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K47》 第一章 东南亚某小国的边境小城旧街，此时正值大年三十日的晚上，高家儿媳妇正躺在床上哭天喊地地叫骂着。 院子里七八个高高低低的小孩子被吓得不敢动，原先手里的烟火捏在手里不敢点火，也舍不得扔。她们知道，这个时候她们的妈妈正在生小孩子。但愿能生出一个弟弟来，要不然她们的妈妈还得生。 此时，旧街到处响起鞭炮声，天空不断地开出各种稀奇古怪的礼花，人们正沉浸在过大年的喜悦当中。 高家老爷子已经八十有多，老太太几天前刚满八十，摆了好几十桌酒，相当的体面。他们的儿子高建成，即是院子里那高高低低的八个小孩子的爸爸，也是躺在床上正大骂高建成天杀的那个女人的老公。 高建成为人老实，平时话不多，身强体壮，在旧街开了一家大药店，生意红火。虽然现在五十出头，但想要生儿子的雄心壮志从来没有停过。 高建成他们祖籍中国四川，来旧街到他这一代已经是第四代。虽然代代都是单传，但到他这一代他们家已经在当地小有名气，富足一方。正是因为这个，所以高家的香火肯定不能在他手里给断送了，否则，上对不起列祖列宗，下对不起他每天坚持锻炼身体的行动和决心，还对不起他吃了几箩筐的补腰子的药。 这一次，他有信心能生一个大胖小子。不仅仅是因为他吃了几箩筐的补腰子的药，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那个婆娘已经连着给他生了八个女儿了，就算是瞎子打老婆碰运气也该碰到了。 不过，运气这回事并不是谁都有。高建成这些年生意上是顺水顺风，在旧街这个边境小城无人不佩服他的能耐。但其实他自己很清楚，他的这些能耐一是靠的运气，二是靠的祖上保佑。为什么这么说？按他自己的话说，他家的祖坟埋得好。当年他老爷爷选坟地的时候，不仅仅是花了大价钱请地仙看的地，而且入坟埋土的时候还往里边撒过不少钱币，等土完全埋好，竟然冒起了青烟来。所以，等他爷爷去世的时候，也就把他挨着他老爷爷的坟挖了一个又大又深的坑给埋了，等封完土，一家老小不肯走，一直在坟头等着冒青烟。等了半个小时，还真又冒起了青烟。 从此，高家越来越红旺。 只是在生儿子这件事情上，高建成的祖宗没有帮上什么忙。他知道他们帮不上什么忙，因为如果他们有能耐多生儿子的话，也不至于代代单传。所以生儿子这件事情，还得他自己努力。 现在就是看成果的时候了，他的老婆此刻就躺在他们的床上杀猪一样的嚎叫着，嘴里骂着：“高建成，你个天杀的，天杀的……” “儿媳妇，你可千万别这么骂了，今天大年三十。”，高建成的八十岁老母亲汪小鱼一边拉着儿媳谢大脚的手一边劝说着。 “你个天杀的，害死我了，害死我了……”，谢大脚把高建成给省了，明显是听进去了婆婆汪小鱼的话。 第二章 汪小鱼这个时候是有些急了。儿媳妇从中午过后就开始肚子痛，到现在已经过去大半多天了，那两条腿之间都还没有一点动静，她忍不住都掰开了好几回，除了看见一撮黑乎乎的“山羊胡子”之外，什么也没有。 儿子高建成自中午出去叫接生婆，来来回回七八趟也没带回来一个人。汪小鱼气到骂人，本来是想骂些狠话，但转念一想，今天是大年三十，所以也就改口骂起接生婆来。 旧街有名有姓的接生婆汪小鱼都认识。院子里高高低低那八个姑娘都是她们接的生，但今天这节骨眼上，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来。唉，谁叫谢大脚早不生晚不生，偏偏这大年三十要生崽呢？ “儿媳妇，你忍着点儿，你男人叫接生婆马上就来了。”汪小鱼人老声音脆，说起话来铿锵有力。 谢大脚吃力地再一次抬起头来往门口张望，“哎哟，哎哟，痛死我了，痛死我了。” “高小兵，你死哪去了？儿媳妇都痛成这样了，你倒是去看下你儿子回来了没有？”，汪小鱼冲着门外喊着高建成的爹她的老伴。 高老太爷答应了一声，便快步往院门外走去。等到了院门口，推开门，迈出去半条腿，探着头四处张望。街道里没有半个人影，这个时候的他们都回家里过年，吃年饭去了。高老太爷有些失望，虽然心里很急，担心那大叫了半天的儿媳妇。但他那双老腿无时无刻不在打着摆子，没有实力走远路。 站了一会儿，累了，高小兵就在高高的门槛上坐了下来。 院子里的八个小姑娘这个时候都围在她们妈妈的房门外，大的在给母亲捏一把汗，小的在给母亲喊加油。 谢大脚看到孩子们都围着在门外，所以没好意思放肆大喊，只能尽力憋着。 “走走走，快走快走，小姑娘不能看，快走。”，汪小鱼说着起身去轰。 她们平时最怕祖母汪小鱼，所以还没等她起身，都快速地跑开了。 过了大约半小时，高老太爷在院子里冲屋里喊：“哎，建成他娘，他还没有回来。” “没回来没回来，没回来你来告诉我干什么？出去找，把你儿子找回来，儿媳妇痛成什么样了！”，老太婆汪小鱼大喊，声音大到盖过谢大脚的喊叫声。 老太爷高小兵没敢再说话，嘴里自个儿跟自个儿嘀咕着些什么话语，一边颤颤巍巍地走着，双手往背后背着，没两步就又要把滑落的手往上提一提。快要到院门口时，看见儿子高建成回来了，他便使尽全力往屋里喊：“儿子回来了。” “接生娘喊来了没有？”，老太婆汪小鱼从屋里传出响而亮的声音。 高建成本来是想在院门口就回话，但怕自己太费力，所以小跑着到了院子顶里头，他的房门外才停下来，说：“接生娘不肯来，要在家过年。” “过年过年，每年都会有，每年都可以过。人的命可只有一次，要她们来救一个人就这么难？平常里一个个都好像活菩萨一样的。这可是两条命，人都痛了一天了。”，老太婆汪小鱼大声抱怨着，活脱脱是一个农村老怨妇。不，她是城里老怨妇。 “你来，你来看着你老婆。我去，看她们到底要不要来。”，汪小鱼说着就往门外探出头来。 高建成从来没有进过产房，更是从来没有看过女人生孩子，所以心里头很是紧张，面红耳赤的，不知所措。 “傻儿子，你来。” “娘，我来？不，不，不太好吧？”，高建成平常说话一点不结巴，今天说起话来好像舌头打结。 “要你来，你就来。只是要你来看着你老婆，又不是要你来帮你老婆接生，你怕什么？她什么你没见过，没出息。”，高老太婆汪小鱼说着有点急了，一向心痛儿子的她这个时候也来了不小的脾气。 高建成被他老娘这么一顿猛操作，不敢回嘴，只好硬着头皮往屋里走去。 第三章 等高建成进了房间，高老太婆汪小鱼便把他拉到儿媳妇的床边，然后把儿媳妇的手放进儿子的手里，说道：“好好守着你婆娘，我去请接生婆，看她们来不来。” “娘，你慢点走，夜里路黑。”，高建成提醒道。 “我知道了，管好你的老婆。别**的心了。”，说着高老太婆汪小鱼就披着一件大棉衣出去了。 汪小鱼虽然现在已经八十岁，但身体好得很，腰不弯，腿脚不酸，平常一顿饭能吃两大碗。别看她现在满脸爬满了皱纹，但年轻的时候那可是旧街一带出了名的大美女。彼时，汪小鱼的家里穷得叮当响，兄弟姐妹五六个，合一块才三四身衣裳，要出门的时候总有两个人在家里呆着，等到下一次，换另外两个人在家里呆着。慢慢长大了之后，一家人努力奋斗才给每人勉强揍齐了一身衣裤。到了汪小鱼十五六岁，已经出落得大美人一个，说亲的接接连连，踩烂她们家好几块门槛。但她一个都看不上，说这么些人都只是看上了她的好看。 试问，谁不喜欢好看？汪小鱼也喜欢好看的，之所以她都没有看上，那是因为他们都不好看。而那个时候的高家老太爷高小兵同志，虽然比不上现在的小鲜肉，那也是一表人材，相貌堂堂。再加之他家里那会儿有点钱，高家老老太爷挑箩拍担走街窜巷，半天就能卖出两箩筐中草药，挣得钱实在不少。所以，当汪家老头子知道高家有一个未成家的少公子时，心里头欢喜的很。等一日，高家老老太爷挑着箩筐从门前走过的时候，便把他给叫住了。 高老老太爷问：“汪师傅，你要买点什么吗？” 汪家老头子呵呵笑着，摇着头：“老兄弟，我现在有一块病，不知道您有没有什么合适的药？” 高老老太爷问：“老伙计，你是什么病，说来听听？” 汪家老头子抽了口旱烟，说道：“我家有个大姑娘，今年都十六岁了，还没有定出去呢！” 高老老太爷呵呵笑着，“十六岁？也不大。老伙计，不瞒您说，我家也有一个大小子，也是大齡青年了。” 汪小鱼的老父亲趁热打铁，笑着问：“老哥，您家公子今年多大呢？” “今年十八了。” “十八，那好得很呢！”，汪家老头心里头欢喜得很。 “老大不小了，也还没说上婆娘呢！”，高老老太爷说着，面露一些尴尬。 汪家老头子听见高老老太爷这么说，心里头暗自开心，轻轻自言自语：“没说媳妇好，没说媳妇好。” 不想这自说自话让高家老老太爷听见了，“哎，老伙计，你这是怎么回事？我儿子没娶上老婆，你好像很开心啦？” “哎，不是不是。您老哥可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您家少公子没娶老婆是好事。”，汪家老头子说着把旱烟锅子在脚跟上敲了敲。 高老老太爷有些不高兴了，板起脸，“我说老伙计，你倒说说看，我儿子没娶媳妇是怎么样的好事呢？” “老哥，您可别误会，也别生气。来来来，来进屋里坐。”，汪家老头子说着就伸着双手去请高老老太爷。 高老老太爷把那一担箩筐放下，跟着汪家老头进了屋。 “来，老哥，快请坐。”，说时给高老老太爷搬了条只有三条腿的小长条凳子。 高老老太爷接过登子，一眼就瞧见断了条腿，问道：“老伙计，这怎么少了条腿？你也不接上，不摔跤吗？” 第四章 汪家老头子尴尬地笑了笑，“摔，老摔人。” “摔跤，那你还不接上？”，高老老太爷好奇地问。 “哎呀老哥，不瞒您说，我家这条件，连烧火的柴禾都没有一截半截多余的，哪里有木头接凳脚。” “那也得想个办法，这样子搞不好摔坏了人。”，说着高老老太爷小心地把登子放平了，屁股轻轻地坐了上去，重心尽量压在那三条腿的方向。接着说：“老伙计，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呢？把我叫到屋里来？” 汪老头子没有答话，只是笑了一笑，然后冲里屋喊：“小鱼，小鱼，给高掌柜倒碗水来。” 只听见里屋传来一声响亮的回答：“知道了，来了。” 然后一个十五六岁的漂亮小姑娘走了出来，动作麻利地拿碗，舀水，端水，“高叔叔请喝一碗水。” 高老老太爷看见眼前的小姑娘很是喜欢，便欢快地接过了碗，一口把水喝了个精光。“老伙计，这个就是你的宝贝女儿？” “对对对，什么宝贝不宝贝，就是一个赔本货，在手里养十六年了，都快砸手里头了。”，汪家老头子说着看了看女儿汪小鱼。 汪小鱼很不高兴，对着汪家老头子吹胡子瞪眼，“赔赔赔，一天到晚就听你说赔赔赔。”，说着就头也不回地回了房间。 高老老太爷满意地笑了笑，“老伙计，你这个女儿有点个性呢！” “脾气大着呢，都快成老姑娘了。”，说时用一种得意而又失落的眼神看着女儿汪小鱼的背影。 汪小鱼听见老头子这么说，生气地转过头来，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嘎吱一声把房门给关了起来。 “哎，老伙计，要不然叫你姑娘和我那小子见一见，看他们有没有这个缘分？”，高老老太爷小声地问着汪家老头。 “老哥，我看行。我也是这么一个意思，但就是怕我家这老姑娘的脾气别把你儿子给吓着了。” “不怕不怕，这么点脾气不怕。那哪天让他们见一见？” “好，见一见。”，汪家老头说着。 “哪天？” “老哥，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哪天叫你儿子来，我就说是来修你屁股下边的这条凳子的木匠。我让她和你儿子接待接待。如果他们都能看得上眼，您再安排，你看如何？”，汪家老头子狡猾地说着。 “老伙计，我看行。明天，明天我就叫他来给您把我屁股下边这根三条腿的凳子修一下。”，高老老太爷说着用手指了指屁股下边坐着的那条小方条凳。 “行，老哥，就按您说的办。” “那好，我明天早上就叫我儿子来。”，这么说着高老老太爷起了身，继续去卖他的那两箩筐中草药。 明天，一大早高小兵就按照他爹的吩咐，带着工具和方木条往汪家赶来。 等到了门口，汪家老头子已经坐在屋檐下吧嗒吧嗒抽着旱烟了。“您是汪叔吗？”高小兵有礼貌地问着。 “哎，正是正是，你是小高？”，汪家老头子笑着问，然后赶紧起了身。 “对对对，我是高小兵。” “你是来修凳子的？”，汪老头故意装着傻，问。 “是。” “那好，你等一下，我叫汪小鱼把凳子给拿出来。”，说着就走到门口，往屋里喊：“小鱼，小鱼。” 第五章 汪小鱼听见她爹喊她，大声回话：“喊我干嘛？” “你来，小木匠来修凳子了，快把那条三条腿的小条凳拿来。（手机阅读请访问wap..com)”，汪家老头子笑着说。 高小兵见汪老头这么说，有些急了，赶紧靠近他的耳朵轻声说：“汪叔，我不是木匠。我外公是木匠。” 汪老头微微笑着，一双老眼望着女儿汪小鱼的房门，又喊：“小鱼，小鱼。” “知道了。别老是摧摧摧。”，说着汪小鱼就从房里出来了，到了堂屋，顺手就把那三条腿的小条凳提着走了出来。三两步就到了堂屋门口之外。 “他就是小木匠？”，汪小鱼几乎惊呆了。在她看来，眼前的这个小少年，白白净净，俊到令人发指，怎么可能是个小木匠？ “我不是木匠。”，高小兵一本正经地说着，他也惊呆了。汪小鱼虽然穿着朴素，却也美到鬼哭神号。 “不是木匠那你还修木凳子？”，汪小鱼轻声问。 “是我爸叫我来的，我外公是个老木匠。” “哎，那你不还是一个小木匠吗？”，汪小鱼说着把凳子递给高小兵。 高小兵接着登，嘴里嘀咕着：“说了不是木匠，还说是木匠。” 汪家老头觉得眼前这两个人有戏，所以呵呵笑着，乐开了花，“小高，没有关系。是不是小木匠没有关系，凳子能修就是好女婿。” 此话一出，汪小鱼和高小兵都惊呆了，而汪老头也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来，尴尬地笑着走开了。 汪小鱼可是有点气，还有点害羞，“哎，汪老头，你乱说什么？” “是呀，怎么这样说？”，高小兵红着脸，很不好意思地轻轻说着，眼睛还偷偷看了看汪小鱼。 “哎，你真的不是木匠？” “我不是木匠，我外公是木匠。” “那你怎么会的木工？是遗传吗？”，汪小鱼笑着问。 高小兵觉得有点尴尬，所以一边用手挠着后脑勺，一边红着脸说：“遗传？什么遗传？” “木工呀，你不是说你不是木匠吗？说你外公是木匠呀？” “哦，对对对。他是一个老木匠了。”，高小兵说着有点小得意，因此心里也没有那么压抑了，突然轻松了很多。 “那你是小木匠吗？小木匠！”，汪小鱼小声地问。 “都说了我不是木匠了，你还叫我小木匠。” “你不是小木匠，那你叫什么？是不是叫小木匠？”，汪小鱼笑着说。 高小兵听见汪小鱼这么说，又好笑又生气，所以有点不耐烦，“哎，你是不是故意骂我？我不叫小木匠，也不是小木匠。” “那你是什么？” “我是卖中草药的，不是小木匠，也不是木匠。”，高小兵一再强调自己不是木匠，是个卖药的。很明显他并不喜欢木匠这个职业。 “哦，原来你是卖假药的。你不是木匠。” “我是卖真药的，不卖假药。别乱说。”，高小兵说着，把那条只有三条退的小条凳翻过一个身放在地上。 汪小鱼想要笑，但又不忍心，所以憋着。“那你是小药童？” “我不是小药童。” “那你是什么？到底是小木匠还是小药童？”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都说了我不是小药童也不是小木匠了，你还要老是说。”，高小兵平常不怎么和陌生女孩子说话，这回是第一次说这么多，而且是单独的两个人面对面的说话。并且是和一个本地区最好看的美女说话。他心里头七上八下的，脸红脖子粗，还气有点喘不上来。 汪小鱼见高小兵竟有点气急败坏，所以也有所收敛，“不是就不是呗，看把你急得。那你叫什么？” 第六章 “我没叫呀！”，高小兵一脸的无可奈何。 “我知道呀，我是问你叫什么？”，汪小鱼问。 “我没有叫，你看见了呀，我没叫。” “哎，我知道你没叫。我是说，你叫什么？”，汪小鱼想笑，但又笑不出来，她不知道现在他们的问题出在哪里。明明她是想问他叫什么名字，而高小兵却以为她在责备他为什么叫。 高小兵不知道该不该说话，所以只是一脸疑惑地看着汪小鱼，想要从她的脸上和眼睛里找到答案。但很明显，这些地方没有答案。所以他把头低下来，看着已经翻过来摆在地上的那条三条腿的小条凳。 “哎，我是问你，你叫什么名字？”，汪小鱼首先打破沉默和尴尬。 “哦，你不早说。我还以为你要骂我。”，高小兵说着愉快地抬起了头，脸上含着笑，嘴角扬起好几度，“我叫高小兵。高是高兴的高，小是小鱼的小，兵是？兵是？兵是？……” 汪小鱼听到高小兵说小是小鱼的小的时候，心花怒放了好几百朵，“哪个bin？” 高小兵因为紧张，竟想不起来是哪一个兵来，实际上他是知道的，况且他家里的条件不允许他不多读书，他认识的字多了去了，并不是人们常常说的大字认识一箩筐，小字不认识几个的那种人，他只是一下子没有想起来而己。所以汪小鱼再一问是哪个bin的时候，他更加想不起来了。 “是扛枪在大街上走来走去的那种兵吗？”，汪小鱼问。 “哎呀，对对对，就是那个兵，就是那个兵。”，高小兵高兴极了，终于还是把自己的名字给介绍完整了。转念一想，她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了，那我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这多亏，老爹从来没有教过他做亏本的买卖。所以他又偷偷地看了看汪小鱼，见她没有发现自己在偷看她，也就放了心，胆子也长了一点点，况且她现在脸上还挂着笑意，便问：“你叫什么？” 汪小鱼知道高小兵是在问她叫什么名字，但她此刻打算要再逗一逗他，所以很诚恳的样子，说道：“我没叫啊！” “我都告诉你我叫什么了，你叫什么？”，高小兵再问。 “我没叫啊！”，说时还装着很无辜的样子，两只手轻轻地打开着。 “你叫什么名字？”，高小兵无可奈何，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汪小鱼看见他那样，实在是忍不住了，便哈哈大笑，“逗你玩呢，你以为我真不知道你是在问我叫什么名字吗？我就是在学你。现在你知道你自己有多傻了吧？” 高小兵尴尬地笑着，用手挠着后脑勺，脸又一次红了起来。 “怎么了？不好意思？脸都红了？害羞了？” “没有，没有的事。我一个木匠，我怕什么。” “你不是说你不是木匠吗？”，汪小鱼问，同时歪着头看着高小兵的低着的眼睛。 “对，我不是木匠，我是药童？” “你真是药童？”，汪小鱼追问着，嘴差不多快要贴上高小兵的耳朵。估计她是怕这话不能够以最快的速度送进他的心里，所以选择了最短的距离。 “对，我是木匠，不是药童。”，高小兵说着把头看向另外的地方，过了半秒钟，突然发现自己说错了话，猛地又把头转了过来，眼睛直直地盯着汪小鱼，“不不不，我是卖药的。不是木匠也不是药童。” 第七章 汪小鱼发现高小兵很是可爱，而且还俊到令人发指，所以心里头对他很是有好感。所以冲他笑了笑，说：“哎，告诉你吧。我叫汪小鱼。” “河里游的那个鱼？”，高小兵问。 “不是那个鱼那还能是哪个鱼？你可记好了我的名字，下次见面的时候可别忘记了！”，汪小鱼很肯定地说着，仿佛她现在就已经在期待下一次的见面似的。 “好，不会忘记。” “行吧，那你快修凳子吧，说话都说了大半天了。我去买点吃的来，你不许在我没回来之前跑了！”，汪小鱼说着，满眼是柔情地看着高小兵。 高小兵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哎，听见了没有？” “好，我听见了。” “那你快做事吧，我走了。”