过关了。” 欧阳隋道:“这碧水晶波兽果然是上古神兽,就算我们惹怒了它,它也从未对我们起杀意。” 疯老头道:“你俩的计划不错,我们才能到得了这岸边。” 燕晨诩道:“师祖,如若没有你最后的那击为我们取得时间,我们上不了岸。” 欧阳隋道:“对,老头,这次真的多亏你救了我们。” 疯老头道:“嘿嘿,我厉害吧。” 燕晨诩笑道:“厉害。那我们走吧。” 这时一片晶莹剔透的雪花飘到了三人面前,疯老头道:“这是片雪花。” 燕晨诩用灵力护住了一片雪花,“我们走吧。” 三人渐渐地走出了冰雪之地,逐渐变绿的山脉,已经可以听到鸟儿的欢叫声。 欧阳隋道:“我们进入了这结界也有几日了,我看我们在前面找一处地方休养一番吧。“ 燕晨诩和疯老头表示赞同。这一连几日他们不停奔波战斗,虽然是修行之人,却也是凡躯。 很快三人便来到了山脚下,欧阳隋在一块巨石上靠着地面打出了一个可容纳三人的凹形的浅洞。转眼夜色降临,三人生起了篝火。 燕晨诩道:“我们现在可以来回想一下我们所遇到的事物的特性。” 燕晨诩手掌在空中划过,他们在三座杯山中得到的三件东西便出现了。青玄琴上的金弦是第一座山上所得的,那块槐木是在第二座山上秘得,那一片雪花是第三座山所得。 欧阳隋道:“金木水,我们已经得其三了。” 燕晨诩道:“还记得我跟你们说过我曾遇到过一个小童子吗?” 疯老头道:“记得,你说在它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力量的存在,和普通的陶土摆件一样。可最后它却飞进了槐林消失了。” 欧阳隋道:“这样说来,那童子和碧水晶波兽一样可以自由控制灵力和气息。都非凡物。” 燕晨诩道:“我也是这么猜想,可是就我以前所涉猎的古籍知识,没有见过那童子是何物。” 欧阳隋道:“能包驱使上古神兽的人,的确不是我们能理解的。” 疯老头道:“嘿嘿,我倒是喜欢这里,可以和上古神兽打斗一番,不虚此行。” 燕晨诩道:“师祖说得对,这里的神兽和法阵都不是我们在外面所遇到的能比的。还有三座山,按我们已经获得的三件东西来推测,下一座应该与火有关。” 欧阳隋盯着火焰前面的槐木和雪花,道:“火,金木水火土,可我们看到有六座山,最后一座是什么?” 疯老头道:“不想这么多了,反正一座一座地闯就行了。我先睡了。” 于是疯老头身体往后一躺摆成了一个大字睡了。 欧阳隋道:“我也睡了。”欧阳隋双手往后脑勺一放便倒下了身,单脚弯起便睡了,而燕晨诩没有动还是保持打坐地姿势双眼合上也入睡了。 待到了后半夜,三人都熟睡,童子又一次出现在了燕晨诩的打坐的手掌上。 作者有话:听茶想了解一下读者们对于剧中人物的喜好,您最喜欢哪一位人物,为什么喜欢,如果有兴趣的读者可以留言或加QQ群:谈谈想法。 第一百二十八章 时悬 光头童子在出现后飞到了燕晨诩的面前,仔细地瞧着燕晨诩。 苍老声道:“哎,阴阳怪气,你说我们把这七弦琴的琴法给这小子,怎么样?” 柔和声道:“我说,装模作样啊,你不是很不看好他们吗?怎么还想把琴法给他呢?” 苍老声道:“我哪有不看好他们,他们都走到这了,这几百年来还没有人能走过碧水晶波兽那支老刁兽的那面冰湖呢。我是怕下一关没有这七玄琴他们过不了。那我们不就又没有自由的希望了吗?” 柔和声道:“是啊,再说了,时悬老头把这琴法给我们,不就为了帮他把这七弦琴给有缘人吗?既然这小子都已经获得金弦的认可了,那咱们就没有必要再阻挡人家修行,是吧?” 苍老声道:“切,你还不是和我一样,是怕他们过不了朱雀那一关,还拿时悬那老不死的来说事,真虚伪。” 柔和声道:“我就虚伪,怎么着。” 苍老声道:“行行行,我能把你怎么着啊,我俩都纠缠了上千年了,你没能打赢我占了独占这童子身,我也没打赢你啊。行了。” 说罢便从童子的眉间那一颗朱痣中传出了一五彩的光飘进了燕晨诩的脑中。 ~~~ 燕晨诩挺立的身影走在雾气密布的竹林里,燕晨诩表情疑惑地看着四周,脚步沉稳走在小路间,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燕晨诩步踏浓雾走了许久,拨开浓雾,一旺宁静湖水落入了燕晨诩的眼中,湖中央独立着一简易的竹亭。亭中坐着一身着红衣仙仕,燕晨诩站在湖边看着那红色的背影,这时空灵的琴声从竹亭传了过来。从小习琴的燕晨诩可以在琴声中感受到那强大的浑然灵力。 燕晨诩站在湖边安静的听着琴音。一曲毕,浑厚的声音传来,“有琴友来之,那就请来小亭一叙。” 燕晨诩听后畅然地接受了红衣仙仕的邀请,他的确喜欢这琴声,琴音绕林而不尽,曲意溶水滴人心。燕晨诩身体轻跃便跳过湖面轻轻地落在了竹亭边,而后沉步走到了红衣仙仕的面前拱手行礼。红衣仙仕道:“晨诩,不必多礼。” 燕晨诩抬头看到了这个仙仕,面目超尘俊朗却是一头银发披于肩,红色的衣服着于身非但没有妖娆之感反而衬托了仙仕的一身正然灵气。而当燕晨诩看到这位仙仕面前的木桌上放着的琴是他的青玄琴时,一时乍然,道:“仙仕,这琴?” 红衣仙仕面露轻笑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拨动了一下琴弦,清脆的琴音又一次从青弦之中迸发而出。 燕晨诩不可思意道:“这把青玄琴是在下的佩琴,除了在下无人能弹出音来。请问前辈是何方仙仕?” 红衣仙仕手指轻轻地划过琴弦道:“在下时悬,也是一个爱琴者。晨诩,你的这把琴真乃一把好琴。” 燕晨诩看看这竹亭道:“请问时悬前辈是怎么知道在下的名讳的?” 时悬抬起头看着燕晨诩道:“因为这是在你的梦里啊。你的一切我都知道。” 燕晨诩低语道:“梦里?您是怎么进我的梦时的?” 时悬这才站起了身来与燕晨诩平视,道:“双灵童子,是他们觉得你们可以胜任这次的任务,所以开启了你的梦境,让我传你这七弦琴的曲法。” 燕晨诩道:“你是这结界的主人?” 时悬点头道:“曾经是,但现在我已经不住这里了。” 燕晨诩道:“那你现在怎么会在这里?” 时悬望着这湖面道:“这只是我离开时,所留的一缕灵力交于双灵童子保管的。为的就是当它们找到七弦琴的主人时,方便教授他曲法。” 燕晨诩道:“就是说我现在所见到的一切,都只是一缕灵力所化。” 时悬道:“悟性不错,就是这样的。现在我们开始吧。” 燕晨诩道:“请等等,我还有许多关于这结界的商量请教您。” 这时时悬一个回转身向燕晨诩一掌击来,燕晨诩便飞到了竹亭外,被定在了湖面之上。 时悬一个飞身也来到了湖面,道:“我是为了教你习琴的,不是为你解答问题的,而你来这是为了学琴的。现在我要你宁心静神,我只教一次,能领悟多少,全凭你自己。” 此时燕晨诩便看到时悬一个转身便飞到了离燕晨诩三丈之远,站定后,单手向着青玄琴往上一勾,青玄琴便飞到了燕晨诩的前面,琴身被放大了一丈之长。时悬伸手一抓,在第一座杯山之中获得的金块便从燕晨诩身体里飞了出来,时悬又一转手掌,金块便在空中飞速旋转着上升直到金块消失在空中。良久后,金块旋转着瞬间下落砸落到了被扩大的青玄琴上,发出了刺眼的金光,燕晨诩被金光刺眼只能紧闭双眼。 而时悬根本不受影响地专注地看着正在青玄琴上发生的一切。金块因为高速旋转变成了一个圆形,在下降的那一瞬间的过程中,金块缩成了金针一般刺入了青玄琴的琴头木当中,两物碰撞发了那刺眼的金光。而后金针在原来素雅的琴木当中展开成了一朵绚烂的金花。 时悬看着这朵金花欣慰一笑,道:“双灵童子果然没选错人。契合得如此完美。” 这时金光散去,燕晨诩睁眼惊奇地看着青玄琴的变化。 时悬已经启身来到了青玄琴面前,他的身体也在不断的放大直到与青玄琴相般配的大小,立即利落地开始挑拨琴弦,每弹懂一下,随着琴声的迸发一条条青玄的红光从琴上升起在空中收缩成光直接进入燕晨诩的身体。燕晨诩丝毫不敢眨眼,害怕眨眼间就会错过时悬那行云流水般的一个动作。 这时从四周的竹林里传来好似被扩散又再次凝聚的声音,“晨诩,记住,六弦聚力,金弦击杀,破风溃云,独克炎灵。” 燕晨诩双眼凝神的同时道:“晚辈记下了。” 一会儿后,时悬随着曲法的教授过程身体也在逐渐变得透明,时悬道:“七玄琴的弹法就是我刚才我演示给你看的那几处变化而已。我已经将此琴七玄容纳于你的灵识之中。” 而后时悬红色的身影变完全消失。 第一百二十九章 芭茅海 这时坐在篝火边的燕晨诩又一次惊醒了过来,睁开了双眼,这两日他已经是第二次从梦中惊醒。 燕晨诩看了看欧阳隋和疯老头还在酣睡,于是安静地走了出去。 东边天空的鱼肚白述说着新的一天即将开启,而此时踏着黑暗朝着东边那一抹微弱的拂晓之光走去,就现在的时晨而言,晨光是淡淡的远不及黑暗来得沉重,可无数个日出却如铁一般的定律表演着,就这一抹轻阳会快速地驱除黑夜带来光明。 燕晨诩感到体内多出了一种如东边天空晨光的微弱灵力,虽说还很弱小但却有迅猛的长势。 燕晨诩手在空中一拂,青玄琴便悬浮在了空中,那一朵华丽的金花证实着,刚才燕晨诩的梦是那么的真实。他手指清扬地抚琴,清幽的琴声便传至了四周,晨风与琴音缠绕吹起了燕晨诩的青衣。 而还在洞中沉睡的欧阳隋和疯老头也被那远方的琴声叫醒睁眼。 欧阳隋道:“纳溪又可以弹奏青玄了!” 疯老头一向喜欢新奇,道:“走,出去看看。” 欧阳隋和疯老头来到燕晨诩身后时,燕晨诩的琴已经如高山流水般流畅,琴音环绕不绝。凭借着过人的天赋燕晨诩已经完美地复弹出了梦中时悬所秦的琴曲。欧阳隋和疯老头完全沉浸在了那浑然的琴声之中。 最后燕晨诩聚集灵力挑动着中间的金弦结束了一曲,可就在这结束的一刻强大的灵力从青玄琴之中迸发,将完全没有防备的欧阳隋和疯老头击出数丈之外,可却丝毫没有伤到二人。 疯老头立即飞了回来道:“诩娃,你怎么睡上一觉后就这么厉害了?” 燕晨诩也落于了燕晨诩身边道:“是啊,昨晚发生了什么?” 燕晨诩将青玄琴移到二人面前,“昨天晚上,一个叫时悬的人潜入了我的梦里,把七弦琴法教给了我,还将那块金块嵌入了青玄琴里。” 疯老头摸了摸那朵金花,道:“这朵花好漂亮啊,我好像在哪见过。” 燕晨诩立即道:“师祖,你认识那位时悬仙仕?” 疯老头摇头道:“我记不得了,就是感觉熟。” 欧阳隋道:“时悬是谁?” 燕晨诩道:“我记得他说他是这里的主人,还有双灵童子,说是这童子选中了我。所以才有我昨晚那场梦。” 欧阳隋道:“看来,这里还真是不简单。” 燕晨诩道:“那我们往下一座山走吧。” 金色的晨光很快就照满了山脊。 三人已经可以确定,他们必须要走过这六座山才能出去,所以现在他们不用银蝶引路也知道前行的方行了。 他们很快便走出了绿林,来到了一片没有高大灌木的荆棘丛中,低小的山丘一个连一个,而一簇一簇粉红色的芭茅竖立在那荆棘丛当中随风摇曳。地面上完全没荆棘覆盖根本没有路可走,无奈三人只能御剑。 燕晨诩道:“这种芭茅一般不是白色的吗?这里的怎么带红色呢?” 疯老头道:“这个我知道,这种植物我在其它地方见过,正常来说,它会在白色的时候就掉脱了,可有的生命力强,生长的时间长了就会变红。” 欧阳隋道:“那就是说,这些芭茅都长了很长时间不凋落。” 三人发现越往前行这芭茅就越多,最后成片成片连成了一片粉红色的芭茅海,甚是壮观。 欧老头惊叹道:“哇,这也太多了吧。” 欧阳隋道:“而且这里没有其它的植物了,全是这芭茅。” 这时突然从这片芭茅里飞出了一只长尾巴的野鸡。 疯老头立即大笑道:“哈哈,老头我已经好多天没有吃肉啦。这里居然有野鸡,看我不逮住你来开个荤。” 疯老头便跟着野鸡时而飞到空中时而落入芭茅海里,死心眼地跟着野鸡窜上窜下,弄得自己一身的芭茅绒毛。 最后欧阳隋实在看不下去了,等野鸡再一次飞起时,欧阳隋一个飞石便将野鸡击落了下去。 疯老头大声地骂欧阳隋道:“喂,臭小子,你干嘛把它打死?” 欧阳隋道:“我在帮你啊,你这么久都捉不到它,浪费时间。” 疯老头跳起来拍了一下欧阳隋饱满的额头,“我那是在玩,猫捉老鼠,看过没有?” 欧阳隋道:“你又不是猫,鸡也不是老鼠,干紧弄来吃了吧。” 疯老头嘲笑道:“感情不是我一个人馋啊,你个闷骚。” …… 燕晨诩没有理会二人的吵闹,自己飞到了更高处查看地形去了。 前方更多的粉色的芭茅簇拥在一起加深成了红色,一直覆盖着前面由平地逐渐上升的山脉,而山脉下面是一片沙石相间的戈壁,无边无际。 燕晨诩回到了欧阳隋和疯老头身边,道:“那边是一片戈壁滩,我们可以在那里去处理这只野鸡。” 疯老头道:“好好,有戈壁,那我们可以做叫花鸡来吃。喂,小孩,你去找几张大片的叶子来。” 欧阳隋点头便往回飞去。疯老头道:“诩娃,你在前面去都看到什么了啊?” 燕晨诩道:“除了这整片的芭茅,就是戈壁。” 说完二人就朝戈壁的方向飞去了。 二人很快来到了山脉边缘的戈壁处。一眼望去只有稀稀朗朗的几簇野草顽强抓着地面,野草周围便是大小不一的石头和沙子覆盖。而这山脉大概每隔二十丈就会出现一个与地面相连而形成的天然石拱,甚是奇特。 疯老头道:“我们去那石拱下面处理这只野**。” 燕晨诩点头后立即拔出风鸣一剑切下了野鸡的鸡头,野鸡当声毙命。疯老头道:“你们真是两兄弟啊,都这么快准狠。” 燕晨诩道:“杀了更好处理。” 疯老头突然觉得自己懒得教他们杀鸡之法,干脆说:“算了,我去这山上弄点柴火下来。你在这里守着,顺便把鸡毛拔了吧。” 燕晨诩道:“好。” 还没等疯老头走远,便看见燕晨诩再一次拔剑轻轻的一剑劈中野鸡,野鸡的毛便飞到了空中飘落在地,燕晨诩潇洒的收剑入鞘。 疯老头道:“真是无趣啊。” 第一百三十章 朱雀抢夺烤鸡 正在疯老头找柴火的时候,欧阳隋已经拿着一大抱的大片叶子回到了燕晨诩身边。 