，说着就蹦蹦跳跳地走了。 半小时过后，那条三条腿的小条凳被高小兵完美修复，现在已经有了一条全新的腿。高小兵想要试一试它的平稳度，所以很随意地把它放在并不平整的地上。哎，还真是不错，又是一条好凳，让我来坐坐看。这样想着，高小兵便一p股坐了上去，然后还故意前后左右摇了摇身体，平稳得很。高小兵很是满意。他现在的心情好得不得了，他能肯定的就是他自打娘胎里出来，从来没有今天这么心情愉快过。不，这不是愉快这么简单。这是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这感觉好像是你大冷的天，突然有一炉火砸在你面前，让你从脚趾头到头发丝都充满温暖。而且这炉火还时不时地飘出香味来，还时不时地冒出来一两个惊喜、一两个难受。 不，今天这感觉不像是一炉火。 那像什么呢？汪小鱼性格火辣，敢爱敢恨，活泼可爱，这时候心里头竟全是她的身影。她的笑，她的调皮，她的生气以及她的大嗓门，这会儿怎么都是那么的可爱？ 这感觉太有意思了。我能不能娶她做老婆？她会不会愿意天天和我在一起说话，哪怕是吵嘴，或者是挨她的骂？她不会是已经许了人家了吧？那我怎么办？我要不要找人来提亲？哎，汪小鱼会不会动手打*？她打*会不会一点儿都不痛？但是看她的力气应当不小，打一拳应该会很痛吧？这样想着，高小兵摇了摇头。 “唉，还是算了吧！”，他自言自语道。 “哎，你自言自语什么呢？”，汪小鱼手里提着两大袋吃的，站在高小兵身后。 高小兵吓了一大跳，转过头，捂着胸口说：“唉，真是吓我一大跳。” “你怎么这么胆小？凳子修好了？” “对，修好了。挺稳的。”，高小兵说着身体前后摇了一摇。 “来来来，我来试试。”，说着就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双手去推高小兵。 高小兵赶紧起了身，站在一边，呵呵笑着，“你试吧，你试吧！” 汪小鱼p股很用力地往那小条凳上一坐，前后左右四个方向都用力地摇了几摇，果然很稳，“你可真行，高小兵。” “稳不稳？”，高小兵自信地问着。 “稳，稳，稳着呢！”，说着还用她那大p股前后左右用力地摇晃着。“来来来，快吃点好吃的吧！”，汪小鱼说着就起了身去拿刚才放在地上的两袋子好吃的。 第八章 话说，汪小鱼买了好吃的来请高小兵吃。高小兵开始还是很害羞的，手脚放不开，很是客气，说了不少的客气话。 而汪小鱼则大大咧咧的，一点都不客套，“来，叫你吃你就吃！” 高小兵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吃了一点。 “你怎么回事，像一个小女孩子似地。多吃一点，要不然等下不准你回去了。”，汪小鱼有点生气和认真的样子，在高小兵的眼里此刻全都是可爱至极。 所以，他无法不去听话。“好好好，我吃。” 两个人正吃着好吃的，汪家老头子背着双手，微微驼着一点背回来了。看见他们有说有笑，心里头乐开了花。“小高，凳子修好了？” “哦，汪叔，修好了，修好了。”，说时用手指着汪小鱼屁股正坐着的那条小条凳。 汪家老头子随便打量了一下那条有新腿的小条凳，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点的可不是这条凳子的头，他点的是高小兵的头。眼下，两个小青年，一个未嫁，一个未娶，长得都极好看，这要是结了婚，那还得了？生出来的小孩子那还不人见人爱？想到这，汪老头打心底里开心。可他不知道汪小鱼肯不肯啦？她要是不肯，那这眼前的小女婿人选不就好了别人家了？不行，晚上得好好问一问汪小鱼。 “小鱼，留小高吃中饭吧！”，说着汪家老头子就背着双手进堂屋里去了。 高小兵听见汪家老头子这么说，赶紧收拾起东西来，“汪叔，不吃中饭了。我还得回家帮我父亲整理药材呢！” 汪小鱼用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高小兵的肩头，“哎，要你吃饭，你就吃，客什么气呢？不许走，我马上去做饭。” “啊？我还是不吃了吧！”，高小兵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又想留下，所以语气里充满了不确定。 “不许走，吃了中饭再走。你坐，等我去做饭。”，汪小鱼说着起了身，用手指着小条登，眼睛看着高小兵，眼里全是温柔。此刻，这情景，还真是中了那么一句话：情人眼里出西施，西施眼里出情人。 高小兵从汪小鱼的眼里读到了无数的信息，从而使他坚定了一个信念：留下来吃饭。 “好，那你可要快点，要不然我回去干不了什么活了。” “好了，放心吧。坐那吃好吃的吧。一会儿饭就能做好。”，汪小鱼说着就进了屋。 等吃了中饭，汪家老头子要汪小鱼去送高小兵。 两个人一路上又说了很多高兴的话，一直到了高小兵家门口，这才想起来要分手了。遂很不舍地说了再见，并且互相约定不能忘记对方的名字，要不然下次再见面的话，后果会很严重。 高小兵自然是不敢忘记的，当然他也不可能会忘记的。汪小鱼，多么好记的名字，多么容易烙进心里的三个字。 而汪小鱼肯定也是不会忘记高小兵这三个字吧。一是因为他英俊到令人发指的长相，二是因为他憨态可掬的性格。他很合她的胃口，是她盘子里的菜。 第九章 到了晚上，汪家老头子把汪小鱼叫到跟前问她，今天白日里和那高小兵谈得怎么样？ 汪小鱼不明白她老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所以她就问：“老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你们不是有说有笑的吗？关系看起来好得很呢？”，汪老头狡猾地笑着。 “他这个人挺傻的，不过还算听话吧！”，汪小鱼说着有点得意的样子，所以那语气都带着一些胸有成竹来。 “他听你话？当真，他听你话？”，汪老头有点不太相信，说话的语气都充满了质疑。 “哎，老头，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不相信我，那你就别问我。我没时间搭理你。” 汪老头心里乐开了花，哈哈大笑，心想总算是看到眉目了。这十六年的大姑娘终于要送走了，从此他们家便可以攀着高家这根高枝走向康庄大道，过上快乐而幸福的生活了。但转念一想，要是这小高没看上我家这大大咧咧的汪小鱼，那可怎么办？ 这么想着，他又接着问：“小鱼，那高小兵对你是什么态度？” “对我，我哪里知道。反正很听话吧，人挺好的，就是有点害羞。” “那他，那他就没有表现出喜欢你来？”，汪老头说这话时，自己都很不好意思，还担心着汪小鱼会不会尴尬来，所以偷偷地瞄了瞄汪小鱼。 汪小鱼倒是没有尴尬，尴尬的是汪老头，她很平淡地抬头想了一想，“这个我不好说，我也看不出来。不过，他这个人老是爱脸红，而且说话结巴得不得了，可能是紧张的缘故吧。” 汪老头听见这么说，心里有了底气，所以很是高兴。两父女又说了些不关紧要的话，各自睡了。 到了明天，汪老头一大早便背着他那双长满老茧的手慢慢悠悠出了家门。谁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总之他很开心。遇到谁，他都要热情地打招呼，问长问短，然后不忘来上一句：我家马上就要火起来了。 路人不知道怎么回事，问他怎么就要火起来了，他也不说，只是呵呵地笑着，然后又背着他的双手继续前行。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汪老头在一户人家大门停了下来。只见这户人家很是气派，朱红色的大实木门上钉着好几十个金光闪闪的大圆门钉，门口左右各一尊汉白玉大狮子，张着嘴咧着牙，好不威武。青石青砖修的大院墙，漂亮而大气。院子里头一栋高大华丽的三层洋楼，好几个大阳台，栏杆清一色地刷着白漆，窗户的大玻璃一尘不染，在阳光的照耀之下闪闪发亮。两栋盖着红瓦的一层中式楼房与洋楼合成一个三合院，洋楼直接对着朱红色大门，洋气中带着大气。 但这个时候，只见大门紧闭，仿佛没有人。汪老头按耐不住内心的冲动，便用眼睛往门缝里看，但是什么也看不清，所以只好移步到一处院墙比较矮的地方，搬起几块石头，站在上面往院子里瞧。 这一瞧，还真就看到了昨日里给他修凳子的高小兵来。 此时的高小兵，正在认认真真地清点药材，只穿着一件小背心，但是汗已经湿透。 汪老头高兴极了，便冲着院子里喊：“小高，小高，是我，是我！” 高小兵顺着声音，看到了汪老头子，笑着喊道：“是汪叔叔，你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想来看看，看看你在不在家。” “在呢，我在家。汪叔，要不然你下来，到家里来吧，趴在那里可能有点热。” 第十章 汪家老头慢慢从墙头下了来，走到高家大院门口，此时高小兵已经打开了门并恭敬地站在门边。(wap..com）看见他便很客气地鞠躬，并给予亲切地问候，“汪叔好！” “小高好，小高好。”，汪老头说着踏步进了院子。 这可是他生平第一次来到高家，也是头一次进到如止漂亮的人家。所以他的小内心此刻有好几十只跳蚤在不停地跳来跳去，很是激动。竟啥也不知道说了，只是满脑子的惊叹和几十万个问号在他的心里不停地敲击着：我的个天啦，这高家不得了哇，房子这么漂亮，院子如此大气，这小高长得这么好看。小鱼可是有福了，这要是真能嫁到高家，那是多么好的事情呢。这么想着，汪老头突然醒悟自己今天是来干嘛来了。 便问高小兵，“小兵啦，你父亲在不在家？” “汪叔，我父亲平常这个时候都出去卖药了。正巧，你来之前他刚出门，您没有在路上撞见吗？”，高小兵极有礼貌地说着话，用手示意他在院里小亭子下的长木椅上坐。 汪老头有些拘束，故意装着很平静的样子，双手背在背后，东张西望地走到那个小亭子里，然后不慌不忙地在那长条木靠背椅子上坐了下去。 “汪叔，您坐一会儿，我去给你倒茶来。”，高小兵说着就要回屋里去倒茶。 汪家老头答应了一声，然后就在那亭子里四处打量起眼前的这座大院子来。这院子不小，足足有老汪家那么几处田地加在一块那么大，有假山有小桥流水，水里还养着些红的花的各种小鱼，四处种着一些花花草草，亭子不远处有一块水泥硬化了的坪，坪里正晾晒着各种中草药。 一会儿，高小兵端着茶杯，提着精致的小茶壶来了。到了小亭子里，高小兵把茶杯倒了个大半杯温茶，恭敬地把茶杯递给汪家老头，“汪叔，请喝茶！” 汪老头很客气地接过茶杯，小小喝了一口，有点吃不习惯，因为他们家平日里都是喝的白开水，大多数情况下就是真接喝的井水，烧都没有烧过的井水喝起来有轻淡的甘甜，“小高，你这茶是什么茶？” “汪叔，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怎么爱喝。我比较喜欢喝井水，我父亲和母亲爱喝茶。” 汪老头心里头大喜，没想到高小兵也爱喝井水，这可是天大的巧合，所以这关系自然就拉近了一大步。将来这小子到了他们家，那生活习惯上也还是能凑合，要不然烧茶也费时间，主要还费钱。 “是吗，你也爱喝井水？”，汪家老头子问。 “汪叔，我从小在我外公家里呆得时间多，他家屋前就有一口很好的水井，水干净得不得了。井水甜得很，我就常常直接用手捧着喝。”，高小兵说着，露出了满脸的幸福来。 “那你外公他老人家现在身体怎么样？” “他身体好得很，没什么事的时候也常常来我家。前天还在我家，昨天刚回去。”，高小兵轻快地回答着，眼睛看着汪老头，眼神里带着些许的疑惑。 “哦，那你妈呢？也不在家吗？”，汪老头说着眼睛四处张望，想要看一看高小兵的妈妈长得什么样子，也好心理有一个准备，提前做一个预判，看看她将来好不好打交道。虽然他知道现在他的想法可能还是一厢情愿，那个八字还没有一撇，但是在他的心里，仿佛就那么认定了眼前的这个家就是他女儿汪小鱼的家。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水里的鱼，房顶的鸟将来都是汪小鱼的。所以，万事都要了解清楚，以防将来不好应对。 高小兵笑了笑，“对呀，我妈就是去送我外公去了，所以也没在家。” “那现在就你一个人在家里？” “对对对，就我一个人在家里。我父亲要到天黑才能回来。汪叔，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高小兵问。 “哦，倒也没什么事情。”，汪老头说着起了身，双手背在背后转着圈四处打量起来。突然好像想起什么似地，“哎，小高，汪叔想问一问你。昨天，昨天，你们谈得怎么样？” 第十一章 高小兵没听明白汪家老头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所以一时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有点尴尬地挠着后脑勺，“汪叔，您是问的我和汪小鱼吗？” “对对对，你们谈得怎么样？”，汪老头眼里全是期待，所以脸上挂满了笑容。（手机阅读请访问wap..com) “我也不知道，反正，反正她挺能干的。” “真的吗？我女儿汪小鱼那可是能干得很的呢！周围的邻居都夸她。”，汪老头说话的时候露出得意的神色，语调都拔高了好几度。 高小兵憨憨地笑着，“汪叔，喝茶，汪叔喝茶。” 汪家老头子把茶杯端起来轻轻地喝了一小口，眨了眨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像是在说什么秘密一样的小声问：“小高，你觉得我家汪小鱼除了能干以外，还有什么好的地方莫？” 高小兵不知道如何回答，除了尴尬还是尴尬，只是又喊了一次汪叔喝茶，脸红到了脖子根。 “小高，你觉不觉得汪小鱼漂亮好看？”，汪老头说着话，眼珠子转个不停。 “好，好看，我觉得很好看的。”，高小兵不敢看着汪老头，眼睛盯着自己的那双穿着黑亮黑亮皮鞋的大脚。 “小高，你是不知道。多少媒人要给她说亲，把我家大门的门槛都踩烂了几十块。周围邻居谁不知道？”，这么说着，汪老头一直看着高小兵，见他此时表现出紧张的神情来，便接着说，“你有没有喜欢她？” 高小兵此时更加的不知所措，把头埋得更低了。他是很想和汪老头说他喜欢汪小鱼，但他此刻偏不敢说，就好像如果他说了或承认了这件事，他便会变得一无所有，会变得一丝不挂。所以，高小兵只又轻轻地劝了一次，要汪家老头喝茶。 “小高，你要是不喜欢小鱼，那我就把她许给别人了。我还以为你对她有点意思，看样子是汪叔想错了呢？”，说着就把手里的茶杯放了下来，起了身，好像是要走的样子。 这个时候高小兵有点着急了，猛地站了起来，拉住汪家老头子的手，“汪叔，您没有想错。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汪老头装着很严肃的样子，其实内心里已经乐开了花。眼前这小子，高小兵，当他汪某人的女婿那是当定了。 “只是我怕小鱼她不喜欢我。我这么笨。” “不笨不笨，一点都不笨。你跟汪叔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汪小鱼？你说，只要你开口说，你放心，这个事情我去和她说清楚。她是我女儿，我是她爹，她还能不听我的？”，汪老头拍着胸口说话，那气势和他的家境极不相符。 高小兵红着脸，轻轻地说：“我喜欢她。” “成，成，成。这件事情你就包在汪叔叔身上，我去和她说，她肯定听我的。”，说着话，另一只手很有力地拍着高小兵的肩头。 高小兵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冲汪家老头呵呵笑着。 “那这件事情就先说到这里。我现在立刻马上回去和我女儿汪小鱼说。但有一点，你也要必须答应汪叔叔才行。”，汪老头笑呵呵地说。 “汪叔，什么事，您尽管说。” 汪老头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看四周，然后把嘴尽量贴近高小兵的脸，小声说道：“你得把这事和你父亲说明白了。” “我怎么说，汪叔？”，高小兵不知所措。 “你得和你父亲说明白你喜欢汪小鱼这件事情，要不然我回去和她说，那不是白说了？” 高小兵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笑了笑，“对对对，我一定会和我父亲说清楚讲明白的。” “好好好，那汪叔我就先回去了？！”，汪老头半问半说，卖足了关子。 第十二章 汪家老头子一到家，就急于把天大的好事要讲给全家人知道。所以，才一进到屋里，便大声哟喝起来：“孩子她娘，孩子她娘。” “什么事，你个死老头子，一天到晚叽叽喳喳。除了会叫腾，你还会点啥？女儿都养成老姑娘了，你还没给找一个像样的婆家。”，说时，从房间里走出来一个身材微胖的女人来。此人五十上下的岁数，一米五几的个头，走起路来浑身上下都会跟着晃荡。虽然她现时有点小胖，但这几十年来，在老汪家没少吃苦头。她跟着汪老头前前后后生了九个孩子，前边三个前后相继夭折，后边这六个好不容易都给带活了，但也只是带活了，没一个有能力能送去读几天书，所以家里边的六个小孩子都不怎么识字。不过，好在她曾经念过几年书，认只几个字，所以有空的时候也教了儿女们认了一些字。 她姓李，名云南，原不是此国人。从小出生在中国云南边境某地，因与旧街相邻，而且语言相通，恰彼时国内兵荒马乱，一家人便偷渡到了旧街。过了些年，到了要出嫁的年纪，便阴差阳错地进了汪家的门。从此，生成了汪家的人，死便成了汪家的鬼。 “哎，李云南，我跟你说，我今天汪果敢还真就是有了大本事。”，说时汪老头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一家老小都围了过来。 “大本事？什么大本事？说来听听，让我们娘几个高兴高兴。”，李云南很不屑地看着汪老头，但对他嘴里说出来的大本事倒有很强的好奇心。因为在她的心里，眼前的这个男人好像从来都没有干过什么像样的事情，更别提大事了。 汪老头被围在人群当中，左右都不见汪小鱼，便问：“小鱼呢？汪小鱼呢？” “小鱼一早就出去了。”，李云南说。 “去，快去，去把她找回来。这件大事，等她来了再说。”，这么说着，汪家老头子冲着围起来的孩子们比划着。 孩子们听见这么说，都散了，在老二汪小鸟的带领下全都跑出了门，一边大喊着汪小鱼的名字，一边飞快地跑着。所到之处，无不惊起尘土飞扬。这支队伍有点酷。 过了二十几分钟，汪小鱼在兄弟姐妹的簇拥之下进了门。一进门，便看见汪老头子正冲她开心地笑着，脸上挂满了成就感和得意。 “汪老头，他们都说你办了一件大事，什么大事，赶紧说。”，汪小鱼板着脸，有点生气的样子。 汪老头子呵呵笑着，双手比划着要孩子们都在他前面坐下。等他们在他前面，面对着他一字排开坐好后，说：“汪小鱼，别说你老爹我没本事。今天这事，你看是不是大事。你们都看看，是不是大事。李云南，你也看看是不是本事！” “有本事你就快说出来，整得这么兴师动众的，好像你是一个皇帝似的。”，李云南说着也搬了条盘出了包浆的小木凳子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汪家老头子说话之前，把那旱烟筒往嘴上套了一套，然后吐了一口大烟，呛了一屋子的人，说道：“告诉你们，你们老爹今天可是干了一件天大的喜事。”，见大伙没有反应，接着说：“是汪小鱼的大事。” 孩子们都等急了，但都不好问，只好老老实实地呆坐在原地。汪小鱼嗤之以鼻，汪小鸟差点没上窜下跳。 