欧阳隋道:“老头呢?” 燕晨诩道:“去找柴火了。说要烤鸡肉吃。” 欧阳隋道:“干嘛要烧柴火呢,我一掌就可以搞定。” 这时疯老头已经回来了,道:“你们俩啊,真是无聊,做吃的是一件很好玩的事,而且你一掌只能烧熟而已。” 燕晨诩道:“熟了就可以吃了啊。” 疯老头白眼道:“你俩一个小老头一个闷骚男,不知道你们是怎么长大的,一点生活乐趣都没有。我烤的可好吃得多。你们不能只追求熟不熟还要追求味道啊。” 燕晨诩和欧阳隋对视了一眼后,没有搭话。疯老头只能放弃对两人的教导,还是自己动手做美味有成就感一些。 燕晨诩和欧阳隋坐在一旁看着疯老头忙碌着,只见疯老头涂抹了些东西在鸡身上,然后用欧阳隋拿回来的叶子将鸡包裹了起来,然后疯老头便开始挖洞,不久疯老头就挖出了两个离得很近的洞,疯老头再把包好的鸡放进了一个洞里埋了起来。 燕晨诩和欧阳隋一脸疑惑地看着疯老头这一系列他们不理解的又麻烦的动作。 然后疯老头在另一个洞开始烧起了火。 许久之后疯老头的鸡便做好了,拿出来的鸡香气四溢,燕晨诩和欧阳隋闻到香气对视一眼后,燕晨诩道:“真的很香。” 欧阳隋点头赞同。 疯老头道:“你们别愣着了,快过来。这两个鸡腿给你们。” 燕晨诩和欧阳隋摇头、 疯老头道:“为什么不吃?不香吗?” 燕晨诩道:“师祖先请。” 疯老头摇头,拿起一块鸡吃了起来。 正在三人沉浸在美味当中时,远处的一个石拱处有穿着红色夹杂少许黑色衣服的十二三岁的小孩偷偷地看着他们,正翘着嘴闻着香气。 燕晨诩和欧阳隋第一次尝到疯老头的手艺,果然美味,以前食物对他们而言只是果腹,没想过还可以这么美味。 这时一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夺走了石头上的野鸡。 疯老头道:“什么人,敢来抢吃的。”不由纷说,一个箭身便追了出去,欧阳隋和燕晨诩也紧跟其后。 可这小贼速度极快,三人没有一人能追得上他。 欧阳隋道:“兄,这小贼只沿着最外面的石拱圈跑,我们走外面捷径包抄他。” 燕晨诩道:“好。” 于是两人飞出了石拱圈来到了戈壁当中上空,很快便来落到了小贼的前方围堵小贼。 小贼见前面有人,立即停了下业,小贼身后的疯老头也停了下来,道:“快把我的鸡还给我。” 而这时欧阳隋和燕晨诩想的却不是食物,奇怪的是这里怎么会有人,还是一个半大小孩子。 干瘦的半大孩童发出干瘪而又奇怪的声音道:“我已经全部吃完了。没得还了。” 疯老头气道:“你你,你个小贼啊,看我今天不收拾你,叫你知道当贼的恶果。” 而欧阳隋他们这次没有阻止疯老头。只见疯老头一个闪身便来到了小贼的身旁边,一个擒手要去抓小贼,可小贼速度比疯老头可快多了,一个侧空翻便来到了疯老头身后一脚踹在了疯老头的后背,而疯老头也不吃素的,吃了一脚对他没有什么影响,顺着小贼的脚连续几个转身来到了小贼面前,一记铁拳打过去,可小贼却直接接了下来。 燕晨诩道:“几招下来,那小贼却占了上风,看来不是普通人。” 这时小贼闪到了石拱圈外,瞬间化为了一支飞天的大鸟,全身赤红的闪耀的羽毛,翅膀的边沿是散发着光芒的黑色羽毛,长长的尾巴好似燃烧的火焰,飞在空中,华丽而又神圣。 三人惊讶无言地仰头看着这只鸟。 “看在今日我吃了你们美食的份上,你们今日对我的冒犯,我就不再追究了。”大鸟用深沉的声音留这句话后便展翅向远处飞走了。 疯老头道:“刚才那是什么玩意儿?” 欧阳隋道:“上古神兽,朱雀。” 疯老头道:“这里这么多神兽啊。这时悬是个什么人啊。” 燕晨诩道:“我也想知道。不过至少,现在我们知道了我们这一次面对的考验了。” 欧阳隋道:“这朱雀居然能修得人形?不知道在这里盘踞了多少年。” 燕晨诩道:“从这一点看,这个结界存在自少不下千年,古载,兽五百载得形,现在邪物四起也是因为火灵石聚集灵气邪物才能获得人形,可神兽要修得人形需要更多的时间修行来炼去他们原本强大的真身。” 疯老头听了燕晨诩的话后立即释怀道:“难怪我打不过它。” 欧阳隋道:“是的,客观讲,我们是不可能战胜它的。它刚才一直沿着这石拱跑,我们沿着这石拱通道应该可以找到它的。” 于是三人沿着长满了红色芭茅的山脉向前飞行而去,这里除了东面的山脉其它方向都是一片辽阔地戈壁,而这圆形的地貌根本无法用太阳来判断方位,所以三人只能贴着芭茅山脉走。而三人飞行了半日了也没看见这以圆弧形延伸着的山脉的尽头。 疯老头道:“我这不会是在转圈吧,以我们飞行的速度,这半日的时间,应该不近了,怎么还是只能看到这些戈壁和山上的芭茅啊?” 燕晨诩道:“是的,我们得想办法证实一下,这空间的真实性。如果是结界,那我们只能另想办法,但如果不是,我只能再往前走。” 疯老头道:“怎么证明啊,我们来这里除了戈壁就是芭茅,抓只野鸡都被朱雀那贪吃的神兽给抢了。” 欧阳隋道:“朱雀把野鸡给吃了。”突然如梦初醒地抬头,接着道:“对了,我们可以去找找还有没有野鸡。” 疯老头道:“什么?你又饿了?” 燕晨诩立即明白了欧阳隋的意思,“这个主意不错,野鸡就是证实这个空间真实性的最有力的佐证。” 疯老头不解道:“为何?” 欧阳隋道:“因为朱雀抢了你烤的鸡,如果这里全只是朱雀所设下的虚假空间,它又怎么会来抢你的烤鸡呢?” 第一百三十一章 朱雀 欧阳隋道:“我们上去山去找找有没有野鸡。” 三人点地飞入了芭茅林里开始了找野鸡。没用多久,三人就分别一人提了一支野鸡飞了下来。照三人这速度抓下去,这山上的野鸡可能会灭绝。 三人各自己看了看手中的野鸡,燕晨诩道:“看来这里不是虚假空间。” 欧阳隋道:“可,这三支野鸡怎么办?我的已经被我打死了。” 燕晨诩道:“我,我也是。” 疯老头无奈道,“还好我这支还活着,不过也受伤了,应该也活不久了。” 燕晨诩看了一眼欧阳隋,然后略带尴尬道:“要,要不我们把这三只鸡带走,等我们饿了,请师祖再,再做一次叫花鸡。” 这时欧阳隋很默契地从背后拿出来一堆大片叶子。 疯老头笑道:“你俩是不是吃上瘾了,连叶子都摘回来了。” 欧阳隋干咳了一下,道:“咳咳,我们走吧。去找朱雀的老巢。” 三人费了一番功夫确认空间的真实性后,又开始沿着山脉下面一个个石拱前行。 而这次欧阳隋在沿途所遇到的所有石拱岩石上打入了小石子以作标记。就这样三人又走了一个时晨终于看到了石拱的尽头,尽头处是一棵巨形梧桐树,树身高大,枝繁叶茂,红绿对半而分,十分奇怪又而壮观。而梧桐树的东西两侧就连通着石山脉和山脉下面的石拱通道,梧桐树就像是一个可以走出被山脉围住的戈壁盆地的一个出口。 燕晨诩道:“看来我们走到了尽头了,我们要穿过这棵梧桐树。” 此时朱雀已经化为了那精瘦半大小孩道:“想穿过我的梧桐树吗?” 朱雀的突然现身着实让三人略吃一惊,因为他们没有感受到任何能量的变化移动,朱雀就这么悄然无声的出现了,不愧是千看神兽。 疯老头也知进退,他和朱雀的这小孩化身过过招,知道朱雀的厉害,于是笑道:“你看你吃了我们烤的鸡,能不能行个方便放个行啊?” 朱雀化身道:“你的鸡是好吃,不过我堂堂大鹏神鸟朱雀的栖身之处岂容凡人玷污。” 疯老头道:“哪有想玷污啊,我们只是路过。” 朱雀化身道:“哼,时悬让我在此地镇守,我怎么会因为一支鸡而失职呢?两千年来,一个鸟都别想飞过云,别说人了。” 这时燕晨诩和欧阳隋拉走了疯老头,疯老头道:“你们干什么?我正和它谈判呢。” 燕晨诩道:“师祖,这样硬谈没有用。” 疯老头道:“那怎么谈?” 欧阳隋道:“它不放行,我们就想其它办法,这朱雀跟碧水晶波兽一样只是镇守,我们可以用计穿过这棵梧桐树,只要过云了,就没事了。” 疯老头道:“这不用你说,但是我跟他过招的时候这家伙狡猾得跟泥鳅一样,刚才又无声无息的出现,我们能用什么办法骗过它穿过去呢?” 欧阳隋道:“它刚才跟您说两句话就提了两次您树的烤鸡,可见它对您树的烤鸡很是喜欢。” 燕晨诩赞同道:“移山,你这个主意不错。师祖你先做一只出来,请它来吃。” 于是疯老头选择在离梧桐树较远的地方很快便做出了一只烤鸡,香气浓郁。如三人所料,朱雀化身又一次出现了,疯老头正低头忙碌着,欧阳隋向朱雀走去,而燕晨诩则偷偷地朝梧桐树走去。 欧阳隋拱手行礼道:“朱雀在上,这只鸡是为给冒犯您向您赔罪而做的。孝敬您的。这边请吧。” 朱雀闭着眼摇头晃脑地伸长了脖子吸着空气中的香气,道:“算你们识时务。” 疯老头双手捧着放在叶片上的烤鸡递给朱雀化身,朱雀化身立即接过烤鸡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疯老头问道:“呃,朱雀兽神啊,在下我有一问题可以请问您吗?” 朱雀化身撕咬着鸡肉道:“你问吧。” 疯老头道:“你们兽神也吃东西啊?” 朱雀化身道:“大多数是不吃东西的,它们靠能量维系。可我不一样,我来到了这里,就喜欢吃人类的东西。只是馋。” …… 欧阳隋在远处为燕晨诩把着风,注意着朱雀的一举一动,现在他见疯老头与朱雀聊得挺好的,应该是燕晨诩的大好机会。 燕晨诩提着步伐悄然地走近了那朱雀的栖息之树。燕晨诩一个飞身到了树的顶端,他发现从梧桐树外扩着一层强大的结界,是他们无法破除的。燕晨翊轻语道:“看来想要从树的侧面与山的缝隙穿过去是无法现实了。” 燕晨诩又回到了主树杆处观察着树杆,燕晨诩发现有红色的光从粗糙的树杆缝隙里透了出来,燕晨诩手握住了佩剑剑柄刚想拔出却又突然停了下来,然后一个转身飞回了欧阳隋的身边。 两人选择了一个与梧桐树有一定距离而又能观看到它的地方,等待着朱雀回去。 而另一边朱雀也享用完毕,道:“小子,做得真好吃。下次再有好吃的叫我啊。” 说完一个飞身在空中化出了朱雀的火红真身,朝梧桐树慢慢的飞去。 欧阳隋和燕晨诩看着如普通鸟慢慢飞来的朱雀,燕晨诩道:“看来,现在它很是高兴啊。” 欧阳隋道:“这样更方便了我们观察。” 只见朱雀飞到梧桐树前,翅膀一收居然钻入了壮粗的树杆里消失了,而天也已经逐渐暗了下来,整棵梧桐树散发着红光照耀四周。 燕晨诩道:“走吧,我们回去再说。” 疯老头一见到二人便问道:“怎么样?有收获没?” 燕晨诩道:“有,这里有结界跟提梁山那个入口处的结界是一样的,我们不能从侧面出去。不过我发现,那棵梧桐树中间好像是中空的,里面有红光,我猜测里面应该是火焰。” 欧阳隋道:“是的,朱雀也并不是栖息在树的枝叶上,而是进入了树杆当中。” 燕晨诩道:“朱雀是炎系神兽,刚好我刚学会的七弦青玄琴克火。” 欧阳隋道:“这么巧?” 燕晨诩道:“看来,我们已经很接近关于这个空间的答案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火拼朱雀 三人看着这棵巨大的梧桐树一会,转身回到了刚才疯老头做叫花鸡的地方。 燕晨诩道:“师祖,还有两支鸡,你可以再子时把这两支鸡给做出来吗?” 疯老头道:“你有什么计划?” 燕晨诩道:“我想用七弦青玄琴克火的特性在梧桐树的树杆中打开一个缝隙,我们便可以穿过去了。这四周都是结界,只有那棵树才有希望用青玄琴突破。” 疯老头道:“这朱雀不好对付,这样不会激怒它吧?” 欧阳隋道:“所以,就要靠老头你的烤鸡把朱雀给先拖一会儿了。” 疯老头道:“行吗?” 燕晨诩道:“行的,我看这朱雀对您做的烤鸡很是痴迷。只要一会儿就行,到时候你和移山趁朱雀不备以最快的速度过来,先行穿过去。” 三人看着这一片夜色然然,星空明朗,山脉起伏一切宁静安祥。 燕晨诩站在星空下沉思,努力地回忆着在槐林的梦境,这是唯一条关于情渊族宗的线索。 欧阳隋走到燕晨诩身边道:“在想什么?” 燕晨诩道:“等这次诛邪结束后,我要回晓星阁找到另两卷族宗。” 欧阳隋道:“如果凑齐了三卷那情渊的秘密便可解开了。还有老头和情渊的关系,他的梦竟然和情渊有关。” 燕晨诩笑道:“对的。行了,我们先别谈这些了,你闻,师祖的鸡也做好了。” 欧阳隋道:“走吧。” 燕晨诩对疯老头道:“师祖,我现在开始弹琴,你和移山做出享受美食的假态引朱雀再次出来。” 疯老头道:“可为什么你现在就开始弹琴呢?” 燕晨诩道:“这是为了麻痹朱雀。” 这时燕晨诩唤出了七弦青玄琴,轻拨琴弦,琴声独响,音扬千里,灵力汇聚。 果然朱雀扇动着华丽的翅膀来到了三人面前,低沉的声音道:“七弦琴?啊,我有多久没有听到过七弦之音了呢?五百年还是一千年,记不清了。” 欧阳隋道:“兽神,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吃点宵夜听曲啊?” 朱雀一回到石拱通道就化为人形,道:“你们给我把鸡拿到这里来,我的真身不方便吃。” 三人立即从这句话中得到了一个消息,只有在这石拱通道里朱雀才能化为人身。欧阳隋和疯老头一人手捧一支鸡来到了朱雀面前。朱雀毫不客气地拿起允腿就啃,含糊地说道:“那小子,你是时悬老头的弟子?” 欧阳隋立即道:“他是偶然学得七弦琴的,还不是很熟练,所以抚琴时不能说话。” 疯老头道:“是是是。您吃鸡,大吉大利。” 欧阳隋和疯老头想尽办法分散朱雀的注意的同时,燕晨诩在空中在通过七弦青玄琴汇聚灵力且逐渐朝梧桐树靠过去。 这时欧阳隋道:“兽神,您怎么会形单影只地待在这里呢?” 朱雀正吃着东西也高兴说话,“谁得知道时悬那老头是怎么想的,创造了这么个空间,还让我们镇守不让人过去。好几千年过去了,那次人类争夺神器之战差点引来灭世之灾,没想到区区人类也有这么大的力量。可能时悬老头是为了此事才造的这个空间吧。” 欧阳隋一听到神器立即问道:“什么神器?” 朱雀又吃了一口肉,道:“哎呀,就是一个珠子,一个盘子,一枚埙。说起来这三件东西是有很大的力量,上古时期一颗天外飞石落入了这界洲,被上古仙人寻得造成了这三个神器。” 正在朱雀为欧阳隋和疯老头讲着远古故事的同时,燕晨诩这边的琴音已经进入了抑扬顿挫此起彼伏的最后关头。 而这边欧阳隋还想从朱雀这支上古神兽的嘴里探得更多关于神器的消息,着急道:“那后来呢?神器下落如何?” 这时朱雀已经吃完了一支鸡,手已经伸向了另一支,“后来,这三样神器好像被一小子获得,这小子心性未定,能力却很强,这么强大的力量这被么一个人操作必定引起这天地的大乱。” 疯老头道:“那后来呢?” 朱雀道:“后来,这小子被神器所反噬,没有了主人的神器就成为了天下人所争抢之物啊。” 就朱雀说这里时,疯老头和欧阳隋接到了燕晨诩一早给他们讲好的曲音暗示,只要一听到这一曲调,他们就必须分秒必争地赶过去。 欧阳隋和疯老头对视一眼后,还是选择了先解决掉现在的困境现说,知道了一切可出不去也是无用。 于是欧阳隋道:“兽神,您先在这里享用,我们去看看我那位兄长去哪了?” 朱雀吃得正香,立即点头。 欧阳隋和疯老头一个闪身便来到了燕晨诩的身旁,而双眼却时刻关注着朱雀,这是一步险棋,只要朱雀先他们一步发现他们的行动回过神来,他们就会失败。 这时燕晨诩凝神注目,双手全力在七弦青玄琴上向前梧桐树一挥,灵力便如勾月飞刀一般旋转着刺中树杆露出了火红的缝隙,而后燕晨诩又以迅雷之势连射两次,树杆终于露出了可供人穿过的通道。 这时朱雀已经展翅飞到了三人身后,低沉而又愤怒的声音传来,“狡猾的人类,居然敢欺骗我。”朱雀全身燃烧着熊熊烈火毫无疑惑地诠释着朱雀此时的怒气。巨大的火焰翅膀在往两侧延伸着燃烧着。 欧阳隋大喊道:“兽神,我们不是有意冒犯,我们必须要从这里过去。” 朱雀道:“还敢狡辩。”说完朱雀巨大的嘴喙大张,从中喷出火柱向三人袭来。 欧阳隋和疯老头见势不对,立即出掌用强大的灵力抵挡住了火柱。而朱雀更是怒火冲天,三人看到两边山脉上的芭茅通红一片地燃烧了起来,烈火通天,映红了天地,而且这火势还在朝远方蔓延。 三人见朱雀的怒气已经无法扼制,再这么下去三人都将葬身火海。这时燕晨诩将全部的灵力注入了七弦青玄琴当中,右掌全开击在了青玄琴琴底,瞬间将琴竖了起来挡在了身体的前方,强大的青色灵力以青玄琴为中心散开形成了一个半圆形保护罩。 燕晨诩道:“快,进去。” 欧阳随和疯老头立即收掌闪身到了燕晨诩身后,钻进了梧桐树。 而朱雀强大的火焰便直击青玄琴,琴身猛地打在了燕晨诩的身上,人和琴瞬间在强大的力量冲击下飞了起来撞到了梧桐树上,燕晨诩一口鲜血喷到了七弦青玄琴上,而青玄琴这时再次发出了强大的青光向朱雀射去。朱雀一个退身,趁这时,欧阳隋和疯老头把受伤的燕晨诩拉入了梧桐树之中。 第一百三十三章 瘴气丛林 欧阳隋和疯老头搀扶着受伤的燕晨诩刚穿过梧桐树便来到了一黑暗天地。只有上方五彩的光在三人头上浮动闪耀。而欧阳隋和疯老头却无暇欣赏,因为燕晨诩身受重伤,急需运功治伤。 欧阳隋见三人现下已经安全,便将燕晨诩放在地上盘腿而坐,欧阳隋也坐在燕晨诩身后,运力给燕晨诩治伤。 现在疯老头才看了看四周。这时疯老头看到从天下窜下了两道光,游绕到了欧阳隋和燕晨诩的身上,疯老头伸手一碰,便如同手舀水般一穿而过,没有一会这光又从两人身上游回了天空。疯老头低头一看,自己的身边也是相同的情况。疯老头见这光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害处,就没有多加注意。可就在三人没有多加注意的时候,三束光已经射出了远方。 在欧阳隋全力的救治下,燕晨诩渐渐醒来。欧阳陌收掌扶起了燕晨诩。 燕晨诩看了看四周,道:“这是哪?朱雀呢?” 疯老头道:“你被朱雀所伤,我们穿过梧桐树便来到了这里。不知道这是什么古怪的地方,到处都是一片黑。” 欧阳隋这时有时间看这漆黑混沌的空间,这里给了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他想了许久终于记起了,他在明怀粼的摄灵里也有这种感觉,漂浮轻盈,可也有着极大的不同,摄灵里透亮清晰,而这里混沌黑暗。 这时天空中的彩色光芒移动了,欧阳隋道:“我们跟着它。” 疯老头道:“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三人追着彩色跑着,渐渐的周遭的黑暗好像不再单调,因为周边出现了一些暂时不可辨认的轮廓。很快三人便看见少许的光把原来的黑暗氤成了暗灰色,那些轮廓在这灰色的天地之中显现成了或高或低的灌木丛,灰暗潮湿还有弥漫的瘴气是这片林子的代表。 三人越往前走,光线就成递进状增加,但却没有明朗,而是如阴沉的白天又充满了瘴气,视线也受到发限制。 燕晨诩道:“这么潮湿的地方,怎么没有看见一棵树呢?全是些灌木和荆棘丛。” 欧阳隋道:“这里也没有阳光照进来。” 疯老头道:“看,前面有块石头上刻着字。息壤,这是什么东西?” 没有人回答疯老头的问题,指引他们的只有从石头开始的那条从灌木丛中开辟出来的小径,前方一白芒一片,如同这是通向奇异空间的错乱缝隙通道。 三人看了那一条诡异的小路一眼后又疑惑地对视后,欧阳隋道:“就算前面是龙潭,我们也没有退路了。走吧。” 于是三人便踏上了那条小路。 许久之后,天空还是那么阴雨皑皑,可是路却渐渐的宽了起来,灌木丛在减少,变成了正常的平地。不时还会出现用稀泥和稻草和在一起修葺的小土房,空中还有乌鸦在空中盘旋。 疯老头摸摸头,“这些乌鸦怎么会这么安静呢?以前我见到过的总是哇哇大叫,吵得要死。” 欧阳隋也道:“我怎么记得那座小土房门前的石头应该是在右边啊,怎么现在在门的左边了。” 疯老头道:“是不是你记错了,那么大块石头被人搬动,肯定会有响动的。” 燕晨诩道:“这里很奇怪,这里除了我们,没有人的气息。怎么会有房子。” 正在三人疑惑之时一个身影快速地从三人身旁一闪而过。 欧阳隋道:“我追去看看,老头你照顾一下纳溪。” 欧阳隋一路追着黑影跑出了很远,可黑影却一猫腰钻进了一上灌木丛里消失了,就连气息也消失不见。欧阳隋四处一望,周围全是相同的风景,没有辨识物,没有太阳,也没有木树,一时难辩方向。正在欧阳隋打算化出识灵银蝶时,燕晨诩从远处走了出来。 欧阳隋道:“兄,你怎么也追过来了?老头呢?” 燕晨诩没有回应,脸上露出了轻邪的笑容,继续朝欧阳隋走过来。 欧阳隋静静地看着异常的燕晨诩,而当燕晨诩走近时,却不由分说地一掌打来,欧阳隋一个飞身向后飞去。 欧阳隋道:“兄,你在干什么?” 可燕晨诩还是不应,跑过来又开打。但很快欧阳隋便发现,燕晨诩的速度和招式都和平时不一样,动作也相当不协调。欧阳隋很快便确定这不是燕晨诩,可为何它身上却有一丝燕晨诩的气息。 欧阳隋立即反应过来,刚才是调虎离山,于是欧阳隋当机立断一掌朝这个燕晨诩打下去,泥浆立即从这个燕晨诩的后背上一爆而出。燕晨诩也如冰遇沸水般立即化掉了,一个人一瞬间便化为一摊泥浆。欧阳隋立即化出了带有疯老头和燕晨诩的气息的识灵银蝶寻找二人。 燕晨诩和疯老头在欧阳隋追出去以后,便安静地在原地等待,燕晨诩现在也确实需要静养恢复。良久后,正疯老头无聊之时,他看到欧阳隋从瘴气中走了出来。 疯老头立即跳到欧阳隋身边,道:“怎么去了这么久?怎么样,是个什么东西?” 欧阳隋笑道:“你一次问我这么多,我先回答哪一个?” 疯老头道:“哟,不错嘛,跟我久了,也学会开玩笑了。” 欧阳隋直接走到了燕晨诩身边,扶起了燕晨诩,道:“走吧,跟我去一个地方。去了你们就知道了。” 疯老头道:“你别卖关子了,快跟我说说,你遇到什么妖物了。” 欧阳隋持续地笑道:“没什么,只是个小妖而已,已经处理了。” 燕晨诩看着一直面露笑容的欧阳隋,“移山,你遇到了什么事这么开心?”说话的同时,燕晨诩毫无痕迹地抽离了欧阳隋扶着自己的双手。 欧阳隋道:“呵呵,我在前面发现了一所大宅子,宅子的主人答应我们今晚在那住一晚上,所以高兴。” 疯老头道:“那你不早说。诩娃,刚好,你还需要时间休养。这确定让人高兴,难怪一向黑脸的小孩也笑得开心。” 燕晨诩虽说感觉欧阳隋行为上有许些不同,但却也看不出有什么端倪,于是就跟着欧阳隋着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笑声引人 正在疯老头和燕晨诩要跟欧阳隋走时,又一个欧阳隋落在了三人面前。疯老头和燕晨诩来回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欧阳隋。 突然后来的这个欧阳隋出手便是一掌打在了别一个欧阳隋的头上,被打的欧阳隋的头瞬时被打成了泥浆,疯老头和燕晨诩立即一飞而起以免泥浆溅到自己身上。 疯老头道:“怎么回事?” 欧阳隋道:“我刚才也遇到了泥浆所化的纳溪来攻击我。” 燕晨诩道:“这些泥土所化的人有我们的气息。” 欧阳隋道:“而且这里的环境都一样,如果走远了,很难再回到原地。所以我们不能再分开。” 疯老头道:“那你是怎么回来的?” 欧阳隋道:“我加了你们两人气息的识灵符才找到你们。如只有你们一人的气息怕是识灵符也找不到你们。” 燕晨诩道:“是的,我刚才在假的移山身上了也感到了移山的气息,可是它们是怎么摄取我们的气息的呢?” 疯老头在二人的提醒下想起了那些彩色的光,道:“在我们刚穿过梧桐树来到那片黑暗空间,小孩替诩娃疗伤,天空中的彩光曾环绕你们的身体,后来是我的,可能就是些光吸取了你们的气息。” 燕晨诩道:“那就解释得通了。” 欧阳隋道:“现在只有疯老头的假泥人没有出现过了。我们可用识灵银蝶找老头的气息。” 疯老头立即道:“好好,我也想看看我自己的泥人。刚才那土人装小孩装得好像。” 三人跟着识灵银蝶走着,欧阳隋道:“兄,我觉得刚才石头上刻的”息壤“二字,好熟悉,可我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燕晨诩道:“嗯,这些泥土可化人形,我也觉得在哪听过。” 疯老头道:“你两个孩见识还是不够,息壤是一种土形兽,可无限的自己生长。可化万形。” 欧阳隋道:“老头,你知道,为何不早说?” 疯老头道:“你们也没问我啊。” 欧阳隋道:“那现在金木水火土全齐了。” 这时三人脚下地面如同波浪般翻滚起来,根本无法站人,三人只好飞到空中。只见地面之上的草被泥土绞了进去,如海浪般一浪高过一浪向三人涌来,为避免像那地上的小草一般被绞进泥里,三人只好往前飞去,身后的泥土如同一张吃人的大嘴追赶着他们。 燕晨诩道:“师祖,你说这息壤会生长,看这情形,这里的土地都被息壤给覆盖了。他有真身吗?” 欧阳隋道:“是啊,能确认目标才好想办法攻破。” 疯老头道:“这些全是它的真身啊。” 听到这样的答复,二人一时感到无力,只能先逃再说。 许久之后,息壤把他们赶到了一座宅子的大门前便安静了下来。 疯老头道:“结果是不追我们了。我就说嘛,息壤一般不伤人的,而且它还滋养着它所在的大地,有息壤的地方一般都是生机勃勃的,哪里像这里一片死寂。” 这大门的四周都被浓雾所覆盖,看不到任何东西。 欧阳隋道:“既然息壤并无伤人意,那这息壤就是故意将我们引到这里来的。” 燕晨诩看着这扇旧迹斑斑的小木门,道:“进去看看吧。” 欧阳隋推门而入,没有院落,也没有房屋,出现在三人面前的却又是一片荒地,与门外相比,这里连生命力强大的灌木丛都没有,可说是寸草不生,而眼睛只能看到的距离只有一丈远,超出一丈便是一片瘴气。 三人尝试着向上空飞,可是越往上瘴气越是浓,没有办法只能回到地面。在这种能见度极为有限的情况下,三人根本无法选择方向,只能任凭感觉走。正在三人迷茫时,远处传来了疯老头的笑声,欧阳隋和燕晨诩双看向疯老头,疯老头道:“别看我,我没笑。” 燕晨诩道:“跟着声音走吧,看看这息壤想要把我们引到哪去。”在这样的压抑又充满了未知的环境之中,就算是三人是修为了得的人也须得万分谨慎堤防着前进。 笑声总会在他们刚好失去方向的时候准确地再次响起又稍纵即逝,这种不多给半分又恰到好处的指引让三人只能依靠它而前行。 许久之后,三人仿佛走过了整个大洲的距离,笑声不再响起,一座光秃秃山出现在了三人面前,没有任何植物。而三人能看到的一丈之高的山体上有一个一个的大洞,整个山体就像一个筛子般立在了三人面前。 疯老头道:“这些洞怕是有人一向高吧,来干什么的?” 二人纷纷摇头,他们也从未见过这种情况。 欧阳隋道:“既然声音把我们引来这座山,恐怕这座山便是这里所有怪象的原因。我们找找看有没有进入此山的入口吧。” 三人沿着山脚向东面走去,没过一会,便看到了一个有一丈之高的洞口。 三人相视一望后,便走了进去。一条深深的甬道直直地向山体内部延伸而去。欧阳隋再次唤出一叶方舟,因为燕晨诩的伤还没完全康复,就连番奔波,乘坐一叶方舟可以让燕晨诩休息。 疯老头道:“这一叶方舟飞了这么久了,看来这座山不是般的大啊。” 燕晨诩道:“前面有光。” 欧阳隋道:“还真是奇怪,山外面没有光,山里面却有光。” 欧阳隋加快了速度,又用了许久的时间终于从那条甬道飞了出来。里面通透一片,空旷的空间仰头难望到顶。一叶方舟载着三人飞在了这空旷一般的空间之中盘旋而上。三人才发现这山中这么明亮是因为高处有一个巨大的洞直面外面,充足的阳光从洞里射进了山体之中。 