李云南可受不了汪果敢，“有话就快点说，有屁就快点放，等下别把自己憋坏了。” “就是，快放。”，汪小鸟小声地自言自语着，生怕被他老爹汪老头子听见。 第十三章 前面说到，汪小鸟小声地自言自语，生怕被汪老头子听见。() 没曾想到，那句：“就是，快放。”还真是让汪老头子给听见了。只见他把那旱烟筒重重地往旁边一放，大声说：“汪小鸟，老爹耳朵可没有聋，能听七八里地的声音，别以为我老了就在下边胡说八道了。” 汪小鱼用手捏了一下汪小鸟的屁股肉，痛得他差点没跳起来。 “算了老头，小鸟是说要你快说完，好放他们出去玩，不是骂你放屁。”，汪小鱼说时看着汪家老头。 汪老头瞪了一眼汪小鸟，又看了看汪小鱼，“小鱼，不是老爹我说你。这件事情，你还要帮着你的弟弟？你帮他，就是在气我。” 汪小鱼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回答，所以只是长长地嘘了一口气，看着她的母亲。 “哎，姓汪的，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完没完，你不是有大事要说吗？有就快说，没有就散，你非要大家伙儿陪着你在这里抽旱烟筒筒？”，李云南一点情面也不讲，在她的心里，眼前这个老头子就是一个爱说大话的吹牛大王。 “你懂个屁！老子我能耐大了去了，只是没有展示给你看，等有了机会，老子让你看得目瞪口呆。”，汪老头说着有点激动，李云南一辈子都没有相信过他的能力，包括性能力。 “说，什么大喜事，你快说。”，李云南继续说着，眼睛却看着大女儿汪小鱼。 汪家老头，又咕噜咕噜地吸了一大口旱烟筒，看着汪小鱼，突然呵呵笑了起来，“小鱼，你猜老爹今天去了哪里？” “去了哪里？不会又是去了老地方吧？”，汪小鱼先是一本正经，后一句便是笑着脸。 “什么老地方？看不起你老爹我的意志？老爹我今天可是去了高家。”，汪老头说时一脸的得意。 “哪个高家？”，汪小鱼知道他指的是哪个高家，怕不能确定，所以故意装着没有猜出来。 “高小兵家呢，还有哪个高家？” “高小兵家？”，汪小鱼说着很是疑惑，“你去他家干嘛？” “当然是去给你找婆家呀，我还能去干嘛！”，汪老头说着又捧着他的大旱烟筒吸了起来。 汪小鱼听见这么说，倒很不好意思起来，脸绯红，用手捂着，想要跑开，但她那双脚却又不肯动。 “找婆家？高家？他们怎么会看得上我们家，一穷二白的，吃根葱都还要留一大截？”，李云南自嘲地说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汪老头，又看了看汪小鱼，心里也就明白了七八成。 “哼，看你说的什么话。我们家穷是穷了点，但吃一根葱还没到要留一截的地步。再说了，小鱼是个姑娘，又不是像汪小鸟一样是个带把的。”，汪家老头说得理直气壮，穷也穷到了理所当然。 汪小鸟这个时候很是不高兴，“老爹，那要是按照你这么说，我是要娶不到老婆了咯？” “那很有这个可能。所以这事现在就全靠你姐汪小鱼了，要不然你这条带着把的小鸟还真是会娶不到老婆。”，汪老头子说时看了看汪小鸟，又笑着看了看汪小鱼。 “哎，汪老头。别把话说这么绝对，我弟一表人材，又聪明，怎么会娶不到老婆？”，汪小鱼这么说着，故意装起生气来，眼神当中全是给汪小鸟的安慰。 汪老头看了一眼汪小鸟，笑着对汪小鱼说：“这件事情以后再说，现在说说你的事情吧，汪小鱼。” “好，你说。”，汪小鱼道。 汪老头呵呵笑着，“小鱼儿，你知不知道，那高小兵可是很喜欢你呢！” “啊！”，汪小鱼羞红了脸，双手使劲地捂着。 第十四章 李云南正一脸懵逼时，汪小鸟忍不住说话了，“老爹，高小兵喜欢我姐有什么用，我姐还不一定喜欢他呢！” 汪家老头这个时候一脸的鄙视，“你小子知道个屁！就知道整天没事上树掏鸟蛋，下水摸田螺。”，转而又笑着对汪小鱼说：“小鱼儿，我看出来了，那小子是真喜欢你呢！怎么样，你怎么想？” 汪小鱼把双手放了下来，脸这会儿没有那么烫了，心平静了不少。但她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她老爹的话，所以只好无助地看着她的老娘。 李云南虽然是个微胖的老妇女，但感情还算细腻，她看出来汪小鱼的心思来。说道：“她爹，这高小兵要是真喜欢我们家汪小鱼，那他叫个媒人来提亲就成了。”，说时看了看汪小鱼，见汪小鱼面露喜色，所以心里头也很是高兴。 “小鱼，你怎么想？”，汪老头先是冲李云南点了点头，接着呵呵笑着问汪小鱼。 汪小鱼这个时候倒是有点烦了，刚才老娘已经说出了她的心思了，这汪老头偏偏还要再问，多难堪。“我站着想，还怎么想？”，说完话，看见老爹面露不快，怕他误会自己心里真实的想法，便又说：“他那么喜欢我，那你们就把我嫁了好了，免得烦你们。” “真的？汪小鱼，这么说你同意了？”，汪老头子开心得要跳起来，不敢相信他的幸福来得如此突然。昨天，他还是穷光蛋一个，明天他即将和旧街有名的富人攀上亲家，这真是天大的好事。 汪小鱼没有说话，满面笑容地点了点头，心里头还是很不好意思。终究这么多人看着她。 “那成，老爹我去和高小兵说，要他们家找个好日子来提亲，趁早把你娶走。”，汪家老头子胸有成竹地说着，眼睛看着李云南，得意的神情直逼她的内心。 明天，汪老头一大早便动身去高家。 等到高家大院门口时，高小兵刚好出来做事。他一看到汪老头，便高兴地打招呼：“汪叔叔，您老这么早？” “小高，你父亲在不在家里头？”，汪老头子一边说着一边探头往院子里边看。 “刚刚出门。您老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高小兵猜他八成是来和他父亲谈汪小鱼的事情，所以心里头很是期待和紧张。 “哎，你有没有和你父亲说那事？”，汪老头眨巴着眼睛。 “哦，说了，说了，我昨天晚上就和他说了。”，高小兵一边笑着一边请汪老头进院子来。 汪老头子双手背在后背，轻快地进了院子，径直往中间的那个小亭子走去。在长木条椅上坐了下来，看见高小兵在他身侧恭敬地站着，笑着说：“来来来，你快和我说一说。” 高小兵在汪老头旁边坐了下来，腰背挺直，离椅背足有二十公分远，那屁股只有半边挂在椅子上。他很是紧张，不知所措，“汪叔，要不我去给您倒茶来？” 汪老头子用手按住高小兵的膝盖，挥着另一只手，“不用不用，汪叔不渴。” 高小兵知道他不是不渴，而是喝不习惯茶，“汪叔，那我给您倒水来？”，汪老头这会儿没有拦着，看着他笑。 没一会儿，高小兵端着大半杯凉开水来了。汪家老头子接了过去，一口给喝了个底朝天，嘴里还发出一种享受之声来。“小高，你父亲怎么说？” 第十五章 高小兵接过汪老头子的杯子，微微笑着，问他还要不要再来一杯凉开水。 汪家老头子摇了摇头，接着问：“你父亲怎么说？” 高小兵有点不好意思，“我父亲的意思是，如果我自己喜欢那就成。” “真这么说？”，汪老头开心极了，很是兴奋，但喜悦并没有完全击溃他的最后一点点矜持，强装淡定。 “真是这么说的，汪叔！”，高小兵恭敬地说着，心里早就因为汪老头的搞笑表现而乐开了花。 “哎呀，你看看，你还叫我汪叔。快，快叫我一声老爹！？”，汪老头话音刚落便突然尴尬起来，那最后的矜持竟如此的不堪一击。但见高小兵没有看他，所以自我解嘲：“我家里那些小孩子，都管我叫汪老头，我是实在想听人喊我老爹了。” 高小兵呵呵笑着，“没关系，没关系。” “那你父亲就没有交代些什么？”，汪老头轻轻拉住高小兵，要他在自己旁边坐了下来。 “我父亲说，过几天，挑一个好日子，让媒人到您家提亲。” 汪老头嗖地一声站了起来，手微微指着高小兵，“你老爹真是这么说的？” 高小兵差点没吓一大跳，在汪老头起身那一刻，几乎是同时弹了起来往后快速地退了两步，“是，我父亲是这么说的。” “成成成，成了。我说成了，你尽管来，什么时候来提亲都成了。”，汪老头激动得不得了，他也管不了现在是在高小兵的面前了。 “汪叔，您没事吧？”，高小兵大气不敢喘，以为汪老头神精病发作。 “来来来，快来坐下。” 高小兵犹豫了两秒钟，觉得汪老头不是神精病发作，这才带着敬畏在他不远处坐了下来。 “小高，你是不知道。汪小鱼有多喜欢你呢！”，说时伸手把高小兵的手抓住，握在他两只手心里。 “我这么笨，她真的喜欢我？”，高小兵有点不敢相信的样子，眼睛看着汪老头。 “傻孩子，你哪里笨了，聪明得很呢！”，说时两眼到处打量着高小兵，就好像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人，是一件极为称手的心爱之物。 高小兵被汪老头这么一顿猛操作，整个人都是懵的，竟不知所措起来。场面一度极为尴尬，良久，汪老头子才把手心里高小兵的手给撒开，“成，那你抽空赶紧挑一个好日子来家里找小鱼。”，说时很满意地起了身，呵呵笑着往院门外走去。 走了几步，好像又突然想起什么来，猛转过头来，笑着说：“要不然我去请人给你挑一个日子？” 高小兵站在亭子里，满头大汗，笑着说：“也好，也好。” 汪老头子高兴坏了，但转念一想，自个儿是不是太过于主动？不成，这样好像我很想把女儿汪小鱼嫁给他们家一样，这样就不值钱了，今后她怎么做人？这么想着，就又打消了自己去找人挑日子的打算。说道：“哎呀，小高，你看，我都忘了。这挑日子的事情，女方是不好做的，还是你让你父亲赶紧去办吧！” “好，我知道了，汪叔！” “哎，你看看你，还叫汪叔呢？” 第十六章 过了些时日，高家果然请了全旧街最好的媒人陪着高小兵到汪小鱼家里提亲来了。 那天，汪小鱼正在家里烧火，因为柴有点湿，满屋子都是烟，满脸都是黑炭灰。正烦着呢，突然听见外边鞭炮声响了起来，出于好奇，她放箭似地跑到了门口，看见是高小兵，本想马上把探出的大半个身子给缩回去，但已经来不及，他已经看见了她的那张搞笑的脸。 汪小鱼赶紧用双手捂住，只露出一张小嘴巴。透过手指缝，她看见高小兵这个时候已经笑抽在地。 “哎，你笑什么？”，汪小鱼等炮声一停便问高小兵。 高小兵还在笑，但已经有所收敛。 “哎，高小兵，你是不是在笑我？”，汪小鱼捂着脸用小尖嘴巴冲高小兵说着。 “没有，没有，只是见到你太高兴了。”，高小兵忍住了笑，“汪叔叔在家吗？” “没在，他们都下地里做事去了。” “怎么，你找我老爹有事？”，汪小鱼明知道高小兵这架式是来提亲的，偏故意装着不明白来。 高小兵有些尴尬，不好直接明说。“对对对，我找老爹有事。” “老爹？你管我老爹叫老爹？”，汪小鱼这个时候一兴奋竟把双手给放了下来，完全忘记她的脸已经不是她的脸。 “啊！”，高小兵羞红了脸，不敢再去看汪小鱼，只把头低着。转而把头看向和他一同而来的旧街第一大媒人王婆。 王婆连忙专业地笑了起来，“哎呀，汪家大小姐。我们找你老爹是来提亲的呢！” “提亲？你要娶我老爹？”，汪小鱼看了看王婆，转而看着高小兵。 高小兵红着脸，看了汪小鱼一眼，又看着王婆。 “不是呢，汪大小姐。我们高公子是向你提亲来的呢！”，说时用手指着汪小鱼，小碎步飞快地移动着。一会儿就到了汪小鱼的跟前，冲着她笑。 汪小鱼心里头乐开了几十万朵花，恨不得现在马上立刻就和高小兵去亲热一番，但转念一想，现在才是来提亲，这些未免想得有点早了点。所以只满眼含着深情地看着高小兵，“你真是来向我提亲来了？” 高小兵抬起头看了一眼汪小鱼的眼睛，突然就被电住了，竟移不动了。“是，是是。” “真的是来向我提亲的？”，汪小鱼再一次地问。 “是呀，真的是来向你提亲的呀！” 汪小鱼这个时候突然跳了起来，手舞足蹈，已经完全失控。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来。“来来来，都赶快进来，快进来。” 高小兵这才和王婆一起进了汪小鱼的家门，到了堂屋，径直走到那条他修好的小条凳，坐了下去。 “阿姨，你也坐。”，高小兵说时用手比划着，要名媒王婆入座。 王婆搬了条小凳子，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四处打量了一番汪小鱼的家。眼前的家，四面都是黑墙，正中间的祖宗神牌位下有一张八仙桌，几条长条凳，角落里一炉正在冒青烟的柴火灶，灶上的起了包浆的锅正在冒着热气。 “锅里煮着什么，是不是糊了？”，王婆问汪小鱼。 汪小鱼这才如雷灌顶，想起那锅里烧的饭来，便赶紧跑了过去，把它提了下来，放在地上。然后用手把锅里冒出来的气往鼻子处挥了一挥。“哎，真糊了。”，说时一脸的沮丧。 第十七章 此时，汪家门外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邻里街坊，无不羡慕起汪小鱼来。() 谁能想得到，汪家祖传的穷困，竟然能攀上高家这门亲。同时，他们也都在为高小兵的英俊潇洒而惊叹。而眼前的汪小鱼，灰头土脸，简直不入流。 “哎，汪小鱼，别管那锅里的饭了，赶紧去洗洗吧。”，人群里有个妇女好意地提醒汪小鱼。 汪小鱼脸一红，才想起自己的黑花脸来，随即用双手把脸给捂起来。飞快地提了小桶，从缸里舀了几瓢井水，然后背过身去，一顿操作，稀里哗啦一阵响声过后，她转过身来，又一次惊呆了众人。 这时候的汪小鱼，如鱼得水，像一朵出水芙蓉，美到了极致。 “好看，好看，可真是般配呢。”，汪家老头子从人群里挤了进来，一边说着话一边嘴里还喘着粗气，后边还紧跟着汪小鱼的母亲和她的弟弟妹妹们。 “汪叔叔好！”，高小兵说时站了起来，一边说着一边鞠躬。 “哎，还叫汪叔叔啦？叫老爹！叫老爹！”，汪老头高兴得不得了，嘴里的牙都快笑没了。 高小兵笑着，有点尴尬地看了看汪小鱼，见汪小鱼只含情默默地冲他笑，便心里有了底，大声对汪老头喊了一声老爹。 汪老头乐坏了，差点没蹦起来，“来来来，快喊老妈。”，说时用手指着李云南，李云南也开心得不行，眼里全是高小兵。 “老妈好！”，高小兵一边鞠躬，一边喊着人。李云南赶紧过去把他扶起来，“真好，真好”，说时四处打量着眼前的准女婿来。 “这是老弟汪小鸟。”，汪老头指着精瘦的汪小鱼的大弟汪小鸟。 “老弟好！”，说时也要鞠躬，汪小鱼一把把他给扶住，轻轻在他耳边说：“傻了吧你，他是弟弟，哪还要你来鞠躬？” 此刻，众人已经笑倒一大片。 汪小鸟大喊一声“姐夫”，头几乎是同时低了下去，向高小兵鞠了一躬。 高小兵赶紧掏出一个大红包递了上去，“老弟好，老弟好！” 这时候，汪小鱼那些个弟弟妹妹们都来向高小兵鞠躬，高小兵一个一个都给他们打了大红包，个个欢喜得不行。 汪老头平生从来没有今天这么开心过，一直在笑，眼里全是高小兵。李云南轻轻掐了掐汪老头的屁股蛋子肉，附耳说：“她爹，家里可是什么都没有呢！” 他这才如梦初醒，重重地拍了拍脑袋，“汪小鸟，快，快去把谷仓里的花生拿出来。” 汪小鸟说了一声好，便飞快地架楼梯上了二楼，一阵楼板声响过后，他提着两个不同颜色的布口袋下了来。把它们往他老爹面前一放，“老爹，全在这。” “打开，打开，全打开。”，汪老头激动地说着。 汪小鸟二话不说，三两下便把两个布口袋给打了开来，然后把一双手深深地穴了进去，捧出一堆花生来，径直走到高小兵面前，“来，吃花生，姐夫。” 高小兵再一次听见汪小鸟喊他姐夫，开心极了，既紧张又激动，竟伸出双手把那花生全接了过来，想吃却不好下手了，用嘴直接去啃又是众目睽睽之下，所以很是尴尬。一边笑着一边向汪小鱼求助。 汪小鱼看到这一幕，哈哈大笑，走过去给他把花生接在自己的手里。 高小兵这才腾出手来，抓了一些花生吃了起来。 “来来来，大家都来吃。”，汪老头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屋里屋外的街坊和邻居。 邻居们听见这么说，也不客气起来，你一把我一把，没一会儿功夫，那两袋原来用来做明年花生种的花生竟然全部一抢而空。 第十八章 近中午，要吃饭了，围观的邻居才慢慢散去，无不喜气洋洋，为汪家呐喊和喝彩。 等吃过中饭，旧街名媒王婆代高小兵的父亲向汪家正式下了聘，约了婚期。双方又说了些吉祥话，高小兵和王婆才一前一后离去。 等到结婚那天，高小兵骑着高头大马，王婆领着八台大轿，一路吹吹打打来到汪家接亲。 此时的汪家，也装裱一新，大红灯笼高高挂，一派新婚气象。 汪家老头远远看见高小兵的队伍到了，便大声喊：“汪小鸟，快放炮，快放炮！” 话音刚落，顿时鞭炮齐鸣，锣鼓喧天。汪家所有的亲朋好友通通走出了屋来，站在屋前土坪里，争相围观高家的气派中式迎亲队伍。 只见那高小兵此刻气宇轩昂，满面红光，头戴一顶黑皮草，身穿紫红唐服，胸系大红花，脚蹬一双漆黑长皮靴，好不气派。 到了近前，高小兵下马给汪家亲朋一一作揖鞠躬，然后径直进了屋。 一会儿，按照习俗行了礼数，两家人在汪家吃了中饭，高小兵用一根扎着大花球的彩绸缎把盖着红盖头的汪小鱼牵进了大花轿里。 等汪小鸟他们的鞭炮一响，迎亲队伍即刻起程。 到了半路上，汪小鱼在轿子里大喊：“高小兵，高小兵。” 高小兵回过头来大声问：“小鱼，你怎么了，有什么事？” “我想骑马，我想骑马。”，汪小鱼说时已经掀开了红盖头，把头伸出了轿子的门帘外。 “哎，不行，这是结婚呢。结婚，懂不懂？”，高小兵大声喊着，生怕这吹吹打打的声音把他的声音给盖住了。 “我知道这是结婚，可是我从来都没有骑过马呀。一生才结这一次婚，这次不骑往后怕是再也没有机会骑了。”，汪小鱼大声喊着，极为精致的脸上故意装着小生气。 高小兵不为所动，转回头去。 “哎，高小兵，你到底肯不肯让我骑马？” “哪有新娘子骑马的？现在是结婚呢，汪小鱼。”，高小兵说着双腿夹了夹跨下的马，马便加快了脚步。 “高小兵，你要是不让我骑，我就不走了，看你让不让我骑。”，说着汪小鱼跳下了轿子，自己在路上走着。 “哎哎，小鱼，你怎么这样？”，高小兵说着停了马，从马上跳了下来，走到汪小鱼身前。 汪小鱼微微笑着，鼓着嘴巴，含情默默地望着高小兵。 高小兵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说：“好了好了，让你骑让你骑。” 汪小鱼高兴得跳了起来，飞快地向马儿跑去。到了跟前，因马太高，她根本就上不去，只在马肚子旁跳个不停。 “哎，高小兵，你快来扶我一把呀。”，汪小鱼说时用眼睛瞪了一眼高小兵。 高小兵笑着跑了过来，扶着汪小鱼上了马。怕她摔下来，便一直在旁边牵着马绳，沿着马路往回家的方向前进。 一会，汪小鱼似乎已经习惯了马背上的颠簸，“哎，小兵，要不然你去坐轿子？” “啊？” “你去坐轿子吧，我不用你扶着，我不会摔下来。”，说时把她双手紧拉着的缰绳给高小兵看。 “那怎么行，万一马受了惊，把你摔下来了怎么办？” “没有万一，要你去你就快去，去去去。”，汪小鱼说着抽出一只手来指着后边的轿子。 高小兵本来还想坚持，但见汪小鱼态度坚决，所以也就只好听话，带着担心，带着奇怪的心情上了八抬大轿。 第十九章 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穿过旧街的大街，围观的人不计其数，无不用手指着同一个地方。对，那就是那匹高头大马。 “哎，哎哎，快看，快看，新娘子骑马新娘子骑马。”，人群当中不断地有人重复着这句话，好像全旧街的人这个时候都中了复读机的毒。 于是，整条街的人都在奔走相告，汪小鱼俨然成了旧街的头牌大明星。 只见她稳稳地端坐在马背上，满脸的喜色，一边呵呵地笑着，一边冲街边围观的群众行抱拳礼。这架式，和绿林好汉有得一比。好在她只是一女儿身，而且还穿着一身大红大红的霞帔，要不然果真有落草为寇的凶险。 马儿缓慢前行，八抬大轿这个时候显得很是沉重。轿夫们平日里抬的可是娘们，这会儿里边坐着的却是八尺大汉。轿夫似乎都没了力气，一个个满头大汗，但又不能落轿，所以只能硬撑着。 这时候，高小兵似乎也已经感觉到下盘不稳，所以好几次掀起轿门的帘子来，喊汪小鱼，“小鱼，小鱼！” 汪小鱼笑着回过头来，“高小兵，你喊我干嘛？” “哎，小鱼，要不然我们还是换回来吧？”，高小兵不好意思地说着，看到轿夫们都以极其渴望的眼神看着他时，他尴尬地笑了笑。 “不换，我还要骑。”，说时又把她那张美到哭天喊地的脸转了回去。 王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也担心着那几个轿夫的安危来，所以一边笑着一边跑上前去，到了马的旁边，说：“高太太，要不然您还是下来坐轿子吧。您看他们都抬不起了。” 汪小鱼听见这么说，便也回头看了看那几个苦着脸的轿夫来，果然一个个左摇右晃，腿脚打起了小摆子。“好吧，那我还是坐轿子吧。”，说时两腿用力一夹，想要把马给停下，她却不知道这是摧马加速的动作。因此，那马儿加起了速度来。 这可吓住了汪小鱼，她竟不知道如何是好起来，只是更加用力地夹马的肚子。马这会儿不但没有停下，反而跑了起来。 “高小兵高小兵！”，汪小鱼在马背上大喊大叫，人已经吓到花容失色。 高小兵听见不对，便掀开轿帘来看，人差点儿没给吓死。那马儿现在已经完全不听使唤了，在人群当中乱窜乱撞。迎亲的队伍已经完全被冲散，人们惊恐不已，对那马儿躲之不及。 怎么办？这么想着，高小兵便飞快地从轿子里跳了下来，往着马儿跑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此时的汪小鱼还在不停地大喊大叫，马儿在不停地乱蹦乱跳，情况十分的危急。高小兵心如刀割，生怕伤着汪小鱼。万一她要是从马背上给摔下来，那可怎么得了？但他又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向马儿跑去，想要把受了惊吓的马给停下来。可是刚一靠近，就被马的后蹄子给踢在了肚子上，人立马飞出去好几米远。 王婆此时早已吓到说不出话来，立在原地，呆若木鸡。 等高小兵痛苦地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汪小鱼也被马儿从背上扔了下来，摔了个狗啃泥。幸好，降落地点只是个不大不小的黑水坑，她没受伤，但脸上的妆，身上的衣裳已经全部变成了黑泥色。 在人们看到她起身的那一刻，无不笑得前仰后合，人仰马翻。 汪小鱼瞬间由天上神仙变成地下蚂蝗，不竟哭了起来。 王婆看见汪小鱼在哭，突然回过神来，一边向着汪小鱼跑来，一边喊着：“哎，别哭别哭，别哭别哭。” “我没有哭，没有哭。”，汪小鱼带着哭腔回着王婆的话，慢慢从泥坑里走了出来。 第二十章 汪小鱼从泥坑里才走了出来，高小兵便小跑着过了来。“小鱼，你没事吧！” 汪小鱼带着哭腔，“都怪你，都怪你，你看我都摔成什么逼样了！”，说时看了看高小兵，又回转头来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全身。 高小兵不知所措，心里一急，一手抱着汪小鱼的肩头，一手用衣袖给她把脸上的黑泥往下擦。汪小鱼这个时候，竟真的哭了起来，泪水在脸上流出来两道深深的痕迹。 “好了好了，小鱼，别哭了。我们今天好像是结婚呢？”，高小兵一边劝说着，还在一边给汪小鱼清理全身上下的污物。 这个时候，接亲的亲朋友好友也都过来帮忙。 前前后后搞了半个来小时，才把汪小鱼恢复成人样，两个人重新换了衣服，汪小鱼补了妆，上了轿，高小兵上了马。队伍继续在吹吹打打中前进。 等到了高家院墙外，亲朋友好友早已等候多时。看见接亲队伍回来了，纷纷走出了大院门外，在一声“鸣炮”的喊声中，高家周围立刻响起了雷鸣般的鞭炮声和礼炮声，顿时，锣鼓声、锁呐声以及人群中的喝彩声交相辉印，热闹非凡。 高小兵下了马，把汪小鱼从轿子里牵了出来。两个人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进了大门。等行了礼，举行了仪式，汪小鱼被红盖头盖着送进了洞房。并被告之，新郞没来掀红盖头之前，她只能静静地坐在新人床上等着，不能吃东西。 汪小鱼答应着，很忐忑地在那新人床沿坐着。 透过红盖头，她能清晰地看到房间里的桌子上正摆着一桌子酒席。此时她已经饿极，但想到刚才王婆和她交代的话，便也暂时的忍着。 这时候的高小兵正在陪客人吃饭渴酒。一桌挨着一桌，一杯接着一杯的敬酒，好话说了一箩筐，好话也听了一箩筐，口袋里收到的红包满满当当，肚子里的酒水走起路来晃晃当当，他醉了。 汪小鱼已经在那床上足足坐了大半个小时，肚子呱呱叫个不停，她实在是饿得不行了。便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便猫着身子走到那一桌子酒席前，胡乱朝着碗里抓了一把便往嘴里塞，一边嚼着一边退回到床沿继续坐着。 等嘴里的吃食吞下肚，汪小鱼用衣袖把嘴巴上边的油渍抹了一抹，坐了几秒钟，又猫着个身子跑向那一桌子酒席，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便一手提着一个大鸡腿退回床沿坐着，在红盖头下狼吞虎咽起来。 好不容易熬到客人全部吃饱喝足，一一告辞回家，高小兵才摇摇晃晃进了婚房。此时的汪小鱼正端坐在床沿，红盖头盖着她的脸，但却盖不住她的美丽。 “小鱼。”，高小兵一边说着，一边摇摇晃晃走向她。 汪小鱼心里紧张得不行，不知道要怎么办，所以没有说话，只是两只手用力地互相捏着。 “小鱼，你怎么不理我？”，高小兵一边说着，一边走着，人已经到了近前。 汪小鱼刚想开口说话，谁曾想竟由嘴里打出一个大饱嗝来，所以只好用手把嘴巴给捂住，生怕自己开始的偷吃让自己的男人高小兵发现。 “哎，小鱼，你怎么不说话？你是喝醉了吗？”，高小兵说时就要用手去掀汪小鱼头上的红盖头。 第二十一章 汪小鱼正被红盖头闷了一天，想要挣脱得不行。但转而想起了长辈的交代，掀盖头不能用手，只能用秤。便往旁边躲了开来，随手抓起床前小凳上的全新秤杆，“哎，拿这个，拿这个。”，说时把它递给高小兵。 高小兵摇摇晃晃，好不容易接住秤杆，连着试了几次都没有挑住盖头。汪小鱼急了，索性一把抓住高小兵的手，顺势一挑，盖头便掀开了来。 “哇塞，小鱼，你太漂亮了。”，高小兵说着不太清晰的话。 汪小鱼要开口说话，先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很是尴尬，红着脸，“你今天才发现吗？高小兵！” “好，好，太好了。”，高小兵说着，摇摇晃晃要去拿桌上的两只小酒杯。 “哎，我来吧。”，汪小鱼说着，小跑着抢先走到桌前，提起小酒壶把小酒杯里倒满酒，然后一手一杯，慢慢走到高小兵的跟前，“来，把交杯酒喝了。” 高小兵眯着眼睛，呵呵笑着，接过酒，在汪小鱼的帮助下，两个人喝了交杯酒。 “好了，好了，拜过了堂，喝过了交杯酒，从此我们是朋友。”，高小兵拍着手唱着歌，看着脸红害羞的汪小鱼，“好了，小鱼，你早点睡，我先走了。”，说时就要往外走。 汪小鱼一把把高小兵拉住，顺势按倒在床，“哎，今天结了婚，你就是我的人了，还往哪里走？” 高小兵急了，不停地挣扎，但为时己晚，汪小鱼已经将他整个人压在身下。 等两个人都将衣服脱净，便行了夫妻之事。 转眼，几十年过去了。 眼下，汪小鱼的儿媳谢大脚生崽，没有接生娘肯来。儿子高建成已经来来回回跑了七八趟了，她实在是急得不行。所以，没有办法，她只好自己亲自去请她们，看看她们肯不肯赏她这张老脸。 汪小鱼披了件棉大衣，摸着黑出了门。 最近的那个接生娘离高家不到一里路，名气不是最大的，但手艺也不错，活好，年纪七十上下，平常没少巴结高家。 汪小鱼一步一个脚印，约莫二十来分钟，到了。不好去敲门，只好站在门外喊：“他杨婶，吃完年饭了吗？” 屋里没人回话，汪小鱼再喊：“他杨婶！” “谁呀？大过年的？”，屋里一个老太婆传出了沙哑的声音。 “我，汪小鱼。”，汪小鱼声音洪亮，落地有声。 “哦，原来是老姐姐。您老有什么事？”，屋里老太婆说。 “哎，就是我那儿媳妇生崽的事呢，想请你去帮忙接个生！”，汪小鱼说话有力，自信满满。 “哎呀，老姐姐，实在是没有办法。您知道今天是大年三十，我们家都还没吃年夜饭呢。这可是我们全家人的年根，不能开门出门呢！” “哪年不是过年，哪年不是有年根？”，汪小鱼有点上了火气，说话语气有点重。 “实在不行呢，老姐姐，对你不住了。” “没什么对不对得住的，平常也没少给你们方便，这会儿怎么了？”，汪小鱼差点没骂起街来，脚狠狠地往地上跺了几脚。 “知道您对我好，但今天真不能出门，实在对您不住了老姐姐。您去问问她们，看看她们愿不愿意来吧！”，屋里头沙哑的声音有点显弱。 “成，不麻烦你了。我知道，我认识路，过你的年吧你！”，汪小鱼说着就迈开大步走了。 第二十二章 汪小鱼骂骂咧咧，年纪大，脾气也大。()儿媳妇生崽这件事情，她是费尽了心思。 从姓杨的接生娘那里离开，汪小鱼径直前往王仙姑住处。王仙姑离此二里地，住在城边三眼井，比起姓杨的，王仙姑有名气，派头大，平时和高家也没少来往。 一会儿，汪小鱼到了王仙姑家大门外。“仙姑，仙姑！”，汪小鱼大声喊。 “谁呀？”，屋里一个老妇女回话。 “我，汪小鱼。” “哎，原来是老姐姐来了。老姐姐这大年三十的有什么事情？”，王仙姑在屋里回着话。 听声音，像是一家人正在吃年夜饭，一片嘈杂。“儿媳妇生崽，想请您帮忙去接生。”，汪小鱼说着，踮起脚尖往窗户里睢。 “那不行，高老太太。今天是大年三十，不能出门。年根年根，一年的根。”，一个老男 人嘴里含着一口饭说着。 “哎，大妹子，大兄弟，您就看在平常的交情上，行行好，去一躺吧！”，汪小鱼说话的声音没有之前那么高了，语气也平和了不少，近乎是恳求。 “不行不行，老太太。大年三十不能出门，这年根比什么都重要。”，老男人好像已经咽下嘴里那口饭，说话清晰了不少。 “唉，大兄弟。这年年过年，年年都有年根不是？破例一次，也不会有什么事吧？何况大妹子这是去我家救人？这菩萨肯定能看得到的。”，汪小鱼说着话，脸已经贴在窗户上。 王仙姑没有吱声，看得出来，她也很为难。 “不成不成，高老太太，实在是不成。”，另一个年青一点的男人的声音。 “哎，你是仙姑的儿子吧？我儿媳妇和你媳妇一样大，她这个年纪生产不容易呢！请你们行行好吧，去救救她吧。”，汪小鱼说着又踮起了脚尖往屋里看。 王仙姑面露难色，放下了碗，走到窗边，“唉！老姐姐，实在是对不住。家里人都不让出去，您还是去问问她们吧！”，说时用手随便往外指了一指。 “哎，老妹，你就行行好吧，我那儿媳妇年纪大了，没人接生，恐怕不行呢！”，汪小鱼已经完全没了以往的脾气，第一次低三下四地求起了人来，她很不习惯，别人也不习惯。 “你还是走吧，老太太，这大年三十的，没了年根还怎么过？走吧走吧！”，老男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窗前。 汪小鱼很是沮丧，拖着沉重地脚步离开。看样子，今天无论如何是请不到接生娘了。这样想着，汪小鱼心有不甘，便又接着跑了三四个接生娘的家，竟没有一人愿意出门接生。没有办法，汪小鱼只好转头回家。 在院墙外的时候就已经能够听到谢大脚哭喊的声音，到了院门口，那声音仿佛杀猪一般洪亮。汪小鱼的沮丧立刻马上变成了极度地担心，飞快地往屋里跑去。一边跑一边喊，“儿媳妇，儿媳妇，老娘来了，老娘来了。” 高老太爷高小兵此刻正在院子里陪着八个孙女，见汪小鱼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便问：“小鱼，接生娘来了没有？” “来了个铁锤子，天杀的一个都不肯来。”，说时人已经进了谢大脚的房间。 此时，高建成正死死地握住他老婆谢大脚的手，满脸的汗，看情形，比他要生产的老婆还要痛苦。“老娘，你怎么才回来？” “怎么？老娘我跑上跑下，一路放箭一样，你还要怎么样？”，说时一巴掌拍在高建成的肩背夹上，高建成顺势起开。“去去去，快去拿湿热的毛巾来。”，汪小鱼说时手用力地挥着。 高建成答应了一声，便一边抹汗一边飞快地跑去拿毛巾。 一会儿，热毛巾来了。汪小鱼把它伸进谢大脚的肚子里，前后左右轻轻地揉了起来。揉了一会儿，便停了下来。掰开谢大脚的两条腿，往里看。这一看不打紧，那里除了一撮黑，什么都没有。 “儿媳妇，你这大半多天了，羊水都没破呢！” 第二十三章 谢大脚痛得死去活来，听见婆婆汪小鱼说羊水都还没有破，便更加的着急起来。(wap..com）嘴里不停地骂着“天杀的”。 高建成立在床边呆若木鸡，这已经是他第九次呆若木鸡了，这个他比较有经验。 “去，去叫老头子给大伙儿做点吃的吧，小姑娘们可别饿死了。”，汪小鱼对高建成说着，手不停地给谢大脚揉肚子，“儿媳妇，生崽归生崽，等老头子搞好年饭，我们也过一个年！” 谢大脚点了点头，一脸的痛苦。 等高小兵把年夜饭搞出来的这段时间里，谢大脚又在床上大骂了一个半小时，汪小鱼也已经掀开她的裤档看过两三回了，还是没动静。 “大脚，来，起来，先一家人吃个团圆饭。”，汪小鱼说时用力去扶谢大脚。 谢大脚本来没有胃口，但架不住今天是大年三十，所以也一边叫喊着一边吃力地撑起上半身来，但是腿脚却动不得，因为肚子太痛。 “儿子，儿子，快来给你老婆搬腿，快来。”，汪小鱼一边大声冲屋外喊着一边用力地扶住谢大脚的胳膊，生怕她一不小心别从床上滚下来。 高建成听见母亲的喊声，一路跑着进了房间，“我来了，我来了。” 到了近前，高建成双手麻利而小心地抱起他老婆的两条大脚，很吃力地样子，慢慢把她以屁股为支点转了九十度。这样，谢大脚的脚能够得着地了。接着，高建成和汪小鱼一左一右用力地搀扶着她吃力地站了起来，缓缓向饭厅挪着步子。 好不容易到了饭厅，见着八个女儿已经团团围着大圆桌坐好了，谢大脚强忍着疼痛冲她们笑了笑。 “妈妈，你慢点。”，最大的女儿高天一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地走了过来，伸手接谢大脚的手。 “哎，天一，真听话，我的好女儿。”，谢大脚一边说话一边把手给了高天一。 等谢大脚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全家老小便开始吃起了年夜饭。谢大脚实在是一口也吃不下，肚子痛得厉害，只好喝了几口汤，为呆会儿生崽壮胆。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年饭吃完，汪小鱼给全家老小发了红包，各自说了好多的吉祥话，这才散了席。众人七手八脚半搀半抬地把谢大脚弄到床上躺着继续去生崽。 孩子们则到院子里玩起了烟火，他们已经习惯了妈妈的叫喊，便不再害怕和好奇。一直玩到尽了兴，才各自回了房间去睡觉。 这个时候的谢大脚肚子痛得更加的厉害，已经完全顾忌不上大年三十这么一回事了，直接指名道姓地叫骂起高建成来。 汪小鱼实在是没有办法，也只好任她骂，谁叫她汪小鱼也请不来接生娘呢？但她的心里头是很焦急的，因为谢大脚已经生崽十来个小时了，那裤档里头的山羊胡须还干干爽爽，这要熬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要是再晚了，遇到什么情况，更加不好叫人了，那可怎么办？汪小鱼这么想着，便对屋外大喊：“高小兵，高小兵。” 高小兵在院子里回话，“小鱼，怎么了？” “去，拿上钱，多带着点钱，你再去喊接生娘。”，汪小鱼说时人已经走到了房门口。 第二十四章 高小兵听见汪小鱼要他多拿点钱去喊接生娘，便答应了一声，回屋里背着个包，往包里塞满了钱，拄着根拐棍出了院子大门。 一会儿到了杨姓接生娘大门外，高小兵扯开了嗓子喊，“杨大妹子，杨大妹子。” “谁呀？”，说话间，屋里亮起了光来。 “是我，高小兵。你是睡了吗，杨大妹子？”，高小兵说时挺了挺不太直的腰板，想要尽量高一点，看得远一点。 “哎呀，是高老太爷子。您有什么事？”，屋里那个老女人的声音。 “哎，还是我儿媳妇生崽的事。要麻烦你去帮帮忙。”，高小兵说时伸长了脖子看向门上的小窗，腰板不够直，看不到，便也只好把背又驼了回去。 “唉，老哥哥，不是不肯帮这个忙。实在是去不了，这年根还是不能断了不是？”，说话的是一个老头子。 “对，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也是不会错的，您说是不是？”，高小兵说时脸也已经贴到透着光的那个房间的窗户上。 “道理也是这么一个道理，但是老哥哥，这年根，你也是知道的。我们旧街多少年来的风俗。从古至今谁不知道，谁敢违背？”，屋里的老头子沙哑的声音此刻有些小激动。 高小兵感觉屋里的老头子不好对付，便转而对杨接生娘说：“杨大妹子，要不然，你开个价，多少钱你才肯帮这个忙，你说。” 杨姓接生娘正要开口，却被她老头子强力阻止，“哎，老哥哥，这不是钱的问题。知道您家里钱多得是，但也请您能够理解我们的难处。这年根是万万不能断的。要不然，您再等等，等到明天，你儿媳妇要是还没生下来，我保准让我家老婆子过去。” 高小兵听到这话，差点儿没气到头顶冒烟，但他的头顶没有冒烟，冒烟的是他们家的祖坟。 高小兵没有办法，只好背着一袋子钱继续往前走。一直到了大半夜之后，他都没能请来接生娘。他气得要吐血，但只吐了几口痰，便悻悻回了家。 到了院门口，一打开门，屋里就传来了汪小鱼的声音，“是高小兵回来了吗？” “是我。” “接生娘接来了没有？”，汪小鱼大声问着，儿媳妇还在拼了老命地大喊大叫。 “没有没有，一个都不肯来。”，高小兵说时提着那一袋子钱进了他和汪小鱼的房间，把钱从包里拿出来，放好。 汪小鱼已经气到肺要炸裂，但炸裂的是她手里捧着的碗，她把给儿媳喝的汤碗重重地摔碎在了地上，然后叉着腰站在屋里大喊：“高建成。” 高建成听到汪小鱼的喊声，赶忙从外边跑了进来，“老妈，你有什么事快说，我听着呢。” “去，拿盆热水来，把剪刀拿来，老娘我就不信了，没有她们接生娘，谢大脚就不生崽了。去，快去。”，汪小鱼说时一脸的坚定不移，眼睛里全是视死如归的神色。 第二十五章 高建成听见他老妈的话，便立刻马上去准备她要的东西，一会儿都给拿进了屋里，放在床边。 “妈，你看看，还要些什么，我去拿。”，高建成气喘嘘嘘地说着，眼睛看着怒气冲冲的汪小鱼。 汪小鱼看了看儿子拿进来的东西，想了一想，“针，对，还有针和线，快去拿来。” “针线，拿针线干嘛？”，高建成不解地问。 “叫你去拿你就去拿，哪里那么多的屁话？去，快去！”，汪小鱼说时用手指着门外。 高建成一边答应着，一边往外跑。可是他不知道这针和线在哪里，所以只好跑去问高小兵，“爸，针线在哪？” 高小兵平时没少看见汪小鱼使针线，所以径直回到屋里，把针线找了出来交给儿子高建成，“拿着，别跑，别扎着。” 高建成应了一声，便飞快地往她老婆的产房跑了去。 此时的谢大脚越发地大喊大叫起来，肚子鼓起老高，浑身已经湿透。汪小鱼见高建成进了来，“把针给我，快去给你老婆找件干净的衣服来。” 高建成一点也不敢怠慢，放下针钱便去找衣服。 等衣服找来，汪小鱼已经帮谢大脚把全身上下的衣物脱了一个精光，一身洁白的肉铺在床上，很是打眼。 谢大脚羞红了脸，不敢睁眼，只好把眼睛闭紧咬着牙。 高建成看到这一幕，惊呆了，不知所措。手里提着谢大脚的衣服，头上冒着大汗，立在原处。 “拿来。”，汪小鱼大声对高建成喊着。 “哦，好好好。”，说时高建成小跑着到了床边，把衣服递给汪小鱼。 汪小鱼气到不行，瞪了一眼儿子高建成，“给你老婆穿上呀，你个傻儿子。” 