一叶方舟直接将三人带到了那巨大的洞前,可三人却看到有强大的结界封住了此洞,三人无法出去。 欧阳隋道:“看来,这里还有让我们没有完全的任务啊。”三人回过身从高处看着这整个山体内的空间,三人看到,此山被一分为二,有光射进来的这一面,山体是完整的,而对面山体便有无数一人高的洞眼连接外部。这些洞就是他们在外面山脚下看到的洞眼。 第一百三十五章 走出杯山 既然暂时出不去,于是三人四处查看一下这个空旷的山洞有何异常之处。三人是从下面上来的,所以三人知道下面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三人选择向上探去,果然三人在洞顶处找到了一团雾气缭绕的结界源。 燕晨诩看着那团雾气道:“这是什么?”声音在这高深的空间内回荡。 欧阳隋道:“这瘴气和外面的瘴气是相同的。” 燕晨诩道和欧阳隋仔细地观察这座山中空洞,还有那面被凿出无数孔洞的山体,欧阳隋站上了其中的一个孔洞往山外看,外面一片白雾茫茫,比在地面上的能见底还要低。 欧阳隋回到了一叶方舟上,“兄,看这情形,外面的雾气往这山洞内流的可能性很低,只有这里的雾气能过这些孔洞往外流的可能。” 燕晨诩道:“可这里的一片清晰,除了那结界源内,并没有瘴气啊。” 这时疯老头站在空中喊道:“喂,小孩,诩娃你们快来。” 二人应声来到了疯老头身边,看着疯老头正在看的岩石,上面印有字,“夜生瘴气,晨晓扩之,与日俱增,遮天蔽日,木水为引,七弦破之。” 燕晨诩道:“外在的瘴气果真是这里所传出去的,遮天蔽日,没有了阳光,植物自然不会生长,难怪息壤会引我们来此。” 欧阳隋道:“刚好上面所提之物,都是我们一路过来所获得的。” 疯老头道:“我说息壤不会伤人吧,它只是要我们帮助它驱散这山中的瘴气。” 燕晨诩道:“不过这息壤变化之术可真是厉害。要不是移山识破,我们都会被骗过去。” 欧阳隋道:“既然此结界可破,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燕晨诩点头便唤出了槐木和雪花,右掌运力后推出,二物便溶入到了结界内的雾气当中去了。而后拨动琴弦,琴音传入,结界内的雾气迅速被槐木吸收,最后雪花融化在了结界的光波之中,如化冰一般结界的光波快度消失直到这山洞之中的结界被全部摒除。这时山外的瘴气渐渐地朝天空飞去化为天空之中的白云,阳光终于晒在了这片原本贫瘠的土地,不过三人相信有了阳光的照耀这片土地还快会披上一片绿装。 完全了这最后的任务,三人从另一面山体上的天洞飞了出云,一山之隔却有着两幅面孔,山的这一面山林郁郁葱葱,鸟语花香。 三人落在了山脚下,一片竹林立在三人面前。燕晨诩感到这片竹林很是熟悉。这时木疙瘩跑了过来,抱住了欧阳隋的腿,三人见到木疙瘩很是高兴,欧阳隋抱起木疙瘩道:“这些天,你一个人在这里吗?” 木疙瘩道:“不啊,还有一个小童子和我玩。” 疯老头道:“你知道不知道,我们为了找你吃了多少苦。” 燕晨诩摸了摸木疙瘩的头道:“没事就好。以后不能乱跑了。” 木疙瘩乖乖点头道:“好。童子爷爷说,你们在外面完全成任务,叫我在这等你们。” 欧阳隋道:“带我们云找那童子。” 木疙瘩跳了下地,“走吧。它在竹屋里。” 三人跟着木疙瘩穿过竹林,一座雅致的竹屋便出现在三人面前,而竹屋前面是一片湖,湖中央有一个孤立的竹亭。 燕晨诩看着这面湖出神,而其余的人已经朝竹屋走去。 欧阳隋和疯老头走进竹屋便看到一个小童子在空间漂浮着。 欧阳隋道:“这位仙童,你们将我们引来这里,意欲何为呢?” 苍老声童子道:“哎呀,我知道你们受苦了,可脾气也别这么大嘛。” 柔和声童子道:“是啊是啊,你们经过这一场历练,灵力会增长不少的,也是有收获的。” 疯老头跑过来道:“哟,两种声音。” 欧阳隋道:“我兄长差点死在朱雀的烈火之中。” 苍老声童子道:“对了,弹琴的那小子还在外面。”于是童子飞到了燕晨诩面前。 柔和声童子道:“别看了,这片湖就是时悬教你琴法的地方。” 燕晨诩道:“是你。” 苍老声童子道:“对啊,是我。走吧,先进屋。” 燕晨诩跟着童子走进屋里,引着他来到了茶室。三人看着这一切,茶桌之上与常人用的茶桌不同,此茶桌桌面是一旺清澈的水面,四周用竹块筑成围水之隔。而水面之上放着一把提梁壶和六个茶杯平稳而立,而水面之下有小鲤鱼在游动。 欧阳隋道:“这摆位,怎么和我们进来时所看到的湖面这么像呢?” 苍老声童子道:“因为这就是你们所走过的地方。这六个杯子就是你们所走过的六座山。” 疯老头道:“太神奇了。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柔和声童子道:“不是我们,我们可没这么大的本事。这个空间是时悬那老家伙造出来的。这张桌子可以控制这里的空间。” 疯老头道:“这是怎么做到的?” 苍老声童子道:“时悬用灵阵把这个空间的一半的能量封印到了这张桌子上,这桌子就有了可以操作空这个空间的能量了。” 燕晨诩道:“那,这里整个空间都只是时悬仙人造的?” 苍老声童子道:“是这样的。” 欧阳隋道:“那怎么才能出去?” 柔和声童子道:“以前时悬在的时候,他可以操作这里的一切,我们都可以正常出入,可是现在他不在。我们也只有灵识才能出去。”三人等着童子旆下讲可,童子却停下了。 欧阳隋一掌捏住了童子,道:“怎么不说了?” 苍老声童子道:“你别这么暴躁,我们也想获得自由,所以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只要你们能成为这空间的新主人,就可以自己的操作这里了,也就可以出去了。” 疯老头道:“要怎么做?” 柔和声童子道:“其实我们已经把七弦琴的琴法传给了这位弹琴的公子,他对这里应该是熟悉的。” 燕晨诩道:“是,这里就是时悬仙人授我琴法的地方。” 苍老声童子道:“如果你能在湖中的竹亭里弹出七弦琴,琴音能传递到这茶桌之中,解除这提梁壶的封印。能正常使用这把壶。那你就成为了这里的主人了。我们也会奉您为主。” 第一百三十六章 清风接近茭氏兄妹 清风追踪着鬼面人来到了界洲的个城镇中,而鬼面人一到了城中便消失了。 清风在城中闲步走着,也寻找着鬼面人,而就在清风四周观望的时候,突然一个娇小柔软的身躯撞进了清风的怀里,清风挺立的身体一动不动,而撞上他的人却被撞退了好几步跌坐在地上,无助的双手地上摸索了许久寻找丢在一旁的竹杆,可因为眼睛看不见,始终没有摸到近在这边的竹杆,而显得更焦急无助。 清风不是一个爱管闲事之人,他是一个清冷之人。所以他久久地站在原地看着地上的小姑娘。失明小姑娘四肢爬在地上,向前摸索着,居然摸到了清风精致的靴子,因长年失明,那双纤白的手早已经有触摸识物的能力了。小姑娘的手只试探着摸了两下就知道了这是一双人的脚,立即羞红了脸。而清风仍然无所动,只是静静地看着这失明的小姑娘。 小姑娘慢慢地站了起来,对着空气秀声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冒犯你的。” 清风没有接话,他的目的是找鬼面人,无意牵扯无关的人。 面对安静的空气,小姑娘的道歉久久没得到回应,她以为那人早就走了,于是在没有竹杆探路的情况下,小心翼翼地挪动步子准备离开了。可没有走多久,小姑娘就因为撞上了路边的一个摊位,将摊位上的东西撞在了地上,摊主立即道:“喂,小瞎子,你撞坏我的东西了,赔我钱。” 小姑娘立即向发声的方向,鞠躬道歉,“对不起,要赔多少钱?” 摊主道:“小瞎子,要不是有你哥护着,我非打你不可。眼瞎就别出门。” 小姑娘从身上掏出了一些银钱,道:“您看这些够不够,我只有这么多了。” 清风看了看小姑娘又看了看地上的竹杆,弯腰将竹杆捡起握在手里,对一个正常人而言,它是多余的,可对一个失明者而言就是探得方向的必要之物。 而这时,摊主拿了钱也消了气,小姑娘继续艰难地前行,可没走几步又被街上奔跑嬉戏的小孩给撞倒了,小孩吃力的抚着小姑娘,就这一会,失明小姑娘已经摔了两跤了,身体有些痛不能立即站起来。这时她纤细的手臂被一支有力的手握住了,并且把她拉了起来。 小姑娘笑道:“谢谢你。” 清风看着小姑娘的笑容,灿烂明媚天真,极具感染力,清风也难得地扬起了嘴角。在这种窘迫的环境下还能笑得如此甜美,可见她是多么的乐观。 小孩小手拉起了小姑娘的手道:“茭纤姐姐,你怎么上街上来了?” 清风看着小姑娘记下了茭柔。 茭纤道:“谢谢苗儿,我接到了我哥哥的消息,他说他今天会回来,我是来接他的。” 小孩道:“你又接到茭峰哥哥来的会说话的小纸鸢了吗?” 茭纤笑着点点头。 小孩道:“好厉害。我长大了也要像茭峰哥哥一样学法术。” 清风听着二人的对话,他警觉地想到鬼面人也刚好是今日来城中,而这位小姑娘的哥哥也是个修道之人,也是今日回来,事情太过巧合。 于是清风道:“姑娘,这是你的竹杆。” 茭纤双手紧紧地握住了竹杆道:“谢谢您,公子。” 清风道:“不客气,刚才是我撞了你才让你丢了这竹杆的。” 茭纤知道刚才摸了这位公子的脚,俏脸立即绯红一片,“对不起,我刚才……” 清风道:“不必放于心上。在下告辞。” 茭纤双手收紧了竹杆放于胸口,轻道:“再见。” 茭纤握着竹杆久久没有离去,羞涩地回忆着刚才她撞在清风怀里的那一刻。小孩拉动了她的衣角她才回过神来,小孩道:“姐姐,你看不见,刚才那位哥哥,真的好好看。” 茭纤笑道:“真,真的!他的声音也好听。真希望还能再见。” 而清风走后并未真正离开,而是跟在了茭纤的身后。 没过多久清风便看到了一个青年来找茭纤了。 茭纤道:“哥哥,你回来了。” 茭峰道:“我不是叫你在家等我吗?怎么出来了?” 茭纤道:“我想早点见到哥哥。我好想念你。” 茭峰看到妹妹手掌中的擦伤,就知道妹妹又摔倒了,这些年,这种伤在她的手中好了又出现,然后又好,他真希望妹能治好妹妹的眼睛。 茭纤感到哥哥的手指轻轻的碰了碰她的伤口,解释道:“我刚才不小心摔的,还好有位好心人帮我找到了竹杆。” 茭峰道:“哥哥,没照顾好你。” 茭纤的手反握住哥哥的修长有力的手指显纤细,道:“哥,这些年,如果不是你顾我周全,我还会过得连乞丐都不如。哥,是我拖累你的。” 茭峰道:“说什么拖累。” 茭纤也立即笑着俏皮道:“那你也不许在讲那样的话了。让我心安理得地继续没心没肺的依靠你生活,好不好?” 茭纤的眼病让这对同胞兄妹相濡以沫地走过了没有父母的童年,而茭纤的笑却总是挂在俏脸之上。 而当兄妹两人走过刚才茭纤撞到的那个摊位之时,茭峰看到摊主做贼心虚的表情,阴郁的表情立即爬上了茭峰的脸,他知道摊主的表面代表着,那是妹妹被他欺负了而害怕被自己修理心态。茭峰狠辣的眼神递给了摊主,而摊主立即跪倒在地,无声地向他磕头。 清风在远处看着这对兄妹,就知道了那位茭纤姑娘的哥哥便是他一直追踪的人。 于是清风走到了茭峰兄妹面前,道:“茭纤姑娘。” 茭纤听到音声后,面露喜色,道:“公子,是你啊。” 茭峰看到清风,便露出了防备的表情,道:“纤儿,这位是?” 茭纤道:“哥,他就是帮助我的那位公子。公子,这是我哥哥,茭峰。” 清风道:“我叫清风。我刚才去投客栈,可是客栈满客了,可以请茭兄行个方便,收留在下一段时间吗?” 茭峰看到茭纤的喜悦的表情,他对妹妹向来疼爱,知道妹妹感激帮助过她的人,便道:“你帮过舍妹,只要清风公子不嫌弃屋檐简陋,就请安心住下。” 第一百三十七章 幕后主谋 清风跟着茭氏兄妹回到了一个比普通人家好一些的小四合院,且分有前院和后院,建筑颇为讲究,可以看出茭氏兄妹的出生并不差。清风被安排在东院的客房住下,院内只有一个中年妇人照料一切。这么一个大院房只有茭氏兄妹和一个妇人居住也显得冷清。 清风四处走动着,来到了后院。茭纤正蹲在一个小小的花田边,一支手用竹杆探着方向和距离,一支手拿着水瓢为花田浇水,因为失明的缘故,简单的浇水工作显得异常的难。许久之后茭纤终于完成了手头的工作,素色的衣衫被沾上了泥土可她脸上却露出欣喜的笑容。 清风上前道:“茭纤姑娘眼睛看不见为什么还要种花呢?” 茭纤听到清风的声音便笑得更为灿烂了,一点也没有因为清风语言的直接而生气,轻道:“我虽然看不见却可以闻得到香味。” 清风道:“我刚才看你浇水颇为费力。” 茭纤道:“对我来说是比较难。不过我也没有其实更好的打发时间的方法。我看不见i所以能识字看书,也不能绣花做衣。种花是我能做的为数不多的事。” 清风又低头看了一眼这被青砖围成的小小花圃,每一朵花都娇艳香甜,笑道:“不过,你做得很好,你的花很漂亮。” 茭纤听到清风夸她种的花漂亮,顿时有种被人肯定的成就感涌上心头,低头笑道:“真的。我记得我还是很小的时候看到过花,后来我失明就只能靠想象了。我都记不得花的样子了。” 清风道:“你不是生来就失明的?” 茭纤道:“不是的。在我小的时候,在我父母去逝的那一夜,我才看不见的。” 清风仔细地看了看茭纤的双眼,清澈透亮,不像是正常的失明人的眼睛,“那你是怎么看不见的?” 茭纤道:“我不记得了,只有哥哥知道,可他从来不跟我讲。” 清风道:“为何?” 茭纤低头垂眸,道:“哥哥他常年在外,我一年也见不到他几次,可能是没有时间跟我说吧。” 清风性情冷淡,一向不爱多事的他看着这小巧的失明姑娘却有一些恻隐之情,他知道这位姑娘并不知道她的哥哥常在外面干什么,她被保护得很好,清风并不打算多事破坏这份美好。他与茭峰之间的事,不应牵扯这位柔弱的女子。 