高建成很是尴尬，但是没有办法，总不能把老婆就这样光着摆在床上。所以他也只好笨手笨脚地开始给他老婆谢大脚穿起衣服来。 等衣服穿好，正要穿裤子，汪小鱼一把抢了过去，“就要生崽，还穿它干什么？” “那就不穿了？”，高建成小心地问。 “不穿，就这样光着，方便动手。”，汪小鱼说时把抢过来的那条裤子扔到一边，接着说：“快去找点桐油来。” 高建成话也没回就去找桐油了。 过了十几分钟，桐油来了，高建成便站在床边等着。 约莫又过了一个小时，汪小鱼大喊，“不好，羊水破了，羊水破了。”，说时看着满脸惊恐的儿子高建成，“去，快去拿纸来。” “好好好，我马上去。”，说时高建成就跑去拿纸。 等纸一拿来，汪小鱼直接骂翻了天，“傻儿子，叫你拿纸，你就拿这么一点点，你以为是拉屎吗？这是你老婆生崽也，滚，去拿一捆来。”，说时用手指着高建成。 高建成急了，满头大汗，“这就去，这就去。” 等纸一来，汪小鱼就指挥高建成拿出厚厚的纸一层又一层地垫在她老婆白又白的大屁股下边。 这时候的谢大脚已经痛到几乎没有力气大喊大叫了，肚子一上一下起伏得厉害。 第二十六章 汪小鱼觉着时间应当快差不多了，便把谢大脚的两条腿像青蛙一样往后缩起来，然后打开，把整个生zhi器和大屁股都露出来。 到处打量了一番，觉得满意了，然后转过头，对高建成说：“去，儿子，拿几个枕头把你老婆的背和头垫高一点，太婑了，不好生崽。” 高建成应了一声便小跑着去拿枕头，一会儿抱了一抱的枕头，跌跌撞撞，差点儿没摔个狗啃屎。“来了来了。”，高建成一边跑着一边急切地说着话。 汪小鱼看见儿子那副熊样，很想骂人，但转而一想，他再傻也是自己的儿子不是？所以忍着没有骂，只说：“慢点儿，我的傻崽！” 等走到了床边，高建成把那一抱的枕头往床头柜上一放，便伸手去扶谢大脚，谁曾想一手没抓牢，轰的一声摔了一个迎面跤。“唉哟，唉哟，我的妈也。” 汪小鱼哈哈大笑，两个大巴掌实在是拍得震天响。她已经忘记那个正在地上艰难翻身的二大胖子是她的儿子，她只是想笑，床上一个叉开腿要生崽的青蛙，地上一个要当爹的公青蛙。 “妈，你看你都笑成什么样了？”，高建成缓缓地爬了起来，一边拍身上的灰，一边说。 “我的个崽呀，你看你五十来岁的人了，做这么点事还做不好。你们要是没有老娘我，该怎么办咯？”，汪小鱼说时，起了身，去拿床头柜上的枕头。 这时，高建成赶紧走到床边，双手用力地拉紧谢大脚的两只胳膊，等他老娘汪小鱼把枕头抱在手里时，他便使劲把谢大脚拉着坐了起来。然后汪小鱼赶紧把枕头一一放到谢大脚的背后，等高矮合适时，高建成的手这才慢慢松开。汪小鱼又一次四处打量了一番，满意地微笑着，点了点头。“嗯，这个时候的谢大脚才是头高屁股低的好生崽的姿势。” 谢大脚听见这话，脸已经羞到通红，肚子往下痛到了极点。她已经明显感觉到肚子里的那个小崽子不停地在到处乱蹬，而且伴随着他的这些个动作，宫缩也越来越严重。“妈，老妈，好痛，太痛了。”，谢大脚张大着嘴说话，像拉屎一样地用着大力气往下半身使劲。 “儿媳妇，妈知道你痛，忍着点，没有接生娘，生崽就只能全靠你自己了，你知道吗？”，汪小鱼说时坐到谢大脚的张开的那两条白白的大腿后边，拉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生zhi器，通红通红的，已经撑开婴儿口那么宽。汪小鱼很是满意。 谢大脚大张着嘴，把全身的力气都往两条腿之间使用。 “儿媳妇，再用力。”，汪小鱼仿佛已经看到胜利在望，便把谢大脚的衣服往上撩开，把大肚子露了在外，然后双手压在她的肚皮上，随着肚子的上下起伏跟着用力，喊口号：“一二三啦，加油干啦，干不动啦，用点力啦，一二三啦……” 这时候的高建成几乎是看傻了眼，张着嘴，瞪着眼珠子，木纳地站在床边，不知所措。 “哎，别傻站着了，赶快去给你老婆打一盆热水来，把那剪刀先磨一磨，再用开水烫一烫。去，快去。”，汪小鱼看着他的儿子高建成，大声说着。 高建成听见这话，如梦初醒，飞快地把床边的那盆已经凉了的水端了出去。 第二十七章 这时候，外边鞭炮声大作，响如雷鸣，已经晚上十二点整。（手机阅读请访问wap..com)这炮声便是跨年的象征，辞旧迎新，新的一天来了，新的一年来了，现在是大年初一凌晨。 汪小鱼双手用力地按压着她儿媳妇的大肚子，嘴里极有节奏地喊着自创的生崽号子。谢大脚双眼怒瞪，双手紧抓着被褥，闭着嘴，随着汪小鱼的号子节奏往两条腿相交的地方使劲。 没一会儿，高建成呼哧呼哧地端了一大盆热水进到了产房里，“妈，热水来了，热水来了。” 汪小鱼嘴里没空，所以没有搭理他，只用头示意把热水放在床边。 高建成这会儿倒很能干，稳稳当当地把盆放在床边他妈汪小鱼伸手能够够得着的地方，然后把那块已经被汗浸透了的毛巾放在热水盆里来回搓了一搓，拿起来拧干水，给谢大脚擦起汗来。 汪小鱼心里头满意，“儿子，去，把咱们家的跨年万响大鞭炮到院子里放了，热闹热闹。” 高建成停了手里的活，看着汪小鱼，说了一声“是”，便快步走了出去。 一会儿，院子里响起了震天雷，盖过附近所有的鞭炮声，虽然吵翻了天，但在汪小鱼的耳朵里就是动听，就是有面子。这雷，足足响了几分钟才停了下来，院子里落满了鲜红的鞭炮纸皮，硝药的味道浓而烈，年味十足。 高建成满心欢喜地看了看满院子的红纸，再看了看站在老爹房门口的高小兵，“爸，给您老拜年，祝您老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说时双手作揖，身子九十度弯了下去。 高小兵开心极了，哈哈大笑，“儿子，我也祝你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新年生一个大胖小子，给我生一个大胖孙子。”，说时双手高举过头顶，双腿踮起脚尖，像是要升天。 高建成听了这好话，心里头别提有多高兴了，小跑着进了产房，到了汪小鱼跟前，身体往前成九十度弯了下去，“妈，儿子高建成给您老拜年了，祝您老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哎，好好好，我的好儿子。怎么和你爸的那词一模一样啦？”，汪小鱼一边笑着一边开起玩笑来。 高建成缓缓起了身，憨憨地笑着，“那就祝您老，永远年轻，永远年轻。”，说时又鞠了一躬。 “好好好，妈也祝你和儿媳妇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新年生一个大胖小子，给我生一个大胖孙子。”，汪小鱼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地给谢大脚按肚子。 谢大脚已经痛到了极点，想要给汪小鱼说些吉祥话，却也说不出来，宫缩一阵一阵，让她没有办法呼吸，只能用手戳了戳汪小鱼，以示新年祝贺。 汪小鱼明白谢大脚的心意，“好好好，儿媳妇，妈知道你的孝心，专心生崽，专心生崽。”，说时腾出一只手去摸了摸她的脸。 等了一会儿，约莫半个钟头，谢大脚突然浑身发抖，两条缩起来的腿仿佛被什么东西撑开了不少。 汪小鱼感觉不对劲，便歪着头再一次看向谢大脚的两腿之间。这一看不打紧，差点没让她给跳了起来。 第二十八章 好家伙，原来谢大脚的两条腿之间已经探出来半颗头来。汪小鱼大喜，拍着两个大巴掌，“好好好，太好了，我孙子要出生了，我孙子要出生了。” 高建成听见这话，高兴得不行，也赶紧把头伸进谢大脚的两条腿之间查看。果然看见一个小小的脑袋已经出来了一个头顶，便也喊了起来：“儿子，儿子，快出来，快出来。” 这么一看一喊，谢大脚已经羞到了极点。一个女人就这样子被人看着她的大肥屁股，是多么的难堪，但好在眼前的两个看客，一个是她老公，一个是她婆婆，便也随它去了。只盼着下边那小子果真是个小子，而且要争气快快出来才好，否则，她这一夜的羞耻可就白忙活了。 “来，儿媳妇，再用用力。”，汪小鱼说时把高建成推开，两只手重新放在谢大脚的肚皮上。 谢大脚听到这话，很是配合起来，使出全身的力气，“嗯，嗯，嗯……” 但这会儿好像没什么大的进展，那半颗小脑袋还是半颗。汪小鱼觉得哪儿不对，便暂时的叫停了谢大脚的用力。 “不对，肯定是哪里不对。”，汪小鱼自言自语，心里头也在犯嘀咕，过了一会儿，猛地拍了一下脑门儿，“唉哟，原来是没喊口号。对对对，是没有喊口号。来，儿媳妇，你听好了，跟着我的口号一起用力。”，说时汪小鱼把双手稳稳地放在谢大脚的肚皮上。 “一二三啦，加油干啦，干不动啦，用点力啦，一二三啦……”，汪小鱼用力地喊着口号，谢大脚整个人和汪小鱼的两只手也随着口号的节奏一起用力。 果然，没一会儿功夫，那小子已经将整颗头伸出了谢大脚的产道。汪小鱼大喜过望，“儿子，来来来，你快来。”，说时，示意高建成来帮她按着谢大脚的肚子。 高建成不敢怠慢，赶紧伸出双手接替汪小鱼的位置。 而汪小鱼则用一只手轻轻地托起产道口那小子的头来，另一只手顺着他的背伸进谢大脚的产道，扣住那小子的两个小肢胳窝，等准备妥当，便对高建成和谢大脚说：“儿子，儿媳妇，注意了，你们两个都随着我的口号一起用力，这小子已经出来一个头了，我们得赶紧把他生出来。”，说时眼睛看着高建成，高建成点了点头，示意汪小鱼可以开始。 汪小鱼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喊起了口号来：“一二三啦，加油干啦，干不动啦，用点力啦，一二三啦……” 没一会儿，那小子果然在汪小鱼的口号声中诞生了。 汪小鱼顾不得脐带上还拖着胎盆，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把那小子的两条腿打开来看，这一看，汪小鱼直接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是个带把的，是个带把的。”，说时把他抱给高建成和谢大脚看 谢大脚喜极而泣，高建成几乎是要跳起来，大喊大叫，“爸，爸，爸，我有儿子了，我有儿子了。”，一边跑向屋外一边跳着蹦着。 高小兵听见高建成的喊声，也迈着他那颤颤巍巍的两只老腿从他的房间里出了来，一看见儿子又蹦又跳的，便也跟着跳了起来，“我有孙子了，我有孙子了。” 第二十九章 等两个老带把的跳够了，蹦够了，屋里的汪小鱼也把那刚出生的小子和没穿裤子光着大白屁股的谢大脚给收拾停当。汪小鱼高兴得不得了，满了八十才抱上孙子，也不管那小子身上和脸上尽是谢大脚的羊水，早已亲了好几口，在他的小脸蛋上和他的两片屁股蛋子上。 亲够了，爱够了，便冲院子里大喊：“哎，跳够了没有，跳够了的话就赶紧进来，看看咱们高家的小小男子汉。” 听见喊声的高家两父子，像两个孩子争先恐后地往屋里奔。 进了屋，高建成第一个从母亲汪小鱼的手里接过包在小被子里的高小九（作者那傻逼给暂取的名）。此时的高小九正闭着眼睛啃他的小拳头，拳头和小脸很是洁白，丑到不行，高建成忍不住狠狠地在他的小脸和小拳头上嘬了几口。这时候，高老太爷高小兵也兴冲冲地挨了过来，“来来来，让爷爷抱一抱，让爷爷抱一抱。”，说时就伸手到高建成手里接。 高建成小心翼翼地把怀抱里的高小九送入高小兵的怀里，高小兵高兴极了，那张老脸舒张了不少，腰杆子也挺直了起来，“唉呀，像像像。” “像啥？看把你这老东西高兴得。”，汪小鱼笑着问高小兵。 “像我们儿子高建成，像他爷爷我呀，还像啥？”，高小兵说时也往那高小九的脸上印了几嘴。 “像你，那可就麻烦了，憨憨的，能给你憨出屁来。”，汪小鱼说时，也揍了过来。 “像我不好吗？将来也能娶到一个好老婆。”，高小兵说时看着汪小鱼，那眼神里全是爱。 汪小鱼听见这话，倒是更加的快乐了，带着她那满了八十的老娇气，说：“哎，高小兵，你这个马屁我很爱听呢。” 说完，屋子里响起了哈哈大笑。 谢大脚终于如释重负，躺在床上很满足地笑着，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高小九。“爸，要不然把那小子抱给我看看？” 高小兵和谢大脚这才恍然大悟，便笑嘻嘻地把高小九给抱了过去，很舍不得地轻轻放入谢大脚的怀抱里。 谢大脚接过高小九，平躺着抱在怀里，满脸欢喜地看着她的儿子，轻轻地在他的小脸上亲了几口，没一会儿便哭了起来。 汪小鱼和高小兵看见儿媳妇哭了起来，便着了急，“儿媳妇，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了起来了？”，汪小鱼说着用手轻轻地碰了碰谢大脚的肩膀。 谢大脚没有回话，只是哭。她太难了，五十来岁才得到这么一个儿子。 “儿媳妇，你是不是太累了？”，汪小鱼接着问。 “妈，我是太开心了，我是太开心了。”，谢大脚一边说着一边还在抹眼泪。 “哦，妈知道，你太不容易了。”，汪小鱼说时也心生感慨。作为女人，她深深体会到谢大脚的不容易。 “去，老头子，快去，给儿媳妇包一个顶大的红包，快去。”，汪小鱼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要高小兵去办。 高小兵听见这话，便飞快地迈着他那老态龙钟的步子去了。 “哎，爸妈，别别别，我没这个意思。”，谢大脚一边哭着一边伸手要拦阻高小兵和汪小鱼。 但他们现在哪里肯听她的，只管往屋外走去。 高建成呵呵笑着，看着谢大脚，更看着她怀抱里的高小九，“老婆，你就让他们去吧，这是他们的心意，让他们去。” 第三十章 一会儿，汪小鱼和高小兵一前一后地进了屋来。汪小鱼健步如飞，所以走得快，现在已经到了儿媳妇的床边了，那高小兵却还刚刚进了门。汪小鱼急得不行，“哎哎，哎，高小兵，你能不能快点，磨磨蹭蹭的。” 高小兵呵呵笑着，驼着背，说：“来了来了！” 汪小鱼实在是个急性子，就这都还等不了，便迎了上去，伸手去拉高小兵。 到了床沿，高小兵从怀里摸出一个用红纸包着的大包，“来，儿媳妇，奖励你一个大大的红包。”，说时两只手颤颤巍巍地把它放到儿媳妇谢大脚的旁边。 谢大脚没有力气，手里抱着他的儿子高小九，眼睛看着公公，再看着那个大大的红包，“爸，不用不用，你快把它拿回去。” “拿啥拿呢，给你，你就收下。男人不知道女人生崽辛苦，老妈知道，收下，儿媳妇。”，汪小鱼说时对谢大脚又是摆手又是摇头，眼睛里尽是感激，感激谢大脚五十岁了给她生了个孙子。 谢大脚没有说话，只是把眼睛看向高建成，见高建成一脸的开心，也就只好点点头以示笑纳了。 这时候，那高小九突然哭了起来，两只小手不停地摸索。谢大脚赶紧轻轻地晃了起来，哼起了每一个母亲独特的摇篮曲，但好像不怎么管用，高小九还是哭。 “儿媳妇，孙子是不是饿了？你快给她喂奶，赶紧喂奶。”，汪小鱼说时竟动手去掀谢大脚的衣服来。 谢大脚极不好意思，但要躲已经来不及，只好硬着头皮任由汪小鱼把她的大n子整个地暴露在外。然后把n头塞进高小九的嘴里。 说也奇怪，这高小九生平第一次碰奶，便知道是能吃的，n头一进他嘴里，他便不哭了，接着便是大口大口地吮吸起来。 这一幕，看得满屋子的成年人哈哈大笑，无不说高小九这小子将来有大出息。 大家看了一会儿高小九吃奶，便讨论起他应该叫什么名字来。 汪小鱼首先说：“儿子，你现在也是有儿子的人了，你看看，你这小老九儿子，要起个什么名字才好？” 高建成一直都在笑，嘴还没时间合拢，这会儿听母亲说要给他儿子起名字的事情来，便把嘴闭了起来，秒变成一个文人的样子来，在屋子里来回地跺着步子，很努力地在想着。 高小兵见儿子好像起名字有点为难，便第一个报出一个名字来，说：“要我看，就叫高初一。” “为什么叫高初一？”，汪小鱼一脸的惊奇。 “孙子大年初一出生，叫高初一，很合适呢。”，高小兵说时一脸的得意，仿佛他想的这个名字势在必得。 谢大脚认真地喂着高小九的奶，没有理会他们起名字的事情来，但一听到公公说高初一这个名字时，不免还是皱起了眉头。 汪小鱼看到了儿媳妇的不高兴来，便对谢大脚说：“儿媳妇，你说，给你儿子起个什么名字？” 谢大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妈，你看你，我大字不认识几个，我哪里知道给人起名字？上次家里来了条狗，让我起名字，我都起不好。” “哎，儿媳妇，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人名比狗名好起，起一个试一试，起一个试一试。”，汪小鱼极力地支持谢大脚，满脸的欢喜。 “不了不了，我还是不起了吧，让高家老九的爸爸高建成给起一个吧！”，谢大脚说时把眼睛看向高建成。 高建成还在那里跺来跺去，完全没有听到汪小鱼和谢大脚的对话，极度地投入。 过了好一会儿，高小兵实在是急了，“儿子，你倒是想好了没有？要是没想好的话，给小九就叫高初一得了。” 汪小鱼嘟着嘴，用力地拍了一下高小兵的肩膀，“哎，就你能干。大孙女叫高天一，小老九又叫高初一？你是老糊涂了吧？” 高小兵这才愰然大悟，尴尬地笑了起来，“那就叫高天九，怎么样？” “为什么叫高天九？”，汪小鱼问。 高小兵笑着看着汪小鱼，“哎，老大叫高天一，老二叫高天二，老三叫高天三，老四叫高天四，老五叫高天五，老六叫高天六，老七叫高天七，老八叫高天八，那这老九，不就是叫高天九咯！”，高小兵一口气把八个孙女的名字报了一遍，差点儿一口老气喘不上来，几乎要挂。 汪小鱼听了这话，竟也觉得有道理，便给高小兵竖起了大拇指来。 第三十一章 眼下，就看高建成的了。毕竟那高小九是他的儿子，理应由他来起名字。 只见那高建成还在屋里来回地跺着步子，脸憋得有点发红。他一会儿看一看谢大脚手里的正吃着奶的儿子，一会儿看了看高小兵和汪小鱼，实在是难。 “儿子，想好了没有？要不然就叫他高天九算了？”，汪小鱼有点儿等不急了。 “高天九？不行，那还不如叫高小九呢，至少作者那傻瓜不会生气。”，高建成一边说着一边背着双手走来走去。 在他的心里，这个儿子是他的天，是他的地。“嗯，天？地？”，高建成自问自答，突然来了灵感，哈哈大笑起来，“有了有了，有了。” “有了什么？”，屋里的成年人几乎是同时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有了名字，有了名字。”，高建成几乎是要跳了起来。 “叫什么名字？”，汪小鱼第一个问。高小兵紧随其后。 “就叫高天问，对，就叫高天问。”，高建成说时脸上一脸的得意神色。 “高天问？高天问？儿子，这是一个好名字。”，高小兵说时一脸的喜色，仿佛他高家从此要更加的不得了了。 汪小鱼见高小兵父子二人很是满意高天问这么一个名字，便问：“这个名字好在哪？” 高建成听见汪小鱼问高天问好在哪里，便不假思索地走了过来，说道：“妈，高天问这个名字好就好在这一个问字。” “问？问天？天会答应？”，汪小鱼没读什么书，好在在娘家母亲教了些字，高小兵又教了些字，所以也知道些词语。 “妈，这不是天答不答应的事。这是天问他，知道吗？”，高建成说时看着汪小鱼和高小兵。高小兵读过不少的书，所以他明白，只是有点想笑话汪小鱼。 汪小鱼这会儿更加的不明白了，他小孙子才出生，天问他做什么？有什么好问的，他能答应？“问他？他能答应？”，汪小鱼说时用手指着谢大脚手里抱着的高天问。 高小兵这个时候实在是忍不住笑了，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汪小鱼看见高小兵笑她，便“啪”的一声给高小兵的肩膀上来了一巴掌，说道：“哎，老头子，你笑我？” “没有，没有。我哪敢笑你，你汪小鱼聪明了八十年了，糊涂那么一两回也是正常的事。哪像我，糊里糊涂一辈子了。”，高小兵说着说着竟自嘲起来。 “说，有没有笑我。”