清风不自觉得将手搭在了茭纤秀气的右肩处,茭纤的心像是她的右肩一样被清风的手压住了,微风吹过院子,抚过了茭纤敏感的脖颈和脸庞,在这一瞬间,绯红便晕染了女子的容颜。 清风沉静道:“你哥哥在外忙碌,想必也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你。看得出来他很爱你,亲情是很可贵的。”清风却不知道,他的言行已经紧紧地扼住了一个女子的心,将再也无法挣脱。 茭纤感受着肩上清风手的重量,她能清楚地听清清风话中的每一个字,可是她的心仿佛已经跳出了心房赌赛在了她的喉咙里,不能言语。茭纤紧张的心一直到清风离去才渐渐恢复平静,她用手捂住了胸口,摄手摄脚地摸到了台阶转身坐了下来。而这一切都被茭峰收进了眼底。 天色渐渐暗下,茭峰走出了家门,带着阴郁的气息向着大街走去。 街上的摆摊的人陆陆续续收摊返家,原本热闹的大街逐渐冷清下来,冷风吹过了街道,白天被茭纤所撞的摊主扯了扯身上的布衣,埋怨道:“这鬼天气,白天还很热,怎么太阳一落坡就冷起来了呢?” 这时一个阴冷的声音回应了摊主,“是吗?觉得冷吗?” 摊主一听声音便立即跪了下来,道:“茭峰,今天我不该骂茭纤的,我错了,我是因为她撞坏了我的东西,我才骂好她一句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茭峰的身影从黑暗的巷子子中走了出来,太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照下笼罩在了摊主的身上,摊主瑟瑟发抖的等着茭峰说出跟以往一样绕过他的话语。 茭峰道:“你这话,我去年也听过。以前我放过了你,可你却不知道珍惜啊。” 摊主道:“我珍惜,我以后再也。”摊主的话还未讲完,人头就已经滚落在了地面上,永远地失去了说话的资格。 茭峰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头颅,便转身离去了。 而这时清风走了出来,冷眼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轻道:“茭峰你这样做只会让茭纤无法在这里容身。” 清风回到了茭峰家正好赶上晚餐时间,茭峰道:“清风兄,来吃个便饭吧。” 清风也毫不客气道:“好啊。谢谢峰兄。” 茭纤单手抱着碗筷来到了桌边,小小翼翼地放下碗筷,“清风哥,我们庆姨烧饭的手艺很好的。你要多吃点哦。” 清风笑道:“谢谢茭纤姑娘,闻着很香,我一定多吃。” 茭纤害羞的低下头,她多么希望清风能一直留下,想自己如果能长伴他身边,那该是多么美好啊。 茭峰道:“庆姨一直以来都和我们兄妹一桌吃饭,我们视她为亲人,希望清风兄不要介意。” 清风道:“不会的。” 晚饭后,三人在院中点了一盏油灯,灯光微弱,清风摘一片树叶吹起了悦耳的曲调,茭峰面带微笑地看着清风。 而后清风回到房间,也没有着急入睡,他知道,茭峰已经发现了自己就是一直跟踪他的人,两人你追我赶将近一年,两人都心知肚明。他知道今天晚上茭峰还会有所行动。 时过半夜,清风果然听到了茭峰飞出房屋,清风跃身跟上。 茭峰知道清风跟在身后,可是他却没有拆穿的打算。茭峰选了一个空旷地地方,双手一挥,黑暗投出了一道光,稍时光中全透出了山阴君仕的影象。清风在远处看着这一切,跟踪鬼面人快一年了,终于确定了,这一切都是山阴君仕果然是幕后主谋,也明确了情渊一族的灭亡也是山阴君仕所谋。清风厉眼看着山阴君仕,但为了大局他只能选择隐忍,原本放在树上的手,渐渐用力,在树上抓出了五道指痕。 第一百三十八章 鬼面人之死 后半夜的山上,雾气轻薄,衬着丝丝凉意。 茭峰结束了与山阴君仕的谈话后,挥手抹去了那一山阳君仕的影像。转身道:“清风兄,出来吧。” 一会儿,清风便从一棵大树后走了出来,“你早就认出我来了?” 茭峰道:“一年的时间了,我们虽没有交谈过,你却一直跟着我走过了那许多的河山,就算我再笨也不会认不出的。” 清风走上前道:“那为何今日你要打破这种状态?” 茭峰转身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道:“因为时间到了。” 清风站着未动,道:“什么时间到了?” 茭峰道:“我的时间。对于山阴来说,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没有价值了。” 清风道:“你们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茭峰道:“这个问题,我给不了你答案,因为在我跟着他之前,他就已经开始做这件事了。” 清风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茭峰只是山阴的一支可以四处移动的手而非脑。 茭峰见清风不再开口,他也是太久没有跟人说过话了,一直以来他也是一个被人胁迫的独行者,清风对他而言,不是一个陌生的人,这一年来他知道清风一直无声地跟着他,对于茭峰而言清风是个最好的倾听者。于是茭峰继续道:“这个城镇是我出生的地方,我的父母曾经是镇守这一城镇的长者,他们抵挡妖物换来这个城镇的安泰。所以镇上的百姓也很爱戴他们。可在我10岁那年,一妖物入城,这妖物很厉害,它弄瞎了妹妹的眼睛,父母为了护得这一城人的性命与妖物同归于尽了。留下我和妹妹还有庆姨相依为命。我和妹妹同失双亲,孤苦无依,一开始城里的街坊为了感恩我父母舍身救他们会轮番的接济我和妹妹,我们这样又过了一年。” 这时茭峰讲到这时停了下来,仰头看了看天空的星星。 清风等了许久,轻问道:“后来呢?” 茭峰看向清风,笑道:“看来你对我和妹妹还是有那么一丝兴趣的,对吧?” 清风没有回答,只是笔直地站着看着茭峰。 茭峰继续平静道:“后来,这份恩情被时间给冲淡了,街坊不再接济我们了,我们失去了生活的来源,开始当父母留下来的东西过活,而我也出去给街坊做事换些银钱,养活自己和妹妹。一开始,我替人做事的东家,对我还是很好的,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对我态度开始变得尖酸刻薄,甚至打骂。而我的妹妹也因为双目看不见,走在街上会撞坏街坊的东西,街坊对我兄妹的态度到了人见唾弃的地步。没有办法,为了不给街坊增添麻烦,她只好整日待在家中不出门。就这样的日子,一直维持到我十二岁。” 讲道此处,茭峰沉下了双目,似乎在平复激动的心情,而清风仍然是一个安静的倾听者,身体的站姿没有一丝改变。 茭峰道:“有一天,我不小心打碎了东家的一个瓷瓶,被东家打得很惨,浑身是伤的我不敢回家让妹妹和庆姨看见,于是我就跑到了这里来,也坐在这块大石上,想着我的父母,还有在父母保护之下那安然的日子。这时山阴君仕站到了我的身边,他很厉害,在一瞬间便治好了我的伤。还给我了足够我和妹妹生存的银钱。后来每日晚上他都会来这里教我修道,让我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妹妹。就这样过了四年,我就开始跟着他四处游历。是他救了我,培养了我。” 清风道:“所以你为了报答他,就替他四处利用火灵石培育妖物,祸害人间?” 茭峰道:“报恩只是一半的原因。” 清风道:“那另一半呢?” 茭峰道:“被胁迫。” 清风道:“怎么个胁迫法?” 茭峰道:“早在我第一次见到他,他为疗伤之时,他就给我种下了蚕毒。这些年一直是他每年给我缓解的药控制。” 清风道:“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也拿茭纤要挟你?那茭纤也有中蚕毒吗?” 茭峰突然站起来对视清风,道:“你还是有些关心我妹妹的对吗?” 清风没有回答。茭峰想从清风的口中得到回答,却失望了但他也别无选择,只能赌一次,就赌清风是一个具有怜悯之心的人。 茭峰道:“妹妹没有中毒,山阴本来是想要对茭峰下手的,是我以死对抵,他才没有对妹妹下手。” 清风道:“明白了。那么说说你今日跟我摊牌的原因吧。” 茭峰道:“我的身体已经被蚕毒浸食完,没有活命的时间了。我要你替我照顾我妹妹。” 清风道:“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茭峰道:“因为这个。”茭峰的掌上出现了一根精致的令牌上面印着灵动的羽毛。 清风一眼便认出了茭峰的掌上物,道:“时凤令。居然还在你身上。” 茭峰道:“山阴叫我帮他看顾五洲邪物,这东西只能在我手中,如果没有你,相信再过些日子我就会回晓星阁将这东西还给他了。可是我死后,我妹妹命运如何,我可以想象。所以以这时凤令为筹码,提前结束我的生命为代价,是我和妹妹的唯一出路。” 茭峰将时凤令交给了清风。 清风道:“你为何这么相信我。” 茭峰道:“就凭这一年我们无声的相处。好好对我妹妹。”说完茭峰便拔剑自刎了,没有给清风拒绝的机会。 清风看着时凤令良久,便收掌收好了时凤令,然后弯腰捡起了茭峰自刎的佩剑,利落地收入了剑鞘。转身离开了这片悲凉的林子。在他心中,这片林子是他的归宿。 清风走到茭峰家门口时,看了看茭峰的佩剑,然后走进了宅门。 这时已是清晨,清风走进院中就看到茭清正坐在院中等待着。 清风悄然地走到茭纤的身边,沉默了一会后开口道:“你一直就是这样等着你哥哥回来?” 茭纤点头道:“等待,是我唯一可以做的事情。” 清风拉起了茭纤的手道:“我要你跟我走,你可愿意?” 茭纤愣了一会儿流下了眼泪,“我哥哥他……” 这时清风没有多言拉着茭纤便离开了茭宅。 第一百三十九章 曲风叶怒斩迟水兽 绿腰在明怀粼的帮助下完成了洽和,拥有了完整的灵体,同时与曲风叶灵誓成为其永生精灵,相伴其左右。曲风叶也在明烈文的布局下和同伴的帮助下将默列的戾气封印在了太极八封圆盘当中,解除了曲风叶的困扰,从此以后,曲风叶便可以放心修行提升自身修为,为以后自如控制默列作准备。这也是明烈文所想的结果,暂时解除了一隐患。 一行人在稍作休整以后便正式开始了界洲之行,离开了临竹镇和那片芦苇海向神秘的界洲深处前行。 因为界洲并不像其它四大洲一般有四大家族管理,所以这界州有多少城镇,城镇的分布情况都是不定的,明烈文不能从各家翁那里得到关于界洲的更多信息,一切只能靠他们自己摸索探得,再加上从临竹镇的界点不稳定性看来,现在界洲的地域正处于不稳定当中,于是三人选择了行进当中最慢的地毯式步行,步行有一个好处,也是他们现在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不会对邪物造成遗漏。 如果以明烈文和燕晨诩带队的诛邪两队可以将界洲的邪物除尽,其它四大洲有各世家协作封印扰世的走兽,再协助明怀粼和曲风叶等人斩兽让火灵石归位,便可让天下再得宁静。所以当务之急是让界洲的全部火灵石归位。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所以诛邪小队是求全而非快。 一路之上,三人一灵白日行路,夜晚修行,倒不显匆忙。 现下明烈文与绿腰站在最高的两个竹笋般的岩石山尖顶之上,明烈文身着藏青色劲松束身锦服,束袖紧紧地缠着饱满的手腕背于后背,笔直地站在石尖之上,在这朱红色的错落不一的石森之中显得突兀不入,相邻的石尖之上则站着身穿嫩绿色衣衫的绿腰。从远处望去,像是两片一深一浅的树叶矗立在一片红色的枫叶林之上,可近看便知,这一片红色全是裸露的岩石,寸草不生,每一个竹笋形状的岩石山的山体,都由一圈一圈的圆环至下而上组成,最下面的石环是最深的暗红色,至底而上的圆环红色也在逐渐变浅,而在明烈文和绿腰脚下山尖便是这当中最浅的朱红色。明烈文面色沉静,可眼神却全注于石山之下的明怀粼和曲风叶。 绿腰纤手玩弄着缠着绿丝的辫子,嘴角俏皮上扬秀眉一挑,道:“我看风主和明怀粼为收这迟水兽已经打斗了半日了,明烈文还不打算出手相助吗?” 明烈文仍然看着下面三个在石林中穿梭打斗的身影,身体没有动一丝仿佛定身于空中般,只厚薄适中嘴唇开启,“此兽不用我出手,他俩可应付,只是他们得费些力罢了。” 绿腰头一偏,道:“可我看,他们现下都已经露出疲惫之态,如果风主和明怀粼还不能尽快收服迟水,只怕他们会力竭的。” 明烈文道:“看来你还得多花些精力去了解一下,你以后要伴随的主人才行。” 就在明烈文和绿腰对他们脚下这场打斗进行评论的同时,站在被石林环绕的一块空地之上的两人一兽正各自喘着粗气,战斗正僵持难定。对于平时惰于修行的明怀粼和曲风叶来说,只靠他们自己想要斩获走兽收得火灵石,着实是难事一桩,可自临竹镇以后,明烈文便不再轻意出手相助,无奈二人只能凭借自身能力和互相协作,一路斩杀妖兽收得灵石。 这时明怀粼全神的注视着眼前同样喘气如牛的白色迟水兽,此兽全身雪白,在这一片红色的岩石地之中,略显刺眼。由于长期盘踞于此,方圆几千里的一切生灵,不管是动物又或是植物,都被此兽抢取生存的力量,没有了植被锁水,水源迅速干涸,造成了红色岩石露出地面的奇景。迟水已经大致修得人形,可以直立行走,只是全身白色的皮毛还未全部褪去,好似一只白毛猿人般站立在明怀粼和曲风叶面前。 迟水兽喘气用浊厚的兽声,且还不是很熟练的人语道:“我,我不曾招,招惹你们,为,为何要紧追不,不放?” 