，汪小鱼说时伸手捏住了高小兵的一只耳朵来，高小兵一边笑着，一边把被揪着耳朵的那边的脚踮了起来，“哎，哎，你轻一点，你轻一点。儿子和儿媳妇都在呢！” 高建成和谢大脚相视一笑，因为这场景他们看了几十年，也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服不服？，汪小鱼一只手捏着高小兵的耳朵，一只手指着高小兵的额头。 “服服服，哪里不服了？”，高小兵说时用两只手去摸着那只被揪住的耳朵，一边把头看向他的儿子高建成，以求援助。 高建成这才笑呵呵地走了过来，“妈，你就快快放手吧，今天都大年初一呢？” 听见这么一说，汪小鱼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地，便松了他的手，“大年初一？哦，好。” 第三十二章 到了天亮，高家喜添新丁的消息在旧街不胫而走，远近邻居和亲戚一大早便纷纷前来祝贺。 这时候，汪小鱼总要抱起她的孙子给他们看，“来，看看，我孙子长得多漂亮。” 人们都会呵呵笑着，伸出大拇指来，“嗯，果然一表人材，将来一定有大出息。” “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孙子？我们高家，在旧街那也是响当当的人家。这生出来的小孩子还能差？”，汪小鱼说时一脸的神气，声音洪亮。 “那可不，您这么能干，他还能差吗？” “我看他将来肯定有大出息。从大年三十生到大年初一，光这个事，在我们旧街怕是也找不出来第二个。”，汪小鱼开心得不得了，完全把昨晚上苦苦求人来接生的不快乐给忘记得一干二净。 “那是那是，别说在我们旧街找不出来第二个，怕是在我们这个国家恐怕也难。”，来人说时伸出了大拇指来，眼睛盯着高天问。 “你看，多可爱，多有大人物的样子？”，汪小鱼说时又把高天问向来人移近一点。 “还真是。” “知道他叫什么吗？”，汪小鱼问来人。 “叫什么？” 汪小鱼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叫高天问，高天问呢！” 来人不一定认识字，但也还是装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来，“嗯，好名字，好名字。果然高端大气上档次。” “高端吧？上档次吧？就这名字，我跟你说，那不是一般人能想得出来的，也不是一般人能用得上的。”，汪小鱼说时更加的神气起来，好像打这往后，天下都是她高家的一样。 “那还用说。你想，天问，老天在问。什么意思？就是说老天有什么事情不好办的都得问他，他这得有多大的能耐啦！”，来人一脸的佩服和羡慕。 “等着看吧，看我这小老九的大本事。”，汪小鱼说时用她的老脸挨着高天问的小白脸，不，应该是小而白的脸。 “摆酒不？”，来人讨好地问。 “摆，咱不摆，要大摆。”，汪小鱼说时很肯定地看着来人。 来人极有成就感，道：“什么时候摆酒，到时候可别不请我来喝酒了。” 汪小鱼一脸的真诚，“看你说的是什么话，请谁都不会不请你，放心吧，到时候第一个就到你府上通知你。”，其实这话汪小鱼她本人都不信，因为她对每一个问她摆不摆酒的人都是这么说的。 来人很是满意，便告辞走了。 过了正月十五，汪小鱼果真张罗起孙子高天问的出生酒席来。 一大早，她便进了儿子和儿媳妇的房间，抱起刚刚吃了早饭奶的高天问，亲了几口饱的，对还在床上的儿子和儿媳妇说道：“今天是正月十六，元宵一过，正月也就算是过完了。老小九也该办酒了，你们看看是什么意思？” 高建成眼都没有开，所以没有回话。谢大脚笑了笑，“妈，这事还是你拿主意好了。我们都没意见。” “没意见就好。”，汪小鱼说时眼睛盯着高建成，大声喊：“儿子，儿子。” 高建成几乎是跳了起来，“呯”一下子弹坐在床上，一脸的惊吓，“妈，你找我有事？” 第三十三章 汪小鱼一脸的嫌弃，要不是儿子五十岁了，她真想狠狠打他的屁股。眼下，高天问马上就要办酒席了，高建成一个当爹的人，居然一点也不操心。看着就来气。 “睡睡睡，小老九都起来吃了奶了，你还没翻边？”，汪小鱼大声训斥着高建成。 高建成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到底有什么事呢，老妈？” “什么事？小老九摆酒的事。”，汪小鱼说时把高天问放回谢大脚的怀里，两只手叉着她的老腰站在床头。 “哦，那你看着办就好了，反正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您一手操办的呢。”，高建成说时慢慢从床上站了起来，跨过谢大脚，到了地上。 汪小鱼板着个脸看着高建成，“儿子，不是老娘说你。你看看你，五十岁的人了，家里大小事情你也该操点心了。老娘我还能活几年啦？” “妈，看你这话说的。您尽管放心，您能活一百二十岁，还要给你家孙子小老九带崽呢。”，高建成说时笑呵呵地看着汪小鱼。 汪小鱼听见高建成说这话，心里头也高兴得不得了，脸上乐开了花，不过开的是一朵油菜花。“活那么大岁数干嘛，踩死草。” “哎，老妈，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大吉大利的。”，高建成说时双手放在汪小鱼的双肩上，撒起一个五十年的老娇来。 “行了行了，你们就说这小老九的酒席放在哪天办好？”，汪小鱼说时把儿子高建成的两只手拿了下来。 高建成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谢大脚，然后对汪小鱼说：“今天是正月十六，做准备起码得两三天，最好是不出正月就能把酒给办了，日子吗肯定是带八或者带九的最好。” “带六的不行吗？”，谢大脚说。 “这带六的，六六大顺，也好。如果带八和带九的没有合适的日子，那就看看带六的也行。”，高建成说时看了看谢大脚，再看着汪小鱼。 汪小鱼点了点头，“这带八和带九的，眼下也就只有正月十八，正月十九，正月二十八和二十九，不知道这四天当中有没有一个好日子？” “现在还不好说，还得请个先生看一看，看哪一天合适。”，高建成说时把衣服都已经穿好，显出一身的好气质来。 汪小鱼想到正月就只有四天好彩头的日子，所以很是着急起来，道：“老儿子，你赶快出门去，去请个厉害的老先生帮咱家老小九算一算，看看正月里哪一天好办酒。走，快走。” 高建成生性憨慢，像他老爹高小兵，所以还在房间里不慌不忙，还要去逗高小九。“哎，儿子，你倒是快去呀。”，汪小鱼又一次摧起来。 “好了好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了老妈。”，高建成说时伸出一根手指去弄高天问的小脸，极可爱的一个儿子。 汪小鱼看见儿子高建成憨成这样，便伸出她的手来，一把揪住了他的一只耳朵，“儿子，你倒是快去呀。” 高建成被汪小鱼揪住耳朵，一阵阵生痛，便一边喊着“痛”，一边说：“好好好，我马上就去，马上就去。 汪小鱼这才松了手，用手使劲推了一把高建成浑厚的背。 高建成在汪小鱼这一降龙十八掌的助攻之下，有如神助，脚步轻快地跑出了房间来。一溜烟的功夫便出了院门，消失在旧街的拐弯之处。 第三十四章 约莫一个小时，高建成到了旧街最为有名气的风水先生刘半仙的住处。（手机阅读请访问wap..com)此时，刘半仙家大门紧闭，院子里没有人走动。高建成猜想他可能是外出算命去了，便打算打道回府。才一转身，便从院子里传出来一个声音，“门外站着可是高老爷子？” 高建成很是震惊，心里头欢喜得很，心想：这半仙果然是半仙，人没看到就知道是谁。便道：“正是正是。不知道半仙在家，正打算回去了。” 半仙用他那低沉而浑厚的声音说道：“进来吧，门没有栓。” 高建成听见这话，便用双手轻轻一推，那大门果真“咯吱”一声，开了。高建成快步跨进了院子，四处张望，“半仙，您在哪里？” 刘半仙一边捋着他那白而长过胸的胡子，一边从房里轻快地走了出来，并用低沉的声音说道：“高老爷，你有何事？” 高建成顺着声音，这才看见刘半仙，只见他此时一身白衣白裤，脚穿青面白底布鞋，手握一把蒲扇，正看着他笑。高建成拱手作揖，“半仙，在下找您还真是有些事情。” “来来来，这边请。”，刘半仙说时用手里的扇子指着他的道场。 高建成笑了笑，一脸的恭敬，跟着刘半仙进了他的道场房。 进了门，刘半仙径直走向他的法坛，一轮八卦盘座。等坐了定，半睁半闭着眼睛问高建成，“高老爷子，要问何事？” 高建成看见刘半仙半闭半睁着眼睛，料定他为何要叫刘半仙来。因为他半睁半闭着眼睛，所以就叫刘半仙吧。这么想着，高建成不免在心里头笑了起来。 “高老爷，为何发笑？”，刘半仙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高建成。 高建成惊愕不已，自己只是在心里笑了笑，刘半仙便看了出来，真是了不得了，这法力。便极为尴尬地解释道：“哎，大仙，在下只是佩服您的法力了得，没有其它的意思。” 刘半仙笑了笑，“高老爷不必惊慌，贫道只是随便问一问。你有事，就请快快说事。” 高建成听见刘半仙这么一说，便也放了心，“半仙，我新添了一个儿子，想请您给看一看，哪天办酒合适。” 刘半仙摇了摇他的扇子，闭着眼睛道：“高老爷，你这个儿子从大年三十生到了大年初一，一命跨两年，此乃天命。” 高建成惊呆了，这一切他自己都还没有说，半仙便知道得一清二楚，“大仙，您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刘半仙没有回他的话，继续闭着他的眼睛，“你这个儿子排行第九，大名高天问，小名高小九。对不对？” “对对对。”，高建成很是佩服地望着刘半仙。 “你儿子这个小名，是那小学不曾毕业的作者给起的，对不对？”，刘半仙继续闭着他的眼睛。 “对对对。” “这个人净瞎扯蛋，少听他的鬼话。没有文化还写起了书来，什么《初恋如狗》、《痞子爱小妞》、《猎日龙族》还有这个什么阿卡四十七，都是些什么鬼？”，刘半仙说时睁开了眼睛，一脸的不高兴。 高建成见刘半仙不高兴，他便也不高兴起来，“对对对，那家伙就是装。” 刘半仙笑了笑，“前些年，那**毛来我这里算命，还欠我几毛钱命钱。下次看到了，你帮我向他要一要。” “是是是，这个肯定的，不用说的。太不像话了，什么人呢。”，高建成跟着半仙骂起作者来。 刘半仙看见高建成帮他骂了作者，便又重新把眼睛闭了起来，道：“高老爷，你家少公子这个命是少有的富贵命，天命所在。只是你想要在正月以内办酒，恐怕不太好选日子。” “那依大仙的意思，什么时候办才比较好呢？”，高建成笑呵呵地问着。 刘半仙没有回话，嘴里碎碎念，手在不停地掐指算着，良久，微微睁开了眼睛。 第三十五章 高建成看见刘半仙睁开了眼睛，便迫不急待地问，“大仙，我儿子高天问哪天办酒合适？” 刘半仙一手摇着他的大蒲扇，一手捋着他的白胡子，说道：“高老爷，莫急。（手机阅读请访问wap..com)这好饭不怕等，好媳妇不怕困（睡）。令公子是天命，那自然不能随随便便将就一个日子的。” “那敢问上仙，我家那小老九是，是什么一个情况？”，高建成急得很，但见刘半仙不急不慢的样子，便也不好老是直接问。 刘半仙把那握着蒲扇的手摊在他的盘腿之上，另一只手继续捋着他的白胡子，“高老爷富甲一方，名满旧街，从你手里经过的银子就像那哗啦啦的河水，滔滔不绝吧？”，说时刘半仙眼睛看了看高建成，再看着他自己的摊在腿上的大蒲扇。 高建成哈哈大笑起来，显得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哎呀，是我失礼，是我失礼。”，说时高建成便起了身，从衣服的口袋里摸出一个用红纸包着的大包来，一边笑着，一边九十度弯着腰双手将它递到刘半仙的大蒲扇里。 刘半仙偷偷用眼睛的余光瞄了瞄那一大包的钱，装着很不在乎的样子，“哎，高老爷，你看看你这多俗气。咱修炼之人图的是一个清静，万万不是那万恶的金钱。快快快，快把它拿回去。”，半仙这么说着，心里头乐开了花，在心里头早已经表扬了高建成几百句了。 “哎，那万万使不得。这是我的一点点小心意，和那万恶的金钱没有半毛钱关系。再说了，上仙这是在帮我这种万恶之源化解不良习气。不管怎么样，还得请上仙笑纳，要不然我家那老小九也不会答应。”，高建成这么说时，眼睛看着刘半仙，一脸的真诚。 刘半仙眯眯笑着，微微点了点头，“高老爷欲放在哪天办酒呢？” 高建成呵呵笑着，“我想放在哪天可由不得我，还得看天意，您说是不是？” “这天意自然是不可违，但是天意也不是完全不可以改吧！”，刘半仙说时满脸挂着笑容，和之前的表现完全两样。 “愿听上仙指教，看看我家这小老九有一个怎么样的福分。”，高建成说时双手合十，作起了揖来。 刘半仙呵呵笑着，起了身，把那一包万恶之源收了在手里，进了里屋。一会儿手里拿着些东西从里屋走了出来，“来来来，高老爷，您把这个带回去，给您那天命的儿子挂在脖子上。”，说时刘半仙把手里捏着的一个桃木雕的观音递给了高建成。 高建成赶紧弯下了腰，双手去接，嘴里不停地说着，“感谢感谢！” “还有这个。”，刘半仙说时又把手里的另一样东西放进了高建成微微向上张开的手掌心里。接着说：“此乃微缩中原王朝尚方宝剑一把，要好生保管，可保高天问一世太平无事。佛挡杀佛，魔挡杀魔。” 高建成大喜过望，连连鞠躬致谢，“感谢大仙恩赐，感谢大仙恩赐。” 刘半仙呵呵笑着，心情大好，性情大变，突然变得平易近人起来。“高老爷，来来来，你随我来。”，说时，刘半仙轻轻扶着高建成的后背，把他请进了家里的客厅。并邀高建成在上坐，又给他彻了上好的茶。 高建成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受庞若惊起来。正在心里感叹万恶之源的万恶之时，突然想起他儿子高天问办酒的事情来，便很淡定地问：“大仙，我家老小九哪一天办酒合适？” 刘半仙哈哈大笑起来，眼睛看着高建成，眼神当中充满着神秘，“高老爷，您大可以放心。我刚才给您的两样宝物，完全可以替您家的天命儿子高天问挡住一切妄灾与横祸。办酒这么一件事情，那已经不是什么事情了，您大可以随心所欲，想哪天办便哪天办，哪天办都有理，哪天办都是极好的日子。” 高建成高兴得差点要给刘半仙跪下，“哎呀，那可真是太感谢您了，上仙。” “哎哎哎，快别叫我上仙了，多生分啦？从今往后，你我兄弟相称如何？”，刘半仙一边扶住要下跪的高建成，一边说。 “真的？”，高建成又是极喜。 “当然是真的了，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刘半仙说时很用力地拍着他的老胸脯，轰轰作响。 “那成那成。”，高建成说时双手拉着刘半仙的双手用力地上下左右晃着。晃了好一会儿，高建成突然停了下来，瞪着眼睛看着刚刚结交的兄弟刘半仙，“哎，兄弟。要不然我们结成亲家，让我儿子高天问认你当亲爹（干爹），你看如何？” 刘半仙哈哈大笑，“成成成，成。” 第三十六章 到了家里，高建成把今天的事情和家里人一说，家里人从心底里头高兴。汪小鱼更是急不可待地要他把求得的宝物拿出来，好给孙子高天问戴上。 高建成连连答应，便从衣服顶里层的口袋里摸出那两样宝物来。他也生怕这上仙给开了光的宝物少一秒钟给儿子戴上，便少一秒钟对他的保佑。 等高建成把那两样东西摸了出来，便见它们个头都不大，放在手心里头像两颗蚕豆。那桃树观音，做工精致，表面很是光滑，微红中透着些奶黄。而那把微缩尚方宝剑，则是由花梨木雕刻而成，整个剑身雕满了龙纹，表面光滑如镜，温和中带着一些杀气。 汪小鱼和谢大脚对这两件宝物极为喜欢，“快快快，快给高小九戴上，都戴上。”，汪小鱼说时就到高建成的手里拿。 刚拿到手，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拍脑门，把那两个宝物又放回高建成手心里，“等着，我去找小红绳。”，说时汪小鱼便急匆匆跑开了。 过了一会儿，汪小鱼手里头捏着两根细红绳子和两颗黄而透明的小珠子回到谢大脚的床边，“来来来，把宝物给我。”，汪小鱼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伸给高建成。 高建成很是小心地把桃木观音和天朝尚方宝剑放进母亲汪小鱼的手心里，汪小鱼如获至宝，生怕一不小心别给掉到地上，戳了眉头。所以她捧着那两样东西，缓缓地在谢大脚的床上坐了下来。一条腿放在地上，另一条腿盘着放在床上，身子面向谢大脚。然后轻轻地把那宝物放在被褥上，再把两条小红绳子摆在旁边。 等慢慢研究了一会儿，汪小鱼先拿起那只小观音，从观音的头顶发髻处找到一个小孔，然后把其中一条红绳子从小孔里穿了过去，再抓住绳子的两头捏在一块儿，从一颗琥珀小珠子中的小孔穿了过去，一拉到底。提在手里看了看，觉得很是满意了，才小心翼翼地给高天问挂在脖子上。 “不错，不错，我家孙子戴上这个观音就是吉祥。”，汪小鱼说时把身子往后仰出去一大截，满脸幸福地看着高天问的脖子。等看够了，便接着把那天朝尚方宝剑也用小红绳子给系了起来，然后把它系在高天问的左脚跟脖子处，很是好看，很是显眼。 “怎么样？你们说怎么样？”，汪小鱼把高天问的脚放在她的手心里，眼睛看了看高建成和谢大脚，还有高小兵。 “嗯，不错不错，很吉祥。”，高小兵说时向汪小鱼伸出了大拇指来。 汪小鱼板着个脸，“看你这个老东西，一天到晚就知道拍我的马屁，除了这个，你还会点啥？” 高小兵呵呵笑着，“你看看你，表扬你嘛，你说我拍你马屁。不表扬你嘛，你又说我不关心你，心里头没有你。你这样变来变去，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高建成和谢大脚相视一笑，都看着高小兵。 “你这个老不死的，就知道一天到晚的抱怨。娶了我，你就烧高香吧你。”，汪小鱼说时看了看高小兵，转而又看着她唯一的孙子高天问。 高小兵呵呵笑着，一脸的幸福。 “孙子哪天办酒呢？”，高小兵戳了戳汪小鱼的背。 汪小鱼顿了一顿，“对哟，咱高天问哪天办酒呢？”，汪小鱼问高建成和谢大脚。 “妈，这事就听您的吧，还是你拿主意吧。”，谢大脚笑着对汪小鱼说，眼睛看着她的儿子高天问。 汪小鱼点了点头，“儿子，你看，哪天办酒好？” 高建成想了想，“刘半仙说随便哪天办酒都有理，那就随便吧。” “就随便？那也不能就随便吧，至少得找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日子吧？”，汪小鱼说时从床上起了身，用手捶了捶她的老腰。 “刘半仙答应小老九认他做干爹，那就先认他当了干爹，再办酒也不迟。”，高建成说时看着汪小鱼，见汪小鱼没有回复，便转而看着谢大脚。 “行吧，天问他爸，就这么办吧。”，谢大脚温柔地回着高建成的话。 第三十七章 过了几天，高建成和谢大脚带着他们的儿子高天问，领了几个工人拿着极多的好东西，径直前往刘半仙的住处。老远，便看见刘半仙站在他家院门口。 只见他满面春风，意气风发，一直呵呵笑着。等一行人离他还有百几十米远的时候，他竟迎了来，“唉呀，亲家，亲家母，你们真是太客气了，太客气了。” 高建成看见刘半仙迎了过来。便也领着谢大脚快步小跑起来，“亲家，亲家。” 到了近前，刘半仙一把拉住了高建成的手，用力地握着，上下不停地摆着，“亲家，来就来了，还带着这么多的东西来，太叫你破费了，太破费了。”，说时另一只手轻轻地拍着高建成的胳膊。 “哎，一点小小的心意，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还望亲家你别见怪才好呢。”