明怀粼收掌站立道:“这四周的生灵都被你这兽物截取生力,其罪当诛。” 迟水兽道:“哼,适者生存,我自有意识便在此,它们都是我的食物,我只求生长,我有何罪。” 曲风叶也收撑稍作休整,道:“好一个适者生存,如果没有你体内的火灵石,你怎能豪夺其它生灵的生力。你也只不过是一介蝼蚁罢了。” 迟水兽突然笑道:“哈哈哈,我以为是什么正人君子呢,结果你们也只是想要抢夺我的火灵石增加你们的修为罢了。”迟水兽一挥猿臂,明怀粼和曲风叶周围的岩石山底部便出现了许多森森白骨,堆砌在深红色的岩石山脚下,如同给红色山体穿上了洁白色的裙摆一般。 迟水兽粗壮的白色手指指着白骨道:“看到没有,这些白骨都是来抢夺我的火灵石的人,现在都已经腐烂成了骨堆,我劝你们识相,赶快离去,别落得他们的下场。”迟水兽想要以这群山下面的无数白骨吓退两位少年,这两位少年与它打斗半日,它没有占取一点上风,它实在没有胜算,而与两位少年同行的另外两人却一直站在山尖一直没有出手,如果换成以前那些废物,它又何需多费唇舌,直接吸取他们的生力即可。 明怀粼和曲风叶两人将那数之不尽的白骨收入眼中。 曲风叶道:“没想到,有这么多的人在我们之前来寻找火灵石,看来火灵石在这世间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明怀粼道:“嗯,那这次我们如若收得了全部的火灵石,也难保不会再次引起世人的争夺。” 迟水兽见两位少年看到这些白骨后小声耳语,以为这些白骨对两位少年产生的威慑,于是道:“看看这些人类的白骨,你们还是赶快逃命去吧。” 曲风叶想到自己现在正努力拯救的世人,在天下太平以后可能会为争夺他们的神器而取他们的性命,怒气正下,愤恨地转眼射向迟水兽,怒道:“吵死了,打便打,还诸多言语。”曲风叶右手食指一抬,厉声道:“红婴,去。让它闭嘴。” 只见红婴绳应声立即飞起,在迟水兽还没看明白那是何物之际,红婴绳已经缠住了迟水兽的脖子,如果鞭子抽打陀螺般,在一瞬间抽离迟水兽的脖子,而迟水兽的头颅立即便像陀螺般在脖子上飞速旋转起来,而红婴绳完成任务后又一次轻柔地回到曲风叶头上与青丝相缠。 第一百四十章 初入迷雾小径 在明怀粼的惊愕当中,迟水兽的头颅跌落于地,红婴绳已经将曲风叶的青丝束好垂于曲风叶双肩之下。明怀粼看着眼前夕日活泼开朗的兄弟,现在正因怒气目露杀意,而他的那显眼的红婴绳正看似无害地贴在曲风叶黄色绣文的锦服上,就在那一瞬间结束了与他俩打斗了半日的走兽性命。明怀粼一时不能有所反应。 而曲风叶也在怒气过后露出了不知所云的表情。在他头上的红婴绳的强大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他一时怒气下达的指令便让红婴绳结束了两人竭尽全力都无法击杀的迟水兽,如此强大的神器他将要如何驾驭? 而第一次见识红婴绳的绿腰也还在怵目之中的时候,明烈文已经飞身跳下了竹笋石尖,落在了二人当中,平静地道:“风叶,把现下该做的事做了。” 这时曲风叶方才回过神来,唤了太极八卦圆盘罩于迟水兽的尸身之上,红光之下,一块黑色的不规则石块从尸身当中飞出,缓缓地上升到默列圆盘当中,界时,曲风叶一个攥拳,默列圆盘便闪回了他的拳头之中。 明怀粼回神笑道:“叶兄,你现在对默列圆盘的操控可自如多了。” 曲风叶勉强笑道:“这只是默列的一个操作盘而已,真正的默列还在毗陵呢。如果我连这操作默列盘都无法控制,就别想过默列认主的下一关了。” 明怀粼知道曲风叶所担心的,安慰道:“放心吧,只要我们好好修行,我们能控制这些神器的。是吧!哥。” 而明烈文没有接明怀粼的话,转言道:“迟水已除,走吧。” 曲明二人转身跟上明烈文,绿腰道:“喂,等等我呀。” 就这样四人干练的身影逐渐地消失在这红色岩石大地。三人每一次收得一枚火灵石便要斩杀一走兽,细数下来,他们已经斩杀不少走兽邪物,可在这人烟稀少的界洲,这些走兽邪物并没有伤多少人类性命,只是如大型动物猎食小型动物般,而在明怀粼和曲风叶心中反倒产生疑惑:这些走兽并未伤人性命,真的罪当其诛吗?所以每次收得火灵石之后,二人都是相对无言,只是谁也没有说破这种疑虑。 四人徒步走出了竹笋岩石林后,出现在四人面前的便是巍峨无限的山脉,远处观之,那数之不尽的山峰像无数双手拥戴着界洲正中间最高那座山峰王者的虔诚且无声呐喊,血色夕云给这界洲的山河描氤出了火色边框。很快三人便融入了这血色山水之中。 夜色如默,月牙如勾,薄雾铺路,迎客深入。 自三人离开石林后便进入了此山之中,整座山都被参天大树所覆盖,树下又灌木丛生,完全没有人类活动的迹象,但在明怀粼一行人脚下却有一条夜雾所环绕的小路。 曲风叶感到一阵凉意袭身,环顾丛林的一片黑暗后道:“文兄,你能感知到这座山是否有人吗?” 明烈文道:“此山无人。” 明怀粼道:“那怎么有这么一条小路呢?就像是在漆黑的空间里漂浮着一条白绫般。” 曲风叶笑道:“粼兄,你这个比喻还真是恰到好处,说不定,这条白绫还真能将我们引入一个墓地当中。” 绿腰不悦道:“你们俩还有心思玩笑,我走在这条小径之上,浑身不适,这条小径肯定不是什么好路。” 明烈文没有理会三人的谈话,手举沉霜,注入灵力于剑柄照亮四周观看。 明怀粼也学明烈文举起手中摄灵照亮小路旁边的杂丛看了一会儿,可除了看到四周的杂草丛和粗壮树杆以外,什么也没有,“哥,你看到什么别的东西了吗?” 明烈文道:“你们看到了什么?” 曲风叶道:“除了葛藤和蒿类植物就是各种大树,什么也没有。” 明烈文点头道:“对,这里的草丛大部分都是葛藤,蒿都只占很少部分。这就是奇怪之处。” 绿腰恍然道:“对啊,一般林子里面,都是有不同杂草组成的,而这里除了树,就只有葛和蒿。这片林子不是自然生长的。” 明怀粼停止了脚步,偏头竖耳想要尽力听到自然之声,可最后只得摇头道:“没有,没有声音,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这时所有人都停止了言论,停下了脚步。静、静、静,寂静如无声的潮水排山倒海般袭进所有人的脑海。死亡一样的沉默模糊了周边的一切,以四人为中心旋转,让四人视线渐渐跟着周围模糊的一切而呆滞。就在四人的眼睛快要合上的瞬间,明烈文一撑击在了明怀粼的胸口,明怀粼心口立刻一阵刺痛,清醒了过来。危在旦夕,明怀粼立即吹响摄灵,这次的吹奏没有曲调可言,只是长长的一声沉闷而又浑厚的单音,从摄灵中扩散而出的环波振动着四周落入其余三人的耳中,三人才幡然清醒。 曲风叶清醒后立即喊道:“清醒了,清醒了,粼兄,别在吹了,头都快被摄灵给震炸了。” 明怀粼这才收了摄灵,立即关切问:“你们还好吧?” 三人定了定神,纷纷摇头表示无事。 绿腰疑惑道:“我也擅长迷惑之术,可这片林子却以整体旋转来使人目眩,未免也太费功夫了些吧。” 明烈文道:“其实刚才我们四周的一切根本就没有动过,只是我们四周都是葛藤一片,画面极为相似,只要以少许灵力只在我们周围高速旋转,在我们的眼中就像是整个世界在围绕我们而转。刚才粼儿只是用摄灵的音域震碎了我们周围的灵力。” 曲风叶道:“原来如些!那文兄刚才一直在观看的便是这些葛藤吗?” 明烈文点头道:“嗯,这片葛丛就是诡异的根源。” 绿腰道:“可我们现在除了这片葛丛,什么也没遇到,也不知从何下手啊。” 明怀粼道:“绿腰姑娘别急,这葛丛这次袭击我们不成,那么很快还会有第二次的。我们不怕它不现身。” 一行人继续沿迷雾小径前行着。 突然从这寂静的林子深处传来幽幽女子声音:“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如丝循环地响起,在这死寂般的林子里显得诡异十分。 第一百四十一章 浓雾漫山 这种诡异的环境如若换作旁人,定会冷汗直流,可明烈文四人就是为界洲的异象而来的,所以四人中并没有人惊慌,而是平静的朝小径深处走去。 绿腰抿嘴轻笑道:“正愁找不到入口呢,这就送上门来了。” 四人并没有理会那从四方传来的女子吟唱,慢慢前方的路上薄雾变得浓厚,再向深处行进,浓雾便向小路的两侧扩散,逐渐四周的葛藤全被浓雾掩盖,白雾一片。浓雾仿佛是从地面升腾而起的,刚开始只是没过了四人的脚踝,一会儿的功夫,浓雾便如涨潮般升到了四人的膝盖处,犹如置身浅云之中。 曲风叶看着两侧已经被完全淹没的葛藤,原来有两侧丛林衬托的小路现在变成白色一片,消失的小路,让四人失去了前进的方向,道:“现在完全没路了,要怎么走下去?” 明烈文低头看了一眼已经升至他们腰间的平静浓雾,道:“路还在,只是这些雾气当住了我们的眼睛。” 明怀粼担心道:“看这雾攀涨的速度,很快整座山都会被浓雾环盖的。这支邪物这么想隐藏这条路,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绿腰不喜欢这雾气中潮湿的感觉,皱眉道:“这雾气涨得太快了,我们马上就要什么都看不到了。还怎么走嘛?” 明烈文道:“别急。粼儿,还记得流光符吗?” 明怀粼垂目想了一会儿,明白了明烈文的意思,高兴道:“是,我前段日子有练此符。” 看到绿腰疑惑表情的曲风叶解释道:“文兄和粼兄想出办法了,等下你会踏光而行。你应该会喜欢。” 此时浓雾已经漫过了四人的胸膛,明烈文青色的身影一闪而起落在了浓雾之上,右手轻缓而抬,刹时,白色的灵带便从明烈文的腰间飞射而出,如箭般射进了白色浓雾当中。 明烈文回到明怀粼身边,从容道:“这条小路是被夹在这些葛丛之中,所以我的灵带很容易探得路径,我已经在我的灵带里注入了灵力。粼儿,检验你的修练成果的时候到了。” 明怀粼点头道:“知道了,哥。灵力流转,融合于世,流光明目,以红为辩”。明怀粼松开纤细的手指,流光符便也随着明烈文的灵带婉转地飞入白雾当中。此时浓雾已经充满了整座山体,所以人已经看不到彼次,不能见其人,只能闻其声,可谓是伸手不见五指,只能看到四团剑柄上的模糊的光。 四人在白雾之中等待了片刻,前方便出现了一团柔和的红光,刚开始这团红光如他们剑柄亮光般,稍后,这团红光便如游蛇一般,在这白色一片之中向前晕染,就像有人在白色的宣纸上用毛笔沾上红色的颜色画出了一道边缘毛乎的红色小溪。 明怀粼轻快道:“好了,我们踏着这条红色之光走就行了。我想我还是用我的灵带把我们四人串连在一起安全一点。” 曲风叶接话道:“好。粼兄心思真细。” 语罢,明烈文便感到手腕被轻柔的灵带缠绕了数圈,但他并没有感到任何力量的存在,似水的灵带又向曲风叶的手腕游去,接着便是绿腰。随后绿腰俏皮的声音响起“明怀粼,你这灵带和明烈文的灵带一刚一柔,如果不是我知道你是男儿身,我定会认识你是个似水女子。” 白雾之中没有人接绿腰的话,但这句话却在其余三人心田如投石般引起圈圈涟漪。 威壮的大山在这白雾之中隐去了所有的棱角,任由一条红色小光溪在其中蜿蜒,似乎没有尽头。四人也任由红溪将自己带入一个未知的世界。四人一路无言,踏光而行将近一个时辰,途中没有任何异动。 良久后,明怀粼的声音响起,“你们有感到一股气流吗?” 话声刚落,四人便感到这浓雾不再沉静,而是如沸水般向四人涌动了起来,四人感到全身的每一寸皮肤都被向内挤动着,而面部也被白雾伴着风,蜂拥而来,让四人窒息。同时四周又传来了那女子的低吟声:“为何要来打扰我们?” 明怀粼回应道:“姑娘,抱歉打扰你清静了,我们只是要路过此山。” “你为何不择他路?我们村不喜外人。” 曲风叶见此邪物有回应,便道:“听姑娘的意思,你的家人住在此山之中。我们行路多日,可否行个方便让我们住上一晚上。不然我们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寻他路了。” “不行,你们速速离去,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 此时明烈文已经侧耳闭目多时,只为能从女子的声音辨其方位。刚才此女的声音因情绪激动一改轻语,变得沉声,力量微重,可就是这加重了一点点的声量足以让明烈文辨出其方位,明烈文将沉霜横举于面前,另一支手一掌击在剑柄上,剑鞘便刹那飞出,向右侧飞去,同时便从雾中传出了女子的惨叫声,白雾立即向地面翻涌消失不见。界时周遭的葛藤丛和山间的杂乱大树又一次出现在四人眼前。沉霜的剑鞘也飞回到了沉霜剑身上,明烈文换了支手握剑转身面向剑鞘击伤的女子。 匍匐在葛藤之上的女子,身体没有任何重量,白色的麻衣着于身,眼神幽怨而又不甘地投向伤她的明烈文。而明烈文只是无声地平静地看着她,没有重视也没有轻蔑。 明怀粼看哥哥没有开口问话的意思,便开口道:“你一缕幽魂在此游离多久了?” 女子在与明烈文的对视中,知道了这四人不似以前的闯入者,她怕是难以赶走他们。便转眼看向明怀粼,这时她惊讶于明怀粼的容颜,而后抖动着双肩轻笑道:“多美的人啊,如果当时我能有这般面容就好了。” 曲风叶道:“死到临头还有心思看美人啊。” 明怀粼听到曲风叶轻佻之言还嘴道:“喂,曲风叶,你又想吵架,是不是?” 曲风叶笑道:“你也太敏感了,只要有人夸你美你就生气,我只不过跟着她说的嘛。” 就在曲明二子争吵的间隙,受伤女子乘机便消失不见了。 曲风叶道:“看吧,叫你和我吵,那女子跑了。” 明怀粼低语道:“谁叫你说我的。” 第一百四十二章 葛萧村 曲明二子全心的争吵中,明烈文和绿腰看着女子消失的地方,出现了似有似无的微弱循环气流。绿腰右掌肃抬,运力一片竹叶便生于掌中,竹叶顺着绿腰手掌顺时针的小弧度划圆而高速旋转,绿腰见时机适当,抬掌奋力推出,竹叶如飞镖般扎向绿腰的目的地,只见先是竹叶如飞镖扎在盾牌之上,而后又被吸纳了进去。 绿腰看向明烈文,兴奋道:“哈,果然,那里有一个空间。喂,你们两个别吵了,风主,你哪有一点神器主人的样子嘛,我看你要不是被默列选为主人的话,以后也是个风流浪子。” 曲风叶听绿腰的教训之词,非但没有生气,还嬉笑道:“嘿嘿,可不是吗?想我一风朗少年,如果不懂得欣赏美人的话,岂不是辜负了这一身好皮囊。你看刚才那女鬼,做梦都想要一副好面相。” 绿腰白眼道:“风主你还真是脸皮厚,人家女鬼夸的是明怀粼又没夸你。” 明怀粼道:“行了,你们别拿我开涮了。我们要不要进去了!” 以前有曲明二人斗嘴,路途已经热闹不闲,现在再加个不懂世事的绿腰,可真是锦上添花。 就在三人碎嘴之时,突然听到沉霜出鞘的嗡鸣声,三人转身,只见明烈文正以迅雷之势拔剑肃然地斩开了前面的气流墙,干脆利落。修长饱满的体格立即收剑站立。三人瞠目看着实干派的明烈文,从他锁定那女子,到一招击伤女子,再到破除气流墙,他一句话都未曾讲过。一时让明怀粼想起了他们在深潭里逼出井鳗之时,他的哥哥也是直击要害,井鳗因疼痛冲出水面,哥哥却如战神驱驾游龙般刚毅淡然,他才发现他一点都不了解这位和他一起长大的哥哥。 气流墙被沉霜一剑划破,迅速以细细的剑痕为中心展开,露出了灰白的空间。明烈文道:“走吧。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曲风叶在启步的同时,小声地对明怀粼道:“你哥哥,从小就这么厉害吗?” 明怀粼听后低语道:“我从小一直理所当然的受他的保护,却从来没有真正去接近过他。” 绿腰也凑过来轻声道:“你这弟弟真不称职。” 明怀粼抬眼看着前方哥哥挺立的后背,心言“绿腰的话虽然不中听,但却是事实。怎样的经历造就了现在的哥哥呢。在我寄世以前,他也才几岁,但却已经显出老成了。” 一行人在明烈文的带领之下,走进了已经破损的气流墙,但在他们进入之后,气流墙的缺口却在修复合拢。 很快四人便来到了一个村子的村口,村子大门相对简陋,只是用几根大圆木构成两丈高的村门,圆木的棕漆已经大面种的脱落长出青苔,可见已经年久失修许多年,四人抬头看最高处的牌匾,用粗隶写着“葛萧村”三个大字。 曲风叶道:“没想到在这陡峭的山上还有这么一块平地村庄。” 明烈文道:“不,这个村子与外面的山不是一个空间。” 明怀粼道:“可这种结界,必定要是此地存在过的地方才能留幻象啊。” 绿腰抬手摸索了一下眼前的村门圆木,道:“这可不是幻象啊,明怀粼,这一切对我们而言都是真实的。” 明烈文抬头看了看灰暗的天空,“这里忌气冲天,应该是某种力量把原本在此山中的这个村子给完全封闭起来。” 曲风叶道:“我们在这村口猜测也是无用,进去看看有就知道了吗!” 明烈文道:“小心防备,我们在那女妖空间里,这里的一切都可能对我们造成实质的伤害。” 绿腰点头道:“是的,我进来这里面感到更加不适了,我们精灵是和天地气息相连的,这里和外面的小路都让我感到十分压抑。” 四人谈话的同时便跨入了村门口,就在他们踏入后明烈文回头看了一眼村大门,强大的气流再次封住了村门。明烈文沉声道:“我们被困在村子里了。” 曲风叶回走了几步,用手掌撑了撑那堵气强,曲风叶立即感受到了绿腰所说的压抑感。曲风叶立即收回了手惊愕地看着这堵气强,“这,这是怎么回事。” 明怀粼立即关切地问道:“叶兄,怎么了?”说完明怀粼也伸出手去,想要一探究竟,就在刚要碰到气墙时被曲风叶握住了手给拦了下来。明怀粼不解地看着曲风叶。 曲风叶道:“这气墙里有强大的忌意,难以抑制。我现在,现在很难受。” 曲风叶话音刚落,明烈文便一掌打在了曲风叶身上,曲风叶被打飞出一丈开外。明怀粼和绿腰立即跑过去扶起了曲风叶,曲风叶一口鲜血吐在地面。明怀粼略带着急问道:“哥,你干什么?” 这时一缕白雾从曲风叶的身体飘了出去,曲风叶连忙拉住明怀粼道:“粼兄,我现在好多了,多谢文兄相助。” 明怀粼和绿腰纷纷用不解的眼神看向明烈文。 明烈文道:“风叶刚才触碰了那一道气墙,这气便是忌意之气,它能通过我们身体的触碰浸进我们的身体,好在风叶修为有所提升,及时感到不妥,随即退离气墙,如果忌意之气浸入过多便会被那女鬼所操控心志。” 明怀粼茫然道:“将情绪融入空间,这,这是怎么做到了?” 明烈文道:“粼儿,我们家的古籍,是有过这样的记载的。力之所能,意,可控人,可融物,成精,成魅。” 曲风叶在绿腰的搀扶下问道:“可这得要多大的能力所能达到啊?” 明烈文道:“只凭一介凡胎是达不到的。” 明怀粼道:“可我没有感到这里有什么强大的精灵元气啊。这就是一个平凡的村庄。” 绿腰道:“唯一可以解释的便是,这里有火灵石,被一善忌之人拥有。也像我成精灵一般,成就了她。” 明烈文道:“时才在外面的那一缕女魂。便是此女子。” 正在几人推论的时候,有一行僵木支的年轻女子经过了四人的的身旁,在明怀粼的身边停止了走动,身体立在那里许久不动,最后只有头颅僵硬的极慢地转向明怀粼。明怀粼感觉肌肉紧绷不动,看着这位年轻女了。女子的脸与她的肩膀形成了直角才停下了转动的头,看着明怀粼。明怀粼看这是一位眉目清秀的姑娘,可就在明怀粼对这位姑娘产生一丝好印象的时,姑娘却如牵线木偶般朝僵硬地向上拉动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 第一百四十三章 初现葛偶 明怀粼对这位女子突如其来的笑容感到一阵汗立,谁也不清楚,这位没有生命的女子意欲何为。这是四人进村以后所遇的第一人,所以四人选择静观其变。 女子渐渐向面朝的方向转过身体来,直到身体和脸全部面对明怀粼为止,又如木偶般走向明怀粼。 四人目不转眼地盯着女子等待她下一步的动作,这是个稍为慢长的过程。相对于其他人的专注,明怀粼看着慢慢靠近自己的女子,脸带的僵硬笑容,心如置身茅厕般恶心,让等待中还多出了一份难耐。 女子在离明怀粼一臂之远的距离又一次停了下来,面部表情从未改变过。又是良久的停顿后右手慢抬,手指伸开,举过明怀粼的左臂来到了明怀粼的脸庞处停滞许久,突然女子的动作快如疾风般欲撕下其脸皮,同时明烈文的沉霜从天而降,闪电般切下了了那行木般的手臂,但却没有一滴血流出,就如同切断木技一般。女子也没有痛苦之感,保持着僵笑木讷地站在原地,良久之后,上杨的嘴角下放回原位,恢复面无表情,缓慢地转向切下她右臂的明烈文,而后又朝她来的方向走了回去,离开了。 曲风叶这才松了口气:“还好文兄的反应够快,不然,我们怀粼的脸就要被她给扯下来了。” 绿腰没有任何惊险之色,只是疑惑道:“风主,你过于担忧了吧,脸皮被撕了反正还会再长嘛,我担心的是为何她想要明怀粼的脸皮呢。” 明烈文道:“绿腰,你是精灵,只要给你能量,便可恢复,可我们乃凡人之躯,如若受损严重,是没有再生的能力的。” 曲风叶对他的灵誓者绿腰对人类的无知感到无力,于是稍稍的摇着头,眼角无意地瞥了一眼地上的断臂。惊讶道:“快看,那女人留下的手臂,在枯竭萎缩。” 其余三人闻言立即蹲下查看,明烈文已经先一步拿起断臂仔细查看。 良久后,明烈文剑眉微皱,道:“这手臂里面是葛藤。” 明怀粼有种恐怖的预感,立即接话道:“那外面呢?” 明烈文抬眼看了一眼三人,慢道:“人皮。” 一直站着没有近看的曲风叶惊讶道:“什么?” 明烈文又重复一遍道:“人皮。这是一种邪术,将活人剥去表皮,留其皮囊,弃去实体,以想要之物填之,以邪术驱之。” 听到这里明怀粼和曲风叶脑门已是细汗密布。 绿腰道:“这也太邪恶了。我虽是一精灵,没有你们的切肤之痛,可我知道,你们人,如果没有了皮囊,是不能入轮回之道的。刚才那姑娘的魂魄岂不是一直虚游于这个空间吗?” 曲风叶听到绿腰的话才从震惊之中缓过来,目露怒气,道:“那这手臂的人皮会萎缩,是因为它脱离了身体,没有邪术能力的维持所至。” 明烈文手握着断臂,还在仔细地瞧看,回应道:“是的。刚才那位葛偶如果不是怕我的话,可能会带走它的残臂。好了,我们进村吧。” 明怀粼跟在明烈文身后,见哥哥把断臂封印在竹影金锁球之中,可他却没有心思问其缘由,一个来自文明世界的灵魂,又怎能轻松接受这剥皮制偶的事情,况且这并非目阅文字那般遥远,而是身处于这个真实的环境之中,他还能清楚地回想起刚才那葛偶僵硬的笑容,直尺的对视,而且葛偶对他的脸皮还有一种抢夺的**,这一切给明怀粼带来的并非惊讶和惧怕所能概括的。可他看哥哥那坦然地表情,说明这一切在他的眼中并非什么骇世奇谈,这个世界的残酷在这次斩邪旅行之中慢慢在他心里呈现。他只能木然地跟着三人行走,他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一切。 曲风叶对此事虽然愤怒但也不是不可接受,他注意到明怀粼的呆滞,心想可能是被吓呆了,于是走上前去拉住了明怀粼,轻道:“粼兄,你不必害怕,这制偶邪术虽然邪门,但也并非什么大事,我们能应付的。” 明怀粼幽幽地抬眼看着曲风叶,曲风叶被那如斯的眼神所蛊惑,明怀粼轻轻言语传入他的耳中,“并非大事吗?可我怎么就这么难以接受呢?”说完,明怀粼便收回了目光,微微低头,往前走去。曲风叶这才回过神来,咀嚼着明怀粼的话:“难以接受?” 就在曲明二人相望谈话的同时,明烈文也发现了明怀粼的怪异之处,只是他没有询问,沉默地往前行。这时绿腰关心怎么处理这葛萧的事,便前来找明烈文商量,道:“明烈文,你刚才说如果没有你在,那女葛偶,会把断臂拿走,是什么意思?她为何要拿走一支残臂?” 明烈文转身面对绿腰,抬掌将封印残臂的竹影金锁球展现于绿腰面前,问道:“你看看,这支残臂现在有何不同?” 这时曲明二子也跟了上来,跟绿腰一起看着金球之中的残臂。 曲风叶开口道:“嗯,这残臂的人皮没有再萎缩了。” 绿腰一经提醒,立即有所顿悟,“是啊,现在只是有些像年迈之人的折皱而已。这是为何?” 明烈文道:“这是因为我封印了它,同时也把它原本的力量锁在了这金球之中,邪术的能量没有消散,它也自然不会再萎缩了。” 绿腰问道:“可你留着它干嘛?” 明烈文道:“那葛偶还会来寻这支残臂,让残臂回到她的身体。” 曲风叶道:“我以前也听过这种制偶邪术,可我从来没听过偶体破损了还可以复原的。” 明烈文道:“如果能量够强大,恢复不是什么难事。” 绿腰道:“你怎么知道,她还会回来找。刚才那葛偶不过是一个棋子而已,破损了,完全可以弃之不用啊。” 明烈文道:“你们进来这村子里到现在,你们共看到了几人葛偶人,有几座房子。” 曲风叶这才有心思顾四周,放眼望去,这村子里只有稀疏的七八间茅草房,更远处还有一间木制房立在这阴郁的天空之下,仅此而已,一个葛偶也没有看见。 第一百四十四章 采葛人和采萧人 曲风叶四下扫视了一翻后,道:“这村子怎么这么小呢?” 明烈文道:“所以,我推想,这村子里以前的人口不过数十人,所以那位制偶妖物定不会轻意放弃一个葛偶。” 绿腰道:“所以这残臂可以再次引出那个葛偶,但是她本来就怕你,这残臂放你身上怕是取不了什么作用吧。”这时绿腰转头看向了一直沉默的明怀粼,便从明烈文手中拿过了竹影金锁球,递到了明怀粼面前,明烈文也没有出手阻止绿腰。 绿腰认真道:“明怀粼,这金球放在你身上,才能取作用。” 曲风叶知道明怀粼一直以来对制偶的抵触,便道:“算了,这金球放在我身上吧。” 绿腰身为精灵,并不能完全地理解人类的情绪,就事论事道:“可刚才那葛偶的目标明显是明怀粼,而并非风主你,所以这金球放在明怀粼身上才能取到引出邪物的作用。” 明怀粼惴惴不安地看着绿腰手中的残臂金球,绿腰无邪坚定的眼神好似一支强行推动他接受这残忍世界的手。为了身上的责任,还有他一直为之努力想要查出他寄世的原因,他只能选择接受,虽然对一个来自文明和平世界的灵魂来说这犹如上刀山般艰难,奈何别无他法。 曲风叶见明怀粼良久未定,于是坚如磐石地命令绿腰道:“好了,绿腰,将金球给我。” 绿腰诧然地转头看着曲风叶,这是她首次见到曲风叶的主事气度,在他坚如泰山的眼神之中,绿腰不自觉地将金球转递给了曲风叶,就在曲风叶要接过金球的瞬间,明怀粼开口道:“叶兄,谢谢你的维护。绿腰说得对,这球放在我身上才有最大的作用。” 于是明怀粼咬着殷虹的丰实的嘴唇,双手微颤地接过了残臂金球。明怀粼看着金球心道:“在哥哥、叶兄和绿腰眼里这好像只是一物件,可对于我而言这却是人身体的一部分,两个世界对生命的尊重度是有质的区别的,十几年了,我怎么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呢?” 明烈文将一切尽收眼底,最后嘴角微动露出了欣慰的表情。而后带着一行人向村里的茅屋走去。 村子被高山四面环绕成圆,村子的所有茅屋建在相连的三座高山山脚之下的一块圆地之上,而村口便处于唯一没有山的方位连有一条路延伸向外,整体看来,村子像是一个凹进去的实心的数字6一般。 一行人走过了宽敞的大路,此路均匀地铺有小石粒,算是平坦,只是路的中间有两道微凹的车辙,保留着时间的痕迹。 曲风叶在车辙边上蹲下,用饱满的食指量了一下车辙凹陷的深度,竟有一小节指头之深,道:“看来这村子以前经常有大量的外人进出。” 绿腰飞到空中瞧了一会,下落到曲风叶身边道:“风主,这村子里的所有房屋都是在前面那块圆地的边沿建的,将大片的圆地空留着。” 