，高建成说时也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刘半仙的胳膊。 等两个人客气够了，刘半仙松了高建成的手，面向谢大脚，“嫂子好，嫂子好。”，说时刘半仙行起了九十度的鞠躬来。 谢大脚手里抱着高天问，一边说：“亲家公好，亲家公好。”，一边微微半蹲了下去，给刘半仙行了一个半蹲礼。 刘半仙见谢大脚给他行礼，便赶紧起身上前把她给扶了起来，“唉，使不得使不得。” 谢大脚红着脸，有点不好意思，只好轻轻地起了身，把抱在怀里的高天问轻轻地晃了一晃。 “这就是我那干儿子吧？”，刘半仙说时用手指着高天问问谢大脚。 “亲家公真是好眼力，真是你家干儿子小老九。”，说时谢大脚把高天问往刘半仙的眼前移了去。 刘半仙很是稀奇地看着高天问，嘴里不停地发出“啧啧啧”的声音，“哎，真是相貌堂堂，人中龙凰。”，说时就伸出手到谢大脚的怀里抱高天问。 谢大脚满脸笑容，很配合地把正睁着眼睛的高天问送进刘半仙的手里。 高半仙把高天问抱在怀里，一边左右晃着，一边逗着他，“不得了，真是不得了了，亲家。”，说时刘半仙对着高建成笑。 “亲家，怎么了？”，高建成两步便靠了过来，挨着刘半仙的肩膀，眼睛盯着高天问。 刘半仙笑着，一本正经地说：“你看看，我这个干儿子，从小就不怕生，就和我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干爹很投缘呢。” “那是，那是。我这个儿子，从大年三十生到大年初一，破天荒头一次出门，一点都不怕，不哭不闹。换成是别的孩子，那早就哭翻了天了。”，高建成一边大声说着，一边示意那几个工人赶快把带来的礼品送进刘半仙的家中。 刘半仙看出了高建成的动静，便赶紧制止，“哎，都等一下。”，说时看着高建成，“亲家，等一下，等我安排人把炮火先都给点上，再进去。” 高建成哈哈大笑，“亲家，不讲那排场，咱们从今天起就是一家人了，随意一点就好。” “不不不，那可不行。我这个干儿子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人中龙凤的人物。再说了，今天第一次来我这个干爹家，这炮火是肯定要有的，而且一定要有排场。”，刘半仙说时把高天问送回谢大脚的怀里，对着高建成说道：“亲家，亲家母，你们在原地稍等，我去屋里安排一下。” 高建成听见刘半仙这么说，便也只好和谢大脚等一行人在原来等着。 一会儿，刘半仙院子里跑出来几个人，手里都抱着一大捆一大捆的炮火，从院子大门处一直挨着挨着摆放，一直摆到高建成夫妇面前，这才算完。 刘半仙呵呵笑着，跑了过来，从高建成手里接过高天问，然后站在高建成夫妇中间，对做事的人大喊：“鸣炮！” 话音刚落，那码放整齐的鞭炮便一齐鸣响，犹如雷击，足足响了二三十分钟才停了下来。 刘半仙喜出望外，盯着怀里的高天问，大喊：“奇才，真是奇才呀。” 高建成夫妇不解，都一脸的喜悦和疑惑，“咋了，亲家？”，高建成问。 第三十八章 刘半仙死死地盯着怀里的高天问，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你们看看，这么打雷一样的炮火声，响了半天，我们儿子高天问竟然什么事也没有。这是何等的奇观，何等的稳重大气。处事不惊，天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仍我行我素地吃着他的手指头。” 高建成夫妇听见刘半仙如此大惊失色，便纷纷围着看，“哎，亲家，你还真别说。这小子还真就是不哭不闹，专心吃他的手指头呢！” “我说嘛，咱们这儿子高天问，那将来真是大人物呢。”，刘半仙说时很是得意地看着高建成和谢大脚。 “亲家，有你这句话，这小子不成材都难啦！”，高建成说时把大拇指伸了出来。 “那是，那是。走走走，快快随我回家，随我回家。”，刘半仙一边说着一边欢喜地抱着高天问快步往他家里走去。 到了院门口，一个极为漂亮的女子，身穿着盛装立于门侧。看见高建成他们来了，便鞠了一躬，“亲家公，亲家母好。” “哎哟，这是亲家母吗？太年轻漂亮了。”，高建成说时用手微微指着她，看着刘半仙。 “是是是，正是。” 高建成听这么说，赶紧搭着谢大脚的肩头，一起给刘半仙的老婆鞠起躬来。“嫂子，你可真年轻啦！”，谢大脚一边说着，一边起了身，伸手去拉她。 “漂亮个啥，都早已经是中年人一个，土都埋了半截身子的人了。还是亲家母好看，漂亮。”，刘半仙的老婆说时和谢大脚一齐手拉着手并排着进了院子。 “嫂子，您气质真是太好了，咱们旧街这一带，怕也难找得出第二个了吧！”，高建成大声地说着，生怕在场的人听不见他的声音似地。 刘半仙的老婆陈天花呵呵笑着，“亲家公，看你说的，好像咱们旧街除了我就没有女人了似的。这个不比我强上百倍，上千倍？”，说时用手指着谢大脚。 “哎，她哪里能和你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十八层。”，高建成为了抬高陈天花，便把他的老婆贬了个心满意足。 谢大脚心里头不高兴，但表面上还带着微笑，只是不说话，静静地看着陈天花和刘半仙两口子。 “亲家，你这就过分了。嫂子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在我们旧街，那要说第二，绝对没人敢称第一。你们大家伙儿说，是不是？”，刘半仙也大声地喊着话，生怕在场的人听不见似地。 在场的人倒也很识趣，听见刘半仙的喊话，便也卖力地应着：“是，是，是。” 谢大脚开心极了，差点儿没跪下来给大伙儿磕头，因为还真是从来没有人这么夸奖过她。挺受用的。 “还是嫂子漂亮，你们说是不是？”，高建成一边喊一边双手由下往上用力挥了起来。 众人也给面子，大喊：“是，是，是。” 刘半仙笑到合不拢嘴，陈天花也很受用。“好好好，都快坐，快吃茶，等会儿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好，好，好，好。”，众人又一次大声地喊了起来。好不热闹。 等大伙儿都找了桌子坐下来，刘半仙喊他老婆：“天花，开花，来来来，快快来看看咱们的儿子。” 陈天花这才愰然大悟，极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高建成和谢大脚夫妇，一边拍着脑门，一边走了过去，“哎，你们看看我这脑子，居然把我们儿子给忘记了。他才是今天的主角儿。” 到了近前，她一把从刘半仙的怀里接过高天问，“唉呀，真是不得了呢！咱们这儿子相貌堂堂，天阁饱满，地阁方圆，大富大贵之相，大富大贵之相呢！”，说时她还把高天问亲了又亲，发出天大的声响来，显得她有多么地会亲嘴。 第三十九章 在场的众人听见天响的亲嘴的声音，都忍不住看了过来，陈天花察觉到了什么，但仍然不管不顾地亲高天问的脸，啪啪作响。 刘半仙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脸的尴尬，轻轻用手碰了碰陈天花，附耳轻声说：“哎，小声一点，大家伙可都看着呢！” 陈天花抬起了头，看了看正盯着她的众人，又看了看刘半仙，“哎哟，实在是不好意思了。我这儿子长得太俊了，忍不住多亲几口。来来来，要不然大伙都来亲几口？” 众人听见这话，还真有几个起了身要来亲的。刘半仙可不干了，他知道这些人是冲着高天问脸上那些个陈天花的嘴印而来，便道：“哎哎哎，我这干儿子才来我府上，理应先举行仪式。再挨，就过了最佳时辰了。” 那几个要来亲高天问脸上嘴印的单身汉听见刘半仙这么说，便都停了脚步，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和众人一起说：“对对对，认亲仪式可不能耽误。” 刘半仙见单身汉们停了脚步，便对高建成夫妇轻声说道：“亲家，亲家母。” “哎哎哎，亲家。”，高建成说时赶紧用手碰了碰谢大脚，示意她到陈天花手里接过高天问。 谢大脚不敢怠慢，冲陈天花呵呵笑着，“亲家母，来，把儿子给我来抱吧。”，说时便把双手伸到陈天花的怀里。 陈天花欢快地把高天问送还给了谢大脚，“亲家母，抱好咱儿子，抱好。” 谢大脚笑了笑，一边点点头一边看着陈天花，然后和高建成挨着站在一块，等着认亲仪式开始。 此时，只见那刘半仙拉着他的老婆陈天花端坐在堂屋祖宗牌位之下，满面笑容。众亲人好友立于两侧，一个青发青衣，头发往上扎起来一个高高发髻的少年女子从后堂轻轻走了出来，径直到刘半仙夫妇正前方站立。她先是对着院门外行了一个大礼，尔后转过了身给刘半仙夫妇行了大礼，接着分别给立于左右的亲人好友行了大礼。 等礼行完，青衣女子面对着高建成夫妇，“有请义子行大礼。”，说时青衣女子示意高建成夫妇。 高建成夫妇赶紧抱着高天问走到堂屋最中间，两口子互相看了看，面露难色。 青衣女子见状，看了看刘半仙，刘半仙给她使了一个眼色，她便说道：“由于义子太小，跪拜大礼暂且不论，只由其亲生父母代行鞠躬之礼。” 高建成听见这话，倒笑了起来，拉着谢大脚便“噗通”一声给跪了下去，然后冲着高堂之上的刘半仙和陈天花磕头、作揖。等三个磕头，三个作揖搞完。刘半仙哈哈大笑着，领着陈天花半蹲着跑了过来，“唉呀，快快请起，快请起。” 高建成夫妇在刘半仙夫妇的搀扶之下，起了身。 “亲家，你看你，我那爱徒不是说了吗，要你们大礼免了，大礼免了。你这，你这份礼数我怎么受得起？”，刘半仙说时责怪起高建成夫妇来。 “应当的，应当的。谁叫咱家儿子高天问现在还不能走？”，高建成说时呵呵笑着，用手指着谢大脚怀里的高天问。 刘半仙看了看高建成，又看了看谢大脚，“也好，也好。从今往后，他便也是我刘家的人，虽然跟着您姓高，但我们刘家的家谱从此有他的位置。等将来上谱，和亲生儿子没两样。” “这样最好，这样最好。我们这儿子那是天命所归，应当有不一样的生世。”，高建成说时看着刘半仙，眼里尽是开心。 “来来来，亲家，亲家母，到上座。”，刘半仙说时用手比划着请高建成夫妇入上座。 高建成也不客气，领着谢大脚便入了上座。 等众人坐好，那青衣女子又轻飘飘地走了过来，在高建成身侧站住，“高老爷，咱家公子的生辰八字您给我写一下，我们要给他上祖宗牌位。”，说时她把一张红纸和毛笔递给了高建成。 高建成笑着看了看刘半仙，刘半仙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点着头。 “好好好，我写。”，高建成说时便接过青衣女子递过来的红纸和毛笔，开始写了起来。 一会儿写好，把它递给青衣女子。青衣女子接过高天问的生辰八字便退了下去。 第四十章 约莫过了二十来分钟，青衣女子从后堂里出来，走到刘半仙的身侧，附耳说，“师父，你义子的生辰八字已经上了祖宗牌位。” 刘半仙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手轻轻一挥，那青衣女子便退了下去。 “老亲，咱儿子的生辰八字进了祖宗牌位，从现在起，他正式成为我老刘家义子。”，刘半仙说时起了身，“啪啪”拍了两声巴掌。青衣女子小跑着从后堂捧着一个大大的红纸包进了来，径直到了刘半仙背后，双手把它递到刘半仙的手里。 刘半仙双手捧着红纸包，嘴里碎碎念了些咒语，然后笑着说，“来，亲家，这是我老刘家的一点小心意，给咱儿子快快收下。” 高建成一点也不敢怠慢，赶忙起身，弓着身子伸出双手去接。“好好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先代儿子收下。”，说时把那大红包接在手里，举过头顶环顾四周，等掌声停了，才坐了下来。 “亲家，先坐着，等会儿吃好喝好，我还有好东西。”，刘半仙说时一脸的得意。 “不用那么客气，一家人，随随便便就行了。”，高建成轻拍着他的大肚子，另一只手稍稍举过头顶，向着刘半仙不停地摆着。 “没事没事，你尽管听我的，尽管听我的。”，刘半仙说时起了身，“亲家，亲家母，你们先坐着，我去去就来。” “行行行，亲家，你忙你的。”，高建成说时起了身目送刘半仙往后堂走了去。 临近中午，刘半仙从后堂进来，换了一身青色的衣服。到了近前，冲高建成夫妇笑了笑，然后大声喊道：“上菜，开席！” 话音刚落，几个跑堂的后生便端着各色美味菜品送上了桌。等菜一上齐，刘半仙举起了酒杯，站了起来，“各位亲朋好友，感谢莅临本府，参加我刘某人收义子高天问的仪式。让我们举杯，一同庆贺。” 在场的所有人便一同站了起来，举着酒杯，“干杯，干杯。” 等酒杯里的酒喝完，大伙纷纷坐了下来。刘半仙把手里的空杯放了，清了清嗓子，“现在，我宣布，正式开席。” 接着，院门外响起了震天的炮火声，饿极了的客人一顿猛操作，一会儿的功夫便也酒足饭饱，各自打着饱嗝。 临行前，刘半仙拉着高建成的手，硬塞给他两样东西，说是现在不能看，务必回到家中之后再打开来看。 高建成很是高兴，说了些客气的话，领着谢大脚，抱着高天问摇摇晃晃离开了刘半仙的家。 一会儿到了家里，高建成酒劲一上头，倒在床上便沉沉地睡了。 汪小鱼和高小兵一直都在屋里头等着，这会儿看见他们回来了，都跑到高建成的房间里来。看见高建成烂醉如泥，便问谢大脚，“儿媳妇，怎么样，小老九认干爹顺利吗？” “妈，顺利得很呢。”，谢大脚一边说着，一边上了床，一个不注意，就把她的大n子掏出来塞进了正饿得慌的高天问的小嘴里。 高天问嘴里有了大n子吃，便发出了哼哼唧唧的声音来，偶尔还发出“啪啪啪”的响声，搞得谢大脚极为尴尬。 汪小鱼笑了笑，“你看看，我这孙子小老九，就是有福气，就是有福气。”，说时用手指了指高天问，然后看着高小兵。 “儿媳妇，那刘家就没有回点什么礼了？”，高小兵一本正经地说着话，眼睛不敢看谢大脚，怕看到他不该看的东西。 谢大脚盯着高天问吃奶，“有，有送了两样好东西呢。” “哦，在哪，拿来让我们瞧一瞧！”，汪小鱼说时就把手伸向谢大脚。 谢大脚指着高建成，“妈，那东西在他手里呢。” 汪小鱼急不可耐地想要看，所以站在床边死命地喊：“儿子，儿子，儿子。” 高建成一动不动，鼾声震着天响。没有办法，汪小鱼只好对谢大脚说，“儿媳妇，等明天他醒了，我再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宝贝。” 谢大脚呵呵笑着，“行行行，明天你再来吧。” 第四十一章 明天一大早，汪小鱼便拉着高小兵来到了儿子和儿媳妇的房间。此时，高天问刚刚吃完第一顿奶，睁着大眼睛到处看。 “儿媳妇，小老九吃了奶了？”，汪小鱼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床边，伸手去抱谢大脚怀里的高天问。 “刚吃完。”，谢大脚说着就把高天问给了汪小鱼，然后自个儿穿衣服起了床。 汪小鱼抱着高天问，亲了又亲，“老头子，你看，咱孙子越来越好看了。”，说时把高天问往高小兵的眼皮子底下递。 高小兵笑呵呵地看着高天问，点了点头，“是好看了不少，是好看了不少。” 汪小鱼又抱着高天问亲了好一会儿，逗了逗，“儿媳妇，我儿子还没有起来？” 谢大脚应了一声，“一直都还没有醒。”，然后忙她自己的事情去了。 汪小鱼是个急性子，想看那刘半仙给的两样宝贝得不得了，昨天晚上兴奋了一夜，这都又是第二天了。于是她把手里的孙子给了高小兵，大喊：“儿子，儿子，儿子。” 高建成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仍然呼呼大睡。 汪小鱼见高建成没有理会，她便把两只衣袖子往上撸了一撸，单膝跪在了床上，伸出一只手去揪高建成的耳朵，“儿子，儿子。” 高建成这会儿醒了，挨不住汪小鱼的双管齐下。一边摸着他的耳朵，一边喊着：“痛，痛，痛痛痛。” 汪小鱼听见儿子高建成喊痛，便撒开了她那只有力的老手，呵呵笑着，“儿子，儿媳妇说你有两样好宝贝，拿出来给妈看看。” 高建成才醒来，稀里糊涂得很，不知道他妈汪小鱼说的是什么宝贝。“妈，你说的是什么宝贝？我怎么不知道呢？” “哎，傻瓜儿子，不是你那亲家刘半仙给捎上的吗？”，汪小鱼说时，用手指着外边。 高建成听见他妈汪小鱼这么一说，拍了拍后脑勺，“哦，我想起来了。差点儿就忘记了，是有这么一回事，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还不快点拿给老妈看一看。”，汪小鱼说时看了看高建成，又看了看高小兵。 “儿子，你妈想看这两样宝贝得不得了呢，一夜都没睡好！”，高小兵说时晃着怀里的孙子高天问。 汪小鱼转过头来白了一眼高小兵，“别听你爸这个老东西乱讲，我只是想看一看是什么好东西罢了。犯不着睡不好觉，我们家什么好家伙没有？” “是是是，是我瞎说。那就等会儿吧，等儿子起了床再说吧！”，高小兵说时看着儿子高建成。 高建成赶紧起了床，下了地，然后在身上到处摸了一个遍，没摸着，“咦，奇怪了，昨天明明是放在身上的，怎么不见了？” “儿子，你再好好想一想，看看有没有落在哪里了？”，汪小鱼说时也开始在高建成身上到处翻找起来，找了一会儿，一无所获。用力地拍了两巴掌高建成的屁股，“臭小子，快点好好想一想，落在哪里了没有？” 高建成摸着后脑壳，轻轻地拍了拍，仔细地想着，就是想不起来落在哪儿了。“唉，不会是掉了吧？” “掉了？那可怎么是好，亲家送的两个宝贝，说掉就掉了？”，汪小鱼急得不行，抓耳挠腮地。 这个时候，只见那高建成突然拍了一下大腿，“哎呀，差点就给忘记了！”，说时几乎是飞扑向床上。 然后在床上一顿猛翻，片刻功夫之后，高建成一手捏着一个小盒子跳了下来，“哈哈，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第四十二章 汪小鱼看见儿子高建成找到了宝贝，兴奋极了，“儿子，儿子，快，拿来给老妈看看。(wap..com）”，说时就把手伸给了高建成。 高建成一脸的成就，“老妈，来，给你。” 汪小鱼接着两个极为精致的小红盒子，一个塞进了口袋，一个拿手捏着，然后小心地打开了来看。只见盒子一开的瞬间，汪小鱼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这是什么？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原来就是一粒药丸子。” 听见这话，高小兵和高建成都觉得纳了闷，小药丸子？所以都围着来看，高建成还把它从盒子里拿了出来，两根手指头夹着，放在眼前各个角度来回来看，“这还真是药丸子，金黄金黄的。” 汪小鱼很是失望，“你看看，你这亲家，小气得很，去了那么多的东西，就回来两颗药丸子。有什么用，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是干这个的。”，说时汪小鱼把那个空盒子递回给了高建成，口袋里那一盒也不太想看了，拿在手里，上下抛着。 高小兵也是一脸的不高兴，把怀里的孙子高天问晃得动静大了一点点，好像要出一口气似地。 高建成一脸的疑惑，这亲家刘半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这一定不是一颗普通的药丸？这么想着，高建成把那荔枝大小的金黄药丸慢慢移近鼻子闻了一闻，“哎，这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好闻？” “是吗？拿来，我也闻一闻。”，高小兵说时脸色大变，来了兴趣，伸着鼻子要闻。 