曲风叶道:“嗯,我刚才也注意过,这村子四面环山,只有这条路通向外界,山上密布森林,没有开荒过,也就是说以前村民不是以耕地为生。” 绿腰偏头问道:“那村民靠什么生计呢?” 这时一直未曾开口的明烈文,道:“采葛人,应该还有少量的采萧人。” 绿腰不解,问道:“什么是采葛人和采萧人?” 曲风叶这才如醍醐灌顶般想起了,山上成片葛藤和少量的青蒿,不正是这两种古法制造葛布和祭香所需要的材料吗,道:“对,我们在迷雾小径上遇到的那女子也是身穿葛布衣的。” 明怀粼道:“可我看那位女子衣服洁白如雪,不像麻衣啊。” 曲风叶道:“这你就不知道了,这葛藤虽然也是制造粗布麻衣的,可如果葛藤在生长时就经人细心打理的话,他的筋脉可长达两丈之长,筋脉中间没有任何的乱紊根根顺直的话,所织出来的便被称之为葛布,呈洁白半透明之状,而且薄如蝉翼,最适合闷热季节着身,这可是上品,只有贵族才能穿得起的。” 绿腰瘪嘴道:“你们人类,穿个衣服还这么麻烦,看我们精灵多简单。” 明怀粼一路情闷却被绿腰的天真逗得笑开了颜,道:“是啊,人就是个复杂的物种,还是绿腰简单干脆。” 绿腰立即手挽住了明怀粼的手肘,笑道:“是吧!不过我看你身为摄灵的主人,也应该不是个为世俗烦扰的人,要不然摄灵也不选你为主啊。” 明怀粼看着绿腰清绿的眸子,回应道:“是啊,我以前确实是个洒脱之人。可……” 这时明烈文道:“粼儿,这世间轮回有道,这里的村民被制成葛偶也是报应不爽,你不必在意。” 明怀粼道:“因果报应就这般行酷吗?就算有不良的因,他们始终是人啊。” 明烈文道:“在这世间,人本就如蝼蚁般弱小,你是想要以你的柔弱来维护这份弱小吗?如果你见识到了这世间的残忍,还能洒脱自如,便是你有能力护得世间安宁的时候。” 明怀粼看着沉静的哥哥,心道:“原来我以前的洒脱只是无知的结果,那是家人为我撑起来的宁静天地,身为神器的主人,迟早要经历认主和面对世人的劫难的。哥哥早就看破一切,所以这一路来没有对我和叶兄斩杀邪物相助,只是为了历练我们,却又每每在关键时刻护得我们周全。” 听了明烈文的话,曲明二子一时心中五味杂陈,两人知会于相望之中。 明烈文道:“好了,你们收拾好心神,马上就要进入村子里了。” 四人走向村里的同时,明烈文讲道了关于葛人和采萧人:“就像曲风叶所说,如若要得到上等的葛布,必需要有人从葛藤的生长开始打理,不能让葛芽生长,要及时掰下防止长出新枝,所以人要每天下田掰芽,工作繁重,所以被称为采葛人,后期的工序也是繁琐复杂,所以一般采葛人都以家族传承,极为辛苦。而采萧人也是取蒿类植物所制,烧之有香气,所以上古之人一般会在祭天时焚之,以表敬意。而祭香只用于祭祀不像葛布那般需要量大,所以这里青蒿只有小部分,这路上的两列车痕,应该是外界的富贵人家来取葛布和祭香的马车所留下的。” 第一百四十五章 葛筋白须圆地 四人走到路的尽头,往远处看,面前出现了一片宽阔的微微倾斜的圆地,如同一个被稍微倾斜几度的盘子,站在其中,根本感觉不到那轻微的倾斜度,只会感到这是一片一望不尽的平地。而四人低头近处看,前面是一丈宽的河流围绕在圆地的边沿包围着中间的空地,宛如护城河般,再往两侧看去,会发现那远处的稀疏的茅屋却建在护城河之外,每座茅屋的门窗都是面朝护城河而建,无形之中,所有的房屋又形成了一个圆环,与这条河流组成平行双环。整座村子的结构甚是奇特。 至此,沿路还是没有一个葛偶出现,就好似这是一个空村一般。可四人看到圆地远处根根竹杆撑起的晾晒杆,和杆上的长长的有序的葛筋说明着,这里是有人打理这些葛筋的。只是不知是否因为四人的来到而躲避还是其它原因没有出现。 四人在圆地入口处站立,环看了一番后,明怀粼道:“现在我们有两个方向,一是先进入前面的圆地直接向上查看,还有就是,沿着这条河圆环而上,去逐个查看那些茅屋内有什么蹊跷处。” 绿腰想了想道:“我看我们还去看看前面的圆地吧,我们还对这里了解不多,冒然进入房屋内怕是不妥。” 曲风叶抚摸了一下垂在他胸前的红婴绳,轻松道:“好,那我们就先进入前面的圆地。我看那凉在竹杆上的葛筋,细如蚕丝,垂如瀑布,叠叠相排,迎风飞扬,好看得紧,我喜欢。” 明怀粼赞同道:“嗯,前面的圆地确实漂亮,每排横摆的竹杆都比前面一排的竹杆要高一些,层层叠高,让人想起在山上开垦的梯田,只是这是白色的梯丝。” 绿腰仰头看了看天,道:“可是这些葛筋凉在这里干什么,从我们进来到现在也没见到有阳光啊!” 绿腰刚语毕,圆地之上的天空便有束束阳光破云而下,照在白色的葛筋上反射在四人的脸上,让人睁不开眼。稍而,四人适应了突如其来的阳光慢慢掀开眼帘,见到一片洁白的天地,好似儿时吃的龙须丝被放在一个白色的圆盘之中,让人一时分不清龙须丝和圆盘的界线,化为一体,但细看之下,还是能打破那暂时的混淆。 在三人都被眼前的人造美景给震惊之时,唯独明烈文在看了眼前的阳光后,又回头看了圆地以外的阴郁的天空,还是一直沉静表情,没有变过。 这时远处的茅屋内走出了一个葛偶,还是一副僵硬之状,从茅屋门前的一个小小木桥上穿过护城河去到了圆地里的凉晒的葛筋处,极慢地整理葛筋。这个葛偶是一位男子的人皮,虽然他身体僵硬,可对待葛筋却像是对待婴儿般轻柔小心。对远处的四个外来人员如同空气般置若罔闻,只专心于葛筋。 曲风叶道:“难道这个葛偶看不见我们?” 明怀粼道:“可刚才那个女葛偶是可以看到我们的,实在奇怪。” 绿腰道:“算了,我们选进去吧。管他能不能看见我们,看不见最好。” 于是四人抬脚轻巧地跃过了河流,落在了圆地内。明怀粼惊道:“快看,刚才那个葛偶怎么不见了。” 绿腰道:“可能是进入了葛筋里面了吧。” 曲风叶道:“也有可能,他穿的也是白色的葛布衣服,进入了这整片葛筋里就如同一片雪花落入了雪地里一般,完全被隐没了。” 明怀粼看着离他们有两丈之远的整片葛筋,好像一整片白布般,道:“那我们可得小心一些,可能这片葛筋林中隐藏着多个葛偶。” 曲风叶道:“是,不过也不必过于担心,我们也不是吃素的,如若这些葛藤安分便罢,如若对我从进行攻击,就直接撕碎它们就行。” 四人点头,便进入了那葛筋林。柔顺的筋须扫过人的脸庞,引起了淡淡的瘙痒之感,四人分别被柔须所包围,犹如女子的柔软人手指轻轻划过皮肤般旖旎缭绕,让人不自知地微闭双眼舒展身躯。四人身轻意惬地走了许久,也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眼前又是白茫茫的一片,很快便神情倦怠,放松了警惕,只明烈文除外,他还是沉静地观察着眼前的一切。这时明怀粼身后的白须里伸出了一支修长白皙的手慢慢靠近明怀粼的后背。而这时明烈文的声音响起于白须里,“粼儿,叶儿,绿腰静心提神。”明怀粼身体转向声音来源处,道:“是。”身后的手便如鬼魅般退没于白密密的白须之中。四人仿佛置身于柔软的迷宫之中,一时难辩方向。 曲风叶有些不耐烦道:“我这走了许久,也没有葛偶出现,干脆我们直接飞过这片葛筋林直接去到圆地的另一端。” 明怀粼道:“我们进村以来,一直都没有葛偶出现,他们应该是有意躲着我们,我们只能将自己置身于他们认为有把握攻击我们的地方,我们才能找找到他们。” 绿腰道:“是啊。如果直接飞过去,可能还是如同村口一般,什么都找不到。” 曲风叶道:“现在这么走下去,我都快睡着了。这邪物可真狡猾,这里好似处处无邪气,却又均匀地充斥着邪气,就算我们抓住了葛偶,也只不过是个木偶罢了,还得找到真身才行。” 明怀粼道:“耐心点吧。” 这时一支粗壮但却细腻的手再次出现,无声地向曲风叶的脖子伸去,而曲风叶还在滔滔不绝地抱怨着,丝毫没有发现身后的危险。同时明怀粼的身后也又一次出现了那支纤细的手。 除了明烈文以外,三人在你一言我一语闲聊着天。没有任何警惕。 随着三人的持续放松,曲明二子身后的手慢慢出现了整个人的身体,曲风叶身后的是一位白面男子,眼神空洞地跟随着曲风叶。而明怀粼身后的则是一位女子,只是这位女葛偶保持着村口那个葛偶相同的笑容。曲明二子被葛偶伸着双手如一缕幽魂般跟着,等待着时机,用那双僵持在空中的双手扼住曲明二子的脖子。 第一百四十六章 首入茅屋 曲明二子身后的葛偶趁二子不备,无声无息地闪现到了二子身后,双手突然快速地掐住了二子的脖子。二子惊声一起,明烈文和绿腰便闪身向二子的方向移动,可却慢了一步,二子在被掐住的一瞬间便被拖离了葛筋林,飞到了空中。明烈文和绿腰随即跟上。史见曲明二子被拖向了两个不同的方向的茅屋,明烈文紧随明怀粼身后,绿腰紧随曲风叶之后,几乎同时,四人分别进入了位于圆地两端的两所房屋。 明怀粼被拖入茅屋后,房间内的堆放整齐的葛藤便一飞而起,将明怀粼和女葛偶围在当中,这时女葛偶的手已经穿过明怀粼的腋下环抱着他,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没有一丝缝隙。葛藤迅速地排列成圆柱形,在空中停止了窜动,好似用葛藤做成的珠帘般。明怀粼从葛藤帘的缝隙里看到了明烈文正站在外面不动,便有了定心石。 明怀粼微微回头耳朵便碰到了女葛偶的鼻子,可见女葛偶与明怀粼之间没有分毫距离。 明怀粼动了动身体,女葛偶的身体如被抹在明怀粼身上的稀泥般附动着,好似这女葛偶成了明怀粼穿在身上的衣服般贴合。 明怀粼讨好的笑道:“嘿嘿,这位小姐姐,你的手把我箍这么紧,我快喘不过气了。你说说你想干嘛,我们可以谈谈条件的嘛。这男女授受不亲,你看看你这么漂亮的姑娘,被我占了便宜可多不好的,是吧。” 明怀粼巧舌如簧地说了许多的话,极力地想要与这位女葛偶建立沟通。明怀粼原以为他很难得到回应,可没想到,女葛偶的声音却在屋内响了起来,“你不是已经知道,这具人皮之内全是葛藤吗?哪有什么授受不亲。” 明怀粼立刻惊喜地调皮地回答道:“唉~,小姐姐,这你可说错了,我虽知道你是葛偶,可你这幅皮囊如此美貌,身材又如此娇俏逼真,我一男儿身,这样抱在一起,我很难不生羞耻的想法嘛。” “呵呵,公子说笑了,这幅皮囊可没有公子你的皮囊生得好啊。我要是把你的皮剥下,换上,岂不更好。” 明怀粼听后故作害怕道:“别啊,那得多痛啊。你说我一男儿身,你要了也是无用啊。” “没有关系,这村子里有男子的葛藤体,我可以用他们的葛藤体。” 明怀粼道:“意思就是,这村子里的人都是葛偶,都听命于你?”明怀粼感受不到明烈文的气息,知道哥哥用归纳吐息收纳了自己的气息,明怀粼也尽力挡住身后葛偶的视线,以免她发现明烈文。 “反正你马上就要死在这屋里了,不妨于你说说,村里的所有葛偶都为我所用,也就是说我就是他们,他们就是我。” 明怀粼谄媚道:“哇,小姐姐好厉害,可你为何只要我的皮囊嘛,外面那位头上有红绳的也长得不错嘛。” “我知道几位都是皮相骨相的上品,可我就喜欢你的。他现在正在另一个屋内呢。境遇不比你好。” 话说另一个茅屋内,相比于明怀粼被女葛偶勒得动弹不得的被动,曲风叶可轻松多了。他被男葛偶拖进屋后便被放开了,也没有去管随后跟进来的绿腰,而是直径地走到了屋内中央的案桌边盘脚坐下,搞得曲风叶和绿腰面面相觑。 曲风叶半弯下腰仔细地看了看男葛偶和案桌上摆的祭香和青铜香炉,从香炉已经泛起褐色,完全看不到青铜本身的颜色,可见使用的年代旧远。 绿腰走到男葛偶身旁,直接问道:“喂,你这是要干嘛?” 男葛偶闻声慢慢地转头上抬看着绿腰,缓慢道:“请~坐~。” 曲风叶偏头坦然道:“既来之,则安之。行吧。”于是两人一左一右坐在了案桌的两边。 坐下后曲风叶便开始打量身处的茅屋,屋内陈设也不多,圆柱体的房内,被中间的案桌分成了两部分,左边是一个土灶,右边有一张半人高的木制大桌,桌上放了些青蒿和数把青铜剪刀。 此时男葛偶恭敬地捧着香炉虔诚地默念着什么。绿腰觉得无聊便起身走到了大桌边看着桌上的两样东西。男葛偶默念完后,便道:“那里是我们整理从山上采下的青蒿用的桌子,除去杂草和老茎。” 曲负叶听言问道:“那你是采萧人喽?” 男葛偶一边仔细地压着香炉里雪白的香灰,一边回答,“我们村子里所有的人都掌握了采葛和采萧的工序,你说我是采萧人也是对的。” 绿腰道:“那你倒底是制布的着还是制香的呢?” 男葛偶压完香灰已经在开始烧香炭了,“我还没有资格到达那一道工序,我只负责整理这些青蒿然后蒸煮,由生转熟。” 曲风叶道:“你这香炭可真是上品,烧透后无色无味。” 男葛偶道:“看来公子出自望族。” 曲风叶道:“你们村子制的祭香是为哪家世族所供啊?” 男葛偶道:“我只是一个普通村民,接触不到为之供应的世族,只知道姓秦。” 曲风叶皱眉小声念道:“秦~,不会是秦竹屹他家吧。” 此时男葛偶低头露出了微微的笑意,但转瞬即逝,继续手中的细活。 另一边,明怀粼与女葛偶绕舌,“小姐姐,你给我松松嘛,我真的快死了。” “放心吧,在我剥下你的皮之前,我是不会让你失去生命的,否则皮就不鲜活了。” 明怀粼道:“你这样抱着我,你也腾不出手来啊。你先放了我,好不好?” “不用我动手,看到前面的葛藤没有,它们会做得很好,你不会痛苦的。” 此时明怀粼面前的葛藤帘波动了起来,抽出了一条,飞至两人的脚下,如盘蛇一般盘上了两人的脚踝,向上一圈一圈向上绕。 明怀粼感到小脚那类似于抚摸的触感,身体一陈麻意,明怀粼定了定心神,问道:“小姐姐,村子里的其他人都是被这样剥皮的吗?” “是啊,毕竟是同村人,我也不想他们太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