高建成欢快地把那大药丸递到他老爸的鼻子前，轻轻地晃了一晃，“嗯，真是好闻，这味道真是好闻。” 汪小鱼这个时候不淡定了，本来还在心里骂她男人和儿子高建成没出息，这会儿看他们两个那表情，那神情，便也忍不住要闻，“儿子，拿来，我也闻一闻。”，说时就伸手到高建成手里拿药丸。 等药丸拿到手，汪小鱼迫不急待地放到鼻子底下用力地闻了起来，这一闻不打紧，她差点儿没有跳起来，“哎呀妈呀，这也太好闻了，什么味道这是？从来没有闻到过，说香不是香，说臭不是臭，香里带着点臭，臭里头又裹着浓浓的香，并且还有其它的一些说不出来的味道。”，汪小鱼说时一脸的幸福，眼里泛着春光。 这春光看得高小兵瘆得慌，八十多年的老腰突然酸软作痛。不好，这他妈的是*药。这么想着，高小兵老汗直流。“儿子，快看看盒子里有没有字。” 高建成听见这么一说，还真打量起盒子来，转眼就在盒子里头看见了一张小红色的字条。拿出来，张开来看，只见上面用小楷写着：一闻一息间，春光无限。虽是枯木时节，但可逢春发芽。 “没错了，这就是*药，而且是女用之药。”，高小兵呵呵笑着，如获至宝，“快快快，儿子，把另一盒也打开来看。”，说时高小兵用手指着汪小鱼手里的另一个红色的盒子。 高建成听见这话，赶紧把另一盒药从汪小鱼的手里接了过去，轻轻地打开来，只见盒子里是一颗正闪着银光的荔枝般大小的药丸。高建成忍不住把鼻子伸过去，闻了一闻。这一闻不打紧。差点儿，没让整个人给跳了起来，下边那家伙噌噌噌噌地顶了起来。高建成尴尬到了极点，赶紧转过了身，用两条腿夹着，然后把那药盒子给盖了起来。 第四十三章 过了许久，高建成才好意思转过身来，一脸尴尬地看着高小兵和汪小鱼。“这真是好药呢，神了！”，说时伸出大拇指来。 高小兵看着儿子高建成，面露喜色，眼珠子一转，“儿子，果真是好药？” “老爸，这真是好药！” “我看这药也很神，就那气味，我一闻就浑身上下的舒服，突然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年轻几十岁。”，汪小鱼说时面泛桃花，眼含春水。 高小兵简直不敢看她，只对高建成说，“哎呀，这么好的药，要是能够有配方，成批量生产，往市场上一卖，那还了得！” “对对对，我刚才也是这么想来着。这么神奇的药，立杆见影的药效，我还是头一次看到，要是能够有配方，我敢保证，只要一上市，绝对抢断货。”，高建成说时，看着高小兵和汪小鱼。 汪小鱼听见他们的对话，倒很佩服起他们爷俩来，果然是生意人，鼻子比一般人灵多了。“哎，儿子，这药不是你亲家给你的吗？问他，他肯定有配方。” “配方估计他是有，但他不一定肯给我们。毕竟这么好的药，别说是我从来没有见过，我估计我们这个国家可能都没几个人见过。”，高建成说时，犯起了难来。一是担心这么好的药配方亲家刘半仙会不会给他，二是担心这配方会不会落到别人手里。 “儿子，这个你怕什么？他是咱孙子高天问的干爹，再怎么说他还是会给这个面子吧！”，汪小鱼说时自信满满，好像那药方是志在必得。 “老妈，那可不见得呢。这干爹终究是干的，不像我们。”，高建成说时用手比划着高小兵和他自己。 “哎，儿子，试一试。不试一试，你怎么知道他不会给你。” “怎么去问，总不能直接到他家里，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他要这药的配方吧？”，高建成心里着急，没有什么可行的办法。 “傻儿子，不用去他家里问。孙子高天问不是还没有办酒吗？到时候请他来喝酒，找一个合适的机会问他，不就行了吗？”，汪小鱼果然有主意，令高小兵佩服不己。 高建成一拍脑门，“哎呀，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这么说着，他哈哈大笑了起来，胸有成竹。 过了些日子，高建成等一切准备妥当，便亲自登门，把他儿子办酒的事情和刘半仙说了。刘半仙满口答应，说：“到时候一定领着老婆前去你的府上。” 高建成一脸的高兴，“亲家，不成不成。光领着老婆来，哪里成。把小孩子全带来，全带来。” 刘半仙见盛情难却，便答应了下来，“行行行，到时候领着一大群的小孩子去。” “来来来，全来，全来，一个也别落下。”，说时高建成起了身，告辞。 到了高天问办酒那天。天还蒙蒙亮，这时候的高天问还没起来吃第一顿奶，高建成便起了床。开始和汪小鱼以及高小兵张罗着办酒的事情来。 等天亮，高家那八个姑娘也都陆陆续续起了床，在汪小鱼的精心指导下，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好不惹人喜爱。 高天一刚过了十六岁，出落得亭亭玉立，身材极为匀称，像极了她的母亲谢大脚。洁白的皮肤，水嫩嫩的脸蛋瓜子，极惹人爱。汪小鱼不止一次说过，“唉，宝贝孙女，你奶奶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嫁到你们高家来了。现在的时代也大不相同了，要不然怕是也早把你给嫁出去了。” 高天一嘟着个嘴，“奶奶，我不嫁，我不嫁。我要守着你一辈子。” 汪小鱼呵呵笑着，用手指轻轻地戳了戳高天一的额头，“你个傻丫头，哪里可以不嫁，是个姑娘嘛，迟早是要嫁出去的。” 第四十四章 高天一用两只手捂着耳朵，装着生气的样子，“不嫁，不嫁，反正不嫁。” 八个孙女当中，汪小鱼就数最痛高天一，“好好好，不嫁就不嫁，留在家里，留在家里。” “这还差不多。”，高天一说时帮着奶奶汪小鱼做起事情来。其她的七个妹妹也都学着样子在院子里忙前忙后，好不热闹。 没一会儿功夫，一家人的早饭便热气腾腾地出了锅，端上了桌子。高天一便冲着院子里喊，“哎，开饭了，大家快来吃饭了。” 高家老小听见喊开饭了，便都纷纷走向饭厅，围着桌子，坐好。等着最高l袖汪小鱼一声令下，高家便开启了今天的第一顿饭，早饭。 吃过了早饭，高天一带领着七个妹妹，把桌子收拾干净，清洗碗筷。 一会儿的功夫，院门外就响起了鞭炮声，客人来了。汪小鱼第一个冲了出去，笑呵呵地把客人迎了进来，“天一，倒茶。” “来了，来了。”，高天一端着茶一边回着话一边轻快地走了出来，到了客人身边，很有礼貌地说：“客人请用茶！”，说时双手把那茶递了上去，身子微微向前倾着。 客人呵呵笑着，微微弓着背，把茶接了过来，“客气，客气。”，然后轻轻地喝了几口，便把那茶杯递还给高天一。接着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个大红包来，冲汪小鱼说，“恭喜，恭喜。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 汪小鱼没读过书，识不得几个字，不知什么礼仪和客气，只呵呵笑着，把那红包两只手接了过来，然后揣进了怀里。“里边请，里边请！”，说时比划着手势，示意客人往堂屋里请。 等客人到堂屋里，刚刚坐下，外边又响起了鞭炮声。汪小鱼只得抱歉而出，笑着迎到院门外。 临近中午，屋里和院子里坐满了客人，大大小小，好几十桌。高建成夫妇也早已经抱着高天问来到了院子里，在一处特意空出来的顶大的圆桌子前坐了下来。 此时亲家刘半仙一家还没有到，高建成已经到院门口看过几次，所以不免有些心焦。 过了约莫半小时，院门外突然鞭炮齐鸣，锣鼓喧天。高建成知道是亲家刘半仙来了，便扶着谢大脚一起小跑着到了院门口。只见那刘半仙和陈天花，都是一身盛装打扮，气质照人。紧随其后的是一男一女，大约十五六岁的两个半大成年人，好不俊俏。再后边，便是跟着七八个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男男女女。好不热闹。 “哎呀，亲家，欢迎，欢迎，热烈地欢迎！”，高建成说时双手已经递了出去。 刘半仙哈哈大笑，“亲家，亲家母，来迟了，来迟了。” “不迟，不迟，刚刚好，刚刚好。”，说时高建成便拉着刘半仙夫妇往院子里请。一边走着，一边说：“亲家，令公子和公主都是相貌非凡，英俊得很啦！” “英俊个啥呀，丑到喊天叫地的。还好年纪不大，有长好的可能性。”，刘半仙说时已经和高建成并排着肩走路。 “令公子今年贵庚？”，高建成说时转回头看着刘半仙的儿子。 “今年十六岁，明年开春就是十七了。顶大的一个小伙子了，什么事也不懂，什么事嘛也不做。整天在家里研究国学，画几只鸟儿，写几首小诗。”，刘半仙说时还不忘记回头看一看他的儿子和女儿。 高建成呵呵笑着，“亲家，这不是挺好吗？研究国学，修身养性，不到外边惹事生非。很不错，很不错。” 说话间就到了高建成之前空出来的那张顶大的圆桌前，这张顶大的圆桌可以坐下三十个人。高建成把刘半仙夫妇一家安排坐下，然后自个儿一大家子作陪，足足坐了二十来个人，还有富余，便把之前和刘半仙同来的那些个做事的人也一起安排在这一桌坐了下来。 等客人全部到齐，汪小鱼一声吆喝，院门外便响起了震天的炮响。炮响过后，酒席正式开始。 第四十五章 高建成首先端起了酒杯，站了起来，“各位来宾，各位朋友！”，顿了一顿，见大伙儿都回过头来看着他，便又接着说：“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参加犬子的满月酒，来，让我代表犬子先给大家敬一杯！” 众人听见这么说，便都举着杯子站了起来。高建成呵呵笑了笑，然后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坐了下去。 “哎，儿子，犬子是什么东西？”，汪小鱼第一次在他们家听到这么一个称呼，所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高建成听见这话，有点儿尴尬，看了看刘半仙夫妇，笑了笑，示意他们吃菜，喝酒。 汪小鱼以为高建成没有听见她的话，急了，大声问：“儿子，犬子是什么意思？” 这会儿，高建成没办法不理会了，极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刘半仙夫妇和同桌的客人，低着头附着汪小鱼的耳朵，“妈，犬子就是儿子的意思。” 汪小鱼听见高建成这么解释，好像突然明白了，便道：“哦，老娘知道了，犬子。” 这话一出，满屋子人都哈哈大笑起来，纷纷看向汪小鱼。 汪小鱼觉得很是奇怪，便看了看四周，嘴里嘀咕着，然后一脸疑惑地看着高建成，见高建成面红耳赤地低着头喝闷酒，“高小兵，怎么回事？你说怎么回事？”，说时一本正经地看着高小兵。 高小兵很是不好意思，冲刘半仙夫妇哈哈一笑，然后对着汪小鱼轻轻说：“哎，大家都知道你是在开玩笑呢，建成他妈。”，说时还使了使眼色。 “哎哎哎，老头子，你这眼睛是怎么了？是不是抽风？犬子，你看你老爸是不是抽风？”，说时汪小鱼急着用手指着高小兵的脸，眼睛看着高建成。 这个时候屋子里的人更加笑得不行，一个一个捂着肚子，看着汪小鱼。汪小鱼急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用手指着屋子里的所有人，转着圈，“哎哎哎，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吃了笑鸡婆蛋了吗？笑笑笑，别把牙笑掉了，掉到碗里。” 高建成和高小兵都极不好意思，尴尬到了极点。刘半仙呵呵笑着，端着酒杯弓着背，轻轻走到汪小鱼的身旁，“阿姨，来来来，晚辈刘大山敬您一杯，祝您老人家富贵吉祥！” 汪小鱼看见刘半仙笑呵呵地跟她说话和敬酒，便也呵呵笑了笑，然后把已经空了的酒杯倒满了酒，端了起来，“好好好，来，亲家，我代表我孙子小老九敬你，喝。”，说着她就把手里的酒一口倒进了她的大嘴里，咕噜一声就给咽了下去。 刘半仙见汪小鱼酒量如此惊人，也不敢怠慢，也一口把手里的酒给喝了一个精光。“阿姨，您老真是海量，女英雄，女英雄！”，说时把大拇指向着汪小鱼伸了出来。 汪小鱼很是得意地笑了笑，见刘半仙转身要走，便一把拉住他的衣袖，附耳轻轻地问，“亲家，你说，是不是我说错了话，害得大家这么好笑？” 刘半仙看了看他的亲家，附耳对着汪小鱼，“阿姨，不是，不是。我猜是因为他们都太敬重您。” “敬重我？哪有哈哈大笑来敬重人的？你可别诓我？”，汪小鱼说时眼睛贼溜溜地转。 “阿姨，您看，满屋子的人，就您和叔叔最大，我哪里敢诓您。放心，放心。” 第四十六章 汪小鱼见刘大山很是真诚，便也放了心，重新坐了下去。吃起菜来。 高建成因为刘半仙的举动，帮他解了围，很是感激，便连着敬了他好几杯酒。两个人有说有笑，一边吃菜，一边聊着些家常。 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屋子里的客人走得差不多了，汪小鱼突然想起一件大事情来，便轻轻地用手戳了戳她的儿子高建成。 高建成有点醉意上头，一边用手拍着汪小鱼的手，一边转过头来问，“老妈，你戳我干嘛，戳我干嘛？” 汪小鱼一边躲着刘伴仙夫妇的目光，一边不停地眨眼睛，使眼色。 “妈，你这是咋了？”，高建成浑浑沉沉，满脸桃红。 “哎，没事，没事。你快陪亲家喝酒，快陪亲家喝酒。”，说时那眼睛还在不停地眨着，嘴也不停地往刘半仙那边翘。 高建成看了看刘半仙，又看了看他妈的嘴，突然明白了什么似地，用力地拍了拍他的大脑壳，“哎呀，差点儿忘了，差点儿忘了！”，说时睁着通红的眼睛看着刘半仙。 “啥事，亲家？”，刘半仙也摇摇欲坠，满面红光。 高建成呵呵笑着，打着大酒嗝，伸手搭在刘半仙的肩头，另一只手轻轻地指着刘半仙的下巴，“亲家，你说，你说，你是不是想害我？” “哎，哎哎，这话怎么说？”，刘半仙一边说着，一边也伸出一只手搭在高建成的肩头，眼睛眨个不停地看着他。 高建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重重地吐了一口气，眯着个眼睛盯着刘半仙的下巴，“亲家，你说你是不是想害我？我这么大一把的年纪了，你给我两个鸟蛋做什么？” 刘半仙急了，生怕高建成认错了他，别把他的下巴当成他的脸，便把自己的头歪了下去，从下往上看着高建成的眼睛，“哎，兄弟，我在这儿呢，我在这儿呢。” 高建成打了一个嗝，用手捏着刘半仙的下巴，把他的下巴用力地往上抬，眼睛盯着他的眼睛，“咦，咋在这儿呢？知道了，知道了，快快请起，快快请起。”，说时就用双手去扶刘半仙。他以为刘半仙是跪着的。 刘半仙被高建成这么一来，也觉得自己是跪着的，便一咕噜站了起来，“亲家，你看，现在我在哪里？” “哎哎哎，亲家，快坐下，快坐下，站那么高干嘛？别摔了脑壳，摔了坨，没人搦（揉）。”，高建成一边说唱着，一边伸手去拉刘半仙的衣袖子。 刘半仙听见高建成这么说，便用手去摸了摸他的后脑壳。嗯，不痛，没有摔到。笑了笑，然后坐了下来，“亲家，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你快说。” 高半仙用手拍着他的后脑壳，笑着，“你看，你看，没有摔到脑壳，没有摔到后脑壳。” “那就好，那就好。”，高建成说时又往酒杯里倒起酒来。 “亲家，你开始说什么？说我害你？” “对，你害我！”，高建成很认真地说着话，把倒好酒的酒杯递到刘半仙的手里。 刘半仙很是疑惑，圆睁着通红的眼睛，看着高建成。想了老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道，“亲家，什么事，你说！” “哎，你说，你之前是不是送了我两个鸟蛋？” “鸟蛋？什么鸟的蛋？”，刘半仙打着酒嗝，脑子里想着鸟蛋。 “上回，上回我带着我老婆，还有我儿子从你家里出来。你给的两个鸟蛋，一个黄的，一个银色的。”，高建成说时还用手比划着形状和大小来。 第四十七章 刘半仙看见高建成的手势，听着他说的话，便也想起来是怎么一回事。()“亲家，我知道了，你说的是那两盒药吧？” “对对对，就是那两盒子药，有，得有鸟蛋那么大一颗吧？”，高建成说时又用手比划起来。 刘半仙打着大大的酒嗝，呵呵笑着，“亲家，没错，有鸟蛋那么大。那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药？” 高建成拍着刘半仙的肩头，“亲家，你忘记我高建成是做什么的了吧？” “没忘，没忘，你说，那是什么药，是什么药？”，刘半仙说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用手指着高建成。 高建成一把拉住刘半仙指着他的那只手，然后一拉，也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一边拍着他的肩头，一边说，“春，*药，你说是不是？是不是？”，说时高建成坏坏地笑了一笑。 刘半仙伸出了大拇指来，“牛，果然牛，你怎么知道的？是看了药盒子里头的字条？” “老亲，你看我，药材世家。你再看看我这鼻子。”，说时高建成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看看我这鼻子。” 刘半仙醉眼迷离，眯着个眼睛，看着晃来晃去的高建成的鼻子，“嗯，果然是一个好鼻子，一个顶好的鼻子。又大又阔，就是鼻眼有点大，又大，又黑。” 高建成哈哈大笑，“亲家，你可真会说笑话。我这鼻子长得好那谁不知道，但这，但这不是关键。” “关键是什么？亲家。”，刘半仙说时又抓起了酒杯咪了一小口的酒。 “关键是灵，闻东西灵得很。在咱们旧街这一片儿，我这鼻子那可真是独孤求败的存在。”，高建成说时一脸的得意，脚尖都特别的有力气。 “那是，那是。” “所以，你那两颗鸟蛋，我一闻就闻出来是*药来了。你说牛不牛？”，高建成拍着刘半仙的背，屁股重重地在凳子上坐了下去。 “牛，牛，真是牛。”，刘半仙晃着他那颗脑袋，满眼通红。 “不过，亲家。我这五十都过了的人，而且才添了儿子，你的义子。你送我两丸*药干嘛？是想害我再造小人吗？坏得很，亲家。”，高建成一边说着一边笑着用手指着刘半仙的胸口。 刘半仙也跟着笑了起来，用手轻轻地握住高建成的手，“老亲，我当然知道你的岁数，也知道咱儿子高天问才出生。这不，今天还喝着他的满月酒呢吗。” 高建成见刘半仙顺利地进入他的话题，便贼溜溜地转动着他的眼珠子，“那你还送两粒*药给我，想累死我，是不是？” “亲家，你看你，又想错了吧！你知不知道那药的药效？” “不知道，不知道。”，高建成说时看了看还坐在桌子边的汪小鱼和高小兵。 刘半仙也看了看汪小鱼和高小兵，还有那正抱着高天问喂奶的谢大脚，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冲着高建成的耳朵不轻不重地说，“亲家，这么跟你说吧，这药只要放到鼻子前闻上一闻，便立杆见影。”，说时很正经地看着高建成，然后也坐了下去，“咦，开始你说你的鼻子什么来着，你闻了之后，什么感觉？” 高建成看了看汪小鱼和高小兵，冲陈天花笑了笑，然后附着刘半仙的耳朵，“亲家，不瞒你说，这药不但我闻了，我老妈和老爸也闻了。” 刘半仙看了看汪小鱼和高小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咋样，咋样？” 高建成笑着，直接把大拇指给伸了出来，“一闻就受不了，神得很，神得很呢！” “我说什么来着，是不是立杆见影？是不是立杆见影？”，刘半仙神气得很，语气当中无不显着高明来。 “药效是好，但不知亲家把他送给我这么一个半大老头子做什么？到时儿子一个接一个地生，叫我怎么办？已经九个了，再生，那可怎么带得大？”，高建成说时坏坏地笔着，手臂搂着刘半仙的脖子。 本书首发来自 ，